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生化狂人 作者︰堂燕歸來〈全書完〉

 
chion1 2014-5-9 15:55: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2 1314494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0 14:52
第二十章 殺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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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孝既已辭官,不如就來清河幫我吧。」袁方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想招納郭嘉。

  似郭嘉這樣的頂級謀士,放眼整個天下也是鳳毛麟的存在,家大業大的袁紹,可能看不出郭嘉的重要性,袁方卻深知郭嘉有多厲害。

  這是一個擁有著,可以一句話,改變天下走勢能力的謀士。

  袁方要殺出一片天地,成就一番大業,豈能少得了這樣頂絕謀臣的相助!

  郭嘉聽得袁方招攬,卻是身形微微一震,忽然間哼哼道:「哎喲喲,酒勁上頭,我要醉了,我要醉……」

  匡鐺,雙眼一閉,郭嘉便撲倒在案几上,儼然醉倒一般。

  「還裝起睡了。」

  袁方搖頭一笑,暗忖:「逃避是沒有用的,郭嘉,你這樣的大才,我豈會輕易放過,既然被我撞上了,你就認栽了吧。」

  當下袁方也不再多問,令袁貴扶了郭嘉去客棧休息。

  房門關上,再無旁人時,仰頭大睡的郭嘉,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騰的坐了起來,嘴角已掠起一絲新奇的笑容,口中喃喃道:「這個袁二公子,機謀過人,氣度不凡,莫說袁家諸子,就連袁本初都似有不及。照此看來,他先前的二十年,一直都是在韜光養晦,嗯,能隱忍二十年,這份城府實在是深得可怕呀……」

  感歎了半晌,他又歎道:「可惜荀文若已給我推薦了曹孟德,這袁二公子就算再不凡,怕也比不得曹孟德吧,我還是得去兗州。」

  喃喃自語了半天,郭嘉困意上頭,倒頭就呼呼大睡起來。

  一夜無事,次日天色還未亮時,袁方就已經起來,坐客棧大堂,閒飲清茶。

  被迫也早起的袁貴,只能侍立在旁邊,打著哈欠道:「公子,咱們昨天趕了一整天的路,累得夠嗆,今天多睡一會也無妨,何必起這麼早呢,這會城門估計才剛開。」

  「不起這麼早,怎麼能等到人呢。」袁方閒飲一口茶,話中另有深意。

  等人?

  袁貴一時茫然,這大清早晨的,連客棧夥計都沒醒,自家公子能等什麼人呢?

  正茫然間,斜對面那間客房的房門,吱呀呀一聲開了。

  房中的郭嘉,貓著身子,躡手躡手的從裡邊走了出來,跟作賊似的。

  猛一回頭,卻與袁方撞了個正著。

  郭嘉嚇了一跳,猛的後退數步,差點就撞在門上。

  袁方向他點頭致意,笑問道:「奉孝起這麼早,這是要去哪裡?」

  身邊袁貴這才明白,原來自家公子,是在等這個叫郭嘉的酒鬼,他不禁驚奇於,袁方竟然算出這個郭嘉,會不告而別。

  郭嘉愣怔過後,方是笑呵呵道:「我是趕著出城南下,又不想驚動二公子,所以就想不告而別,怎麼二公子也起這麼早?」

  袁方暗中一笑,郭嘉的行動,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就知道,郭嘉不態想歸附於己,又不好當面拒絕,一定會趁著城門剛開,早早的離去。

  「我也要出城南下,想必奉孝就算辭官,也會先回鄴城收拾善後,咱們正好順路,就一道搭個伴吧。」

  面對袁方的的邀請,郭嘉當然沒有理由拒絕,只得強顏歡笑,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好」字。

  於是,郭嘉便騎著他的毛驢,跟隨著袁方一行,離開弓高城,一路向鄴城而去。

  過安平國、巨鹿郡,不數日間就進入魏郡境內。

  這一路之上,袁方少不了跟郭嘉對酒豪飲,縱論天下。

  二人聊得越多,郭嘉越是對袁方刮目相看。

  他發現,袁方不但是氣度過人,更有著非同一般的見識,對天下之勢,對天下諸侯的評價判斷,竟然多數與他自己的想法暗合。

  「這個袁二公子對天下大勢的洞察,對諸侯的評判竟有這般獨到見解,實在是不一般,這位二公子,看來比我想像的要深的多啊……」郭嘉暗自驚奇感歎。

  袁方雖不動聲色,一派淡然從容,但他卻感覺得出,自己在郭嘉心裡的打分,正在越來越高。

  郭嘉這樣的大才,想讓他死心塌地的跟你,就必須展現出你獨特的魅力和實力,袁方故意跟他縱論天下之勢,就是在向他展示自己的不凡。

  當然,郭嘉萬萬也不會想到,袁方這些評價分析,除了他本身的機謀之外,更多是依靠他對歷史熟知。

  二人談論之際,前方隱隱約約一座城池已進入視線,曲梁城就快到了。

  沿著大道繼續南下,離城尚有數里時,道旁的村落間,出現了一座規模甚大的塢壁。

  時天下大亂,豪強世族們為了自保,紛紛將自己的莊園,修築成類似於城堡的塢壁以自保。

  眼前這座塢壁,規模甚至是龐大,壁牆高築,一看便知此間豪強家底極厚。

  袁方一問田間耕種的農夫,才知這塢壁的主人,正是河北首富甄逸。

  「甄逸……」

  袁方劍眉微凝,立時就想起當日袁府中,甄逸對自己的輕視和不屑。

  「走吧,咱們就去甄家去,順便拜訪拜訪一下我那位甄世伯。」袁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打馬揚鞭,向著甄家塢壁而去。

  眾人不知袁方心思,也只能跟隨而去。

  甄家塢壁中,甄逸正端坐堂中,翻看著賬冊,正與自己兒子甄堯,計算著甄家此月又賺了多少。

  這時,家僕卻匆匆來報,言是袁家二公子登門拜訪。

  「袁方?他不是在清河國嗎,怎麼會突然來我甄家?」甄逸吃了一驚。

  最初的驚訝後,甄逸很快平靜了下來,尋思著該不該出去相迎。

  按照常理,若是袁譚袁熙等袁家嫡子前來拜訪,甄逸自然會親往大門,以隆重的禮節迎接。

  只是,袁方不過是個沒有地位的私生子,甄逸就在考慮,以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該出去迎接。

  「咱們甄家是什麼地方,豈是他一個賤種可以隨隨便便來的,父親,乾脆就說父親不在,把他打發走了事。」甄堯不屑道。

  甄逸微微點頭,正準備按兒子說得做,卻又有僕人奔來,驚叫道:「主人,那位袁二公子已經不請自入,自己闖進來了。」

  甄家父子二人,神色皆是一變,萬不想袁方竟有這份膽量。

  正驚駭時,大堂之外,袁方已昂首闊步,從容的大步而來。

  一路走過處,甄家的那些婢女和僕丁們,不是慌張的躲避,就是垂首而立,不敢正視一眼。

  甘陵大勝的消息,早已傳到此間,袁方的威名已初立,這些甄家的下人們,自然對袁方本能的產生了畏懼。

  「果然只有強者,才會叫人畏懼……」

  看著左右那些,畏懼避讓之人,袁方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暢快。

  須臾間,袁方已大步走到正堂前。

  到了這個時候,甄逸避之不及,已不能不出來相見。

  他便按下驚訝,勉強擠出分笑臉,步下階來,笑道:「原來是顯正公子大駕光臨,逸未及出迎,失敬失敬。」

  「世伯言重了,我只是途經此地,順道來看望一下世伯而已,走吧,咱們裡邊說話。」

  袁方微微拱手,說著就昂首步入正堂,那份從容,儼然自己才是這裡的主人一般。

  袁方那從容的氣勢中,竟隱約透出絲絲懾人的威嚴,令甄逸心下一寒,本能的產生了幾分懼意。

  甄逸心下一驚,暗忖:「這袁方比上次見時,氣勢更增添了幾分,他真的是傳聞中,那個軟弱無能的廢物私生子嗎?」

  這一刻,甄逸對眼前這氣勢逼人少年的原有認知,不覺已有動搖。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1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0 14:53
第二十一章 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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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塢壁的另一端,那叫小翠婢女,一路飛奔,興沖沖的闖進了那間閨閣。

  「小姐,你絕對想不到誰來咱們甄家了!」小翠激動的叫道。

  「瞧你大驚小怪的,該不會是天子來咱們家了吧。」

  梳妝台前,那杏臉桃腮,容貌絕美的少女,正對鏡梳理妝容,並沒受半點驚動。

  「天子怎麼會來咱家的,小姐,是那位袁二公子,他來咱們甄家了。」

  袁方!

