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瘋巫妖的實驗日誌 作者：憤怒的松鼠（已完成）

第三百四十章　交鋒

　　「泰坦？傲慢，他們根本瞧不起自己以外的種族。不，不只是瞧不起，他們認為讓其他種族在自己的鼻息之下呼吸，而不是順腳踩碎他們，就是一種寬容和恩賜。」

　　這是某位同樣經歷過遠古時代的大佬對泰坦的評價，從某種意義上，能夠用傲慢來評價一個種族，已經說明了很多。

　　這一點其實可以從泰坦的族裔巨人們就可以看出來了，上位巨人如雲巨人、熔岩巨人，甚至瞧不起龍族，一口一個大蜥蜴，對白銀種族、青銅種族就更過分了，他們直接稱呼其他種族為凡人、小不點、小肉人，將其視作備用食物。

　　但從另外一個方面來看，他們的確有自傲的資本，天生強大，普通的山丘巨人就可以輕易戰勝修行了一輩子的人類戰士，在巨人種族中並不算最頂尖的霜巨人，也以狩獵白龍為樂，那是最頂尖的人類英雄足以記錄入史詩中的英雄事蹟。

　　而這並不是全部，一個種族的強大，絕對不可能僅僅因為天賜的能力，泰坦曾經在這個大陸上演化出燦爛的文明，到了如今，我們還可以從善歌善舞且熱愛藝術的雲巨人那裡看到一二，永恆沙漠地區還有當年的遺跡。

　　泰坦否定創世神之外的所有神明在其之上的權利，據說他們是艾希用大地的結晶點化的，所以他們認為自己是大地之子，是世界孕育的他們，而其他的神明只是他們的同輩甚至後輩。

　　和其他種族往往和神明掛鉤的宗教文化風格不同，他們的雕塑多半都是他們自己的事蹟，那些奇形怪狀的圖案，更是記錄了他們對於世界的理解。

　　厄姆迪羅肯的地下城就是典型的泰坦風格，那是巨人的殿堂，在追求黑白對比的簡約色彩的同時，卻又追求材質和造型美的低調奢華，他們的遺跡和建築群落，到處都是展示力與美的雕塑和浮雕，還有那些奇奇怪怪卻又不知道效用的古怪圖形和立體構建。

　　而到了這個年代，這種頗為奇怪的風格卻依舊影響頗深。

　　對於缺乏歷史的「暴發戶」來說，古老也代表著高貴，泰坦風格，曾經在一千七百多年在人類社會再度流行過，寬敞、大氣的殿堂遍及整個大陸，白玉雕刻的臺階上滿是各種神話故事的圖雕……其實我一直覺得有點納悶，你雕在牆上還有人偶然看看，雕在腳底下，若真低頭細看大概什麼貴族風度都沒有了，若沒人看不就白雕了，或者，是打算給後代考古用嗎？

　　咳，金馬桶之類的吐槽還是省下吧，不管哪個世界這麼幹的貨都不少，他們自己喜歡就夠了，有錢，任性！

　　言歸正傳，沒有不滅的王朝，過往的輝煌反而讓今日的落幕顯得的悲涼，當曾經的巨人文明已經成為過往，如今的巨人族裔，卻大多只繼承了關於殺戮的文化和技藝，但也絕對不會小看他們，畢竟，他們依舊是泰坦的子孫，是大地的族裔。

　　在遭受魯鈍詛咒之前，火巨人、熔岩巨人等火屬性的巨人，就曾經是這個世界最好的鐵匠，砂巨人在沙漠地區構建的遠古建築群依舊是世界奇觀，而霜巨人則是最好的獵人，他們當年馴養的極白狼群，至今還被極地人視作無可抵禦的「白災」。

　　一個絕大部分族群失去了大部分傳承，甚至大部分族人都失去了智力，卻依舊能夠不被滅絕，足以說明他們過去的底子有多厚。

　　而最初的泰坦有多強？恐怕誰都說不清楚了，但公認的，一位成年的泰坦，絕對不會比一隻遠古龍（小紅）弱，這是最基本的，但事實上，從艾耶那裡我知道了，被泰坦幹掉的真神都有一打了，那些古老的神祗放在現在都是強大神，那麼泰坦的族長，估計也是艾耶這樣的主神級存在了。

　　但強到這種程度，我反而放心了，天塌了有個高的頂住，真若是有泰坦現世，肯定有大神頂上，不會讓我這樣的小蝦米當炮灰，話說，這千萬年沒見過的超珍惜泰坦獸若真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那運氣……

　　「若真遇到了泰坦，我就直播吞鍵盤……吞劍！」

　　但萬萬沒想到，我還真遇到了，還有，我真的是個烏鴉嘴！

　　「吞吧，吞吧。」

　　海洛伊絲總是在奇怪的地方記憶力不錯，就如我總是在奇怪的地方一說一個准。

　　「你貌似就是我的劍，你確定要看我吞劍？還是先舔舔？哇，這種玩法很新潮，但好色啊。」

　　哼，我的話音剛落，死貓果然安靜下來了，但卻不是逗貓的時候了。

　　目視眼前那遮天的藍色巨人，我也在試圖認真的想辦法而龐大的雷霆巨人已經向著圍牆走了過去，他每一步都讓大地震撼，讓城邦動搖，我都可以感覺到其中的恐懼和絕望。

　　「那一天，人類回想起了，受那些傢伙支配的恐怖……被囚禁在鳥籠中的屈辱！」

　　「別搞笑了，快想辦法做點什麼！」

　　想辦法？我這不是在努力想嗎？稍微活躍一下氣氛也方便想辦法啊。

　　那實質化的暴雷提醒著我對手不好惹，就算不用測量，只要看一下那遠超亞當的正版泰坦之雷，就已經不是普通半神能夠搞定了。

　　而比一個泰坦更難對付的，就是……

　　「難道有兩個泰坦？既然泰坦高傲的根本不屑於其他生命對等。這麼說，那簡直是大爺待遇的兩個人類外形的傢伙，都是泰坦了？」

　　我早就盯上了那兩個突然成為達維的座上客，若猜測沒有錯漏的話，這突然跳出來的泰坦，自然是那個傢伙了。

　　「喂喂喂，這節奏不對吧，不都是先派炮灰，再上小BOSS，再來中BOSS，最後大魔王，這一開始就上最終BOSS，還能不能愉快的一起玩啊？」

　　「呵，你就有吐槽的本事了。」

　　我直接當做耳邊風，從某種意義上，若手中有足夠的力量，又怎麼會坐著看局勢。

　　「先試探一下吧……不可能是泰坦的，他們根本不可能在主位面中完全顯現，而且龍族也並沒有情報說他們已經離開了封印。要不，我們乾脆等城管下凡吧。」

　　「那橡木鎮肯定就沒了。」

　　城管？就是指神祗，從某種意義上，他們也是這個世界規則的維護者和金牌打手，若有不屬於這個位面的超凡存在入侵並造成破壞，驅逐其是諸神最基本的職責。

　　但這也是有很大的限制和規則的，正如上次惡魔伯爵入侵主位面的時候，雖然諸神也要降下化身進行處理，但若是我等著應該負責的羅絲做出反應，至少硫磺山城是肯定沒有了。

　　現在的情況也是類似，這隻泰坦並沒有觸及某位神明的直接利益，等確定這個黑鍋到底落到那個倒楣的神祗之上，派出化身來阻止……多半那個神祗還會拖拉一下，期盼這隻麻煩的東西自己消失，免得打不過丟人，或者白白的浪費了神力，這也是魔鬼大君們經常在主位面興風作浪，卻總是可以成功開溜的緣由。

　　「神祗可以等，我們不能等。」

　　聞言，只能露出苦笑了，是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現在我們可不是無關者，不能等的只有我們。

　　雖然不想當契約勇者的保姆，但這種怎麼看都是全軍覆滅的結局，若就這麼看著首批契約勇者因為某個原因出現大批量的死亡，後續計畫肯定會大受影響，成功的榜樣和失敗的例子一樣能夠影響人的判斷，那些跟風者只看結果，也不會考慮什麼偶然性和不可抗力。

　　「至少，先試探一下，若是完整般的泰坦，我覺得還是現在就組織逃亡比較合適。」

　　即使只是試探，直接出手也是愚蠢的，我心頭一下子多出個鬼主意，若對手蠢一點，說不定，還有意外的收穫。

　　「阿大，用你的時候到了。」

　　「……是的，吾等的主人。」

　　數秒後，我的意志已經傳達到我新手的僕人那裡。

　　「轟！」

　　橙紅色的流星劃破天空，爆裂的火球擊中了泰坦的後腦，而當巨大的泰坦滿臉震驚的回頭的時候，卻發現施法者就在亡靈側的軍營之中，而在他身旁，一群亡靈正在向自己衝鋒。

　　帶著黑色腐蝕魔力的投槍已經投擲到空中，英勇的死亡騎士打開了代表褻瀆和詛咒的光環，骷髏騎士展示了自己出色的弓技，這時標準的亡靈騎士突襲隊形。

　　「為了達維大君的榮光！為了大帝的榮耀，去死吧，褻瀆者！」

　　在靈魂契約的控制之下，死亡騎士們喊著為了顧主效忠而死的口號，向著龐大的巨人衝鋒，莫名的讓人想起了那個向著風車衝鋒的古老爵士……既然結果多半也一樣，我就稍微為其默哀兩秒吧。

　　「滋滋滋滋。」

　　好吧，一秒，那泰坦只是揮動了手臂，暴走的雷光吞噬了眼前的一切，而下一刻，那批亡靈騎士連骨灰都沒剩下，留在原地的，還有一個已經被結晶化的焦炭之坑。

　　「達維！你居敢！」

　　但下一刻，他卻詭異的恢復了平靜，然後繼續自己的行動，向著橡木鎮走去。

　　只是在那次白色小房旁，目睹眼前戲劇化的一幕，可憐的達維再度經歷了一次大喜大悲。

　　若他是活人的話，若他的心臟依舊可以跳動，大概已經被折騰到停止跳動，又來了一次死去活來了。

　　雷霆的怒吼還在他的耳邊徘徊，被哈萊特念出名字，本身就是一種強力的威嚴之言，他被震撼住了，就如本蛇盯上的青蛙。

　　但茵斯卻笑了，他伸手一拍，達維就重現獲得了自由。

　　「終於，抓到你的馬腳了。」

　　下一刻，他就帶著達維消失了，然後……

　　「怎麼會！」

　　他直接出現在我的面前！是的，泰坦找到了我！

　　「別這麼驚訝，會降低我對你的評價的。能夠在我面前搗鬼，這麼多天卻沒被發現的，你還是第一個。自豪吧，凡人，我，第四泰坦茵斯，賜予你能夠和我交談的榮耀。」

　　長髮飄揚，茵斯空靈的雙瞳看著我，但卻仿若越過我，在直接看著遙遠的星空，這種討厭的感覺真是很讓人熟悉，也難怪他能夠找到了我了。

　　「預言能力嗎？不是說都不能使用了嗎？」

　　「不，這並不是法術，你的出手是因，導致了我可愛的弟弟受襲的事實是果，我只是順著來源進行查看。」

　　「順著本能就直達根源嗎？還真是讓人羡慕的天賦，那些預言專精的法師大概會大呼不可思議吧。這是泰坦一族的通用能力，還是你個人的特質。」

　　「兄弟之中大概就我會了，不過，我倒是對你怎麼讓那些亡靈消失的很有興趣，消失的事實既是因也是果，這完全無法理解的現象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嗎？」

　　雖然我們在交談，但卻也在全力試探。

　　「你看起來並沒有多強，但奇怪的是，我的本能卻在提示你很危險，似乎，你能威脅我？不，危機感更重了，你擁有威脅我的本體的手段？」

　　虛空中的大門隨時都有可能敞開，而真當永恆凍土降臨的話，大概就只剩下不死不休的結局，那帶來絕對零度的凍炎，應該也能夠對泰坦造成威脅。

　　但僅僅只是把位面打開了一條縫，對方就有了感覺，這樣的對手，完全沒有暗算的可能，真的很難搞。

　　「你猜，不過，和一個泰坦同歸於盡，貌似的確是很划算的選擇。」

　　眯著眼，低著頭，寒冰的魔劍已經握到了手中，這樣的對手，容不得一刻的懈怠，他可以感覺到我的殺意，我又何嘗無法察覺對方的殺意。

　　我們似乎在平靜的交談，背景卻是光之巨人大戰小怪獸，那光之巨人，就是雷霆泰坦，而那枝葉藤脈化作的巨型樹人，則有姬爾的感覺。

　　「你，你，你……羅蘭大帝！」

　　這個時候，被茵斯帶著瞬移的達維，總算認出我來了。

　　他看的表情很複雜，似乎也知道了些什麼，但一想起是眼前的人坑自己這麼慘，當即全部化作了憎恨和憤怒。

　　妖鬼盯著我，但人的名樹的影，亡靈大帝對亡靈的威懾力那是實打實，他根本不敢動手，事實上，他一個史詩級亡靈，收拾十個我都有多的……正常情況下的確如此，但前提是我不使用那些大殺器。

　　「亡靈大帝？身為活人的亡靈大帝？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

　　「抱歉，我對搞基一點興趣都沒有，對兄貴肌肉男更是深惡痛絕……貝雅娜，別看熱鬧了！再看，我們就要輸了，契約勇者計畫泡湯，妳就要破產了！」

　　終於，我絕對動用這張不算底牌的底牌。

　　「財富女神貝雅娜？她怎麼可能在這裡？」

　　我突然對天怒吼，讓海洛伊絲也一愣，但更讓她吃驚的，卻是得到了回應，一個頗有些熟悉的女聲，在天空中徘徊。

　　「誰也別想讓老娘破產！只是老娘的地盤，就是泰坦擅自入境，也要補上過路費！」
　　

第三百四十一章　外來者

　　「你怎麼知道我在？」

　　「破綻太多了，你真的打算掩飾嗎？」

　　和人一起合作就是有這個好處，當有麻煩的時候，還有人幫忙分分鍋……我是說分擔責任。

　　事實上，貝蒂……或者說貝雅娜的掩飾真的很爛。

　　突然而然的組隊邀請就算了，那超越自己白銀等級的神眷、神術也能夠理解，可愛的男孩子什麼的，就當沒看到吧，最離譜的，卻是她帶著人可以輕易找到離隊的我。

　　一直以來，我若是不想讓人找到，反偵察什麼的都會做的很好，但就是這樣，能夠從茫茫多的亡靈小隊正好「遇到」我，就只有說明了她不簡單了。

　　財富女神的牧師有問題，既然她還能使用神術，第一時間就自然想到了財富女神本人身上，而作為艾耶側的財務總管，她也的確到一線視察情況的必要，至少有必要做個財務預算說明的，自然就想到貝蒂有可能是她的化身或是聖眷者的神降了。

