[古典仙俠] 三國神魔祭 作者:納蘭長恭 (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3-24 17:18:5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0 32707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4 19:55
第二十章 瘟疫


    “張角……,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過。”穆山面露疑惑之色,思慮一會兒,才詫異的喊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被人稱為大賢良師的那個張角!聽說你每到一處都贈醫施藥,活人無數,是老百姓的救星,今日有幸一見,真是我莫大的榮幸。”

    “呵呵,小兄弟,我不過是略盡一點綿薄之力而已,當不得如此謬讚。”張角嘴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平平無奇的長相,在這種笑容之下,彷彿多了幾分親和力,讓穆山覺得陰涼的山林裡都開始暖和起來:“我本是山中一樵夫,每日靠打柴為生,勉強果腹度日,深知當今時局,身為一個平民百姓的苦處和心酸。後來有幸在山中得遇仙人,學得一點岐黃之術和一些微末的道法,自然就該將它用於救助窮苦貧弱的百姓身上。前些時日我經過雍州地區,看到那邊的村落接連發生瘟疫,心想其中必然有什麼妖孽作祟,便一路追尋過來,恰巧於山下村莊中發現此乃一隻上古兇鳥所為,便追踪它的痕跡過來,看看能不能想出什麼法子制住它。”

    張角打量著四周,面現凝重之色:“倒是你,小兄弟,孤身一人,怎麼到了這荒山野嶺來?此山陽光極難照入,陽剛之氣自被拒之門外,涼而無風,陰氣氤氳衍生,聚而不散。陽衰而陰盛,乃是一處陰邪之地,常人不宜久留!”

    “張角……,四處贈醫施藥,收攏民心,而後秘密創建太平道,所圖非小啊!”賈詡在樹後悄悄的探出頭,忌憚的打量著張角,眼中有一絲精光閃過,暗自算計著:“傳說張角曾於山上得遇南華仙人,傳下遁甲天書,而今從他身上若隱若現的靈力波動判斷,怕是不好對付。呵呵,不過來的剛剛好,只需稍作引導,便可藉助他除掉絜鉤。驅虎吞狼,而後需要對付的就是傷痕累累的殘存者,再好不過!”

    “上古兇鳥?”穆山聽著張角自報家門,眼中的敵意頓時消退,疑惑的問道:“你說的是一隻看起來像鴨子,身後還有一條長長的老鼠尾巴,嘴裡會噴一些其臭無比的黑霧的妖怪嗎?”

    “怎麼,小兄弟,你見過它?”張角的目光在穆山赤條條的身上來回的掃視著,眼中多了一分質疑和迷惑:“小兄弟,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那兇鳥名叫絜鉤,乃是上古殘留下來的異種,身體周圍會自行散佈出一種瘟毒,方圓百里之內,常人只需吸入一絲的瘟毒,便會逐漸染上無藥可治的瘟疫,直至渾身潰爛而亡。但是我觀小兄弟,面色紅潤,精神奕奕,實在看不出有染上瘟疫的跡象。”

    穆山本不會輕易相信陌生人,就算對方是聲名遠揚的張角也一樣,只是他才剛剛與絜鉤戰過一場,聞過絜鉤散發的那種猶如腐爛許久的屍臭味般的黑雲,由不得他不信。

    “自行散佈……,方圓百里……,渾身潰爛而亡……!”穆山喃喃的重複著張角的話,腦中忽然閃過秦梅、秀娘、吉祥以及關伯等人的身影,整個人猶如丟失了三魂七魄一般,杵在那裡,不言不語。

    一股寒意,從穆山的脊椎骨上開始蔓延而上,直衝腦門!

    不知為何,穆山突然覺得整個山林變得無比的昏暗,彷彿有什麼妖魔躲在某個角落裡,陰冷的盯著他。

    “吱……!”先前被穆山抓在臂彎裡的小狐狸,被穆山隨意的拋向一邊,摔倒在地,不由的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聲。

    “張角……,哦不,大賢良師……。”穆山驟然抓住張角的右臂,宛如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顫抖的聲音中帶著幾許的祈求:“如果,我是說,如果那隻臭鴨子從我們村莊飛過,那麼,那麼……。”

    穆山說到這裡,聲音彷彿被一些無形的東西,死死的堵在嗓子眼處,任憑他怎麼努力,始終都說不出來。

    張角輕輕的拂開穆山的大手,卻像是碰到了兩隻鐵鉗一般,紋絲不動,不由的詫異起來:“小兄弟,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很遺憾……。”

    穆山打斷張角的話語,急促的說道:“你是大賢良師,活人無數,你能救他們的,對嗎?”

    “小兄弟,你先鬆手,咱們先找個地方,好好的聊聊。”張角面色開始變得有點發白,穆山在情緒劇烈波動間,手上的勁力不知不覺的加大了,若是換了常人來,只怕手骨早就被穆山捏碎了。

    “哦,好!抱歉,剛才一時情急失了禮數,還請大賢良師莫要見怪。”穆山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禮之處,趕緊收回雙手,不好意思的看著張角,訕訕道:“大賢良師若是不嫌棄,可以到我家中坐坐,我家就在山下的村落裡。”

    “恭敬不如從命,那就打擾小兄弟幾天了。”張角面露微笑道:“小兄弟,請帶路吧。”

    “好,咱們這就走!”穆山剛想離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中好像少了些什麼,四下打量,看到原先的那隻小狐狸,此刻正被連暮雪抱在懷裡,愜意的閉著眼,享受著連暮雪的撫摸:“那個……。”

    穆山想要討回小狐狸,送給秀娘,但是一想到自己有求於張角,頓時覺得自己矮了幾分,討回的話都有些說不出口。

    連暮雪不帶任何情感的看著穆山,語氣生硬的說道:“它跟我是同族,把它給我。”

    “同族……?它跟你,它只是一隻狐狸,跟你是同族……?”穆山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上前一步,湊到張角耳邊,小聲的問道:“大賢良師,你的朋友,怎麼胡亂說話,該不會有點那個吧?”

    “小兄弟,暮雪道友長久以來隱居深山,不曾到人世歷練過,所以不懂什麼人情世故,說話有什麼唐突的地方,還請多多見諒。”張角看了看連暮雪以及被他抱在懷中的小狐狸,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小兄弟,暮雪道友與這隻小狐狸頗有緣分,不知你能不能行個方便,將這隻小狐狸送與暮雪道友?”

    穆山小聲的嘀咕道:“原來是這樣,難怪看起來冷冰冰的,像是一塊萬年寒冰,沒有一點人味。”

    穆山走到熊精身前,揪著熊精粗厚的皮毛,在張角等人異常震撼的目光下,將熊精龐大的身軀扛到肩上,舉重若輕的走到張角面前,道:“既然是大賢良師的朋友想要,儘管拿去便是。大賢良師,天色不早,咱們趕緊下山吧。熊精的肉可是很補的,再加上兩罈上等的好酒,那就跟過年沒什麼兩樣了。今晚我做東,請大賢良師好好的吃上一頓。”

    “哼,蠢材,被人算計了還笑呵呵的要請人吃大餐,愚不可及!”賈詡幽幽的從巨樹後面轉出,看著離去的穆山和張角兩人,陰陰的說道:“張角,好心計!縱使你在民間擁有很大的聲望,然而貿貿然的跑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說那裡的人都染上了瘟疫,命不久矣,只怕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而今借助打死了熊精,以英雄的形勢回歸的小子來充當傳話人,天印村的人恐怕沒有人敢懷疑他的話。可是,絜鉤的瘟疫,便是百草廬的那群老傢伙也不一定能夠醫治的了,你能行嗎!若是不出我所料的話,張角十有八九會這麼行事……,那麼,我便先預留下幾手,好好的招呼你!”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7 17:45
第二十一章 回家
  

    出了後山,猶如步入了另一個世界一般。雖然天邊只剩下一抹殘陽,然而穆山還是覺得眼前的世界非常的明亮,比起身後陰森森的山林,任何微弱的光線,都能給人帶來溫暖。

    遠處,炊煙裊裊升起,整個村落都陷入了一個溫馨而又安寧的時刻。

    穆山半扛半拖著熊精的屍體,所到之處,無不引起一陣騷亂,待到村民發現扛著熊精屍體的是穆山之後,這才鎮定下來,嘖嘖稱奇的沿途觀看著,指指點點。

    走在穆山身旁的張角和連暮雪,張角面色從容,嘴角帶著一絲的笑意,顯然對於這種場面早就習以為常。而連暮雪則是冷著一張臉,毫無表情,漠然的走著,又是不時的撫摸著懷裡的小狐狸,完全沒有將一眾村民放在眼裡的模樣。

    穆山看著他們兩,突然覺得好像有點變了味,就像是連暮雪這個貴公子出遊,張角成了鞍前馬後服侍的管家,而他如同替人搬運貨物的小廝一般。隨著圍觀的村民越多,穆山的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

    “娘,我回來了。”穆山離著茅草屋老遠,便開始大聲的呼喊起來:“娘,在家嗎?今天有貴客臨門哦!”

