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惟我神尊 作者:傲無常 (已完成)

 
~Yoyo~ 2014-5-13 17:49: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57 149136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2:05
第兩百四十章 囂張跋扈

    ……

    忽然,包揚察覺到有人騎馬正在迅趕回,原來是負責軍情的許校尉。

    「他來做什麼?難道有什麼重要情報?」一陣思索掠過他心頭。等那許校尉臨近了,他側目問道:「何事?」

    許校尉在馬上對著包揚一抱拳道:「包將軍,探子來報,前方有一小支軍隊,距離我們已不足三十里,隊伍一百零六人,正向此處進。」

    包揚隨手一揮:「再探。還有,將這事告知陳將軍。」

    許校尉知道,包揚口中的陳將軍,正是如今名揚大風國的陳默,也是這支隊伍實際上主持大局的人,對於此人他倒是佩服得緊。

    「得令。」

    不過一會兒,許校尉去而復返,臉色稍稍有些不自然,但依舊抱拳稟報:「報告包將軍,陳將軍說一切讓將軍您做主。另外,據探子說,看旗幟和戰甲,應該是,呃,天照國的黑狼鐵騎。」

    聽了稟告的包揚,心中有些詫異:「嗯!天照**隊?黑狼鐵騎,莫非是——」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手輕拍冰牙,後者立即放慢步伐,喉嚨之中出低沉的「嗚嗚」聲,身形也矮了下來,做出獸類遇到獵物或者對手的慣有警備姿態。

    獸類的感知往往是敏銳的,包揚之後才感受到地面微微的高頻率顫動,憑藉行軍經驗,他頓時判斷出來者數量不多,但是度極快。而且騎得都不是普通戰馬。

    他果斷抬手,朗聲令喝:「全軍列隊!」

    話音剛落,士兵們便紛紛開始擺列陣形。不過幾個呼吸,騎兵陣仗已然列好。

    也就在此時,一隊人馬,裹挾著滾滾沙塵,如同沙盜悍匪一般,朝此處衝刺疾馳而來。

    包揚眼睛眯起,他打老遠便看清那隊百十來人隊伍中。最顯眼的便是那熟悉的雙頭惡狼,心道:「果然是他。」

    熟悉的人之中,騎雙頭惡狼的。也只有一向囂張跋扈的天照國皇子,清和英昭。

    「嗷唔——」

    一股凶煞的氣息,夾雜著無數狼嚎撲面而來。

    迎親隊伍裡絕大多數都是戰馬。戰馬,哪受得了這種氣息。頓時一片嘶鳴聲此起彼伏。隊伍也變得混亂,將士們更有不少摔下馬背,搞得灰頭土臉,狼狽非常。

    一陣煙塵湧動,蹄聲錚錚,那些人極衝到陣前,裹挾而來的,還有一片哈哈大笑。

    騎著雙頭惡狼的清和英昭。一身紅袍,被大名鼎鼎的黑鐵狼騎護在中間。

    他的左邊則是戴著面具。寸步不離的鬼奴。右邊是一個須皆白,貌似德高望重的華服老者。

    周圍的黑鐵狼騎兵,每一個都騎著全副黑甲的紅眼妖狼。最前面的三個將領,包揚掃了一眼,腦子裡頓時浮現出了情報。

    那個騎著一頭兇猛的黑色巨狼,體格高壯的彪形大漢。黑鐵狼騎統領,叫做松上大熊。左右兩邊是他的副將。

    包揚冷然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怒火卻盎然勃。

    「嗷~」冰牙彷彿感受到了主人身上的戰意,喉嚨出猛獸的低沉咆哮,身形矮下,只消得包揚一個眼神,隨時就能猛撲上前。

    冰牙擁有不俗的上古血統,本就處在食物鏈的頂端。單單是低吼一聲,便令松上大熊的黑狼倒退兩步,眼露怯意,整個黑鐵狼騎也瞬間安分不少。

    「你們在我大風國界,竟敢如此放肆!?」許校尉灰頭土臉地爬上馬背,惱羞成怒的騎馬提槍上前,以槍指著為的松上大熊,厲聲喝問。

    「大風國國界?」未等松上大熊說話,身後的清和英昭一口飲下美酒,隨手扔掉做工精緻的銀壺,嘴角勾起,玩味的嘲笑說:「若非你們那老皇帝送女兒上門,我天照國大軍早就踏平你們皇城了。」伸著懶腰繼續說:「你們家公主呢?本皇子還等著嘗鮮呢,細皮嫩肉的,性子烈,幹勁還十……」

    「放肆!」被戳中了痛事,許校尉怒火直冒,破口怒罵著舉槍拍馬,朝著清和英昭衝殺而來。

    「大膽。」黑甲統領松上大熊一夾狼腹,向著校尉衝去。

    「莫殺人,不吉利。」那德高望重的老者半閉著眼說。

    「不會壞了主上興致。」副將冷冷說道。說話間,勝負已見分曉。

    黑狼一吼,戰馬立刻癱軟,許校尉直接被對方奪過戰槍,挑破戰甲,一掌拍飛在地。

    他剛想爬起,卻被黑甲統領一腳重重踩在胸口,那戰槍如今寒光凜冽,直抵喉嚨。

    「不過如此,大風國沒人了嗎,這種貨色也敢與殿下叫囂。」黑甲統領嗤笑嘲諷道。

    「哈哈哈哈……」

    他說完,身後的黑鐵狼騎爆出一陣大笑,狂傲至極。清和英昭眼神輕蔑,那老者鬍鬚輕捻,閉口不語,也渾然不覺這是什麼大事。

    見此情景,就連那些躲在馬車上,趴在窗戶上看的侍女們,都是銀牙緊咬,俏臉悲憤。大風國士兵無不神情憤懣,火氣一湧就要衝出去。

    這時週遭空氣猛地一凝,一股強大的威壓降了下來,包揚淡淡的聲音傳來。

    「住手。」

    「哼。」士兵們沒再前進一步,但是拳頭卻握的關節白,一雙雙眼睛死死盯著黑鐵狼騎,眼白中都爆出了血絲,額頭上青筋直跳。

    黑甲統領見狀,嘴角輕蔑冷笑。他們越是生氣,自己就越是成功,越是開心。他知道士可殺不可辱,但是侮辱他們卻要比殺了他們更難受。他腳下微微用力,更是一字一句囂張道。

    「怕死的懦夫,送女人的雜碎,賣主求榮的貨色。」

    「就你們這樣還參軍,大風國人都死絕了嗎?」

    「怪不得大風國連打一仗的膽量都沒有,全都是因為養了你們這群飯桶,無用廢物。」

    若是眼神能夠殺人,清和英昭等人已經被挫骨揚灰幾百次了,可惜的是眼神偏偏沒有任何殺傷力。

    「看什麼看,連句話都不敢說,連個屁都不敢放,我天照國的妓~女和太監都比你們強上數百倍,孬種,一群沒鳥的貨色,還學人家參軍。」

    許校尉還被踩在腳下,那黑甲統領每說一句話,腳力便加重一分,碾轉一次。

    隨著「嘎嘣」一聲輕響,許校尉的肋骨被踩斷,仍舊一聲不吭,眼睛死死盯著那黑甲統領,他手指狠狠扣著鹽鹼地面,血肉模糊。

    「你看看。」黑甲統領轉而低下頭看著許校尉,手指向包揚鼻尖,說一字點一下:「虧你還這麼替他們賣命,多麼不值,關鍵時刻連幫你求個情都不敢。」

    說完,他又對著清和英昭,手掌一伸:「我們殿下英明而強大,從不虧待屬下,更喜歡你這樣血腥的漢子,只要你求饒,我就馬上放了你,你求啊……」

    「呸!」許校尉一口血痰直吐黑甲統領。

    「哼哼哼哼……」黑甲統領一陣冷哼狂笑,隨後抬起腳就一陣猛踩,猛跺。「求啊,你求啊!求不求,求不求……」

    許校尉淒慘,卻始終沒有求饒,嘴角已然流出鮮血,眼中怒火卻更甚,好似馬上要噴出,擇人而噬。

    大風國將士看著這一幕,胸口起伏,呼吸粗重,眼睛通紅,「咯咯」之聲不絕於耳。每一句話,每一次踩,每一個眼神,都像是鞭子狠狠抽他們,錘子狠狠砸他們。他們的怒火在醞釀,在飆升。

    這已是被人欺負上門了!騎在大風國眾將士的脖子上撒尿拉屎了!此時就算是侍女車伕,都咬著牙,嘴角都已滲出了血絲。

    「咯!咯!」關節骨骼聲爆響,在重重幔帳的馬車上。已經穿好了衣服的葉憐香,終於忍無可忍,一跺腳就要衝出去,卻被陳默給一把。

    「靜觀其變,要相信我兄弟包揚,他會處理的。」陳默眼神冷淡的說道,對於這種羞辱,早就領教過不知道多少了。此時,又怎麼會沉不住氣?

    包揚的眼眸,冷的如同一汪千載寒潭,倒影著黑鐵狼騎囂張的臉,清和英昭高傲輕蔑猙獰的嗤笑,老者擼須時的表露在外的嘲弄、諷刺。黑甲統領冷酷猙獰臉上嘴唇的每一次閉合。

    如同針一般的狠狠刺在了他的眼睛裡,血淋淋紮在心頭,尖銳嘶啞地烙印在腦海中。

    他聽不見任何聲音,唯有這些畫面在眼睛中不斷閃爍、切換。而在這一雙冷煞到極致的眸底深處,一絲洶湧澎湃的冷厲光芒在湧動,殺機森冷,掙扎得越來越厲害,彷彿是一頭馬上要破除監牢而出的瘋狂惡獸。

    他心情在極度壓抑著,沉重得幾乎要窒息。壓抑,鎮壓,只是為了更強的爆。

    「讓我大風國驃騎大將軍麾下馬前卒包揚,來會會你。」包揚看到許都尉被黑甲統領碾壓之後,一腳踹開,怒意便像是決堤而出的江水,忍無可忍之下,就無須再忍,挺槍拍馬而出。

    一人一騎佇立在大部隊面前,紅甲金槍,迎風而立,英姿颯爽。

    圍繞在轎子周圍的侍女丫鬟們,望著包揚挺拔偉岸的背影,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一定要打敗那個可惡的傢伙啊。」

    「小包將軍好帥。」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2:06
第兩百四十一章 反擊

    ……

    「包將軍,一定要把他打得連他媽媽都不認識。」其中一個侍女攥著拳頭惡狠狠的說道。

    陳默聽著侍女丫鬟們的議論,微微一笑,暗想包兄弟,今天你的粉絲值可要暴漲了啊。

    說罷,也悠然自得的從馬車上下來,走到了前方。

    黑甲統領聽說是馬前卒,就斜瞟了一下剛出來的陳默,不屑的說道:「陳大將軍,你總算捨得露頭了。馬前卒都派上來了,你們大風國真的沒人了嗎?哈哈哈哈。」

    陳默淡然的一笑,堅毅的臉龐上波瀾不驚。這種不知死活的傢伙,自己都不知道遇到過多少,早就見怪不怪了。

    見陳默完全無視了自己,黑甲將軍頓時勃然大怒,隨即胯下黑狼騎一聲嘶嘯,眨眼之間,便與包揚的距離極限拉近,揮動虎頭雙錘,朝著包揚頭部猛烈砸來。

    黑甲統領咬牙暗想,剛才擊飛那個都尉並沒有用盡全力,這次定要這個「馬前卒」碎屍當場!

    荒漠之上,一時狂風大作,黃沙瀰漫,熱浪翻滾。

    包揚望著這道身影,目光如炬,待到距離拉近之時,渾身猛然一震,坐騎冰牙一聲龍吟虎嘯,以迅雷不及之勢,迎其而上。

    手中緊握烏金虎頭槍,隨即槍尖一晃,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朝著黑甲將軍胸口直刺而去。

    帶著一腔怒意的包揚,剛猛霸道,彪悍異常。

    由於包揚手中金槍比黑甲將軍手中雙錘稍長幾分,黑甲將軍見機不妙,瞬息之間轉攻為守,雙錘胸口一架。

    「當~」,一聲金屬猛烈撞擊的脆響瞬間響徹雲端。

    在包揚勢大力沉的衝擊下,黑甲將軍渾身猛的一震,臉上的蠻肉都顫動了起來。

    烏金虎頭槍寒芒急轉。槍尖瞬間上挑,朝著後者喉嚨直刺而去,動作流利又不失霸道,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塵埃落盡之時,在荒漠高溫扭曲了的畫面中,兩道人影像是定格了一樣,紋絲不動。

    槍尖抵喉!

