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生化狂人 作者︰堂燕歸來〈全書完〉

 
chion1 2014-5-9 15:55: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2 1314550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1 21:01
第一百章 拜我為師
  
  諸葛瑾沒有想到,袁方竟然要征辟他,不僅是他,還有他那個才十一二歲的弟弟諸葛亮。

  驚異不解的諸葛瑾,一臉茫然的呆在那裡。

  袁方卻打馬揚鞭,逕歸大營。

  還往大營後,袁方當即傳令下去,依照諸葛瑾的獻計,派細作大肆散佈,關於曹家和陳家對陶謙不滿,將拋棄陶謙,改奉袁方為主的「謠言」。

  次日天明,將士們各起收拾,準備拔營。

  這時,諸葛瑾帶著他年幼的弟弟諸葛亮,終究還是滿腹狐疑的,前來中軍帳向袁方報導。

  他不敢不來。

  今袁方已打下大半個琅邪,諸葛氏的家鄉陽都已納入了袁方統轄,諸葛瑾畏於袁方兵威,豈敢違抗袁方的徵召。

  不過,一見面,諸葛瑾就自謙道:「瑾承蒙將軍看重,實在是受寵若驚,只是瑾才疏學淺,恐對將軍沒什麼用處。」

  袁方知道,自己初來乍到,諸葛瑾心存疑忌,自不願輕易為他出仕。

  他卻淡淡一笑:「你為我獻了一招妙計,怎敢還說自己才疏學淺,諸葛瑾,我現在為委任你為陽都縣令,你若做得好,我自少不了提拔你。」

  諸葛瑾雖有才華,但畢竟年輕,沒什麼歷練,袁方先讓他做縣令,就是要考察考察他的才能,順便也算對他的歷練培養。

  諸葛瑾卻是吃了一驚,未想到袁方不但要征辟他,而且一上來,竟就要任命他為縣令。

  要知他諸葛家已經中道衰落,就算他那亡父生前也只做到郡丞的官位,而他以二十出頭的年紀,竟就做到縣令之職,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

  諸葛瑾一時且驚且喜,不知該如何是好。

  袁方見他還存有猶豫,便道:「諸葛子瑜,我知你們諸葛家已衰落,你身為家中長子,眼前可是放著一個復興你家族的大好機會。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天下之大,除了我袁方,十年之內,沒人會重用於你,機會就在眼前,就看你敢不敢把握。」

  袁方熟知歷史,知歷史上諸葛瑾受重用,還是在孫權掌執江東之後,算算時間,離現在差不多有近十載。

  諸葛瑾身形一震,眼眸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顯然袁方的話,戳中了他的痛處。

  沉默許久,諸葛瑾神色決毅,拱手道:「多謝公子器重,瑾雖不才,願為公子分憂。」

  他這番話,當是應了袁方征辟。

  又招一員人才,袁方心中大感欣慰,拍著他的肩膀,哈哈笑道:「子瑜啊,看來你也是識時務之人,懂得擇明主而事,很好,你在縣令的位子上好好幹,做得好,有你陞官的機會。」

  諸葛瑾倍受鼓勵,連連拜謝,卻又想到什麼,忙道:「瑾那弟弟諸葛亮,今年不過十一歲,公子卻要征辟他,是不是有些……」

  他言下之意,自是想說自家弟弟年紀太小,袁方也要征辟,似乎有點沒有道理。

  「令弟是個可造之才,窩在家裡太浪費,我正要叫他跟在我身邊,好好的栽培他。」袁方很認真道。

  諸葛亮確實是人才,雖然歷史已為袁方改變,但諸葛亮極有可能成為不了歷史上、那個蜀漢丞相,但他良才的底子卻還在那裡的。

  而且,眼下諸葛亮還年幼,袁方若將他收入麾下,加以培養,定能培養成一員忠於自己的心腹大才。

  諸葛瑾卻狐疑萬分,猜不透袁方,為何如此重看他那弟弟。

  袁方知他擔心自己弟弟,遂也不勉強,便道:「不如就把令弟叫進來吧,讓他自己做選擇。」

  說著,袁方便叫將外面候見的諸葛亮,傳將進來。

  小小的諸葛亮從容而入,拱手行拜見之禮。

  袁方就將他已征辟其兄為縣令,還要將他一併征辟,留在身邊聽用之事,道與了諸葛亮。

  諸葛亮那稚氣未褪的小臉上,不禁湧起驚異之色,顯然未想到,傳說中殺得公孫瓚和陶謙兩在諸路,潰不成軍的袁二公子,竟然能如此看重自己。

  袁方卻正色道:「諸葛亮,你很有想法,跟著我學文韜武略吧,你可願意?」

  諸葛亮定在了原地,黑漆漆的大眼睛,溜溜的轉著,一會看看自家兄長,一會又看看正襟危坐的袁方。

  小小人的心裡,也正心緒澎湃,權衡著利弊。

  是繼續在莊子裡悶頭讀書,還是隨著袁方征戰四方,開闊眼界,將來的路怎麼走,就在諸葛亮的一念之間。

  沉吟許久,諸葛亮小臉上也湧現決然,拱手道:「亮願鞍前馬後,追隨公子左右。」

  果然不出所料。

  小小年紀,就有離家的勇氣,果不愧是有大才的底子。

  袁方欣慰讚道:「有膽色,我喜歡。放心吧,跟著我有你學的,總比在家死讀書強一萬倍。」

  諸葛亮也是熱血激盪,興奮得兩眼閃光。

  「子瑜,令弟已有自己的選擇,你覺怎樣?」袁方將目光轉向諸葛瑾。

  苦著臉的諸葛瑾歎了一聲,苦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他吧,能跟隨公子左右,也是阿亮的榮幸。」

  袁方哈哈一笑,心情甚是痛快,當場就寫下委任狀,叫諸葛瑾當天就去上任陽都縣令。

  諸葛家衰落已久,今諸葛瑾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家鄉的縣令,也算是衣錦還鄉,重振他諸葛門風了。

  諸葛亮則留在了袁方帳前,暫是只能充當袁方伴讀的書僮。

  袁方便問諸葛亮,平時都學些什麼。

  諸葛亮道:「亮平素在家,自然是按著大哥的安排,每日都在讀書。」

  「光讀書,不習武嗎?」袁方問道。

  「不習武的。」諸葛亮搖頭道:「先父和大哥都說了,我諸葛家世代乃書香門第,習武這種有失文人儒雅之事,不可沾之。」

  聽了這番話,袁方忽然明白了,歷史上的諸葛亮,和司馬懿年紀相仿,為啥人家司馬懿活到鬍子一大把,諸葛亮卻就提前病死了。

  諸葛亮整天憂心忡忡,心態不好,這當然是重要原因,另一個重要原因,恐怕就是身體素質了。

  人家司馬懿可是文能出謀劃策,武能策馬挺槍,上陣殺敵,一看就文武雙全之輩,自然身體就好。

  反觀諸葛亮,整天埋頭書案,上個戰場還要坐輪椅讓人推著走,一看就知道嚴重缺乏鍛煉,身體素質很差,不被司馬懿耗死才怪。

  念及於此,袁方便正色道:「方今天下大亂,文武雙全才是王道,看你這瘦削的身體,更需要習武鍛煉不可。這樣吧,你就拜我為師,從今往後我教你習武。」

  諸葛亮愣怔一會,小腦子轉了幾轉,琢磨著袁方的話,似乎也很有道理。

  想了一會,諸葛亮便伏地向袁方叩了幾叩,拜道:「亮願拜公子為師,請公子傳授武道。」

  袁方這才滿意,點頭道:「孺子可教也,很好,我這裡有一套《虎步拳》,乃是修習淬肉,打下練武基礎的上乘武功,我會抽空慢慢的傳授給你。」

  朱靈授袁方虎步拳,以袁方現在的實力已用不著,現在他正好傳授給諸葛亮。

  諸葛亮大喜,連連道謝,對習武頓時大起興趣,一副躍躍欲試之狀。

  袁方卻冷冷道:「你先別激動,習武可不比讀書容易,想有所成就,要吃的苦可非你難想像。」

  「亮能吃苦!」諸葛亮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

  「那就好。」袁方一拍案,命令道:「那就先給我扎半個時辰馬步,若不能完成,中午就罰你沒飯吃。」

  「啊?」諸葛亮立時就傻了眼。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15 編輯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5-11 22:14
第一百零一章 地盤人口才是真的
  
  袁方率軍進抵陽都城後,就停止了南下的腳步。

  接下的幾天,他一面教授諸葛亮習武,一面用諸葛瑾之計,在徐州廣散謠言,以離間陶謙和陳曹兩大族的關係。

  是日,陽都城北,大營。

  「出拳要穩准狠,拿出點精神來,別跟個娘們兒似的。」袁方負手而立,大聲喝斥。

  滿頭大汗的諸葛亮,只能咬緊牙關,一遍遍的對著草人出拳,心中暗想自己這個師父,還真是嚴厲。

  想想讀書時,沐浴焚香,旁邊還有奴婢伺候著,何其的風雅舒服。

  如今練武,每天一身臭汗,累得跟狗似的,還要被袁方這個嚴師不時喝斥,跟讀書相比,實在是天堂地獄。

  諸葛亮打心眼裡有些後悔,不過已經來不及,既已拜師,袁方這個師父,看起來可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正自「折磨」諸葛亮時,袁貴匆匆而來,言是陶謙所派陳登,聲稱是奉劉表之命,前來商談言和之事,今已越過南面哨卡,在前來大營的路上。

