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神怪】棺山夜行 作者:92靈魂 (連載中)

 
rs0315 2014-6-14 03:18:3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1 186583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6 10:57
第17章:綿裡針

    老嫖說我們在樹上當猴並非是句玩笑話,這是事實,是我們被困在樹上的無奈之舉。

    「如果做幾天猴子就能不被困在這裡,那也未嘗不可,就怕不只是裝幾天猴那麼簡單。」王金剛看向遠處的巨鬣狗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些巨鬣狗很聰明,它們好像有組織一樣,似乎並不急於對我們發起進攻。」

    「它們是被我們打怕了,所以才改變的策略。」老嫖接著說道:「要不是剛才在樹下殺幾隻巨鬣狗,恐怕它們早就一窩蜂地衝上來了。」

    「改變策略?改變什麼策略?」我問道。

    「我日的,還能有什麼策略,它們見進攻不成,就改成圍困了。」

    「你是說它們現在的策略是要把我們困死在樹上。」我疑惑道。

    老嫖點了點頭,把自己蕩到我掛背包的地方,去翻背包。

    我包紮完瘦猴的傷口,坐在樹杈上看著遠處那些巨鬣狗,雖然現在天色已經黯淡無光,但遠處巨鬣狗的黑影依然清晰明了。

    在來貴州之前,我沒想過會遇到這種情況。哪怕是在進關門溝之前,曹大膽提醒我們關門溝內有狼群,那時我已經想到了一些遇到狼群的後果,但怎麼也沒想到我們遭遇的不是狼群,而是一群兇猛的巨鬣狗。

    我們被困在樹上,而困我們的是一群巨鬣狗,這看起來就像是個笑話。幾個手持現代武器的人卻被一群巨鬣狗搞得人仰馬翻,最後的棲身之處竟然是在兩棵樹上。

    作為盜墓者這也許是恥辱的一篇,因為我們沒有死在古墓裡,也沒有被粽子干死,卻被巨鬣狗困死在樹上,甚至可能死後還要被巨鬣狗吃掉,因為它們上樹的本領一點不亞於豹子。當然或許它們在吃我們的時候,我們還沒有死,只是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了而已。

    「找什麼呢?」

    聽見有人說話,我向一旁看了一眼,是王金剛在問老嫖。老嫖嘴裡咬著手電,正在照看背包裡面,他是在翻找瘦猴的背包,看樣子他剛才已經翻過我的背包了。

    「沒什麼,找點東西。」老嫖回答完又對王金剛問道:「金剛,你們從雲南來時帶了多少子彈?」

    「帶的不是很多,不過也不少,應該是每把槍帶三個彈夾吧。」

    王金剛回答完,老嫖繼續翻找背包。

    看樣子老嫖是在找彈夾,想必他並非真想在樹上裝猴,我就知道老嫖不是一個服輸的人,遇到什麼難事,他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去解決。

    「老嫖,你是不是已經想好對付巨鬣狗的辦法了?」我問道。

    「沒有」老嫖翻完所有背包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向王金剛,問道:「金剛,你們來的時候背包是已經分裝好的嗎?」

    「不是,所有的裝備帶來之前都是放在一起的,到曹大膽家後才分開的。」

    「哦,那是誰分的?」老嫖追問道。

    「好像是瘦猴吧。」王金剛想了想,不是很肯定地說:「不是瘦猴分的,就是滿倉大哥分的,具體誰分的裝備,我也沒看到,他們是下半夜弄的。」

    老嫖聽完,從背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蕩到瘦猴趴的樹杈那裡,擰掉瓶蓋就往瘦猴的頭上倒水。

    我一看老嫖的舉動,連忙問道:「你幹什麼老嫖?他可是受傷了。」

    「沒事的,我就是想讓他快點醒過來。」

    經過老嫖這麼一弄,瘦猴還真就被水澆醒了。由於之前我幫瘦猴清理傷口時把他綁在樹上,所以他醒後除了頭能動,身體一點也動不了。

    「醒啦」老嫖把瘦猴臉上的水擦了擦說道。

    瘦猴晃動著腦袋,左右看了幾眼,問道:「我沒死嗎?」

    「死個屁,你他娘的活好好的,死不了。」老嫖繼續說道:「醒了我就問你個事,說完你再接著睡。」

    「什麼事?」瘦猴剛問老嫖一句,就哎呀一聲,說道:「我屁股怎麼了,怎麼這麼疼。」

    「沒大事,被巨鬣狗咬破了而已。」老嫖接著說道:「我們來時的背包是你裝的嗎?」

    「背包不是我裝的,是滿倉大哥裝的,怎麼了?」

    「沒事,我就隨便問問,你好好養傷吧。」老嫖說完就蕩到一個樹杈上坐著,沒在說話,看樣子是在想事情。

    我能看得出來老嫖有心事,而且這件事還和背包有關,不然老嫖不能問完金剛,又問一遍瘦猴。我到背包那裡看了一眼,也亂七八糟地翻了一遍,沒覺得哪裡不對,吃的喝的還有用的應有盡有,看不出老嫖是在想背包裡面的什麼。

    「老嫖,怎麼了?」我湊到老嫖身旁問道。

    「沒什麼,你要不要到對面的樹上看看遠處,那棵樹可比這棵高多了。」

    「天都黑了,哪還能看到什麼遠處。」我剛說完,就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我領會到老嫖為什麼要讓我去另一棵樹上了,他是有話要對我說,並且應該是要避著瘦猴他們。我話鋒一轉,趕緊說道:「那棵樹是比我們這棵樹高,先過去看看遠處的地形也好,興許還能找到一條生路。」

    老嫖在兩樹之間的繩子上做了一個保險繩,這是專門為我做的,他自己沒用保險繩便順著繩子過去了。跟著老嫖到對面的樹上後,老嫖把他的背包拿給我看。

    我一邊看他背包裡面的東西,他一邊說道:「你看看我們背包裡面的東西都一樣。」

    「不就應該是一樣嗎?」我疑惑了一句,接著問道:「怎麼你背包裡特意放了什麼東西不見了嗎?」

    「我們的背包裡都沒有彈夾,也沒有炸藥。」

    老嫖要是不提醒,我還真沒發現。仔細一看,的確沒有彈夾和炸藥。我知道老嫖把所有人的背包都翻看過,一定是都沒有,所以他才非要讓我來這棵樹上說話。

    「你是不是懷疑有人動了手腳?」我問道。

    老嫖沒吭聲點了下頭,看見他點頭後,我下意識的看向對面樹上的瘦猴和王金剛。

    「別這樣看著他們,你這麼看過去很不好,應該不是他們倆。」老嫖說道。

    我知道老嫖是什麼意思,他是在懷疑我也懷疑的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0 11:43
第18章:陰謀詭計

    我不清楚此刻是不是該去懷疑何滿倉,但是種種跡象表明,如果是有人在我們裝備裡做了手腳,那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何滿倉。

    之前我對他就有點疑惑,因為他自稱跟著天翔幹了好些年,但卻從沒見過天翔帶他下墓。而且最主要的一點,我們的裝備都是他負責分配的,換句話說,他是在出發之前唯一個動過裝備的人,所以懷疑他是有道理的。

    「老嫖,你槍裡還剩多少發子彈?」

    老嫖把槍從腰裡掏出來遞給我,讓我自己看。我接過手槍卸下彈夾,就看見彈夾裡空無一發子彈。

    「都打光了?別的槍裡也沒有了嗎?」我問道。

    「瘦猴槍裡還有幾發,不過和沒有也沒什麼區別。」老嫖接著說道:「看來咱們這次是真的被困在樹上了,想靠槍殺出一條路來是不可能了。」

    我看著遠處那些守望著我們的巨鬣狗,深深地感受到這次冒然進關門溝的錯誤。也許真的是我太心急了,如果我不急於進關門溝,就不會有現在的窘境,更不會被人算計。

    可是此刻我腦海裡縈繞著的不只是這裡的困境,更多的是關於何滿倉這個人。

    我搞不懂,真的搞不懂,如果真是他動的手腳,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何滿倉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一邊思索,一邊說了出來。

    「這個問題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老嫖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小七,你不覺得我們懷疑何滿倉有點茅盾嗎?」

    「茅盾?」我不解地看著老嫖問道:「哪裡茅盾?」

    「如果是他動的手腳,那就意味著他想害我們。」我點了點頭,老嫖繼續說道:「可是既然他想害我們,那為什麼不來個直接點的方式呢?」

    「這還不夠直接嗎?」我疑惑道:「沒有武器裝備咱們就得困死在樹上,這已經夠直接的了。」

    「不,還有更直接的方式,他向回跑之前手裡是拿著槍的,彈夾還都在他那裡,而我和王金剛都被巨鬣狗纏住,那時他只需輕輕扣動幾下扳機,就可以把我們四個都解決了。」

    老嫖說的這點我倒是沒想過,的確如老嫖所說,何滿倉有槍還有足夠的子彈,他要想害我們,可以更直接點。可事實是他沒這麼做,這倒是讓人有些看不懂了。

    「看起來確實有些茅盾,但不管怎樣我們的裝備被動了手腳,他是最大的懷疑對象,至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就像你剛才說的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我說道。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動手腳的不是何滿倉。」

    我一聽老嫖這麼說,頓時有些困惑,不明白他所說的還有一種可能指的是誰。

    很明顯剛才老嫖也在懷疑何滿倉,雖然不清楚何滿倉的動機是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除了何滿倉不在這裡,其他人都在。

    在這裡的人基本上都可以排除嫌疑,畢竟現在都身陷困境之中,我不相信會有誰在動完手腳之後,願意把自己也逼到這種境地。除非,這個人很有把握自己能活著出去,否則絕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和我們在一起。