    在短暫的沉寂中,包揚厲聲喝到:「金槍不染污血,速度滾!」隨即嘴角凶狠的一揚,一道殺氣從其眼中一晃而過。如果不是皇帝陛下有過私下交代,早就讓這種狗仗人勢的雜種血濺當場了。

    一滴虛汗從黑甲統領的眼角劃過,剛才不可一世的樣子瞬間變得毫無脾氣,服服帖帖。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提著手中的雙錘都是綿軟無力。

    在冰牙一聲龍吟的震徹下,黑甲統領的黑狼騎夾著尾巴向後逃去。

    「呵呵!」陳默見狀,也忍不住輕笑了起來。話說自家這兄弟,最近的實力有是有所暴漲啊。加上有冰牙之助。就算是面對半步天階的強者,也有一戰之力。

    隨著這聲笑聲響起,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輕鬆了起來,周陪嫁的丫鬟們看到包揚將那黑甲將軍打的狼狽敗退,也是吐了一口惡氣,一掃陰霾,臉上都洋溢著舒暢的笑意。

    「嘻嘻。小包將軍,你好帥,好棒耶~」

    「啊,好霸道,這才是真男人。」

    而對面的那幫黑狼鐵騎部隊,個個臉上都掛著一層陰霾。如喪考妣,而清和英昭跟的臉上,更是籠罩出一抹慘白,乍一看,還以為是塗了一層厚厚的白齏粉。

    陳默忽而臉色一轉。佯怒道:

    「小卒大膽,竟敢嚇著皇子大人的貼身統領,我要罰你三天俸祿!」

    「將軍,公主,小卒知罪。」包揚很配合的朝著陳默『苦苦求饒』,誠惶誠恐,畢恭畢敬。

    看到對面裝模作樣,清和英昭頓時火冒三丈,氣得一時說不出來話,轉而憤憤的對黑甲統領說:

    「沒用的東西,還有臉回來。」

    「皇子殿下,本將軍奉勸你還是退回你們天照國的邊界恭迎吧,不然在我大風國的國土裡,本將軍可不太會保障你的安全。」陳默滿臉都是一副為了你好的表情語氣。

    「呵,我天照國兵精將猛,本皇子這支黑狼鐵騎部隊更是勇猛異常,就算兵臨你們帝都,也沒人敢動本皇子分毫。」清和英昭眼裡像是射出了兩道火焰,冷聲說道。原本大好的心情,一下子全都被這個黑甲統領給破壞了。

    對於陳默包揚兩人,清和英昭是早就恨之入骨的,幾次三番的當眾羞辱自己,這份仇,怎麼能不報?

    「皇子殿下,的確沒人會動你。只是我馬前卒坐下的那隻畜生,很不聽話,隨地亂吐什麼東西,怕傷到你。」

    陳默話音剛落,包揚心領神會,撫了撫冰牙的額頭,冰牙心有靈犀,一道冰棱像是離弦的巨箭,在空氣蒸騰的荒漠中,拖著濃濃的霧氣,朝著清和英昭勁射而去。

    清和英昭望著這道冰棱,急忙催發體內玄氣,一層雄厚濃郁的藍色護盾像是蜿蜒流動的水紋,憑空而出,在身前縈繞。

    「海藍盾。」

    「鏗~」

    尖銳而又鋒利的冰棱直接將海藍盾刺穿,強大的餘威全部衝擊到他的胸口,頓時一股極寒湧入全身,五臟六腑像是被凍住了一樣,渾身上下開始瑟瑟發抖了起來。

    「哎呀,怎麼這麼巧,我剛說完,這個畜生就不聽話了,皇子大人不要見怪啊。」陳默站起身來,看了看臉色如冰的皇子,裝作一臉抱歉的說道。

    清和英昭被凍得瑟瑟發抖,哪裡有說話的力氣,齜牙咧嘴,目眥欲裂,像是看著殺父仇人似的看著陳默。

    空氣如熱浪一般,滾滾滔天,而清和英昭的身體卻是冰冷噬心,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極限感覺,其滋味可想而知。

    「皇子殿下,你還是退回邊界吧?這只小龜龜發起火來也是很嚇人的。」葉憐香嬌滴滴的抱著烏龜下了馬車,一股我見猶憐的模樣,一臉關心的說道。

    小八一聽,龜眼咕嚕嚕的一轉,是不是該自己出手了,好吧,來一記『碧海怒濤』。

    清和英昭曾經見識過這只烏龜的神力,竟能變成一座山峰大。在烏龜伸頭之時,心裡一緊,不知道會有什麼花樣,剛才一道冰棱就讓自己狼狽不堪,現在這只可惡的烏龜,肯定會比那道冰棱還要威猛十分。

    周圍的黑狼鐵騎部隊迅速集結在他面前,虎視眈眈,黑狼鐵騎部隊的大部分精英也在大風國見識過這只烏龜,紛紛握緊武器,將注意力提高十二分。

    便是連鬼奴,也醞釀著隨時出手護主。

    「啊噗~噗噗~」

    驍騎部隊握緊武器準備護主、清和英昭皇子掩面一擋之時,只見一條三尺長的小水柱噴到了葉憐香端起的盆子裡。

    「哎呀,小八,你慢點吃,又噎著了吧?」葉憐香拍著小八的龜殼,邊拍邊『心疼』的『抱怨』道。

    「哈哈哈,咳咳…皇子殿下…不要緊張,我這烏龜只是~噎著了而已,不要害怕啊~」陳默暗讚了一句自家烏龜給力,從袖中拿出一枚丹藥在背後塞進了小八的嘴裡。

    小八喉嚨一鼓,咕嚕一聲下肚,感嘆今天的日子過的舒服啊,有美女喂水果,老大親自喂丹藥,這小日子,龜復何求啊?

    清和英昭原本慘白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色,堂堂天照國的皇子,哪裡受過如此侮辱?先後被兩隻畜生戲耍了一把,心裡的怒氣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將眼睛都染成了赤紅色。眼神中凶光一現,瞟了一眼身旁那面無表情的將軍後說:

    「陳默,剛才不過是我的一個奴才而已,你有膽敢迎戰我國地煞將軍嗎?」

    「不需我家將軍動手,馬前卒便可。」包揚揚槍立馬,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字字如鐵,擲地有聲。

    陳默看了一眼包揚,包揚堅定的點了點頭,眼神之中,絲毫沒有畏懼。

    「狗奴才,沒你說話的分。」清和英昭厲聲喝道,這種人物在他眼裡,連顆灰塵都不是,然而就是這麼一粒灰塵,卻屢屢讓自己威嚴掃地。

    包揚的眼神一凜,冷笑著說:「不錯,我就是個奴才。可笑你的精銳人馬,連個奴才都比不上。」

    「小子,別猖狂,讓本將軍來會會你。」一個雄渾粗獷的聲音像是野獸咆哮一般,響徹天地,隨即一個身材異常彪悍的身影馭動著一頭黑妖巨狼,直奔而上。

    這時,陳默周圍的一幫侍女們像是蜜蜂歸巢似的,嗡嗡的議論起來:

    「啊?這個人看上去好凶殘,我們的小包將軍會不會有危險啊?」

    「我相信小包將軍,肯定能夠打敗他。」

    「那個皇子最可惡,長得那麼醜還這麼囂張。」

    「是呀,噁心死了,哪裡配得上我們家金枝玉葉的公主,比我們陳將軍差一萬倍都不止,~」

    黑妖巨狼背上馱著的人影,高舉似黑蛇盤繞其上的雙鐵戟,帶著一股浩大的威力,朝著包揚直逼而來。

    「雙旋斬!」

    荒漠之中,灼風呼嘯,吹在臉上滾滾作痛。包揚卻渾然不覺,屏氣凝神,雙眼聚焦,握緊手中烏金虎頭槍,金色玄氣隱隱約約縈繞槍尖,望著這道身影,眉心狠狠一擠。

    猛然間,一聲厲喝高聲響起:

    「噬金槍!」

    勁槍如蒼龍出海,迅捷而出,剛硬十足。

    「鐺鐺~」

    強烈的餘威激起沙土飛揚,朝著四周激射而去。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2:06
第兩百四十二章 我管你開不開戰的

    ……

    一擊之後,在兩匹戰騎強烈的衝擊下,兩道身影交錯間又瞬間被拉開。

    包揚只覺得虎口一麻,劇痛感沿著金槍傳遍全身,反觀天照國的那位將軍,似乎毫無反應。

    包揚暗忖,天照國的地煞將軍,至少要達到先天巔峰的實力,包揚曾經暗暗發誓,一定要成為一方的強者,那就讓他成為自己的試金石吧。

    所有的人,都屏息凝神的看著這一戰。

    地煞將軍招招凶狠,步步緊逼,憑著先天巔峰的實力,完全可以碾壓這個剛到先天中階的黃毛小子,現在打的如此費力,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包揚步步後退,漸漸有所不支,落入下風,畢竟自己的實力跟先天巔峰比起來,還有一道難以踰越的鴻溝。

    七八招過後,包揚雖然落入絕對下風,憑藉著冰牙九階妖獸的實力,腳步紋絲不亂,防守仍然堅穩。包揚聚氣凝神,準備靜候時機,出奇制勝。

    突然彎腰收槍,賣出一個破綻。

    「哼!」地煞將軍看到包揚匆忙防守中,露出的破綻之後,臉部凶狠的一擰,便舉起雙戟朝其背部凶狠砸去。

    包揚看到此人中計之後,嘴角微揚,一道凜冽的殺氣肆意而出。

    面對凶狠而來的雙鐵戟,包揚胸口貼在冰牙背上,絲毫不躲,單手持槍,槍尖峰迴路轉,直撩而上,威猛無比,霸道十足,朝著他的坐騎黑妖巨狼的心窩直刺而去。

    「嗚~」一股勁風朝著自己的背部重壓而來。

    「嗷嗚~~」空氣之中,突然發出一聲妖獸撕心裂肺的嚎叫,隨即地煞將軍『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七竅之中,已被黃沙填滿。待到他翻身之時。一道金光閃閃的槍尖已經點在了自己的喉嚨處。

    射人先射馬!

    「哼,抓緊滾出大風國!」包揚槍尖抵著他的喉嚨,以居高臨下的姿態,郎朗說道。

    地煞將軍的臉上染上死一般的土灰色。抓起一把黃沙,在手心裡化成一團灰色的煙霧,剛才雙戟就差一毫就砸中了他,可惜功敗垂成。頭頸一抬,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意思。

    剛才立功心切,沒想到這個小子還會有如此的技倆,但是被人家槍尖抵著,自己無話可說。

    包揚心知肚明,若是步戰交鋒,自己必敗無疑。這次能贏,也是十分的驚險和僥倖。

    「哈哈,好!」陳默一把奪過葉憐香手中的葡萄,一顆接著一顆的嚼了起來,連皮都不吐。而葉憐香。絲毫不管外面的事情,像是一隻溫順的小貓,含情脈脈的看著陳默。

    陳默周圍的侍女像是炸開了鍋,每個人都像是徜徉在歡樂的海洋裡。

    「啊,小包將軍帥呆了。」

    「小包將軍,你好棒!」

    「包將軍威武,包將軍霸氣!」

    ……

    清和英昭感覺自己的臉。像是被被人狂抽了一千遍,火辣辣的疼,感覺自己的貞操,被萬千醜女蹂~躪了一萬遍,本國的堂堂地煞將軍,竟然打不過一個馬前卒。這要是傳出去。那麼天照國的國威,都要被貶低數個層次。

    「皇子殿下,我說過的。在大風國國土了,我可不敢保證你的安全。」陳默扯著嗓音,對著一側呆若木雞的清和英昭說道。

    「哎呀。你別亂動,討厭死了。」葉憐香一把將陳默按下,嬌滴滴的說道,眼光都舍不得從陳默的身上挪開半分。

    「狗奴才,我今天要了你的命!」清和英昭醞釀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狠話。

    「皇子大人,幹嘛這麼大的火氣啊,我這有上好的解暑紫晶葡萄,在這荒漠裡清熱解毒,生津止渴,一顆靈石兌換一顆葡萄,絕對童叟無欺啊。」陳默一口一口的吃著葡萄,一本正經的說道,說完,揪下一顆塞進小八的嘴裡。

