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生化狂人 作者︰堂燕歸來〈全書完〉

 
chion1 2014-5-9 15:55: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2 1314555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5-11 22:44
第一百三十章 迎頭痛擊

  數天後,曹軍大營。

  中軍大帳中,曹操閒坐於上,手中拿著袁方的親筆信,不動聲色的翻看著。

  帳前,孫乾垂手而立,神色淡然從容。

  書信看罷,曹操啪的一拍案幾,喝道:「好個袁方,背叛本紹,實乃大逆不道之徒,竟還敢派人勸我退兵,來人啊,把這孫乾給我拖出去斬了,將人頭獻於袁本初。」

  曹操說翻臉就翻臉,竟當場要殺孫乾。

  左右曹軍虎衛軍士們,一擁而上,當場就要把孫乾拖走。

  孫乾心中一震,著實嚇了一跳,萬沒料到,曹操竟然會對他這個使者下殺手。

  心中雖懼,孫乾卻撐起膽量,非但不求饒,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孫幹這麼一笑,曹操反倒收了殺心,好奇的喝問道:「你已死到臨頭,還有什麼好笑。」

  「我在笑我家主公,沒有識人之能,竟沒看出來,他所欣賞的曹孟德,竟然是個趨炎附勢之徒,我孫乾真是死得不值啊。」孫乾自嘲道。

  他這話,明是自嘲,實則諷刺曹操,趨炎附勢,屈從於袁紹之威。

  曹操身側,雄健如牛的典韋虎目一瞪,勃然大怒,當場就想衝上來,將孫乾徒手撕成碎片。

  孫乾卻昂然無懼,一副慷慨赴死之狀。

  這時,原本震怒的曹操,卻忽然笑了。放聲大笑。

  左右典韋等人,見曹操不怒反笑。皆是茫然不知其意。

  笑聲收斂,曹操擺手屏退軍士。捋著短鬚讚道:「能選你這般有膽色的人來做使者,豈能說袁顯正無識人之能,孫先生不必激動,我只是開個小小玩笑而已。」

  孫乾暗鬆一口氣,慶幸自己猜測對了,曹操其實對他並無殺心,只是在威脅試探而已。

  孫乾收起慷慨激昂,淡淡一笑:「曹公還真是好雅興,明知袁紹是想藉機削弱曹公你的實力。卻還有心情開玩笑。」

  曹操冷笑一聲:「你先不用激我,袁本初是什麼心思,我曹操豈會不察。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公,就說我曹操只是裝裝樣子而已,絕不會對高唐發動進攻,你讓他放心大膽的跟他父親死戰便是。」

  「曹公你不退兵,我高唐守軍就不能抽調,我主又如何全力跟袁紹決戰?」孫乾反問道。

  袁方當然知道曹操不會動真格,但袁方所要的是曹操退兵。這樣他才能抽出郭淮五千兵馬往平原,跟袁紹進行決戰。

  曹操卻做出無奈狀,歎道:「袁本初乃我摯友,又是盟主。我總得做做樣子,撤兵是絕無可能的。」

  曹操的回答甚是決然,但孫乾也沒有怒色。好似早有所預料。

  靜聽曹操說完,孫乾淡淡道:「我家主公說了。曹公你若就此退兵,咱們兩家就井水不犯河水。曹公若執意屈從於袁紹,他日就算被迫退兵,這梁子也算結下,曹公可不要後悔。」

  聽得此言,曹操冷笑一聲:「我曹操從不知什麼叫作後悔,這梁子結下又如何,回去告訴袁顯正,他還是先想想怎麼抵擋袁本初的五萬大軍吧,說不定,我退兵之時,就是你們青州覆沒之日。」

  曹操那般口氣,顯然對這場袁家父子之間的戰爭,對袁紹抱有更大的信心。

  孫乾卻也不多言,袁方的話已帶到,拱手告辭而去。

  人一走,屏風後便轉出一人,正是荀彧。

  「文若啊,你聽到沒有,這個袁方口氣可狂得緊呢,還打算收拾完了袁紹,再收拾我呢。」曹操捋著短鬚,語氣中暗含諷意。

  荀彧淡淡道:「這袁方能以一己之力,連敗公孫瓚和陶謙,生生攻下青州,確有過人之處。不過正如主公所說,他確是狂了點,袁本初雖好謀而無斷,但實力卻擺在那裡,袁方他這一回,只怕是再難回天。」

  曹操點了點頭,冷笑道:「這小子真是狂,自身都難保,還有膽威脅我,說什麼我被迫撤兵,我偏就把人馬紮在這裡,看你能有什麼辦法讓我被迫撤兵。」

  曹操遂做決定,屯兵於茌縣,虎視高唐,按兵不動。

  ……

  孫乾離開曹營,馬不停蹄的趕回平原,將曹操拒不退兵回復,帶了回來。

  平原,軍府。

  聞知消息,諸將皆憤慨難當,對曹操屈從於袁紹威勢,致使自家七千兵馬,無法全力與袁紹決戰甚是氣惱。

  「曹操也是個梟雄,早晚他必跟袁紹決裂,不過他也很聰明,知道眼下自己有多少斤兩,屈從於袁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袁方卻很平靜,對於曹操的答覆也有心理準備。

  他之所以派孫幹出使,只是還抱著一線希望,想要試著勸退曹操,畢竟,對於曹操這個極有潛力的梟難,最好的策略當然是避免樹敵,結為聯手。

  只可惜,曹操選擇了袁紹,毫不猶豫的跟他袁方結下樑子。

  「曹操不退兵,高唐的五千兵馬就抽不出來,這還真是件讓人頭疼的難題。」郭嘉咂巴著酒,若有所思道。

  袁方卻一笑,自信道:「你們放心吧,我料不出多久,曹操必會自行退去。」

  左右文武,無不為袁方這句話吃了一驚。

  縱使是鬼謀郭嘉,也被嗆了一口酒,驚訝的望向袁方,一臉的疑色。

  曹操兗州已是坐穩,環顧四周,南面袁術的進犯剛被他打跑,東邊陶謙還在舔傷口,基本沒有外敵的威脅。

  這種情況下,曹操怎麼可能無故退兵,除非袁方擊敗了袁紹。

  「咱們擊敗了袁紹,曹操當然會自行退去。」郭嘉抹著酒漬道,他以為袁方自是這個意思。

  誰料,袁方卻詭秘一笑:「用不著等那麼久,我相信,不等我們擊敗袁紹,曹操就會退去。」

  袁方這番話,就連郭嘉也陷入了茫然不解中,實是猜不透,袁方是哪裡來的自信,料定曹操在袁紹不敗的情況下,自行退兵而去。

  堂中眾人,皆是狐疑不解,猜不透袁方的玄機。

  袁方也不點破,只令眾將嚴以備戰,準備應對袁紹大軍征伐。

  ……

  正如袁方所料,曹操打著進攻的旗號,聲勢浩大而來,卻雷聲大雨點小,一連十日都沒發進實質性的進攻。

  曹操一直按兵不動,駐軍於館陶的袁紹,便是坐不住了。

  十天後,袁紹終於按捺不住,不再指望著曹操,五萬大軍開拔,浩浩蕩蕩向著平原城殺來。

  袁紹雖然勢大,卻並不想把這場討伐逆子的戰爭,拖得太久。

  因為根據北面細作發回的情報,前番逃還幽州的公孫瓚,已經重振旗鼓,大敗不知兵的劉虞十萬大軍,不但收復了失地,還攻取了幽州州治薊城,把劉虞一路趕往了代郡。

  公孫瓚對他這個背後捅刀上司,那可是一點都不留情,窮追不捨,恨不得置劉虞於死地。

  公孫瓚吞併幽州之勢,已是無人能擋。

  一旦公孫瓚全據了幽州,下一個目標,必是掉轉兵鋒南下牧馬,河北的形勢又將陷入亂局。

  袁方最不怕的就是亂,形勢越亂越好,他才好亂中取勝。

  袁紹卻不想看到公孫瓚來攪局,所以他等不及曹操出兵,自己就急著要滅了袁方,才好騰出手,跟公孫瓚來一場決戰。

  在袁紹眼中,公孫瓚才是真正的大敵。

  是日,徐盛的一道告急文書,從鄃縣傳來,送抵了袁方案前。

  徐盛在急報中稱,袁紹以袁尚為先鋒,率一萬步騎大軍,向著鄃縣殺奔而來,來勢甚是洶洶。

  平原以西有一條自北向南的狹長泥溝,原本為黃河河道,黃河改道之後,便留下了一條數百里長的泥溝,被稱為故瀆。

  故瀆水勢並不大,但因堆積了大量泥沙,所以頗為泥濘,只在平原與鄃縣之間,存在有二十餘里寬的一段較為平坦之地,可供東西往來。

  袁紹的大軍若想取平原,必會穿過這二十餘里的地段,以方便進軍和後勤運輸。

  袁方便利用此地形,在這二十里寬的地段,構築營壘,加固工事,以期利用地形狹窄的條件,盡可能的削弱袁紹兵多的優勢。

  鄃縣正位於故瀆西面,二十里通道的西頭,袁紹欲破袁方的故瀆壁壘,自然要先攻取鄃縣這座前哨站。

  面對來勢洶洶之敵,袁方卻冷笑道:「袁譚被我打殘一條胳膊,已是半個廢人,袁尚這是想趁機建功立威,壓倒他那大哥,哼,真是會選時機。 」

  「徐盛麾下只有七百兵馬,鄃縣勢難守,不如速下令撤退,讓徐盛趕在被圍前,退往故瀆以東大營吧。」郝昭進言道。

  「袁尚就是料定我們不敢守鄃縣,所以才敢氣勢洶洶殺來,越是如此,主公就越應該給他迎頭痛擊,再挫袁紹軍的銳氣。」郭嘉卻殺氣激盪,極力主戰。

  袁方劍眉一凝,眼眸中殺機凜射,沸騰的熱血給郭嘉這番話點燃。

  袁家三兄弟,哪個不是欺壓了自己多年,縱使袁尚先前曾給過他幫助,那也是想利用他來制衡袁譚,今見袁方勢大,威脅到了他,馬上就跟袁譚同流合污,恨不得置袁方於死地。

  這口仇怨,袁方焉能不報。

  冷哼一聲,袁方厲聲道:「來人啊,給我傳鞠義前來相見。」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6 11:00 編輯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5-11 22:44
第一百三十一章 袁方的用人氣魄

  州府外,鞠義策馬匆匆而行,袁方的忽然召見,令他很是意外。

  鞠義沒想到,袁方竟會這麼快召見他。

  自他貝丘歸降,跟隨袁方回到平原後,袁方在撥他數百兵馬,令他重組部曲後,他就再沒有機會見到袁方。

  鞠義私下裡覺著,自己不過一降將,在袁家父子交戰的關鍵時刻,袁方就算收降了他,也不見得會重用。

  畢竟,他新降未久,用他,尚存有一定的風險。

  想到這些,鞠義的心裡就有些無奈,卻只能窩在營裡,在苦悶中度日,不知自己將來的命運會如何。

  正當他苦悶時,袁方心腹袁貴,卻親自來到營中,稱袁方有重要軍情,要召他入州府相商。

  鞠義既是興奮又是意外,忙是策馬趕往州府。

  步入府堂,一隻腳剛邁過門檻,袁方已親迎了上來,笑呵呵的拍著他肩道:「子信,這幾日休整的怎樣,我給你撥的那幾百人馬,還聽用吧。」

  袁方的禮遇和關懷,大出鞠義意料,令他驚喜不已,恍惚間竟有些受寵若驚。

  半晌後,鞠義才反應過來,忙拱手稱謝。

  主臣坐定,袁方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子信,你的先登死士,還餘下多少人可用?」

  「先登死士?」鞠義愣了一下,下意識答道:「稟主公,先登死士大概還餘下三百多人。」

  鞠義貝丘歸降時,麾下只餘不到七百餘人。其中只有三百多號先登死士,半數以上的先登,都在甘陵城外的那場大戰中戰死。

  「三百人,嗯。」袁方點了點頭,正色道:「今袁尚正率一萬步騎殺奔鄃縣而來,我想讓你率三百先登死士隨我出擊,殺袁尚一個措手不及,不知子信你可有這個信心?」

  鞠義神色大變,驚喜到差點跳起來。

  就在剛才,鞠義還在鬱悶自己被閒置。這轉眼的功夫。袁方竟要他扛起擊破袁尚的重擔。

  這份信任和重用,著實令鞠義喜出望外。

  「主公要我……要我去破袁尚?」鞠義聲音顫抖,有點不敢相信。

  袁方重重點頭,反問道:「怎麼。難過子信沒這個膽色。怕了那袁尚不成?」

  「笑話!」鞠義騰的跳了起來。拍著胸脯叫道:「我鞠義天不怕地不怕,還會怕袁尚那小子不成?我早看袁家幾個小崽子不順眼了,就會暗地裡使陰招。主公信我,我正可以好好出一口惡氣。」

