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我是木匠皇帝 作者:獨坐池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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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帕金 2014-5-18 14:23: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1 394454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8 13:12
第五百二十二章 太子

似乎意識到了天啟皇帝的情緒有些不對,張皇后輕輕的搖動張皇后的胳膊,**的道:“皇上,您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嗎?要不要妾身傳御醫來?”

被張皇后輕輕的呼喚,天啟皇帝便會過神來了,想著張皇后剛剛說的話,天啟皇帝臉色變了幾變。略微沉吟了一下,天啟皇帝淡淡的說道:“孫先生是一位好老師,也是大明朝忠心的臣子,朕自然會予以信任。”

“大明朝有現在的模樣,都是皇上的功勞,臣子不過是輔助罷了!”張皇后咪著眼睛看著天啟皇帝,臉上的帶著紅暈,心中想著怎么把話題拉到自己這邊來。

苦笑著搖了搖頭,天啟皇帝略微有些無奈的說道:“孫先生就像當年的張居正,一心為國,不計得失。可是從皇家這個角度來講,張居正卻有篡權的行為,與古之奸佞一般。可是張居正所做之事卻是為了大明朝的千秋萬代,為了朱家的江山,又是大忠的行為。”

張皇后沒有再去接話,她不知道天啟皇帝說這些是為了什么,胡亂的說話反而會讓天啟皇帝厭煩,張皇后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張皇后能夠得到天啟皇帝的寵愛,不僅僅是因為皇后的身份,也不是因為她長得漂亮,很大的程度上是因為那這種溫婉的性格。

“大忠似奸,大奸似忠,這些事情誰又能說的清楚呢!朕不過是一個凡人,吃五谷雜糧,也會生老病死。朕有時候常常的回想,當年萬歷皇爺為什么那么不喜歡張居正。現在朕想明白了,對萬歷皇爺來說,張居正不是他忠心的臣子,而是篡權的佞臣。”天啟皇帝目光盯著張皇后,把話停在這里沒有開口。

被天啟皇帝盯著,張皇后忽然有一種不敢對視的感覺,心底里面就發虛。聽著天啟皇帝的話語,張皇后覺得天啟皇帝似乎對孫承宗有了反感,難道剛剛自己夸獎孫承宗的話,讓天啟皇帝覺得不舒服了?

這么長時間以來,天啟皇帝不曾有過這種情緒啊!張皇后頓時心亂如麻,忽然生出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恐懼。

“寶珠,自從你嫁入宮中,朕對你便是寵愛有加。朕知道,想要后宮**,朕便不能偏寵,對皇后一定寵愛。不過后來真的相處起來,朕真的喜歡你,對你的寵愛也是發自內心的。”天啟皇帝舒了一口氣,目光變得柔和了很多,看著張皇后,語氣輕緩的道。

張皇后的臉色先是一陣蒼白,接著便是如釋重負,抬起頭看著天啟皇帝,聲音顫抖著說道:“妾身能夠成為皇上的皇后,乃是妾身前世修來的福分!”

伸手將張皇后拉到自己的懷里,天啟皇帝輕輕的嘆了口氣,道:“朕每日在朝上已經很累了,不但要處理國家的事情,還要和朕的這些臣子勾心斗角,心力耗費很多。回到后宮,朕就是想好好的歇冇歇,不希望后宮有什么不**,你明白嗎?”

“妾身明白,皇上放心,妾身一定會為皇上打理好后宮!”張皇后的神色頓時嚴肅了起來,臉上閃動著自信的光芒,她已經不是那個出入皇宮的小丫頭了,而是大皇子的母親。

兩年多的皇宮生活,張皇后成熟的不光是自己的身體,還有心智。如果是哪里能夠鍛煉一個**,那么皇宮絕對是一個好地方。

輕輕的摸索著張皇后的后背,天啟皇帝臉上帶著笑容,道:“既然如此,那么抱住有什么話說吧!不要藏著掖著了,朕不希望寶珠在朕身邊也沒有實話!”

張皇后頓時有些動容,原來天啟皇帝說了這么多,最終在這里。對于天啟皇帝的推心置腹,張皇后的心里自然是非常的感動,道:“妾身聽說今天皇上加封了孫先生為太子太師,妾身想知道皇上想要立太子了吧?炫兒似乎還小吧!”

果然是這個問題,天啟皇帝不禁搖著頭苦笑,自己還不到二十,怎么可能忙著立太子?雖然心中早有定計,可是看著張皇后期盼的眼神,天啟皇帝還是有些頭皮發麻。

懷抱著張皇后,天啟皇帝眉頭微蹙,輕聲的嘆氣道:“寶珠,太子的事情乃是國本,這件事情朕自有定計,你就不要管了。”

張皇后頓時一愣,不過她也知道這是大事情,自然要小心謹慎。自己本就不該過問,天啟皇帝沒有責怪自己,張皇后也不好在說什么。

“相比于冊立太子,朕覺得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太子的事情不著急,這件事情卻是很急!”天啟皇帝看著張皇后,嘴角帶著笑容道。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皇上能不能說給臣妾聽聽?”張皇后一愣,連忙笑著問道,這個時候張皇后知道天啟皇帝希望自己開口問。

一把將張皇后橫著抱起來,天啟皇帝大笑著說道:“那就是讓皇后再給朕生個皇子!”說著大步的向后面走去!

張皇后一聲尖叫,不過確實興奮多余恐懼,將頭埋在天皇大的肩膀上,心蹦蹦的跳個不停。

將張皇后放在**,天啟皇帝在張皇后的額頭上吻了一下,伸手開始解張皇后的衣服。一件件衣服慢慢的退去,張皇后的臉色越來越紅,天啟皇帝的喘息聲也越來越粗重。

當張皇后只剩下肚兜和褻褲之后,天啟皇帝開始解自己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不常弄得原因,總是笨手笨腳的解不開。

原本嬌羞的躺在**的張皇后頓時輕笑出生,伸手替天啟皇帝**了衣服,又把自己身上僅剩的不片也脫掉了。輕輕的**著天啟皇帝的胸膛,張皇后膩膩的叫了聲,道:“皇上!”

天啟皇帝頓時雙眼**,伸手握住張皇后胸前的堅挺,慢慢的壓了上去。**著張皇后豐腴的腰肢,看著張皇后嬌俏的面龐,天啟皇帝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張面孔。

怎么會想到白蓮圣女?天啟皇帝頓時覺得有些荒謬的感覺,不過那張臉一閃而逝,接著出現的便是張皇后期盼的目光。將那份思緒拋到腦后,天啟皇帝狠狠的吻了下去。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8 13:12
第五百二十三章 銀子

睜開微咪的眼睛,天啟皇帝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看著像小貓一樣趴在自己身邊的張皇后,天啟皇帝臉上的笑容更濃了。(百度搜求魔)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天啟皇帝有些啼笑皆非感覺,自己很久沒有這么失態了。

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天啟皇帝便慢慢的下了床。沒有打擾熟睡中的張皇后,天啟皇帝慢慢的向外走去。沒想到剛到外殿就看到了王承恩,天啟皇帝的臉上一笑,道:伺候朕更衣吧!”

“是,皇上!”王承恩趕忙走過來,笑呵呵的伺候著天啟皇帝,一邊吩咐太監宮女小心些。

梳洗完畢,又用了早膳,天啟皇帝開始重復自己一直以來的工作。雖然有內閣和司禮監,可是天啟皇帝還是不想偷懶,有些事情還是自己看看的比較放心。

翻看了幾分奏折,天啟皇帝的臉上最終看到了一份比較重要的奏折,上書的乃是吏部尚書周嘉謨。輕輕的打開奏折,只見上面寫著:請償官員欠奉書。

無奈的嘆了口氣,原本以為自己做了很多的事情,可是天啟皇帝第一次發現,自己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任重而道遠啊!

將前面那些拍馬屁的文字掠過去,天啟皇帝的目光直接落到了后面的正事上。上面的話題不過是老生常談了,馬上要過年了,地主家也沒有余糧,這些當官的日子也不好過。

天啟皇帝的心理很清楚,如過在大明朝很多大部分官員是依靠不到俸祿上來的,可是還能多人卻依舊要依靠著這些俸祿吃飯。在很多清水衙門,如果俸祿不發的話,這些人恐怕都過不去這個年。

在這份奏折里面,吏部尚書周嘉謨希望天啟皇帝在全額發放今年俸祿的基礎上。能夠將朝廷拖欠的薪俸適當的補上一些。雖然萬歷初年張居正改革,一度扭轉了政治上的頹勢,萬歷皇帝也做了一個有錢的皇帝。

這位萬歷皇帝也是節儉的主,朝廷已經不怎么拖欠官員的俸祿了,不過萬歷三大征卻耗費了國庫無數的銀錢。這樣原本充盈的國庫,到了天啟皇帝手里已經是又欠了很多錢了。

不過天啟皇帝懲處貪官。重新厘定了鹽稅,今年一年下來,國庫里面已經有了一千二百萬兩存銀了。這一年抄家國庫共得到白銀八百萬兩,其余的全都進了天啟皇帝的內庫。至于鹽稅,半年的時間國庫總共收繳了一千六百萬兩,朝野上下頓時目瞪口呆。

大明朝一年的花費之后,國庫居然還存銀一千二百兩,這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情。經過這次事情,朝野上下對天啟皇帝全都敬佩不已。圣明之贊甚囂塵上。

不過有了錢事情也就來了,朝廷各部官員全都將目光盯在了上面,吏部自然也不例外。在周嘉謨的奏折里,周嘉謨像天啟皇帝申請紋銀二百三十萬兩,用于給各級官員發放俸祿以及新年補貼,最重要的是把以前欠官員的俸祿補上。

輕輕的嘆了口氣,天啟皇帝心里還是非常的感謝張居正,如果沒有做張居正的改革。自己絕對不會有這么良好的局面。三大人雖然是國力耗損極大,可是卻比嘉靖朝好多了。那個時候才是舉步維艱。

看著下面內閣的票擬,天啟皇帝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了一大推沒用的屁話,中心思想就是一個意思,準了!

不過天啟皇帝知道這樣的折子內閣是不敢寫別的,以前國庫沒錢。大家也都不會鬧。如果誰鬧,反而會被扣上不識大體的帽子。可是現在國庫有錢了,如果在不把官員的俸祿發了,恐怕事情會很麻煩。內閣可不想招惹那些以督察院為首的御史們,對于那群瘋狗。內閣絕對是敬鬼神而遠之。

想著那些腦滿腸肥的貪官,天啟皇帝就恨不得不發俸祿,開始天啟皇帝自己也清楚,事情不能這么辦。想著那些揭不開鍋的官員,天啟皇帝回頭看了一眼王承恩,道:“這份奏折送到司禮監披紅,朕準了!”