  少年人的俊朗的臉上,頓時掠過一絲冷笑。

  一切正如他所料,諸葛瑾的獻計起了作用,陶謙這貪便宜的老東西,終於前來求和了。

  「陶謙這老東西,派了何人來求和?」袁方問道。

  「據斥候稱,來者名叫陳登。」袁貴答道。

  陳登?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袁方的眼前為之一亮。

  袁方記得,歷史上的陳登,可是足智多謀,不但獻計助曹操滅了呂布,而且駐守徐州,屢屢的擊敗孫權的進攻。

  如果說陳登之父陳珪,乃是一個只會耍嘴皮的詭詐謀士外,陳登就是一員文武雙全的奇才。

  「這個陳登有奇才,又是徐州三大家族的人,且對陶謙並非死忠,我將來若想染指徐州,少不得要謀取陳家的支持,這陳登,說不定倒可為我所用……」

  念及於此,袁方便傳下令去,命發三千精兵列陣相迎,他要親自去會一會那陳登。

  號令傳下,三千精銳很快被調來,於轅門通往大帳的兩翼,肅然而烈。

  袁方身披玄甲,手提碎顱棍,駐馬轅門等候。

  過不得一刻鐘,一隊人馬匆匆前來,當先那年輕人,氣度不凡,一看便知就是陳登。

  「陳元龍,久仰。」袁方撥馬上前幾步,拱手笑道。

  那陳登見袁方如此熱情,忙拱手回忙,心下卻是暗自驚訝。

  劉備逃至徐州後,到處向人散播,說袁方極其殘暴,粗魯傲慢,目中無人。

  陳登受這些謠傳影響,此行也是心懷忐忑,卻未料到,今日一見,袁方態度親切,竟與劉備所描述完全不同。

  而袁方的親自出迎,更是讓陳登感到,有些受寵若驚。

  畢竟,他可是來求和的。

  陳登卻不知,袁方這是要藉著他的口,向徐州人宣揚自己禮賢下士的風範,為自己他日吞併徐州做事先鋪墊。

  客套一番,袁方便帶陳登入營。

  一路上,陳登趁勢觀察袁營,卻見袁方麾下士卒,軍容整肅,士氣旺盛,一看便知是精銳之師。

  「袁軍紀律嚴密,士氣高昂,確實勝我徐州軍一籌,怪不得曹豹會連敗於這袁方之手……」

  陳登心中暗讚,他雖極力的掩飾內心的震撼,但卻又豈能逃過袁方那銳利的雙眼。

  先前出營禮遇相迎,那是恩,如今列陣相迎,讓他見識自家軍容,這又是威。

  恩威並顯,方才能叫陳登這樣的徐州豪強們,真正認識他袁方,對他產生敬畏之心。

  步入大帳,主賓落坐已定。

  客套的開場白後,陳登便將話鋒,引向了他此來之目的上。

  「我家陶州牧,對袁公,對袁公子向來是敬重,前番兩家交兵,其實都是一場誤會,陶州牧派我前來,正是想與袁公子修好,結束這場無意義的戰爭,免使徐州百姓遭受戰火荼毒。」

  陳登為顧全陶謙顏面,並沒有直言求和,而是找了一個「修好」的理由。

  袁方臉色頓時一沉,冷冷道:「好一個『誤會』,原來你們兩度無故進犯我袁方,這一次還差點把我逼上絕路,僅僅只是誤會而已嗎?哼,陳元龍,你當我袁方是這麼好糊弄的嗎?」

  袁方雖欣賞陳登,但欣賞歸欣賞,談判歸談判,遇到利益與底細問題,袁方當然說翻臉就翻臉。

  陳登被一諷刺,身形一震,頓露幾分尷尬。

  「你也不用拐彎抹角,你就老實說,陶謙是不是派你來求和?若不是,你就請回吧,咱們就戰場上用拳頭來談。」袁方不給他拐彎抹角的機會,直言發問。

  陶謙想要面子,袁方就偏不給他面子。

  陳登又是一驚,暗忖這位袁家二公子,適才態度還很溫和,轉眼間竟變得如此強硬。

  如此城府,實不敢相信,是這麼一個年輕人所有。

  「這個……不瞞公子,登此番前來,奉實是奉了州牧之命,前來向公子求……求和。」陳登艱難的從口中,擠出了「求和」二字。

  聽得「求和」二字,袁方暗自冷笑。

  陳登若不得陶謙授權,絕不敢承認「求和」,否則就是大損陶謙顏面,今陳登卻承認「求和」,就證明陶謙已不惜顏面,多麼急切的想要結束這場戰爭,來保住他地位的穩固。

  看清了對手的底牌,一切就更好辦了。

  袁方神色這才稍有緩和,卻道:「既然是陶謙主動求和,我倒想聽聽,他拿什麼來『求』。」

  陳登鬆了口氣,歎道:「陶謙牧說了,只要袁公子肯收兵,退出我徐州,我家州牧願相贈二十萬斛糧草,一千萬錢,以彌補公子在這場戰爭中的損失。」

  「區區二十萬斛糧草,一千萬錢,就想了結這筆仇怨,陶謙也未免太會做生意了吧。」袁方諷刺道。

  陳登又是一尷尬,見袁方不答應,只得道:「但不知公子要怎樣,才會退兵?」

  「很簡單,以陽都為界,陽都以北的地盤,全都劃歸我青州,陶謙公開宣佈放棄,割於我袁方,唯有如此,我才會退兵。」袁方很乾脆的開出了他的條件。

  錢糧什麼都是虛的,只有實打實的地盤和人口才是真的。

  琅邪乃富庶之地,又是徐州北面的門戶,袁方將之名正言順的握在手中,就可以當作將來吞併徐州,南下用兵前哨跳板,這到手的重要之地,豈能就此歸還陶謙。

  陳登聽罷袁方的「獅子」大開口,神色驚變,顯然作為徐州本土人的他,再清楚不過袁方這條件,對於徐州來說,損失和威脅,有多麼的巨大。

  袁方看出陳登猶豫,臉色當即一沉,擺手道:「看來元龍你也做不了主,那你就請回吧,我就帶兵殺進郯城,親自去問問陶謙,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來人啊,送客!」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15 編輯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5-11 22:14
第一百零二章 讓陶謙長點記性

  袁方下了逐客令,陶謙不答應割琅邪,求和就沒有任何意義。

  左右陪坐的諸文武們,眼見袁方如此決然,竟然一言不和就要結束談判,不禁都有些暗暗吃驚。

  要知道,諸將們都清楚,己軍雖連戰連勝,卻已處強弩之末,倘若陶謙被逼急了,全力相拼,這場戰爭打到最後反而會對他們不利。

  他們卻不知,袁方已暗用諸葛瑾之計,吃定了陶謙。

  見得袁方轉眼翻臉,陳登吃了一驚,袁方下了逐客令,他卻僵坐在那裡,不肯起來。

  尷尬了片刻,陳登暗自一歎,沉聲道:「既然公子這麼堅決,為了讓徐州百姓免於戰火,我們看來也只好答應公子開出的條件了。」

  陳登竟然做出了讓步!

  諸將們心下均一驚,紛紛望向袁方,一臉的驚奇。

  袁方卻淡然如水,彷彿早在他意料之中。

  實則,袁方也暗鬆了一口氣。

  他其實也沒有絕對的把握,斷定陶謙這自守之賊,一定會不惜割地求和,萬一自己預料失策,還真有可能陷入於陶謙持久戰的泥潭之中。

  那時,他又焉能抽出手來,準備應付跟袁紹的翻臉。

  不過事實證明,袁方的冒險是值得的。

  陶謙這個自守之賊,終究還是逃不出他的判斷,看來他派陳登來之前,就做好了割讓琅邪的最壞打算,袁方的堅決,正好把陳登談判的所有籌碼,都給逼了出來。

  袁方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陶謙這麼有誠意,那我就恕他兩度進犯的過失,答應他的求和吧。」

  陳登也暗鬆了口氣,兩方戰爭結束,作為徐州豪強,他陳家的利益也避免為戰爭所威脅,他自然樂得看得這結果。

  就在陳登轉憂為喜之時,袁方卻忽然道:「除了割琅邪之外,我還另有一個小小條件。」

  「公子請講?」陳登馬上又緊張起來,以為袁方貪心不足,還要「勒索」。

  袁方卻淡淡道:「這條件很簡單,我要與你家州牧陣前一會,當面敲定議和之事。」

  聽得這意外的條件,陳登神色微微一變,頓時又狐疑不決起來。

  眼見陳登又為難起來,袁方臉色一沉:「我之所跟陶謙陣前會面,就是要看看他求和的誠意,怎麼,他是心不誠,還是沒這個膽量來跟我會面?」

  陳登一時語塞,面對袁方這不在意料之中的條件,陳登不知該不該答應。

  袁方冷笑道:「放心吧,我袁方言而有信,要殺他陶謙,也屑於用這等手段,他大可帶著親軍前來,到時我與他相距七步會面,這樣他總該安心了吧。」

  袁方的意圖,乃是藉著這會面之際,狠狠再震懾一番陶謙,讓他銘記教訓,不敢再趁機使壞。

  陶謙若是不敢來,就等於懼怕袁方這個曾經不名一文之輩,他在徐州的威名,就更將大損。

  陶謙的聲望受損,正有利於袁方將來南吞徐州,這正是袁方想要看到的。

  陳登猶豫許久,不敢答應,只能以無法做主為由,請求回去徵詢陶謙的決定。

  袁方也不逼他,只冷冷道:「元龍就回去告訴陶謙,他若是不敢來,我袁方就帶著兵,前往郯城去會一會他。」

  他這話分明是在威脅,若陶謙不敢來會面,他就要率軍殺進郯城。

  陳登豈能感覺不到袁方絲絲殺機,身形不禁一顫,不敢再久留,當即告辭匆匆的回往郯城。

  袁方威脅的是陶謙,對陳登倒並無敵意,當下親自將他送出營外。

  還往帳中時,郭嘉不知什麼時候已到,正在那裡美滋滋的灌著葫蘆中的好酒。

  「奉孝什麼時候到的?」袁方問道。

  「我也是剛剛才到。」郭嘉抹了一把嘴角酒漬,「適才聽人說,陶謙派了人前來求和。」

  袁方微微點頭,笑著坐回主位。

  郭嘉面露奇色,詫異道:「沒想到,陶謙這老傢伙,這麼快就求和了,他這老臉也丟的太快了點吧。」

  很顯然,剛剛趕到前線的郭嘉,並不知袁方暗中施計之事。

  袁方哈哈一笑,方才將諸葛瑾獻計之事,道與了郭嘉。

  郭嘉這才恍然而悟,點著頭嘖嘖讚道:「這麼計策倒是把陶謙的本性拿捏的極準,看來這個諸葛瑾是個人才,公子何不將他征辟於帳下。」

  「我已委任他為陽都縣令了。」袁方笑道。

  郭嘉微微點頭,心情甚好,連灌幾口酒,卻忽然又想起什麼。

  「陶謙既已派人前來求和,也答應了割琅邪的條件,公子何必還要跟他陣前會面,多此一舉呢?」郭嘉好奇道。

  袁方從他手中奪過葫蘆,仰頭灌了一口,意味深長道:「青徐一體,哪有奪了青州,卻不奪徐州的道理。我若不讓徐州那些豪傑,見識一下我的風采,將來又怎好讓他們在我和陶謙之間,加以對比,做出選擇呢。」