  鞠義一番「粗魯」的狂言,彰顯了他十足的信任,話出口後,他卻猛然間意識到,似乎有些冒犯了袁方。

  那一句「袁家的小崽子」,貌似把袁方也給罵了進去。

  「主公,我是罵袁譚袁尚那幾個小子,不是罵主公,主公莫怪啊。」鞠義撓著頭,尷尬的表示歉意。

  袁方非但不怒,卻反而更喜歡鞠義這粗性子,哈哈一笑,豪然道:「子信有信心就好,咱們就剋日出發,殺袁尚一個措手不及。」

  見袁方不計較,鞠義方始心安,對袁方是更加的感激,拱手慨然道:「但憑主公號令,義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當天,袁方便率四千精兵,連同鞠義和他的三百先登死士,直奔鄃縣而去。

  前番擊破袁譚一役,袁方動用了七千兵馬,雖取大勝,但將士們卻也大損體力,為了應對袁紹的主力,這一次袁方採取了輪換,只率四千兵馬出擊。

  況且,若是帶兵多了,反而會讓袁尚重視起來,不易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在袁方看來,有先登死士在手,對付袁尚足矣。

  當天晚上,袁方率四千兵馬,趕往鄃縣與徐盛所部會合,次日,袁尚便率一萬步騎來勢洶洶的殺到。

  袁方也不據城堅定,直接率軍出城,在鄃縣以西列陣,擺出一副決戰的架勢。

  十里之外,戰旗遮天,軍氣如濤。

  一萬冀州大軍,浩浩蕩蕩的向東急進,氣勢甚是了得。

  隊伍的前端,那面「袁」字巨旗下,袁尚身披銀甲,提槍傲立,眉宇間洋溢著自信。

  遠遠望去,鄃縣隱約可見,袁尚的嘴角不禁掠起幾分得意。

  根據斥候回報,鄃縣中只有七百餘敵,袁尚相信,以他一萬大軍,轉眼間就可以攻破。

  「攻下鄃縣,我就立下了討伐袁方的首功,初次領兵就能取勝,我的聲名很快就會壓倒我那不爭氣的大哥了吧……」袁尚心中思緒翻滾,嘴角悄然掠過絲絲笑意。

  部將馬延看出了袁尚心思,便笑著恭維道:「大公子被袁方大敗,還折了條胳膊,四公子卻不費吹灰之力拿下鄃縣,主公那裡,一定會對四公子刮目相看。」

  袁尚聽著受用,笑而不語,雖是得意,卻未太過表露。

  正當這時,斥候飛奔而來,大叫道:「稟公子,前方十里發現四千敵軍列陣,似欲阻擋我軍攻城。」

  四千敵軍?

  袁尚一奇,急問:「鄃縣不是只有七百守軍麼,怎突然冒出四千兵馬來?」

  「稟公子,據刺探,這是叛賊袁方昨天率四千兵馬,剛剛趕來。」斥候道。

  袁方身形微微一震,眼眸中閃過異色,似乎是對於袁方親自率軍出現,感到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為,鄃縣勢難堅守,袁方定會不戰而棄,退守故瀆壁壘,卻未想袁方非但來救,而且還要在曠野上阻擊他。

  「敵軍只有四千,袁方這小賊還親自來,公子,這正是我們一戰擊殺袁方的大好時機啊。」馬延興奮的叫道。

  袁尚精神頓時一振,便想若他真能擊殺袁方,那便是平定叛亂,奪還青州的首功,聲名與威望蓋過袁譚,就將是板上釘釘之事。

  這一戰,收穫非同小可。

  興奮之下,袁尚卻又冷靜道:「袁方這小子素會詭詐,不可輕敵,他軍中可有騎兵存在嗎?」

  袁尚顯然比袁譚要沉穩得多,只怕袁方雖帶劣勢兵馬來,但軍中卻暗藏陷陣營這樣的精銳之師,自己會重蹈袁譚的覆轍。

  「回公子,敵軍中未發現戰馬,全部都是步卒。」

  沒有戰馬,也就意味著沒有陷陣營。

  袁尚這才放心,豪然自信大作,當即揮槍一喝:「全軍隨我殺過去,擊殺袁方這個叛賊,為我奪取平叛首功!」

  號令傳下,一萬冀州軍士氣激盪,皆挾著立功之心,洶洶的向東殺去。

  午後,兩支軍隊在城西十里相遇,相隔里許列陣。

  烏雲壓頂,天地肅殺。

  血色的戰旗之下,袁方手提碎顱棍,巍然駐立。

  左右,四千青州步軍肅然列陣,前軍處,則是鞠義的三百先登死士。

  為了迷惑敵軍,這三百先登死士皆將大盾放於地上,硬弩藏於身後,偽裝成了普通的步卒。

  「主公,以三百弩手做前軍,會不會有些冒險了。」身邊徐盛擔憂道。

  徐盛雖有將才,但畢竟還缺乏歷練,只在琅邪做過山賊的他,何曾見識過沙場真正的殘酷。

  袁方卻鷹目如冰,淡淡道:「兵不在多而在精,袁尚不是公孫瓚,三百先登死士足夠了。」

  徐盛眼見袁方這般自信,不好再多問,只暗暗握緊了刀柄,心懷緊張的望向敵人。

  對面處,袁尚躍馬橫槍,傲立於陣中,遠望著青州軍不足四千人的陣形,臉上的自信之色更濃。

  「果然沒有騎兵,就憑四千步軍也想擋我,袁方,我就多謝你成就我袁尚的威名了。」

  藐視的言語過後,袁尚厲喝一聲:「馬校尉何在?」

  「末將在!」馬延應聲出列。

  手中銀槍向著青州軍一指,袁尚傲然道:「我命你率一千突騎出擊,給我撕破敵陣,我隨後率大軍掩殺,給我一舉絞殺袁方逆賊!」

  「諾。」馬延得令而去,直抵前軍。

  嗚嗚嗚~~

  肅殺的號角聲吹響,冀州軍陣中,一萬兵馬殺聲大作,震天動地。

  令旗搖動,馬延率領一千突騎,轟然殺出。

  一千鐵騎隨著「咚咚」的戰鼓聲,迅速的在陣前組成了鋒矢陣形,巨大的軍陣,踏著碎亂的馬蹄,向著青州軍急速推進。

  馬蹄揚起的塵土,霎時間佈滿半空,隨著戰鼓連續有力的擂動聲,馬延騎兵軍團的速度已經完全起來,大地被一種巨大的轟鳴所震撼。

  這般摧枯拉朽的氣勢,竟有幾分幽州鐵蹄的模樣,足以令任何對手膽寒。

  眼見敵騎發動衝擊,四千青州軍將士們,皆微微有些變色。

  在沒有騎兵掩護之下,純步兵面對敵騎衝擊,彷彿天生會產生恐懼,哪怕是久經沙場的精銳也不例外。

  身邊的徐盛,生平頭次目睹鐵騎衝擊的震撼場面,心跳也急速加快,袁方甚至能聽到他的胸膛在砰砰的作響。

  袁方卻沉靜如水,沒有一絲畏懼,目光緩緩的移向本軍陣前,落在了鞠義的身上,落在了那三百先登死士的身上。

  這是他從袁紹手中奪下的秘密武器,這一戰,袁方就要靠這秘密武器來克敵制勝。

  「鞠義,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吧,不要枉費我對你的信任,讓我見識見識傳說中的先登死士,究竟有幾分能耐!」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7:02 編輯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5-11 22:45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再敗袁家高貴子

  陣前,鞠義臉色鐵青,目光如刃,死死的盯著對面烏壓壓而來的敵騎。

  環掃四周,肅列於自己周圍的,只有三百先登死士。

  曾經八百之眾的先登營,如今只餘下不到半數,而今天,袁方給他的任務,則是以三百先登,擊破洶洶而來的敵軍突騎。

  鞠義沒有一絲懼意,此刻的他,只想用一場勝利,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唯有證明實力,他才能在新主的陣營中,贏得一席之地。

  腳下的大地在顫動,迎面處,馬延統帥的冀州鐵騎,已經在飛速逼近。

  時機已到。

  鞠義濃眉驟凝,揚槍厲喝一聲:「先登死士,結陣!」

  三百隱藏的先登死士,轟然而動,搶出大陣,將地面上所伏的大盾舉高,頃刻間就結成了一道銅牆鐵壁的盾陣,橫於陣前。

  三百久經沙場,只忠於鞠義的先登結成方陣,前排豎起整齊式一,齊人多高的木質盾牌,後排處,二石弩、三石弩、四石弩分層次而列。

  寒光流轉的箭矢,如死神的獠牙,死死的盯住沖湧而來的敵騎。

  轉眼間,冀州軍一千突騎已逼近兩百步,鐵蹄掀起漫天的狂塵,腳下的大地彷彿都要被震裂。

  四千青州軍步軍,望著敵騎這般驚人之勢,都暗暗捏了把汗,咬牙苦撐著意志,半步不退。

  而徐盛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緊握戰刀的手。已是浸出了一層粘乎乎的汗。

  他知道,若是先登死士頂不住敵騎衝擊,頃刻間己方步軍就要以血肉之軀,硬扛敵騎的衝擊,那將是一場殘酷的死戰,他們幾乎沒有頂住的希望。

  而在隨後,袁尚的主力步兵軍團就會隨後發動掩,以兵力上的優勢,全面的摧垮他們。

  縱使勇如徐盛,此時也心中悄生寒意。

  但當他不自禁的看向袁方時。卻看到袁方沉靜如水。從容不迫,年輕的臉上甚至還浮現些許微笑。

  「主公他年紀輕輕,竟然能沉穩如斯,當真是不可思議……」

  袁方那份超然的自信。深深的震撼了徐盛。令他緊張不安的心境。轉眼間就平靜許多。

  劍眉一凝,傲對敵人。

  大不了,就是一場血戰。拼他個魚死網破!

  徐盛已做好了決死一戰的準備,袁方那暗中緊繃的心弦,卻隨著敵人的逼近,悄然鬆了下來,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

  因為,他的目光中,看到了鞠義的沉穩如山。

  陣前的鞠義,目光如刃,心中暗暗計算著弩箭的攻擊距離,他必須要在最合適的距離,給敵人最致命的打擊。

  幾個呼吸之後,敵騎已進入一百五十步的距離。

  就是此時!

  鞠義大槍一揚,厲喝道:「四石弩,給我射!」

  破空聲驟起,首波四石之力的弩箭,如飛蝗一般離弦而出,撲向迎面而至的敵人。

  先登死士精湛的射術,在這一瞬間得到了完美的表現,箭去如風,眨眼間,衝在最前面,毫無防備的一批敵騎,紛紛應聲栽倒於地。

  氣勢洶洶的冀州鐵騎,立時受挫,面對突如其來的箭雨,無不吃了一驚。

  馬延手舞大槍,急擋開數箭,險險的避過致命的箭襲,猛抬頭間,才發現了袁方軍陣,竟是在臨戰一刻發生了變化。

  陣前處,一面「鞠」字大旗高高的立起,那層層疊疊的盾陣,那精確無誤的弩箭,種種跡象表明,這突然出現的敵人,竟是鞠義和他的先登死士。

  先登死士,是先登死士!

  馬延震驚無比,萬沒有想到,袁方竟會在這樣一場關鍵的戰役中,動用鞠義這個新降之將!

  鞠義的威名,先登死士的厲害,馬延焉能不知,這支精銳的出現,足以震動他鬥志。

  只是,眼下突騎速度已是達到頂點,若在這衝鋒的路上半途而退,袁方主力趁勢掩殺,他們整個冀州軍團就會被一舉衝垮。

  退,就是大敗!

  馬延舉目掃了幾眼,見先登死士的數量,不過兩三百人,便是抱著僥倖的心理,硬著頭皮喝斥他的騎兵不許驚慌,繼續埋頭狂衝。

  冀州軍想欺先登人少,一舉擊破先登陣。

  陣中的鞠義,嘴角卻鉤起猙獰的冷笑,厲喝一聲:「第二輪,三石弩箭,放!」

  嗖嗖嗖!

  箭矢如風,如一道密網,鋪天蓋地的向著敵騎撲去,無情的將敵人射倒於地。

  鮮血在飛濺,戰馬在嘶鳴,中箭者的慘叫聲沖天而起,越來越多的敵騎被射得人仰馬翻,倒地的人馬,使得騎兵軍團的衝擊速度受阻放緩。

  而敵人的志意,也在這密集的箭弩打擊之下,正在飛速的消退。

  一百步,第三波二石弩發射……

  八十步,第四波三石弩射出……

  六十步,第五波四石弩射出……

  五輪的箭矢過後,一千冀州突騎已被翻四百餘騎,損失慘重,餘眾鬥志已接近崩潰,連頭都不敢抬,只能驚恐的伏在馬背上,任由戰馬盲目的前衝。

  見得此狀,青州軍將士們無不士氣振奮,鬥志得到了極大的激勵。

  徐盛也驚喜萬分,不自禁的叫道:「沒想到,先登死士竟這般厲害,這射都神了。」

  袁方也精神大悅,冷笑道:「先登死士可是天下最精銳的弩兵,公孫瓚的白馬義從都不是對手,更何況是袁紹的騎兵。」

  尋常的弓弩手,面對騎兵衝擊,最多也就能發起五波次的箭射反擊,然後就將進入短兵相接的戰鬥。

  然而,鞠義的先登死士。卻竟能發起八次的攻擊!