    “吉祥,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沒事就別大呼小叫的,影響多不好,你怎麼老是不聽!”秦梅略帶不悅的聲音從茅草屋內傳來:“一整天你都跑哪野去了,連個人影都找不著。你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該收收你的野性子,要不然有誰家會放心的把女兒許配給你啊!”

    “砰!”穆山將熊精的屍體往門口處一拋,不以為然的回應道:“他們不想嫁,我還不願娶呢!也不想想他們自己是什麼身份,還敢瞧不起咱們,我才懶得去跟他們計較!天下好姑娘多的是,離了他們難道我就得打一輩子光棍不成!”

    秦梅聽到轟隆的響聲,連忙從屋內跑出來,看到地上堆著這麼一個龐然大物,不由的後退了兩步,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熊……!”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熊!”秦梅發現地上的熊已經被人打死,這才冷靜了下來,麻利的往前竄上兩步,一把揪住穆山的耳朵,大聲的呵斥道:“吉祥,娘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准上後山,不准上後山,你怎麼老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你這個不長記性的孩子!”

    “咦,都這麼大了還穿著條褲衩到處亂跑,傷風敗俗!”秦梅眼神往下一瞥,這才發現穆山渾身上下就剩下一條褲衩,不由的怒叱道:“你這孩子,看我今天不好好的教訓你!”

    “哎,哎,痛痛……!”穆山斜著腦袋,連連呼喊道:“娘,您輕點,您聽我解釋!”

    “解釋,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這麼大的熊,都成精了,除了後山,哪裡還有!”秦梅氣的臉色鐵青,大聲喝斥道:“你這是存心想把我氣死是不是……!”

    穆山心中一個咯噔,暗道不妙,怎麼自己就沒有想到這一層上,急忙開動腦筋,眼角不經意的瞥見站在一旁,好整以待的看戲的張角,靈機一動,道:“娘,不是的,這頭熊精是身後的大賢良師打死的,我不過是出把子力氣,幫他老人家把熊精的屍體扛回來。我真的沒去後山,您要相信我! ”

    “大賢良師!”秦梅微微一愣,停住了手,詫異的打量著一旁的張角和連暮雪,出聲朝著連暮雪問道:“您是大賢良師?”

    連暮雪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看著身旁的張角道:“他才是!”

    秦梅鬆開了揪著穆山耳朵的手,轉過身去,一臉驚喜的問道:“您真的是大賢良師?”

    張角嘴角不為人覺的抽了抽,尷尬的露出一絲微笑,瞥了連暮雪一眼,暗道不能跟這傢伙站在一起,否則無論到了哪裡都成了陪襯的貨色:“大賢良師只是父老鄉親的愛戴和美稱,我只不過是一個稍懂歧黃之術以及奇門遁甲的方外之人。”

    “哦,那就是說你不是了。難怪看起來怎麼覺得不像。”秦梅不去理會臉上青筋跳動​​的張角,轉身朝著穆山吼道:“吉祥,你反了你,不但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還敢夥同外人來欺騙我,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娘,他真的是大賢良師,我沒有騙你!”穆山眼見秦梅氣勢洶洶的朝著自己走來,看那樣子是真的想狠狠的揍自己一頓,當下連忙圍著熊精的屍體繞起了圈子,朝著一旁的張角喊道:“大賢良師,您快顯顯神通,讓我娘相信我的話。”

    張角此刻可要比穆山鬱悶的多了,成為連暮雪的陪襯品也就算了,起碼還有點人關注自己,這下倒好,完全被人當成騙子曬在一邊了。

    秦梅哪裡能追得上穆山,跑得氣喘吁籲,連穆山的衣角都摸不著,不由氣急敗壞的吼道:“吉祥,你給我站住,再敢跑,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連暮雪在一旁冷眼旁觀,不解的說道:“這就是那些人類稱為母親的女子嗎?把你攆得跟兔子一樣四處亂竄,有什麼好的?”

    “吱!”被連暮雪抱在懷裡的小狐狸,聞言張開了雙眼,疑惑的看著連暮雪,不明白眼前這個可以化形成人的妖怪,為什麼會連這麼簡單的常識都不知道。

    張角一個閃身,猶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秦梅身前,輕聲道:“這位大嫂,我便是張角,人稱大賢良師的便是我!”

    秦梅從未見過什麼世面,更加不知道有什麼道術神通,驟然見到張角神出鬼沒,以為遇到了鬼,嚇得戰戰磕磕:“你,你……!”

    張角將秦梅的反應看在眼裡,輕聲的安慰道:“大嫂不必驚慌,我是人,你剛才看到的只是一點微不足道的道術而已。”

    穆山眼見秦梅被鎮住,返身折回,喜道:“娘,我可沒有​​騙你,他真的是大賢良師。是我把他請回來做客的。”

    秦梅雖然仍是半信半疑,語氣卻帶上了幾分尊崇和敬重:“您真的是救苦救難的大賢良師?”

    張角很滿意秦梅的反應,一拂衣袖,渾身頓時洋溢著一股仙風道氣,彷彿不世出的高人:“正是。我立志遊歷天下,救濟民間疾苦,恰好……。”

    張角話還未說完,秦梅便拉過身旁的穆山,一臉堆笑的說道:“大賢良師,您看我這兒子怎樣。他為人還算機靈,有兩把子力氣,又肯賣力幹活,您能不能收他為徒,教他點本事,好讓他將來能夠有點生存的本錢。”

    “呃……!”不僅張角,便連一旁的連暮雪和小狐狸都愣住了。

    就他那兩把子力氣,天下間就找不出第二個,連那麼強悍的熊精都被他活活打死,他還沒有生存的本錢?光是那兩把子力氣就已經橫成這樣了,若是再練了什麼絕世功法,那還讓不讓其他人活了!

    張角的眼神飛速的掠過一臉期待的穆山,咳了一聲,道:“小兄弟的天資自然是遠超常人的,可惜小兄弟已經修煉了武道內力,與我道教的靈力相衝突,實在不適合再修道法。錯過了小兄弟這麼一塊精美良玉,我也覺得甚為可惜。大概是因為他與道無緣吧!”

    與道無緣,那麼我的機緣究竟又在何方呢?亦或是我根本就沒有什麼機緣!

    穆山神色一黯,心中自有淡淡的傷感,藉著暮色的掩護,聲音如常的說道:“大賢良師,您先入屋休息,我把這熊精的屍體處理一下,咱們待會兒再詳談。”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7 17:47
第二十二章 上古兇鳥
  

    夜色降臨,各家的燈火開始逐一亮起,映襯著天邊的月光,別有一番寧和。

    “大賢良師,您先稍坐,我娘出去打酒,很快就回來,今晚咱們不醉不歸!”穆山熱情的將張角​​兩人迎進屋內,回頭看了看已經走遠的秦梅,凝聲問道:“大賢良師,您也見過不少的村民了,究竟我們天印村有沒有……。”

    穆山點起了油燈,暖黃的燈火,將他的臉龐映照的陰晴不定:“您明白我的意思。”

    張角坐在油燈旁,遙望著茅草屋外昏暗不明的天空,聲音也開始變得低沉起來:“三天之內,老弱病殘,將開始浮現各種症狀,發燒、浮腫、潰爛、流膿,直至死亡!”

    張角的話語,無疑一把利刃,深深的刺入穆山的心中。

    “嘭!”穆山身前,那點微弱的燈光,毫無徵兆的往上暴竄,形成一團絢爛而又熾熱的火球,將屋內照得一片通紅。

    張角的上身微微往後移開,避免被火焰灼燒到。而在一旁的連暮雪,反應更是劇烈,身體猛然向後飄起,一臉戒備的凝望著穆山。

    火球一閃即逝,留下了更為深邃的黑暗。

    那點依稀搖曳著的燈光,在張角與穆山的眼中,彷彿帶著一絲的冷意。

    “抱歉。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當心緒激動的時候,就會出現這種不受控制的意外現象。”穆山回過神來,低聲的問道:“大賢良師,您的賢明海內皆知,可有什麼良藥治療這種瘟疫,救救村子裡的人。”

    張角深深的盯著穆山那張充滿哀戚的臉,眼中有莫名的光芒閃過,在這漆黑的茅草屋內極為明顯:“有,但是成功的機率不大,我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穆山如聞天籟,興奮的拍桌而起,急不可耐的問道:“該怎麼做?!大賢良師您儘管吩咐,只要能救我娘他們,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

    “小兄弟,別急,先坐下,聽我慢慢道來。”張角伸出手,示意穆山坐下,而後語重心長的說道:“解鈴還須繫鈴人,這瘟疫既然是由絜鉤而起,醫治的法子自然就得落在絜鉤身上。”

    “絜鉤,那隻奇臭無比的怪鴨子!”穆山兩道濃眉頓時擰到了一塊兒,不解的問道:“大賢良師,那隻臭鴨子除了能散佈瘟疫,難道還能治病不成?”

