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生化狂人 作者︰堂燕歸來〈全書完〉

 
chion1 2014-5-9 15:55: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2 1314575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2 02:36
第一百五十章 壓垮袁紹!
    
  原本看起來兵馬無多的壁牆上,突然間冒出數千弓弩手來,袁紹如何能不驚。

  不僅僅是袁紹,隨軍獻計的許攸,乃至於衝鋒路上的冀州軍卒們,亦無不大吃一驚。

  下一個呼吸,許攸卻從容道:「主公莫憂,袁方那逆賊敢去偷襲糧營,必然還是有所準備的,留守敵軍恐怕也就這幾千人,不足為懼。」

  袁紹神色稍安,點頭喝道:「給我繼續擂鼓,全軍不得退後一步,給我一舉攻上敵牆。」

  咚咚咚!

  震天的戰鼓聲,更加的激烈,響徹了曠野。

  冀州軍士們強行平伏下心情,鼓起勇氣,頂著壁牆上如雨而下的箭矢,繼續咆哮著衝鋒。

  頃刻間,成千上萬的冀州兵,已是越過了壕溝,衝至了血染的壁牆之下。

  上百張云梯轉眼被豎起,立功心切的冀州兵們,如螞蟻一般,迅速的爬滿了壁牆,瘋狂的向上攀湧而去。

  面對著鋪天蓋地而來的敵軍,郝昭不動如山,沒有一絲的畏懼。

  眼見時機已差不多,郝昭將刀一揚,厲喝道:「步卒現身,給我殺!」

  壁牆中央處,巨大的令旗搖動如風。

  繼三千弓弩手之後,蹲伏於牆下,隱藏已久的七千多刀盾手,嘩啦啦的轟然而起,密密麻麻的人頭,瞬間就填滿了壁牆上所有的空隙之處。

  「殺——」

  震天的怒吼聲中,現身的青州刀手們。將憤怒的戰刀,無情的斬向爬上牆頭的敵人,幾乎在同一時間,一百多顆人頭飛落。

  緊接著,檑木和羅石,如山崩地裂一般,向著敵人血肉之軀,呼嘯著砸去。

  此起彼伏的慘嚎聲中,一名名驚慌的敵卒,被砸成頭破血流。肢骨摧破。嚎叫著從數丈高的壁牆上墜落。

  先後現身的一萬青州軍,在郝昭等良將的指揮下,殺了敵人一個措手不及,轉眼間就將敵人的囂張氣焰。瓦解掉了大半。

  冀州軍驚了。許攸茫然了。袁紹更是震驚到張大了嘴巴,吃驚的看著敵牆上,大展神威的叛軍。

  袁方那小畜生。不是動用傾巢之兵,前去偷襲糧營了嗎?

  若如此,那這眼前的一萬多敵人,又是從何而來?

  難不成那小畜生會變戲法,憑空變出了一萬多人嗎?

  一連串的震驚與疑問,如道道驚雷一般,無情的轟擊著袁紹,令他在一瞬間,陷入了思維的盲區,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下一個呼吸,袁紹驚醒過來,怒瞪向許攸,喝問道:「許子遠,你不是說敵營空虛嗎,這上萬的敵人是從哪裡來的?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袁紹幾近於咆哮的質問,把許攸震得耳朵嗡嗡作響,身形驚顫得險些從馬上墜下來。

  「這……這……我……怎麼會……」同樣震驚錯愕的許攸,已驚到語無倫次,不知如何解釋。

  這時,審配卻驟然醒悟,急道:「南面曹操和陶謙自相殘殺,袁方那逆賊必是暗中調了高唐和北海的兵馬前來,敵營中根本不是兵力空虛,主公,我們上當了呀。」

  審配一席話,喝醒了所有人。

  袁紹這才幡然醒悟,大罵袁方狡猾,大罵自家的細作無能,不能把袁方暗中調兵的情報,及時的報告上來,致使他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而這錯誤的判斷,極有可能還是致命的!

  袁紹狠狠的瞪向了許攸,目光中儘是怨色,明顯埋怨許攸再次給他獻計「餿主意」,致使他中了袁方之計。

  許攸身形一顫,面露慚愧之色,豈敢正視袁紹惱火的目光。

  「主公,叛賊既有防備,我軍只怕很難攻破敵營,不如趕快調兵去救糧營嗎。」審配疾呼道。

  袁紹進攻之心早已動搖,當場就準備下令撤兵。

  低頭慚愧的許攸,卻猛然叫道:「主公,不能撤兵,得繼續攻下去!」

  袁紹給他這突然一喝,嚇了一大跳,驚愕不解的看向許攸。

  審配急道:「叛賊明顯早有防備,明知上當,還要繼續進攻,許子攸,糧營若然有失,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面對審配的質問,許攸慷慨道:「糧營有淳于老將軍把守,我絕對相信他的能力,袁方小賊絕不可能攻破。今那逆賊必親自率軍去襲糧營,敵營中雖有兵一萬,卻群賊無首,我們只要拼盡全力進攻,就還有攻破敵營的希望,只要敵營一破,勝券就還在我們手中,主公,不能撤啊。」

  許攸原是袁紹的原從之臣,最受袁紹信任,然而,他的獻計一次次被袁方失破,致命他一次次被羞辱,袁紹對他的信任,也一點點的被瓦解。

  今日這一戰,若是獻計再失敗,整個冀州軍就有可能面臨全軍瓦解的危局。

  若如此,他許攸就要徹底失去袁紹對他的信任。

  為了保住自己的顏面,為可保住在袁紹麾下的地位,許攸只能咬牙一拼,硬著頭皮一條路走到黑。

  沉吟許久的袁紹,還是被許攸說動,咬牙沉聲道:「好,我就再聽你一次。傳令下去,全軍繼續給我進攻,先破敵營者,我有重賞!」

  許攸暗鬆了口氣,急將袁紹的號令傳下。

  為了鼓舞士氣,袁紹甚至不顧腿傷,親自下馬,來為三軍擂鼓助威。

  眼見袁紹親自擂鼓,冀州軍士卒們的士氣,確實受到了鼓舞,士氣為之大振,捨生忘死的,對故瀆大營發起了空前的狂攻。

  只可惜,袁紹和許攸,都小看了青州軍的凝聚力,還有郝昭等將官的統軍能力。

  這些在袁紹帳下不得志,卻被袁方挖掘出來的新星將領。早已成長為可獨擋一面的棟樑之柱。

  一萬青州軍將士,在郝昭的統一調配指揮下,發揮出全部的戰鬥力,激發出十二分的鬥志,用盡一切的手段,硬生生的扛下了敵軍數輪猛烈之極的進攻。

  幾輪的瘋狂,在付出了數千死傷的代價後,冀州軍的進攻開始減弱,卻依舊不能攻破故瀆壁壘。

  袁紹的臉色越來越陰,殘存的希望。正在飛速的湮滅。

  許攸的表情也越來越蔫。袁紹那不時瞪過來的眼神,令他如芒在背。

  正當久攻不下時,一騎斥候飛奔而至,驚恐的大叫:「主公。大事不妙。敵軍進攻太過兇猛。淳于將軍抵擋不住,請主公速發援兵相救。」

  這一道突來的急報,徹底擊碎了袁紹的幻想。

  袁紹神色驚變。怒向許攸道:「許子遠,你誤我大事,誤我大事啊!」

  許攸已慚愧到失魂落魄,整個人無神的呆愣在了那裡。

  說罷,袁紹急是下令,全軍停止進攻,速速的撤退。

  緊接著,袁紹撥馬而走,欲親自率退下的大軍,去救東武的糧營。

  此時已近正午,袁紹策馬狂奔,率領著兩萬大軍,急急忙忙的向著東武糧營奔去。

  尚還在半路之時,袁紹就驀然看見,東武方向大火衝天而起,濃煙將天空都遮擋住。

  那般樣子,十有八九是糧營已破,糧草已被焚燒。

  袁紹心急如焚,正要催督士卒加緊前行時,迎面卻逃來了一眾敗兵,皆乃從糧營方向逃來的兵士。

  幾名士卒惶恐的來到袁紹面前,哭著將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捧上,泣聲道:「主公,糧營已被敵軍一把火燒,淳于老將軍也給袁方所害!」

  糧營被毀!

  淳于瓊被殺!

  袁紹只覺五雷轟頂,整個人頭昏目眩,坐立不穩。

  當他再看到淳于瓊那血淋淋的人頭時,胸中氣血翻滾,「哇」的猛噴一口鮮血,整個人轟然昏倒於馬下。

  「主公,主公~~」

  冀州軍上下,頓時亂成一團。

  ……

  午後時分,袁方率領著一萬偷襲之軍,凱旋平原大營。

  此時,留守的郝昭等一萬將士,已用他的奮勇血戰,擋退了敵軍瘋狂的進攻。

  留守的將士們,正不安的等著袁方,等著他襲營的結果。

  袁方歸來,帶著得勝的消息的歸來,燒敵百萬斛糧草,斬敵大將淳于瓊,這不可思議的戰績,頃刻間讓全營將士,陷入了沸騰歡呼之中。

  青州將士們的士氣,爆漲至了極點。

  袁方也是暢快不已,大取酒肉,犒賞此役有功將士。

  接下來,袁方所要做的,僅僅就是作壁上觀,坐等著袁紹的軍隊瓦解。

  幾天之後,細作不斷的將最新的情報,傳入袁方的手中:

  袁紹因糧草被燒,氣到吐血暈厥。

  冀州軍上下人心惶惶,戰鬥力和意志已降到冰點。

  從冀州急調的糧草運調不及,冀州軍口糧減半,軍士怨聲四起。

  一道道的消息,皆是關於敵軍的不利,而這一切,卻正是袁方想要看到的。

  袁方便將這些消息,統統都散播出去,讓全軍將士都知道,借此再度提振將士們的士氣。

  幾天之後,又一情報,從北面急送而來。

  這是一道袁方等待已久的情報:

  公孫瓚不日前攻破雁門,生擒劉虞,已全據幽州。

  「好消息啊,絕對的好消息,主公,咱們正好利用這個消息,給袁紹這頭駱駝,壓下最後一根稻草。」郭嘉灌著酒,興奮道。

  袁方嘴角揚起冷笑,不用郭嘉明言,袁方已領會其意。

  當天,袁方便請糜環,借其糜家商隊的力量,在冀州大肆散佈謠言,便稱他已與公孫瓚暗中聯手,決定合力攻滅袁紹,瓜分冀州!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6:2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2 02:37
第一百五十一章 傾巢而出!全面反攻!
    
  謠言傳得多了,很容易就成真,除非極有智慧之士,才能分辯得出,什麼是謠言,什麼是真實。

  可惜,大多數的人,哪怕是那些飽讀詩書,自詡智謀者,也不具備這種識辨謠言的能力。

  糜家的商業網絡果真了得,不到半月的時間裡,就把袁方將與公孫瓚聯合的「謠言」,在冀州上下傳得沸沸揚揚。

  糧營被毀,袁紹吐血患病,士卒軍心動搖……

  這諸般的不利消息,已經令冀州士民心生惶恐,而公孫瓚和袁方將要聯合的消息,更是雪上加霜,令冀州從官到民,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想想看,一個袁方已夠袁紹受的了,再加上個吞併幽州,實力暴漲的公孫瓚,這樣兩股勢力的聯手,天下間哪路諸侯又能吃得消。

  袁方當然知道,公孫瓚是不可能跟自己聯合的。

  儘管他們擁有共同的敵人袁紹,但公孫瓚認定自己殺了他的兒子,殺了他的兄弟公孫范,這不共戴天的血仇,公孫瓚顯然沒那種氣量,能暫時放下這仇恨,選擇跟袁方聯合。

  不過這並不重要,公孫瓚只是袁方利用對像而已。

  為了營造出聯合的假象,袁方還特意把公孫范的屍首,以棺木厚裝,派人運往幽州給公孫瓚,算作是「聯合」的誠意。

  至於公孫瓚願不願意收屍,會不會領這個情,袁方就無所謂了,反正他要的只是做給袁紹看。管你公孫瓚怎樣。

  謠言,再加上袁方煞有介事的演技,足以讓絕大多數敵人,都以為,他和公孫瓚要聯合了。

  冀州軍民的士氣,因恐懼而降入了崩潰的邊緣。

  「到了這般地步,袁紹差不多也該撤兵了吧,咱們總算能喘口氣了。」郝昭感慨道。

  袁方卻搖了搖頭,冷笑道:「我太瞭解袁紹了,他這人極好面子。這次若是無功而退。回到鄴城他就是顏面掃地,他沒這麼輕易退卻的。」

  郝昭皺眉道:「袁紹一天不退,我們就一天抽身不得,無法南取徐州。近聞曹操連敗陶謙。兵鋒已殺入徐州腹地。若給曹操先奪了徐州。我們青徐一體的計劃,就將嚴重受挫啊。」

  「放心吧,曹操吞不下徐州。他遲早會撤兵的。」袁方卻輕描淡寫道。

  郝昭當場就茫然了,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來支持袁方這自信的判斷。

  因為根據情報,曹操可是士氣極盛,於小沛和彭城一線,連連擊敗劉備和曹豹所統之軍,兵鋒已逼近下邳,幾乎是無人能擋。

  而陶謙一方,則在連戰連敗之下,驚魂喪膽,不敢跟曹操正面交鋒,只能閉門自守,堅守幾座重要的大城,其餘城池,則任由曹操攻掠。

  這種幾乎是一邊倒的戰勢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曹操吞併徐州已是勢不可擋。

  可他們的州牧袁方,卻偏偏自信的稱,曹操定會在得勝的勢頭下,反會撤兵回兗州。

  儘管郝昭很困惑不解,心中充滿了質疑,但他卻想起了前次的「教訓」。

  那時,曹操兵圍高唐,所有人都不相信,曹操會無故退兵。

  而袁方,卻偏偏推算出,曹操的父母會被陶謙所殺,曹操為報仇而撤高唐之圍,前去進攻陶謙。

  有此前車之鑒,郝昭雖心中有疑,卻不敢再當面質疑袁方的判斷。

  強行壓下狐疑,郝昭只得問道:「那主公,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鷹目中迸射出殺機,袁方冷冷道:「傳令給全軍,叫他們打起精神,隨時準備出戰,袁紹好面子不肯走,那我就親手將他的面子,統統都撕下來!」

