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生化狂人 作者︰堂燕歸來〈全書完〉

 
chion1 2014-5-9 15:55: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2 1314490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00:33
第三十章 詭異的兵器    
    
  「主公怎麼能這樣!」朱靈按捺不住怨氣,憤怒的將袁紹書信,扔在了地上。

  左右郝昭神色一變,郭淮則身形一震,眼眸中閃過幾分驚色。

  那可是袁紹的手書啊,朱靈竟然公然扔在地上,這簡直是對袁紹的公然不敬。

  眾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袁方,不知袁方將如何處置。

  畢竟,袁方乃袁紹的兒子,朱靈敢對其父不敬,袁方這個做兒子的,多少得加以斥責吧。

  一怒之後,朱靈很快冷靜了下來,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忙是拱手道:「末將一時激動,對主公有所不敬,還請公子恕罪。」

  袁方騰的站了起來,一步步的走向了朱靈。

  帳中眾人,都暗掐了一把汗,以為袁方要進行處置。

  袁方卻一腳將袁紹的那封書信,視若無物般的踩在了腳下。

  眾人驚訝的目光中,他拍了拍朱靈的肩,笑道:「文博不必生氣,現在咱們要兵有兵,要糧有糧,要地盤也有地盤,還稀罕別人那點所謂的封賞麼,咱們就靠自己殺出一片天地,讓某些人後悔莫及。」

  出人意料的舉動,還有這番豪言壯語,令帳中所有人都震住了。

  袁方這是在告訴朱靈等人,你們現在是我的部屬,在為我打天下,我袁方自然會維護你們。

  雖未明言,但其中意向,已是明瞭。

  朱靈深深的為袁方的膽量和志向震撼,眼眸中湧蕩著激動與欽佩。

  驚怔了片刻,他猛一咬牙,慨然道:「公子的話,屬下明白了,屬下追隨公子,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袁方微微點頭,目光轉向郝昭和郭淮。

  那二人也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忙拱手齊聲道:「屬下願誓死追隨公子。」

  幾員將領都表明了心志,願忠心追隨於袁方。

  袁方心中也豪情大生,有了諸將的效忠,有了手頭現有的班地和地盤,他的信心更足了。

  「劉備退往高唐,召集敗兵,聚攏了三千多兵馬,那田楷也在向高唐增援,依屬下之見,我們不若趁勢強渡黃河,趁其援兵未至,一舉拿下高唐。」朱靈指著地圖進言道。

  郭淮卻道:「高唐乃堅城,若不做充分準備,僅憑我們一萬兵馬,未必能夠輕易攻下。況且搜集船筏渡河,也需要時間,只怕那時田楷的援兵已經趕到。」

  諸將各執一詞,皆有道理。

  袁方凝視著地圖,分析著諸將的進言,腦海之中,回想著關於青州的歷史記憶。

  「黃巾軍、劉備、田楷、孔融……」

  袁方心中默唸著這幾個名字,目光在青州諸郡間遊走,漸漸的,他的腦海裡的那些記憶碎片,開始拼湊成一道清晰的構思。

  沉吟許久,袁方嘴角揚起笑意,拂手道:「攻堅戰損耗太大,非是明智的選擇,先等等吧,如果我推測不錯,很快就會有一個絕佳的機會出現。」

  絕佳的機會?

  朱靈等人均是一怔,彼此相視,神色中皆露茫然狐疑。

  儘管他們想不明白,袁方所指的「絕佳機會」是什麼,但經過幾場仗下來,他們已深為袁方的判斷力所折服,便不再多問。

  軍議定下,袁方便叫諸將抓緊訓練士卒,搜集船筏,打造器械,準備渡河攻取高唐城做準備。

  記議已定,眾將拱手告退。

  朱靈最後一個要離開時,正好碰上袁貴扛著一物,吃力的走入帳中。

  「公子,這是公交待匠人打造的兵器,已經打造好了,公子試試吧。」袁貴喘著氣,將那所謂兵器捧上。

  朱靈細細一看,不禁面露奇色。

  袁貴手中所捧之物,哪裡是什麼兵器,分明就是一根渾鐵棍而已。

  袁方卻眼前一亮,挽起袖子,單手將那渾鐵棍抓起。

  沉甸甸的重量,頓時將手臂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嗯,不錯,果然夠份量。」

  袁方讚了一聲,雙手抓起渾鐵棍,舞出幾個棍花。

  那鐵棍舞動起來呼呼生風,袁方耍動起來,比舞槍弄刀要遲鈍許多,顯然這渾鐵棍頗有份量。

  朱靈湊了近前,奇道:「公子打算用這根鐵棍做兵器嗎?」

  「接著。」袁方將鐵棍扔給了朱靈,笑問:「文博覺得怎樣?」

  朱靈伸手一覺,猛覺那鐵棍份量出奇的重,他急是雙手一拿,險些沒能拿穩。

  朱靈愈奇,掂了掂這鐵棍的份量,至少也有九十多斤。

  「這鐵棍至少有九十多斤,重是很重,可舞動起來也不容易,想要以此殺敵,只能憑藉筋肉瞬間的爆發力,在泰山壓頂的力量幾招內解決敵人,大公子不會真想以這鐵棍做兵器吧?」

  朱靈大為驚奇,要知為將者選兵器,多以槍、刀、戟為首選,少數也有以斧、錘做兵器的,似袁方一般,用一棍鐵棍做兵器的,他還是頭一回用到。

  袁方將渾鐵棍接過後,淡淡道:「當日我斬單經時,正是依靠關鍵時刻的爆發力,將單經連人帶刀震落馬下,才能斬了他。我從那場戰鬥得到靈感,才打造了這根重鐵棍,戰場上,以瞬間的爆發力斃敵,正好殺對手一個出其不意。」

  當日斬單經後,袁方手中的刀破損不堪,那時他就想鑄造一件耐用的兵器,這渾鐵棍正是為此而鑄造。

  朱靈明白了袁方意思,卻又提醒道:「公子想以力取勝也可以,但瞬間的爆發力雖然極強,但對身體的傷害也極大,一次兩次還行,只恐運用多次,會讓身體受到無法恢復的損害,那個時候,就怕有些得不償失了。」

  「沒關係,我自有分寸。」袁方眼眸中閃過一絲詭笑。

  朱靈當然不會知道,他注射過後世的生化病毒,身體擁有超強的恢復能力,根本就不怕身體的筋肉受損。

  以重兵器,憑藉著不惜損傷身體的瞬間爆發力,給予敵人出其不意的致命之擊,簡直是為袁方這具身體,量身打造的戰術。

  朱靈見袁方如此有自信,便暗忖:「公子乃習武奇才,他既然這麼有自信,必然有他的分寸,那我還擔心什麼。」

  念及於此,朱靈便不再擔心,只道:「既是如此,那公子用此渾鐵棍做兵器,也無不可,只是這渾鐵棍似乎有些難聽,不若起一個響亮點的名字。」

  袁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樣的畫面:

  他這九十二斤的重棍,呼嘯著砸去,把敵將的頭顱瞬間砸得粉碎,腦漿崩裂……

  沉思片刻,袁方將手中鐵棍一橫,笑道:「這棍渾鐵棍,從今往後,就叫它『碎顱棍』吧。」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1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00:36
第三十一章 給劉備個驚喜
  
  「碎顱棍?」朱靈一怔,「這個名字,似乎有點……」

  朱靈笑了笑,沒有說下去。

  袁方知道,朱靈是想說他給這件兵器的名字,起得有點不雅。

  比起青龍偃月刀、丈八蛇矛、方天畫戟之類,碎顱棍這個名字,的確是粗俗暴力了許多。

  袁方卻不以為然道:「兵器是用來殺人,殺人有什麼好雅的,這就喜歡這粗俗的名字,碎顱碎顱,一棍子下去,敲碎敵人的頭顱,痛快。」

  朱靈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副頭顱碎裂,腦漿四濺的畫面,身形微微一寒。

  「不過,碎顱棍這個名字,倒也霸氣,公子喜歡就是了。」朱靈笑道。

  打造了乘手的兵器,接下來袁方便用這碎顱棍,日夜苦練武道。

  經歷了陣斬單經一役,袁方的臨陣經驗積累不少,憑著身體的恢復能力,袁方用多出別人三倍,甚至是四倍的時間,進行魔鬼般的修習。

  修練武功的同時,袁方也不忘日夜操練士卒,打造軍械,搜集船筏,為南渡黃河,攻取高唐做準備。

  不覺一月已過,袁方的武功,生生的從縮筋初期,提升至了縮筋中期,力量和反應力大增的同時,瞬間的爆發力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而在這一月時間裡,袁紹率領的主力,在龍湊又擊敗了洶洶而來的公孫瓚,趁勢北上,又收復了不少冀州失地。

  袁紹在擊敗公孫瓚後,並沒有即刻大舉北攻幽州,而是率主力西進,向常山國一帶展開佈署。

  「主公不趁勢力北上,卻轉向西面常山,這是想做什麼?」收到這情報,朱靈頗為不解。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幫我那位三弟了。」袁方冷笑一聲,言語中暗藏諷意

  朱靈等眾將神色微微一動,目光在地圖上游移片刻,不禁恍然大悟。

  常山國西靠太行山,與并州的上黨郡一樣,都是張燕黑山軍活動的勢力範圍。

  袁紹兵進常山國,分明是要趁著公孫瓚舔血口的空隙,誘使張燕決戰常山,一舉掃蕩黑山軍,解決了側後的威脅,然後便能集中精力對付公孫瓚。

  倘若袁紹在常山滅了黑山軍主力,那麼袁熙攻取上黨,進軍并州的道路,就將暢通無阻。

  袁紹的這次行動,當然是在間接的幫助袁熙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主公明言讓二公子和三公子分取兩州,公平比試武略,今卻拐著彎的幫助三公子,實在是……」

  朱靈頗為氣憤,卻是搖頭一歎,不知該怎麼說袁紹。

  袁方卻只淡淡道:「袁熙外強中乾,無論父親如何相扶,都爛泥扶不上牆頭,不必管他,現在我們該想的,是如何攻下高唐。」

  諸將的注意力,都被袁方引回了眼前。

  「眼下我軍船筏已足,渡河不成問題,只是這渡河作戰,需大量的箭矢,鄴城方面卻有人故意拖延,遲遲不肯運送箭矢來。」郝昭不平的說道。

  毫無疑問,這必是袁譚在暗使手段。

  袁方卻毫無憂色,沉吟片刻,眼眸子一轉,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也不提箭矢之事,將目光轉向了郭淮,反問道:「青州黃巾的形勢,眼下如何了?」