  輕描淡寫一番話,道出了袁方的意圖。

  郭嘉體悟到了袁方的深意,不禁暗暗點頭,頗為讚許袁方這手段。

  「陶謙來會面,等於是承認畏於公子,不得不從。不來會面吧,又無法求和,這一回,真是難為他了。」郭嘉感歎的笑道,言語中暗藏著諷刺。

  袁方哈哈大笑,仰頭一口氣把葫蘆裡的酒灌了個精光。

  「哎,公子你別喝光啊,給我留點啊……」

  數天後,陳登再度前來拜訪,帶來了陶謙「艱難」的回復。

  願意陣前會面。

  一切正如袁方所料,陶謙也是被逼無奈,反正割地已經夠丟面子的,如果還不敢來會面,名望就更將受損。

  兩天後,袁方帶著太史慈和顏良二將,率五百步騎出陽都城,沿著沂水南下。

  袁方方一出城,廣佈的斥候就將陶謙從開陽而出,同樣率五百兵馬,帶著關羽張飛二將前來的情報,不斷的報將前來。

  袁方可沒那麼自大,他還要防著陶謙耍陰的,趁著暗調大軍設伏,以藉著會面之機,對自己下殺手。

  黃昏時分,正南方向,沂水東岸出現徐州軍的旗號,根據斥候回報,正是陶謙的人馬。

  兩隊兵馬按照事前約定,相隔百餘步時停止前進,肅然列陣。

  袁方當先撥馬而出,身邊跟隨著顏良和太史慈兩員大將,為他保駕護航

  有此兩員猛將的保護,縱使陶謙在會面中突施殺手,他們也足以保全自己的安危。

  面對徐州軍中,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也撥馬出陣,同樣帶著兩員護將,那二將,正是關羽和張飛。

  雙方相距七步,很有默契的停下腳步。

  袁方掃了陶謙一眼,只見這位徐州之牧,身披重甲,神情肅然,看起來極是神經緊繃的樣子。

  儘管陶謙極力佯作鎮定,袁方那些銳利的眼睛卻看得出來,他在害怕自己

  這也難怪,兩度殺得陶謙大敗,被逼得不顧顏面前來求和,他不害怕自己才怪。

  袁方的目光,又落在了陶謙身邊的關羽身上。

  卻見關羽的右臂,仍包著厚厚的繃帶,顯然被袁方所射的那一箭,還未有痊癒。

  再看關羽的手中,雖然拎著柄長刀,卻只是尋常的普通兵器,他的青龍寶刀,已握在袁方身邊,顏良的手中。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此時的關羽,便正咬切切齒,滿臉恨意,眼睛噴火的死死的瞪著袁方,還有顏良手中,那柄原屬於他的寶刀。

  看到關羽那副惱恨無比的樣子,袁方卻淡淡一笑,高聲道:「關雲長,那一箭感覺怎樣,還疼嗎?」

  袁方那戲笑似的一語,關羽聽之如遭莫大諷刺,陡然間勃然大怒,一紅赤色的臉,幾乎瞬間要氣炸了一般。

  ps:前面章節稍稍修改了下,不影響已看過劇情,今天這章早點發吧。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14 編輯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5-11 22:15
第一百零三章 除掉枷鎖

  「姓袁的小賊,我……」被揭了傷疤的關羽,勃然大怒,張嘴就欲破口大罵。

  陶謙卻嚇了一跳,急喝一聲:「關雲長,休得對袁公子無禮!」

  陶謙巴巴向袁方求和,當然生怕關羽得罪了袁方,破壞了和談,誤了他的大事。

  關羽被斥,一肚子的氣,只能恨恨的嚥了下去,血都湧到了臉上,一張臉憋得通紅。

  顏良卻也火了,衝著關羽叫道:「姓關的,休得耍嘴皮子功夫,若想拿回你的刀,呆會咱們可以較量一番,你若能勝我顏良,這青龍刀自然還你。」

  關羽被顏良一嗆,更是氣得鼻吐粗息,圓目怒睜到幾乎要迸裂出來。

  雖恨怒萬分,關羽卻沒敢接下顏良的「邀戰」。

  顏良的武道之強,他可是早有領教的,如今他臂傷未癒,又失了青龍刀這乘手的兵器,此時若與顏良交戰,他斷然難有勝算。

  「姓顏的,你別囂……」

  關羽欲放狠話,挽回些顏面時,陶謙臉色一沉,再喝道:「關雲長,本府令你不得再開口,你敢不遵本府號令不成!」

  這一喝,把關羽到嘴邊的狠話,生生的給嗆了回去。

  另一側的張飛看不慣,當場就要發作,關羽卻狠狠瞪了張飛一眼,暗示張飛不可衝動。

  關羽雖心有怒火,但卻念著受劉備所囑,保護陶謙周全,今被陶謙所斥,也只能隱忍下去。

  不遠處,陪同而來的陳登,目睹了陶謙教訓關羽的過程,不禁微微搖頭,心中暗忖:「坐擁一州之地,就算要求和,也不必這般怕對方吧,兩軍之前,陶州牧的氣度已完全被那袁二公子蓋過,可惜呀……」

  不僅是陳登,隨行的數百徐州軍卒,都看得清清楚楚,看到他們的州牧,為了不得罪敵人,公然教訓自家將領的場面。

  陶謙今天的表現,很快就會被這幾百軍卒,傳回徐州去,這正是袁方所要的效果。

  目的達到,袁方也不屑於浪費時間,高聲道:「求和的條件,想必陳元龍已經都告知陶州牧,今天我約陶州牧你前來會面,就是要聽你對天起誓,親口承諾。」

  陶謙連連點頭稱是,卻又陪著笑臉,跟袁方討價還價起來。

  割地就等於割肉,何況還是割州治郯城家門口的地,陶謙自然是心痛,能少割點就少割點。

  袁方卻寸步不讓,堅持陽都城以北諸縣,都必須割給自己,否則就兵戎相見。

  陶謙沒辦法,為盡早結束這場戰爭,穩定他的統治,面對袁方的堅持,最後只能無奈的答應。

  最後雙方達到協議,琅邪國諸縣中,包括陽都、臨沂、莒、東安、東武等中北部的九個縣,統統都割於袁方所有。

  陶謙所保留的,只餘下南邊開陽、即丘、繒國三個縣。

  徐州不似青州那般,飽受黃巾荼毒,琅邪國中丁口,不下二十萬。

  袁方今據有大半琅邪,九縣之地,至少為他添了二十多萬的人口。

  當此亂世之時,這二十萬的人口,著實可謂是一筆「橫財」。

  陶謙卻苦著一張臉,肉痛的對天起誓,承諾割地,並保證兩家修好,井水不犯河水。

  袁方這才滿意,哈哈一笑:「陶州牧果真是大方啊,很好,今天之後,你我就各自退兵,陶州牧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有袁公子這話,陶某就放心了。」陶謙心中苦痛,卻還得強顏歡笑。

  會面協議之事已達成,陶謙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讓他顏面盡掃之地,當即就要告辭。

  正欲走時,袁方卻又肅然道:「陶州牧,我希望你這一次能夠吸取教訓,他日不要為了貪小便宜,又趁機犯我,若不然,就不是割地這麼簡單的了,你好自珍重。」

  袁方預感到,他很快就會袁紹翻臉,到時陶謙難免又會趁機漁利,袁方這是在提前精告他。

  言罷,袁方也不再多說,轉身撥馬,帶著顏良和太史慈二將,揚長而去。

  看著少年人那遠去的身影,陶謙堆笑的老臉,轉眼已陰沉如鐵,口中恨恨道:「袁方小賊,若非迫不得已,我陶謙豈會向你屈尊,你給我等著吧,今日之辱,我早晚必會叫你十倍償還!」

