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 殺神者 作者:三生萬物(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4-21 11:27:3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25 452634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7 20:17
第三百四十九章 柱石


    這座號稱最高閣的地方,清冷得透著一股冰寂,蕭索得和四周不斷綻放的煙花爆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有幾個小孩,正捧著煙花在這座最高閣旁邊燃放,時不時發出嘭嘭聲響,和一陣陣的小孩的歡笑,多少給這最高閣增添了一點點的人氣和年節才有的歡喜氣氛。

    這座最高閣是四十年代的時候打造出來的,從建成之後,一直沒有利用,也一直都沒有被扒掉,一直處於廢棄狀態,據說有不少開發商打這塊地的主意,不過市政府對於這塊地估價很高,許多開發商幾乎不需要計算,就知道怎麼開發怎麼賠錢,久而久之,這裡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狀態。

    倒是最近有傳言,說是這裡有可能要改成博物館,甚至有說法要將這座建築徹底扒掉。

    不過這種傳言每隔一段時間就有,附近的居民早就免疫了。

    最高閣內部,燈火通明,一個四方的大堂之中,放在一個碩大的圓桌,圓桌上擺著一副巨大的華夏地理沙盤,上面蜿蜒著兩條銀龍般的水脈,猶如兩根自古便不屈的支柱一般擎起整個華夏的地盤。

    圓桌旁邊擺放著十二把椅子,這些椅子已經好久沒人坐過了。

    現在被擦拭一新,上面坐著十二個模樣古怪的男子。

    “好久沒有這樣十二個人湊在一起聚會了。”其中一個有著大大的鷹鉤鼻的男子開口說道,蒼老沙啞的聲音,和他的中年面容不大相符。

    “我原本以為這樣的重新聚首不可能再有了,即便有估計也得是在地下了,卻沒有料到不但大家聚在了一起,還又見到了彼此的年輕的時候的模樣,這叫我想起了八十年前,我們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的模樣,朝氣,朝氣,對,就是這個。”一個正在不住的對著鏡子照看自己的臉頰的中年男子說道。

    這中年男子看上去只有四十多歲的模樣,但若是細看的話,就能夠發現他的臉上有許許多多的老年斑,頭髮則是髮根處發黑,而髮梢全都是枯萎般的白色。

    一般的頭髮都是從髮根開始變白,這種情形顯然有違常理。

    在這個中年男子旁邊,坐著一個有著一身枯燥的乾褐色皮膚的老者,這老者看上去行將就木一般,不過眼神之中卻沒有多少老態,只有滄桑。

    這老者此刻正在用指甲捏著手背上的褐色的乾皮一點點的往下揭,那老舊的皮膚發出不甘心的吱吱聲響,揭開的地方,露出來的是粉紅色的健康充滿生氣的脆弱皮膚。

    正在觀看自己臉頰的男子瞅了老者一眼道:“董老,欲速則不達,你還是等到這些老皮一點點的褪去吧。”

    正在揭皮的董老瞪了旁邊的中年男子一眼,惡狠狠地道:“姓姚的,我說過了,咱們之間不要再提那個狗屁倒灶的老字了,你那身皮褪得那麼快,現在已經跟一個年輕人沒什麼兩樣了,怎麼能夠了解我心中的痛苦?我是再也不願意披著這身老皮過日子了,一刻都不想,我甚至能夠聞到這身老皮上的那種老朽才有的腐爛氣息。”

    另外一邊的秦老也​​是滿身黑褐色的皮膚,嘿嘿一笑道:“我說董同志,你就不要勉強了,咱們練武之人身上的這層皮哪是其他幾個傢伙能夠比擬的?褪起來自然比別人要慢一點,說起來,咱們之間從未分過勝負,從這蛻皮上卻能夠看出一些端倪,你身上的皮已經開始脫落了,我身上的這層老皮卻才剛剛起層而已,這就說明,我的武功比你厲害,我們秦家的武道比你們董家的武道強大,哈哈哈!”

    董老聞言嘴角都快要撇到耳朵根上去了。

    此時另外一邊的三個中年男子正在說著別的事情,其中​​之一指著眼前的那副華夏沙盤笑道:“原本按照咱們的想法,這沙盤上的東西,交給子孫之後,只要不丟了就算是成功了,不過華夏立國六十年來,這上面還是少了好幾塊,另外還有好幾個小點不曾收回來,原本以為我們這些老傢伙得帶著這個遺憾閉眼了,現在看來,這沙盤上不應該少東西,相反的,需要往上不斷的添東西才對。”

    “不錯,原本咱們這些老傢伙垂垂將死,所以國策日趨保守,對外總是息事寧人,處處韜光養晦,現在不必繼續這麼窩囊下去了,對外的策略可以開放一些,強硬一些,最重要的還是要將這幾年流失掉的人心重新抓起來,對了,腐敗,腐敗是我們最大的敵人,那幫後輩們一天天瞎折騰,搞得處處都是狼狽為奸,任人唯親,都快要將這個國家的根子搞爛了,等我們重新執掌大權,肅清墨吏,我泱泱華夏就是時候該徹底崛起了,正好那數十年的韜光養晦,奠定了足夠的基礎,有我們這些傢伙出山,我不信看不到華夏崛起的那一天!

    旁邊的兩個中年人齊齊點頭,一個個眼神之中透出一絲興奮來,其中之一甚至有些嗜血的光芒。

    此時一個穿著一身中山裝的中年男子開口道:“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們一個個倒是相當樂觀,滿腦子想著以後的事情,卻不知道危險就在眼前,搞不好是咱們生死存亡的最關鍵時刻,恐怕十年前的那場浩劫都比不上今天的這次劫數危及我等的生命,吃了回春丹,重回年輕歲月,可不代表著咱們不會死,一顆子彈一樣叫咱們死得不能再死,神仙都救不了。”

    說話的是是荼政,手中執掌軍權的三分之二,是十二柱石之中三大家族之一的存在,說話分量自然不一般!

    在座的都是十二柱石,都是一根手指就能夠攪亂天下的存在,聽到荼政的話語,十二柱石們都停止了私下的言語,一個個神情變得專注起來。

    荼家、趙家、王家這三大家族分別執掌著軍政經三道國家命脈,荼家掌握著三分之二的軍隊,趙家掌控的則是政客資源,太多的政治家都和趙家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甚至那些政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和這樣的一個龐大家族有這這樣那樣的關係。

    王家則掌控著銀行、股市還有石油、電力等諸多的領域,是真正的管錢的財神爺。

    這三家三足鼎立,他們勢力範圍之外才是其他九家的生存空間,也正是因為他們三家執掌著最重要的國家脈絡,彼此之間絕對不涉足對方的勢力範圍,彼此依存誰都離不開誰,所以雖然這個國家有十二個碩大家族,卻依舊保持著完整統一,沒有割裂的情況出現。

    十二柱石在這最高閣的會議,其實就相當於是一個小型的議會了。

    在幾十年前,許多國家政策都是這十二柱石一起議定,但是隨著十二柱石日趨老朽,這些權利就全都下放下去,一部分由十二柱石的長子們行使,另外更多的則交給了這個國家選舉上來的賢能來運轉,而十二柱石則幾乎不再過問國家大事,除非是那種驚天動地的事情,比如十年前的那場造就了一個戰神的浩劫。

    一想起十年前的事情,十二柱石們盡皆嚴肅起來,那是建國以來,對於他們的生命威脅最大的一次。

    趙明宮是個眉毛入鬢的美男子,即便是當初老了,依舊魅力不減,此時經歷過無數滄桑,再次變年輕了,整個人身上的氣質越發脫俗拔萃。

    趙明宮開口道:“不錯,我們這些傢伙,坐在這所謂的最高閣之中,似乎將天下一手掌握,殊不知,這幾十年豢養出來的後輩們一個個已經羽翼豐滿,原本我們對他們的允諾是他麼將成為繼承者,擁有整個家族,但是現在,咱們既然已經變得年輕起來,定然是要收回所有的權利的,數十年啊,能夠有多少變化?咱們以前的老兄弟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入木進土了,咱們手頭上能夠調用的力量相當有限,看起來咱們似乎一手遮天,實際上咱們這些傢伙根基都沒有了,而且是在跟整個天下作對。”

    “擋人財路堪比殺父之仇,咱們數十年的培養,已經將十二個小傢伙接班變成了天經地義的事情,現在忽然要廢掉這十二個小傢伙,十二個小傢伙怎麼可能甘心?”

    “這些年來尾隨在十二個小傢伙身邊的那些官員們也不可能甘心,不說別的就連咱們的兒子們也不可能甘心,整個天下人人不甘心,咱們逆勢而行,凶險莫測啊!”坐在趙明宮旁邊的,是王石,手中執掌著國家的經濟命脈,這王石看上去果然猶如財神爺一般,方頭大耳,一臉的福相。

    不過此時這王石臉上神情凝重。

    十二柱石此時都沉默下來,現在他們的敵人不是那些小輩,而是幾十年前,一步步放下手中權力的自己,十二個小輩,是他們一手培養出來的,花費了無數的心血,現在卻成了他們自己的敵人,世事變化奇妙如棋,波瀾不驚之處卻雷霆不斷。

    他們的對手都是他們的至親,小時候抱過親過,一直寄予很高的期望當成掌上明珠般的呵護訓練,現在卻要一手埋葬他們,這種感覺,即便是久在高位早已冷血無情的他們也並不舒坦。

    但這是一場無法避免的對決,即便他們肯放棄手中的權利依舊叫這些小輩們繼承家族,一旦小輩們站穩了位置,立即就會那他們這十二個老東西開刀,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即便十二個小輩心存善念不忍動手,十二個小輩周邊的人,都會一力促成這件事,那樣的力量滾動起來,不是任何一個個人能夠對抗的,是整個權力機構,整個天下,整個大勢,他們延壽不是為了被自己的孫子給殺掉的。

    而他們現在即便想要將這十二頭猛獸關進柵欄裡也已經來不及了,野獸已經養出了野性,再想馴化,根本不可能!

    離開權利最中心太久的他們,離開了自己的後輩,幾乎就成了瞎子聾子,看不見聽不到,命令沒人執行。

    所以用最快的速度,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從肉體上將十二個繼承人毀滅掉,這樣一來,天下大勢就重新回到十二柱石的手中了。

    不過十二柱石能夠動用的力量著實不多,就只有他們的那些最隱秘的部下,最忠誠的死士,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重回年輕的十二柱石們,絕大部分的手下都散給了自己的兒子孫子,能夠留下來的,是極少數中的極少數了。

    別的人,一個都信不過。

    大堂的燈光映照得十二張面孔有些發青發白。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7 20:21
第三百五十章 主席


    悲劇,感冒發燒了,諸位兄弟最近氣溫起伏較大,注意別著涼!

    ——————

    “主席,您要找的人都來了。”

    一個身材高大,眉毛粗重的男子點了點頭,一雙眼睛凝視著窗外的漆黑天空,天空之中有一顆顆的煙火爆開,絢麗著整個夜空,同時也將這個男子的面容照得陰晴不定,在黑暗和光明之中不住的流轉。

    “主席,明天就是初一了。”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出頭,猶如管家一樣的人物,衣裝筆挺,但卻一點都不喧賓奪主,身上有著一種見過波瀾壯闊的沉穩氣質。

    男子點了點頭,隨後開口問道:“小豪怎麼樣了?”

    管家擔憂的道:“還在鬧脾氣,怪您給他包辦了婚姻,那個周家的丫頭戴眼鏡還有齙牙,奇醜,難怪小豪看不上眼。”

    男子哦了一聲,沉思片刻後道:“這些現在不去管他,眼前這一關度過去,天就亮了!十二個老傢伙全死光,再將那一堆小傢伙們殺掉,這個國家才有希望,這個民族,才真正的屹立起來,不然的話,終究是封建的延續,我要扒掉這張皮,敲碎了內中那見不得人的骯髒骨頭!”

    “主席。”管家小聲提醒道,隔牆有耳,主席的身邊就像是一個篩子,人人都在關注,所以處處都是漏洞,你根本不知道身邊的掃地的是誰家耳目。

    這位就是名義上掌握著這個國家的人,雖然他能夠對百分之六十的事情做出決斷,但太多的事情因為觸及到十二個家族而無法推進。

    這十二塊柱石,就像是大海裡面的暗礁一般,他這個一國之主,只能駕駛著一艘龐然大物不斷的在這些礁石之中小心遊走,雖然明知到壯闊的大海就在不遠處,但卻只能望而興嘆無能為力,那十二座暗礁就是最大的攔路虎,若是將這十二大暗礁拔掉,那麼他就真的能夠抓幾個大老虎來打一打,到時候,肅清吏治,這個天下才真正步入正軌了!十二柱石不除,他要做的就不是銳意進取,而是小心翼翼的避免撞上礁石,否則就是船翻人死的下場。

    想到這裡,男子吐出一口長長的鬱悶之氣,是時候該揚眉吐氣了,他至今還記得對他有著提拔之恩的老師前主席死的時候抓著他的手,在他耳邊小聲說的那些話。

    “十二柱石猶如十二頭碩鼠,吃的肚滿腸肥,吃空了天下,吃空了百姓,十二碩鼠不除,華夏政權延續不了三代!我一步步扶你上位,除不掉十二碩鼠,你不要下地獄來見我!”

    男子終於扭過頭來,道:“我師養了他們幾十年,終於到了用他們的時候了,叫他們來見我。”

    “這將是這個國家走上真正的民主的第一步!”

    “對了,二狗子那邊怎麼樣了?”

    管家沉默片刻後道:“我覺得他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伙伴,他腦子裡面想的,和這個國家的進程利益完全不是一回事,他所做所為全為私利,也正因為如此,這個人兩面三刀,油滑得比泥鰍還要討厭。”

    主席一笑道:“沒關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等到敵人死掉了,再去處理敵人的敵人不遲!”