  郭淮拱手:「稟公子,據我們的細作回報,青州黃巾的主力已進入兗州,正與新任的兗州牧曹操交戰,留在青州的黃巾賊,則在賊將管亥率領下,正在肆虐孔融的北海國。」

  袁方微微點頭,郭淮所說,正與他事先推測差不多。

  再過不久,曹操就將降服百萬黃巾,實力就此大增。

  儘管曹操此前曾派人來平原,向袁方示好,袁方也回以了問候,但他卻清楚,曹操早晚也會成為自己的敵人。

  天無二日,民無二主,這片中原大地,只允許有一個勝利者。

  「曹操要壯大也壓不住,倒是這個孔融,應該很快會被管亥圍困,用不了多久,就會向劉備求援,看來我等的機會,就快要到了……」

  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袁方拂手喝道:「傳令下去,集結船筏,今天晚上,我要給劉備一個驚喜。

  不覺入夜,三十餘艘走舸,已是集結完畢。

  袁方率五百名步卒,來到了北岸渡頭,令兵士卒上船,要趁夜駛往南岸高唐渡頭。

  負責戰船的郝昭,當場就吃了一驚,忙道:「公子,我們就以五百兵馬攻打南岸渡頭,似乎有些託大了吧。」

  「誰說我要攻打渡頭了,我只是要逼近南岸,親眼看看敵軍水營的虛實而已。」袁方一臉輕鬆。

  郝昭神色又是一凜。

  袁方知他提心什麼,便道:「放心吧,這黑天半夜的,劉備難辨虛實,必不敢派船出擊。」

  「可是,就算劉備不敢主動出擊,必會以弓弩亂射,這也多有危險啊。」郝昭考慮的很周全。

  袁方卻拍了拍船身兩側,那些樹立的草人,冷笑道:「我要的就是劉備的亂箭。」

  郝昭一臉狐疑,一時不理解袁方的用意,卻不敢違令,只能下令諸船出營,藉著月色向南岸高唐渡頭逼近。

  此間處於黃河下游,滔滔水勢到了這裡,已經變得相當平靜,三十餘艘扎滿草人的船,順利的就逼近了燈火通明的南岸水營。

  隔著百餘步,敵方水營的情況,依稀已經可見。

  郝昭始終掐著一把汗,生怕被敵人發現行跡,而袁方卻是一派從容,絲毫沒有半分擔憂。

  離敵營只有七十餘步時,袁方忽然下令,命諸船擂鼓納喊,擺出一副大舉襲營的態勢。

  郝昭嚇了一跳,驚道:「公子,咱們這般一擂鼓納喊,豈非暴出了行跡?」

  「不讓劉備知我們在哪裡,又怎麼誘他放箭呢。」袁方語氣輕鬆,只顧低頭品飲美酒。

  郝昭實在不明袁方用意,卻不敢違逆,只得傳下這叫人難以捉摸的軍令。

  咚咚咚!

  戰鼓聲驟起,諸船士卒隨即喊打喊殺,鼓聲殺聲,轉眼撕碎了夜的沉寂。

  這驟起的亂響,立刻驚動了敵營士卒,鳴鑼示警聲響成了一片。

  未多時,駐紮於旱營的劉備,急率數千精兵,聞訊趕來了水營。

  黑漆漆的黃河上,鼓聲殺聲震天傳來,似有數不清的戰船和敵人,正趁著夜色逼近。

  「袁方這小子,終於按捺不住了,想要夜襲我水營麼。」

  劉備冷哼一聲,揚鞭喝道:「天黑不辨敵情,諸軍不可輕出,速調集所有的弓弩手往水營,給我以亂箭射之,阻止敵軍逼近。」

  號令傳下,近兩千弓弩手,很快就被調往水營岸邊一線,數千支利箭騰空而起,如飛蝗般射入夜色中的敵人。

  嗖嗖嗖!

  密集的破空聲響起,郝昭和五百袁軍士卒,知道敵方箭襲來了,急是伏身蹲下,躲避射襲。

  撲撲撲!

  數不清的箭矢,呼嘯而來,卻都紮在了船身兩側的草人上,未多久,便將半邊的船身紮成了刺蝟。

  卻無一名士卒為箭矢所傷。

  郝昭從最初的緊張中平伏下來,當他看到草人上,那密密麻麻的箭矢時,茫然了片刻,驀的恍然驚悟。

  省悟過來的郝昭,幾步鑽入船艙,萬般驚喜道:「公子,原來這都是你的計策啊。」

  袁方飲過一杯酒,微微一笑:「只是跟劉備草船借個箭而已,他日這些箭矢,還要如數奉還給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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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00:57
第三十二章 連環妙計
    
  鄴城方面不給增撥箭矢,袁方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劉備就像是袁方的提款機,被袁方提人又提城,這一次,袁方又要從他手裡提箭。

  船外箭矢依然如飛蝗而落,劉備根本沒有察覺袁方的計謀,仍在毫不吝嗇的放箭亂射。

  不知不覺船身右側已釘滿了箭矢,開始向一側偏斜,袁方便令諸船掉轉方向,改以另一側繼續受箭。

  半個多時辰過去,另一側也釘滿了箭矢,船隻重新恢復了平衡。

  袁方看著滿船密密麻麻的箭,冷笑道:「該是滿載而歸的時候了,下令各船還往北岸吧。」

  「諾!」郝昭興奮的去傳令。

  諸船得令,擂鼓喊殺聲驟止,載著滿船的箭,迅速的向著北面退去。

  袁方還嫌不夠,又下令諸船將士,齊聲喊「謝劉玄德贈箭」。

  五百士卒們這會也明白了過來,興奮難抑,扯開嗓子衝著對岸大喊起來。

  「謝劉玄德贈箭--」

  「謝劉玄德贈箭--」

  戲虐般的喊聲,穿越夜色,直趨南岸。

  岸頭上,劉備還在凝視戒備,緊張的注視著水面,督促著士卒不停的放箭。

  張飛也率領數千旱營兵馬,趕來支援,卻始終未見敵船影子。

  漸漸的,劉備開始產生了一絲疑惑,忽然間,他的那對大耳微微一動,似乎聽到了什麼異動。

  眉頭一凝,劉備急是下令停止放箭。

  破空之聲消散,袁軍的「道謝」聲,清清楚楚的傳入了耳中。

  一眾劉軍士卒們,都是莫名其妙,聽不懂其中之意。

  劉備最初也茫然不解,細細一琢磨,卻猛然驚悟。

  瞬息間,劉備那灰白的臉上,湧滿了羞惱之意,拳頭緊握,咔咔作響。

  「可恨,袁方小兒竟然使詐,誘騙了我幾萬支箭……」劉備暗暗咬牙,眼眸中噴湧著被戲耍般的怒意。

  身邊的張飛,聽到劉備的罵言,愣怔一下,猛然間省悟

  張飛立時勃然大怒,怒眼環睜,叫道:「大哥,袁方這小子竟然如此戲耍咱們,實在是欺人太甚,請大哥下令讓我殺過河去,我一定親手斬下那小兒人頭,獻給大哥解氣。」

  張飛這麼一叫嚷,左右那些將官士卒們,都也驚醒過來,方知自家主公中了敵人的計策,被誘騙了幾萬支箭。

  劉備頓覺顏面無光,瞪了張飛一眼,暗責他不該大聲叫嚷,道明真相。

  不過,劉備轉眼又恢復了平靜,歎道:「為兄也想殺過河去,奪還平原,只是近來青州黃巾未平,田刺史叫我嚴守高唐,不可出戰,為兄也沒辦法啊。」

  「可是大哥……」

  「不必多說了,回營吧。」

  劉備在眾人面前被戲耍,不願久留,也不聽張飛再言,打馬還往大營而去。

  這邊劉備還在隱恨時,袁方已經率領著數十艘船,滿載而歸。

  北岸水營邊,郭淮和朱靈二將,都在焦慮的等待,耳聽河面上鼓聲喧天,箭光交織成網,他們都擔心袁方會有危險。

  當見戰船歸來時,郭淮和朱靈二人才鬆了一口氣,趕忙迎上棧橋。

  一艘艘被箭成「刺蝟」的艘只入營,朱靈和郭淮二人,都是智勇雙全的良將,二人驀然驚悟,臉上頓是湧現驚喜之色。

  「原來,公子竟是用這方法,騙得了劉備數萬支箭啊!」朱靈滿臉驚喜。

  郭淮也歎道:「真沒想到,公子略施小計,就白白得到了幾萬支箭,根本不需鄴城方面給我們調撥,公子的手段,真是叫我們猜不透啊。」

  二將讚歎欣喜,忙是向著袁方所在的船隻迎去。

  「公子,已經到岸了,大傢伙都興奮不得了,隔老遠我就聽到他們在讚歎公子的妙計了。」郝昭興奮的說道。

  袁方卻淡淡一笑,接下來,竟是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他撕開了肩膀上的衣甲,用白色的繃帶,緊緊的纏繞了幾圈,竟似弄出了被包紮過的樣子。

  「公子,你這是……」郝昭驚訝不解。

  「呆會下船,你就說我借箭時,被一支冷箭穿透船壁,不幸射中了左胸,傷勢頗重。」

  說著,袁方已咧起了嘴,扶靠著郝昭,裝起了受傷的樣子。

  郝昭不知袁方用意,卻也不及多問,只好配合著扶住袁方,跌跌撞撞的步下船來。

  郭淮和朱靈一見袁方這樣子,無不神色大驚,急是上前扶住,驚問是怎麼回事。

  袁方眉頭緊皺,眼睛都睜不開,一副痛苦難言的樣子。

  「公子想草船借箭,卻不想被冷箭射中,傷得還不輕,趕緊扶公子回營吧。」郝昭只得替袁方說謊。

  二將更驚,忙是抬起袁方,匆匆忙忙的往大營而去。

  沿途上,士卒們看到自家公子受傷的樣子,無不為之震驚,很快,軍營中就流傳了開來。

  郝昭幾人將袁方抬起了大帳,不知內情的朱靈,還忙著要去叫軍醫前來。

  這時,袁方卻騰的跳了起來,生龍活虎的站在了他們面前。

  朱靈二人頓時就愣住了,看著恢復如常的袁方,彼此就茫然對視,完全是蒙住了的樣子。

  「公子沒受傷啊?」半晌後,朱靈才又驚又喜的從牙縫擠出一聲來。

  袁方一笑:「實話跟你們說吧,我這傷是故意裝的,你們幾個知道就行了,切不可透露給第三人,對外就傳出風聲說,說我的確是受了頗重的箭傷。」

  包括郝昭在內,朱靈和郭淮,三員袁方信任的將官,這是都茫然的呆在了那裡。

  「公子,這到底是什麼用意?」郭淮不解的問道。

  事到如今,心腹將領面前,袁方也沒必要再隱瞞,遂是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如今黃巾賊軍肆虐北海國,袁方根據歷史所知,料想那孔融不敵,必會派人去向田楷和劉備求救。