    “你可別小看了它!”張角侃侃而談道:“傳說上古時期,神魔割據,戰亂不斷,常常發生大規模的屠殺,屍體無人掩埋超度,久而久之,陰狠怨毒之氣凝聚到了一塊兒,便形成一種奇特的生物,名曰絜鉤!絜鉤為了發洩自身的不甘和怨恨,便四處散佈瘟疫,致使大量的無辜百姓受盡折磨而死。然而此舉,終於還是激怒了與世無爭的三皇之一,神農。神農出手將絜鉤擊殺,並將絜鉤怨恨之念所化的黃泉珠放入神農鼎內煉化,不料其中又發生了什麼變故,致使黃泉珠逃逸。而後每逢天下即將發生戰亂之時,黃泉珠便會應運而出,化身絜鉤,四處散佈瘟疫,殘害無辜百姓,並吸納他們臨死之時的怨恨、恐懼、不甘等等負面情緒,強化自身……。”

    “大賢良師,您說了這麼多,跟醫治瘟疫有什麼聯繫,您總不能讓我去找傳說中三皇之一的神農吧!”穆山此刻,並沒有足夠的興趣去聽一些上古的奇聞異事,他更想知道的是如何挽救秦梅、秀娘和吉祥的小命:“大賢良師,您就直接把方法告訴我,需要尋找什麼靈藥,不管有多困難,我都會竭盡全力去找的。”

    “呵呵,小兄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先冷靜一下。”張角雙眼瞇得更加的緊密,嘴角露出一絲大有深意的笑容:“想要解救這場瘟疫,不需要什麼靈藥。只需要一顆珠子,名曰黃泉珠!”

    穆山濃眉一挑,驚疑不定的問道:“黃泉珠,您不是說黃泉珠化身成為絜鉤了嗎?瘟疫就是從那顆珠子裡散發出來的,難道它還能把所有的瘟疫都吸回去不成!大賢良師,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呵呵,小兄弟,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張角依舊笑容可掬的看著穆山,道:“人命關天,豈可兒戲!黃泉珠被神農投入神農鼎內煉化過,本身已經帶了一種神通,既能施放瘟疫劇毒,也能吸納治癒天下各種毒素。所以只要擁有黃泉珠,天印村的瘟疫便能迎刃而解!”

    “可是,那隻死鴨子還不知道跑哪去了,三天的時間實在太過短暫,怎麼可能找到它!”穆山站立起身,在屋內來回的踱著步,煩躁不安的說道:“先不說它皮粗肉糙的,普通的兵器對它根本不起作用,而且它還會飛,一旦讓它飛起來,我便只能在地上看著乾瞪眼了。”

    穆山正自焦灼著,眼角的餘光一瞥到張角,便再也移不開了,急切的哀求道:“大賢良師,您不是說過要救濟民間貧苦無依的百姓嗎,此刻正是時候。您不但擁有悲天憫人的慈悲胸懷,而且神通廣大,一定有辦法收拾那隻臭鴨子的,對不?”

    張角微微一窒,上下打量著穆山,很是懷疑眼前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漢子會不會一直都是在扮豬吃老虎:“小兄弟,非是張角推託,而是真的辦不到。我的確擁有一點神通不假,可是那絜鉤身周的瘟毒,便是我也不敢沾染上半點,否則必死無疑!嗨,若是落烏閣的人在這裡,那就好辦了,傳說他們的箭法舉世無雙,能於千里之外,取人首級。可惜時間太過倉促,遠水終究還是救不了近火!”

    “吉祥,在家嗎?”關莊主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喜氣,老遠便傳入穆山的耳中。

    秦梅和秀娘、吉祥正面臨著瘟疫的摧殘,能不能活命尚且不知,穆山正處在心煩意亂,驚慌煩躁之際,一心想要巴結縣令的關莊主恰巧撞了上來,頓時將穆山積壓在心底的種種情緒一併點燃,火冒三丈!

    “嚯,好大的熊,這塊頭,只怕已經成精了!”關莊主走進屋內,看著屋內的張角和連暮雪,心中暗暗稱奇,不由的凝視了良久,道:“這兩位是……?”

    “關莊主,你來做什麼?”

    穆山的聲音裡帶著一股騰騰火氣,聽得一旁的關莊主心生不悅!

    跟在關莊主身後的小廝剛要發作,卻被關莊主事先攔了下來:“聽說吉祥獵了一頭成精的野熊,特意前來看看,順便履行之前的承諾。”

    關莊主右手麻利的往前一揮,身後的小廝便捧著一盤白花花的銀兩,端到穆山面前:“吉祥,別不識抬舉,這是莊主賞你的,還不快收下。”

    “轟……!”穆山身後的油燈,火焰猛地竄高,猶如一條火柱一般,直衝屋頂。

    屋內所有的人,頓時齊齊變色,驚懼的往後退開,詫異的看著那道快要將屋頂點著的火柱。

    穆山臉色逐漸變得鐵青,心中的怒氣不停的翻滾著,出聲怒叱道:“哼,誰稀罕你的臭錢,給我滾回去!”

    “吉祥,你這是什麼意思!”關莊主一張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道:“如果嫌少,我可以再派人送一些過來……!”

    穆山不耐煩的吼道:“錢、錢、錢,你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嗎!有錢就什麼都買得到嗎!熊膽是給吉利的,不是給你,帶上你的銀子,滾回你的關家莊,我這裡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

    “你……!”小廝正待發作,卻被關莊主揮手止住。

    關莊主一臉認真的打量著穆山,雙眼之中,憤怒之餘,依稀可以看到幾分讚賞:“我們走!”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8 15:28
第二十三章 神劍辟邪
  

    屋內重新陷入了沉寂,燈火無聲的燃燒著,像是誰的耐心,正在一點一點的消磨,而後逐漸的被黑暗所包圍!

    “絜鉤,絜鉤……,這隻該死的畜生,為什麼非要到天印村來!”穆山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的帶上一股冰冷的殺意:“大賢良師,您會飛嗎?”

    “會!”張角的嘴邊,笑意越來越燦爛,燈火搖曳下的面目,帶著幾分模糊:“你是想跟我學飛天之術,然後去找絜鉤拼命?勇氣雖是可嘉,但是只怕你還未接觸到絜鉤,便先被它周身的瘟毒之氣腐蝕成膿水,死無全屍。小兄弟,萬萬不可魯莽,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穆山沉聲道:“別人怕它那些烏漆麽黑的鳥氣,我可不怕!在後山就跟它幹過一架,要不是它會飛,我定不饒它!”

    “哦,小兄弟,性命攸關,可不能意氣用事!”張角一臉懷疑的問道:“你怎麼會不怕絜鉤的瘟毒?可是有什麼辟毒的法寶?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穆山的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很快的被他平息了下去,有些心虛的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怕就是不怕。只是覺得那隻死鴨子釋放出來的黑氣,奇臭無比,又寒氣森森的,其他的就沒有了。”

    張角從穆山的反應之中,已經有了許多的推測,神色微微一變,復又平靜了下來,凝聲道:“哦,雖然小兄弟不怕瘟毒,可是那絜鉤的身軀,也不是普通的兵刃能夠破開的,我們先要找一把鋒利的神兵,才能夠有些勝算。”

    在你擁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千萬不能讓人知道辟邪神劍在你手中,否則必定會招來殺身之禍,切記,切記!

    青龍曾經一再告誡穆山的話,再次悄然的在穆山的腦海中響起。

    是巧合嗎?還是他已經知道了些什麼,故意試探我的?

    不,一直以來,我都不曾將辟邪帶出過臥室,沒有人會知道它在我手中!

    該不該將辟邪拿出來?

    穆山的眼神,來回的在張角和連暮雪身上掃視著,心中不斷的侵軋反复,難以下定決心。

    黑暗之中,穆山的神情不停的變幻著,猶如那點滴的燈火,在風中忽明忽暗。

    片刻之後,穆山還是握緊了雙拳,一言不發的走進臥室裡。

    半晌,穆山在張角和連暮雪的注視下,提著一把通體紫色,靈氣流轉的寶劍,豁然從臥室中走出:“兵刃的問題,不勞大賢良師操心,我這有一把,應該足以破開那隻死鴨子的軀體。”

    “好犀利的劍靈!”一直不曾言語,只顧著梳弄小狐狸毛髮的連暮雪,亦是忍不住緊緊的盯著穆山手中的辟邪神劍,面帶忌憚的說道:“古樸滄桑,彷彿沉睡了千萬年的神魔,這把劍裡蘊藏的劍靈,只怕仍在十大神劍之上,可與神農鼎、伏羲鏡那等上古神器想匹敵!”

    連暮雪轉過頭,輕輕的瞥了張角一眼,冷聲道:“我能感應到你現在的慾望很強烈,你想得到那把劍!”

    昏聵的房屋內,那一抹紫色,深深的刺入了張角的眼中,成了張角心中的唯一,乃至於一旁連暮雪所說的話都被他當成了耳邊風!

    “辟……邪……!”張角神色激動,面色通紅的從椅子上站起,情不自禁的往前走了兩步,一臉​​震撼的看著那把紫劍上的兩個古樸字體:“真的是傳說中的神劍辟邪,不可思議!它怎麼會在你的手中!”

    穆山稍稍往後退了一步,戒備的看著張角,問道:“傳說?什麼傳說?”

    張角將穆山的反應看在眼裡,暗自壓下心底澎湃激蕩的情緒,連忙往後退了幾步,重新坐回椅子上,詫異的說道:“抱歉,失態了。實是因為神劍辟邪的名聲太盛,驟然出現,倒是讓我有點振奮過頭,難以抑制。小兄弟,看你的神情,似乎不知道它的來歷?那你是如何得到它的?”