　　只要有了疑慮，剩下的就簡單了，畢竟，我們都有一個老大，若遇到了中層領導的突然襲擊怎麼辦？找大老闆告狀啊。

　　「喂，艾耶嗎？我這裡有點小事想問問…….」

　　這大概就是中層總管喬裝私訪下級部門，結果卻被基礎員工投訴老總她翹班溜號的劇情吧（彌天大霧）。

　　剩下的就簡單了。既然她喜歡玩微服私訪，就讓她玩吧。

　　至少我們是盟友，我們在一起。我若有難你就這麼看著說不過去吧，就算你沒情沒意，你下來不就是為了自己的那點生意，生意遇到了威脅總不可能袖手旁觀吧。

　　順便說句，這幾天指使這位女神為我端茶倒水倒是很有成就感的。

　　「女神牧師貝蒂」緩緩走了出來，依舊是那副面容，但瞳孔已經化作了銀色。卻帶著些許神聖的味道。

　　「這麼好的義務打手，就不用急著揭穿了。遇到麻煩正好用其擋災？羅蘭，大概你就是這麼想著吧。這麼說，昨天要我幫你燒洗澡水，還要拉著我一起洗澡……是存心折騰我了。」

　　「嗯。我就是這麼想的。」

　　面對銀瞳女神的不爽的質疑，我點了點頭，比出大拇指，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和大白牙，這又什麼好隱瞞的。

　　「凡人，你真是有趣。但你覺得這偽神就能夠戰勝吾等嗎。」

　　即使面對銀瞳的女神，茵斯卻依舊滿臉坦然，似乎完全不在意當前的情況。

　　而他輕輕一招，卻出現了一隻銀色的獅子。而下一刻，銀色的流光在獅子身上纏繞，明明只是普通野獸的獅子。卻徒然長大。

　　兩米，五米，十米，最終那獅子化作巨大的魔物，渾身披著詭異的金屬皮甲，但卻有一隻神獸一般的威嚴。

　　龐大的神獅目光深邃的盯著貝雅娜。華美的獅毛簡直就像是金屬的華冠，低智商的野獸已經化身成高等智慧的神獸。從那威壓我就可以感覺出來，這是超越史詩級頂峰的出力，也就是多半也是個半神，我估計還打不過這只獅子。

　　「那麼，偽神，就和我的寵物玩玩吧。」

　　看到他隨隨便便就把一隻野獸變成了神獸，我就想起了霜巨人的馴獸能力，之前我就對泰坦的力量有諸多猜測，或許，其中有點正確的，泰坦的力量和巨人的特殊能力一脈相承，我們可以倒過來推測泰坦的力量。

　　雲巨人有操作風暴的能力，那個大奧特曼也有，而眼前的茵斯，似乎有控制、強化普通野獸的能力。

　　「小貝，你打的過嗎？」

　　不是我想多，看著眼前站在獅子腦袋上，老神在在的第四泰坦，我對財富女神實在沒什麼把握，畢竟，在其相關的神話傳說之中，她就從來不以能打聞名。

　　「……」

　　女神大人只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秋後算帳的意思很明顯。

　　而既然貝雅娜願意出現，自然也代表了她對我有足夠的善意，而既然已經甩鍋……分擔責任成功，我也總算可以開心一點了。

　　她是以城管（秩序管理者）的身份出頭的，就算她打輸了，自然有更強的（城管上級）出頭，還有其他幾個坑貨我估計也不簡單，那還擔心什麼。

　　不管是能夠神降的神眷者還是乾脆就是真神化身，請努力吧，我會為你加油的，嗯，從心底加油，言語就省了，動手就更不必了。

　　「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贏得！」

　　於是，我轉身就跑……

　　為啥要跑？奧特曼大戰小怪獸的時候倒楣的都是路人和周圍的建築物啊，真神化身大戰泰坦化身，那周圍不都要玩完。

　　什麼，這個時候就應該大喊一聲「為了女神！」然後就有不死身的的加持衝出去當肉盾？先不提我可不是那詭異的五隻不死小強，那種明明大佬出手決勝負就能夠搞定的事情，為什麼總要弱者卻一次又一次的送死，直接用頂級戰力橫掃不才是正常的嗎。

　　咳，言歸正傳，這個時候，不給同伴添麻煩才是正確的吧。

　　戰爭天使化身賦予的飛翼能力，讓我擁有選擇戰場的權利。

　　背後隱隱約約是無盡的能量風暴，而我的前路，卻也是奧特曼大戰小怪獸的場景，或者，更詳細一點的說，是奧特曼暴打小怪獸。

　　姬爾化身的藤蔓樹人已經被拆的稀巴爛，雖然個頭看起來差距不大，但雙方實力差距太大了，僅僅只是一個接觸，樹人就已經開始崩潰。

　　然後就是被一面倒狠揍，雖然橡木鎮有些攻擊打在泰坦身上，卻直接被其無視了，能夠直接無視七環的魔法，這傢伙的魔抗似乎有點離譜。

　　「姬爾……你還真是沒用，但這位奧特曼，似乎也做的太過分了吧。」

　　「在別人爸前打女兒，你還想不想活了！」

　　好吧，直接無視了眼前吐槽的海洛伊絲，但眼前卻依然被人擋住了，依舊是那個老神在在的泰坦茵斯，看來，僅僅是那隻獅子就擋住了貝雅娜。

　　「切，我就知道那群坑貨沒有一個靠譜的。」

　　「啊，還真是讓人傷心的結論，實際上，我們還是很喜歡你的。」

　　這次，卻跳出了一個小白臉吟遊詩人，他叫啥來著？

　　「索羅斯？」

　　「是索羅諾爾……好吧，那也是假名，實際上我是音樂和舞蹈之神，同時也是木精靈的守護神，我就是索羅。」

　　好吧，就知道這群傢伙在逗我玩，但估計和貝蒂的性別一樣，既然是神祗，那些刻意惡搞的，多半是偽裝。

　　「……那個，性取向也是假的嗎？」

　　「抱歉，那是真的。」

　　好吧，我在深刻的猶豫，是不是要和某位木精靈姐姐說下她們的守護神居然是個基佬！但現在他能夠出手，似乎幫大忙了。

　　而突然，天空之中劃過一道金色的流星，猛地撞擊到奧特曼的腦袋上，而接著，一個金色的巨型矮人就跳到了泰坦的腦袋上，然後舉起了武器開始猛敲。

　　「哈啊，居然有機會痛揍先祖？」

　　然後奧特曼大戰小怪獸，就變成了矮人大戰奧特曼。

　　只是那武器似乎有點眼熟，圓鼓鼓的，還有晃蕩的水聲，就像是，像是……金色酒桶？

　　「……瑪麗大姐嗎？」

　　「鐵錘和酒桶之神瑪麗，也是盾矮人的守護神，除了年齡，其他都是真的，包括家裡那群淘氣的小崽子。」

　　「阿根？」

　　「……你覺得胡來到這種程度，還能成為神祗？那就是一個野生的野蠻人。其實大家一直很好奇，他到底能做到哪個地步。」

　　「你們還真閒。」

　　「的確，所以艾耶老大要我們下來見識一下，也為未來打好基礎，最好和你見個面，我們這不就來了嗎？」

　　好吧，原來艾耶也有份，但你們就不能直接說嗎？這樣很有意思……貌似的確很有意思。

　　「再說，我們這不也算是奇兵嗎？若不是我們在這裡──」

　　基佬神祗取出了一個七彩的五弦琴，然後劃了一下，悅耳的音樂聲響起，他眯著眼彈奏帶著魔力的樂章，卻讓眼前的世界開始扭曲。

　　「你去做你的事情吧，我正好想試試泰坦有多強。」

　　好吧，最後看了一眼茵斯，然後展翅離去，我卻有一種預感，這不會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但接著，我又被人堵住了，看樣子，居然還是我的同行。

　　「你好，羅蘭，我是零。或許，你曾經聽說過我的名字。」

　　－－－－－－－－－

　　當橡木鎮之外上演著怪獸大戰的時候，城鎮裡面的人已經看傻了眼。

　　先是來自遠古的泰坦巨人登場，接著上場的傢伙一個比一個大牌，最後似乎看到了神祗正在大戰，這已經超越他們能夠觸及的範疇。

　　薩曼莎在努力的維護城邦中的秩序，而冒險者們卻很不自在，畢竟局勢明顯已經失控，在諸位神祗降臨之後，戰爭已經到達他們無法觸及的領域。

　　他們要擔心的，是一不小心牽扯進去，或許就會莫名其妙的的成為炮灰。

　　而有一個人，煩惱的東西卻完全不同。

　　「按照約定，我應該偷偷打開城門，讓亡靈入城……但現在亡靈入城還有意義嗎？」
　　

第三百四十二章　相逢

　　紅色的法袍上繡著珍貴的魔紋，藤蔓纏繞的法杖上居然鑲嵌著如心臟般跳動的紅色龍晶，大法師「克麗絲」雖然名聲不響，但似乎已經把實力不凡的標籤（或是很有錢）穿在了身上。

　　而在數次聯合任務之中表現出出色的火焰魔法實力之後，更是被當做了中立冒險者的代表，成為了這次統戰的高層之一。

　　而火焰般的髮色、帶著魅惑氣息的成熟女性的氣質、姣好的面龐，甚至讓其擁有了「火焰魔女」的稱號，更是有了幾位忠心的追隨者。

　　而今天她的心情卻很糟，尤其是她聽說了某些消息的時候。

　　「聽說了嗎？這次，好像有天災榜的人出現了。」

　　當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暴露了，而當搜查奸細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更是把她嚇出了一身冷汗。

　　是的，她不僅是天災榜上的一員，更是亡靈們的奸細。

　　她就是……

　　「莫麗爾？」

　　是的，她就是莫麗爾，前龍后莫麗爾，現任的亡靈奸細。

　　現存大陸上絕大部分龍族都是分地盤散居的，就如當時在地下的小紅，有自己的龍巢和地盤，有自己的部下（蠍尾獅等魔物），可以說，每一隻擁有自己領地的成年龍都是領主，它們要做的，只是享受手下的供奉和狩獵，然後躺在財寶上睡大覺而已。

　　而偏偏整天睡大覺龍族就能變強。隨著年齡一步一步走向世界頂端，這也是其他凡人種族羡慕它們，而巨人們反而瞧不起它們。嘲笑它們是一群只會冬眠的大蜥蜴的緣由。

　　沒有了龍城的莫麗爾，就成了一隻失去了領地的遠古紅龍，唯一的依仗就是她自己，剛來地面不久的她還沒摸清情況，甚至不敢去搶其他龍族的地盤，生怕名聲傳到地表龍城之中，然後被人組團追殺。

　　已經失去了地下龍城。又沒有部下和眷族，野心勃勃的莫麗爾決定先穩定下來。修建自己的龍巢和地盤，而雇傭強力手下需要財寶（弱小的怪物不用），修建龍巢也需要錢，最重要的一隻遠古龍怎麼可以沒有與其身份相稱的寶庫。那是會同族嘲笑的。

　　「……龍族不會缺錢的，其他王國的寶庫就是我們的庫藏。」

　　於是，她在地上流傳，襲擊城鎮積累財寶，組建自己的勢力，修建自己的龍巢。

　　然後為了賺錢，她甚至把生意做到了戰爭雇傭軍之上，在迅速臭名遠揚的同時，也因此上了天災榜——排名第九十九的赤紅末日。

　　一隻被人雇傭當戰爭傭兵。還時不時上演黑吃黑的遠古龍？這顯然是讓龍族很難堪的同族之恥，而似乎還有些自知，為了逃避地面龍族可能的「追殺」。她更是四海為家、居無定所，或者該說流竄作案，結果到了拜爾王都混日子，但哪想到此時的王都正處於最高警戒狀態之下，在躲避了龍騎士們的追擊後，卻遇到了亡靈大帝們堵門。

　　於是。發現自己逼到了角落，擔心自己從此化身骨龍的她。求救無門之下，想起了自己的女兒，發出了求救信號，但依舊被埃索他們堵上了。

　　然後發現對手是亡靈大帝們，她就毫無節操的投降了，正如她之前極其利索的投降惡魔伯爵一般，只要不讓其成為骨龍，一切好談。

　　從某種意義上，毫無榮譽感和底限的莫麗爾的確是龍族之恥。

　　「只要你為我們服務，那些除了發光毫無用處的財貨，都是你的。」

　　對於亡靈大帝們來說，多年積累下來的財物大概也就是一些發光的石頭，他們就是有錢也買不到東西，用來收買一個半神戰力是很划算的，於是，亡靈們的慷慨大度，讓莫麗爾毫不猶豫的徹底向其投誠，成為亡靈大軍的頭號帶路黨。

　　而此時，本來是自己到了開門帶路的時候，剛剛走到城門，卻被一個人叫出了自己的真名。

　　「莫麗爾？龍后莫麗爾？」

　　「艾因美修斯？」

　　黑髮的女遊俠低頭看著眼前的紅髮女法師，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本來作為羅蘭潛藏的底牌鎮守城門，卻沒有料到會在這裡遇到自己此行的目標。

　　「看著城門，我覺得城裡肯定還有奸細，到了關鍵時候，誰沒有命令而靠近城門，直接給我現抓後審。」

　　羅蘭的話語猶在耳邊，下一刻，對莫麗爾習性瞭若指掌的她，就瞬間腦補完了發生在對方身上的一切，然後滿臉驚詫就變成了羞怒……有這樣一個娘，她的確覺得很丟人，辛辛苦苦跑來救人卻遇到對方做了奸細，氣惱的已經無可遏制。

　　「莫－麗－爾！」

　　身邊的巨大樹人被其隨手舉起，然後猛地投擲過去，從讓人驚喜的母女見面，一下子就變成了相殘，莫麗爾再度遭遇自己最大的人生危機。

　　－－－－－－－－－－－

　　「當你算計別人的時候，別人也肯定在算計你。」

　　當羅蘭在亡靈大軍中搞東搞西的時候，也有人在看著情況，嗯，情報上傳上去，就有人猜到些什麼了。

　　「能夠瞞過亡靈大君讓亡靈在自己的軍營無聲無息的消失的，大概也就更上一級的亡靈大帝了。」

　　因此，有人就來了，她一直躲在陰影之中，旁觀著已經發生的一切，她對橡木鎮並沒有多大的興趣，甚至對共和國本身都沒有多大的興趣，她只是對能夠逼得埃索犧牲的晚輩，很有興趣。

　　和世人所猜測的完全不同，亡靈大帝們對於回歸的態度，並不是竟然相同。

　　塔力共和國已經分散了無數歲月，歷代執政官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有人早已經落地生根，有的人認為過去的就該讓其過去，有的甚至連家園的記憶都沒有，有的人擔心共和國一旦重組自己又算什麼。

　　這些不想回歸的古老存在最多礙於情面，給與了一些支援，但直接參與就免了，而還有些中立份子，卻是回去不回去都無所謂/回去看看也好，因此參加這次回歸的，大概只有回歸派和中立派的亡靈大佬。

