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神怪】棺山夜行 作者:92靈魂 (連載中)

 
rs0315 2014-6-14 03:18:3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1 186580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2 11:32
第122章:找到了

    這是老嫖下水之前就定好的暗號,只要他用力地拽繩子,那我們就向回拉他。

    老嫖的小聰明還是很多,他不像三兒那樣死板,他定下這個暗號的原因並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而是他不想單純靠自己的力量游回來,是要借助我和刀疤的拽動,這樣他會加快游回來的速度。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和刀疤以最快的速度把老嫖拽出了水面。

    老嫖露出水面喘了幾口粗氣,就很著急地告訴我們:他有發現,說是看到有個空間上面有洞,但他沒帶繩鎖無法上去,所以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小狼他們被困的地方。

    我現在對任何能找到小狼的線索都很敏感,一聽說有洞,恨不得立即下水過去,對著老嫖就喊道:「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說完我就往洞裡鑽。

    老嫖見狀忙喊道:「等下,我日的,你先別急著進來,先把飛虎爪拿來。」

    我頭已經鑽進洞裡,但是聽老嫖說拿飛虎爪,又立即退了回來。我從背包裡找出摺疊的飛虎爪(攀岩鉤),把飛虎爪掛好繩鎖後就鑽進洞去。

    我剛一下水就感受到之前老嫖說的那種吸力,水下的確有一種很奇特的力量在向下拽我,好在這種力量並不是很大,我還能承受得了。

    老嫖再三囑咐,一定要我抓住他的繩子跟在後面,讓我千萬別大意,一旦被吸力拉到水底,再想上來就難了。

    為了安全起見,三兒扔了一條繩子給我,非要我綁身上。他也學會了老嫖這一招,說是一旦我遇到什麼突發狀況就猛拽繩子,然後他會把我拉回來。

    老嫖見我也綁上了繩子,一切準備就緒,就朝著刀疤喊道:「你小子精明點,別傻呼呼干拽繩子,給老子松點拽,別他娘的拽狠了把你也拉下水。」

    刀疤應了一聲後,老嫖就對我比劃一個下水的手勢,隨即他便潛入水中,我見狀緊隨其後。

    我知道老嫖剛才說刀疤的話另有深意,他是在提醒刀疤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繩子上,要提防著點三兒。

    一開始跟著老嫖下水時,我還信心滿滿,自認為只要有小狼他們被困的線索,我就會克服一切困難。可是真正下水了,才感受到自己的意志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

    在沒有任何潛水設備的情況下,要在漆黑的水中前行已經是很困難了,還要避免不被水中的吸力拉下去,這就更加的艱難。要不是為了第一時間看見小狼他們,我相信自己肯定不會這麼冒然的下水。

    跟著老嫖經過了兩個空間後,我們來到上面有洞的那個空間。

    這個空間和我們下水的空間一樣大,不只是大小就連形狀都是一樣,都是三角形。

    在來到這個空間後,我有那麼短短一秒鐘的時間,腦子裡閃過一絲的疑惑。疑惑這裡和之前所經過的空間,還有我們下水的空間一樣,我開始懷疑這種空間並非是天然而成,很有可能是人為形成。

    可這種疑惑隨即被上面的洞口所掩蓋,因為我太想知道小狼他們究竟有沒有在上面,所以現在就是有天大的疑問,我也沒有心情去思索。

    上面的洞口看起來並不高,但是由於洞口居中,是在三角形空間的中心,四周沒有可借力的蹬踩點,而我們又在水中,所以沒有飛虎爪,還真不可能上去。

    在水中向上丟飛虎爪和陸地上完全是兩個概念,首先我和老嫖的平衡就是很大的問題,我一隻手抓著洞壁的石頭,一隻手拽著老嫖,因為他要在水中對準洞口。

    老嫖把飛虎爪丟進上面的洞口,向下一拉,飛虎爪又掉了下來,沒有卡住任何的東西,看樣子上面應該是沒有什麼可抓牢的阻礙物。嘗試了兩個方向,都沒有成功,最後只能選擇用飛虎爪去卡住洞口邊的石壁。

    這種方法在這裡可以實施,但在陡峭的攀岩時千萬不能採用,因為這裡本身就不高,加上下面還是水,就算人上到中途飛虎爪沒有卡住邊緣的石壁掉下來,人頂多也就是掉進水裡,但在陡峭的山崖後果可就不同了。

    試了幾下飛虎爪卡住後,我就一把抓住繩子,想要第一時間上去,可是卻被老嫖攔住了。

    「小七,我先上去看一眼,你在這等我。」

    「為什麼?」我很不解。

    「萬一有什麼危險呢,哥總不能讓你去冒險吧。」我剛想說能有什麼危險,老嫖就接著說道:「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誰他娘的給我兌現,你小子可欠我不少錢了。」

    我看老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在胡說,這根本不是他想說的話,儘管他裝的很像,但我還是能看得出來。

    「老嫖,你心裡想什麼?直說。」

    「萬一他們真在上面,要是都他娘的……,我怕你接受不了。」老嫖說道。

    「沒事,經歷了這麼多,我早已經有心理準備了,放心吧,不管上面什麼情況我都能承受的住。」

    我嘴上是這麼說,但心裡卻很忐忑,我害怕看到他們死亡,真的很害怕。

    我身邊的人已經越來越少,如果小狼和天翔也離我而去,那我真不知道往後的路該怎麼走下去。

    不知不覺我已經開始對他們產生了依賴,無論是天翔還是小狼,他們對我的幫助都遠大於金錢。

    有天翔在我就不用擔心被同行們算計,在這個人吃人的行業裡,不只要精明能幹,還要夠狠。而我缺的就是天翔的那股狠勁,他的存在讓我不必擔憂自己弱小性格所帶來的缺陷,因為他會幫我發揮那股心狠手辣的狠勁。

    至於小狼,我就更離不開他了。他雖然沒有天翔的那種勢力,但他卻有獨特的性格,他是可以救我無數次都不需要我說聲感謝的人。有他在我可以安心的活在這個世上,可以大膽地進入各種古墓,他在我心裡就是一個粽子都打不死的盜墓人。當然有小狼在我還可以更加瞭解一些關於奶奶或是慕容家的信息,甚至還會揭開師傅失蹤的謎團。所以我不想看到他們死。

    「好,既然你有心裡準備,那上吧。」老嫖示意我先上。

    我拽著繩子向上發力,心臟不知是怎麼了,砰砰亂跳。我感覺到自己心慌了,全身的汗水都在向外湧,忽然間我不敢上去了,我害怕看到不想看到的一切。

    上,該面對的早晚要面對,該發生的早晚會發生。我不斷的提醒自己。

    雙手發力向上攀爬,直到爬上洞口,照看到上面的一切,我的心跳還是沒有辦法平復下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8 11:18
第123章:命

    我爬上來後,就感受到冰涼刺骨的寒意,不知道為什麼這裡好像冰窖一樣,感覺特別的冷。與此同時,我也聞到一股難以形容的腥臭味。

    我大致照看了一下,這個空間並不大,正如之前老嫖和我形容的那樣,這裡只有不到100平米,一隻手電就能照亮整個空間。

    雖然有些地方看起來很暗淡,但還是能夠看清楚。我看到地上橫倒豎歪躺著很多人,但我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沒有一個人對我的手電光做出反應。

    我明白這是一個很不好的預兆,如果有人還活著,那一定會朝著光源看過來,可是這種事情沒有發生,那就意味著他們有可能都死了,或者他們還活著,但都失去了知覺。

    要不是老嫖在底下提醒我先觀察四周,恐怕此時我已經衝到橫倒豎歪的人堆裡。

    我環視四周,石壁被炸的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有的是爆破造成的,有的是人工鑿出來的盜洞,地上還有幾處碎石堆。看樣子他們被困的時候,一直沒有放棄要離開這裡。

    在離洞口三米遠的地方,有一些燃燒過的木灰,看樣子這裡不缺氧氣,不然他們不會在這裡生火。我四下又看了一圈,並沒有看到木頭,想必他們已經把這裡所有的木頭都燒光了,通過木灰堆的大小,可以推斷出來這裡原本就沒有多少木頭。

    老嫖上來後,我們就朝著人多的地方走去。

    我們最先看到的是天翔的一個夥計。這個人我見過,雖然不知道他叫什麼,但我知道他算得上是天翔公司裡的精英,他以前跟著天翔來過發丘門。

    他躺在離洞口最近的地方,身下全是食品的垃圾袋,嘴角上還咬著壓縮餅乾的包裝紙。老嫖把包裝紙拿了下來,用手試了下呼吸和脈搏,然後搖了搖頭,感嘆道:「看來他們一點吃的都沒了,這包裝紙上的渣都被他舔乾靜了。」

    我看得出來這個夥計死的時間不長,也就在三天之內,他臉上的屍斑顯現的並不多。如果我們能早三天到達這裡,也許他就不會死。

    接下來,我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是奎爺。他變了,變得老了,頭髮和鬍鬚都白了,並且變得瘦小了許多,身上的衣服都大了兩圈。他已不再是那個在金三角叱咤風雲獨霸一方的奎爺,臉上那股霸氣已然消失不見。他現在的樣子,看上去更像是一個老頭,一個平凡的老頭。

    奎爺死了,他的眼珠已經渾濁變了顏色。我和老嫖誰都沒有再去試探他的呼吸,因為我們都能看得出來,他死的時間要比剛才那個夥計還久。要不是這裡的溫度低,恐怕他的屍體早就腐爛了。

    我雖然對奎爺沒什麼好感,但他畢竟是小狼的長輩,我們也算相識一場,他死了,我多少還是有些傷感。

    倒在奎爺身後的是挪客,他也死了,不過他臉上卻是帶著笑容。他真的很像是一個孝順的兒子,死了都要依靠在奎爺身後。他們雖然不是親生父子,但感情卻比親生父子還親。

    挪客手裡拿著一張相片,相片上是一個中國姑娘,長得很清秀,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我看到相片後面有字,就伸手想要拿來看看,可是挪客捏的很緊,我拽了幾下都沒有拽出來。最後只好動動他的手,把相片翻過來看。

    相片上寫的是:親愛的姑媽,我很喜歡你,見你第一次時,我就愛上了你。當時我就認定你是我的公主,我要照顧你一生一世,愛護你一生一世。

    落款是:愛你的王子——挪客

    我被這張相片上的字弄糊塗了,挪客怎麼會愛上自己的姑媽,這讓我有點匪夷所思,不過愛這個東西,真的很難讓人搞懂。

    老嫖見我在看挪客手中的相片,他也跟著看了一眼,然後一愣,兩秒後說道:「我的錯,不,也不是我的錯,應該是他問錯了意思。」

    「什麼?」我很不解老嫖在說什麼。

    老嫖和我解釋了一下,原來挪客和相片上的姑娘並不熟悉,只是在雲南見過一面,這張相片還是挪客偷拍的。不過挪客很喜歡這個姑娘,一直想追求她,所以就想著要寫一封情書。畢竟挪客是在泰國長大,中國話說的雖然很溜,但中國字卻不怎麼會寫。正趕上老嫖那時在金三角,挪客有一次就問老嫖,在中國娘字還可以用什麼字來代替,老嫖也不知道他要寫這個,以為就是隨便問問,順嘴就回答說:在中國娘和媽是同一個意思。

    聽老嫖說完我理解了,看來是挪客理會錯了意思,以為娘和媽是一個意思,自己不會寫娘字,就寫成了親愛的姑媽。挪客是帶著笑容走的,雖然他沒能和心愛的姑娘在一起,但姑娘的相片卻陪她走完了最後一程。

    「天翔在這兒。」老嫖喊了一句,就朝著一旁過去。

    聽到老嫖喊找到天翔了,我也顧不得再對奎爺和挪客的傷感,一轉身就跟著老嫖走了過去。

    老嫖過去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整個人像傻了一樣。

    我過去一看,頓時驚呆了。

    這是人嗎?