  三百先登弩手,膽色如鐵,絲毫沒有被迫近的敵騎攻勢所影響,竟如無視敵人存在一般,有條不紊形如機械一般,嫻熟的完成一輪接一輪的射擊。

  八輪弩箭射盡,冀州軍崩潰。

  人仰馬翻,鮮血四濺,過半的死傷,足以摧毀任何一支軍隊的鬥志。

  崩潰的冀州騎兵。止步於先登死士之前。倖存者們驚慌落魄,紛紛掉頭鼠竄。

  對面處,袁尚看著這驚人的一幕,整個人已是驚得目瞪口呆。

  「先登死士?袁方這廝。竟然能讓鞠義為他賣命。這……」袁尚一臉的驚詫錯愕。所有的自信都被己軍的敗潰所擊碎。

  而青州軍陣中,袁方的嘴角,已揚起獰的冷笑。

  時機已到。更有何疑,袁方碎顱棍一揚,厲聲大喝:「敵軍銳氣已挫,全軍出擊,給我殺--」

  驚雷般的怒嘯聲中,袁方縱馬舞棍,如狂風般殺出陣來。

  「殺--」

  震天的咆哮聲如雷忽起,四千蓄勢已久的青州軍將士們,追隨著袁方破陣而出,如潮水一般尾隨著敗潰之敵,向著冀州軍發動了全面的衝擊。

  速度剛剛放下,還來不及掉轉馬頭的敵騎,頃刻間就被青州軍紮成刺蝟,碾成碎片。

  失去了速度的騎兵,形如活鞍子一般,焉是數倍步兵的對手。

  袁方縱棍當先殺入敵叢,碎顱棍四面八方的蕩出,棍影過處,將一顆顆的腦袋敲爛,將一具具的血肉之軀摧為粉碎。

  「撤退!全軍撤退!」亂軍中,馬延驚慌的大叫,手忙腳亂的撥轉馬頭,想要逃離這慘烈的輾殺。

  就在他尚不及轉身時,袁方已拖著渾鐵棍,如狂風一般撞了過來。

  一聲雷鳴般的暴嘯,青筋爆漲的猿臂揮出,碎顱棍挾著重如泰山的巨力,呼嘯而至。

  鐵棍未至,那哧哧的破風之聲,已震得馬延心驚膽戰。

  來不及逃跑,馬延只能側身豎刀相扛,雙臂盡起全身之力,妄圖擋下袁方這超強的一擊。

  吭~~

  金屬狂鳴聲,淒厲的慘叫聲中,馬延連人帶刀被從馬上震飛出去,人尚未落地,一股鮮血已從口中狂噴而出。

  經久沙場的馬延,一招之內,便被袁方震落。

  重重摔落於地,馬延驚痛難當,萬萬沒有料到,曾經那個廢物的袁傢俬生子,武道竟然強到這般地步。

  就在驚恐的馬延,剛想掙扎著爬起來時,袁方已縱馬從他身邊抹過。

  猿臂自上而下掃蕩而過,九十二斤的渾鐵大棍,如車輪般向著馬延的腦袋掃蕩而去。

  咔嚓嚓!

  一聲清脆爽快裂擊聲中,馬延碩大的腦袋,已如西瓜一般被敲碎,鮮血和腦漿四濺而出。

  兩招斃敵,袁方殺意狂燃,威勢逼人。

  失去主將的冀州騎兵,更是鬥志瓦解,丟盔棄甲,驚叫著倒潰而逃。

  袁方揮斥著大軍,尾隨在敗兵之後,如巨浪一般,撞入了驚慌失措的冀州軍大陣中。

  軍心已亂,士氣已失,冀州軍縱有萬人,又焉能有所作為。

  前軍五千人的方陣,只稍作抵抗,便是紛紛敗潰,被士氣如虹的青州軍,輾得向中軍潰來。

  兵敗如山倒,連鎖反應之下,中軍五千冀州兵,還沒來得及跟青州軍交鋒,就已被自家敗兵撞亂了陣形,紛紛開始潰退。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當袁尚還沒能從馬延的敗潰中清醒過來時,他的主力步兵方陣就已崩潰,、眼看青州軍竟已殺到跟前。

  袁尚這才知道,自己敗了。

  他原以為,自己要優於袁譚,他那個不爭氣的大哥無能,敗給袁方,自己出馬,必定能收拾了袁方那賤種。

  但現在,他卻不得不面臨這尷尬的局,繼袁家嫡長子之後,他這個自恃優秀的嫡子,也將敗於袁方這私生子的兵鋒之下。

  袁紹的頭頂上,將再被袁尚添一筆恥辱。

  驚慌羞愧的袁尚,還沉浸思緒混亂中時,迎面處,袁方已勢不可擋,向著他所在殺奔而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7:02 編輯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5-11 22:47
第一百三十三章 那一箭的風情

  亂軍中,袁方碎顱棍四面掃蕩,輾殺任何阻擋他的敵人,無人可擋的殺向了袁尚。

  眼見那個卑微的私生子殺來,袁尚作為嫡子的驕傲,頃刻就被擊碎。

  畏懼的寒意,轉眼襲遍全身。

  袁尚的腦海之中,驟然間浮現出了他那大哥袁譚,手臂粉碎骨折,落魄殘慘之狀。

  就在幾天前,袁尚還暗自為袁譚的慘狀而幸災樂禍,現在,袁譚的慘烈卻成了前車之鑒,令他陡然間恐懼不已。

  驚恐之下,袁尚生恐也被袁方敲碎骨頭,就在袁方尚還未殺至,還在三十步外時,就急是撥馬而逃。

  袁尚這麼一逃,中軍大旗一動,冀州軍殘存的鬥志,就此瓦解。

  一萬大軍,轟然而潰。

  青州虎狼之士們,熱血沸騰,殺意如狂,揮舞著軍刀驅殺敗逃之敵,將曠野用敵人的鮮血,染成一片血沼。

  袁方策馬如飛,窮追著狂逃的袁尚。

  袁尚時不時的扭頭回看,見袁方窮追不捨,赫得是心驚膽戰,拚命的抽打坐騎,混在亂軍中奪命而逃。

  袁方雖窮追,但因有亂軍阻擋,始終跟袁尚差著二三十步,沒辦法追殺上去。

  「袁尚這小子倒是比袁譚聰明,不敢跟我交手,一打照面就逃,哼,你以為想逃是這麼容易嗎。」

  袁方劍眉一凝,將碎顱棍掛住。取下硬弓來,彎弓搭箭,瞄準了三十步的袁尚。

  視野中,袁尚那細小的身影,正左右亂晃,單憑肉眼,根本就無法準確瞄準。

  這樣的距離,這樣不穩定的目標,若能在騎射是射中,除非是天下間頂級的神射。

  袁方絕非什麼神射手。但他卻有堪比神射手的秘密武器。

  「重瞳。給我開!」

  腦海中,強烈的念頭作用,袁方生化之軀即刻發生突變,右眼中。那顆具有遠望能力細瞳。驟然浮現。

  瞬息之間。三十步外的袁尚就被急速拉近,轉眼就填滿了大半視野。

  目標已經放大,就在袁方準備松弦時。袁尚瞥見他準備放箭,急是將身體伏趴在了馬背上。

  袁尚這麼一趴,頓時將後背要害隱藏,再加上戰馬的顛簸,以及亂軍不時的遮擋,袁方這一擊若想射中袁尚,難度驟然劇增。

  瞄準已久,袁方沒有再遲疑,手指一鬆,那一支利箭呼嘯而去。

  破空而去的箭矢,本是瞄準袁尚半露的後背,但箭出之後,目標劇烈的晃動之下,還是偏了幾分。

  噗!

  利箭下沉三分,射中了袁尚蹶起的腚。

  屁股中箭,袁尚「嗷」的一聲痛叫,差點就從馬上痛得栽倒下來。 、

  他回頭一瞧,驚恐的看到,自己的臀上竟已赫然插了一根血淋淋的利箭。

  「怎麼可能,相隔這麼遠,這般顛簸,他竟然還能射中我,他這箭術也太,哎……」

  袁尚是又驚又痛,也顧不得腚上箭傷,只能忍著劇痛,拚命的抽打戰馬狂逃。

  他這麼一吃痛之下,發瘋似的狂逃,反倒一下子把袁方給拉遠了不少。

  眼見沒能射殺袁尚,袁方勒住了戰馬,終於停止了追擊。

  望著捂腚逃遁的袁尚,袁方冷哼道:「算你運氣好,屁股救了你的命,今天就先寄下你的人頭,放你活著回去,對我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

  袁家內亂的根源,在於袁譚和袁尚間的內鬥,若是他殺了袁尚,反讓袁譚得了便宜,化解了袁家的內鬥,袁方豈會做這等虧本的買賣。

  現在還不是殺袁尚的時候,留著他回去繼續跟袁譚鬥,才是對袁方最有利的局面。

  橫棍傲立,環視四周,這片戰場已是他青州軍的主宰。

  袁尚受箭而逃,馬延又被陣斬,主將盡失的冀州軍,只能土崩瓦解,任由青州軍輾殺。

  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黃昏時,這場屠殺大戰,終於結束。

  殘陽照耀下,遍野躺滿了敵人的屍體,冀州軍殘破的旗幟,被殺意未盡的將士們,狠狠的踩在腳下。

  一身浴血的徐盛,策馬奔來,興奮又歎服道:「先登死士果真厲害,沒想到以三百人,就能擊破敵軍,主公的這份用人氣魄,盛真是服了。」

  袁方一笑:「袁尚之敗,在於他輕敵,先登死士雖少,卻足以完克他。」

  說笑時,鞠義也策馬前來會合。

  滿臉血漬的鞠義,興奮難當,眼眸中血絲密佈,顯然這一仗他殺得極是盡興。

  「子信,殺得漂亮,先登死士果然名不虛傳。」袁方對首功的鞠義,毫不吝嗇贊詞。

  鞠義哈哈大笑,傲然道:「這只是三百先登,若能能聚齊八百先登死士,我必射得袁尚那小人片甲不留。」

  袁方重頭道:「回平原之後,你就抓緊時間補充兵馬,把先登死士壯大起來,將來我還要靠你打更大的惡仗。」

  袁方言語之中,對鞠義似是充滿了期望和重用。

  鞠義得的就是這份信任,慨然道:「主公放心吧,早晚我把先登死士練起來,為主公大殺四方。」

  鞠義的豪情,更激勵了得勝的將士們,戰場之上,軍心振奮到了極點。

  「主公,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冷靜下來,徐盛問道。

  袁方碎顱棍一收,高聲道:「傳令全軍,迅速打掃戰場,棄了鄃城,退還故瀆辟壘。」

  「棄城?」徐盛一驚,「我們剛剛大勝,卻為何要棄城?」

  袁方遠望西面,意味深長道:「袁尚雖敗。但袁紹的大軍依然強大,鄃城不足為守,小勝一場,棄了給袁紹又有何妨。」

  根據袁方與郭嘉商定的戰略,堅守故瀆壁壘才是上策,鄃城一戰小挫敵人銳氣足矣,沒必要抱著死定。

  當下,袁方便令將繳獲的戰馬,旗鼓軍械,連同鄃城一縣的百姓。統統都遷往平原。只將無數的屍體,還有一座空城,留給了袁紹。

  袁方挾著大勝餘威,凱旋而歸時。袁尚還在落荒而逃。

  一路氣逃出三十餘里。直至確認沒有追兵時。袁尚才驚魂甫定,敢停下來喘一口氣。

  收攏敗兵,計點戰損。這一場敗仗下來,袁尚一萬兵馬竟損失過半。

  兵馬損兵還是其次,更丟人的是,袁尚竟然給袁方射中一箭,而且這一箭,偏還尷尬的射中了他腚臀。

  羞痛的袁尚,忍著這巨大的恥辱,直到這時才能趴下來,令隨軍醫者把他屁股上的箭拔出。

  袁方這一箭也射得真夠狠,拔箭之後,袁尚足足淌了半瓶血才止住。

  先前袁尚只顧逃命,情急之下還能忍著箭傷策馬狂奔,這下箭拔了出來,神經這麼一放鬆,反而是忍受不住,連馬都騎不了,只能讓士卒們用擔架抬著他走。

  幾千敗軍,灰頭土臉的向著甘陵方向退去,趴在擔架上的袁尚,則呲牙咧嘴,一臉的痛苦和沮喪。

  回望東面,袁尚咬牙切齒,恨恨暗罵:「袁方,今日你令我顏面大損,這個仇我袁尚若不報,誓不為人,你給我等著,哎喲~~」

  甘陵城。

  袁紹的四萬主力大軍,已進駐這座曾經的清河治所,如今人卻樓空的空城。

  袁方不但捲走了一城的丁口,還乾脆一把火燒了城池,袁紹和他的兵馬入城後,連住的房子也沒有,只能在廢墟上立營。

  策馬巡視於城中,望著滿目的殘垣斷壁,袁紹臉色鐵青,恨得暗暗咬牙切齒。

  「主公無需動怒,甘陵的丁口只不過暫被袁方擄往青州,等主公討平那叛逆,那些丁口連同青州,還不是要做主公的子民。」許攸看穿了袁紹心思,便安慰道。

  逢紀趁勢道:「只等四公子拿下鄃城,主公便可率軍長驅直入,攻入平原,掃平那逆賊指日可待也。」

  袁紹表情這才緩和,點頭道:「希望尚兒別讓我失望,好好打一場勝仗,提振我軍的士氣。」

  逢紀忙笑道:「四公子智勇雙全,深有主公風範,有他出馬,攻下一座小小的鄃城必不在話下。」

  袁紹微微點頭,面露幾分期許之色,顯然對袁尚寄予了厚望。

  許攸卻扁了扁嘴,似有不屑。

  扶著殘臂,跟隨在側的袁譚,則臉色陰沉,極不是滋味。

  逢紀卻笑瞇瞇的瞟了那二人一眼,神色間閃爍著幾分得意。

  正當這時,斥候匆匆而來,凝重道:「稟主公,四公子在鄃城一帶為袁方所敗,今已率敗兵撤還了甘陵。」

  驚雷,轟落。

  逢紀駭然變色,袁紹更是驚得身形一震,威嚴肅穆的臉上,陡然間襲上驚駭之色。

  袁尚,竟也敗了!