  甄宓嬌柔的身軀一震,端麗的臉畔,陡然間湧上無盡欣喜。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他怎麼會來……」

  甄宓滿腹欣喜,一時驚得手足無措,匆匆忙忙的對鏡整理好衣容,騰的便站了起來,提起裙角,便想往閨外而出。

  一隻腳才剛剛邁出門檻,甄宓卻又遲疑了下來。

  袁方就算來了,也有父親和長兄接待,自己這般興沖沖的趕過去,成何體統。

  甄宓猶豫了下來,可下一個呼吸,那猶豫的神情,卻為果決所取代。

  「我就是想再看看他,管他什麼體統的……」

  甄宓一咬朱唇,提起裙角,一路小跑著趕往了正堂。

  來到正堂外,甄宓當然沒有衝動到直接就闖進去,而是隔著半掩的窗縫,悄悄的向堂中窺去。

  此時,袁方剛剛坐定,正在跟甄逸說著客套話,一雙銳利的雙眼,有意無意的掃視著四周。

  掃過窗戶時,他的目光,正好與甄宓相遇。

  那深邃的目光,如同一滴水珠,濺入了甄宓的心湖,瞬間激起許許漣漪

  甄宓頓時呼吸急促,面似桃紅,匆忙將俏移開,不敢正視。

  她輕輕按著心口,那隆起的胸脯,因緊張而急促呼吸,起起伏伏。

  心中又是慌張,又是激動,她不敢再看,只隔窗聽著屋中對話。

  大堂中。

  當袁方看到那張絕美的容顏時,心中不禁也微微一動,畢竟是少年兒郎,怎有不為傾城之美心動的。

  一瞥之後,那張臉已然移去,袁方忽然感覺到,那張絕美的臉,竟似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近聞公孫瓚正不斷增兵平原,似乎打算對清河國發進大舉進攻,這個時候,二公子不在甘陵統兵,卻怎麼有閒情來此?」

  甄逸的話打斷了袁方的思緒,這番話中,隱然暗藏著幾分看熱鬧的味道。

  似乎,甄逸樂於看到袁方被敵軍大舉進攻,甚至是遭受大敗。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大不了的。」袁方卻不以為然,語氣極是自信。

  甄逸眉頭暗皺,袁方的這份自信,令他心感厭惡。

  他的心理變化,焉能逃出袁方的眼睛,袁方心中冷笑,便反問道:「怎麼,甄世伯難道很希望我被劉備擊敗,輸了這場武略比試,好讓我那三弟,順利的做你的賢婿嗎?」

  袁方沒那麼多虛偽的言語,當著這多人的面,直接拆穿甄逸的心思。

  甄逸身形一震,萬不想袁方這般直白,頓時面露尷尬。

  就算他心裡是這麼想,卻也不敢公然說出,只得乾咳幾聲,訕訕笑道:「怎麼會呢,老朽行事,素來最是公正,既然袁公已定下了武略比試的規矩,老朽當然是希望,小女能嫁給武略最出眾的那一個。」

  袁方笑而不語,只以一種諷刺的目光,看著甄逸。

  甄逸被袁方看得渾身不自在,只能低頭飲茶,以掩飾內心的不安。

  「這個賤種,敢在我家裡裝腔作勢,他還真以為自己是袁家公子了!」

  甄堯卻是心中惱火,按捺不住,忽然間站了起來,用挑釁的語氣道:「前日在袁府中,聽聞二公子一招之間,就擊敗了顯奕公子。堯對二公子的武功,實在是仰慕的緊,今日一見,不知可否切磋幾招。」

  袁方掃了一眼甄堯,立時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這位甄家大公子,大抵是看不慣自己逼人的氣勢,想藉著比武切磋擊敗自己,以打壓自己的氣勢。

  旁邊甄逸見狀,忙也笑呵呵道:「犬子素來好武,二公子武道不凡,正好可以給他指點指點。」

  外面窺聽的甄宓一聽,心中一驚,忍不住向內看來,深為袁方感到擔憂。

  要知道,袁方當日之所以擊敗袁熙,乃是仗著袁熙太過輕敵,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若論真實武功,袁熙實際在他之上。

  甄堯自恃武功與袁熙不相上下,至少已練到了淬肉後斯實力,只要不吃輕敵的虧,擊敗袁方不在話下。

  他們的心思,袁方卻清清楚楚。

  飲下杯中之茶,袁方緩緩的站了起來,面朝甄逸,淡然道:「既然甄兄這麼有興趣,那我就陪甄兄過幾招,不知甄兄是想比劍,還是想比拳。」

  甄堯冷笑一聲:「刀劍無眼,比拳吧。」

  甄堯雖然瞧不起袁方,但袁方好歹是袁家之子,萬一比試誤傷,反而授人以柄。

  「很好,來吧。」

  袁方負手而立,如若青松,神色從容而平靜,根本不把甄堯當回事。

  這副氣勢,與當日對決袁熙時,一般無二。

  陪坐在側的郭嘉,卻面露憂慮,暗歎:「二公子,你也太自信點了吧,我郭嘉雖不習武,卻也知道武功精進非是一天兩天,你上次能勝袁三,那是暗耍了手段,這一次嘛……」

  郭嘉暗自搖頭,把臉轉向一邊,似是不忍看袁方被放倒在地的狼狽樣。

  主位處,甄逸眼睛瞇成了一道線,嘴角鉤起一絲冷笑,已準備看袁方的笑話。

  窗外,甄宓的心則揪成一團,絕美的臉龐間,滿是擔憂。

  大堂四周,那些侍立的甄家下人們,都也睜大了眼睛,巴巴等著看袁方出醜。

  一片不信任的目光中,袁方微笑著伸出手,四指向甄堯一招,做出了一個極是挑釁的姿勢。

  甄堯臉色一變,頓時大怒。

  「袁方,我就把你揍翻在地,看你還敢不敢在甄家顯擺!」

  心中大怒的甄堯,嘴中發出一聲低嘯,一個箭步竄出,右拳如風,呼嘯而出。

  這一拳,灌足了勁道,逕奔袁方面門而來。

  拳風,瞬間逼至。

  袁方劍眉一凝,右手五指猛然一握,整條手臂的肌肉嘎嘎作響,一條臂膀瞬間竟似粗了一圈,幾乎要爆漲裂開。

  「呵!」

  一聲沉嘯,袁方的右拳破風擊出。

  砰!

  兩拳相撞,震出絲絲拳風。

  卯足了勁力的甄堯,原以為可一拳將袁方震退,誰想撞上袁方拳頭時,卻如撞上了塊鐵板一般。

  反彈之力,再加上袁方拳頭本身的力道,強大的拳力,震得甄堯拳骨劇痛,幾如碎裂一般,大力灌入身體,竟是將他生生震退開來。

  「倒下吧!」袁方沉聲一喝,左拳如風跟出。

  被震得倒退的甄堯,腳步不穩,失了平衡,根本無從躲避袁方的第二拳。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袁方的拳手正中甄堯腹部。

  這一拳力道極強,甄堯一聲痛叫,整個人已倒飛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兩步之外。

  兩招交手,一個呼吸間已分出勝負。

  大堂上,所有人都驚呆了。

  甄逸滿臉驚駭,驚得差點跳將起來,他怎麼也無法相信,武功已達淬肉後期的兒子,竟給只有淬肉初期實力的袁方,兩拳擊倒在地。

  本是不想看袁方「慘狀」的郭嘉,聽到痛叫聲忍不住抬頭一看,卻驚奇的發現,躺在地上的不是袁方,而是那位甄堯的公子。

  「不是吧,難道他的武功,竟在一月之間,突飛猛進了這麼多,這怎麼可能?」郭嘉驚異不已,對袁方更是刮目相看。

  窗外處,甄宓卻是又喜又憂。

  喜得是,袁方武功竟比月餘前大增,並沒有被打得出醜,憂得卻是,自家的兄長被打扒在地,卻是出了大醜。

  袁方一個收勢,恢復了負手而立的姿勢,俯視著地上趴著的甄堯,淡淡笑道:「甄兄,承讓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1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0 14:57
第二十二章 沒實力,一切都是空談!
      
  甄堯捂著肚子,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袁方不冷不熱的淡然表情,是又驚又怒。

  「怎麼可能,這賤種的武功,明明差我很多,怎麼可能兩拳就把我打倒在地?」

  甄堯困惑不解,羞愧難當,喘著氣立在那裡,尷尬得不知所以。

  「哼,這就是你瞧不起我的下場,自作自受。」袁方的眼眸中,卻掠過一絲諷刺的冷意。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袁方這具身體,擁有著超強的恢復能力,正是仗著這份能力,袁方才以幾近自殘的方式,沒日沒夜的苦修武道。

  苦練一月,袁方的武道精進一日千里,再加上前番甘陵一戰的錘煉,已是達到了縮筋初期的實力。

  現在的袁方,力量和反應力已上了一個新的台階,對付甄堯這種比自己低一個級別的角色,自然不在話下。

  一片驚訝的目光中,袁方轉過身來,如刃的目光直視甄逸。

  淡然之勢已去,凜烈的肅殺之氣,正從袁方的身上,瘋狂的湧出。

  甄逸陡然感到背上一陣的寒意,竟是不敢正視袁方的目光,額頭間也悄然浸出了一層冷汗。

  凝視許久,袁方一拱手,冷冷道:「甄世伯,多謝你的款待,小侄這就告辭了,他日再登門拜訪之日,就是我提兵上門迎娶令千金之時。」

  說罷,袁方拂袖轉身,揚長而出。

  左右那些甄家下人,都嚇得低頭後退,避之不及。

  就連擋在堂中的甄堯,也下意識的退開一步,不敢擋著袁方的路。

  眾目睽睽之下,袁方昂首而去。

  大堂中,鴉雀無聲,彷彿所在人都被袁方的氣勢凍僵了一般。

  半晌後,郭嘉才回過神來,趕忙也跟了出去。

  那窒息的氣氛,這才緩和了下來。

  所有人都暗吐了一口氣,甄家父子面面相視,表情尷尬而驚駭,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是什麼滋味。

  窗外處,藏身暗處的甄宓,目視著袁方遠去的背影,不禁微微點頭,明眸之中,湧動著絲絲欣慰。

  直到袁方消失在視野之中,甄宓才輕輕的吐了口氣,忽然間又似想起什麼,轉身匆匆而去。

  袁方就這麼丟下一句「提兵上門娶親」,這近似於威脅的話,揚長而去。

  郭嘉緊步跟在後面,喘著氣的追了上去,好奇道:「沒想到二公子的武道,精進的這麼快,適才可白白叫我擔心了一會呢。」

  「有勞奉孝擔心了,走,去曲梁城吧,我請奉孝痛飲一番。」袁方哈哈大笑,興致極好。

  甄氏父子瞧不起自己,適才袁方一番揚威,也算狠狠出了口惡氣,心情自然是大好。

  離開甄家,袁方一行拐上大道,繼續向曲梁城而去。

  他們才走出不遠,身後忽有一騎飛奔追至,騎馬的竟然還是一名女子,口中叫著:「二公子請留步。」

  袁方停下了腳步,好奇的看著那女子馳近。

  策馬近前,那女子也不敢靠得太近,相隔數步問道:「不知哪位是袁二公子。」

  「我就是。」袁方撥馬上前,問道:「你又是何人?」

  少年人俊朗的面孔,那女子看了一眼,臉畔頓生紅羞,低頭道:「奴婢叫小翠,是宓小姐的貼身侍婢。」

  宓小姐?甄宓?