　　總數十三位亡靈大帝，卻也隱隱約約分為兩派，而若埃索是回歸派的骨幹，那麼，零就是中立派的骨幹了。

　　在大部分時間，她並不算主動，她那溫度極低的死亡位面本就極其適合她居住，投入到大遷徙之中，更多的只是因為和埃索的個人私交。

　　而今，為了自己的故友，或者說舊情人，她乾脆親自找到了兇手。

　　「或許，你聽說過，我的本名已經被遺忘，他們都叫我零。」

　　眼前的獨行者並沒有掩飾自己真實容貌的打算，銀色的光華緩緩在透明的身軀中流溢，古老到已經不可考的貴族禮服配上同樣源自那個時代的紳士帽，微微躬身的是那古老的禮儀，那是一位給人強烈時空錯亂感覺得古老幽靈。

　　「零？」

　　這個名字我當然聽說過，冰寒位面的亡靈大帝，我的同類，卻沒有想到，她會是一個女性幽靈。

　　倒不是對女性有什麼意見……好吧，有偏見的是幽靈，在諸多亡靈生物之中，幽靈起點不低，但成長度卻是最低的。

　　和靈魂已經實質化的女妖不同，幽靈、幽魂往往本身就是靈魂的殘片，沒有肉身束縛的也因此獲得了物理攻擊免疫、負能量之類的超強天賦，但另外一面就是很難結合肉身提升自我，而且由於沒有肉身對靈魂的保護，還有怕光、怕正能量都一系列弱點。

　　但絕對沒有人敢因此小看零，畢竟，亡靈大帝這個級別已經說明了很多，即使現在的她絕對不可能是完整狀態。

　　修長的鳳目帶著笑意，似乎在看自己欣賞的晚輩，來自寒冰地獄的幽靈輕輕拍手。

　　「……雖然有很多話想說，但看在埃索的面子上，還是請你……去死！」

　　瞬間，整個世界被置換，那是近乎真實的心像世界，眼前是一片遼闊的白色，帶著雪花的寒風不住吹拂，萬物已經凍結，那強烈的異界感讓人……心曠神怡？是的，我覺得很舒服！這冰雪之地，也是我的主場，我可以感覺到這世界的規則是那麼熟悉，就像冰噩所居住的大雪山。

　　沒有惡意的雙瞳看著我，卻是明明白白期望我就此死去的渴望，亡靈大帝根本不打算多說什麼，讓我去死，就是她的期望。

　　「啪。」

　　白色幽靈之王再度拍手，寒風吹拂，氣溫再度突然下降，人類瞬間化作冰雕，零的心像世界看似簡單，實際上異常致命，簡簡單單的超低溫，就足以扼殺一切生命。

　　「就這種程度？」

　　幽靈的面龐上卻出現些許失望，埃索的臨終傳送的訊息，卻很看好這個年輕人，而若是這麼容易就倒下了，反而顯得埃索眼光太差。

　　「雖然我也想這麼裝死，但遇到亡靈大帝的機會實在太過難得，遇到同樣修行寒冰魔法的前輩就更罕見了，錯過這個交流機會，可就實在太浪費了。來而不往非禮也，前輩，鑒賞一下我的寒冰吧。」
　　

第三百四十三章　選擇

　　當諸多紛雜發生，一個個大佬跳了出來，形勢聚變之下，原有的Boss反而被遺忘了。

　　在感覺到了亡靈大帝零的威壓之後，達維在驚喜的同時，卻極度的惶恐不安，顯然這位大帝的到來根本就沒有通知他，而她在自己的大軍中潛伏多久了更是一個問題。

　　「恐怕，我已經失去了大帝們的信任……」

　　達維沒有時間沮喪，他要先想辦法術過眼前的難關，放眼望去，那是巨人和巨神的交鋒，足以輕易撕碎史詩強者的能量波動如潮汐一般此起彼伏，達維滿心不知所措。

　　是去幫助兩位泰坦？看那戰鬥的形勢，別說自己的屬下了，自己本人去，都會被戰鬥的餘波撕碎，就算能夠幫上忙，大概也會被強者碾壓，搞不好己方的泰坦看著心煩，先一腳踩死了。

　　去幫助零？先不談自己要面對亡靈大帝如何解釋自己的失措，這位大帝也是以擅長無差別範圍攻擊聞名的，若是不小心牽扯進去，成了永遠的冰雕，恐怕沒有好心人會幫自己解凍。

　　達維很是苦惱，但不做什麼卻更說不下去，繞過城外那奧特曼大戰兩隻小怪獸強攻城門嗎？聽起來不錯，但那怎麼又冒出兩隻遠古紅龍在對拼。

　　龐大的紅龍在半空中撕咬怒吼，跌落的身軀砸碎了城牆，洩露的龍息犁過了地面，化作了熊熊火海。暴走的龍語魔法就在毀滅亡者的軍團，這兩隻母龍反而成為了最激烈的搏殺對象。

　　而在城牆的另外一邊，暴走的矮人大媽正在和雷電泰坦角鬥。戰爭之錘和雷霆之矛不斷向彼此相撞，若是不小心被撞上，沒有誰能夠倖免。

　　而最危險的，卻還依舊是兩位亡靈大帝的對持，雖然他們都不可能處於完美狀態，但僅僅只是憑藉著這天生的等級壓制，達維就一點都不敢靠近這兩位大佬。

　　「……明明是我的戰爭，現在卻成了配角。這些大佬，還真是任性。」

　　很多看似偶然的事項實際上卻是一種必然，達維並沒有看透，在這個時間段，一旦引起大規模戰爭。都會有很多機率發展成大佬們親自出手。

　　契約勇者系統的產生、新的白銀種族的降臨、遠古泰坦的甦醒、亡靈共和國的回歸，這任何一件事都能夠吸引全世界的眼球了，當他們一起來的時候，自然就吸引了各大勢力的注意力。

　　達維的軍團對木靈的攻擊只是一個引子，在聖戰開啟之時，當前的形勢和時間地點實在太過敏感，作為諸多視野彙聚之處的拜爾更是牽動了不少勢力的注意力，這就如各國都處於高度敏感期的國際形勢，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大事件。

　　這場戰爭作為這導火索被引燃的時候。諸多強者就為了各自的利益就跳了出來，他們或者是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不被犧牲，或者乾脆沒有目標。僅僅只是昭示自己的存在，為爭奪下一部分利益獲得話語權，但對於凡人來說，卻已經是達到不可抗力的天災了。

　　「要不，先回本部，先把軍團掌握在手上再說。」

　　從某種意義上。這顯然是個明智的選擇，一個亡靈大君沒有了軍團基本失去了三分之二的戰力。而且離開這裡，不用擔心被牽扯進大佬們的戰場。

　　但可惜，當他選擇回歸自己軍團的時候，將全部歸屬感交予自己的軍團的時候，卻也觸發了最後一枚定時炸彈。

　　來了，帶來末路的引路人來了。

　　「艾德蒙？你不是失蹤了嗎？」

　　突然從陰影中走出來的巫妖自己是舊友，更是自己的鐵杆，卻已經在半個月前失蹤了，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難道失蹤的事情有結果了嗎？難道眼前的艾德蒙找到了真相？

　　面對老友兼上司的詢問，漂浮著的巫妖卻沒有答話，他緩緩的走了過來，已經化作枯骨的面容上沒有表情，似乎已經凝結的靈魂之火甚至透露不出一絲情緒。

　　而突然，達維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肉身的控制能力，緩緩的向著對方走去。

　　路途之中，艾德蒙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形狀，整個人卻化作了漆黑的影子旋風。

　　「這……為什麼不能行動！為什麼我會感覺喜悅！」

　　靈魂的尖叫沒有聲音，達維張開了雙臂，主動擁抱了黑暗。

　　那黑色旋風一下子纏住了他，明明靈魂還有抵抗的意志，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著黑影一口一口把自己吞下地。

　　「融合的時刻到了……原來，大家都是這麼失蹤的啊。」

　　在這一刻，他獲得了很多新的知識，也見到了很多老朋友，他什麼都知道了，但這是亡靈大君最後的想法，從一開始，當「戰爭」決定以這個軍團為口糧的時候，作為軍團最高點的它就成了最重要的一環，他本人也會成為「戰爭」的知識之庫和核心。

　　其他的史詩亡靈還有脫逃的可能，但對於達維來說，軍團所有人的身份，卻成了束縛他的概念之鎖，當所有的果被確定，被所有因果牽扯到的「因」自然也無法逃避。

　　整個大地開始轟鳴，仿若有什麼怪物正在鑽出地面，當亡靈大軍的領袖被吞咽下肚，當他真正的主人開始召喚，惡獸「戰爭」終於開始甦醒了。

　　－－－－－－－－－－－－－－－－－－

　　抖掉身上的雪渣子，我玩味的看著眼前的幽靈大帝。

　　作為一個冰雪魔法的行家……好吧，就當真的聽，至少我是半個冰雪大師吧，而就算是我這半吊子，在接觸到了那冰冷的霜雪，就差不多就能夠理解眼前這位亡靈大帝的道路了。

　　「生命之力汲取者，或者更準確一點的說法——熱量掠奪者。」

　　幽靈們身體中滿是負能量，若是接觸會造成虛弱、體溫流失等多種效果。幽靈之觸這種簡單的死靈魔法，就是模擬著滿是負能量的接觸。

　　世人只注意到幽靈之觸中對於生者的負能量傷害，卻沒有注意到那其中也在奪取生者的體溫，似乎這還是也是幽靈的天賦能力之一，但由於見效慢，必須接觸才能使用，還有反復使用多次才會造成致死效果。只有很弱的幽靈才會使用這雞肋的天賦能力，就是我也基本無視了這個能力。

　　而今天。前輩給我上了一課，沒有雞肋的能力，只有弱雞的使用者。

　　在那一刻，她掠奪走了所有的熱量。將整片區域強行降至超低溫，而那化作雨雪的冰霧，卻只是真正殺手鐧的掩飾。

　　若你把當它當做普通的冰雪魔法，以為只要不接觸就沒事，那就大錯特錯了，那冰霧並不是絕殺，真正殺傷力巨大的是無影無形的超低溫。

　　「還真是厲害，瞬間就到了零下八十多度。若不知道原理，是真的去注意哪些寒冰的話。恐怕就在無聲無息之間被凍僵了，這還應該不是她的完全形態。不愧是前輩，但……」

　　身上的雪渣子已經化作了雨水，薄薄的冰甲隔絕了對方的超低溫。最冷是它的定義，即使外面是零下八十多度，它卻依舊是始終保持零度的零度冰甲。

　　面對厄姆迪羅肯的時候，這寒冰的鎧甲替我隔絕了災厄凍炎的傷害，如今自然可以為我抵擋低溫的侵襲。

　　「……這樣的低溫對我毫無意義！呵，還是看看我的冰雪世界吧。」

　　魔劍插入了地表。帶著銀光的翅膀展開，冰甲下是熔岩一般的皮膚。當仲裁者降臨之後，凍土的大門被敞開，雖然依舊是只有冰雪存在的異世界，零卻感覺到自己的世界已經被奪取。

　　但她卻沒有絲毫動搖，反而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笑容，若沒到這種程度，反而讓其失望。

　　「啪。」

　　隨著清脆的拍掌聲，無數閃爍的目光在雨霧中被點亮，那看來，她已經把拍掌作為了施法動作，寒冰的精華開始凝聚，一個個鬼怪從雪霧中復甦過來，其中各類亡靈生物都有，但最讓人恐懼的，卻是兩種傳奇亡靈——冬之惡鬼和幽影之翼。

　　前者本身就是暴風雪的化身，只要出現就可以自帶毀滅性的天災，而後者，則是傳奇級的施法者，它可以輕鬆跨越時間和空間的距離，自身免疫九環以下的法術，是最危險的陰影法師。

　　而這三十多隻冬之惡鬼和幽影之翼，其中還有不少是二次、三次進階的產物，那就是聖階、史詩階的巨怪了，隨身就帶著這種等級的亡靈大軍，也要稱讚一聲其家底厚。

　　遇到對手先召喚一大堆亡靈生物纏住對手，然後再考慮戰略，這已經是亡靈法師的老一套了，而對於亡靈大帝來說，若隨身不帶幾隻頂級亡靈，說出去反而丟人。

　　這群頂級亡靈們構成的軍團不容小視，虎視眈眈的向著我過來，若是普通的亡靈法師，這個時候就會緊急召喚一大群亡靈來應對了，這也是亡靈法師的標準戰鬥方式，前面用肉盾耗著，自己給對方負面攻擊、給己方增益。

　　亡靈法師的打法就如同下棋一般，雙方召喚棋子，彼此試探，最終確定優勢，獲得勝利。

　　我身上的確有一些頂級亡靈，但我卻並沒有召喚的打算。

　　「除了冬之惡鬼和幽影之翼外，其他的亡靈明顯差上兩個檔次，而這兩種亡靈的特點，就是前者對寒冰魔法免疫，而後者則把負能量當做糧食……」

　　再加上零那奪取熱量的能力和對方擅長寒冰魔法的身份，恐怕結論已經出來了，零的戰鬥方式應該和我很相似，若我召喚大量的亡靈的話，她就會用大範圍的禁咒進行敵我不分的轟炸，而那禁咒多半是寒冰和負能量的混合魔法，在冰寒和負能量洗地之後，也只有這兩種亡靈生物才能活下來。

　　但我若完全不召喚肉盾，等被亡靈圍上來的時候，恐怕就晚了。

　　攻擊攻擊再攻擊，逼著對方進入自己的節奏，這是赤裸裸的陽謀，但的確不怎麼好應對。

　　「呵，真是有趣，那麼，就召喚絕對無法冰凍的亡靈吧，來吧『戰爭』，見見你的小朋友！」

　　而隨著我的召喚，下一刻，我自己反而愣住了，但不是戰爭出了什麼問題，發現了對手過強後，我就命令其完成最後的吞噬，現在正在甦醒之中，而是……

　　「系統，你丫怎麼這個時候跑出來刷存在感！」

　　【宿主達到黃金巔峰，血脈能力已經啟動三項以上，靈魂和肉體的融合度完美，靈魂徽印被啟動，偵測到周遭存在半神級亡靈、秩序、神力物品，啟動血脈狩獵任務（史詩）。系統提示：是時候展示這幅肉身真正的價值，讓那些自以為完美造物的泰坦看看什麼才是雙鑽石血脈。】

　　【可選任務發放，三選一，根據完成情況進行血脈進化，當前血脈只能承受一次進化。】

　　【完全血脈進階後，將開啟通往傳奇的道路，戰爭天使/原罪魔神變身能力將隨之進化。】

　　【狩獵任務1：『吾才是嗚喵……巫妖王，吾的屁股才沒有黏在寒冰王座上！那都是謠言！』，毀滅眼前的零的分身，奪取她的知識和冰寒位面之鑰，在亡靈和寒冰上再進一步。系統提示：去吧，少年，嗚喵王的美好未來在等著你！任務難度：史詩（是的，眼前的並不是完整的亡靈大帝，你有勝算，開動你的歪門邪道和下三濫的手段，奪取師娘的精華吧）。】