    “是,二狗子一直都被十二個家族排擠,軍中無處立足,政界商界就更不用說了,完全沒有他立錐之地,所以被貶去了業務六司,是第四層的副司長,也只有業務六司,是在整個十二柱石夾縫之中生長出來的,他才有那麼一點點的施展空間,但以他目前擁有的力量來看,我不認為他在當前的局勢下,有多大的迴旋空間。”

    主席微微搖頭道:“軍神這個名字不是白叫的,他若真的站出來振臂一呼的話,至少能夠調動一成的軍隊,他的那些老部下可一直都沒有處理乾淨。”

    “一成?主席,您是否太高估他了?一個遠離權利中心接近十年的軍神,哪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主席沒有多做解釋,而是道:“這次一切都是在暗中發動的,恐怕涉及不到軍隊,不然整個國家就亂了,不論是我還是十二柱石,亦或是十二柱石的長孫們,都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一個處處糜爛的爛攤子,不符所有人的利益。”

    在這些人之中也就只有這個二狗子做事不惜代價,什麼都不忌諱,所以將他拉入我這裡,也算是對他一個約束,免得將事情搞得太大,我們是要救國,要改革,而不是要砸碎了瓶子重新再造一個。 ”

    辭舊迎新的黑夜在一片歌舞昇平之中度過,在一片歌舞昇平之中黑夜過去,新一年的第一道曙光從天空之中傾瀉下來的時候。

    鄭先被二狗子帶著走出了業務六司,走出了國家宗教事務局。

    鄭先幾天沒有出來了,此時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感覺舒爽無比,整個人都有一種被放鬆了的感覺。

    “副司長,究竟要發生什麼事情?給個明確的信息好不好?”

    鄭先略微好奇的從二狗子手中接過一枚上面鑲嵌著一顆圓珠的銀色的金屬手鐲,鄭先一邊擺弄,一邊跟在二狗子後面問道。

    二狗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隨口道:“當然要發生事情,不過,和你們關係不大,是我的事情,你們只管做好你們的職責就好了。”

    “比如說保護周嬌嬌?”鄭先手中的手鐲咔噠一聲牢牢的扣在了手腕上,隨後立即和鄭先的手腕契合的嚴絲合縫,猶如生長在肉中一樣。

    二狗子聞言沉默了下後道:“你是我的人,你的職責當然不是保護周嬌嬌,關鍵時刻,我會給你下達命令的。”

    說到這裡,二狗子站住腳步,扭頭看向鄭先,道:“我希望你這次不會再出現上次不遵守命令的情況,放走一個劍修,問題不大,但是這一次,關係到了整個大局,整個天下的興亡更替,你若是再肆意妄為的話,我保證軍法處置你。”

    此時的二狗子臉上凝固著少有的認真神情,一雙眼睛寒光迸射,果敢堅決,就連他身後的那頭黑嵐都受到影響,一雙眼睛破天荒的從二狗子身上挪開,轉移到了鄭先身上。

    鄭先此時不得不將注意力從手鐲上移開,鄭先感覺得到,二狗子是認真的。

    不過這樣嚇不住鄭先,對於一個有退路隨時可以遁逃到仙界的人來說,這樣的威脅,沒多大的意義,顯然二狗子並不知道這一點。

    二狗子隨後收斂了身上的那種酷冷的氣息,一邊走一邊道:“周蘭叫我給你帶話,你父母的檔案等級是AA級。周方沒有資格調看。”

    周蘭,鄭先想起了那個眼鏡齙牙妹來,這個丫頭竟然還真的很講信用。

    二狗子又道:“AA級的間諜涉及的都是重度機密,是關於國家安全的那個級別,你的父母我這邊都沒有資料,你若是想要了解這些東西的話,我會找個機會幫你弄出來。”

    鄭先疑惑的道:“周方是周家的三號人物,他都看不到的東西,你有辦法搞出來?”

    二狗子一笑道:“我也不能確定,不過總是有辦法,成不成功,還得另說。”

    “其實不外乎就是交換罷了,我給他們周家點東西,周家給我點東西,就這麼簡單,不過這一切都有個前提,那就是你是不是值得我用東西去換這個對我來說毫無用處的檔案。”

    二狗子的車就停在院內,是一輛越野車。

    二狗子坐上車的時候,鄭先也準備上車,卻被二狗子攔了下來,“你的車在門口等你呢。”

    鄭先扭頭看向大門口,外面果然停著一輛鄭先熟悉的黑色轎車。

    “小心點,周嬌嬌那丫頭睚眥必報的,我猜得不錯的話,今天她一定會趁著荼軍大婚的機會報上次被你抽了個嘴巴的仇恨。

    鄭先關心的卻不是這個,而是有些感慨的道,“要是發生什麼狀況的話,有終極戰甲就好了。”

    自從穿戴上終極戰甲之後,鄭先對於這套終極戰甲已經有了非常強烈的不可分割的感覺,似乎那套戰甲也是有生命會呼吸的,鄭先對於終極戰甲的依賴可以說是非常強大的。和殖裝甲比較起來,終極戰甲給鄭先帶來的那種厚重沉穩安全的感覺,絕對秒殺殖戰甲。

    二狗子伸手指了指鄭先帶在手腕上鑲嵌著一顆圓珠的手鐲道:“需要的時候,你可以通過殖裝甲呼喚終極戰甲!不過這東西目前還不大穩定,容易卡殼,小心點用,你這個是目前唯一的一件成品。”

    鄭先一愣,驚訝的看向二狗子。

    二狗子雙指併攏,在自己的額頭處筆劃了一下,隨後關上了車窗,汽車駛出了國家宗教事務局!

    鄭先雖然對這個鑲嵌著明珠的手鐲有些疑惑,本以為是業務六司的科研室新研究出來的小玩意兒,這種東西三天兩頭就能夠蹦出來,絕大多數都無法直接應用,甚至和戰鬥完全沒有關係,這根本就是一群科學瘋子們自顧自的生產著想當然的產品。

    鄭先卻完全沒有料到這手鐲竟然是一件空間之寶,想來內中存放的就是他的終極戰甲了。

    業務六司對於空間技術的應用,遠超鄭先想像,現在看來,技術上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剩下的就是如何降低成本了。

    鄭先此時算是明白為何二狗子從不跟他提及他從陰毒門門主那裡得到的那顆空間之寶的事情了,或許在二狗子眼中,這些東西根本就不被放在心上了。

    鄭先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鐲,在這裡不方便用念頭進去觀瞧,鄭先只好壓制住心中的好奇,走向那輛等在大門口的黑色汽車。

    車窗搖下來,露出了火光的那顆光頭。

    鄭先微微一嘆,現在二狗子又多了一個威脅他的籌碼,那就是父母的檔案資料。

    不過鄭先並不打算被這個籌碼困住,鄭先相信,只要那檔案還在,他總有辦法搞出來,未必就非得求著二狗子!

    威脅這種東西,鄭先最不喜歡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7 20:24
第三百五十一章 鮮血的記憶


    “他不長久責備;也不永遠懷怒。他沒有按我們的罪過待我們;也沒有照我們的罪孽報應我們。天離地何等的高,他的慈愛向敬畏他的人,也是何等的大。他知道我們的本體,思念我們不過是塵土。他不喜悅馬的力大,人的腿快,耶和華喜愛敬畏他和盼望他慈愛的人。阿門!”

    布萊克神父站在十字架前恭聲的祈禱著。

    下面的圓桌前是一個個虔誠的信徒。

    在這座充滿古舊感的教堂之中匯集了一千六百多個外國人,華裔,還有本地外地的居民。

    每一個人都在跟隨著布萊克神父進行祈禱。

    祈禱是信眾與神溝通的辦法,就像是孩子在和自己的父母交談一樣,基督徒們認為祈禱會帶給他們力量,從而得到主的仁慈和寬恕。

    此刻午夜的鐘聲敲響,教堂的大門發出吱嘎嘎的聲響,緩緩開啟,一個有著一頭捲曲金髮的英俊邪魅男子走了進來。在他身後跟著幾個同樣一身白色西裝的強壯男子。

    這金髮男子身上穿著一套純白色的老式西裝,寬大的領子只有一個世紀前的歐洲貴族們才會喜歡,男子頭上還戴著一頂一塵不染的雪白禮帽。

    這男子臉上掛著一種猶如寒冰一般的笑容,嘴角處露出些微的鋒銳牙齒,邪魅之中透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隨著這個男子走進來,教堂之中的禱告的聲音戛然而止,原本燈火通明,點燃了無數蠟燭的教堂內瞬間變得冷寂下來,似乎那燭光都隨著男子的到來變成了淡藍的顏色。

    “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嘖嘖,多麼陳舊的祈禱言辭,這句話說了有兩千年了吧?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可惜說了這麼久,這句話實現了麼?這麼看來,上帝也是無能的! ”

    男子摘下禮帽對著一眾虔誠的信徒們笑著言道。

    這樣的言語,在這樣的環境下說出來,簡直就像是在對整個基督教進行挑釁,在座的全都是上帝最虔誠的信徒,這樣大不敬的言語使得她們一個個都露出憤怒的神情來。

    金髮男子環視眾人,臉上的笑容更盛:“你們此時的臉和一千年前那些看到異教徒要燒死異教徒的信徒們的臉簡直一模一樣,這真是叫我感到難過,一千年過去了,你們一點進步都沒有麼?”

    原本沉寂的人群立時喧囂起來。

    布萊克神父此時高聲言道:“安靜,安靜!“

    布萊克神父在這些人之中有著非不尋常的身份地位,他的言語瞬間使得喧囂的嘈雜平息下來,人們等待著布萊克神父將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驅趕出這座神聖純潔不容玷污的教堂。

    然而布萊克神父卻並未下令驅逐那個不受歡迎的客人,而是開口道:“我已經得到了上帝的最新諭示,諸位,請莊重聆聽。”

    布萊克神父是個八十多歲的老者,滿頭白髮,不但對於聖經有著深刻的了解,還擁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智慧,幫助了無數的迷途羔羊找到了通往神聖的道路,沒有人懷疑布萊克神父對於上帝的敬畏。

    雖然大多數人都覺得布萊克神父在睡夢之中得到了上帝的諭示這件事不大靠譜,但出於對這位老基督徒的尊重,還是全都暫時放過了那個不速之客,雙手手指交叉在一起放在自己的額頭前,聆聽聖主的​​教誨。

    “為了免去你們的債,解脫你們的罪,兩千年後,在這罪孽叢生之地,我的兒子再次降臨人間,他將是你們的神,對他祈禱你們將得到我的寬恕和我的力量。信奉他就猶如信奉我一般。”

    啊?

    教堂之中一片寂靜,隨後所有的人一片嘩然,整個教堂一下就炸開了鍋。

    一眾信徒們原本就覺得所謂的上帝的諭示不大靠譜,此時聽到布萊克神父講出這樣的話,就知道這事情不靠譜到了極致。不僅僅是不靠譜,這簡直就是對上帝的污衊,不尊重,說出這樣的話的竟然是布萊克神父,這簡直叫人無法相信。

    此時布萊克神父將手中的聖經朝著那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一指道:“他就是上帝的兒子,再次降臨人間,罪孽深重的我們的解救者。”說著布萊克神父對著那金髮男子跪拜下去。

    荒謬!

    這簡直就是世間最荒謬的事情。這是他們這輩子聽過的最荒謬的言語了。

    在群情激憤到了極致的時候,金髮男子伸手虛虛一按,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喧囂,就像是著了魔一樣整個教堂裡面再次恢復了冷寂!

    “我的國已然降臨,我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你們都是我最憐愛的孩子,我視你們如同自己的親生骨肉,從今之後,我來照顧你們,我的仁慈將普降你們中間。現在,願意信仰我的,可以跪伏在地。”

    金髮男子的雙目之中呈現出一種妖異的玫紅色,叫人看到就忍不住信服拜服,此時已經能夠開始有上帝的最忠誠信徒匍匐在地。

    但更多的信徒並不為金髮男子的眼神所動,他們的眼中有著自己堅定的信仰,在他們眼中,金髮男子就是天底下最邪惡的異端。

    不過不知為什麼,他們猶如被繩索困住了一樣,除了跪拜下去外,身軀不能做出任何動作,他們不願跪拜,所以就只能僵直的挺在那裡。甚至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我的信徒們,我賜你們我的鮮血來洗刷你們的罪惡,開啟你們的塵封已久的靈魂和鮮血的力量!”

    說著金髮男子手指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劃,內中有鮮血滴出,金髮男子身後的幾個白衣男子分別從桌上拿起一個個的高腳杯,每一杯都滴上一滴鮮血,將一滴滴的鮮血分發給那些匍匐在地的信徒們。

    這些鮮血猶如水銀一般,無論如何在杯中滾動,卻一丁點都不沾在高腳杯上。

    這些跪伏下去的信徒們珍惜無比的將那滴鮮血飲入喉嚨,隨後這些信徒一個個的身子盡皆開始痙攣起來,發出一聲聲的呻吟嘶吼,不久之後,這些信徒們渾身上下煥然一新,簡直就是脫胎換骨。

    那些老態龍鍾的此時竟然開始蛻皮,迅速的年輕起來,每一個人都擁有光潔的皮膚,擁有健康的體魄,擁有明亮的眼睛,這種變化實實在在,觸目驚心。

    這些信眾們一個個驚喜若狂,更加虔誠的跪拜在金髮男子面前。

    而那些有著堅定信仰的信眾們其中有些也開始動搖了,於是又有上百個信徒彎腰下去​​。

    這些信徒無一例外都喝到了鮮血,變得年輕起來,同時也被解開了束縛,能夠自由活動,此時的他們跪拜下去是真誠無比的,就像是之前跪拜他們的父一樣。

    先後兩次一千多人成了金髮男子的信徒,但在教堂之中依舊有直挺挺的不願意跪拜下去的存在,他們都是擁有著最堅定的信仰的人。

    金髮男子走到禱告台上,背後是雪白高大的十字架,那雪白的十字架在一點點的開裂,只不過過程很緩慢,叫人不易察覺!