  「諾!」

  郝昭欣然一應,他已是感覺到,這場戰爭的勝負,很快就要見分曉。

  ……

  壁壘之西,冀州軍大營。

  中軍帳,虛弱的袁紹,有氣無力的躺在榻上,臉色蒼白,面無血色。

  土山一役吐了一口老血,聞知糧營被燒是吐血加暈厥,兩度身心遭受重創,袁紹已經是連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將士們的情緒如何了?」躺在榻上,袁紹喘著氣問道。

  審配默默歎道:「稟主公,冀州抽調的糧草遲遲不能集齊,軍中口糧減半,將士們怨聲四起,士氣已是……已是跌落了谷底。」

  袁紹眉頭深深一皺,眼眸中浮現厭惡之色。

  審配又小心翼翼道:「還有一件事,配覺得必須得讓主公知道,不過還請主公放平心,莫要動怒傷了病體才是。」

  「說!」袁紹不耐煩的擺手道。

  審配乾咳一聲,小聲道:「那公孫瓚已生擒劉虞,吞併了幽州,近來袁方那逆賊,又將公孫范的屍首送還幽州,外面都有傳聞,說袁方要跟公孫瓚聯手,共同對付咱們,瓜分冀州。」

  「什麼!」袁紹沉喝一聲,一口怒氣衝上胸口,急促的大咳起來。

  左右慌忙進水進茶,錘胸舒背,袁紹咳了半晌,方才緩過勁來。

  審配不敢再言,卻向逢紀使了個眼色。

  逢紀便進言道:「主公,公孫瓚才是我們的大敵,袁方逆賊不過小患而已,屬下覺得,主公當以身體為重,不如先退兵回鄴城,養好身體先滅了公孫瓚這個大敵,再來收拾袁方這逆賊不遲。」

  軍心動搖,民心動盪,袁紹又受重傷,如今的形勢,滅袁方已是不可能,所有人都一致認為該退兵。

  袁紹卻覺受到了羞辱,咬牙厲聲道:「我不滅那逆子,誓不退兵,誰再敢跟我說退兵,休怪我不客氣!」

  身心受到重創的袁紹,已是有些失去了理智。為了保住他那丟得差不多的面子,竟不顧形勢不利,死也不肯退去。

  眼見袁紹如此決然,審配等眾謀士,生恐觸怒了袁紹,皆也不敢再勸,只能搖頭暗歎。

  數萬冀州軍,在袁紹的固執下,便只能繼續在軍心動盪,口糧減半中。硬著頭破苦撐下去。

  袁紹要守住面子。還要死撐下去,也要問問袁方給不給他機會。

  故瀆壁壘,中軍大帳。

  黃昏,袁方召集諸將。共商大事。

  顏良、太史慈、郝昭、郭淮、朱靈、鞠義、徐盛。乃至於客將高順。皆齊聚於大帳。

  這是自上次,袁方在平原宣自立以來,最大規模的一次召集。幾乎麾下重要將領,悉數被召至帳前。

  眾將們的熱血在暗自湧動,他們隱約感覺到,一個重大的時刻即將到來,今天的軍議之後,很可能將決定這場戰爭的結果。

  諸將齊集,肅然而立,大帳之中,瀰漫著令人蠢蠢欲動的氣氛。

  袁方環視左右,深吸一口氣,高聲道:「諸位,咱們跟袁紹僵持數月,現在,袁紹身處困窘還不退,他是自尋死路,該是結束這場戰爭的時候了。」

  諸將的情緒,立刻被調動了起來,彼此相望,眼中都迸射出亢奮的戰意。

  「主公,你就下令吧,咱們都巴不得干翻那老賊。」顏良激憤的握拳大叫。

  袁方微微點頭,目光望向了郭嘉。

  當正重要場合,郭嘉也鄭重起來,破天荒的酒葫蘆也沒拿,做為袁方的首席謀士,他將宣佈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見得袁方示意,郭嘉清了清嗓子,大聲道:「各位都知道,袁紹的糧草已被咱們燒光,眼下他軍中糧草已是不濟,再加上前番主公設計,營造出將與公孫瓚聯手的謠傳,現在敵軍上下已是人心惶惶,士氣已跌到了谷底。所以,主公將在明天,對敵軍發起一場全線的進攻,一舉擊破敵軍。」

  袁方,果然要全面反擊!

  眾將們立時激動起來,一個個臉上,都奔湧著興奮如火的戰意。

  接著,郭嘉便將作戰的詳情,交待與諸將。

  袁方原本在平原的兵力,有一萬五千之眾,再加上調來的南線軍隊,共有兩萬五千之眾,除卻戰死,以及受傷不能上陣的近五千兵馬,此役可用之兵,達到兩萬。

  這個數字,已接近冀州軍的半數,兵力雖仍不及敵方,但士氣卻旺盛到頂點,足可一戰。

  根據計劃,袁方將把這兩萬多人馬,分為八路兵馬。

  其中,郝昭、顏良七將,將各統兩千兵馬,袁方以高順陷陣營為核心,自統六千主力。

  八路大軍,將在明天天亮前,敵軍睡意最深的時刻,對敵營發起全面的進攻,以期一舉攻破敵營。

  任務分派下去,袁方再次環視諸將,鄭重道:「諸位,明日一戰,將是決定勝負的一戰,只許勝,不許敗!我要你們拿出全部的勇氣,所有的實力,隨我並肩一戰!」

  自信而冷峻之詞,激勵著眾將的戰意。

  「戰他娘的!」

  「拼了!」

  「願為主公血戰到底。」

  諸將慷慨激昂,咆哮叫嚷,各自宣洩著如火的戰意。

  「好,那咱們明天就戰他個痛快。」袁方欣然一喝,令諸將散去,各作準備。

  袁方則自坐帳中,閒品著小酒,坐觀兵書。

  他知道,越是在大戰之前,他就越需要表現出從容沉穩,只有他有絕對的自信,將士們才有信心隨他一戰,擊敗兩倍之眾的敵人。

  甄宓則在旁邊,靜靜的聰著袁方,也不說什麼,只默默的為他添酒。

  原本甄宓已經回平原,但一月未見,她掛懷袁方,便跟著勞軍的平原鄉紳,再度前來營中看望袁方。

  不覺,已是夜深人靜。

  三軍飽食,和甲而睡,全營上下一片的安靜,看似如往常一樣,但黑暗中,卻有多少人激動的難以入睡。

  袁方以手托額,就那麼倚著案幾,似睡非睡。

  斜月西沉,不知中,東方已濛濛發白。

  袁方睜開了眼睛,眼眸中,凜烈的殺機,驟然浮現。

  甄宓心中一動,深吸一口氣,輕聲道:「顯正,要出發了嗎?」

  袁方看了一眼帳外天色,微微一點頭,淡淡道:「該是分個勝負的時候了。」

  話音未落,他已手提案几上的碎顱棍,步出了帳外。

  大營中,諸營的將士們已經魚貫出帳,鴉雀無聲的集結,黑夜中,就像是一支幽靈的軍團,正在無聲的醞釀著殺機。

  袁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胸腔中,復仇憤怒和凜烈的戰意,已如湧至閘門邊的洪水,只等開閘傾瀉的那一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6:2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2 02:37
第一百五十二章 袁紹,你有膽死戰嗎?
    