    是人,而且是天翔。他變了模樣,整個身體都浮腫的厲害,衣服和褲子都被浮腫的肉撐滿了。他和奎爺剛好相反,奎爺是瘦得衣服大了兩圈,而他是衣服小的都快脹開了。

    看了幾眼後,我才發現這不是浮腫,是他的骨頭軟化了。他的身體就像是氣球裝滿了水一樣,變得軟軟的不像個人形。

    他吃魚了,一定是吃魚造成的這種軟化。

    十幾秒過後,我終於緩過神來,我哭了,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在來之前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無數次的告訴自己:如果他們都死了,我也不要哭,我要堅強地面對一切。可我萬萬沒想到,天翔竟然死的這麼慘。他不該這麼死,哪怕他是餓死,或是被粽子打死,我都不會這麼傷心,可他這種死法真的讓我很心痛。

    天翔一直睜著眼睛,我從他的眼裡看到了絕望,他手裡始終捏著已經沒電的手電,手電就照著我們上來的洞口方向。他在等我們,他一定死的很不甘心。他是一個有魄力,有夢想的人,他和我不一樣,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所以手電一直照著洞口,盼著我們來救他。

    我們是來了,可是他卻走了。

    我真想狂扇自己的耳光,為什麼我們來的這麼晚,為什麼我們沒能早點來。

    「小七,人總是有走的那一天,早走也算是早解脫。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先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人。」雖然老嫖的眼裡也滾動著淚花,但他卻沒有哭出來。

    我知道老嫖和天翔的感情也不淺,他們認識的時間比我長,也許兄弟情義比我更濃。

    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不再去看天翔,手電光照射周圍地上的人。圍繞在天翔周圍的,大部分都是他的夥計,他們全都死了,每個人的死法都和天翔一樣,看來他們都吃魚了。

    老嫖用手電四下照看後,就說道:「不對,展昭和孟心蕊怎麼沒在這裡。」

    我也把周圍的人都照看了一遍,發現真的沒有小狼和孟心蕊。

    「在那裡。」老嫖的手電光照到一處石壁。

    我順著他的手電光看去,那邊的石壁有一個被炸很深的洞,裡面捲縮著兩個人。

    我和老嫖一同朝著那裡跑去,老嫖率先跑進被炸的洞裡。由於洞內的空間不是很大,老嫖進去後,我根本沒辦法跟進去。

    「老嫖,他們怎麼樣?還活著嗎?」我迫切地追問老嫖

    我一連問了好幾遍,老嫖都沒有回答,他一直在坑裡面動,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這可真讓我著急,心裡特別的不安。急的我在外面直跺腳,老嫖的身體把裡面全都遮擋住了,我根本沒辦法看到裡面是什麼情況。

    十幾秒過後,老嫖終於回頭說話了。

    「小七,咱們得把他們弄出來。不過你得提前有個心裡準備,這變化太大了。」

    我心說,怎麼還讓我有心裡準備,這裡都是死人,我還用準備什麼,難道是要我準備別哭嗎?剛因為天翔我是落淚了,但我再怎麼準備也不可能不去傷感。

    老嫖慢慢地抱著一個人從裡面退了出來,他移動的很小心,一直是跪在地上向後退,短短幾米的距離他退了十幾秒才出來。

    老嫖抱出來的是一個女人,我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就只有孟心蕊。可當我看見這人臉時,發現不認識,並不是孟心蕊。而且我還發現她還活著,她有呼吸。

    這個女人沒有化妝,她長得特別清秀,可以用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容來形容她。我只是看了一眼,就有種讓人怦然心動的感覺,太美了,要是換個環境,真想親她一口。

    「小七,快找兩件衣服把她裹上。」

    老嫖說完我立即開始脫衣服往這個女的身上蓋。老嫖看了一眼,說我的衣服太濕了不行,讓我去把周圍屍體的衣服都拿來。

    我想都沒想,救人要緊,朝著人堆那裡就跑了過去。我率先想到的是奎爺的衣服,因為他瘦了好多,脫起來比較方便。可手電光剛照過去,就把我嚇了一激靈。

    我看到奎爺的衣袖動了,並且不只是動了一下,而是一直在抖動。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18 11:18
第124章:原貌

    眼見奎爺屍體的衣袖在抖動,我頓時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奎爺的屍體我和老嫖雖然誰都沒去檢查,但他臉上的屍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他死的很徹底,不可能還活著。而且從他屍體皮膚的變化來判斷,怎麼看都不像是要起屍的樣子,所以一時間我有點搞不明白他衣袖為什麼會抖動?

    難道是奎爺的屍體過了新氣流,要起屍?我越想越覺得不可能,這裡並不是密封空間,這裡流通的氧氣就沒斷過,如果是因為過了新氣流而起屍,那早該起屍了,不可能等到現在。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奎爺屍體的方向突然傳來一個微弱而又奇怪的聲音。

    這種聲音很奇怪,只是出現了一聲,並且聲音很小,小到連老嫖都沒有聽見。我堅信自己一定聽到了,那絕不是錯覺,因為我已經意識到聲音就是來源於奎爺抖動的那個衣袖,但我卻分辨不出那是什麼聲音。

    看來這真是要起屍!我剛要叫老嫖來看,奎爺抖動的衣袖突然間停了。

    衣袖突然不再抖動了,倒是把我弄的一愣,剛好被老嫖看見。

    「看什麼呢?」老嫖問我。

    「剛才奎爺的袖子在動。」我沒有回頭去看老嫖,而是一直盯著奎爺的衣袖。

    老嫖聽我說完,立刻朝著奎爺屍體的方向看了一眼,可這時衣袖已經不動了。

    「你小子眼花了吧。」老嫖質疑的話音未落,奎爺的衣袖又開始抖動起來,並且又出現了一聲奇怪的聲音。

    「我日的,小七,聽清沒,是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不知道,但應該是從那裡發出的。」我用手指著奎爺屍體抖動的衣袖。

    「他娘的死了都不讓人省心。」說話間老嫖掏出匕首,朝著奎爺的屍體走去,邊走邊輕聲對我說:「小七,你先去脫幾件別人的衣服,這裡溫度太低,她堅持不了多久。」

    我應了一聲,提醒老嫖小心點。他丫倒是不怕事大,說讓我放心,要是奎爺有起屍的徵兆,他會毫不猶豫地把奎爺的筋骨都卸了。

    我是不想老嫖這樣做,但真要是奎爺有起屍的徵兆,那也只能這樣做了,這裡什麼防止起屍的東西都沒有,所以只能是來硬的。

    我左右看了一下,覺得還是去天翔那邊脫衣服安全些。那裡距離奎爺遠點,而且屍體還多,都是天翔的夥計,只是衣服有些難脫。我乾脆拿出匕首,直接把屍體上的衣服劃開,除了天翔的外套我沒有動,其餘周圍屍體的外套都被我拽了下來。

    等我弄完衣服,老嫖那邊也完事了。我朝著那邊看了一眼,原以為老嫖會做出什麼大不敬的事,可是一看,奎爺的屍體竟然完好無損,老嫖沒有動奎爺的屍體。這倒讓我有些奇怪,剛才看奎爺衣袖抖動的程度,肯定是有問題,所以他沒對奎爺的屍體下手,這讓我點看不懂了。

    心想,難道老嫖還有什麼特別處理起屍的辦法?

    我把衣服都拿到被抱出來的女人那裡,我和老嫖一邊拿衣服往這個女人身上裹,一邊交談。

    我問老嫖,奎爺屍體是怎麼回事?