  袁方面露疑色,盯著她道:「你找我何事?」

  小翠這才想起,忙撥馬上前,將懷中一物遞與袁方,笑道:「我家小姐有一物贈與公子,還請公子笑納。」

  袁方下意識的接過,還待問時,那小翠已格格笑著,撥馬飛奔而去。

  「莫名其妙……」

  袁方搖了搖頭,低頭看去,卻見手中之物,竟是枚精緻的香囊。

  絲絲的香氣撲鼻而來,芬芬動人。

  「這個甄宓,大老遠的派婢女給我送了個香囊,莫非是……」袁方隱隱猜到了內中之意,卻又不太敢確定。

  他甚至猜到,甄宓就是當日袁府中,那個女扮男妝的家僕,又甚至給自己暗中送信,讓他去劫甄家送給袁熙一百萬錢的,也是甄宓。

  若是所料不錯的話,這個甄宓,竟似對自己有意。

  「若是這甄宓,對我們這沒有地位的私生子有意,那她可倒真是個奇女子了……」

  袁方看著手中的香囊,若有所思。

  「暗曾香囊,恭喜二公子,看來這位甄宓小姐,對二公子有意呀。」

  袁方嚇了一跳,回頭看去,卻見郭嘉不知什麼時候,已騎著毛驢湊了近來,正笑瞇瞇的盯著他手中的香囊。

  袁方淡淡一笑:「有意又如何,若無實力,一切都是空談。」

  說罷,袁方將那香囊收起,撥馬昂首而去。

  郭嘉掉轉毛驢,看著那年輕從容的背影,酒氣熏熏的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表情,口中喃喃道:「這個袁方,倒有幾分梟雄之姿,郭嘉哼郭嘉,你還要急著去兗州嗎?」

  喃喃自問著,郭嘉也驅趕著毛驢,跟了上去。

  先入曲梁,再過邯鄲,兩日後,袁方一行抵達了鄴城。

  一齊步入鄴城,袁方要往正陽坊袁府,郭嘉則要回自己的府中,二人就要分道揚飆。

  「奉孝,看來我們要就此分別了,不知奉孝還要急著回穎川老家嗎?」袁方笑問道。

  郭嘉遲疑了一下,晃著手中的酒葫蘆,笑呵呵道:「家鄉雖好,可惜酒似乎沒有此間好,我打算在冀州再留幾天,把酒喝個盡興再說。」

  郭嘉的計劃已經改變,袁方猜測,他對自己的邀請招納,心中已然有所動心。

  袁方心下暗喜,便道:「既是如此,我營裡還留有好酒,奉孝若是有意,隨時可以前來,咱們喝個痛快。」

  「那就多謝公子了,公子保重,就此別過。」郭嘉拱手告辭,倒騎著他的毛驢,慢慢悠悠的離去。

  目送郭嘉走遠,袁方低聲道:「袁貴,派幾個人時刻盯著郭奉孝,若見他有南渡黃河的跡象,就把他強行帶來見我。」

  「小的明白。」袁貴忙是安排下去。

  郭嘉雖已對袁方的招攬動心,但袁方也不敢保證,他就一定會前來投奔。

  這樣的王佐之才,袁方又焉能拱手讓給曹操,自然要留著一手,實在不行,也只能來硬的了。

  送別郭嘉,袁方打馬揚鞭,直奔車騎將軍府而去。

  軍府後園,袁尚正陪著自己的生母劉氏,在花園中欣賞著春爛漫的景致。

  劉氏回頭示意一眼,左右那些侍婢們,識趣的就退後幾步,遠遠跟著。

  劉氏這才道:「尚兒啊,聽說顯奕以平定黑山軍為由,又向你父親允准了增加部曲,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袁尚點頭道。

  劉氏眉頭微微一凝,喃喃道:「顯奕和顯思手握兵馬越來越多,這對你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呀。」

  「母親說得是,兒近來也在為此擔心,只是苦於沒有應對之策。」袁尚歎道。

  話音方落,心腹的僕人匆匆趕來,拱手道:「稟夫人公子,二公子已回府中,請求見公子。」

  聽得此言,劉氏和袁尚這母子二人對視一眼,神色都是微微一動。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1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0 15:00
第二十三章 自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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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方的到來,讓劉氏母子二人頗感意外。

  「母親,袁方這個賤種,來找我做什麼?」袁尚奇道。

  劉氏沉吟片刻,拂手道:「你就去見見他吧。」

  母親有命,袁尚不敢不從,遂拱手而退,還往自己的房院。

  大堂中,袁方正負手而立,環視著這廳堂的佈署。

  華麗而精緻,處處彰顯著尊貴,比起自己所住的那間陳舊的偏房,不知要好多少倍。

  腳步聲響起,轉身時,袁尚已步入堂中,滿臉親切的笑容。

  「不知二哥會突然回來,讓二哥久等了,還望見諒。」袁尚拱手致歉,那份態度,倒是比袁譚袁熙二人要熱情得多。

  袁方卻看得了來,袁尚不過是皮笑肉不笑而已,只是他極會掩飾,並未似袁譚和袁熙那般張揚顯露。

  「哪裡,是我打擾了四弟才是。」袁方客氣道。

  二人分賓主坐定,袁尚好奇道:「二哥不在清河統兵攻取青州,卻為何會突然會回到鄴城來了,該不會只是為了看望愚弟吧。」

  袁方淡淡道:「我此番回來,其實是專程來幫四弟你的。」

  「幫我?」

  袁尚怔了一下,嘴角旋即鉤起一絲不以為然的冷笑。

  那份冷笑,彷彿是在說:你袁方現在都自身難保,有什麼資格說要幫我。

  「恕愚弟聽不懂二哥什麼意思。」袁尚不以為然道。

  「袁熙跟父親要兵要將,手中兵馬已過萬,倘若他先於我拿下并州,再與冀州首富結成聯姻,他和大哥的勢力就將大增,到時候,倒霉的恐怕不止我一人,還有四弟你,我就是為了此事來幫你。」

  袁尚臉色驟然一變,明顯被袁方直白的言語,戳中了要害。

  遲滯一下,他卻呵呵一笑:「大哥和三哥可都是咱們的兄弟,三哥能拿下并州那也是好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有什麼好倒霉的。」

  「哼,這個袁尚的城府,倒是比那兩人要深許多……」

  袁方心思一轉,轉眼浮現幾分憾色,歎道:「我原本是想幫四弟的,既然四弟這麼樂觀,那我也無話可說,告辭了。」

  說著,袁方便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就要走。

  袁尚卻是眉頭暗凝,眼看著袁方就要走出大門,暗一咬牙,叫道:「二哥且留步。」

  背身而立,一隻腳已要邁出門檻的袁方,俊朗的臉龐間,悄然掠過一絲詭笑。

  他就知道,袁尚不會讓自己輕易走的。

  此番前來找袁尚,袁方乃是尋求其幫助,但袁方也很清楚,袁尚暗中也瞧不起自己,即便他是來尋求幫助,也絕不能表現出「求」的樣子,否則就會陷入被動中。

  擺出一副來「幫」袁尚的氣勢,化被動為主動,這就是袁方策略的高明之處。

  在袁尚的挽留下,袁方又重新坐了回去,淡淡道:「四弟還有什麼事嗎,為兄還要趕著去前線呢。」

  袁尚移座近前,壓低聲音道:「其實我對大哥他們並沒有半點偏見,不過二哥方才說要幫我,我倒是很有興趣聽聽,怎麼個幫法?」

  「很簡單,我要你想辦法勸動父親,給我增添部曲,助我擊敗劉備,蓋過袁熙。幫我,就等於幫了你自己。」

  袁尚是明白人,袁方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挑明。

  「這個嘛……」袁尚手指點著額頭,一時間陷入了思索中。

  袁方卻也不急,繼續慢吞吞的飲茶,留給袁尚足夠的思考時間。

  他相信袁尚是個聰明人,必會想通其中利害關係。

  沉吟半晌,袁尚笑問道:「但不知二哥你想添多少兵馬?」

  「五千精銳步兵,五百騎兵。」袁方也不含糊,直接獅子大開口。

  袁方新定冀州不久,手中主力部隊最多也就四萬,五千精兵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

  至於騎兵,袁紹麾下總共的騎兵,也不超過兩千騎,袁方一開口就要五百騎,更是要割袁紹的肉。

  不過,袁方也知道討價還價是再所難免的,索性就先開價大點。

  袁尚一聽,乾笑道:「二哥的胃口可真大,你覺得,父親會答應嗎?」

  「那這就是四弟你的事了,步兵的話,可以適當的減少,騎兵一定要這個數字。」

  袁方只是稍作讓步,態度卻依舊堅決,那般氣勢,彷彿是主客逆轉,是袁尚有求於自己似的。

  袁尚眉頭深凝,又陷入了沉思。

  「兵馬的事,四弟就多費心吧,務必要盡快,敵人可是不給你思考時間的。」

  袁方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也懶得再與他多廢話,當即告辭而去。

  袁尚將袁方送至門外,笑臉目送袁方離去,當袁方的身影一消失時,他的一張笑臉,轉眼已陰沉如鐵。

  「這個賤種,沒想到他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深藏不露,巴巴的來求我就是,反而弄得好似我在求你,哼!」