    「老嫖,你還懷疑誰?是瘦猴,還是王金剛?」我不想再去思考這個問題,直接問向老嫖。

    「不是,不是他們倆。」

    「你懷疑的不是他們倆,那還會有誰?難不成你懷疑的人是我。」我很不解地看著老嫖。

    「還有一個人,不是我們之中的人,這個人卻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我們把他給忽略了。」

    聽到老嫖說還有一個人,我腦子裡就快速地去想還有誰值得懷疑。很快一個人出現在了腦海裡,這個人的確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你是懷疑曹大膽?」老嫖點了點頭,我接著說道:「怎麼可能會是他。」

    「不知道,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感覺他很有嫌疑。其實我也不想懷疑他,因為一旦真的是曹大膽動的手腳,那就意味著我們的麻煩不只是沒有子彈那麼簡單了。」老嫖說完突然話鋒一轉,對我問道:「小七,你有沒有想過,你大師兄他們進來後的後果。」

    老嫖的問題深深地震撼到了我,這個問題在對面的樹上時,我曾在腦海裡問過自己,但我不想去思考,更不想去猜測結果。我堅信如果大師兄和我們有同樣的遭遇,他一定能想辦法對付巨鬣狗脫離險境。也許這是我自欺欺人的想法,巨鬣狗的兇猛我已經見識過了,但我還是不願意去往最壞的方面想。

    「我日的,我想通了,想明白了。」就在我想老嫖提出的問題時,老嫖突然說自己想通了。

    「你想通什麼了?」

    「我想通我為什麼要懷疑曹大膽了。」老嫖看著我說道:「小七,咱們太大意了,不該輕信曹大膽。他利用了我們對真相的渴望,捕捉到了我們這個弱點,所以我們才會輕易地相信他說的話。」

    我看著老嫖還是沒有懂他說的意思。他繼續解釋道:「你不覺得關於這裡的信息我們得到的太順了嗎?而且各種巧合特別的多。小七,你仔細想想看,從我在拍賣會上見到綠松石開始,一切的信息就都指向了曹大膽。然後咱們見到曹大膽之後,就又出現了一連串關於你大師兄的信息,而且不管是綠松石還是你大師兄的信息,最終的點都交匯在關門溝這裡。這一切看起來很合理,但卻合理的有些過分,你不覺得曹大膽似乎專門對我們做了研究嗎?他所提供的信息,都是我們迫切想要知道的。」

    經過老嫖這麼一說,還真有點這種感覺。綠松石把我們指引到曹大膽這個人身上,而曹大膽卻又提供給我們更多意想不到的信息,這似乎真的巧合的沒法再巧合了,全部的信息都是我迫切想知道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夢寐以求的,所以聽到這些信息後,腦子一熱做出進關門溝的決定一點也不奇怪。

    「這麼說我們被曹大膽耍了?」我說道。

    「不是耍了,是被精心算計了。」老嫖接著說道:「策劃這件事的人一定是一個對我們很瞭解的人,不,不對,不是對我們很瞭解,而是對你很瞭解。其實關於關門溝內的所有信息,吸引的不是我們,而是你一個人,無論是綠松石,還是你大師兄,還有假冒你的小七,這三點都是你無法拒絕的信息,都是會讓你隨時頭腦發熱的信息。這三點足夠把你的思緒搞亂,搞得你六神無主,從而跟著他們的思路走,走進他們布下的天羅地網之內。」

    「老嫖,我承認你想的這些都是有根據的,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就是想把我騙進來,然後讓巨鬣狗咬死?」我看了一眼老嫖,他在仔細聽我的話,我繼續說道:「難道曹大膽把我騙進來的目的就是喂巨鬣狗,讓這裡的巨鬣狗填飽肚子?還是說我是唐僧,巨鬣狗吃完我就能升仙?如果曹大膽是想置我於死地,那還不簡單多了,他完全不需要這麼大費周折,直接在他家的水裡下點藥,我們就都交代了,何必要這麼麻煩騙我們進來呢。」

    「這裡面一定有文章,至於把你騙進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我還沒有想到。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裡的巨鬣狗是專門有人養的。」

    「有人養的?」言語間我多少有點懷疑老嫖的這個判斷,畢竟巨鬣狗太兇猛了,一點都不像人養出來的。

    「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山谷裡除了巨鬣狗沒有其他動物。如果不是人養的,那食物鏈早就斷了,這裡的巨鬣狗也早就該滅絕了。」

    我倒是真沒仔細看過這個山谷,畢竟是一路被巨鬣狗追到樹上,怎麼可能還有精力去看沿途的生態環境。我四處望瞭望,現在已經徹底天黑了,不要說是遠處,就是巨鬣狗所在的位置,都已經看不清了。

    「要真是人養的,那我們的推測就全部成立了,養巨鬣狗的人就應該是曹大膽,以他對關門溝的熟悉程度,要在這裡養巨鬣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說完這句話我感覺壓力好大,心臟像是被鉗子夾了一樣發緊。

    我不知道曹大膽養這麼多巨鬣狗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很顯然,現在這些巨鬣狗的用處就是用來把我們困在樹上。我突然有一種很可怕的想法,覺得這些巨鬣狗就是為我而養的,養它們的目的就是為了來對付我。

    這絕對是一個可怕的想法,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是該慶幸有這麼一個人處心積慮的掛念我,還是該覺得我的人生太可悲呢。我的人生就這樣被算計的成長,無論是自己的奶奶,還是師傅,似乎都在算計著我未來的每一步,現在又多了一個要對付我的人,我的人生就這樣被算計來算計去。

    我是多麼的不甘,多麼的無奈。

    「其實,要真是曹大膽策劃的這一切,目的是為了吸引你來這裡,那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老嫖說道。

    我無奈地看了老嫖一眼,心說,都已經被人算計了,哪還會有什麼好處。

    老嫖繼續說道:「至少可以證明曹大膽說的都是假話,也就是說,你大師兄來這裡的事情,也許是他編造出來的,事實上你大師兄根本沒有來過這裡。」

    老嫖說的這一點倒還真算是件好事,不然我真不敢想像大師兄遭遇到這些巨鬣狗的後果會是怎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0 11:44
第19章:環環相扣

    雖然經過老嫖的分析,曹大膽成為了在裝備上動手腳的最大嫌疑人,但我還是覺得何滿倉有問題,至少在他遭遇到巨鬣狗時的逃跑方向有問題。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經過,何滿倉從走出密道進入山谷後,就一直不停的回頭。他當時的藉口是後面好像有東西跟著我們,如果他沒有問題,而他說的話也是真的,那跟著我們的就應該是巨鬣狗。既然他明知巨鬣狗在我們後面,那他為什麼逃跑的時候還執意要往回跑呢?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總感覺何滿倉往後面跑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絕不是情急之下的亂跑。

    「老嫖,你那時告訴我說,你看到何滿倉跑的時候沒有巨鬣狗追他是吧。」我問道。

    「我日的,當時那麼混亂我哪能看清楚,不過我瞄到他的那兩眼的確沒有巨鬣狗追他。」

    「我覺得何滿倉和曹大膽都有問題,他們會不會是一夥的。」我疑惑道。

    「我也懷疑過何滿倉,但是種種跡象表明這一切都和曹大膽有關,跟何滿倉的關係似乎不大。」我示意老嫖繼續說,他接著說道:「首先整件事情的起因是曹大膽,沒有曹大膽就沒有進關門溝的事,不進關門溝就沒有何滿倉和瘦猴他們的到來,所以說曹大膽是主動的組織者,而何滿倉和瘦猴他們是被動者,至於王金剛就更被動了,我不要求他來,他根本來不了。」

    我想了想老嫖說的話有些道理,的確他們三個都是被動者,如果我不決定進關門溝,就不會給在雲南的副總打電話,也就不會派他們來這裡。換句話說,他們是我主動找來的,和曹大膽一點關係都沒有,畢竟曹大膽沒有指引他們來這裡。

    事情看上去的確與何滿倉的關係不大,但是我總覺得這裡面有蹊蹺。

    「老嫖,你還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我想想,有很多問題我暫時也沒想明白,想明白了再和你說。」老嫖回答道。

    「好,那你慢慢想,想通了什麼再告訴我,咱們先過去那邊,我有話要問瘦猴。」

    「小七,你要是問他們何滿倉的問題,那別太直接了,他們與何滿倉在一起的時間可比你我更長久。我雖然以前和王金剛合作過,但也並非知根知底,所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老嫖提醒道。

    「我明白」說完我就來到繩子那裡,掛上老嫖做的保險繩,又回到之前那棵粗的樹上。

    在我和老嫖說話的時候,王金剛在這棵樹上幫助瘦猴又換了一個他舒服的姿勢躺著,不過出於安全考慮,王金剛又把已經清醒的瘦猴綁在了樹杈上。

    老嫖也緊跟著我過來了,瘦猴一見到我過來,就問道:「老闆,你和嫖哥過去研究什麼去了,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辦法對付巨鬣狗了?」

    還沒等我開口說話,老嫖就在後面搶著說道:「給你研究傷葬費去了,老闆決定在公司規定的基礎上給你加50%的傷葬費,只要你成功把這些巨鬣狗引開,我再額外再給你加50%的個人募捐。」

    瘦猴一臉驚慌地罵道:「憑什麼?你們這是嫌棄我受傷了,怕我拖累你們,你們他娘的還是人嗎,我不干。」

    「我日的,給你一次表現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機會,你他娘的還不好好珍惜。」

    「珍惜個粑粑,你珍惜機會給你。」

    我知道老嫖是在故意岔開話題,不想表露出來我們有事瞞著他們,但是看到瘦猴當真了,我連忙說道:「別開玩笑了,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我來到瘦猴身前,先看了看他的傷口,雖然血已經止住了,但是屁股上腫起了幾個大包,已經發青發紫。

    「瘦猴,傷口疼不疼?」我沒有直接發問心裡的問題,怕瘦猴和王金剛心生芥蒂,畢竟我的問題是關於何滿倉的,正如老嫖所說,他們與何滿倉在一起的時間可不短,相互之間建立的友誼程度我還沒有掌握,所以有一些問題還真不能太敏感的去問。

