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生化狂人 作者︰堂燕歸來〈全書完〉

 
chion1 2014-5-9 15:55: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2 1314511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13:37
第六十章 殺得你不敢惹我(三更求票)
    
  糜環答應了賭約。

  袁方一拍案幾,笑道:「糜小姐果然是爽快,那就這麼定了。」

  糜環自覺做了一件大賺的買賣,心下竊喜,一高興,順口道:「那咱們就拉勾一言為定。」

  說著,糜環揚起手來,伸出了小拇指。

  她這般一抬手,水袖往下滑去,便露了出那藕似的臂兒,瑩白勝玉,膚嫩似雪,白裡泛紅。

  袁方一怔,卻不想這糜環雖然聰明過人,到底還是個女兒家,一時高興,竟搬出這拉鉤約定,過家家似的孩童手段來。

  只是,這份爛漫性情,卻讓袁方感到了一絲親切。

  他搖頭一笑,伸出手來,真就跟她拉鉤約定。

  手指相觸,只覺她那小蔥似的小指,溫軟嫩滑,竟似柔若無骨。

  手指那麼鉤過,糜環很快又恢得淡若,淺笑道:「那環就在這裡,靜候公子佳音了。」

  福了一福,糜環告辭而去。

  望著那婀娜而去的綽約身影,袁方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喃喃道:「糜環,你自以為做了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那我就給你一個教訓吧。」

  ……

  次日,天色未明,袁方即率四千步騎,由都昌城南下,趕往高密。

  一路上,細作與斥候,不斷將南面的軍情,時刻的報知。

  兩萬徐州軍,以臧霸率一萬五千人為前軍,劉備統五千兵馬為後軍,由臧霸的老巢開陽出發,數天內就直抵琅邪國最北部的東武城。

  臧霸用兵倒也神速,毫不猶豫由東武進入北海國境內,星夜兼程向高密方向進發。

  高密距都昌的距離,與到東武城的距離相差無幾,袁方主場作戰,完全有機會搶在臧霸大軍到達前,抵達高密城。

  然而,在得知臧霸大軍入境的情報後,袁方卻故意的放慢了步伐。

  是日清晨,距離高密城四十里。

  斥候飛奔而來,直抵袁方馬前,拱手道:「稟公子,郭將軍急報,臧霸所部距高密城只餘二十里。」

  聽得這情報,顏良吃了一驚,急道:「公子,咱們行軍太慢,竟然差了徐州軍二十多里,這下怎麼趕也趕不到了,不如令末將率騎兵先行,必能搶在敵軍圍城之前,進入高密增援。」

  顏良心急不已,生怕來不及增防高密城,要知城中只有郭淮所部一千餘眾,若給兩萬徐州軍圍住,四面圍攻,只恐不消數日就會陷落。

  高密一陷,通往都昌的大門就洞開,形勢對袁軍就將十分不利。

  袁方卻一點都不急,非但沒有准顏良所請,反而擺手道:「傳令給郭淮,差不多是該棄城的時候了,讓他演得像一點。」

  「諾!」斥候飛奔而去。

  顏良卻嚇了一跳,驚道:「公子,咱們這麼匆匆趕來,就是為了據守高密,堵住敵人,公子怎麼能這般輕易就棄了?」

  顏良想不通,袁方為何會突然做出此等意外的決定。

  「我們若搶入高密城,反而可能被徐州軍圍住,困於城中,到那個時候,形勢才真正的於我們不利。」袁方卻不以為然道。

  顏良一怔,又道:「可是,若不據守高密,咱們又如何抵擋兩萬徐州軍的進攻?」

  「誰說我要守了?」

  顏良一聲冷哼,俊朗的臉上,湧現冷絕的殺意。

  他鷹目投向南方,緊握碎顱棍,傲然道:「我要速戰速決,殺徐州軍一個片甲不留,叫陶謙那廝再不敢惹我!」

  顏良身形一震,暗暗乍舌,即使是他這等自恃勇猛之人,面對洶洶而來的徐州軍,也不敢有這麼大的口氣,竟然要殺敵人一個片甲不留。

  而且,還要速戰速決。

  袁方的「狂妄」,著實令顏良吃了一驚。

  不過,他旋即為袁方的這份狂妄所感染,熱血往頭上一湧,慷慨叫道:「公子說吧,這一仗怎麼打,我顏良聽公子的。」

  袁方馬鞭向前一指,高聲道:「全軍繼續前進,於高密城北十五里下寨,會合郭淮所部,共破敵寇!」

  ……

  黃昏時分,高密城,塵霧遮天,戰旗如濤。

  一萬五千人的徐州軍團,正如潮水一般,向著高密城湧來。

  那一面「臧」字大旗,傲然飛舞,引領著這般虎狼之師。

  當先那騎黑髯武將,手提一桿大鐵槍,濃眉緊皺,甚是威風凌凌。

  那人,正是威霸泰山的臧霸。

  「將軍,前面就是高密城了?」身邊,部將吳敦興奮的叫道。

  臧霸抬頭遠望,但見一座城池的輪廓,已映入眼簾。

  臧霸虎目一睜,喝道:「傳令全軍,直接攻城,本將要趕在敵人增兵到來前,搶先拿下高密。」

  號令傳下,一萬五千名徐州軍,抖擻士氣,直撲敵城。

  不多時,徐州大軍殺到城下,臧霸也不歇息,逕直令大軍四面攻城。

  他事先已偵知,高密城只有一千袁軍,而袁方又似乎為孔融所牽制,遲遲不能增兵於高密。

  正是因此,臧霸一得陶謙之令,才星夜兼程的行軍,要搶先奪下高密。

  青州的地形,臧霸再瞭解不了,他清楚,只要奪下了高密城,袁方就沒有能力再阻擋他的兵鋒。

  一萬徐州軍直撲高密,但令臧霸意外的是,高密城已是空無一人。

  兵馬殺入城中,不但連半個袁軍影子沒看到,就連城中的數千百姓,也統統都棄城而去。

  臧霸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入了高密城。

  大軍入城,臧霸捉了幾名逗留在城中的殘存百姓審問,方才得知,郭淮於午後時分,已經率一千殘兵,匆匆忙忙的撤離了高密。

  臧霸遂派往北面偵察,發現北去的大道上,到處都是袁軍遺棄的旗鼓兵甲,很顯然,袁軍撤退的十分倉促。

  北門城頭上,臧霸聽取著斥候的回報,嘴角不覺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將軍叫咱們日夜兼程趕路,果然沒錯,那郭淮必是怕被我軍圍困,倉皇棄城而逃了。」吳敦興奮道。

  臧霸輕捋著輕髯,神情愈得得意。

  吳敦順勢奉承道:「高密一下,擊敗袁方那小子已板上釘釘,屬下這裡就提前恭喜將軍,升任琅邪國相之職了。」

  臧霸雖雄據琅邪國,但一直沒有名份,今陶謙令臧霸出兵救孔融,條件就是只要他功成,就正式委任他為琅邪國相。

  國相啊,兩千石的大官,只有祖上做過兩千石官職的,才有資格濟身於世族行列。

  臧霸以泰山寇出身,若能當上國相,真是光宗耀祖了。

  正是衝著這條件,臧霸才盡起麾下之兵,志在必得的殺奔北海而來。

  聽得吳敦的奉承,臧霸心情暢快,不禁哈哈大笑,擺手令道:「傳令下去,叫將士們在高密城中好生休整幾日,我料袁方那廝得知高密有失,不用我發兵就會嚇得自行退去,我才好不費吹灰之力,就解了這北海之圍。」

  當天,一萬五千名徐州兵,盡入高密,長途奔襲之後,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晚。

  ……

  十五里外,袁方安營已畢。

  傍晚時,郭淮率領著一千兵馬,匆匆忙忙的趕來會合。

  郭淮所部一來,高密失陷的消息,很快就在軍中擴散開來,袁軍將士們的鬥志,頓時為之一挫,一時間議論紛紛。

  中軍帳。

  顏良大步而入,焦慮道:「公子,將士們聽說高密不戰而棄,士氣都大受打擊,未戰士氣已挫,這對我們更加不利了。」

  話音方落,帳外郭淮風塵僕僕而入。

  袁方也不答顏良,卻將目光轉向郭淮,問道:「一切可都準備好了嗎?」

  郭淮重重點頭:「公子放心,末將按照公子十幾天前的吩咐,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就等著今天了。」

  「好!」

  袁方猛一拍案,精神大振,冷笑道:「臧霸自以為不戰而下高密,佔了大便宜,今晚,我們就讓他後悔莫及。」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0:5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13:41
第六十一章 驚破臧霸
    