王承恩頓時恭敬的施了一禮,臉上的帶著笑容的道:“是,皇上放心,奴卑這就去辦!”

將目光收回來,天啟皇帝繼續翻動著手里的奏折,很多都是小事情,大事情就都和錢有關系了。把事情處理好,天啟皇帝揉了揉自己發脹的額頭,天啟皇帝這才覺得自己好受了很多。

“皇上,喝茶!”見天啟皇帝似乎處理的差不都了,王承恩趕忙將一碗茶捧到了天啟皇帝的面前,笑著說道:“皇上,這是奴卑讓人準備的茶水,現在溫度剛剛好!”

接過王承恩遞過來的茶水,天啟皇帝輕輕的抿了一口,道:“這些奏折里面有什么緊要的事情嗎?你挑出來給朕念一念。”

“是,皇上!”王承恩恭敬的答了一聲,慢慢的翻動著一邊的奏折,這些都是從司禮監拿過來的奏折,王承恩心中早就看過了。

作為天啟皇帝的貼身太監,王承恩自然有著別人沒有的優點,基本天啟皇帝問什么,王承恩都能給出個答案。

“皇上,這份奏折是工部尚書袁應泰袁大人上的,是說皇宮里面很多宮殿年久失修,現在國庫有錢了,希望能夠將宮里面的宮殿修一下!大概需要紋銀兩百萬兩,內閣票擬是照準的!”王承恩小心翼翼的看著天啟皇帝,不過臉上的神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天啟皇帝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袁應泰自從做了工部尚書之后,無論是治理黃河還是其他的事情,做的都非常好。雖然知道袁應泰不知兵事,可是天啟皇帝也不希望每個人都是全才。

對于袁應泰的印象還不錯,可是天啟皇帝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會上這么一道拍馬屁的奏折。雖然天啟皇帝是后世穿越過來的,可是這件事情他是想不明白了。

明朝的大臣都非常的清楚,國庫一直沒有錢,有錢之后自然是要花費到該花費的地方。可是皇上這里卻不能不顧著,不然會被按上一個沒有君父的帽子。當年嘉靖皇帝因為要修宮殿與大臣們起了爭執,大臣們希望將錢用到治理國家上,可是嘉獎皇帝卻希望將自己燒毀的宮殿建起來。

事情鬧到最后,自然是大臣們退縮了,自從那之后,這個傳統便留下了。國庫沒錢就不說了,有了錢一定要分給皇上花一點,袁應泰自然要上這道奏折的。

沒有想明白,天啟皇帝便搖了搖頭,看了一眼王承恩,道:“朕的內庫里面還有多少銀子?”因為性格的關系,天啟皇帝并不像其他的皇帝一樣,那么關心自己有多少錢。

“回皇上,因為到了年底,龍昌號的銀子已經來了,光食鹽一項便獲利兩千六百萬兩,其余的收入大概有四百萬兩,總計在三千萬兩上下。抄家所得白銀在一千六百萬兩,原本內庫中大概有兩千四百萬兩,現在皇上的內庫有存銀七千萬兩上下!”王承恩對于這些自然是無比的熟悉,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

天啟皇帝頓時愣住了,雖然知道大明朝不是沒有白銀,可是這白銀也來的太多了吧!想了想后世的資料,天啟皇帝知道不是銀子太多了,是自己窮的。苦笑著搖了搖頭,面容嚴肅的問道:“龍昌拿來這么多銀子,不會影響到龍昌號的經營嗎?”

“回皇上,奴卑已經問過了,他們已經把明年要花的錢留出來了,不會有什么紕漏的!”王承恩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躬身道。

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天啟皇帝自然是放心了。略微沉吟了一下,天啟皇帝面容嚴肅的道:“既然內庫不缺錢,修繕皇宮就不要用國庫的錢,用內庫的銀子吧!”

“皇上圣明!”王承恩自然是不會反對,現在內庫有銀子了,這兩百萬兩自然不放在心上了。更何況這是修繕皇宮的錢,誰也不敢說什么。

將手里的奏折放下,王承恩又拿起一份奏折,不過這次他沒有打開,而是恭敬的對天啟皇帝說道:“皇上,這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駱大人的密折!”說著恭敬的遞給了天啟皇帝。

伸手將奏折拿過來,天啟皇帝慢慢的看了起來,不過很快天啟皇帝便輕輕的嘆了口氣。這是駱思恭請求懲處白蓮教叛匪和建奴間隙的奏折,案子已經審理的差不多了,駱思恭希望天啟皇帝下旨。

駱思恭的語氣很是小心翼翼,生怕觸怒了天啟皇帝,其實這些人全都該凌遲處死,可是駱思恭卻不敢拿這個主意。要知道這里面可是有個白蓮教的圣女,這才是駱思恭拿不定主意的地方。

腦海中閃過那張嬌俏的容顏,天啟皇帝又一陣是神,雖然天啟皇帝身邊女人無數,可是這些都是送進來的,天啟皇帝沒有選擇的權利。白蓮教的圣女卻不一樣,她是天啟皇帝來到這個世界之后第一個有好感的女人,不過天啟皇帝并沒有思考太久,對一邊的王承恩道:“王承恩,你覺得這件事情怎么辦合適?”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8 13:13
第五百二十四章 見面

見天啟皇帝看著自己,王承恩的心理一沉,與以前不一樣,這次王承恩在天啟皇帝的眼中看到了一絲茫然。趕忙低下頭,王承恩可不敢讓天啟皇帝看到自己眼中的震驚。

對于自己面前這位年輕的君王,王承恩的心理充滿了敬畏,那是長久積累下來的。自從在天啟皇帝身邊開始,王承恩看到的都是自信滿滿的天啟皇帝,就算是生氣發怒眼中也是一片清明。習慣了天啟皇帝的智珠在握,此時王承恩到心里充滿了駭然。

雖然王承恩極力掩飾,可是天啟皇帝卻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他的情緒波動。輕輕的嘆了口氣,天啟皇帝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落寞,道:“你下去吧!朕要一個人呆一會!”

聽了天啟皇帝的話,王承恩的心理頓時松了一口氣,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奴卑告退!”

在王承恩要走出門口的一剎那,里面的又傳出了天啟皇帝的聲音,道:“你準備一下,朕要到祠堂里面去!”

王承恩頓時一愣,沒想到天啟皇帝這個時候居然想要去祠堂,不過王承恩可不敢說什么,只是恭順的道:“皇上放心,奴卑這就去準備。”

天啟皇帝靜靜的坐在龍書案的后面,臉上的神情不斷的變幻,眉頭輕皺著。看著自己面前的奏折,天啟皇帝輕輕的靠在了龍椅上,雙手自然的搭在了龍椅的扶手上。

摸索著龍椅兩側金色的龍頭,天啟皇帝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臉上的神情也慢慢的恢復了常態。似乎決定了什么,天啟皇帝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大步的向外面走去。

皇宮里面雖然不是祭祖的地方,可是這里也有著一個祠堂,規模自然是不小,專門的一座宮殿。天啟皇帝此時正站在大殿的中央,太監宮女們在不斷的進出,將準備好的祭品擺好。

天啟皇帝靜靜的站在那里,目光卻看著墻上的畫像,這里供奉著大明朝的歷代皇帝。在最前面是太祖皇帝追封的玄皇帝朱百六,乃是朱元璋的四世祖。直到第四位才是太祖皇帝朱元璋,天啟皇帝此時就是目光直直的看著朱元璋的畫像。

不知道是畫師原因,還是天啟皇帝自己的原因,平日里看著普通的畫,天啟皇帝卻覺得里面充滿了玄奧的感覺。仿佛面前并不是一幅畫,而就是一個人,這個人正是太祖皇帝朱元璋。

天啟皇帝此時覺得大明朝的這位太祖皇帝,此時正笑呵呵的站在自己身邊,臉上帶著關愛的神色。不過天啟皇帝卻覺得朱元璋的眉頭有一絲陰郁,雖然很淡,可是卻怎么也化不開。

看到天啟皇帝癡愣愣的站在那里,王承恩的臉上閃過一抹狐疑,可是他卻不敢開口打擾天啟皇帝。小心翼翼的將所有人都帶了出去,王承恩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天啟皇帝,自己變站在了門口為天啟皇帝守門。

時間一分冇一秒的過去,天啟皇帝依舊靜靜的站在那里,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波動,身子的姿勢也沒有絲毫改變。足足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天啟皇帝忽然舒了口氣,臉上帶著一絲明悟,轉身走出了祠堂。

“皇上?”王承恩不知道天啟皇帝想通了什么,可是看到天啟皇帝臉上那自信的笑容,他知道天啟皇帝又恢復了自信。

“你去準備一下,朕要出宮!”天啟皇帝笑著對我王承恩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抹莫名的意味,大步的向前走了出去。

北鎮撫司衙門,駱思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臉上一片平靜,不斷的翻動著手里的東西。如果能夠近距離看,就會發現駱思恭的眼神飄忽,顯然心思并沒有在自己手中的東西上。

良久,駱思恭輕輕的嘆了口氣,看了恭敬的站在一邊的黨寒,道:“怎么不說話?”

“大人,你的心思并不在這上面,還是不要強迫自己了!”黨寒的神色頗為復雜,看著駱思恭小心翼翼的道。現在的黨寒已經不是那個錦衣衛的千戶了,已經積功升到了錦衣衛同知,正經的錦衣衛堂上官。雖然身份地位改變了,可是對于駱思恭的態度卻絲毫沒有改變過。

嘆了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駱思恭無奈的道:“那份奏折已經遞上去了,可是到現在也沒有回復,皇上的態度不明朗,本督的心理也沒底啊!江南的事情你是親身經歷的,我們將難題拋給了皇上,希望皇上不要見怪。”

“這一點大人可以放心,這件事情并不是大人能夠決斷的,皇上肯定能夠體諒大人的苦心。至于這件事情怎么處理,大人還是等皇上的旨意吧!”黨寒沒有說什么實質性的意見,因為他的心理也很清楚,無論什么辦法都要看天啟皇帝的意思。

“大人,卑職有要事稟告!”一名錦衣衛的百戶快步的走了進來,臉色略微有些陰沉,不過還是恭敬的對駱思恭行禮,顯然對于駱思恭恭敬異常。

目光一變,駱思恭的神色頓時嚴肅了起來,道:“陳百戶,有什么事情?”

駱思恭之所以神情嚴肅了起來,因為這位陳百戶正是負責看管白蓮圣女之人。見他面色不佳,駱思恭頓時緊張起來了,在這個時候這個人絕對不能出問題啊!