    金髮男子環視這些人,“你們身軀之中的力量被禁錮太久了,以至於你們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的父是誰,我並不怪你們,你們擁有的最堅定的信仰,恰恰是我最需要的。”

    張可兒就在這群不願意承認新的基督誕生的少數人之中,張可兒虔誠的信仰上帝,她不相信這個金髮男子,因為在這個金髮男子身上她感受到的是一種罪惡的氣息,充滿邪惡的靈魂。

    在她旁邊的是想要通過今天晚上的狂歡來改善自己和張可兒之間緊張關係的查理。

    查理數次想要跪伏下去,最終之所以還在堅持,全都是因為張可兒。他希望告訴張可兒一件事,那就是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和張可兒站在一條戰線上。

    “我會用你們其中一個的鮮血和肉來喚醒其他人的對於父的記憶,對於自己身軀的血的記憶,谁愿意奉獻自己的身軀和生命?”

    這數百個人本就不相信金髮男子,自然誰都一聲不吭,要不是他們此時不能開口不能動的話,他們絕對會破口大罵,罵那些背叛上帝的人,哪怕上帝不允許他們說髒話,他們都要譴責這個用鮮血收買人心的魔鬼。

    布萊克神父此時恭敬的將手中的聖經遞到金髮男子身前。

    金髮男子伸手接過聖經,聖經便忽的燃燒起來,化為一個熊熊的火團,那火焰不斷的延伸,猶如根系一般,想要朝著金髮男子手臂上方遊走。

    金髮男子手掌一捏,嘭的一聲,火團猶如一個大氣球一樣,爆裂粉碎,繼而消失不見。

    此時布萊克神父也喝下一滴鮮血,繼而布萊克神父在痙攣之中身軀開始發生變化,頭頂上的骨頭竟然開始不住的鼓動。

    隨著布萊克神父的一聲慘嚎,從頭骨中猛地鑽出兩個鮮血淋漓的漆黑長角來,緊接著布萊克神父渾身上下開始生出一根根的粗壯的長毛,被布萊克神父雙手抱著的面容也開始變得扭曲起來,不久之後,那張蒼老的充滿慈愛和智慧的面容變成了一顆充滿邪穢的牛頭。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7 20:29
第三百五十二章 血族聖女


    一個牛頭人身的怪物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場面一下就嚇壞了那些虔誠的信徒,一個個都被驚呆了,他們雖然深信聖經之中的每一句話,但當這種邪穢的怪物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他們依舊感到不可置信,尤其是這種變化出現在慈祥的布萊克神父身上,更是叫他們感覺這是一場噩夢,整個世界,一切都顛倒了,這還是他們的那個主在人間的世界麼?

    金髮男子伸手拍了拍這頭比他身形高大一倍的牛頭巨怪。

    這牛頭人身的怪物,噴出兩股粗重的白氣,隨後朝著數百個虔誠的信徒走去,每一步都將地面踩踏得發出咚咚的聲響。

    在這牛頭怪的力量壓迫之下,又有十幾個信仰脆弱的人跪伏下去。

    這牛頭怪鼻子不斷的抽動,在一個個虔誠的信徒之中游走,就像是一個死神在尋找自己最心儀的將死者一樣,最終這牛頭怪選中了一個渾身上下散發著濃郁的陽光味道的女子。

    張可兒。

    牛頭怪的那張臉扭曲了一下,隨後一把將張可兒拽了起來,猶如拎著一隻小雞一般將張可兒拎上了碩大的長條餐桌。

    這長條餐桌頭頂上就是最後的晚餐的畫面。

    張可兒此時當真是被嚇壞了,她不過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女孩子而已,成長經歷和大多數女孩子沒有什麼不同,此時被牛頭怪拎著,自然被嚇得瑟瑟發抖,發出一聲聲的尖叫,想要擺脫這樣的噩夢。

    牛頭怪扭頭看向金髮男子,金髮男子笑著點了點頭。

    那牛頭怪的一雙手就抓住了張可兒的雙手,正要用力的時候,查理猛地從僵硬的人群之中站了起來吼道:“畜牲,放開她!”

    金髮男子詫異的望向查理,能夠從他的血族束縛之中走出來,那麼就說明這個傢伙已經開始無限靠近於人了,是一種血族退化的表現。

    血脈的退化對於金髮男子來說,一直都是一件相當頭疼的事情,也是他們血族的最大危機。

    查理此時已經越​​過人群衝到了牛頭怪身前,揮舞著弱小的拳頭朝著牛頭怪砸去。

    不過卻被牛頭怪一把抓住,巨大的手掌捏在查理的脖子上,將查理整個拎了起來。

    “你想要救這個女孩?”金髮男子開口詢問道。

    查理一邊在手掌之中掙扎,一邊語音有些顫抖的道:“我不允許你們傷害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雖然話音發顫,沒有底氣,但能夠聽出他克服不了的恐懼背後的那份堅定。

    金髮男子微微一笑道:“王子拯救公主,這是我最喜歡的戲碼了,好,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拯救你喜歡的人。”

    查理雙眼之中一下燃起希望。

    “用你的血肉來代替她的血肉,怎麼樣?你的死換來她的活。”

    知道自己完全沒有力氣能夠從牛頭怪的手中掙脫出去的查理放棄了反抗,看了張可兒一眼後,查理頹然無聲。

    金髮男子露出個鄙視的神情,到了這生死關頭,還是自己的性命最重要么?這個傢伙果然已經不具備血族的優良品質了。

    就在金髮男子準備叫牛頭怪繼續的時候,查理忽然抬起頭來,眼神堅定的喊道:“好,用我的血肉來換取她的血肉。用我的生命來延續她的生命。”

    金髮男子詫異的看了眼神堅定的查理一眼,鼓掌道:“好,很精彩,我喜歡你這樣的年輕人。”

    牛頭怪將張可兒從桌子上丟下去,直接將查理摔在了桌子上。

    張可兒此時依舊不能說話不能動,被丟在地上,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響,一雙大眼睛之中滿是驚恐。

    牛頭怪雙手分別抓住查理的雙手。

    查理喘息越來越急促,渾身上下都開始顫抖起來,冷汗不住的鑽出,他知道今天自己死定了,一雙眼睛有些留戀的望向張可兒,不知有何寓意的淚水流淌出來,劃過臉頰。

    哧!

    隨著裂錦般的聲音響起,查理的雙臂被牛頭怪猛地從肩膀上生生撕扯下去,就像是將烤雞的雞翅膀撕下來一樣簡單,鮮血瞬間將雪白的桌布塗滿,從上往下看去,猶如查理生出了兩個鮮血翅膀一樣。

    查理發出悲慘無比的叫聲。

    金髮男子露出不忍卒睹的神情催促道:“動作快一點。”

    牛頭怪當即再次伸手,這一次這雙邪惡的大手直接插進了查理的胸膛裡,隨著骨斷皮裂的聲音響起,滾燙的鮮血和各種臟器嘩啦一下流淌出來,擺滿了整張長桌。

    牛頭怪直接將查理的兩扇排骨給撕了下來。

    查理凝視著張可兒的雙目之中的神采漸漸消去,不久之後,變成烏白的顏色……

    “為愛情而死,是這個世界上最純真最美好的事情了。我可憐的孩子,願我的慈悲與你同在!”

    金髮男子說著伸手將查理那雙瞪得大大的眼睛輕輕攏住。

    隨著金髮男子的手掌劃過,查理死前因劇痛而猙獰的面容變得平靜祥和起來。

    金髮男子身後的幾名身穿白色西裝的僕人從懷中取出一把把的精緻小刀,來到餐桌前,將餐桌變成了砧板,仔細的切割查理的肉,每一塊肉大小都差不多,將其盛入一次性餐盤之中,送到了所有的不願意跪拜在金髮男子面前的信徒面前。

    剛才那血淋淋的場面,使得這些信徒們一個個雙目瞪得溜圓,恐懼寫滿了他們的面孔,甚至有的已經尿褲子了。

    這樣的場面,是生活在和平時代的他們完全不敢相信會發生的事情。即便電影裡也從未見過這般的血腥。

    有些信徒自己吃了那血肉,有些則是被幾名僕人按著塞進嘴中的。

    吃了查理的血肉後,這些原本虔誠的信徒們此時無一例外的全都誠心誠意的跪伏在金髮男子身前。

    因為他們體內的血族的鮮血被喚醒了,他們找到了自己靈魂深處的那種本我,是身軀本能使得他們跪拜比自己強大,比自己威嚴的血族之王。

    相對於這種本能來說,信仰簡直沒有容身之地。

    查理看向瑟瑟發抖的張可兒,笑著在桌子上翻找,將查理的那顆尚在緩緩跳動的心臟挑了出來,送到張可兒面前道:“這個是特意為你留下來的。這個是愛情的見證。你應該感謝那個年輕人,他會帶給你更強大的力量,遠超同儕!本來資質平庸的你將因此化身為血族聖女。”

    張可兒連連搖頭,查理為她而死,現在卻叫她吃查理的心臟她如何能夠做得出來?

    然而有些事情根本由不得張可兒做主,那兩名白西裝的男子,按住了張可兒……

    “今夜,我的國降臨了!”

    金髮男子身後的白色的高大十字架陡然崩塌,沙塵般的簌簌落下。

    清晨,隨著金髮男子一聲令下,一千六百多個被喚醒了的血族從教堂之中走出……

    “主人,還有一個怎麼辦?”

    牛頭怪恭敬的站在金髮男子身旁,打開了祈禱台,內中出現一個被五花大綁堵住了嘴巴的女孩。

    金髮男子走到驚恐莫名的女孩面前,深深地在女孩的頭髮上嗅了一下,隨後滿意的道:“純淨無瑕的味道,還有不可多得的異域風情,關在這裡,等我回來後用來釀酒!這瓶酒一定會是極品!”

    ……

    火光對於曾經折辱過周嬌嬌的鄭先的成見還是那麼大,一雙牛眼瞪得溜圓,恨不得將鄭先生撕了,或許要不是鄭先太厲害實在打不過的話,火光就真的對鄭先下手了。現在也就只能對鄭先怒目而視,表達自己的諸多不滿。

    鄭先坐在車中沉默無言,一雙眼睛盯著路上不住倒退的行人。

    此時的鄭先眼中的世界豐富多彩,遠比凡人的時候看到的東西多得多,原本做凡人的時候,覺得妖精鬼魅距離自己很遠,但現在,鄭先發現,所謂魂魄遍地都是,間中還夾雜著一些小念頭四處作怪!

    這些魂魄一個個的在空中四處流竄,和凡人兩不相干,其中絕大多數的神魂都是七天之內死掉的人,這些神魂猶如烈日下的冰雪一般正在不斷的消融著,此時鄭先依稀明白為何業務六司明明擁有看到神魂的技術,卻只管修仙者不管神魂了,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過來,一天死多少人就有多少神魂誕生,並且這些神魂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危害,這些神魂在河圖盡數七天之內註定消亡掉,就算有危害也成不了氣候。

    倒是間中隱藏著的那些小念頭們需要一些管束,他們一個個在空中撲捉那些四處遊歷的魂靈,大吃特吃,正在進行著自己朝著大念頭進軍的修煉。

    天空之中五彩絢爛的氣脈猶如極光一般在鄭先眼中閃爍著,這些氣脈,就算是分形境界的他都不敢輕易汲取,不然就是引火燒身,大地龍脈則猶如波瀾一般在地面上滾動,比天空之中發自太陽的氣脈還要熾烈,並且這些地脈據說是有意識的,一旦汲取,他們便蜂擁而來,報復汲取者。

    人的眼睛能夠看到的世界,果然只是這個世界上的一小部分之中的一小部分,正如人的認知一樣,明明看到的就只有眼前幾厘米,卻忙著否定那些他們看不到的東西看不到的存在,這和掩耳盜鈴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大年初一的清晨必然是一年之中鞭炮最響的時刻之一,這使得在負四層之中度過除夕夜的鄭先終於感受到了一絲年的味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8 08:33
第三百五十三章 荼軍大婚


    在鄭先流浪的時候,過年對於鄭先來說,絕對是最幸福的事情了,有太多吃不完的東西被丟進垃圾桶,鄭先天真的覺得,這些人的浪費是要遭天譴的,當然,世界上從沒有天譴這回事。

    鄭先丟了一塊冰糖入嘴,那段時光他不願意想起,想起了,就必須得吃點糖中和一下記憶之中的那種苦味。

    一聲炸響在不遠處的天空之中響起。

    鄭先仰頭望去。

    凡人的生命就像是一支竄天猴,發出一聲哨響後嘭的一下便只剩下一團隨風而逝的煙霧,其中最有光彩者也不過是一顆魔術彈罷了,而鄭先,若是注定只能有一瞬的輝煌的話,他要做一顆禮花彈,絢爛起來能夠照亮整個天空!