    「小八,欠我一顆靈石啊~」陳默撫了撫小八的龜~頭,樂呵呵的說。

    小八龜眼一瞪,你個奸商。

    一百萬兩對於財大氣粗的天照國皇子來說,當然是小菜一碟,但是這口氣,他怎麼能夠咽的下,要是被其他皇子知道這件事,自己在父皇面前都抬不起來頭。

    「陳默,不得不說,你這個奴才很不錯,但是比我這個鬼奴如何?」

    話音未落,一個老者在清和英昭的背後騰空而起,在荒漠的漫天風沙中,化為一道猛烈的勁氣,急馳電掣,朝著包揚直擊而去。

    「鬼奴。」陳默神色凜冽了起來,對於鮫人,上次在他手裡差點吃了大虧,還是頗有忌憚的。

    剛才包揚力戰地煞將軍,體力耗費一空,玄氣所剩無幾,望著這道身影,已無力抵擋。就在自己以為必傷之時,突然一道冰棱撕破周圍的空氣,朝著身影勁射而去。

    「叮~」

    一聲脆響發出之時,鬼奴直接將冰棱接住,可是速度依舊不減,「啪~」的一掌,拍在了包揚的胸口,包揚直接與冰牙分離,朝著後面倒飛而去。

    幾乎是與此同時,陳默也是暴掠了出去,在包揚墜落之時,一把將其接住,塞了枚丹藥給他。

    「兄弟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就交給我了。」陳默眼神凌厲的盯向了那鮫人鬼奴。

    包揚也不說話,只是丟去個好好教訓教訓它的眼神,退到了一旁,療起傷來。

    隨著陳默的出手,周圍侍女們眼神都流露出異樣的光芒,一個個都目不轉睛,如痴如醉。

    「太好了,陳將軍要出手了。」

    「陳將軍~~~」

    「哈哈哈,陳大將軍,你那個馬前卒,比我這個奴才,好像要差十萬八千里啊?」清和英昭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又是恢復了趾高氣昂之色。

    「皇子殿下,我最後再說一遍,在我大風國裡,我可不保障你的安全。」陳默臉如冰霜,盯著清和英昭一字一句的說。

    清和英昭被陳默眼神射中,臉上像是被針紮了似的難受。不服氣的抬起目光,想反擊一下。卻不料,雙方的眼神剛一接觸,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柄重錘轟中腦袋,面色慘白的倒退了幾步。掛不住臉,羞惱成怒的吼道:「陳默,你少嚇唬我,本皇子就不信,你敢碰我半根汗毛。」

    陳默嘴角勾起一抹譏笑,身形一晃時,瞬間化為一把鋒利的匕首,刺破空氣的阻礙,以光影般速度,向清和英昭暴衝而去。

    「雷音步!」

    經過苦修加上實戰積累的經驗,陳默對雷音步的掌握和理解,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不動則以,動則如雷,眼神稍差一點的人,都難以捕捉到身影。

    鬼奴也是身形爆閃著阻擋,可陳默那傢伙動的太過突然,而且速度快的驚人,壓根就難以追上。

    「啪啪啪~」拍飛一個個黑狼鐵騎精英之後,陳默一躍而起,一把將清和英昭從雙頭妖狼背上摔了下來,摔的黃沙四起,沙漠之中,頓時多了一個深坑。

    「啊噗~」清和英昭摔了一個狗吃屎,趕忙將嘴裡的黃沙吐出來,無比狼狽。這一切發生的如此之快,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好像上一瞬還說動我一根汗毛的事情,下一息就被摔在了地上。

    「皇子殿下,你最好讓你那不安分的魚人老實一點,我不想讓我心愛的雷暴拳套,被你的污血弄髒。」陳默背負著雙手,居高臨下般的看著清和英昭。話音清冷,卻換誰都看得出他此刻的眼神中,有著極力克制的殺機。

    「啊?陳將軍,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那個德高望重的長者,眼見己方不利,急忙圓場了起來:「大家以後,都是國親了,打打殺殺的可不好。」

    清和英昭卻依舊陰狠的盯著陳默,一貫囂張的叫道:

    「陳默,你是大風國的將軍,我就不信你敢動我……」

    「啪!」

    隔空一股勁風直接抽在了他的臉上,冷笑戲謔說:「我動你了又怎麼樣?你不過就是個廢物皇子,死了的話,我估計你那幾個兄弟都會感謝我。」

    說罷,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夯。大光明玄氣勃發而起,拳套之上,雷音『嗞嗞』作響。

    「陳將軍,不要激怒,有話好好說。」老者臉色大變。

    「閉嘴~」陳默冷眼瞪去,那老者像是被驚著魂了一樣,臉色頓如死灰,差點摔倒。轉而又譏諷道:「你以為我會怕和你們天照國打仗啊?這江山不江山的,和我有什麼關係?得,廢話少說,給我去死吧!」

    眾多黑狼鐵騎兵面面相覷,因為皇子的命還在對方手裡呢,哪敢上前?

    陳默又是一腳狠狠踩下,用力碾壓了起來。

    「啊~陳默,不,陳將軍,不,陳爺,我錯了,我不該跨過邊境迎親,我太心急了。」看到陳默絲毫不吃自己滅國的那一套,劇痛之下,清和英昭如洩了氣的球,驚慌失措的苦苦求饒了起來。

    「還有呢~」陳默吹了吹手上的拳套,故意提高了聲調。

    「還有…我不該打傷你的人,我錯了。」清和英昭急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還有呢~」陳默朝著地上的清和英昭微微說道。

    「還有,還有我想不起來了…陳爺,我錯一千次,我現在就帶著我的人退回邊界恭迎您的大駕,行了嗎?」屁股坐在滾燙的黃沙上,清和英昭的臉上像是在火爐上烤了半天一樣的難看。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2:06
第兩百四十三章 還有沒有王法了?

    ……

    「你早就這麼聽話不就好了嘛。」陳默說完,一把將其扶起來。

    待陳默手指剛碰到清和英昭之時,後者身體猛地一顫,就像是見了鬼似的。

    「皇子殿下不要害怕,我等到貴國後,人生地不熟的,還蒙皇子殿下多多照顧。」

    「好說…好說~」清和英昭顫顫巍巍的回答道。

    「滾吧!」

    說完,陳默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背負著雙手,朝著葉憐香的豪華馬車而去。路過鬼奴時,兩人的目光像是兩把鋒利的刀劍,在空中激烈的碰撞了一番。

    突然,一道凶狠聲音傳入陳默耳朵:「小子,今天算你有膽識,下次就沒那麼好運了。」

    「老鹹魚,上次那一掌我記得呢。你的命,給本將軍好好留著。」陳默邊走著,頭也不回的傳音回敬。

    「快快~」清和英昭慌忙爬上他的雙頭魔狼,一溜煙的朝著後面奔去,捲起黃沙滾滾。

    陳默只聽背後發出一陣陣狼的哀嚎,腳步凌亂,嘈雜聲音不絕於耳。

    聲音漸遠漸無……

    眾多丫鬟侍女望著迎面走來的陳默,像是看到自己夢中情人那般,開始發癲了起來:

    「啊,陳將軍你好棒!」

    「好帥啊~,陳將軍,我要給你生孩子。」

    「將軍!」包揚雙手抱拳,朝著陳默行禮道。

    「嗯!」陳默點了點頭,會心一笑。

    ……

    陳默登上豪華坐轎,準備欣賞對面狼狽逃竄的浩大場面之時,突然脖子被雙肩掛了起來。

    「將軍,您沒受傷吧,讓妾身好擔心,好擔心。」葉憐香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皮膚晶瑩如雪,吹彈可破。趴在了陳默肩膀上,柔情似水,千嬌百媚的說。

    陳默一陣惡寒,沒好氣的摘開她的手臂:「去去。邊上待著去。」這一次雖然佔了上風,碾壓了清和英昭。不過看那小子,之後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以後這日子裡,可有的麻煩。

    「將軍,你這是在擔心清和英昭賊心不死吧?」葉憐香媚眼一番,捂嘴輕笑著說。

    「那還用說?」陳默用看紅顏禍水的眼神,對她上下直瞟:「在咱們大風國境內,我們還能壓制一下他們。一旦到了天照國都城,我們的麻煩定然比現在高十倍不止。你還有心思笑?惹毛了我,拍拍屁股走人。」

    「咯咯咯~」葉憐香笑得更厲害了。一雙藕臂纏住了陳默腰,隨後淚眼汪汪,楚楚可憐的說:「夫君您要是拍拍屁股走了,那憐兒怎麼辦?難不成,您堂堂驃騎大將軍。還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女人,落入狼吻之中嗎?嗚嗚~您,您要是忍心,憐,憐兒也只,只能怪,怪自己命苦了。」說著。還拿了塊帕子,我見猶憐的拭淚不已。

    我勒個去。

    陳默被她的演技,弄得是毛骨悚然,後背脊樑骨都發麻了。你還能再裝可憐點嗎?

    不過話又說了回來,事情弄到了這種地步,的確已經不可能再退了。以前沒什麼。送親就送親。但是現在,還真不可能做得出來把葉憐香送給那清和英昭。

    「葉憐香,不如我們回去和陛下請個罪吧。」陳默皺著眉頭說:「打仗就打仗,不行我就跑青華宗去拉些幫手來,把墨問秋欠我的人情用掉。」心中還有個主意。那就是周明軒所在的聖銘宗,說不定也能拉些幫手來。

    「不行~天照國本公主是一定要去。」葉憐香突然臉色一變,一副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說:「那個清和英昭,還有天照國竟敢如此欺負我,這口惡氣我實在嚥不下去。」

    「你要出惡氣,不如等幾年。」陳默也是無奈的說:「我現在不過是先天三階,連中階都沒到呢。」不如等我修成天階王者後,我帶你去報仇。」怎麼說葉憐香也是自己的女人,這口氣他也難嚥下。

    「我可等不了那麼久。」葉憐香俏臉寒煞,冷笑著說:「這一次本公主不把天照國弄得天翻地覆,本公主就不姓葉,改姓陳得了。」

    見得她這股子恨意和氣勢,陳默也是生生的打了個寒顫,暗忖不已,這公主姑奶奶,究竟有什麼鬼主意?

    「夫君,你放心好了。」忽而,葉憐香的臉色又是一變,溫柔百媚的如八爪魚般纏住了陳默說:「妾身心中呢,早有算計。只要按照妾身的計畫執行,保管能把天照國攪的雞犬不寧,翻天覆地。時間不早了,咱不說這些了,夫君,我們已經很久沒有……」

    一股涼意,從陳默心底蔓延到了意識海中,什麼叫好久沒有,那清和英昭剛來的那會兒,還不是在……

    「您不用勞力,就讓妾身,好好伺候伺候您吧。」葉憐香粉雕玉琢的臉龐上泛起了一抹醉人的紅暈,狐媚的雙眸,微吐的香舌,猶如一條美人蛇。

    說罷,猛地把陳默往軟榻上一推。

    喂喂,公主你自重~還有沒有王法了?

    落日熔金,晚霞高照,一道猶如長龍的隊伍中慢慢的向前挪著,那在最中間慢慢悠悠行駛的豪華車輦,又歡快有節奏的搖晃了起來……

    老大,這不合適吧,我可是堂堂神獸,你們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過?小八掩面鑽到了茶几下,半晌後,又眨巴著好奇的眼神觀賞了起來。