  按照原來的歷史,田楷和劉備會離開平原郡,前去北海救孔融,但現在,袁方攻佔了平原,對高唐虎視眈眈,在此壓力之下,田楷焉敢調劉備去救孔融。

  劉備若不調兵而去,高唐城屯有萬餘敵兵,袁方僅憑一萬兵馬,如何能強渡黃河,攻取高唐。

  所以袁方才趁機佯裝重傷,叫劉備可以放心大膽的離開高唐,前去北海救孔融。

  那時,袁方就可以趁虛殺過黃河,一舉奪取高唐城。

  三將聽罷袁方的解釋後,方始恍然省悟,欣喜之餘,一個個臉上都禁不住流露出萬般歎服的樣子。

  「公子草船借箭,已是一招妙計,借箭之時,趁勢佯裝負傷,以輕敵心,這又是一計,這招連環妙計,公子的機謀,當真是叫我們佩服得五體投地呀。」

  郭淮歎服欽佩,由衷的對袁方充滿了敬意。

  郝昭和朱靈二人,亦是感歎贊服,不知該用何等言語,來表達各自的心情。

  耳聽三員良將的讚歎,袁方的心底,當然有一絲得意,但他卻沒有表露出來,依舊一副淡然從容的樣子。

  往榻上一躺,袁方笑道:「從今天起,我就裝受傷了,你們暗中多做準備,只待劉備一中計,我們就殺過黃河,拿下高唐。」

  「諾!」三將齊聲一應。

  當天,袁方就綁起繃帶,在帳中裝起了負傷,軍務諸事一律交給部下。

  袁方中箭的消息,很快就傳揚了出去,袁軍士卒們得知這消息,軍心自然開始出現動盪。

  不過朱靈等將軍極有手段,用各種方法安撫下軍心,暗中則為渡河作戰,做著準備。

  七天後,劉備在北岸安插的細作,將袁方受傷的消息,傳往了高唐大營。

  此時的劉備,還正為那天被袁方算計,騙去了數萬支箭而鬱悶惱火,這個意外的消息傳來,不禁令劉備精神大振。

  「袁方小兒使詐騙我箭矢,卻給射成重傷,這真是惡有惡報啊,哈哈~~」劉備手捧著那份情報,痛快的大笑起來。

  左右張飛和關羽二人,也皆流露得意的笑容,彷彿長出了一口惡氣。

  「大哥,那小兒既是受傷,咱們何不趁機殺過黃河,奪還平原城去?」張飛趁勢叫戰。

  劉備收斂了笑聲,一時卻沉吟不語。

  趁勢北攻,奪還平原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一旦奪回平原,就將重新打通與公孫瓚的聯繫。

  那個時候,公孫瓚就會不斷的派人來插手青州之事,他劉備永遠都將充當公孫瓚的打手。

  「讓袁方那小兒橫在中間,斷了與幽州的聯繫,倒不失為一件好事,我可趁機去北海救孔融,那孔融乃當世名士,若能跟他結好的話……」

  沉吟許久,劉備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詭色。

  轉眼間,他已是一臉慷慨,正色道:「事有輕重緩急之分,北海孔國相被黃巾賊包圍,屢次向我們求救,我若再不去救,豈非有負仁義之名。我已決定,速向田刺史發急信,請他准我去北海救孔國相。」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1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01:03
第三十三章 殺過河去!
     
  中軍後帳,水氣氤氳。

  袁方正坐在巨大的木盆中,享受著熱水的浸泡,閉目養神。

  婢女小茶站在身後,袖子高高的挽起,裸著一對藕似的粉白臂兒,正給袁方細心的擦背。

  「穿越還是爽啊,這要擱在現代,哪能享受這份美人擦背的快活……」

  小茶賣力的擦著,從身後擦到了身前,貼得袁方那般近,絲絲的體香撲鼻而來。

  睜開眼來,正撞見那半掩半露的垂墜酥物,還有那深深陷下的幽谷。

  少年兒郎,心頭不禁微微蕩漾。

  正賣力擦洗的小茶,不經意低頭看了一眼,卻瞧見自家的公子,正肆意的在自己胸前游移。

  小茶的臉畔,頓生絲絲紅暈,羞怯之意如潮而生。

  雖然嬌羞,小茶卻不遮不掩,只任由袁方肆意的欣賞自己外洩的春光。

  身為貼身婢女,不僅要服侍主人的生活起居,如果主人有意,隨時奉獻身體也是她們的份內之事。

  小茶當然知道自己的責任,就算此刻袁方突然撲起來,要佔有她,她也不敢有絲毫反抗。

  此刻,忙裡偷閒的袁方,正有此意。

  「公子,好消息,絕對的好消息,劉備率軍離開高唐了。」外帳忽然傳來郝昭興奮的叫聲。

  袁方心中一喜,騰的就從木盆中跳了起來,大步就邁了出去。

  他這一站起來不要緊,少年人堅實如鐵的身軀,毫無隱藏的就統統的呈現在了小茶面前。

  小茶立時羞得滿臉通紅,呼吸急促到極點,心臟幾乎都要跳出來一般。

  袁方卻沒功夫在意,披上衣袍,大步走出了外帳。

  「公子,南岸細作剛送回的情報,劉備率七千兵馬離開了高唐,前往北海救孔融,目下高唐城只餘下了三千敵兵。」郝昭興奮說著,將手中的密報奉上。

  袁方細細看過,嘴角不禁揚起一抹笑意。

  一切,正如他所料的那般,劉備果真中了他的詐傷之計。

  「公子的妙計,當真是了得啊。」郝昭豎起拇指大讚,興奮道:「劉備已率主力離開,高唐只餘下張飛和三千兵馬,我們不如即刻發兵,殺過南岸,一舉奪了高唐城。」

  袁方亦是興奮不已,不過,他很快就平伏下了心情,冷靜的分析現狀。

  高唐城雖只餘三千敵兵,但袁方卻深知,張飛可不是容易對付的,如果他大張旗鼓的進攻,張飛只要堅守城池數日,離開未久的劉備,就會率軍折返而還。

  那時,他的一切算計就等於泡湯。

  「劉備雖走,卻也不可盲目樂觀,需得想一道速破高唐的計策才行……」

  袁方踱步於帳中,手指撫摸著下巴,思緒翻滾如潮。

  沉吟許久,袁方停下了腳步,俊朗的臉上,已悄然掠過幾分詭秘。

  他已經有了主意。

  當下袁方也不急於進攻,而是依舊裝病,甚至還放出風聲,說他傷勢沉重,要回往鄴城養傷。

  明裡裝病,暗裡袁方卻叫郝昭幾次,緊鑼密佈的為渡河做準備。

  同時,位於青州的細作,也在嚴密的偵察著劉備主力的動向。

  七天後,細作再次傳回情報,稱田楷和劉備,率青州主力進入北海國,正與黃巾賊將管亥所部,展開激烈的交鋒,一時難分勝負。

  時機已到。

  袁方遂召集諸將,向他們宣佈,將盡起兵馬,殺過黃河,一舉攻下重鎮高唐。

  眾將忍隱多時,早就蓄滿了戰意,今見袁方決心已下,無不熱血沸騰,戰意狂燃。

  「公子,末將願為前驅,殺上南岸。」朱靈第一個慷慨叫戰。

  郭淮和郝昭也皆告奮勇,紛紛要打頭陣。

  袁方卻手一揮,壓制住了激動的眾將,冷靜道:「張飛此人非是庸才,此番攻取高唐,只可智取。我們要不動聲色的奪下渡頭,趁著張飛不及反應,一舉殺進高唐城去。」

  不動聲色的奪取渡頭?

  眾將面面相視,均是露出了難色。

  高唐的三千兵馬,有一千餘眾是佈署在城外渡頭,他們若要攻渡頭,就一定要乘船過河,勢必會引起敵軍注意,又如何能做到不動聲色?

  袁方卻微微一笑,目光轉向了郭淮:「郭伯濟,我現在要讓你演一齣戲,你可願意?」

  郭淮一怔,狐疑道:「不知公子要叫屬下演什麼?」

  「商人。」袁方輕視道出兩個字。

  郭淮滿臉茫然,猜不透袁方這是什麼意思。

  ……

  數天後。

  黃昏時分,黃河之上,一片的金波鱗鱗。

  郭淮負手立於船頭,低頭看一眼自己商人的打扮,這讓他感到頗不自在。

  回頭看一眼身後,二十餘艘商船正緊隨其後,船桅上,那一面「糜」字的商旗,正迎風飄揚。

  糜氏乃徐州首富,其商隊往來於青徐,郭淮此去,正是打著糜氏商隊的旗號。

  郭淮此行,正是奉袁方之命,要不動聲色的拿下渡頭。

  從表面看去,這艘商船上都是些搖櫓、揚帆的船工,但船艙之中,卻暗藏著五十餘名精銳的士卒,無令不得上甲板來露面。

  時近傍晚,商船行至了高唐水域,緩緩的靠近了南岸的渡頭水營。

  一見有船隻靠近,迅速有一隊警戒的南軍奔至棧橋,為首的軍官一面令部下彎弓搭箭,一面站在岸邊,大聲喝斥著,令商船不得近岸。

  「軍爺不要放箭,草民乃是徐州糜家的商隊,如今天色已晚,不敢再繼續航行,只想在渡頭停靠一宿,還望軍爺開恩。」

  郭淮拱手陪著笑,船未靠岸,人已跳了下來,幾步涉水上岸。

  糜家乃青徐聞名的家族,那軍官聽聞是糜家的商隊,戒備鬆懈了幾分,卻又沉聲道:「上峰有令,任何閒雜人等,不得擅自入渡頭,你們還是速速離開吧。」

  「這天都黑了,夥計們都累了,請軍爺行行方便嘛。」郭淮笑嘻嘻的湊上近前,順手將一隻錢袋,裝作拱手的樣子,塞給了那軍官。

  那軍官一掂量錢袋,知道份量不小,趕緊把錢收入懷中,馬上又換了一副面孔,擺手道:「夜中行船確實危險,我就網開一面,讓你們在渡頭暫留一宿,不過你們都得呆在船上,不許下船,知道嗎?」

  「小的明白,多謝軍爺。」郭淮連連稱謝,忙召呼其餘商船靠岸,並叫拿出船上所備酒食,犒勞岸邊警戒的這隊士卒。

  錢也拿了,酒也喝了,一眾南軍士卒更加鬆懈,放完放鬆了警惕。

  看著那些吃吃喝喝的軍卒,郭淮眼中掠過一絲冷笑,喃喃道:「公子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如此……」

  不知不覺中,時已入夜。

  郭淮見時機差不多了,遂是令藏於船艙中的士卒們,盡數下船,幾百號袁軍士卒,悄無聲息的摸上了岸。

  咔嚓!咔嚓!