  月黑風高,天地沉寂。

  高密城東北,密林中,一隊袁軍如幽靈鬼兵般,隱藏在夜色深處。

  月過中天,袁方抬頭看了一眼高密城,城頭燈火通明,他甚至能夠看清巡城的敵卒來回走動的身影。

  袁方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時間差不多了,文博,動手吧。」

  身後的郭淮熱血頓時激盪起來,轉身下達了命令。

  幾名士卒動手,將地面上的遮擋之物掀開,一個巨大的深坑,赫然的呈現在了眼前。

  藉著微弱的月光向內看去,深坑之中,似開有一條地道,黑漆漆的看不見盡頭。

  這是一條過通高密城內的地道。

  早在十幾天前,袁方就估計到,陶謙會派一支大軍前來救孔融,而自己兵力不足,勢必會陷入不利的境地。

  那時袁方就在琢磨著,如何能以寡敵眾,速戰速決。

  思來想去,袁方靈機一動,想到了這條計策。

  他便密授郭淮機宜,令他率一千兵馬趕到高密城,將城中百姓盡皆遷走,白天裡佯裝修築城牆,夜中則暗挖一條地道,直通高密內外。

  這條地道,正是袁方破敵的自信所在。

  高密城中的臧霸,自以為郭淮是怕被他圍困,所以才倉促城而逃,以為自己不費一兵一卒,就得到了高密。

  臧霸卻萬萬也料想不到,高密城中,竟早伏有一條秘道,給袁軍偷潛入內,留下了一個口子。

  「公子,這裡怎麼會有個地道,這是通往哪裡的?」顏良驚奇的問道,顯然以他的智謀,尚未猜出袁方的意圖。

  「子正稍安勿躁,很快你就會明白的。」袁方笑而不答,將目光轉向了郭淮,還有他身後的士卒。

  這些年輕的士兵們,此刻,他們的臉上都湧動著興奮。

  他們的熱血,正在沸騰。

  「給我拿酒來吧,分與眾將士。」袁方一聲沉喝。

  袁貴忙令親軍們,將隨軍攜帶來的一隻隻酒囊,分與了百餘肅列的百餘士卒。

  高舉酒囊,袁方目光激盪,豪然道:「我勇敢的弟兄們,能否擊敗徐州強敵,全看你們的了,我袁方以酒為你們壯行,敬你們!」

  言罷,他高舉酒囊,灌了個乾淨。

  眾士卒們激動的渾身顫動,將手中酒囊仰起,灌了個乾乾淨淨。

  酒雖過,袁方將目光轉向郭淮,眼眸中湧動著期許,鄭重道:「文博,此計雖有風險,卻是不得已而為之,就看你的了。」

  郭淮精神肅然,拱手慷然道:「公子放心吧,淮定然功成。」

  郭淮素有智勇,叫他行此計,袁方自然放心。

  再無猶豫,袁方手一揮,喝道:「時機就在眼前,襲城隊出動。」

  喝儲聲中,獵獵的豪情,響徹樹林。

  郭淮一手執火把,一手提刀,當先的跳下深坑,毫不猶豫的鑽進了那漆黑的地道。

  其餘數百敢士的襲城士卒,皆緊隨而入。

  袁方立在那裡,目送所有的襲城士卒進入地道,遂才喝道:「顏子正,速速集結你的騎兵,大殺一場的時候就要到了。」

  「末將明白!」顏良欣然一喝,看著進入地道的郭淮,他顯然終於猜到了幾分。

  樹林的邊緣,七百鐵騎執刃而列。

  袁方躍馬提棍,親率四千步軍,布列於騎兵之後。

  月光照射下,鐵甲反射著凜烈寒光,袁軍將士全副武裝,如那幽宴地府中的鬼兵一般森然。

  這近五千的步騎,已是袁方能夠調動的全部兵力,連夜奔行十五里,抄小道趕到此間,就是為了擊破敵軍。

  袁方駐馬遠望,卻見高密城的佈防,倒也十分的嚴謹,雖處深夜,但沿城一線的值守,卻相當的嚴密。

  由此可見,臧霸確實是一員良將。

  「臧霸啊臧霸,你只提防著我從城外突襲,卻萬不會想到,我會給你來個肚子裡開花吧。」袁方俊朗的臉上,漸起絲絲殺機。

  密道之中,郭淮率領的幾百襲城隊,正在狹窄的地道中,緩緩的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抵達了地道的盡頭,前方出現了一道岔口,分為數條地道通往四面八方。

  郭淮傳下命令,幾百士卒分為數路,按照事行的計劃,分隊鑽入各自既定的地道。

  郭淮則走中央那麼,沒多久就來到了盡頭,他親自動手,輕輕的向上挖掘而去。

  地道距離地面不足數盡,為了盡量不製造出響聲,他極力放慢動作,幾尺之地,幾乎用了半個時辰才挖完。

  洞口終於露了出來。

  郭淮和身後的士卒,立時屏住了呼吸,靜靜的傾聽。

  洞外一片安靜,聽不到任何聲音,顯然地面上並沒有敵軍存在。

  郭淮這才放下了心,迅速的把洞口擴開,隨後,他敏捷的爬出了地面。

  四下警一掃,所見一片漆黑,他已深在一片廢棄的院落當中。

  再往東面通火處仰頭一看,郭淮看到了高高的糧倉所在,他的嘴角,不禁掠過了一絲猙獰的冷笑。

  這處地道口,正是專門開在糧倉旁邊。

  郭淮預料到,徐州軍一定會將他們的糧草,存放在己軍留下的空糧倉中,他特意將主地道口開在相隔不遠的這間院子裡,正是為了方便燒徐州軍的糧草。

  興奮的郭淮,急是招呼地道中的其他士卒上來,很快,百餘名士卒就盡數爬上了地面。

  郭淮劍眉一凝,沉聲喝道:「弟兄們,都動手吧,按照原定計劃,燒了徐州人的糧草!」

  號令傳下,一眾士卒迅速的翻過院牆,直撲毫無防備的糧倉而去。

  與此同時,其餘諸路襲城隊,也已爬出地面,分別去放火燒各自的目標。

  郭淮事先已大量砍伐柴木,藏放硝黃等易燃之物於城中,為的就是今日放便放火。

  很快,高密城中,火光熊熊而起,直衝天際。

  烈火熊熊而起,短短的時間內,高密城就彷彿被從天而降的天火所吞噬,沖天而起的火光,將四野照得亮如白晝。

  熟睡中的徐州兵,當他們從夢醒中驚醒,慌張的衝出兵捨時,整個高密城已是陷入了火海之中。

  火星迸濺聲,屋舍毀塌聲,還有驚恐的尖叫聲,諸般混亂之音交匯在一起,只頃刻間,高密城就變成了群鬼掙扎的地獄一般。

  此刻,臧霸還在縣府中大睡,做著擊敗袁方,當上琅邪國相的美夢。

  驀然間,房外親兵闖了進來,驚恐的大叫:「將軍,大事不好,我們的糧倉被燒了,整個高密城到處都起火了。」

  睡夢中的臧霸被吵醒,惱火的罵道:「放你娘的狗屁,城裡半個敵影都沒人,誰他娘的能放火燒了我的糧草。」

  「將軍,是真的啊,不信將軍快看。」親軍驚恐的叫道。

  臧霸這才罵罵咧咧的走出房外,抬頭一看,整個人瞬間就驚得目瞪口呆。

  四面天空,到處是沖天的火光,耳邊儘是士卒的尖叫聲。

  臧霸嚇了一跳,急是匆匆披掛奔出大門,果然驚見烈火四起,彷彿轉眼間,整個高密城就變成了一座火城般。

  「怎麼可能,怎可能突然到處放火,除非是敵人縱火,可敵人怎麼能進入高密城呢?」臧霸驚得不知所措。

  此時,灼烈的大火已迅速的蔓延,發展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這突如其來的大火,完全打亂了城中的指揮體系,在得不到上峰軍令的情況下,驚慌的徐州兵們,都被烈火嚇得魂飛破,不顧一切的打開城門,向著城外落荒而逃。

  臧霸萬般無奈,只怕再遲一步,就要被燒死在城中,只能也急匆匆的隨著兵潮,向著南門逃去。

  城外處,袁方和他的將士們,都看到了大火焚城的盛況。

  這些原還心懷不安的將士們,瞬息間,士氣的的振奮到了極點。

  他們終於明白,自家公子為何會如此自信,原來竟然早有如此厲害的佈局。

  顏良更是興奮到爆,大叫道:「公子,你的計策當真是妙啊,敵人都逃出城了,下令吧,讓咱們殺個痛快!」

  望著化為火海的高密城,袁方熱血狂燃,所有的擔憂都一掃而光,腦海裡只餘下一個念頭:

  殺個痛快!

  躍馬於前,袁方碎顱棍向著敵城一指,高喝道:「我袁方的將士們,給我殺出去,把逃出城來的敵人,統統給我殺光,今夜,我們殺個痛快,哈哈--」

  狂笑聲中,顏良率七百鐵騎,洶洶而出,直奔高密東門。

  袁方縱馬而出,率四千步騎,直奔高密南門。

  兩路袁軍,向著倉皇出逃的徐州兵,洶洶殺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0:5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13:45
第六十二章 生死一戰
    