“大人,有人要見白蓮妖女,這人那著宮里面的腰牌,是司禮監的公公。”陳百戶臉上的神色頗為復雜,因為東廠的關系,錦衣衛對宮里面的公公雖然表面恭敬,可是心里卻比較厭煩。

聽到司禮監的公公,駱思恭的臉色頓時一變,不過不是擔心,而是露出了喜色。司禮監是什么地位,如果不是天啟皇帝的意思,他們是不會跑到這里來的。不過看到陳百戶的樣子,駱思恭心一沉,連忙道:“臣百戶,你讓他們進去了嗎?”

略微擔心的看著駱思恭,陳百戶是在不知道大人想要自己怎么回答,臉色頓時變換了起來。忐忑的看著駱思恭,小心翼翼的道:“大人,卑職已經將他們放進去了。”

陳百戶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敬,不過心里卻在不斷的泛著嘀咕,司禮監就那么幾位公公,在這大明朝可沒有太多人惹得起。自己絕對是大多數里面的,就算是自己面前的這位大人也不愿意得罪。

駱思恭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喜色,笑著說到:“陳百戶,這件事情你就裝作不知道,不要說出去,另外里面有什么事情也不要過問。交代下去,讓所有人都把嘴閉上,否則抄家滅門。”

這下陳百戶的臉色變了,駱思恭一項是言出必行,陳百戶頓時滿臉冷汗。連忙恭敬的說道:“大人,卑職這就去!”見駱思恭點頭,轉身大步的離開了。

回到自己住手的院子之后,陳百戶第一時間把話傳了下去,不過并沒有都說出來,而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不過當他看到那位司禮監的公公守在門口時,臉上的神色頓時很是精彩,不過他立刻告訴自己:我什么都沒看到,沒看到。

站在門口的自然是王承恩,能夠讓王承恩站在這里守門,屋子里面自然是天啟皇帝。

這是一間很典雅的屋子,繚繞的檀香,紫檀木的家具,珍珠的簾子,一切都是異常的華貴。屋子里的桌子上擺放著酒菜,兩個人對冇坐著,正是天啟皇帝和白蓮圣女。

抬頭看了一眼在一邊伺候的年輕人,白蓮圣女眉頭微蹙,不過天啟皇帝沒有讓這人出去的意思,白蓮圣女自然不會多事。將目光轉向天啟皇帝,笑著說道:“真想不到,此時此刻還能見到白公子,實在是太讓我驚訝了!”

天啟皇帝能夠感覺到白蓮圣女眼中那一抹喜色,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點了點頭,天啟皇帝聲音柔和的道:“歐陽小姐,當日一別,沒想到會是這么久。白某對歐陽姑娘很是好奇,不知道能不能好好聊一聊?”

沒有回答天啟皇帝的話,白蓮圣女目光直直的看著天啟皇帝,好奇的道:“我很好奇,白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我在這里的待遇都是出自白公子之手吧?能夠讓我這個本該凌遲的人享受這種待遇,白公子好大的手筆!”

天啟皇帝不知可否的笑了笑,有些意外的看著白蓮圣女,道:“歐陽小姐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白某沒有說過什么啊?”

“白公子,我的身份你也清楚,不要說沒人幫忙,就算是有人幫忙,他們也沒有這么的能耐。原本我一直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夠有這么大的能耐,今日見到白公子自然是有了答案!”白蓮圣女臉上帶著淡然的笑容,不過眼中還是有著一絲感激。

點了點頭,天啟皇帝默認了這件事情,將面前的酒喝掉,天啟皇帝沉聲道:“白某有很多事不明白,不知道歐陽小姐能不能為白某解惑?”

“白公子,有什么問題你就問吧!能夠告訴你的我不會隱瞞,不能告訴你的,我不會說。”白蓮圣女的眼中瞬間恢復了清明,顯然沒有受到剛剛情緒的影響。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8 13:13
第五百二十五章 路

微笑著看著白蓮圣女,天啟皇帝拿起酒杯將酒倒上,才開口道:“我想知道,你們白蓮教為什么要早飯?為什么要這么執著的堅持?”

苦笑著要搖了搖頭,白蓮圣女的臉上都是露出了緬懷的神色,最后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從小在白蓮教長大,如果沒有白蓮教主的養育,我早就死了。這么多年,我將白蓮教當成我的家,將白蓮教主當作我的父親。”說到這里,白蓮圣女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

天啟皇帝沒有說什么,只是輕輕的端起面前的酒杯,與白蓮圣女的酒杯碰了一下之后,一口將杯中的酒喝掉了。

“原本我以為白蓮教要造反是為了萬民福祉,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臉上閃過一抹自嘲的笑容,白蓮圣女苦澀的道:“可是現在我明白了,這些不過是一個笑話。”

微微一愣,天啟皇帝差異的說道:“怎么會這么想?這可是很難得的,據我所知白蓮教有很多忠誠的教中,就像這次來到京城來救你的人。”

“有人來救我?那想必是黃婆婆了,看白公子的樣子,想必這些人也是兇多吉少了!”白蓮圣女臉上閃過一抹無奈的笑容,雖然神情沒有多少變化,可是天啟皇帝還是能感覺到她心里的傷心。

沒有再說黃婆婆的事情,仿佛這些都不能放在心上了,白蓮圣女接著說道:“白蓮教之中確實有很多忠心的教中,不過這些人都是教中訓練出來的死士,這些人早就沒有了自己。不過在白蓮教中,這些人是沒有說話的權利了,他們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這和后世的恐怖組織一樣,死士的作用就是在適當的時候去死,至于決策的事情,死士是不會過問的。

“人都是有野心的,很多江洋大盜,或者別有用心之人都加入了白蓮教。不是說白蓮教中的有野心。而是有野心的人加入了白蓮教,這便是白蓮教為何一直存在并且一直造反的原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別有用心和江洋大盜是不缺的,他們自古以來就一直存在。”白蓮圣女的臉上閃過一抹莫名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為白蓮教可惜。

天啟皇帝輕輕地點了點頭,白蓮教就像后世的恐怖分子,這些人并不是能夠感化過來的。除非真的能夠將其消滅,否則很難有什么結果。

“白公子,其實白蓮教不過是小病,如果真的君主圣明。國泰民安,有多少人愿意造反呢?那個時候的白蓮教恐怕就是個笑話。如果是在亂世,天下揭竿而起,那么有沒有白蓮教又有什么區別?不知道白公子以為如何?”白蓮圣女笑著看著天啟皇帝,臉上閃動著某種期盼。

輕輕地嘆了口氣,天啟皇帝笑著看著白蓮圣女,道:“雖然有將我拉入彀中的嫌疑,可是話說的冇沒錯。元末到了那個時候,沒有白蓮教的帶頭起事。元朝有走到了陌路了。”

看著天啟皇帝似笑非笑的面容,白蓮圣女沒有說什么,只是將手中的酒喝掉,有些落寞的道:“你不應該到這里來,傳出去會讓人非議,對你的影響很大。”

天啟皇帝微微一愣。不過笑了笑,沒有說話。不過天啟皇帝的目光卻看向了一邊伺候的陳林,吩咐道:“你下去吧!”

“公子?”陳林滿臉擔心的看著天啟皇帝,聲音中滿是驚懼,看向白蓮圣女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

“讓他留下吧!這位公公的功夫不錯。能夠保護你,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得住。”白蓮圣女對著天啟皇帝明媚的笑了笑,一臉的陽光,不過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有些緊張。

絲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天啟皇帝笑著說道:“有些事情明知道不可為,可是卻一定要去做。千萬人吾往矣,百死猶未悔。”

抬頭看著天啟皇帝,白蓮圣女的滿是欣慰,點了點頭,道:“不錯,很好。”

兩個人忽然笑了起來,互相看著大笑了起來,良久,白蓮圣女,道:“事情說完了,走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看在我們交情的份上,不要讓我太難看。”

眼中閃過一抹復雜的意味,天啟皇帝慢慢的站起身,嚴肅的點了點頭,轉身向外走去。不過剛到門口,里面的白蓮圣女的聲音道:“做一個好皇帝,不要讓我失望。”

“我會的!”天啟皇帝沒有回身,用力的點了點頭,沉聲道:“朕答應你!”

天啟皇帝回宮了,沒有人知道這次短暫的出行,沒有人理解天啟皇帝此時的心情。不過回到皇宮中的天啟皇帝便將自己關在暖閣里,將一份奏折遞出來之后,整整一天在沒有了消息。

手里捧著那份奏折,王承恩的臉上十分的嚴肅,不過他的心里確實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雖然很想看看這里面寫的什么,可是王承恩卻怎么也沒有這個膽子。

來到北鎮撫司的門口,早就有人進去通傳了,時間不長駱思恭便接了出來。

兩個人客氣了一番,王承恩便被駱思恭接近了北鎮撫司,來到大廳分賓主落座,駱思恭便笑呵呵的說道:“王公公此時想必是有什么事情吧?是皇上有什么旨意嗎?”

深深的看了一眼駱思恭,王承恩的臉上閃過一抹笑容,道:“駱大人似乎早有準備,看來駱大人對宮里面的事情很是了解,不知道錦衣衛的手什么時候伸到宮里面去了。”

“王公公說笑了,王公公乃是貴人,一項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除非是皇上有什么吩咐,不然王公公可是從來不出宮的,這也怪不得駱某這樣想。”

淡然的笑了笑,王承恩山上的不滿迅速的消退,笑著看著駱思恭,與剛剛判若兩人。略微沉吟了一下,道:“駱大人,這是你上的折子,皇上已經批復了,你看看吧!”