    ……

    就當大風國邊疆,陳默正在大展神威之時。而遠在萬里之外的長春谷中,此時也正在上演著氣勢磅礴的一幕。

    原本山清水秀,生機盎然的長春谷,如今卻陷入了一片死氣沉沉之中。

    天空雖然是藍的,雲彩卻懸停不動,如同惹上了一層灰濛蒙的舊塵埃。水依舊流著,但靜得沒有一絲聲音,也不再波光粼粼;樹木花草,葉稍花尖已然出現了枯萎焉黃……

    長春谷無風,青山綠水暮靄消沉,草木生機漸失,一切都彷彿被股磅礴的力量壓抑著。

    在一座死氣沉沉的無名小山頭上,正站一名滿目憂色的老者。

    老者身材極是魁梧,花白茂密的頭髮捲曲狂亂,看起來如同一頭雄壯的獅子一般,絲毫不顯老邁。

    此人,正是狂獅。

    他望著不遠處已被一片烏雲籠罩的懸空閣,原本凌厲霸道的眼神中,卻出現了少見的憂色,心中亦是惴惴不安。

    「這丫頭突破到天階,難啊。」狂獅喃喃自語道。

    長春谷之所以會有如今這景象,全是因為木靈薇衝擊天階關口。

    若是晉陞成功,那麼長春谷上下自然皆大歡喜,如果失敗,長春谷很有可能失去一位半步天階,所以一向不問世事的狂獅,如今也是出世保駕護航。

    天階之威,非先天可以企及。晉陞之時,靠著聚集天地靈氣的洗練,來從內而外的淬煉肉~身,從骨髓到每一片皮膚,都發生質的變化。

    玄煞通過洗練之後,會變成凝實的玄罡,有了這護體玄罡和強大的肉身,才能夠使自身高空極速飛行,並且承受住飛行時所帶來的壓迫和各種意外傷害。

    所以,汲取天地靈氣至關重要,汲取之時,方圓週遭都會生機暫時喪失。因為個人功法不同,所以突破之時所需的靈氣量也不同。

    靈氣一旦聚集到一定程度,就會發生質變,形成天地異象,更有極大的幾率造成天罰。

    天罰形式多種多樣,先天修行的功法越強,則降下的越厲害。

    「這次會是什麼,燃之不盡的凝煞天火,還是燒之不化的地夷紅冰,亦或者是天雷……不,應該不可能,天雷降下的幾率極小,就算老夫當年也只是降下僅次一級的不破金風。」

    「可真要是天雷的話,就算是老夫也無能為力了……」

    狂獅緊緊盯著懸空閣處,焦急之色溢於言表,心中仍舊在不斷猜測。

    「若真是天雷,那挺得過的話,這小丫頭前途無量,若挺不過,可是要灰飛……呸呸呸!」

    其實天罰還有一個作用,那便是對衝擊天階之人進行更深層次的洗練。功法越是強大,所需要的資質也越是高,但如果資質不夠,靠著天罰的淬煉卻是可以讓以後的修行更加平坦。

    只不過,天罰降下的時間,往往是先天突破到天階的關鍵點。

    「轟隆隆……」忽而,那雲團中跳出一道霹靂,隨後一陣隆隆雷音方才傳來。

    「唉……」狂獅嘆了一口氣,長春谷靈氣十去其四,當年自己只是十去其二便引來不破金風,如今這道雷電卻是將他心中最後一點僥倖給破掉了。

    就他所知,若干年前有著一個土系強者衝擊天階,靠著自身強大的防禦,強行撐過五道天雷,方才在瀕臨絕境之時晉陞成功。

    要知道,土者厚德載物,土系武者防禦力,向來是同等級之中最強的,而最弱的是金系,其次是木系。但是金系的武者完全是以攻為守的,而木系唯一的好處便是治癒之力深厚。

    「若是實在不成,老夫出手未嘗不可。」

    狂獅的眼睛淡然地看著懸空閣上方,心中打定了主意。他藏於袖袍內的手,忽而緊握,周身淡淡的玄罡若隱若現,周圍的草木竹石紛飛顫動起來,一觸到玄罡便化為了齏粉。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2:06
第兩百四十四章 突破天階(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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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當年突破,遭遇不破金風,雖非天雷,卻僅僅一縷,便剮掉了他一大塊血肉,那凶惡的場景至今歷歷在目,他都不敢想像這天雷會怎樣。

    「雖有拔苗助長之嫌,卻總比灰飛煙滅得好。」狂獅在心中道了一句。

    「嘩……」就在這時,長春谷起風了,天色彷彿剎那暗了下來,不過半盞茶的時間,便像入夜一般黑壓一片。

    狂獅神情一凜,自言自語道:「來了。」

    果不其然,那一團在懸空閣上方的烏雲,愈來愈黑,顏色很快便濃郁得如同墨汁了。無數的青白雷電游曳其中,時隱時現。

    感受到那裡面的強大能量,狂獅的臉色驀然大變。狂獅此人,狂傲一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老來時心境早已水波不興,如今那張輕狂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害怕!

    青白如蛇的光芒一閃,突然從雲團中翻騰而出,好似有靈性一般,朝著正下方的懸空閣劈去。

    懸空閣之中綠光大作,忽起忽滅,一道巨大的符印透過房屋建築,平地而起,向上衝出。

    雷電一碰符印,符印只扭曲了一下,而雷電卻如泥牛入海,頓時悄無聲息。但不過眨眼,符印上剎那光芒大盛,轟然爆炸。

    「嘭!」威力之大,狂獅都清晰地感覺到大地抖了下。

    「這天雷之力果真難以對付,能夠與之抗衡者,除土之外皆落下風,木系功法對付天雷本就等若羊入虎口,可如今卻被巧妙用作引雷消耗,年輕就是好啊……」

    狂獅看到此處,稍微送了一口氣,原本緊張的神情也送了許多。他沒想到,木引雷。水導電,這兩種公認的難以度雷罰的特性,如今卻在木靈薇的手上巧妙應用,成了抵抗天雷的最好方法。

    接下來。又是六道雷電,一道比一道粗,一道比一道凶。

    懸空閣之內的符印,一道接著一道衝起,一道比一道大,一道比一道凝實。

    隨著天雷之力的消耗,那本就如墨汁般的烏雲,如今卻要淡了許多,可卻仍舊沒有絲毫散去的意思。

    「轟!」一道水桶粗的青白雷柱驟然砸下。

    這次卻沒有符印再次衝出,而是一道白色身影從懸空閣直直衝起。朝著雷電便逆轟了出去。

    「什麼?瘋了麼!」狂獅又驚又怕,木靈薇竟然以肉身來抗衡天雷。

    「不行!」狂獅一步踏出,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懸空閣上了,連半個眨眼的時間都沒有,可是……

    狂獅終究沒來得及。但是就在那瞬間,木靈薇再次展現出了神仙一般的手段,周身化出無數的薔薇藤,藤蔓在那瞬間,糾纏成一隻籠子,天雷擊在上面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籠子毀去,木靈薇毫髮無損。凌波虛空,白裙飄渺,整個人如同一隻翩飛的白蝴蝶,恍恍惚惚地落在了懸空閣屋簷上方。

    「噼裡啪啦……」長春谷開始下起了大雨,很快便水流成河了,天空的威壓也淡了許多。

    狂獅退去。神情更加緊繃。

    九為數之極,雷為五行之極,也就是說,應該還有最後一道雷電。可如今一切卻好似剎那悄無聲息了,狂獅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懸空閣上方的雷電。雖然經過前面八次,已經耗完,但整個長春谷卻仍舊烏雲密佈。

    木引雷,水導電,向來以靈氣充沛,水木豐秀的長春谷,並非是晉陞天階的好地方。

    果然,不久之後,一股強烈的威壓開始浮現在狂獅心頭。

    他抬頭一看,原本已經安安分分,靜靜下著雨的烏雲之中,又開始雷光閃爍了。這種劇烈的壓迫感不斷在上升,連他都感覺異常躁悶。

    雖然如此,但是狂獅卻已玄力運足全身,準備隨時沖上去了。

    就在這時,木靈薇凌空畫了一道複雜的符印,往屋簷上一擲。無數的水流,頓時被一股莫名的強大力量,不斷吸上屋簷。

    符印吸收水之後,爆發出刺目的綠光,一條兩個成人合抱粗的碩大藤蔓霍然生出,木靈薇踏之而上,直衝再次暗下來的雲霄。

    「這!」狂獅一驚,這次就連他也不知道這丫頭想幹什麼了。

    當木靈薇全身沒入雲霄那一瞬間,天空中無邊無際的雲,開始向著中心收縮,可裡面的雷光乍作,更加凶烈。

    雨停了。

    「唉……」狂獅嘆了一口氣,頓覺老了幾十歲,全身透著一種無力,心道如今只能聽天由命了。

    此時的木靈薇,正經歷著最為艱難的時刻,好似無窮盡的雷電攻擊,讓她的身心具處在臨界點,卻絲毫不能有放鬆。

    大約一盞茶功夫後,所有的雲已經收成了一團墨黑,墨黑之中無數的雷電,如怪物的觸鬚一般時不時探出,看起來甚是可怖滲人。

    「轟!」

    隨著一聲如同震世洪鐘般的巨響,那團墨黑忽而爆散,無數的雷電流竄出來,散向四面八方,好似落荒而逃的小蛇。一道白色的身影好似鬼魅,只在天空一閃便不見了。

    天空再次下起了大雨,木靈薇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雨霽天晴了。

    長春谷一片生機盎然,藍藍的天空,流動的白雲,輕緲的風,潺潺的河水,青蔥欲滴的樹木,一切看起來都是瀰漫著股前所未有的靈氣,好似整個長春谷盡數被洗刷了一遍般。

    「多謝師祖護法相助,靈薇感激不盡。」木靈薇晉陞成功之後,首先找到的便是狂獅。

    狂獅看著眼前氣質更加飄逸,給人感覺也是截然不同的木靈薇,心中甚是歡喜,隨即哈哈大笑道:「與我何干,都是你自己爭氣!」

    「對了師祖,可曾有我弟子陳默的消息?」其實,這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他啊,最近來了一封信~」狂獅忽而一笑,目光之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欣賞之色。他隨即將這段時間以來,有關陳默的所有事都說了一遍。

    「哦?天照國……」木靈薇頓了一頓,秀眉輕蹙,露出一副思索神色。

    但隨後,她就搖了搖頭,轉過身去面朝東方,負手而立,留給狂獅一個清逸脫俗的背影,輕輕說道:「倒是沒去過,不過這不孝徒兒在師尊閉關時,竟然去天照國遊玩,看我逮到了如何教訓他。」

    說道「教訓」一詞時,她一身為人師尊的威嚴氣質,頓時顯露無疑。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微笑。

    身形一晃間,便如九天玄女一般,直飄天際而去。

    ……

    天照國境內,行進的隊伍加快了速度。

    區區小半個月,送親隊伍就抵達了天照國京都外圍。

    細雨落在荷花池中,激起陣陣漣漪,池邊五彩翠鳥抖動著羽翼,盡情享受著晨時的雨露,凌空一躍,掠過那凋零一般的櫻花枝頭,沒入一層灰濛蒙的雲霧中。

    細雨連綿,時節正值天照國多雨季節,也因為地理位置特殊,臨近無垠海,這京都之上,使得風雨變幻莫測。

    也就這麼陰雨連綿,蕭風肆虐的一天,大風國公主葉憐香的送親隊伍,數千人,延綿兩里,踏著一路泥濘,顯得落魄不堪,停在了這天照國京都城門口。

    十數丈高的城牆中間,一座威嚴城樓聳立在風雨中,城牆之上一排黃色底面白色邊紋的三角旗幟,受風雨侵襲,耷拉著黏在一起。

    城門腳下,略有十幾個手持矛盾,身穿黑甲的守衛。如今躲在城門之內,無精打采地聚集在一起,說說笑笑,衝著門外指指點點。

    這哪有半點迎親的模樣,堂堂大風國公主前來和親,非但沒有禮節性的迎接,趕上這鬼天氣不說,連個城門都進不了。

    「包揚,清和英昭來了嗎?」

    兩匹雙翼飛馬拉著的御輦中,葉憐香一把扯下遮頭的紅色絲巾,一雙俏眸中滿是怒火,粉雕玉琢的面容上,粉跡斑斑,裹身的鮮紅綢緞,此時也是淋得有些濕漉。

    女人有三忌,一是苦苦等候,二是粉顏盡毀,三是盲定終身。如此三個忌諱,這大風國公主葉憐香,算是全趕上了。

    更令她氣憤的是,清和英昭從疆域接親後,算是一路陪同,沒有想到,臨近京都,卻說礙於禮節,先去京都之內安排一番,一副暗藏驚喜的模樣,當時還讓葉憐香傲嬌了一把。

    沒有想到……一切,差距怎麼就那麼大。這也叫禮節?

    包揚踩著泥濘,此時也是淋得一塌糊塗,忙弓背俯身道:「公主殿下莫急,我再去催那城門官一次,再不行,我就讓冰牙鬧他個翻天覆地。」

    「清和英昭,你就是個王八蛋。」

    葉憐香早沒了耐性,破口罵道,貝齒咬的咯咯直響。若不是礙於兩國國力懸殊,天照國強逼之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窘迫。

    這下算是明白了,這明擺著是那青合英昭故意來的下馬威。

    也虧得自己陰差陽錯,和陳默混到了一起。不是真心要嫁給那個清和英昭。否則自己往後的皇子妃的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了。

    清和英昭啊清和英昭,看本公主怎麼把你們天照國搞的天翻地覆。葉憐香嘴角掛上了一抹陰冷笑意,手中蹂~躪捏著可憐的三尾雪狐。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2:07
第兩百四十五章 鬥獸

    ……

    話說這只可憐的三尾雪狐,自從被小八逮住之後,可一天安生日子都沒過上。淪落在了公主殿下手中,簡直比死還難受。

    狐狸很後悔,後悔為什麼當初引誘她進洞。簡直就是給自己招來個魔災啊。

    這邊包揚氣得吹鬍子瞪眼,跨上冰牙,衝到了城門口:「嘿,你們皇子什麼時候到,再不來我就要闖進去了。」手中已經握著腰間三尺橫刀,怒氣衝衝。

    「呵呵,我家皇子都不急,你們公主急什麼啊?」那城門官一身黑甲,背上綁著一把黑鞘短刀,顯得也算精幹,但言語之間卻滿是譏諷。

    一句話引得其他幾個守衛哈哈直笑,險些直不起腰身,明擺著是受了唆使,不然一個城門官哪來的這麼囂張?