  四千袁軍,列陣於高密南門之外。

  袁方駐馬橫棍,目光如刃,冷冷注視著眼前大火焚城之勢。

  自然所蘊藏的毀滅力,實在難以想像,袁方現在才體會到,怪不得歷史上,周瑜赤壁一把火,能燒得曹操十幾萬大軍崩潰。

  袁方這一把火,雖沒有赤壁那般波瀾壯闊,燒潰臧霸的一萬多徐州軍,卻綽綽有餘。

  火勢已燒至南門一帶,百步之外吊橋放下,城門大開後,狼狽不堪的徐州兵,如潰巢的螻蟻一般,你推我搡,爭先恐後的從城門湧出來。

  而在他們的身後,則是一片赤紅的火穴,袁方隱隱約約竟能看到,全身被烈火包裹的人影竄來竄去,慘烈的嚎叫之聲,赫得人驚心動魄。

  火海的烈焰,將方圓數里,都照得如白晝一般清晰。

  袁方就那麼駐馬而立,沉靜如水,他甚至能夠看清那些敵卒們驚恐萬狀的表情。

  眼見大股敵卒出逃,袁方劍眉一凝,厲喝一聲:「給我殺--」

  長嘯聲中,白馬銀甲,手縱碎顱棍,袁方如一道白色的閃電縱出。

  「殺--」

  「殺--」

  身後,四千熱血沸騰的袁軍步卒,齊聲厲嘯,轟然裂陣,如決堤的洪流一般,向著逃竄而出的敵人捲去。

  僥倖逃出城來的徐州兵,萬沒有想到,竟早有敵人伏在城外,給他們當頭痛擊。

  倉皇出城的徐州兵,大多數人連兵器和衣甲都沒有,軍心崩潰之下,如何能抵擋袁軍的突然衝擊。

  頃刻間,徐州兵便陷入了恐慌的境地。

  袁方手舞重棍,一馬當先撞入敵叢中,棍舞重重,四面八方的蕩掃開來。

  九十二斤的碎顱棍過處,數不清的人頭被砸碎,數不清的軀體被撞飛,所過之處,腦漿四濺,肢離破碎,血色漫空飛射。

  四千卯足了勁的袁軍將士,似虎入羊群,肆意的捕殺著驚惶的獵物,殺得徐州兵鬼哭狼嚎,屍橫遍地。

  一片慘烈中,臧霸終於衝出了城門。

  就在他剛剛鬆一口氣時,驀然瞧見,自己的士卒們,正被敵人瘋狂的斬殺。

  瞬息間,臧霸恍然驚悟。

  袁軍出現在城外阻擊,就證明這是袁方早有預謀,這也就意味著,城中的大火,也是袁方所放。

  他更驚悟到,自己為何能不戰而得高密城,原來根本不是人家袁方怕你,而是對方有意設計,讓出高密這個火坑讓你跳。

  「劉備那廝不是說袁方只是僥倖取勝嗎,怎麼他竟有這般詭計,他又是怎麼把高密城點燃的,這怎麼可能啊……」

  臧霸陷入了萬般的驚駭不解中,他想破了頭皮,也想不通袁方如何能在城外,就把高密城來燒成火海。

  他也沒有時間再思考,袁軍大肆輾殺,他再遲疑片刻,必被袁軍圍殺不可。

  驚疑難定之下,臧霸也不敢多想,急是撥馬撞入亂軍,拼了命的想要突出袁軍的阻擊截殺。

  臧霸武道不俗,袁軍聲勢雖大,數量卻不多,臧霸手舞大槍,一路狂衝倒也無人能擋。

  拚死殺出一條血路,臧霸正打算奪路而逃時,卻驀然發現,亂軍中有一年輕小將,手舞一根渾鐵棍,肆意的擊殺自己的兵卒,殺得極是狂烈。

  「聽劉備講,袁方那小子就是使一根渾鐵棍,莫非那小將,就是袁方不成?」

  臧霸濃眉一凝,猙獰的臉龐上,殺機陡然而生。

  今日這場莫名其妙的大敗,臧霸是敗得極其不服氣,若就這般倉皇逃回徐州,他臧霸還有什麼臉在徐州立足。

  一切,都是袁方小子造成的。

  殺了他,就還有挽回敗局的機會。

  殺念一生,臧霸也不逃,拍馬舞槍殺了上去,口中暴喝:「袁方小子,納命來吧~~」

  正殺得興起的袁方,驀聽一聲暴喝在身後響起,回頭掃去,只見一員衣甲不整的濃髯武將,正向自己狂襲而來。

  袁方絲毫不懼,撥馬轉身,一聲低嘯,碎顱棍疾掃而出。

  臧霸飛馬殺上前來,面對重棍掃來,不避不閃,一柄大槍電射迎上。

  鏘!

  金屬撕鳴,火星四濺。

  錯馬而過的臧霸,只覺手心微微一麻,那重棍上傳來的大力,竟攪得他氣血微微一蕩。

  一招交手,臧霸心下一驚,暗忖:「劉備不是說這小子,武道最多只是縮筋後期麼,這一招看他力道,竟似已達到凝膜初期的境界!」

  臧霸當然不知,劉備對袁方武功的判斷,還停留在一兩個月前,卻不知袁方借助生化之身的恢復能力,日夜狂練,武道早就踏入了凝膜境界。

  驚詫之餘,臧霸反而被激起了雄心,撥馬回身,手中大槍如狂風暴雨般向袁方傾瀉而來。

  如此剛猛的力道,如此快如疾風的招式,武道之強,竟是遠勝袁方先前任何交手之人。

  「糟了,這下踢到鐵板了,此人武道高深,實力最起碼也達到凝膜後期,差一步就要踏入鍛骨的境界,這廝必是臧霸了……」

  徐州軍中,能有如此實力都,也只有臧霸一人。

  袁方沒想到,這亂軍中他竟會撞上臧霸,而對方的武道如此之強,竟是幾招內就將自己完全壓制。

  情急之下,袁方臂上青筋爆漲,試圖通過增強爆發力,仗著生化之軀不怕「自殘」的能力,反擊回去臧霸的狂攻。

  但轉眼袁方就發現,臧霸的槍鋒密不透風,快如閃電,快要袁方只能窮以應付,連喘息的機會也沒有,根本沒有發動暴走一擊的機會。

  袁方這才意識到,武道越是越到後面,越是深厚高強,自己差臧霸兩重境界,根本無法再像前番殺單經那般,利用瞬間的爆發力,出其不意擊殺臧霸。

  因為,即使他激發潛能,爆發力突然增強,所發揮出的力道,也只與臧霸尋常狀態下的相當而已。

  「這個臧霸,實在太強,三十六計,先走為妙。」

  袁方心思急轉,瞬間就做出判斷,勉強攻出幾招,急是抽身撥馬而走。

  「袁方小子,哪裡逃,留下命來!」臧霸殺得信心大作,哪裡容袁方逃走,縱馬窮追。

  若袁方強行要走,臧霸當然也追不上,只是他手中碎顱棍太重,這時逃起來反而成了累贅,壓得胯下戰馬跑不快。

  而連衣甲都沒披的臧霸,則是輕裝上陣,轉眼間就迫近數步。

  袁方心中又是一驚,急將碎顱棍掛住,彎弓搭箭,衝著臧霸回頭就是一箭。

  臧霸聽得弦響,料知袁方冷箭來襲,急是伏身一避。

  那呼嘯而來的一箭,卻根本沒有衝著臧霸射來,而是從他身旁三步外偏了出去。

  「原來這小子箭術奇差,真乃天助我也。」臧霸見袁方箭術太差,更加肆無顧忌,撥馬瘋狂追來。

  袁方連射數箭,都偏得離奇,竟沒一箭能造成威脅。

  「他娘的,光顧著練武,竟是疏忽了修習箭術,關鍵時候可是要人命啊!」

  袁方暗自叫苦,卻只能繼續亂射,爛到家的箭術卻無法阻擋臧霸逼近,轉眼間,臧霸已在七步之外。

  劍眉深凝,他緊緊的扣滿弓弦,眼眸中,臧霸那細小的人影,在箭鋒左右晃來晃去,就是無法瞄準。

  箭囊中只餘一箭,這一箭若再射不中,袁方今天只怕就要生死難測。

  就在這時,袁方驀然感覺到,他的眼睛竟似突然發生了某種奇異的突變。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0:5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13:49
第六十三章 驚人的突變
    
  袁方感到右眼眼珠子很痛,彷彿有一根針藏在眼中,正在急速的往外鑽。、

  那般刺痛的感覺,疼得袁方一聲悶哼,手中的弓箭險些脫手。

  「怎麼回事,眼睛怎的突然這麼痛?」

  袁方正驚疑時,下一個呼吸間,痛楚突然間消失全無。

  這忽來忽去的眼痛,令袁方莫名其妙,他卻渾然不覺,只這瞬息間,自己的眼睛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右眼的瞳孔旁,竟是悄無聲息的,長出一顆黑色的斑點。

  那斑點細小如米粒大小,形狀就如同一顆縮小版的瞳孔。

  重瞳,袁方的右眼,變成了重瞳!

  袁方當然沒法看到,自己的右眼又長出了一個細小的瞳孔,但當他睜開眼睛,再度瞄準身後的臧霸時,他卻有了萬般驚奇的發現。

  視野之中,臧霸的身影,竟赫然變大了一倍有餘。

  甚至,袁方竟能清楚的看到,臧霸額頭上滾下的汗珠子。

  他的眼睛,就像是突然間變成了狙擊槍的瞄準鏡一般,將臧霸這個射擊目標給放大了一倍。

  最初的震驚之後,袁方很快就意識到,這定然是他體內的生化病毒,在關鍵時刻使自己身體,再度發生了變化。

  這種病毒的本體,原本就對環境變化有著超強的適應能力,甚至可能隨時改變自己的結構,來適應危險的環境,保護自己。

  袁方猜想,自己注射了這種生化病毒後,不但擁有了恢復再生能力,應該也具備了病毒的這種改變身體結構,應對危險環境的能力。

  眼下他被臧霸窮追,迫切的想要瞄準臧霸,萬般急迫之下,或許正好激發了這種潛藏的能力,使他的眼睛發生了這奇妙的變化。

  除此之外,袁方想不出還有別的什麼合理解釋。

  他也沒有時間去思考,身後處,毫不知情的臧霸,正揮舞著大槍,瘋狂的逼近。

  「好吧,臧霸,這是你自己往槍口上撞,怪不得我。」

  袁方深吸一口氣,弓弦拉滿,箭鋒再度瞄準了臧霸。

  視野中,那個原本晃動不清,難以瞄準的身軀,一下子變大了兩倍,無論他怎麼晃,都難逃箭矢的範圍。

  下一個呼吸,指尖一鬆,利箭離弦而出,向著臧霸呼嘯射去。

  耳聽破風聲響,明知袁方有箭襲來,卻不閃不躲,挺起胸膛策馬狂奔。

  甚至,他的嘴角還鉤起一抹冷笑。

  「袁方小子,就你這麼爛的箭術,老子我都不屑一躲,你若能躲中,我臧霸的名字倒著寫!」

  寒光流圍,利箭破空而至。

  噗!

  鋒利無比的長箭,正中臧霸右胸。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射中?怎麼可能……」

  臧霸臉形劇變,所有的不屑都在中箭的一剎那間,煙銷雲散。

  無盡的驚悚和痛苦,瞬間襲據心頭,箭傷的劇痛下,臧霸身形難穩,悶哼一身便墜落於馬下。

  這麼近的距離,再加上倉促出城,沒有穿甲冑護身,即使臧霸的皮膜練到如牛皮般厚實,又焉能擋得住這麼一箭。

  一箭命中,袁方大喜,緊繃的神經轉眼鬆緩,心情這麼一放鬆,眼中那第二顆細小瞳孔旋即褪去,視野放大的能力也隨之消失。

  袁方也顧不得多想,撥馬回身,提著碎顱棍來到臧霸跟前。

  中箭的臧霸,剛剛掙扎著爬起來,還未及站穩時,袁方巍然的身形,已將他籠罩在陰影之下。

  兵器離手,戰馬已失,還身負中傷,此時的臧霸根本不是對手。

  臧霸很清楚這一點,他捂著箭傷,滿臉陰沉,咬牙道:「劉備說得果然沒錯,你當真是個陰險狡猾之徒,要殺就痛快點,動手吧!」

  他顯然是以為,袁方先前多箭射偏,乃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讓他放鬆警惕,才好最後一箭射他個措手不及。

  只是臧霸作夢也不會想到,袁方之所以能射中他,原因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聽著他憤憤之詞,袁方冷哼一聲:「又是劉備說,如果我沒猜的沒錯,劉備大概還跟你說過,說我袁方殘暴不仁,鐵蹄踏過,燒殺搶掠,無惡不做,對吧。」