    「說實話,老闆這回你真得給我加錢,吃了止疼藥都還疼的要命,太他媽的疼了。」

    「加錢是小事,你能好了就行。」我笑了笑看著瘦猴,說道:「來,我陪你聊會,緩解下你的疼痛感。」

    我說這話的時候,老嫖也在和王金剛聊天,不知道是老嫖故意去分散王金剛的注意力來配合我,還是他真有話要和王金剛說,我沒有去聽他們之間的對話,而是跟著瘦猴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陣。

    和瘦猴的聊天其實也頗有好處,至少能讓我更加瞭解這個夥計的背景和愛好。我們從個人聊到家庭,又從家庭聊到身邊的人,再到這個行業,幾乎無所不聊,甚至還聊到每個人的審美觀點,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我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聊著聊著話題就跑偏了。

    雖然話題在不斷的改變,但我還是在瘦猴不知不覺中問出了我想要的答案。儘管這個答案讓我有點錯愕,像一根針一樣刺痛了一下我的心臟,但是我沒有表露出來對這個答案的不滿,還是裝作很正常的樣子,又和瘦猴聊了一會。

    最後我讓瘦猴把他的槍交給老嫖,畢竟他的槍法實在太渣,槍在他手上一點作用起不到。

    通過和瘦猴的交流,我得知一條可以斷定何滿倉有問題的信息。在沒有這條信息之前,我對何滿倉的懷疑都只是泡影,所有的懷疑都只是推敲出來的,不能作為真正懷疑的證據,但是現在有了瘦猴說的這番話,我可以斷定何滿倉是有問題的,甚至他和曹大膽很有可能就是一起的。

    瘦猴和我說,他們從雲南來之前,副總當時安排的兩個人裡沒有何滿倉,是瘦猴和一個叫林辰的夥計,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林辰在出發之前突然不見了,只留下了個字條,說是老家有急事需要回老家一趟,手機也關機了,怎麼都聯繫不上。

    後來副總只好無奈換人,當時何滿倉正好就在公司裡,副總便安排他來的貴州。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3 20:52
第20章:一針見血

    通過瘦猴的描述,我才發現事情並不是想像的那麼簡單。表面上看何滿倉的到來是很合理,但這種合理有點太過了,因為這裡面牽扯進來的不只是一個巧合,好幾個巧合堆積在一起才促成現在的局面,那就證明這些巧合並非是真正的巧合,而是有人故意設計出來的。

    和瘦猴聊完,我去背包裡拿了一瓶水給瘦猴,然後又拿出繩子把自己綁在樹杈上,閉上眼睛裝作要睡覺的樣子。其實此刻我不想睡覺,也不可能睡得著,只是不希望有人打擾我而已,所以才故意裝作要睡的樣子。

    我只是想穩定下思緒,讓大腦靜下來,好好去捋一捋我所瞭解的信息。

    我現在已經可以斷定何滿倉是有問題的,並且有一點也可以肯定,他並非是被動的來這裡。我認為他是主動來的這裡,並且在主動的過程中他使用了一些手段和計謀。

    雖然我當時沒在雲南,但我能感受到林辰在出發前的消失,一定是和何滿倉有關係。只有林辰在出發前不見了,何滿倉才有機會頂替林辰被副總派來貴州。我大致已經猜想到了當時的情形,在出發之前林辰失蹤,讓副總措手不及,而何滿倉又恰巧出現在副總面前,他便順理成章地被派來了貴州。

    這一切看起來很合理,單從這一點不能說明何滿倉有問題,但是後面發生的巧合就顯現出之前巧合的不合理性。首先分發裝備,背包裡裝備的整理都是由何滿倉獨自完成,而正是因為他整理的背包,導致我們在這裡每個人的背包裡都沒有後備彈夾。

    當然不只是這一點,還有他的逃跑路線和他一進到山谷內的表現。現在想想,他從密道里出來後總是回頭看,其實並非是他看到了什麼東西,而是他知道前面有巨鬣狗,他是在時刻準備向後面跑。

    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是我知道前面有巨鬣狗,而我的設定逃跑路線是後面,那我也會時常去觀察一下後面的情況,畢竟那裡是我逃跑的唯一路線,一旦後面發生突發變故就會對我造成不利,所以必須要時刻清楚後面的具體情況。

    我不知道整件事情是何滿倉一人策劃的,還是他背後還有主使者,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被精心設計的人不只是林辰,所有在雲南公司裡有可能頂替林辰來這裡的人都是被設計的對象。從精心設計何滿倉來貴州的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背後的設計者是一個精於心計之人。

    要知道雲南公司裡的夥計並不少,副總派誰來頂替林辰都有可能,所以要精準的設計到只讓副總派何滿倉來這裡,一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通了何滿倉的事情,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不是輕鬆的一口氣,而是感覺到對方的可怕。

    看來我該把何滿倉與曹大膽劃成一個等號了,把他們兩個人歸納到一起貫穿整個事件,就會發現他們兩個人的分工十分明確。曹大膽負責把我們吸引到這裡,何滿倉則是他的內應,不只是負責拿走我們的武器裝備,更是可以很好地控制我們進入到這個圈套。

    我想,如果我們在剛進關門溝時走錯了路線,那麼何滿倉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讓我們走回到他們設計的路線之中。可惜,我們連走錯路線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帶入到圈套之中,直到被困在樹上才感悟到中了圈套。

    這回我真的感受到了對手的強大,稀里糊塗的就被困在了樹上,甚至不知道對手是誰,有什麼目的?

    思考了好一會,實在是想不明白,很多疑問徘徊在腦海裡。我提醒自己,不能再這麼想下去,再這樣下去只會把自己搞得抑鬱,反而對解決問題一點幫助都沒有。

    正所謂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決定還是要和老嫖探討一下,甚至有必要時向瘦猴和王金剛說明何滿倉的問題。一定要發揮集體的力量,集思廣益,才有可能尋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其實我心裡十分清楚,瘦猴和王金剛幫不上什麼忙,畢竟他們對我遭遇的事情一無所知,但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更想聽聽他們作為一個旁觀者的想法。

    我睜開眼睛,甚至沒有去看老嫖是不是還坐在王金剛身旁,就喊道:「老嫖,我們聊聊。」

    很快老嫖來到我面前,我並沒有解開樹上的繩子,老嫖輕聲問我:「需要去對面嗎?」

    「不用」我示意老嫖坐樹杈上,然後問他:「老嫖,你認為咱們能對付了底下的巨鬣狗嗎?」

    「我日的,這不廢話嗎,要是能對付得了,咱們還至於被困在樹上嗎。」

    「那也就是說,咱們這次是徹徹底底的被困在樹上了?」我說道。

    老嫖聽完我的話後,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過來一抬手往我額頭上摸了一下,說道:「你他娘的也沒發燒啊,怎麼還說上胡話了。」

    「回答我,我沒說胡話,我要知道你對眼前形勢的判斷。」

    「這還用說嗎?咱們不都困在樹上了嗎。」老嫖很不解地看著我說道。

    「一點逃生的希望都沒有嗎?」我再問道。

    「這我去哪能判斷出來,你要是準備硬闖出去,死的概率至少是在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除非你比巨鬣狗跑的快,否則在沒有槍的情況下必死無疑。」老嫖不耐煩地接著說道:「小七,你心裡想什麼就直說,別他娘的拐彎抹角的,弄得跟個娘們似的。」

    「好,既然咱們現在的情況是肯定沒辦法下樹了,那咱們就不考慮下去的事情了,反正想了白想。」我接著說道:「現在咱們想想為什麼會被困在這裡。」

    「這個我們不是在對面的樹上分析過了,是曹大膽指引我們來的這裡。」老嫖特意壓低說話的聲音。

    「我知道,但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問你,他們為什麼要設計我們來這裡,目的是什麼?」

    「我日的,這我哪知道,他們的目的肯定不是我,只能是你。誰知道你他娘的幹過什麼缺德事,害得老子也被你連累。你自己想想,他們為什麼要設計你。」

    「我他娘的要是能想到就不問你了。」我說道。

    「也是,你小子只有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才會想起問我。」老嫖從衣兜裡掏出一盒小熊貓,遞給我一根,然後自己也點上一根,說道:「別著急,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你明明知道,但一著急就想不起來,先抽一根放鬆放鬆。」

    「你丫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土豪,竟然改抽小熊貓了。」

    「社會在進步,人的檔次也得有所提升,不然跟不上發展的節奏。」老嫖一邊抽菸,一邊得意的說道。

    「是啊,社會在進步,所有的東西都進步了,而我們卻沒進步,反倒被困在了樹上。」我感嘆道。

    「我日的,怎麼沒進步,我們進的可是一大步。你想想以前咱們是被困在地下,現在是被困在樹上,多明顯的進步啊。」

    有時我真的很羨慕老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笑得出來,真是一個樂觀主義者。我讓老嫖幫我推測一下對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畢竟我現在想的焦頭爛額,也許真是如老嫖說的那樣,自己明明知道答案,但是越想盡快的想出來,就越加的想不起來。

    「小七,不是嫖哥不幫你想,你嫖哥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我他娘的連對方是誰都沒搞清楚,拿什麼幫你推測。」老嫖接著說道:「這他娘的就像是劫匪劫道一樣,有的是為錢財,有的是為物品,但是至少你知道人家是劫匪,是為了搶你東西,所以才劫你。可是咱們現在的處境不同,咱們根本不知道人家是誰,所以也不知道人家想要幹什麼。」