    一朵陰雲滾過,原本的晴朗天空逐漸的變得灰敗朦朧起來,鄭先的鼻端嗅到了一絲要下雪的氣息。

    果然這輛車尚未到達目的地,天空之中已經有雪花飄飄然降落下來。

    鄭先的車在半路上和七八輛黑色的轎車匯合,這些轎車全都是國產牌子,一個個都相當的不起眼,掛著的也是民用牌照,沒有喧囂奪人的富貴,埋藏在平淡之中,一點都不起眼。

    鄭先的警惕性一下提升到了最高,周嬌嬌今天鐵了心要報仇,她手中應該已經從道姑那裡得到了回夢丹,鄭先不知道這丹藥是個什麼模樣,問過了蚌娘,可惜蚌娘也不清楚。

    上次鄭先莫名其妙的就中了藥匣子般的飛蟻丹,這一次鄭先必須得小心謹慎,一想到一旦中招,周嬌嬌要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的事情,鄭先就感到威脅極大,這女人指不定要他做出多麼難堪的事情來。對於女人來說,當眾扇一巴掌的仇恨,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

    都說最毒婦人心,一個一心復仇的女人是絕對沒有任何下限可言的,比男人可怕數十倍!

    鄭先的車隨著車流,再次來到了荼軍上次訂婚的那個郊外。

    前面的數輛車車門盡皆開啟,中間那輛車上走下兩個女子來。

    鄭先看到周嬌嬌就已經覺得頭大了,再看到那個眼鏡齙牙妹周蘭,就更加感到頭疼,這個世界上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這個周蘭就屬於無事也要掀起三尺浪的那種類型,這丫頭肯定是跟著來看熱鬧的,當然她也不會甘心就看看熱鬧而已,肯定會將熱鬧搞得沸沸揚揚才開心,鄭先覺得這周蘭的家教一定有問題,什麼樣的爹媽才生出這樣的女孩子來?

    果然,周蘭一下車就朝著鄭先望過來,那眼神之中滿是促狹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憋著壞呢!

    周嬌嬌今天穿了一身冷紅色的風衣,皮質的緊身褲,一雙長筒皮靴,將身材勾勒得不比模特遜色多少,整個人透出一種高貴冷艷來,一改往日裝出來的那種嬌嬌女的模樣。

    或許是因為對於荼軍已經徹底死心了,所以,周嬌嬌也就不屑於再去偽裝自己,從而將自己的本來面貌展現出來。

    周嬌嬌本來就是練武的出身,平時裝得總是笑瞇瞇嬌弱弱的模樣,根本就不匹配她的那身武者才有的稍微粗糙的皮膚和緊實的身軀,此時的周嬌嬌恢復本性,一下變得顯眼無比,耀眼無比,這才是最適合她的裝扮,渾身上下都透著颯爽英姿的女王味道。

    而最叫鄭先感到不自在的,還是周嬌嬌手裡面拿著的蛇皮鞭子,鄭先直覺上感覺到,這東西是給他準備的!這丫頭到底要幹嘛?

    周嬌嬌下車第一件事就是斜睨了鄭先一眼,鄭先能夠在這眼神之中看到一種大仇即將得報的快感,似乎勝券在握,就等著將鄭先放進烤箱裡面做成烤乳豬大塊朵頤了!

    不過鄭先的事情,顯然不是周嬌嬌今天最緊迫的事情,周嬌嬌看了鄭先一眼之後,就朝著那片臨時搭建起來的大紅色的牌樓走去。

    鄭先在火光的帶領下,跟在後面。

    不得不說十二柱石之一的荼家的長孫大婚,遠非一般的富豪婚嫁能夠比擬的,這並不是說場面多大,多氣派,真正的奢華是融化在婚禮上的各個小小的細節之中的。

    許多豪富婚嫁,或許場面很大,但就是撐起個架子而已,內中的種種裝飾用品盡皆品質不高,荼軍大婚不說別的沿路上的擺的花團都是從荷蘭空運過來的鬱金香,每一朵都新鮮無比,猶如剛剛採摘下來一般,被飄飄而下的細粉般的白雪鋪了一層,越發顯得晶瑩剔透,純潔無暇。

    每一條彩帶都是用頂級布匹精細手工裁剪出來的,一針一線全都透著莊重精緻。

    如此這般的細節還有許多,這場婚禮規模不一定多麼大,一眼看上去不一定多麼華麗,但若是觀瞧細節的話,就會看到叫人心顫的富貴奢華。

    原本那片曾經鋪著假草坪的草地上現在多了兩座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建築。

    一座雕樑畫棟金瓦輝煌的牌樓,牌樓上有一等匠人手工描繪出來的喜結連理圖,新郎新娘的畫像,滿堂兒女的寓意畫,還有飛禽走獸仙人祝賀等等,牌坊上大紅燈籠高高挑起,一左一右分別是周王兩家的家徽。

    荼家是一隻隼,周家是一條蛇,說起來蛇有些吃虧,不過沒有人計較這些。

    另外一座建築則並不算太大,但也有三四百個平方,猶如蒙古包一樣的紅色的玻璃砌成的房子,房子的門上貼著洞房花燭四個大字。

    這應該是給荼軍和周美琪用來做洞房的地方了,當然這些都不過是民俗上的象徵意義的東西,荼軍和周美琪應該不會真的在裡面洞房。

    一路上來往的除了身穿白色西裝的侍者外,基本上都是各個家族的俊彥,當然也有一些官員,不過官員的數量並不多,每一個出現在這裡的官員,都是能夠接觸到這個國度最底層秘密的存在,並且基本上是送了賀禮之後就離開了,不會留在這裡。

    作為一直都潛伏在地下的十二個龐然大物來說,是不希望在人前過分的顯示自己的。所以婚姻這種事情,往往都是在十二家族這個小圈子之內進行。

    這個圈子是一個和外面的世界幾乎完全不相容的兩個世界。

    鄭先和周嬌嬌的出現,立時吸引了太多的目光,一方面是因為周嬌嬌的服飾,能夠出現在這裡的基本上都是熟人,彼此的風格相當熟悉。

    周嬌嬌一向都是嬌嬌女的模樣,此時變成現在這個充滿女王氣息的樣子,使得不少人都有些難以接受,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周嬌嬌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非常吸引人,叫人過目不忘,印象深刻,風格和周嬌嬌本身相得益彰,周嬌嬌的光彩比以前強盛了數倍不止。有不少年輕的,甚至都開始生出倒插門進周家的念頭了。

    而周嬌嬌身後的鄭先,同樣是眾人矚目的焦點,鄭先手撕瘋狗的畫面歷歷在目,似乎就在眼前,當然,叫一眾人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鄭先這個未婚夫當眾扇了周嬌嬌一個嘴巴的場面,不知道這一次這個傢伙又要做些什麼事情,不知道周嬌嬌乃至周家怎麼拿回這個面子。

    說起來這個叫做鄭先的傢伙還真傻啊,這次竟然還敢跟著來,真就不怕周嬌嬌將他連皮帶骨一起吃掉?

    雪竟然越下越大了,鄭先有些好奇的舉頭望去,這雪有些奇怪啊。

    在這樣的雪天竟然還堅持進行室外婚禮的人實在是太蛋疼太奇葩了,鄭先覺得荼軍的腦袋的構造一定和正常人不一樣。或者說十二柱石的腦袋構造和正常人不一樣。

    遠處已經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三三兩兩看到他們走過來先是一愣,隨後便是一臉壞笑的嘀嘀咕咕。

    走到牌樓下面,跟班的人就不允許進入了,能夠進入牌樓的都是有相當身份的存在。

    鄭先被站在牌樓下面的一身白衣的侍者攔下,結果那侍者被周嬌嬌一鞭子抽走,顯然這位姑奶奶是帶著氣兒來的,然後就沒人敢去招​​惹週嬌嬌了。

    其實鄭先很想留在外面就不進去了的,別人結婚有什麼好看的?

    火光他們留在了牌樓外面,此時走在路上的比較近的就是周嬌嬌和鄭先還有周蘭三個人了。

    周嬌嬌忽然開口問道:“鄭先,你若是還能活三五天,或者十幾天的話,會做些什麼?”

    鄭先疑惑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周嬌嬌,略作思考後鄭先便直接道:“吃!做個飽死鬼!”

    噗,表情有些陰鬱的周嬌嬌被鄭先這句話給逗樂了,不過她馬上就板住了面孔!

    倒是旁邊的周蘭笑起來毫無顧忌。

    周蘭笑道:“你這個追求未免太低了吧?”

    “是你們不知道能吃飽有多麼幸福吧?”

    周蘭和周嬌嬌聞言一怔,隨後就不大笑得出來了,銜著金鑰匙出生的她們當然不會缺少物質,更不會挨餓,挨餓的痛苦毫無體會的她們似乎觸及到了一些鄭先經歷過的苦難。

    “難道你就沒有想要拯救世界之類的?或者是殺掉仇人,等等。”周蘭就是個好奇心爆棚的傢伙,對於任何事情都有探知慾望。

    鄭先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仇人,當然有,可惜想報仇不大容易,鄭先最大的仇,現在就是被在神魂上中下了一個人奴令的整個陰毒門。

    拯救世界?還是算了吧,有這個世間還是先找點好吃的吧。

    周蘭見鄭先不理自己,不由得冷哼一聲道:“鄭先,你不想看看父母的檔案麼?”

    “想,你有?”

    周蘭扭頭一笑道:“我當然有辦法弄到,所以……”

    “那等你弄到了之後再說吧,空口白話咱們之間做不成任何交易。”鄭先直截了當的打斷周蘭後面的話語,周蘭被狠狠地噎了一下。

    三人幾句話的功夫便走到了遍地舖滿花瓣的一個心形的舞台上。

    這裡人數就更少了,也就只有上百人。

    鄭先站在這裡,其實當真是格格不入,這是一個和鄭先完全不相容的圈子,鄭先就像是水中的一滴油一樣,漂浮在這個圈子之上。

    不過,不管是真是假,鄭先身上好歹還頂著一個周嬌嬌未婚夫的名頭,所以鄭先也並非是完全沒有資格走進來。

    周嬌嬌的到來,走到哪裡都是焦點,周嬌嬌自然在一瞬間就成了這裡的焦點,而鄭先絕對是第二焦點。

    周嬌嬌對於這些竊喜等著看好戲的目光熟視無睹,鄭先也是不聲不響,過了一會之後,這些目光發現不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也就淡了,各自找各自的對象彼此攀談。

    周蘭道:“姐姐,我還以為你今天會穿一身黑來的,那樣豈不是更威風?”

    周嬌嬌用力刮了一下周蘭的鼻子道:“你這丫頭,使壞使到我身上來了,我穿一身喪服來參加婚禮你就有笑話看了是不是?”

    周蘭捂著鼻子呵呵一笑,沒有反駁。

    周嬌嬌看了眼舞台幕布上懸掛的荼軍和周美琪的結婚照,眼中閃過無所謂的目光,道:“這傢伙現在跟誰結婚我都已經完全不在意了,為了她我裝了十幾年的嬌嬌女,現在想想著實是將最好的年華浪費在了最沒有必要的東西上面。”

    周嬌嬌隨即瞪了周蘭一眼,惡狠狠地道:“你這滿臉失望的神情是怎麼回事?”

    ……

    “準備得怎麼樣了?”

    周方和一位與荼軍面貌有些相像的中年男子一個小方桌上一邊下圍棋一邊開口問道。

    荼軍道:“差不多了,只不過,我算不出咱們有多少勝算。”

    和荼軍有些相像的中年男子一笑道:“勝算這種東西,本就是無法預測的,當你將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準備好了之後,就像是拼湊好了一套數千塊上萬塊的多米若骨牌,一旦推倒第一塊,剩下的結果究竟如何,如成功是失敗,都不是我們能夠控制得了的了。現在咱們能夠做的就是享受著場婚禮,享受當前的生活,不論今天這件事結果如何,我們都將被不會再是原來的那個我們了。兒子,不要在那件事上費心了,你的婚禮,是你當前最重要的事情。”

    周方落下一字後道:“親家說的不錯,你們這些小輩就放寬心,其餘的事情交給我們這些老傢伙們來辦吧,你們還有更遠的道路要走,手上不能沾染親人的鮮血,弒父這樣的罪名就叫我們這些老家們背起來吧。”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8 08:37
第三百五十四章 大勢


    荼軍的父親手中捏起一粒白子,懸在棋盤上禪精竭慮的思索之後,眼中忽然光芒一閃,一子當即落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吃掉了周方的一條小龍。

    荼武自得一笑,一邊撿子一邊說道:“其實若是父親他們恢復年輕,依舊繼續我們既有的打基礎的國策,再堅持十年的話,我們倒是很願意將手中的權利全都交出來,畢竟他們無論智慧還是經驗都遠勝於我們,我們是他們的兒子,難不成他們還會殺了已經交出權利的我們不成?上陣父子兵,我們合力在一起,對於這個國家大有好處,說來說去都是一家人,權利這東西哪有那麼重要?”

    “但他們卻絕對不會繼續韜光養晦十年的時間,他們一定會選擇冒進的策略,我太了解十二柱石了,他們是從戰場上一步步爬出來的,是從鮮血的泥濘之中蹣跚走出來的,他們的骨子裡面充滿了好鬥的血液,一個個老態龍鍾被病魔痛苦折磨的時候也就罷了,若真的一下恢復了青春,變得精力充沛,當他們重新掌握這個國家,那好鬥的鮮血定然會滾沸起來,肯定會走向一條對外武力擴展之路。”

    “我們辛辛苦苦幾十年一手積攢下來的家底瞬間就會被掏空,這樣的冒進對國家有害無益,現在已經不是六十年前的那個世界了,戰爭不是主流,主流是發展。我們肯定說服不了他們,那麼,殺了他們,為國為民,都是不得已的事情。”

    “殺人掠地,揚眉吐氣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忍辱負重的積攢力量,等待爆發才是最艱難的選擇!”

