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移動藏經閣 作者:漢寶 (已完成)

   
sky1240773 2014-6-14 19:32: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20 25294058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6:24
第九十章 孤墳

  沐婉兒是第一個醒來的人,只是看到阿古朵躺在白晨身上。

  沐婉兒一下慌了,阿古朵的身軀已經冰涼,在看到阿古朵的傷勢後,沐婉兒的淚水也止不住的流下。

  沐婉兒一邊摸著眼淚,一邊查看著白晨的情況。

  對於阿古朵,沐婉兒也是極其喜歡,誰都會喜歡這樣一個天真浪漫的女孩。

  更不會有人,能夠對這樣一個女孩下此毒手。

  唯一值得慶倖的是,白晨並沒有大礙,雖然脈象虛弱,可是並不

  沐婉兒照顧著白晨,半個時辰後,白晨才緩緩醒來。

  只是白晨的臉色死氣沉沉,沒有任何表情。

  這是沐婉兒第一次看到白晨這般臉色,以往的白晨嬉笑怒罵,他心裡所想的一切,都會在臉上表現出來。

  可是,這次白晨這般表情,讓沐婉兒痛心疾首。

  白晨在醒來後,只是抱著阿古朵的身體,走入林子深處。

  沐婉兒的勸慰,全然沒有聽到。

  白晨只是本能的抱著阿古朵的身體,回到原來的地方。

  將阿古朵與阿蘭放在一起,悲鳴痛徹心肺:「說好的等我十年呢?」

  「我就不該信你這小丫頭,這世上哪裡有隔世的真愛。」

  「白晨,你別這樣……」沐婉兒在旁,哭的比白晨更加淒慘。

  「老子的阿妹死了,還不讓我哭的嗎?」白晨抱著阿古朵早已冰冷的身軀,一把鼻涕一把淚。

  突然,白晨想到什麼,回過頭看向沐婉兒:「勞煩,去幫我把兩個雜種的腦袋提來。」

  沐婉兒點點頭,幾刻鐘的時間一個來回,手中只有陰絕情那已經焦黑的腦袋。

  至於天旋的屍體,被蟲王那麼一衝撞,直接成渣了。

  陰絕情那顆焦黑的腦袋,在地上咕溜溜的滾到白晨腳下,臉上餘悸未消。

  同時,沐婉兒隨手將一本焦黑殘破的典籍丟到白晨手中:「這是陰絕情身上找到的。」

  白晨看了眼《引金術》,只可惜這本秘術秘笈,已經殘破,大半本秘笈都已經被燒燬,只餘下少部分。

  白晨將陰絕情的頭顱掛在樹桿上,在樹下挖了一個坑,將阿古朵與阿蘭同葬下去。

  又為墓塚立了個石碑,不過這塊石碑只是一塊粗糙的大石頭,白晨用鐵劍在石上留下一段話後,颯然離去。

  白晨與沐婉兒走後,阿古朵與阿蘭從陰影處出來。

  阿古朵看著自己的墓碑,有一種發笑的衝動,只是心中感覺又有些怪怪的。

  十年生死兩茫茫。

  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

  塵滿面,鬢如霜。

  小阿妹阿古朵,忠僕阿蘭之墓。

  墓邊一處,是白晨親手為她種的小黃花。

  「將墓毀掉。」阿古朵心頭有一股怒火,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墓她就感到忌憤。

  「毀掉?」阿蘭遲疑的看著阿古朵,她沒有立刻動手,因為她自己阿古朵的反覆無常。

  「等等……」阿古朵臉色遲疑不定:「那兩具女屍你是從哪裡尋來的?」

  「神策軍營內,應該是附近遭難的女子。」

  「將她們的屍首取出,另尋一地好生安葬。」阿古朵歎息一聲道:「即便是我們苗人,對死者也必須有足夠的尊重。」

  「那這空墓……」

  「留著,這是為我將來準備的。」

  「教主,我們苗人習俗是火葬,不興落土。」

  「那便將為骨灰葬在這裡。」阿古朵沒好氣道。

  ……

  「白晨,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是你必須收拾起自己的心情,如果青州城的情況不能傳達出去,到時候青州城的百姓將萬劫不復,你要記得,你所珍重的人,不只阿古朵一人,你的所有珍重的人,都還在青州城中。」

  這是沐婉兒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與白晨對話。

  如此的認真,如此的嚴肅,簡直換了個人。

  「我明白。」白晨抬起頭,眼中是沉甸甸的認真。

  「你真的明白?」沐婉兒詫異的反問道。

  她從未聽到白晨如此認真的答覆,哪怕是在白晨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他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答覆。

  沐婉兒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看到白晨的目光。

  她相信了,白晨是真的變了。

  白晨突然朝著沐婉兒一笑:「你那什麼表情,難得嚴肅一次,你就不能配合點嗎?」

  沐婉兒白了眼白晨,有那麼一瞬,她幾乎都以為白晨是真的轉性了。

  結果還沒堅持一刻鐘,又暴露出本性來。

  「你就不能認真點嗎?」沐婉兒完全是一副恨鐵不成鋼,氣的她直哆嗦。

  「我一直都很認真,只是現在更認真了而已。」

  白晨已經恢復往日的笑容:「我要殺盡蜀地所有的神策軍,我要不斷變強,我要神策軍為我的名字感到絕望,我要我的名字響徹整個江湖!」

  「哈哈……」沐婉兒突然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你這窩囊廢居然會說出這番豪言壯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白晨一陣鬱悶:「你就不能配合一點嗎,在故事裡,每當有人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女孩子不是就要抖的要死,然後奮不顧身的獻身給我嗎?」