　　【狩獵任務2：『吾就是傳說中沐浴龍血刀槍不入的屠龍英雄，但和我那倒楣的前輩不提，吾記洗了腳丫子哦』，擊殺莫麗爾/艾因美修斯，奪取至少一隻遠古龍一半以上的鮮血，完全龍血沐浴儀式，增強肉身的基本屬性。系統提示：若是選擇這個，就在肉搏蠻子的道路上登峰造極吧。任務難度：傳奇（考慮你有小紅幫手，難度大幅降低，但恐怕你以後就要叫她姐或媽了……突然覺得很帶感，就選這個吧！）】

　　【狩獵任務3：『親愛的遠房親戚，我們能不能打點商量……別關門！我真不是借錢，我就借點血』，狩獵泰坦化身，獲取泰坦之心和泰坦之血，完成洗禮大幅提升基礎屬性和血脈之力。系統提示：若是選擇這個進化並完成的話，下一步進化就必須泰坦本體的血液了。任務難度：半神（若是後續進階，則至少是真神級難度。但一分錢一分貨，你懂的。）】

　　好吧，不管打算選擇什麼，但從這一刻起，我看向眼前零的表情，大概就從看前輩變成了看一個美味的蛋糕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冰雪對決

　　冰雪的世界越來越廣，雪白的地平線不斷延伸，放眼望去，整個世界都白茫茫的一片。

　　按照慣例，當兩個心像世界相撞的時候，就要看各自世界的強度和使用者的力量了，若是相差不大的話，就是各自佔據一半，而若是一方碾壓的話，那弱者的心像世界就僅僅只能護住自己。

　　而對於我們來說……卻沒有什麼區別，至少僅僅只看外表沒有什麼區別。

　　白色若和白色疊加，會是什麼顏色？放眼望去，依舊漫天遍地的雪地，讓零意外的是，兩位寒冰大師各自構造的心像世界居然沒有發生衝突，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這顯然違背了心像世界的常理，也讓她在吃驚的同時，隱隱約約的覺得情況不對。

　　雙重的嚴寒讓氣溫再次陡降。這極致的嚴寒讓天空再度開始落雪，而那手掌大的雪花是冰寒的結晶，致命的霜凍砸在地上就是一片冰凍，覆蓋開來就如同雪的炸雷，但首先受不了的，卻是零那已經習慣嚴寒的親衛隊。

　　按照常理，來自冰寒位面的他們應該早已習慣了嚴寒的環境，但奇怪的卻是在這相對溫暖的主位面，那看似並不致命的寒冰，卻讓他們很是難受，

　　擁有智慧的高階亡靈們驚訝的發現情況已經失去了控制，自己接觸到雪地的雙足已經無法移動，四肢已經失去了指揮，迷茫茫的雪花讓高階亡靈們的靈魂之視也失去了意義，讓兩位亡靈大帝共同構建的極寒雪山之中，傳奇亡靈也如凡人一般無力。黑暗、寒冷造就了通往死亡的絕境。

　　同時選擇心像世界這樣的大範圍攻擊。並不是偶然。就是因為寒冰魔法的天性。

　　畢竟不管奪取熱量或是常規的冰凍魔法，都是造成大範圍的溫度變遷，那麼，要讓威力達到最大化、常態化，一個冰寒的心像世界是不少頂級寒冰法師的共同選擇。

　　低溫的冰雪世界不會消弱寒冰的威力，反而會給其增幅，同理的還是火系的大法師，他們的心像世界不少就是熔岩火山之類的高溫地區。讓其放火的威力倍增。

　　兩個頂尖的寒冰法師的心像世界相近完全在情理之中，但相互之間居然威力疊加，就很不正常的。

　　但我卻笑了，這「不正常」正是我預期的目標，看著大片大片的冰雪落下，其中蘊含的永眠凍氣，讓再強的亡靈，也如被蜘蛛網綁住的獵物，掙扎是毫無意義的，只能乖乖被凍結。

　　最無法理解現狀的的。卻是冬之惡鬼們了，完全寒冰免疫的他們。第一次遭受了凍結的痛楚，這冰雪居然讓他們也為之絕望。

　　當極度的冰封來至的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居然還有痛楚的直覺，那冷到極致的冰凍傷害，讓肌膚開裂，讓骨頭粉碎，讓靈魂凝結，從未遭遇過的冰封在直接傷害本質，讓他們重新回憶起還是活人時的痛楚，而漸漸的，當痛楚越來越小甚至消失的時候，卻不是自己的肉身於能夠抵禦這種極致的寒冷，而是已經完全失去了肢體和靈魂。

　　「為什麼配合我增幅寒冰領域的力量？那你難道不是生者嗎？」

　　零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詫，她發現對手居然完全沒有抗拒自己的「失溫之池」，反而加入了點什麼，讓其威力大增，難道對方不擔心自己也死在裏面嗎？他不就是生者嗎，居然還敢增幅自己的心像世界，就不怕自己先挨不過去嗎。

　　按照常識，生者在修行寒冰魔法上，是遠遠不如根本不懼普通低溫的亡者的，畢竟寒冰魔法不少都是大範圍的，一不小心凍死自己就搞笑了，而對於亡靈冰法來說，只需要降低溫度，生者就會自然的大範圍死亡，這也是不少巫妖都兼修冰寒魔法的緣由。

　　但羅蘭現在明明是個生者，卻把自己置於極寒境地，而當這寒冰連冬之惡鬼都能夠凍結的時候，他卻依舊沒有停下增幅，難道在自尋死路嗎？

　　面對零的質問，我當然沒有解釋的打算，更不會說出我身上那層「零度冰甲」讓更低的溫度變得毫無意義，也不會說我使用的並不是心像世界，而是真真實實的異世凍土，我並沒有增幅其心像世界，而是將其心像世界放置在我的凍土之中。

　　「……在心底吐槽就可以嗎？我都聽到了。」

　　「當然，要不憋著多難受，再說了，反正對手聽不到。」

　　我可不是死於廢話過多的腦殘反派，或是有解說癖的大魔王，怎麼可能把自己的機密直接說出來，還給自己的弱點、心愛之物標上紅色記號，生怕對方發現不了收拾自己的辦法。

　　對手迷惑就迷惑吧，若是稀裡糊塗中掛掉，就更好了。

　　但最近的亡靈生物已經到了面前，就算已經被減速了，依舊不能夠無視，而既然「戰爭」還處於重組的掉線狀態，所以……

　　「出來吧，愛琳貝拉！」

　　「果然叫我就不會有好事！」

　　龐大的冰龍隨風而至，但外殼上卻悄然塗著一層屬於我專利的「零度冰甲」，也只有這樣，才能給不被這要命的暴風雪變成冰雕。

　　控制溫度，不管是高溫還是低溫的魔法，最大的優點和缺點都是那出色的範圍性，在獲得出色的大範圍殺傷能力的同時，最有可能的死因也是一不小心弄死自己，畢竟，溫度的變遷無影無形，不管是烤死或凍死，都是極其可能的。

　　所以，作為一個對寒冰掌控不是很有信心的寒冰法師，在獲得自己的冰雪世界，掌控了概念等級的力量後，我第一時間製造的就是守護自己的「冰之盾」，這「最冷的冰製造的鎧甲」讓我在付出一定的凍傷之後，卻可以讓自己不至於死在更低的溫度之下。

　　而作為我的對手。零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她是不折不扣的半神級亡靈大帝。或許她現在不是最強形態，那大概就只有史詩級的出力，也是高出我兩個大等級的寒冰法師。

　　「……果然直接攻擊毫無意義嗎？」

　　我並沒有和其硬拼的打算，反而讓「凍土」增強了其心像世界的低溫，但結果卻是她的屬下的確因此遭受了影響，她本來卻近乎無視了，那雪花直接從幽靈的身體中飄過，既然沒有擊中對手。就是我的「凍氣」也完全影響不了她。

　　「閉上眼，感知上也空無一物，就仿若根本不存在，這就是『零』嗎？」

　　幽靈類生物的確沒有實體，其中的佼佼者甚至有物理傷害免疫的特性，但卻絕對不代表著可以免疫魔法，而心像世界這種東西我心裡有數，製造發揮自己長處的環境是可以的，但直接製造作弊一般的能力設定，卻是做不到的。也就是說這無視我的凍氣，多半還是她本人的特有能力。

　　而在戰鬥之中。我也做過測試了，不僅是投石還是魔法，都會直接穿透對方，無法造成真正的傷害了。

　　但從見面以來，她從召喚了心像世界和自己的部下之外，卻沒有採取其他的行動，顯然這種「無敵」不是沒有代價的。

　　幽靈在物理免疫的同時，卻也沒有物理攻擊能力，沒有實體的他們根本拿不起普通的武器，僅僅只能用滿是負能量的幽靈之軀觸及生者，本能的汲取對方的生命之力，或許，零這種狀態，也是這類似的東西，她不是不攻擊，而是無法攻擊，面對普通的對手，或許僅僅掠奪周遭的溫度就已經足夠了。

　　眼前的冰霜巨龍在雪花中翱翔，一道道龍息在阻礙那些行動緩慢的亡靈在靠近我，而由於魔寵不能超越主人的限制，這看似強大的冰霜巨龍實際上也只有黃金巔峰，只能算是一個繡花枕頭……好吧，從突然沖著我來的那口吐息來看，愛琳貝拉的不滿還是不少的。

　　「雖然說陷阱已經佈置下去，但似乎讓這定時炸彈爆發還需要一段時間……那麼，就讓戰爭陪你玩玩吧。」

　　──────

　　戰爭到底是什麼形態？應該是什麼形態？有什麼樣的能力？是否很兇殘？

　　「我那知道？有父母能夠在孩子出生前就知道他的能力和外貌，會從事什麼行業嗎？」

　　大概，所謂的「父母」能夠做的，就是提供其最基本的肉體，成長的環境，最多，再給予一個寄予了某些含義的名字。

　　「戰爭……」

　　「您叫我？」

　　一個嗓音突然在背後響起，看來，他已經完成了最後的重組。

　　成熟的男低音，挺拔的身材，帶著笑容的嘴角，似乎就像是一個成熟的紳士一般，剛剛出生就從營養品中獲得了足夠的知識，有這樣的表現一點都不出奇。

　　「居然出來了一個好孩子，果然大建出奇跡嗎？投入了這麼多資源，終於出現了一個正常人！！看到沒，多有禮貌，這是一個好孩子，是一個真正的紳士！我才不是專門出怪胎的黑手！」

　　「……沒有臉，還穿裙子的紳士嗎？」

　　「別提醒我！至少讓我愉快一分鐘行不！」

　　顯然這個孩子的精神還比較錯亂，同時穿著紳士的衣服和裙子，而且臉上應該有面容的地方，卻空無一物。

　　「……這大概是集群意識的毛病吧，太多的個體彙聚成一個靈魂，面容、性別、個體什麼都沒有確定，才會出現這混沌的模樣。」

　　難得靠譜一次的海洛伊絲給了我一樣的答案，她也對我們共同的造物很感興趣。

　　而在我面對這位戰爭的同時，在雙龍的戰場、泰坦和矮人的戰場、泰塔和基佬的戰場，都出現了一個同樣看不清面容的存在，他似男，又似女，似人，又非人，似存在，似乎又不在。

　　「是的，母親說的沒錯。」

　　「……%*&*&*！」

　　母親？好吧，從某種意義上沒有說錯，不少工序都是海洛伊絲親自完成的，但此時死貓傳遞過來的一串亂碼，無疑說明了她的心情已經複雜到無法用言語來表述。

　　「那麼，按照父親的意願，我會展示自己的能力，父親，請記住，戰爭是沒有固定形態的……」

　　而當「戰爭」做出了抉擇，那依舊是人形的交流形態就失去了意義，很快，他卻再度化作了虛影。

　　而我們的面前，山巒卻在不斷動搖，接著大地裂開，一隻龐大的骨手從中挖了出來。

　　接著，卻出現了山一般巨大的骸骨巨人，他張開大嘴，無數的靈魂彙聚成的黑洞在其中盤旋，那綠瑩瑩的雙瞳中帶著讓死者直接死亡的邪光，而若是仔細看過去，卻會發現這個骸骨巨人的骨頭就是無數骷髏士兵、屍巫、骷髏戰馬之類的集合體，他是無數亡靈的聚合！

　　「……迎接你們的死亡吧。」

　　巨人開始了自己的狩獵，零的亡靈生物成為其獵物，僅僅只是接觸，就直接成為其肉身的一部分，戰爭的巨人在戰鬥中成長，越來越大，越來越壯。

　　而在其他的戰場上，類似的一幕正在同樣上演，此時的亡靈兵營已經空空如也，為數不多的倖存者在瘋狂的逃竄，而在雙龍相殘的戰場，那「戰爭」已經化身成一個軍列的亡靈射手和屍巫，無數帶著詛咒的骨矢向著莫麗爾射去。

　　在雷霆泰坦和矮人戰神的戰場上，戰爭化身衝鋒的騎兵大隊，向著龐大的巨人發起衝鋒，或者它們不能夠對其造成致命的傷害，卻可以有效的吸引那暴走的奔雷，為矮人真神減弱壓力。

　　而在泰坦茵斯和基佬真神的戰場上，戰爭依舊沒有閒著，他化身的，卻是一群不住翱翔俯衝的骨龍，它們的吐息，讓茵斯煩不勝煩，偏偏他的感知能力對這種沒有靈魂生物起不到作用，更是嚴重影響判斷力。

　　正如「戰爭」自己所說的，本身就是戰爭化身的他並沒有固定的形態，反而會根據對手選擇自己最適合的形態，並在戰爭之中不斷進化成長。

　　少了一個？少了財富女神和那個神獸獅子的戰場？

　　事實上，那個戰場已經結束，某位被當做秘密武器雪藏的聖階強者，居然一改懶惰的習性，主動要求前往最危險的主戰場，而當他出現後，僅僅對著獅子說出第一句話後，那場戰鬥就已經註定沒有結果了。

　　「這位可愛的小哥，請問你聽說過我嗎？沒有？太好……太遺憾了，你好，我叫悲風．埃羅，是個獸王獵人，或許，我們可以交個朋友。」

第三百四十五章　陷阱

　　大雪沒有停歇的意思，但兩位寒冰魔法的頂端，算是遇到了有生以來最麻煩的對手，雙方驚訝的發現，自己引以為豪的攻擊手段完全沒有成效，對手似乎完全免疫。

　　戰爭化身的巨人正在鞭笞大地，龐大的巨人重拳卻快如閃電，他一下子擊穿了零，但卻像是打穿了水中月的幻影一般，眼前先是一抖，然後之後卻空無一物了，而接著，不遠處卻有出現了另外一個零。

　　「物理攻擊免疫……」

　　投擲在半空中的冰球爆裂開來，寒冰的魔錐從中四散，或是化身冰鳥，或是化身冰橋，甚至還有一個拉著雪橇的馴鹿和白鬍子老爺爺加上一個追著討要禮物的熊孩子……源魔法讓我在空中隨意釋放自己的想像，那些活物一般的冰之急凍根本無法躲避……但結果卻和剛才一般無二，依舊是直接穿刺而過，完全沒有打中實物的感覺。