    他說我大驚小怪,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我一眼就辨認出來了,是袖猴,這是奎爺養的袖猴。我對它的印象太深刻了,它的本事我可是親眼看到過,這袖猴也算救過我的命。想不到奎爺死了,袖猴還活著。不過它已經沒有以前那麼活潑了,現在凍得全身直發抖。

    老嫖把袖猴遞給我,說是讓我先保管著,還說他一會得下水回去拿些吃的,要不絕不會把袖猴放我這裡,一再提醒我別打袖猴的注意。

    我知道他喜歡這只袖猴,在金三角的時候,他就喜歡的不得了。只是這只袖猴在金三角很不給他面子,不過現在不同了,袖猴的狀態很微弱,就是再不喜歡老嫖,也沒經歷再挑三揀四了。

    我雖然也喜歡奎爺訓練的袖猴,畢竟這東西對付鱗屍有一套。可看老嫖如此喜歡,我又怎麼能橫刀奪愛。

    用衣服包裹完躺在地上的美女,我就問老嫖:「這女人是誰?也是天翔帶來的嗎?」

    「什麼天翔帶來的,這他娘的是孟心蕊。」說完老嫖一轉身又爬進炸出來的坑洞裡。

    孟心蕊?她是孟心蕊,這讓我大吃一驚。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個如花似玉的美女竟會是孟心蕊,太不可思議了。

    我越看越覺得不對,這不可能是孟心蕊。無論是臉上的五官,還是皮膚的膚色,怎麼看,這都不可能是孟心蕊。心想,就算是孟心蕊整容了,那也只能是把臉變了,不可能把全身的膚色都改變。

    「你確定這是孟心蕊嗎?,她什麼時候整的容。」我問道。

    「我確定她是孟心蕊,她身上的衣服還是來時穿的那套,但是她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一起來的時候,她還是個醜八怪。」老嫖說道。

    「衣服不能證明什麼,誰都能拿來穿上。」我還是有疑惑。

    「衣服是證明不了什麼,不過被他抱著就能證明了。」老嫖一邊說,一邊從裡面把另一個人抱了出來。

    等老嫖慢慢從裡面退出來後,我也認同了他剛才說的觀點,的確能被這個人抱著的應該只有孟心蕊了。

    被老嫖抱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小狼。他還有氣息,不過他的臉色遠沒有孟心蕊的好。他看起來要比孟心蕊更加的憔悴。

    我試了一下他的氣息,並不樂觀,脈搏也是極其微弱。並且我觀察到小狼有脫水的現象,這可不是個好徵兆。

    老嫖把小狼放到地上後,就朝著我們上來的洞口跑,邊跑邊提醒我給小狼裹點衣服,然後他就順著繩索下去了。

    我知道老嫖是回去拿吃的,小狼和孟心蕊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喝水進食,他們現在太虛了,體內急需補充一些營養。

    老嫖走後,我就開始往小狼身上包裹衣服,他有些瘦了,雖然沒有奎爺瘦的那麼明顯,但能看得出來,這些日子他活的很煎熬。

    小狼臉上已經沒有以往的那般沉著的面容,現在變得有些古怪,他現在的樣子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我看著小狼現在的樣子,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我想,眼下這個場面絕對不是他想要的。他雖然平時不在乎別人的感受,但也絕不想讓這些人死掉。我不知道,當他醒來的時候看到這些人都死了會是什麼心情?畢竟這些人都是為了他才來的這裡。

    給小狼包裹完衣服,我實在不忍再去看他,越看他現在的樣子,我這心裡越是難受。

    來這裡救人以前,我做好了心裡準備,我的目標沒期望所有人都能活著,也不奢望能把所有人都救了。當時心裡的想法很簡單,能全救了最好,要是不能,哪怕讓我救一兩個人也算不虛此行。可是當現實真的這麼發生了,我卻又有點接受不了。

    一具具屍體就躺在我面前,我能感受到他們生前的樣子,特別是天翔。想到他已經死了,我的眼淚再一次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不敢再去看屍體,怕自己會克制不住傷心的情緒。我擦了擦眼淚,沒有告訴自己什麼,只是不想再看地上的屍體,特別是天翔的。

    為了能夠轉移自己的視線,不再讓目光停留在天翔的屍體上,我開始給自己安排工作,先是清點一下這裡所有人的背包。

    當然我並不是要把他們的背包都帶出去,只是查看一下有沒有重要的物品。我所說的重要物品,並非是他們帶來的東西,而是他們在這裡發現的東西。

    我把所有背包裡的東西都倒在了地上,每個人背包裡的東西都不多,只有一些常備的工具和還沒用的炸藥,至於吃喝的東西全都用光了。很顯然我並沒有查找到所謂的重要物品,也許他們什麼都沒來得及發現就被困在這裡了。

    我站起身來,強制自己不要去看地上的屍體,而是去觀察這裡的環境。四周的石壁被炸的一片狼藉,大大小小的坑洞不計其數。

    看著看著我就發覺哪裡不對?感覺這裡的環境不應該是這樣。我正思索著,老嫖就回來了,並且三兒和刀疤也跟著過來了。

    他們把背包都帶來了,第一個從洞口上來的是老嫖,他一上來就看到我站在這裡看石壁,問我怎麼了?

    我說沒什麼,就是感覺這裡有點不對勁,但具體哪裡不對勁,我還說不清楚。

    老嫖讓我別疑神疑鬼的,過去幫他給孟心蕊和小狼喂點吃的,順便讓我自己也吃些。

    我沒多想,直接過去幫助喂小狼吃的。小狼現在的狀態基本上什麼都吃不了,只能先給他喂點水,泡了四分之一塊的壓縮餅乾。他斷糧太久了,身體機能還接受不了暴飲暴食,所以只能先喂他這麼多。

    在喂小狼的時候,我看見刀疤從背包裡拿吃的,他這個很是平常的動作,忽然給予我啟發,當即想到哪裡不對勁。

    我立刻走到剛才翻找背包那裡,看著從背包裡倒出來的東西,很是不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7 15:29
第125章:反常

    老嫖以為我在看地上的東西,是有什麼重大發現,他喂完孟心蕊吃的也跟著走了過來。

    老嫖看了幾眼我從天翔他們背包裡倒出來的東西,思索了一會,才問我道:「怎麼了?小七。」

    「你看看地上的東西,不覺得他們被困在這裡很反常嗎?」我反問道。

    「反常?」老嫖疑惑了一句,又看了一遍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很不解地說:「有什麼反常的?帶這些裝備不是很正常嗎,哪個倒斗的不得帶這些傢伙,咱們不也帶了嗎。」

    「我說的不是裝備不正常,是他們剩下的東西不正常。」我用左腳輕佻了一下地上的炸‧藥,接著說道:「你看看他們竟然還有這麼多的炸藥沒用完。」

    老嫖看著地上的炸藥沒說話,似乎也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他才把頭抬起來,又看了一遍四周的石壁,說道:「我日的,這還真有點不正常。」

    「你也覺得不正常吧。」我繼續說:「咱們換位思考,要是被困在這裡的是咱們倆,在明知道那個洞口下面全是水,不可能從那裡出去的情況下,我們該怎麼選擇逃生?」

    「當然是打盜洞了。」老嫖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答道。

    「那你再想想,你手裡有這麼多的炸‧藥,這裡又都是石壁,你是該用炸‧藥爆破,還是靠體力來打盜洞?」

    「我日的,你這問題問的,除了傻子,誰都知道用炸‧藥省勁。」

    「對,誰都會選擇用炸‧藥。但是你看看這周圍的石壁,他們的確也用了炸‧藥,可他們卻沒有盡全力去爆破某一個點。」我用手指著那些被爆破過的地方,接著說道:「你不覺得這不合乎邏輯嗎?他們帶來的炸‧藥應該不少,完全可以炸出一條通道,就算那條通道沒有成功通到外面,那至少也該這麼去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每一個爆破點都只有幾米深。」

    「是很奇怪,他們被困這麼久完全可以自救。」老嫖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其實現在想想,反常的不只是炸‧藥。打盜洞的裝備每個人都有,就算是這裡的石壁難搞,他們這麼多人只要合理分配食物,應該夠支撐一兩週的,這麼長的時間足夠能打出一條幾百米的盜洞。」

    「對,但是他們沒有這麼做。」我說完就用手電仔細地把石壁上爆破和人工打出的盜洞都照看一遍,發現根本沒有太深的地方,最深的一個盜洞也就只有七八米,再沒有更深的了。

    這讓我和老嫖都覺得很奇怪,違反常規的一個景象,一時間難以理解被困在這裡的人當時都在想些什麼?

    按理說有天翔和小狼在,不至於出現這種低級的失誤,就算他們兩個當時真的糊塗了,那還有一個奎爺,他可是老謀深算,打一條盜洞出去這麼簡單的道理,他不至於想不到。我越想越覺得奇葩、怪異,現在地上躺著的這些屍體,哪個都堪稱倒斗界的精英,可卻沒有一個人去試著打一條盜洞逃生,這太反常了。

    「你們在研究什麼?」三兒見我和老嫖在這邊交談,也走了過來。

    我把發現反常的事情告訴了三兒,他聽完後表現的很淡定,只是微微冷笑了一下,說道:「我早說過,這裡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整個六環山都籠罩著一層神秘面紗,發生什麼事都不足為奇。你們仔細看看這四周的石壁,被他們打盜洞弄的面目全非,他們不是不想自救,或許是沒辦法自救。」

    三兒說話期間,老嫖就朝著最深的那個盜洞走去,邊走還邊回應三兒說的話。說道:「也許不是沒辦法自救,而是沒能力自救了。看看他們吃的那些魚,再看看他們的屍體,不要說是自救了,就是他娘的想動一下都難。」

    我覺得老嫖說的很在理,這橫倒豎歪的屍體裡基本上都變了形狀,明顯都是吃了水下的魚。也許他們已經想到了出去的辦法,可是那種魚的元素已經在軟化他們體內的骨頭,最終導致他們什麼都幹不了,只能慢慢等死。

    老嫖走到最深的盜洞那裡,用手電往裡仔細一照,說道:「看看這個盜洞或許就能理解他們為什麼不自救了。」說完老嫖一下子鑽了進去。

    我和三兒見老嫖鑽進盜洞裡,也跟著走了過去。

    「怎麼,裡面還有什麼特別的嗎?」我站在盜洞口問鑽進裡面的老嫖。

    「也許這些碎石可以說明問題吧。」老嫖拿著一塊碎石爬了出來,接著說道:「你們看,他們打完盜洞,裡面的碎石都沒清理出來,這就證明他們當時已經喪失自救能力了,連碎石都沒有人力去清理。」

    我順著老嫖手電看了一下里面,確實如他所說,盜洞裡很多碎石沒有清理出來。

    三兒一直朝著盜洞裡面看,直到老嫖的手電光不再照向裡面。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三兒提出質疑,說道:「裡面的碎石不對。」

    「哪裡不對?」我問道。

    三兒把手電照向盜洞裡,說道:「石頭的顏色不對。你們仔細看那些碎石的顏色,再看看盜洞最裡面的石頭顏色。」

    三兒不說,我和老嫖還真都沒發現,裡面盜洞的石頭顏色是純黑色,而裡面碎石的顏色有點墨綠色,完全不是同一種顏色。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手電光導致的色差。