  「顯正,你千萬要小心。」甄宓從帳中跟出來,手捧著袁方的頭盔。

  她踮起腳尖來,為袁方把頭盔戴上,又將他的衣甲重新檢查一遍,生怕他在戰場上,出什麼紕漏。

  甄宓雖不言,但心中的那份擔憂,卻已不言而喻。

  袁方抬手撫向她臉龐,卻微笑著寬慰道:「你放心吧,沒有誰能殺得了我。」

  他當然不是在吹牛,擁有生化之軀的修復能力,再加上皮膜瞬間的硬化能力,袁方自信,就算遇上呂布這樣易髓的高手,他至少也能保住性命。

  「刀劍無眼,你還是小心的好。」甄宓自不知她的心上人,有那樣特殊的能力,只以為袁方不過是在安慰她。

  袁方正待再寬慰她幾句時,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男人,他死不了。」

  是一個爽朗自信的女子之聲,袁方不用猜就知道,必是呂玲綺。

  回頭一看,果然呂玲綺正提著方天畫戟,大步而來,依舊是那赤色的披風,夜色中,襯得她宛如綻開的火蓮花一般。

  她那一句「你的男人」,卻聽得甄宓暗生羞意,臉畔悄然掠起一絲暈色。

  「顯正,她是……」甄宓茫然的看著那紅衣女子,此前她並未見過呂玲綺。

  袁方便介紹道:「這位是呂玲綺姑娘,乃是溫侯的千金。」

  甄宓恍悟,忙福了一福。輕聲道:「原來是呂溫侯之女,幸會幸會。」

  袁方還待介紹甄宓時,呂玲綺一擺手道:「不用介紹了,她肯定就是那甄家小姐了,你袁州牧上門搶親的佳話,我早就聽說了。」

  甄宓還是頭次見到這麼大咧咧的女子,面對呂玲綺的爽朗直接,她倒不知該怎麼回應,只能低眉淺笑。

  大戰在即,袁方本是心弦緊繃。但給呂玲綺這麼「口無遮攔」的一攪和。緊張的情緒反倒是沒了。

  「宓兒,你就在帳中稍坐片刻,我很快就回來。」

  說罷,再無多言。袁方翻身上馬。策馬向營門而去。

  呂玲綺沖甄宓笑了笑。也翻身上馬,跟在袁方身後,一道消失在了人群中。

  甄宓雙手緊握。十指相扣,默默的為袁方祈求上蒼眷顧。

  營門一線,兩萬大軍集結已畢,浩蕩的軍氣,讓夜中瀰漫著懾人的殺機。

  抬頭再看一眼天色,袁方更無遲疑,厲喝一聲:「打開營門,全軍出擊。」

  營門吱呀呀的大開,袁方手提碎顱棍,當先策馬奔出。

  身後,兩萬全副武裝,鬥志昂揚的青州將士們,井然有序的開出大營,在各自主將的率領下,分從八面,藉著未明的天色掩護,向著不遠的敵營奔去。

  一刻鐘後,袁方已駐馬橫棍,屹立在敵營三百步外。

  左右,六千的主力步騎軍團,肅然而立。

  大陣前方,高順統領的陷陣營,如一柄破陣的尖刀,早已擦亮,就等著狠狠的刺入敵營的胸膛。

  袁方靜立許久,估措著其餘七路兵馬,皆已就位。

  鷹目一凝,袁方大聲一喝:「時機已到,點號火!」

  陣後處,早已準備就緒的士卒,急將三堆號火點起,三柱烈火沖天而起,四野皆清晰可見。

  「兄弟們,復仇的時刻到了,給我殺入敵營,活捉袁紹!」袁方鐵棍向前一指,厲聲長嘯。

  「活捉袁紹--」

  「活捉袁紹--」

  雷鳴般的吶喊聲中,六千將士轟然烈陣,如黑壓壓的潮水般,向著敵營的正門撲湧而去。

  與此同時,左右兩翼,殺聲如濤驚起,其餘諸路兵馬,也幾乎在同時,發動了進攻。

  八路大軍,兩萬將士,在綿延數里的陣線上,向冀州軍大營發起了全線進攻。

  正面處,高順以五百陷陣營,結成龜甲之陣,如鋼鐵刺蝟一般,當先開路,轟然撞至了敵營外圍。

  龜甲掩護下,刀斧手們擼起袖子,瘋狂的砍伐敵營外圍的鹿角。

  這驟起的殺聲,很快驚醒敵營,冀州軍大營中,鳴鑼示警之聲,響徹了夜空。

  「敵軍襲營啦~~」

  「快去營門佈防,弓弩手在哪裡,戟手堵上去~~」

  「不好,南面也有敵人進攻。」

  「北面也有,到處都是敵人!」

  冀州營中,驚慌的叫聲此起彼伏,驚起的諸將們,急急忙忙的喝斥著士卒,奔至營柵一線御抵。

  陣外處,袁方早有準備,一聲令下,千餘支利箭騰空而起,劃過曼妙的弧線,如雨點般傾落向敵營中。

  倉促而來的冀州兵們,只顧著奔跑,沒有及時的結陣,當頭便撞上一陣的箭雨,成片成片的栽倒於地。

  後續的士卒們,這才反應過來,急是高舉大盾,結成防禦陣形,才敢向營柵一線接近。

  就在他們遲滯的片刻間,青州兵手中的大斧頭,已經破開了兩重鹿角,直接推進至最內側的寨牆一線。

  袁紹此番前來,乃是抱著志在必得的進攻之心,料定袁方會只守不攻,故下寨之時,外圍的鹿角等防禦工事,布設的並不嚴密。

  袁紹卻萬沒有想到,袁方竟會有傾巢而出,大舉反攻的這一天,他那薄弱的防禦工事,在袁方大軍的狂攻之下,簡直不堪一擊。

  正門處,陷陣營的龐大龜甲陣,已破開鹿角,衝到了敵營寨門跟前。

  驚慌的敵人,以亂箭狂射,卻射不穿陷陣營那堅厚的大盾。

  為了阻擋陷陣營前進,營門處,近三百冀州戟兵,將長達丈許的鐵戟,層層疊疊的從寨門縫隙中遞出。結成一道可怖的刃牆。

  任何血肉之軀,只要撞上這道刃牆,頃刻間就會被切成碎片。

  「陷陣營,視死如歸,給我衝!」龜甲陣中,高順毫無所懼,威然大喝。

  今日,也是他傾盡怒火的時候,他要報復袁紹的過河拆橋,他要為被袁紹所殺的舊部。報仇雪恨。

  陷陣營。只有前進,再前進!

  幾個呼吸後,陷陣營的龜甲陣,硬生生的撞上了敵軍的刃牆。

  咔嚓嚓!

  兵器斷折聲。響在一片。堅不可摧的盾牌。硬是把那一柄柄長戟給撞斷。

  緊接著,從盾陣的縫隙中,反探出一支支長戟。刺向了身形不穩,驚慌萬分的敵卒。

  瞬息之間,近百名敵方戟士,便被紮成了血肉模糊的血人。

  貼上營門的陷陣營,如同一隻發了狂的鋼鐵猛獸,咆哮著,怒吼著,用盡全身的蠻力,拚命向前推進。

  片刻便,伴隨著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敵營諾大的寨門,轟然被撞塌。

  營門一破,陷陣營直撞而入,將來不及躲閃的敵卒,無情的輾壓在腳下。

  後面督戰的袁方,眼見敵門已破,興奮的大叫道:「高順,幹得漂亮,將士們,給我殺進敵營去。」

  袁方拍馬舞棍,直衝而入,親自加入到了戰團。

  呂玲綺和數百精銳的親軍,跟隨在袁方身邊,催督著六千大軍,如潮水般灌入敵營。

  與此同時,其餘七路兵馬,也有數路攻破敵軍寨牆,洶湧的殺入敵營。

  整道冀州軍東面寨牆,就如同一條年舊失修的堤壩,處處決堤崩潰,只能任由青州軍這洪水,洶湧的破堤而入。

  袁方撞入敵營,碎顱棍四面掃出,將驚慌的敵卒摧為粉碎。

  士氣的作用,在這一刻,得到了完美體現。

  軍心動盪的冀州兵們,一旦見寨牆被突破,鬥志轉眼就土崩瓦解,紛紛丟盔棄甲,望風敗潰,任憑將領們如何喝斥,都壓制不住敗潰之勢。

  先是軍卒敗潰,很快,就連文丑高覽這樣的宿將,也失了分寸,只能隨著敗軍一併逃潰。

  士氣高昂的青州軍將士們,卻全線突破敵營,四面八方的向著敵方中軍所在殺去。

  袁方的心中,殺機從未如此強烈。

  若是能殺了袁紹,整個冀州就將崩潰,他大軍就可以長驅直入,搶在公孫瓚大軍南下,迅速的奪取冀州。

  一旦奪下冀州,公孫瓚又何足道哉。

  先奪冀州,遠遠比南取徐州,所謂的青徐一體戰略,要划算十倍。

  「袁紹,有種你就別跑,看我殺不殺得了你。」殺機如火,袁紹策馬直往敵營腹地殺去。

  中軍帳中,袁紹臉色陰沉如鐵,端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近,斥候不斷的將諸處失利的消息,如雪片般的報上前來。

  形勢越來越不利,大營的失守,已不可避免。

  眾謀士們都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袁紹卻一聲不吭,就那麼正襟危坐,不知是在真鎮定,還是在裝鎮定。

  「主公,叛軍攻勢太猛,營門已失,將士們紛紛敗潰,大營是守不住了,快撤退吧。」逢紀忍耐不住,焦急的大叫道。

  袁紹卻沉聲道:「我不退,絕不退,我倒要看看那逆子,他有沒有那個狗膽,膽敢弒父!」

  「活捉袁紹,活捉袁紹~~」

  大帳外,青州軍震天的喊聲,卻將袁紹這番肅厲之詞,淹沒了下去。

  眾謀士們對視一眼,各自一咬牙,紛紛的衝了上來,七手八腳的抬起袁紹就往外走。

  袁紹大吃一驚,拚命的蹬腿蹬胳膊掙扎,口中噴怒的大罵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也想造反嗎,放開我,我不退,我絕不退~~」

  左右部下們,全當袁紹的叫嚷當耳旁風,抬著那蒼老憤怒的病軀,狼狽不堪的逃離大帳。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6:2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2 02:38
第一百五十三章 終於低頭了
    
  天亮了。

  血戰依舊在繼續,殺聲卻在遠去,冀州軍死的死逃的逃,整座大營上空,精心已樹起袁方的大旗。

  近四萬的冀州軍,土崩瓦解,在留下萬餘具屍體後,狼狽不堪的向西逃往冀州。

  一身浴血的袁方,策馬提棍,直接撞入了袁紹那華麗的中軍大帳。

  帳中已是人去樓空,袁紹終究還是逃了,只留下一帳的狼藉。

  袁紹的金甲金盔,佩劍印綬,以及大量的圖冊文件,凌亂的丟了一地,可見袁紹逃走時,有多麼的狼狽倉促。

  袁方跳下馬來,坐在了那原本屬於袁紹的位置上,掃視著這華麗的大帳,不禁放聲狂笑起來。

  那是自信的狂笑,如釋重負的狂笑,以弱勝強之後,暢快淋漓的大笑。

  就在一年多前,他還是一個卑微的私生子,受盡袁紹的不公,任由袁家子弟的欺凌。

  今日,他卻坐擁一州之地,殺得袁紹這個龐然大物,狼狽不堪的逃走。

  這一切不可思議的壯舉,他竟然奇跡般的做到了。

  大勝之時,袁方高坐在屬於袁紹的位子上,他有這個狂笑的資本。

  「主公,袁紹已經逃走,咱們要不要追?」浴血的郝昭,步入帳中問道。

  袁方一揮手:「當然要追,能追殺袁紹最好,實在追不上也無妨,叫諸將們見好就收,不可追入敵境太深。」

  這一場大戰雖是全勝,但袁方卻還保持著冷靜。他深知,兵敗的袁紹。依舊實力強大。

  前線的四萬人雖敗,但袁紹在後方諸郡,卻還擁有不少兵馬,并州的袁熙軍也完好無損。

  倘若他將袁紹追得太緊,就會逼得袁紹盡起兩州之兵,跟他決一死戰。

  而以袁方現在的實力,並沒有一口氣吃掉袁紹的能力,如果跟袁紹陷入曠日持久的全面戰爭。只會讓公孫瓚從中漁利。

  見好就收,挾大勝之威,繼續執行青徐一體的戰略,才是眼下最佳的選擇。

  郝昭遂將袁方軍令傳下,諸路得勝之兵,繼續向西狂追袁紹敗兵,將這場戰爭的勝果最大化。

  郝昭則留在營中。收拾戰場,清點戰損。

  他清點袁紹留下的文件,卻忽然發現了一疊書信,拆開來一查看,不禁身形一震。

  「主公,這些信件竟然全是州中官吏。秘密勾結袁紹的書信,沒想到這些人竟想背叛主公,投降袁紹,該當把他們全都抓起來問罪!」郝昭將密信獻於袁方,憤憤道。

  袁方拿起那些信。本打算看一看,但沉默片刻。卻改變了主意。

  他站起身來,竟是將那一疊通敵的書信,直接扔進火盆,燒了個乾淨。

  「主公,這些可都是奸賊們通敵的證據,豈能就這麼燒了?」郝昭大吃一驚,急上前想要搶奪未燒盡的書信。

  袁方卻一拂手,攔下了他,歎道:「當初我被逼自立,乃是孤注一擲,置之死地而後生,而袁紹勢大,卻是人所共知,這些人懾於袁紹之威,暗中結連也是正常,今袁紹已敗,就沒必要再追究了,免得人心惶惶。」

  一番話,點醒了郝昭,令他恍然大悟,明白了袁方的用心。

  看著火盆中書信燒成灰燼,郝昭感歎道:「主公的氣度當真非常人能及,袁紹若不敗,實乃天理不容。」

  袁方一笑,踱步於帳外,負手遠望。

  頭頂已是萬里晴空,艷陽高照。

  西面三十里,袁紹還在狂逃往鄴城的路上。

  袁方的大軍其實追出二十里,就已經停止了追擊,但惶恐的袁紹,卻不敢稍有停留,一路不停的西逃。

  從平原到甘陵、從甘陵到館陶,從館陶再到鄴城,袁紹狂奔數天數日,一口氣逃回了鄴城。

  驚魂未定的袁紹,生恐袁方會趁機大舉西進,急是調撥兵馬增防東線,一面又急傳令給袁熙,令他率并州軍團前來助戰。

  直到斥候連連發回情報,稱袁方已收兵還平原,大肆慶功,並沒有大舉進攻冀州時,身心俱損的袁紹,這才驚魂甫定。

  鄴城,車騎將軍府。

  昏暗的房中,臉色蒼白的袁紹,臥榻不起,不時的唉聲歎氣,一副萎靡之狀。

  房中侍從來報,言是謀士沮授在外求見。

  「快,快傳公與進來。」袁紹聽聞沮授前來,精神稍稍振作。

  平原一役,沮授奉命留守鄴城,並沒有隨軍而行,故未參與到那場大敗之戰。

  那場不堪回首的大敗中,許攸,逢紀等人的獻計,相繼被袁方識破,致使袁紹大敗,袁紹對那些謀士們已深為失望。

  唯有沮授,現在是袁紹唯一能信任的人。

  未久,沮授入得房中,拱手拜見。

  袁紹將沮授召至榻前,歎道:「公與啊,早知道這一戰,我就該帶著你隨軍參謀,不然也不會敗於那逆子之手啊。」

  沮授拱手道:「平原一敗,多為輕敵所致,今主公尚握有冀並二州,根基未動,還當振作精神,重整旗鼓才是。」

  袁紹微微點頭,問道:「那依公與之見,我現在當如何?」

  沮授沉思半晌,緩緩道:「今公孫瓚已吞併幽州,實力爆漲,下一步必是捲土南下,前來爭奪冀州。依授之見,公孫瓚才是我們的大敵,至於袁方,可以先放一放。」

  現在的袁紹,頭腦反倒冷靜了許多,權衡了半晌,深以為然。

  沮授接著又道:「所以屬下覺得,主公不妨先與袁方言和,集中精力先滅了公孫瓚,吞併了幽州,然後再挾三州之力轉攻青州,必可摧枯拉朽一戰而定。」

  「讓我跟那逆子言和?不行,絕對不行!傳揚出去,我袁本初的顏面何在?」袁紹想也不想就搖頭否定。

  沮授卻正色道:「為了大局,主公必須如此。況且,高將軍還在袁方手中,主公難道不想救他回來嗎?」

  袁紹沉默了下來,一時猶豫不決。

  大局重要他當然知道,高幹這個外甥他當然也想去救,可是這面子,他也不想丟了。

  沮授看出袁紹心思,便又道:「其實我料那袁方,也並不想與主公全面開戰,不然他就該趁機發兵窮追才對。主公也不必大張旗鼓的言和,可暗中派一人,以私人的名義代主公轉達言和之意,如此,便不會有損主公威名了。」