　　「寒冰魔法免疫，不，從投擲的聖光球也沒有效果來看，是更上檔次的能量攻擊免疫……」

　　古老的幽靈在天空之中規避著追逐而至的冰霜巨龍，似乎冰噩特有的靈魂傷害對她還是有效的，但巨大的實力差距卻讓愛琳貝拉根本沒有追上的可能。

　　但在另外一個方面，被牽制了零的也只能看著地上的骸骨巨人正在戰場上肆意妄為，辛辛苦苦積累下來的近衛軍，要麼已經化作了冰雕。要麼遲緩如龜，只能一一成那個新生亡靈的營養品。

　　她如流星一般在半空中穿梭，經過一次形成了一圈圈低溫帶。大量的冰雪化作了潮汐一般洶湧的攻勢，但卻依舊擊碎不了那薄薄的寒冰之甲。

　　「在這種近乎無敵的狀態下，只有改變溫度這一種攻擊方式嗎……」

　　我在觀察對手，對手也在觀察我，恐怕現在最讓零無法理解的，就是她的低溫魔法不僅對我起不到作用，也對我召喚物起不到作用。

　　高階施法者們的對決就是這麼無聊無趣。搶險出手、試探、防禦、記錄、再出手、再試探，在彼此的交手之中逐步摸清對手的底牌。理解對方的能力構成和特質，尋找對方的弱點，當一切準備完畢之後，當確定自己有勝算的時候。才出手給與致命一擊。

　　當然，這種情況也只會出現相差不大的強者之中，否則摸清對方的等級，直接用高位魔法強行碾壓不就完了。

　　從這情況，我差不多已經心裡有數了。

　　亡靈大帝被位面驅逐是已知事實。而在這種情況下她不可能發揮出完整的實力的，那麼，她現在就是一個化身之類的存在，而結合她似存在似不在的現狀，我差不多有了判斷。

　　「這是一個投影。從位面的確認下，她根本就不在這裡，沒有人能夠攻擊不存在的人。所以她能夠獲得近乎無敵的能力，但作為代價，不存在的人自然也無法發動針對性的攻擊，她只能僅僅運用自己的熱量掠奪特質製造低溫，改變投影周遭的環境，卻無法主動攻擊！」

　　「……羅蘭。你被小看了啊。」

　　海洛伊絲的話語讓我無法反駁，僅僅一個投影就打算搞定我。明顯小看了我，但站在另外一個角度來看，或許她只是來收集我的情報的，投影在缺乏攻擊方式的同時，這無敵的能力也的確很讓人討厭，似乎從一開始就利於不敗之地。

　　「呵，這世界怎麼可能有真正的無敵，就讓我來告訴老前輩，時代已經不同了，那過時的伎倆，還是不要拿出來的好。」

　　「具體怎麼做？」

　　「等。」

　　「等？等著她就會自爆嗎？」

　　「對。」

　　「哈，你覺得一個亡靈大帝會這麼容易就自滅？還是…….」

　　剩下的話語她已經說不下去，因為天空中的零的投影突然一抖，往下墜落下去，雖然很快她就恢復了平衡，但從那滿臉的驚訝和茫然來看，她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遭到了攻擊，而那無形的攻擊又的確存在，讓她費解。

　　「怎麼做到的？」

　　「呵，本人自有妙計……算了，不解釋了，和你說也聽不懂。」

　　「不可能！我可是全知者，怎麼有我不能理解的魔法！你到底做了什麼。」

　　「你接受過高級中學教育嗎？知道能量守恆嗎？你有高中畢業證嗎？全知者？我看是文盲兼草台班子大法師……別咬，你見過會咬人的劍嗎？好，好，我等下會解釋給你聽，你現在就給我努力幹活去吧。去吧，就是你了，海洛伊絲！」

　　精靈球……魔劍劃破長空，目標卻不是那空中的幽靈，而是在戰爭手中苦苦掙扎的那幾個史詩冬鬼，這種等級的存在能夠成為亡靈大帝的近衛軍，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弄到手的廉價貨，在這種絕境下都能夠撐這麼久，隨隨便便就犧牲掉就是亡靈大帝也是捨不得。

　　而果不其然，零在天空中劃過優雅的弧線，又是製造了一連串的降溫帶，造成了無數的冰錐，而在諸多冰錐之中，卻還有各類雪球和雪山等大型冰塊。

　　似乎發現低溫無效，就開始用物理攻擊了？為了增加殺傷力和躲避難度，還把這些冰塊被做成各種奇形怪狀，但……

　　「我X，這突然讓我想起了一款很古老的遊戲……」

　　「……打地鼠？」

　　這處境讓海洛伊絲有了些許不好的聯想，但顯然她沒有猜對。

　　「俄羅斯方塊！」

　　好吧，反正都是從上往下砸東西，一個看速度和反應，一個看排列組合，從被砸的角度來看，其實差距不大…….

　　「圓形。三角形，正方體，這怎麼拼。你打算逼死強迫症嗎？」

　　【你丫夠了，誰也沒逼著你去拼，就是拼到一起也不會消除的！系統提示：服務周到吧，扣五點吐槽點數。】

　　「誰也沒期望你吐槽！」

　　而即使躲避這些重物的很是狼狽，我卻依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因為我看到空中的零的臉色越發不好了，似乎反噬越來越厲害了。

　　反噬？嗯。實際上在察覺了對方的熱量掠奪者身份之後，我就已經佈置下了陷阱。而經過這麼久的鏖戰，似乎這陷阱終於被觸發了。

　　「能量掠奪？那麼掠奪到的熱量到那裡去了？這太不科學了！」

　　事實上，我一直都無法理解那些掠奪熱量的幽靈把熱量消耗到了那裡去了，但有的時候。能量就不是守恆的，那些熱量就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顯然，這有魔法存在的異世界就是這麼不科學，或許應該該說不魔法了，尤其是各種種族天賦，更是連魔法理論都無法解釋。

　　「那麼，至少在我的世界，就讓它科學一點吧。」

　　永恆凍土是我的世界，它的規則就是我對世界應有結構的理解。在這裡，我可以製造在外界明顯不魔法的最冷之冰，自然也能夠讓不魔法的存在變得科學起來。

　　能量守恆是我能夠理解的基本概念。既然進入了這個世界，就必須遵守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則。

　　從用「凍土」包住了她的寒冰心像世界那刻起，她就已經步入了陷阱之中，按照這個世界的規則，她依舊可以掠奪熱量，但熱量卻不可能憑空消失。按照泰坦提及的因果律，種下的果最終追溯到因。所有的熱量最終返回了零的本體！

　　「你掠奪了多少熱量，讓整個環境的溫度下降了多少，你就會體會到等額的能量造成的強制高溫！」

　　這就是概念級的力量，或許看起來脆弱不堪，甚至不分敵我的危險難用，但一旦觸及規則的底限，卻能夠讓最強者也為之頭痛。

　　規則級的力量最大的麻煩就是不講理，它的優先順序能夠碾壓其他的衍生力量，最大的威脅卻也是他講理，不和他的理相違一切都好，只要不符合他的理，就會被強制和諧。

　　而作為這個世界唯一的創造者，只有我才知道這個世界全部的「理」，這也是擁有為什麼兩位創世女神在艾希世界基本等於無敵的緣由，她們除了個體實力可以輕鬆碾壓後輩之外，那要命的管理員許可權和管理員知識，才是最讓人覺得無可戰勝的緣由。

　　而在此時，我的世界我做主，零已經製造了無數的冰山和低溫環境，那大片的霜雪不斷覆蓋，不知已經製造了多少低溫帶，掠奪走了多少熱量。

　　若她是用正常的冰雪魔法還好，畢竟元素構成物質也是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律，但她用了低溫奪取天賦，那麼，所掠奪到的熱量並不會如外界一般突然消失，她將享受自己做出的能量反噬。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不會阻止她的心像世界的低溫，相反，我還會推波助瀾，讓她不科學的天賦能力發展到極致，或許，她的投影看起來無恙，畢竟誰都無法傷害不存在的物質，但她的本體，搞不好已經被回饋的熱量集合點燃了，她還不自知。

　　而這因果概念若是計算起來，就應該算是自殘了，自殘怎麼躲避？所以她的無存在能力似乎也終於失效了，我並不需要完全解析對方是怎麼做到不存在的，只需要利用規則的力量，反過來利用她的這種狀態，讓她自食惡果。

　　「……你到底做了什麼！」

　　半透明的幽靈之軀居然開始融化，古老的禮服上有了灼燒的痕跡，至少，這一霎，她遭受了有史以來最強烈的恐懼，她居然被攻擊了還在冰寒位面的本體，還是以她最恐懼的高溫攻擊，偏偏那樣的高溫突襲居然連自己都無法豁免。

　　看著這種情況，我點了點頭，笑道。

　　「哈，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攻擊你本體的？」

　　「……」

　　雖然沒有回答，但從瞪過來的目光中的期盼來看，明顯還有不解，希望我解說。

　　「呵，偏偏不告訴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又不是死於廢話多的反派，怎麼可能會講解自己的底牌。但我可以告訴你，若想自己的本體不至於自焚，就別再做出任何行動。」

　　我當然沒說實話，但卻也沒有說謊，實際上她只要不在使用降溫能力，就自然不會遭受反噬，而此時話語出口，不管她信或是不信，都已經成為了她的心理枷鎖和實際行動的限制。

　　幽靈最後怒視了我一眼，卻越來越淡，似乎她已經認清了情況，打算解散這個投影，讓靈魂回歸本地。

　　但當她透明到一定程度，卻突然再次化作了近乎實質的幽靈之軀，這次，看我的臉色中多出些莫名恐懼，似乎她已經發現自己走不了了，至少這個投影是無法離開了。

　　「啪。」

　　學著零的樣子拍了拍手掌，暴風雪突然散去，雲霧之上陽光灑下，這片凍土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這裡已經不是什麼都沒有的冰原，視野邊緣的冰洋之中，龐大的魔鯨正在些噴出數十米高的水柱，冰山在海洋山漂浮，而我們的不遠處，就有連綿不絕的山脈，隱隱約約似乎還能聽到獸吼。

　　而在山腳之下，卻有冰晶構成的森林，隱隱約約的視野邊緣，居然還有建築物，這裡已經越來越像一個真實的世界。

　　「想知道為什麼不能離去？」

　　「……」

　　「呵，我偏不告訴你，留下這具分身，然後自己去納悶去吧！對了，精華……知識留下！否則我就用你的投影分身拍XX片，然後給小妖精商社販賣！師娘無慘什麼的，最喜歡了……啊，死貓別咬，你不是師娘，是師父！死貓無慘賣不出去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　雙龍
　　　
　　當我心滿意足的從凍土中返回主位面，戰場上已經進入了尾聲。

　　由於戰爭的蘇醒，亡靈軍團們被當做了新生兒的養料，最後的亡靈被大片大片的融合吞噬，對手就像精神錯亂一般集體自殺，反而把生者那一方嚇得夠嗆。

　　若不是薩曼莎在這個時候提前說明情況，是自己這邊雇傭的天災榜上的強者出手了，讓大部分人瞭解了情況，恐怕戰況會很更加紛亂。

　　但事件卻絕對沒有到結束的時候，因為……

　　「泰坦們，真是讓人頭痛的存在。」

　　都是超越了史詩的存在，真神和半神的分界線，大概就是對世界規則的掌握，雖然他們在掌握世界規則的同時，卻也被世界規則所束縛，一個活的夠久的半神就是不借助規則之力，都未必比真神弱，但由於那最低程度的規則之力，再弱的真神都不好對付。

　　但可惜，現在不弱的真神們，卻被更加不弱的泰坦們壓著揍。

　　瑪麗現在的模樣也不是剛才出場的時候那金燦燦的，渾身焦黑是雷霆造就的痕跡，那基佬索羅，更是半身冰凍，似乎那個茵斯的確是霜巨人的祖先，除了馴獸，還有冰霜方面的力量。

　　我能夠理解真神的弱勢，畢竟一個是藝術方面的神祗，一個是鍛造方面的神祗，大概都不是很擅長戰鬥，再加上成年泰坦都不知道積累了多少年的戰鬥經驗。但作為一個神祗，在世人面前泰坦化身按在地上揍，也的確太過丟人。

　　但戰爭的轉捩點卻已經發生了。

　　由於某些不可說的原因。財富女神貝雅娜的戰場結束的比預期的早，當她選擇支援瑪麗那邊的時候，都是高位存在的投影化身，若兩對一還打不過就實在離譜了，但那隻泰坦似乎越打越瘋，滿天都是他召喚的暴雷，反而佔據了優勢。

　　「應該會贏的。」

　　這並不是猜測。而是根據現狀做出的判斷，雙方都是卡著位面瓶頸的化身。從根本上差距不大，真把兩位真神逼急了，直接自爆引爆化身，就可以讓泰坦好看。

　　而城門處的雙龍交戰結束的比預期的快。除了因為暴怒的小紅的戰鬥力也能夠暴漲之外，更多的，卻是因為此時的莫麗爾完全不在狀態。

　　自從在地下世界被強行轉換成煉獄魔龍之後，雖然在格鬥肉搏和火焰吐息上再進了一步，考慮到煉獄血統在主位面如過街老鼠般的名聲，還有附帶的嗜血、瘋狂等負面特性，怎麼看都不是划算的買賣。

　　若莫麗爾不想去深淵混，就要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於是，莫麗爾試圖用龍族秘法反轉煉獄化。還原純淨的上古巨龍血脈，運氣不錯的是由於轉化的時間並不長，再加上轉化者本身已經隕落。掌握了無數龍族秘傳的莫麗爾很順利的完成了反轉化。

　　但這卻不是沒有代價的，這種轉化相當於切除掉已經煉獄化的部分，大失血的她不僅要數年內進入虛弱狀態，實力最少也要減弱兩成，短時間更要用一部分力量用來壓制身上殘餘的煉獄之血，能夠有一半戰力就算是不錯了。

　　於是，她就被自己的女兒狠狠的揍了。

　　不過，由於莫麗爾是什麼性格大家心裡都有數。被惡魔伯爵性命威脅就降了，剛剛拜了新老大，形勢不妙就丟下老大開溜了，在拜爾王都被亡靈大帝堵住了明明有一戰之力，但一被威逼利誘，卻立馬就降了，還向自己有仇的女兒求救，用小紅的原話就是「一邊說著龍族的威嚴高於一切，一邊把所謂的威嚴坐在屁股下面，莫麗爾完全是龍族之恥。」

　　於是，當發現自己的女兒比自己強得多後，她立馬就投降了，但結果卻被揍的更狠了，畢竟，小紅一看到這種沒有絲毫尊嚴的樣子就有氣。

　　「我……我投降，小艾兒，別打了！」

　　莫麗爾一邊喊出小紅的乳名，一邊用翅膀和手臂護住自己的腦袋，但這抱頭鼠竄的醜態，卻讓小紅更是暴怒，龍尾龍爪龍拳連續技，龍翅揮舞龍尾掃蕩，各式連招狠狠的往臉上招呼。

　　「……老娘怎麼說都是你媽，這大庭廣眾的，稍微給點面子看行不，還打！不孝女，老娘和你拼了！」

　　對手的反抗激起了小紅的鬥志，下手更狠了，連龍語魔法都上了，龍息直接對著臉噴。

　　「……別打了，好痛，看著我生了你的份，饒了我吧。」

　　又求饒了，打的更狠了……

　　「大不了同歸於盡！」

　　又嘴硬了，更狠了……

　　從某種意義上，莫麗爾算是倒了大黴，若是她硬到底，小紅暴打一頓就算解氣了，但她在求饒和拼命中反復循環的結果，就是那一頓痛揍反復升級，揍的她滿身是傷，鱗片亂飛，龍血狂瀉……連旁觀的冒險者們都心動了。