    老嫖的這句話一語中的,瞬間敲碎了我之前所想的方向。他說的沒錯,我們連對方是誰都沒搞清楚,拿什麼去推測對方想要幹什麼。看來是我思考的方向錯了,我該先搞清楚對方是誰,才能搞清楚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這件事之所以一點頭緒都沒有,讓人無從推測,就是因為發生的一切都不掌握在我們手裡,我們一直處在被動挨打的境遇,而且對手並沒有顯露出真實身份,就連何滿倉和曹大膽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我們也不清楚,也許這才是最讓我們頭疼的問題。

    我現在甚至開始期盼對方能派個人來跟我們談判,哪怕是要超乎想像的錢財,或是指明要某件發丘門有的東西,這樣至少可以直白地告訴我他們想要什麼,哪怕不讓我知道他們是誰也行。也許我不該有這種想法,如果真要是對方派人來了,那我們還是被動挨打,因為我們早已經失去了談判的權利。

    我忽然覺得自己的思維進入到了一個怪圈之中,一直在思考對方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而完全忽略掉了整件事情的所有細節。

    「細節,咱們要在細節裡看問題,再周密的計畫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一個細節沒做好就可能暴露他們的意圖,導致滿盤皆輸。」我說道。

    「人家輸沒輸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咱們這次是真輸了。」老嫖想了想接著說道:「要說細節我有想過,唯一一點破綻之處,就是對方過於瞭解你,對於你的行蹤似乎瞭如指掌。」

    「為什麼這麼說?」

    「你想想,咱們從沙漠才回來多久,沒幾天吧。可是就這麼短的幾天裡人家就已經知道咱們見過綠松石,並且用綠松石釣你來這裡……」老嫖的話還沒說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我也愣住了,因為我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頭皮發緊發麻。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13 20:52
第21章:圍點打援

    綠松石才是整件事情的關鍵點,這絕對是個非常關鍵的細節,也絕對足以讓我和老嫖感到吃驚。因為我們心裡十分清楚,知道綠松石秘密的人不多,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我實在是不想再去懷疑身邊的任何人,因為知道綠松石秘密的人都是和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有的人甚至不只一次救過我的命。如果我再去懷疑他們,就像是在告訴我自己,一個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出賣了我,這真的很難讓人接受。

    其實也不用去想,一切都擺在眼前,就四個人知道這個秘密,我、老嫖、三兒,還有刀疤。雖然馬大哈也和我們一起下去了,但他不知道綠松石的秘密,如果說有人傳出了這個秘密,那也只能是我們四個人中的一個。

    「小七,你相信我嗎?」老嫖臉色變得很難看,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如此難看的臉色。

    我知道他一定會認為我在懷疑他,我點了點頭,回答道:「我當然相信你。」

    「你不用懷疑我,我肯定不會是走漏這個消息的人。」

    「我知道,我已經想到是誰了。」我說道。

    「我也想到了一個人,我相信你想到的也是這個人。」老嫖說完在我手心上,用他的手指寫下了一個刀字。

    我知道他寫的是刀疤,我心裡也認定是這個人。除了刀疤,其他人都不會走漏這個秘密。三兒肯定不會,因為三兒會用生命去守護這個秘密,在他眼裡這個秘密要比他的命更重要,所以不是他。我也不可能,雖然我不會用命去保護這個秘密,但是我絕對不會走漏一點關於這個秘密的信息。至於老嫖,我還真就有那麼一瞬間的懷疑過,但是這種懷疑很快便煙消雲散,我相信老嫖,甚至可以用命替他做擔保,不為別的,只為他對我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幫助,他是個可以用命去交的朋友,所以我十分的相信他。至於刀疤,我只能認為這個消息是他走漏的,不管他是無心,還是他本身就有問題,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我已經知道這個秘密不再是秘密了,因為有人利用了這個秘密,把我困在了這裡。

    「不用再去分析,也不用再去推測,這件事情只能從他這裡傳出去。」我很肯定地對著老嫖說道。

    老嫖吸了一口涼氣,滿臉不爽的樣子,罵道:「老子最恨這種反骨仔了,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說的都是滿嘴跑火車的謊話,沒一點誠信可言。」

    「不要再去想他了,他的事出去之後有都是時間去想,眼下先解決我們這裡的危機。」我接著說道:「如果刀疤和何滿倉是一夥的,那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目的肯定不是要殺我們了,如果要殺早他娘的動手了,好時機多的是,沒必要等到這裡才動手。」老嫖說道。

    我皺了皺眉頭,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就是因為知道他們不是想殺我們,所以才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

    「我日的,會不會是想從你身上得到沙漠裡的秘密。」

    「怎麼可能」我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如果他們要想知道沙漠裡的秘密,那問刀疤不就行了,何必問我們。而且刀疤一定是已經和他們說了沙漠裡的事,不然他們也不會拿綠松石釣我們,這點足以證明他們已經知道沙漠裡的一切,所以不應該是因為這個。」

    「有道理,既然不是這個,那會是什麼呢?」老嫖想了想,又說道:「小七,會不會是你手裡有什麼他們想要的東西。」

    我按照老嫖說的這個方向思索了一會,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因為我根本就想不到自己有什麼東西是對方想要的,況且我也不認為自己擁有如此重要的東西。

    老嫖見我連連搖頭,又提示道:「小七,你再把思考的範圍縮小點,比如說你師傅給你留下的什麼東西,或者是你大師兄給你留下的東西,也許這才是他們想要的。」

    「沒有,師傅沒給我留下任何東西,要是給大師兄留東西了還差不多。至於大師兄給我留下的,也就是發丘門了,沒其他特別的東西。」

    「我日的,那他們想方設法把你弄這裡來幹什麼,想把你放樹上當猴耍啊。」

    「別鬧,說正經的。」我說道。

    「正經的就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哪樣東西吸引了他們。」老嫖繼續說道:「這個問題,我看我是幫不了你,只有你最瞭解你自己,你有什麼只有你自己清楚。」

    「我現在就是想不清楚,而且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我很懊惱地說道。

    「真他娘的頭疼,老子最煩這些沒頭沒腦的事情了,這他娘的要是戰爭年代該有多好,我保準一眼就能看出對方使用的是什麼策略。」

    「那你就用戰爭年代的思維來看看對方是什麼策略。」我說道。

    「我日的,這他娘的還用看嗎,明顯是毛‧主席的戰略方針。」老嫖見我不解,接著說道:「對方要是戰爭中的敵人,那他們使用的就是圍點打援的戰略,把我們死地困在這裡,不急於殲滅我們,還讓我們有逃出去的想法,但卻逃不出去。」

    圍點打援,這個我倒是真聽過,就是圍住一個城鎮的敵人以之為誘餌,然後吸引其他地方的敵人來增援,其真正目的是打增援的敵人,並達到殲滅援敵的戰役目的。

    我想了想現在的處境,覺得眼前的形式還真像是圍點打援的架勢。

    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圍點打援最基本的一點,是要有援兵增援過來,才能起到作用。可是我們這次來根本沒帶後備力量,何來的援軍?況且我們被困在這裡的消息也傳不出去,就算瓏九知道我出事了,也不可能知道我被困在了這裡,就是想救援也愛莫能助。

    我搖了搖頭,剛想讓老嫖再換個思路想想,就覺得哪裡不對。

    思前想後才發現是自己好像已經想到了答案,明白了他們為什麼要困我在這裡。

    我忽然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已經不再是剛才的那個高度了,現在已經達到我不敢去想像,甚至難以理解的高度。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20 23:20
第22章:兩年後的話

    「我想到了,對,就是圍點打援。」我看著老嫖激動的喊道,一時間忘記了這棵樹上還有別人。

    「我日的,你小子嗑藥啦,想到就想到唄,喊個屁,嚇老子一跳。」不知道是我喊的太突然了,還是老嫖剛才有點走神,竟然嚇的差點失去平衡。老嫖接著說道:「圍點打援是戰爭年代的思維,我只是順嘴說說,你他娘的可別沾邊就往上靠。」

    「老嫖,這絕對是圍點打援。你想想看,如果他們要對我們對手,或者是對我們有什麼要求,早該和我們談了,我們現在已經被困住了,這是談判的最佳時機,只要他們開口,我們哪還有拒絕的理由。」我接著解釋道:「之所以他們困住我們,但又不對我們提出任何的要求,那麼目的只有一點,我們不是他們的目標,但我們卻是他們的重要籌碼。」

    「好像有點道理。」老嫖示意我繼續說。

    「很明顯我們現在就是籌碼,他們在拿我們做賭博,他們想利用我們被困在這裡的事實,來達到他們想要的目的。」

    聽完我說的話,老嫖沒有第一時間再接話,而是在思考我所分析的內容。他想了想才連連點頭地對我說道:「要真按照你說的這麼發展下去,那他們下一步就是要散佈我們被困的消息。」

    「也許不需要散佈消息,他們想讓誰知道,就會去通知誰。」我接著說道:「畢竟他們已經有一個通知消息的人選。」

    「我日的,何滿倉就是那個通知消息的人。」

    我點了點頭,說道:「對,雲南公司裡的人知道他跟我們來了,只有他出去說出的話,才有信任度。所以不管他去通知誰,都會有人毫不猶豫地相信他。」

    「我日的,你想到他會去通知誰了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個範圍太廣了,我身邊的人也太多了,這點很難進行推測,除非知道他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麼,否則根本想像不到他會去通知誰。畢竟只要是我身邊的任何人,知道我被困在了這裡,都會想方設法的來營救我,所以不管何滿倉去通知誰,我想他都能陰謀得逞。」

    「我日的,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其實這招挺簡單的,但是人家真是玩的漂亮,夠陰,也夠狠。」老嫖說道:「小七,你小子話還真別說的那麼滿,保不齊你身邊就有一兩個想讓你死的人,也許何滿倉通知的就是那個想你死的人。」

    「那你就祈求通知的不是那個人吧,不然我們都得困死在樹上。」我說道。

    「我他娘的和你開玩笑呢,既然人家把你當成了籌碼,那就有十足的把握,通知的人一定不想讓你死,否則他們困你在這裡幹什麼。」老嫖接著說道:「最不想讓你死的就是你家人,會不會是通知你家裡人呢,你老子不會是欠別人賭債了吧?」