  袁紹思來想去,也別無辦法,只得點頭道:「好吧,為了大局,也只有如此了,不知何人可擔此重任?」

  沮授想了一想,說道:「那袁方既搶了甄公千金,那他對甄公多少得給幾分面子,主公不妨請甄家出面,派人去一趟平原,暗中言和,順便將高將軍索回。」

  沉吟許久,袁紹長長歎一口氣,擺手道:「來人啊,去曲梁,給我把甄世弟請來。」

  ……

  平原城,慶祝還在繼續。

  一城的士民們,都沉浸在大敗袁紹,這不可思議的勝利喜悅之中。

  當初聽聞他們的袁州牧,公然背叛袁紹,孤注一擲的選擇自立時,所有人都暗中捏了一把汗。

  他們擔心,袁方終究不是實力強大袁紹對手,一旦戰敗了,袁紹極有可能遷怒於他們,血洗平原。

  可現在,他們年輕的袁州牧,卻奇跡般的大敗袁紹,如此不可思議的結局,不但讓青州的士民們,大大的鬆了口氣,也讓他們對袁方的敬佩與忠心,達到了頂點。

  這一戰後,袁方才算真正坐穩了青州。

  不是靠四世三公的名聲,也不是靠陰謀詭計竊取,而是用血與火,用一雙拳頭,扎扎實實的坐穩了青州。

  州府中,袁方已經開始籌備著他的婚禮。

  他答應過甄宓,一等擊敗了袁紹,就和她拜堂成親,完成對她的承諾。

  況且,袁方現在已是一州之牧,也正需盡早成親完婚,畢竟,一個成過婚的男人,能讓他的子民和將士們,更覺得沉穩,增強他們的信賴。

  籌辦婚禮的同時,袁方也不忘關注著曹操跟陶謙的戰爭,他在坐待著一個機會,一個讓他可以揮軍南下,攻取徐州的絕佳時機。

  是日,州府中,袁方正與眾文武,縱論著徐州的局勢。

  袁貴從外而來,拱手笑道:「稟主公,府外一人,自稱是甄家大公子甄堯,想要求見主公。」

  「甄堯?他來做什麼?」袁方一奇。

  郭嘉已抹過嘴角酒漬,笑道:「很明顯啊,這是袁紹想要跟主公言和,集中精力對付公孫瓚,卻又怕派自己人前來,損了他的面子,所以才請了甄家做中間人,代為調停議和。」

  「原來如此,堂堂袁紹,能放下面子來找我跟我求和,真是不容易啊。」袁方冷笑一聲,拂手令將甄堯傳入。

  片刻後,袁方已高坐於上,一眾文武,肅列左右。

  匆匆的腳步聲響起,甄堯步入了大堂,儘管他極力佯裝出從容的氣勢,但卻難掩內心中的不安。

  袁方的目光,冷絕如冰,死死的盯著他。

  甄堯一抬頭來,正撞上袁方如刃的眼神,瞬間如芒在背,身形一震,趕緊低下了頭。

  再沒有倨傲,再沒有不屑,甄堯深深一揖,恭敬萬分的拱手道:「甄堯見過袁州牧。」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6:2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2 02:39
第一百五十四章 嚇壞大舅哥
    
  袁方連袁紹都殺得大敗,不得不請他甄家出面調停議和,就憑一個甄堯,怎麼還敢在袁方面前倨傲不屑。

  就算他心有不屑,又怎敢當著袁方的面,表露出來。

  面對威震天下的袁方,曾經那個自恃高貴的甄家大公子,只能極盡恭敬,以期望不要惹惱了他這未來的妹夫。

  「原來是甄世弟,什麼風把你吹來我這平原了?」袁方明知故問,冷冷道。

  甄堯訕訕一笑:「是這樣的,家父見袁公跟州牧父子相爭,實在覺得遺憾,今為了兩州士民,特派堯前來見州牧,想從中調停,希望州牧和袁公能各自息兵和好。」

  袁方未言,顏良已罵道:「調停個屁,袁紹想求和就自己派人來,還拐彎抹角的派你來調什麼停,簡直是脫子褲子放屁。」

  顏良粗獷,看著不爽就直爆粗口,直接揭穿了真相。

  甄堯神色一變,頓時是又尷尬又慌張,額頭冷汗直滾,不知道該如何以應。

  袁方盯著慌張的甄堯,沉聲道:「甄世弟,你就老實說吧,袁紹是不是派你前來求和。」

  「這……」甄堯吱吱唔唔,遲遲不肯承認。

  袁方臉色一沉,擺手道:「既然不是求和,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你回去告訴袁紹,讓他等著我和公孫瓚瓜分他的冀州吧。」

  袁紹又想求和,又想要面子,哪有這麼好的賣買。袁方自要藉機嚇唬甄堯,逼他說出「求和」二字。

  果然,甄堯嚇得神色一變,忙道:「袁州牧息怒,其實嘛,也可以說袁公是想求和。」

  袁方看了一眼郭嘉,二人眼中皆閃過一絲笑意。

  袁方的神色這才緩和,冷哼道:「想求和就明說,大丈夫做事何必拐彎抹角,為了兩州生靈。我倒是可以考慮同意袁紹所請。就此罷兵。」

  逼甄堯說出「求和」二字,袁方已在聲勢上佔了上風,順勢答應袁紹所求,讓袁紹可以抽身跟公孫瓚死鬥。他就可抽兵南下取徐州。這也符合袁方的利益。

  甄堯見袁方願意議和。心中欣喜萬分,忙對袁方是一番的恭維,這態度與先前對袁方的輕視與不屑。簡直判若兩人。

  袁方就坐在那裡,冷笑著盯著他,看他小丑似的阿諛奉承表演。

  甄堯似也覺察到了袁方的諷意,只好收起了奉承相,乾咳幾聲道:「既然兩家要和好,堯是想,先前為州牧扣下的高幹將軍,不知州牧可否放歸。」

  袁方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當下袁方便道:「袁紹想要我放歸他的寶貝外甥也可以,不過他還得拿另一人來跟我換。」

  「州牧要換誰?」甄堯狐疑道。

  「就是被袁紹下獄的田豐,還有田豐的一家老小。」袁方開出了條件。

  田豐乃忠心之臣,更極有智謀,最關鍵的是,他是因為袁方主持公道,才被袁紹下獄。

  這樣一位忠勇剛直的良才,袁方豈能不救他,先前他留下高幹一命,也正是為了換取田豐。

  「這個嘛……」甄堯有些猶豫。

  袁方鷹目一瞪,厲聲道:「要麼袁紹拿田豐換高幹,要麼他這求和也不必求了,我就率兵殺進鄴城,親手把田豐從獄中救出。」

  甄堯赫得身形又是一震,剛剛才擦乾淨的冷汗,轉眼又浸出了一層。

  惶然半晌,甄堯只得道:「這件事堯還不能做主,不過請州牧放心,堯馬上就派人去鄴城請示,想來袁公仁慈,定會答應這條件。」

  袁方這才滿,肅厲的威懾之勢收斂,看在甄宓面子上,給了甄堯幾分好臉色,還允許他往後堂,與甄宓一見。

  甄堯再三拜謝,方才告退下去,由袁貴引入後府。

  步出大堂,一股穿堂風掃過,甄堯狠狠的打了個冷戰,下意識的一摸後背,方才覺察到,只方才片刻的功夫,自己竟已浸出了一背的冷汗。

  「這袁方,一年前還是個不起眼的私生子,現在竟做出這等驚天動地之事,方才跟他會面,我瞧他竟有幾分梟雄的氣勢,只怕這氣勢,連袁公都有所不及,難道說,父親他當初真是看走了眼不成……」

  甄堯內心中,對袁方的輕視已盡去,漸漸的,甚至產生了幾分敬意。

  「大哥。」一聲欣喜的呼聲,打斷了甄堯的思緒。

  抬頭一看,妹妹甄宓已從房中迎了出來。

  「小妹,你一切都好吧。」甄堯也喜出望外,關懷的問長問短,生恐自家妹妹,在袁方這裡受了丁點慢怠。

  「我一切都好。」甄宓笑道,將他請進入房中。

  袁貴也不打擾他們兄弟相聚,退在了外邊。

  一番噓寒問暖後,甄堯才知道,袁方非但沒有慢怠他的妹妹,反而把他當作寶貝似的,疼惜萬分,更將這州府的內務之事,都交由了甄宓打理。

  此時的甄宓,雖還未與袁方成親,地位卻儼然已形同青州的女主人。

  「還好他沒有虧待妹妹。」甄堯這才寬下心,歎道。

  甄宓淡淡笑道:「大哥根本不用為我擔心,顯正乃是重情重義之人,他待我極好,大哥回去之後,盡可讓父親他放心。」

  甄堯點了點頭,卻又遺憾道:「父親原本想讓你風風光光的嫁給袁熙,咱們甄家也能有個靠山,卻沒想到,半路上殺出袁方這麼個異數。今日他雖一時得勝,但我只怕將來他為袁公所敗,妹妹你也會受到牽連呀。」

  甄堯的內心中,還是認為袁紹強大,袁方雖然威風一時,最終仍非袁方對手。

  甄堯卻是不屑一笑,自信道:「發生了這麼多事,兄長你還看不明白嗎,顯正才是人中之龍,想當初那樣的困境,都擋不住他崛起,兄長你憑心問問自己,你真覺得,以顯正現在的實力,袁本初還有滅他的那一天嗎?」

  甄堯身形猛的一震,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一絲被點醒般的驚色。

  甄堯雖有世家名門的傲氣,但他並不傻,還是有明辨是非能力的。

  先前他甄家與袁紹聯姻,一方面是看重袁紹的名氣,更重要的是,袁紹乃當之無愧的強者,他甄家需要這個強者的庇護。

  現今,袁紹這個強者,卻為袁方接連所敗,鐵一般的事實,不得不讓甄家開始重新評估袁方的價值。

  實際上,在甄堯看來,袁方的名聲依舊遠不及袁紹,但袁方的實力,卻讓他足以稱得上強者。

  既然袁方也是強者,那麼他甄家改變方略,轉求袁方這強者的庇護,又有何不可呢?

  生意人,最講究的就是切實的利益,這其中的道理,甄堯焉能想不通。

  只是,如今的冀州,依舊在袁紹的手中,這才叫甄家無從做抉擇。

  「大哥,你要相信妹妹的眼光,終有一天,顯正會攻下冀州的。你告訴父親,請他把眼光放長遠一點,不要在一根筋的支持袁紹,否則,以顯正有仇必報的性格,到時候就算是我,也救不了咱們甄家。」

  甄宓語重心長,極是認真的叮囑道,儼然在替袁方,向甄家做最後通牒一般。

  當然,甄宓身為甄家的女兒,又豈會完全不顧及甄家利益,正是因此,她才不惜用這種威脅之詞,點醒她的父兄,讓他們不要再盲從於袁紹,跟袁方作對下去。

  甄堯沉默不語,陷入了沉思,眉宇之間,甚至有幾分反思的意味。

  沉思許久,甄堯點頭道:「妹妹的話,為兄記著了,我一定會轉達到父親的。」

  甄宓暗鬆了口氣,遂才不再談論這些沉重的話題,只論起家常,問起家長裡短。

  而袁方看在甄宓的面子,對甄堯也算客氣,命屬下莫要慢怠,並以貴客的身份召待。

  甄堯則急修書一封,派人飛馬送往鄴城,報知袁方關於用田豐,交換高幹之事給袁紹。

  甄堯的書信一去,一連七天袁紹都沒有回覆,這把甄堯等得很是焦慮,生怕袁紹會怒而拒絕,惹惱了袁方,令他這個「調停人」,身處於險境之中。

  袁方卻不一點都不急,耐著性子坐等袁紹回覆。

  袁方很清楚,袁紹雖對自己比較差,但對出身高貴的子侄們,卻甚是重視。

  他記得歷史上,袁紹甚至因為兒子袁買得病,影響到了他的心情,就拒絕了田豐的提議,沒有趁著曹操征討徐州時發兵南下,錯過了絕佳的時機。

  高幹出身名門,又是袁紹器重的外甥,所以袁方推算,袁紹無論如何惱火,最終還是得答應。

  果然,幾天後,甄堯將袁紹的回覆轉達,同意袁方的開出的條件。

  而袁方鑒於袁紹屢次失信的劣跡,則堅持田豐及其家眷送抵平原後,他才會放高幹回鄴城,否則依舊免談。

  甄堯沒辦法,只得又把袁方的要求,送往鄴城,請袁紹定度。

  經過幾番的討價還價,袁紹為了救他那寶貝外甥,還是只得接受袁紹條件。

  入秋的這一天,下獄已久的田豐,終於重見天日,一家百餘口,被袁紹送抵了平原。

  「袁州牧,田先生和他的家眷,已經在城外,馬上就快到了,高幹將軍是不是……」甄堯暗示袁方,是不是也該放了高幹。

  袁方嘴角掠起一絲不易覺察的詭色,冷笑著喝道:「來人啊,把我那表兄給我帶上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6:2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2 14:14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箭之仇,必報!
    