    周方看著荼武收子,臉上卻露出一個你中計了的笑容來,輕鬆一字落下,對於自己剛才那猶如神來一筆的落子得意滿滿的荼武一愣,隨後將茶杯'不小心'的摔在棋盤上,順勢一推,將棋盤搞亂,華麗麗的玩賴不認輸。

    周方也不在意,他一輩子只輸了三次,根本不介意別人耍賴,其實別人不耍賴的話,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必然會贏的棋局有什麼好玩的?相反他更喜歡看別人耍賴,對於那些耍賴耍出花樣,叫他都猜不到的傢伙,尤為喜歡。

    “荼軍,你覺得在一個國家之中,每個人都說自己是愛國的,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為這個國家著想,並且每個人都堅持自己的信念,這是不是一件好事?”周方一邊將打濕的棋子一顆顆的撿起,丟進棋簍裡,一邊問道。

    荼軍想了想道:“當然是好事,人人都為國家著想,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大治之世,那個時候,恐怕統治者們什麼都不用做,天下就太平無比了,無為之治都比不上這個。”

    周方卻笑了,道:“錯了,我來告訴你,人人都為國家著想,這是一件最可怕的事情,因為人人都對,所以人人都不對,人的觀點是永遠不會一樣的,我們覺得自己是在為國家著想,所以才去弒父,十二柱石們又何嘗不是覺得自己也是在為這個國家著想呢?大家都堅持自己是正確的,這不是簡單的權利之爭,而是道義之爭,信念之爭,單純的權利爭鬥,未必需要流血,但不可妥協的信念之爭,不管誰對誰錯,都得用鮮血來證明誰有資格來實現自己的夢想。”

    “老實說,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堅持的這條道路在百年之後回頭看來是不是正確的,但我知道我必須得堅持自己的這個想法。這和權利無關,這關係著這個國家的興亡成敗。這樣說或許有些大了,狹隘一點上來說,這關係到我們這些老傢伙幾十年的苦心經營,十二柱石幾十年前就不管什麼事情了,我們兢兢業業才將國家操持到現在這種程度,我們不甘心自己的心血在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被別人糟蹋了!”周方有些唏噓的言道。

    荼軍對於周方的這種感慨無從接話,老實說,他也並不確定自己的父輩就是正確的,對錯與否其實那是後人的事情,當前的人,只管努力去做就好了。

    說白了,這就是最簡單的鴿派和鷹派之間的鬥爭,一個好鬥,一個溫和,誰對誰錯?老天爺恐怕都不知道。

    猶豫了下,荼軍問了另外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還有幾個長孫不願意合作,難道要殺了他們?”

    荼武搖頭道:“當然不是,正是因為有這些傢伙存在,無法達成共識,所以我們才要選在你大婚的這個能夠將十二柱石長孫們聚集在一起的時候下手,他們不願意做這樣的事情,不代表他們的手下們不願意,和我們相比,他們不過是孤家寡人罷了,人終究是自私的動物,能夠輕易放棄權勢的屈指可數,當事情辦完了,一切都結束了,就由不著那幾個愚孝的小傢伙再有什麼異議了。總之這些事情你都不要去管了,好好的做你的新郎吧!”

    說著荼武沉吟了下,道:“其實我還是挺喜歡那幾個愚孝的笨傢伙的,哪個父母不喜歡自己的孩子良孝純善?但若是他們真的冥頑不明,大局底定之後依舊搗亂的話,恐怕就真要動手殺幾個才成,這些事情你也不要參與了,這些髒事兒都由我們這些老傢伙們動手就好。我們這一代人已經達成共識,沒有人能夠破壞我們的計劃。”

    荼軍還是沒有辦法完全不去思考這些,他腦子裡面還有太多的疑問,一切的事情其實都是他的父輩們在操作,他所知甚少,他們這十二柱石的繼承人不過是一面旗幟,真正揮舞旗幟的是真正實權掌握著整個國家的他們的父輩。

    荼軍繼續問道:“二狗子究竟是誰的人?這個傢伙,肯定不會站在爺爺們那邊,但肯定也不會站在我們這邊。”

    周方惋惜的道:“二狗子這個小傢伙是你​​們這一代裡面最成氣的,可惜的是他不是十二柱石的子孫,否則的話,我們這些老傢伙也就不必這麼麻煩了,只要將一切交給他,他肯定不會等到十二柱石慢慢老死,早就直接下黑手了。”

    “這個小子是個唯利是圖的傢伙,他只做最有利於自己的選項,本來這樣人一點都不難猜,但是二狗子的思路往往比別人複雜太多,這一點上他和我有些相像,想得越多,做起事情來,不合規矩的地方也就越多,看得越遠,行事起來就叫人猜不透,搞不清楚他的利益點究竟在哪裡。就目前而言,在十二柱石死之前,他肯定是站在咱們這邊的,當十二柱石死後,他會迅速站到另外一邊。”

    荼軍有些好奇的道:“另外一邊?這個天下除了我們和爺爺這兩邊外,還有另外一邊?”

    荼武皺眉訓斥道:“你們這幫小子,真本事沒有多少,連個局勢都看得一塌糊塗……”

    周方連忙打住道:“老荼,算了算了,孩子今天結婚,你就少罵兩句,之前不是說好了麼,要壓著火氣的。”

    周方隨後給荼軍解釋道:“有些事情,我們這些老傢伙們沒有跟你們這些年輕人提起過,怕你們不經意間露出馬腳來,在這個國度之中確實只有新舊兩個十二柱石能夠被稱為勢力,其餘的,不過是給咱們打工的公司員工罷了。”

    “但是有的員工未必會想著一輩子只做個小小的職員,楊心重就是其中之一,若說這個世界上最期盼十二柱石和咱們同歸於盡的,那麼肯定就是當前的華夏主席楊心重了,我知道他暗地裡將咱們稱為十二頭碩鼠,是封建殘餘。恨不得我們現在立馬死乾淨。從這點上來說,二狗子都要靠邊站。”

    荼軍微微一愣,奇道:“楊主席?不可能!他是咱們十二柱石一手推舉出來的啊,父親你們當初為他上位可都用了不少力氣,他對你們從來都是感恩戴德,怎麼可能反對咱們?況且他既然有異心,幹嘛還用他?”

    周方麵團般的臉上呵呵一笑道:“用他是因為他有本事,並不是因為他足夠恭順。”

    “天下哪有永遠的朋友?更何況我們和他們之間不是朋友關係,而是僱傭關係,幹得不順心想要跳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若是手底下資源足夠多,又趕上了一個好機會的話,幹嘛不想辦法吞了雇主的公司,自己做老闆?”

    荼武冷哼一聲道:“楊心重的腦子被西方人給搞壞了,一心琢磨著要徹底的民主化,民主化對不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這個國度裡面,這種東西暫時不實用。給我們十年時間,緩緩鋪開,才有可為,他和十二柱石一般,都太心急了!似乎我們十二個家族一朝覆滅,天下就徹底民主了一樣,可笑。一葉障目,到時候整個天下就是一個大爛攤子。”

    “所謂狼狽為奸,二狗子和這個楊心重絕對是一路貨色,所以他們兩個最後絕對會走到一起去。”

    周方點了點頭道:“但這兩個人都不足為懼,他們兩個合併在一起才有殺傷力,一個是華夏主席,名義上掌握政治經紀大權,一個在軍隊之中擁有難以置信的威望,但他們兩個都是極端自我的傢伙,這樣的傢伙一個是條龍,兩個碰到一起,連蟲子都算不上,只要外部壓力一小,他們就會彼此傾軋碾壓,最後所有的力量都用到了內耗上,做不成事情的。他們的結局我早就幫他們算好了。”

    外面忽然傳來禮花炮的聲響。

    時辰到了!

    “兒子,你記住,只要你們十二個不死,你們就是大勢,你們就是古代的君王,天命所歸,十二家族之中所有的人,都不希望十二柱石重新把持大權,都希望你們上位,這樣對於他們來說最有利!所以你不要去想其他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們這些老傢伙就成了,弒父之罪,甚至殺子之罪,都由我們背起,到時候我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你們呢,在這裡活下來,就是最大的成功了,你們若死了,那就是樹倒猢猻散,所有的人心大勢將重新回到十二柱石手中!”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8 08:41
第三百五十五章 第一滴血


    一身白色婚紗的周美琪伸手挽著一身棉質立領中山裝的荼軍緩緩走了出來。

    周美琪的容顏,算不上多美,姿色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這一身婚紗穿在身上,便立時擁有了艷壓全場的美麗。

    而荼軍本就身材挺拔,模樣剛毅,此時看上去越發男人味勃發,這兩個人,稱得上是男才女貌了。

    兩人一出現,就立即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伴隨著婚禮進行曲,兩人緩緩走上舞台,四周粉紅色的玫瑰花瓣飛舞起來,伴隨著空中緩緩飄落的細碎雪花,有著一種格外脫俗的情調!

    眼鏡齙牙妹周蘭捅了捅周嬌嬌,周嬌嬌卻沒什麼反應。

    ……

    此時在首都之中,以那座並不高也不大的最高閣為中心點,周圍十公里內的交通開始受到管制,不再有車輛經過這裡,行人也被疏導離開,開始有人以禽流感的名義開始清走居住在這裡的人群,甚至連首都的天空中的雲層都開始越來越厚重,以至於雪越來越大。

    天空之中甚至傳來一聲聲雷鳴炮響,當然,這在普通人耳中不過是年節的鞭炮聲響罷了。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誰都不知道真正發生了什麼,大家都在扮演著自己的角色,醫護人員覺得當真有疫情發生,電視台甚至都開始報導這次的疫情,交通警察確定前方有事故發生,疫情正在排查並得到了控制,不得不改變行程的司機們也只能抱怨一下首都的交通,順便罵罵那些吃人飯不幹人事的交通部官員們,捎帶著罵一罵候鳥,只不過很少人有腦子想一想大冬天的哪來的候鳥?

    而釋放人工降雪彈的軍人們則確定首都在這個時候,就需要降雪。

    用衛星監控華夏的國家的監控員們,對於這一場遮掩了他們的衛星畫面的普通的降雪毫不在意。

    每個人都不過是滔滔大勢之下的一滴滴水滴而已,沒有誰特別重要,他們甚至連自己究竟往哪裡奔流都完全不清楚,也完全做不了主。

    最高閣旁邊那五六個小孩子,依舊在開心的玩耍著,手中的鞭炮不住的燃放,劈啪爆響之中,不時發出一陣陣清脆如銅鈴般的笑聲。

    這幾個小孩都只有十一二歲大小,正是最淘氣,最有朝氣的時候,他們將手中的十幾根魔術彈捆成一困,挨個點燃之後,就能夠看到猶如禮花彈一般的壯麗景象,這使得他們不住的拍手叫好。

    每當一個個的鞭炮在空中炸響,他們就用力的去吸鞭炮炸出來的那種對於他們來說相當甜膩的火藥香味。

    他們絲毫沒有注意到,四周變得越來越寂靜,空氣變得越來越寒冷,雪下得也越來越大。

    同樣的他們也沒有註意到,在他們四周開始逐漸有各種各樣的人物出現。

    這是一群有著和他們不同膚色的人,他們一個個的眼中微微透著一絲紅意,一張張面孔不自然的青白殭硬,這是一群渾身上下透著飢餓氣息的存在,他們的嘴角甚至還有未曾擦乾的鮮血。

    他們密密麻麻,卻絕不成群結隊,他們一個個零散著朝著這座最高閣碾壓過來,而最高閣前面玩耍的孩子們,似乎注定將成為這場戰役開始時流淌的滴一滴鮮血!

    高高在上的彩電塔上,旋轉餐廳之中。

    三個人枯坐這裡已經整整一天的時間了,看過了日落又看到了日出,桌子上應景一般的年夜飯已經換了七八回了,依舊沒人動筷!

    這是他們父子三人十幾年來首次在一起過年,卻從始至終沒有一句言語,甚至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奇怪的是這家餐館之中的營業員們卻完全沒有對這三個坐了一整天,模樣迥然不同的傢伙,有一星半點的不滿意,甚至都沒有多看他們一眼。要知道,他們為此甚至除夕到現在都在加班,沒有回家吃年夜飯。

    紅薯、林志、文身男,三個人沉默枯坐,只不過此時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窗外,集中在那座被從天而降的白雪遮掩的最高閣所在的的方位。

    常人被大雪霧氣遮掩,看不到的,他們能夠看到。

    此時一個男子走進了餐廳,服務員們看到這個人後都躬身稱呼一聲老闆新年快樂。

    這個老闆也是笑呵呵的捧著一堆紅包,走到那裡發到那裡,散光了紅包後,這個男子走到了桌前,開口道:“師父,我前一段時間見過你說的那個叫做鄭先的傢伙了。”

    紅薯聞言沒有扭頭看向這個老闆,目光依舊凝聚在那霧濛濛的尋常人看不到的最高閣處。

    “你對他有什麼感覺?”紅薯的聲音出奇的變得正式簡單起來。

    “沒什麼太多的感覺,我要給他看手相,他非常謹慎,根本就不給我瞧。”這個位於首都最高建築上的餐廳的老闆竟然是那個女人人見人愛,男人人見人恨的風流小白臉力亭。

    力亭直接坐在了大道隱者紅薯旁邊的位置上,他對於對面坐著的林志還有文身男顯然並不熟,但這不妨礙他知道對方的身份。

    林志和文身男收回目光看了力亭一眼,隨後齊齊皺眉,這個幾乎一模一樣的表情才顯示出兩人是真的有血緣關係的。

    不過兩人隨後就將目光再次投注到了那座最高閣的位置上。

    “那個小子是個例外,是我設置的大局之中唯一一個決不妥協的傢伙,我要傳授大道給他,結果反倒被他毀了一道念頭,我要收他為徒,結果還被他羞辱,他是個油鹽不進的傢伙。”紅薯的聲音之中沒有什麼情緒,平淡的就像是在說自己不認識的人不熟悉的事一樣。

    力亭無所謂的道:“不妥協也沒有什麼,我看不透他,但卻看的穿他的修為,他現在那麼弱小,難道他還能夠對師父你有什麼威脅?”力亭抓起紅薯的筷子,夾了一口早就已經冰冷的清蒸魚放進嘴裡,一口的腥羶,這蒸魚要的就是個鮮,涼了就變成腥了!