    「你老子才欠別人賭債呢,這他娘的就不是家裡人的事。如果我沒猜錯,八成是發丘門的事,搞不好興許和我那幾位師叔伯有關係……」

    老嫖聽到我說這事和師叔伯有關係,他嘆了一口氣,想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小七,一直有個事我沒和你說。」

    我看了老嫖一眼,也不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事,不過我第一時間聯想到的是錢的事,因為這傢伙花錢總是喜歡先斬後奏,我還認為是他在雲南又亂花錢了,就沒好聲地說道:「你丫的沒和我說的事多了,要是錢的事就別說了。」

    「我日的,什麼錢的事?我他娘的要和你說的是大事,是改變你想法的大事,和錢有個毛線關係。」

    我一看老嫖還急眼了,忙說道:「不是錢的事,那是什麼事?」

    「他娘的老子在你眼裡就剩錢的事了嗎?」老嫖一副很生氣的樣子,接著說道:「不說了,兩年以後再告訴你。」

    我一聽老嫖說兩年以後再告訴我,當時就是一愣,心想,這是個什麼概念,這是大事嗎?大事有兩年以後再說的嗎?一種被耍了的感覺湧上心頭。

    「老嫖,你是不是逗我玩呢?兩年以後再說的話會是大事嗎?」我質疑道。

    「我日的,誰他娘的有心情逗你玩,這話是你大師兄找我的時候說的,讓我兩年以後再告訴你。我他娘的好心好意現在要告訴你,你丫的還說我逗你玩,還他娘的說是錢的事。」

    聽到是大師兄說的話,我當時就急了,立刻追問道:「老嫖,我大師兄和你說什麼了?為什麼還要兩年以後才告訴我。」

    「沒說什麼,兩年以後你就知道了。」

    說完老嫖就要起身離開,我一把抓老嫖的胳膊,說道:「別走,把話說清楚。」

    「我日的,行啊,沒發現最近你牛逼啦,怎麼還想和我動手比劃比劃嗎?」

    「別鬧,我哪比劃得過你。大師兄和你說的什麼話?」我鬆開老嫖的胳膊問道。

    「說什麼也不告訴你了,兩年以後吧。別急,咱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興許哪天嫖哥我心情好就和你透漏一點。」

    我一看老嫖的表情,就知道這傢伙沒開玩笑,剛才一定是我提到錢有點傷他了,所以這會他肯定不會告訴我。其實以我對老嫖的瞭解,既然他開了頭,肯定等不到兩年就會告訴我。但是我現在等不了,迫切的想知道大師兄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兩年就兩年吧,反正也不會是什麼大事,現在知道和兩年後知道估計也沒什麼區別。」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誰說不是大事,這事在現在就算是大事。」老嫖說完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小樣吧,還跟我來激將法,你小子要是無所謂,那我他娘的就更無所謂了。」

    見激將法不管用,我只好降低了姿態,做出一副真誠道歉的樣子,說道:「好了,我向你道歉,你把大師兄說的話告訴我吧。」

    「禿嚕禿嚕嘴就完了?」老嫖看著我說道。

    我看得出來老嫖是忍不住要說,但是他又想拿著,擺出一副高姿態。如果我不滿足他這種高姿態,他肯定就不會說,至少今晚不會告訴我。

    「好吧,那你說我怎麼做你才能說。」我無奈地說道。

    老嫖想了想,似乎並沒有想好要怎麼折磨我一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20 23:21
第23章:危機四伏

    見老嫖還在思考要提出什麼要求,我就有點不耐煩了,對他說道:「至於想這麼久嗎,你不是有一條原則,錢能解決的事決不費腦嗎?」

    其實我並不想用錢去砸老嫖,但是他想的實在是太慢了,而且我害怕這傢伙想到什麼壞主意來整我,與其等他費勁腦筋的提要求,不如我直接點,這樣也省得他費腦,我也能快點知道大師兄說的什麼。

    以我對老嫖的瞭解,只要我出錢這一招,他基本上是百分之百中招。當然也不是誰的錢都好用,老嫖雖然愛錢,但不是愛到不清不楚的地步。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訛你錢。」老嫖嘿嘿一笑,伸出兩根手指,剛要在我眼前晃動,就立刻又變了,五根手指都伸了出來,然後說道:「就這個數吧,老規矩回去後結賬。」

    我一看老嫖伸出五根手指,這是五萬的意思,心裡當即咯噔一下。我並不是嫌錢多,而是覺得這條信息的重要性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我一開始以為老嫖充其量也就要一萬元錢,但是沒想到他要五萬,要不是重要信息,老嫖絕不會要這麼多錢。

    雖然我感覺到了這條信息的重要性,但是我並沒有慣著老嫖,對著他就罵道:「滾犢子,你他娘的這是坐地起價,一開始不是兩萬嗎?怎麼一眨眼就漲價到五萬了。我就給你兩萬,多一分都別想。」

    老嫖聽我說完,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但轉眼間表情就變得喜洋洋,說道:「成交,兩萬就兩萬。」

    見老嫖喜笑開顏,我就知道壞了,錢給多了。他有可能比劃手指的意思是五千,我理解成五萬了,要不然在我說完兩萬以後,以我對他的瞭解他還會爭取更多,至少還會再出一次價才對。可是顯然他沒有爭取,這就證明錢給多了,已經達到了他心裡的價位,甚至超出了。

    「說吧,大師兄讓你兩年以後告訴我什麼?」我看著老嫖,心想要是你說出來的話一文不值,回去我就賴賬,反正你也不能弄死我。

    「你大師兄告訴我,兩年以後,也就是我可以離開你的時候,再告訴你他說的這句話。」老嫖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原本我是想等兩年後再告訴你的,可是剛才聽了你對被困事情的分析,我覺得現在就應該告訴你,不然你的思想會進入一個誤區。」

    「你丫的能不墨跡嗎?直接說重點,到底是什麼話。」此刻我內心裡出奇的平靜,一點沒有以往那種對未知的衝動和緊張,但是心裡多少還是有些著急,畢竟是大師兄留下的話,所以我想第一時間聽到的是有用的內容。

    「你大師兄讓我告訴你,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要懷疑你的那些師叔伯們,他們的存在只會對你有利,絕不會害你。為什麼沒有一開始就告訴你,是因為有些事情還需要表面上的一些不和來配合,所以才讓我兩年後告訴你這句話。」老嫖停頓了下,接著說道:「唉!不對,還有一點,是你大師兄特別提醒的,他說如果有一天你的這些師叔伯們不見了,你就要格外小心了。」

    我示意老嫖接著說,可是他說沒了。

    「就這一句話?」我難以置信地看著老嫖,他點了點頭。

    忽然間,我有一種被騙的感覺,花兩萬元錢買了這麼一句話。當然這句話也是有價值的,只是好像不值兩萬這麼多。

    前面的話不難理解,大師兄是在提醒我要相信師叔伯們,算是給我吃了顆定心丸,讓我知道師叔伯們不會害我。可是後面的話,有些不懂了。師叔伯們不見了,我就要格外小心了,這是什麼意思?要小心誰?

    「大師兄讓我小心什麼?是小心那些不見了的師叔伯,還是小心別人?」我問道。

    「我日的,這我哪知道,你大師兄和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有幾個師叔伯,要不是在承德住的那段時間,我還真不知道你在發丘門內部還有那麼多的長輩。」

    我想了想,覺得不去理會這些了,既然大師兄讓老嫖兩年後再告訴我,那也就是說在這兩年內,我也不需要格外小心什麼,就算是要小心也是兩年之後。眼下還是先解決這裡的困境,至於兩年後的事情,兩年後再去琢磨吧,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小七,我說的這些話原本是兩年後才告訴你的,我也不知道現在告訴你會不會對你產生什麼影響,但是之所以我現在要告訴你,是因為你懷疑那些師叔伯們要困你在這裡,如果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那應該改變方向思考一下了,畢竟你大師兄的話很有說服力。」

    老嫖說的沒錯,大師兄的話在我這裡的確很有說服力,畢竟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大師兄給的。

    其實之前和老嫖分析那些,我並沒有完全表達出內心裡的想法,還有很可怕的一部分沒有表達出來。我說很有可能是師叔伯們要困住我,那只是我內心想法的一點點,更大一部分想法是在小狼和孟心蕊身上。

    我最擔憂的還真就不是那些師叔伯們,而是小狼和孟心蕊。如果是師叔伯們要整我,我還真就不怕,而且我也企盼是他們在搞鬼。因為只有是他們做的這一切,目的才比較明顯和單純,他們想要的無非就是發丘門。

    可是聽完大師兄的話,我知道這裡的一切都沒有往我所想的方向發展,這層在我內心裡遮擋的薄紙,終於被捅破了。我知道大師兄讓我相信師叔伯們,一定有他的道理,雖然我現在很不理解,但是我不懷疑大師兄所說的話,因為從小到大,他對我都太好了。在他眼裡,我就是他的親弟弟一樣。

    最不願意想的事情,終歸還是來了。就在前一兩個小時裡,我內心裡是多麼希望,這件事與小狼無關。可事與願違,怕什麼來什麼,大師兄留下來的話,把我推到了毫無藉口的刀尖上。

    我內心裡一陣冷笑,不,應該說是嘲笑,嘲笑自己的無知和愚鈍。我竟然給這一切找了一個師叔伯的藉口,來滿足我內心裡不想接受的現實。

    其實我一開始就已經想到,對方既然知道綠松石的意義,那就證明困我們和慕容家的實驗有很大的關係,只是我一直不願意往這方面想而已。

    「老嫖,我有件事一直沒和你說。」我說道:「就在前一兩個小時,我一直在說服自己,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師叔伯他們搞出來的。其實我心裡清楚,這個概率很低,但我還是自欺欺人的往這方面去想了。原因很簡單,我想到了一個發生概率幾乎是百分百的事,但這件事我不敢去想,太可怕了,如果真的發生了這件事,我想我的一生都會活在這個陰影裡。」