  袁紹徹底的懵了,若說袁譚的失利,乃是因為輕敵的原因,今袁尚以一萬之眾,去取一個幾百人駐守的小城,怎也會落敗?

  幾天之內,兩個引以為傲的嫡子,相繼敗給了袁方這個逆子,這對袁紹來說,簡直是無比的羞辱。

  這兩場敗仗,彷彿狠狠的打了袁紹的臉上,讓世人都笑他袁有眼無珠,錯把庸子當寶貝,卻將袁方這個真正的驕子視若無物。

  袁譚和許攸二人,聽得袁尚失敗的消息,先是一驚,接著卻對視一眼,彼此的臉上閃過一絲幸災樂禍。

  而憤怒的袁紹,則一聲不吭,策馬直歸大營,令將袁尚召來質喝。

  不多時,帳幃掀起,正待發怒的袁紹,張口就想喝斥袁尚無能,戰敗有損軍威。

  但當他看到,神色慘然的袁尚,竟是被抬著進來時,整個人霎時間愕然僵固。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7:02 編輯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5-11 22:49
第一百三十四章 直面袁紹!

  袁紹目瞪口呆,完全愣在了那裡,半晌才騰的跳了起來,奔向了自己的愛子。

  「尚兒,你怎麼了,莫非受傷了不成?」袁紹關切萬分,一副慈父之狀,儼然已忘了袁尚兵敗之事。

  袁尚咧著一張嘴,悲憤道:「兒兵圍鄃城,誰知袁方突然率軍殺到,兒原佔據上風,可以將那逆賊擊敗,誰知叛將鞠義竟倒戈幫助袁方,率先登死士相擊,兒猝不及防,本待死戰,卻不想為袁方那逆賊冷箭所傷,才不得不退還。」

  「鞠義!你個反覆無信之徒,果然背叛了我,早晚我必殺了你。」袁紹破口大罵,怒到了極點。

  袁尚則表現的更加的痛苦,不斷的咧嘴哼哼。

  袁紹從憤怒中回來,緊張的問道:「尚兒,那逆子傷了你哪裡,快讓為父看看你的傷勢。」

  袁尚這下就尷尬了,趴在那裡,吱吱唔唔的不敢直言。

  這也難怪,眼下這麼多人在場,袁尚難道要當著眾人的面,告訴大家自己被袁方射中了屁股麼,那得有多尷尬。

  「到底傷在了哪裡?」袁紹更加擔心,厲聲喝道。

  抬擔架的軍卒,便替袁尚道:「稟主公,四公子被敵人冷箭射中了屁股,箭已拔出了。」

  此言一出,袁紹那關切的表情,陡然一收,眼神中頓也添了幾分尷尬。

  一旁圍觀的袁譚,則差點笑出聲來,忍不住道:「顯甫。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會給那逆賊射中那裡。」

  袁譚話中,分明有暗諷的意思。

  「我這傷好了,還能上戰場跟他逆賊再戰,相比起來,大哥你這傷才是真的重。不過大哥放心,待我傷好了,一定會替你報仇。」袁尚也不示弱,立刻反唇相譏。

  袁譚左臂已碎,成了殘臂。今被袁尚戳中痛處。心中頓時大怒,當著袁紹的面卻不敢發作,只等忍氣吞聲,恨恨的瞪了袁尚一眼。

  兩個優秀的嫡子。先後被袁方那逆子所敗。今不知檢討。竟然還互相奚落了起來。

  袁紹豈能聽不出來,當下臉一沉,喝道:「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滾出去!」

  袁譚身形一震,只得沒趣的退了出去,趴著的袁尚,也只能黯然的被抬了下去。

  看著兩個受傷的嫡子,想著接連兩場的失利,袁紹是窩了一肚子的火,恨不得將袁方那逆子碎屍萬段。

  盛怒已極,袁紹也不再派什麼先鋒後鋒,當天便下令,盡起四萬多大軍,直接殺奔平原而去。

  兩天後,袁紹大軍抵達了鄃城,留給他的同樣是一座空城。

  袁紹以為袁方是怕了他,所以才會棄城東退,精神稍稍振作,繼續率大軍東進,試圖穿過二十寬的故瀆道,直接進攻平原城。

  但當袁紹進入故瀆道時,才驚訝的發現,袁方早在此間構築起了一道堅固的壁壘,擋住了他的去路。

  袁方,竟是要禦敵於國門之外,根本不打算讓袁紹進入青州境內。

  自信的袁紹也不急於進攻,遂是逼近袁方壁壘下寨,形成進攻的態勢。

  安營已畢,袁紹派了使者來青州軍營,給袁方下了一道書,以老子教訓兒子的口氣,令袁方明日於陣前會面,雙方只帶一名護將。

  「袁紹邀主公營前會面,多半是想拿什麼父子倫理來教訓主公,末將覺得主公根本不必見他,省得受那份氣。」郝昭建議道。

  袁方卻冷哼一聲,不屑道:「我若不去,世人還道我慚愧,不敢面對袁紹,我明天就會他一會。」

  血與火都闖過來了,袁方既敢造袁方的反,又豈會懼怕跟袁紹一會。

  左右見袁方決然,便不再多勸,諸將盡皆自告奮勇,願陪袁方同去,做袁方的護將。

  袁方正琢磨著帶誰去時,忽聽帳外傳入一個稚嫩卻高亢的叫道:「師父,就讓我去保護師父吧。」

  袁方抬頭一看,不禁笑了。

  卻見年少的諸葛亮,身披著鎧甲,手提著一根渾鐵棍,不知什麼時候,一臉慷慨的站在了那裡。

  經過幾個月的苦練武道,諸葛亮瘦削的身體,明顯已強壯了許多,胳膊上甚至還隱約長出了點肌肉。

  雖如此,他的身體卻依舊單薄,也不知他從哪裡找了副不合身的盔甲,整個人都陷在裡面,空空蕩蕩的好似一副衣架。

  「才練了幾個月武功,就敢叫囂張保護我,你小子夠狂啊,你可知道袁紹麾下有多少武道高強的大將嗎。」袁方故意把臉一沉,喝問道。

  「這個……」諸葛亮一下蔫了半截,少年人卻故作硬氣道:「師父你不是說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光練武,卻沒機會施展,練武又有何用? 」

  小小的諸葛亮,振振有詞,倒頗有幾分男兒的豪情。

  原本那個儒雅的小諸葛,似乎也沾染了袁方這個師父的幾分脾氣,謹慎沉穩少了幾分,多了幾分俠膽之氣。

  袁方暗暗讚許,欣賞於諸葛亮氣質變硬朗,臉上卻依舊一副嚴師的肅厲。

  當下,他騰的站了起來,抄起碎顱棍向前一橫,命令道:「既然你這麼有自信,拿就使出為師教你的本事,讓我瞧瞧你有幾分能耐。 」

  袁方一時興起,要考較一下諸葛亮的武功。

  諸葛亮也不含糊,抖擻精神,「呀」的一聲大叫,掄起手中渾鐵棍,使出吃奶的勁就向袁方砸來。

  袁方巍然不動,只緩緩的將手中碎顱棍抬起,擋在了身前。

  鐺~~

  雙棍相撞,連一絲火星都沒濺出來。

  袁方紋絲未動,諸葛亮卻被自己的反彈力,震得跌跌撞撞倒退出去,腳下步伐不穩,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

  左右諸將看著有趣,都沒什麼惡意的呵呵笑了起來。

  諸葛亮暈蕩半晌,人才清醒過來,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苦練數月的武功,竟連袁方一絲都撼不動。

  袁方卻走上來,將諸葛亮從地上扶起,意味深長道:「人固然要有自信,但狂也要狂得有資本,下去好好苦練吧,總有一天,為師會讓你嘗嘗上陣殺敵,是什麼痛快的滋味。」

  諸葛亮知道了自己的斤兩,過份的狂妄被打壓了下去,整個人頓時也冷靜了下來。

  他何其聰明,焉能體會不到袁方的用心,當即拱手道:「多謝師父教誨,亮一定刻苦練武,絕不負師父期望。」

  袁方點了點頭,卻又叮囑道:「練武要努力,讀書可也不能落下,為師要你做一個文武雙全之人,可不是一個單純的書生,或者是武將。」

  諸葛亮本是謀臣的底子,袁方教他習武,原本初衷是鍛煉他的體魄,若是一不小心,把他給教成了個純武將,荒廢了讀書,反是得不償失。

  「徒兒明白。」諸葛亮一口答應。

  袁方這才滿意,一場小小的插曲後,袁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明天與袁紹的會面上來。

  他的目光諸將身上掃了一遍,落在了顏良身上,欣然道:「子正,明天就由你來隨我走一遭吧。」

  放眼自塚諸將,顏良的武道當之無愧的最強,以他做護將,自然是最安全不過。

  次日,午後。

  密雲壓城,冷風瑟瑟。

  約定的時間一到,冀州大營便有一隊兵馬出營,列陣於壁壘之前。

  未久,敵陣之中,兩騎策馬而出,出現在了壁壘前兩百餘步。

  這是一個強弓硬弩都無法覆蓋到的距離,即使袁方率軍出營突襲,也有足夠的時間撤回本軍陣中。

  「哼,看來袁紹還提防得緊呢,給我打開營門!」袁方高喝一聲。

  營門大開,袁方策馬而出,在顏良的保護下,直奔迎前。

  相距七步之外,袁方勒馬止步,舉目望去,迎面來的果然是袁紹,而他身邊保護的那虎熊之將,則是上將文丑。

  一名與顏良齊名的虎將。

  顏良與文丑二人,私下關係素來相善,今以敵對的身份相視,彼此都神色微微一動,卻皆戒備凝神,默然不言。

  袁方的目光,落在了袁紹的身上。

  時隔一年再見,這一次,袁方已無需再恭敬小心,他終於可以跟眼前這人平起平坐,以一種平等的地位,自信的來面對袁紹。

  而對面的袁紹,看到袁方前來相見,非但沒有行禮問候,反而一副昂揚傲慢的神情,心中怒火陡生。

  馬鞭一指袁方,袁紹厲聲道:「逆子,你竟敢做出背父這等大逆不道之舉,還不下馬束手就擒,我或許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饒你一條性命。」

  袁紹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氣,竟然在命令袁方,似乎他自信的認為,自己當面一質問,袁方心中馬上會慚愧害怕萬分,當場伏地求饒。

  面對袁紹的喝斥,袁方也不怒,只冷冷:「到了這個地步,你竟然還是這副高高在上的口氣,還想勸我投降,袁紹啊袁紹,你在開玩笑嗎。」

  「袁紹」二字,袁方故意加重語氣,絲絲切切,融入風中,彷彿令周圍的空氣,突然間變寒。

  袁方,這個婢女所生的私生子,今日,竟然在這裡,在兩軍陣前,公然直呼他袁紹這個父親的姓名!