  手起刀落,一名名喝得大醉的值守士卒,皆在睡夢中做了刀下之鬼。

  郭淮順利據住岸頭,急令點起三堆號火,向北岸的主力大軍發出信號

  過不多時,一艘艘的船筏,便在號火的指引下,順利的駛入渡頭。

  朱靈和郝昭二將,率領著成百上千的袁軍將士,跳下船來,一路殺入敵營。

  失去了警戒,毫無防備的一千敵軍,被殺得鬼哭狼嚎,乾乾淨淨。

  袁方手舞碎顱棍,縱馬如風,一路從岸灘殺過去,九十二斤的鐵棍掃過,一顆顆腦袋如西瓜般爆碎。

  天亮時分,當第一縷陽光穿透晨霧時,駐馬於營外的袁方,立在屍山上的袁方,已看到了那座臨水的重鎮。

  高唐城,就在眼前。

  一夜未睡的袁方,沒有絲毫睏意,看著那晨霧中若隱若現,尚在昏睡中的高唐城,他冷峻如鐵的臉龐間,不禁湧上一絲冷絕的笑容。

  深吸一口氣,袁方將碎顱棍揚起一指,高喝道:「全軍,攻城,先入高唐城者,重重有賞!」

  號令下,殺意未盡的一萬袁軍將士,如出籠的猛獸,鋪天蓋地的向著高唐城湧去。

  (新書沖榜中,需要兄弟們的全力支持,拜託請收藏一下,燕子拜謝)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1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01:06
第三十四章 威震青州(求收藏)
    
  袁方手提碎顱棍,一馬當先,朱靈、郝昭環護在側,郭淮率兩百騎兵當先開路。

  襲取渡頭一萬袁軍,藉著晨霧的掩護,如潮水般湧至了高唐北門。

  因襲擊突然,高唐城方面還沒有任何察覺,依然按慣例,准點的打開了城門。

  那些守門的士卒,還在打著瞌睡時,袁軍的騎兵就如神兵天降般,殺到了他們跟前。

  鐵騎輾過,轉眼將城門的守軍殺散,袁方率領著一萬袁軍,如洪水一般灌入了高唐城中。

  大軍入城,見人就殺。

  沉寂中的高唐城,轉眼的功夫就血流成河,慘嚎震天,變成了修羅殺場

  袁方手舞碎顱棍,將一顆顆的敵卒腦瓜擊碎,血肉橫飛中,如入無人之境。

  袁軍狂殺之時,府衙中,張飛還在抱著酒罈,呼呼大睡未醒。

  毫無防備的張飛,就在昨晚還召集眾將,痛飲豪飲,一直喝到了下半夜。

  爛醉如泥之下,府外的殺聲嚎聲已經震天,張飛竟仍沒被吵醒。

  直到數名親兵武官,慌慌張張的闖進來,強行將他搖醒時,張飛卻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翼德將軍,快醒醒吧,大事不好,袁軍殺進城來啦。」一名武官驚叫著

  張飛迷怔了下,抬手一把掌抽在了他的臉上,罵道:「放你娘的狗屁,隔著條黃河,敵軍怎能殺進來。」

  「小的怎麼敢說謊,昨晚袁方率軍襲了渡頭,偷偷率軍渡過黃河,趁咱們不備殺進城中,現在已經快殺到府衙來啦。」被打的武官,捂著臉委屈的解釋道。

  張飛豎耳一聽,隱隱約約果是聽到喊殺聲正逼近,猛然間臉色一變。

  「怎麼可能,袁方小兒不是受傷回鄴城養病了麼,怎麼可能率軍殺過來,快,快備馬~~」

  張飛又驚又怒,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在手下的攙扶下,勉強的出了府衙。

  震天的喊殺聲,震得張飛耳膜嗡嗡作響,向北一線,大股的袁軍正從街道那頭洶湧的殺來,而守城的己軍,則在紛紛的倒潰。

  張飛形容大駭,這下才相信,袁方竟然真的殺進來了。

  一時間,張飛是又驚又惱,奮力的爬上戰馬,想要率軍抵擋袁軍。

  要命的是,昨夜喝得太多,張飛至今酒勁未散,搖搖晃晃的連馬都騎不穩,險些從上面栽落下來。

  面對逼近的袁軍,軍心已潰,主將張飛又醉得沒辦法指揮戰鬥,左右將官無奈之下,只能擁著張飛,向著南門狼狽的逃去。

  正午時分,殺聲漸息。

  袁字的旗號,已高高飄揚在高唐城的四門,傲然飛舞,俯視著血腥的城池

  平原郡第二重要的城池,黃河下游的最大渡口,就此落入了袁方手中。

  青州的大部分郡國,都處於黃河以南,唯有大半個平原郡位於黃河以北之地。

  袁方奪取了高唐城,就等於打開了通往青州腹地的門戶,向奪取整個青州,邁出了關鍵性的一步。

  此役大勝,奪城後,袁方盡取高唐庫府,賞賜他英勇的將士。

  袁方賞罰分明,將士們得到賞賜,無不歡欣鼓舞,對袁方愈國的忠心欽服。

  當天,袁方就在府衙中設宴,犒勞諸將,共商下一步的戰略。

  「田楷還據有大半個青州,他和劉備若聞高唐失陷,必會盡起大軍前來爭奪,公子,我們還得想好應對之策才是。」朱靈提醒道。

  袁方微微點頭,深以為然,襲取高唐成功,並未沖昏他的頭腦,他依舊清楚的認識到,敵人是很強大的。

  田楷這個青州刺史,手中至少有一萬多兵馬,劉備也帶著近四千多兵馬,如果再加上孔融的兵力,敵方至少有兩萬多大軍。

  倘若這兩萬大軍反攻前來,袁方僅憑一萬兵馬,還真不好應付。

  只是守高唐一城也就罷了,關鍵袁方還得顧慮到黃河北岸的平原諸城,有可能會遭到公孫瓚來直北面的威脅,這就迫使他不得不分兵駐守。

  兵馬一分,能夠用於高唐一線的兵力,就將大大減少,形勢就將更加不利。

  沉吟片刻,袁方遂叫筆墨伺候,他提筆親寫一道戰表,命人連夜送往常山國給袁紹,一方面表功,另一方面也要袁紹再添兵馬。

  「公子,主公偏心於三公子,前番給我們增兵已很勉強,這次的話……」郝昭不太樂觀。

  袁方卻冷笑道:「現在的形勢已不同了,我拿下高唐,截斷了公孫瓚與青州的聯繫,必會引得公孫瓚發兵來攻,我們牽制了這麼多敵人,父親他就算再偏心,也不會蠢到忽視這一點。」

  袁方對利弊拿捏的極準,但他並非盲目樂觀,他知道袁譚那邊,必會從中阻撓。

  故袁方在向袁紹表功求援時,又另派人密往鄴城,令袁尚再次動用他的勢力,暗中的協助自己。

  信使由高唐而去,在戰役結束的當天,便飛奔往冀州。

  此時,張飛率領著他的敗兵,正灰溜溜的逃往北海國而去。

  北海國,都昌城。

  國相府中,酒香四溢,氣氛愉悅。

  北海國相孔融,正滿臉堆笑,熱情的召待著他的恩人田楷和劉備。

  此二人率一萬五千大軍,從齊國殺入北海國,沿途掃蕩諸黃巾賊軍,並在都昌城外,一舉斬殺青州黃巾賊首管亥,解救了被圍困多時的孔融。

  管亥一死,餘下的黃巾賊或散或降,北海國的危機終於解除。

  感恩萬分的孔融,如何能不厚謝田楷和劉備。

  幾人相談正歡時,忽有士卒匆匆而入,拱手道:「啟稟刺史,西面急報,數日前袁方率軍偷渡黃河,襲破高唐城,張翼德將軍不能敵,敗潰而逃。」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色變。

  所有歡悅的氣氛,瞬間一掃而空,大堂中的氣氛,立時陷入了驚肅。

  田楷、劉備,乃至孔融,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為震驚與錯愕襲據。

  半晌後,劉備才驚問道:「怎麼可能,袁方那小兒不是中了箭傷嗎,怎可能率軍偷襲高唐?」

  士卒不敢回答,只能將詳細的情報,呈了上去。

  田楷和劉備匆忙看過,當他看看到情報中稱,袁方如何神勇難當,親自率軍殺得高唐守軍片甲不留,殺得張飛狼狽而逃之事,二人驚得是神色大變。

  驚詫片刻,劉備驀的恍大大悟,卻才意識到,袁方先前的中箭根本就是假的,那是人家故意設下的圈套,為的就是誘使他放心大膽的率兵來救孔融。

  「袁方小兒,竟如此詭詐多端,讓我又一次中了他的詭計,可恨~~」劉備暗暗咬牙,眼眸中閃爍著陰冷的憤怒。

  「玄德啊,你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袁方絕不會進攻高唐嗎?」田楷不滿的質問道。

  劉備心有羞愧,卻無絲毫表露,反而正色道:「事已至此,現在不是問責的時候,田使君,高唐乃重地,絕不可失,我們必須立刻回兵,奪還才是。」

  田楷也無辦法,只得下令即刻起兵回師。

  孔融為報田楷和劉備解圍之恩,當即提出發北海之兵,以將部將太史慈,追隨田楷二人西進,助他們奪還高唐城。

  當天,近兩萬的青州聯軍,浩浩蕩蕩的由北海國,殺奔高唐而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10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01:41
第三十五章 四方勢力,聚於高唐
    
  (週一凌晨沖榜,拜求推薦票,拜求收藏,請大家助袁方雄起!)