  臧霸一震,面露幾分驚色,顯然被袁方說中。

  看到臧霸那表情,袁方就知道,劉備又造了自己的謠,從青州一路造到了徐州。

  壓下驚訝,臧霸反問一句:「難道不是嗎?」

  袁方卻也不辯,反是哈哈一笑,不屑道:「我袁方行事光明磊落,何懼小人譭謗,劉備愛造謠,由他造就好了。」

  袁方這份狂意,這份自信的氣度,一時竟似臧霸為之一震。

  他眉頭皺了一皺,沉聲道:「說這些也沒用,我臧霸已落入你手中,要殺要剮隨便。」

  臧霸以為,袁方必會殺他。

  袁方卻冷笑一聲:「我真要殺你,早就一箭命中你胸口,又何必多此一舉。」

  臧霸又是一震,面露茫然,不知袁方何時。

  這時,一隊隊的親軍追隨趕來,袁方便下令,將臧霸綁了回營,先請醫者給他治傷再說。

  臧霸在青徐一帶甚有人望,且是一員良將,袁方留他一條命,自然是想收為己用,利用他的影響力和能力,來對抗陶謙。

  生擒臧霸,袁方折返回到戰場,又是大開殺戒。

  殺戮從深夜持續到天明,直到天光大亮時方才結束。

  旭日東昇,朝霞照耀下,高密城東南二門,已是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顏良也手提著吳敦的人頭,與郭淮一起前來會合,二人都大呼殺得過癮。

  高密的大火,足足燒到午後,方始漸漸熄滅下去。

  這一場大火燒城,再加上城外的伏擊,一萬五千徐州兵死傷慘重,近有三千餘眾被俘,其餘皆四散潰逃。

  來勢洶洶的徐州軍團,一夜之間,就此被袁方大敗。

  敗兵驚慌的向南逃去,也將這臧霸兵敗的消息,帶往了後軍劉備那裡。

  琅邪國最北部,東武城。

  劉備率領的五千後軍,駐紮於此已有三天,卻依舊按兵不動。

  縣府大堂中,劉備正與關羽兩兄弟,圍爐飲著小酒,盤算著將來的計劃。

  「大哥,咱們窩在這裡已有三天,為何還不發兵北上,找袁方那廝去報仇去?」張飛不解的問道。

  劉備笑而不語,嘴角揚起幾分詭色。

  關羽輕捋長髯,緩緩道:「咱們好容易從陶謙手中得到五千兵馬,豈能輕易用來跟袁方那小兒血拼,就讓臧霸去跟那小子廝殺,咱們跟在後邊,坐收漁人之利便是。」

  關羽深知劉備之意,替劉備做出了解釋。

  劉備呵呵一笑,得意道:「袁方那小子,內外交困,必不是臧霸的對手。而臧霸又是客軍,無法在青州立足,到時咱們回到青州,有這五千兵馬打底,何愁不能復起。」

  劉備道明瞭自己的深意,張飛這才恍然大悟,忙誇自家兄長高明。

  劉備愈加得意,舉杯欲飲。

  酒杯方到嘴邊時,外面親軍匆匆而入,拱手道:「稟主公,高密急報,我軍大敗於袁軍,死傷無數,臧霸將軍更被袁方臨陣生擒!」

  咣噹!

  劉備手中的酒杯,脫手而落。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0:5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13:53
第六十四章 震懾劉備,佳人刮目
    
  酒杯落地,溫熱的酒水濺了一身,劉備表情瞬間錯愕。

  關羽和張飛二人,紅臉與黑臉,亦是迸射出驚色,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放屁!」

  張飛第一個清醒過來,破口大罵道:「臧霸有一萬五千精兵,昨日才剛剛攻佔高密城,如何就能大敗?難不成袁方那小子的長了翅膀,飛著殺進城去的嗎?

  關羽連連點頭,劉備也目光一瞪,不願相信這萬般不合理的情報。

  親軍卻顯得很無辜,趕緊將斥候送來的,關於高密之敗的詳細情報,呈了上來。

  劉備一把奪過,滿臉懷疑的細細看一番,看著看著,他那灰白的臉上,重新又為驚駭錯愕所佔據。

  原來,袁方竟是火燒了高密城,伏擊出逃的臧霸得手,方才奇跡般的在一個晚上,就殺敗了浩浩蕩蕩的徐州軍團。

  甚至,還俘獲了臧霸這員徐州第一大將。

  長歎一聲,劉備將手中帛書,有氣無力的扔在了案上。

  關張二人急是湊將過去,拾起來細看,這一看不要緊,兩兄弟驟然也陷入了震驚錯愕之中。

  「袁方這小子,竟然真的……」張飛嘴巴張得老大,竟是說不出話來。

  關羽那張紅臉也陰沉之極,捋鬚的手不自禁的加勁,連著捋斷了數根美髯,卻渾然不覺。

  「一夜之間火燒高密,生擒臧霸,袁方這賤種實在是詭詐之極,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

  劉備連連慨歎,絞盡腦汁也想不通,袁方怎麼能奇跡般的,把整座高密城給點了。

  三兄弟正自驚愕感慨間,又是親軍匆匆而入,驚道:「稟主公,袁方挾得勝之威,正率步騎向我東武城殺奔而來。

  劉備大吃一驚,身形又是一震。

  張飛卻勃然大怒,騰的跳了起來,叫道:「袁方這賤種,欺人太甚,大哥,咱們跟他拼了!」

  「翼德,不可意氣用事。」

  劉備壓制住了激憤的張飛,沉聲道:「那小子挾大勝餘威而來,鋒芒太甚,我這好容易得到的五千兵馬,豈能跟他消耗,當暫避鋒芒,保存我們的實力才是。」

  當下劉備不敢與袁方一戰,即刻率五千兵馬南撤,馬不停蹄,連撤數百里,退至了琅邪國第二大城莒縣佈防,並派人飛馬前往州治郯城,向州牧陶謙報信。

  劉備前腳剛走,袁方後腳就率步騎,殺奔而至,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了東武城。

  攻陷此城,袁方的鐵蹄,已然是踩在了徐州的土地上。

  拿下東武城後,袁方停止了南下的腳步。

  今雖大勝了臧霸,威震青徐,但袁方卻未被勝利沖昏頭腦,依舊保持著冷靜。

  他深知陶謙的實力依然強大,他的兵鋒若再向徐州腹地深入,勢必引起陶謙強烈的反彈,若逼得陶謙盡起大軍前來交手,反而於袁方不利。

  然高密被燒,袁方失去了青州南面的屏障,所以他才要奪取東武城,以此城來代替高密,成為拱衛青州的南要要塞。

  攻陷東武城當天,袁方留郭淮率三千兵馬駐過該城,自率兩千步騎,帶著臧霸這個俘虜,反身殺還都昌城去。

  他要大敗徐州軍的勝勢,徹底擊碎孔融死守待援的妄想,攻陷這座最後的城池,一舉全取青州。

  當袁方還在回軍的路上時,先行的信使,已將他高密大勝的捷報,飛馬送往了都昌城。

  都昌圍營,午後。

  那一間軍帳中,糜環正低眉俯案,提筆修書。

  書信的內容,大致是在向家主兄長糜竺報喜,聲稱她已得到袁方的允諾,今後糜家在青州的生意,將一律免稅,叫糜竺早做準備。

  未久,書信寫罷,糜環將一名守候在外的心腹家僕喚了進來。

  「你盡快回徐州,把這封信叫給家主,把袁方免我們糜家商稅的喜訊,報知與家主。」糜環交待道。

  家僕收下書信,卻奇道:「小姐不是和那袁方賭七天能能否擊敗臧霸,今才過了不到三天,似乎還沒有見分曉呢。

  糜環笑了笑,嬌美的臉上浮現出自信,淡淡道:「那袁方確有過人之處,只是有些太過狂妄,他縱有三頭六臂,又焉能七天之內,擊敗臧霸的大軍,這賭約我贏定了,只是提前給兄長報個喜訊罷了。」

  家僕明白了她意思,也滿心歡喜,當即收了書信,準備離去。

  便在此時,帳外的軍營中,忽然間起了騷動。

  「捷報捷報,高密捷報~~」

  「勝了,公子勝了~~」

  這忽如其來的報捷聲,引得全營沸騰,帳中的士卒們皆鑽了出來,議論歡呼聲響成一片,分外的熱鬧。

  糜環好奇心起,便也走出帳外,只見整個袁營已如炸開了鍋,士卒們無不興奮,奔走相告著什麼。

  糜環還沒明白過來什麼意,隨手攔下一名士卒,問道:「這位兄弟,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大家都這麼興奮?」

  「公子火燒高密,大敗徐州軍,生擒了徐州頭號大將臧霸,這等捷報喜訊,大傢伙能不興奮嗎!」士卒激動的答道。

  糜環大吃一驚,婀娜的身形,瞬間凝結在了原地。

  那張絕麗的臉龐,更是頃刻間湧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

  袁方,竟然勝了!?

  不但大敗徐州軍,而且還生擒了徐州頭號大將臧霸!

  這一切,竟然只用了不到三天!

  無數的震驚,無數的疑問衝擊著糜環的心靈,她整個人都錯愕萬分,陷入了恍惚的錯覺之中。

  彷彿,這一切都是假的,根本沒有發生。

  「小姐,這封信,還要送給家主嗎?」同樣驚愕的家僕,小心翼翼的問道。

  糜環這才從恍惚中清醒過來,身處在這沸騰的軍營中,看著那一名名激動興奮的袁軍士卒,糜環才意識,這一切都是真的。

  袁方贏了。

  不僅是贏了這場實力殊懸的戰鬥,更贏了和她糜環的賭約。

  「還用問嗎?把信還給我!」糜環瞪了家僕一眼,沒好氣的喝道。

  家僕趕緊將書信奉還,知趣的退在一邊,不敢惹惱自家小姐。

  糜環看著手中書信,彷彿在看著自己親手製造的笑話一般,想起自己方纔那般自信的樣子,糜環不禁暗生尷尬。

  輕歎一聲,糜環將手中帛書,狠狠的撕了個粉碎,隨手扔在了風中。

  環視著整個沸騰的軍營,耳聽著袁軍將士的歡呼聲,聽著他們對袁方的敬佩與讚歎,糜環震驚的表情間,漸漸的添了幾分別樣的意味。

  慧眸轉往南面,糜環喃喃歎道:「這個袁方,智勇雙全,鬼謀多端,當真是大大出乎我的預料,看來,我糜家真的有必要在他身上,下大本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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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13:57
第六十五章 自守之賊
    