    老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想的事情,從我們被困在樹上,我就已經想到這一點了。只是有一點我沒有搞懂,策劃這件事的人怎麼就那麼有把握展昭會管你的生死?」

    「我不知道,但我想他一定會進入這個圈套。」我說道:「不行,我們不能讓這個陰謀得逞。」

    「小七,你也可以換一種思考方式,也許我們看問題真的不一樣,你現在是不想展昭進入這個圈套來救你。」我點了點頭,老嫖繼續說道:「我現在的想法和你剛好相反,我反倒希望展昭來救你。」

    「為什麼?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不解地問道。

    「你想想展昭是什麼人?他是不走尋常路的人,他的思維不是正常人的思維,你認為對方能控制得住他嗎?如果他真的來了,不一定就是走入對方設下的圈套裡,反而可能是瓦解了對方的圈套,你覺得展昭沒有這個能力嗎?」

    我被老嫖的這個問題給問住了。這一刻,我不知道老嫖說的對不對,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但又覺得有很大的風險在裡面。雖然小狼的能力我不懷疑,可他也是人,不是神,是人就難免會有出錯的時候。

    「我日的,你呀,就別想那麼多了,展昭的問題不是你我能想明白的,更何況眼下的形勢也不是咱們能掌控的,所以一切順其自然吧。要相信展昭有這個能力瓦解這裡的圈套。」

    我不是不相信小狼的能力,只是覺得老嫖所說的話,似乎都是在安慰我。以老嫖的智商不可能看到的都是樂觀的一面,其實有很多細節值得我們去擔憂,但是老嫖沒有提出來,很顯然他是在寬慰我,也是在麻木我,讓我對這件事情的判斷向他引導的方向去思考。

    很簡單的一點,既然對方能夠瞭解我,也一定會瞭解小狼,甚至可以說他們的目的是小狼,那麼他們瞭解小狼,可能還要強於瞭解我。既然他們能找到吸引我來這裡的東西,同樣也能找到吸引小狼的東西。

    當然這個東西現在就擺在眼前,就是我,可能還有些我不知道的東西在吸引小狼。總之是我被困在了這裡,所以才能牽扯到小狼,至於小狼會不會真的中招,我想答案一定是會。因為對方不是傻子,既然拋出魚餌,就一定有把握吸引到魚。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25 11:47
第24章:慘目忍睹

        和老嫖聊完,我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設計這一切的人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小狼和孟心蕊。我覺得這一定是和慕容家的實驗有關,也許設計這一切的人就是騙孟心蕊吃紅丸的人。

        如果刀疤也是對方的人,那這一切就更為合理了,因為只有刀疤知道孟心蕊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所以我覺得對方最大的目標,可能還不是小狼,而是孟心蕊。因為她成功了,她成為了一個真正實驗成功的列子。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我希望這是真的,這樣小狼就不用再去苦苦尋找這些人,因為他們已經找上門了。

        或許老嫖說的沒錯,我該樂觀點,我該相信小狼有這個能力擺平這一切。但我還是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我想這個世界上沒人願意這樣,任何一個人面對這件事,想到的都應該是如何去破解這個局,而不是干坐在樹上當魚餌。我並不例外,我也是個普通人,所以我也在想如何破這個局,如何阻止小狼和孟心蕊掉入這個陷阱。

        這個局看起來並不複雜,但要去破解還真有一定難度。阻止小狼入局的唯一辦法,就是我們要在他們通知小狼之前逃出去,趕在對方之前通知小狼。這說起來很容易,但要結合實際情況就變得很難很糟糕。

        首先圍困我們的巨鬣狗就是個大麻煩,這就像是被敵人包圍的第一道防線,我們想衝破這道防線就目前而言,幾乎是不可能。而且我覺得對方一定在出口處設置了第二道防線,這是最基本的設定。如果我是對方的人,我也會這麼去做,也許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會設第三道防線。

        越想我越加的苦惱,不但自己想不到辦法出去,我甚至開始擔心,對方現在已經通知到了小狼。因為對方在做這個局的時候,一定是什麼都準備好的,也許只要我們一進關門溝,那邊就已經想辦法通知小狼和孟心蕊了。

        老嫖見我還在苦思冥想,便說道:「小七,別再想了,留點精神,我們在樹上的日子還長呢。」

        「老嫖,你說小狼現在會不會已經被騙入局了?」我問道。

        「不能,展昭沒那麼傻。」老嫖見我還有疑惑,又說道:「其實你也別把對方想的那麼精,如果展昭那麼容易入局,那就沒必要困我們在樹上了。」

        我想了想也是,可能是我太神經了,越想越極端。

        「小七,你得有個心理準備,咱們指不定要在樹上呆多久呢。」我有點不解,老嫖解釋道:「咱們在樹上呆的時間越長,證明展昭的智商越高。」

        「什麼意思?」我問道。

        「我日的,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這麼和你說吧,只要展昭不入這個局,我們就會一直被困在這裡。所以我們被困的時間長短,就是審定展昭入局的時間長短。」

        「如果他一輩子沒入局呢?」

        「那你就準備死在樹上吧。」老嫖壞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展昭一定會入局,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也就是說我們還有時間來破這個局。」

        「破你妹破,別他娘的瞎想了,去吃點東西。」老嫖到背包那裡去拿吃的。

        這一刻,我忽然感覺老嫖有點不對頭,他始終都沒想過要破這個局,總是說讓我等待,這不像是他做事的風格。雖然老嫖有時也很懶散,但是遇到問題絕對不是輕言放棄之人,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他總是做出等待命運的樣子,絲毫沒有要抗爭的想法。

        他現在這個樣子,讓我產生一種很不好的想法,我甚至開始懷疑老嫖是不是對方的人,怎麼總是希望小狼入局,難道我們自己把局破了不好嗎?

        我知道一定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所以真的神經過敏了,不然不會冒出連老嫖都懷疑的想法。

        現在天已經變得大黑,我們在樹上簡單吃了點食物,然後排了一個輪流守夜的值班表。當然這個值班表裡不包含瘦猴,因為他身上有傷,所以他現在的任務就只有好好養傷,而我們則輪換著守夜。畢竟巨鬣狗還守候在不遠處,鬼知道它們晚上會不會對我們搞奇襲。我現在是怕透了這種動物,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我們殺了它們同伴,而結下不解的仇恨。

        什麼時候都不要小看山林裡動物對仇恨的認知程度,一旦你傷害到了它的同伴,或者是伴侶,那它勢必將復仇到底。雖然眼前的巨鬣狗是人養的,但是一旦把它們的仇恨點激發出來,就算是喂養的主人來了,也未必能控制得住它們。

        巨鬣狗的眼睛在黑夜中是發光的,離遠了看很像是魔鬼一般,特別是在它們移動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是幽靈飄浮在空中,極其陰森恐怖。好在我們已經知道那是巨鬣狗的眼睛了,不然在深夜裡看到這種情況,還真能嚇到我們。

        給我排的守夜時間是上半夜,我知道這是老嫖故意的,這算是一種照顧吧,因為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就可以去睡了。

        在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我並不孤獨,因為所有人都沒有睡,直到老嫖告訴我去睡吧,我才感受到為什麼他們都沒有睡。原來被綁在樹上睡覺真的很難,至少對於我來說很難,我習慣了平躺的睡姿,更習慣了不被約束的睡眠動作,但是在樹上,只能坐著睡覺,並且是要把自己綁在樹上,這的確很難讓人入睡。

        也許睡眠的困難對於我來說還能克服,但是在樹上方便,真心好尷尬。如果憋著可以永遠不用方便的話,我真想在樹上一直憋著。可是人有三急,不是憋著就行的,所以無論有多麼尷尬,還是要去解決三急問題。

        不過這也讓我真正領悟到了一句話,以前真沒覺得這句話哪裡受用,現在突然發現這句話簡直就是為我設計的真理。「只要不抬頭,遍地是茅樓。」我現在真正領略到這句話的精髓之處,只要你不去看別人,就會以為別人也沒在看你,所以無論做什麼尷尬的事,都不會覺得尷尬。

        我是在天已經快亮的時候才睡著的,所以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在樹上的第一覺,睡的很累,醒後感覺全身的骨架像是被冰封了千年一樣,特別的僵硬,幾乎每動一下都能聽到骨骼發出的聲音。

        一白天的時間,我沒事就看看不遠處的巨鬣狗,它們像是石雕一樣,除了偶爾動一下,就是坐在地上看著我們這裡。

        看著它們穩坐釣魚台的樣子,不免讓我有些奇怪,它們不會餓嗎?我一直沒看到它們吃東西。雖然這個季節的太陽稱不上是烈日,但是它們坐在那裡一白天的時間,竟然沒有喝水。這種動物真的讓人有些捉摸不透,只能說是訓練這些巨鬣狗的人真的很厲害,竟然能把巨鬣狗訓練到如此程度。

        我是多麼希望這些巨鬣狗能夠集體跑到其他地方去吃食,或者是集體到某個河邊去喝水,這樣我們才能有機會下樹逃出去,如果它們始終這樣盯著我們這棵樹,那我們下去的幾率就是零。

        白天的時候,我們幾個人在樹上也探討過如何逃脫,但是始終沒有探討出一個百分百成功的方案,幾乎所有的方案都有百分之九十的風險,成功率僅僅在百分之十。這絕不是信口開河的數字,這是經過我們一一分析而得來的概率。當然其中還有一點極其重要的因素,我們這裡還有一個傷員,瘦猴現在逃跑速度幾乎是零,就算他勉強能走,也只是走走而已,要想跑起來幾乎是不可能,所以就這一點,便大大減少了我們逃脫的概率。