  袁紹一生,何曾受過這等不敬,頃刻間,勃然大怒。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7:01 編輯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5-11 22:50
第一百三十五章 怒斥袁紹,一吐怨氣

  「逆子,你的倫理綱常何在,竟敢直呼我名字,我平時教你的,你都學進狗肚子了嗎?」

  袁紹惱火的喝斥,口氣依然像是在教訓不爭氣的小孩一般。

  「我在袁府中二十年,一年到頭都沒見過你幾面,我可不記得你什麼時候教過我倫理綱常,袁紹,你老糊塗了嗎。」

  袁方依舊壓制著怒火,用這種看似散慢的語氣,大聲諷刺道。

  「你--」袁紹被狠狠一嗆,怒目陡睜。

  袁方不等他話出口,便高聲道:「講倫理綱常,那也要對有情義的人來講。你二十年來對我不聞不問,任由你那幾個嫡子欺壓我,如今還言而無信,公然違背諾言,要置我於死地,似你這等無情無義之徒,有什麼資格讓我跟你講倫理綱常。」

  袁方抖索精神,眼神爍爍,聲音從喉間迸發出來,兩軍將士皆聞。

  曾幾何時,他在袁府之中,只敢唯唯諾諾,那是因為他的力量,不足支撐自己的尊嚴。

  現在他手握一州,擁有了真正的力量,當然要挺起胸膛,暢所欲言。

  這番話出口,剎那之間,袁方感覺到了無比的暢快。

  袁紹被嗆得拳頭緊握,怒火憋到了臉上,漲得臉色通紅,怒息噴亂了鬍鬚。

  「逆子,給我閉嘴!」袁紹厲喝一聲,眼神似兩道閃電,凌空刺向袁方。

  他怒瞪著袁方,陰沉的喝道:「你竟然敢教訓我。你還有沒有父子倫常,你難道是畜生不成!」

  「哈哈哈--」

  袁方好似聽到了笑話一般,放聲狂笑,笑聲中皆是諷刺。

  「我在袁府中,被袁譚他們欺負時,你這個父親在哪裡?你給袁譚他們請師父,教武功時,教學問時,我卻連書都要跟別人借!那次大堂比試,本是我取勝。你卻偏心於袁熙。想藉比試武略,讓袁熙跟甄家聯姻!現在,我打下了青州,為袁家立下了汗馬功勞。你卻違背約定。還猜忌我。想要收我兵權,把我召回袁府,重新的當豬圈起來!你的諸般所為。還配當個父親!你不把我當子,我豈能把你當父!」

  袁方一番話,歷數了袁紹的不公,就連冀州軍士卒聽了,也為之動容,暗暗覺著他們的主公,對袁方實在是太過薄情寡義,沒有做父親的慈愛。

  袁紹則被嗆得面紅耳赤,怒髮衝冠,怒斥道:「逆子,你只不過是婢女所生,一個私生子罷了,豈敢跟譚兒熙兒他們比,你難道還想我像對他們那樣對你?嫡長不分,讓我受天下人恥笑?我袁紹給你飯吃,養你二十年,已經是仁至義盡,早知你心懷忤逆,我早就該在生下來時,就親手掐死你這個小畜生!」

  袁紹也氣得顧不上什麼風度,滿口的粗話,說話之間,眼神中全部都是不屑,還有蔑視。

  「說得好啊!」

  袁方非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袁紹,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不過可惜,你所疼愛的優秀兒子,一個被我打殘了胳膊,一個被我屁股上射了一箭,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袁紹失了風範,粗言惡語相向,袁方就更沒什麼顧忌,肆意的戳袁紹的痛處。

  袁紹怒到滿臉湧血,目光忽又掃向顏良,馬鞭一指,喝斥道:「顏良,我袁紹待你不薄,你焉敢跟這小畜生一起作亂,你的忠義何在!」

  面對袁紹質問,顏良冷哼一聲,恨恨道:「袁紹,你還有臉質問我,那郭圖受袁譚指使,暗中通敵想要害我家主公,還險些置我於死地,我殺此奸賊,你卻要降罪於我,你這樣不辨忠奸的庸主,我不反你反誰!」

  曾經的部下,根本不更袁紹面子,當面就又給了他一悶棍。

  袁紹氣得欲吐血,凶目憤恨的盯著袁方和顏良主臣二人,憋了滿腹的怨氣,就是不知該如何噴發而出。

  「主公,看來他們是沒有悔悟的意思了,再談下去只是浪費唇舌,我們走吧。」文丑實在看不下去袁紹吃憋,便低聲相勸。

  袁紹還未開口,顏良已大聲道:「我說子勤,袁紹這樣不辨忠奸的庸主,你還跟著他,早晚會被他所害,不如一刀宰了他,跟我一起為袁青州打天下,咱們兄弟並肩作戰,豈不快哉。」

  顏良就是這麼直,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竟然在陣前會面時,直接的招降起了文丑。

  此言一出口,文丑頓時身形一震,鐵青的臉龐間,閃現幾分尷尬。

  不善言辭的文丑,面對顏良的招降,腦子短時間還未轉過彎來,竟是沒想到如何回答。

  文丑這麼一愣怔的瞬間,袁紹的心中猛的掠過一絲寒意,急是側眼瞪向了文丑,那眼神中,竟有幾分防範的意味在內。

  袁紹是擔心,文丑真會被顏良所動,當場斬殺自己投奔袁方,若是如此,以文醜的武道實力,自己可是根本沒有還手的能力。

  驚懼之下,袁紹暗中握緊了韁繩,竟是準備隨時撥馬而逃,以防文丑生變。

  這時,文丑終於緩過了神來,忙正色道:「顏子正,你休得胡言,袁公待我恩重如山,我豈會背叛於他。顏子正,真正該悔悟的是你,你若再助紂為桀下去,早晚跟著袁方這叛賊一同覆沒。」

  見得文丑慷慨大表忠心,袁紹這才暗鬆了口氣,暗責自己今日的會面,考慮有所不周,不該只帶文丑一人做護將才是。

  文丑一表忠心,袁紹底氣立時足了起來,深吸一口氣,轉眼從憤怒中抽身,恢復了那份高高在上的霸主之勢。

  他昂著頭來,藐視著袁方和顏良,用最後通牒似的語氣,冷冷道:「我袁紹有大度,今就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降者免死,若還執迷不悟,我大軍輾壓,要你們統統都死!」

  那一個「死」字,袁紹咬牙切齒,極盡陰冷。

  面對威脅,袁方毫無所懼,不屑道:「袁紹,說大話沒用,有多少手段你儘管使出來,我袁方奉陪到底。」

  袁紹心中怒火翻騰,眼見袁方剛決如鐵,知道自己今天會面之目的算是落了空。

  「好吧,這是你自取死路,小畜生,你等著受死吧。」袁紹丟下一句惡狠狠的警告,撥馬轉身而去。

  袁方在兩軍面前,歷數了袁紹的不公,折損了他的面子,也算一場士氣上的小勝,冷笑一聲,轉身也與顏良往本營走去。

  四騎背對而行,似乎都想表現出從容的一面,皆不緊不慢徐徐而行。

  相隔十餘步之時,袁紹眉頭一凝,目光中透露出絲絲陰寒,他緩緩伸出手來,從背後的披風下面,不動聲色的取出一物來。

  那竟是一張精巧的小型弩機!

  營前會面,事先約好的是雙方只帶隨身佩服,袁紹卻於披風後面,暗藏了一張弩機!

  文丑一看到弩機,神色立變,縱是他腦子反應慢,也立時就明白了袁紹意圖。

  袁紹,竟是要趁著袁方背身之際,出其不意的射殺袁方。

  「主公冷靜啊,是主公約袁方單騎會面,主公若用這手段殺了袁方,只怕會有損主公聲名啊。」文丑壓低聲音,焦急的勸道。

  「閉嘴!」袁紹卻低聲一喝,把文醜的勸說給嗆了回去。

  事到如今,袁紹已顧不得什麼聲名,他必須要趕在公孫瓚拿下幽州前,除掉袁方,奪還青州,然後才能全力對付公孫瓚這大敵。

  在實打實的利益而前,小小犧牲一下聲名,也是值得的。

  恨極的的袁紹,臉色陰沉如鐵,無視文醜的勸說,緩緩的轉過身來,將已經上弦的弩機,無聲無息的瞄準了背對的袁方。

  相隔不足十五步,袁方背身而行,毫無覺察,且動行平穩緩慢,多麼好的機會。

  「逆子,去死吧,這就是你背叛我袁紹的下場……」袁紹的嘴角,鉤起了一抹猙獰的冷笑。

  下一個呼吸,他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機括。

  幾乎就在同時,聳立於壁牆上的郝昭,眼尖的發現了袁紹的異動,急是大喝一聲:「主公小心!」

  示警之聲,先於袁紹箭出的一瞬間發出。

  袁方反應極快,第一時間就知道,一定是背後的袁紹,做出了對他極有危險的舉動。

  相隔十幾步,除了冷箭偷襲外,還能有什麼。

  袁方也不及思索,憑著凝膜中期的反應能力,急是將頭往前一低,同時念頭急轉,閃電般的開啟了皮膜硬化的能力,將背心要害處的皮膜,迅速的緻密。

  破風之聲緊接而生,瞬間,一支利箭呼嘯而至。

  噗!

  那一支冷箭,不偏不倚,穿透鎧甲,正中袁方背心。

  破甲後的利箭,力道未消,輕鬆撕破袁方的裡衣,刺入了他的後背。

  此時,袁方的皮膜才剛剛硬化一半,未能完全擋住利箭,那鋒利的箭頭,破開半硬的皮膜,竟是刺入了他的身體,直奔心臟而去。

  只可惜,下一個瞬間,袁方已完成了皮膜全面硬化,箭頭在刺中心臟前,硬生生的被擋住。

  劇痛驟生,緊接著便是能量大損後,前所未有的飢餓與虛脫,袁方身子一軟,便是伏倒在了馬背上。

  背上,赫然插了一支短箭。

  「主公!」顏良大吃一驚,急是撥馬上前相扶。

  身後處,袁紹見一箭得手,更見袁方倒下,還以為袁方真被他射中心臟要害。

  瞬間,無盡的狂喜湧上心頭,驚喜激動的袁紹,放聲狂笑起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7:01 編輯

aqzsl410122 發表於 2014-5-11 22:51
第一百三十六章 彈冠相慶

  那個逆子,那個小畜生,被射死了!

  望著撲倒在馬背上的袁方,狂笑的袁紹,腦子裡全是這個興奮之極的念頭。

  袁紹沒想到,自己竟然得手,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射死了袁方。

  袁方一死,青州的這些叛眾,群龍無首,必定瓦解四散,這樣的話,他就將不費吹灰之力平定叛亂,重新奪回青州。

  一切都來得這麼突然,狂笑中的袁紹,恍惚間還有種不真實的錯覺。

  身邊的文丑,則是茫然錯愕,看看狂笑的袁紹,再看看撲倒於馬背,貌似已被射死的袁方,心中是唏噓不已。

  壁牆上的青州軍將士們,眼見自家主公中箭,無不大驚失色,一個個神經瞬間繃到極點,驚恐的望向伏倒的袁方。

  「袁紹,你個卑鄙無恥的傢伙,我要殺了你給主公報仇--」

  顏良以為袁方被射中心臟,必死無疑,悲憤之下就想撥馬殺向袁紹,給袁方報仇。

  便在此時,袁方忽然伸手拉住了他,有氣無力道:「我還沒死,報什麼仇,快扶我回營。」

  顏良身形一震,猛然回頭,卻見袁已略略直起了身子,正一臉蒼白的瞟著他,整個人劇烈的喘著氣,彷彿虛脫一般。

  「主公,你竟然沒死?」顏良驚喜萬分,看著那插入背心的箭。他簡直不敢相信,袁方竟然還活著。

  袁方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廢話,我要是死了,是鬼在跟你說話麼,別廢話了,快扶我回去。」

  喜出望外的顏良,把報仇拋在了腦後,趕緊扶著袁方撥馬往大營而去,猜想著袁方雖然沒死。必然傷得不輕。得趕緊回營給他治傷。

  壁牆上,郝昭等將士們,眼見自家主公還活著,無不鬆了口氣。然後就開始大罵袁紹卑鄙無恥。

  一時間。罵聲此起彼伏。響徹曠野。

  袁紹的狂笑聲嘎然而止,眼見袁方竟然還活著,狂喜陡然間就變成了驚異。

  「怎麼可能?那小畜生明明被我射中了後心。怎麼可能還活著?」袁紹雖覺不可思議,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袁方遠去。