    我用手電又照看一下,老嫖拿出來的那塊碎石,也是墨綠色。而且我還照看了一下外面堆積的幾堆碎石,發現顏色有墨綠色,還有黑色,是兩種不同的石頭。

    「別看了,我剛上來的時候,已經看過了,墨綠色的石頭是那面石壁的,而這邊的石頭全是純黑色。」三兒指著最近的一側石壁說。

    我根據三兒的提示照看了兩面石壁,發現真的如他所說,那面石壁的顏色和這面石壁的確有差異,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因為墨綠色的石頭一旦有了厚度,表面上的顏色就很像黑色,況且這四週三面石壁是黑色,很容易就會把墨綠色這面石壁也當成黑色。但要是把石頭的厚度打碎,變成碎石,那顏色就變得差異很大,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我看了一眼三兒,由心裡敬佩他,他的觀察力和對整個環境的閱讀能力,的確要高於我和老嫖。他上來的時間比我和老嫖都短,但看到的東西卻比我和老嫖全面的多,不得不說薑是老的辣,人還是老的精。

    「我日的,要是這麼看,這盜洞裡面的碎石豈不是那面石壁的。」

    「應該說是屬於這個碎石堆的。」三兒示意一下我們旁邊的碎石堆,接著說道:「看樣子他們最初很規整,連碎石都整齊的堆積,是有打條長盜洞的打算。」

    「你的意思是,盜洞裡的碎石,是他們回填進去的。」我說完心裡立刻覺得就是這麼回事,不然墨綠色石壁的碎石,怎麼會出現在黑色石壁的盜洞裡。

    「看來這裡面是有什麼玄機啊!」老嫖說完就又進入盜洞之中。

    我建議老嫖別進去,既然小狼和天翔他們把這條盜洞回填了,就證明裡面一定是有問題,不然他們不可能這麼做。

    老嫖犯倔的時候,也是屬於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那種,說是讓我放心,他有分寸,只是進去感受一下有什麼玄機,不動裡面的碎石。可是這傢伙進去後,就動了裡面的碎石,扒拉了幾下,然後就快速地退了出來。

    我和三兒看見老嫖快速地退出來,還以為裡面有什麼變故。等老嫖出來了才知道,這傢伙說裡面有股臭味,像是誰在裡面便便了。而且隨著老嫖快速地退出來,也屬實帶過來一陣臭氣,只是這股臭氣我聞的不像是屎尿的味道。

    老嫖說裡面的味道是屎尿味,我和三兒都表示質疑,覺得不會是。幹我們這一行,有個不成文的暗規,就是不能在盜洞裡便便。這是所有倒斗人都懂的規矩,因為盜洞是我們的生財之道,也是安身保命之路,所以這行人不會去玷污盜洞。

    「會不會是毒氣?」我質疑道。

    「不可能,這地方的毒氣我見識過,不是這種味道。」老嫖很肯定地說。

    的確之前老嫖形容他們下來的時候,有提到過遭遇毒氣。

    我和老嫖說話的時候,三兒一直在聞盜洞裡的氣味,可能還是有點距離的原因,剛才被老嫖帶出來的臭味已經消失了,盜洞裡的氣味是有點怪異,但沒有剛才那麼臭。

    三兒聞了幾下,也沒聞出什麼,後來乾脆他也鑽進盜洞裡去聞。只是兩三秒的時間,三兒就從裡面退了出來,說道:「是瓦斯。」

    我和老嫖一聽說是瓦斯,心裡的疑惑算是解開了,當即明白為什麼他們不再往深處使用炸‧藥,原來是怕引起裡面的瓦斯爆炸。

    「咱們不能在這裡呆了,這裡太危險,得盡快離開這裡。」三兒說道。

    「我日的,怎麼會有瓦斯,這裡面有礦嗎?」老嫖疑惑了一句,又朝盜洞裡看了一眼,說道:「再危險也沒辦法,咱們現在走不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7 15:30
第126章:蛻變

    一聽老嫖說咱們現在走不了,我這心當即提到了嗓子眼。  

    心想:該不會是盜洞裡又出現什麼變故吧?畢竟老嫖的目光一直鎖定在盜洞裡,這可不是小事,要是再發生點什麼事被困在這裡,那我們的下場不言而喻。

    我趕緊也朝盜洞裡看,本以為會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畫面,但是看了幾眼,就發現不對,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回填的碎石也沒有發生變化,可為什麼老嫖要說我們走不了呢?

    我正不解呢,老嫖突然間對三兒來了一句:「你確定那是瓦斯的味道,我怎麼聞像是下水道裡的沼氣味。」

    三兒沒說話,估計也是被老嫖剛才那句走不了,弄糊塗了。

    「老嫖,怎麼回事,你怎麼說我們走不了啦?」我迫不及待地問道。

    「我日的,我可沒說我們走不了啦。」老嫖轉頭看向我,接著說道:「我只是說,咱們現在走不了,可不是永遠都走不了,你小子可別亂說。」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現在永遠的,到底怎麼回事。」我說道。

    「現在咱們肯定是走不了,這裡面要是沒有瓦斯還行,還能從這裡想辦法離開,但是裡面都是瓦斯,那就別想從這裡出去了。」老嫖看我還是沒明白,解釋道:「你看看展昭和孟心蕊現在那樣,不恢復個一兩天別想離開這兒。」

    刀疤站在小狼和孟心蕊躺的地方,不假思索就接話道:「現在走也沒問題,我可以背一個走,你們三個輪流背另一個就行。」

    「我日的,你就閉嘴吧,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你能背他們走,那你能替他們喘氣嗎?」老嫖嗆了刀疤一句,繼續說道:「咱們下水沒問題,可展昭和孟心蕊不行,他們現在一點意識都沒有,別說是下水憋氣了,你就是現在少讓他們喘兩口氣,恐怕都得要了他們的小命。」

    我一想也是,要是現在把他們弄下水,非死不可,畢竟他們還沒恢復意識,到水裡肯定得被嗆死。看來老嫖原先是想打通盜洞出去,這樣小狼和孟心蕊就不用下水了,隨時都可以離開。可是他也是急糊塗了,要是能這麼簡單打條盜洞出去,那小狼和天翔他們豈不是早就出去了。

    現在想想,根據四周石壁上大大小小的坑洞來判斷,小狼他們一定是四個方位都嘗試過了,應該是都遭遇到了瓦斯,不然他們也不可能在這裡等死。

    瓦斯這種氣體對於人類來說貢獻還是蠻大的,是個好東西,平時在生活中也都能用得上,可在這裡遭遇到瓦斯就不是什麼好事了。這東西稍微有點濃度,遇到明火或者是火星都能引起爆炸,而且還有個更加可怕的特性,人一旦過量吸入瓦斯就會導致休克死亡。我想,小狼他們一定是顧及到瓦斯的利害關係,所以才沒敢往再深處打盜洞。

    「想不到這裡的環境複雜到還有瓦斯。」老嫖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些屍體,感嘆道:「都是業內精英,卻被困死在這種地方,可惜了。不過還好,展昭和孟心蕊還有救,咱們這趟下來,也算沒白忙活。」

    三兒一直站在一旁聽我們說話,始終沒有接話,不過一聽到老嫖提孟心蕊的名字,他立即朝著孟心蕊那裡走去。

    三兒走到孟心蕊跟前,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又看向我和老嫖,問道:「你們不是說她長的很醜嗎?」

    「你可別懷疑我們的審美觀點,她以前的確很難看,怎麼說呢?只能用奇醜無比來形容了。」老嫖說說話就笑了,接著說道:「你該慶幸沒看到她以前的樣子,不然能噁心你八天。」

    我看了一眼老嫖,心說:要不要這麼誇張,孟心蕊以前是難看,可也不至於這麼誇張的形容。幸虧這是孟心蕊昏迷著,這要是聽到了,以她那小暴脾氣,還不得把老嫖撕扒啦。

    「那她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三兒問道。

    「這你可別問我,我和她一起從金三角來這裡的時候,她還不是這個樣子,誰知道在這裡發生了什麼,這個問題你只有等他們醒了,讓他們自己回答你。」老嫖解釋道。

    三兒聽老嫖說完,用手左右動了兩下孟心蕊的頭,仔細地看了孟心蕊的左右側臉,看完後就問我們:「她不是換過臉嗎?怎麼一點痕跡都沒有。」

    我和老嫖一聽三兒這麼說,也過去看,還真一點痕跡都沒有。孟心蕊現在的臉除了膚色有點缺營養外,其餘一點異常的地方都看不出來。而且當我仔細看她臉的時候,我發現她的臉型變了,變得小了許多,不像以前龜裂紋時那樣大臉盤了。

    「我日的,這就有點不對了,不應該呀,怎麼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呢?」老嫖看著孟心蕊的臉自言自語地嘟囔道。

    「她不是換臉,如果是被人換了臉,那一定會留下痕跡。」三兒又動了一下孟心蕊的頭,讓我們仔細看一側的臉,說道:「換臉不同於整容,換臉是把別人的臉取下來,縫合在自己的面部。你們看看,她的臉如果被換過,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三兒思索片刻,便伸手去解包裹孟心蕊的衣服,我和老嫖都以為他只是想把包裹在外面的那些衣服解開,誰曾想,三兒竟然直接奔著孟心蕊裡面穿的衣服去了,看樣子是要解開孟心蕊的上衣。

    老嫖看到這一幕,反應比我快多了,一彎腰一把抓住三兒的手,說道:「不管你想看什麼,咱能不能等她醒了再看,照你這麼個折騰法,用不了多久她就得凍死了。

    三兒聽老嫖說完,雖然沒有回話,但是手已經不再去解孟心蕊的上衣,可也沒把外面解開的衣服蓋上。他用手扒拉幾下孟心蕊身上原本穿的那件衣服,很快三兒就從衣服上揀起幾塊紫色的東西。

    我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干皮,是孟心蕊原先皮膚的顏色,看樣子是從孟心蕊身上掉下來的。

    與此同時老嫖也從孟心蕊的衣服上拿起一塊干皮,仔細看了兩眼,便說道:「怪不得臉上一點痕跡都沒有,原來換的那張臉都掉乾淨了。」

    「這不是臉上的皮膚,來,幫忙把她胳膊拿出來。」三兒說完,老嫖就配合他把孟心蕊的一條胳膊拿了出來。

    三兒一點一點地把孟心蕊的袖子向上卷,順著袖口露出來的不只是孟心蕊白嫩的胳膊,還有無數片黑紫色的干皮。這些干皮大小不一,最大的大拇指甲那麼大,最小的像頭皮屑一樣,每一片上都有龜裂紋的痕跡。

    這些干皮看的我是全身發癢,渾身都不自在。如果說這不是發生在人身上,而是發生在某個動物身上,我想自己不會有如此反應。或者說即使是發生在人身上,只要不多,像一開始三兒拿起的一兩片,那我還能看得下去。可是當看到這麼多的干皮像下雪一樣掉落在地上時,就會讓人感到非常的噁心,有種想吐的感覺。