  都昌,袁營。

  營門大開,朱靈率一眾留守將士,齊聚於營門一線,翹首南望。

  未久,南面大道之上,塵霧飛揚,一支氣勢昂揚的隊伍,徐徐從南而來。

  赤色的「袁」字大旗,迎風飛舞,彰顯著威勢。

  隊伍的最前方,那身披銀甲,手提重棍的少年,星目如刃,面色沉靜,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威勢。

  「公子回來了,是公子回來了。」

  營中的將士們,頓時騷動起來,一個個都興奮激動難當。

  萬眾矚目下,袁馬昂首策馬,率領著他的得勝之師,挾著大破徐州軍的威勢,徐徐步入了大營。

  兵甲撞擊聲響成一片,久候的將士們,紛紛的伏跪於地,以此大禮來迎接他們凱旋的公子。

  每一名袁軍將士的臉上,都寫著敬畏與崇敬,每一個人的心底,都在由衷的傾服於他們的公子。

  袁方用一場大勝,徹徹底底的征服了眾將士的心。

  以數千兵馬,三日間大破數倍強敵,生擒徐州第一大將臧霸,這樣不可思議的戰績,袁方卻做到了。

  這一戰,他殺出了威風。

  朱靈撥馬上前,拱手興歎道:「真沒想到,公子三日之內就大破徐州軍,還生擒了臧霸,末將真是對公子徹底的服了。」

  袁方哈哈一笑,拍著朱靈的肩道:「若非將士們用命,若無你文博圍住都昌城,我又豈能安心破敵。」

  袁方雖很享受眾將士們的崇敬,但他卻沒有得意忘形,不忘表彰朱靈等將士們的功績。

  朱靈等為袁方所贊,皆感欣慰,對袁方的欽服,更添了一重。

  在將士們的恭迎與歡呼聲中,袁方直入大營,翻身下馬,意氣風發的步入了中軍大帳。

  大軍中,糜環已經等候多時。

  一見袁方,糜環便盈盈一禮:「環恭喜公子大敗徐州軍,成此大功。」

  徑直坐回主位,袁方微微笑道:「糜小姐,不好意思,你我的賭約,看來是我袁方贏了。」

  「唉~~」

  糜環幽幽一歎,絕麗的臉龐間,流露幾分無奈,「公子的智計,著實令環出乎意料,不瞞公子,環還從未曾做過虧本的買賣。不過願賭服輸,今後,我糜家商隊所獲情報,與公子共享便是。」

  聰慧無比,善於經營的糜環,對袁方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大破徐州軍,又能利用到糜家的情報網絡,這一戰,袁方可謂是收穫極其豐厚。

  心中一陣的痛快,袁方卻一笑:「糜小姐也不必歎氣,這打賭你雖輸了,我仍可以退一步,減免你糜家在青州三成的商稅。」

  糜環一震,抬頭望向袁方,似乎不敢相信,袁方明明贏了,卻依然要給他們糜家好處。

  袁方卻深知,想要利用糜家這等商,光靠威逼還是不夠的,還必須以利相誘,給他們好處,才能令他們為己所用,這與用兵中的恩威並濟,乃是一個道理。

  糜環卻頗為驚喜,暗忖:「沒想到他如此大方,雖然不能全免,但三成的商稅,也是個不小的數目……」

  欣喜之餘,糜環卻淡淡道:「那環這裡就多謝公子大度了,不過我們糜家從來都是無功不受祿,豈能平白受公子好處。這樣吧,我就為公子推薦一位賢才,算做對公子的回報。」

  商人不愧是商人,懂得天上不會掉餡餅的道理。

  袁方暗笑,欣然道:「我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才,糜小姐有何賢才推薦,不妨說來聽聽。」

  「此人姓孫名干字公佑,乃北海本地人氏。」糜環輕聲道。

  孫乾?

  袁方心中微微一動,很快就知道此人是何許人也。

  這個孫乾,應該就是歷史上,劉備麾下的那個謀士孫乾了。

  袁方記得,此人的才華雖不及郭嘉此等王佐之才,倒也能言善辯,每每充當劉備的說客,歷史上劉備投劉表、投曹操之前,就是令孫幹出使做說客。

  神思時,糜環接著道:「這孫乾處事幹練,而且很有些辯才,因非什麼大名士,故不能為孔融所用,環想他應該對公子有些用處。」

  「嗯,我身邊武將有幾員,反缺些文官,且將來要與諸侯周旋,合縱連橫勢所難免,更需要一員能言善辨之人,替我出使充當說客,糜環推薦的這個孫乾,倒確實是雪中送炭呢……」

  袁方心中暗喜,當即提筆修書一封,派人前往征辟孫乾。

  書信發出,袁方笑道:「那我就謝糜小姐給我推薦這的員賢才,不日我攻下都昌,全取整個青州,你糜家就可以重新恢復在青州生意,大把大把的錢,又可以被你們糜家收入囊中了。」

  臧霸已敗,都城破只是時間問題,袁方自然是信心百倍。

  糜環卻提醒道:「我勸公子還是不要太過樂觀的好,公子擊破的那些人馬,對徐州這樣的大州來說,只是皮毛之損,我只怕你惹惱了陶州牧,他若盡起一州之兵前來復仇,公子怕就難以對付了。」

  聽得此言,袁方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不屑。

  糜環眉頭微微一凝,卻不知袁方為何而笑。

  笑聲收斂,袁方反問一句:「糜小姐的提醒我謝過了,不過,你忘了我先前跟你說過的話了嗎?」

  「公子是指……」糜環一時猜不透袁方意思。

  袁方嘴角揚起不屑,冷冷道:「我說過,陶謙既想削弱臧霸,又是個自守之賊,莫說我只是打敗了他的援兵,就算是我縱兵殺入徐州,狠狠大殺一番,他也絕不會發兵來青州找我報仇。」

  歷史上的陶謙,臨到死都窩在徐州裡,沒有對外用過一兵一卒,不然袁方怎有此自信的判斷。

  「公子就這麼肯定?」糜環卻是有些懷疑,不太相信袁方這麼個外州人,竟比自己還瞭解本州的州牧。

  「糜小姐不信,拭目以待便是,我相信數日內就有分曉。」袁方也不解釋。

  糜環秀眉微凝,眼眸中卻閃爍著狐疑。

  ……

  郯城,州府大堂。

  白髮蒼蒼的陶謙,端坐於上首,一臉的陰沉。

  堂前諸幕僚,亦是神色凝重,個個都默不作聲。

  啪!

  陶謙將那份情報,狠狠扔在了案几上,聲音沙啞的怒道:「袁方這個黃口小兒,竟然敢惹到我陶謙的頭上,實在是猖狂可恨。」

  階下諸幕僚為之一震。

  伴隨著一聲輕咳,階下一名白髮長者,卻不緊不慢道:「袁方這小人竟能擊敗臧霸,確實有些出人意料,不過,這小子正好也幫主公解決了臧霸這個心腹之患,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陶謙舉目望去,認出那進言的長者,正是府中幕僚,徐州名士陳珪。

  陶謙的怒色,頓消了幾分,捋著白鬚道:「漢瑜之言倒也有理,那依你之見,本府是否該起大軍,前去教訓那袁方。」

  此言一出,陳珪忙搖頭道:「今天下大亂,戰火禍及諸州,唯徐州難得置身世外,保得一方安寧,主公若大舉興兵,只恐會讓百姓妻離子散,令徐州也為戰火波及呀。」

  陳珪這麼一開口,其餘曹豹等幕僚,也皆紛紛附合。

  陳家和曹家,皆乃徐州三大家族之一,陳珪和曹豹的態度,即代表著這兩大家族的反對大舉興兵的態度。

  陶謙心中的戰意,旋即便壓了下去。

  沉吟片刻,陶謙道:「諸位言這有理,我陶州身為徐州牧,自然以保全徐州士民安寧為首任,這一次我就先放過袁方那小兒吧。」

  「主公英明,實乃徐土士民之福也。」陳珪連忙拱手恭維。

  陶謙微微而笑,略有得意,忽想起了什麼,遂道:「速傳我之命,委任劉玄德為琅邪國相,令他駐軍於莒縣,就近為我守禦徐北,防範袁方那小兒侵範我徐州之土。」

  計議已定,陶謙和他的幕僚們,誰也不再過問臧霸的死活。

  ……

  數天後,細作便將這情報,送往了都昌,交到了袁方的手中。

  「果然不出我所料……」

  看著手中情報,袁方冷笑一聲,喝道:「來人啊,傳臧霸前來見我。」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0:50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14:01
第六十六章 徐州第一將,歸心!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臉陰霾的臧霸,步入了大帳。