    「哎呀。」那城門官突然慘叫了起來,滿臉血漿,門牙飛了出來。

    原來是怒火中燒的包揚,狠狠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那城門官怒火中燒的抽出了背後黑柄短刀:「大膽小子,居然該襲擊天照國官員。」

    包揚身材魁梧,四肢靈敏,一腳踢在矮他三分的城門官膝蓋上。

    「砰」的一聲,城門官直接趴在了泥濘中,來了一個實實在在的狗吃泥。

    再說那幫驚得目瞪口呆的守衛,見一個回合下來,城門官便被來人踩在了腳下。當即拉開架勢,馬上舉起了手中矛盾,相互瞅瞅,腳下卻來來回回挪動,不知是沖,還是逃。

    「冰牙。」

    包揚瞪著面前一幫守衛,大吼一聲。

    「吼」,那九階妖獸冰牙一個虎撲過來,腳下濺起一片泥水,衝著幾人一聲震天咆哮。

    「砰……。」一陣丟盔棄甲的聲音。守衛嚇跑一大半,沒有跑掉的,已然癱軟在地,襠部遺留之物。不知是雨水,還是什麼東東。

    「皇子令到。」

    城門之內,一聲請昭聲音傳來,那城門官和癱軟的守衛跌跌撞撞起身,忙跪下接令。

    首先走出來的是一個身穿銀色甲冑,背披黑色披風,手持皇子令的人。

    觀其外表,年約五六十歲,周身散發的氣息,定是先天巔峰的修為。倒算得上是一個筋骨硬朗的將軍。

    胯下坐騎乃是一頭黑色斑紋,通體亮白的寒霜幽冥豹,呲著兩根鋒芒畢露的獠牙,瞪著深幽不見底的瞳孔,著實有些威嚴。

    背後。緊隨而出數十名黑甲侍衛,以及那逃竄而歸的城門守衛。

    「沒用的東西。」

    來人停在了城門官面前,冷笑著罵,顯然對他們的表現極為不滿。

    「清和英昭皇子有令,命大風國公主即刻進城,暫歇京都驛站。為不驚擾臣民,通城期間。不得張揚,已表我皇族體恤民情之恩。」

    「驛站,還不能張揚,當我們是什麼?」

    聽了來人宣讀皇子令,包揚難以壓制,暴跳而起。責問道。

    「想必這位就是小包將軍吧?」

    見得包揚暴跳如雷的樣子,那傳令將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悠然自得的反問起來。

    「就是你家小爺,怎麼著?」

    包揚可沒那麼好的心情,更何況一直壓抑著不少憤怒。那會有什麼好的口氣。

    「哼哼,小包將軍虎威啊,我曾經有幸和你父親有過一面之緣,也算的上有過交往,只可惜啊……。」

    只見來人一陣搖頭惋惜,暗下卻冷笑不已,看情況也早聽說了,大風國皇室紛爭的事情。

    「哈哈。」包揚突然朗聲一笑。繼續說道:「我還以為是誰在這擋道呢,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我父親的手下敗將鳩山茂武吧。」

    包揚所提不假,三年前其父親包威陪同太子出使天照國,當時就有一場武鬥切磋,面前便是天照國的鎮海將軍鳩山茂武,當初確實技不如人,敗在了包威手下。

    此次那清和英昭安排他來接待,暗下之意不言而喻。

    「臭小子,老的大逆不道,助紂為虐,小的囂張跋扈,毫無禮數,我看這大風國,定是沒有什麼好結果了。」鳩山茂武騎跨在那寒霜幽冥豹上,眯著一雙眼睛,孤高自大的俯視著包揚。

    但他也是徹底激怒了包揚,包威陪同太子謀反之事,本已經讓他耿耿於懷,更何況父親為此慘死,已然讓他悲憤交加,此時明顯被人戳到了軟肋,心下一股怒火轟地湧上心頭。

    「鏘」,三尺橫刀寒光一閃,包揚怒髮衝冠,刀刃直指面前鳩山茂武。

    「吼」,見得主人亮出三尺橫刀,旁邊的九階妖獸冰牙,也是衝著鳩山茂武咆哮一聲。

    「吼」,那鳩山茂武胯下的寒霜幽冥豹也不示弱,衝著冰牙也是嘶吼一聲。

    「包揚。」

    陳默大臂一揮,擋在了他身前,知道對方並非善類,修為比包揚高出一大截。

    「哈哈。」鳩山茂武縱身一躍,撫摸著寒霜幽冥豹,冷笑著說:「好個不懂規矩的畜生,看來老夫要代主管教一下了,殺了那畜生。」

    清和英昭此次安排他前來,並把寒霜幽冥豹帶來,目的只有一個。藉機殺掉冰牙,一來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二來贏回那狩獵場丟掉的顏面。

    一個龐大的身軀凌空撲來,砰的一聲落地,側滑著身體,濺的地面一陣泥水飛濺。

    「九階妖獸。」

    幾乎在那寒霜幽冥豹落地瞬間,陳默包揚同時縱身後退,險險避過。

    而那站在前面的送親隊伍,可沒有那份修為,被一下打亂了陣腳,十幾個人被撞地飛出四五丈,摔在泥水中,出氣多吸氣少,眼見斷了氣息。

    什麼是大小,如今近距離相比,才知分曉,相對那寒霜幽冥豹而言,陳默和包揚如同大象和雄鷹的感覺。

    「吼!」擁有一絲神獸血脈的冰牙,又豈是凡物?也是一個俯衝,跳了過來。

    一頭是蠻荒神獸冰牙,似虎非虎,似狼非狼。一頭是妖獸寒霜幽冥豹,同樣是異種,血脈不凡,張牙舞爪。兩者同為九階妖獸,軀體大小差不多,伏趴之下,身長近三丈。等階和氣勢更是不分上下。現場頓時劍拔弩張,兩獸呲著獠牙,各自虎視眈眈。

    「砰!」兩獸撲上前去,撕扯在一起,就地幾個翻滾,泥濘的地面伴著雨水四下開花。

    順勢分開,兩獸同樣弓著身背,兩雙眼睛裡各是殺氣騰騰。

    寒霜幽冥豹後肢撥起一片泥水,四肢齊動,衝刺兩步,一個縱躍而起。兩隻利爪之上頓時閃過一道幽冥寒光,上下齊揮動,衝著冰牙頭部而去。

    冰牙不甘示弱,呼的一下身體直立,揮舞著前肢順勢拍去。兩頭妖獸毫不躲閃,迎面硬搏。

    「噌噌」,寒霜幽冥豹一雙利爪正中冰牙兩條前肢,兩獸緊接擦身而過。

    「嗷」,冰牙疼痛一聲嘶鳴,前肢白色鬃毛被染的血紅一片。

    那寒霜幽冥豹身體靈敏性,遠比冰牙來的靈活,憑藉自身優勢,輕鬆避過砍殺。

    冰牙又怎肯罷休,怎麼說也是上古神獸血脈,舔舐了一下傷口上的血跡,嘶鳴一聲,口中一股冰息噴出,如冰柱細針,飛嘯而去。四肢緊隨其後,踏著泥濘狂奔衝出。

    寒霜幽冥豹剛剛落地,馬上一個側身避讓,但此時顯然已經慢了半拍,咔嚓一聲,凌空被那股冰息凍結。

    「砰」,寒霜幽冥豹如冰塑的身體還沒有落地,冰牙已經撲了過來,兩獸重重撞擊在城牆之上,一處城牆坍塌一片,冰凍隨即破碎。

    「轟隆隆」,灰暗的天空一聲雷鳴響動。

    「吼」,冰牙迎著淅瀝的細雨衝天咆哮一聲,展現著神獸的威猛。寒霜幽冥豹已被踩在腳下,背部五條清晰可見的爪狠,鮮血直流。

    寒霜幽冥豹長牙舞爪,藉著冰牙躲閃之際,愣是掙脫出來,一個前撲,側身擦著地面劃出兩三丈,留下三條泥濘的鴻溝,瞬間又被雨水淹沒。

    那寒霜幽冥豹明顯受傷不輕,如今不敢大意,呲動著兩根煞白的獠牙,凶相畢露。

    突然,那雙幽冥般的瞳孔猛然一縮,兩根獠牙轉眼間變的黝黑髮亮,四肢利爪,同樣如此。前肢撥的地面泥水亂濺,俯撲而去。

    「這寒霜幽冥豹有毒。」葉憐香坐在御輦內,一雙俏眸盯著前面,怔怔言道。

    「我敢打賭,冰牙必勝。」迎風站在一旁,陳默應道。沒有進御輦,畢竟周邊人雜,必要時還是要和葉憐香保持些距離。

    葉憐香猛地搖搖頭,打死也不賭了。

    「對,冰牙必勝。」一旁的包揚重複著陳默的話,不知是為冰牙打氣,還是在安慰自己。

    這邊一段唏噓,那邊兩獸已經戰了七八個回合了。

    「吼」,冰牙又一聲咆哮,迎面狂奔而去,四肢兩兩交替,口中連續噴出幾股冰息,搶先劃破空中的雨水。

    寒霜幽冥豹左忽右閃,冰息全部落空,落在地面上,倒是引得一股寒氣逼人的氣息,雨水滴落,滴水成冰。

    「砰」的一聲,兩獸相撞,冰牙險險避過兩道黑爪,寒霜幽冥豹不及冰牙力量,愣是被反衝而去。又緊接一聲,砸在那處涼亭石柱上,涼亭隨之坍塌,兩獸全被埋在了裡面。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2:07
第兩百四十六章 小冰冰干的不錯

    ……

    站在城門口的鳩山茂武,視線始終沒有挪開,幹掉那冰牙最好,不能搞死的話,他更不想寒霜幽冥豹出什麼事,那可是二皇子清和英昭最愛的坐騎,真要有個閃失,可難逃其咎啊。

    砰!

    一陣青石磚瓦飛濺,冰牙猛地衝起。後肢兩腳踏著那寒霜幽冥豹的前肢,人體站立而起。

    腳下寒霜幽冥豹四下掙扎,始終難以動彈,碩大的豹頭呲著黑色獠牙,對著冰牙腿部就要撕咬了上去。

    砰的一聲,冰牙伏爬而下,上肢重重落在它的腦袋上,借它呲牙之際,兩肢一上一下扣住寒霜幽冥豹的上下唇骨,隨著一聲咆哮,拚勁了全力一樣。

    「噗嗤」,伴著一股鮮血噴濺,骨骼斷裂聲咔咔之響,寒霜幽冥豹的頭顱被生生撕成了兩半,四肢抽搐幾下,沒了動靜。

    「好。」看到眼前一幕,包揚情緒高漲,狠狠地嘶吼了一聲。

    小八也是人形站立,上肢啪啪拍的直響,小冰冰幹得不錯。

    頓時,上千人延綿兩里的送親隊伍也是一片喝彩聲,不時還傳出幾聲哨音。各小隊統領也是紛紛前來,向包揚道賀,壓抑了很久的怨氣,此時才算釋放了出來。

    這那還是送親隊伍,儼然一處天然斗獸場。

    「陳默,進來。」

    湊著一幫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包揚和冰牙身上,葉憐香暗中一把拽住陳默衣角,面色微微潮紅著,愣是把他扯拉上了御輦之內。

    外面歡呼聲此起彼伏,御輦內稍停一時,不知為何,更是「戰」的如火如荼,險些驚擾了那兩匹拉車的雙翼飛馬。

    再看那滿面難堪的鳩山茂武,站在已經成為屍體的寒霜幽冥豹身邊。看著血跡斑斑,扭曲的豹頭,老臉早已沒了淡定,黑成了鍋蓋狀。

    手臂一揮。黑袍蕩漾,大喊一聲:「進城。」

    「吱呀~」兩扇高達兩丈的城門緩緩開啟。

    包揚在前,騎跨著冰牙,此時一掃不快,帶領著送親隊伍,趾高氣揚的進了天照國京都。

    細雨依舊,蕭風未止。一番周折不過一個時辰左右,天空依然陰霾不變,這天照國京都城內,大清早的。倒像是被宵禁了一樣,街道上乾乾淨淨,死氣沉沉。

    按照慣例,公主和親應該是舉國歡慶的大事,如今別說什麼歡慶迎接了。街道上連個人影都不見。

    錯了,還有一個。

    隊伍之前,遙遙看去,一個身穿白色錦衣,腳踏木屐的孩童,扛著一把竹遮傘站在道路中央。

    突然,那孩童在隊伍臨近之時一咧嘴。大哭起來。估計是被這場面嚇著了。

    「嗒……」,一串木屐踏步聲傳出。隨即從左側街口中跑出一個婦人,看著隊伍頓了一下,抱起哭聲不斷的孩童,轉角消失在了街口。

    「砰……」,幾聲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包揚抬頭望去,居然是一些百姓關閉木窗的聲音。