    力亭朝著一邊的服務員擺了擺手,服務員剛剛得了老闆的紅包自然不會怠慢,連忙走過來。

    “收了,換一桌新的。”

    立時又有三個服務員走過來,很快桌子就被清空,一壺熱茶被送了過來。

    力亭先給紅薯倒了一杯,又給對面的兩個臉色奇差的傢伙倒了一杯,然後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滾燙的熱茶蒸汽裊裊,力亭放在點紅般的嘴唇邊吹了又吹。

    等到服務員走遠,紅薯道:“不要小看任何一顆大海之中不願順應潮流的頑固石子,或許千千萬萬個這樣的石子最後都變成大海之中的一抹污泥,但卻只有他們才是能夠真正成就大道的存在,這個世界自從天升地沉仙凡剝離以來,再未又有一人成道,這是一顆成道的種子,而那些順著大海潮流不斷翻滾的傢伙,就算有億萬萬個,也出不來一個成道的種子。”

    “力亭,我的壽命沒有多久了,你若是想要繼承我大道隱者的身份,就好好看管好這顆種子,我的那個死對頭,殺神的凡人壽命將隨我一同終結,我臨死前,希望能夠看到一個成道的種子茁壯成長,而他呢,臨死前定然是希望能夠抹殺掉我的這個願望的,我們兩個鬥了四百多年,他從開頭贏到現在,臨了了,我希望能夠贏一次。不然,我這一輩子,遺憾太多了。”

    力亭臉上無所謂的神情緩緩收斂起來,杯中的那盞熱茶也被他緩緩放下。

    此時一道道菜餚再次送了上來,擺滿了桌子,不過依舊沒​​人動筷就是了。

    許久,力亭的目光看向那座大雪淹沒之中的最高閣,開口道:“這麼一座小房子,經得起這麼多的血族,這麼多的修仙者碾壓麼?”

    沉默之中,紅薯老頭道:“恐怕未必夠用,這最高閣,敢叫最高,不是因為他高,也不是因為他大,而是因為他是按照最高等級的防核標準構建的,鑄碑境界的存在來了,一時半刻都開啟不得,更何況那十二頭老不死的手下也豢養著自己的手下。真的廝殺起來,恐怕是遍地狼藉,兩敗俱傷。”

    “真是可笑,人族爭權,最後卻是修仙者們打打殺殺,甚至連外國的血族都大老遠的跑來當炮灰,這些修仙者修仙修成這個樣子,當真可悲。”力亭忽然笑著說道。

    “不是他們可悲,是世道如此而已,整個天下所有的修仙者都中了那個殺神的凡人的奸計,上當的最終結果,就是修仙者們淪落得如此下場。”

    “誰能夠相信,一個小小的計謀,從此就葬送了整個蓬勃仙道?使得原本高高在上的修仙者們變成了一條條喪家犬?甚至連我都被十二柱石和那個凡人一起合夥算計,害的我的妻子險些身死道消,若非如此的話,我真懶得和這些狗屁十二柱石計較。”

    此時林志和文身男臉上才看了紅薯一眼,不過眼神之中,沒有多少的寬容,更多的是譴責。

    “哦?動手了!”紅薯忽然說道。

    最先流出滾燙的鮮血的,並不是那幾個正在放鞭炮玩耍的孩童,而是十餘個血族!

    嘎吱嘎吱的咀嚼聲音,在大雪之中不斷的迴盪著。

    十餘個飢餓的渴望鮮血滋潤乾涸的喉嚨的血族原本想要吃了那幾個孩童潤潤喉嚨,結果卻成了那幾個孩子的口中嚼食。

    就見那五六個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孩子此時每一個都身軀膨脹,堅實的肌肉裂開了衣衫,露出猙獰無比的面目,渾身上下生長出一層粗重的硬毛來,這哪裡是一個個頑皮可愛的孩子?分明就是一群猴子,一群猙獰無比的猩猩!

    這五六個猩猩一出手就撕碎了十餘個血族,其餘的血族受到驚嚇,立時四散開來。

    他們尚未完全適應體內正在不住的供給他們力量的鮮血的力量,同時這力量使得他們飢渴無比,需要立即暴飲鮮血才能夠緩解痛楚,是以,在短暫的恐懼之後,這群原本上帝最虔誠的信徒們,最慈善充滿陽光氣息的羔羊們,嘴中鑽出猙獰的獠牙,朝著這五六個猩猩猛撲過去。

    兩千年前,是背叛了上帝的猶大成為了血族的祖先,兩千年後,這些傢伙不過是重蹈祖先的足跡罷了。

    一聲聲嘶吼變成一團團血霧,片刻之間,五六個渾身長毛的猩猩被上千血族吃個一乾二淨,一起被吃掉的,還有其他血族的屍體,這是一群餓殍一般的存在,他們眼中此時只有一個個包裹著鮮血的皮囊,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在這是一千六百多個血族之中,有上百個血族雙臂一展,漂飛起來,凌駕於地面上的那些血族之上,地面上的血族是最低等的血族,而這些飛起來的,才是血族之中的真正的具有優良血統或天賦的存在。

    張可兒就在其中,此時的張可兒雙目緊閉,耳朵變得略微尖長,嘴中吐出兩顆獠牙,雙手伸展之間便有一道道漣漪綻放開來,這漣漪無論蕩漾到哪裡,地面上的血族都在一瞬間變得狂暴起來,攻擊力爆發力都成倍增長。

    在最高閣另外一邊,則聚集著一個個的修仙者,這些修仙者們數量也有三四百人,他們來自各種不同的門派,他們這邊沒有遇到任何抵抗,此時他們正在齊心協力的匯聚力量,想要將這座最高閣炸開一個窟窿。

    然而任憑他們接連轟炸,這最高閣那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的灰白色牆壁上依舊只留下一團團的焦黑,破碎了一些表皮而已。

    這牆壁能夠抵擋足以將整個首都夷為平地的核爆,數百個低等修仙者就想將其輕鬆炸開,絕對是癡人說夢。

    血族在最高閣的一邊也開始施展手段挖掘起來,雙方此時有了暗中較勁的意思,一時間隆隆聲不絕於耳,大地在不住的震顫著,天空之中的紛紛揚揚的大雪都被震得四處飄飛。

    而這聲響,化為了這座首都年節之中最熱鬧的鞭炮……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8 10:39
第三百五十六章 報應到了


    最高閣中的那座大堂內,十二柱石圍坐桌前,一個個臉上神情輕鬆。

    轟隆隆的聲響從頭頂上不住的傳來。

    “這些傢伙終於來了,你們說他們要多久才能破開第一道牆?”秦家的秦老開口問道。

    “至少也得一個小時。”另外一個柱石雙目微微瞇著,似乎在打著瞌睡,一副相當無聊的樣子。

    秦老哦了一聲,“我還真想盡快看看咱們當初研究出來的那些變種的威力,將修仙者擁有的生機之力和地脈龍氣注入胚胎之中,加速胚胎進化,這是大清皇宮打造真龍靈胎的不傳之秘,可惜,最關鍵的地脈龍氣咱們搞不到,只能打造出一些妖孽一般的靈胎出來,不過即便是這些靈胎也夠那些傢伙喝一壺的了!”

    荼政一隻手輕輕敲打著桌子道:“咱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咱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和整個天下的年輕人為敵,外面沒有一處安全的地方,這裡是最穩妥的存在,所以我一點都不關心外面那些傢伙什麼時候攻進來,我在意的是,什麼時候能夠得到那些親孫子們的死訊。”

    “能夠派出去的人都已經撒出去了,那些傢伙和咱們差不多,趁著你的孫子大婚的機會,湊在一起,免得被我們逐個擊破,不過這倒也是件好事,我們正好可以一網打盡,要親手殺掉自己的孫子還有自己的兒子,說起來,我還真有點捨不得。”周老輕輕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道。

    “嘿嘿嘿,老周啊,在座的也就只有你有這樣的顧慮吧,也就只有你們周家人丁不旺,兒子輩的只有周方、周浦兩兄弟,現在到了孫子輩竟然一個男丁都沒有,只有兩個丫頭,殺了她們你就不怕斷子絕孫麼?”

    周老掃了這個說話沒門般的胡老,眉頭一抖,冷哼道:“我現在年輕近百歲,難道不能再生幾個兒子?”

    這話使得有些無聊的大堂內氣氛逐漸有些活躍起來。

    對於十二柱石來說,活得太久之後,感情都開始僵化了,將世情看得太透的後遺症就是如此了,他們太理解人世間的爾虞我詐,太清楚利益背後的醜惡面目,換句話說,將人研究的太透,看到了人的惡的本質,如此一來,就對親情不抱有太大的期望,自然而然的,人就變得無情起來,況且十二柱石的子孫數量大多數都太多,這樣就更難將感情凝聚在一兩個後代身上了。

    兒孫這種東西,一個是寶,兩個是草,三個以上的話,就狗屁都不是了。

    十二柱石的絕大部分都是如此,當然也有並非如此無情的,但此時這些人基本選擇保持沉默,這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爭鬥,大家都沒得選,既然大家都沒有為對方去死的覺悟,那麼就只能順其自然,叫老天爺來進行選擇了。

    別看周老談笑風生,說什麼再生一個,在座的誰不知道這老傢伙是最疼愛周嬌嬌的?他周家上上下下就那麼四口人而已,此時全都反對他,他心中的苦澀,估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說那些不過是嘴硬罷了。

    “大道隱者,這個傢伙一個二桃殺三士的詭計,就使得我們險些自相殘殺,現在他又搞出一個爺孫相殘,父子相殘的戲碼來,等這次事情結束,我一定要叫他嘗盡苦頭!”周老咬牙切齒的說道。

    ……

    “你有沒有辦法?”納蘭金鳳站在遠處,看著修仙者們不斷轟炸那座兼顧不動得堡壘般的最高閣,卻沒有多大的效果,便詢問身邊的林讖道。

    林讖雙目沒多少精神,猶如尚未睡醒一般,抽了抽鼻子後道:“辦法有,不過不比他們快多少,這座建築內中不知道是怎麼處理的,能夠隔絕神念,隔絕神魂,隔絕一切能夠隔絕的東西,想要進去,就只有一個辦法,狠狠地砸,我倒是建議動用軍隊,不斷的用炸彈炸,估計幾天就能夠炸開了,要不然從邊上開始炸,早晚將這最高閣的底兒給炸出來,到時候總能找到進入其中的簡單辦法。我不相信有人能夠將一座建築真的搞得天衣無縫,只要給我一個指甲寬的縫隙,我就有辦法能夠潛入其中。”

    納蘭金鳳皺眉道:“若是有那樣的縫隙的話,在場的修仙者們,起碼有一半都有辦法進入其中。”

    林讖聳聳肩,懶得繼續和納蘭金鳳對話,

    納蘭金鳳卻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去破開那座牆壁,快去吧!”

    林讖聞言有些好奇的看向納蘭金鳳。

    納蘭金鳳道:“我的生死不用你來保護,我肚子裡面的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下足以保護我,我要的是勝利。”

    林讖聞言略微有些不大情願,不過還是捏了捏自己腰間的瓶子朝著那座最高閣走去。

    ……

    在一片禮炮的聲響之中婚禮現場依舊是一片歡喜祥和,新郎牽著紅繩綢帶,綢帶的另外一端是緩步而行的新娘。

    新浪新娘兩個一路走到人前,人上百位觀禮的嘉賓此時全都變得寧靜下來。

    荼軍渾身上下透著春風得意的味道,但若是細細觀瞧的話就會看到荼軍眼角之中隱約有那麼一絲愁緒,無法擺脫的愁緒。

    十二柱石長孫們多是這種表情,他們一個個心事重重個!