　　「遠古巨龍的龍血！一升至少可以賣一千金幣！還有鱗片……龍鱗胸甲！五萬金一件！」

　　「別過去，團長，擦上邊就會掛掉！」

　　這是某個貪財的團長，雙目全是金幣的不惜靠近那要命的戰場，卻被他的團員死死的拉住。

　　但有個牧師，卻突然無奈的歎了口氣，給自己上了一陣buff神術，然後小心翼翼的上前偷血。

　　「安嵐，你瘋了，就算你是財富女神的牧師也不能這麼拼吧！你往日沒這麼瘋狂的！你這是自尋死路，就是財迷心竅也不至於這樣吧。」

　　那個叫安嵐的牧師卻滿臉苦笑的搖了搖頭，面容上滿是無可奈何。

　　「不是我財迷心竅。而是我剛剛接到了神諭，若是取得了龍血，就給我提升兩級神眷。若是沒有，就一路到底，重新回牧師學院當見習牧師。若我不小心掛掉了，她會讓我去她的神域當神使。」

　　他的隊友長大了嘴，看著北面的方向，在那裡剛剛不久財富女神才展示了自己的神跡，現在正在惡鬥泰坦之中。

　　莫麗爾和小紅都是半神級戰力。而真神的化身也是半神級，沒有理由又不能下凡。上古龍的龍血對神明來說也是珍稀品，但能夠這麼不顧臉面的要信徒去收集，大概也只有這位財富女神做的出來了。

　　「該說不愧是財富女神貝雅娜嗎?這死要錢的，連這個時候都……」

　　剩下的話語已經被隊友們塞了進去。安嵐被嚇得夠嗆。

　　「你傻了，這是褻神，而且現在離得這麼近，你還念出神名，被聽到了……」

　　怒吼到一半，卻自己停下來了，然後安嵐滿臉古怪的對那個禍從口出的倒楣蛋說道。

　　「奧卡爾，剛才女神又給我神諭了，她說她已經聽到了。若不給她弄兩升龍血，就讓你明天就破產……真神不會撒謊的，依我對女神的理解。她小心眼的程度…….絕對說到做到。啊！光輝的女神殿下，我絕對沒有褻瀆的意思，請不要把我的任務增加到三升，真的會死的！」

　　好吧，現在禍從口出的變成了兩人了，但可惜的是。他們的任務都註定會失敗，因為更狠的來了。

　　「給我讓開！小紅。幫我把莫麗爾按著，讓我給她放點血！」

　　是的，我回來了，至於神祗和泰坦的戰爭，就讓他們慢慢打吧，反正他們打到現在也沒玩自爆一了百了，估計也在收集對方的情報，為未來的真身對決做準備，既然他們很忙，我先完成自己的晉級任務吧。

　　不是已經完成了嗎？不是三選一嗎？有了更好的亡靈大帝晉級還選這個做什麼？

　　「哼，我已經被系統坑了多少年了，這任務中的陷阱都看不出來就太傻了。」

　　任務是這麼說的：

　　【宿主達到黃金巔峰，血脈能力已經啟動三項以上，靈魂和肉體的融合度完美，靈魂徽印被啟動，偵測到周遭存在半神級亡靈、秩序、神力物品，啟動血脈狩獵任務（史詩）。系統提示：是時候展示這幅肉身真正的價值，讓那些自以為完美造物的泰坦看看什麼才是雙鑽石血脈。】

　　【可選任務發放，三選一，根據完成情況進行血脈進化，當前血脈只能承受一次進化。】

　　【完全血脈進階後，將開啟通往傳奇的道路，戰爭天使/原罪魔神變身能力將隨之進化】

　　這是當時的任務說明，的確，血脈只能承受一次進化，但卻沒有說不能同時使用兩種材料進化！而陷阱中最重要的一句則是「根據完成情況進行血脈進化」，也就是說這又是和之前劇情任務一樣的開放任務，獎勵如何，完全看完成情況。

　　若我最後只完成一項，最後雖然可以完成，但多半還會被系統損上兩句「機會給了你不知道把握，怪我啦？」

　　「切，我都被你坑了多少次了。我有記性的！」

　　【呵，別開心的太早，龍脈進化需要一隻上古龍一半血的，那可是致死量，你確定弄死莫麗爾後，小紅不會和你翻臉？怎麼說她都是小紅的娘，還是你打算和小紅絕交？】

　　「你當我傻，『奪取至少一隻遠古龍一半以上的鮮血』，也就是說只要血夠就行了，我不會找莫麗爾要一部分，找小紅要一部分，這樣誰都不會死。這麼簡單的陷阱，就想坑我嗎？」

　　好吧，系統沒聲了，這反而說明我已經猜對了，至於最後一個可選任務需求的泰坦材料，我看了一眼不遠處依舊在上演的奧特曼大戰五色戰隊。

　　「加油！打的兩敗俱傷最好了！貝雅娜！快使用自爆哼哼哈嘿，快同歸於盡哼哼哈嘿（哼唱版）！你誰啊？別煩我，我很忙。」

　　安嵐扯了扯我的衣袖，滿臉苦笑的說道。

　　「女神大人都聽到了，她說見面分一半，否則就放手讓泰坦過來收拾您。」

　　「休想！告訴她！要血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自己來拿！」

第三百四十七章　差距

　　「小紅，她怎麽都是你媽，稍微給點面子行不。」

　　好吧，被憤怒的母龍狠狠的瞪了一眼，果然別人家庭內在矛盾，外人隨隨便便插嘴就是裏外不討好的結局，我真的應該當啞巴的。

　　「……我覺得她瞪你的原因，是你正在抽她媽的血，還有那個超粗的針管到底是那麽變出來的？隨身帶這種東西你到底打算做什麽。」

　　「凍土冰塑制造，模具造型三分鐘速成，你值得擁有。放心吧，我沒興趣給貓打針。」

　　那是一個巨型針管……或者改叫針管型的巨型電鑽比較合適，現在正在可憐兮兮的莫麗爾身上開鑽，而剛剛湧出的龍血，卻被直接冰凍，做出了豬血糕……冰血磚，然後放進了我的凍土貯藏。

　　「喂喂，小紅，我這只是幫她放點血，讓她虛弱點免得生事。」

　　巨型冰鎖扣環把莫麗爾牢牢的綁的死死的，但發現似乎不少眼睛都在看著我，讓人很是不自在，於是我就直接打開了凍土的大門，把她丟了進去，這個時候，還有麻煩的對手要收拾，這樣處理就已經足夠，反正進了凍土她也出來不了。

　　「……女神殿下的意思……」

　　「和她說，我不會私吞的。」

　　那個財富女神牧師的話語說到一半我就懂了，都什麽人啊，還沒打完就想戰利品了……死貓別笑，我這不是為了戰利品。我這是為戰友減輕心理負擔，還笑？不許笑了！現在在打仗，都嚴肅點。

　　化作人形態的小紅的狀態還很不錯。由於當前的莫麗爾實在太不中用，剛才的戰鬥對小紅來說只是稍微激烈一點的熱身。

　　此時，她修長的黑髮中火元素染得通紅，白皙的肌膚上透著紅霞，適當的運動讓其活力滿溢，虛弱狀態的莫麗爾居然連讓她受傷都沒有做到。

　　「羅蘭？」

　　「放心，關進我的監獄她跑不掉的。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們再來處理她。」

　　小紅點了點頭，沒有追問。能夠在這種情況遇到莫麗爾，對小紅來說是件好事，而好好揍了一頓龍族之恥之後，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但看到不遠處的戰局，她卻皺起了秀眉。

　　「羅蘭，出手嗎？」

　　雖然是沒頭沒腦的詢問，但我卻懂了，她是在問我是不是干涉神祗和泰坦的戰局，而能夠問出這種話，卻從一個側面證明了她很沒有把握。

　　小紅是半神級戰力，但其中卻有上古巨龍血脈加成，境界並沒有那麽高。事實上，存世的半神級巨龍，都是來自遠古的神龍。是和龍神同等的存在，小紅還差得遠。

　　從某種意義上，龍族和泰坦是老交情了，各類記載應該不少，面對族中多年流傳下來的泰坦史詩，看著善戰的泰坦化身。她沒有把握自己能夠戰勝。

　　放眼望去，泰坦巨人居然越打越強。

　　以疾馳暴走之勢出現的雷霆居然化作了實實在在的武器。雷霆泰坦哈萊特一手揮舞著古典重劍，一手不住投擲雷霆投矛，打的兩位真神化身找不到北。

　　雷霆的能量攻擊和帶著藝術美感的劍技完美結合，每一擊都匯聚了全心全靈的力量，和他相比，真神就只是虛胖的大塊頭，所有的動作被看穿了，所有的神術都被直接揭穿，從頭到尾無法造成有效傷害，完全被玩弄於鼓掌之間。

　　或許雙方的能量層次在一個檔次，但那武藝和戰鬥技巧上的碾壓誰都能夠看得出來。

　　「最後，估計還是要被逼到自爆。」

　　若能量層級和階位等代表真正的戰力的話，大家也不用打了，開戰的時候比一比誰等級高，低的一邊自殺就好了，由於世界瓶頸的限制，雙方的能量層級大概在同一檔次，但由於戰鬥經驗、技巧等軟因素的影響，打不過還是打不過。

　　這就如真神的化身往往能夠橫掃普通的半神一般，他們經歷的太多、積累的太多，普通的半神就算和他們的基礎能力在同一個檔次，卻往往還是會在經驗、特有能力等諸多方面輸掉，而此時，往昔的一幕再度上演，只是這次被碾壓的，卻是真神的化身而已。

　　和不知多少歲月累積的泰坦比起來，真神也只能算晚輩，古老泰坦和真神之間的差距，就如真神和凡人之間一般巨大，這不是靠努力能夠彌補的。

　　「僅僅只是一個化身就能做到這種地步，完全形態的泰坦那要多強。」

　　我或許有的時候自信到了狂妄的地步，或許被逼到絕境就會如瘋狗般拼死一搏，但作為一個正常人，好吧，勉強算是一個正常人的我，絕對不喜歡總是在生死線徘徊……嗯，說這麽多，我只是想簡單的說一下，我……打不過，絕對打不過！

　　我滿打滿算只有三百年多年積累，現在的肉體年齡更是還不到四年，真神們至少都是千年起，據說泰坦這種生物，是可以隨隨便便就休眠萬年的，就仿若晝夜的休眠，這麽說他們的理論壽命......隨便一估算，恐怕要專門為其準備新的時間單位了。

　　這樣的對手很讓人喪氣，別和我說什麽努力就一定能夠勝利，說什麽長生種都是好吃等死的廢物……那些整體睡大覺的廢物的確是有的，但大多都已經被歷史淘汰，若沒有淘汰的，反而從另外一個角度說明了他們的天賦能力的離譜強大……嗯，我說的就是整天睡大覺的龍族。

　　或許運氣很差，泰坦在這個時代的初次亮相，就遭受了真神們的組團狩獵，但而也正是敵手的強大，反而讓泰坦強大的純粹一面。我估量了一下，若上去的是我本人……

　　「會被瞬間擊殺吧……系統，你丫真不安好心。」

　　到了這個時候。我也出了一身冷汗，若沒有這些「好心神」的出手，我們正面和泰坦杠上了，恐怕被兩下拆碎的，就是我們了。

　　一向動手比動嘴快的小紅也想我詢問，卻也說明了她也心虛，她不是菜鳥。更不是覺得自己不論如何都必定會贏的龍傲天，稍微評估一下。她也發覺了那看似古樸笨拙的擊技的可怕。

　　「每一擊被都看穿，每一步都被提前規避，看似笨拙，實際上全是完全的壓制。恐怕就算我進階到太古龍，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別說小紅了，我當年還是永夜半神的時候，帶著自己的軍團，的確可以讓弱小的神祗繞道走，但財富女神這些神祗可都不是弱小的低等神、準神，還被打成這樣，即使僅僅只是泰坦的意志投影化身，這卻已經超越了凡人能夠應付的範疇。若一旦泰坦完全覆蘇……也難怪連驕傲的龍族都會這麽心急，到處求救，還是因為泰坦實在太強。

　　【……別想那麽多。『思考者』茵斯在泰坦中排名第四，雖然並不以肉搏出名，但怎麽說也算個一方大佬，就是泰坦之王也要對其保持尊重。而『銀弓戰神』哈萊特雖然排名是兩位數，但只看武技的話，可以在泰坦中排名前五。都不是好惹的。他們不能代表泰坦一族的平均戰力。排位倒數幾個的泰坦，你還是有機會的。】

　　系統難得的體貼安慰。在一邊讓我驚訝其消息實在靈通的同時，反而給讓我哭笑不得，這不是擺明了說我現在絕對打不過他們嗎。

　　「小紅，既然各位真神還沒有請求支援，我們暫且還是看戲吧。」

　　「……嗯。」

　　小紅的回答中有難得一見的沮喪，紅龍天生的驕傲在龍族之中都獨樹一幟，一向自視甚高的她，這次卻連挑戰的勇氣都沒有，她自己都覺得很丟人。

　　「看來，只有放棄了。」

　　我當然想做那個「半神級進化任務」，之前我們這邊有真神幫忙，對手也就半神，說不準根本不用對上完整的半神級對手，但從現狀來看，系統是不會吃虧的，就算加上真神，依舊比普通的半神不知道要難對付多少。

　　「有錢賺也要有命花，三個任務完成兩個已經不錯了，以後應該還會有機會……」

　　莫名的，想起了「歷史」的未來，到了某個階段，普通的半神都只能成為炮灰，恐怕只需要泰坦復活，那個時代就算是直接到來了。

　　面對這樣的對手，似乎已經無法完成進階任務，但變強的渴望卻在心底默默燃燒，我沒有所謂的龍族尊嚴，甚至可以說為了目標不擇手段是我的座右銘，但作為一個一步一步腳印走到這裏的強者，目睹到這樣的對手，又怎麽可能沒有一點站在戰場上的渴望。

　　「……下次，我不會在周遭旁觀了。泰坦嗎？就算這次不行，我遲早會讓你們變成我進化的食糧。」

　　拳頭握的緊緊的，指甲已經鑲進了肉中，只能旁觀而無所作為的無力感讓人從心底感覺到疲憊，但突然，手心卻一暖，驚訝的向身邊看去，小紅的手心也在微微發燙，臉上也多出些情緒激動的紅霞。