    很明顯,不是送親隊伍驚擾這京都臣民,而是這些臣民生怕驚擾了送親隊伍啊。明擺著是有人故意安排,否則市井鄉民怎麼會錯失這種熱鬧。

    「停~」包揚抬起一個手掌。示意隊伍停下。

    「兄弟,我們是不是搞出點動靜來。」包揚側身對剛下車輦的陳默遞去個眼神:「怎麼著也不能弱了咱大風國的名頭~」

    「也行,你想怎麼搞就怎麼搞好了。」陳默懶洋洋地說。此番送親,可謂是波折四起。原本依他的意思是,早就應該掉頭回去了。

    可葉憐香卻別有一番打算,具體細節又不肯細說。陳默也只好隨她去了,實在不行,就帶著她一起跑路好了。

    「好嘞。」有了陳默支持,包揚對著最前一排的聲樂隊,大手一揮,管他什麼皇子令,吹起來。

    樂隊五花八門的樂器不少,什麼琵琶,笛子,竹簫……是應有盡有。

    最前一排的樂器很是乍眼,兩把鎏金大嗩吶,每把長約一丈,喇叭形銅質擴音器半徑足有四五尺,被兩個紅衣大漢用一根木棍橫扛在肩上,後面一個大漢更是牟足了勁,腮幫子隆隆鼓起,一口氣息破沖而出。

    「嗚~」一聲沉悶的嗩吶齊鳴,聲傳整個天照國皇城。

    緊接而來,各種樂器同時起奏,一曲大風國之中,被廣為流傳的《閨閣朝鳳》,響徹在這京都之內。

    霎時間,天公也作美,細雨驟停,陰霾隨風飄灑而去,一縷金色陽光輻射整個京都,讓人感到一股溫暖襲遍全身。

    「哈哈,天降祥瑞啊。」包揚朗聲一笑,心情舒爽了許多。

    頓時,四街八方的百姓,像是久別了陽光一樣,那還管得了什麼皇廷下達的禁止令。紛紛湧上街頭,享受著溫柔的陽光,更迫不及待的是,想看看這來自大風國的公主,到底是什麼樣子。

    一時間,整個大風國京都商販開張,人頭攢動,各自忙得不亦樂乎。就連那想要阻止奏樂的鳩山茂武,也只能話到嘴邊嚥了回去,顯然,這種情況不在他控制之中了。

    莫約行進大半路程,遠處,攢動的人群,漸漸撇開一條通道。人群散去,通道之中首先出現的是一頭雙頭魔狼。蒼青色的毛髮順滑油亮,四隻金紅色的狼眼中,散發著森寒的凶戾之氣。

    騎跨在上面的,不是別人,正是這天照國二皇子清和英昭。背後跟著數個穿著黑衣,背捆雙刀的武士,以及那個形影不離的鮫人,鬼奴。

    兩隊人馬相距十幾丈停下,清和英昭則是心頭一顫,不禁皺起了眉頭,微閉起雙眼。

    因為首先引入他眼中的,不是那葉憐香的御輦,而是包揚胯下那頭冰牙,看到了它,就意味著自己的寒霜幽冥豹,命喪城外了。

    鳩山茂武霎時沒了將軍模樣,快步走向清和英昭。

    「哼。這次有好戲看了。」陳默冷笑一聲言道。

    「也該咱看看戲了。」包揚也撇嘴笑道。

    只見那鳩山茂武俯首弓背,站在在清和英昭身旁,小心翼翼的匯報著來龍去脈。

    而那清和英昭更是緩緩睜開雙眼,緊緊盯著遠處的陳默和包揚等人。眼中閃過一道殺氣。

    隨後一隻手掌拍在鳩山茂武的肩頭,猛然激盪起一股玄氣。鳩山茂武身體一震,砰的一聲跪倒在地,強忍那股氣血倒流,硬是嚥下了口中熱血。

    「滾。」清和英昭冷冷一句。

    鳩山茂武狼狽的消失在人群中。

    清和英昭這才黑著臉,揮了揮手。讓車隊繼續,到了這種時候,阻止顯然已經沒有意義了。

    在京都黑甲守衛帶領下,一行人吹吹打打,好不熱鬧。行進大概半個時辰,穿過鬧市街區,一路總算順利,來到了這京都驛站。

    「京都驛站」四個鎏金大字,赫然雕刻在一塊一丈見長的木匾上。蒼勁有力,算的上好筆法。

    驛站門前,兩尊黑石雕刻而成的鎧甲戰士,手持矛盾,全身鎧甲,足有三丈來高。兩邊各站著不下十多個銀甲守衛,腰懸白色刀鞘。滿目威嚴。不時仍有成隊的守衛四下巡視,可見臨近皇宮,守衛森嚴。

    「卑職千葉美子,拜見公主。」

    「千葉美子?」聽得一聲輕柔如水的聲音傳來,引得包揚不禁望去。

    這千葉美子年約二十餘歲,身著粉白色寬鬆長袍。長得不錯。背後跟著一個副官模樣的男子,面目傲慢,顯得不近人情。

    「難得啊,這天照國居然有女官?」陳默頗感意外。

    「嘿嘿,的確很難得。」包揚答非所問。眼神盯著那千葉美子,捨不得離開。

    葉憐香踏出一步蓮足,在隨同女眷的攙扶下,踩著白玉上馬石,翩翩而至。在千葉美子的陪同下,侍女的攙扶下走了進去。

    「兄弟,瞅什麼呢。」陳默晃了他一下眼。

    「呃……,沒有,走,進去。」包揚緩過神來,吞吞吐吐。隨後招呼驛館侍者,安排好一干隨同,快步追了過去。

    進得這驛站廳堂,只能用奢華兩個字來形容。廳內高達兩丈,面積雖然不大,卻是寸土寸金,琳瑯滿目的深海珍貴珊瑚,擺放在各個角落,螢光浮動,映的廳堂一片柔亮。

    陳默暗嘆,估摸著隨便掰一塊走,怎麼得也值個萬兒八千吧?

    「這是無垠海的白影珊瑚,經由火山岩漿覆蓋,歷萬年沉澱,形成了珊瑚礁石。外觀像靈藥,但現在只可觀賞,不能藥用了。」那驛官千葉美子見到幾人很感興趣,主動解釋道。

    「白影珊瑚,生長千年,便是五品靈藥。又經過萬年岩漿侵襲,更為稀有啊。」包揚一副百事通曉模樣,滔滔不絕,投人所好,倒也被他說透了七八分。

    「包將軍也精通這白影珊瑚。」千葉美子眨著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白皙粉面上淡妝素顏,確有一份自然美。

    「呃……略懂,略懂,有機會一定向千葉小姐討教。」包揚一臉謙遜。

    「呵呵,略懂個屁啊。」陳默心下暗笑,這貨是想泡妞了。他的這點點小見識,都是通過《天照國遊記》來的。

    但有一點不可否認,無垠海無邊無垠,哪怕近方圓幾萬里海域,也確實有不少好東西。各種品階的珊瑚靈藥且不說,就那深海靈石也是存在不少。要知道,一枚靈石,可價值百萬金幣,這也就不難怪天照國面積不大,卻國富民強,不得小覷。

    雖然無垠海遍地是寶,但其中暗藏的殺機也是令人膽顫,動不動就會無風起浪,漩渦橫生,更可怕的是充斥著各種水系妖獸,多少修為不淺的尋寶之人,都是命喪獸腹。

    「雖然凶險,但這無垠海,好東西不少啊。」陳默暗道。

    從皇帝金庫中就得到過一份紫晶珊瑚,產地便是這無垠海。若是有機會,一定前去淘淘寶貝,說不定能蒐羅到一批寶貝,那就發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2:07
第兩百四十七章 和你鬧著玩呢

    ……

    一時片刻後,那千葉美子宣告了天照國皇帝聖諭。三日後宴請公主,再定吉日與皇子清合英昭完婚,形成兩國聯姻。

    一干人等都安排好了住房,公主當仁不讓,自然一處上等賓房,室內紗幔低垂,陳設物品多是宮廷御用的物品,極盡奢華。

    窗檯上擺放著無垠海中難得的靈草,散著淡淡的幽香,確實別有一番用心。

    包揚入住上等賓房一旁,也是頗具一番豪華。

    廳堂之中,小八無精打采的蹭著陳默小腿,眼皮下垂,估摸著就要睡著了。已經連續喝掉了三杯清茶,卻始終不見來人安排。

    「你的住房安排好了,跟我走吧。」

    正想倒下第四杯茶水時,門外走來那個驛館副官,一副目中無人模樣,嘴角勾著一絲冷笑。

    「這是干什麼?」剛要起身,那副官男子背後,站著一個抱著被縟的黑甲守衛,陳默不由皺眉問道。

    「呃,天照國氣象變化萬千,這不是擔心陳將軍晚上受涼嘛,給你加條被子。」

    陳默一陣無語,憑著自己先天三層的修為,冰火之中都能來去自如,著實懶得和他們廢話。

    出了廳堂,路過一處拱形圓門,迎面便是聞到一陣花草清香的味道。

    花園內假山林立,花草樹木叢生,池塘荷花含苞待放,不時還有衣著鮮亮的侍女飄然路過,迎風一陣別樣的清香,這後花園的確別有一番風景。

    小八頓時睡意全無,也是沉醉在眼前景色中,人型站立,背著上肢,頗有「龜賓」模樣。

    腳下不停,那副官帶路,居然一路向前。掠過了後花園。

    眼前又出現一處圓形石門,不過,此處大有不同,石門上兩扇黑色木門緊緊關閉。尤其那門環上一把鏽跡斑斑的鐵鎖,更讓陳默一陣詫異。

    只見前面黑甲守衛從腰間掏出一把鑰匙,衝著那不見鎖洞的鐵鎖,捅來捅去,根本找不到鎖孔。

    「咦,鎖孔怎麼沒了。」守衛有些鬱悶。

    「早就說過,讓你拿錘子過來,現在打不開了吧。」那驛館副官沒耐心斥責道。

    陳默看得是一頭冷汗。

    「當然撬門了。」驛館副官沒好氣的回了一聲。

    啪!

    「開了,開了。」黑甲守衛邊說邊是用了吃奶的勁,拽著門鎖。總算是打開了。

    「嗯~」,兩扇木門被打開,落下一層灰塵,可見這門有多久沒打開過了。木門開啟,累壞的是那守衛。可驚呆的卻是背後的陳默,呃,還有小八。

    「丫的,這真是在給我開「後門」啊。」

    眼前,一個院落……,不,應該是一個茅草叢生的院落。四周用交叉的竹片銜接成了一圈柵欄,柵欄之間結著無數個,也許有著三五年歷史的蜘蛛網,四下襬放著雜七雜八的木材。

    院落中央,一棵乾枯的老槐樹幾近腐朽,上面還居然築著一個老鴰鳥巢。

    「啪」。

    一灘白黃相間的粘稠物體。從那老鴰巢中落下,算是給了份見面禮。

    「早就聽說陳將軍身不脫俗,仍保持著一貫的鄉土作風,此地獨處一院,清淨脫俗。頗有一種鄉間淳樸味道,這可是特別安排,將軍請吧。」

    真是佩服這副官口才,能把一個鄉巴佬說成身不脫俗,真是難為他了。

    腳下小八拚命的咬著陳默衣角,往後拉扯。太欺負人了,霸哥是神獸,不能住這裡。

    吱呀一聲,那破舊的兩扇房門被打開,又是一陣灰塵蕩漾。

    「這清和英昭,呃,還真是小孩子脾氣。」陳默無語的嘀咕了一句。

    門口擺放著一張黑色矮桌,上面一層擦不乾淨的油脂,矮桌居然還四角缺了三個。還算是有一樣好東西,就是桌面上剛剛擺放的一個茶壺和茶杯,估計是實在找不出更破舊的,也只能來湊個數了。