  高唐大捷的消息傳回冀州,一州士民皆為震驚。

  甘陵一役的勝利,讓冀州的士民們,對袁方這個軟弱無能的「瘸腿」公子,開始刮目相看。

  攻陷平原城,陣斬單經的大勝,令一州的士民們,開始對袁方產生了敬意。

  而今天,偷渡黃河,攻奪重鎮高唐的勝利,則徹徹底底的讓冀州人沸騰了。

  數天時間內,捷報遍傳全州,袁方成為了所有人議論的焦點,人們對他的關注度,甚至超過了正在常山平定黑山賊的袁紹。

  「二公子以弱兵屢戰屢勝,竟然攻下了高唐城,真是了不起啊。」

  「是呀,看來二公子才是袁公最優秀的兒子,至於那位三公子,雖是嫡出,卻像個紈褲子弟,才華根本沒法跟二公子比呀。」

  「聽說袁公一直冷落二公子,偏心那位三公子,真是不該呀,以袁公的英明,應該看得出哪個兒子更優秀才是。」

  ……

  鄴城中,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平頭百姓,都深深的為袁方所震撼,輿論中漸漸掀起一股為袁方鳴不平的風潮。

  袁方在冀州人心裡的印像,不但在飛快的改觀,甚至他已經開始樹立起自己的威信。

  車騎將軍府中,袁譚手拿著那份捷報,眉頭深凝,臉色陰沉如鐵,鼻孔中大股大股的噴著粗氣。

  嘩嘩嘩!

  惱火之下,袁譚將那捷報,狠狠的撕了個粉碎。

  跪坐於側的郭圖,身形微微一震,眼眸中掠過一絲懼色。

  「郭公則,你當初信誓旦旦的說,可以輕鬆壓制那賤種,現在呢?他可是連戰連捷,聲名越來越大,現在父親又要給他增兵,你說怎麼辦?

  袁譚惱火的衝著郭圖質問,一股子的火氣。

  郭圖乾咳了幾聲,灰白的臉上,很快掠起一絲陰冷,微微笑道:「公子息怒,那賤種屢屢得勝,不過是僥倖而已,圖這回願親自出馬,去一趟青州,保準叫他身敗名裂。」

  袁譚一怔,惱怒漸漸壓下,目光中吐露一絲狐疑。

  「那小子雖攻下了高唐,田楷卻已盡起青州之兵前去爭奪,賤種雖藉著四公子的勢力,讓主公給他增了兵馬,但若公子若能把我安插入他軍中,憑我郭圖的手段,嘿嘿~~」

  郭圖並未言盡,嘴角斜揚,一臉的陰沉險惡之相。

  袁譚恍然大悟,明白了郭圖意思,立時轉怒為喜,笑道:「有你郭公則出馬,那賤種必敗無疑,公則,這一次你可不要再叫我失望。」

  「公子放心,以圖之智謀,不把那賤種玩弄於股掌之中才怪。」郭圖自信的保證。

  主從二人相視大笑,廳堂中,湧動著陰冷得意的氣氛。

  ……

  高唐城。

  袁方巡視諸營,督促將士們加緊操練,準備應戰即將到來的強敵。

  為了防備北面公孫瓚,袁方已令郝昭率三千兵馬回往平原,眼下他手中僅餘七千兵馬。

  根據情報,田楷的大軍至少有兩萬之眾,以七千對兩萬,這又將是一場實力強弱分明的戰鬥。

  巡視一圈,袁方還往中軍大帳,聽取諸將的軍情匯報。

  「田楷的大軍已過齊國,預計數天後就會逼近高唐,另據細作報稱,北海國相孔融也派了部將太史慈,率北海兵相助田楷。」

  太史慈!

  聽到這個名字,袁方眉頭微微一凝。

  眼下的太史慈雖然聲名不顯,但熟知歷史的袁方卻清楚,此人不但武道高深,更是一員精通水戰騎戰和步戰的全能武將,歷史上為東吳立下赫赫戰功。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物。

  關羽和張飛二人,乃是武道達到練髒水平,只遜於呂布的人物,如今又添了個太史慈,武道恐怕至少也在鍛骨以上,且三人都是善於統兵的將才。

  袁方不得不承認,除了田楷和劉備本人以外,這支氣勢洶洶殺奔而來的敵軍,著實擁有著豪華的武將陣容。

  「這將是一場硬仗啊……」

  袁方心下感慨,俊朗的臉龐卻沉靜如水,只淡淡問道:「冀州方面呢,我們的增兵什麼時候到?」

  「根據眼線回報,四公子已動用他的勢力,說服主公再添兵馬,新增的四千兵馬早已開拔,估計不日就可以抵達高唐。」郭淮回道。

  袁方微微點頭,心裡邊又有了幾分底氣。

  七千兵馬加上四千,他手頭就將擁有一萬多兵馬,憑藉高唐堅城,打一場以逸待勞的防守戰,戰退田楷的大軍應該不成問題。

  只是,袁方卻不只滿足於戰退敵,他要的是一場大勝。

  唯有大敗敵人,他才趁勝挺進青州腹地,一年之期很快會結束,他必須在此之前,奪取到足可與袁紹抗衡的地盤。

  正自沉吟時,袁貴匆匆而入,拱手道:「稟公子,郭圖到了,正在外面候見。」

  郭圖?

  袁方眉頭一皺,沉聲道:「他來做什麼?」

  「郭圖自稱他是奉了主公之命,前來充當公子的隨軍參軍。」袁貴答道。

  話音方落,郭淮就沉聲道:「郭圖乃大公子的人,他此番前來,根本不是為公子參贊軍機,分明是前來添亂的。」

  郭淮能夠猜到,袁方卻又怎會想不到。

  沉吟片刻,袁方冷笑道:「這個郭圖,眼見背後給袁譚出陰招已經奈何不了我,這回只好親自出馬給我添亂,哼,他這是自己來送死!」

  驟然間,郭淮感受到,袁方的身上瀰散出絲絲殺機。

  那陰冷的殺機,令郭淮心下一凜,不自禁的身體微微一震。

  袁方遂叫將那郭圖喚入。

  片刻後,那張長著兩瞥鬍鬚,眼睛始終瞇成一條線的臉,再次印入了袁方的眼眸。

  「二公子,好久不見了。」揚長而入的郭圖,只微微一拱手,笑瞇瞇道。

  袁方如刃的目光盯著他,冷冷道:「郭公則,你來這是做甚?」

  「下官是奉了主公之命,前來相助公子,參贊軍機,這是主公的委任書。」郭圖說著,將一道文書取出,在袁方面前揚起。

  他的態度與語氣,依舊似在鄴城中那般,對袁方充滿了不以為然。

  啪!

  袁方猛一拍案,厲聲喝道:「郭圖,你既是來參贊軍機,便是本公子的部屬,你的禮數何在?」

  袁方這一喝,著實把郭圖嚇了一跳。

  他自恃是袁譚的人,又是袁紹派來的,就想在袁方面前擺譜,連一聲「拜見二公子」也不屑於說。

  他以為,袁方還是當初的袁方,就算他這副態度,袁方也不敢拿他怎樣。

  卻不想,數月不見,袁方的氣勢已完全變了個樣,那一聲威喝中,竟有一種讓人難以反抗的震懾力。

  「這個賤種,竟有這份氣勢,敢在我面前裝腔作勢……」

  郭圖心下不爽,卻只得拱了拱手,不情願道:「屬下郭圖,拜見公子,適才失禮之處,還請公子見諒。」

  壓下郭圖的自恃,袁方心中好生痛快。

  他暗自冷笑,拂手道:「念你初來,本公子就不跟你計較,你先下去吧,有事我自會傳你。」

  袁方連好臉都不給郭圖,一頓教訓後,直接就趕他出去。

  郭圖是暗暗咬牙,恨恨不已,想他在袁紹麾下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是袁尚和劉氏表面上也會對他禮敬三分。

  今袁方這個地位卑微的私生子,卻當著這多人的面,公然給他難堪,著實大傷郭圖的顏面。

  郭圖卻只能自吞口水,懷著一腔的不滿,拱手告退。

  出得營帳,郭圖狠狠回瞪了一眼,心中怒忖:「好你個賤種,你竟然敢教訓我,你等著吧,早晚我略施手段,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冷哼一聲,郭圖拂袖而去。

  帳中,郭淮見袁方當眾給郭圖下馬威,心中大呼痛快,拱手讚道:「這郭圖仗著他在主公麾下的資歷,還有大公子的庇護,素來驕橫,今大公子一番喝斥,當真是叫人看著解氣。」

  「小人如鬼,對付這種人,你越怕他,他越是囂張。」袁方不以為然道。

  「不過,郭圖明顯是來使壞的,今公子又當面得罪了他,恐怕……」

  「沒什麼好怕的。」

  袁方一揮手,打斷了郭淮的顧慮,語氣肅殺道:「此奸徒不明是非,屢屢助著袁譚謀害我,這回他自投羅網,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那決然之詞,那肅殺之意,令郭淮身形又是一震。

  就在袁方琢磨著,如何趁機除掉郭圖時,外面親兵又來報,言是冀州增兵已經抵達,正在渡河。

  「先來個郭圖,又來了增兵,看來今天是壞事好事都連著了,走,去看看去。」

  袁方精神一振,遂打馬出城,直奔渡頭水營去。

  抵達渡頭,卻見一艘艘的船隻,正徐徐靠岸,成百上千的士卒下船步入水營。

  棧橋上,數騎人馬向袁方奔來,為首一將勒馬於前,拱手道:「末將奉主公之命,特來相助二公子。」

  袁方凝目一看,立時認出了那員虎熊之將是誰,眉頭不由微微一凝。

  「先來了郭圖,又來了個他,袁譚袁尚,你兄弟二人還真是能折騰呢……」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10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01:47
第三十六章 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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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中,那武將身材魁碩,面色冷峻,身著精緻的魚鱗甲,手提一柄渾鐵的大刀,雙眸之中,透射著炯炯的精光。

  那人的身上,彷彿散發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驕傲,四溢的傲氣,令左右之人倍感窒息,不敢正視。

  甚至是袁方,亦感覺到絲絲凜人寒意,正悄然的壓迫而來。

  袁方輕吸一口氣,立時便屏退了那令人的壓迫力,神色如常的撥馬迎了上去。

  「父親還真是重視我,連顏將軍都捨得派來相助。」袁方笑道。

  眼前武將,正是袁紹麾下四大將之一,顏良。

  袁紹麾下現在風頭最盛的,當然是大名鼎鼎的鞠義,但袁方卻清楚,鞠義雖然功高,但卻不似眼前這顏良,乃是袁紹的嫡系將領。

  「逢元圖向主公進言,說青州之戰關係重大,不能叫二公子獨自承受壓力,所以主公才命顏某率軍前來助戰。」顏良聲若洪鐘,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袁方頓時便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既是逢紀向袁紹進言,就說明這是袁尚在暗中相助自己。