    穆山暗自留了一份戒心,敷衍道:“不知道,這把劍是我在後山玩耍時,無意中撿到的。”

    張角看著穆山手中,渾然如同與穆山合二為一的辟邪神劍,眼中的羨慕之意,不加掩飾:“辟邪神劍已經認你為主,真是匪夷所思!”

    “呵呵,小兄弟,你不必瞞我,奇珍異寶,有緣之人方可得之。”張角深吸一口氣,臉色漸漸的恢復了平靜,緩緩的說道:“辟邪神劍,誰也不知道它是由誰打造而成,什麼時候開始步入天下修仙之人的視線之中。只知道很久以前,修仙界中便有一個傳說流傳了下來。傳說只需找到辟邪神劍,解開藏在神劍之中的秘密,便可找尋到超脫輪迴,不死不滅的方法。是以早在五百年前,便有無數修仙練道之人,為了這把辟邪神劍,拋開了一切的道德良知,爭得你死我活,甚至導致宗派被滅的也不在少數。最終,這把神劍落入了伏羲殿內,擁有三皇之一,伏羲血脈的傳承者,伏洛手中。自此便再無人敢覬覦這把神劍。然而可惜,便是尊貴如伏洛這般,也不能得到這把神劍的承認,始終堪不破藏在神劍裡的秘密,最後也是不了了之。而今辟邪神劍重新現世,且已認你為主,想必你也不會是一個平凡人。”

    穆山越聽心中越是震撼,原先他只是將辟邪當成一把神兵利器,現在一聽張角敘說辟邪的來歷和價值,心中難免忍不住顫抖起來。若是張角所說是真,那麼只怕用不了多久,那些修仙練道之人便會如同聞到了血腥的豺狼,蜂擁而來。到時候,他的一切,都將被人徹底的抹殺。

    穆山悄然握緊了手中的辟邪,感受著辟邪神劍與自己產生的共鳴,心頭閃過萬千的思緒,便連看著張角和連暮雪兩人的眼神,都開始帶上幾分懷疑和冷漠。

    “把辟邪收起來吧!”張角艱難的移開視線,起身面向著屋外,低沉的說道:“不得不承認,便是我,剛才也生起了殺人奪寶的心思。……呵呵,人心的貪婪,只怕比你手中的辟邪神劍,還要鋒利許多!”

    穆山稍作遲疑,並未將辟邪拿回臥室內,而是走到張角身後,低聲的說道:“只要你能教我飛天之術,我便能與絜鉤一戰,到時候,我娘他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穆山突然跪下,雙手平舉辟邪,誠摯的懇求道:“大賢良師,只要你肯教我飛天之術,我願意以辟邪神劍作為交換的籌碼!”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8 15:31
第二十四章 機緣
  

    屋內,燈火的微末光亮,徹底的被辟邪流轉的劍光所掩蓋。

    平舉於穆山手中的辟邪神劍,彷彿聽得懂人言一般,不停的顫抖著。

    然而,顫抖的又豈止辟邪,便是張角,此刻的內心,必然也是抖動個不停吧。

    張角的話語,帶著一絲明顯的顫音,低低的說道:“小兄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願用辟邪,換得飛天之術!”穆山語氣堅定的說道:“我本是山裡的一個野孩子,全靠我娘含辛茹苦的拉扯長大,這份恩情,重過世間一切寶物!在我心中,我娘便是最重要的。雖然我也想過要出人頭地,封侯拜相,但是如果我娘不在了,那麼就算功成名就,衣錦還鄉又有什麼意義!”

    “好,好,好!”張角連道了三聲好,一字比一字重,悠悠的轉過身來,將手中一張符籙貼在了穆山手中的辟邪神劍上:“小兄弟,起來吧,看看你手中的神劍!”

    穆山抬起頭,只見原本光華奪目的辟邪,隨著張角的那張符籙貼下,漸漸的變成一把滿大街可見的普通鐵劍:“大賢良師,這是……?”

    “我給辟邪貼了一張幻形符籙,將它的外形幻化成普通的鐵劍,這樣便能瞞過許多人,也給你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張角一把扶起穆山,雙眼中滿是欣賞的神色:“靠著母親辛苦拉扯長大的,可不只你一個!君子不奪人所好,辟邪神劍既然已經認定了你,那麼你便留著吧!小兄弟,恕我直言,不知你師承何處?”

    “我……。”穆山神色一黯,略帶苦澀的說道:“我沒有師傅,三年前,青龍壇壇主因為諸多原因,傳了我一套《蒼穹訣》,讓我自己另尋機緣。”

    穆山神色黯然的自嘲道:“呵呵,我哪能有什麼機緣,分明就是覺得我資質不行,乃是一塊不堪雕琢的頑石,所以才隨口敷衍罷了!”

    “小兄弟,莫要自輕自賤。要論資質,你的確是萬中挑一。青龍壇乃是世間四大武壇之一,身為壇主的青龍,可不會信口胡謅,你既得辟邪的承認,想必你於劍之一道必然有著驚人的天賦,若是他將你收入青龍壇,那才是埋沒了你!”張角左手一翻,一本古樸厚重的書籍頓時出現在他的掌心處:“相遇便是緣分,我幫你看看。”

    張角緩緩的翻開書籍的扉頁,淡淡的毫光從書籍中飛射而出,在昏暗的屋內,尤為顯眼。

    光芒柔和內斂,緩緩的在虛空之中交織著,往來縱橫,逐漸勾勒出兩個湧動著白玉光澤的字體:揚州!

    “揚州?!”穆山口中不停的念叨著這兩個字,心中一片火熱,從始至終,他都以為青龍是在敷衍他,如今看到張角拿出不知道叫什麼的古書,測算出了他的機緣所在,頓時覺得有一扇無形的大門,在他的眼前敞開了,指出了一條通往理想的康莊大道。

    “揚州,那裡最大的宗派便是火雲殿,其實力在天下間也算是首屈一指,你若是能夠拜入火雲殿的門下,將來天下強者之列,必定有你的一席之地。”張角輕輕的合上古書,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那本古書便再次從他的手上消失:“待此間事情一了,你便動身前往揚州吧。相信到了那裡,你定會有所收穫的。 ”

    穆山聽著張角的話語,憧憬著自己的前程,猶豫片刻後,開口問道:“大賢良師,那飛天之術……。”

    “小兄弟,不是我不肯教你,而是不能教你!”張角搖了搖頭,低聲嘆息道:“自古以來,武宗的內力便與道家的靈力相衝突,猶如水火一般,無法兼容。你若是想學道法,便需先廢除幾年苦修而來的內力。退一步講,就算你真的肯這麼做,但是短短的幾天時間裡,你根本就不可能修煉出道家靈力,更別說用道家靈力來擊殺絜鉤。”

    屋內,彷彿隨著剛剛那股毫光的消失,陷入了更加深沉的黑暗裡。

    “那該怎麼辦!”穆山只覺得剛剛聽到自己的機遇所在時湧起的熱血,瞬間全部冷卻了,心中只剩下一股無法排泄的絕望:“如果我不會飛,根本就追不上絜鉤,更別說要殺牠了!”

    “小兄弟,天無絕人之路,你也不必這麼灰心喪氣。”張角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和聲道:“小兄弟既然要為民除患,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我修煉的符籙裡,有一道上乘靈符,名曰鯤鵬翔天甲,不但擁有極為強悍的防禦力,更可以載人遨遊於九天之上,可助小兄弟一臂之力。”

    穆山雙眼一亮,彷彿從灰燼之中重生一般,興奮的追問道:“大賢良師,您說的是真的?”

    “是真是假,一試便知!”張角左手朝著穆山一揮,無數的符籙便從他的袖子中飄飛而出,猶如擁有生命的蝴蝶一般,圍繞著穆山不停的飛舞著,像是在確認什麼。而後一股腦的朝著穆山飛衝過去,遵循著某種規律,有條不絮的貼在穆山的身上。

    穆山好奇的左右張望著,張開雙手,任由那些不清楚功用的符籙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片刻之後,那些符籙開始彼此結合起來,縫隙飛速的消失,宛如一件色澤鮮豔的衣甲,不緊不鬆的穿在穆山身上。

    “這件鯤鵬翔天甲,可以維持七天的功效,七天之內,你可以驅使它自由的翱翔於蒼穹之中。”張角打量著穿上衣甲之後,顯得威武不凡的穆山,滿意的點頭道:“你在腦中默想著,只需要一個意念,它便能按照你的要求,隨意的騰空挪轉,試試吧!”

    “嗯!”穆山既興奮,又新奇的點了點頭,閉上雙眼,想像著自己此刻,漂浮在自家茅草屋上。

    穆山忽然感到身體變得十分的輕飄,彷彿成了一根羽毛,四周是不盡的微風,攜裹著自己,開始往飄起。

    穆山睜開雙眼時,只見昏暗的茅屋裡,下方的那點燈火,散發著朦朧的光線,勉強勾勒出茅草屋內的輪廓。張角和連暮雪正在地面上,抬頭仰望著他。

    “飛,飛起來了!”穆山欣喜若狂的喊著,然而精神剛剛分散,身體頓時從半空中摔落,跌倒在地。

    張角笑呵呵的看著從地上跳起的穆山,道:“這段時間,你就先熟悉鯤鵬翔天甲的使用,我跟暮雪道友盡快找出絜鉤的下落,然後布下陷阱,務必將絜鉤一舉擊斃!”