    不只是我有這種感覺,老嫖也有,他不但不再幫三兒抬孟心蕊的胳膊,反而是直接站了起來,連看都不再看那些黑紫色的干皮。

    三兒看出我和老嫖都不願意看這個,立刻就不再去動孟心蕊的胳膊了,然後又重新把孟心蕊包裹好。之後他就靠在一旁的石壁上坐著一言不發,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和老嫖看三兒不再動了,也跟著坐到石壁邊上。我是有心要和三兒溝通一下,感覺他應該是看出什麼了,可他一直在思考,我也不便打擾,只能小聲和老嫖交流了幾句。

    老嫖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說是以前倒是聽說過有人蛻皮的事,可是他也沒親眼見過,這回也是第一次見,還說這個場面他再也不想看了。

    過了好一會,我和老嫖都不在探討這個話題了,三兒才開口說話,不過第一句話,就把我和老嫖都驚呆了。

    三兒說,他要解開孟心蕊的衣服看看,現在必須得確認一件事情。

    我和老嫖聽到這句話後,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誰也沒有想到三兒竟會說出這麼一句話。直到三兒開始動手了,老嫖才問道:「你想要確認什麼?還非得解開她衣服。」

    「很重要,我只要看看她胸上有沒有印記,就能弄清楚她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三兒解釋道。

    我一聽三兒說要看孟心蕊的胸,而且還是看有沒有印記,立刻就聯想到在廟山看到過孟心蕊胸上的血絲花。連忙對三兒問道:「你是不是想看她胸前有沒有血絲花?」

    三兒聽完我說這句話,當即把解孟心蕊衣服的手停下了,轉頭問我道:「你知道她胸前有血絲花的印記?」

    我點了點頭,老嫖接話道:「何止是知道,我們都親眼見過。」

    「那就不用看了,我明白了。」三兒把解衣服的手收了回來,又靠坐在石壁邊上,不過這會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我日的,你怎麼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你不看就不看唄,把人衣服蓋上啊。」老嫖一邊說,一邊去蓋孟心蕊的衣服。

    就在老嫖給孟心蕊蓋衣服的過程中,孟心蕊突然間睜開了雙眼,嚇得老嫖一激靈。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1-27 15:31
第127章:她成功了

    這是孟心蕊第一次醒過來,看到她醒了,我和三兒立刻圍了過去。

    雖然老嫖被她突然間的睜眼嚇了一激靈,但手並沒有停下來,繼續給孟心蕊蓋衣服,邊蓋還邊對孟心蕊說:「別怕,我是在給你蓋衣服,不是脫衣服,不用瞪這麼大眼睛。」

    我和三兒一直看著孟心蕊,沒有吭聲。本以為她醒了會說點什麼,至少該問下小狼怎麼樣了,或是問問我們怎麼來了。可是她醒過來之後,只是看了我們幾眼,便又昏睡過去。

    三兒說她是身體太虛弱了,沒個兩三天的時間根本恢復不了。

    我趁三兒說話的這個機會問他道:「為什麼你剛才非要看孟心蕊胸前的血絲花?」

    「沒什麼,只是想確認一下,其實看不看都不重要了。她既然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就已經證明了。」

    「證明了什麼?」我追問道。

    「你不知道嗎?」三兒反問了我一句,接著說道:「她的情況你應該瞭解的比我多,你連她胸前的血絲花都看過,想必她之前的遭遇,你都一清二楚。」

    「她的情況,我知道的是比你多,可是你想證明的事情是什麼?我又怎麼會知道。」我也反問了他一句。

    「她根本沒被換過臉,之前你們看到的那張臉,是她吃完紅丸後發生的改變,她原先就應該是這副模樣。」說完三兒示意我看孟心蕊的臉。

    我看完後,就在琢磨,這不對,不應該沒換過臉,便對三兒解釋道:「換臉的事情是孟心蕊親口告訴我們的,這件事她應該不會騙我們,而且她換的是黃蓉的臉,據說小狼還和這個黃蓉有點瓜葛,所以她才換的臉。」

    我並不想八卦小狼,但是為了闡述事實,只好把小狼的陳年往事翻出來了。

    「你理解錯了,不是她騙了你們,是她被騙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換過臉。」三兒接著說道:「當你一覺醒來,自己的臉變成另外一幅模樣,然後有人和你說,他給你換了臉,但那是為了救你,你會不會相信。」

    我摸了兩下自己的臉,覺得有點不太現實,畢竟每個人都能辨認出自己的臉,如果被換成別人的臉,自己怎麼會不知道。

    「現在這麼問你,你肯定會覺得這件事很荒唐,但在特定環境和特定的人物面前,這件事你就會覺得不荒唐了。就比如是他。」三兒用手指了一下小狼,說道:「他在你昏迷以後告訴你,為了救你,他把你的臉換了,而你那時的臉的確變了摸樣,你會信他說的話嗎?」

    我理解三兒又做的這個假設,如果這件事真是在某個特定的環境裡,是小狼和我說的換臉,我想我還真會相信。

    「你仔細看過那些彩棺的壁畫吧?」我點了點頭,三兒繼續說道:「那你就該知道,她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她成功了,但我們失敗了。」說完三兒就靠回在石壁邊上。

    她成功了,但我們失敗了。這句話什麼意思?我剛要琢磨這句話的意思,立刻意識到了什麼,馬上朝著孟心蕊看去。

    我懂了,孟心蕊的確成功了,她是被人利用的實驗品,她現在的種種表現都證明,對她所做的實驗成功了。

    她蛻皮的表現和那些空彩棺裡的人是一樣的,雖然皮膚的顏色不同,但意義相同。彩棺裡那些成功走出去的人,都經過了蛻皮這一環節,而孟心蕊也經歷過了。

    可是我還是不能理解,三兒為什麼要說,她成功了,但我們失敗了。我們失敗了是什麼意思?我最先想到的是慕容家一次實驗都沒成功過,所以三兒說我們失敗了。可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感覺三兒說這句話一定不是這麼簡單的意思,定是還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含義。

    我湊到三兒身旁,小聲說道:「她成功了,我能理解,可你說我們失敗了,是什麼意思?」

    「她為什麼會成功?是因為這裡的魚和這裡的環境,她在這裡成功,就意味著我們慕容家失敗了。」

    我仔細琢磨了一下三兒的話,意識到了他想表達的意思,便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是因為她在這裡成功,所以你們慕容家在這裡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三兒點了點頭,我剛想說,那還不簡單,只要孟心蕊不出去,誰又知道她成功了。可是話到嘴邊,當即收了回來。心想,還好沒說,這要是說了,三兒再把孟心蕊弄死,這事可就麻煩了。

    「如果這裡的秘密真的保不住了,你想怎麼辦?」我問道。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我答應過你,會讓你們安全的離開。」三兒拍了我一下道:「放心吧。」

    「我日的,你們能不能不竊竊私語,又他娘的不搞基,還背著人說悄悄話。有時間咱們研究研究接下來的計畫。」老嫖說完也湊了過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制定了一系列的等待計畫,老嫖先是提議用這裡的碎石把所有的屍體都埋了,屍體我們是不可能帶出去了,但至少可以讓他們在這裡入土為安。

    三兒也有一個提議,他想打通我們上來那個洞口下面的空間,想要看看空間外面是不是水洞。如果是水洞,那我們就不用在這裡等小狼和孟心蕊醒來,可以直接背著他們出去。當然如果不是水洞,那我們也沒什麼損失,頂多就是費點氣力而已。

    我是很想把天翔的屍體帶出去,但是沒有辦法,只能接受現實把他安葬在這裡。因為他的屍體變化太大,不要說是背出去,就是簡單的挪動兩下,都怕把他發脹的皮膚掙開,我可不想看到他屍體血肉橫流的場面。

    在埋葬所有的屍體之前,老嫖把裝在我兜裡的袖猴拿了過去,給袖猴喂了點吃的,然後把它放進到包裹小狼的衣服裡。

    埋葬屍體看起來是個很簡單的事,但用碎石去埋卻也相當費勁,畢竟我們沒有什麼大的工具,足足弄了一個多小時,才弄起兩個像樣的墳堆。

    起初我們是很想把奎爺與挪客單獨弄個墳,可是這裡的碎石有限,只能把他們倆的屍體和幾具天翔夥計的屍體埋在一起。在埋天翔之前,我從他身上翻找到他隨身攜帶的匕首,留了下來作為紀念。

    埋葬完所有的屍體,我們沒做任何的祭祀,也沒在墳堆前多做停留,更沒有去休息,直接去執行三兒的那個提議。

    其實我們心裡都清楚,並不是不願意祭祀這些死去的人,也不是無情的連在墳前多做停留都不肯,只是我們太瞭解自己。我是個感性的人,老嫖雖然比我理性些,但他也逃避不了和天翔之間的兄弟之情,所以我們的選擇是要用接下來的汗水代替悲傷的眼淚。

    這一次我和老嫖沒讓三兒和刀疤下水,他們在上面拽著繩子,我和老嫖泡在水中,非常賣力地鑿打石壁。

    這一刻,我感覺不到水裡的寒冷,一心只想發出全力去鑿穿石壁,也許這是一種發洩吧,一種對悲傷的發洩。

    我不知道和老嫖鑿穿石壁用了多久,但我想時間不會太長,因為我們都是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做這件事。

    石壁被鑿穿以後,我們沒有看到可以行走的水洞,看到的還是另一個帶水的封閉空間。

    老嫖還想換個方向再鑿鑿看,可是被三兒制止了。三兒覺得可能他一開始的想法就錯了,也許這周圍都是這種帶水的空間,離我們行走的那些水洞還有一段距離。

    我和老嫖沒有再繼續鑿打石壁,上去後開始執行計畫的最後一步,那就是等待,等待著孟心蕊和小狼的甦醒。當然只是甦醒還不夠,還要等到他們恢復體能意識,至少能夠在水中憋氣,我們才能離開這裡。

    我和老嫖的衣服褲子都濕了,脫下來擰淨衣服裡的水,只能再穿上,因為我們沒有可換的衣服,只能硬挺著這種寒冷刺骨的感覺。雖然地上還有些可燃的木炭,但是考慮到石壁中的瓦斯,根本不敢點燃,所以取暖的方式只能靠不斷的運動。