　　「下次，我們絕對不會是旁觀者，我會幫你的……」

　　小紅帶著些許沙啞的嗓音中有不甘心，有發覺差距的驕傲受挫，但更多的，卻是更上一層樓的野心和莫名的激動。

　　「嗯……」

　　掌心的溫軟讓人心底一寬，在我看來，此時，紅霞一直延伸到耳邊的小紅，分為靚麗，俏臉紅的如紅蘋果一般的她，似乎也和我一樣正在戰意沸騰，有這樣值得信賴的戰友，我還擔心什麽，猶豫什麽。

　　「不管未來如何艱難，我們一起面對！」

　　是的，我們還有成長的空間，我從頭再來一次，不就是為了突破瓶頸獲得更大的成長空間，而下次就算再遇到短時間內無法戰勝的對手，大不了就重演過去的模式，和大家一起並肩子上，就算現在只能擔當盤觀者，我們又何必妄自菲薄。

　　或許我話說的不明不白，但我相信，小紅絕對能夠理解，至少，我的掌心能夠傳遞我的信念。

　　「嗯……」

　　當我躊躇滿志的說出戰鬥宣言的時候，耳邊的卻是小紅細若蚊蠅的回答，看過去，低著頭，面龐紅的更厲害了，看來她真的很沮喪，畢竟是驕傲的龍族，尊嚴受損吧。

　　「……羅蘭，你單身這麽多年，真的只能算你活該。」

　　死貓總是挑著關鍵時刻讓我心情不爽，但這次，連系統都湊熱鬧了。

　　【剛打了丈母娘就向她女兒求婚，幹的漂亮。系統提示：考慮到很快就有熱鬧看了，這次吐槽就免費吧。】

　　「呸，那來的熱鬧讓你們看。這次，我就當縮頭烏龜了。」

　　我已經下定決心安全第一了，但有人卻不放過。

　　「羅蘭殿下，女神期望你出手幫忙……」

　　「……我上去也是白給，期望幫她收屍嗎？」

　　「就是收屍……好吧，女神的原話是『你們丫的不幫忙就算了，還給我放閃光彈，不知道我單身了三千多年嗎，小心老娘燒死你。好吧，你的目標達到了，老娘要自爆了，記得幫老娘撿回身上的幾件神器，少一件就讓你好看！』」

　　「……可以說她死要錢嗎？這是真正的死了還要錢吧！」

　　「吾主說『謝謝誇獎』……」

　　「……這臉皮厚的能和我比了。」

　　「吾主又說『謝謝誇獎，但比你還是差了點。』」

　　面對這樣的厚臉皮女神，我大概也只能笑著搖了搖頭，做好「BOSS倒下，第一時間搶摸屍體裝備」的準備。

　　「好像忘記了什麽……算了，既然能夠忘記，應該不重要。」

　　當我躊躇滿志的準備的時候，在凍土的冰天雪地之中，某個被五花大綁且失血過多的母龍，已經凍的渾身蒼白，虛弱近亡。

　　對於火焰屬性的紅龍來說，熔岩和火山是舒適的家園，冰雪之地就是地獄了，她們的寒冰抗性全部是負值，遭受寒冰傷害甚至會翻倍，而此時的莫麗爾，在遭受重創後又享受冰凍，已經只有出的氣沒有入的氣了。

　　「……救命……大出血和低溫，要死龍了。我投降……投降，放了我，我什麽都依你的……」

第三百四十八章　戰爭的進化

　　化身，投影什麼的，實際上並不罕見，不少強大的異位面的存在，由於位面規則的限制，並不能用真身進入主位面，只能使用分身投影進入。

　　從某種意義上，這樣的位面規則，是對這整個世界的保護。

　　當位面潮汐的濃度不夠高的時候，若是那些頂級存在突然降臨了，他們存在的本身就有可能扭曲這個世界的規則，對部分區域乃至整個位面造成不可測的影響。

　　比如當一個神職是雨水的神明真身下凡後，他就會讓周遭數百公里處於長期暴雨狀態，那簡直是農民伯伯的天敵……我絕對沒有吐槽某位「雨神」只要一開演唱會就會下雨，更沒有影射某個只要搶頭條就會出大事的厄運之子。

　　咳，言歸正傳，若是雨神這樣本身規則相對緩和的強大存在還好，下雨還是能夠接受的，若是降臨一個火山之神或是戰爭之子，恐怕就樂子大了。

　　比如當時惡魔伯爵的真身降臨了，就直接造成了大範圍的焦土和土地混沌化，而他的血液滴下的地域，到現在依舊是寸草不生的焦土，若沒有人為的改造和驅散負面影響，這樣的效果甚至能夠持續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在英雄史詩之中，也有「魔王倒下的地方至今依舊陰風不斷」的說法，實際上指的也是一件事。

　　而隨著元素潮汐的增加，這樣的位面規則卻正在被逐漸改變。這就如同一杯白開水中投入一滴色彩濃烈的顏料，自然很快就變色了，而當顏料投入的一盆水。一池水，甚至是江河湖海的時候，自然就不會造成什麼很明顯了影響了。

　　就如人體有抵禦病菌入侵的機制一般，艾希世界也會拒絕這些「大型病毒」的進入，除非它們被證明「無害」，比如到了「歷史」之中的時候，當位面潮汐高漲的時候。主位面就成了「大海」，於是。整個位面的大門就全部敞開了。

　　但在現在的元素低潮時代，它的門只打開了一道縫，想進來？可以，但必須按照位面規則辦。把會造成破壞的東西全部留在外面，於是，就有了化身、投影之類的技術。

　　雖然技術千奇百怪，但追究到底卻差不多是同一個原理，那就是先構建一個能夠讓位面接受的肉體，然後把意志、靈魂什麼的投入其中，而根據使用手段不同，本體是陷入沉睡還是正常行事，也不一而定。

　　但就如出入境檢疫部門也無法排除掉所有的有害病菌。即使是化身，但卻依舊會造成影響。

　　於是，如機場對外國人的安全監測一般。根據身份不同，待遇也不一樣，若是友善國家來的觀光客，檢查程序會簡單很多，若是敵對國家，或許會先查查他是不是間諜。若是乾脆擺明了就是毀滅世界的超級危險分子，恐怕還會附加上一個24小時監視或者乾脆拒絕進入。

　　各個位面的強大存在的分身也是如此。會在進入方式、化身強度等諸多方面遭受區別對待，最方便的應該是主位面諸神了，畢竟是掌握了部分位面規則的存在，將相當於本國的公務員，審核完全是走過場，只需要通過自己的教會就能降臨，化身還不需要花費額外的神力來維持。

　　而有VIP待遇的免檢者，自然也有被嚴防死守的限制入境者了。

　　這方面待遇最苛刻的，大概就是惡魔和魔鬼了，畢竟他們本身就有混沌之力，那可是所有秩序規則的天敵，而且他們的劣跡斑斑，只要進入主位面，也多半不做好事。

　　若某個魔鬼大君、惡魔領主要降臨，基本就是某個區域的大事件，或是某個影響大片地域乃至整個大陸的陰謀了，這個時候諸神教會都會行動起來，對其信徒窮追猛打，若一旦大惡魔化身真正降臨並作出什麼，很有可能真神的化身也會隨之而來。

　　所以，近乎百分百拒簽的下位面大佬，上來一次還真不容易，這些最不受待見的偷渡客，他們不僅需要血祭之類的邪惡儀式來打開位面的大門，就算化身能夠降臨了，還需要付出力量維持，但最後遲早用光所有積蓄，還是要乖乖返回深淵和地獄，就如在突擊檢查中發現並被遣返的偷渡者一般。

　　順帶一提，就在不久前，作為惡魔侯爵的伊麗莎，終於用完了獸人血祭讓其降臨的供給，只能無奈的解散了化身，返回了深淵，而我本人，又恢復了早晚電話請安的窘境……

　　咳，言歸正傳，諸神的分身、化身也不是大風吹來的，其中不僅含有自己的神力和規則碎片，更有神魂的存在，若一旦隕落，絕對稱得上損失不輕，搞不好本體的神力都會降低，需要大量的信仰和時間來恢復。

　　因此也有不少針對神祗的陰謀，由於無法消滅其遠在神國的本體，也最多以消滅一個分身為最終目標，能夠幹掉一個真神的分身，或是丟臉的被凡人幹掉一個化身的神祗，都是可以記錄上史冊的大事件，當然前者是英雄事蹟，後者則要被不朽存在嘲笑個幾百年。

　　雖然化身降臨限制了力量，但由於不是本體，卻也並不擔心會因此隕落，這也算有得有失，但從某種意義上，分身死掉，也代表著靈魂要經歷一次虛擬死亡，虛弱期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若是有可能的話，神明都會選擇神降到自己的信徒、牧師身上，既可以發揮超越化身的實力，還不用擔心化身隕落造成的影響，但擁有神降體質、能力的凡人實在太少，神降後的死亡率也太高，才讓化身始終是第一選擇。

　　但對於真神來說。丟掉一個分身，至少百多年算是白做了，本體說不準都會因為陷入虛弱期而遭到對手的圍攻和落井下石。絕對不是小事，甚至不少惡魔大佬、真神，都是因為在主位面被幹掉了分身，再又接著被宿敵突襲，趁著虛弱期將其永久除名的。

　　而此時，財富女神居然被逼著主動選擇自爆化身了，可見她已經被逼到極限。失去了獲得勝利的自信，知道繼續這樣下去。還是會被打敗損失分身，不如提前拉著對方同歸於盡。

　　作為一個後輩的神祗，被遠古泰坦逼到這種地步並不算丟人，但這次她還真是損失大了。也難怪話語中火氣不少，且也正在努力撈點外快挽回損失。

　　「……一路走好，您真是捨己為人的大好人，我會想你的。」

　　我努力揮起手帕，祝願貝雅娜一路走好，卻被死死的瞪了一眼，於是，我換上了來自家鄉的告別方式，唱起傳說中那專門用來送別英勇烈士的讚歌。

　　「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貝雅娜啊，快自爆吧。我實在不能再忍受……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我會把你埋在高高的山崗，再插上一朵美麗的花……剩下的歌詞好像忘光了，算了，意思到了就夠了。烈士貝雅娜一路走好。不要掛念太多，我會幫你撿屍體遺物的。」

　　唱著的小調通過牧師傳遞到女神的耳邊。我揮手更加努力，但結果被瞪得也更加兇狠了。

　　突然，那簡直是黃金打造的女神，滿臉怨念的一咬牙，就如同崩裂的佛像一般，開裂了，無數閃爍的金光從中冒出，然後整個世界化作了金黃。

　　「轟隆！」

　　然後，就是讓人睜不開眼睛的強光，和震耳欲聾到讓耳朵徹底失去知覺的爆炸聲。

　　「哎，還以為財富女神自爆有什麼新花樣，比如突然掉出錢來，看來，只要是自爆，從場景來看，還是沒有什麼區別和新意。」

　　「羅蘭殿下……女神說她都聽到了現在很生氣，說『你丫給我自爆出新意來』，而且，只要有一件漏下了，她就發誓要您等著好看。」

　　好吧，既然已經答應了，就開始幹活吧。

　　冰制的厚厚遮光鏡讓我並沒有浪費時間，而騎著冰飛馬跳躍到半空之中，即將高速衝鋒的步伐，卻被眼前正在發生的一幕緊急喊停了。

　　神祗化身的自爆，相當於化身中積累的神力和神級規則全部引爆，從攻擊的層次上甚至遠超真神自身的神級攻擊，從量上來看，是把足以使用數年的化身神力全部一次性引爆，加上真神在其中損失的信仰源力和神魂，威力實在大的可怕。

　　按照常理，一個真神化身自爆，別說炸死一個同級化身了，就算真神本體都有可能直接炸死，這也是諸神化身可以在地面上橫著走，而化身對決很少上演的根本原因，大不了豁出化身來個自爆，至少是同歸於盡的下場。

　　但神祗化身自爆對手必死的定律，卻在眼前被打破了。

　　「……這樣都沒死？」

　　雷霆泰坦的半個身子已經沒了，右手和右腳都沒了，右邊的面容也看的到骨頭，甚是嚇人，而地上殘缺的雷霆之盾的碎片，或許說明了他能夠活下來的原因。

　　在那一刻，在那短短的瞬間，他把所有的雷霆之力化作了一個實質化的盾牌，用來抵擋自爆的衝擊，並護住了自己的心核。

　　「偽神們，你們依舊只有這一招嗎，若我現在是完整的肉體，你們那軟弱無力的攻擊，連讓我出血都無法做到。」

　　神力自爆的傷害可不是那麼好挨的，恐怕短時間內再生是不可能的，而即使傷的如此嚴重，他卻還在哈哈大笑，仿若他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或許，能夠逼著真神化身自爆而不死，他也的確稱得上是勝利者。

　　即使已經倒下，雷霆泰坦剩餘的一隻眼狠狠的瞪著女性矮人之神，撐著左手就想站起來，但卻似乎失去了平衡。

　　接著，他一咬牙，右腳處的雷霆化作了雕塑鎧甲一般的假肢，右臂空缺的白骨上又多出了一把雷霆之鋸，他獨眼中凶光畢露。右臉上白骨森然，但不住揮舞的雷霆之鋸卻嗡嗡作響，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了。居然還想打。

　　瑪麗先是一愣，但接著卻神色鎮定的舉起了戰錘，毫不猶豫的發起了衝鋒。

　　矮人神祗從不畏懼挑戰，既然對手沒有倒下，神祗間的戰爭自然還在繼續。

　　受傷的野獸是最危險的，兩位強大存在打倒了一塊，我感覺自己是不是要情況不妙了。這衝上去萬一挨上一下，不是要直接轉生了嗎。

　　「那個。我感覺上去還是送的，這應該算是不可抗力吧。」

　　「…… 女神的意思，若不能帶回黃金權杖和熾天使的羽毛筆，她就把給你的契約勇者帳號封號。然後詛咒您成為全世界財運最差的人，詛咒至少持續三年以上。到時候，您身上的錢幣絕對活不過兩個小時，吃飯會遇到黑店，買東西會遇到假貨，就是出門買個菜，都會遇到三個騙子和一打小偷。」

　　「……不會這麼慘吧。」

　　「……比我說的更慘。以前教會裡有個高階牧師做假帳坑人，結果女神也下了破產詛咒，他當天就商會破產。老婆和女兒都跑了，然後唯一的住宅被天外隕石砸成了坑，連當乞丐都會被其他乞丐搶錢。他只堅持了一個星期就自殺了。」

　　好吧，我的頭皮發麻了，但既然答應了，恐怕無論如何都要做到了。

　　但在我動手之前，卻有一個聲音響起了。

　　「……好飽，這就是自爆嗎？這就是戰爭嗎？好棒！好美味！」

　　回頭望去。無面的戰爭化身就站在那裡，而即使看不清他的面容。卻可以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他正死死的盯著那些神祗的分身和泰坦，似乎看到了什麼美食。