  「顏良聲稱前來助戰,而非直接接受我的指揮,看來這是袁尚怕我功大,故意令顏良前來分功的,袁尚,你以為你的心思,逃得過我的眼睛嗎……」

  袁方心中冷笑,卻表露出欣慰之色,笑道:「有顏將軍助戰,我軍又添幾分勝算,好,甚好啊。」

  客套幾句,袁方便叫顏良率他四千兵馬,於高唐城外安營下寨。

  顏良也不多言,提刀撥馬,昂首揚長而去。

  這時,郭淮湊上前來,低聲道:「公子,那郭圖是大公子派來攪局的,這個顏良又是四公子派來分功的,看來這一場仗不好打啊。」

  「有什麼不好打的,一個來送死,一個來送人,正合我意。」袁方話中另有深意。

  郭淮一時不茫然。

  「伯濟我問你,這個顏良實力如何?」袁方忽然問道。

  郭淮愣怔一下,說道:「顏良此人武功深不可測,至少也達到了練髒的境界,且這顏良最善打硬仗,衝鋒陷陣無人能擋,實乃當世猛將。」

  袁方微微點頭,郭淮對顏良的評價,倒也與他自己的判斷相符。

  「既然這顏良這麼強,當初界橋一役,父親又為何用鞠義擔當大任,卻不用他?」袁方又問道。

  「這個嘛……」郭淮乾咳了幾聲,低聲道:「顏良雖猛,但當時我冀州軍較弱,正面抗衡非是公孫瓚白馬義從的對手,況且屬下私自猜測,主公有削弱鞠義所部的意思,故界橋一役,才使鞠義擔當大任。」

  郭淮這番分析,倒是讓袁方眼前一亮。

  他何其聰明,思緒一轉,便明白了郭淮所說。

  鞠義雖強,卻非袁紹嫡系,袁紹用鞠義擔當大任,既對付了公孫瓚,又間接削弱了鞠義,這當真是一石二鳥之計。

  難怪,歷史中袁紹滅了公孫瓚沒多久,就將鞠義剷除。

  「哼,袁尚,你想派嫡系來分功,卻不知,正好給我送了一員大將。」

  此刻袁方心裡,已琢磨起收服顏良的計策來。

  袁方要成就大業,光靠郭淮、朱靈這樣的將領是遠遠不夠的,他麾下必須要有可以與張飛關羽,這樣萬人敵匹敵的大將。

  否則,將來若與袁紹反目,拿什麼來對抗袁紹麾下如雲的猛將?

  顏良,正是送上門來的人選。

  手指撫著下巴,思緒飛轉,沉吟許久,袁方的心裡,已有了主意。

  三天後,田楷和劉備統領的兩萬大軍,沿漯水西進至高唐城東十五里,於漯水北岸下寨,對高唐形成了威逼之勢。

  次日,袁方召集諸將,於中軍帳議事。

  郭圖和顏良二人,皆也在場。

  「諸位,田楷的兩萬大軍,已在城東十五里下寨,大戰將至,這一戰會很不容易。」袁方環視諸將,語氣肅然。

  話音未落,顏良騰的站了起來,傲然道:「田楷不過一鼠輩,末將願代公子統領全軍,與敵寇決一死戰,末將必親斬下田楷的狗頭,獻於公子。」

  顏良不可一世,氣勢極是狂傲。

  左右諸將,無不為顏良的那份狂傲所震。

  這個顏良,果然是員狂暴的猛將,只可惜猛則猛矣,卻欠缺點頭腦,怪不得曾經的歷史中,會給關羽偷襲得手。

  「顏良,感謝我吧,若非是我的出現,你注定將是死路一條……」

  心中神思,袁方卻讚道:「顏子正不愧是我河北猛將,這份氣魄當真了得,不過眼下時機不成熟,還非是決戰之時。」

  話鋒一轉,袁方又道:「不過據我們細作回報,明日敵軍會有一大隊的糧車,從漯陰城運至此間,我想讓子正率本部兵馬,繞過敵後,去燒了這批糧草。」

  顏良粗眉一凝,流露出幾分不悅。

  原想著殺敗田楷,爭得大功,今卻被袁方壓下,改去襲擾糧道,顏良當然有所不願意。

  顏良性格粗獷,喜怒盡顯於色,他心裡所想,又豈能逃得過袁方的眼神。

  暗自一笑,袁方正色道:「我本欲派別將去,但聽聞子正你帶兵來去如風,所以才讓你擔此重任。若能劫斷敵人糧道,數萬敵軍必不戰自潰,這可是大功一件,子正你若不想接,我只好別派別人。」

  袁方以「大功」引誘,順勢又吹捧了顏良,目光掃去,果見顏良原本沉下的臉,轉眼又湧現了得意。

  「既是如此,末將豈能不遵公子號令。」顏良慨然接下了這道命令。

  袁方微微點頭,又將目光轉向郭圖,問道:「郭公則,我的這個佈署,你可有什麼意見。」

  郭圖眼珠子微微一轉,笑呵呵道:「公子用兵如神,下官豈敢有異議。」

  袁方便不再多說,當下定了這劫糧之議,散了這場軍議。

  諸人散去,郭圖匆匆的趕回自己軍帳,將心腹隨從喚來,低聲吩咐道:「你速往敵營一趟,以我的名義密報田楷,就說袁方明天會派人去劫他們的糧道,速去速回。」

  心腹得令,告退而去。

  「賤種,有我在,你休想取勝,嘿嘿~~」郭圖手撫著兩撇八字鬍,嘴角洋溢著陰冷的詭笑。

  他卻不知,此刻在帳外,袁貴在隱藏在暗處,密切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定。

  但見郭圖的隨從,匆匆忙忙的離開營帳,往大營之外而去,袁貴忙是趕往中軍帳,將這可疑之事報與了袁方。

  「公子,前番袁譚就曾派屬下去密通劉備,今郭圖的心腹匆匆離營,必是去向田楷密報我們劫糧的計劃,不如速速派兵將其心腹截住。」郭淮進言道。

  袁方卻手一抬,冷笑道:「不必阻攔,任由郭圖去暗通田楷吧,若不然,我怎好使這一招借刀殺人之計。」

  借刀殺人?

  郭淮怔了一下,神色一變:「莫非公子想借敵軍之手,除掉顏良不成?」

  「顏良乃難得猛將,我怎麼捨得讓他送死,放心吧,就算敵軍早有準備,以顏良的實力,也足以活著逃回來。」

  袁方淡淡說著,那副自信的神色,彷彿一切盡在他掌握之中。

  郭淮這下卻有些茫然不解了,不知袁方這「借刀殺人」之計,借的是誰之刀,殺的又是誰。

  「去吧,把郭圖給我叫來。」袁方擺手下令,語氣中,殺機已現。

  郭淮心懷狐疑,卻也不敢多問,忙傳令下去。

  天色將晚時,郭圖昂首步入了軍帳。

  看著高坐於上,正閒飲小酒的袁方,郭圖高昂著頭,只微微一拱手:「不知公子召下官前來,所為何事?

  郭圖雖口稱一聲「公子」,但語氣神情中,卻無一絲恭敬。

  顯然,郭圖並未從先前袁方的喝斥中,吸取到教訓,對袁方依舊不掩輕視之意。

  袁方也不怒,只輕輕一揮手:「袁貴,去給我把這廝的腿打斷吧。」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10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01:52
第三十七章 打斷你的狗腿(三更求票)
    
  郭圖一下子就蒙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袁方這大黑夜的召他前來,一見面話還沒說,竟然就要打斷他的腿。

  郭圖強壓下驚駭,訕訕笑道:「公子可真會開玩笑啊。」

  他以為袁方是在跟他開玩笑,要知道,撇開他是袁譚親信不說,他郭圖好歹還是袁紹心腹謀士,就憑這一點,他就不相信袁方真敢動他。

  袁方卻冷冷道:「誰跟你開玩笑了,袁貴,還不動手。」

  袁貴得令,手拎著鐵棒,大步就衝向了郭圖。

  看著洶洶而來的袁貴,再看冷漠如鐵的袁方,郭圖意識到,袁方這不是在跟他說笑,他這下是真的慌了。

  「二公子,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嘛……」

  郭圖欲待分辨,袁貴已大步上前,二話不說,掄起鐵棒子,衝著郭圖的小腿就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

  清脆的悶響中,郭圖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撲通就癱倒在了地上,抱著被打斷的左腿,痛嚎起來。

  袁方這才抬起頭來,看著打滾嚎叫,痛苦萬分的郭圖,俊朗的臉龐上,浮現一抹痛快的笑意。

  「叫你幫著袁譚兄弟,屢屢的謀害於我,今天我不整死你才怪……」

  心中痛快,袁方冷笑道:「郭圖,被打斷腿的滋味,感覺如何?」

  打滾的郭圖,從最初的劇痛中緩過勁來,扭曲的臉龐朝向袁方,憤恨的大叫:「袁方,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這樣對我,我非向主公告你不可。」

  打斷一條腿的痛苦,還沒有讓郭圖吸取教訓,他對袁方的態度,依然是囂張。

  「看來你還是沒有吸取教訓啊。」

  袁方劍眉一凝,擺手喝道:「袁貴,再把他的另一條腿也給我打斷。」

  郭圖一聽,大驚失色,聲色俱厲的吼道:「袁方,你瘋了嗎?你若敢再動我,我絕不會放過你!」

  袁方都懶得看他,舉杯淺飲美酒。

  下邊袁貴已令兩名親兵,將斷腿的郭圖提了起來,大鐵棒一掄,衝著他的左腿又是狠狠一下。

  「啊~~」郭圖又是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叫,右腿也被打斷。

  雙腿已斷的郭圖,痛得咬牙欲碎,整張臉扭曲到不成人形,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幾乎痛到要昏死過去一般。