    老嫖到什麼時候,都是快樂的引子。他知道我看到那兩個墳堆就一定會傷心,所以提醒我不要去關注墳堆,跟著他跳健美‧體操。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學的,嘴裡的節拍喊的還真有股子健美操教練的感覺。

    一起跳的不只是我,還有刀疤。其實現在每個人都冷,只是三兒關注的不是冷,而是孟心蕊。

    從我們鑿完下面的石壁後,三兒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孟心蕊,他始終注視著孟心蕊的一舉一動。

    跟著老嫖跳了一會後,還真感覺暖和許多,不過我們也不能一直跳兩天,這不太現實,所以稍微暖和點就又停下來,畢竟等待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可能一點體力都不保留。

    等待的時間裡,我們都是在做重複的事,餓了就吃,渴了就喝,冷了就跳,困了就睡。這段時間我們不需要發揮什麼團體精神,每個人可以隨意去做這些重複的事,沒有時間的安排,也沒有飲食的限制,畢竟我們所帶的食物足夠享用。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大約過了幾個小時,我已經不記得了,因為此時我正在睡夢之中。

    我隱約聽到有人說天亮了,但那個人不是在對我說話,因為還有其他的對話,但我沒有用心去聽。

    我用手揉了揉眼睛,一睜開就看見周圍是亮的,但不是手電光的光亮,而是白天太陽所帶來的自然光亮。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3 18:15
第128章:四個字

    我抬頭向上面看,想要看看怎麼會有陽光照射進來。

    可是當我看到上面的情況時,就發覺這種光源出現的不合理。因為在這裡看不到天,更看不到太陽,在幾十米的高空中只有一塊斜著的石頂。

    上面的石頂傾斜度很大,像是一面的石壁倒塌後砸在另一面石壁上,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一樣。

    雖然石頂是在幾十米的高空中,但我們站在底下卻能看的很清楚。石頂的顏色也是黑色,這就讓我們覺得更加不可思議了,在這種情況下,陽光是怎麼照射進來的?

    一時間,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地探討著,各種不可能的理論從我們這些人口中說出。最後覺得最為靠譜的答案可能是折射進來的陽光。

    我之所以同意這個觀點,是想早點結束這個沒用的話題,我不想再去思考這個自然界的奇葩,當然我也很感謝這種陽光的出現,因為它的出現,可以讓我們不用手電光就能看清一切。

    當我不再去關注陽光的來源時,就發現誰用碎石在地上擺出了四個大字「我們很好」。

    這讓我感到有些氣憤,因為昨天埋葬屍體的時候,我們已經把地上所有的碎石都用來堆墳了,很明顯這些石頭是從墳堆上拿下來的,我可以忍受他們在等待時的無理取鬧,也不介意拿我來開玩笑,但我容忍不了他們為了取樂拆自己兄弟的墳。

    「這是誰弄的?」我最先想到的是刀疤,所以一直看著他。

    「不是我,是嫖哥。」刀疤解釋道。

    「小七,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是怎麼看到他們被困在這裡的吧?就是因為這裡有陽光,所以我在外面的時候,才能看到他們在這裡的畫面。現在咱們也有陽光了,我就想外面的人會不會也能看到咱們的畫面,所以就弄了四個字我們很好,如果他們要是看到了,那他們就不必擔心咱們了。」老嫖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接著說道:「怎麼樣,你嫖哥我聰明吧,是不是有點小牛‧逼。」

    聽完老嫖說的我竟無力反駁,畢竟他的出發點是好的,也是在為外面的人著想。可我還是問了:「這些石頭是你從墳上拿下來的吧?」

    「我日的,這你可就冤枉好人了,這些石頭是我從廁所裡拿出來的,再缺石頭我也不可能去動墳上的石頭。」

    老嫖說完,刀疤也跟著附和道:「是從廁所裡拿的,我還幫拿了。」

    「廁所?」我疑惑了一句,心說,這裡什麼時候有廁所了?

    老嫖用手一指,說道:「這兩天要方便就去廁所,我做的廁所。」

    我順著老嫖手指的方向看去,差點沒笑出來,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弄的,在一個盜洞口那裡掛了一件衣服,擋住了洞口,然後還在洞口邊的石壁上刻出「嫖疤廁所」四個字。

    一看這名字就知道,這是用老嫖和刀疤的名字取的,可是這名字取的真心不咋地,叫白了豈不是「嫖吧廁所。」

    「你這什麼時候弄的?」我問老嫖。

    「還能什麼時候,在你睡著的時候唄,你小子真是做老闆的命,幹活的時候你不醒,都幹完了,你丫的倒是醒了。我可告訴你小七,這廁所對你收費,一次一百。」

    「為什麼?」我奇怪道

    「因為你他娘的一點力都沒出,剛才還質疑我這些石頭是從墳上拿的,所以廁所對你採取收費制度。」老嫖說完,對刀疤喊道:「這兩天你負責給他記錄,回去咱們三七分賬。」

    刀疤嘿嘿一笑,答應了一聲。

    「好吧,那我現在就去感受一下,你這一百元的廁所是怎麼個豪華程度。」

    我剛抬腳朝廁所走去,老嫖就問道:「你大的小的?」

    我回頭看了老嫖一眼,罵道:「你他娘的有完沒完了,你家廁所怎麼還按大小收費啊?」

    「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點,要是小的,就不用提醒了,要是大的,你可得注意點,別拉出火星子,再把裡面瓦斯弄爆了,可就不是一百元錢的事了。」老嫖說完,刀疤在一旁捧腹大笑。

    對於老嫖的這種玩笑,我早就習以為常,不過收費倒是真的,這傢伙只要一離開墓地,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和我要錢,也不知道他上輩子是不是窮死鬼托生,欠他一點錢都能把你家祖墳刨了。

    解完手出來,刀疤就拿一瓶水過來,說是要給我洗手用。我看了一眼瓶裡的水,不是我們帶來的礦泉水,應該是在下面水裡灌的。

    刀疤正拿著水瓶給我倒水洗手,老嫖就在遠處說道:「怎麼樣小七,一百元錢的消費值吧,咱們這服務絕對專業。」說完又告訴我,那邊放著的幾個水瓶都是洗臉洗手用的,讓我別喝差了。

    我看了一下,看來我睡著的這段時間裡,老嫖和刀疤還真做了不少事。我很慶幸這個時候還有老嫖在身邊,有他在,我真的輕鬆不少。

    我問老嫖是不是一直沒睡,他說他睡了一陣,但是孟心蕊醒了一回後,他就沒有再睡了。

    不過他說,孟心蕊醒了的樣子和上次醒來一樣,一句話都沒說,幾秒後就又昏睡過去。

    老嫖說現在孟心蕊的情況應該沒事了,他現在有點擔心小狼,畢竟這麼久他一次都沒醒過。

    老嫖把小狼身上的藥丸翻找了出來,想要給小狼和孟心蕊吃,但是被三兒制止了。

    三兒說,他們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吃這種藥,具體原因也沒有明說,畢竟這是慕容家的藥丸,三兒比我們更瞭解它的功效和作用,所以老嫖沒有喂小狼和孟心蕊吃。

    我讓老嫖和刀疤再去睡會,我負責看護小狼和孟心蕊,然後我又給他們喂了些水和泡好的餅乾。

    我醒後的這期間,三兒除了說幾句話外,一直就沒動過,始終靠在石壁旁閉目養神,也沒見他吃過東西。

    老嫖和刀疤睡著後,我就一直靠在石壁旁看著小狼,心裡也有些擔憂。

    按理說他的體質要比孟心蕊好的多,應該比孟心蕊先醒才對,可是孟心蕊已經醒了兩次,他卻一次沒醒。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甚至有兩次不由自主地去試探小狼還有沒有呼吸。每次感覺到他微弱的氣息後,我才能穩定心神地告訴自己,他沒死,他還活著。

    等待不只漫長,更讓人焦急,一晃一個白天的時間過去了,這裡又黑了下來。

    這期間孟心蕊又醒了兩次,醒來後的狀態一次比一次好。最長的一次醒了三分多鐘,但還是無法交流,不過倒是有一個好的現象,最後一次醒來的時候,她的嘴唇能動了。她想和我們說些什麼,但卻發不出來聲音,這足可以證明她的心裡意識已經恢復,只是部分的身體機能和傳輸系統還沒完全恢復而已。

    最讓人擔心的還是小狼,一白天的時間裡,他仍就沒有醒過來,身體的表現也沒一點起色,呼吸還是很微弱,臉色依然很不好。

    大家吃了些食物後,老嫖就讓我去睡覺,說他負責晚上看護。

    就在這麼個換班睡覺的過程中,小狼竟然說話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3 18:16
第129章:小狼的話

    我本已經準備去睡了,可是小狼忽然間發出聲音,一下子把我睏意的神經弄得精神起來,連忙湊到小狼身旁去聽他在說些什麼。

    小狼說話的聲音特別模糊,我只能聽得出他在重複的說話,但具體說的內容是什麼聽不清。而且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並沒有睜開,看樣子是在說胡話。

    老嫖離小狼最近,所以他第一時間俯身去聽。聽了好久,老嫖才聽懂小狼在說些什麼。

    「他說什麼?」我問道。

    老嫖回頭看我一眼,一臉的不解,說道:「前面說:天什麼,但就說兩遍沒聽清,後面的聽清了,他說:不是夢。」

    「就這幾個字?」我疑惑地問道。

    老嫖點了點頭,讓我自己去聽。我耳朵緊貼在小狼嘴邊,才分辨出他在說些什麼,的確他說:不是夢。

    其實當耳朵離近時,小狼說的話還是很好辨認,只是他不停的在說,所以聽起來有些不清楚,一共就三個字,說出來卻像是一句很長的話沒頭沒尾,不是熟悉他的人,還真辯聽不出來。

    小狼的聲音越來越小,十幾秒過後,他就不再重複話語,又昏睡了過去。

    「這當然不是夢,我和老嫖都來了,你放心睡吧,等你醒了就帶你們出去。」

    也不知道我說的話小狼能不能聽見,不管他能否聽見,我都希望他能安心靜養,盡快的清醒過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睜眼睛的說胡話。

    我本有心想提下孟心蕊,告訴他孟心蕊也沒事,讓他放心。可腦子裡剛想到孟心蕊,就覺得不對勁,連忙朝著孟心蕊看了一眼。

    不是夢?難道小狼說的不是做夢的夢,而是孟心蕊的孟?那豈不就成了「不是孟」。

    不知道是我的臉色變了,還是表情上出現了異常,老嫖像是已經看出我在想些什麼,對著我問道:「小七,你是不是明白不是夢的含義了?是不是和孟心蕊有關?」

    我知道老嫖問我這句話,就意味著他已經在往孟心蕊身上去想了。

    「不是夢,也許說的不是做夢,可能是她。」我用手指著躺在地上的孟心蕊。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但實在想不到小狼為什麼要說不是夢這三個字,如果單純是說不是在做夢的意思,那他為什麼要說這麼多遍呢?