  袁紹有些失望,不過,他很快就振作起來,臉上重新浮現冷笑。

  「哼,小畜生就算沒當場被射死,必然也受了重傷,早晚必將斃命,我看你還能撐幾天。」袁紹冷哼一聲,轉身打馬揚鞭而去。

  文丑看著得意的袁紹,暗自搖了搖頭,趕緊跟隨而上。

  故瀆壁壘這邊,袁方已在顏良的攙扶下,歸往了大營之中。

  一入營,焦憂的眾將士們人,便是蜂擁而上,趕忙小心翼翼的將袁方抬回了大帳,又慌忙去傳喚醫者,大帳內外,亂成了一團。

  袁方卻喝令眾人都出去,只留下小茶一人在帳中。

  「公子,你傷得重不重啊,醫者馬上就到,你要忍著點啊。」小茶聲音哽咽,眼眸裡已噙起了淚花。

  袁方卻笑道:「傻丫頭,哭什麼哭,袁老賊那一箭根本沒射中我要害,收起眼淚,趕緊幫我把箭拔了。」

  袁方必須要趕在醫者到來之前,拔掉身上的箭,方才能隱去自己修復再生的能力,而小茶一介女流,袁方說什麼也就信了,真以為那一箭沒射中要害。

  小茶一聽,頓時轉悲為喜,忙是將血淋淋的衣甲卸下,那刺入身體,血污的利箭,赫然就映入眼簾。

  此刻袁方已收了皮膜硬化能力,箭矢周圍的傷口已自行癒合,只有矢頭還紮在肉裡。

  若是內行人瞧見,必定會瞧出端倪來,但小茶什麼也不懂,又豈能看出其中怪異。

  「公子,真的要我拔嗎?我看還是等醫者來拔吧。」小茶聲音顫抖,有些不敢動手。

  袁方卻把臉一沉:「這是命令,聽公子的話,咬緊牙關用力一拔就是。」

  袁方有命,小茶不敢不從,只得忍著害怕,咬緊牙關,一雙纖手顫巍巍的握緊了箭身。

  深吸一口氣,小茶暗一咬牙,猛的用力,「噗」的一聲便將那箭拔了出來。

  袁方悶哼一聲,原本癒合的傷力,立時又被撕破,鮮血跟著就湧出。

  小茶嚇得臉色蒼白,胸前起起伏伏,緊張得一時懵了頭。

  「快,快給我把傷口裹住。」袁方忍著痛喝道。

  血湧只是片刻間的事,袁方知道這身體的恢復能力,很快就會修復撕裂的傷口,若是給小茶看到那情形,必會驚嚇萬分。

  所以,他必須趕在傷口癒合前,將傷處掩蓋住,這才能瞞過小茶。

  小茶從恐慌中被喝醒,趕緊上前,手忙腳亂的將傷口包紮好,邊動手,邊是安慰袁方不要怕疼。

  袁方裝著哼哼唧唧,心中卻在暗笑,小茶萬不會想到,就在她還在一層層的裹繃帶時,裹繃下面的傷口,已經悄然癒合,袁方也完全感覺不到痛楚。

  忙碌了半天,小茶總算給袁方包好,這才長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癱坐在袁方身邊。

  「公子,你真是嚇死我了。」小茶喘著氣抱怨道,小臉上卻已浮現喜色。

  「你去告訴他們,不必傳醫者了,還有,趕緊去給我弄一條羊腿來。」袁方也喘著氣道,不過他卻不是因為驚慌,而是因為餓極的原故。

  接連動用修復能力,再加上皮膜硬化這個極耗能量的能力,袁方這會已是虛脫不已,餓得頭暈眼花,急需補充食物能量。

  小茶嚇得直咋舌,驚道:「公子,我聽人家說,受了傷不能吃肉,公子不看醫者也就罷了,還要吃一條羊腿,是不是有點……」

  驚愕的小茶,不知該怎麼來形容袁方現在的狀況。

  「小傷而已,有什麼大了不的,別問了,聽公子的話,趕緊去給我拿羊腿來,我快要餓死了。」頭暈眼花的袁方,喘著氣催道。

  小茶可是唯袁方之命是從,雖是顧慮驚奇,但見袁方這麼堅決,也沒得沒辦,只好匆匆離去。

  過不得多時,半條昨日烤的羊腿,就被小茶吃力的捧了進來。

  袁方騰的跳了起來,從小茶的手中奪過香噴噴的羊腿,如餓虎一般,風捲殘雲的就狂吃起來。

  小茶目瞪口呆,瞧著袁方那狼吞虎狼的吃相,半晌才回過神來,搖頭苦笑。

  袁方吃得香,外面趕來的諸將卻是焦急萬分,擔憂著袁方的傷勢,就連郭嘉也聞訊趕了過來,急著要探視袁方。

  袁方便讓小茶出去,只傳郭嘉和郝昭二人前來相見。

  片刻後,郭嘉二人焦慮的步入大帳,抬頭瞧見狂啃羊腿的袁方,兩人一下子就震住了。

  自家主公,不是明明背上中了一箭,傷得極重麼,怎現在卻吃得這般歡快,竟似全然沒有受傷一般。

  「主公,你這……」茫然半晌,郝昭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

  郭嘉卻驀的想到什麼,酒熏的臉上湧現一絲驚喜,奇道:「適才營外,主公莫非是故意佯裝受了箭傷?」

  袁方將嘴裡一大口肉吞下,長長的喘了口氣,方才冷笑道:「沒想到袁紹這老賊,為了殺我竟然能做出這等無恥之舉,好在我早有防備,暗中穿了兩層甲冑,才沒讓袁紹得逞。」

  有郝昭這個武將在,袁方就不能瞎編什麼射歪了,而是謊稱穿了兩層鎧甲。

  「原來如此,主公的反應可真夠快的,袁紹定以為主公受了重傷,對我軍產生輕視,接下來,嘿嘿……」郭嘉體會到了袁方用意,一臉壞笑。

  郝昭這下也猛然省悟,驚喜道:「原來主公是故意假裝受重傷,為了蒙蔽袁紹,可真把咱們嚇壞了,適才我在壁牆上,見主公背上中箭,真是捏了把汗呢。」

  袁方已將最後一口羊肉啃光,抹乾嘴角肉漬,能量得到補充,虛弱的身體很快就恢復過來,精神又振作了起來。

  「所以你們要暫時隱瞞真相,且要把我受傷的風聲傳出去,我估計袁紹很快就會有所行動,到時咱們正好殺他們措手不及。」袁方話中殺機四溢。

  郝昭恍然大悟,擔憂之心就此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則是對袁方反應神速的敬佩。

  郭喜酒興也回來,仰頭大灌幾口,嘿嘿笑道:「這會敵營之中,袁紹一夥,恐後正在彈冠相慶吧,袁紹作夢也不會想到,主公你正活蹦亂跳,大啃著羊腿呢。」

  袁方哈哈大笑,大帳中,瀰漫著諷刺的意味。

  冀州軍大營,中軍大帳之中,同樣也正響起笑聲,不過卻是得意的笑聲。

  「主公一箭射中袁方背心要害,料那逆賊必是身受重傷,叛軍軍心動盪,咱們這時趁機大舉進攻,必可一舉破敵。」逢紀得意的笑著,向袁紹進言勸戰。

  高坐於上的袁紹,眉宇間也難得浮現出暢快的笑容,捋鬚微微點頭,準備採納逢紀的建議。

  這時,許攸卻道:「主公,那袁方還未死,敵軍一時片刻軍心未必會散,且敵軍營壘修得甚為堅固,屬下以為,我們單純的正面進攻,非是上上之計。」

  「嗯,你說得倒也有理,那你說我該如何用兵?」袁紹點頭道。

  許攸摸著稀疏的八字須,詭秘的冷笑道:「攸這裡倒有一條妙計,管可助主公不費吹灰之力,一舉蕩平敵營。」

  聽得許攸有妙計,袁紹的眼眸中,立時閃爍起絲絲精光。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7:0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2 02:13
第一百三十七章 伊人關懷

  兩日後。

  袁方和郭嘉都估計,袁紹會趁著袁方受「重傷」,青州軍軍心動搖之際,發起大舉的進攻,以期能攻破堅固的故瀆壁壘。

  但事實卻是,一連兩天,冀州軍都沒有發動任何進攻。

  當然,袁紹也並非什麼也不做,而是派出一隊隊的罵手,每隔個把時辰,就會向青州營大罵叫戰,好似想通過這種激將法,來誘使袁方出戰。

  袁方自然沒那麼衝動,輕易就中了袁紹的激將法,自是高掛免戰牌,傳令全軍按兵不動,謹守營盤。

  中軍大帳。

  「袁紹明知主公受重傷,不趁機大舉進攻,卻反而派人叫戰,想誘主公出戰,如此做法,有些可疑啊。」

  郭嘉喃喃自語著,下意識的舉起酒葫蘆,想要灌幾口酒來提提神。

  「確實可疑,袁紹帳下也不缺謀士,不應該只會這麼簡單。」袁方說著,順手奪過了郭嘉送到嘴邊的酒葫蘆,自灌了幾口。

  郭嘉尷尬,眼睜睜的看著袁方灌了大半,才丟還給他,趕緊一口氣喝光,彷彿生怕袁方再跟他搶似的。

  「袁紹,你到底琢磨什麼呢……」

  兩個年輕人的腦子裡,不約而同的,都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東面大營之外,數騎卻飛奔而來,直入營門。

  值守的士卒們一瞧,發現當先的竟是一名女人,無不好奇。趕緊上前阻攔盤問。

  但當他們認出,那女子乃是甄宓時,卻再不敢阻攔,急是讓開一條路來。

  入營的甄宓,嬌容間儘是憂色,腳步匆匆的直奔中軍帳而去,沿途的將官和士卒們,紛紛給她行禮側目。

  儘管甄宓還沒和袁方成親,但人人都知道,甄宓早晚將是他們主公的夫人。故眾將士眼中。早把好當作半個主母來禮敬。

  甄宓匆匆來到大帳,外面守候的袁貴吃了一驚,趕緊迎上前去問候。

  不待他開口,甄宓已急問道:「你們主公呢。他傷得怎樣。怎麼會受傷。你們都是怎麼保護他的?」

  一連串的質問,把袁貴問得措手不及,不知該怎麼回答。

  甄宓也不等他回答。掀開帳簾就徑入大帳。

  滿臉憂色的她,卻瞧見袁方正好端端的坐在那裡,正跟郭嘉飲酒說話,精神好得緊,哪裡似傳聞中,受了重傷的樣子。

  甄宓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裡,黑漆漆的眼眸中,瞬間湧滿了茫然。

  袁方聽得動靜,轉頭望去時,驚訝的甄宓,已經站在了他跟前。

  「未來主母到了,主公,我就先告退,不打擾你們了。」郭嘉笑瞇瞇的說道,拎著他的酒葫蘆,識趣的退了出去。

  臨走之時,微笑著點頭向甄宓致意。

  甄宓卻因他那一句「主母」,茫然的臉龐,頓添幾分羞意,也不去理郭嘉這個口無遮攔的懶鬼。

  「宓兒,你怎麼來了?」袁方起身迎了上去。

  甄宓回過神來,幾步衝了上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袁方,口中關切道:「我在平原城聽說你受了箭傷,傷在了哪裡?重不重啊?都受傷了,你怎麼還能跟他酒鬼一樣吃酒。」

  原來如此。

  袁方心中一陣的感動,一把抓起了甄宓雙手,笑望著她道:「我沒事,袁紹那老賊是偷襲射了我一箭,不過我有兩重鎧甲,只是小小擦傷而已。 」

  甄宓愣怔一下,得知袁方無恙,卻才長鬆了一口氣,緊繃的心弦方始松下。

  雙手被袁方緊緊握著,甄宓暗生羞意,畔間浮現絲絲暈色,嬌聲歎道:「原來你沒事,真真把我嚇壞了,還巴巴的趕來瞧你。 」

  忽然間,她又想到什麼,抬頭不解道:「既然顯正你沒受傷,那怎麼平原城裡還會傳出謠言。」

  「我是故意裝受傷,好殺袁紹一個措手不及。」袁方嘴角揚起一抹詭色。

  甄宓這才恍然大悟,這一下,她是徹底的放了心。

  「袁本初對你不公也就罷了,明明邀你會面,卻趁機暗襲冷箭,真想不到他能做出這等有失風度的事來,唉……」甄宓搖頭感歎,對袁紹所為極是失望。

  袁方冷哼一聲,恨恨道:「袁紹不過是個心胸狹隘之徒罷了,他偷襲我一箭,他日我必會還以十倍顏色。」

  「唉~~」

  甄宓又是一歎,幽幽道:「你和袁紹畢竟是父子,我其實真不希望你們父子相爭。」

  袁方沉聲道:「袁紹違背約定,要奪我兵權時,我跟他的父子情份就已經被他親手斬斷,今他欲置我於死地,我豈能不奮起反抗。」

  甄宓豈體會不到袁方那份苦衷,如果他不是被袁紹重重壓迫,又焉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孤注一擲的奮起反抗。

  她便收起了那份感慨,將臉枕向他堅實的胸膛,輕聲道:「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你都是我那個顯正,就算所有人都背棄了你,我也會站在你身邊。」

  一番柔聲細語,卻深深的打動了袁方,令他心中一震,一股熱溫意湧遍全身。

  感動之下,袁方張開雙臂,將懷中的甄宓,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你家主公呢?」

  「是糜小姐啊,那個,主公他現在只怕。」

  帳外傳來聲音,帳幃緊接著便被掀起,糜環滿臉憂色的闖了進來。

  「顯正,聽說你受傷了,你傷的……」話音未落,糜環猛然間瞧見眼前景象,到嘴邊的話再難出口。

  甄宓嚇了一跳,情思收斂,急是慌促的掙脫了袁方的手,紅著臉,卻故作自然的笑道:「是糜妹妹啊。」

  袁方倒是一派從容,沒覺得什麼。只淡淡道:「小環,你怎麼來了?」

  糜環從失神中清醒過來,神情間略有些尷尬,乾咳了幾聲,才勉強笑道:「我是聽說袁州牧受了傷,所以特地來瞧一瞧,看起來,袁州牧你似乎傷得沒傳聞中那麼重。」

  「糜妹妹不知,他是在裝受傷呢。」甄宓也不待袁方解釋,便道出了玄機。

  裝傷?