    渡步來到窗前,灰塵斑斑的窗紗,本來是白色,估摸著時至年久,如今一片昏黃。窗檯一角,擺著一盞油燈,油跡上漂浮著一層灰塵。

    陳默隨手一拈,呃,居然沒有燈芯。

    一塊席地鋪設的「床榻」上,只有薄薄一層被縟,還是剛才侍者帶來的。淒涼之感油然而生,若配上那《二泉映月》的弦聲,定讓人想起,某個天橋下的感覺。

    這房間被一層昏暗籠罩,與其說它像一間客房,還不如說它是一個柴房來的貼切些。

    「茅房在哪裡?」人有三急,更何況陳默剛才足足喝了三杯茶水。

    「吶,後院有片菜地,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那驛官指著窗外,好像早已打算好了一樣,賊笑著:「皇子殿下特地交代,一定要讓陳將軍賓至如歸。」

    這言下之意,自然實在故意調侃諷刺陳默出身低微。

    這些年來,陳默什麼苦頭沒吃過?清和英昭的這些佈置,在他看來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而已。如此也好,清淨。

    正在此時。

    「砰~」

    門被撞破,包揚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敢這樣對我兄弟,不想活了你們。」

    看著暴怒而來的包揚,驛館副官滿臉驚慌,連忙後退躲在陳默身後。

    「兄弟啊,讓你受委屈。」包揚進入房內,看著這房內擺設,眼睛都有些濕潤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那副官的衣領,拎小雞似的一把提得老高。

    「大膽,那可是我驛館副官,不得放肆。」陪同那副官一起的黑甲守衛,上前阻攔呵斥道,畢竟在上司面前還要表現一把。

    「砰!」

    包揚大臂一揮,那副官便被甩在地上,向那黑甲守衛走去。

    那副官連滾帶爬到陳默腳下,早沒心情幸災樂禍了,乞求般扯著陳默衣衫喊道:「陳將軍,快讓他住手啊。」

    「沒事……,別怕,別怕,包將軍不打人的。」

    陳默蹲下身體,拍著渾身顫抖的副官肩膀,和藹的安慰著安慰著。

    「砰」,那拎在包揚手中的守衛,被他提在空中,一把頂在破舊的木門上。

    守衛滿目驚恐,真心後悔起來,當個差容易嗎?

    兩個手掌卻是拚命的抓著包揚手臂,想要掙脫,可惜兩者力量差距簡直就是十萬八千里。

    「陳……陳將軍,他……打人了。」

    副官癱軟在地上,被嚇壞了,吞吞吐吐的說。

    「沒事……,包將軍和他鬧著玩呢,別怕,別怕。」

    陳默悠閒的提起那茶壺,嘩啦啦倒出了一杯「陳年」茶水。「來……大人,感謝你讓我賓至如歸,喝茶喝茶。」直接把那陳年老茶,遞給了顫巍巍的副官。

    舔了一口煞白的嘴唇,那副官抖著雙手接過了茶杯。要知道,這可是清和英昭皇子親自交代的,茶,一定要用陳年發酵過的茶來招待。

    使勁嚥了口口水,心下一狠,一口喝的乾淨。

    「還敢還手?」

    這邊包揚手上的守衛掙脫不下,也算硬漢,舉起拳頭衝著包揚面部砸了過去。

    掙脫不下,反抗自然也是徒勞,一把被包揚扣住手腕,用力一甩,順勢朝那人臉上就是一巴掌。

    「砰」。

    黑甲守衛落地,吐出一口鮮血,估摸著還有兩顆牙齒。

    「噗」。

    這邊的副官口中茶水,本來就難以下嚥,見得包揚大大動手,一口噴了出來,忙扯著陳默手臂,戰戰兢兢的說:「將……將軍,不,大爺,他打人了,您快幫忙攔攔吧。」

    「別怕,別怕,包將軍不打人,他鬧著玩呢。」

    陳默溫和而好言寬慰著。

    「這還是鬧著玩?他在真打啊。」

    「這個小包將軍啊,回頭我好好說說他,鬧著玩,還下手這麼重,幹嘛呀這是。」緊緊皺著眉頭,陳默沒好氣的「斥責」著。

    唉,造的什麼孽啊!小八搖著龜~頭,爪子朝包揚指指點點。不知道打人不打臉嗎,朝著要害招呼啊。

    陳默包揚,一個滿是客客氣氣的安慰,一個手腳並用,一通海揍。嚇得那驛館副官臉色煞白,連連求饒。

    感覺解了氣,包揚方才住了手。

    「砰」。

    那黑甲守衛被包揚一把拎起,丟了過來,重重摔下,趴伏在那驛館副官面前。

    壓抑了很久的驚恐,此時那驛館副官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包揚,你看你,把人都嚇哭了,乖啊,別怕,回頭我好好說說包將軍。」陳默邊是「斥責」著包揚,便是好好安慰著那副官。

    「啊,他臉都腫了。」副官指著抬起頭的黑甲守衛,哭喪著臉對陳默說,百般折磨之下,心靈防線眼見崩潰。

    「怎麼,你也想試試。」包揚哪會客氣,瞪著銅鈴大眼睛,怒火中燒,滿是凶相。

    突然,癱坐在地上的副官,身體猛地打了一個激靈,襠部隱現一片「溪流」。

    「哎呦,你們天照國怎麼都習慣來這套啊。」

    手捂著口鼻,陳默和包揚連連後退,煞是被眼前驚呆了,隨即扭過身體,兩人面面相視,忍不住都笑出了聲。

    打發走了癱軟的副官,一番波折下天色已近黃昏。拒絕了包揚再安排其他住房的要求,既來之,則安之,陳默也是圖個清靜。

    如今的陳默,早非當年那個毛躁小子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2:07
第兩百四十八章 白衣女刺客(求月票)

    (很努力的構思,描寫每一個劇情~每天都是從早到晚在工作,求月票支持~)

    ……

    不大的籬笆小院,雖然有些荒涼,但在夜色籠罩下,卻顯得別樣風景。不禁讓陳默想起三年前,自己一家人寄住在破舊的房屋內,溫馨的吃飯畫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清和英昭對自己還真是招待到了「賓至如歸」。

    仰望浩瀚的星空,大娘,大哥,火舞,都還好嗎?

    「你就是陳默?」

    突然,夜空中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語氣淡然如冰。

    「唔?」

    陳默眉頭一皺,抬頭望去。只見那棵乾枯的老槐枝頭上。不知何時出現一個蒙面白衣女子,玉足輕點在枝椏上。

    驀然,她雙手交替揮出,兩道四角玄青鏢銳嘯而至。

    順勢拔出背上長刀白刃,猛然一揮。激出一道月牙勁氣,遙遙衝著陳默腦袋削來。一氣呵成,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白刃斬!」

    沒料到此女說殺就殺,陳默忙前弓腰身,後踏一腳,雙掌沒過頭頂,光明玄氣轟然縈遍全身。

    「金鐘罩!」

    鐺,鐺~!

    金鐘罩上火星四濺,震得陳默雙臂發麻。緊隨而至的月牙勁氣擊中金鐘罩,轟隆一聲。震得陳默腳下青石地面蛛網般裂痕一片,金鐘罩也宣告破裂。

    「好強!」

    根本不給陳默喘息機會。那白衣蒙面女子,玉足輕踏枝頭。翩然而起,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白色弧影,居高臨下一刀直撲陳默而來。

    刀光如同月色一般冷豔。

    倒退中的陳默。煞時腳踩雷音步,向拉出了一道長長虛影,頃刻間到了白衣女子身後。

    白衣女子反應也極快,凌空一翻,手中白刃長刀擦著青石地面,撩起一道火星,一道刀芒脫刃而出。直射陳默要害。

    陳默也是踏地而起,光明玄氣在匯聚拳中,裹挾著隆隆雷音。一拳猛轟而去。

    砰!

    兩股勁氣相碰,激起一波氣浪。

    餘勁震得陳默腳下連退十幾步,青石地面留下一串腳印,後背重重頂在了那可老槐樹上。咔嚓。老槐樹裂痕斑斑。小腿上留下一道刀痕,鮮血滲出褲角流了出來。

    此女的強大,遠超陳默的想像,心頭一凜間,不敢再有絲毫大意。

    「噠噠噠~」一串疾馳的腳步聲響起,那白衣女子不想錯過時機,拉長了白色身影,白玉長刀在前。衝刺而來。

    陳默雙拳一抓,雷暴手套出現。不退反進的衝去。臨近刀芒,他突然後仰身體,胸前險險躲過刀鋒。

    順勢後仰,兩腳擦著地面,在那白衣女子身下滑行,兩人一上一下幾乎貼身。突然,陳默衝著對方腹部,驟然間舉起了拳頭。

    「驚雷炮」

    白衣女子靈敏的凌空旋轉翻滾,拳上的勁氣擦著她的柳枝芊腰而過。非但如此,她還有餘力翻動玉掌,一掌拍在了陳默肩頭。

    砰!

    驚雷炮勁氣已出,衝向天空,那隻回巢的老鴰被凌空擊中,一陣血泥飛濺。陳默也是被那女子一掌拍的七葷八素,嘴角溢出一淌鮮血,手臂更是一時難以抬起來。

    白衣女子同樣一刀刺空,刀刃直接插進老槐樹中,一聲炸響,碗口粗的槐樹被攔腰截斷。

    「咔嚓」,伴著那老槐樹轟然倒下,那白衣女子蓮足點著只剩下半截的槐樹,如履平地,猛然一個凌空轉身,雙手握住白刃長刀,高高舉起,衝著蹲在地的陳默腦袋砍去。

    刀式凌厲,寒芒凜冽。那一刀,所有精氣神都已經內斂,彷彿能將空間都劈碎。

    正在此時,門口凌空閃現一道青芒,小八狂奔縱躍而起。剎那間龜殼上倒刺林立,如同一道無堅不摧的盾牌,擋在了陳默面前。

    「玄武守護」

    噌!

    刀刃直接砍在龜殼上,小八身體一顫,一根猙獰倒刺,竟被生生砍斷,青芒一閃,沒了蹤影。

    「嗷」,小八忍痛低鳴一聲。

    「妖獸,不自量力。」

    龜殼之上霎時間縈繞大片玄青光芒,驟然轉動龜身,高高揚起龜~頭,呲動的獠牙猛然張開大口。

    霸哥是神獸。

    突然,一道如決堤狂奔的水柱,旋轉著從小八口中吐出。

    「碧海怒濤」

    白衣女子眸子一眯,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一把白刃長刀,陡然間在身前旋轉一週,白刃虛影憑空閃現,而手中的長刀橫向一揮,一道白刃鋒芒脫離而出,碰擊水柱,白刃月牙青芒霎時間變得丈長,橫掃過去。

    「白刃攪海」

    「砰……。」白刃虛影像是一個盾牌一樣,碰擊之下一陣響動。而那月牙刀刃卻是遇水則強,不但穿破碧海怒濤,而且勁氣十足,砍殺之下,一招碧海怒濤竟被完全破去。

    怒濤散盡,四下一片狼藉,陳默和小八早趁機閃出了好遠。開什麼玩笑,這白衣女子應該是個半步天階強者。自己就算加上小八,正面和她硬扛也討不得好去。

    興許把小蘿莉天使召喚出來,估計能堪堪將就。但小蘿莉天使是自己的底牌,哪能輕易動用。何況,她現在還不成熟,總讓她出來打架不是個事。

    白衣女子見狀一愕,這一人一龜逃得也太快,太利索了吧?冷哼了一聲,她縱身而起,蓮步虛踏點在那漂浮的草芥上,閃現一道白色弧影,猶如無聲的閃電,緊追而去。

    ……

    半月上枝頭,繁星點綴,大地被籠罩在深藍之中。天照國京都背靠無垠海,空氣清新。植物茂盛。

    如這雨後京都城郊,奇異樹木林立,青草花香飄蕩。不失是一個談情說愛,夜下情話的好去處。一條護城河旁,就有那麼一對。

    「今天的月色好美啊。」

    青年男子一襲戰甲,威風凜凜,屹立仰首看著月色,旁邊席地而坐著一個白衣女子,月光撒身她的身上。白皙面容一抹緋紅,更顯迷人。

    「是啊,好美啊。」

    對白能再白點嗎?一旁俯臥的冰牙。身上一個冷顫,險些抖掉了一身白色棕毛。

    「千葉小姐,有機會我帶你去大風國走走,也讓你感受一下我們大風國的風土人情。」似是望月思鄉。男子頗有一股深沉。展現著男人的魅力。

    「包將軍,是不是想家了?」輕揚螓首,千葉美子一雙眸子,如月下一淌潺潺溪流,甚是迷人。

    「好男兒征戰沙場,自是四海為家,孤身一人,又何來的想念。」包揚投去一雙堅毅而充滿魅惑的眼神。神情肅穆。

    這那還是包揚,儼然一個征戰多年的將軍啊?