    那些言笑晏晏的存在們都只將這當成是一場奢華的婚禮,卻不知道一旦這些長孫們失敗,他們將是一同被焚成灰燼的砲灰。

    另外和荼軍不同的是,其他的十二柱石長孫們都以為真正的大戰在五天之後,傳統節日破五那天才會爆發。所以他們心中有諸多焦慮,但這焦慮還並未完全爆發出來。

    當初周方找到了周嬌嬌,和周嬌嬌私下交流了一起對抗十二柱石的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個,周嬌嬌當即連鄭先都放走了,一直處於鬱鬱寡歡的狀態。

    周嬌嬌沒有辦法和周方對抗,周方代表的不光是他自己,還有周嬌嬌的父親周浦,外加周家上上下下幾乎所有的人。

    但這並不妨礙她不願參與到這場家族內鬥之中,周方給了周嬌嬌三天時間進行考慮,最終周嬌嬌依舊是一口回絕,叫她對自己的爺爺揮舞屠刀,這是她絕對不願意去做的事情,她甚至寧可被爺爺殺掉。

    周嬌嬌的選擇,是周方最不願意看到的愚孝的行為。

    不光是周方找到了周嬌嬌,同一時間,十二柱石的兒子們紛紛找到的十二柱石的各個長孫,規勸他們的兒子們和他們站在一起,去屠殺他們的爺爺。

    幾乎大都數人都同意了,即便不同意的,也不得不保持沉默,周嬌嬌此時甚至已經沒有足夠的自由了。

    周方等人跟他們說了一個謊,謊稱大戰會在破五爆發,他們會在破五動手,所以在他們眼中荼軍的婚禮還是那場婚禮,被自己的父親架空的十二柱石長孫們更多的是一種盡情狂歡的態度。

    在他們眼中五天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完全就是未知,事實上他們就算想做些什麼也完全做不了,所有的一切權利全部被收走了。

    正如荼武所說,今天之後,不管勝利與否,他們都將不再是他們,再也走不回過去的那個世界了。

    這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他們最後的一場聚會了。

    之所以要欺騙他們,不管他​​們是不是真心實意的和自己的老爹攜手去對付自己的爺爺,他們都是被此次戰爭邊緣化的存在,周方等人早就已經達成了共識,這件事不叫晚輩插手其中,他們一方面想辦法殺了十二柱石,另外一方面則保護好自己的這些孩子。

    中年人就要有中年人的魄力,要撐起肩膀上的世界來。

    假裝延長大戰爆發的時間,可以避免這些長孫們狗急跳牆之下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事情已經結束了。

    所以周嬌嬌才有之前詢問鄭先若是你只能活幾天的話,會做些什麼的言語。

    周嬌嬌是真的感覺到自己活不過破五了,她並不想成為殺死自己爺爺的兇手。

    荼軍一路拉著周美琪走到了舞台之上,荼軍的目光在周嬌嬌身上一掃而過,荼軍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訝異來。

    此時此刻的周嬌嬌鮮豔明媚的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身上的那種氣質那種颯爽英姿實在是太對他這個軍人的脾性了。

    荼軍驚訝不已,他以往喜歡的可是那種嬌嬌女般的女孩,小巧玲瓏,乖巧可愛,而此時此刻,就像是有一隻大手狠狠地攥住他的愛好,嘎巴一聲給他掘折了一般。

    使得荼軍一下陷入到了周嬌嬌的那種颯爽的美麗之中無法自拔!

    而最叫荼軍感到心中難受的,還是周嬌嬌的那種眼神,冰冷無情,看到他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一個陌路人一樣,荼軍原本在周嬌嬌眼中,看到的是濃濃的愛,求之不得的渴望,而現在,這雙眼睛裡面有的是空空盪盪。

    荼軍一下就明白過來了,周嬌嬌的心中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

    失落感油然而生。

    荼軍也是經歷過風浪的,略微失神之後,將自己的那種複雜矛盾的眼神從周嬌嬌的身上挪開,臉上依舊洋溢著笑容,今天是大婚的日子,今天是決定一切的日子,或許今天還是他最後的時光,既然如此,不開心的事情都應該拋到腦後。

    婚禮在音樂聲中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在司儀的擺弄下,婚禮在一片笑聲之中逐漸完成。

    天空之中的雪逐漸變大,最初的時候,雪還只是一些小小的細碎冰晶,到了現在,已經是一朵朵的雪花飄舞了,郊區並不在人工降雪的範疇內,這些雪是從市內飄過來的。

    鄭先仰望天空,感到莫名奇妙。

    眼瞅著婚禮就要徹底結束,剩下的就是進洞房鬧洞房了的時候,一直站在周嬌嬌旁邊的眼鏡齙牙妹按耐不住的老是捅周嬌嬌,顯然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這些小動作自然早就落在了鄭先眼中,事實上,鄭先一直都在小心謹慎的看著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鄭先確信,周嬌嬌要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定能夠從這個丫頭身上看出端倪來,果然就是如此。

    周嬌嬌心情一直都處於一種陰鬱的狀態下,此時終於開始放開心情。

    五天之後的事情,究竟是怎麼樣她現在完全不管了,一切先報了仇再說!

    就算要死,也絕對不能叫鄭先死得那麼輕鬆。

    她胸口淤積的這口惡氣要是得不到抒發的話,她死了都是憋屈死的!

    該死的鄭先,你的報應到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8 10:43
第三百五十七章 吞天狐狸


    鄭先感到森然的寒意從周嬌嬌身上散逸出來,這是要對他下黑手的節奏。

    鄭先當即扭頭就走。

    這絕對是一件非常沒有品味的事情,人家女孩子要對你下手,身為一個男人怎麼也應該堂而皇之的接招才成,哪有人家這邊剛剛動了動心思,你這邊就逃之夭夭的?

    但鄭先懶得和周嬌嬌在這樣無聊的事情上糾纏不清,今天這裡處處透著詭異,這場雪來得更是莫名其妙,雖然這裡的雪只是星星點點的點綴,但鄭先修仙者的敏銳能夠感覺到首都之中已經是雪大如席了。

    若是在平時也就無所謂了,下再大的雪都和鄭先無關,但鄭先知道今天有事情發生,並且還是國家這個層次上的大事,不然不可能叫二狗子那麼緊張,所以任何一個小小不同尋常的細節,鄭先都不能放過。既然有大事發生,那麼和周嬌嬌的恩怨這樣的小事,根本就不應該被拿來牽扯鄭先的精力。

    再說了,鄭先是奉二狗子的命令來保護周嬌嬌的,可沒有命令叫他陪著周嬌嬌玩遊戲。

    在周嬌嬌動手之前,鄭先勉強應付一下她,給二狗子一些面子也就成了,此刻既然周嬌嬌要下手了,鄭先也就懶得奉陪下去了。

    更重要的是,鄭先連周嬌嬌究竟是什麼手段都不知道,這樣的情形下還跟著周嬌嬌玩,將自己玩死了都不知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對於敵人的手段一無所知,本身就落在下乘了。

    所以鄭先一早就打定了主意,周嬌嬌若是有什麼異動的話,他轉身就走,周嬌嬌願意玩的話,就自己去玩吧。

    周嬌嬌也沒有料到鄭先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候跑了,她和周蘭愣了愣,隨後周嬌嬌嘴角撇了撇,冷哼道:“真不是個男人!”

    周蘭也露出鄙視的目光,在旁邊煽風點火道:“這個鄭先一點擔當都沒有,嬌嬌姐,你趕緊收拾他吧!我都等不及了!

    周嬌嬌點了點頭,開口道:“鄭先,你給我站住!”

    ……

    在荼軍舉行婚禮的後面,大約兩千米之外,有一片著實不小的松樹林,這裡每一株松樹都有三四米高矮,其中最高的一株足足有六七米,猶如一排排渾身鋼刺的衛士一樣聳立在那裡。

    正是在這株渾身上下都是枯綠色的鋼針般的松針的松樹上坐著一個一身漆黑的窈窕身形,那些又老又硬的松針刺在她的身上盡皆彎曲,絲毫不能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這個一身漆黑腦袋上帶著一個碩大的猶如潛望鏡一般的頭盔的女子,此時正朝著荼軍大婚之處望去。

    自己的親哥哥結婚,夜鶯沒有理由不參加,但夜鶯也不願意走在人群之中,所以,就選擇了這個位置,同時她在這裡還有別的任務。

    此時一個脖子上圍著一條碩大毛絨'圍脖'的道姑來到了這株樹下。

    “夜鶯,我有一件事要問你!”道姑靈芝揚聲道。

    夜鶯頭盔微微轉動,看向道姑。

    “在仙界,我的青玉仙門還有退藏捲軸是不是你拿走了?”

    正如鄭先所料的一般,夜鶯對於這個問題,視若無睹,根本就不加理會。甚至連看都懶得看靈芝一眼。

    夜鶯從來都是不聲不響的,鄭先是在夜鶯瀕死的時候,才聽到夜鶯說了個藥字,不然的話鄭先會認定這個渾身都是謎團的女子是個啞巴,問這樣的人問題,顯然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顯然靈芝對於夜鶯的了解,比鄭先對於夜鶯的理解少了太多。

    從小到大都是靈芝驕傲的藐視別人,現在卻被夜鶯十倍百倍的藐視,這種感覺靈芝一萬個不爽!

    不過靈芝畢竟不是來打架的,況且她們龍虎道觀確實不敢過分得罪夜鶯,荼家的權勢不容小覷。

    雖然被夜鶯藐視,但靈芝依舊壓著心頭的怒氣再次問道:“夜鶯,我的青玉仙門還有退藏捲軸是不是你拿走了?若是你拿走了,我願意用你需要的一切東西換回來。

    夜鶯本來正在欣賞自己哥哥的婚禮,似乎被靈芝搞煩了,手指朝著靈芝一劃,便有一道枯滅極光朝著靈芝切割過去。

    靈芝連忙後退,枯滅極光一下切割在了靈芝的腳下位置。

    靈芝心頭怒氣熊熊,按照她的性子,早就跟夜鶯拼命了,但靈芝身後還有一個龍虎道觀,不得不仰人鼻息,她圖一時痛快對付夜鶯的話,龍虎道觀未必會遭受災難性的打擊,但以後日子絕對不好過。

    所以靈芝按耐心中的情緒,再次開口道:“夜鶯……”

    靈芝的話語才剛剛開頭,夜鶯陡然消失在樹上,松樹上的松針呈現出一個人形的凹陷,這凹陷尚未彈回的時候夜鶯便出現在了靈芝的身前,一隻機甲手朝著靈芝的胸口便砸了過來。

    夜鶯說動手就動手,靈芝瞳孔瞬間收縮到極致,靈芝脖子上的圍脖一雙小眼睛陡然瞪起,猛然張開嘴巴,露出一排鋒利的小牙朝著夜鶯的機甲拳頭狠狠咬去。

    眼瞅著雙方就要撞擊在一起,夜鶯的機甲拳頭是特種鋼材打造,圍脖的牙齒雖然鋒利,但應該挨不起夜鶯的這一擊,一旦撞上,非得被揍得頭破血流,牙齒全部崩碎不可。

    就在此時,夜鶯腦袋猛地一歪,肩膀上的鯊魚皮緊身衣猛地裂開一道口子,隨著這口子一起破開的,是夜鶯肩膀上飆起一道鮮紅的血花來。

    夜鶯身子打橫翻滾出去。

    虛空之中手持一把木劍理著短寸一臉憨厚老實模樣的道士顯現出來。

    此時道士的木劍上冒起騰騰的煙氣,夜鶯的鮮血竟然將這把龍虎道觀傳承五百年的桃木劍腐蝕得嘶嘶作響。

    道士連忙伸出手指在桃木劍上虛虛一抹,隨著手指一甩,桃木劍上的鮮血盡皆被甩飛。

    還好道士速度快,即便如此,這桃木劍上也已經被腐蝕出了一道道難看的斑點。

    眼瞅著桃木劍被腐蝕,道士心疼的從懷中取出一瓶精油來,將精油塗抹在指尖上,往桃木劍上一抹,桃木劍上的疤痕便瞬間消失,恢復原狀。

    夜鶯伸手摸了摸自己肩膀上深可及骨的傷痕,這一劍是奔著她的喉嚨來的,幸好夜鶯隱隱有所感覺,這才避開了這致命一擊。否則此時的夜鶯說不定已經腦袋和身子分家了。

    靈芝萬沒想到事情會見血,身為龍虎道觀的人,她對於夜鶯還是有所忌憚的,不是害怕夜鶯的力量,而是害怕夜鶯背後的家族勢力。

    靈芝隨即大怒道:“査宏月,你瘋了?”

    “師妹,我不救你的話,她剛才就殺了你了,你應該感謝我才對,怎麼還責怪我?”査宏月一臉委屈的道。

    査宏月隨即看向夜鶯道:“師妹,將蜂巢放出來,抓住了這個夜鶯,究竟是不是她偷走了咱們的寶貝,師兄我用掏心挖肺霧一問便知!你這樣跟她詢問,她根本就懶得理會你,永遠不會有結果。”

    靈芝知道既然已經見血,事情就沒有多少轉圜的餘地了,不由得狠狠地瞪了査宏月一眼,隨後一跺腳,猛地一張口,從中噴出一個小小的猶如松塔般的寶物來。

    這寶物在空中見風便漲,瞬間漲大數十倍上百倍,此時再看,就能夠看出來,這不是什麼松塔,而是一個碩大的蜂巢,內中嗡的一聲鑽出上百隻拳頭大小的橙紅色怪蜂來。

    這些怪蜂卻並沒有攻擊夜鶯,相反,散落在夜鶯周圍數十米的空間內不住的振翅畫圈。

    轉瞬之間,橙紅色的怪蜂佔據的地方便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夜鶯看出不妙,不管不顧朝著那些怪蜂撞過去,要生生撞開一條路來。

    這個時候,一聲猶如貓叫般的聲響陡然在夜鶯腳下響起,一頭渾身雪白有著八條尾巴的狐狸出現在夜鶯旁邊。

    這狐狸美艷非常,純白色的絨毛將緩緩落下的皚皚白雪都映襯成了灰色。

    這怪物即便只是狐狸的外形依舊給人一種妖媚無比的感覺,這狐狸若是化身成男人女人的話豈不是要顛倒眾生了?

    龍虎道觀之中豢養千年的神獸吞天狐狸!