  袁尚冷哼一聲,轉身不爽的回往房中。

  此時,劉氏已從後堂轉出。

  袁尚待將方纔對話之事道來時,劉氏擺手道:「你不必再說,我適才在後面已聽得清楚。」

  「那母親以為,咱們該不該答應那賤種的所請?」袁尚不敢擅作主張。

  劉氏沉默了片刻,緩緩道:「這賤種倒也變聰明了,懂得來借我們之手,對付袁譚和袁熙,不過他說得也有理道,咱們不能坐視袁譚袁熙勢力增大,這個忙,就幫了他吧。」

  袁尚點了點頭,卻又顧慮道:「可咱們若是幫了那賤種,雖然壓制了袁譚和袁熙,卻縱容賤種坐大,到時候會不會反於我們不利?」

  劉氏冷笑了一聲,不屑道:「那賤種就算勢力再大,終究也只是一個卑賤的私生子而已,根本沒有丁點繼承你父親家業的權力,將來他打下來的一切,還不是都得歸你。」

  袁尚恍然大悟,所有的顧慮銷煙雲散,得意笑道:「母親言之有理,那孩兒即刻就派人給逢元圖他們送去指示,授意他們向父親進言。」

  劉氏滿意的點了點頭。

  袁府中,劉氏母子二人,還在算計時,袁方已從容的離開了袁府。

  這個對他充滿了輕視的地方,袁方其實一刻都不願久留。

  出得府門,袁貴等人已久候多時,袁方也不多留,翻向上馬,直接出城而去。

  方出城門後,袁貴便迫不急待的詢問,袁尚可答應相助。

  「袁尚沒有當面答應,不過也不必擔心,他和他的那些詭詐的母親是聰明人,一定會按我的吩咐行事。」

  袁方極是自信,心中卻暗笑:「劉氏和袁尚一定以為,給我添兵增勢,將來我打下的地盤,都會歸他們所有,你們卻沒有想到,我袁方早就打定自立之心,我只是借你們的勢,為我自己開拓江山。」

  心情痛快,袁方打馬揚鞭,直奔清河而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1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0 15:04
第二十四章 把敵人釘死!
      
  甘陵大營。

  諸將聞知袁方順利歸來,無不鬆了口氣,紛紛趕來中軍帳參見。

  未久,朱靈、郝昭和郭淮,皆已列於帳前。

  「公子此行,可有說動主公增兵?」郝昭第一個問,朱靈和郭淮的目光,也皆望向袁方,滿是期待。

  「增兵應該沒有問題,只是需要點時間。」袁方只說了結果,並沒有說過程。

  諸將皆如釋重負,無不面露欣喜。

  郝昭卻又道:「近來公孫瓚委任單經為兗州刺史,率抵軍五千抵達平原,敵軍數量已增至近一萬,隨時都有可能發動大舉進攻,末將只怕,我們可能等不及主公的增兵了。」

  一萬之敵!

  在場諸將,神色都微微一變,多多少少被這個數字震懾到。

  袁方現在麾下兵馬,最多只有五千,雖經過前番勝利,士兵們得到了歷練,但與公孫瓚的精兵相比,還是有所欠缺。

  今若單經和劉備,以一萬兵馬大舉來攻,形勢就將對袁方很不利。

  袁方卻神色如常,走到屏上所懸的地圖上,凝視著地圖上的敵我形勢,沉吟不語。

  良久後,袁方指著地圖上一點,問道:「這個鄃縣是怎麼個情況?」

  眾人的目光隨著袁方所指,落在了清河國最東邊,距平原城只有不到二十餘里的那座小城上。

  「當初鄃縣反叛,是末將一手奪還,袁公只因該縣距平原太近,離甘陵太遠,所以就下令將城中百姓盡數遷走,棄下了一座空城。公孫瓚佔有此城後,鑒於城中丁口無多,所以只是象徵性的駐兵百餘守備。」

  朱靈將該縣的形勢,詳細的說了一遍,對於鄃縣的情況,他也最有發言權。

  袁方微微點頭:「此縣的城牆如何,易攻嗎?」

  「鄃縣城牆並不算高,不過當年季雍叛亂,倒是把城牆加厚過,只能說城防一般吧。」朱靈道。

  袁方若有所思,踱步於帳中,劍眉深凝。

  沉吟片刻,袁方劍眉一展,喝道:「郝伯道何在?」

  「末將在!」郝昭應聲出列。

  袁方手指地圖,厲聲道:「我與你五百兵馬,星夜出兵,出其不意的襲下鄃縣,固守該城,直到我率大軍來援。」

  此言一出,眾將無不震驚,就連郝昭也是身形一震,一時忘了領命。

  「公子,鄃縣離平原太近,就算拿下,單經和劉備的萬餘大軍,轉眼就會攻至,五百兵馬只怕難以守住,徒損了將士性命呀。」朱靈憂慮的勸道。

  袁方卻目光決然,大聲道:「我要的就是把敵軍主力釘在鄃縣城下,為父親的增兵到來,爭取足夠的時間。到時我大軍東進,內外合擊,何愁不破敵軍。」

  朱靈恍然大悟,這才明白了袁方的用意。

  郭淮卻又道:「公子的計策確實是妙,可若只以五百兵馬去守鄃縣,似乎有些托大了。」

  「兵馬若太多,敵軍有所顧慮,又怎會肆意圍城,被拖在鄃縣城下。」袁方解釋了他為何只發五百兵馬的原因。

  眾人徹底明白了袁方用意,皆都不語,默默的望向了郝昭。

  「伯道,我知讓你只以五百兵馬去鄃縣,實在是有些冒險,你可有這個膽量?」袁方正視著郝昭,目光中湧現期許。

  郝昭深吸一口氣,慨然道:「公子如此信任,莫說是一萬敵人,縱使十萬之敵,昭又有何懼!」

  郝昭的慷慨無畏,令袁方大為欣慰,高喝一聲:「拿酒來!」

  烈酒端上,袁方親斟一碗給郝昭,舉酒道:「伯道,此役成敗,皆在你身上了,我借此酒為你壯行,我們喝。」

  郝昭只覺身上熱血燒燃,眼眸中閃爍著激盪,二話不說,將一碗酒高舉飲盡。

  袁方也將一碗酒飲盡,轉身從案上抽出令箭,高聲道:「郝司馬,接令箭。」

  郝昭雙手接過令箭,拱手正色道:「末將在此發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郝昭去也!」

  手執令箭,郝昭轉身大步而去。

  當天,郝昭便擇五百精銳步兵,攜帶十餘天的乾糧,星夜疾行,直奔七十餘里外的鄃縣。

  郝昭前腳一走,袁方便下令,所餘四千五百將士,加緊操練,修整兵器,只待袁紹撥來的援兵到達,就開拔東進。

  兩天後,捷報傳回甘陵。

  正如朱靈所說,鄃縣只駐有不到一百敵兵,郝昭率領五百兵馬,趁夜用繩索摸進城中,殺了一個措手不及,把一百敵兵宰了個精光,只以傷亡十餘人的代價,就輕鬆拿下了鄃縣。

  鄃縣已下,一切都在按著袁方的計劃進行,現在只等著袁紹增兵到來。

  ……

  百里外,平原城。

  郡府大堂中,單經高坐於首位,劉備陪坐在側,關羽連陪坐的資格有,只能伺立在側。

  劉備一杯杯的向單經敬酒,態度極是恭敬。

  沒辦法,平原郡雖是劉備的轄區,但他官職只是郡守,而單經的官職卻是兗州刺史,劉備不得不表現出禮敬。

  「劉太守啊,我聽說袁方只是袁紹的一介私生子,聽說還是個瘸腿的廢人,你怎麼會被這樣一個鼠輩所敗,累得主公不得不分出兵馬,派我來馳援你?」

  單經卻一點不給劉備面子,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揭劉備的傷疤。

  劉備身後,關羽丹鳳眼一睜,絲絲慍色湧動。

  劉備的眼眸中也閃過一絲尷尬,卻是訕訕一笑:「這個袁方並非傳說中的廢人,不過終究只是一小兒罷了,下官前番之所以失利,只是不小心中了那小兒的奸計而已。」

  「奸計?一個黃口小兒,能有什麼奸計。」

  單經冷笑一聲,擺手道:「今本府已率大軍,你就聽我號令,隨我攻入清河國,掃蕩了那小兒,揚我燕人兵威吧。」

  單經這是要將劉備並下他麾下,吞了劉備的兵馬。

  劉備眉頭暗暗一凝,笑容也收納了幾分,乾咳道:「單使君欲攻清河,下官自當協助,只是下官畢竟乃平原太守,所統兵馬屬於田使君,似乎不太好……」

  劉備話沒言盡,卻是藉著青州刺史田楷,來拒絕單經的吞併。

  單經臉色頓是一沉,哼道:「本府有主公的將令在手,有節制黃河以北諸軍的權力,劉玄德,莫非你敢抗命不成?」

  單經搬出公孫瓚的權威來,劉備身形一震,頓時不知該說什麼。

  正當這時,堂外兵士匆匆而入,拱手道:「啟稟使君,西面急報,昨夜時分五百袁軍突襲了鄃縣,殺我士卒一百,已佔了縣城。」

  驚人的消息,如一道驚雷轟至。

  大堂中,上至單經,下至劉備,乃至於關羽,無不面露吃驚之色。

  誰都沒有想到,他們沒有進攻袁方就罷了,袁方竟然敢搶先出手,公然襲取了他們眼皮子底下的鄃縣。

  挑釁,公然的挑釁!

  單經勃然大怒,拍案喝道:「袁方小兒狗膽包天,本府還沒攻他,他竟然先挑釁,實在可恨之極。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1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0 15:17
第二十五章 信念如鐵!
      