  他身形頗為沉重,顯然袁方那一箭雖未要了他的命,但也夠他受的。

  「要殺要剮隨便,給我來個痛快。」一見面,臧霸就沉聲道。

  這個臧霸,果然也是個暴脾氣。

  袁方卻淡淡一笑:「生命可貴,死了多可惜,美人富貴,就統統都跟你無關了。」

  臧霸神色微微一動,似乎袁方的話,對他有所觸動。

  他那細微的變化,又豈逃得過袁方銳利的雙眼,袁方看得出來,臧霸雖然是條漢子,但也是血肉之軀,若能得生,豈會真願求死。

  臧霸遲疑時,袁方已將帛書情報,扔在了案上,淡淡道:「看完這個消息,你若還一心求死的話,我一定成全你。」

  親軍將那來自於徐州的情報,轉遞給了臧霸。

  臧霸不解袁方之意,愣怔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那情報,展開一看。

  這一看不要緊,臧霸臉色立時大變,咬牙卡卡作響,臉上青筋湧動,絲絲的憤意,如潮水般湧上臉龐。

  「陶謙,你竟敢這麼對我~~」臧霸的牙縫中,恨恨的吐出憤慨之詞。

  情報上所書,正是陶謙委任劉備,擔任琅邪國相之事。

  臧霸這裡兵敗被俘,陶謙非但不發兵相救,反而還迅速任命劉備為琅邪國相,率兵奪據了原本屬於他臧霸的地盤。

  陶謙此舉,分明是在落井下石,拋棄了他臧霸。

  勃然大怒之下,臧霸氣得將手中帛書,狠狠的撕成了粉碎。

  看著憤慨的臧霸,袁方卻暗暗點頭,這正是他想看到。

  趁著臧霸發怒,袁方冷冷道:「你臧霸雄據琅邪,陶謙必然早生忌憚,你恐怕還不知,陶謙此番派你來對付我,只不過是想借我之手,來削弱你的實力吧。」

  一番殘酷的事實道出,如同一瓢冷水,當頭潑在了臧霸的頭上,令他猛打一個寒戰,陡然間驚悟過來。

  「陶謙曾做過幽州刺史,劉備這個幽州人對他來說,也算半個老鄉,他委任劉備為琅邪國相,為他鎮守徐北,自然是遠遠比用你臧霸要放心,臧宣高,你覺得呢?」

  袁方趁勢打鐵,在臧霸受傷心靈上,再灑上一把鹽。

  不刺激臧霸,怎能讓他認清陶謙的面目,袁方又焉能收伏這員虎將。

  聽著這殘酷的真相,臧霸身軀晃了幾晃,精神再受重創。

  他陷入了沉默,臉上複雜的表情變化著,恨得咬牙切齒,最終,卻變得落寞起來。

  被陶謙設計拋棄,今又為袁方所俘虜,他臧霸從雄踞徐州,到現在已是一無所有。

  如此下場,焉能不令英雄黯然。

  眼見臧霸已經被打擊得差不多了,袁方知道,他的機會到了。

  他遂騰的站了起來,正色道:「你臧霸也算一員猛將,屈居於陶謙這種自守之賊的手下,豈不覺得屈辱,何不歸降我袁方,助我成就大業,他日我必攻入徐州,讓你臧霸報仇雪恨。」

  鋪墊過後,袁方直截了當的招降臧霸。

  落寞中的臧霸,受傷的身軀猛然一震,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望向袁方。

  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袁方這番慷慨的招降,彷彿讓絕望中的臧霸,重新看到了一絲曙光。

  要知道,袁方可是從未招惹過他,而他卻在袁方最關鍵的時候,發兵前來攻打。

  甚至,高密城外的那一場交手,他幾乎把袁方逼到有性命之憂。

  如此所作所為,袁方卻全然不介意,反而還要招降收納於他。

  這份博大的氣度,豈能不令臧霸由衷的感到震驚。

  況且,眼下陶謙趁勢奪了他的地盤,他已經無處容身,歸降袁方,已是他唯一的選擇。

  沉吟許久,權衡許久,臧霸深深吐了一口氣,他已做出了決斷。

  不再猶豫,臧霸單膝跪地,拱手道:「承蒙公子器重,不計前嫌,霸實在是受寵若驚,我臧霸願歸降於公子,為公子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徐州第一大將,威名著於青徐的臧霸,終於歸降了。

  「有宣高相助,真乃如虎添翼啊,哈哈--」袁方大為欣慰,親自將臧霸扶起來,拍著他的肩膀安撫道。

  臧霸也哈哈大笑,前嫌盡釋。

  袁方當即下令,命臧霸代替郭淮,鎮守東武城,並將平昌、諸縣、姑幕等青徐交界地帶的幾個縣,都劃歸臧霸的轄區。

  臧霸此人在這一帶很有威信,袁方就是要利用他的威信,給自己鎮守住青州南面這一塊,好讓他可以騰出身來,專心應付眼前之事。

  臧霸暗吃一驚,他萬沒有想到,袁方不但大度的納他投降,而且立刻委以重任。

  驚訝之下,臧霸不禁問道:「公子對我如此信任,難道就不提防著我嗎?」

  袁方又是哈哈一笑,豪然道:「我袁方向來是用人不疑,我信你臧宣高是一條漢子,既是歸降於我,就絕無二心,有什麼可疑的。」

  這番坦蕩蕩的話,聽得臧霸心頭一熱,大受感動。

  與陶謙的不信任和提防相比,袁方對他的信任與器重,簡直是天壤之別,這如何能不叫臧霸為之感動。

  他遂是騰的跳了起來,拱手激動道:「蒙公子信任,霸無以為報,願去招集我潰散的舊部,聚出一支兵馬來,助公子攻破都昌城。」

  臧霸的兵馬大部分都被袁方擊潰,若真能招集起來,倒確實是一支可觀的力量。

  袁方大喜,欣然道:「既是如此,宣高你就儘管去吧,我在都昌等著你。」

  臧霸也不含糊,深深一拜,告退欲去。

  袁方親自將他送出營外,看著策馬而去的臧霸,少年人俊朗的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

  打馬回營時,袁方不禁想起了當天高密城外的怪事,想起了自己的眼睛,在關鍵時刻發生的變化。

  如果沒有那次意外的突變,他恐怕已成了臧霸的刀下之鬼,又焉能令臧霸歸心。

  「可以確定,我這眼睛突然間有放大目標的能力,定然是那生化病毒的原故,只是不知這種變化,只是偶然性的,還是一直就存在,如果一直存在,我怎麼才能再次開啟呢……」

  還往大帳中,袁方琢磨起了眼睛突變的事。

  先前一諸事纏身,這件事他一直暫且擔擱,現在好容易緩下來,他終於有時間研究一下。

  畢竟,如果這能力可以隨時開啟的話,別的不說,光是他那爛到家箭術,就可以在短時間內,得到巨大的提升。

  這種能力,就如同給一個槍法很差的射手,配備了一把狙擊槍,有了瞄準鏡的幫助,就可以讓他的射擊能力,可以跟那些神射手相媲美。

  袁方靜心立於帳中,屏息雜念,眼睛死死的瞪向帳幃上銅環,腦子裡不斷的重複著一個念頭:放大,給我放大。

  幾個呼吸後,袁方忽然感覺到,右眼中出現一絲癢意,一閃即過。

  下個瞬間,視野中,那枚不足巴掌大小的銅環,陡然間爆漲了一倍,瞬間幾乎填滿了眼睛。

  「開啟了,真的又開啟了!」袁方驚喜不已,脫口興奮的大叫起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0:4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14:05
第六十七章 伊人歎服,敵人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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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方現在確信,自己的眼睛,的確擁有了放大目標的特殊能力。

  而且,這種能力並非是一次性,而是始終隱藏在他的身體中,只要集中精力,就可以開啟。

  「這生化身體,還真是給了我很多驚喜啊,恐怕除了這放大目標的能力,還潛藏著其他未知的能力,只是不知怎樣才能開啟……」

  袁方越想越覺驚喜,忙是抱起銅鏡,想要看看自己的眼睛,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銅鏡的清晰度,雖不及玻璃鏡,原本那一顆細小的新瞳,依靠銅鏡是不太好看清的,但現在,袁方擁有了視野放大功能,情況就不一樣了。

  細掃一番,袁方很快就發現,自己右眼中央瞳孔的旁邊,又長出了一顆小几倍的新瞳。

  「重瞳?我竟然長出了重瞳,莫非竟是這顆新長出的瞳孔,讓我擁有了這特殊的放大能力不成?」

  袁方驚奇不已,念頭頓時一收,眼前的景象急速縮小,瞬間就恢復了原來大小。

  這一次,袁方只好湊近銅鏡,瞪大眼珠子仔細查看,總算是確認,那顆細小新瞳,隨著放大能力的收斂,似乎也消失不見了。

  袁方一連試了幾次,都是這種情況,他這才確信,新出現的視野放大能力,正是拜那裡新瞳所賜。

  而且,這種能力,還有那顆新瞳,都可以隨著袁方的意念,收發自如。

  最初的驚喜後,袁方的心情,漸漸的平伏了下來。

  那奇妙的生化病毒,既然能令他擁有超強的再生能力,那麼讓他的視覺系統發生變化,也就不算什麼稀奇之事了。

  袁方漸漸想起,他所注射的生化病毒,號稱是後世發現最為奇妙的病毒,擁有著超強的適應環境能力,可以迅速的突變自身結構,來適應危險的變化。

  袁方猜想,生化病毒的這種適應能力,恐怕也移植到了自己這個「宿主」的身上,這也就解釋了為何在危急關頭,他的眼睛才會發生突變,開啟放大能力的原因。

  「有了這能力,我箭術就可以一躍千里,此番高密一戰,收穫還真是不可勝數啊。」

  正自興奮時,帳外親軍來報,言是那位糜環小姐在外求見。

  袁方壓下了興奮,坐歸主位,命將糜環請入。

  帳幃掀起,一襲紅衣,絕麗動人的糜環,盈盈步入了大帳。

  「不知糜小姐前來,是什麼事情嗎?」袁方其實已猜到她此來目的,卻佯作不知。

  糜環歎了一聲,苦笑道:「環此來,正是履行承諾,來向公子分享我糜家的情報。」

  「看糜小姐這副樣子,看來陶謙那廝,正如我所料,並沒有打算大舉興兵的意思了吧。」袁方微微笑著,先行揭出了糜環的來意。

  糜環嬌軀一震,膚雪的臉龐間,不禁湧現驚奇之色。

  袁方卻不以為然道:「糜小姐不必大驚小怪,徐州離此間這麼近,我袁方自有細作安插在那裡的,這點情報我還是打聽得到的。」

  糜環這才恍悟,看向袁方的眼神中,不覺更添了幾分刮目相看。

  淺淺一笑,她輕聲歎道:「袁公子洞察人心的能力,當真是了不起,沒錯,我們那位陶州牧,已委任劉備為琅邪相,奪了臧霸的地盤,決定閉門自守,確實不敢北犯青州了。」

  糜環的話,更確證了袁方的情報。

  袁方笑而不語,只任由糜環歎服般的瞧著他。

  慨歎一番,糜環想起什麼,又道:「環適才前來時,聽聞公子已收降了臧霸,而且還放他離開,讓他去招攬舊部,公子難道就不擔心他趁勢逃離,去而不返嗎?」

  糜環的擔心,似乎也有道理。

  袁方卻自信一笑,淡淡道:「我袁方向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敢放臧霸走,就敢確信他一定會回來。」

  強烈之極的自信,如潮水般袁方身上散發開來,竟令糜環身軀一顫。

  糜環不語,眼神中,卻依舊閃爍著狐疑。

  袁方見她這般樣子,便道:「看來糜小姐又在懷疑我的判斷力了,你可有興趣再跟我打個賭,就賭臧霸會不會回來。」

  糜環心頭一怔,暗忖:「他又想靠打賭,從我糜家這裡得好處呢,這個人,真是一有機會就想撈取好處……」

  若換作是旁人,糜環就打了這個賭,但現在,她彷彿被袁方那強烈的自信心所壓迫,原本的那份自信,竟似為袁方給壓了下去。

  面對袁方,她對自己的判斷力,已經產生了懷疑。

  沉吟了片刻,糜環輕吐一口氣,淺淺笑道:「公子這般愛賭,我偏偏就不跟你賭,叫你不能如願。」

  那聲音又嬌又柔,有幾分撒嬌似的味道在內。

  言外之意,卻是表露出她自信心不足,不敢挑戰袁方的判斷。

  她這般樣子,倒是頗有幾分惹人喜愛。

  袁方也不揭穿他,只放聲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狂意。

  糜環看著大笑的袁方,心中暗歎:「此人看似輕狂,一切的心思都表露在外,我卻總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實在是深不可測啊……」