  號令傳下,不多久,大牢中的高幹,即被帶上堂前。

  被打了三十軍棍,關在大牢中數月,曾經那個高貴的世家公子,如今已是落魄潦倒,半點傲氣都沒有。

  高幹那乾瘦的臉上,只餘下畏懼,對袁方的畏懼。

  「高幹拜見袁州牧。」一見面,高幹忙不迭的拜見行禮,一副恭敬的樣子。

  旁邊甄堯看在眼裡,心中不禁暗自感慨,暗忖並非只自己畏懼袁方,原來高幹這個袁紹的外甥,竟也對袁方畏懼如虎。

  袁方卻淡淡道:「表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苦日子到頭,袁紹已派人來接你,我今天就會放你走。」

  話音未落,高幹猛然間抬起頭,難以置信的望向袁方,眼中瞬間閃過無盡的驚喜。

  下一個呼吸,高幹趕緊將驚喜強行壓下,忙是恭敬的一拜,萬般感激道:「多謝袁州牧開恩,多謝!」

  「走吧,都隨我去迎接田元皓先生。」袁方起身,大步而去。

  在場的青州文武們,紛紛追隨,跟著袁方親出平原西門,前去迎接田豐的到來。

  田豐乃河北名士,忠義智勇的良才,能收得這樣的人才,對袁方來說,無疑於如虎添翼。

  更重要的是,放眼袁紹麾下,唯有田豐一人能秉承公正,不惜惹怒袁紹被下獄,也要為袁方說話,主持公道。

  袁方恩怨分明,田豐於自己有恩情。袁方當然要親自出城,以最盛大的禮遇,來迎接田豐。

  離城十里,袁方駐馬遠望,視野的盡頭,一隊車馬正徐徐而行。

  派出的斥候一打探,來的果然是田豐,還有他的一眾家眷。

  車馬中,田豐聞知袁方親自來迎,忙也策馬加快步伐。趕著來相見。

  不多時。袁方老遠便看到,田豐策馬而至,他便撥馬迎上前去,拱手笑道:「元皓先生。這幾日可苦了你了。」

  勒馬於前。只見田豐憔悴的臉色間。透露著幾分精神,一種重見天日的精神。

  田豐望著袁方,感慨了片刻。方自拱手道了一聲:「二公子。」

  袁方卻一笑:「世上已再無什麼二公子,只有青州袁方,元皓先生,往後你這稱呼怕是要改改了。」

  「事情終究還是發展到了這般地步。」

  田豐歎了一聲,「當初我屢翻相勸袁本初,勸他要公正行事,不可以私心偏廢,可惜袁本初就是不聽,終於釀成了這場劇變,可惜,實在是可惜呀。」

  「哈哈--」

  袁方忽然大笑起來,笑得狂妄,笑聲中,更有幾分看透世事的滄桑。

  田豐望著袁方,目光中湧動著驚疑。

  笑聲收止,袁方豪然道:「若非被袁紹逼入絕境,我又焉能破釜沉舟,一飛沖天!往事已矣,沒什麼好遺憾的,不如向前看。」

  袁方的這份豪情,這份樂觀,深深的震撼了田豐,令他內心澎湃激盪。

  「元皓先生這般忠義剛烈之臣,袁紹不懂得用,那是他有眼無珠,今先生既已脫困,就助我袁方一臂之力吧,得先生此奇才相助,我袁方何愁壯志不成!」

  沒有太多的矯情,袁方坦然的言明壯志,邀請田豐加入他麾下。

  早在來平原前,田豐其實就已經知道,袁方之所以用高幹換他,就是有用他之心。

  今日,面對豪情相邀的袁方,田豐心中震動,不禁再度審視眼前這少年。

  「從鄴城離開,才不過一年,他的氣度竟已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般英雄氣概,這般氣度,竟是遠勝於袁本初,實在是……」

  田豐驚歎不已,他已經不知如何來形容,自己對袁方變化的震撼。

  袁方自能感受到田豐的那份驚歎,便是豪然笑道:「元皓,想通了沒有,可願與我袁方並肩而戰,共創大業。」

  到了這般地步,田豐還能有什麼選擇呢。

  袁方對他有救命之恩,對他這般的賞識器重,而他一個被袁紹拋棄之臣,除了投奔於袁方,已無容身之處。

  沉吟片刻,田豐深吸一口氣,正色道:「承蒙主公看重,豐願竭盡所能,輔佐主公成就大業。」

  「好,太好了,得元皓相助,我大業何愁不成,哈哈--」欣喜若狂的袁方,放聲大笑起來。

  左右那些文武諸臣們,皆敬佩田豐公正剛烈的為人,眼見其歸順,皆上前問候。

  「元皓,咱們現在又共事一主了,還真是有緣分啊,改天我請你喝酒,咱們好好談談心。」郭嘉也笑呵呵的上來打召呼,晃動著手中的酒葫蘆。

  田豐瞧見郭嘉那些酒氣熏熏的樣子,眉頭便是一皺,語重心長道:「郭奉孝,沒想到你還是這副嗜酒如命,吊兒郎當的樣子,你這樣下去不行的,什麼時候才能改一……」

  當初袁紹麾下時,田豐就對郭嘉的放縱不羈,沒規沒矩看不順眼,今時再見,馬上又一本正經的「教育」起郭嘉。

  「哎呀,我想起來了,主公給元皓你接風的酒宴,還沒有準備好,我得趕緊去準備,元皓啊,咱們回聊啊。」

  郭嘉被田豐教育得不耐煩,趕緊找了個藉口告退,策馬飛奔回城。

  田豐無奈,只能暗自搖頭。

  看著這彼此「看不順眼」的兩員謀士,袁方卻欣慰的笑了。

  郭嘉鬼靈精怪,不拘小節,田豐為人嚴肅,重體統,兩個不同風格的謀士,正可相輔相成,讓袁方的謀士班底,更加的豐富成熟,不至於走向極端。

  當下袁方叫令將田豐,及其家眷,先請入平原城。回往為他選好的府中安頓,稍後再為田豐接風洗塵。

  「袁州牧,田先生已經安全到了,我是不是可以……」高幹小心翼翼道,想提醒袁方,該是如約放他走的時候了。

  「表兄,一路好走。」袁方心情很好,拂手道。

  左右那些看管的親軍,放開了高幹,給他出一條道來。

  高幹狂喜萬分。策馬奔出。頭也不回地奔接自己的隊伍而去。

  困於牢中兩個多月,出身尊貴的高幹,受盡了前所未有的屈辱,這一刻。他竟有一種飛鳥出籠的痛快。

  而他那張原本恭敬。寫滿畏懼的臉。轉眼已湧滿猙獰的陰冷。

  「袁方,你個卑賤的小畜生,你以為我真的怕你嗎?哼。我只不過是在臥薪嘗膽,今我猛虎出籠,你讓我所受的屈辱,這個切齒之恨,我早晚會報,你給我等著吧……」

  心中暗是發誓,高幹猙獰的臉上,已掠起絲絲冷笑,他的腦海中,甚至已經開始勾勒著,將來復仇的痛快畫面。

  得意的高幹,卻渾然不知,身後的袁方,已經緩緩的端起一張弩機,瞄著了他的後背要害。

  「重瞳,給我開!」念頭一生,細瞳驟現。

  視野中,十餘步外,高幹的身影急速的放大,頃刻間就填滿了袁方的眼眸。

  「高幹,你想報仇,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袁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絕。

  手指一扣,利箭破空而出,閃電般射向高幹。

  噗!

  正中高幹後心。

  正在勾勒復仇藍圖的高幹,猛覺背心一陣劇痛,「啊」的一聲慘叫,便是栽倒於馬下。

  對面處,那些正待接高幹的冀州軍士們,無不駭然驚變,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最後一刻,袁方竟改變了主意!

  倒地重傷的高幹,背上鮮流不止,驚怒的顫聲罵道:「袁方,你……你竟然不講……不講信用!」

  袁方冷冷道:「對信義之人,我袁方自然言而有信,對袁紹這種無信之徒,講信用就是愚蠢。當日會面,袁紹偷襲我一箭,這一箭,就是我還給他的。」

  袁方可有仇必報,袁紹那一箭之仇,袁方豈會忘記,便叫高幹代他那舅舅受此一箭。

  高幹是又驚又痛,抽動了幾個,整個人便昏死過去。

  袁方抬起頭,向著那些震愕的冀州軍卒,高聲道:「爾等回去告訴袁紹,他犯我青州的仇,我袁方早晚要報,三年之內,我袁方必殺進鄴城,親手摧毀他袁家的基業。」

  一眾冀州軍卒們,無不恐懼萬分,趕緊抬了受重傷的高幹,狼狽惶恐的逃離。

  「走,回城喝酒去,今天咱們不醉不歸。」袁方將弩扔給袁貴,打馬揚鞭,昂首還往平原。

  左右一眾文武部下們,半晌才從對袁方的震畏中,清醒了過來,這才趕緊跟隨回城。

  一眾冀州士卒們,則馬不停蹄,將受傷的高幹,星夜抬回了鄴城。

  袁方這一箭射中了高幹要害,只要一拔箭,他就必死無疑,根本無法救治,士卒們只能趁他還有一口氣,抬回去見袁紹。

  鄴城。

  正自府中養傷的袁紹,聽聞自己外外甥回來了,欣喜不已,急急忙忙的出往大堂。

  一入大堂,袁紹看到的,卻是趴在擔架上,背心插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高幹。

  瞬時間,袁紹就傻了眼,幾步撲上前,驚恐的叫道:「幹兒,這是怎麼回事,誰傷的你?」

  高幹氣若游絲,哪有力氣回答。

  左右那些軍士,則默默的將整個過程,以及袁方威脅之詞,告訴了袁紹。

  「小畜生,你竟敢言而無信,還敢威脅我!」

  袁紹恨得咬牙欲碎,卻全然忘了,當初他是如何言而無信,趁著會面之機,對袁方偷襲冷箭。

  奄奄一息的高幹,則緊緊抓住袁紹,用盡最後的力氣道:「舅舅,你一定要殺……殺了那畜生……替我……替我報仇--」

  「報仇」二字說出,高幹身體猛的一抽,旋即一命嗚呼。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6:20 編輯

chion1 發表於 2014-5-12 21:25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婚
   
  (又是新的一周,各種票票不能少,統統砸來吧,燕子拜收)

  「乾兒,乾兒!」袁紹抱著高干的屍體,嚎陶大叫。

  身後一眾幕僚屬下們,無不憤慨,大罵袁方「言而無信」、「卑鄙無恥」、「滅絕人倫」,什麼難聽撿什麼來罵。

  當他們罵袁方「言而無信」時,卻自覺忽略當日,袁紹偷施冷箭時,那不光彩的一幕。

  袁紹悲憤了半晌,騰的跳了起來,猛然間拔出腰間佩劍。

  眾人皆嚇一跳,紛紛退散開來,生恐為袁紹所傷。

  袁紹卻提著佩劍,一瘸一拐的挪至殿角那根大柱子前,以劍作筆,在柱子刻下了四個字。

  眾人湊近上前一瞧,卻見柱子上刻的,乃是「三年復仇」四個字。

  袁紹手握利劍,滿臉漲紅,咬牙切齒的憤然道:「從今往後,這四個字就刻在這裡,誰都不去抹掉,我袁紹在此發誓,三年之內,我必滅了那小畜生,為我死去的外甥報仇,為我袁家清理門戶,為天下除掉那不忠不孝之徒!」

  袁紹憤怒之極的起誓聲,迴盪在大堂之中。

  所有人這才鬆了口氣,旋即作出悲憤萬分之狀,揮舞著拳頭,呼喊著復仇,聲討著袁方,皆慷慨表明心跡,發誓要為袁紹誅殺袁方這逆子。

  蹭!