  喃喃的丟下一句狠話,自我安慰一番,陶謙也帶著一腔的不爽而去。

  五百兵馬徑歸陽都,袁方的心情極好,一路上都在盤點著此番之戰,他所得到的巨大收穫。

  兩場戰役下來,所繳獲的軍械旗鼓無數,所俘虜的敵軍士卒,更是近有萬人。

  這些軍械俘虜,再加上先前幾場戰鬥所俘獲消化,相信足以讓他再武裝出近萬人的兵馬來。

  這了就意味著,袁方的軍隊,將達到三萬之眾。

  而這場看似的危機化解後,袁方也趁勢剷除了青州內部,那些不臣之徒,用血與火,實打實的坐穩了青州。

  青州坐穩,一下步,就算被迫與袁紹翻臉,袁方也有信心,憑藉著這一州之地,三萬之軍跟袁紹進行對抗。

  除此之外,他還奪下了琅邪九縣,取得了南下徐州的前進跳板,為將來攻取徐州做好了鋪墊。

  而在這場危機中,又有郭嘉這樣的鬼謀來歸,還征辟了諸葛兄弟這樣的少年英才。

  總而言之,在這場戰爭中,袁方的收穫,遠遠要大於他的付出。

  「眼前的危機已解除,一年之期馬上就到,若袁紹逼迫太甚,我就不得不奮起反抗,袁紹這個龐然大物,才是真正的強敵,我得盡快早做準備才是……」

  策馬徐行的袁方,思緒已從眼前的勝利中收回,開始盤算著如何對付袁紹。

  陶謙自守之賊,公孫瓚剛愎自用,此二人雖強,卻都強不過袁紹。

  最頭疼的是,袁紹乃是他名義上的父親,縱使袁紹如何對他不公,如何的輕視他,他若公然反抗袁紹,就依然會被世人打上不孝的標籤。

  道義上,袁方就未戰先輸一籌。

  心懷著這樣的羈絆,袁方還往了陽都,將陶謙割地之事,道與了麾下眾文武。

  消息迅速傳開,三軍將士無不歡欣鼓舞,整個陽都城,都沉浸在激盪鼓舞的氣氛中。

  「琅邪九縣已得,該高興才是,怎麼我看公子還似有心事呢?」郭嘉眼尖,看出袁方懷有心事。

  袁方心中一動,暗想郭嘉乃鬼謀,若將這擔憂告知他,說不定他會有計策。

  當下袁方便屏退旁人,只留郭嘉一人。

  四下無人,袁方便沉聲道:「一年之期很快就會到,我那父親的性情奉孝你應該瞭解,他會怎樣對我,奉孝你也應該很清楚。」

  「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郭嘉灌了口酒,不以為然道:「青州是公子一手打下來的,公子不是早有決心麼。」

  郭嘉雖未明言,但言下之意卻是他已看出,袁方哪怕冒著與袁紹翻臉的風險,也絕不會拱手讓出青州。

  「知我者,奉孝也。」袁方笑歎一聲,「我所擔心的,乃是我與那個人的父子關係,這層關係,到時候可是會讓我處於被動,奉孝你應該懂的。」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自不需那麼直白,袁方委婉點出了他的顧忌所在。

  「這倒確實是件棘手的難題呢……」郭嘉嘴裡含著酒,半天也不嚥下去,眉頭暗凝,陷入了沉思中。

  沉思許久,郭嘉眼眸一亮,詭笑道:「公子莫需擔心,嘉有一策,可助公子除掉那討人厭的枷索。」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14 編輯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5-11 22:16
第一百零四章 賊寇

  解除枷索?

  袁方心頭一震,鷹目中閃現絲絲興奮。

  對於眼下據有青州的袁方來說,與袁紹的父子關係,就是束縛他手腳的最大枷索,只有解除這道枷索,他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那時,他才能真正昂起頭來,以袁方之名,而不是袁紹私生子之名,與天下群雄逐鹿。

  「奉孝有何妙計,說來聽聽。」袁方催問道。

  郭嘉吞了口酒,不緊不慢道:「忠孝忠孝,為什麼不說孝忠?想要解除'孝'這道枷索,自然就要在忠上面作文章。」

  忠?

  袁方思緒飛轉,驟然間想到了什麼,驚喜道:「奉孝之計,莫非是讓我去利用長安的漢帝不成?」

  郭嘉微點頭一笑:「漢帝不過是李郭等西涼諸侯的傀儡而已,當初那人起家,就是靠著討伐西涼軍的名義,西涼軍無論是誰掌權,都將視那人為眼中釘,肉中刺,今那人已坐擁冀州,李郭等人必然大為忌憚,唯恐那人坐大。」

  吞一口酒,郭嘉壓低聲音道:「倘若這個時候,公子密派使者往長安,以個人的名義,請朝廷授公子青州牧之職,朝廷會怎麼做呢?」

  一席話,說得袁方是豁然開朗,轉眼完全明白了郭嘉用意。

  不等郭嘉言盡,袁方已欣然道:「郭李二人巴不得袁家內亂,定會趁機逼漢帝允我所請,封為我青州牧。那時,我就是由漢廷策封,名正言順的青州牧,那人若想從我手中拿走青州,就是違背朝廷的旨意,就是對漢帝的不忠!」

  袁方用慷慨激動的言語,點明了郭嘉此計的深意。

  郭嘉笑而不語,當是默認。

  這條計策,正是用對天子所謂「忠」,壓過對袁紹所謂的「孝」。

  只要有天子的旨意,袁方就是天子之臣,代天子守青州,就算他違背袁紹,甚至與袁紹兵戎相見,那也是為天子盡忠職守。

  那時,袁紹敢以不孝來壓制袁方的話,反而將是對天子的不忠,形同於謀逆。

  用大義壓倒小義,袁方不得不承認,郭嘉此計,當真是妙極。

  郭嘉的提醒,讓袁方的視野,忽然間空前的開闊,困據在心頭的難題,就此迎刃而解。

  事不宜遲,袁方當即採納郭嘉之計,傳孫乾前來,命他帶著奏請自己為青州牧的文書,以及給天子的進獻方物,連夜起程出使長安。

  長安距青州千里之遙,往來也得有一個多月,袁方所餘的時間不多,他必須抓緊時間,盡快得到天子的聖旨。

  當天,孫乾便奉命離開陽都,扮作是商人,星夜兼程的趕往長安。

  袁方也打算休整數日,等陶謙的兵馬開始南撤後,就率大軍趕回平原。

  倘若與袁紹翻臉,袁紹發兵來攻,平原就是首當其衝的前線,袁方要抓緊時間,修築平原城池,屯聚糧草,安撫人心,以準備應對不久後的劇變。

  次日。

  當天,袁方於陽都設宴,酒肉大宴諸將,以慶賀這場大戰之勝。

  爛醉一晚,次日午後時分,袁方才醒睡。

  方自步入外帳,袁貴便匆匆而來,拱手道:「稟公子,莒縣急報,我軍一隊運糧隊被匪寇所劫,被劫去糧草兩萬斛。」

  糧草被劫?

  袁方劍眉一凝,本還帶有睡意的臉上,陡然間浮現慍色。

  「哪來的匪寇,這般囂張,竟然敢在我的地盤上劫我軍糧?」袁方怒道。

  琅邪一地的賊寇,本已為陶謙所繳平,今袁方數萬大軍聚於琅邪,竟然還敢有賊寇,公然劫他的糧草,實在是膽大包天。

  兩萬斛糧草雖不算多,但卻是對袁方這個琅邪新主人,公然的挑釁。

  「據報,那賊首名叫作徐盛,盤踞於莒縣附近的崢嶸谷中,手下有近七百多賊寇。」

  徐盛?

  聽到這個名字,袁方眼神微微一動,怒氣反而消了幾分。

  「徐盛?莫非此人,就是曾經歷史上,東吳麾下的那員大將徐盛不成?」

  袁方頓時起了興趣,便叫將諸葛瑾這個琅邪人傳來,詢問關於這個徐盛的來頭。

  從諸葛瑾口中,袁方才得知,原來這徐盛本是莒縣一小豪強,武功不弱,且素有遊俠豪義之風,在琅邪北部也算小有名氣。

  前番袁方率軍南下時,徐州軍一路南逃,莒縣縣令開城投降袁方,那徐盛卻不願隨降,便逃往縣東南的崢嶸谷中,憑著自己的名氣,糾集起一幫人馬,落草為寇。

  「我大軍南下,諸縣無不望風而降,這個徐盛為何要跟我對著幹?」袁方有些不解。

  諸葛瑾乾咳了幾聲道:「不瞞公子,自劉備任琅邪相以來,一直宣稱公子殘暴不仁,兵鋒過處對百姓是燒殺搶掠。那徐盛乃義氣之士,我想他是信了劉備所說,對公子心存敵意,才會這麼做吧。」

  原來如此,看來都是劉備這大耳賊,到處造謠詆毀,惹出來的麻煩。

  左右的諸將們卻無不憤慨,紛紛請戰,請袁方發兵,將徐盛等一班草寇剿滅。

  若是尋常草寇,袁方斷不容他們在自己的地盤上撒野,但這個徐盛,對於急缺人才的他來說,卻是一個意外之喜。

  沉吟片刻,袁方平息下眾將的激憤,命諸軍按計劃準備搬師,袁方則自率七百騎連夜趕往莒縣。

  天色未明時,袁方繞道從莒縣的西門,低調的進入了縣城。

  此時負責運糧的郭淮,聞知糧草被動,已率兩千兵馬,提前趕到了莒縣。

  郭淮得知袁方到來,忙是趕來縣府參見。

  一見面,郭淮便自慚道:「淮護糧不周,竟令徐盛那賊寇劫了軍糧,請公子治罪。」

  袁方道:「我已瞭解過,徐盛此人頗有些能耐,我撥給你的護糧軍數量不夠,被他劫了也是正常,你不必自責。」

  郭淮暗鬆了口氣,拱手道:「多謝公子恕罪,淮願領軍前去征剿崢嶸山,必平了徐盛一夥賊寇。」

  「不必我們費勁,我自有辦法,叫徐盛送上門來自投羅網。」袁方冷笑道。

  郭淮頓露奇色,卻猜不透袁方能有什麼辦法,叫盤踞在山中的賊寇,自己送上門來。

  袁方手一拂,沉聲道:「傳我之命,封閉莒縣四門,所有人只許進不許出。再對外放出風聲,就說莒縣士民暗通徐盛這賊寇,人人有罪,我已下令要血洗莒縣。」

  聽得「血洗莒縣」四字,郭淮神色一震,眼眸不禁閃過懼色。

  「公子,就一賊寇就血洗一縣之民,似乎……」郭淮正等相勸時,卻驀然間從袁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某種詭秘。

  猛然間,郭淮領悟到了袁方用意,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嘴角也揚起了一抹會心之笑。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1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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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小人之謠,焉能聽信!