    張角左手緩緩的抬起,無數的符籙從他的衣袖之中飛出,飛速的在空中幻變著,化為一隻隻惟妙惟肖的鳥兒,朝著屋外騰飛而去。

    穆山躊躇了一會兒,問道:“大賢良師,絜鉤怕火嗎?”

    張角疑惑道:“當然,小兄弟為什麼這麼問?”

    穆山搓了搓鼻尖,道:“大賢良師,我是怕我一個人收拾不了絜鉤,所以想讓您一起動手。我近身纏住絜鉤之後,您儘管在遠處使用火焰攻擊,火焰不會傷害到我的。”

    “吉祥,出來幫娘提一下酒,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身體好像使不上勁。提著兩罈酒,走了一會兒路,累的都快喘不上氣來。這身子,怎麼摸著有點燙,該不會是著涼了吧?”

    秦梅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屋外傳來,猶如一層陰霾,深深的罩在穆山的心頭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8 15:47
第二十五章 心悅君兮君不知
  

    清晨,朝陽初升,為天邊的雲層踱上了一抹淡淡的金紅。

    穆山拿著一捆昨晚從熊精身上剝下的熊皮和一顆碩大無比的熊膽,快步出了房門,往關家莊的方向走去。

    靜謐的小路上,穆山遠遠的看到許多早起的村民,在兩邊的田地上,辛勤的插著秧苗。其中一個略帶幾分熟悉的身影,引起了穆山的駐足觀看。

    穆山走近幾步,豁然認出其那個身穿黃布衣,捲起衣角褲腳,面朝著黃土的人,便是昨晚寄居在他家中的張角,不由訝問道:“大賢良師,您在這裡做什麼?”

    “呵呵,小兄弟,早啊!”張角將手中的一株秧苗插好,抬起頭,一臉和氣的笑道:“好些年沒幹過,有點生疏了。”

    “大賢良師……。”周圍一些其他的村民,聽到穆山的稱呼,頓時圍攏了過來,虔誠的朝著張角跪拜起來,顯然張角在民間的聲望,早就成了救苦救難的代名詞。

    張角很有經驗的扶起臨近跪拜的村民,高聲道:“各位父老鄉親,張角行至此處,沒有什麼可以饋送給各位的,很是慚愧。張角不才,尚且懂得一點歧黃之術,各位父老鄉親若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的,可於村子的中心處找我,我定會為大家醫療診治,分文不收。”

    張角在眾多村民的感激和讚美聲中,朝著穆山大步走去:“小兄弟這是要上哪去?”

    “昨天承諾了關莊主,給他把熊膽送過去。還有,這張熊皮,足夠做三件毛衣,我想讓秀娘幫我裁製一下。秀娘的手,可是我們天印村裡最巧的。”穆山說道秀娘時,嘴角便會不自覺的露出一絲甜蜜的笑意:“大賢良師,您怎麼會在這裡種田,這種粗活哪能讓您幹?”

    “呵呵,小兄弟,這有什麼稀奇的,我以前便是一個樵夫,這些農家活也沒少幹過。後來有了點機遇和能力,便開始四處行走奔波,圖的是什麼,不就是看到他們臉上的笑容嗎!”張角指著遠處開始各自忙活起來,邊低頭插秧,邊高聲談笑的村民,問道:“看看,簡簡單單的生活,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就是我的追求。”

    “您的追求?”穆山看著遠處的村民,疑惑的問道:“大賢良師,這有什麼稀奇的,我們不都是這樣嗎?十幾年了,每天都是一個樣,有什麼好稀奇的,您的追求也太低了吧。”

    “低?”張角拍了拍穆山的肩膀,呵呵笑道:“小兄弟,你大概沒有出過村子吧。等你以後見過了世面,有了幾十年的歲月積攢,再來看眼前這平平無奇的一幕,你的感覺可能就會大不一樣了。若是能夠讓天下的百姓,都如這裡一般安寧祥和的過上平靜的日子,我張角願意付出一切來做交換!平淡是真,平凡是福!”

    穆山看著張角此刻的模樣,只覺天邊的陽光好像都落在了他身上,使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異樣光明和溫暖,宛如天庭派到人間的使者。聽著張角那充滿滄桑的話語,穆山不禁猜想他必然是一個有著跌宕起伏的經歷和轟轟烈烈的故事的人。

    穆山回過神來,掂起手中的熊皮,笑道:“大賢良師,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我要到關家莊去一趟,應承了關莊主的事,可是不能食言的。”

    張角輕輕的點了點頭,善意的提醒道:“絜鉤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能瞞一日便是一日,不要讓他們生活在恐慌絕望之中。”

    “知道了。”穆山咧嘴一笑,大步的朝著小徑走去。

    平淡是真,平凡是福!

    穆山腦海之中不停的回味著張角的這句話,雖是覺得其中有一定的道理,卻又太過虛幻。平淡是真,難道繁華便是假?平凡是福,難道那些名垂青史,轟轟烈烈的英雄,他們的輝煌一生還不比粗茶淡飯,庸庸碌碌的百姓幸福?

    朝陽漸升,街上的店鋪紛紛開業,只是​​他們的吆喝聲聽在穆山的耳中,卻又帶著幾分病態,有氣無力。來往的行人,比起往昔,少了許多。整個村落裡,像是籠罩著一種老年遲暮的氣氛,讓穆山莫名的心慌起來。

    一路疾行,穆山很快就到了關家莊。

    隔著老遠,穆山便看到了關莊主親自守在莊門外,像是早知道穆山會來一般,早早的守候著。

    “吉祥……!”關莊主雙眼睜得老大,緊緊的盯著穆山手中的熊膽,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希望你是真的用在吉利身上,而不是為了你的私心!”穆山將手中碩大的熊膽隔空往關莊主的位置一拋,而後便不再理睬他,徑直往關家的內院走去。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頑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走進內院,穆山便聽到秀娘溫婉悅耳的聲音從那棵桃樹後面傳來,聲音中似有少女的情竇初開,羞澀歡喜,綿綿情思直達內心。

    泛舟河流,與王子同遊,王子愛慕於你,你的心意亦如那清澈和緩的河流,細細長遠,奔騰歡呼卻又無聲無息。可是……

    王子啊,秀娘,誰會是你心中的王子呢?

    穆山朝著那棵桃樹走去,腳步愈發的沉重,便連呼吸,好像也變得急促起來。

    空中,有著桃花嫣紅的身姿。鼻間,是那桃花淡淡的馨香。

    穆山走到桃樹後,與秀娘隔著三步之遙,驟然停下了腳步。這三步的距離,此刻在穆山的心中,彷彿像是隔著一個天涯。冥冥之中,穆山覺得自己與秀娘之間的關係好像在無聲無息的改變著,朝著另一個他不知道的方向變化著,已經不復兒時的純真無暇,宛如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是愛慕嗎?秀娘,我會是你的王子嗎?

    穆山不禁這麼問自己,然而卻又忽然感到一種沒來由的恐慌,竟是想要轉身逃離這裡。

    “吉祥,抓到你了!”秀娘的聲音,帶著幾分俏皮,悄悄的從穆山的身後傳來。

    穆山感到後腦被一冊書簡輕輕的敲了一下,趕忙轉過身去,心中像是有一隻小鹿在亂撞著,整個臉比起前方的桃花,更加的艷紅:“哦……,秀娘,嚇死我了!”

    “呵呵,平時都是你嚇我,這回總算輪到我來嚇嚇你了。這就叫做一報還一報。”

    秀娘掩嘴,輕聲的嬌笑起來,那熟悉美麗的身影,此刻在穆山的眼中,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光彩,便連飄飛在她身旁的桃花,彷彿也失去了應有的艷麗。

    那一眼,卻不知怎麼,讓穆山有些走神。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8 15:50
第二十六章 徵兆
  

    內院裡,兩三個僕人走過,看著相對無言的兩人,都覺得有些不同尋常,私底下偷偷的交談著什麼。

    “吉祥,你怎麼不說話?”秀娘上前一步,伸出纖長如玉的手,輕輕的捂在穆山的額頭上:“好燙啊,你該不會也是感染了風寒吧?”