  袁方就那般品著美酒,欣賞著郭圖痛不欲生的樣子。

  半晌後,郭圖總算是從痛苦中緩過了勁,顫巍巍的躺在地上,如同虛脫一般。

  這時,袁方才放下酒杯,淡淡道:「郭圖,你可以繼續囂張,反正你還有兩條胳膊,我可以將它們一併打斷。」

  兩棍子下去,雙腿已斷的郭圖,心中對袁方是憤恨到要吐血,卻還哪敢再有表露。

  他已深深的體會到了袁方的狠辣,情知若是再囂張的話,兩條胳膊也必保不住。

  「為什麼,二公子,你為什麼要這般對我?」郭圖顫巍巍的盯著袁方,用委屈的口吻,哽咽的問道。

  「為什麼?」

  袁方走上前來,俯視著郭圖,冷冷道:「鄴城時,你故意的剋扣我的軍餉,暗中裡又幫袁譚出謀劃策,不斷的設計我,想置我於死地,你還敢問為什麼!」

  字字如刃,戳破了郭圖所作所為。

  郭圖痛苦的臉上,不禁掠過幾分羞愧,但轉眼,那一絲的羞愧,就為無盡的委屈所取代。

  「公子冤枉啊,下官怎敢害公子,下官沒有啊。」郭圖拒不承認。

  袁方面露諷意,輕蔑道:「大丈夫行事,敢作敢當,你做了卻不敢承認,果然是個小人。袁貴,再把他的左臂給我打斷。」

  袁貴得令,作勢又掄起了手中的大鐵棍。

  郭圖嚇得魂飛破散,哪裡還敢再嘴硬,忙道:「公子手下留情啊,其實下官也是出於無奈,那都是大公子逼著下官做的啊。」

  小人就是小人,這麼一威脅,果然就招了。

  「袁家都是你們這些小人當道,難怪會覆滅,真也是活該。」袁方感慨著,轉身又回到了主位。

  郭圖聽不懂袁方言外深意,以為自己招認了,袁方態度緩和,便會就此罷休。

  眼珠子一轉,郭圖忙又道:「下官已經知錯,懇請公子給下官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只要公子懇放過下官,下官願在主公面前,出面指證大公子,道出他陷害公子的實情。」

  袁方目光如刃,冷肅而鄙夷的目光,死死盯著郭圖,只把郭圖看得如芒在背,不敢抬頭。

  「我現在放了你,等著逃回鄴城,頭一件事就是夥同袁譚,在父親那裡告我一狀,你以為我傻嗎?」袁方冷冷反問。

  郭圖的心機被戳穿,額頭直滾冷汗,卻信誓旦旦道:「公子放心,我郭圖對天發誓,絕不會向主公透露半個字,我會說是我從馬上摔下來,才摔斷了雙腿,若有違誓,圖必遭天遣。」

  為了保住性命,郭圖先是出賣袁譚,現在連毒誓也發了出來。

  袁方深知,這個時代人重信約,絕不輕易賭誓,郭圖如何所為,當真是連丁點風骨都沒有。

  眼前跪伏於地之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

  「小人的話若是可信,那這世上就沒有假話了,郭圖,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吧。」

  眼眸中,殺機陡增,袁方抬手一喝:「袁貴,把這個奸險小人的舌頭,給我割下來,讓他從今往後,再也不能說一句讒言。」

  「諾!」袁貴得令,把鐵棒一扔,拔出了腰間匕首。

  郭圖大驚失色,嚇得差點暈過去,急是叫道:「公子手下留情,公子手下留情啊~~」

  袁貴卻不理會他,將他的嘴巴橇開,一刀子下去,就將他的舌頭割斷。

  斷舌的郭圖,痛不欲生,滿嘴的噴血。

  袁貴也差實解氣,恨恨道:「公子,這廝幫著大公子欺負公子多年,割舌頭便宜了他,不如直接宰了他。」

  「別讓血嗆死他,先留他一命,我還另有用處。」袁方的嘴角微揚,掠過一絲詭色。

  袁方遂令將郭圖拖下去,先不殺他,只有帳中靜待。

  次日黃昏時分,前去劫糧的顏良,終於回來了。

  失敗而歸。

  去時四千兵馬,回來時卻只剩兩千,還多有負傷,顯然是遭受了一場大敗。

  步入大帳,顏良氣呼呼道:「太他娘的可氣了,我本來劫糧快要成功,可誰想半路突然殺出一支敵軍,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若不然,我顏良豈會敗歸。」

  側下郭淮看向袁方,知道內情的他,眼神中另有含義。

  袁方卻驚奇道:「這樣看來,敵軍是知道顏將軍你會去劫糧,所以才會半途截殺?」

  顏良一怔,不解道:「我行軍頗為隱密,田楷那廝又怎會知得知?」

  袁方沉吟不語,故作狐疑狀,卻向郭淮暗使眼色。

  郭淮會意,忙道:「公子,屬下以將,必是我軍中出了奸細,暗通敵軍。」

  「嗯,伯濟言之有理。」袁方重重點頭,令道:「伯濟,我命你去搜查可疑人物,一定要把那個奸細,給我揪出來。」

  郭淮得令而去。

  袁方便設下酒宴,為兵敗而歸的顏良壓驚。

  「子正莫要再氣了,待我查出奸細後,必宰了他給你出氣。」袁方一面寬慰,一面暗示左右不斷給顏良斟酒。

  心日窩火的顏良,一杯接一杯的狂飲,不覺已是幾罈子酒下去,喝得熏熏半醉。

  這時,郭淮才匆匆入帳,拱手道:「啟稟公子,我們在郭圖的帳中,搜出了田楷給他的回信,原來郭圖就是那個奸細。」

  「竟是郭圖?」

  袁方佯作吃了一驚,忙將郭淮搜來的書信細細翻看,看著看著,不禁勃然大怒。

  啪!

  猛一拍案,袁方怒罵道:「好個郭圖,竟然敢暗通敵人,實在罪不可恕,來人啊,把郭圖這奸細給我押上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0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01:56
第三十八章 讓你們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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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良緊皺起了眉頭,惱怒之餘,似有幾分疑慮。

  這個粗獷武人的心思,又豈逃得過袁方的眼睛,他知道,顏良還未深信,郭圖竟然會暗中通敵,令他遭此敗績。

  片刻後,郭圖被兩名武卒,粗魯的架了起來。

  袁方怒目一瞪,厲聲質問道:「郭公則,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暗通敵寇,令顏子正為敵所敗,蒙受恥辱。」

  他特意強調,這場仗是讓顏良蒙恥,故意要激起顏良的憤慨。

  果然,酒氣熏熏的顏良,臉形扭曲,衝著郭圖吼道:「郭圖,你好大的膽子,焉敢暗通敵寇?」

  話音一落,袁方向兩名武卒示意一眼。

  兩武卒會意,雙手立時鬆開了郭圖。

  雙腿被打斷的郭圖,哪裡還站得住,撲通就跪倒在了袁方和顏良面前。

  他這一跪,反倒顯得他是因為心虛,承認了自己通敵,懇求饒恕一般的才跪下。

  「看來這廝是做賊心虛,給我們一喝問就招了。」袁方趁勢火上澆油。

  顏良臉色愈青,鼻孔呼呼直噴粗氣,眼見郭圖伏地「招認」,更是盛怒難平。

  怒極之下,顏良一腳就將郭圖踢翻在地,大罵道:「郭圖狗賊,我顏良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顏良是誰,那可是武道達到練髒地步的頂級高手,力量已經大到了驚人的地步,哪怕是這隨意的一腳,力量又豈是郭圖這等文人能夠承受。

  只聽郭圖一聲悶哼,人已被踢出了兩步之外,口吐鮮血,伏在地上動彈不得

  面對顏良的質問,舌頭被斷了的郭圖是有口難辯,只能吱吱唔唔的亂哼哼,再配合著他雙手的亂舞,還有一臉的痛苦,看起來儼然在向顏良求饒一般。

  負手而立的袁方,看著郭圖那憋屈慘痛的樣子,嘴角卻閃過一絲冷笑。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袁方深知,以郭圖之狡猾,即使他明明通敵,面對顏良的質問,也絕不會承認。

  甚至,他還會反咬一口,說袁方用嚴刑逼迫於他。

  所以袁方就打斷他的雙腿,叫他一見面就「心虛」的跪下,再割了他的舌頭,令他無法爭辯。

  諸般種種,若是換作個細心的人話,多半會發現其中的異常。

  只可惜,顏良乃粗獷之輩,再加上酒醉七分,怒氣上頭,又焉能看出其中破綻。

  一切,正如顏良所料。

  郭圖那副有苦難言的德行,讓顏良徹底相信,郭圖就是那個通敵的奸細,盛怒的他,對郭圖是破口大罵。

  時機已到。

  袁方猛的拔出劍來,往地上一擲,厲聲道:「郭圖你個奸賊,你為了陷害子正,竟然不惜通敵,令子正遭受慘敗,威名大損,我豈能恕你。來人啊,就用此劍將這奸賊,給我當場正法。」

  「諾!」幾步外的袁貴應聲,作勢準備上前拔劍。

  那長劍,就插在顏良跟前。

  受到袁方言語激刺,再加上酒氣的作用,此刻,顏良的恨意徹底的沖昏了他的頭腦。

  錚!

  嗡鳴聲中,顏良猛的拔出了地上的劍,指著郭圖怒罵道:「郭圖奸賊,害我遭此大敗,我不殺你,難洩心頭之恨!」

  咆哮怒罵中,顏良大步上前,手中長劍高高揚起,向著郭圖憤然斬去。

  郭圖嚇得是肝膽俱裂,神魂欲碎,拼了命舞手掙扎,拼了命的吱唔哼哼。

  可惜殺機已深的顏良,卻根本不理會,手中長劍無情的落下。

  刀鋒落下的前一瞬,郭圖那驚恐的雙眼,瞥到了顏良身後,袁方那張冷笑的臉。

  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來袁方把他的腿打斷,割他的舌頭,乃至於故意讓他知道,顏良要去劫糧的軍情,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個。

  誘他讓當,借顏良之手,殺了他。

  手段何其之狠,智謀何其之深!