  袁紹將手中佩劍,狠狠的刺入地面,咬牙沉聲道:「小畜生,你等著吧。等我先滅了公孫瓚,再收拾你,新仇舊恨一起算!」

  目射東方,袁紹的目光中,湧動著切齒的恨意。

  ……

  平原城,秋高氣爽,雲淡風輕,天公也作美。

  月餘之前,那場激烈戰爭所造成的陰影,似乎也為一城歡悅的氣氛所沖淡。

  這一天。平原城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全城的士民們,都在為他們州牧的盛大婚禮,獻上衷心的祝福。

  今天的平原城,完全沉浸在節日的喜慶之中。

  擊敗袁紹。此為一樁喜事。

  田豐歸來。麾下再添一員大才。這是第二樁喜事。

  不久前,屯田的秋糧喜獲豐收,數百萬斛的糧草將各處糧倉都填滿。這又是一樁喜事。

  諸般喜事連連之下,袁方遂挑了秋收後的這一天,完成他和甄宓的婚禮。

  大婚是在田豐還有孫干,兩個幹練的文吏共同主持下進行的。

  以袁方的性情,他當然只想走個過場,並不想太過繁瑣,然注重體統的田豐,卻堅持必須要禮議周全,合乎古法。

  袁方這個新郎官,也只好聽從田豐的安排。

  於是,袁方在田豐的主持下,按照古來已有的禮儀,進行了一場極為複雜的儀式。

  什麼納采、問名、納吉……等諸般禮項,統統都免不了。

  甚至,袁方還在田豐的要求下,於成婚的前一夜,把本在府中的甄宓,先送往城外別院,成婚當天,又費了一道周折,親自把甄宓從城外又迎了回來。

  用顏良的話說,這就是「脫了褲子放屁」。

  他們這班武將們,只等著主公趕快拜堂,他們才好盡快的吃喝快活。

  還好袁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一高興,也就忍了這些繁文縟節。

  傍晚時分,諸般拜祭大禮結束,新娘子在小翠的攙扶下,被送往了後府的新房之中。

  至於袁方,則開始輪番的接受下屬們的敬酒恭賀。

  以郭嘉為代表,一眾好酒的下屬們,可算逮到了機會,沒完沒了的敬酒,恨不得把袁方灌倒在婚宴上。

  縱使是素來不苟言笑,注重體統的田豐,心情大好之下,也笑呵呵的敬了袁方幾樽。

  「顯正,恭喜你抱得美人歸,終於娶了甄姐姐這樣的賢妻。」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半醉的袁方回頭看去,卻見糜環正捧著酒樽,淺淺笑著站在他跟前。

  「謝了,小環。」袁方一笑,舉杯一飲而盡。

  糜環也不含糊,將杯中之酒,一口飲盡,酒飲下,臉畔間頓生幾分暈色。

  袁方還待再跟她說幾句時,那邊顏良等幾位武將,已圍上來相敬,袁方只得離去。

  糜環跪坐下來,看著春風得意的袁方,明澈的眸中,閃爍著複雜的神色。

  她搖頭一笑,自斟自飲起來,平素鮮有飲酒的她,竟是連飲數杯。

  「今天可是主公大喜的日子,糜小姐你這般喝,倒似有點借酒銷愁的意思呢。」郭嘉晃蕩的坐了下來,玄外有音的笑道。

  糜環苦笑一聲:「我只是高興,才多喝幾杯,哪裡來得什麼愁。」

  「似主公這樣的少年英雄,誰家女子能不仰慕,換作是我,看到欽慕的英雄,娶了別家女子做妻,只怕也會惆悵吧。」

  郭嘉灌著酒,似是在自言自語,又似是在說給糜環聽。

  糜環被戳中了心事,臉畔頓時一羞,扁嘴道:「郭先生,你喝多了,又開始胡言亂語了,不知你在說些什麼。」

  「酒醉才吐真言嘛。」郭嘉嘿嘿一聲笑,咂巴著酒道:「自古美人配英雄,可惜美人太多,英雄卻恨少,實在做不了妻,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嘛。」

  郭嘉話外有話。

  糜環何其聰明,豈能不出郭嘉言外之意,臉色卻愈紅,不以為然道:「什麼英雄美人的,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糜小姐是聰明人,一定懂的,哈哈~~」郭嘉也不再多言,起身搖搖晃晃的,又拎著他的酒葫蘆,去尋別人拼酒。

  「退而求其次麼……」

  糜環喃喃自語著,緋色的臉色。若有所思。

  天色將晚,一眾屬下們喝得盡興,終於是吵吵鬧鬧的散去。

  袁方酒醉三分,方才興意未盡的,在婢女們的攙扶下,去往了新房。

  紅燭高燒的新房中,甄宓已獨坐許久。

  原本無聊的她,聽著外面的喧囂聲漸漸遠去,一顆心兒跟著就緊張了起來。

  她揉著裙角,腦子裡胡思亂想。嬌艷的臉龐一會紅一會白。想像呆會袁方進來,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遐想之下,那略施脂粉的絕麗容顏上,悄然湧上些許暈色羞紅。

  正自緊張不安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春風得意的袁方。笑著步入了房中。

  甄宓心頭小鹿,頓時就亂撞起來,她的呼吸瞬間侷促起來。甚至能聽到那砰砰的心跳聲。

  新房之中,到處都結滿紅色的綵帶,高燒的紅燭,將整個新房,都映襯得火紅喜慶。

  醉意三分的袁方,笑著走向榻上端坐的甄宓,左右小翠等婢女們,皆讓開兩傍,暗自發笑。

  袁方輕輕的坐下,甄宓就在咫尺間,她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浸鼻而入,誘得袁方心頭怦然一動。

  喜帕下,甄宓面色緋紅,抿嘴淺笑,嬌羞可人。

  儘管相識已,袁方卻如初見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的新娘是何等模樣,伸手就想掀她的喜帕。

  「公子,不能用手。」小翠趕緊攔下,將一根小竹棍遞上。

  還真是麻煩。

  袁方接過竹棍,深深的吸了口氣,將甄宓頭上的喜帕,輕輕的掀了開來。

  掀起喜帕的那一瞬間,袁方的心中,無法克制的微微一蕩。

  燈光之下,那絕麗的容顏,宛若水中綻放的蓮花,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在袁方的印象中,甄宓一直是清麗動人,渾身上下透著一種名門閨秀的氣質。

  而今晚,她卻略施脂粉,朱唇細眉,別有一番成熟的風韻,極是動人。

  月光從窗縫中鑽入,灑在她冰肌如雪的臉上,更添幾分美麗,袁方不覺看得有些呆了。

  甄宓細碎的貝齒,輕咬著朱唇,嘴角一抹淺淺的羞笑,細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顯露著內心的緊張。

  左右小翠等婢女,瞧見他二人這樣子,均是暗暗發笑。

  「公子和小姐早些休息,我們下去了。」小翠福了一福,引著一班婢女退將下去。

  空蕩蕩的新房中,只餘下了他二人。

  無外人在場,甄宓緊張的心情,反而是稍稍平伏了不少。

  見得袁方盯著不動彈,她便低眉羞笑,嬌嗔一聲:「你看夠了沒有。」

  「宓兒你這麼美,我當然看不夠了。」袁方嘴角一笑,嘴甜的讚她道。

  甄宓心中歡喜,卻又歎道:「現在你當然這麼說,待到再過幾十年,我人老珠黃了,你就不會覺著美了。」

  袁方卻攜起她的雙手,鄭重道:「從今往後,你就是我袁方的妻子,不管是過十幾年,還是幾十年,你都是我唯一的宓兒,你在我心裡的美,誰都替代不了。」

  袁方的話是發自內心的,這樣一個在自己最卑微時,就對自己好的女子,無論歲月流逝,還是世事變幻,都無法改變她在袁方心裡的地位。

  甄宓心中感動不已,水汪汪的眼眸中,噙起了幾許感動的晶瑩,望著袁方那鄭重的表情,她只覺自己一切的付出,都沒有白費,她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那動人的容顏,令袁方潮澎湃,輕輕捧起那張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甄宓面紅羞色,緊緊閉上眼,迎逢著他的親吻。

  一吻過後,袁方的嘴角,悄然抹過一絲壞笑,忽然間,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將她猛的抱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甄宓嚇了一跳,從恍惚中驚醒。

  「洞房花燭夜,夫人,我自然是干該干之事了,哈哈~~」

  袁方大笑著,將甄宓抱上床榻,衣袖一揮,將那紅燭扇滅。

  窗外,月上枝頭,正是良辰美景。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6:19 編輯

chion1 發表於 2014-5-12 21:27
第一百五十七章 呂布有求

  整整一個秋天,袁方都在甄宓的溫柔鄉中度過。

  自起兵以來,這是他難得的休息和放鬆,他很享受這份新婚的愜意。

  趁著這段空閒,袁方也在休整將士,編練新軍,屯集糧草,為下一步的南下徐州,做著充分的準備。

  幾次大戰俘虜的士卒,再加上從青州招募的士卒,袁方的兵馬,已經從戰前的三萬,擴充至了四萬之眾。

  四萬兵馬,不算多,但若運用得好,也是一支可觀的力量。

  前番幾場大戰,讓袁方認識到,騎兵超強的機動力,和其衝擊力有多麼重要。

  因此,袁方把擴充騎兵,放在了頭等重要的議程上。

  只不過袁方的地盤,北有公孫瓚,阻擋了他從幽州購馬,西又有袁紹,擋著他不能從并州買馬。

  於是,袁方在太史慈的建議下,借助糜家的商船,開嘗試渡海從遼東公孫氏手中購馬。

  青州雖與遼東沒有陸地接壤,但從東萊郡出發,橫渡勃海海峽去往遼東,直線距離不過數百里,甚至比走陸路還要方便。

  為了購得戰馬,擴建騎兵,也為了擴大海上貿易,增加收入,袁方遂下令,在東萊郡興建牟平等數個海港,以方便與遼東間的貿易往來。

  此外,鑒於屯田所獲得的巨大利益,秋收結束後,袁方正式委任國淵為典農都尉,全權負責青州境內的屯田事宜,並將原有的屯田規模。擴大一倍。

  為了招攬流民,袁方還下了赦免令。招降那些逃往山中的黃巾流寇,將他們編為屯田民,一方面解除賊患,另一方面也可為袁方提供更多的勞動力。

  經營州中農桑漁鹽,整軍備戰的同時,袁方還借助著糜家的情報網絡,密切的關注著天下的局勢。

  北面,正如袁方估計的那般。吞併了幽州的公孫瓚,迫不及待的就舉兵南下,試圖趁著袁紹新敗之際,一鼓作氣奪取冀州。

  袁紹雖敗,但根基尚存,仗著冀並二州的實力,重整旗鼓。北上抵禦公孫瓚的入侵。

  袁方正樂得公孫瓚和袁紹狗咬狗,殺個難解難分,這樣袁方才能騰出手來南下對徐州用兵。

  而徐州方面,曹操依舊兵鋒銳利,壓得陶謙喘不過氣來,形勢跟他料想的差不多。

  是日。州府大堂,新婚燕爾的袁方,抽得空來,從溫柔鄉中出來,與諸文武們共議軍事。

  正討論著徐州戰事時。袁貴匆匆而入,一臉興奮道︰「主公。好消息,兗州出大事了。」

  兗州?兗州不是曹操的地盤嗎,能出什麼事?
  
  「難道說,提前了……」袁方卻心頭一動,猛然猜到了什麼。

  袁貴將手中情報,往案上一攤,興奮道︰「細作剛剛送到的情報,陳宮、張邈等人已迎奉呂布為兗州牧,反了曹操!」

  此言一出,大堂中頓時嘩然驚變。

  驚喜的眾人,紛紛將目光望向袁方,一個個難抑驚歎之意。

  「先前主公就料定,曹操一定會退兵,原來竟是預料到呂布會入主兗州,陳宮等人會反,主公的預見力,也太神了!」郝昭驚奇道。

  其餘諸將,也個個驚歎萬分,深深為袁方的預見力折服。

  袁方笑而不語,但內心中,其實也有些驚奇。

  他是預料到,曹操會因呂布奪兗州,被迫撤兵前來跟呂布爭奪老巢,那時,他就可以趁機南取徐州。

  但袁方根據歷史所知,曹操至少要跟陶謙打上一兩年,到明年的這個時候,呂布才會奪了他地盤。

  眼前的事實卻是,陳宮叛變,呂布奪兗的事件,竟是提前一年發生,這多少讓袁方感到有些意外。

  「歷史因為我的出現,已經發生了變化,呂布提前奪兗州,倒也不是沒法解釋……」袁方暗忖。

  「真沒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呂布來,還真是意外呢,主公,你是怎麼想到的?」郭嘉也驚奇的問道。

  袁方從神思中回來,輕咳一聲道︰「兗州人迎曹操做州牧,只是想借他的軍事才華,來保全兗州。他們卻不想,曹操這般強勢,南面跟袁術打,東面跟陶謙打,上回還差點跟我也打起來,曹操屢屢對外開戰,損害的是兗州士人的利益,他們當然會心存不滿。」

  負手而立,袁方接著道︰「再說那陳宮,此人乃迎奉曹操入主兗州的第一功臣,可曹操坐穩兗州牧後,卻並未重用於他,想必他也懷恨在心。那麼,以此人在兗州的影響力,趁著曹操征戰在外,勸動兗州士人迎奉呂布,背叛曹操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袁方洋洋灑灑一番話,倒也把兗州劇變的原因,解釋得有理有據,眾人聽著是心服口服。