    “沒,沒有……。”穆山看著近在咫尺的美麗臉龐,聞著鼻間的淡淡幽香,感受著額頭上傳來的微微暖意和柔嫩如玉的觸感,忍不住心頭一陣慌亂,便連說話也開始結巴起來。

    “怎麼可能……,我的身體比十頭牛加在一起還要壯,怎麼可能染上風寒那種小病呢?”穆山管不住自己的心緒,做賊心虛的移開了視線,吶吶道:“倒是你,可要多注意身體,這些天……。”

    “咳咳……!”穆山還未說完,便聽到秀娘的咳嗽聲在耳邊響起,一聲聲,宛如帶著一種強撐著的虛弱,將穆山的心,緊緊的揪住。

    穆山連忙轉過頭去,只見秀娘柔弱的身體,在這接連不斷的咳嗽下,不停的顫抖著,玉也似的臉龐,染滿了酡紅。

    “秀娘……,你,沒事吧?”穆山此刻的心神完全牽掛在秀娘身上,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嗓音,帶著一種很明顯的恐懼和顫抖。

    “沒,能有什麼事情,可能是昨夜著了涼,沒什麼大礙。”秀娘眼見穆山如此緊張她,心中在歡喜之餘,不免多了幾分好笑:“看你緊張成這樣子,好像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似的,你也未免太大驚小怪了。”

    “我,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你倒好,把我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穆山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不敢與秀娘對視,伸出右手,將那疊熊精的皮毛遞到秀娘面前:“那,這是我的戰利品,可是費了我好大的一番功夫,九死一生才弄來的,你可得留神點,別弄壞了。”

    “九死一生?”秀娘從穆山手中接過那疊的熊皮,掂了掂重量,雙眉不由的緊皺起來,急怒交加道:“你又上後山了,不是跟你說過不能去後山嗎?當年我們五人可都險些葬身在那裡,前車之鑑,你怎麼就不能吸取點教訓。難道非要到出事的那天才來後悔!你,你……。”

    穆山聽著秀娘的訓斥,本來還不當回事,但是聽到秀娘的聲音開始抽噎起來,這才慌了神,連連認錯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秀娘,你別哭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再上後山,行了吧!”

    “算了,你的保證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了。每天都要向我保證一次,每次都是出了這個門,就把你說過的話給拋到了九霄雲外。”秀娘賭氣的一撅嘴,轉過身去,嗔怒道:“我懶得理你,你不拿自己的小命當回事,以後可別指望我會給你收屍!”

    “看看,這是什麼?”穆山從懷中掏出手帕,拿出兩串冰糖葫蘆,討好的亮在秀娘面前,嬉笑道:“酸酸的,甜甜的,吃過之後,會變得跟這冰糖葫蘆一樣,亮亮的,紅紅的,誰見了都會喜歡的。”

    “哼,我懶得理你!”秀娘一把搶過穆山手中的冰糖葫蘆,含在嘴裡,嘴角微翹​​,露出一絲俏皮的笑容。這一笑,頓時將剛才的那點怒意、埋怨和怒氣都抹平了。整個人,在這陽光下,便如一朵盛放的桃花,艷麗而妖嬈。

    “這麼大的熊皮,夠做好幾人的衣服了。給你做一套,給秦伯母做一套,還有給吉利……。”

    穆山打斷秀娘的話語,道:“吉利就不用了,那頭熊最好的東西可都給他了,剩下的給你做一套就行了。”

    秀娘也知道穆山是不會忘記吉利的,嫣然一笑,道:“呵呵,要是讓吉利聽到,他可要數落你不夠義氣……。”

    “把她們倆抬出去!”

    秀娘話剛說到一半,便聽到關莊主的聲音從內院之中傳出,神色頓時變得不自然起來,囁囁喏喏的往後退了兩步,將手中的書簡藏到身後,背靠著桃樹,低垂著螓首,宛如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

    關莊主看到這邊的穆山和秀娘,眉頭一皺,不悅的喝斥道:“秀娘,你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沒事就回屋裡呆著,別到處亂跑。 ”

    “哼!”穆山眼見秀娘在關莊主面前,大氣都不敢出的模樣,心中便有一股怒氣升起,朝著關莊主不滿的哼了一聲。

    “是,舅舅。”秀娘聲若細蚊的應了一句,規規矩矩的轉身朝著房屋的方向走去。

    關莊主眼角瞥過秀娘手中的書簡,提高了聲調,問道:“慢著,秀娘,你手裡拿著什麼,不是跟你說過嗎,女子無才便是德嗎,誰讓你讀書的!”

    穆山雖然知道關莊主說的是正理,只是卻無法看到秀娘那副無助的樣子而坐視不理,頓時上前一步,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關莊主,是我讓秀娘教我讀書寫字的。我家裡窮,請不起先生,就只能委屈秀娘來教導我這塊頑石了,我想關莊主視我如子侄,應該不會生生扼殺我的前程吧!”

    “你……!”吃人的嘴短,關莊主畢竟才剛剛從穆山那裡得到一顆上等的熊膽,自然不好意思翻臉不認人,當下只有強忍著怒火,道:“吉祥,我知道你們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可是男女授受不親,你們也不能天天膩到一塊,惹得滿村閒言閒語,就算你不為自己想想,你也得為吉利,為秀娘他們的名聲想想吧!你讓他們以後怎麼出去見人!”

    “我……!”穆山猛然一窒,啞口無言,但是看到秀娘那委屈的目光,頓時心中一個激靈,問道:“關莊主,別只顧著說我,那你呢,你有什麼權利決定秀娘的終生大事!”

    關莊主見穆山一再的糾纏不休,不禁勃然大怒:“我沒有權利!秀娘從小父母雙亡,是我把她撫養長大,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看待。自古兒女婚姻,必須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沒有這個權利,那誰有啊!你嗎!”

    “好,好,好!”穆山雙手不停的鼓著掌,不怒反笑的看著關莊主,道:“你將秀娘當成親生女兒,吉利是你的親生兒子,將親生女兒嫁給親生兒子,豈不是有違人倫!若是你不將秀娘當成親生女兒,那麼你便也無權干涉秀娘的終生大事!也就是說,秀娘和吉利,無論如何都不能成親!”

    “你……!”關莊主一時語噎,右手食指顫顫的指著穆山,竟是答不上話來,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歪理邪說!”

    秀娘眼見關莊主氣的七竅生煙,又無言以對的模樣,連忙開口道:“吉祥,回去吧,以後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不要來了。舅舅說的對,我們不該常常見面的,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穆山聽著秀娘聲音裡帶著的幾許無奈和淒涼,只覺得心裡卡著些什麼,極為難受!

    “哼!”關莊主看著秀娘走遠的身影,一甩衣袖,轉過身去,不再看穆山,免得越看越來氣。

    穆山站在那裡,愣愣出神,直至身邊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將他驚醒過來。

    “他們……。”穆山看著兩個被木架抬出去,輕聲呻吟,昏迷不醒的婦女,只覺得心間開始冒起了一股寒氣。

    “是瘟疫!”關莊主的聲音裡,同樣帶著深深的擔憂:“不止關家莊,就是整座村裡,也有許多老人染上了瘟疫,正要帶到一個清靜的地方隔離起來,以免瘟疫擴散!”

    “隔……離……!”穆山聽著這兩個字,腦海中不由的想起秦梅的身影,再也按耐不住,轉身朝著院外飛奔而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8 15:52
第二十七章 揭破
  

    正午的陽光,本來是最為毒辣的時候,只是此時,所有的村民,都感到有一股濃烈的寒意滲雜在烈日之中,灑遍村莊的每個角落。

    一道身影,以追風逐影的速度,奔跑在人跡稀少的大街上,如電一般往前狂奔著。

    “娘……!”穆山還未到自家的茅草屋​​,洪亮的嗓音,便先一步讓人知道他回來了。

    “吉祥啊,要說你多少遍你才會聽,沒事別大呼小叫的,擾人清靜!”秦梅的聲音,帶著幾分虛弱,有氣無力的從屋內傳出。

    穆山一進入屋內,便一頭扎到秦梅的臥室裡,蹲在床榻旁,輕聲的問道:“娘,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她暫時沒事,我用藥物壓制了她體內的……病症,可以給她多爭取幾天的時間。”

    茅屋的角落裡,連暮雪冰冷的聲音,毫無徵兆的響起。

    穆山轉過頭去,半信半疑的看著連暮雪,問道:“你?你會醫術?”

    連暮雪絲毫不為穆山的態度而惱怒,語若平常的說道:“我曾經跟隨過百草廬的華佗一段時間,歧黃之術,雖然不敢說多麼精通,卻也得到其中的幾味精髓。張角的醫術,便是跟我學的。”

    穆山看到一旁對著他搖尾低吠的小狐狸,煩心的將它曬在一邊:“去,去,沒時間跟你玩耍,自個到一邊涼快去!”

    “它說你為人雖然不怎麼樣,可是畢竟對它有救命之恩,日後會報答你的。”

    連暮雪在一旁,聽著小狐狸的吠叫,替它道出了它的意思。

    “你聽得懂它的話?”穆山一臉詫異的看著一旁面無表情的連暮雪,神色之中開始有了一絲的戒備:“你是妖怪?”

    連暮雪古井無波的說道:“妖怪?你要這麼說,也無不可。但是,其實你跟我差不多!”

    “我跟你差不多,什麼意思!”穆山彷彿被人窺見了心底的秘密,觸碰到了不能容忍的逆鱗,整個人從地上竄起,眼中開始冒起了一絲的殺氣:“我不是妖怪,不是!”

    “你殺不了我,至少現在的你,沒有這個能力。”連暮雪面無表情的看著穆山,不為所動:“若是按照人類的眼光來劃分,你的確與我同屬妖族,只是我看不清你的血脈來源,以及真實本體。但是我卻可以隱約的感覺到,你的血脈,甚至比起神族的女媧伏羲,更加的高貴、強大!”