  甘陵。

  校場上,兵器的撞擊聲響成一片,袁軍的健兒們,正在刻苦的操練。

  將台中央處,袁方負手而立,一面督視士卒操練,一面聽取郭淮關於最新戰況的匯報。

  正如袁方所料,郝昭這次發生在敵人眼皮子度下,近似於挑釁打臉似的突襲,深深的激怒了單經。

  這個剛剛被公孫瓚委任為兗州刺史,正需要建功立業,證明自己實力的單經,當然不會容忍袁方對他的挑戰。

  鄃縣失陷的次日,單經就統帥近萬人的大軍,浩浩蕩蕩從平原城殺奔而出,將鄃縣圍了個水洩不通。

  單經以二十倍的兵力,圍攻鄃縣,只可惜,圍城三日卻始終攻不下來。

  到今天,已經是鄃縣被圍的第四天,郝昭憑藉著五百人,仍然須頑強的堅守。

  聽過郭淮的匯報,袁方點頭讚道:「我果然沒看錯,伯道的確是員善守的將才。」

  袁方之所以選擇郝昭擔此重任,並非是臨時起意,而是有他內在的用意。

  他記得歷史上的郝昭,就是以善守聞名,陳倉一戰以兩千兵馬,擋住了諸葛亮數十倍兵力的圍攻。

  由此可見,郝昭於守城方面,的確有其過人之處。

  正是因此,袁方才叫郝昭去充當這塊難啃的硬骨頭,把單經和劉備的一萬兵馬,死死的釘在鄃縣動彈不得,叫他們無法進攻清河國腹地。

  「鄴城方面呢?可有消息?」袁方問道。

  郭淮搖了搖頭:「據我們的眼線回報,四公子的確是派了人往樂成大營,只是至今還沒有主公要給我們增兵的消息。」

  袁方只微微點頭,表情沉靜如水,並沒有絲毫擔憂之意。

  郭淮卻心有擔憂,忍不住道:「公子,萬一……」

  「沒有萬一,援兵一定會到,你們只需做好隨時出兵的準備就是了。」袁方用肯定的言詞,打斷了郭淮的擔憂。

  郭淮不敢再多說,拱手退去,心中卻為袁方的這強烈的自信,深深的震動。

  時間一天天過去,鄃縣依然被圍困,每日都處於幽州軍瘋狂的進攻。

  袁方所能做的,只有給予郝昭足夠的信任,相信他能夠死撐下去,除此之外,就只有靜靜的等待。

  轉眼,十天已過。

  諸將們開始不安起來,漸漸的對袁方的判斷產生了懷疑,只怕郝昭撐不下去。

  郝昭此番奪取鄃縣,只帶了十多天的乾糧,這也就意味著,再拖幾天,郝昭就要糧盡。

  沒有了糧草,就算再勇猛無畏的士兵也要倒下,郝昭哪怕有天大的守城才華,也將無法阻止所部的崩潰。

  鄃縣的陷落,似乎近在咫尺。

  中軍大帳。

  案幾後的袁方,卻在淺飲著小酒,聚精會神的翻閱著兵書,任舊沒有絲毫的擔憂之意。

  案前朱靈和郭淮對視一眼,二人的臉上,是相同的焦慮。

  「公子,十日已過,再等下去只怕伯濟就要撐不住了,不如現在就發兵直奔鄃縣吧。」朱靈終於沉不住氣,勸說道。

  郭淮也跟著道:「朱將軍言之有理,不能再等下去了,萬一鄃縣不保,形勢就對我們太不利了。」

  他二人的焦慮心情,袁方早有已看出,料想這個時候,也該是他們進言的時候了。

  袁方緩緩入下書簡,平靜的反問道:「我理解你們的心情,可我要問一句,你們覺得,以我們現有的兵力,就算趕去了鄃縣,又有幾分取勝的把握?」

  二將身形一震,一時語塞,都被袁方這句話給問住了。

  袁方麾下現有之兵,只有四千五百餘眾,若就這般前往鄃縣,就要面對數量兩倍於己,士兵的素質和準備,都要勝於自己的幽州軍團。

  曠野之上,以此劣勢兵力正面交戰,勝負自然極是渺茫。

  「可是,唉……」朱靈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歎了一聲。

  郭淮也默默無言,他二人都是知兵之人,當然明白袁方的意思,都有些束手無策。

  一時間,帳中的氣氛越發低落,除了袁方之外,在場的軍官們,都有些不安。

  即使是袁方,表面上一派鎮定,但內心卻也頗為焦慮。

  袁方卻知道,身為主將,無論在何時何地,他都必須要保持沉穩和自信。

  他深知,若是自己都失了自信,全軍將士的士氣和鬥志,就將隨之轟然瓦解。

  就在袁方剛想說句鼓舞人心的話,激勵一下諸將官們的士氣時,袁貴興沖沖的衝入了帳中。

  「公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主公的嘉獎令到了。」袁貴揮舞著手中的帛書,興奮的大叫。

  大帳中,眾人的精神,陡然一振。

  袁方心頭也是一喜,卻未有絲毫表露,只擺手道:「念吧。」

  袁貴遂是展開帛書,用激動沙啞的聲音,將袁紹的那道所謂「嘉獎令」宣讀了出來。

  嘉獎令中,袁紹表揚了袁方甘陵大捷之功,為表彰袁方功勞,袁紹升任袁方為平原郡守,並為他增加三千步軍,兩百騎兵的部曲。

  諸將是越聽越喜,越聽越興奮,當袁貴宣讀完時,郭淮和朱靈已激動的滿臉興奮欣喜。

  袁方也暗吐了一口氣,心道:「看來袁尚終究是被我說動,還是動用了他的能量,雖說兵馬打了個折扣,不過也勉強夠用了。只是這什麼平原郡太守的頭銜,哼,袁紹,可真有你的……」

  倘是袁紹真有心獎嘉他,就應該就近任命他為清河國相,而不是什麼平原太守。

  要知平原郡現在還在公孫瓚的手裡,袁方的這個太守,不過是一個虛領的空銜,只有打下了平原郡,才能做名符其實的太守。

  袁紹的這升賞,等於是給袁方開了張空白支票,絲毫沒有誠意。

  「哼,袁紹,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大方,你以為我拿不下平原郡,做不成實打實的太守麼,那我就偏偏不叫你如願!」

  決心一下,袁方騰的站了起來,劍眉深凝,週身殺意凜射而出。

  諸將皆為袁方氣勢所懾,立時鴉雀無聲,垂首而立,靜待袁方發號施令。

  袁方環視諸將一言,厲聲道:「爾等聽令,速速集結兵馬,只等援兵一到,大軍立刻開拔,直奔鄃縣,此番一戰,我要叫天下人,皆知我袁方的大名!」

  「願為公子效死力!」眾將齊聲大喝。

  熱血沸騰,戰意已燃。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1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0 15:37
第二十六章 不能輸的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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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鄃縣。

  殺聲震天,箭如雨下。

  數不清的幽州兵,密密麻麻如螻蟻一般,爬滿了城牆,瘋狂的藉著雲梯向城頭攀爬。

  單經駐馬昂首,以藐視的目光,遠望著敵城,口中冷哼道:「這最強大的一波進攻,我看這個姓郝的無名之徒,還如何抵擋。」

  戰鼓聲隆隆作響,成百成百的幽州兵,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斷的湧向敵城。

  鄃縣城樓前,郝昭卻提刀聳立,從容不迫的指揮著他的五百士兵,反抗數十倍敵人的瘋狂的進攻。

  羅石和檑木滾滾而下,將城下的敵人碾為肉泥。

  箭落如雨,無情的洞穿敵人的胸膛。

  袁軍將士手中的戰刀,狠狠的砍向勉強爬上城垛的敵人,斬下他們的首級,讓鮮血濺染城牆。

  一個時辰的強攻,幽州軍付出了數百人的死傷,卻依舊無法破城。

  劉備見狀,拱手道:「單使君,看來這郝昭是個善守的奇才,我軍屢攻不處,是不是……」

  「你不用再說了,本府若連一座小小的鄃縣都攻不下,顏面何在?給我繼續強攻,不拿下鄃縣誓不退兵!」惱火萬分的單經,用激烈的言辭打斷了劉備的勸說。

  話音方落,一騎飛奔而來,大叫道:「稟刺史,斥候急報,袁方盡起七千大軍,正向鄃縣急進,前鋒距此不足三十里。」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變色。

  「那袁方小兒不是只有四千多兵馬嗎,怎突然間多出了三千?」劉備驚訝問道。

  「據報乃是袁紹忽然增兵給袁方。」斥候答道。

  圍城十餘日不下,士卒銳氣已挫,今袁方卻忽率七千大軍殺來,這讓劉備等幽州諸將,都受到了震動。

  單經卻哈哈一笑,傲然道:「那小崽子來得正好,我正好在此將他一舉殲滅,大軍隨後西進,還有誰能擋我。」

  單經當即下令,只留一千五百人繼續圍城,其餘的七八千兵馬,統統都調往西面,迎擊殺奔而來的袁方主力。

  「單使君,敵軍養精蓄銳以久,今忽然而來,不可小視啊。」劉備卻擔憂道。

  單經冷哼一聲,不屑道:「我麾下皆乃幽州精銳,豈懼那小兒率領的一班烏合之眾,劉玄德,你既是如此膽怯,明日就率軍押後,休來和本府分功。」

  單經一番冷潮熱諷後,下令撤兵回營。

  劉備看著揚長而去的單經,眉頭深凝,眼眸之中,悄然閃過一絲陰惻惻的寒意。

  幽州軍調整戰略,兵馬盡數西移,準備殲滅袁方遠道而來的主力。

  此時,袁方統領的大軍,已抵達了鄃縣以西二十里。

  黃昏已至,袁方擇一處有利地形下寨,令全軍飽餐蓄力,休整一晚。

  次日天色未明,斥候便已傳來,單統統領著八千幽州大軍,已開出營盤,向著己營逼近。

  「單經這廝很狂啊,他這般氣勢洶洶而來,看來是想一役擊滅了咱們。」袁方諷刺的笑道。

  郭淮沉聲道:「單經乃公孫瓚麾下宿將,曾屢番出塞,殺得胡人聞風喪膽,此人不可小視。」

  「伯濟言之有理,單經是宿將,其麾下八千幽州軍,也皆是精銳,我看此役我們不當正面交戰,還當另想破敵之計。」朱靈也顧慮道。

  袁方卻負手而立,淡淡道:「胡人雖然凶悍,卻疏於軍紀,一戰即潰。公孫瓚和他的部將,正是打胡人打多了,才傲慢自大,以為中原軍隊跟胡人一樣好打,不然怎會有界橋之敗。這一仗,我偏要在正面擊敗單經這廝。」