  直到此時,郭圖才真正認清,那個窩囊了二十年的廢物賤種,竟是暗藏的梟雄。

  悟之已晚。

  顏良長劍憤然落下,郭圖那血淋淋的人頭,滾落於地。

  袁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看著郭圖的人頭,渾身上下湧上一股難得的痛快。

  這個袁譚的幫兇,這個一直設計謀害自己的傢伙,終於被宰了,袁方焉能不痛快。

  顏良也大呼痛快,渾然不知,他的一切舉動,都在袁方的算計之中。

  旁邊的郭淮,這時才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當天袁方所說,那「借刀殺人」之計,是什麼個意思。

  入夜,解恨的顏良退下,大帳恢復了平靜。

  明白過來的郭淮,不禁拱手讚道:「公子既殺了郭圖,又不用自己沾手,這一招借刀殺人之計,當真是妙極啊。」

  郭淮忽然想起什麼,擔憂道:「郭圖乃主公信任的謀士,又是大公子心腹,今殺了他雖然解恨,只是大公子和主公那邊,怕會對公子不利啊。」

  袁方卻不以為然道:「若非如此,我殺一個郭圖,又何必用這借刀殺人之計。」

  郭淮愣怔半晌,驀的省悟,眼眸中掠過驚喜,興奮道:「顏良乃四公子的人,公子借顏良之手殺郭圖,莫非是想讓挑起大公子和四公子的爭鬥。」

  袁方笑而不語,默認了郭淮的猜測。

  袁譚和袁尚兩兄弟,一個派郭圖來謀害自己,一個派顏良來爭功,他們的企圖袁方豈會不知。

  袁方這條計策,就是要挑動他們狗咬狗,他才會從中得利。

  淡淡一笑,袁方拂手道:「你這就替我修書一封,把此間發生之事報往鄴城。」

  「屬下明白。」郭淮領悟袁方意思,當即修書一封。

  書信中,當然是「如實」來寫,將郭圖招計通敵,顏良一怒之下,當場宰殺郭圖之事言明。

  書信送出,至於郭圖的屍體,袁方則就地掩埋,毀屍滅跡,以免被有心者從中看出破綻。

  數天後,消息傳回鄴城,立時掀起了渲然大波。

  袁紹的心腹謀士通敵,被自己的心腹愛將斬殺,如此驚人的消息,立時引起了滿城的議論。

  車騎將軍府中,袁譚看著那驚人的消息,整個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震驚過後,袁譚勃然大怒,拍案罵道:「好你個袁尚,你暗中相助那個賤種也就罷了,如今竟敢縱容自己的人,殺我的心腹,我豈能跟你善罷甘休!」

  盛怒之下,袁譚當即修書一封送往常山前線給袁紹,一方面替郭圖辯白,另一方面則參奏顏良枉殺重臣之罪。

  同時,袁譚又給許攸、辛評等人發去密信,令他們鼓動汝穎士人,對顏良發動口誅筆伐。

  消息傳往常山,袁紹自然當然是震驚不已,不敢相信顏良竟然敢殺郭圖。

  許攸、辛評的汝穎謀士們,則對顏良群起而攻之,齊稱顏良枉殺重臣,理應治罪。

  面對汝穎士人聲勢浩大的討伐,沮授等河北士人,卻都保持了沉默。

  這也難怪,顏良的做法,實在是有些出格,叫他們不知如何為其辨護。

  縱然郭圖暗通敵人,但以郭圖的身份,按理也應交由袁紹,經過審問之後才能處置。

  今顏良在氣極之下,不經袁紹的准許,就擅自斬殺郭圖,如此膽大妄為之舉,叫沮授等河北士人,實不知該如何為他辯護。

  車騎將軍府。

  劉氏和袁尚母子,表情凝重的對坐,顯然,顏良之事,令他母子也著實頭疼。

  「母親,大哥的人群起討伐顏良,逼父親嚴罰,我們該不該保顏良呢?」袁尚不敢自作主張,向劉氏詢問道。

  劉氏歎道:「這個顏良,做事實在是沒分寸,他怎能做出擅殺郭圖這等蠢事呢,這讓我們怎麼保他。」

  「那母親的意思是……」袁尚已揣測到了劉氏的言下之意。

  沉吟片刻,劉氏臉上浮現決然,冷冷道:「為了一個小卒,不值得亂了大局,顏良這個卒子,棄了他吧。」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0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02:00
第三十九章 失望與歸心
    
  (多謝兄弟們的打賞,二更奉上)

  高唐。

  田楷的兩萬大軍在高唐以南下寨,正源源不斷的從後方運送糧草,顯然是準備打一場持久的攻堅戰。

  袁方也不急於破敵,一面加固城池營寨,一面密切的關注著冀州方面的情況。

  袁譚發動汝穎士人,對顏良大舉討伐,袁尚保持沉默,對顏良不聞不問,諸般種種動向,袁方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看來,我這位四弟果真打算把顏良當做棄子了,哼,正合我意……」

  袁方看著手中情報,暗自冷笑,命將顏良傳來相見。

  不多時,顏良一臉凝重的步入了帳中,這位素來驕傲的猛將,臉色已為絲絲的陰鬱所籠罩。

  袁方一看便知,冀州方面的動向,顏良或多或少已經有所耳聞。

  甚至,顏良已經知道,袁尚打算拋棄他了。

  「子正,真沒想到,我那大哥竟會為了包庇郭圖這個奸細,發動汝穎士人針對你。」袁方歎道。

  顏良暗暗握拳,骨節卡卡作響,沉鬱的國字臉上,湧動著如焰的恨意。

  很顯然,顏良正深恨袁譚對自己的攻擊。

  袁方那雙銳利的鷹目,卻看得出來,顏良除了憤恨之外,還隱藏著幾分失望。

  他在對袁尚失望,失望於袁尚坐視不理,沒有發動河北士人來為他辨解。

  施展一番手段,袁方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當下他深吸一口氣,正色道:「子正你放心吧,你眼下好歹是在為我助戰,郭圖這個奸賊你殺得對,我絕不會坐視不顧,任由那些小人們對你不利。」

  顏良身形猛的一震,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望向袁方,似乎不敢相信袁方的話。

  要知道,他顏良可是袁尚派系的人,如今袁尚不保他,反而是袁方這個外人,要出面環護於他。、

  袁方的這份舉動,焉能不令顏良驚奇。

  顏良還驚訝時,袁方已筆走龍蛇,修書一封。

  「子正,這是我給父親的書信,你看這麼寫怎樣?」袁方將書信遞給了顏良。

  顏良從驚怔中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接過信,低頭一看,臉上驚色愈重。

  信中,袁方慷慨的聲稱,顏良眼下歸他統領,未經上命就殺郭圖之事,他袁方也有責任,願代顏良受過。

  「二公子,你竟然要代我受過?」顏良聲音沙啞,捧信的雙手,竟然在顫動。

  袁方坦然一笑,淡淡道:「身為統帥,若不保護自己的部將,還有何臉面叫將士們為我征戰,父親若有處罰,讓他儘管來處罰我好了。」

  顏良深深的為袁方震撼了,那素來驕傲的眼神中,竟浮現出感激之色。

  除了感激,更是由衷的佩服。

  袁方豈看不透顏良心理變化,他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已打動眼前這員河北上將,令他開始傾向於心服於自己。

  似顏良這般粗獷驕傲的猛將,想要以利益和威脅,來迫使他臣服於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想要收服顏良,就必須要以義字,令他心服口服。

  袁方所為,正是義舉。

  當然,這其中不乏手段在內,但郭圖通敵,袁尚拋棄顏良卻是不爭的事實,袁方只是設計,叫他們現出本來面目而已。

  「袁貴,速將此信送往常山給父親。」袁方將書信,打發袁貴送離高唐。

  這個時候,顏良才從感慨中回過神來,拱手正色道:「良多謝二公子環護,公子今日恩德,良必銘記於心。」

  左右親軍見狀,無不吃了一驚。

  顏良那是什麼人,那可是河北上將,驕傲不可一世,平時就連在袁紹面前,也鮮有談恩言謝的。

  如今他卻向袁方,向這位袁家地位低下的私生子,恭敬誠懇的言謝,這破天荒的舉動,如何能不叫這些軍卒們感到震驚。

  袁方卻也不假裝什麼受寵若驚,坦然的受了顏良拱手一拜,方是淡淡道:「子正言重了,謝倒是不必,不過我倒想問子正一句話,還望子正能如實回答。」

  「公子請講?」顏良忙道。

  袁方坐了下來,微笑道:「子正你老實說,我那四弟安排你前來高唐,是不是想分我兵權,與我爭功,暗中箝制於我。」

  顏良臉色微微一變,目露驚色,顯然是心底的秘密被袁方揭穿。

  沉頓片刻,顏良坦然道:「怪不得二公子能連戰連勝,二公子的這份氣度與智謀,當真是叫顏某刮目相看。不錯,我確是受了四公子私下的叮囑,他雖有心利用二公子壓制大公子那二人,但卻又怕二公子你趁勢而起,所以才叫我前來分公子你的兵權。」

  顏良有感於袁方的氣度與恩情,也不敢再隱瞞,坦言承受。

  「果然不出我所料。」

  袁方冷笑一聲,目光直視顏良:「那子正你現在打算如何?」

  顏良深吸一口氣,拱手道:「四公子太令我失望,他不保我顏良,我顏良憑什麼還聽他的,良願聽從公子號令驅策。」

  顏良這番話,自然是在表明,他今後要倒向袁方這邊。

  袁方暗吐了一口氣,心忖:「這顏良不比朱靈,朱靈是因公義聽從於我,這顏良卻是誰對他好,就聽誰的號令,倒也從心所欲,是條爽快的漢子。」

  面露欣慰,袁方拍著顏良的肩,哈哈一笑:「子正能全力相助,這場仗咱們必勝無疑。來人啊,拿酒來,我要與子正痛痛快快的喝一場。」

  顏良是個粗魯武夫,袁方的豪爽正合他的性子,遂是豪然大笑,與袁方開懷暢飲。

  這邊袁方收了顏良之心,另一邊,袁方替顏良受過的書信,已快馬加鞭的送往了常山前線。

  此時的袁紹,正為與黑山軍激戰不下而頭疼,許攸等一眾謀士,又天天吵著請袁紹治顏良的罪。

  袁紹挨不過眾人所請,已準備下令對顏良嚴懲,而袁方的這道書信,卻逼得袁紹不得不改變主意。

  書信中,袁方已將殺郭圖的責任,大包大攬在了身上,袁紹要處罰顏良,就意味著必須連同袁方一併處罰。

  若擱在數月之前,袁紹一定會毫不猶豫治袁方的罪,但現在,他卻沒這個膽量了。

  此時他正率主力與黑山軍打得難分勝負,而袁方在平原,則為他牽制住了大量的公孫瓚部隊,保護了他的側翼。

  袁紹是瞧不上他這個私生子,但在這個關鍵時候,他卻不得不依靠袁方,為他守住側翼。

  無奈之下,袁紹只得壓住了許攸等人所請,只對顏良治以罰俸的輕罰。

  至於袁方,袁紹只以書面責備了他幾句,令他嚴厲約束下屬,根本不敢有實質性的處罰。

  袁紹決心已定,袁譚一派即使再有不滿,也只能恨恨的嚥下了這口惡氣。

  幾天後,袁紹的回信,送抵了袁方手中。

  中軍帳中,袁方不以為然的翻看著書信,冷笑道:「果不出我所料,袁紹啊袁紹,你也有不敢動我的一天呢。」

  袁紹的所為,早就在袁方的意料之中,否則,他就算想收攬顏良之心,也不會冒被袁紹重罰的風險。

  郭圖已殺,顏良已表明效力之意,袁方將此事拋在了腦後,已經開始琢磨著擊破眼前田楷和劉備大軍之事。

  便在這時,朱靈匆匆而入,神色凝重道:「公子,北岸郝伯道急報,公孫瓚已令其子公孫續,部將趙雲,率一萬步騎由勃海郡南下,直奔平原城殺來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1:0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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