心里的石頭悄悄的落地,果然是這件事情,不過將奏折接過來之后,駱思恭的心變再一次提了起來。不過怎么樣都好,只要是天啟皇帝的決定,那就沒什么好說的。

見駱思恭打開了奏折,王承恩的臉上閃過一抹好奇,不過還是壓下了,緩緩的站起身道:“既然奏折送到了,那咱家就回宮了,駱大人不送!”說著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將王承恩送走之后,駱思恭慢慢的將奏折打開,看到上面的批復,頓時如釋重負。目光看著遠處的紫禁城,駱思恭楠楠的道:“皇上果然是皇上。”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北京城里面最驚人的消息便是白蓮教,在宣布白蓮教的罪狀之后,皇上下旨將白蓮教所有人全部在菜市口斬首。

讓人們議論紛紛的是這次斬首的人足足有三百多人,根據很多小道消息,這次的斬首不光是在京城,各地所擒獲的白蓮教教徒,全部一次性斬首。

這個消息頓時讓京城沸騰了,有的驚懼,有的解恨,有的則是不忍,各種反應不一而足。只是在這個消息還沒有消化掉,另外一個消息再一次傳來了,白蓮圣女自殺了。很多人都想知道具體的細節,不過很少有消息傳來,只知道是中毒而死的。

天啟三年的新年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新年,不過時間不會冇停止,日子慢慢的到了臘月二十八。該回京的官員都回來了,早朝早就被取消了。雖然事情很多,可是大家全都在盼著新年的到來,整個京城頭彌漫著喜悅的氣氛。

雪花漫漫的飄落,地上的積雪已經足夠沒過人的腳踝了,天空依然很陰沉,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遼東的興京城陷入了一片白茫茫中,雖然是大年二十八,不過這里卻沒有過年的意思。

一個人走在雪中,腳步很是急促,溺水飛濺到鹿皮的靴子上也毫不在意。快步的走進屋子里,將大氅脫下來交給一邊的侍女,這人笑呵呵的看著屋子里的人,道:“讓大家久等了,這雪實在是太大了,不能騎馬,為兄來的晚了一些。”

屋子里里面已經有幾個人,他們圍著火盆,似乎在談論著什么。火上烤著頭,一邊放著酒壇子,顯然是等待著這個人的到來。

見這人走過去坐下,一個笑著說道:“大哥這話是怎么說的,兄弟幾個等等大哥還不是應該的。”

看了說話的人一眼,正是自己的十五弟多鐸,雖然年紀不大,可是多鐸已經是一個健壯的漢子了。笑著對多鐸點了點頭,代善的目光在眾人的臉山掃過,愣了愣道:“怎么不見十四弟?”

代善口中的十四弟正是多爾袞,代善顯然很是關心這位弟弟。

“多爾袞被父汗叫進去了,我們還是等一等,說不定父汗有什么話讓多爾袞轉達。”說話的事阿濟格,他看向代善的目光很是復雜,說話的語氣中似乎也含著很多東西。

其余幾個人緩緩的點了點頭,代善微微一愣,嘆了口氣道:“父汗的身體不知道怎么樣了!”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8 13:15
第五百二十六章 爭奪

灰白的天空壓得很低,棉花一樣的雪花不斷的落下來,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北風呼呼的吹著,讓著本來就寒冷的冬天變得更加冷冽。

帳篷里面的氣氛很是詭異,雖然眾人都在互相的商量著什么,可是每個人都仿佛心不在焉一樣。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代善和阿濟格的身上,不過讓人失望的是這兩個人一直都在笑著聊天,仿佛沒有絲毫的隔閡一般。

天命汗努爾哈赤病重,況且努爾哈赤的年紀也不小了,這些兒子的心理要是沒有別的想法那才怪了。當初代善曾經做過太子,可是后來被廢了,眾人的心思便落到了皇太極的身上。不過現在皇太極死了,大家的思便又活躍了起來。

雖然在場的都是天命汗努爾哈赤的兒子,可是最有資格繼承汗位的人卻不多,最有資格的自然要數四大貝勒。在四大貝勒里面,大貝勒正是代善,二貝勒則是阿敏,三貝勒則是莽古爾泰,四貝勒則是皇太極。

在這最有資格的四個熱里面,二貝勒阿敏在沈陽城之戰中死于沈陽城下,至于莽古爾泰則是沒有了一支胳膊。四貝勒皇太極也死于非命,只剩下大貝勒代善還在。

四大貝勒之后便是四小貝勒,四小貝勒中以阿濟格為首,排名第二乃是濟爾哈朗,然后便是多爾袞和多鐸。在四小貝勒里面,阿濟格和多爾袞還有多鐸,這三個人乃是一母所生,他們的母親正是努爾哈赤十分寵愛的阿巴亥。

現在天命汗努爾哈赤病重,每個人的心都開始活絡了,不過大家的心里也清楚,有資格繼承汗位的卻不多。其中大貝勒代善自然是第一人選。然后便是阿濟格和多爾袞。雖然多爾袞年紀小,可是誰都知道努爾哈赤對其寵愛有加,并且戰功也不小。

看著斷了一支胳膊的莽古爾泰,眾人的眼中都有一絲莫名的味道,不過莽古爾泰倒是一臉的淡然。除了這幾個人之外,一邊的一個少年也很惹人注目。這個十二三歲的少年正是皇太極的大兒子豪格。

雖然不知道努爾哈赤為什么把他找來,不過眾人都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如果是他的父親皇太極還差不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眾人將肉吃的差不多了,把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多爾袞才走出來。此時的多爾袞臉上很是難看,低著頭,眉頭皺皺的緊緊的。

看到多爾袞的神色,眾人的心便是一沉。有些擔憂的看著多爾袞,只是誰也沒有說話,沒有人向多爾袞打聽消息。

“多爾袞,父汗怎么樣?”在多爾袞走到大廳中間的時候,坐在右側的莽古爾泰開口了。此時莽古爾泰爭取汗位無望,不過他畢竟是四大貝勒之一,他支持誰那是有很大影響的,所以莽古爾泰開口了。眾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一邊的代善的臉色頓時有冇些不好了,目光在莽古爾泰和多爾袞的身上來回看了看。有看了一眼身邊的阿濟格,似乎在想著什么。

雖然把代善的反應看在了眼里,可是莽古爾泰卻絲毫不在意,倒是一邊的阿濟格對著代善笑了笑,笑容很是意味深長。

聽到莽古爾泰的問話,多爾袞站住了身子。有些為難的道:“父汗的身子沒有什么起色,剛剛已經吃了藥睡下了。”

眾人的心頓時一沉,既然多爾袞這么說,那努爾哈赤的病不是沒有好,而是更嚴重了。大家心里都在想。努爾哈赤究竟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父汗找你去都說了什么?”代善的聲音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這下眾人全都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代善居然會這直接的問出來。目光在代善和多爾袞的臉上不斷的移動,眾人的眼中都帶著一抹擔心。

目光直直的看著代善,多爾袞的臉上忽然露出了笑容,仿佛剛剛傷心欲絕的并不是自己。與代善對視了一會兒,多爾袞才將目光移開,道:“大貝勒,你以為父汗會對我說什么?你希望父汗對我說什么?”

這些屋子里頓時鴉雀無聲了,多爾袞臉上雖然帶著笑容,語氣也很是客氣。可是多爾袞說出的話卻并那么客氣,顯然這是多爾袞對代善問題的反擊。在這個時候,無論天命汗努爾哈赤和多滾說了什么,別人也不應應該過問。不過眾人也想到了一件事情,代善似乎并不將努爾哈赤發在眼里里,因為這樣就等于對努爾哈赤的挑釁,以前的代善是萬萬不敢的。

陰沉著臉看著多爾袞,相比于做事莽撞的阿濟格,代善更加的忌憚自己這個年輕的弟弟。雖然年紀很小,可是無論是領兵作戰,還是為人處事,多爾袞都不能以常人度之。

“多爾袞,父汗現在病重,有什么事情還是要兄弟們商量著辦的,人多些注意也多些。我希望你不要隱瞞什么,這里又沒有外人!”忽然收起嚴肅的表情,代善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看似說給多爾袞聽,其實是說給在場的每個人聽。

多爾袞的臉色卻不怎么好看了,代善將所有人都搬到了自己的對立面,這讓多爾袞也覺得有些棘手。不過想了想,沉聲說道:“父汗并沒有交代什么事情,大哥最擔心的事情父汗沒有說。只是額娘在那里,父汗說了些家常話而已。”

沒有人相信多爾袞的話,代善卻沒有在質疑,畢竟自己不能找到努爾哈赤去求證。不過代善也不是好相與的,冷冷的哼了一聲,道:“我關心什么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多爾袞,有的時候自作聰明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大哥恕罪,是多爾袞說錯話,大哥關系的事情太多,至于哪件事情事情是大哥最關心的,多爾袞并不清楚。不過我想在坐的諸位哥哥肯定能夠明白,畢竟他們都是身經百戰,閱歷十足。”多爾袞臉上帶著笑容,說話的語氣異常的溫和,說完便轉身走到了阿濟格的身邊,緩緩的坐了下來。

屋子里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大家都沒有在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都在思考著什么。

時間不廠,一個侍女走了出來,對著屋子里的人行禮道:“諸位貝勒爺,大汗有話傳下來。”

眾人連忙站起來,躬著身子等待侍女說話,自己在這里等了一天,自然是為這個時刻。目光頓時全都集中到了侍女的身上,不過他們都發現侍女身后的奴才手里捧著一摞小冊子。

“諸位貝勒爺,今天大汗身子不舒服,大汗讓奴卑將這些東西分給諸位貝勒爺。希望諸位貝勒爺回去好好看看,大汗身體康健之后,自然會招諸位貝勒爺前來議事。”雖然眾人注視著自己,不過侍女依然淡然的笑著,看不出絲毫的緊張。

對身邊兩個奴才使了一個眼色,侍女便笑呵呵的看著在場的眾人。

看著手里的冊子,代善頓時有些發愣,這個是什么東西。雖然很想翻開看看,想了想還是沒動。將目光看向侍女,代善皺著眉頭問道:“能否代為通傳一聲,代善擔心父汗病情,希望父汗能召見。”

似乎早就知道代善會這樣說,侍女的神色絲毫不變,緩緩的搖了搖頭,道:“大汗已經冇睡下了,睡前便已經交代了下來,任何人都不見。”

緩緩的點了點頭,代善示意自己知道了,不過他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在多爾袞身上看了一圈。手里拿著小冊子,背著手轉身便向外走去。

不知道是天氣更加的陰沉了,還是天色已經很晚了,天地間似乎更加的暗了。大雪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北風變得更加凜冽了。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阿濟格看著遠去的代善,眉頭微蹙著道:“多爾袞,這個冬天太冷,注定不是一個尋常的冬天。”

嘆了口氣,多爾袞的目光看向一邊的阿濟格,有些無奈的道:“今年伐明打敗,阿拜死了,開原和鐵嶺丟了。現在整個大金糧食吃緊,天氣還這么寒冷,不想著怎么度過這個冬天,反而在這里勾心斗角。”

似乎覺察到多爾袞情緒有些低落,阿濟格伸出手拍了拍多爾袞的肩膀,沉聲說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了絲毫后退的可能。我有自知之明,不是那塊料,你要好好的努力,為了我們兄弟三人,為了額娘。”

聽到阿濟格說起自己的額娘,多爾袞的神色頓時嚴肅了起來,當初代善和自己額娘的事情他很清楚。女真人的傳統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能登上那個位置,恐怕自己的母親就要下嫁給代善了。暗自握了握拳頭,多爾袞看了一眼父汗努爾哈赤的位置,慢慢的轉過頭,道:“我們走吧!雪越下越大了,天氣也越來越冷了,我們回去吧!”