  袁方強烈的自信,深深的震動了諸將。

  朱靈等人,雖尚心存顧慮,但熱血卻已被袁方激勵起來。

  袁方再無猶豫,戰刀往手上一抄,喝道:「傳令全軍,集結出營,隨我與敵軍決一死戰!」

  「諾!」眾將慨然而應,各自散去,準備作戰。

  「伯濟,你且留下。」袁方留住了郭淮。

  郭淮拱手道:「不知公子還有何吩咐。」

  袁方將郭淮召至近前,附耳吩咐了一番,郭淮先是茫然,緊接著臉上便閃過一絲驚喜。

  「公子此計,當真是一記妙招,淮這就去了。」郭淮領兵,興沖沖的拜退而去。

  鑼聲忽起,集結的號令發出,諸部之兵迅速的向營外集結。

  不多時,七千袁軍集結已畢。

  袁方立馬橫刀,掃視著那一張張年輕而激動的面孔,心中,一股豪然之情,如潮水般湧蕩。

  數月前,他還是袁府中,一個被人瞧不起的廢物,今天卻已經統帥著七千的大軍,手下有了自己的心腹良將。

  今天這場仗若是輸了,他就要重新回到一無所有。

  甚至,還要付出性命的代價。

  「我絕不會輸,絕不能輸!」

  心決如鐵,袁方橫刀立馬,大叫道:「我袁家軍的兄弟們,隨我痛快的殺一場吧,今日,我與你們一起名揚天下!」

  豪然一喝,袁方躍馬出營。

  身後處,一隊隊的袁軍將士,挾著昂揚的戰意,井然有序的開出大營。

  七千將士,排著齊整的隊伍,徐徐的向著敵軍方向開進。

  斥候往來奔行,不斷的將敵軍的位置傳回。

  正午時分,斥候回報,敵軍已在數里之外,袁方遂令全軍停止前進,列陣待敵。

  烏雲漸布,風起了,捲起漫天的枯葉和沙塵,天地一片蒼范。

  七千袁這將士列陣已待,鴉雀無聲,所有的士卒都安靜的彷彿沒有生命的兵俑。

  袁方坐胯白馬,舉目東望,但見原野的盡頭,滾滾的塵霧中,一條細細的黑線在徐徐的蠕動。

  幽州軍團那黑壓壓身影,正在逼近當中。

  風打在刀柄上,發出沙沙的脆響,袁方劍眉凝成一線,下意識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戰刀。

  刀很輕,以袁方現在的力量,幾乎感覺不出多少重量,對他來說,手中這柄普通環首刀,顯然不是什麼趁手的兵器。

  「槍我用不慣,刀也沒什麼感覺,看來這場仗後,我得打造一件乘手的兵器才行……「

  袁方心中盤算著,將手中刀握得更緊,手背上,條條青筋如樹籐般突起。

  天邊的那條漆黑的線條,變得更加粗重,悠遠綿長的號角從遠方傳來,充斥著濃烈的殺氣。

  袁方看了一眼身後的將士們,他們儘管一個個都很緊張,但臉上已沒有初戰時的那種畏懼。

  甘陵一勝,已讓這些原本的烏合之眾,擁有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他們知道,即使是傳說中的幽燕悍兵,也都是血肉之軀,並非不可戰勝。

  此刻,他們的心中只有一信念。

  跟隨袁方,殺個痛快!

  大地在震動,耳膜中傳來隆隆的作響,黃天反襯著枯野,耳邊烈風呼嘯,刮面如刀。

  東面的盡頭,黑線愈加的粗重。

  在滾滾雷聲和大地顫抖的襯括下,幽州軍團的影像,終於清楚的闖入了眼簾。

  烏雲鋪卷般的人頭,遮天蔽日般的旗幟,槍鋒森森如林,兵甲反射著寒光,幾欲將蒼天映寒。

  八千幽州軍團,如蓄勢待發的洪流一般,排開里許的陣容,填滿了前方的視野。

  看到這般浩蕩的敵勢,全軍將士的心頭,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神經都緊緊的繃起。

  袁方卻如面沉如水,高喝一聲:「全軍,準備迎敵。」

  袁方的沉穩與自信,週遭的將士為之感染,略有撼動的心緒,很快便平靜下來。

  七千張年輕的面孔,剛決如鐵,無所畏懼的面對著洶洶而來的強敵。

  敵軍的前方,那面傲然飛舞的「單」字大旗下,單經撥馬提刀,眼眸中洋溢著高傲。

  遠遠掃了一眼袁軍陣形,單經不屑一笑:「袁方小兒,你以為增添了幾千兵馬,就可以跟我幽州軍抗衡了嗎?哼,今天我就給你好好讓一課,讓你見識見識我單經的厲害!」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1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0 15:41
第二十七章 殺你個措手不及!
      
  單經的眼神中,充滿了傲慢,彷彿袁方和那七千袁軍不堪一擊,碾殺只是舉手投足之間的事情。

  戰刀一抬,單經高喝一聲:「進攻,給我碾平敵寇~~」

  咚咚咚!

  十幾面牛皮鼓隆隆敲響,進攻的號角響徹天地,軍陣變化,旗幟搖動。

  除卻劉備統領的兩千後軍,六千前軍幽州兵,在單經的率領下,轟然而動,如一道銅牆鐵壁,向著袁軍平推而去。

  面對推進而來的敵人,袁軍上下,立時神經肅然起來。

  軍陣中,袁方卻巍然而立,面對戰鬥力強大的敵人,沉靜如水,沒有一絲的懼意。

  他的嘴角,還悄然的鉤起了一絲詭秘的冷笑

  幽州軍團的大陣,井然有序的推進,轉眼已在五百步外。

  身邊的朱靈,緊握手中大槍,低聲道:「公子,敵軍鬥志旺盛,陣形井然,此戰恐怕會很艱難。」

  袁方卻淡淡一笑:「放心吧,我已令郭伯濟率兩百騎兵,迂迴敵軍側翼。」

  朱靈一怔,方知袁方暗中有此安排,可他臉上的憂卻都依舊未盡。

  以騎兵迂迴側翼,雖說是不錯的戰術,可郭淮只有兩百騎兵,數量實在是太少。

  這丁點騎兵,恐怕難以撼動單經軍,況且後邊還有劉備的兩千兵馬壓陣。

  朱靈暗暗咬牙,心中雖不自信,但已報定必死的決戰,大不了隨袁方戰死沙場便是。

  就在朱靈抱定必死決心時,東北面方向,異變忽起。

  遮天的狂塵,沖天而起,如沙暴一般,飛撲向了單經軍的側翼。

  騎兵,那是只有騎兵才能掀起的聲勢。

  當那股狂塵,襲捲而近時,袁軍和幽州軍的士卒,無不是神色驚變。

  瞧那塵霧的勢頭,鋪天蓋地,隱約是有數千騎兵,洶洶奔湧而來。

  朱靈身形劇震,眼眸中驟然湧上驚喜,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望向了袁方,試圖尋求答案。

  要知道,郭淮只有兩百騎兵,區區兩百騎兵,焉能造出幾千騎的聲勢來

  袁方微笑不語,眼眸中的殺機卻愈重,揚刀喝道:「弟兄們,我們的大股援兵已至,準備把敵軍殺個片甲不留。」

  原本緊張的袁軍將士,不知內情,眼見狂塵襲來,聽袁方這麼一喝,真以為是自家數千騎兵突然殺至。

  七千將士的鬥志,陡然間被點燃,士氣驟然大作。

  「殺--」

  「殺--」

  興奮的將士們,揮舞著手中兵器,放聲咆哮,獵獵的喊殺聲,震得大地都為之顫抖。

  五百步之外的幽州軍,卻在真正的顫抖,一個個慌張滿臉,囂張的氣焰頓失,取而代之的是惶恐與茫然。

  「怎麼可能,袁方小兒怎突然有數千騎,怎麼可能?」

  單經也是驚駭萬分,面對著突然殺至的數千敵騎,一時間亂了分寸。

  沙暴中,縱馬狂奔的郭淮,卻在冷笑,心中暗忖:「公子當真足智多謀,這一妙計,不把幽州軍嚇破膽才怪。」

  歎服之下,郭淮回望了一眼,目光掃過了那拴著樹枝的馬尾。

  不光他這一騎,他率領的兩百騎兵,每一匹戰馬的尾巴上,都拴了一大片樹枝。

  正是這樹枝掃刮起來的大片塵土,營造出了遮天狂塵的聲勢,讓不明內情的幽州人,驚駭的誤以為,是袁軍另有大股騎兵殺至。

  「快,快傳信旗,令劉備率後軍頂上,護住我的側翼。」驚慌的單經,驚慌大叫。

  前軍中,信旗急速搖動,給後面的劉備軍下達了命令。

  此刻,劉備也已變色,被那突然殺出的袁軍數千「騎兵」震懾到。

  縱使是身邊傲慢的關羽,亦是神色變化,未料到會有此突然間的變化。

  眼見信旗搖動,關羽沉聲道:「兄長,那單經發了信號,叫我們去填補右翼,阻擋敵軍騎兵。」

  劉備卻沉默不語,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

  沉吟半晌,劉備咬牙道:「敵軍有數千騎,我軍沒有準備,根本不是對手,傳令下去,速速撤兵。」

  劉備手底下的這兩千兵馬,是他的嫡系部隊,關鍵時刻,他可不願冒險跟著單經送死。

  關羽立時體會到劉備用意,當即傳令叫全軍,向平原方向撤退。

  劉備卻搖頭道:「平原離此太近,敵軍得勝,必趁勝追往平原,我們往平原逃,必敗無疑,咱們要改道南下,退往南岸高唐城。」

  關羽先是一怔,旋即領會了劉備意思。

  於是劉備這兩千兵馬,臨陣之際忽然撤退,向著南面匆匆逃去。

  後軍臨陣「脫逃」,立時令前軍的單經軍陷入了嘩然驚恐中,本就動搖的軍心,未戰,已接近崩潰。

  「劉備,你這大耳賊,你竟敢違我軍令,臨陣脫逃!」驚怒的單經,恨怒的大罵。

  單經憤怒之極,一切卻已來不及。

  喪失了鬥志的幽州軍團,開始土崩瓦解,紛紛不戰自潰。

  五百步外,袁方的臉上,已掠起了猙獰的殺機。

  時機已到,更待何時!