        當你整天坐在樹上,沒有事情可做的時候,你會發現時間過的很漫長。我現在的心情可以說是度日如年,相反老嫖倒是在樹上很悠哉,他把幾根繩子綁在了一起,做了一個吊床,躺在吊床上時不時還哼著小曲,一副來度假的模樣。

        他現在的樣子是我最接受不了的,不過他倒是活雷鋒,一天的時間給我們每個人弄了一個小吊床,只不過用光了我們所有的繩子。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消耗,第二晚他們都睡的很早,可能是有吊床的原因吧,總之看上去都睡的很香。我依然還是守上半夜,原以為還是平平常常的夜裡,卻讓我看到了慘目忍睹的一幕。

        不遠處的幾隻巨鬣狗開始慢慢的向我們靠近,為了安全起見我把老嫖和王金剛叫醒,本來以為巨鬣狗過來是為了攻擊我們,可是沒想到,它們沒有上樹,而是將樹下被打死的巨鬣狗拖拽走一隻。

        接下來的場景實在不忍形容,它們竟然開始撕咬同伴的屍體。原本我的手電光一直在照看,但是場面實在太血腥了,就沒有再照向那裡。直到白天的時候,我們看到那隻被拖拽走的巨鬣狗,只剩下一個狗頭,和殘碎的皮毛。

        這一刻我理解了,不是巨鬣狗不知道餓,而是它們解決餓的方式,有點讓人毛骨悚然。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25 11:48
第25章:風雲突變

        巨鬣狗這種動物凶殘到什麼程度,我並不清楚,但是看到它們連同伴的屍體都吃,就知道它們一定是沒有原則的動物。一個沒有原則的動物是極其可怕的,因為它們的行為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變化。

        到第三天的白天,我對這裡的處境更加的擔憂了,我們的食物雖然還夠幾天的,但是巨鬣狗的食物在明顯減少,現在樹下僅剩一隻巨鬣狗的屍體,其餘那些都已經被活著的巨鬣狗吃掉了。這是一個很不好現象,因為你不得不去擔憂接下來巨鬣狗會要吃什麼。

        當然這個時候我也產生了一個比較茅盾的思維,心裡是即盼著小狼不要入局,但卻又有那麼一點企盼小狼快點入局。因為只有小狼入局了,我們這裡的危機才能解除。如果小狼遲遲沒有入局,那我們將始終被困在樹上。

        我倒是不怕被困在樹上,可是有一點必須要清楚,我們所帶的食物和水並不多。即使每天節省著用,最多也只能堅持到十一二天,如果那個時候小狼還沒有入局怎麼辦?這是一個必須要考慮的問題,如果真按照老嫖所說,小狼沒那麼好騙,沒有入局,那我們在這裡的下場,很有可能就是餓死在樹上。

        這真是一個極其茅盾的思想,既想這裡的所有人都獲救,又不想小狼入局,看起來這是一個不可能雙贏的想法。

        我雖然不信命,但往往就是被命運所捉弄,就在我們被困在樹上的第四天夜裡,發生了讓我連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

        本來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我以為這一夜我們要面對更大的挑戰。因為白天的時候,太陽一整天都沒有出來,天空中漂浮著都是大大小小的烏雲,但是白天卻沒有下雨。

        白天的時候,我們幾個人就已經簡單的用樹枝做了一頂大帽子,希望可以遮擋即將到來的雨水。畢竟這個季節氣溫已經很低了,要是再被雨水淋到,那就真不清楚我們還能在樹上扛多久了。特別是瘦猴,他的傷口這兩天才剛剛癒合,如果不小心感染了,那可不是小事。

        天剛剛黑,天氣情況突然就變了,開始起風了。

        就在起風的同時,不遠處的巨鬣狗開始瘋狂的吼叫。本來要面對下雨,我們這心裡就夠低落的,可是還要去聽巨鬣狗的吼叫聲,就更別提有多心煩了。

        「你們說那些巨鬣狗,它們在瞎叫什麼呢?」瘦猴問道。

        「動物對變天都有預知感,特別是下雨天,它們一定是預感到要下雨了,所以才變得如此焦躁。」王金剛接著解釋道:「以前我有個朋友家就養了一條大狼狗,每每下雨之前都要瘋狂吼叫一番,後來鄰居總來找說是太吵了,朋友就把那隻大狼狗給賣了。」

        瘦猴點了點頭,又問道:「它們不會是怕下雨吧?」

        「應該不會,這種生存在山林裡的動物怎麼可能會怕下雨。不過要是家養的狗,那可有怕下雨的。」

        王金剛的這句話像是一根針一樣扎到了我心裡,不只是我,就連老嫖聽到這句話時,都有所反應。

        「家裡養的狗怕下雨嗎?」我問道。

        其實我對狗的常識瞭解的還真不多,畢竟從小長大一直就沒養過狗。

        「當然有怕下雨的,有很多家養的狗一到下雨的時候就往屋裡跑,轟都轟不出去。」

        王金剛話音未落,瘦猴就接著說道:「我覺得也是,人都知道下雨去避雨,狗為什麼不能去避雨呢。」

        聽到王金剛和瘦猴的話,我看了一眼老嫖。只有我們兩個心裡清楚,這裡是個局,眼前的巨鬣狗是人為養的,當然怕不怕下雨暫時我們還不清楚。

        「你們看這些巨鬣狗真怕下雨,它們要跑了。」瘦猴用手電照看剛才巨鬣狗吼叫的地方。

        也就在我順著手電光看的一瞬間,天空中開始飄落雨水。起初雨下的並不大,我們還能聽到稀稀拉拉的巨鬣狗叫聲,很明顯那些聲音都在逐漸遠離我們。沒過多久,巨鬣狗的聲音徹底離開了我們的聽力範圍。

        這對於我們來說絕對是個機會,雨開始變得越來越大,我們的視線也被遮擋了許多,以前手電光能照清的地方,現在看得都很模糊,所以草叢裡是不是還有巨鬣狗,我們在樹上根本沒法看清。

        老嫖還是顯得很機警,他讓我們先別動,他自己一個人拿著手電和槍下樹,然後慢慢走向原先巨鬣狗所在的位置。

        老嫖的一切舉動我都看在眼裡,一秒都沒有轉移我的視線。這期間瘦猴和王金剛又交談了幾句,具體說的都是關於狗的事情,不過我並沒有仔細去聽,只是聽到了一兩句關於說狗的話。

        看著老嫖在雨中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我內心裡別提有多著急了。我知道這是我們逃脫這裡的絕佳機會,當然我也有點擔心老嫖,畢竟巨鬣狗的思維很難去琢磨,萬一有幾隻沒有跑,那老嫖豈不是羊入虎口。

        十幾分鐘過後,老嫖查看遍周圍的草叢,這幾天巨鬣狗活動過的所有地方,老嫖都一一查看,直到確認沒有巨鬣狗後,他才跑回來。

        「巨鬣狗都跑了,把背包拿下來,還有吊床也都解下來。」老嫖在樹下喊道。

        「拿吊床幹什麼,你他娘的還真以為是來度假的。」我說道。

        「我日的,那不只是吊床,那還是繩子,我們要出去,少不了得用繩子。」

        我一聽也是,連忙跟著王金剛開始解吊床。不知道是自由的力量讓瘦猴變得強大,還是這傢伙一直在裝疼。一聽到老嫖說巨鬣狗都跑了,麻溜的解開固定身體的繩子,對著我們說道:「東西我就不幫你們拿了,我自己下樹,爭取不拖累大家。」說完瘦猴便抱著樹一點一點的往下滑。

        我和王金剛也沒工夫搭理他,見他自己下去了,我們倒也省心,著急忙慌的把所有東西都往樹下扔。老嫖在下面整理扔下去的背包,還給瘦猴找了一個胳膊粗的樹枝,讓他當枴杖用。然後他給瘦猴指了一個方向,讓瘦猴先往那個方向走。

        不用想也知道老嫖指的方向是哪裡,肯定是山谷深處。因為我們不可能往回走,剛才巨鬣狗跑動的方向,就是我們進來的方向。巨鬣狗一定是跑到密道那裡避雨了,我們現在只能背道而行,朝著山谷深處走。

        雖然我們都不清楚山谷深處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地貌,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只要我們順著一個方向不停的走,就一定會走出關門溝。

        收拾完全部行囊,我們便朝著山谷深處走去。別看瘦猴一瘸一拐,但走的可一點不慢,就在我們收拾東西的時候,他已經走出去很遠了。除了能看到前面有一個手電光亮,根本看不到他人。

        一邊走,我就一邊在想,巨鬣狗這種可怕的動物竟然會怕下雨,這恐怕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百密一疏,養這些巨鬣狗的人,或許只訓練了巨鬣狗的野性,但卻沒有考慮到訓練巨鬣狗的雨天技能。不過細想想也覺得正常,誰會在下雨天訓練狗呢?我估計這個世界上除了警犬和導盲犬會這麼訓練,其他人應該不會特意在雨天訓練狗。

        不知道是出於僥倖心理,還是我此時難掩心中的喜悅,看著老嫖,我就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你他娘的想笑就大聲的笑吧,沒人攔你。」老嫖對我說完,臉上也露出喜悅的笑容。

        走著走著我們就發現前面的瘦猴不走了,他就在不遠處站著,不知道是在等我們,還是前面有什麼異樣情況。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也沒有加快腳步,而是邊走邊觀察周圍的情況。老嫖還時不時的用手電光去晃瘦猴,一會開一下,一會關一下,希望瘦猴看見後,要是有危險給個回應。可是瘦猴在前面直勾勾地站著,手電沒有照向我們,也沒有照向前面。