  「主公言之有理。」郭嘉點頭道︰「兗州一叛,後院失火,曹操必撤兵回救,同呂布爭奪兗州,如此一來,正是我們南取徐州的大好機會。」

  袁方重重點頭,眸中殺機已現,欣然喝道︰「傳令下去,命諸軍暗作準備,剋日兵發徐州,是到了跟陶謙那老賊,算舊賬的時候了。」

  眾將的情緒,一下子被調動了起來,一個個精神亢奮,巴不得即刻殺奔徐州。

  陶謙這老賊,兩度兵犯青州,前次他們和袁紹大戰時,陶謙更是想趁機漁利,若非曹操的興兵報仇,陶謙就已三度兵犯徐州。

  袁方素來是恩怨分明,陶謙三度無故進犯,雖然沒佔什麼便宜,但這份趁人之危的仇,袁方卻牢牢記著。

  有仇不報非君子,現在,是該收拾陶謙的時候了。

  號令傳下,三軍將士很快就暗中動員起來,只等袁方一聲令下,就殺奔徐州而去。

  而袁方,則日夜與郭嘉、田豐等謀士,商議具體用兵之事。

  三日之後,守城的將官忽然來報,稱是呂布的使者魏續,已至城外,請求放城拜見。

  「呂布的使者,來得還真是快。」袁方一笑,似已有所預料。

  田豐捋鬚道︰「曹操和袁紹為盟友,呂布竊奪兗州,就要面臨袁紹和曹操兩面威脅,他這是怕獨力難支,想拉攏主公結為援手。」

  袁方點了點頭,卻道︰「呂布沒那麼聰明,這應該是陳宮給他獻的計策。」

  郭嘉卻笑道︰「不管怎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呂布還是可以跟他結援的,正好利用他攪亂兗州,牽制住曹操,若能迫使袁紹分兵援助曹操,那就更好了。」

  兩位謀士的進言,袁方於腦海中綜合消化,心中已有定度,遂叫將魏續請入。

  這時,郭嘉卻又忽然想到什麼,忙道︰「魏續此來,除了請求結援之外,必定還想索取呂布的家眷,主公還要想個理由,扣下呂布家眷才是,用來充作人質,將來對呂布有所牽制。」

  「我自有分寸。」袁方心中卻另有想法。

  未多久,魏續步入大堂,恭敬的拜見,袁方也以禮相待。

  一番「你久仰我」,「我久聞你」的客套後,魏續拐入了正題,表明了呂布希望結援的意思,望能與袁方聯手,共同對抗曹操和袁紹。

  袁方早在意料之中,欣然應了呂布所請,表示願與其結為援手。

  魏續大喜,當即對袁方又是一番恭維,接著,魏續又委婉的提出,袁方是否能給他們提供些幫助。

  「我和溫侯既為盟友,理當加以援手,這樣吧,我就支援溫侯三十萬斛糧草,你看如何?」袁方大方道。

  袁方現在糧草充足,三十萬斛糧草不在話下,若能幫助呂布拖住曹操,為他爭取到取徐州的足夠時間,區區三十萬斛草也值了。

  魏續卻驚喜萬分,一副喜出望外的樣子,似乎萬沒料到,袁方竟然這麼豪爽痛快,想也不想就答應資助這麼多糧草。

  驚喜之下,魏續連連稱謝。

  「不過,我也對溫侯有個小小的請求,溫侯也知道,高伯平眼下客居在我青州,我極是欣賞高將軍的練兵之能,故想向溫侯暫時借用一下,不知溫侯可否願意?」

  天上不會掉餡餅,袁方付出了糧草,自然也要有所收穫。

  高順這個客將,對袁方來說極為有用,袁方當然想把他能留在身為聽用,而他又知道高順十分忠心,若呂布有召,必會趕往兗州助戰。

  袁方敬重高順,不願強留,那麼留住他的唯一方法,就是讓呂布下令,命高順聽他號令。

  魏續一聽,忙道︰「此小事一樁,溫侯必然會答應,就留高伯平為州牧效力便是。」

  「那就替我多謝溫侯了。」袁方一笑,甚為滿意。

  「對了,聽聞除了高伯平之外,我家兩位夫人,還有小姐也在州牧此間。」魏續終於提到了呂布家小。

  郭嘉忙向袁方暗示。

  袁方卻道︰「不錯,兩位夫人和呂小姐,皆在平原,魏將軍若想接走的話,隨時都可以。」

  此言一出,郭嘉大感意外,連向袁方示意,袁方卻裝作不見。

  郭嘉不解袁方之意,暗自搖頭,心想這到手的人質,就這樣拱手想讓,將來萬一想要牽制呂布,可就難了。

  這時,那魏續卻笑道︰「州牧誤會了,續只是想問夫人們和小姐安好與否。我家溫侯說了,他與曹操將是一場生死較量,有夫人和小姐在身邊,反而會拖累,如果州牧願意的話,溫侯想將兩位夫人和小姐,暫時仍寄於州牧這裡。」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6:1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3 22:51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南下!師徒上陣

  呂布,竟然不想要回他的老婆和女兒?

  袁方微微有些驚訝,但旋即便明白了呂布的用意。

  魏續說呂布為了不分心,為了老婆女兒的安全,才將她寄放在青州,這只是表面的原因。

  在袁方看來,呂布更深一層的原因,則是想通過她的妻女,與袁方形成一種紐帶,以加深他與自己的聯盟關素。

  甚至,呂布還想讓她的妻女,能隨時就近向袁方吹風,幫呂布討取各種支持。

  這些深意,呂布想不到,應該都是陳宮的計謀。

  袁方也沒多考慮,欣然笑道︰「既然溫侯這麼信得過我,那我就代他照看一下嫂夫人和呂小姐便是。」

  呂布有呂布的算計,袁方也有袁方的盤算,不過是養幾張嘴而已,又有何不可。

  雙方敲定了聯手的事宜,袁方便打賞了魏續,命他往城外別營,去看望呂布家眷,說明呂布的意思,免得貂蟬和呂玲綺她們,以為是他袁方扣著不放,不讓她們走。

  魏續滿心歡喜,拜退而去。

  前腳一走,郭嘉便奇道︰「主公方才怎那麼大方,直接就要放呂布家眷走,幸得呂布自己要留下,不然咱們就少了一張制約呂布的好牌了。」

  袁方淡淡一笑︰「奉孝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不是袁紹,我袁方堂堂男兒,扣別家妻女做人質這種事,我才不屑於做。」

  「可是,呂布乃虎狼之人。眼下他是有求於我們,倘若將來坐穩兗州,對我們心生敵意,到時又當如何牽制?」郭嘉顧慮到。

  「袁紹我都不怕,難道我還會怕呂布嗎?」

  袁方站起身來,少年人的身上,散發著與眾不同的自信,緩緩道︰「倘若呂布真敢反戈相向,我一定讓他知道『後悔』二字怎麼寫。」

  聽得這番話,郭嘉已明瞭袁方的心志。

  袁方雖善用奇謀。但卻自有其底線。絕非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之徒。

  「此子有勇有謀,難得又有君子氣概。當真是世所罕見的人傑。看來我田豐沒有擇錯明主啊……」

  田豐捋鬚微微而笑。心中讚歎著袁方的君子所為,對袁方的忠心,更增進一層。

  「主公的心志。我明白了,這道計策嘛,不用也罷。」
  
  郭嘉感歎一聲,卻話鋒一轉,笑瞇瞇道︰「不過,南面諸葛瑾這道詭計,卻不能不用。」

  袁方冷笑道︰「那是自然,對付陶謙和劉備這種人,自然是越詭詐越好,只等曹操一回師兗州,我馬上就親往陽都實施計策。」

  郭嘉哈哈一笑,仰頭又灌起了葫蘆中的好酒。

  田豐看著他那洶酒的樣子,眉頭一皺,忍不住便道︰「我說郭奉孝啊,你能不能……」

  ……

  兩天後,魏續便帶著袁方聯盟的回復,還有三十萬斛糧草,還往了兗州。

  有了呂布的吩咐,嚴氏和貂蟬決定繼續留在平原,而呂玲綺和高順,感激於袁方對呂布的糧草資助,也表示願為袁方出力,以作為兩家聯手的回報。

  用不得幾日,曹操回師兗州的消息,終於傳回了平原。

  情報與袁方事先料想的一樣,火速回師的曹操,率主力直奔濮陽,直接就尋找駐兵馬那裡的呂布,進行決戰,欲要一戰奪還兗州。

  一時間,兗州烽火連天,大戰驟起。

  時機已到。

  袁方遂於當天,召集諸將,下達了南取徐州的作戰命令。

  此役,袁方將集中三萬兵力,包括陷陣營和先登死士這等精銳,以及全部的騎兵部隊,都將參與到攻徐州之戰。

  而平原方面,為了防備袁紹和公孫瓚,袁方留郝昭、郭淮以及朱靈三員將領,統兵一萬固守。

  作戰令下達,諸將各統本部兵馬,開始陸續向琅邪一線開進。

  袁方本人,則只帶數十騎,先行離開平原,不動聲色的晝夜兼程,趕往了陽都城。

  幾天後,袁方抵達了這座他統治範圍內,最南面的一座城。

  這時,也是諸葛亮的家鄉所在。

  重回家鄉,諸葛亮是感慨萬千,卻又疑道︰「師父,陽都只有兵不過三千,似乎沒多少用處,師父這樣先於大軍趕來,似乎也難有作為。」

  「誰說三千兵馬沒有用處。」袁方嘴角揚起一絲詭色,「我就是要用這三千兵馬,攻破開陽城,打開南下徐州的大門。」

  此言一出,諸葛亮頓為變色。

  這開陽城位於陽都以南不足百里,本為琅邪國治所,前番陶謙割地求和後,但在開陽屯聚重兵,以作為徐州新的北大門,為其抵禦袁方的威脅。

  袁方欲取徐州,就先得拿下開陽,大軍方才能長驅直入,殺進徐州腹地。

  「陶謙對咱們防備的緊,聽聞即使跟曹操交戰不利時,仍命關羽率精銳的五千丹陽兵,駐守在開陽城。咱們單憑三千陽都軍,想要拿下開陽,只怕……」諸葛亮憂慮道。

  「正因為有關羽在,我才會調走臧霸,讓你大哥諸葛瑾,單獨統帥陽都之兵。」袁方神色愈發詭秘。

  小小的諸葛亮雖然聰明,卻也難以猜透郭嘉為袁方獻上的破敵秘計,小手摸著後腦勺,一副茫然之狀。

  袁方哈哈一笑,打馬揚鞭,逕入陽都。

  傍晚時分,袁方已登堂上座,聞訊的諸葛瑾,匆匆忙忙的前來參見。

  「主人……只有一人來?其餘諸將沒來嗎?」諸葛瑾見只有袁方一人,便好奇的四下張望。

  諸葛亮便笑道︰「大哥不用看了,師父這回前來。只帶了我和一隊親兵,其餘大軍還在後面呢。」

  一兵不帶?

  諸葛瑾吃了一驚,長長的馬臉上,難抑驚色。

  「師父他不光沒帶一兵,他還說要憑兄長你手下這三千兵馬,一舉奪下開陽城呢。」諸葛亮補充道。

  諸葛瑾又吃一驚,以一種狐疑驚訝的目光,望向袁方。

  袁方卻只淡淡問道︰「子瑜,前番我調走臧宣高,讓你獨鎮陽都。你可知道我的用意嗎?」

  「這……」諸葛瑾愣怔一下。「瑾覺得,主公應該是想歷練瑾。」

  袁方一笑︰「這只是一個方面,我問你,先前我暗中交待你的事。你都做得怎樣了?」

  為了襲取開陽城。早在月餘之前。袁方用郭嘉秘計,就開始在暗中行事,諸葛瑾只不過是其中一顆棋子而已。

  諸葛瑾忙道︰「瑾已按主公的吩咐。多番給關羽去信,極盡恭維謙遜,以向其示好。」

  「嗯,很好,關羽是怎麼回復的?」袁方點頭道。

  提及此事,諸葛瑾就面露惱色︰「關羽那廝甚是倨傲,我對他十分禮敬,他卻目中無人,根本連信都不回。我還打聽到消息,關羽把我的信示於他的部下,還傲慢的宣稱,我是書生小兒,害怕他犯境,所以才巴巴的主動結好。」

  素來沉穩的諸葛瑾,這時也咬牙切齒,可見關羽倨傲,瞧不起他的態度,確實是讓他很窩火。

  「關羽不過劉備一打手,他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瞧不起大哥。」諸葛亮見哥哥被侮,憤憤不平的罵道

  袁方卻無絲毫慍色,反而滿意的點頭,好似這正是他想要的。

  諸葛亮就不爽了,嘟著嘴道︰「師父,關羽瞧不起大哥,就是瞧不起師父你,怎麼我看師父還挺高興的樣子?」

  「放心吧,關羽很快就要為他的傲慢,付出沉重的代價。」袁方一聲冷笑,眉宇間,猙獰的殺機悄然湧現。

  諸葛兄弟尚不解時,袁方又問道︰「東海昌怎樣?」

  昌原本跟臧霸一樣,都屬於泰山寇。

  臧霸歸降袁方後,陶謙為穩住昌,便封他為騎都尉,命他鎮守靠海的祝其、利城三縣。

  今曹操退兵,劉備為爭功勞,正率軍收復曹操棄下的城池,關羽則奉劉備之命,暫時節制東海及琅邪諸軍。

  名義上,昌也屬於關羽的部下。

  諸葛瑾只得將關羽之事,暫且放下,拱手道︰「回主公,我已按照主公的吩咐,暗中派人給昌送了厚禮,暗中結好,昌對主公的厚待,也很感激。」

  「很好!」袁方劍眉一凝,「時機已成,該是動手的時候了,你速派人攜厚禮送於昌,策動他舉三縣反叛。」

  「諾!」諸葛瑾拱手應諾,忙是下去安排。

  諸葛亮則眨巴著圓溜溜的眼楮,問道︰「師父,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喝喝酒,睡睡覺,坐等關羽提兵去平叛。」袁方輕鬆的說著,已是伸著懶腰,打起了嗑睡。

  看著懶散的自家師父,諸葛亮心中就茫然了,暗想開陽乃重地,關羽奉命鎮守,就算昌反叛,又怎麼可能親自去平叛呢?