三個人沒有在耽擱,抬腿想著遠處走去,留下的只是一趟腳印,不過這么大的雪,腳印很快也沒有了蹤跡。遠遠的看上去,仿佛從沒有人走過,什么也沒有留下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8 13:15
第五百二十七章 計劃

臘月二十九,距離大年三十不過一天了,整個京城都彌漫著喜悅的氣氛。天空中偶爾會有雪花飄落,隨著北風不斷的飄搖,雖然大街上很冷,可是行人還是很多。

紫禁城到處都是忙碌的宮女和太監,皇宮里的年自然要隆重一些,雖然天啟皇帝下旨縮減了很多,可是也不能太寒酸。整個皇宮全都不知布置的更加富麗堂皇,充滿了貴氣。

“看著點,怎么回事你們?都看什么呢?那個柱子在好好的擦一擦。”王承恩站在臺階上,看著以為總管太監不斷的招呼,眉頭微蹙著。

看了一眼身邊的一個小太監,王承恩臉色微沉道:“去把劉濟給咱家叫過來。”

小太監恭敬的答了一聲,不敢有絲毫的耽擱,快步的向那個說話的管事跑了過去。拉住那個管事,低低的和他說了幾句,便示意他朝王承恩這邊看了一眼。

“王公公,您老什么時候來的?有什么事情吩咐一聲,小的過去啊!”劉濟帶著獻媚的笑容,恭敬的給王承恩行李,一點都不敢馬虎。

緩緩的點了點頭,王承恩看了一眼周圍干活的人,沉聲說道:“劉濟,你也是這宮里的老人了,宮里面的規矩你不懂嗎?在這里大呼小叫的,打擾了皇上休息,你擔待的起嗎?”

王承恩的話語很輕,聲音也不是很大,不過聽在劉濟的耳朵里仿佛晴天霹靂。連忙跪倒在地,一邊磕頭一邊道:“王公公,小的知錯了,公公恕罪!”

擺了擺手里的浮沉,王承恩皺著眉頭道:“起來吧!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大過年的給誰看啊!好好的做事,不要得意忘形!”

“是,公公,小的知道了!”劉濟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點頭如搗蒜。

沒有在理會劉濟,王承恩轉身向天啟皇帝的暖閣走了過去,這對他說不過是一件小事,平日里他做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奴卑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距離暖閣不遠,王承恩便看到了走過來的天啟皇帝,連忙跪倒在地。語氣恭敬的行禮。

對著王承恩點了點頭,張皇后笑著看著王承恩,道:“王公公,下次就不用行這么大禮了,都不是外人。”

王承恩頓時心理一喜,不過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露。只是恭敬的道:“奴卑謝皇后娘娘!”

見王承恩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張皇后也沒有在說什么,而是將目光轉向了一邊的暖閣,有些擔心的道:“皇上還在處理國事嗎?明天就要過年了,也不知道歇一歇。”

“回娘娘,內閣首輔大學士孫承宗孫大人在暖閣里,皇上和孫大人在談論國事。奴卑也不敢打擾。皇上讓所有伺候的人全都出來了,想必是和孫大人在商議什么大事情。”王承恩躬著身子,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他很明顯的感覺到天啟皇帝在這個時候將孫承宗召冇進宮,事情肯定是不尋常。

緩緩的點了點頭,張皇后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對于孫承宗大明朝沒有人敢小視。現在皇上只有自己這個一個兒子,孫承宗又是天啟皇帝的老師。還是皇上冊封的太子太師,重要性不言而喻。

靜靜的看了暖閣一會兒,張皇后的心思不斷的翻轉,最后慢慢的恢復了平靜,對著一邊的王承恩道:“本宮先走了,公公告訴皇上本宮來過了!”

“娘娘放心,奴卑明白!”王承恩連忙應下。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并沒有看到張皇后變幻的臉色。

“公公辦事本宮自然放心,一切就拜托公公了,本宮就先回去了!”張皇后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向后坤寧宮走了過去。

等到張皇后走后,王承恩的目光看向了暖閣的大門,雖然他很好奇天啟皇帝和孫承宗在說什么,可是王承恩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能知道的。

此時天啟皇帝和孫承宗相顧無言,孫承宗的手上拿著一份奏折,神情在不斷的變幻。良久輕輕的嘆了口氣,神情復雜的道:“皇上,臣覺得這件事情這樣了結也是最好的結果了,人都老了,還是回家吧!”

笑著看著孫承宗,天啟皇帝有些玩味的道:“朕早就想到先生會這樣說,這份奏折等到過完十五吧!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朕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皇上寬宏大量,不過臣有一件事情沒想明白,韓礦乃是內閣大學士,怎么會和建奴的奸細有勾結?那個寧完我居然以門客的身份在韓礦的府上,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隱情啊?”孫承宗眉頭微皺,輕輕的捋著自己的胡子,有些遲疑的說道。

天啟皇帝的面容也嚴肅了起來,沉吟了半晌道:“先生你也知道,遼東的貪腐案牽扯了那么多人,可是朕心里清楚,并沒有將所有人全都揪出來。朕不是不敢,實在是不能。當時朕剛剛登基,根基未穩,能做到那種程度,已經是出格了。”

看著漸漸成熟的天啟皇帝,孫承宗的臉上滿是欣慰,這個年少的天子已經開始像圣明天子蛻變了。輕輕的舒了口氣,孫承宗語氣輕快的說道:“是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這樣的結局自然是震動最小。有了這樣的結局,原因是什么,也就沒那么重要了。”

將手里的奏折放下,孫承宗臉上的神色極為復雜,當初自己在前線和建奴拼殺,韓礦這些人在后面給自己拆臺。于公于私,孫承宗都不會高興。

不過現在韓礦已經上了請辭的折子,天啟皇帝還將這份折子交給自己決斷,顯然是給足了自己面子。孫承宗自然明白怎樣做才是最好的,怎樣做才是最有利的,選擇自然不會讓天啟皇帝失望。

點了點頭,天啟皇帝目光看像暖閣的大門,仿佛穿透了大門,看向了遠方,道:“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清楚的,有些時候糊涂一些沒什么不好。”

“皇上圣明!”孫承宗臉上很是嚴肅,看著天啟皇帝的眼中滿是欣慰。天啟皇帝做事越來越老辣,手段也越來越高明,孫承宗提著的心終于松了口氣。

收回飄渺的目光,天啟皇帝臉上又嚴肅了起來,目光中閃動著掌控的光芒,道:“明年朕會準了韓礦的奏折,至于那些同黨。朕也要好好的查一查了!”

孫承宗自然明白天啟皇帝查一查的意思,不過他卻沒有說什么。兩年過去了,天啟皇帝的地位已經不可撼動,自然要著手徹底的掌控朝堂。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本就是官場的規矩,沒有什么好說的。

似乎這件事情告一段落了。天啟皇帝從一邊拿起一本小冊子,遞給了孫承宗,道:“先生看看吧,這是朕想了好久的東西。”

見天啟皇帝神情如此嚴肅,孫承宗自然明白輕重,用力的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了小冊子。慢慢的翻動了起來。

小冊子并不厚,裝訂的也很粗糙,翻開一頁,里面的字也不是很好看,一看就知道是天啟皇帝的字。過當看到開篇的一句話,孫承宗還是覺得被深深的震撼了,因為上面寫著:官紳一體納稅,均田攤丁入畝。

雖然只有短短的十二個字。可是孫承宗卻覺得重如千斤,怎么也不能翻動。目光盯著這十二個字,孫承宗的臉都在不斷的抽動,冇身子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不知道過了過久,孫承宗慢慢的抬起頭,看著天啟皇帝,滿臉驚疑的道:“皇上。這!”

“朕研究過張居正改革的內容,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一條鞭法和考成法,朕覺得那個考成法很好,便沒有再寫什么。不過朕對一條鞭法有著很多的想法。這就是朕的一些想法,先生給看看吧!”天啟皇帝面容很是嚴肅,臉上的帶著不容置疑。

心神一陣恍惚,不過孫承宗很快便清醒過來了,看到天啟皇帝的神色,孫承宗知道這是天啟皇帝已經想好的了。自己要做的不是怎么阻止這件事情,而是怎么幫天啟皇帝把這件事情變得更好。

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孫承宗慢慢的將小冊子翻開了,仔細的看了起來。臉上不斷的閃動著異樣的神色,目光不斷的轉變,時而皺眉頭,時而低頭沉思。

小冊子上的內容不多,概括起來就是兩點,其一便是官紳一體納稅,另外一點便是均田攤丁入畝,正是天啟皇帝在最前面寫到兩點。

這里面官紳一體納稅很好理解,直接取締了最重要一條祖制,那就是士紳官員和王公貴族不用納稅的特例。光是這一項,便足以撼動天下了。這是在和大明朝的統治階級硬撼,天啟皇帝在里面寫了實行的必要性,以及怎么實行,寫的很是詳細。

看完第一項之后,孫承宗緩緩的抬起頭,目光炯炯的看著天啟皇帝,臉上帶著幾分激動,道:“皇上,這件事情難度頗大,是不是在考慮一下?”