    他現在說的雖然是胡話,但可不是胡言亂語,人在昏迷的時候,往往說出的胡話都是發自內心的,並且都是在他心裡最重要的事,不然在昏迷的情況下,腦子裡怎麼會去想這些,又怎麼會說出這句話。可想而知,這句話必定有著什麼重要含義。

    「他娘的,難道她不是孟心蕊?」老嫖圍著孟心蕊轉了兩圈,又仔細翻看了一下孟心蕊身上的衣服,說道:「衣服沒錯,身材和體型也差不多,除了臉和皮膚不一樣,其餘的地方都很像孟心蕊。」

    「別這麼快下結論,也許小狼要說的話不是這個意思。」我說道。

    「我看就是這個意思,錯不了,展昭不可能平白無故說這麼句話。」老嫖想了想,接著說道:「他娘的,她要不是孟心蕊,那她會是誰?」

    我沒想過老嫖提出的這個問題,雖然「不是孟」這句話是我的猜測,但我從沒懷疑過孟心蕊的身份。

    「她是孟心蕊。」我肯定地說道:「老嫖,你和她一起從金三角來的這裡,來時的她要是孟心蕊,那她就是孟心蕊。」

    「怎麼個意思?我有點沒聽明白。」老嫖說道。

    「你們一起來的時候,穿這身衣服的是孟心蕊吧?」我問完,老嫖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我接著問道:「那孟心蕊中途沒有自己出去?」

    「沒有,肯定沒有,我逃出去的時候,看到這裡的畫面,當時孟心蕊還在這裡。」老嫖回答道。

    「那就對了,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能把小狼和天翔他們困死的地方,他們都出不去,怎麼可能會有一個假的孟心蕊進來,然後再換走個真的,你覺得這可能嗎?」我說道。

    「我日的,當然不可能了。」老嫖又看了幾眼孟心蕊,說道:「按照這麼分析,那她還是孟心蕊,不是假的,可展昭怎麼說不是孟呢?」

    老嫖一邊想一邊撓頭,忽然想到了什麼,他不再撓頭,而是抬頭看向我,說道:「會不會是咱們出現了一個先入為主的錯誤?」

    「什麼意思?你直說。」我說道。

    「我是說,她會不會從根本上就不是孟心蕊。」老嫖見我還有疑惑,便解釋道:「你想想看,咱們這裡,除了展昭認識孟心蕊以外,誰都不認識她,所以展昭給咱們介紹她是孟心蕊的時候,咱們就認為她是,因為咱倆也沒見過真正的孟心蕊長什麼樣。」

    「你的意思是說,從咱們第一次見到她,她就不是孟心蕊。」我還是有點不相信老嫖的這個分析。

    「小七,你別忘了,我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騙過我們,她當時說自己是黃蓉。」

    老嫖說的這一點倒是事實,第一次見孟心蕊的時候,她的確騙過我們,可我還是覺得這有點不可思議。她即使能騙得了我們,可未必能騙得了小狼。要說我們沒見過真正的孟心蕊,被騙還能理解,可是小狼見過,以他的獨具慧眼怎麼可能被騙。

    我搖了搖頭,把自己的看法和老嫖說了一遍。

    老嫖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他說:當時的小狼不夠冷靜,被騙也很正常,畢竟當時又是黃蓉又是孟心蕊的,是個男人估計都招架不住。

    「從現在開始,咱們就多注意點她,不管她是不是孟心蕊,她肯定會比小狼先醒,在小狼醒之前,咱們還是得照顧好她。一切等小狼醒後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了。」我說道。

    其實此刻,我真正關注的,並不是孟心蕊的問題,她是或不是現在都不重要,她已經是這種狀態了,只要小狼一醒,她的身份就立見分曉,所以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小狼前面說的話是什麼?可是老嫖卻只聽清一個天字,單憑這一個天字根本什麼都推斷不出來,只能去揣測是和天字有關的信息,但這個信息量實在太大了。

    這個天字是什麼?是誰的名字中帶天?還是和日期有關的昨天、今天、明天、甚至還有後天前天,或是和天氣有關,陰天、晴天,還是最簡單的解釋,指的就是天空。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向上去看,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上面黑的什麼都看不到,手電光照上去,雖然能照到石頂,但什麼都看不清。

    我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再胡亂推測,畢竟這個天字的用意太廣泛了,越想只會越徒增煩惱,還是等小狼醒後,自己解釋一下他說話的含義吧。

    按照計畫,今晚由老嫖看護,我去睡覺。

    今晚難以入眠,一閉眼滿腦子胡思亂想,各種關於天和不是夢的字樣出現在腦海裡。我是不想去想,可是真的無法控制,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大概幾個小時吧,我才進入睡眠狀態。

    天剛濛濛亮,我就被老嫖弄醒了。我以為他是困了,想要讓我起來換班,但是沒想到,他叫我起來,竟然是為了讓我看天。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3 18:17
第130章:有變化

    被老嫖叫醒後,我才發現他不只弄醒我一個人,把刀疤和三兒也都叫醒了。

    我問老嫖把我們都叫醒幹什麼?他讓我自己往上看。

    我抬頭向上看了幾眼,天剛濛濛亮還有些黑,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晰,但石頂的輪廓還是能夠看到。看了幾眼我也沒發現有什麼特殊之處,就問老嫖:「你想讓我們看什麼?」

    「你沒發現上面有變化嗎?」老嫖一邊指著上面,一邊說道。

    「有什麼變化?」我也懶得去看了,直接問老嫖。

    「我日的,你再好好看看上面的石頂,真他娘的有變化。」

    老嫖這麼一說,我立刻重視起來,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上面的石頂。

    可又看了十幾秒,也沒發現哪裡有變化,石頂還是傾斜的,還是要掉下來的樣子。仔細看了幾眼後,我立即發現有點不對,昨天的石頂不是斜向這邊。

    我快速地回想了一下昨天石頂的樣子,為了配合回想,我用兩隻手做出昨天石頂的樣子。兩條胳膊就好比石壁,手就是石頂。昨天白天看到的石頂是左邊壓向右邊,也就是說,是左手的手壓在右手上,但今天不是這樣,變成了右手的手壓在左手上。

    老嫖見我手舞足蹈地模仿石頂的樣子,就知道我看出來了,說道:「小七,不用模仿了,是上面的石頂變位了。」

    這變化雖然很大,但單從眼睛直觀去看,還真不注意。要不去和昨天的石頂做對比,根本發現不了這種變化,因為石頂的傾斜度和形狀還是一樣的,第一感官的判斷就是沒異常。幸虧老嫖再三叮囑讓我仔細去看,不然我還真沒往這方面去想。

    我問老嫖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老嫖說,他也是才發現不久。晚上他自己看護也沒什麼意思,正趕上天剛濛濛亮,他就朝著上面看了幾眼。起初他也沒發現有什麼變化,直到他不再去看了,心裡開始捉摸這裡的石頂好奇怪,竟然會是斜的。想著想著他就感到今天的石頂有點不對,他才再次向上看,然後就發現石頂變化了,這才把我們都叫起來。

    「你夜裡聽到什麼聲音了嗎?」我問老嫖。

    「沒有,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麼大石頭動了,怎麼可能一點聲都沒有,你該不會是睡著了吧?」刀疤質疑道。

    刀疤是真的不瞭解老嫖,老嫖做人雖然總愛糊弄,但做事從不糊弄。

    「我日的,你以為我像你呀,睡的跟死豬似的。」老嫖回了刀疤一句。

    「或許上面就沒動過。」三兒一開口說話,我們三個人都看向他,他接著說道:「會不會是下面動了。」

    三兒的話,雖然不多,但是一語中的,的確有這種可能。畢竟我們之前經歷過轉動空間,也許真的是底下轉了,所以再看上面就感覺是上面變了。

    我想了想又覺得似乎有些不妥,連忙說道:「理論上很有可能是底下變了,可有一點別忘了,轉動空間需要水的帶動,下面水洞裡已經沒水了,而水洞下面的水又不流動,形成不了轉動空間所需要的動力,所以……」

    我話還沒說完,老嫖就搶著說道:「是不是下面轉動的,看一眼就知道了,這個不難驗證。」

    說完老嫖拿著手電,就往下水的洞口那裡走。走到洞口那裡老嫖沒有下水,只是拿手電照看兩下,便很肯定地說道:「不是底下動了,咱們鑿石壁的洞口還在。」

    其實我更想聽見老嫖說是下面動了,如果是這樣,至少我們不用過分的擔憂,畢竟已經明白轉動空間的原理,所以轉動空間對於我們來說已經不是問題。

    可現在老嫖很確定地說不是下面的問題,那我們就有些擔憂了,因為我們不知道,這種變化的背後會給我們帶來什麼?