　　新生的戰爭之子卻只能在戰爭之中成長，「早產」的他需要大量的營養品來補給自身，而未來的路徑更需要磨礪尋找，從某種意義上，這神祗間的戰鬥，給了他二度發育的良機。

　　而對於墳地魔來說，神祗的屍骸，自然是最有價值的營養品，而那爆炸的威力和轟鳴，更讓「戰爭」做出了抉擇，他對未來有了認識和追求。

　　「戰爭，這就是戰爭！爆炸就是戰爭！戰爭就是爆炸！」

　　隱隱約約之間，那空無的面龐之上，似乎有了一張面容，卻和那剛剛自爆的女神頗有些相似，我還沒有來得及感歎小孩子果然容易學壞，他就消失在我的面前。

　　而接著，整個戰場開始地震，劇烈的晃動下突然敞開了一個大口子，黑洞洞的洞口中仿若什麼魔物即將從地獄中被放了出來。

　　「……那是達維和他的軍團！」

　　而在突然敞開的地裂之口中，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形的亡靈大軍卻衝了出來，向著真神和泰坦衝去。

　　「戰爭，神祗是友軍，幹掉那些泰坦！」

　　幸好，我反應快，才讓戰爭的亡靈軍團重新選擇了路徑。

　　而被圍攻的泰坦卻看都不看這些「小玩具」，他眼中只有強大的神祗，又怎麼會顧及這些小東西，那些凡人的軍團甚至擋不住他隨手一擊。

　　「轟隆！」

　　衝鋒走到最前面的死亡騎士自爆了，爆炸的威力讓泰坦的腳心發麻，眉頭緊皺。

　　「轟隆！」

　　天空中撕咬他頭顱的骨龍自爆了，自爆的威力讓他額頭發痛，爆發的冰霜之力讓他有些噁心。

　　「轟隆！」

　　已經爬到膝蓋上的巫妖自爆了，那史詩級的魔力自爆，讓泰坦捂著膝蓋呼痛。

　　「轟隆！」

　　靈巧的食屍鬼之王卻跳入了巨人的大嘴，然後那猛烈的自爆，讓史詩級的亡靈大君散發出耀眼的光華，甚至，天空中出現了幾顆泰坦的碎牙。

　　「轟隆！」「轟隆！」

　　獨腳上密密麻麻的亡靈們一同自爆了，這次，支點不穩，龐大的巨人也只能轟隆倒地。

　　「轟隆！」「轟隆！」「轟隆！」

　　當螞蟻一般的亡靈軍團爬上了巨人的身軀，那連綿不斷的爆炸聲就沒有停止過。

　　而更讓人毛骨悚然的，卻是剛剛才自爆的亡靈們，卻沒有就此消亡，那從地裂之口爬出來的亡靈沒有停止過，那剛剛在泰坦膝蓋上自爆的巫妖，這次卻抓住了泰坦的耳朵，瘋狂的靈魂之火已經被點燃了再次自爆的引線。

　　「轟隆！」

　　整個世界都是自爆聲，就是矮人神祗也傻眼了。

　　「……墳地魔的亡靈復甦能力，集群意識下就算失去一個個單獨的個體，也能再度復活補充嗎？羅蘭，這樣的怪物都被你做出來了，你丫真的打算毀滅世界嗎？」

　　「嗚嗚，看到阿爸擔憂，就主動幫阿爸分憂，戰爭真是一個貼心的好孩子，下次給他買點禮物吧，對了，給他辦個零歲的慶生會吧……海洛伊絲，你剛剛說啥了？」

　　我感動的熱淚盈眶，但似乎邊上的旁人卻默默的集體後退一步，似乎在試圖遠離我的這個危險分子，但卻想起了什麼，笑著對手上的魔劍說道。

　　「海洛伊絲，作為孩子的阿媽，記得準備他的生日禮物，唱首生日快樂什麼的就打發過去，是絕對不行的喔……啊！你能不能穩重點，一把年紀了，都孩子他媽了，居然還隨便咬人！啊，咬的更狠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幸運小子

　　據說，當貝雅娜自爆的時候，那遮天的金色聖光點亮了整片天空，不僅夢境之森、雨夜城的居民看到了，就是海那邊的法師之國的居民，也看到了天邊那金色的雲彩。

　　若不是貝雅娜控制了自爆的範圍，恐怕一同被炸上天的，還有整個橡木鎮。

　　而當突然進化的「戰爭」展示了自己的潛力，讓只剩殘軀的雷霆泰坦面臨滅頂危機的時候，他的兄長終於卻沒有漠視弟弟的化身死亡，畢竟，對現在依舊被封印成石像形態的泰坦來說，每一份力量都是難得可貴的。

　　一直留有餘力的「思考者」茵斯終於全力出手了，而當他擊碎了「戰爭」的部分軍團，救走了那個哈萊特之後，其他的真神化身卻沒有為難他。

　　畢竟，若是逼得狠了，泰坦的化身不是一樣可以自爆嗎，他們可沒有把握在對方的自爆下把自己的化身保住。

　　這也是為什麼圍毆高等存在的化身是很不划算的原因，逼急了自爆，最後由於不是本體戰利品也是毛都沒有，這種渾身是刺的刺蝟自然沒有願意惹……就像某些遊戲中的召喚生物，辛辛苦苦幹掉了既沒有錢又沒有經驗裝備，誰也不願意打。

　　而當主要戰力的真神化身不想繼續血戰的時候，我們也自然不可能留下決定逃走的泰坦們。

　　而「戰爭」雖然意猶未盡，但血戰他並沒有高速行軍的能力。也追不上，於是，這場戰爭。到了這個時候，就可以宣告結束了。

　　「勝利了！」

　　「終於活下來了……」

　　當橡木鎮中的歡呼聲響起的時候，那僥倖倖存的歎息，卻也同時響起，各種各樣的強者輪番出現，那僅僅只要觸及就會讓人粉身碎骨的力量，怎麼都讓人看到心底發寒。

　　恐怕對於第一代的「契約勇者」來說。這一天是註定終生難忘的，在這短短的一天內發生的戰事。卻會影響很多。

　　泰坦、神祗、亡靈大帝、亡靈天災，那些只能夠在史詩故事中看見到的存在，不僅出現在現實之中，還彼此交戰。這已經超越了「勇者」們的理解範圍。

　　或許，他們過去只是為了混口飯吃，或許只是為了獲得更上一步的資源，而如今的一幕，那仿若從史詩之中走出的泰坦和巨神，卻給了他們最頂級強者的接觸的機會，此時，他們已經感覺到自己捲入了大事件之中了，這是時代註定要發生的變革。卻也是時代將給予勇敢者的機遇。

　　「……或許，我們總有一天，也會有實力在這種的戰場上做出一番作為。而不是在角落中瑟瑟發抖和祈禱。」

　　有的事情，只有自己接觸到了，才會追求，只有發現了差距才會想辦法彌補，很多事情並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敢想。而一旦點燃起野心之火，再想將其熄滅就難了。

　　這就是和某個世界的經典遊戲總是在遊戲前播放出一段又炫又酷的戰鬥動畫一個道理。或許你現在做不到，甚至永遠不可能如動畫中那麼強，但至少會讓你抱有期望，不僅對於這個「遊戲」本身，更對於你即將從遊戲中獲得的抱有期待。

　　「或許，很多事情和以前不同了。」

　　當然，我也相信，在生死的邊境線上走一次，目擊極度危險的巔峰對決，感覺到生死不由己的恐懼，肯定有不少人明天就會辭職不幹，但卻肯定會有人投入更大的激情，這是時代給他們的考驗，卻也是一個機遇，是可以一步一步踏上巔峰的捷徑，是他們註定無法在他處獲得的登天之梯。

　　「回頭，就增加一下第二批契約勇者的數量吧，整個大陸三十萬……還是五十萬吧。」

　　這也是我的期望，恐怕過了今天，第二批契約勇者的名額又會被炒的火熱，畢竟，若不是接受了這份契約，是怎麼都不可能接觸到這最上級者的戰場的。

　　宣傳的管道暫且不去管它，但艾耶側的真神們已經用實際行動展示了自己的支持，這也是財富女神最終會選擇自爆的緣由。

　　若任由泰坦毀掉橡木鎮，誰的損失是最慘重的？木靈們開拓領地的新嘗試會失敗，但未必會損失多少，大部分人員都能夠撤退，大不了從頭再來，而若是這第一批「契約勇者」的第一次大型任務就遇到絕對不可能戰勝的對手而出現大範圍死亡，恐怕，這個體系的誠信度也會遭到巨大的損失。

　　人員的損失算不了什麼，「正義點數」極其相關勢力的信譽威望損失才是最重的。

　　那些第一批「契約勇者」雖然是被獎勵吸引過來的，卻也是衝著艾耶神系的實力和可信任度加入的，否則就算有再多奇珍異寶的誘惑，也沒有人會願意上一艘即將沉沒的船。

　　能夠登上神位的存在沒有蠢蛋，這些隱藏在暗處的關係艾耶側的財富女神貝雅娜看的一清二楚。

　　「第二次、第三次可以損失失敗，畢竟有收穫就有風險，大部分人也能夠理解。但第一次絕對不能失敗，更不能出現大範圍的死亡，否則會造成嚴重的信任危機。」

　　所以她在暗地裡做了準備，為了避免在這第一次大型行動中出現意外，她帶著其他神祗化身下凡，而現在，到了關鍵時刻，她依舊可以選擇讓化身逃逸，等待其他的大佬出手。

　　畢竟事情發展到一定程度，艾耶親自出手都是有可能，但卻毅然的選擇了損失最慘的化身自爆。

　　但她沒有……

　　她要的不僅是這次集團大型任務的成功，更期望契約勇者的損失能夠達到最小。而在另外一個層面，他的自爆卻表明了一個態度——「老娘都願意自爆了，你們這些凡人還畏手畏腳什麼。」

　　從某種意義上。這次自爆會是一場非常好的政治宣傳，連真神都願意付出化身自爆的損失，連傳說中的泰坦都被擊退了，而新的契約勇者卻一個沒死，這支持力度顯然已經史無前例的了。

　　而在另外一個層面，貝雅娜的損失，卻可以從她的同僚們那裡獲得回報。至少據我所知艾耶從來不是個小氣的神，說不準補償甚至會超過損失。而她那一下自爆，在讓其獲得我的好感的同時，卻也讓我欠了一個人情。

　　人情不算什麼？對有的人來說人情的確不算什麼，他們連恩情都可以仇報。但對有的人來說，寧願自己挨刀，也不願意欠人人情……好吧，我承認了，我最討厭欠人人情了，那種看到對方就想起自己欠人錢的感覺很讓人不爽，還是儘快想辦法把人情還掉吧。

　　「……真不愧是財富女神，這一炸搞不好她還有得賺，恐怕這帳早在心底算的很清楚了。」

　　事實上。以貝雅娜正在神座上氣的跳腳為證，羅蘭這次還是想多了，貝雅娜只是隱隱約約覺得打輸會虧本。結果在羅蘭不斷的「加油」聲中血壓不斷增高，結果一氣之下就自爆了，偏偏這自爆還沒有炸死對手，丟了大人，現在羞怒的連神國都封閉，連來安慰的同僚們都不見了。

　　以貝雅娜並不算開闊的心胸為證。遷怒什麼的太正常了，恐怕現在回想起來。還會把羅蘭掛在記仇的小本本上，會找機會報復的。

　　當然，畢竟是同一個陣營的，這次是戰友，未來還會合作，直接找麻煩不太可能，但惡作劇一下，讓對方難受一下，卻是完全可以的。

　　「『明明腰纏萬貫但只要一買奢侈品就會倒楣最後只能買泡麵度日的詛咒』、『明明開了後宮卻只租得起三坪房間，後宮都跑光了的詛咒』、『明明這期彩票是每次都用的數字，結果卻發現自己就這次不小心填錯了最後一個數字的詛咒』『月光一族算什麼俺是日光，工資就沒有活過三小時、荷包裡就沒有超過五銅幣的詛咒』、『某把妹手的幸運附體時間』，開發的貧窮詛咒太多也是麻煩，到底該用那個……」

　　而由於某種原因，實際上貝雅娜無論選擇那個，大概都沒有收穫，在不久的未來，她也的確會發現這個事實。

　　「什麼？居然沒有效果，難道他的財運永遠被鎖定在最頂端……這不太可能，就是命運之神也做不到，或者，按照同種類型詛咒弱者不能覆蓋強者的原則，是他身上已經有了更強力的貧窮詛咒？怎麼可能！居然連『窮光蛋？真是讓人羡慕的稱呼，我可是負債三千萬卻找不到願意買我的千金大小姐』的詛咒也無效？他的財運到底是什麼回事？」

　　事實上，從一開始這種事關命運的詛咒對羅蘭就無效，或許從被系統跟上那天起，或許從被當做命運之子出生的那天起，他就註定刷新了所有的負幸運值下限，在極致的厄運之前，這些許不幸的貧窮詛咒又怎麼能夠起到作用了。

　　「……這麼倒楣還能堅持活下去，簡直太讓人佩服了。」

　　當好奇的貝雅娜弄到了羅蘭的往事記錄，看著上面國破家亡國仇家恨全有、被初戀女友騙並捅刀、被聖光信仰背叛並捅刀、被親手培養的勇者討伐並捅刀、被當做女兒帶的弟子審判並捅刀……看著這人生履歷上連串的悲劇，就算是被人稱為無血無淚的女神，貝雅娜也流下了同情的眼淚。

　　「真是，真是太堅強了，這人生，用盛滿了杯具（悲劇）的茶几來形容已經不夠了，簡直是廚房菜板——插滿刀，吸水海綿——全是洞！羅蘭，你真的好不容易。」

　　而後來也有人問過財富女神，為什麼被喻作史上最強鐵公雞的她，居然唯獨對羅蘭打了九九折，還有諸多優待，難道真的如外界緋聞一般他們有一腿，這個時候，就會驚訝的發現被譽為「眼裡只有錢」的女神居然雙目含淚，很是激動。

　　「只要你能夠像他那麼慘，還整天能夠嬉皮笑臉窮開心，我也可以給你打九九折。」

　　當然，也有人不信邪，居然申請了嘗試，結果僅僅只是上百種貧窮詛咒疊加上去，貝雅娜還沒有找愛情女神添加「光棍詛咒」，找勝利之神添加「總是差一點就能夠成功的詛咒」，那人就慘兮兮的來求饒了，而據說稍微晚一點，大概他就要被逼著上吊了。

　　甚至，這留言傳出後，羅蘭居然還多出了「厄運使者」這樣的拉風稱呼……

　　咳咳，言歸正傳，還是看看眼前吧，不管如何，這場仗最後還是贏了下來，而且也會影響深遠。

　　而此時的羅蘭，卻沒有參加慶功宴的餘暇，新的煩心事正在等著他，他正在一邊對小紅賠著笑臉，一邊努力的給一隻龐大的母龍急救。

　　可憐的莫麗爾，大失血加上被遺忘在最致命的冰天雪地之中，現在已經只有出氣沒有入氣了。

　　「要不，試著給她做下人工呼吸……為什麼打我？現在呼吸停了人工呼吸不是很正常嗎？行，你不上，我來……又打我，就是佛祖也是有火氣的！我和你們這些瘋女人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