  五日後。

  已是月黑風高,夜色深深深。

  莒縣城頭,袁方身披重甲,負手而立,一雙鷹目冷峻的注視著城外漆漆夜色。

  近兩千將士,蹲伏於牆根下,鴉雀無聲,安靜的彷彿沒有呼吸的兵俑。

  腳步聲從身後響起,郭淮爬上城頭,拱手道:「稟公子,偵騎回報,一隊七百多人的賊寇,正向著莒縣而來,已在數里之外,應該是徐盛一眾賊人。」

  袁方微微點頭,淡淡道:「傳令下去,叫將士們盡上甕城,不得我將令,絕不准露頭。」

  「諾。」郭淮領命而去。

  袁方的目光,繼續凝望向夜色,未久,他隱約感覺到,夜色中,似乎有什麼異動。

  「重瞳,給我開啟吧。」

  袁方念頭一生,只覺右眼一癢,那顆細瞳便悄無聲息的出現的眼眸中。

  他的視野驟然放大,藉著微弱的月色,隱約看到,幾百步外,一個個黑漆漆的身影,正向著城門這邊偷偷摸摸的潛近。

  「徐盛,你終於來了。」袁方嘴角掠起一抹冷笑,眼眸一動,重瞳隱去。

  接著,袁方便向留守在城頭的百餘士卒,交待了幾句,轉身大步走向了甕城城牆。

  所謂甕城,即是在城池正門之外,再築一道城門,四面環以城牆,以加強防禦,拱衛正門。

  一般來說,只有大城才會修築甕城,而似莒縣這樣的小縣,原本是沒有甕城的。

  這座面積不大的甕城,乃是袁方抵達後,發動兩千士卒,晝夜趕工搶建而成。

  袁方步上甕城時,千餘袁軍士卒,已是四面布列,個個熱血湧動,殺意凜烈

  袁方便令將士們沉住氣,靜等敵人上鉤。

  一刻鐘後,七百匪寇,偷偷摸摸的潛近了莒縣南門一線。

  當先那橫刀立馬,英氣逼人的年輕小將,正是徐盛。

  幾天前,徐盛得知消息,袁軍因為他的緣故,竟然要血洗莒縣。

  血氣方剛的徐盛,便決定率眾下山,趁夜偷襲莒縣,殺袁軍一個措手不及,好解救被困於莒縣的鄉鄰。

  逼迫敵城,徐盛舉目一掃,見城頭沒幾個守軍的影子,眉宇間不禁浮現欣喜。

  「果然不如我所料,袁方大軍皆在陽都與陶謙對峙,莒縣守備空虛,弟兄們,還等什麼,給我摸上城頭,強開城門。」興奮的徐盛,低聲喝令。

  百餘名匪寇得令,迅速摸到城牆下,以飛鉤掛住城垛,身手敏捷的就爬上了城頭。

  正如徐盛所料,城頭的值守袁軍被殺了個措手不及,稍作抵抗就敗潰而逃。

  輕易入城的匪寇們,便將吊橋放下,城門從內轟然打開。

  望見城門洞開,徐盛豪情大作,揚刀吼道:「弟兄們,隨我殺進城門,殺光袁軍,解救我們的鄉親~~」

  暴喝下,徐盛一馬當先,縱馬舞刀殺入城門。

  身後七百賊寇,叫嚷吶喊,隨著徐盛殺進了莒縣之中。

  殺入城中,徐盛鬥志昂揚,只策馬飛奔,卻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異狀。

  奔出二十餘步,徐盛才猛然覺察到,四周的環境,竟似與平素大不相同。

  徐盛精覺心驟起,急是勒住戰馬,環目四掃,藉著微弱夜光,方才驚異發現,南門裡邊,竟然憑空出現了一座甕城。

  「怎麼回事,怎的突然出現了座甕,難道說……」

  徐盛的腦海中,陡然間閃過一個恐怖的念頭:

  中計了!

  心頭大震,徐盛來不及多想,急是喝道:「我們中計了,速速撤退,退去城去。」

  可惜,為時已晚。

  甕城之上,千雙猙獰的目光,已經鎖定了下方七百賊寇。

  袁方的重瞳已開啟,視野中,已將馬上的徐盛,看得是清清楚楚。

  一切正如他所料,徐盛為了救家鄉的百姓,中了袁方的誘敵之策,果然冒險率眾前來夜襲莒縣。

  「公子此計當真絕妙,徐盛這賊寇,竟然真的主動前來送死了。」郭淮驚喜的讚歎道。

  袁方卻道:「這徐盛為救鄉鄰,竟敢冒險前來襲城,倒也是個俠義有勇之輩。傳令,讓將士們現身吧。」

  號令傳下,一聲嘹亮的號角聲,陡然間吹響。

  殺聲如驚雷般驟起,千餘埋伏已久的袁軍將士,陡然間現身於甕城之上,數不清的火把,一瞬間把週遭照得一片通明。

  驟變突生!

  甕城中,那七百賊寇,立時嚇得魂飛破散,鬥志瞬間瓦解。

  徐盛亦是神色大變,眼見袁軍突起,方知自己真的中了袁軍的計策。

  震驚之下,徐盛急欲率軍從城門突出。

  這時,五百多鐵騎,如狂風般殺至,似銅牆鐵壁一般封住了城門,擋住了徐盛的退路。

  袁方現身於城頭,目光如刃,高聲道:「徐盛,袁方在此,你已中了我埋伏,還不下馬投降,我便將你和你的這班賊寇,統統射成刺蝟。」

  厲聲喝聲,數百支利箭,已森森瞄準了甕城中的賊寇。

  這樣近的距離,箭矢四面射下,不消幾輪就可以將七百賊寇殺光。

  徐盛聽到袁方名號,更是大吃一驚,萬沒有想到,袁方竟然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莒縣,更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設下了這圈套,誘他落入陷阱。

  退路被阻,四面箭鋒環伺,徐盛臉色陰沉如鐵,他知道,自己已無路可逃。

  震驚許久,徐盛平伏下了情緒,沉吟許久,咬牙高聲叫道:「袁方,我徐盛要殺要剮,可任由你處置,請你放過我這班兄弟,所有的罪責,由我徐盛一人來擔當。」

  他這七百人馬,多為莒縣鄉中兒郎,乃是衝著他徐盛之名,才跟隨他落草為寇。

  徐盛情知敗局已定,不願讓這個同鄉們喪命,只得選擇放棄抵抗,更想自己一人扛下死罪,救這七百人的性命。

  「這個徐盛,倒還真有義氣,不錯,是條漢子。」

  袁方心下暗讚,高聲道:「只要你束手就擒,我袁方保證,饒他們一條性命。」

  袁方許下承諾,徐盛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只得喝令部下們,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袁方這才叫收了箭矢,命郭淮率軍下城,去俘獲那七百賊寇。

  放棄抵抗的賊寇們,便被袁軍押往營中,等候最終發落。

  過不多時,徐盛被五花大綁,押到了袁方的跟前。

  袁方掃視一眼,卻見徐盛臉色陰沉,目光決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悲壯之勢。

  「徐盛,我袁方可沒得罪你,你不歸順我便罷,為何還要劫我軍糧?」袁方質問道。

  徐盛冷哼一聲:「你燒殺搶掠,為禍我琅邪,我徐盛雖然勢單力孤,卻也要跟你鬥上一鬥。」

  果然如諸葛瑾所說那樣,徐盛認定他袁方是殘暴之主。

  袁方冷笑一聲,以諷刺的口吻反問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殘暴,我倒要問問,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袁方縱兵燒殺搶掠百姓的?」

  反問之下,徐盛一時語塞,竟是答不出來。

  袁方又道:「又或者,只因劉備四處宣揚,誣陷我袁方殘暴,所以你就不辨是非,想也不想就信了。」

  兩番話,把徐盛問得啞口無言,臉色漲紅。

  憋了半晌,徐盛才沉聲道:「你若非殘暴,又為何因我之故,就要血洗莒縣?」

  徐盛受劉備謠言影響太深,袁方也跟他說不清楚,遂擺手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袁方是不是殘害百姓之人,用你的眼睛自己看看吧,休要人云亦云,聽信小人之言。」

  說罷,袁方向左右喝道:「來人啊,帶他在城中四下轉轉,讓他親眼看看,我袁方對百姓究竟怎樣。」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13 編輯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5-11 22:17
第一百零六章 仁義不是吹出來的

  徐盛人云亦云,聽信了劉備的謠言,袁方就是要讓他睜大睜睛,看清楚事實。

  滿腹狐疑的徐盛被帶了下去,帶往莒縣各處,去瞧瞧袁方是否真的「殘暴不仁」,是否對莒縣百姓燒殺搶掠。

  不覺東方發白,天色已亮。

  賊匪盡俘,袁方下令解除莒縣的戒嚴,打開四門,允許百姓自由出入。

  憋了五天的莒縣百姓們,紛紛的出城外去砍柴,坊間的商舖也皆開門照常做生意,大街上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男女老幼們一派平靜,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彷彿根本沒有受到戰爭的影響,生活照舊。

  徐盛走在街上,看著他熟悉的鄉親們,那般從容自若的樣子,不禁是越看越吃驚。

  再看各處的房舍,也都完好無損,沒有哪怕是一間被燒過破壞過的痕跡。

  大街上,不時還可能看到一隊隊巡邏警戒,維護治軍的袁軍經過,左右行人商販,一點不見畏兵如虎的樣子,甚至還有人會笑著跟袁軍士卒打召呼。

  眼中所見,哪裡有什麼燒殺搶掠,分明是一副軍民一家,如魚在水的和睦之景。

  徐盛越看越驚,心中對袁方的敵意愈消,漸漸卻陷入了驚疑之中。

  「那劉玄德明明說袁方殘暴,可鄉里卻為何一片祥和?難道,傳聞都錯了嗎?」

  面對親眼所見事實,徐盛終於開始懷疑那些針對袁方的傳聞。

  袁貴見他那副情訝狀,諷刺冷笑道:「劉備那大耳賊屢為我家公子所敗,心恨怨恨,所以他逃到哪裡,就會在哪裡造我家公子的謠。我家公子常說,事實大於雄辯,徐盛,看了眼前的事實,你還恨我家公子嗎?」

  事實大於雄辯!