        等我們慢慢走近才發現,瘦猴的手電一直在照看草叢裡。

        觀察周圍沒有危險後,老嫖才加緊腳步跑過去,邊跑邊對著瘦猴喊道:「幹什麼呢?腿腳不好還不快點走。」

        我只看到瘦猴嘎巴嘴,並沒聽到他說什麼。而且我發現瘦猴一直在盯著我看,即使是老嫖跟他說話,他也沒有轉移視線。

        老嫖跑過去時,瘦猴往邊上讓了兩步,然後老嫖就蹲在地上看什麼。

        我見狀連忙和王金剛也跑過去,可就在我向前跑的時候,瘦猴跟見鬼了一樣,一轉身想要往前跑,可是他本來就有傷在身,轉身的動作還沒做利索,就一下栽倒在草叢中。

        老嫖過去趕緊把他扶起來,此時我和王金剛已經跑到了,我看見瘦猴的臉色有些蒼白,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一樣。並且在近距離時,他的目光又發生了變化,始終在躲避我的眼神,像是怕看到我一樣。

        我沒有太在意瘦猴的這種反應,只是感到有些奇怪而已。我剛要去看老嫖剛才蹲下來的地方,就被老嫖一把給攔住了,他對我說道:「你先別看,在你看之前我有話說。」

        我不解老嫖為什麼要攔我,他解釋道:「這是個死人,這個人和你有一定的關係,所以你看之前有點心裡準備。」

        聽老嫖這麼一說,我心裡咯噔一下,心想該不會是大師兄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29 11:05
第26章:另一個我

    老嫖要是不這麼說,我還真就不著急去看,可是聽到他說死的人和我有一定的關係,我這心裡就開始著急了。人往往就是這樣,當你一點信息都不知道的時候,你的好奇心還不是那麼的強,可是當你知道一定的信息之後,你的好奇心就會產生對未知的衝動。我根本沒有再去聽老嫖要說的話,一個橫向的大步繞過老嫖,直接看到地上的一具屍體。

    當我看到屍體面貌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表情,不過我想一定不會好看。同時我也理解了瘦猴為什麼要躲避我的眼神,他對我產生恐懼是對的,換做是任何人都會有這種想法。因為地上的屍體的確和我有一定的關係,也算是我苦苦尋找的人,一直想見又不得見的人,這個人就是另一個小七,也就是假的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事情來的太突然了,我竟然一時間難以接受,內心裡一直在排斥這個事實。曾經我有想到過無數個場景和另一個我見面,甚至我有想到過在我們見面時會打一架,或者是在某種特定的場合見面,但是怎麼我也沒想到,當我看見他的時候,他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並且死的這麼悲慘。

    他死的時間應該不短,臉上的屍斑都已經放大了。他的身體已經殘缺不全,肚子上到處都是被巨鬣狗撕咬過的痕跡,腹中的五臟六腑已然不見,很明顯是被巨鬣狗吃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是這種死法,他的死法就意味著也是我的死法,因為他在這個世界上代表著我。我甚至開始感覺到有些肚子痛,似乎感受到了他當時被巨鬣狗撕咬的疼痛感。我能想像的到他臨死時的那種掙扎,甚至幻聽到了他當時的慘叫聲。

    這一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直勾勾地站著看另一個我的屍體,內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滋味。我不知道自己是該痛心他的離去,還是該慶幸少了一個偽裝我的人。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他是大師兄的人,他的存在一定程度上是為了保護我,我應該敬重他,感謝他。

    「這個人是誰?老闆的雙胞胎嗎?」王金剛看著地上的屍體問老嫖。

    老嫖對他擺了一下手,讓他別問,然後蹲下身來,仔細看了一下屍體的臉部,回頭對我說道:「不是面具,是真臉。」

    我點了點頭,這點其實我早就清楚,因為小狼曾經告訴過我,而且在監控畫面裡我也看到過和我一模一樣的人,所以在見到另一個我的時候,我並不感到驚訝,至於他的臉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我只是覺得我們不該這麼見面,因為我內心裡還有很多疑問,需要他來幫我解答。

    他的死可能會讓我斷送掉一些信息,至少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我的,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多少個偽裝我的人?還有他都以我的身份幹了些什麼?我想這些信息可能都隨著他的死成為了一個謎。就算有一天我能再見到大師兄,以大師兄的性格這些問題他是不會告訴我的。要想搞清楚這些,只有從另一個我入手,可是我們之間永遠不可能有對話了,因為他死了,他的屍體就在我的眼前。

    雨還在不停的下,屍體周圍的積水也越來越多,老嫖站起來問我:「要不要把他埋了?」

    我想都沒想,解開背包從裡面找出鏟子,就開始在一旁挖坑。此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說悲憤也可以,說冷漠也沒錯,畢竟我和眼前的屍體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所以談不上傷心,充其量也只是為他的慘死感到傷感而已。

    老嫖和王金剛也跟著我挖,挖了幾下之後,我停了下來,因為我忽然間想到了一件事,覺得應該去翻一翻屍體的衣兜,或許能找到我想要的東西。

    他並沒有背包,隨身攜帶的東西也不多,一把甩‧刀始終在他手裡攥著。在我翻找他衣兜的時候,我發現他和我真的很像,像的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如果說一個人和另一個人長得很像,那不奇怪,天底下這樣的事情太多了。可是如果不只是相貌一樣,就連細小的特徵都一樣,那就有點可怕了。我發現他胸前也有一個痦子,和我胸前的位置一模一樣,甚至大小都一樣。

    我一邊看著屍體胸口的痦子,一邊用手摸自己胸口子的痦子,不斷的在向下嚥口水。

    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場景,如果他還活著,不是在這裡,假如是在發丘門,那麼他所說過的話,就是我說過的,因為沒有人能辨清真偽,他的一切行為別人都會認為是我做的。

    我不斷的搖頭,內心裡在抗拒這種事情的發生。甚至我開始疑惑大師兄是怎麼找到這個人的,並且我也有點懷疑,大師兄有沒有考慮過難辨真偽的後果。

    可能是我的行為有些怪異,吸引到老嫖,他也放下鏟子過來看了一下,然後對我說道:「他的痦子是點上去的。」

    「你怎麼知道?」我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

    「他已經死很久了,如果是身體自帶的痦子,早該放大了。」我想了想,表示同意,老嫖繼續說道:「不只是他的痦子,他全身的骨架可能都做過手術。」

    老嫖的這句話我沒有聽懂,他解釋說:「這個世界上有人可能長的是很像你,但是不可能身形也和你長的一樣。你看看你們的個頭和身形,都是一樣的,他臉我看過,沒有做過手術,那他肯定是做過骨骼手術,不然不可能和你一樣的身形。」

    我理解了老嫖說的話,他的意思是說這個人天生臉就和我一樣,但身形並不是天生和我一樣,他是後來做過骨骼變形手術,才弄成和我一樣的身形。

    老嫖提醒我說:「你要找什麼快點,咱們可沒時間在這裡傷感。」

    老嫖說完我繼續翻找東西,果然如我所料,他就是那個到大師兄家裡偷走錄音筆的人。我在他的褲兜裡找到了錄音筆,可是錄音筆已經無法正常開啟,不知道是沒有電了,還是已經損壞。我把錄音筆包裹好,放進我帶拉鏈的衣兜裡,然後又翻了翻,接下來翻到的東西基本上都是沒用的,我沒有動這些東西,還原封不動的裝回到他的兜裡。

    下雨天挖坑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特別是這種下大雨的時候,因為無論這個坑挖的有多深,很快雨水就會把坑灌滿。我本有心把水都打出去,再把另一個我下葬在這裡,但是老嫖說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畢竟只有天知道雨會下多久,一旦雨停了,巨鬣狗就會跑出來,我們必須趁著下雨的時候離開這裡,跑的越遠越好。

    無奈之下,我也沒有那麼多講究了,匆匆忙忙的就把另一個我埋葬了。

    沒有所謂的下葬儀式,更沒有墓碑,當然即使有墓碑,我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我不清楚他為了我做過些什麼事,對我的幫助到底有多大,但是埋葬他的一瞬間,我懷揣著一顆感恩的心,我感謝他的存在,感謝他所做過的一切,儘管我不知道他都做過什麼。

    臨走時我在墳前插了一根沒有點燃的煙,這是我唯一僅剩的一根菸。

    我們繼續向山谷裡面走,大雨天想要跑起來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瘦猴偶爾自己走一陣,偶爾就要我們輪流背著走一陣。

    也不知道具體走了有多遠,我們已經完全沒有了方向感,唯一知道的就是只能往前走,並且不能停。

    山谷裡的水越聚越多猶如一條小河,朝著一個方向快速的流動。這並不是真正的河流,只是下雨才形成的,老嫖提議我們跟著水流走,他認為山裡的雨水最終都是會流向河裡,所以順著水流走很可能會把我們帶到某條河邊。

    眾所周知在山裡迷路了,只要順著河流走就一定能走出去。雖然我們不是迷路了,但和迷路也沒什麼兩樣,所以只能按照迷路的方法去尋找出路。

    在順著水流走時,我一隻在想曹大膽所說的話,看來他和我說的話並不全都是假話,至少他說有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進關門溝了,這句話是真的。只是不知道他說關於大師兄那些話是真是假?

    我心裡正想著事情,就有些分神,也沒抬頭去看路,走著走著就撞在老嫖身上,把老嫖嚇了一激靈。

    「至於嗎?嚇成這樣。」

    我話剛說完,老嫖就對我做出一個別說話的手勢,然後示意我看前面。

    往前一看,我就發現大家的手電都關了,我還以為是他們的手電沒電了,拿出手電就要打開,可是卻被老嫖給攔著了。

    雖然現在已經黑天,但是近距離還是能看清的,我看到老嫖的表情有些怪異,總是用眼神提示我看前面。

    我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朝著前面看了兩眼,才看到前面隱約的有個黑影,好像是個人站在那裡,而且這個人似乎正面對著我們。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rs0315

LV:5 騎士

追蹤
  • 1

    主題

  • 336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