  小小人兒還在狐疑時,袁方那邊已背靠著坐榻,打起了呼嚕。

  「師父他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呢……」諸葛亮敲著腦殼,絞盡腦汁卻琢磨不透。

  數天後。

  縣府大院中,袁方負手立於階上,滿臉嚴師的肅厲。

  「二百四十七……二百四十八……二百四十九……二百五……」

  地上,諸葛亮大汗淋漓,氣喘如牛,正抱著腦袋,做著袁方「獨創」的「仰臥起坐法」,鍛煉著他的腹肌。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諸葛瑾大步奔來,興沖沖的叫道︰「主公,好消息啊,關羽親率四千兵馬去討伐昌,開陽城中只餘一千餘兵,這是我們襲破開陽的絕佳時機啊!」

  撲!

  大吃一驚的諸葛亮,一口氣沒提上來,一頭躺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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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多支持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6:17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5-13 22:57
第一百五十九章 讓你為傲慢付出代價!
    
  昌豨被策反,關羽親自率軍平叛,開陽城兵力空虛,此時不發兵,更待何時!

  袁方一聲狂笑,喝道:「傳令下去,全軍飽食一頓,今晚隨我襲破開陽。」

  興奮的諸葛瑾,忙將號令傳下。

  這時,諸葛亮已從地上爬了起來,汗也顧不得擦,喘著氣道:「師父,你也太神了,你怎麼判定關羽一定會親自去平叛。」

  「小子,練武練傻了麼。」袁方一巴掌拍在諸葛亮後腦殼上,笑道:「還沒想明白嗎,好好想想,我為什麼要調走臧霸,讓你大哥獨鎮陽都。」

  諸葛兩兄弟彼此相望,思緒翻滾如潮,將諸般線索聯繫起來。

  驀然間,兩兄弟眼眸同時一亮,皆迸發出恍然大悟之色。

  「師父,這莫非是你故意利用關羽輕視我大哥,才好調虎離山?」驚悟的諸葛亮,激動的問道。

  袁方笑而不語。

  此正先前時,郭嘉為他所獻的調虎離山之計。

  開陽城乃陶謙苦心經營的要塞,又有關羽率精兵駐守,袁方若大張旗鼓的率軍來攻,短時間內又豈能擊破開陽。

  一旦不能速破開陽,反應過來的陶謙,定會調大軍增援,如今,袁方反而可能陷入一場持久戰中。

  因此,能否速破開陽,就成了取徐州關鍵所在。

  郭嘉便獻計,利用關羽傲慢的弱點,故意調走臧霸。讓諸葛瑾這個沒什麼資歷的年輕人坐鎮陽都,並極力的恭維關羽,讓關羽麻痺大意,不把諸葛瑾放在眼裡。

  這時,再策反昌豨,關羽瞧不起諸葛瑾,根本不把他當作威脅,自然也就會放心大膽的率主力離城,前去討平叛亂。

  關羽一走,開陽城兵力空虛。疏於防備。正是袁方用兵之時。

  郭嘉獻的這道計策,讓袁方想起歷史中,關羽也是因為瞧不起陸遜,被陸遜的恭維戰術麻痺。才盡調荊州兵馬去攻樊城。結果導致後方兵力空虛。為呂蒙所襲,大意失去荊州。

  郭嘉的此計,與陸遜之計可以說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利用了關羽傲慢的弱點,熟知歷史的袁方,自是欣然採納。

  「原來這一切都是主公的調虎離山之計,瑾愚魯,竟然一直被蒙在鼓裡。」諸葛瑾感歎道。

  諸葛亮卻興奮道:「師父,此次襲開陽,我非要上陣殺敵不可,懇請師父一定帶上我。」

  「好,這次你就跟著為師出擊,也該讓你嘗嘗戰場廝殺,是什麼滋味了。」袁方欣然應其所請。

  諸葛亮極有天份,經過袁方近一年的培養,武道突飛猛進,已是踏入了淬肉後期,只差一步就可達到縮筋的地步,一身的肌肉也練得頗為結實。

  袁方不打算把諸葛亮當溫室裡的花朵,以他現在的武功,也是該真刀真槍的讓他歷練的時候了。

  諸葛亮終於能上戰場殺敵,興奮激動,連連向袁方道謝。

  看著渾身肌肉,一身殺氣的弟弟,諸葛瑾卻心中暗歎:「我諸葛家世代書香門第,沒想到現在竟出了個嗜血的武夫,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唉~~」

  ……

  入夜。

  三千兵馬飽餐,深夜時分,袁方叫打開城門,率領著一眾兵將,趁夜離城,直奔開陽城而去。

  諸葛亮也全副武將,身披銀甲,手提一柄三十斤的渾鐵棍,跟隨在袁方身邊,滿臉都是猙獰興奮的殺氣。

  陽都城和開陽城,皆位於沂水西岸,結連兩城的大道,也沿著沂水西岸。

  袁方為了避敵耳目,離城後則率軍渡往沂水東岸,沿著不太平坦的東岸小道一路疾行。

  兩城相距不足百餘里,天亮之前,袁方便率軍抵達開陽,隔著沂水,藉著未明的天色,已隱約能看到對岸開陽城的輪廓。

  此時正當秋末,沂水甚淺,袁方便捋起袖子,率三千兵馬徒步涉水,偷潛至了西岸。

  開陽城,已在眼前。

  關羽帶走了四千餘兵,城中所餘不過千餘徐州兵,而夜中值守的兵馬,更不足三百多人,分佈於四面城牆,每一面最多六七十人。

  借站城頭燈火,伏在草叢中的袁方,悄然開啟了重瞳的遠望能力,將城上敵軍的佈防情況,看了個一清二楚。

  幾番觀察,袁方將攻擊的目標,選了城防最薄弱的東南角。

  「阿亮,去吧,給我奪下城門,別讓我失望。」袁方沉聲喝道。

  「師父,你就瞧好吧。」諸葛亮熱血沸騰,貓著身子就竄出了草叢。

  藉著天色的掩護,諸葛亮帶著一百精銳,悄無聲息摸了上去,翻過護城壕,摸到了牆根子低下。

  諸葛亮眼神一示意,將渾鐵棍往背後一別,領著五十多人,抄起鐵鉤子,沿著土築的城牆就爬了上去。

  陽都靠山,這五十多精銳,原本都是陽都當地獵戶出身,攀爬正是他的強項,個個跟猴似的機靈。

  其餘五十多人,則皆是射術精湛的弩手,各抄著硬弩,瞄準城牆上頭,隨時準備射殺發現的敵人。

  諸葛亮一馬當先,片刻間就竄上數丈高,第一個登上了城頭。

  腳落地的剎那,迎面正撞一個巡邏而至的敵卒,那敵卒嚇了一跳,張口大嘴:「什麼人--」

  那一個「人」字尚未出口,諸葛亮想也不想,幾乎是本能的掄起渾鐵棍,照著那敵卒的面門就砸了上去。

  咔嚓!

  一聲悶響,那敵卒被轟倒於地,面門竟被砸了個稀爛,大股的腦漿和鮮血迸射出來,濺了諸葛亮一臉。

  「這一棍子漂亮,夠準夠狠。不愧是我徒弟!」遠處草叢中的袁方,不禁暗自叫好。

  他已開啟遠望能力,對城上一舉一動瞭如指掌,諸葛亮那轟碎敵卒腦殼的一幕,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鮮血濺在臉上,絲絲腥味撲鼻而來。

  「原來,這就是殺人的味道……」

  一瞬間的愣怔後,諸葛亮緩過神來,眼眸中懼意全無,竟閃爍著某種興奮。

  生平頭一次。諸葛亮感覺到一種。與讀書完全不同的快感,一種讓他血液都為之沸騰的奇妙感覺。

  驚心動魄,卻又回味無窮。

  這時,他殺人的動靜。已經引起了更多敵卒的注意力。喝問聲中。數名敵卒舉刀向著他這邊奔來。

  諸葛亮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眸中殺意猙獰,一聲低嘯。手舞渾鐵棍便殺向敵卒。

  城頭上,鮮血四濺,嚎聲大作,接連數名敵卒,被諸葛亮斃於棍下。

  忽起的殺聲,驚起了城頭守軍,更多的敵人正趕過來。

  而這時,五十餘名青州兵,已爬上了城頭,追隨著諸葛亮,一路殺至了南門一線。

  突如其來的偷襲,殺了敵軍一個措手不及,就在鑼聲方起,大部分的守軍還來不及上城增防時,諸葛亮已率軍輕鬆的奪下了南門。

  吊橋打開,城門洞開,通往開陽的大門,已暢通無阻。

  袁方從草叢中一躍而起,翻身上馬,碎顱棍一指敵城,豪然厲喝道:「城門已破,兄弟們,隨我殺進開陽城!

  「殺~~」三千將士如有雷動,轟然而起。

  滾滾的兵潮,撕破夜的沉寂,如洪水般從城門灌入開陽,撲向那些驚慌趕來的敵人。

  袁方更是一馬當先,手中碎顱棍橫掃千軍,將倉皇趕來增援的敵兵,殺得鬼哭狼嚎,血肉橫飛。

  開陽城中雖有一千精銳的丹陽兵,但袁方突襲之下,軍心頃刻瓦解,紛紛潰散,從其餘三門狼狽而逃。

  陶謙讓劉備精心打造的開陽要塞,就這樣被袁方輕易攻下。

  旭日東昇,天光大亮。

  殺聲漸已停息,開陽城恢復了平靜,而四門城頭,陶字的大旗已被摘下,袁方的戰旗迎著太陽飛舞。

  「師父,四門皆已給咱們控制了。」一身浴血的諸葛亮,提著渾鐵棍,興沖沖的前來報告。

  袁方殺意未盡,拍著他肩笑問道:「怎樣,上陣殺敵的感覺如何?」

  「太過癮了,原來大丈夫就當縱橫沙場,死讀書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諸葛亮握著拳頭,激動道。

  袁方哈哈大笑,豪然道:「以後有你殺敵的時候,傳令下去,叫將士們盡快休整,這一戰還不夠,我還要再給關羽一個大大的驚喜。」

  諸葛亮也哈哈大笑,師徒二人笑得狂放,笑得豪情萬丈。

  ……

  數十里外,大道上,四千人的兵馬,行進在東去利城的路上。

  那一面「關」字大旗,迎著朝霞,傲然的飛舞。

  大旗下,關羽策馬徐行,雙目半開半合,赤色的臉上,一副藐絕天下的孤傲。

  一騎斥候從東面飛奔而至,拱手叫道:「稟將軍,叛賊昌豨聞知將軍率軍征伐,已棄了利城向海邊逃去。」

  關羽雙目睜開,傲然更重,冷笑道:「昌豨這廝就這點膽量,還敢造反叛亂,真是不自量力。傳令下去,大軍繼續前進,我要把那叛賊徹底剷除。」

  一眾部將,皆是信心倍增。

  簡雍卻顧慮道:「關將軍今親率大軍討伐逆賊,開陽城只留一千兵馬,我只怕不太穩妥啊。」

  「陽都諸葛瑾,不過一孺子小兒,對我敬畏萬分,袁方小賊用這樣的懦弱之徒統陽都之兵,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關羽不屑一哼,處處透露著對諸葛瑾的輕蔑。

  驕傲的言語未落,又是一騎斥候,從後方急奔而來。

  「報~~開陽急報,袁方率軍襲城,我守軍猝不及防,潰敗而逃,開陽城已為袁方奪占。」

  驚天的一道噩報,如雷轟落。

  關羽那孤傲的紅臉,驟然劇變。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5 16:1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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