    冰牙在一旁鄙視不已。裝,你還能再裝一些嗎?盡跟那捅揍自己的壞人兄弟學不好的。

    「將軍……」月光灑下,四目相對,千葉美子滿是心疼和崇拜,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包揚悄無聲息,緊靠坐在一旁,一雙強而有力的臂彎環抱住了千葉美子的香肩。

    「美子……」

    四目相對,像是徹底摧垮了她的內心防線,千葉美子一對芊指貼在了包揚嘴唇上,她不想打破這種青澀的感覺。

    包揚順勢就要將她擁入懷中。

    驀然,砰地一聲重響摔落在地。

    驚的這對野鴛鴦猛然一顫,千葉美子急忙掩面避了回去。

    「呃,不好意思,你們繼續,繼續!」

    來人正是瘋狂逃命的陳默和小八,打老遠就看到了冰牙那龐大的身軀。想必包揚在此,定能幫上一把,誰知道他在把妹泡妞啊。

    「繼續你個魂~」包揚老臉一紅,狠狠地一眼瞪了去,

    「嘣!」包揚還在唏噓時,陳默背後半丈之處一棵大樹,瞬間被一刀月牙刀芒劈成了兩半。

    「有刺客!」陳默衝著包揚大叫一聲。

    那白衣女子凌空點落在枝頭,藕臂垂直,玉掌緊握那把長刀白刃,殺氣不減反增。

    「鏘!」

    包揚抽出三尺橫刀,揮出一道金色刀芒,向著那白衣女子凌空劈去。

    白衣女子冷哼了一聲,反手持刀擊去,

    「鐺」!勁氣相碰下,震得煙塵瀰漫。

    突然,嗖嗖聲響傳來,只見兩道泛著青芒的四角玄青鏢,如脫膛的般衝著包揚飛來,緊接其後,便是那白衣女子衝破煙塵,砍殺下來的白刃刀芒。

    包揚急忙揮刀抵擋。

    鐺鐺鐺~

    一連串的碰擊聲,隨後一道白芒閃現,白刃一刀沿著包揚胸前砍下。

    「砰!」

    包揚的戰甲,隨即爆裂,胸前一道血痕隱現,血液滲出一片。

    連連後退,包揚才算是穩住了腳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還好有戰甲護體護體,真讓她實實在在砍一刀,不死才怪。

    白衣女子速度之快讓人咋舌,白刃刀鋒一轉,刀尖直逼受傷的包揚。

    「嗖」的一個身形閃現,陳默一記迅雷閃支援及時,逼退了那白衣女子。

    與此同時,冰牙也衝殺而至,咆哮聲後,虎撲而出。

    刀芒一閃,快如閃電。白衣女子身形晃動間,霎時沒了蹤影,只留下一道刀芒迎著冰牙而去。

    砰!

    冰牙一個虎撲撲空,四肢擦著地面劃出兩丈遠,環抱一週的樹木被撞斷兩三棵,腿上白色棕毛中溢出一片血跡,顯然也被砍傷。

    「兄弟,你什麼時候惹了這麼辣的女人。」

    「哼,的確狠辣。」陳默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我估計是清和英昭派來的刺客。」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2:08
第兩百四十九章 宴無好宴

    ……

    不過這女子竟然還能潛行?一晃眼間,人都不見了。陳默敏銳的神念四下擴散而去,轉瞬之間就在發現她潛伏在了數丈外的樹梢處。

    一縷指風遙遙彈去。

    雖不至於能給她實質性的傷害,卻逼出了她的身形。

    「吼!」冰牙咆哮一聲,兇猛的撲了上去。

    「小冰冰,霸哥來幫你。」

    小八對這膽敢砍傷自己的白衣女子,也是恨之入骨。玄青色光芒一閃,身體也是變幻龐大,落地之時,一陣樹木被折斷的聲響。四肢噌噌生出無數利刃,利爪一揮,劈了過去。

    兩頭巨獸配合威力不凡,幾個回合下來,逐漸佔據了上風,逼得那女子有些狼狽了起來。

    「呵呵,我看夠這女人喝一壺的了。」包揚這才放鬆了下來,轉身安慰起了受驚嚇的千葉美子。

    一旁陳默也是來的自在,看著兩人情意綿綿的樣子,不由搖頭好笑。自家兄弟的手段不凡啊,這才認識一天,看那女子的架勢,彷彿就能幫他生兒育女了。

    砰!

    突然,小八胸前受到一擊,壓倒一片樹木,玄青光芒一閃,恢復原樣大小,摔了個四腳朝天。

    「小八。」見得小八沒有受傷,陳默才算是鬆了口氣。

    「哈哈,我看冰牙一個就可……。」

    砰!

    話說了一半,冰牙也是翻滾著敗下陣來,頓時讓想要誇口的包揚罩不住了。

    「厲害啊,一起上。」

    陳默手臂一揮,兩人兩獸齊齊的逼向那白衣女子,一副「猥瑣」之象,怎麼看,怎麼像是攔路劫匪,正在打劫一個路過的柔弱姑娘。

    自然。面前白衣女子可不是什麼任人擺佈的小姑娘,不敢說在頃刻間,把面前兩人兩獸擺平,怎麼著也能應對一番。半步天階可不是吃素的。

    白衣女子一個旋身,玉掌之中陡然間放射數百個四角玄青鏢,空中形成扇形,擦著空氣引得一陣銳嘯風聲。

    逼得兩人兩獸,齊齊回防。

    隨後她腳下一飄,便向後逃去,幾個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惹得陳默和包揚,面面相覷。這女子,來得快。去得也快。若非留下了一場大戰後的痕跡,簡直會讓人認為,這是一場錯覺。

    「行了,兄弟!」包揚打著哈欠說:「夜色不早了,你該找地方睡覺去了。」

    「呃……」陳默一屁股坐在了他身邊。故作熱情的說:「兄弟,我這儲物戒裡可有好酒啊,來來,一起喝一杯。」

    包揚的臉色直髮苦,任憑怎麼對陳默使眼色,丟暗示。對面那傢伙,簡直就是要把電燈泡事業進行到底。好在陳默也不過是逗他玩。喝了半晌酒後,就藉故離開,讓他終於有機會對美女下手了。

    ……

    接下來的幾日,倒是有些波瀾不驚,清和英昭難得的沒有再下小絆子。

    這日,正是天照國皇帝設宴招待大風國公主的日子。

    天照國皇宮御和殿內。雲白光潔的大殿倒映著玉露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靈虛幻,大殿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花香陣陣,美景如畫。

    大殿地板上,鋪著珍貴天山雪絨地毯,純白如天山之雪,不惹塵埃。

    其間一片歌舞裊裊,鼓樂齊鳴。

    天照皇帝清和家康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穿了一件大紅箭袖,向東而坐,高高在上,俯視群臣,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威壓壓迫之感。

    三位皇子面向北方,依次而坐。

    大皇子清和英傑,年約三十,身著一身著金色戰甲,身材魁梧高大,虎背熊腰,渾身似斧砍刀刻肌肉,雄壯威武,棱角分明,看上去有著使不完的精力。

    二皇子清和英昭,二十出頭,華貴黃袍著身,頗有貴族王者氣息。

    三黃子清和英吉,年約十七八歲,其貌不揚,少言寡語的樣子。但是旁邊卻坐著一位錦袍白衣少年,年約十五六,身材修長,面如冠玉,一臉孤傲的樣子,看上去修為不淺。

    陳默和葉憐香並排向南而坐,包揚身著紅色戰甲緊握刀柄,在其背後肅然佇立。

    今天的葉憐香,身穿紫色薔薇花裙,清雅絕俗,姿容秀麗,胸前是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雍容華貴儀態,渾然天成,彷彿散發著無盡的魅力。吸引著男人的目光,就連門口的侍衛,都忍不住的偷看幾眼。

    陳默卻比較隨意,青色衣袍,一如常態,並沒有刻意的穿戴。

    當然,小八趴在桌子底下,龜眼直轉,望穿秋水的等著老大往下面扔吃的。

    向西而坐的,是朝中文武重臣。

    陳默本來不想出席這種場面,哪有自己跟兄弟包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隨意?但很顯然,這一場接風宴,極有可能演變成鴻門宴。

    不管如何,如今葉憐香終歸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有這義務和責任,在關鍵的時刻頂在她前面。

    一些頗有姿色的宮女,如長龍般,一個接著一個的端酒端菜上場。

    皇帝一招手,空靈音樂悠揚而止,曼妙舞姿悠然而停。

    「歡迎憐香公主不遠萬里屈身我天照國,寡人略備薄酒,還望能為公主洗卻疲憊,賓至如歸。」皇帝端起金樽,聲音委婉,語氣慈祥,只是那對眸子裡,卻是深邃不見底。

    葉憐香和陳默端起金樽,象徵性的抿了一口。

    喝慣了『天香遺風』的陳默,再喝別的美酒,總感覺跟白水一樣,毫無滋味,喝到嘴中,差點吐了出來。

    真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啊。

    感嘆完之後,悄悄的從儲物戒裡拿出一壇放在自己的桌子底下。

    小八一看『天香遺風』,像是聞到了腥味的貓,龜~頭立馬插了進去,咕嚕嚕的喝了起來。

    陳默立即掐住了那可惡的龜~頭,你丫的就不能省著點喝?

    「憐香公主,聽聞你家父皇,最近生了一場怪病,這讓我們陛下很是擔心啊。」一樽過後,一位文臣緩緩的放下金樽,頗為關切的問道。

    葉憐香豈能不知這些人的企圖?自古宴無好宴,會無好會,踏進這個天照國開始,每一步都是考驗。譬如今天,看似關切的對話中,卻是暗流湧動,危機四伏。身為女兒和大風國的公主,絕不會讓父皇受辱,國威受損。

    何況堅持來天照國,她心中已經有了全盤計畫。怎麼著也得把這天照國攪得天翻地覆,才能出盡心中一口惡氣。

    「感謝貴國諸位擔心父皇,我父皇吉人自有天相,已經完全康復了。」

    陳默坐在一旁,像是被人完全無視了一樣。根本沒人理睬,他也不以為意,酒雖然喝的不習慣,但是不得不承認,這些菜,還是做的很有特色。

    金焱獅子頭,冰蓮靈猴髓,深海虎頭鯊,這些菜名,光聽就知道是有多麼的珍貴,看著更是讓人垂涎三丈,口舌生津。陳默跟小八一番胡吃海喝,大快朵頤,無比歡樂。

    「哈哈,憐香公主,你們大風國內憂外患,我們陛下對你們國家的前景表示擔憂啊,若是和我們天照國結盟的話,那前途將會豁然開朗。」一位黑袍文臣郎朗說道。

    「這也不勞諸位擔心,我們大風國在父皇的勵精圖治下,兵強將勇,國力日益強盛,相信不久之後,定能龍盤虎踞,稱霸一方。」葉憐香紅唇輕啟,針鋒相對,毫不退讓。所謂結盟,她又豈不知對方打的什麼鬼主意。

    「兵強將勇?呵呵,那為何那老傢伙還要把你送到這裡?」一位武將不屑的看了一眼陳默的方向,譏笑著說。

    陳默一聽,這還哪裡是接風會啊?分明是在恃強凌弱,不知道鐵公雞老傢伙聽到這些話,會不會氣的雙腿一蹬,一命嗚呼。

    不得不承認,弱國無外交。

    堂堂大風國公主,在這邊被百般刁難,想想都讓人心酸。

    葉靖那個老傢伙也真是的,為了自己的皇位也真捨得把自己的寶貝女兒遠嫁他國。但是不嫁的話,被人家大軍兵臨城下,滋味也不好受。

    總之一句話,皇帝不容易啊!

    「最近天照國國力,固然在我大風國之上。但倘若兩國真開戰,天照國也勢必會血流成河。我父皇宅心仁厚,不想讓兩國百姓生靈塗炭,才多番忍讓。本公主體恤父皇,才願做這和親之事,前來這蠻荒之地。若天照國冥頑不靈執意開戰,我大風國舉國上下,定會迎頭痛擊。」葉憐香口若懸河,不急不躁的說道。

    陳默也是側目不已,這哪裡是嬌滴滴傲嬌女,簡直就是氣場強大的女皇,臨危不懼處變不驚。

    看來經歷了一系列的挫折和劇變之後,葉憐香的氣質逐漸沉穩,心智更是突飛猛進。

    話音一落,大殿之中,鴉雀無聲,啞口無言!

    一個皇帝最想聽的無非就是所有人為其歌功頌德,文成武德功蓋千秋之類,結果被說成冥頑不靈,荒蕪之地,那位天照皇帝,臉色已經微微發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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