  五天後,臧霸如約而回。

  而且,他不是隻身而歸,還為袁方帶回四千舊部。

  臧霸的部下們聞知他被擒,皆以為臧霸必死無疑,這些士卒又不願投靠陶謙,便多逃往泰山為寇。

  今臧霸安在無恙的出現,振臂一呼,這些兵卒們見其未死,無不驚喜,紛紛復聚。

  臧霸便帶著這支兵馬,馬不停蹄的趕回了都昌。

  袁方放走臧霸,不光是糜環,似朱靈等諸將,都擔心臧霸便趁機逃離。

  而臧霸率兵回歸,用事實擊碎了所有人的懷疑,眾將欣喜之餘,對袁方的識人之能,更加的欽服。

  大營外,袁方親出數里相迎。

  臧霸策馬而來,拱手道:「霸幸不辱命,召集了四千舊部,隨時聽從公子號令。」

  「好啊,宣高,我就知道,你不會記我失望。」

  袁方哈哈一笑,揚鞭向都昌城一指,冷笑道:「你就率部隨我進逼高昌,把孔融那酸腐的狗膽嚇破吧。」

  豪然之下,袁方當即下令,點齊諸軍,向都昌逼進。

  未多時,圍城的七千之眾,盡皆出營,會合臧霸的四千兵馬,一萬餘眾,浩浩然蕩蕩的向著都昌南門推進而至。

  此時,都昌城中的的孔融,形勢已是艱難之極。

  兵馬逃得逃,死的死,只餘不到千人的殘兵,糧草數日前已盡,軍心渙散,士卒飢餓,已到了崩潰的邊緣。

  唯一能讓孔融支撐下去的,只剩下他對徐州救兵的一線希望。

  正自府中愁眉苦臉的孔融,忽有親兵來報,言城外有兵馬逼近,還打著「臧」字的旗號,而且衣甲也與袁軍有所不同。

  「臧字旗號?莫非是徐州大將,臧霸率軍到了?」

  孔融大喜過望,一躍而起,匆匆忙忙的就出府,直奔南門而去。

  城頭上,太史慈已到,正一臉凝重,目視著城外浩浩蕩蕩的大軍逼近。

  「援兵到了,定是徐州的援兵到了!」孔融大喊大叫,激動萬分的爬上了城頭。

  孔融舉目一掃,果見打著「臧」字大旗的軍團,已逼近至城外數百步。

  列陣已畢,數騎從陣中奔,臧霸策馬而來,直抵城前五十餘步。

  大槍往前一橫,臧霸高聲道:「我乃臧霸是也,北海國相孔融何在?」

  聽得臧霸自報姓名,孔融更加激動,揮手叫道:「臧將軍,你終於率援軍來了,孔融在此謝過你了。」

  臧霸辨明孔融所在,大槍一指,厲聲喝道:「孔融,我臧霸已歸順袁公子,今特奉我家公子之命,前來攻城,你還不開城投降,更待何時!」

  此言一出,猶如驚雷當頭而落,狠狠的轟在了孔融的頭上。

  孔融神色劇變,整個人駭然變色,瞬間驚恐到了極致,雙腿一軟,竟是癱倒了下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0:4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14:10
第六十八章 神箭破敵膽
    
  眼看孔融將要倒下,太史慈眉頭一皺,眼急手快,急是將孔融扶住。

  「孔國相,大敵當前,你豈能露怯!」太史慈低聲一喝,用力將孔融扶正。

  太史慈的當頭一喝,猛將孔融喝醒,原本驚懼的表情,瞬間湧上幾分惱火之意。

  太史慈的那一句「露怯」,似乎暗藏著諷刺,令孔融聽著極是刺耳。

  他猛的把太史慈的手撥開,沉聲道:「我孔融就算泰山崩於前也不會變色,焉會害怕,你休得胡言!」

  太史慈本是好心提醒,誰想會被孔融反嗆,眉頭不禁凝得更深。

  孔融正了正衣甲,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來,再度站在了女牆邊。

  此時,袁軍軍陣如浪而開,袁方策馬提棍,直抵城前。

  碎顱棍一揚,袁方指著孔融,大喝道:「孔融,臧宣高已歸順於我,陶謙也救不了你,識相的就速速開城投降!」

  孔融惱羞成怒,破口大罵道:「臧霸,你一介下賤草寇,不思報效朝廷,卻反投袁方這奸賊,你還敢有臉在我孔融面前叫囂,當真是無恥之極!」

  大名士的嘴巴夠狠辣,一番話把臧霸連同袁方,一起貶得一無是處。

  臧霸被這般羞辱,勃然大怒,恨不得將孔融撕碎。

  「自詡清高的老不死,我看你是找死!」

  袁方亦是大怒,掛住碎顱棍,彎弓搭箭便瞄準了城上的孔融。

  城頭太史慈見狀,急道:「他要放冷箭,國相小心,快快躲避。」

  孔融卻負手傲立原地,絲毫不懼,口中諷刺道:「相隔百步,這奸賊若能射中本相,他就是當世的神射手了,本相料他也沒那個本事。」

  見得孔融昂首而立,巍然不動,袁方就知道,他是在小看自己的射術。

  相隔百餘步之距,目標已縮小到如指頭般大小,當世之中,能在這種距離還射中目標者,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旁邊臧霸也面露擔心,暗忖:「當天公子射中我,那是因相隔不過數步,今隔百步射孔融,難度何其之大,公子若是射不中,反會被孔融嘲笑,折了我軍士氣呀……」

  一雙雙質疑的目光注視下,袁方的嘴角卻微微上揚,掠起一絲冷笑。

  劍眉一凝,念力集中,袁方只覺右眼一癢,那顆細小的瞳孔,瞬息間就悄然浮現。

  細瞳猛的一縮,視野中,孔融的身影便被急速的放大,幾個呼吸間,便清楚的映入了袁方的眼眸中。

  寒光流轉的箭鋒,瞄準了孔融那張惹人厭的臉。

  「去死吧!」

  指尖一鬆,箭如流星,呼嘯而出。

  萬眾矚目之下,利箭破空而去,直奔孔融的面目射來。

  「小心!」太史慈大叫一聲,急是奮力將不以為然的孔融往旁一推。

  太史慈武道不凡,一眼看出袁方這一箭厲害,饒是他反應奇快,卻依然慢了半拍。

  就在孔融的身形剛剛向旁栽去時,袁方那一箭已如電而至。

  「啊~~」

  一聲慘烈的嚎叫,箭矢從來孔融的面門前擦過,射穿了他的耳朵。

  劇痛之下,孔融栽倒於地,右耳已被射掉,鮮血濺湧,將他整張臉瞬間染成腥紅。

  城外處,臧霸大為驚喜,萬沒有想到,袁方的箭術竟這般厲害,若非太史慈出手相救,已是當場射殺了孔融那老狗。

  萬餘袁軍將士,眼見自家公子神射顯威,無不大受鼓舞,激動的歡聲雷動。

  袁軍的士氣,因袁方這一箭,頃刻間爆漲到了極點。

  城上的千餘北海殘兵,本就士氣低落,今見自家國相被射中負傷,士氣更是深受打擊,幾乎已瀕臨崩潰的邊緣。

  孔融則是趴在地上,又驚又痛,哇哇嚎叫,全然忘了自己國相的身份,滿腦子都是痛苦。

  似他這等聖人之後,當代的大名士,平時錦衣玉食,何曾受過如此重創。

  袁方這一箭,頃刻間把孔融意志射崩潰,痛得他站都不站不起。『

  城下,袁方將硬弓一掛,碎顱棍向著敵城一指,大喝一聲:「全軍攻城,給我拿下都昌,先入城者,重賞!」

  孔融中箭,敵軍鬥志已瓦解,縱使太史慈也無回天之力,此時不攻城,更待何時。

  驚雷般的喝聲傳下,陣中十餘面牛皮大鼓,轟然敲響,隆隆鼓聲震碎蒼穹。

  「弟兄們,給我殺,為公子拿下都昌!」熱血沸騰的臧霸,揚槍大喝。

  四千泰山兵轟然裂陣,挾著震天的喊殺聲,向著都昌城如潮水湧去。

  泰山軍之後,顏良和朱靈二將,亦縱馬而出,揮斥著數千袁軍本軍,向著敵城漫卷而去。

  一萬多袁軍將士,挾著久圍不下的憤怒,卯足了勁,瘋狂的向著敵城殺去。

  壕橋架起,成百上千的刀盾手穿過護城壕,湧至城下。

  上百張雲梯紛紛樹起,殺意凜烈的袁軍將士,一個個不惜生死,冒著城上的箭矢,拚死的向敵城攀去。

  沿城一線,袁軍如螞蟻般密密的爬滿了城牆,向都昌城發動了全線的攻勢。

  袁方則駐馬橫棍,督促著諸軍奮力攻城,今天,他要藉著這股子氣勢,非攻下圍了近一個月的都昌城不可。

  諸將士奮勇,很快就有數處突破,殺上了城頭。

  袁方見勢,興奮大喝:「給我殺上城去,活捉孔融老賊。」

  「活捉孔融--」

  「活捉孔融--」

  咆哮的叫聲,響徹天地,震得敵軍肝膽俱裂。

  殘存的一千北海兵,徹底的崩潰,哪裡還敢再戰,不是跪地投降,就是向著城內逃去。

  太史慈見大勢已去,只得扶著孔融上城上馬,帶著百餘號親兵,向著東門而去,想要突圍出城。

  半路上,孔融終於從痛苦中甦醒過來,驚叫道:「你這是要帶本相去哪裡?」

  「都昌城是守不住了,我帶國相你突圍出城,或許可以逃得一命。」太史慈頭也不回。

  一聽到「突圍」二字,孔融心頭頓生寒意。

  前番劉備帶著兩千兵馬突圍,卻給袁方殺得幾乎全軍覆沒,就連糜竺也落入了袁方之手。

  如今太史慈只憑百餘號人,就想護著自己殺出城去,豈非白日做夢。

  倘若運氣好,他孔融勉強落得個被生俘,若運氣不好,直接死於亂軍之中也極有可能。

  這時,孔融的耳中又傳來「活捉孔融」的叫聲,袁軍的這喊聲,更打消了孔融突圍的念頭。

  「突圍是九死一生,那袁方要活捉於我,看來他也忌憚我聖人之後的身份,我若束手就擒,大不了受他一番奚落,到時候還不得把我送往袁本初那裡,袁本初乃袁家家主,身份尊貴,為他效命倒也不辱我孔融的身份……」