    如果按照以往的經歷去判斷,那這種變化的背後帶來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不得不去擔憂,此時我們的狀態已經不比剛進來時那麼好了。這一路上所發生的一切,已經嚴重消耗我們的體力和腦力,況且此刻多了兩個仍在昏迷的人,要是真的再發生點什麼不好的事,我真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小狼和孟心蕊的命。

    我越想越覺得此地不可久留,可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個人,也有太多的無奈,沒辦法,就是天塌下來,我們也只能在這裡挺著。

    我看了一眼三兒,問道:「你覺得上面發生變化之後,會不會帶來什麼危險?」

    其實,此刻我心裡很清楚,現在問三兒這個問題,就是有病亂投醫,明知道他也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我卻仍想聽他說句話,哪怕是句安慰的話,就說不會有什麼危險,我也會信,至少在心裡上能給我們帶來些許寬慰。

    可是三兒的回答真的讓人感覺好無助,他竟然只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或許這三個字是他真實所想,但是就不能多說點別的嗎,哪怕是說點沒用的,也好分散下我們的注意力。

    看來我是真的問錯人了,如果是問老嫖,他也許會說:我哪知道,別擔心,有你嫖哥在,你就放心吧,大不了天塌大家死。

    我看了一眼老嫖,沒有問他任何問題,但他卻主動說話了,而且他說的話讓我感到更加的不安。

    「我明白展昭之前那句話的意思了,他之前的第一句話我沒聽清,只聽到個天字。」我點了點頭,老嫖繼續說道:「他是在提醒我們,也許他口中的天就是指上面的變化。或許這裡最大的麻煩並不是魚和瓦斯,可能是上面的變化。」

    「為什麼這麼理解?」我問道。

    「很簡單,從他嘴裡說出的話,要麼是危險信息,要麼就是有關線索。咱們所看到的這裡,除了魚和瓦斯,還有原先的水把他們困住了,其餘就沒別的危險。可是展昭沒說瓦斯,也沒說魚,卻說了天和不是夢,這就證明這條信息的重要程度,要比瓦斯和魚更為重要。」老嫖解釋道。

    我同意老嫖的這個觀點,小狼不是一般人,他腦子裡想的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信息。

    老嫖繼續抬頭看向石頂,此時的天已經比剛才亮了許多,上面的石頂變得越來越清晰。

    我和老嫖有同樣的擔憂,他一邊向上看,一邊和我交流,說是讓我白天的時候,一定要多注意上面的情況,而且他還讓我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

    我說,有情況我們可以下水,可小狼他們倆怎麼辦?

    老嫖說,管不了這麼多了,只能把他們也帶下水,至於他們能不能在水裡堅持住,那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我知道此時的老嫖也黔驢技窮了,這是沒辦法中的唯一對策。其實他也不想看到小狼他們發生意外,但真要遇到什麼不可控的局面,那我們也只能選擇這麼做了。

    老嫖說,現在我們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等待,但這次我們要等待的不只是小狼和孟心蕊的甦醒,更要等待未知危險的降臨。

    這個等待看起來有點瘋狂,以前我沒覺得等待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是現在我感受到了等待的可怕。估計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會和我們一樣,也沒有人願意等待危險的降臨,可能我們算是奇葩,也許應該叫做另類,因為我們此刻真的應了那句老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現在只能祈禱了,祈禱小狼和孟心蕊在危險還沒有降臨之前醒來,這樣我們就可以逃之夭夭,不必理會上面變化所帶的任何危險。

    就在我和老嫖還關注上面的石頂時,刀疤突然驚呼道:「她醒了。」

    聽見刀疤說話聲後,我和老嫖不約而同地看過去。

    只見孟心蕊把手露了出來,把包裹在她外面的衣服都扒拉開了,然後自己要坐起來。

    我見狀連忙上前,扶她坐了起來,邊扶著邊對她說:「你應該好好休息,先別急著動,等身體徹底恢復好了再動。」

    孟心蕊聽見我說話後,扭頭朝著我看了幾眼,但沒有說話。

    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恢復的還不錯,臉上的膚色明顯有所提升。只是她看我的眼神感覺有點怪怪的,有種很陌生的感覺。我沒有在意這些,畢竟她的樣子變了,所以我覺得有點陌生也是理所當然。

    她看完我,又看了看老嫖,然後就開始環視周圍的每一個人,當她的目光落到躺在一旁的小狼身上時,我以為她會很焦急,甚至撲過去,去關心小狼。但是她沒有,她的舉動,讓我覺得有點反常。

    她看到小狼時,眼睛只停留了一秒還不到,便又把目光看向周圍的環境。

    她怎麼會不關心小狼的生死?這讓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要知道她愛小狼的程度,甚至要比愛自己的命還重要,所以她此時的表現,讓我越發不能理解。

    孟心蕊看了幾圈周圍的環境後,似乎是有點累了,一句話都沒說,又躺了下去。不過這一次她沒有睡,而是睜著眼睛躺著。

    我問她要不要喝口水,她也沒有搭理我。老嫖問她,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她也沒有吭聲。

    在這一瞬間,我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傻了,或者是變啞巴了,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8 15:21
第131章:找失記憶

    我看著孟心蕊的眼神,越發覺得奇怪,感覺她變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和老嫖說了那麼多關心的話語,她竟然表現的無動於衷。如果是發聲功能還沒有完全恢復,或者是真的不想說話回答我們的問題,那至少也該用肢體語言來回應一下,搖搖頭或是動動手,哪怕是轉動兩下眼珠也好。

    可她偏偏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甚至都懶得看我們一眼。

    孟心蕊的這種表現,讓我和老嫖都很費解。老嫖小聲問我說:「她該不會真的不是孟心蕊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老嫖,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孟心蕊躺下後,眼睛一直盯著上面看,我不知道她現在視力恢復的怎麼樣,能不能看到上面的石頂。不過看見她在向上看,我倒是有個問題很想她能回答我。

    「剛剛小狼說了一句胡話,說的是天什麼,我們沒有聽清,我們懷疑是和上面石頂的變化有關。你能和我們說說,石頂變化後,會發生什麼嗎?」我特意沒有說出不是孟這三個字,畢竟我現在對她也有所懷疑,她現在的狀態和以前的孟心蕊判若兩人。

    孟心蕊還是沒有說話,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我加重了語氣接著說道:「如果你現在說不了話,那用肢體語言告訴我也行,上面的石頂變化了,是不是意味著將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我說完後,孟心蕊不再看上面,而是看向我。我以為她會開口說些什麼,可是等了十幾秒後,她仍舊沒做任何的回答。

    「我日的,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麼個情況,該不會是傻了吧?」

    老嫖剛說完話,孟心蕊就朝著他看去。通過孟心蕊的這種反應,可以證明她能聽見聲音,可是為什麼不和我們交流,這就很難搞懂了,畢竟她心裡在想些什麼,我們無從猜測。

    「別再問她問題了,沒用的,她恐怕一時半會兒無法恢復記憶。」三兒說道。

    「什麼意思,她失憶了?」老嫖問道:「這你也能看得出來?」

    「不是看出來的,是推斷。」三兒繼續說道:「她現在的狀態,基本可以確定了。」

    「推斷?怎麼推斷出來的?」我有點不解三兒說的話,希望他能解釋一二。

    「你們都仔細看過那些重複的壁畫,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那些壁畫的作用嗎?」三兒反問了一句,見我和老嫖誰都沒有吭聲,接著說道:「那些重複的壁畫和你們以往在古墓中看到的壁畫作用不同。以往你們看到的壁畫,都是為了記錄或是歌頌墓主,但那些重複的壁畫不是,那是為了幫助從彩棺裡出來的人找失記憶所用。」

    三兒對重複壁畫的這個解釋,我可重來都沒想過。我一直把重點放在壁畫的內容上,從沒想過壁畫之外還有什麼特殊作用。

    「說說你是怎麼理解的,我怎麼就沒看出來是什麼找失記憶呢。」老嫖說道。

    「很簡單,首先你要承認一點,那些壁畫不是給外人看的,是為了那些彩棺裡的人才繪畫的。」三兒說完,我和老嫖都點了點頭,這個不用三兒說,我們也清楚,畢竟壁畫上有出去的路線圖,單這麼一點,就足以證明那是在指引出去的方法。

    「壁畫中的第一部分和最後一部分內容,就是為了找失記憶而設計。」

    三兒剛說完,老嫖就有不同觀點,說道:「第一部分不是記錄仇恨嗎?最後一部分不是記錄彩棺裡的人出去後的生活瑣事嗎?這些怎麼成了找失記憶?」

    「看來你們對那些壁畫的理解,還停留在壁畫的內容裡,並沒看出壁畫之外的真正含義。」三兒繼續說道:「第一部分壁畫的內容是仇恨,但那不是在提醒銘記仇恨,而是在喚醒那段記憶。你們可以設想一下,如果是在提醒要銘記仇恨,那應該記錄的更詳細些,而且最該詳細的地方就是敵人。既然要銘記仇恨,那為什麼不把敵人的信息描繪的更多,僅憑那些簡單的描述,根本無法判斷屠城的敵人是誰,所以我覺得那是為喚醒記憶而設計的內容。」

    我聽的還是有些朦朧,但是有一點我覺得三兒說的對。如果是為了銘記仇恨,那最該詳細的地方就是敵人的信息,可是第一部分的壁畫中恰恰是模糊了敵人的信息。我們所看到形容的敵人內容,無非就是穿鎧甲的外族士兵,這些外族是從哪來?是什麼國家?都沒有詳細的記錄。

    老嫖思索了幾秒,眉頭緊鎖,連連點頭,說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這麼個意思。如果是要銘記仇恨,那至少得把對方是誰寫出來,就算這個小國沒有文字,那也應該描繪出象徵敵人的圖案,或者是軍隊的旗幟,要不出去後找誰報仇。」

    「如果這麼去推斷,就根本沒有報仇的事,或許本身就不想讓彩棺裡的人報仇,所以才沒留下任何關於仇家的信息。」我說道。

    三兒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接著說道:「最後一部分都是些出去後生活中的瑣事,大到娶妻生子,小到種菜吃飯。這並非是在描繪太平盛世的景象,而是在提醒出去的人,出去後該做些什麼。」

    三兒解釋的雖然不是很詳細,但壁畫中的內容卻時刻印在我腦子裡。如果一切都跟著這個思路走,那三兒所說的找失記憶就真的成了壁畫存在的最終價值。我實在想不到其他理由去推翻三兒的判斷,畢竟現在孟心蕊的狀態,就是和沒有記憶一樣。

    「有道理,不愧是在古城裡面住的人,想法就是比我們獨特。照這麼看來,所有實驗成功的人,都會失去記憶,那孟心蕊自然也會失去記憶。」老嫖看了一眼躺著的孟心蕊,然後接著說道:「不過看她現在的狀態,不像是失憶,更像是弱智的孩童。」

    「她不算是失憶,頂多是暫時性失憶。按照壁畫存在的意義來分析,她會找回以前的記憶,只是時間問題。」三兒說道。

    「但願吧,不然展昭會哭暈在廁所。」我一時間沒理解老嫖這句話,看了一眼他,老嫖接著說道:「這要是真失憶了,再把展昭忘了,那展昭可虧大了。以前醜八怪的時候展昭都不離不棄,這時候她變美了,再把展昭拋棄了,那這種美麗的容貌來的可有點殘酷。」

    老嫖剛說完關於小狼的話語,躺著的小狼就像是聽到了一樣,立即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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