    連暮雪那淡然無情的聲音,聽在穆山和秦梅的耳中,無疑掀起了軒然大波。

    穆山雙拳緊握,面有猙獰之色,正要朝著連暮雪發難,忽然聽到秦梅的聲音,帶著幾許的驚恐和憤怒,從身後大聲的傳來:“胡說八道,吉祥是我穆家的骨血,不是什麼妖怪!不要以為你會點醫術,又是大賢良師的朋友,就可以在這裡出口傷人,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總有一天,當你面對強大而又擅長感應的修仙之人時,你非人族身份將被揭破。到時候,正道人士,未必能夠容得下你,你又該何去何從!”連暮雪蹲下身,抱起地上的小狐狸,悠悠的朝著門外走去:“若是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一天,到南疆的萬妖谷去。那裡是天下妖族的聚集之地,萬妖王更是有著通天徹地的神通,別說正道,便是神族也不敢輕易涉足前往,那裡是將會是唯一能夠容納你的安樂之地!”

    秦梅眼看著穆山的身軀在微微的顫抖著,也不知道他是在生氣還是在害怕,連忙出聲安慰道:“吉祥,別聽他在那裡瘋言瘋語,這世道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一些神神道道的騙子!那人一看就是個半桶水的騙子,騙人也不編個好點的!”

    “娘……!”穆山此刻的心境,的確是徬徨驚慌,連暮雪說的越是冷淡平靜,他便越發覺得連暮雪沒有騙他,再加上以前偷聽到秦梅和青龍之間的交談,兩相印證之下,他在心底已經將自己劃分到了妖怪的位置:“娘,如果,我是說如果……。”

    穆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轉過身去,迎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強裝笑顏道:“如果我真的是妖怪,那該怎麼辦……?”

    “傻小子,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如果。竟想些有的沒的,也不嫌無聊!”

    秦梅剛想強撐著身體坐起來,卻又感到渾身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重新躺回了床榻上。

    穆山一個箭步飛奔到床榻旁,蹲下身,一手扶著秦梅粗糙的大手,哽咽道:“娘,您身體不舒服就歇著,別起來。”

    “吉祥啊,你是娘一手拉扯大的,娘比誰都清楚,你生性溫柔善良,試問妖怪又哪有你這麼好的性子呢!”秦梅輕拍著穆山的手背,語重心長的說道: “別人會怎麼看,怎麼說,那是別人的事情。嘴長在他們臉上,怎麼說由得他們去,耳朵長在你的腦袋上,聽與不聽的選擇權可就在你的手上。不管將來遭遇了什麼坎坷和磨難,娘只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主見,不要因為顧及別人的言論而做出後悔違心的事情。”

    穆山心中最擔憂的還是秦梅對他的態度和看法,現在聽到秦梅的話,只覺心中一陣溫暖,眼眶泛熱:“娘,孩兒才不會管他們怎麼說呢,只要您不嫌棄我就成。”

    秦梅和藹的一笑,食指在穆山的額前輕輕一摁,道:“傻小子,也不知道你的小腦瓜裡在想些什麼,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娘怎麼會嫌棄你呢!”

    “娘,您先歇著,孩兒去給您熬些熊肉粥。您現在生病了,身子虛著呢,得好好的補一補。”

    “吉祥,在不在……。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穆山慢慢起身,正欲出去熬粥,忽然聽到屋外傳來一個熟悉的呼喊聲,急忙跑了出去。

    穆山看到慌慌張張的跑到他面前,上氣不接下氣的小丫頭,焦急的問道:“小麗,你怎麼來了,秀娘怎麼了?”

    “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小姐發燒了,老爺說她是染了瘟疫,要將她送到村外隔離……!”

    穆山聽著小麗斷斷續續的話,整個人如遭雷擊,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隔……離……!”穆山當然知道所謂的隔離是什麼,口中念叨著這兩個字,腦海裡不由的浮起秀娘那對關莊主唯命是從,不懂爭辯反抗的模樣,心急如焚的往外跑去,恨不得肋生雙翼,以最快的速度飛到秀娘身旁,保護那個柔弱無依的女子。

    “小麗,幫我照顧我娘!”穆山急匆匆的丟下一句話,整個人化為一道流光,追星逐月的朝著村門口發足狂奔而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8 16:04
第二十八章 誰也別想帶走她
  

    烈日當空,驕陽似火,天印村熱得猶如一個封閉的大蒸爐,絲毫沒有一點春天該有的和煦、舒適。

    穆山一個人在村門口處來回的踱著步,便是他,在這等炎炎烈日之下,也是汗流如注。

    穆山不時的眺望著遠方,焦急的徘徊著,自言自語道:“會不會來遲了?他們會不會離開了?不,應該不會的,以我的速度和我家離村門口的距離,應該搶在了關莊主他們前頭。等,一定要耐心的等,千萬不能浮躁,不能離開,否則一定會抱憾終身的!”

    時間,彷彿被人拴住了一般,過得十分的緩慢!

    “都這麼久了,怎麼還不來,就是幾隻烏龜,爬也該給我爬來了!難道是我料錯了,他們從另一邊出村了?”

    穆山一想到自己可能等錯了方向,錯過了攔住秀娘出村的機會,心中便不由的湧起了一種恐慌和後悔,有意要到村莊的另一邊去看看,又生怕這裡沒人守著,秀娘他們可能會經過。一時之間,穆山只覺走也不是,等也不安,進退維谷。

    “來了,終於來了!”穆山望眼欲穿的看著前方出現的幾個身影,再也按耐不住,風風火火的朝著那裡飛奔過去。

    關莊主只感到前方有一股狂風呼呼刮來,待到看清眼前的身影,嘴角一抽,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一般,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吉祥,又是你!怎麼無論到了哪裡,你都要出來摻和一腳!”

    穆山懶得理會關莊主,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向著躺在擔架上,昏迷不醒的秀娘走去。

    關莊主一把抓住穆山的手臂,喝問道:“吉祥,你想幹什麼!”

    穆山一抖手腕,以蒼穹訣的法門,運起身上後天中階的內力,將關莊主的大手震開,聲嚴色厲的吼道:“放開!”

    關莊主只覺有一股沛莫能當的內力,通過自己鉗住穆山的虎口,傳入自己的經脈裡,摧枯拉朽的衝破自己的內勁防禦,震得自己如遭雷擊一般,身子接連往後退出四五步,方才穩住身子。

    關莊主默運內力,竭盡全力的驅逐穆山殘留在他體內的內力,不可思議的看著穆山走向擔架的身影,片刻之後,方才回過神來,羞愧與惱怒交加,高聲吼道: “穆山,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穆山停住了腳步,緩緩的回過身,神態冷漠的反問道:“我!說我之前,你該先問問你自己!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將秀娘推向萬劫不復之地!村外染上瘟疫的人,他們此刻是什麼心態,你有想過嗎!他們此刻早已萬念俱灰,早已不再有什麼道德倫理的束縛,而這時候你將秀娘送到他們面前,跟把秀娘送到狼群裡面有什麼區別!你有考慮過秀娘的感受嗎!”

    穆山越說越是氣氛,到了最後,幾乎是臉紅脖子粗的吼了起來:“你對的起秀娘的母親嗎?你配當秀娘的親舅舅嗎?若不是看在你是吉利親爹的份上,我早就出手打你了!現在,你立刻從我眼前消失,否則就是吉利在這裡,我也非揍得你屁滾尿流不可!”

    被一個小輩,在那麼多的手下面前大聲訓斥,那種難堪和羞辱,讓關莊主恨不得找條縫隙兒鑽進去。

    關莊主此刻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不停的變幻著,雙拳緊握,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穆山,你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毛都還沒長齊呢,就敢對著我指手畫腳,你懂什麼!”

    關莊主的面色,開始湧起一股悲戚,劇烈的喘息聲中帶著幾許的哀傷:“秀娘不僅是我的外甥女,還是我的兒媳婦,若非逼不得已,我又怎會這麼做!你知道將她留在莊裡,會發生什麼嗎?到時候不僅她一個,整個莊裡上下百來口人,都會染上瘟疫,一命嗚呼!百來口人,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不是圈養的牲口!難道你要我為了一己之私,讓他們全都死無葬身之地嗎!”

    “我,我……!”穆山的氣勢頓時為之一窒,吶吶答不上來,雖然他也有想過留下秀娘的後果,可是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到秀娘被關莊主送到村外,與那些時日無多的村民為伍,受盡他們的欺辱。

    村莊裡,天空中投下的陽光,彷彿更加的毒辣,讓站立著的眾人,不由的感到一陣眩暈。

    “那麼,如果染上瘟疫的那個人是你,或者是……吉利呢!”

    穆山緊緊的盯著關莊主的雙眼,彷彿要將他的內心看透。

    “我……,吉利……!”關莊主神色一凜,一想到若是吉利留在村裡,染上了瘟疫,頓時全身的熱意都被一股冰涼所代替,情不自禁的的打了一個寒顫,半晌後,方才堅定而決絕的說道:“若是我自己染上了,不用你們抬,就是爬,我也會爬離天印村!若是吉利……,我會親自背著他,一起到後山去!”