孫承宗的心理也有擔憂,如果天啟皇帝的信心不堅定,只是一時這么想,那么這件事情不做也罷。縱觀歷史上的改革,失敗的原因很多,可是主要的是統治者在最后反悔了。如果天啟皇帝的決心不夠,改革的事情不提也罷。

目光緊緊的盯著孫承宗,天啟皇帝以前所未有的嚴肅深情,聲音堅定不移的道:“朕心已定,雖千萬人吾往矣,哪怕是要派兵平叛,哪怕是被人逼著退位,朕也絕不退縮。”

猛地站起身子,孫承宗撩起衣服跪倒在地,顫抖聲音說道:“皇上圣明,臣愿為陛下先驅,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天啟皇帝走過去將孫承宗攙扶了起來,笑著說道:“愛卿這樣的大臣多了,自然是朕的福分,那時有什么不能去的。”

雖然這么說,可是天啟皇帝知道,只要自己還需要依靠這個階層統治,那么自己這個改革必然會失敗,這是被歷史充分證明過的。哪怕自己改革成功了,恐怕自己死后也會被人改回來,這一點是絕對不能要的。想要將改革徹底的推下去,除非是造反建立新的國家,當然天啟皇帝不可能這么做,那么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那就是改變自己的統治根基。

經過兩百年的發展,大明朝的官紳已經是大明統治的基石了。想要挖開這些人,那就等于在自掘墳墓。這一點要不得,不過打破舊有的,這也是必然的趨勢。

沉吟了半晌,天啟皇帝才將腦海中的想法甩掉,自己的這個龐大的計劃如果要實施,恐怕需要耗費很多的時間。將目光看向孫承宗。見他有在看自己的小冊子,天啟皇帝笑著在一邊靜靜地等待。

關于第二條均田攤丁入畝,孫承宗的臉上越看越高興,從新測量天下的田地。以村鎮為單位,將這個村鎮的所有天地平均的分給每個百姓,嚴禁土地買賣和兼并。然后按照土地進行納稅。取消人頭稅和其他的徭役。

這樣做百姓除了土地的賦稅,其他的賦稅便不用再交了,這樣能夠最大限度的降低百姓的負擔。這個看似非常好的政策,可是孫承宗知道這個實行起來,或許比第一條更難。不過只有第一條成功的實行了,第二條才有了推行的條件。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投獻之風是非常嚴重的。那些享受著不納稅政策的人,百姓非常愿意將自己的土地投獻到他們的家里。畢竟不需要繳納朝廷的賦稅,每年只需要給投獻的人一些租子,相比之下百姓獲得利潤更多了。

在小冊子的最后面,天啟皇帝寫了開征商稅的問題,成立一個專管天下商人的衙門。只有在衙門里面備案的商號才能經商,并且每筆交易都需要交稅,

慢慢的合上手中的小冊子。孫承宗能夠體會天啟皇帝的良苦用心,也能想象如果成功了,大明朝必定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不知道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可是孫承宗十分的清楚,大明朝會前所謂的強盛,超越歷朝歷代的強盛。

“皇上,不知道皇上的改革要什么時候開始?”孫承宗有些擔心的看著天啟皇帝。這樣的改革觸動太大了,孫承宗的心里也沒有底。

“先生,這東西只是讓先生看一看,暫時還是不會用的。從明年開始。朕就要為改革作準備,朕準備花費三年或者五年的時間來打基礎,只要時機成熟,朕既然會掀起這兩項改革。”天啟皇帝面容異常的嚴肅,臉上帶著躍躍欲試,不過眼中卻帶著克制。

深深的松了一口氣,如果天啟皇帝明年就要這樣改革,孫承宗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小,剛剛獲得穩定,恐怕也會在瞬間被打破。天啟皇帝能夠有這樣的想法,孫承宗的臉上滿是欣慰。

“先生有什么話想說嗎?但講無妨!”見孫承宗盯著自己看,天啟皇帝有些莫名其妙,便開口問道。

緩緩地搖了搖頭,孫承宗的眼中帶著敬佩,沉聲說道:“皇上沉穩了,做事有自己的想法,老臣欣慰。大明中興有望,臣感慨良多啊!上天將皇上賜給大明,是大明之福,萬民之福!”

拍馬屁的話聽得多了,天啟皇帝早就習以為常,可是不同身份的人拍馬屁的效果是不一樣的。孫承宗這樣說,天啟皇帝就覺得很舒服,絲毫不覺的厭惡。不過天啟皇帝還是擺了擺手,道:“先生過譽了,朕還年輕,還需要先生輔佐啊!”

“老臣只是實話實說,皇上畢竟成為一代圣主,老臣堅信不疑!”孫承宗依舊搖了搖頭,臉上沒有絲毫的改變。

擺了擺手,天啟皇帝笑著看著孫承宗,道:“先生,這樣的話就不要說,朕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問先生!”

“皇上賜教,臣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孫承宗連忙躬身施禮,沉聲說道。

點了點頭,天啟皇帝臉上閃過一抹難明的表情,想了想才緩緩地道:“先生,關于太子的事情,朕不知道如何決斷啊!請先生教我!”

沒想到天啟皇帝說的是這件事情,孫承宗的心頓時提了起來,自古以來奪嫡都是慘烈無比。不過天啟皇帝現在只有一個兒子,并且年紀也不大,這件事情還真不好辦。不過孫承宗也知道已經有人像天啟皇帝上書了,希望天啟皇帝早定國本。

低著頭想了想,孫承宗面容嚴肅的道:“國本乃是國之大事,不可不慎。自古以來,太子無非是立長立賢,再也沒有別的辦法。皇長子乃是嫡長子,名義上名正言順,至于為人現在也看不出來。不過老臣覺得這件事情到不是很急,皇上現在春秋鼎盛,倒是沒有必要太過急躁。”

看著諱莫如深的孫承宗,天啟皇帝輕輕的嘆了口氣,這幾日無論是宮里還是朝堂上,似乎都在關注著這件事情。天啟皇帝現在也是沒理出個頭緒,畢竟現在皇子太小,自己也還沒到二十歲,立太子總覺得怪怪的。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8 13:16
第五百二十八章 逝去

關于立太子的事情,孫承宗知道自己也不能牽扯的太深,只好在一邊陪著天啟皇帝笑了笑。想了想,孫承宗岔開話題道:“皇上,不知道明年開始都要從哪些方面開始?”

看著一臉期盼的孫承宗,天啟皇帝笑了笑,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今天將先生找到宮里已經是不應該,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先生還是回去吧!在京城過年,還是不要讓家里人就等了。”

見天啟皇帝說到這里,孫承宗便沒有強求,笑著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臣就告辭了,皇上也好好歇息,這一年朝廷事情頗多,皇上也勞累的很。”

目送著孫承宗離開,天啟皇帝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不過很快便變成了堅定。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王承恩,天啟皇帝沉聲說道:“又下雪了嗎?”

“回皇上,外面確實下雪了,瑞雪兆豐年,明年又是一個好年景啊!”王承恩看著自己身上的雪花,連忙說道。

天啟皇帝的臉色卻不是很好看,身為穿越者,天啟皇帝十分的清楚,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明朝末年天災不斷,地球進入了小冰川期,恐怕這幾年就要開始了。從去年開始,冬天來得早,走得晚,大雪十分的常見。

輕輕的嘆了口氣,天啟皇帝將目光看向王承恩,道:“有什么事情嗎?朕剛剛聽到你在外面和人說話?”

“回稟皇上,剛剛皇后娘娘來了,見皇上在和孫大人商討國事。便回坤寧宮去了!”王承恩連忙將張皇后交代的事情說出來,好在天啟皇帝問起了,不然他也好找個話題說出來。

微微一愣,天啟皇帝有些懊惱的拍了拍額頭,這幾日天啟皇帝都在躲著張皇后。張皇后那幽怨的眼神,是在是讓天啟皇帝有些受不了。現在就這個一個兒子,天啟皇帝卻不想立太子,真是頭疼的事情。

擺了擺手。天啟皇帝打斷了要說話的王承恩,道:“今天晚上朕到承乾宮,你在前面帶路吧!”

王承恩頓時一愣,不過卻不敢表情出來,敢忙道:“是,皇上!”雖然神色不變,可是王承恩卻在心里不斷的盤算著。自己是不是要和張皇后說一聲,這樣下去事情可是不好辦。

大年三十如期而至,整個京城張燈結彩,可是興京城的皇宮里氣氛卻非常的凝重。無論是誰,走路的時候都不發出聲音,強自讓臉上的神情鎮定下來,可是眼中卻帶著恐懼。

屋子里面彌漫著濃濃的藥味。有些嗆人的鼻子,不過屋子里的人卻恍如未覺。眾人全都的目光全都落在床上的老者身上,那個原本英氣十足,此時卻仿佛日落西山的老人。

大貝勒代善目光十分的凝重,臉上帶著不敢置信,雙手緊緊地握著。手中攥著一個小冊子,身子都在不住的顫抖。

代善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冇份小冊子居然是自己的父汗的諭旨,讓代善很難接受。小冊子里寫了一種制度,是在努爾哈赤死后要實行的制度。便是著名的八和碩貝勒共議制。

汗王與八和碩貝勒處于平等的地位,國家大事的決策,軍事義務的承擔,掠獲品的分配,司法權的行使,都要經過八家共議才能決定。經濟上的一切利益,要堅持“八分”分配的原則。對汗王的擁立或廢黜,也要通過八旗共議才能決定。

規定以后推舉的共主稱國主。不稱汗,八旗貝勒稱王。努爾哈赤在位的時候,強調一切必須聽從汗的命令,現在強調國主必須聽從八王的話。如不聽從,可以更換。原來由大汗任命大臣,現在規定由八大王共同議定任命大臣。努爾哈赤又把訓示書寫下來交諸貝勒收藏,八個兒子分別是八旗之旗主,為固山王;八固山王中,有才有德能接受不同意見者,才能繼承汗位。臣子向汗王稟告請命時,八固山王要共理國政、共商國事

這樣一個制度,在代善看來這就是為了限制大汗的權利,自己就算當上大汗,恐怕也是朝不保夕。畢竟這八位八旗旗主,多爾袞兄弟便占了三旗。其中阿濟格乃是鑲黃旗的旗主,多鐸是正黃旗的旗主,而多爾袞在前幾天剛剛被任命為鑲白旗旗主。

原本鑲白旗的旗主杜度乃是大貝勒儲英德的長子,此時卻已經被調到了鑲紅旗,代善覺得這是自己的父汗在為多爾袞鋪路了。在八旗里面,自己乃是正紅旗的旗主,自己的兒子岳托乃是鑲紅旗的旗主,自己獨占兩旗。

原本正白旗的旗主是皇太極,可是上次一戰,正白旗損失慘重,已經是空有其名了。雖然挑選人重新組建,可是此時不過一萬人。不過有了這道諭旨,倒是沒人敢小看了,此時的正白旗旗主乃是濟爾哈朗。這是一個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因為濟爾哈朗并不是努爾哈赤的兒子,乃是努爾哈赤的侄子。

余下便只有正藍旗和鑲藍旗了,這兩旗面,莽古爾泰乃是正藍旗的旗主。代善的心里十分的清楚,莽古爾泰是絕對不會站在自己這邊的。

這樣無論最后怎樣,多爾袞兄弟和莽古爾泰已經占了四旗,自己父子不過兩旗。至于正白旗的濟爾哈朗,代善也不知道他態度。

最后的鑲藍旗原本的旗主乃是阿敏,可是阿敏已經死了,現在的旗主乃是阿巴泰。這個人一項和多爾袞交好,這個人自然也是站在多爾袞這一邊的。

一旦實行了八和碩貝勒議政制度,代善的心里十分的清楚,自己絕對會被邊緣化。如果多爾袞被立為大汗,那么自己別想著翻身了。如果自己被立為大汗,恐怕這個汗位也坐不穩。

看著床上的努爾哈赤,代善努力的控制自己,他不敢露出絲毫的不滿。當年的事情,自己差一點被父汗殺掉,那一次代善真的怕了。哪怕時現在,這個老者已經躺在了床上,代善依舊不敢有絲毫的挑釁。

目光在這些人兒子的身上掃過,努爾哈赤緩緩的閉上眼睛,多爾袞太小了!自己的身體太不爭氣了,怎么能夠在這個時候死呢?