  這六個字,如六道驚雷,劈在了徐盛的頭頂,令他驀的恍然驚悟。

  徐盛臉上的敵意已盡消,竟是流露出一絲慚愧之色,搖頭歎息,沉默不語。

  他這副表情,顯然是心中已經承認自己錯了,不該聽信謠言,不該落草為寇,故意跟袁方作對。

  袁貴見他知錯了,這才帶著他往縣府,去見袁方。

  步入縣府大堂,袁方已高坐於上,正閒品小酒。

  袁貴微微點了點頭,向袁方予以暗示。

  袁方會意,揚手道:「來人啊,給他鬆綁吧。」

  束縛被解開,徐盛滿臉愧色的僵在那裡,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頗為的尷尬。

  袁方淡淡問道:「徐盛,我袁方是不是殘暴之徒,你已親眼所見,現在,你還相信劉備的謠言嗎?」

  這一番相問,把徐盛問得愈加慚愧。

  他低下頭,深深歎息一聲,愧然道:「那劉備以仁義自詡,卻沒想到竟是個造謠之徒,徐某錯信謠言,誤會了公子,實在是慚愧的緊。」

  此番自責之言,當是表明對袁方的歉意與臣服。

  這徐盛雖乃剛勇之士,但犯了錯誤卻勇於承認,倒也是條光明磊落的漢子。

  一旁郭淮聽這話,便道:「仁義不是吹出來的,是做出來的。我家公子每取一地,罰治貪官污吏,減賦減稅,嚴厲約束士卒,對百姓秋毫無怨,這才是仁義。」

  頓了一頓,郭淮又不屑道:「至於劉備那大耳賊,他造公子的謠,自詡仁義,我倒想聽聽,他自任琅邪相以來,給你們琅邪人做了什麼仁義之事?」

  郭淮的一番話,更如當頭棒喝,將徐盛徹底的喚醒,整個人都陷入無比的震撼當中。

  「他說得對,劉備老說自己仁義,可他當了琅邪相後,只知招兵買馬,加徵賦稅以充軍用,他可是沒有施半點仁政,反而讓我琅邪國百姓負擔更重,我怎麼就能信了他呢……」

  徐盛幡然醒悟,方才意識到,自己先前所想所做,有多麼的愚蠢。

  長長歎息,徐盛低下頭,萬般愧疚道:「盛愚不可及,竟然誤信劉備謠言,跟公子做對,還無故劫公子軍糧,盛實在罪不中恕,甘願領死!」

  說著,徐盛跪伏於地,一副引頸受戮之狀。

  袁方卻是一笑,淡淡道:「劉備此人,迷惑人心的本事非同一般,你受他謠言蒙蔽,對我有所偏見也是正常,你既然知錯,我就恕你之罪,起來吧。」

  徐盛猛然抬頭,驚訝的望向袁方,彷彿不敢相信,袁方竟然這般大度。

  要知無論是哪方諸侯,劫軍糧都是重罪,袁方卻竟恕了他的罪責,這份氣度,實在非同尋常。

  徐盛是又驚又喜,對袁方欽佩之致,猛的一叩首,慨然道:「承蒙公子開恩,恕盛之罪,盛雖不才,願為公子效力於帳前,戴罪立功,以報公子不殺之恩。」

  徐盛終於臣服。

  袁方之所以不殺他,就是看中他的才華,今徐盛果然也是個識理之人,幡然醒悟之下,主動的投效了他。

  袁方大感欣慰,親自下階將徐盛扶起,撫其肩哈哈笑道:「文向你也是義勇之士,實話跟你說,我若非欣慰你,有心將你招至麾下,也不會設下此計,誘你主動前來。看來,我的計策沒有白費,又讓我添了一員良將啊。」

  徐盛這才恍然大悟,知道原來袁方早有招納他之心。

  明瞭真相,徐盛更是對袁方感激不已,慨然表示,願為袁方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袁方甚是滿意,當場就委任徐盛官職,令他照舊統領他那七百人馬,並給他增添部曲。

  接下來,袁方便令臧霸統五千兵馬,命諸葛瑾協助臧霸,駐守於陽都城,為他拱衛南面大門。

  又令朱靈,照舊統四千精兵,繼續坐鎮北海國,為他鎮守青州東面諸郡國。

  袁方自己則將顏良、太史慈、郭淮、徐盛諸將,還有他的徒弟諸葛亮,率得勝大軍,浩浩蕩蕩的班師平原。

  袁方尚未回平原,他大勝的消息,早已如雪片般,傳往了大河南北。

  中原震動!

  公孫瓚、陶謙兩大諸侯聯手,十萬雄兵的南北夾擊,竟然在一月之間,為袁方所大敗,損兵失地,顏面喪盡。

  如此不可思議的戰績,如何能不叫大河南北,中原的各路諸侯們震動。

  消息傳回鄴城,更是令這座冀州的首府,頃刻間就陷入了沸騰的地步。

  「二公子以一己之力,竟然擊敗公孫瓚和陶謙的聯手,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依我看,二公子的才能,連袁公都有所不及,更別提他那幾個嫡子兄弟。」

  「是啊,那袁熙帶著雄兵悍將卻取并州,到現在也沒全拿下來,他還是嫡子呢,實在差二公子太多。」

  「若非袁公在常山擊敗張燕,那袁熙只怕連并州的大門就進不去。」

  「聽說那個大公子袁譚,暗中還剋扣二公子軍餉,不斷使壞,這都沒能阻止二公子取青州,真是丟人啊。」

  ……

  鄴城的大街小巷子,人人都在議論著袁方的功績,似乎這一戰後,袁方的威望,竟是蓋過了袁紹一般。

  至於袁譚和袁熙,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二人暗中所使的手段,終究還是或多或少的傳入了民間坊裡,這反倒讓他們成了笑話,讓鄴城士民,更加鄙夷他們。

  車騎將軍府。

  那間精緻華麗的房中,袁譚臉色陰沉如鐵,翻看著手中關於袁方的種種功績議論,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嘩啦啦!

  驀然間,袁譚毫無徵兆的將案幾掀翻,怒吼道:「袁方,你這個卑賤的傢伙,你到底有什麼本事,為什麼我就是整不死你,為什麼~~」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1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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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威名蓋袁紹

  袁譚歇廝底裡的狂叫,幾近於瘋狂。

  他的確是快要被袁方給逼瘋了。

  派郭淮暗通劉備,結果郭淮叛投袁方。

  派郭圖去攪黃袁方,結果郭圖卻莫名其妙的給顏良所殺。

  剋扣袁方軍餉,結果袁方捉到了糜竺,從糜竺那裡弄到了補償。

  刺殺公孫續,不惜犧牲袁家利益,誘使公孫瓚大舉攻打袁方,結果公孫瓚卻為袁方大敗。

  他袁譚使出了渾身懈數,用盡近乎卑鄙,見不得光的手段,卻就是整不垮袁方。

  相反,袁方卻愈戰愈強,從一無所有,戰成了全擁青州,威名遠震大河南北。

  而眼下,鄴城中的士民,人人都在盛讚袁方,竟然還有人敢稱袁方優於他袁譚,袁方才是袁家基業的繼承人。

  這一切的一切,讓袁譚充滿了挫敗感,憤怒到了極點。

  「給我叫荀諶來,快把荀諶給我叫來!」半瘋的袁譚,發狂的般吼叫。

  下人們慌張退去,不多時,荀諶行色匆匆的趕來堂中。

  見得堂中亂象,再看看袁譚那怒髮衝冠的樣子,荀諶不禁微微變色。

  袁譚一見荀諶,騰的跳起來,衝著他叫道:「荀友若,當初你給我出這條計策,叫我派人去暗殺公孫續,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可以藉公孫瓚之手,滅了那賊種,現在呢,現在是怎麼回事?」

  荀諶被袁譚一連串質問,嗆得是神色尷尬,一時不知如何以應。

  「現在倒好,那賤種不但活得好好的,還大敗公孫瓚和陶謙,威名大震,現在鄴城大街小巷,人人都在盛讚那賤種,好像他才是袁家的嫡長子,你說,這就是你的妙計嗎?」

  袁譚滿腹的火氣,統統都噴了出來,噴了荀諶一臉的唾沫星子。

  荀諶硬著頭皮,任由袁譚宣洩出怒火,方才歎道:「諶實在也沒想到,袁方竟有這麼大的能耐,連公孫瓚和陶謙聯合都不是對手。」

  袁譚怒氣稍稍平伏,虛脫一般的坐下,沒好氣道:「一年之期馬上這要,三弟和那賤種的比試,明顯要輸,倘若這賤種成了甄家女婿,和甄家這河北首富聯姻,他的勢力就將急速膨脹,嚴重的威脅到我們,荀友若,你必須得給我壓出個主意,一定要壓制住這賤種才行。

  荀諶沉吟半晌,嘴角掠起一絲詭秘的冷笑,壓低聲音道:「大公子且寬心,主公本就不喜袁方,如今他聲威大振,未必是主公所樂見,咱們可以從這一方面下手。」

  「你是的意思是……」袁譚精神頓時一振。

  荀諶捋著鬍鬚,緩緩道:「公子可發動咱們的人,暗中散佈輿論,就說袁方不滿主公久矣,今打下青州,聲威大振,有擁兵自重圖謀不心。公子想想,倘若主公聽到這風聲,別說是讓他跟甄家聯姻,只怕連青州都不讓他呆,直接就削了他兵權,把他打回原形。」