    靈芝這次下山,帶了兩件鎮觀之寶,一件是空間之寶蜂巢,另外就是這豢養千年的神獸吞天狐狸了。

    夜鶯身形微微一滯的時候,那一直懸浮在空中的蜂巢猛地倒扣下來,一下將夜鶯籠罩住。

    隨著蜂巢落地,轟的一下,所有的東西瞬間消失無踪,包括夜鶯,包括靈芝還有査宏月。

    這裡的一切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在荼軍大婚萬眾矚目的時候,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一片松樹林裡面發生的事情。

    不久之後數十個身影在從遠處急速行來,不過這數十個身影顯然只是經過這裡而已,一刻不停的繼續趕路。

    等這數十個身影漸漸遠去之後,虛空之中走出一個道士來。

    査宏月皺眉看向那些身影露出一臉莫名其妙的神情來,這些傢伙看起來都是些普通人而已,但每一個身上都透出古怪的味道,不過他現在沒時間理會別的,那夜鶯實在是太厲害了,在蜂巢這樣的迷宮之中竟然橫衝直撞,好幾次都險些被她衝出來,査宏月得馬上去幫助靈芝。

    這次他們好不容易才通過周嬌嬌找到了夜鶯,原本種在鄭先身上的飛蟻丹一點作用都沒有發揮出來,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反正在鄭先身上種下飛蟻丹本就是個閒棋,用上最好,用不上也沒什麼。

    最起碼能夠叫鄭先跑不了,夜鶯身上若是找不到青玉仙門的話,下一個就是在鄭先身上找,到那個時候,就可以對鄭先用掏心挖肺霧了。

    査宏月正要邁步進入蜂巢,重新隱藏身形,首都的方向忽然有轟隆隆的雷鳴響起。

    査宏月微微駐足,抬頭看向天空,査宏月是凝丹境界的修為,他的感知遠超常人能夠理解的極限,此時査宏月就感覺到了一股潮濕溫熱的空氣從首都的方向朝著這邊湧動過來,這股氣息不但帶來了更多的降雪,還使得雪花在空中微微有些融化,若是繼續下去的話,這大冬天的豈不是要下雨了?

    一臉憨厚的査宏月沒有理會那麼多,下刀子他也得將退藏捲軸這件龍虎道觀贅婿之寶弄到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5-8 10:48
第三百五十八章 冬雷冬雨


    見識過荼軍上次訂婚的熱鬧的傢伙們,一邊關注荼軍的婚禮,一邊則用眼睛瞄著周嬌嬌和鄭先,說實在的婚禮有什麼好看的?新郎又不是自己,新娘子再怎麼好看和他們也沒啥關係,但若是有一場如上次一般的好戲看的話,那麼這場婚禮就有趣了他們也,不枉此行了。

    不少人眼瞅著荼軍都快要進洞房了,周嬌嬌這邊竟然依舊沒有什麼反應,一個個都是失望至極,還以為今天沒有好戲看了。

    誰知道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見到鄭先不知為何扭頭就走,而後面的周嬌嬌一臉冷笑,所有的人精神都不由得一振,大家知道好戲來了!

    果然,周嬌嬌冷哼一聲道:“鄭先,站住!”

    鄭先心中一笑,站住才怪!

    然而鄭先的諸多想法還在腦子裡面,他的身子竟然一下定住,雙腳猶如被釘在了地上一般,鄭先無論如何催動,這雙腳就是完全動彈不得。

    鄭先心中叫糟,難道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已經中了回夢丹?

    “回來,不著急,慢點走。”周嬌嬌將手中的蛇皮馬鞭抓在手中輕輕掂著,很難形容周嬌嬌此時那張臉上的神情,喜悅?痛快?兼而有之!

    鄭先的身子開始機械般的一步步的倒退,看上去就像是在跳機器舞一樣。

    早就瞇著這邊的眾人此時已經懶得理會新郎新娘這兩個主角了,齊齊將目光湊過來,尤其是那十二個長孫,更是相當不厚道的丟了荼軍和新娘子,朝著周嬌嬌和鄭先匯聚過來,這些傢伙直接將新郎新娘兩個丟在了圈外,齊刷刷的圍著周嬌嬌還有鄭先。

    不過他們一個個臉上除了興奮之外,更多的是疑惑,不知道這是在搞什麼,鄭先這是要表演節目助興麼?打你直覺告訴他們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荼軍和周美琪瞬間被冷落,周美琪臉上露出怨毒的神情來,周嬌嬌從小就欺負他也就罷了,沒想到她的婚事周嬌嬌竟然也一次又一次的來搞破壞,簡直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可惡至極。

    荼軍臉上卻沒有什麼憤怒,有的只是關切,他微微皺眉的看著和以往嬌滴滴的模樣完全不同的周嬌嬌,此時的周嬌嬌在他眼中明媚的就像是一個仙子。

    荼軍心中的滋味可以說是五味雜陳,他也並非是完全不喜歡周嬌嬌,但他不能選擇周嬌嬌,一方面是周嬌嬌身上的彪悍氣息使得他多少有些不舒服,另外則是家族的原因,荼武和周方的交情實在是太好了,荼武的命令,荼軍是無法違背的,並且周美琪也確實沒有什麼太明顯的缺點,並不難叫人接受,所以荼軍很自然的選擇了周美琪,並一直躲避周嬌嬌的癡纏。

    原本若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荼軍並不會有什麼太多的感受,但當周嬌嬌忽然將他視為無物的時候開始,荼軍心中的想法一下就變了,甚至有了心疼的感覺。

    男人有些時候總是夠賤,別人追著求著的時候將別人當成空氣,一旦別人不理會了,心中就開始糾結起來了。

    荼軍就是這麼個犯賤的傢伙。

    周美琪扭頭看向荼軍,一眼就看到了荼軍那關切的眼神,這使得原本就對周嬌嬌有著諸多怨恨的周美琪心中猶如被稻草堵住了一樣,刺心刺肺還喘不過氣來。

    不過周美琪沒動聲色沒有任何表示,能忍,這也正是周美琪比周嬌嬌高明的地方。

    眼瞅著鄭先倒退到了周嬌嬌身前,周嬌嬌嫣然一笑道:“鄭先,你恐怕做夢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吧?從現在開始,我叫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絕對無法迴避。”

    鄭先納悶至今,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時候中了回夢丹。

    鄭先覺得自己已經特別小心了,任何風吹草動都提起十二分小心,鄭先完全想像不到自己究竟為什麼會中招。

    周嬌嬌冷哼道:“我跟你說話,你難道就用後背對著我麼?”

    鄭先也想轉過去,但他現在的身軀就像是一塊木頭,完全不聽使喚。

    這種感覺就像是鬼壓身,什麼都清楚,但就是無法做出任何行動,身子完全不聽使喚。

    “轉過來。”

    鄭先的身軀當即轉身,聽話得不得了。

    周嬌嬌咯咯一笑,旁邊的周蘭一臉興奮的道:“真好玩,真好玩,這丹藥真有用,嬌嬌姐,快叫他學狗,快叫他如小巴狗一樣趴在地上搖尾乞憐討你歡心。”

    周嬌嬌皺眉瞪了周蘭一眼,周蘭撅著嘴不說話了。

    喜歡一個人有排他性,恨一個人也是一樣的!

    鄭先是周嬌嬌最恨的人,所以鄭先只能她周嬌嬌來報復,整個天下只有她周嬌嬌能夠羞辱鄭先,鄭先現在是周嬌嬌手中的最私人的玩具!

    周嬌嬌手中掂著鞭子,在鄭先眼前走著,問道:“上次你是用那隻手打了我一巴掌?舉起來。”

    鄭先當即將左手舉了起來。

    週嬌嬌雙目微微一瞇道:“鄭先你瞪著我幹嘛?嘖嘖,你這張臉上的表情好可怕,我不喜歡,給我笑,笑開一點,再笑開一點。”

    此時的鄭先嘴巴長得大大的,一張臉上表情僵硬的笑著,一雙眼睛卻沒有一點笑的意思。看上去就像是帶著一個笑面的面具一樣。

    鄭先此時正在急速調轉體內的生機之力,衝擊身軀上的數處掣肘。

    鄭先此時已經基本上搞明白了所謂的回夢丹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回夢丹應該是一種神經麻醉劑一樣的東西,麻醉神經的同時還有催眠的功效,也就是說,這回夢丹可以將大腦和肉身的聯繫切斷,用外面的特定存在的言語代替大腦指令操控身軀,從而就有了現在這種叫鄭先幹嘛鄭先就幹嘛的情形。鄭先現在的身軀不是他的大腦的,而是屬於周嬌嬌的命令的。

    這回夢丹對於凡人來說簡直就是無藥可救,但對於鄭先這樣的修仙者來說,卻並非那麼可怕,鄭先可以調動腦海之中的生機之力來重新打通大腦和身軀的聯繫,唯一麻煩的是,這需要時間,鄭先估不準需要多久,但至少也得半個小時。

    要想盡快打通大腦和身軀之間的被堵塞麻醉的通道的話,最好是有什麼外部的刺激,要是現在能夠吞掉兩塊玉幣或者來幾針生機液的話,立即就能夠將這桎梏衝開,可惜,鄭先現在沒機會這麼做。

    半個小時的時間太久,他鄭先豈不是已經被這個周嬌嬌給玩死了?

    周嬌嬌看著鄭先的這隻手,臉上露出冰冷的神情來道:“這隻該死的手!”

    周嬌嬌似乎一下又想起了自己被鄭先當眾抽了一巴掌的時候的那種屈辱,周嬌嬌的一張臉瞬間開始微微發紅,羞憤無比怒火中燒!至今想起來,周嬌嬌都感到自己沒臉見人。

    周嬌嬌手中的馬鞭猛地朝著鄭先的手掌抽了下去,啪的一聲,鄭先的手掌上狠狠地挨了一鞭子。

    這一鞭子足以叫鄭先的手掌皮開肉綻。

    不過叫周嬌嬌意外的是,鄭先的手掌看上去並未受什麼傷,只是出現了一道白印。

    四周的人原本被這一鞭子抽得齊齊瞇眼,但看到鄭先根本就沒受傷,甚至完全是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

    十二長孫之中的胡道不由得扑哧笑了出來,低聲和旁邊的人道:“打是親罵是愛啊,咱們嬌嬌啊,對未婚夫根本捨不得下手嘛!”

    旁邊聽到這話的一眾人不由得齊齊一笑,雖然笑得很小聲,但那裡瞞得過周嬌嬌?

    周嬌嬌一張臉瞬間又紅了幾分。她心中莫名其妙,明明已經用了不小的力道,保證鄭先皮開肉綻,怎麼這一鞭子抽上去就像是給鄭先抓癢癢一樣?反倒是她抓著馬鞭的手微微有些酥麻?

    周嬌嬌心頭一怒,偏不信這個邪,周嬌嬌手中的馬鞭再次朝著鄭先的手掌心抽了下去,這一次周嬌嬌幾乎將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

    鞭子在空中發出嗡的一聲破空聲響,抽在鄭先的手上,啪的一聲猶如爆竹炸裂一般。

    這一下,一般人的手都能夠給抽斷了。

    結果鄭先的手心上依舊是出現一個白印兒,轉瞬便沒了踪跡。

    真正練武的行家才會明白周嬌嬌這一鞭子的力道,秦川、董天華就看出鄭先這雙手不普通,但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看到的就只有周嬌嬌鞭子高高舉起,最後輕輕落下,捨不得狠狠地抽在鄭先的手上。

    而且鄭先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由著周嬌嬌抽,臉上還掛著笑開八顆牙的笑容,一臉的輕視藐視,叫眾人覺得,鄭先根本不在乎周嬌嬌的這根鞭子,那表情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嘲弄周嬌嬌。

    沒人知道鄭先是中了回夢丹根本動彈不了,更沒有人知道,鄭先雖然不能動,但生機之力在體內游走並不受到妨礙,此時鄭先便將生機之力調整手掌上的血肉陰陽,別說周嬌嬌的這一根鞭子,就算給周嬌嬌一把鋒利的刀,想要斬破鄭先的掌心,周嬌嬌都得用上六七成力氣才成!

    周蘭站在周嬌嬌身邊,有些著急的低聲道:“嬌嬌姐,你咋捨不得打啊?咱們之前不是說好了麼,先抽爛了他的狗爪子,再叫他自己抽自己的臉抽到嘴歪為止。”

    周嬌嬌心中這個氣啊,她那裡是捨不得打了?也不知道這周蘭是不是特意在這裡煽風點火添油加醋,周嬌嬌重重一哼,沒有理會她。

    周嬌嬌抓鞭子的手還在微微發顫,鞭子抽在鄭先手上,猶如抽在了金鐵上一般,力道回饋過來,反倒震得她手心發痛。

    周嬌嬌知道鄭先的手上有文章,估計是練過什麼鐵砂掌之類的功夫,不然的話,鄭先也不能那麼簡單就將瘋狗給撕成兩半。

    周嬌嬌冷笑一聲道:“好硬的爪子,不過沒關係,你抽我的臉我也可以抽你的臉,時間有的是,咱們慢慢玩!”

    遠處的司儀們看著荼軍還有周美琪都有些尷尬,這幫傢伙圍在周嬌嬌那邊,他們這邊究竟是繼續下去還是就這樣等著?哪有叫新娘新郎這樣受冷落的?

    周嬌嬌正準備再次掄圓了鞭子的時候,首都方向猛地傳來一聲雷鳴,轟隆隆的聲音,使得地面都在微微發顫。

    一眾人們齊齊一愣,全都朝著首都的方向望去,不過從這裡能夠看到什麼?什麼都看不到!

    大多數人都感到奇怪,大冬天打雷,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恐怕在場的所有人之中也就只有荼軍一個才知道這雷鳴代表著什麼,估計是十二柱石藏身的最高閣的第一層被炸開了!

    荼軍不清楚荼武他們這些老薑們的計劃,但荼軍總是覺得,不應該在首都這樣的人人口密集的城市之中動用炸彈,並且是有這樣威力的炸彈。

    但現在看來荼武他們似乎已經瘋了!

    此時一陣潮濕溫熱的空氣席捲著大片的雪花​​翻滾過來,原本郊區這裡的雪並不算太大,加上天氣並不冷,這雪非但沒有破壞婚禮的氣氛,反倒給婚禮增添了不少情趣,但是現在不同了,從首都席捲過來的風氣帶著大雪驟然而至。

    最重要的是,這風氣還在不斷的融化著空中飛舞的大雪,以至於這些大雪在空中就開始處於半融化的狀態,落在身上便化為了雨滴,猶如一場大雨傾盆澆下來一般。

    這場大雨來得實在是有些太過突兀,誰能想到大冬天的打雷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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