  念及於此,孔融心思一轉,急是勒住了坐騎。

  太史慈見他停下,吃了一驚,急是勒馬轉身,焦急道:「敵軍很快就會殺入城來,相國你怎麼能停下。」

  「要突圍你一個人突圍好了,本相可不與你冒險。」說罷,孔融撥馬轉向,向著自己的國相府奔去。

  「國相--」太史慈大驚,連叫了數聲,孔融卻連頭也不回。

  無奈之下,太史慈連歎數聲,只是獨自率百餘親兵,向著東門奔去。

  孔融則直奔回府,先把耳朵給粗粗包紮了,然後卸下衣甲,換上儒生文士之裝,回往了正堂。

  他便強按下心神,就那麼往上首正襟危坐,手捧一卷自家先祖的《論語》,故作淡然從容的讀了起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0:4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14:14
第六十九章 酸儒,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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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殺聲,腳步聲愈響,孔融知道,大批的袁軍已殺進了他的太守府。

  孔融的心漸已提到了嗓子眼,但他卻極力的鎮壓,愈加裝出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從容氣勢。

  卡嚓!

  一聲轟響,府堂的大門被揣開,一隊血染的袁軍破門而入。

  當先那員袁將,正是臧霸。

  這班殺氣騰騰的袁軍,見堂上端坐著一衣冠楚楚的儒士,氣定神閒,一副穩坐釣台的樣子,殺得興起的他們,倒是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臧霸手一擺,止住左右軍士,大槍向孔融一指,喝問道:「你是何人?孔融在何處?」

  孔融頭也不抬,只淡淡道:「本相就是孔融,去叫你們主將袁方,前來見我吧。」

  說這話時,孔融的神經已經緊繃到極點,背上也暗暗的浸出一層冷汗,卻不敢顯露出絲毫的慌意。

  臧霸這才知道,眼前這人就是孔融,當即派人去請袁方。

  府堂外,袁方正策馬徐行,在朱靈的陪同下,昂首進入到都昌城中。

  城池一破,千餘殘存的北海兵,或死或降,輕輕鬆鬆的就被消滅乾淨,袁字的大旗,已然高高飄揚在都昌城上空。

  大軍殺入城中,袁方隨後入城,下令諸將士不得擾民,違者嚴懲。

  在袁方鐵的軍紀下,軍士們自不敢燒殺搶掠,都昌一城百姓,得以倖免於難。

  當袁方入城時,竟然欣慰的發現,城中竟有不少百姓,自發的出門來迎接慰勞入城的袁軍。

  「看來,都昌人倒是早盼著我們破城。」袁方感慨道。

  身邊朱靈歎道:「據末將所知,孔融自任北海相以來,不懂開荒修渠,恢復民生,只會以各種名義加徵賦稅,北海國人苦於孔融的苛政已久,今公子擊破孔融,正是此間百姓盼望已久之事,他們焉能不感激公子。」

  原來如此。

  袁方臉上浮現諷色,冷哼道:「孔融這廝號稱名士,看來也不過是個只會賣弄學問,卻無經世之道的腐儒而已,漢廷養了這麼多只會咬文嚼字,卻不會動手做事的廢物,天下不亂才怪。」

  「公子所言極是。」朱靈也點頭表示贊同。

  話音方落,斥候飛奔而來,報稱臧霸在太守府中,擒獲了孔融本人,速請他前去示下如何處置。

  「宣高竟生擒了孔融,走,看看那個酸儒去。」袁方頗為興奮,打馬揚鞭直奔太守府。

  手提碎顱棍,大步邁入府堂,方一進門,袁方一眼便看到了高坐於上的孔融。

  那孔融目不轉睛的盯著手中書簡,搖頭晃腦,口中唸唸有詞,一副沉浸於書海,不視外物之狀。

  見得此番情景,袁方劍眉一凝,鷹目中陡然迸射出絲絲的殺機。

  孔融這廝,已然被俘,還敢高坐於上,一副淡定從容的名士之狀,他是嫌自己死得不能痛快點!

  跟隨而入的朱靈,見袁方生怒,忙近前低聲道:「公子,這孔融好歹乃聖人之後,當代大名士,狂是狂了點,若能收降還是收降的好。」

  袁方明白朱靈意思,他是忌憚於孔融的名氣,怕自己殺了孔融,會背上個殺名士的壞名聲。

  「我自有定度。」

  袁方應了一聲,昂首而人,喝道:「袁貴,我問你,這都昌城現在是誰的地盤?」

  袁貴一怔,忙道:「當然是公子的地盤。」

  「既然是我的地盤,那為何竟有一個腐儒,膽敢坐在我的位子上。」袁方目射孔融,沉聲喝道。

  正在裝淡定的孔融,一聽袁方竟然敢諷他為「腐儒」,不禁又驚又怒。

  而這時,袁貴已明白了自家公子的意思,大步走上高階,一把就將孔融拎了起來,不容分說的就往堂前拖去。

  孔融遭此粗魯對待,頓時惱羞萬分,拚命掙扎,口中咆哮道:「放開我,我乃聖人之後,天下大名士,匹夫焉敢這般對我無禮~~」

  袁貴一聽孔融還敢罵自己,惱火之下是更加粗魯,如拖死狗一般把孔融拖了下來。

  袁方這才滿意,昂首步上高階,坐於上位,沉重的碎顱棍往案幾上「砰」的一放,冷笑道:「敗軍之將,也敢在我面前裝高貴,真是自取其辱。」

  眾目睽睽之下,被這般粗魯的拖下堂,半生錦衣玉食,受人尊敬奉承的孔融,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孔融怒了,他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倒地的孔融,騰的跳了起來,滿臉漲紅,衝著袁方吼道:「袁方,你袁家四世三公,你袁方乃名門出身,豈能這般無禮對我,你父親袁本初的教導何在,你的修養何在?」

  孔融氣極之下,連聲音都連了腔,尖銳沙啞,聽起來如公鴨在嘶叫。

  面對孔融的質問,袁方嘴角揚起一抹不屑,冷冷道:「現在你倒是想起我是名門出身了,當初你在城頭,當著萬千人之面,罵我賤種的事,怎麼這麼快忘了。」

  敵對之時,辱沒袁方是私生賤種,今被俘,落入袁方之手,卻又說袁方是什麼名門出身,想要袁方有名門的風範,對他客氣一點。

  袁方一言,揭穿了孔融的念頭,揭穿了他的前後不一。

  一番飽含諷意的話,把孔融嗆得一時語塞,惱羞的臉瞥到通紅,一時竟不知如何以應。

  欣賞著尷尬的孔融,袁方才稍稍解氣,冷冷道:「孔融,我也不跟你廢話,今天我就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降還是不降?」

  袁方不是沒有大局觀,朱靈的勸說也是有道理的,孔融雖只是酸腐,但好歹還是有點名氣,若能逼降於他,這對提升袁方的影響力,有著極大的好處。

  有好處,袁方焉能不佔。

  孔融聽著袁方命令般的口吻,臉上的怒色卻愈加濃烈。

  堂堂聖人之後,當代大名士,若是屈膝降於一個黃口小兒,而且這小兒還只是袁家一個私生的賤種。

  他孔融的名譽將何在?

  尊嚴又當何在?

  越想越氣,越想越怒,孔融猛的挺起腰板,傲氣道:「我孔融什麼身份,要降也只能降你父袁本初,豈能降於你,哼~~」

  孔融的回答,跟袁方料想的差不多。

  很明顯,孔融這話的意思,是覺得以袁紹的高貴,才配他孔融投降。

  而你袁方,不過是袁家一個身份低下的私生子,根本不配他孔融投降於麾下。

  袁方心頭的怒火,正是迅速的滋生,拳頭緊緊,眼眸中殺意漸燃。

  「所以,這就是你的答覆,我袁方不配你投降,是嗎?」袁方的語氣中,絲絲殺機湧動。

  孔融也不答,只冷哼一聲,負手而立,不屑於正視袁方。

  這般態度,自然是等於默認,他就是瞧不起你袁方,就是不願投降於你。

  孔融得那倨傲的態度,那份對袁方的不屑,就連朱靈看著也眉頭一凝,心中暗生怒意。

  「孔融,當天我可是發過誓,不親手敲碎你的腦殼,我袁方的名字就倒著寫,現在,看來現在該是我履行承諾的是候了。」

  字字如刃,袁方緩緩起身,手提著碎顱棍,一步步走向了孔融。

  看著一身殺氣的袁方,孔融這才有些慌了,忙故作硬氣道:「袁方,我警告你,你可不要胡來,我跟你父袁本初可是有交情的,你敢動我,袁本初不會饒你的。」

  孔融越是威脅,袁方眼中的殺機,就越是濃烈,手中的碎顱棍,已經緩緩的抬了起來。

  孔融急了,公鴨嗓子顫聲叫道:「袁方,你想幹什麼,我先祖可是孔聖人,你焉敢傷我~~」

  到了這個時候,孔融仍不肯向袁方伏首,還在屢屢的搬出他高貴的身份,想要嚇唬住袁方。

  他卻不知,他所說的一切,都在深深的激怒袁方。

  碎顱棍高高舉起,袁方面露猙獰,冷冷道:「辱我者,必殺之,自以為是的酸儒,給我去死吧!」

  暴喝聲中,九十二斤的碎顱棍,轟然砸下。

  「等等,不要啊~~」

  砰!

  重棍無視孔融的恐慌嚎叫,重重的落了下去。

  瞬息間,孔融的腦瓜,便如西瓜一般,被袁方一棍子敲碎。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0:4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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