  糜環茫然。不解的望向袁方。

  袁方只好將其中的原由。又給糜環解釋了一遍,又叮囑糜環不要透露真相。

  糜環冰雪聰明,立時便知這是袁方計策,原本緊張的心情。頓時也寬心了許多。

  她便道:「袁州牧沒事就好。放心吧。州牧的計策我絕不會道與外人。州牧既然沒事,那我就放心了,就先告辭。不打擾你和甄姐姐說話了。」

  說著,糜環也不待袁方挽留,福了一福就匆匆退去。

  目送著糜環離去,袁方若有所思,一時不語。

  甄宓思緒翻轉,沉吟了好一會,輕輕一咬嘴唇道:「顯正,這位糜家妹妹,似乎對你很關心呢。」

  袁方一怔,笑道:「她糜家在我身上下了大本錢,我若是死了,她糜家豈非血本無歸,她當然要關心我了。」

  袁方明知甄宓在說什麼,但當此大戰之際,他不想為此分心,一番開玩笑似的話,巧妙的偏開了話題。

  甄宓秀眉微微一凝,猶豫了片刻,神色忽然變得鄭重起來,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

  她便正視著袁方道:「糜家妹妹可以為顯正你的大業提供幫助,難得她又對你很上心,我覺得,顯正你不若將她也……」

  咚咚咚!

  甄宓話未言盡,卻被突然響起的鼓聲打斷,來自營外的鼓聲,震天動地,竟是震得她耳膜欲裂。

  「袁方逆賊,有膽出來一戰。」

  「袁方,你這小畜生,你若沒死,就別做縮頭烏龜。」

  「青州人聽著,趕緊投降吧,別為袁方陪葬。」

  ……

  鼓聲一停,大營外面,兩百名大嗓門的冀州軍漢,扯著嗓子又開始大罵起來。

  五百個大嗓門,聲震於野,整個故瀆大營人皆可聞。

  兩天以來,袁紹都是這麼干的,袁方倒也習慣了,只是不爽的皺了皺眉頭。

  甄宓的心裡話,卻是再也說不出來了,不禁抱怨道:「真是吵死人了,說話都聽不清。」

  聽不清!

  這三個字,卻令袁方驀然一震,眼眸中閃爍著異樣之光,彷彿猛的受到了什麼啟發似的。

  「難道說,袁紹他竟然想……」

  袁方喃喃自語,臉上湧動著興奮,一種恍然大悟的興奮。

  他已經猜到了袁紹按兵不動的用意。

  「快,快去把郭奉孝給我叫來。」袁方大聲向外面親兵下令,他急需要向郭嘉,來映證他的猜測。

  話音未落時,郭嘉卻不及通傳,拎著酒葫蘆就興沖沖的闖了進來,口中道:「主公,我想我猜到袁紹想幹什麼了。」

  郭嘉可來得真是及時,而且聽他這話,竟然也恍到了其中原由。

  袁方一笑,搶先道:「奉孝,你是不是想說,袁紹之所以按兵不動,還派人不時叫罵,就是想用這叫罵聲,掩護他暗挖地道,好偷襲我大營。」

  郭嘉愣怔一下,旋即哈哈大笑:「原來主公已經想到了,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袁紹還有什麼別的詭計。」

  看穿袁紹計策,主臣二人興奮難當,不禁放聲對笑起來。

  甄宓卻是茫然不解,怔怔的站在那裡,不知他們在笑些什麼。

  「宓兒呀,多虧你那句話,提醒了我呢。」袁方笑道。

  「我?」甄宓愈加摸不著頭腦。

  袁方卻也不多解釋,將袁貴傳來,興奮的下令道:「速傳我命令,暗調一千人馬沿營壁內側,給我連夜掘出一條三丈深的溝壑,我要廢了袁紹的地道之計!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7:00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2 02:14
第一百三十八章 給老賊送件大禮(三更)
  
  袁紹想偷挖地道,自古以來,最好的破解辦法,就是在牆根底下挖一道深溝,讓袁紹把地道挖進溝裡,自己把自己給亮出來。

  袁方當即傳令給郝昭,令他不動聲色,暗調千餘士卒,僅一夜之間就挖成了破地道的深溝。

  接著,袁方又下令,在壁牆一線埋下數十口大缸,以監聽地面下的動靜。

  儘管袁紹很聰明,想利用叫罵聲,掩去挖地道發動的聲響,但地面下傳出的細微聲響,終究還是給袁方監聽到了。

  經過一番細細的偵聽,袁方基本確定了敵人地道所挖的方向,遂派郝昭帶一隊人馬,日夜守候在預測所在的壁牆深溝邊,坐等敵人入網。

  兩天後,按兵不動的袁紹,終於動手了。

  是日黃昏,數萬冀州軍集結於壁壘之外,旗幟遮天,刀戟如森,數十輛沖車,百餘張雲梯布列於陣中。

  敵軍聲勢浩大,明顯擺出一副將要攻城的態勢。

  袁方知道,這多半是袁紹估計著地道將要挖入大營,想藉著攻城之勢,來把他的兵馬都吸引到壁牆一線。

  那可時候,袁紹的奇兵就可以從地道之中,突入防備空虛的大營內部,裡應外合擊破他的故瀆壁壘。

  只可惜,這只是袁紹一廂情願的詭計而已。

  袁方當即下令,命郝昭嚴密監視深溝一線動靜,卻令其餘諸將,盡率萬餘兵馬前往壁牆駐防。

  鳴鑼示警聲響起。諸營將士盡起,紛紛趕至城頭,嚴陣以待。

  為了矇騙袁紹,近日來袁方一直在裝受箭傷,已有數日沒有在軍中露面,大部分的軍士們都以為他們的主公負傷,軍心暗中已有所動搖。

  軍士們不知,太史慈等高級將領,卻都清楚的很,知道袁方沒有事。

  他的這一眾良將們。憑著自己的威信力。壓制住了動搖的軍心,諸將各守崗位,統軍備戰。

  城外處,身披金甲。頭戴金盔袁紹。駐馬中軍。昂首傲然的遠望著壁壘。

  前幾日那個憤怒狂躁,幾近於歇廝底裡的袁紹已經不見,重新又恢復了自信從容。高傲而沉穩的袁紹。

  「近日咱們的細作回報,敵軍在平原城內四處搜尋名醫,袁方那逆賊也一直沒有露面,看來主公那一箭,的確是傷得他不輕。」身邊處,許攸笑瞇瞇道。

  袁紹冷峻的臉上,流過絲絲陰冷的得意,眼眸中,殺機愈重。

  一騎斥候飛奔而至,直抵袁紹馬上,拱手叫道:「稟主公,地道中傳來消息,焦觸將軍估算已挖至敵營壁牆邊緣,請主公示下。」

  袁紹眼眸頓時一亮,凜烈的殺機四散而出。

  許攸也興奮道:「主公,時機已到,全軍進攻,把叛軍盡皆吸引到壁牆,為焦觸爭取空隙吧。」

  袁紹微微點頭,揚鞭一指,傲然道:「全軍進攻,給我擊破敵壘,掃清叛黨--」

  咚咚咚!

  數十面牛皮大鼓,幾乎在同時敲響,震天動地,聲勢滔天。

  令旗搖動,全線進攻的號令發出。

  陣前處,文丑、高覽、張頜等冀州諸將,各統本部兵馬,浩浩蕩蕩的向著故瀆壁壘逼近。

  刀盾隊高舉著大盾,進行於前,抵擋著壁牆上,青州軍如雨而下的箭矢。

  弓弩手隱藏在大盾之後,逼近三十餘步時,紛紛在大盾的掩護下,以弓弩斜向仰射,以壓制青州軍的箭襲。

  飛蝗般的箭雨,稍稍減弱,隨後的攻城隊,即刻喊殺上前,將百餘張雲梯吶喊著樹起,搭在了故瀆壁壘上。

  雲梯一起,成千上萬的冀州軍,便如瘋狂的螞蟻一般,向著壁牆攀爬而上。

  冀州軍攻勢如潮,只片刻間,連綿數百丈的壁牆上,便密密麻麻的爬滿了瘋狂的兵士。

  顏良橫刀而立,坐鎮於壁牆中央處,虎目凶凶,厲聲大喝:「全軍不可慌張,給我死扛敵賊,敢擅退一步者,斬!」

  萬餘青州軍士卒們,打起精神,鼓起勇氣,頂著飛蝗般的箭矢,拚死的反擊。

  檑木滾滾而落,將敵人無情的砸成肉泥。

  箭矢射下,將攀城的敵人射落。

  怒嘯聲中,四五人將叉竿推出,將搭於牆壁的雲梯推倒,掀起陣陣慘烈的嚎叫。

  數不清的冷箭,卻飛射而上,不斷將不及防備的青州士卒射中,一個個年輕的身軀,無聲無息的倒地,鮮血將壁牆染紅。

  敵人的攻勢,空前的猛烈。

  太史慈、徐盛等諸將,卻各守崗位,指揮著英勇的士卒,頑強的反擊敵軍的進攻,誓死不退。

  青州軍的堅守反擊,給敵人也造成了相當大的殺傷,壁牆之下,冀州軍的屍體很快就疊起了厚厚的一起,鮮血將腳下的土地,都染成了一片泥濘。

  遠方敵陣中,袁紹的表情卻很輕鬆,甚至還更加得意,彷彿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主公,叛賊的抵抗如此頑強,想必是他們把所有的兵力,都用來抵擋我們的進攻,這樣的話,其營內就一定兵力空虛。焦觸地道只要挖進營內,必能從內部給叛賊們致命一擊。」

  許攸捋著鬍鬚,信誓旦旦,自信滿滿的向袁紹進言。

  這條計策,正是許攸向袁紹所獻,照現在的情形看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計策離功成,只差一步之遙。

  袁紹眼眸中皆是復仇的興奮,冷聲道:「傳令下去,攻破敵壘後,最好給我生擒那逆子,我要親手處置了那小畜生。」

  袁方害得袁紹顏面盡失,害得他兩個嫡子皆負重傷,前番會面又那麼公然羞辱了他。懷恨在心的袁紹,自然是恨不得親手宰了那「不孝之子」。

  「諾!」許攸應得極痛快,趕緊吩咐左右,將袁紹的命令,傳達給前線諸將。

  袁紹遠望敵壘,蒼老的臉上皆是藐視天下的氣勢,暗暗咬牙道:「小畜生,你以為你能逃出我的掌心麼,弄死你,我就跟掐死一隻螞蟻般易如反掌。哼~~」

  故瀆壁壘。中軍大帳。

  袁方身披重甲,全副武裝的端坐在那裡,沾滿血跡的碎顱棍就放在案前。

  帳外是震天的喊殺聲,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抖。袁方卻閒坐那裡。手捧一卷兵書。聚精會神的觀書。

  案前處,郭嘉則在「滋滋」的吸著葫蘆中的美酒,不時還咂巴著嘴巴。發出那種很誇張的聲音。

  他二人,似乎對外面正發生的激烈戰鬥,絲毫不放在心上,只專注於眼前之事。

  陪伴在側的甄宓,卻透眉暗凝,絕麗的容顏間,閃爍著焦慮不安。

  縱然是不通軍事的她,這時也看出戰況吃緊,卻不理解為何袁方這般鎮定,還有那個酒鬼郭嘉,也好似全然沒有一點擔心。

  甄宓忍耐不住,趁著給袁方斟酒之際,輕聲提醒道:「顯正,外面戰事吃緊,將士們都以為你受了重傷,軍心肯定不穩,你還不露面去穩定軍心嗎?」

  袁方微微一笑,卻不語。

  郭嘉嚥下一口酒,笑道:「主公當然要露面,不過還得給袁紹帶一件禮物,好好感謝下袁紹那齷齪的一箭。」

  禮物?

  感謝袁紹?