猛地睜開眼就,努爾哈赤的眼中閃過一抹驚人的神采,道:“這些東西你們都看過了,以后就按照八和碩貝勒議政制度治理大金國。八和碩貝勒就是現在的八旗旗主,至于大汗便由多爾袞接任,你們兄弟要同心同德,要治理好大金國!”

在場的人似乎早就有準備,不過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卻不一樣,有的冷笑有的則是喜悅。不過眾人的目光全都有意無意的可向一邊的代善,其中有遺憾也有幸災樂禍。

“好了,你們出去吧!無論我的病能不能好,這件事情就這樣了!”努爾哈赤無力的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出去,眼中的神采慢慢的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等到屋子里的人都沒了,努爾哈赤的苦笑著說道:“不知道究竟會怎么樣,不過我只能做到一步了,上天沒有給我更多的時間,真的好不甘心。”

“大汗,已經做得夠好了,你是我們女真人的英雄,是能夠和成吉思汗媲美的英雄。”一個女人走了進來,拉著努爾哈赤粗糙的手,柔聲的說道。

看了一眼漂亮的女人,努爾哈赤苦澀的笑冇了笑,臉上帶著幾分無奈,道:“阿巴亥,這個時候了就不要說這樣的話了,雖然本汗也想做成吉思汗,可是本汗沒能做到。”

女人雖然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看向老者的目光中滿是不舍,偶爾卻也閃過一絲希望,似乎很復雜。搖了搖頭,阿巴亥笑著說道:“大汗放心吧,多爾袞會是個好大汗的,大金會更強大,說不定會像當年的大元一樣。”

似乎看到了大金的強盛,努爾哈赤的眼中帶著幾分期盼與不舍,喃喃的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就在本汗的墓前告訴本汗。本汗若是泉下有知,一定能夠含笑九泉了。”

“大汗放心,真有那一天,大金國女真人都會感激大汗的!”阿巴亥輕輕的摸索著努爾哈赤的手,眼中忽然留下了幾滴眼淚。

“阿巴亥,不要哭,這么多年委曲你了。人都有這一天,沒什么大不了。不過沒能報仇,心不甘啊!”努爾哈赤的眼中閃過一抹遺憾的神色,握著阿巴亥的手也用了一些力氣。

此時外面十分的熱鬧,阿濟格的笑聲傳的很遠,大部分都圍著多爾袞,臉上都帶著獻媚的笑容。

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開心自然就有人愁苦,一邊的代善此時臉色非常的難看。緊緊地握著拳頭,代善的眼中帶著幾分不干,不過更多的卻是怨毒。

轉身盯著剛剛走出來的地方,代善的眼神陰晴不定,不過一切都隨著一聲痛苦的哭喊聲結束了。天啟二年大年三十,這位叱咤風云的女真大汗閉上了眼睛。當夜大雪彌漫整個天空,呼呼的北風不斷的吹著,仿佛在為努爾哈赤送行。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8 13:16
第五百二十九章 軍機處

天啟二年就這樣過去了,可以說是有喜有憂的一年,總的來說朝政清明,國事順利。雖然國庫還是空虛,可是天啟皇帝的內庫卻豐盈了起來。

正月十五轉眼就過去了,大朝會上沒有說什么重要的事情。不過大朝會之后,一條消息將所有在喜悅中的官員全都弄萌了,內閣大學士韓礦致士了。原本平靜的官場,再一次掀起了漣漪。

不過這個漣漪還沒有濺起水花,另外一個更為驚人的消息傳來出來,天啟皇帝要建立軍機處。很多人都被這個新出現的衙門弄蒙了,不過稍微一打探便全都是倒吸冷氣的聲音。

軍機處的地位和內閣相同,軍機大臣與內閣大臣的職責一樣,不過軍機處主管軍事。將原本的軍隊諸事從內閣劃分了出來,有關天下諸軍事全部由軍機處參議。將地方軍隊劃出原本的官員序列,軍官的升遷考核皆有吏部和軍機處商議。

這樣一個消息傳出來,頓時朝野震蕩,一時間議論紛紛。贊同者有之,反對者有之,不一而足。不過反對者腐儒居多,真正的實干派官員贊同的比較多。還有一贊同的人則是看中了官位,畢竟和內閣大學士等同的地位,讓很多入閣無望的人看到了希望。

二月初一早朝,天啟皇帝著急了在京四品以上文官,三品以上武官,朝議軍機處之事。

“皇上駕到!”伴隨著王承恩熟悉度的喊聲,天啟皇帝走到了龍書案的后面坐了下來,笑著看著下面的大臣,笑著說道:“諸位愛卿平身吧!”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等到諸位大臣全都站起來之后,一邊的王承恩面容嚴肅的喊道。

在幾件事情討論之后。大殿里陷入了短暫的安靜,所有人都知道重要的事情來了。不過卻沒有人說話,都在四下觀望,這個出頭鳥沒有人愿意做。

笑著看著下面的諸位大臣,天啟皇帝沉吟了片刻,道:“軍機處的事情已經傳出去幾天了。諸位愛卿有什么話但講無妨,畢竟是國之大事,不能不慎重。”

“皇上,臣覺得很好!”天啟皇帝的話音剛落,一邊的兵科給事中袁崇煥便站了出來,沒有理會一邊的人的目光,恭敬的看著天啟皇帝。

點了點頭,天啟皇帝指著袁崇煥道:“有人開口就是好事情,袁愛卿。說來聽聽吧!”

“是,皇上!兵者,國之大事也,不可不察也。自古兵事便是國之大事,圣人言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忘戰必危。現如今北疆不寧,建奴雖遭受重創,卻依舊禍亂遼東。西北邊陲蒙古韃子虎視眈眈。皇上圣明。軍機處實乃一良策,臣覺得勢在必行。”袁崇煥侃侃而談。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天啟皇帝點了點頭,袁崇煥的賣相不錯,說的也是十分有理,怪不得崇禎皇帝相信了袁崇煥五年平遼的話。不過天啟皇帝可不是崇禎皇帝,袁崇煥可不可用,還要在看看。

“袁大人。此話怕是有些不妥吧!圣人之人不過是兵事對國家有多重要,與軍機處之事并不妥當。現行軍制乃是祖制,改之似有不妥,況且牽扯太廣,臣覺得應該慎重考慮。”這次站出來的是禮部侍郎于大通。臉上帶著笑容看著袁崇煥,說的話倒是不客氣。

“于大人此言差矣,祖制可不可改的事情似乎沒有在說的必要了,時移世易,不懂變通何其迂腐?朝中大事當審慎奪之,豈能因祖制而不可輕廢?昔太祖初登大寶,不也是設有丞相之位,可是胡惟庸案之后,太祖罷丞相而設內閣,何故?概因丞相權力過重,辭世便不需要下官在詳敘了吧?”袁崇煥看著于大通,面色絲毫不變的道。

見于大通又要說話,袁崇煥趕忙道:“遠的不說,單說萬歷初年張居正改革,致使府庫充盈。設立市舶司,東南沿海不復倭寇之患,這都是改革的成效,于大人難道視而不見?”袁崇煥一臉的笑容,玩嘴皮子,自己還真就沒怕過誰。

一邊的于大通臉色漲得通紅,支支吾吾的沒有在說出什么,袁崇煥這幾個帽子扣的都不小。從太祖到萬歷,于大通頓時啞口無言。

“袁大人,改革的優劣誰也不敢肯定,袁大人何以如此言辭鑿鑿?歷史上改革之事頗多,可是真正成功的又有幾人?改革不易,臣請皇上三思!”于大通退下來,一邊的吏部主事張承魚占了出來,恭敬的道。

袁崇煥本想在說話,可是沒等她開口,后面的督察院左督御史們陽鶴便站了出來,道:“張大人此言差矣,改革成敗勿論,究其根本乃是國之政策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如不改則亡國不遠矣,無論成敗,皆要推行改革。現如今軍事荒廢,各地士卒十去七八,軍中貪污嚴重,已經到了不得不政治的地步。想當年太祖定鼎中原,大明軍事之盛,元蒙韃子望風而逃。”

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掃過,楊鶴接著道:“現如今兵事頹廢,遼東建奴猖狂如此,難道諸位大人視而不見?如今皇上乃盛世明軍,改遼東軍制,一掃遼東頹勢,遼東方才有此大勝。臣請皇上成立軍機處,同時在全國改變軍制,仿效遼東!”

楊鶴的話將大殿上的人都震住了,誰也沒想到楊鶴居然會發表這樣的意見,一時間朝堂上議論紛紛。成立軍機處已經是出格之舉了,現在居然要改革全制。不過很多人也明白,遼東軍制改革卓有成效,推行軍制改革已經是勢在必行。

不過現在實習軍官何其多,如果真的全國改制,恐怕會出亂子啊!很多大臣都出來勸諫,一時間早朝仿佛成了菜市場,吵得很厲害。

天啟皇帝一臉平靜的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面爭吵的大臣,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這么長時間,天啟皇帝早就習慣了如此早朝。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天啟皇帝知道時機差不多了。

啪!狠狠的一拍龍膽,大聲的道:“都給朕閉嘴!”隨著一聲響,大殿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天啟皇帝指著下面的大臣,道:“一個一個成何體統,都是讀圣賢書之人,成何體統。朝堂上是你們吵鬧的地方嗎?以為這里是酒樓?你們都是酒客?”