  袁方戰刀一揚,厲聲道:「全軍出擊,給我殺--」

  長嘯聲中,袁方策馬舞,縱射而出。

  朱靈一聲咆哮,緊隨其後,舞槍如風殺上。

  七千袁軍將士,如決堤的洪流,轟然裂陣,如濤撞出。

  正面袁軍殺來,側翼千騎急襲而至,後方己軍臨陣脫逃,如此逆勢,足以摧毀幽州軍殘存的意志。

  兵敗如山倒!

  「不許逃,給我頂住,違領者斬--「驚怒萬分的單經,放聲嘶吼,想要彈壓敗潰之勢。

  只可惜,肝膽已裂的幽州軍,根本不聽他的喝斥,只顧沒命的逃。

  單經連斬數人,依然彈壓不住敗勢,猛抬頭時,袁軍已如潮水一般撲至。

  兩軍相撞,鮮血如倒流的瀑布,濺上數丈高空。

  人仰馬翻,鬼哭狼嚎,瘋狂的袁軍,肆意的碾殺敗潰的幽州軍。

  袁方縱馬如飛,刀鋒四掃,肆意的收割著人頭。

  他的武道已苦練至了縮筋的境界,力量和反應力邁上一個新的台階,爆發力亦是大增,斬殺眼前這些幽州小卒,簡直如切菜砍瓜一般容易。

  血霧中,袁方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

  亂戰中的單經,卻是羞惱萬分,面對著洶湧而來的袁軍,他知道,大勢已去,自己是真的敗了。

  堂堂公孫瓚手下大將,兗州刺史,征戰沙場多年,竟敗給了袁方一個黃口小兒。

  羞惱萬分的單經,四下急掃,尋到了那面「袁」字的將旗。

  將旗所過,那年輕的敵將,肆意斬他的軍卒,不是袁方,還能是何人。

  無盡的怒火衝上腦殼,單經眼眸充血,怒喝道:「袁方小賊,我單經豈能敗於你手,納命來吧~~」

  爆喝聲中,單經拍馬舞刀,逕取袁方而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1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00:01
第二十八章 袁方之威
    
  戰旗下的袁方,正殺得興起,驀覺一道殺機,正從側向滾滾襲捲而來。

  斜目一瞥,袁方只見一柄長刀,如流星趕月一般,向著自己的胸前,狠狠的劈斬而來。

  袁方劍眉一凝,手中戰刀反手一橫。

  鏘!

  火星四濺中,勒馬回身的袁方,戰刀已架住了單經那全力的一擊。

  袁方只覺手臂微微一震,臂間青筋猛的緊繃,戰刀下壓了三分。

  一招交手,袁方便判知這敵將,武道要勝自己一籌,起碼也練到縮筋中期的水平。

  「這廝,必是單經無疑!」

  袁方筋肉一漲,奮力彈開單經刀鋒,橫刀於前,厲聲喝道:「我袁方刀下,不斬無名之輩,死之前,報上你的名來吧。」

  單經的心頭,此刻著實吃驚不小。

  他自來平原後,就一直認為袁方是個廢物小兒,方才狂奔而來,以為一招交手,就可以取了袁方的性命。

  只要斬殺袁方,敗局就可以瞬間挽回。

  自信滿滿的單經,卻沒有想到,袁方竟扛下了自己全力一擊,此等武功境界,竟似已練至了縮筋初期的地步,只比自己遜色一籌。

  震驚之下,再受袁方狂言刺激,單經勃然大怒,暴喝一聲:「單經在此,袁家賤種,受死吧!」

  暴喝聲中,單經手中長刀再起,化劈為削,挾著獵獵疾風再度撲向袁方。

  果然是單經。

  袁方知這廝雖不比關羽這等萬人敵,但武功實力卻要勝於自己,實為一員勁敵。

  明知強敵在前,袁方卻絲毫不懼,抖擻精神,戰刀一蕩,反守為攻。

  吭!

  空氣中又是一聲激鳴,單經那全力斬出,勢大力沉的一刀,竟再次被袁方擋了回來。

  甚至,單經還感覺到,有絲絲的力道灌入他的內臟,攪得他氣血為之翻滾。

  單經徹底的被激怒了,盡起生平之力,瘋了似的向袁方狂攻起來。

  袁方按定心神,傾盡全力相擋。

  要知單經的武道,畢竟要高出自己個台階,無論是力量還是反應力,都要優於袁方。

  面對單經如此狂攻,袁方只覺壓力驟增,很快就被全面壓制。

  儘管對戰吃力,袁方卻毫無懼意,反而於交戰中,抽出空隙喝道:「單經,識趣的話就快滾,我就放你一條生路,你回去給公孫瓚傳話,就說我袁方並不想與他為敵,他大可以集中精力去跟我父親決戰就是。」

  袁方此舉有故意擾亂單經心神的意思,倒也說得是大實話。

  他連袁紹都不懼,又焉會懼怕公孫瓚,若能挑動公孫瓚全力與袁紹為敵,無暇顧忌青州,任由自己攻取,豈非正中下懷。

  單經一聽,眼珠子都快氣炸出來,袁方那一句「放你一條生路」,簡直是對他尊嚴赤果果的羞辱。

  「袁家賤種,我取你賤命!」

  憤怒已極的單經,一聲暴喝,手中戰刀掀起狂塵扇掃而出。

  刷!刷!刷!

  眨眼間,連出三刀,每一刀都勢大力沉。

  袁方咬緊牙關,勉強應下,只覺巨力的震擊下,內臟翻江倒海,斜瞥時,握刀的手撐處鮮血淋漓,竟已是虎口震裂。

  單經的一番狂攻,將袁方完全壓於下風,竟然抵擋不住之勢。

  袁方非但不懼,心中還激起了如火的怒意。

  那「賤種」二字,刺激到了袁方,令他心底的怒火,如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

  「敢罵老子,去死吧!」

  一聲雷鳴般的咆哮,袁方星目怒睜,握刀的手臂,青筋咔咔作響,肌肉爆漲,瞬息間漲大到幾乎要爆裂一般。

  手中戰刀,挾著狂瀾之力,反斬向單經。

  速度與力量,俱是驟增。

  吭~~

  一聲獵獵的嗡鳴聲,原以為可以輕鬆擋開的單經,手中刀鋒卻被斬得急速下沉,那瘋狂的力量灌入他的身體,攪得他氣血翻騰,五腑欲裂。

  「怎麼回事,這賤種的力量,怎麼突然間爆漲了這麼多?」單經心下大駭。

  來不及平息氣息,袁方的第二刀,第三刀已狂擊而至。

  一刀重過一刀,快如閃電,力量隨著肉筋的爆漲,瘋狂的倍增。

  轉眼間,原本佔據上風的單經,在袁方爆走一般的攻勢下,竟被逼得手足無措,破綻百出。

  袁方抓住這機會,不惜力氣瘋狂的斬劈,力道一刀強似一刀,幾乎已將身體的潛能,激發到了極致。

  他手臂中的筋肉,也被繃緊到了極點,隱隱發出「咔咔」的聲響,就如同繩索承受不住過度的拉扯,眼看著就要崩斷一般。

  如此幾近於自殘的戰法,身體勢必會受到損傷不可。

  袁方卻已顧不得,單經的武道高出於自己,他只有用這種極端的戰法,才有獲勝的機會。

  拼了!

  雷鳴般的一聲暴喝中,袁方將手臂的筋肉爆漲到了極點,超越自身極限,最強的一刀當空斬出。

  咔嚓!

  一聲重響中,單經連人帶刀,被袁方從馬上斬飛,尖叫著跌出丈許之外,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而袁方右臂的肌肉,也因過度的用力,在出刀的下一個剎那,生生撕裂。

  痛意襲遍全身,袁方卻顧不得許多,緊咬牙關策馬奔上,趁著單經還未從地上爬起來時,一刀斜斬而下。

  噗!

  那一顆血淋淋的人頭,飛上了半空,臨死前的表情,定格在了難以置信的一瞬。

  公孫瓚麾下大將,新任的兗州刺史,就這樣被袁方斬殺。

  勒馬回身時,袁方崩裂的虎口已經癒合,因過度用力而嚴重拉傷的肌肉,也在迅速的恢復,轉眼已無痛楚。

  「幸虧仗著這恢復能力,若不然還真不好拿下這廝……」

  袁方吐了口氣,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戰刀,已經被砍得處處卷刃,成了一柄廢刀。

  看來,這場戰役結束,必須要打造一柄上好的兵器了。

  袁袁丟下戰刀,隨手撿起一柄長槍,將單經的人頭插起,高高的樹起在戰場上空。

  他胸腔鼓動,放聲高喝:「單經已亡,降者免死--」

  那洪鐘般的喝聲,震動四野,吸引了無數敵多雙方的目光。

  當幽州軍士卒們,看到他們主將單經,竟然已被斬首時,無不嚇得魂飛破散,連逃跑的膽量也沒有,紛紛跪地請降。

  眾袁家士卒,看到自家公子,高舉敵將人頭,那般巍然肅殺的形容時,無不敬畏之極。

  不遠處,朱靈看著巍然如山袁方,更是大為震驚,暗忖:「公子的武道才步入縮筋初期,竟然能夠斬殺單經,不可思議,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戰場上,單經授首,幽州軍團潰敗,劉備臨陣脫逃,降者無數。

  繼甘陵之戰後,袁方又取得了一場漂亮的大勝。

  這時,郭淮率兩百餘騎,一個個浴血而來,前來與袁方會合。

  「公子此計,實在是妙啊。」一身浴血的郭淮,興奮的叫道。

  朱靈看到那些戰馬尾馬上拴著的樹枝時,方才恍然大悟,明白過來,袁方如何以兩百騎兵,營造出數千騎兵的聲勢。

  這一刻,朱靈是深深的為袁方的機謀而欽佩。

  袁方卻淡淡一笑,將單經的人頭向東面一指:「戰鬥還沒有結束,傳令全軍,馬不停蹄的向東追擊,我要趁勢拿下平原。」

  諸將得令,也不休整,率領著得勝的將士,勢如破追的向東追擊。

  單經主力覆沒,劉備南逃高唐,平原城幾乎已是一座空城。

  袁方不費吹灰之力,於當天便將自己的旗幟,插在了平原城的城頭上。

  時年夏,袁方正式攻入青州,一舉奪下重鎮平原。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1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00:05
第二十九章 袁方是怎麼做到的?
    