  一語點醒袁譚,臉上的怒色漸消,漸也湧現陰惻惻詭色。

  沉吟片刻,袁譚點頭冷笑:「友若此計甚妙,父親他素來疑心,咱們就好好利用這一點,奪走那賤種苦心得來的一切,也是該結束這場爭鬥的時候了,嘿嘿~~」

  主臣二人相視而笑,房中,瀰漫著絲絲陰險的味道。

  ……

  數天後,袁紹班師還往鄴城。

  常山國苦戰數月,直到不久前,袁紹才靠著呂布的騎戰能力,大敗張燕黑山軍,將黑山賊殘兵徹底趕回了太行山中。

  艱難取勝的袁紹,就在他意氣風發回往鄴城,以為可以享受鄴城士民們的讚頌時,他卻意外的發現,鄴城士民口中議論的主角,竟然不是他袁紹。

  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議論袁方的奇功,彷彿他袁紹擊敗張燕的戰績,與袁方相比,簡直微不足道一般。

  州府大堂。

  袁紹端坐於上,雖得勝而歸,卻臉色凝重,看不到多少喜色。

  堂下,那些文臣武將們,都在議論著關於袁方的傳奇戰績,讚歎驚奇的言語,不絕於耳。

  「主公,顯正公子連敗公孫瓚和陶謙,大震我軍聲威,屬下以為,主公當對顯正公子予以厚賞,彰顯其功。」欣喜的田豐,當即站出來,再為袁方請功。

  這一次,田豐不再是獨自一人,堂前文武中,不少人也紛紛附和,請袁紹對袁方重賞。

  袁紹卻沉著臉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這時,許攸卻忽道:「顯正公子確實有功,主公要賞賜也不急於一時,攸以為,主公現在首要做的,應該是解決呂布這個隱患。」

  袁紹眉色一動,忙道:「子遠所言極是,呂布不除,必為大患,先除掉呂布再談其他。」

  呂布投靠袁紹後,憑藉其統帥騎兵的能力,擊破了張燕的并州騎兵,幫助袁紹大破黑山軍。

  而呂布仗著有功於袁紹,不斷的跟袁紹要兵要糧,漸又顯露出了跋扈之勢,袁紹對於這個曾經的敵人,當然看不下去,早在回鄴城之前,就動了殺呂布之心。

  田豐見狀,卻勸道:「呂布雖然有些飛揚跋扈,但好歹乃有功於主公,今主公剛用其破了黑山軍,就要致其於死地,豐恐主公會遭人誹議呀。」

  話音方落,許攸馬上道:「元皓此言差矣,呂布此人乃三姓家奴,先殺丁原,再殺董卓,實乃反覆無信之徒,今若不除,他日必為大患。」

  「子遠所言極是,今正當趁呂布羽翼未豐,將他除之,以絕後患。」辛評緊跟隨附合道。

  田豐還待再勸,袁紹已決然道:「爾等所言極是,呂布不除,我心難安,這三姓家奴我是殺定了。」

  袁紹決心已下,當即傳下密令,命將呂布家眷部曲,統統殺盡,一個不留。

  至於田豐重賞袁方的提議,袁紹卻藉著除呂布之事,將之擱置一邊。

  田豐無奈,也只能暗自歎惜,心中暗歎:「主公,你這麼做,只會越來越失人心啊。」

  ……

  平原城。

  袁方率領著得勝之師,星夜兼程趕回了平原。

  迎接他的,自然是平原士民夾道歡迎,發自內心的讚頌。

  袁方卻來不及享受這份榮譽,回城次日,便督促將士們,日夜加固城牆,屯聚糧草,一副如臨大敵之勢。

  袁方已得到消息,袁紹擊破了黑山軍,已回歸鄴城,這也就意味著,袁紹終於可以騰出手來,來「重視」他這個私生子。

  而且,據鄴城耳目的密報,正有人在四處宣揚,說他袁方自恃功高,有擁兵自重,圖謀自立之心。

  袁方很清楚,這必是袁譚在用他的勢力,散佈謠言,想要利用袁紹的疑心,來壓制自己。

  「看來,跟袁紹翻臉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翻看著手中的情報,袁方的心中,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

  胸中思緒如潮,袁方已在盤算著,如何應對這場即將到來的劇變。

  正這時,郝昭匆匆而入,拱手道:「稟公子,呂布部將高順,帶著呂布的家眷,逃入了咱們平原境內,已為我軍所攔截,請公子示下如何處置。」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1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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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我的地盤,誰敢囂張!

  高順護著呂布家眷,逃來了平原?

  袁方著實感到有些意外。

  袁紹忌憚呂布,要殺呂布,知曉歷史的袁方,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意外的卻是,歷史上的呂布,應該帶著他的家小,前去投奔河內張楊才對,怎麼會反而逃至平原,這麼個方向完全相反的地方。

  「只有高順嗎?呂布何在?」袁方急問道。

  郝昭拱手道:「稟公子,逃來平原的,只有高順和呂布家眷,至於呂布本人,聽聞是在逃跑過程中失散,好像是往河內郡那邊去了。」

  原來如此。

  看來呂布逃往河內的歷史,依然沒有改變,改變的是,高順和呂布失散,護著呂布家眷逃至了平原。

  這細微的改變,或許也跟他袁方的出現,改變了歷史進程有關係。

  「唉,看來這是咱們的主公,利用完了呂布,打算過河拆橋了呢。」郭嘉灌了一口酒,感歎道。

  智者所見略見,郭嘉雖人在平原,卻對袁紹的心思卻洞察無疑。

  思緒被打斷,袁方隨口道:「呂布先殺丁原,再殺董卓,如此反覆無信,也難怪我那父親會殺他。」

  「呂布的確反覆無信,不過這也不能說全是他的錯,其實丁原和董卓,對呂布都不怎樣呢。」郭嘉感慨著,言語意味深長。

  人人都說呂布乃三姓家奴,名聲極臭,今郭嘉卻為呂布說起了好話,這倒是著實有些意外。

  袁方興趣頓生,便問道:「奉孝這話怎麼說?」

  郭嘉抹了抹嘴角嘴漬,緩緩道:「說起這呂布,本以弓馬統兵見長,原本在并州的聲望要高於丁原。丁原任并州刺史後,卻將呂布任命為主簿,讓呂布放下刀槍,做起了文書。公子覺得,丁原不用呂布之長,卻用其短,是出於什麼目的呢?」

  郭嘉一席話,陡然間提醒了袁方,以袁方的智計,立時就體會到了他言下之意。

  「丁原這是忌憚呂布,明是提拔呂布,暗中卻將呂布調離軍中,削了呂布的兵權!」袁方脫口道。

  郭嘉微微一笑,眉宇間浮現一絲贊色,顯是讚歎袁方反應能力。

  他飲了口酒,接著又道:「再說那董卓,他退往長安後,一直把呂布留在身邊,不讓他在外統兵。如此做法,說是信任呂布,但我卻覺著,這是董卓怕呂布領兵在外,并州軍勢力擴增,形成尾大不吊之勢,所以乾脆把呂布鎖在身邊。」

  一番話,郭嘉又揭穿了董卓和呂布的關係。

  郭嘉不愧為鬼謀,對人心的判斷,當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就連袁方,也不禁暗自佩服,慶幸這樣的人才,好歹是落入自己手中,倘若真投奔曹操,將來必為大患不可。

  感歎之餘,袁方點頭道:「呂布就是一頭狼,只有放他出去不斷咬獵物,他才能安份,否則他餓極了,就會咬自己的主人。」

  「狼?」郭嘉嗯了一聲,「公子對呂布的評價,恰如其分,呂布就是一頭不能養在身邊的狼啊。」

  他二人間的對話,郝昭聽在耳中,心中也有頗為的感悟。

  忽然間,他卻想起還有正事,忙道:「公子還未做示下,高順一眾人,該怎麼處置?」

  袁方的思緒也回來,沉吟片刻,下令將高順一眾先行圍住,無他命令不得攻擊。

  袁方自己,則當即離府,親自趕了過去。

  高順此人乃一員良將,他所統帥的陷陣營,更是呂布軍的中堅力量,此人的統兵之能,想來是極強。

  這樣一員將才,又是被袁紹所追殺,袁方焉能不救,救了高順,將來獲許還能用其對付袁紹。

  何況,高順手裡還有呂布的家眷,而呂布又是袁紹的敵人。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若能救得呂布家眷,就可以用來結好呂布,利用呂布來對付袁紹。

  思緒飛轉,策馬狂奔,不多時袁方便來到平原以南二十里處。

  大道上,卻見千餘袁軍將士,正環形列陣,將一百多號人,團團圍在了陣中。

  眼見公子到,袁軍如浪而開,自覺的分出一條道來。

  袁方撥馬穿過圍兵,直入陣中。

  舉目一掃,卻見百餘軍兵,正環護著兩輛馬車,面對重重圍兵,卻沉著鎮靜,並未見慌亂之色。

  深處困境而臨危不亂,可見這支兵馬的統帥者,實有幾分能耐。

  袁方暗暗欣賞,碎顱棍一橫,高聲道:「青州袁方在此,誰是你們的首領,上前說話。」

  袁方報出他的名號,那百餘軍兵都神色微微一動,顯然袁方的威名已遠播,足以對他們有所震懾。

  片刻後,一員武將撥馬而出,相距五步停下,橫刀沉聲道:「在下溫侯部將高順,途經此地,還請公子行個方便。」

  果然是高順。

  袁方鷹目如刃,饒有興趣的仔細打量著高順。

  這是一個渾身上下,散發著滄桑氣息的中年武將,他的眉頭始終凝成一個川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呂布麾下八健將,唯張遼和高順最為出名,如今其中之一的高順,就站在袁方面前。

  「聽聞呂奉先正在家父帳前效命,高將軍你乃呂奉先八健將之一,怎不追隨呂奉先左右,卻大老遠的跑來我青州,還有,這馬車中之人又是誰?」袁方明知故問,要探清高順底細。

  袁方一連串的問題,頓時把高順問住,問得他言語哽滯,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怎麼說,難道說他是被袁紹追殺,逃亡至此嗎?