“皇上恕罪,臣等罪該萬死!”這一幕一點也不新鮮,大臣們自然知道怎么配合,連忙跪倒在地。不過大多都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這種事情經歷的多了,沒什么大不了。

天啟皇帝也知道只能這樣,擺了擺手,道:“軍機處之事就這樣定下來吧!內閣仿照內閣寫一個章程出來,朕看看之后在定。至于軍機大臣,諸位愛卿都回去想想,下次廷議便推舉內閣大臣。不過朕把話說在前面,這軍機大臣和內閣大學士不同,不限文武,有能者居之。退朝!”說完天啟皇帝便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大殿里的大臣們全都站了起來,一個個沒有了剛剛激動地模樣,仿佛剛剛爭吵的不是他們。

站在首位的孫承宗臉上帶著笑容,成立軍機處的事情天啟皇帝在私下里已經和內閣大學士以及六部尚書商討過了,這次大朝會不過是走個形式。雖然爭吵嚴重,不過官職最高的也就是左督御史楊鶴了。

不過孫承宗倒是發現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人,那便是兵科給事中袁崇煥。雖然給事中不過是五品官,可是誰也不敢小瞧這個官職,那可是皇帝的近侍。看來天啟皇帝將袁崇煥放在這個位置,也是有考量的意思啊!孫承宗如是想。

“袁大人,不知道能否和老夫聊聊?”孫承宗笑著看著袁崇煥,道。

沒想到是孫承宗,袁崇煥頓時一愣神,連忙施禮道:“下官見過大人,不知大人有什么事情垂詢,下官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面對孫承宗這位大明官場第一人,袁崇煥絲毫不敢施禮,身子微躬的站在一邊,等待著孫承宗問話。

走在路上的大臣有意無意的看向這邊,孫承宗的一言一行可都是非常的惹人關注。不過孫承宗卻毫不意思,伸手將袁崇煥扶起,笑著道:“袁大人不必拘禮,老夫就是想和袁大人聊聊軍機處的事情。”

“大人深思遠慮,下官不敢班門弄斧!”袁崇煥從沒有接觸過孫承宗,此時便有些不敢開口。

“袁大人,老夫并不是不能容人之人,袁大人有什么想法但講無妨。老夫觀袁大人似乎意猶未盡,老夫愿洗耳恭聽!”孫承宗似乎沒有放過袁崇煥的意思,臉上帶著笑容,眼睛微瞇著看著袁崇煥。

實在是推不開,袁崇煥自然不會再推,笑著說道:“既然大人由此雅興,不如讓下官做東,找一個地方下官陪大人好好聊聊?”袁崇煥此時也是仗著膽子,小心翼翼的看著孫承宗。

“這樣啊!如果袁大人不嫌棄,那就到老夫那里去吧!”孫承宗笑了笑,看著袁崇煥道。

“下官求之不得!”孫承宗的府上可不是誰都能去的,袁崇煥趕忙答應下來。(。
38jason 發表於 2014-12-8 13:17
第五百三十章 布置

時間慢慢的過去,轉眼間便到了三月份,京城雖然已經有些春天的意思了,可是氣氛依舊有些低。大明朝這一個月來變化不小,不管大臣們愿意不愿意,軍機處已經正式建立了。

這個凌駕于六部之上的衙門,已經在內閣對面的宮殿開始辦公了,這個沒有敢忽視的衙門已經開始行駛自己的權利了。不過大臣們誰也沒有想到,首輔軍機大臣的人選便是孫承宗,他的調任足以讓人看出天啟皇帝對軍機處的重視。

如果說孫承宗的調任讓所有人吃驚,那么接下來幾位軍機大臣的認命,則是讓朝野都為之震動。其中排名第一位軍機大臣乃是定國公徐希,接下來乃是魏國公徐弘基,第三位乃是大名鼎鼎的黔國公木昌祚,第四位乃是英國公張維賢,最有一位則是成國公朱純臣。

這幾位國公乃是大明朝僅存的幾位國公爺,這一次全都被天啟皇帝抬出來了。一時間朝野上下震動非常,可以說是舉朝嘩然,反對之聲甚囂塵上。文官集團的反對聲,前所未有的激烈。

不過誰也沒想到,天啟皇帝對于反對的奏折一概留中不發,鬧到最后實在沒有辦法,天啟皇帝只能在軍機處中增設的給事中的職位。當然這些職位都是由文官擔任,名義上是諸位軍機大臣的助手,實則是文官集團安插在軍機處的釘子。

圣旨已經在半個月前下去了,接下來便是等諸位軍機大臣進京了,在京的定國公、英國公、成國公倒是都沒耽擱,第一天便上班了。至于在南京的魏國公和云南的黔國公恐怕還要等些日子,不過軍機處的職責已經開始旅行了。

天啟皇帝的暖閣中,以孫承宗為首的軍機大臣全都恭敬的站在下面。等待著天啟皇帝說話。這是軍機處成立以來,天啟皇帝第一次將幾個人叫到這里。

對于幾位國公來說,此時心中可以說十分的復雜,自從永樂之后,武官在朝堂上逐漸失勢,諸位國公爺也早就成了擺設。除了領兵世鎮云南的黔國公和南京的魏國公。早就沒有了實權。

打量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幾位國公爺,天啟皇帝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其實天啟皇帝的心里也不想用這些人。尤其是成國公朱純臣,李自成兵圍北京,就是這位與國同戚的成國公打開了朝陽門,將李自成放了進來。與誓死不渝的黔國公木天波差遠了,其余的幾位國公除了定國公的后人戰死,其余的也都投降了清朝,可是那些都是他們的兒子或者孫子。只有朱純臣是他本人。

大明朝的武官早已經沒落了,想要找出有地位的非常的不容易,想要提升武將的地位,首先要有幾個人鎮場面。在天啟皇帝看來,這五位國公,無論能力如何鎮場面是在合適不過了。在天下武人的眼中,這些人就是武官的代表。天啟皇帝重用他們,就是告訴天下人。武官的地位不一樣了。

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過,天啟皇帝笑著說道:“幾位愛卿除了孫先生。全都是與國同戚的國公,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這一點朕非常的清楚。朕希望諸位愛卿能夠同心戮力,為了大明朝。”

“臣等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幾個人連忙跪倒在地,這幾個人年紀都不小了。自然不會笨到挑釁天啟皇帝的權威。更何況自從登基開始,天啟皇帝展現出來就是強勢的一面。

雖然心里不想用這些人,也打定主意早晚將這些人換掉,可是現在還是要靠他們。笑著點了點頭,天啟皇帝沉聲說道:“諸位愛卿。軍機處已經成立了,那么接下來的事情也要辦了。幾位愛卿聽好,這是軍機處的第一份差事,希望諸位愛卿不要讓朕失望,都起來說話吧!”

“謝皇上!”幾個人恭敬的站在一邊,等待著天啟皇帝說事情,他們心里都清楚,如果第一件事情都辦不好,那么軍機處不過是笑話。

點了點頭,天啟皇帝轉過頭對一邊的英國公道:“英國公,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朕準備將駐京所有的軍隊進行改制,挑選精裝,選拔將領。朕會派孫傳庭和你一起,希望愛卿不會讓朕失望。”

“是,皇上!臣決不辜負皇上期望,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英國公面色絲毫不變,可是心里卻非常的清楚,天啟皇帝既然說派孫傳庭和自己一起,那么意思已經十分的明顯了。

將目光轉向一邊的定國公,天啟皇帝笑著說道:“定國公,朕希望你將北六省的軍隊情況好好的整理一下,朕不是要表面上的東西,朕要知道真實的東西。這件事情朕派錦醫衛都指揮使駱思恭協助你,希望你也不要讓朕失望。”

“皇上放心,臣明白了!”與英國公不同,定國公有一副武人的樣子,話不多,可是總能夠讓人放心。

天啟皇帝低著頭想了想,這次的目光去卻落到了一邊的成國公身上,笑著說道:“成國公,這最后一件事情十分的重要,朕希望你能擔起來,有關大明的百年基業。”

“皇上又是盡管吩咐,臣自當盡力而為。”成國公臉上帶著差異,剛剛天啟皇帝交代的可都是大事情,不知道給自己的是什么事情。

“朕打算在京城成立一個國武監,地位和國子監等同,招納全國各地的武人和將領后代。傳授他們武藝以及領兵作戰的戰法,為大明朝的軍隊培養出一批新的軍官。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朕會讓工部尚書袁可立和你一起做,千萬不要馬虎啊!”天啟皇帝想了很久,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交給成國公來辦,畢竟有袁可立在一邊,想來不會有什么問題。

成國公沒想到天啟皇帝給自己的居然是這樣的差事,雖然天啟皇帝說的重要,可是成國公怎么都不覺得這件事情有多重要。不過他也不敢有絲毫的耽誤,連忙道:“皇上放心,臣一定辦好。”

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天啟皇帝的頓時松了一口氣,臉上帶著幾分笑容轉向了一邊的孫承宗,嚴肅的道:“先生,這幾件事情都不是小事情,先生就居中調停吧!朕就不多說什么了,想必先生也明白怎么做。”

“是,皇上,臣明白。”孫承宗臉上表情絲毫不變,他自然明白這是天啟皇帝讓自己盯著這幾位國公。想來這幾位國公也能聽明白,彼此心照不宣。

這次的事情算是徹底交代完了,天啟皇帝的目光落到了一邊的王承恩的身上,沉聲說道:“王承恩,徐愛卿還沒有來嗎?”

“回皇上,徐大人已經在外面了!”王承恩恭敬的躬著身子,語氣輕緩的道。

舒了口氣,天啟皇帝笑著說道:“讓他進來吧!”

時間不長,內閣大學士徐光啟在王承恩的帶領下走了進來,撩起衣服跪倒在地,道:“臣徐光啟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啟皇帝笑著看著徐光啟,擺了擺手,道:“愛卿免禮平身!”等到徐光啟站起來,天啟皇帝接著道:“徐愛卿,朕今天找你來有幾件事情!”

“皇上吩咐!”徐光啟神色間沒有絲毫的變化,對于他來說,天啟皇帝只會交代自己能辦的事情。至于自己不能辦的事情,天啟皇帝從來不會找自己來。

略微沉思了一下,天啟皇帝開口道:“以后愛卿就不要在做內閣大學士了,去軍機處做個軍機大臣吧!相比于內閣,朕覺得愛卿更適合軍機處,不知道愛卿以為如何?”

“回皇上,臣并無異議。”這種事情天啟皇帝根本不用詢問臣子的意見,現在為了也是給徐光啟一個尊重的態度,并不是要和徐光啟商議。

“另外以后火器廠就掛到軍機處的下面,朕在京郊重新畫出一塊地,那里新建一個大規模的軍械廠。以后火器廠分為兩部分,研究新的武器和生產要分開,朕把工部和兵部的將作監全都劃過來。具體怎么做,愛卿自己掂量著處理就好。”天啟皇帝盯著徐光啟,嚴肅的道。

這件事情不是小事,徐光啟其實早就想這么做了,不過一直頗有顧慮。現在天啟皇帝既然提出來,徐光啟頓時有些激動的道:“臣明白,一定將事情辦好!”

點了點頭,對于徐光啟的辦事能力,天啟皇帝自然是放心的很。想了想,又開口道:“造船廠那邊怎么樣了?”這件事情天啟皇帝也十分的關心,這里面可是牽扯一個很大的計劃啊!

“回皇上,現在造船的進度已經走上了正規,大概一個半月能夠造出一艘戰船。火器廠交給戚將軍的戰船已經有七艘了,到年底之前應該能達到十五艘。這已經是極限了,在多恐怕沒有辦法了!”徐光啟自然知道天啟皇帝在想什么,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飯要一口口的吃,想要一口吃成一個胖子,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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