  甄宓愈加糊塗,完全聽不懂他這話什麼意思,一張俏臉是雲裡霧裡。

  正當他狐疑不解時,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郝昭興沖沖的奔了進來,臉上儘是煙熏後的黑漬。

  「主公當真料事如神啊,敵軍果然挖了地道進來,正好被我在深溝邊堵了個正著,敵將焦觸和十幾名敵卒統統被我生擒,其餘敵人全被我用煙熏死在了地道裡邊。」

  郝昭這興奮的席話,瞬間將帳中凝重的氣氛擊碎。

  郭嘉轉向袁方,呵呵笑道:「主公啊,看來現在是你現身,給袁紹一個大大驚喜的時候了。」

  袁方眼眸中湧動著凜烈的殺機,這才放下兵書,緩緩的站了起來,向甄宓淡淡道:「宓兒,這杯酒你且給我留著,我稍後回來再喝。」

  說罷,袁方提起碎顱棍,挾著一身殺氣,大步昂首而出。

  郝昭緊隨其後,緊跟而出。

  「我也得去瞧瞧熱鬧了,有好戲,不看白不看啊……」郭嘉也拎起酒葫蘆,晃晃悠悠的跟了出去。

  大帳中,只餘下了甄宓一人,茫然不解的呆在了那裡。

  出得大帳,袁方提著碎顱棍,直上牆壁。

  當袁方那巍然的身影,出現在了鮮血橫飛的壁牆上時,正自苦戰的青州軍將士們,無不驚喜之極。

  他們原本還以為,自家主公身受重傷,皆心懷不安。

  而今,袁方完好無損的站在了他們面前,擊碎了所有的謠言,如一支興奮劑,頃刻間令全軍將士士氣爆棚,精神大振,軍心振奮到了極點。

  軍心一振,戰鬥力立刻劇增,青州將士們的反擊頓時猛烈幾分,狠狠的將敵軍的進攻,壓制了下去。

  正自狂攻的敵人,卻是吃驚不小,也不知城上青州軍吃錯了什麼藥,怎麼突然間就瘋了似的反擊,還齊聲呼喝著「主公」二字。

  袁方橫棍傲立,厲喝一聲:「把那些賊兵,給我帶上來!」

  接著,焦觸等十幾名「偷雞不成」,反被活捉的冀州軍,則被押解了上來,排在一列被按倒在了壁牆上。

  袁方抬起碎顱棍,往焦觸的腦殼上一指,厲聲道:「告訴下面的冀州軍,你是誰?」

  灰頭土臉的焦觸,嚇得魂不守魂,急是扯開嗓門,放聲大叫:「別放箭,我是焦觸,我是焦觸啊~~」

  城下的冀州軍,聽得這畏懼的叫聲,皆向城頭掃出,當他們發現,自家的將領焦觸,竟然被青州軍生擒時,無不駭然變色。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7:00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2 02:22
第一百三十九章 橫掃千軍(四更求票,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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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觸不是率領著精兵,秘密挖地道偷襲敵營麼,怎的反會為敵人所擒?

  震驚的冀州兵們,很快就意識到,他們的地道之計失敗了!

  而城頭青州兵山呼海嘯般的「主公」呼聲,更令他們驚恐的發現,叛軍的頭領,袁家的逆子袁方,竟然也出現在了城頭。

  兩軍陣前,多少人目睹了,他們的主公袁紹,一箭射中了袁方的背後。

  所有人都以為,袁方就算不死,也必會受重傷,根本不可能指揮青州兵作戰。

  而現在,袁方卻完好無損的屹立在了城頭!

  袁方的現身,如一道驚雷轟然而落,頃刻間擊碎了冀州軍的意志,令他們陷入了惶然之中。

  「我是焦觸,我是焦觸,別放箭啊~~」灰頭土臉的焦觸,依舊在撕心裂肺的嚎叫著。

  「很好,你的使命已經完成,安心去吧!」袁方沉聲一嘯,猿臂高高舉起,碎顱棍呼嘯而下。

  焦觸嚇得膽碎,尖叫:「不要啊,我願投~~」

  砰!

  九十二斤的渾鐵重棍,無情的落下。

  瞬間,焦觸的腦殼便如西瓜般碎裂,斗大的碎顱從脖頸上摺斷,飛射著鮮血和腦漿,墜落下了壁牆。

  碎顱落地,嚇得牆下敵卒驚聲尖叫,四散而潰。

  棍斃了焦觸,袁方殺意如火,揮棍指著其餘俘虜,厲聲令道:「把他們統統給我斬殺,用他們的人頭,給我嚇破敵人的賊膽!」

  號令傳下,十幾柄大刀。嗖嗖的斬下。

  淒厲的求饒嚎叫聲中,十餘名敵卒統統被斬殺,血淋淋的人頭飛落城下,將原本震動的敵卒,赫得無不驚恐。

  袁方往壁牆正中間一站,滴血的碎顱棍朝城外敵潮一指,高聲道:「我袁方有老天護佑。誰能殺我!弟兄們,給我狠狠的反擊,殺光進犯之敵,給我殺--」

  洪鐘般的憤慨吼聲,如暴雷一般,竟彷彿壓過了萬千敵人的吶喊。響徹整個壁牆一線。

  三軍將士的熱血,頃刻間沸騰,士氣高漲到極點。

  「殺--」

  「殺--」

  獵獵的咆哮聲,如驚濤駭浪,震碎九天,直令蒼穹為之變色。

  士氣大振的青州將士們,如發狂的野獸。將生死拋在了腦後,瘋了似的對敵人發進反擊。

  轉眼間,原本攻勢佔據上風的冀州軍,很快被袁方瘋狂的反擊,生生的壓制了下去。

  一張張雲梯被掀翻,成百的敵卒死在箭雨之下,沿城一線,敵軍的攻擊全線瓦解。

  甚至。數處驚恐的敵卒,竟在不得號令的情況下,開始自行潰退。

  遠方軍陣中,袁紹看著這風雲突變的形勢,整個人都驚愕了。

  他實在搞不明白,就在一刻鐘前,己軍還攻勢如潮。佔據了上風,甚至有數處攻擊點,已有士卒攻上敵軍壁牆。

  可眨眼間,青州軍就好像打了雞血似的。戰鬥力飆升,瘋狂的發起反撲。

  反觀自家兵馬,卻不知為何,軍心忽然莫名其妙的受挫,頃刻間就落於下風,甚至還出現了潰退的跡象。

  「文丑他們是怎麼回事,我軍攻勢為何驟減?」驚異的袁紹,沉聲喝道。

  話音方落,忽有斥候飛奔而來,驚叫道:「主公,大事不妙,我們的地道被叛軍發現,焦觸將軍被俘,數百軍士都被敵人用煙熏死在了地道中。」

  焦觸被俘,地道之計被破!?

  袁紹勃然變色,猛的回頭,以震驚質問的眼神,瞪向了獻計的許攸。

  許攸也是震驚錯愕,萬想不到,自己看似天衣無縫的計策,怎麼可能被袁方識破。

  「主公,這不大可能啊,叛賊明明已被瞞過,他們怎麼可能發現地道……」許攸吱吱唔唔,額頭直滾冷汗,不知該如何解釋這局面。

  正當許攸還在尷尬時,又有一騎從前線奔回,大叫道:「稟主公,那逆賊袁方突然現身城頭,親手處死了焦觸將軍,敵軍士氣大振,我方銳氣嚴重受挫,請主公示下。」

  「什麼?」袁紹大吃一驚,不敢相信,驚叫道:「這絕不可能,我明明一箭重傷了他,就算他還活著,也絕不可能上陣!」

  袁紹震驚不信,左右許攸等眾,又何嘗不是震愕難當。

  幾天前,營前會面時,他們可是清楚看到,自家主公一弩射中了袁方後背。

  儘管這做法有些不太「光彩」,但結果卻是清楚無疑。

  可如今,受重傷的袁方,又焉能出現在城頭,還有力氣親斬他們的大將焦觸?

  這一切,簡直叫人不可理解,超出了所有人的思維範圍。

  無論袁紹再不信,但事實卻是,青州軍士氣旺盛,他的攻擊全面受挫,失利已成定局。

  「莫非,袁方那逆賊,只是在佯裝受重傷,實則是為誘我們進攻,趁勢現身,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許攸驚聲道,到底他也是智謀之士,很快就從種種跡象中,猜到了這最大的可能性。

  袁紹驀然變色,卻猛搖頭道:「不可能,那時距離極近,是我親手射中,我怎會看錯,他絕對應該受重傷才對。」

  袁紹還在糾纏於袁方到底受沒受重傷時,壁牆一線,形勢已發生新的變化。

  壁壘內,袁方已大步下牆,翻身上馬,大喝一聲:「給我打開營門!」

  故瀆壁壘西面正門,吱呀呀的緩緩開啟。

  門洞處,袁方策馬橫棍,神威般的身影,緩緩的步出。

  左右兩翼,顏良和太史慈兩員精通騎戰,武道達到練髒境界的大將,分護兩側。

  身後,五百青州鐵騎,已肅列結陣,殺氣沖天。

  袁方刀鋒似的目光,冷視著壁外之敵,鐵棍一指,高聲叫道:「將士們,隨我殺出去,掃蕩敵寇,給我殺!」

  「殺!」

  「殺!」

  震天的殺氣,如怒濤般驟起。

  袁方猛一夾馬腹,手縱碎顱棍,如一道雪亮的閃電,衝出了營門。

  左右太史慈和顏良二將,皆是一聲雷鳴般的暴嘯,追隨袁方左右殺奔而出。

  身後,五百鐵騎之士,更似洶湧的鋼鐵洪流,呼嘯而出,鐵蹄如飛,向著正自攻城的敵軍,滾滾的碾殺而去。

  鐵騎如風,如從地獄中殺出的魔鬼,挾著反擊的怒焰,頃刻間就撞入了猝不及防的敵叢之中。

  冀州軍兵們根本沒有想到,袁方竟然會完好無損,他們壓根就不相信,青州軍還敢出營反擊。

  今袁方卻偏偏趁勢率騎兵殺出,原本士氣就受挫敵軍,被殺了個措手不及,頃刻間就陷入瓦解的混亂之勢。

  五百鐵騎,如一柄銳不可擋的利刃,橫衝直撞無人能擋。

  盤踞在沿牆一線的冀州軍,雖是近有三萬之眾,卻是攻城的陣型,根本擋不住區區五百敵騎。

  袁方縱馬如飛,碎顱棍左右開弓,將一名名來不及躲閃,驚恐的敵卒摧為粉碎。

  顏良和太史慈環護左右,刀槍蕩出層層疊疊的刃風,形如一道寬闊無比的鐵幕,保護在袁方周圍,為他掃清一切威脅的敵人。

  五百鐵騎,就如同一輛鋼鐵戰車,從北輾到東,徹底摧亂了敵軍,再向著西面袁紹所在,狂輾而去。

  袁紹徹底的震驚了,他萬沒想到,袁方竟然還敢派出騎兵,公然的進行反擊。

  斥候飛奔而來,驚叫道:「稟主公,叛賊袁方親自率騎兵出擊,我軍陣形已被擾亂,正紛紛潰散。」

  一道驚雷,轟然而落,將還在堅持的袁紹,徹底給轟醒。

  此時,袁紹才不得不正視這驚人的事實,他那麼一箭雖然射中,卻根本沒有重傷袁方。

  否則,袁方焉能率騎兵大殺四方!

  「這逆子竟然還能出戰,為什麼?他為什麼沒受傷?」袁紹震驚錯愕,語氣竟已顫慄。

  「說不定那逆賊早有提防,身穿了兩重鎧甲,故意裝出受傷,來騙主公啊。」許攸驚叫道,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釋。

  袁方身形劇震,猛然省悟,心頭彷彿被悶了一錘子,積蓄於胸的老血,蠢蠢欲動。

  「我當時把弩機藏在披風下,那小畜生絕無可能發現,可他一中箭卻立刻裝出受傷的樣子,難道,他在中箭的一瞬間,就想好了要將計就計不成……」

  袁紹越想越驚,越想越氣,整張老臉都氣得通紅,只覺自己被袁方戲耍了一般,憤怒到要吐血。

  許攸卻慌張勸道:「主公,我軍已被敵騎攪亂,再戰不利,不若速速退軍,來日再戰不遲。」

  「奸詐的小畜生,我豈能讓你奸計得逞!」

  袁紹卻暴喝一聲,揚鞭指著衝來的鐵騎,大叫道:「我們的騎兵在哪裡,速速給我調來,截殺了那小畜生!」

  此役袁紹本以攻城為主,近三千的騎兵部署在北側後,原只作警戒,沒打算動用。

  袁紹卻沒想到,袁方不但沒受傷,反還敢率騎兵殺出來,且僅憑著五百騎兵,就攪亂了他幾萬的大軍。

  唯有動用騎兵,才能擋住袁方的衝擊!

  令旗搖頭,西北方向,三千冀州騎兵接到命令,即刻斜刺裡殺來,欲要堵截青州五百鐵騎。

  袁方衝鋒在前,卻毫無所懼,挾著一腔的怒意,直奔袁紹所在狂殺而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6:5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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