  袁方好歹可是袁紹的兒子,若是實話實話,袁方豈能放他走。

  高順顯然不善言辭,不知該怎麼「糊弄」過去。

  「伯平叔,袁紹要害我們,他是袁紹的小崽子,跟他有什麼好解釋的,咱們殺出一條血路!」一個清厲而驕傲的女子聲音,從高順的身後傳出。

  緊接著,一襲紅影飛奔而出,在高順斜側止步,方天畫戟一橫,傲對袁方。

  來者,竟是一員女將。

  袁方頗為驚訝,移目掃去,卻見那女將年不過十五六歲,身著銀甲,坐騎白馬,紅色的披風獵獵如火,手持一柄方天畫戟,冷艷之中,透著幾分英武。

  旋即,袁方劍眉一凝,沉聲道:「哪裡來的野丫頭,竟敢在我袁方的地盤囂張。」

  「你--」女將勃然大怒,立時就要發作。

  高順卻猛回頭,喝道:「小姐休要衝動,我們護著二位主母,豈能魯莽行事。」

  年輕女將修長的身軀一震,硬生生的將怒言嚥了下去,一雙杏眼很是不爽的瞪向袁方。

  「高順稱她為小姐,莫非這丫頭是呂布的女兒不成?」袁方暗中猜測。

  這時,高順卻拱手道:「實不相瞞,我家將軍不知哪裡得罪了袁公,袁公突發兵馬相攻,我與將軍在亂軍中失散,只得護著兩位主母和小姐,逃至平原,懇請公子放我們過境。」

  到了這個地步,高順只能實言相告。

  確認了實情,袁方卻是一笑,反問道:「原來是我那父親要殺你們,既是如此,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放你過境呢?」

  此言一出,那年輕女將秀眉一凝,厲聲道:「你不放我們過境,我們就殺出一條血路,還怕你不成。」

  「好狂的口氣,不愧為溫奉之女。」袁方先是一讚,接著卻冷哼一聲,「我知道溫侯帳下無弱兵,可我袁方的將士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你們自信能以一百兵馬,衝破我這數千圍兵,儘管一試。」

  那少女狂,袁方氣勢比她還要狂。

  此間可是我袁方的地盤,容不得任何人囂張撒野,管你們是哪路人物。

  袁方這般一放話,數千將士殺機陡增,朝天的兵鋒向前一指,密密如森林般的刃鋒,齊齊的對準了陣中被困之徒。

  只消袁方一聲下令,眾將圍逼而上,數不清的刃鋒,頃刻間就可以將高順和他這一百人馬紮成蜂窩。

  面對袁方這赫赫軍威,那本是狂傲的少女,狂放氣焰陡然間被壓制下去,一張俏臉漲得通紅,環視四敵,卻沒敢再口出狂言。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12 編輯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5-11 22:21
第一百零九章 我和袁紹不一樣

  劍拔弩張,一場實力懸殊的激戰,似乎轉眼將起。

  袁方就那麼沉靜而立,威然的氣勢中,含著幾分淡然,靜等高順的回答。

  沉吟片刻,高順默默道:「順無路可走,只覺袁二公子你為人行事,俠肝義膽,似與令尊有所不同,所以才逃至平原,想從公子這裡尋一條出路。」

  高順神情坦誠,所說的理由,必出自於內心。

  袁方劍眉鬆緩下來,淡淡道:「我袁方行事,確與我那父親不大相同,不過,就算我放你過境,你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見得袁方有些鬆口,高順暗鬆了口氣,卻又無奈歎道:「高某也不知往哪裡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逃過令尊的追殺再說吧。」

  話音方落,袁貴飛馬奔至,拱手道:「稟公子,斥候急報,公子那表兄高幹,正率兩千兵馬追殺而來,距這裡只有不到七八里。」

  聽得高幹之名,袁方神色微微一動。

  這高幹乃袁紹外甥,出身陳留高氏,亦乃名門之後。

  高幹率軍入境,分時是來追殺高順一眾的。

  高順則神色立變,手中戰刀緊握,毅然道:「追兵將至,公子到底是放不放行,還請給個痛快話。」

  高順那言語氣勢,顯然袁方如果不答應,他就打算拚死一戰,衝出一條血路,若不然,等高幹數千兵馬殺到,他必死無疑。

  袁方當然不會讓高順一行走,更不會讓他們為高幹所殺,先前的攔截和一番盤問,只不過是加以試探而已。

  當下袁方也不再廢話,大聲道:「你們且入我城南營中一避,高幹那邊,由我來對付。」

  高順大吃一驚,袁方這話的意思,竟然是打算違背袁紹的意志,準備以一己之力,庇護他和呂布的家眷。

  驚異之下,高順奇道:「令尊要殺我們,公子卻似要庇護我們,難道公子竟敢違抗令尊之命嗎?」

  袁方就知道他會驚奇不解,卻是淡淡一笑:「高將軍你方才不是說過,我與我那父親行事為人很不相同,實話告訴你,我就是看不慣我那父親過河拆橋,他要殺你們,我偏要庇護你們。」

  這番話出口,把高順聽得是又驚又喜,一時間不知該不該信袁方。

  身後,那同樣吃驚的少女武將,卻厲聲道:「伯平叔,咱們不能輕視他,若是入了他營中,豈非落入虎口。」

  面對少女的不信,袁方卻冷笑一聲,不屑道:「我袁方若想殺你們,現在一聲下令,就可以把你們殺光,拿你們的人頭去向家父領功,又何屑於使那卑鄙手段,呂小姐,你太少看我袁方了。」

  袁方話中,自有一番狂意。

  那少女容顏一震,頓時也無法可說,雖滿臉疑色,卻也無從選擇。

  高順的臉上,同樣也充滿狐疑。

  見他主臣不信,袁方淡淡道:「高幹的追兵很快就會殺到,我就算放你們走,你們護著一眾女眷,又能逃得了多遠,終究難逃一死。我言盡於此,信與不信,你們自己看著辦。」

  說罷,袁方喝令圍兵後撤,讓出一條坦途大道,任由高順他們自行離去。

  高順駐馬不動,那少女武將也沒挪步,方纔還鬧著要殺出一條血路,聽了袁方這番話後,他們反而不動彈了。

  高順非是魯莽武夫,他豈能聽不出袁方話中的道理。

  誠如袁方所言,他高順若只是一人,憑著一身武藝,怎麼逃也是能逃出過追殺。

  可他現在護著呂布的女眷,放不開手腳,就算袁方放他走,他也加不快速度,終究會被高幹追上。

  那時,必死無疑。

  現在唯一活命的希望,怕是只餘下進入袁方營中,受袁方的庇護一條路可選。

  可這其中,又有風險在內。

  要知道,袁方到底還是袁紹的兒子,是否真的敢違背袁紹之命,保護他們周全,還真是個未知數。

  西面方向,塵霧已經大起,那必是高幹的大軍正在飛快的迫近,高順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權衡。

  沉吟片刻,高順深吸一口氣,拱手道:「既如此,那順就多謝公子環護,公子若能保護兩位主母和小姐的周全,順他朝必會報答公子之恩。」

  此言一出,那少女武將頓時一驚,急道:「伯平叔,你真的要信他嗎?他可是袁紹的兒子啊!」

  高順回頭望向她,無奈道:「小姐,事到如今,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少女武將一時語塞,她雖疑心袁方,卻也清楚,這個危急關頭,只有冒險相信袁方,才有一線生機。

  無奈之下,少女武將只能暗暗咬牙,以狐疑的目光盯向袁方,卻是沉默不語。

  見他主臣二人都沒話說,袁方才道:「事不宜遲,你們先入我大營中吧,我來對付那高幹。」

  當下袁方便帶著高順一行,逕直城西南側的大營,令將他們一行監視好,並叫三軍警戒。

  未多時,高幹率領的三千兵馬,氣勢洶洶的追至了平原城附近。

  高幹就近一打聽,聽聞呂布的家眷,竟然被袁方收入營中,不禁大為惱火。

  高幹遂於平原城西安營,親率十餘騎,直奔袁方大營,前來向他要人。

  中軍大帳中,袁方高坐於上,正閒飲小酒,坐觀兵書。

  聽得親軍來報,高幹前來營中要人,袁方也不以為然,令將高幹傳入。

  片刻後,帳幃掀起,一名年輕武將,氣勢洶洶而入。

  步入營中的高幹,如進自家營盤似的,招呼也不打起,衝著袁方便嚷道:「顯正,聽說呂布的家眷被你拿下了,你就趕緊交出來給我吧。」

  高幹一副命令般的口氣,儼然袁方在他眼中,還是袁家那個地位低下的私生子,可以任由他呼喝。

  啪!

  袁方將書簡往案上一摔,喝道:「中軍重地,何人敢在這裡大呼小叫,不想活了嗎!」

  袁方一喝,左右親軍虎士,立時圓目怒眼,緊握兵器,紛紛瞪向高幹,肅殺之勢驟起。

  氣勢洶洶的高幹,被袁方這麼一喝,身形頓時一震,眼眸中不禁閃過一絲懼色,原本囂張的表情,立時也收斂了大半。

  他乾咳了一聲,不悅道:「顯正,是我啊,我是你表兄高幹,在我面前你還裝什麼腔,作什麼勢。」

  高幹乃世家大族出身,又是高家的嫡子,平素跟袁譚袁熙這等袁家嫡子一樣,對袁方這個私生子輕視慣了,今被袁方一喝,自然心有不爽。

  耳聽高幹出言諷刺,袁方劍眉一凝,沉聲喝道:「軍中重地,只有軍法,不論親疏,再敢不把本將放在眼中,休怪本將軍法罰治!」

  威然一喝,左右軍卒無不肅厲,皆已做好準備,只等袁方一聲令下,就將這個囂張的袁家外甥拿下,一頓軍棍亂打。

  原本囂然自恃的高幹,給袁方這麼一喝,頓時神色驚變,嚇得渾身一顫。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1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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