  平原郡,北接冀州,南通兗州,東為青州門戶,黃河貫穿其中。

  名符其實的戰略要地。

  入夏的這一天,袁方將他的旗幟,插在了平原郡治所,平原城的城頭。

  平原城一陷,附近的安德、鬲國諸縣畏於袁方之勢,紛紛不戰而降。

  除了東面瀕海的西平、樂陵幾個縣,以及黃河南岸,為劉備退守的高唐城外,半個平原郡皆落入了袁方的手中。

  現在,袁方這個「平原郡太守」,終於不再是虛銜。

  苦戰數月,外斗劉備和孫公瓚,內斗袁譚袁熙,袁方終於在夾縫中殺出,奪取了屬於自己的第一塊地盤。

  雖然只有半個郡,但袁方深信,這半個君就如同燎原星火一般,早晚會燒成沖天的火海。

  當天晚上,袁方已坐在郡府的大堂中,那原本屬於劉備的位置上,大擺慶功宴,與諸將盤點著此戰所獲。

  平原城重鎮,數縣的地盤,近五萬的在編戶口,這自然是最大的收穫。

  此外,這一戰袁方還斬敵三千,俘敵近兩千,軍械旗鼓所獲無數。

  如果將這兩千俘虜消化失收,編為自己的兵馬,袁方手中所握的軍隊數量,就將邁上一萬這個台階。

  除了這些,還另有額外的收穫。

  單經被斬,劉備逃往高唐,平原城不戰而下,城中所積的數十萬斛糧草,原封不動的盡入袁方囊中。

  那可是數十萬斛糧草啊,在這個天下大亂,經濟嚴重被破壞的時代,這些糧草甚至比士卒還要重要。

  袁方有了這一筆糧草,至少數月時間裡,不用擔心糧草會被郭圖他們暗中剋扣,這讓他的底氣就更足了幾分。

  當袁方在鄃縣斬單經,敗劉備,戰旗插上平原城頭時,四方安插在平原郡的眼線,迅速的將消息震驚的消息,傳播開來。

  兗州,東郡,濮陽城。

  郡府大堂,面色焦黃的中年男子,觀看著手中那份帛書密報,深不可測的目光中,閃爍著幾分驚訝。

  「袁本初幾個嫡子我都見過,均是資質平庸之輩,怎麼突然冒出個袁方來,這般了得?」曹操撫著短鬚,好奇道。

  「彧在袁本初麾下時,只知其確有一個私生子,名作袁方。只是聽說此子是個天生的瘸子,生情軟弱,卻沒想到竟是深藏不露。」

  說話者儒士正是荀彧,不久之前才從袁紹那裡辭官,前來投奔曹操,沒有誰比他更瞭解袁紹的底線。

  聽得荀彧之詞,曹操愈加驚奇:「連文若都沒看出這個袁方深藏不露,看來他藏得可是夠深的,此子年紀輕輕就有此城府,不簡單,不簡單,真是不簡單啊……」

  曹操一連說了三個「不簡單」,多年以來,這還是他頭次對一個人,有如此評價。

  「今主公為兗州士人所請,將接任州牧之位,對付黃巾賊寇,倘青州為公孫瓚所據,必會給我們添不少的麻煩,眼下這袁方忽起,為我們牽制住了公孫瓚,倒是一件好事。」

  聽著荀彧的分析,曹操微微點頭。

  他曹操雖為一方郡守,但與袁紹卻既有盟友,又有屬從的關係,袁紹安排他做東郡太守,就是為了讓他守住袁紹的後背,抵擋來自於袁術和陶謙的威脅,好讓袁紹能專心對付公孫瓚。

  從這種意義上來講,公孫瓚也是曹操的敵人。

  「文若言之有理,看來我有必要派人去結好一下這個袁方。」

  曹操贊成荀彧的提議,卻又喃喃歎道:「眼下結好此子,將來此子坐大,恐怕將成我的一大患啊……」

  冀州,龍湊。

  成千上萬的袁軍士卒,默默的進入剛剛安紮好的大營,一個個都士氣低迷。

  馬上的袁紹,神色凝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此番他率大軍北上,原以為可以趁著界橋一役的餘威,一舉蕩平公孫瓚,吞併幽州。

  誰想,公孫瓚的家底遠比他想像中的厚實,巨馬水一役,他被打得大敗,兵馬死傷近有五千餘人。

  兵敗的袁紹,只能灰溜溜的率軍急撤,一直退到了龍湊,將剛剛收復的河間等諸郡,又拱手讓給了公孫瓚。

  如今大勝的公孫瓚,聲勢復振,正率強大的幽州軍團,長驅南下的追擊而來。

  袁紹退無可退,決心在龍湊安營,抵擋公孫瓚的幽燕鐵騎。

  懷著沉重的心情入往中軍大帳,袁紹將頭盔往案上一人,眼睛便盯著地圖不再移開半分,沉思著禦敵之策。

  帳中,諸將與眾謀士們,都不敢多言,唯恐觸唯了袁紹。

  一片沉寂的氣氛中,田豐忽然興沖沖而入,高興著手中帛書,欣喜道:「主公,青州大捷,二公子於數日前大敗敵軍,陣斬單經,殺敵無數,一舉攻陷了平原城!」

  平原攻陷?

  袁方,又是一場大勝?

  大帳中,眾人身形劇震,臉色驚變,沉頓了稍許,轉眼就炸開了鍋。

  「二公子真是了不得啊,竟然攻下了平原。」

  「是啊,單經是何許人物,那可是公孫瓚手下大將,竟然給二公子陣斬了。」

  「咱們以前真是看錯了,二公子真乃大將之才啊。」

  大帳中,眾人議論紛紛,對袁方無不刮目相看,甚至是那些袁譚一派的人,也有不少對袁方讚歎不已。

  袁紹當然也是滿臉驚異,那般震驚的眼神,彷彿不敢相信所聽到的捷報是真實的。

  直到奪過田豐手中帛書,細細審視後,袁紹才接受了這驚人的事實。

  「熙兒麾下兵多將廣,卻屢戰屢敗,他手下不過幾千兵馬,除了一個朱靈,別無良將,竟然能大敗單經,攻取平原,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袁紹滿腦子的狐疑不解,將那帛書越攥越緊,彷彿隱隱有種恨意,正在手心中醞釀。

  「主公,二公子再創大捷,屬下以為,主公當厚加封賞,以表彰二公子的功勞。」田豐拱手勸道。

  袁紹沉默片刻,表情卻恢復平靜,只淡淡道:「我不是已經封了他做平原太守,還給他增加了部曲麼。」

  「可是,主公的這些獎賞,是上回甘陵大捷的,此番二公子又獲大勝,是不是應該另行封賞呢?」素來秉公的田豐,執意勸道。

  袁紹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悅。

  這時,許攸出列,拱手笑道:「二公子獲勝,本來是理當封賞的,但眼下與公孫瓚決戰在即,主公若一再的升賞二公子,難免會讓外姓諸將們以為,主公只偏心於自己的親子,所以攸以為,這封賞嘛,還是暫時放一放吧。」

  此言一出,袁紹馬上道:「子遠言之有理,這樣吧,我就修書一封,書面讚揚他一番就是了。」

  說著,袁紹已坐將下來,提筆寫起了書信。

  田豐這時也沒有辦法,只是搖頭暗歎,無奈的退在了一旁。

  袁紹修書一封,當即派人南下,送往平原郡。

  此時的袁方,已經在整頓兵馬,準備殺過黃河,奪取南岸重鎮高唐。

  一年之期轉眼即過,那時袁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他召回,袁方必須要在餘下的時間裡,盡可能的增強實邊,唯有如此,袁方才有違逆袁紹之命的資本。

  太守府。

  正堂中,袁方正與朱靈等將,共商著渡河奪取高唐的計劃。

  「公子今攻陷平原,立了大功,主公一定會給公子再增部曲,那時,我們就有足夠的兵力,可以打過黃河去了。」朱靈樂觀的說道。

  袁方卻不為然道:「我那父親一向瞧不上我,他若是打了勝仗,一高興或許還會給我添兵,今打了敗仗,灰溜溜的退還龍湊,會給我添兵才怪。」

  朱靈等皆是一怔,個個都面露疑色,不太相信袁方的判斷。

  正這時,袁貴匆匆而入,將那道袁紹剛剛送來的書信,奉於了袁方。

  袁方漫不經心接過,掃了幾眼,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們自己看吧。」

  他將書信示於眾將,朱靈等人傳閱一看,無不沉眉變色,皆露慍色。

  書信中,只是幾句不痛不癢,應付般的讚賞之詞而已。

  除此之外,隻字不提論功行賞之事。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1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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