    “關莊主,雖然我很佩服您的為人,可那是您,而不是我。”穆山一臉敬佩的看著關莊主,頭一次跟關莊主說話,用上了敬稱:“我做不到,正如您所說,我只是一個任性妄為的毛頭小子,不懂什麼捨生取義的大道理。我只是想跟我娘,還有長生、秀娘他們,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我絕不允許任何人作賤秀娘,就是您也不行!”

    穆山不顧旁人鄙夷憤怒的眼神,一把抱起擔架上的秀娘,轉身朝著回村的方向走去。

    關莊主面色一變,腳尖輕點地面,身如疾風,攔在了穆山的前方:“穆山,把秀娘放下!”

    穆山看著攔在前方,一臉堅定的關莊主,心緒在煩躁之下,不由的升起了一縷殺意,沉聲道:“關莊主,別逼我動手。那頭熊精你也看到了,連它也禁不起我三拳,換了你,只要挨上一拳,不死也得殘廢!”

    關莊主也是經歷過一些場面的,從穆山的語氣和神態,不難判斷出穆山此刻的心境,當下即刻改變了策略,動之以情道:“穆山,就算你可以無視村中父老鄉親的死活,難道你也可以將你娘的性命視若草芥嗎!你將秀娘帶回家,你娘絕對難逃一死!”

    “我娘……!”穆山輕聲的呢喃著,想起村中眾人的處境,無力的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無奈和淒涼,繞過關莊主身旁,我行我素的獨自離去。

    “瘋子……!”穆山聽著身後傳來的咒罵聲,只覺得若是能夠不知道自己的期限將近,那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秀娘,你醒了嗎?”穆山感受著秀娘在自己的懷裡,像是受到了驚嚇的貓兒一般,微微的顫抖著,不由的低下頭去,只見有兩滴清淚,在秀娘的白皙的臉龐上滑動著,晶瑩而又滾圓。

    她,是在為關莊主的薄情而哭嗎?還是在為自己的坎坷命運而流淚?

    穆山看著不願睜開雙眼的秀娘,心中隱隱一痛,雙手抱得更緊了些,輕聲安慰道:“放心吧,秀娘,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拋棄你,還有我… …,和吉利、長生他們保護著你呢!你永遠都不會孤單的!”

    穆山頂​​著頭頂的驕陽,抱著秀娘,快步的走到自己的茅草​​屋前,見到房門敞開著,先前的丫頭小麗,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不由的急上心頭,惶恐不安的衝進屋裡:“娘……!”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3-28 16:07
第二十九章 賈詡
  

    穆山火急火燎的衝進秦梅的臥室裡,只見屋內,除了一張床榻,空空如也!

    一時之間,穆山彷彿聽到了整個世界崩潰的聲音,整個人如同丟了三魂七魄,就那麼呆呆愣愣的站著。

    屋外的風,帶著一股燥熱,徐徐的吹來,吹在穆山的臉上,彷彿將他的恐懼和徬徨,一併點燃!

    “娘……!”穆山腦海裡如同有一股颶風在呼嘯著,將他的思維以及理智,全部絞碎,只是本能的呼喊著,像是漂浮在大海裡,被搶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落難者,撕心裂肺的咆哮著。

    穆山慌亂的把秀娘放在床榻上,轉過身,心急如焚的朝著屋外跑去。

    “吉祥,等等……!”秀娘的聲音,雖是極為虛弱,卻有如一股涼氣注入了穆山心間,將他沸騰的情緒緩和了下來:“吉祥,也許伯母只是有事出去了,你先把小麗弄醒,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對……!”穆山唯唯諾諾的應答著,絲毫沒有想到秀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醒來的,急急忙忙的跑到小麗身旁,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條條框框,用力的拍打著小麗的臉龐,焦急的喊道:“小麗,醒醒,醒醒……!”

    小麗悠悠的醒轉過來,睜開眼,看到穆山近在咫尺的臉龐,以為穆山要對她做什麼不軌的事情,嚇得往後連連倒爬出一段距離,驚叫道:“你要幹什麼,你這個流氓,無賴……!”

    秀娘勉強從床榻上坐起,問道:“小麗,秦伯母呢?你怎麼會昏倒在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小麗聽到秀娘的話,心中一喜,看到穆山沒有逼近過來,知道是自己誤會了他,放下心後,才感到臉蛋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委屈的說道:“我只記得伯母讓我去熬粥,我剛剛出門,腦袋上就被人敲了一下,昏了過去,接下來發生什麼,我都不知道。”

    “是誰敲昏了你,為什麼要敲昏你?會是誰呢?連暮雪?不,不會,那個妖怪冷的跟塊冰似的,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做生氣怨恨,斷然沒有對我娘下手的可能。”穆山越想越是覺得蹊蹺,心中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咬牙切齒的說道:“難道是他……!”

    秀娘跟吉祥從小一起長大,對他的心思最明白不過,當下焦急道:“吉祥,你別亂猜,舅舅不是那種人!”

    “除了他,還會有誰?我根本沒有得罪過任何人,我家面徒四壁,也沒有錢財供人勒索,還有誰會對我娘下手!”穆山此刻的神情,猶如一頭暴怒的獅子,雙目圓睜,面色猙獰的指天賭誓道:“若是我娘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穆山,誰是穆山,快出來!”

    就在穆山悲憤欲絕之時,屋外忽然傳來一聲惱怒的聲音,將穆山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

    “誰在外面大吼大叫,擾人清靜!”穆山一個箭步衝出茅草屋,正打算將前來滋事的人打個半死出出氣,不想剛出茅草屋,整個人便愣住了。

    來人看到穆山,不管不顧的開始數落起來:“你就是穆山!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百善孝為先,你怎麼可以讓你娘獨自一人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難道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娘!”穆山看著被來人抱在懷裡,昏迷過去的秦梅,急忙上前,淒聲道:“我娘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有臉問我!”來人鄙夷的看著穆山,怒叱道:“她一個人到後面那座荒山去,差點成為一頭巨狼的腹中餐。還好她福大命大,剛好遇到我四處雲遊,經過那座荒山,這才出手救下她一命。”

    穆山大惑不解的看著來人,只覺那人面目和藹,然而卻又給穆山一種異樣的陰冷之感:“後山,我娘怎麼會到後山去?”

    “你問我,我問誰去!”來人雙眼緊緊的盯著穆山,眼神中有一抹精光一閃而逝:“人生最為抱憾的事情,莫過於子欲養而親不待。小兄弟,勸你還是多抽點時間陪陪你娘,別再讓她四處亂跑,否則出了什麼事情,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多謝您對我娘的救命之恩!”穆山從來人手中接過秦梅,一臉羞愧的對著來人跪拜道:“不知恩公尊姓大名,穆山一定會為恩公立下長生牌,日夜供奉,以報答恩公的大恩大德!”

    來人瀟灑的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說道:“施恩不圖報,長生牌就免了吧。我能跟你娘遇上,也算是一種緣分,就此別過。”

    穆山連忙起身,身法靈巧的攔在來人身前,懇求道:“還請恩公留下名諱,否則我娘清醒過來,會怪我不懂禮數,竟連恩公的名諱都不知道。”

    來人深深的盯著穆山,嘴角不為人覺的挽起了一個弧度,微笑著說道:“也罷。我名叫賈詡,字文和,現下正在四處遊歷,開闊眼界,偶然路過天印村,救下你娘,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你不必放在心上。”

    穆山不知為何,被賈詡盯著的時候,心頭總是在快速的跳動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

    穆山不自然的移開目光,恭敬道:“恩公的名諱,穆山記住了,還請恩公能夠到寒舍居住幾日,好讓穆山盡盡地主之誼。”

    賈詡微微一笑,高深莫測的說道:“小兄弟,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如今,還不是時候。”

    穆山以為賈詡嫌棄他家簡陋,不肯屈就,頓時覺得自己被人輕看了,高聲道:“恩公至少也要吃頓飯再走。穆山家裡有上好的熊肉,肉嫩味美,可供恩公一嚐。”

    “小兄弟,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賈詡徐徐解釋道:“文和又豈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人。我經過你們天印村,發現你們村莊上方,籠罩著一股黑氣,似乎是某種瘟毒在肆虐。而方才看到有人身染惡疾,被抬到村外隔離起來,這才確認是瘟疫無疑。文和雖然不才,但也行走天下十數年,認識的名醫不在少數。瘟疫之事,耽擱不得,我這便要趕往名醫的居處,請他們出山,前來為村民診治,看看能不能幫他們度過這一劫。”

    穆山看那賈詡的表情,不似作假,不由的對他肅然起敬,躬身道:“恩公果然是大德之人,穆山方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是不該,還請恩公見諒。”

    賈詡的眼神掠過穆山,緊緊的盯著倚在門口,猶如西施捧心一般的秀娘,彷彿要將她的模樣深深的刻在腦海裡,輕聲對著穆山說道:“小伙子,日後有緣,咱們再促膝長談,告辭!”

    …………

    賈詡可是三國裡面有名的智囊,一言一行都別有深意,他這般看著秀娘,各位可能猜出他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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