  「你省省吧,你的性格早已註定,你還是守著你的一畝三分地,好好過著自己幸福日子吧,江湖紛爭真不適合你。」

  ……

  「將軍,涼城附近發現白兄弟與沐姑娘的蹤跡,在涼城二十里地,發現兩具屍體殘骸,還有一隻怪蟲的屍骸,經過確認,其中一人就是七星之一的天旋,另外一人則是原青州城第二大門派掌門陰絕情,也是新任七星之一天權的殘骸。」

  趙默此刻已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這兩天秦可蘭和關東天看他的目光,已經充滿了怨毒。

  好在這兩天傳來的,都是好消息,雖然兩人前進的速度不快,可是至少證實了兩人暫時安全。

  而這些消息,全都能自己目瞪口呆。

  這個煞星果然是走到哪裡,便殺到哪裡。

  簡直就是七星的剋星一般,如果算上新任的陰絕情,那麼死在白晨手上的七星成員,已經有四個人了。

  只是,趙默現在卻有點後悔,如果他知道白晨有這種能力的話。

  肯定不會指派給他這種任務,也許還有更適合的任何。

  「他們可有損傷?」

  「根據情報,兩人都完好,不過白兄弟的情緒似乎有點失常。」

  「情緒失常?」趙默立刻緊張起來,不會是白晨出什麼問題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無量宗的那幾位大爺,真要撕了他。

  「這個……屬下也不是很確定,只是情報裡所說,白兄弟突然衝殺入一個神策軍的分營,光天化日下,把那個分營的神策軍屠了個乾淨,死傷人數怕是超過千人。」

  「不……不是吧?這小子搞什麼鬼?這不是暴露了他們的行蹤嗎?」

  趙默聽傻眼了,白晨和沐婉兒可不是負責殺敵的,他們最重要的任務是傳遞消息,去滄州請來援軍。

  「那個分營的神策軍已經駐紮在那裡很久了,根據情報,他們原本打算夜襲附近的城鎮,也許白兄弟是得到了這個消息,為了阻止神策軍的行動,迫不得已下才會魯莽行事的。」

  趙默歎息一聲,微微點點頭:「我知道他的想法,如果被他遇上了,他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只是他這麼做,只會將自己推入險境。」

  「以他們的路線,他們已經進入涼城,以如今神策軍的兵力來說,神策軍還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跡,涼城的兵力不少,神策軍也不敢亂來。」

  「神策軍是不敢亂來,可是他們控制的江湖中人卻可以。」

  趙默頭痛的揉揉額頭,沉吟許久,突然想到什麼:「對了,這兩日怎麼不見她?」

  身邊的屬將自然知道趙默口中的那個『她』是誰,自然就是那位趙默的紅顏知己方子妍。

  這幾日來,方子妍一直都會送來蓮子粥。

  雖然趙默從來沒收過,不過他也一直為方子妍稟報。

  只是,趙默是鐵了心,每次都將她拒之門外。

  屬將立刻回報道:「方姑娘受傷了。」

  「受傷?誰傷了她?」趙默擰起眉頭,心中有些不快。

  不過轉念一想,又淡然道:「最討厭的便是這些江湖中人,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不把人命當回事,給她一些教訓也好。」

  「稟告將軍,方姑娘不是與人爭鬥受傷的,是去小翠山的時候受傷的。」

  「小翠山?那裡山勢陡峭,石地嶙崎,除了一個山上泉之外,沒有任何東西,她去那裡做什麼?」

  「方姑娘就是去小翠山的山上泉採蓮子受傷的,據龍虎門的人說,方姑娘是爬山的時候,踩到軟地從高處跌落的,所幸不算高,沒有性命危險。」

  「胡鬧!」趙默怒喝一聲:「去告訴她,我不需要她的蓮子羹,她若是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心動,那就太天真了。」

  「屬下明白,屬下這便去讓方姑娘死心。」

  屬將很恭敬的回答道,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趙默看著屬將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這徐景安搞什麼鬼?」

  趙默記得,徐景安前幾次經常勸自己,每天都在自己耳邊嘮叨,說什麼方姑娘是個好女孩,讓自己好好珍惜,怎麼今日突然轉性了,突然這麼直接的聽從自己的命令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1:36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6:25
第九十一章 這家有格調

  趙默又招來一個小兵,那小兵是徐景安的隨兵,平日裡都是他跟著徐景安辦事的。

  「徐將軍這幾日都去了哪裡?」

  「回稟將軍,徐將軍這幾日一直都往龍虎門跑。」

  「嗯。」趙默的心頭沒來由的升起一絲不快:「如今青州城岌岌可危,他還有心思往龍虎門跑?」

  趙默揮下小兵,此刻卻有些煩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來人,更衣,本將軍要出外一趟。」

  趙默匆匆換了便裝,便出了城守營地,一路快馬奔著龍虎門去了。

  可是去了龍虎門,龍虎門的弟子就告訴趙默,徐景安是來過,不過又走了。

  趙默想了想,又問了幾句,結果聽說徐景安是和方子妍一起走的。

  趙默本來就煩躁的心情,頓時像是澆了一鍋熱油。

  問明瞭徐景安是帶著方子妍去了城裡的醫館去複查,再看那龍虎門的弟子,似是歎息不止,趙默頓時急了。

  從龍虎門弟子那聽聞,方子妍這次摔傷不輕。

  趙默又是馬不停蹄,快馬加鞭的衝去醫館,結果歐陽憐衣一看到趙默來。

  便是用古怪眼神看著趙默,然後不鹹不淡的說,兩人已經走了。

  等趙默又跑回龍虎門的時候,結果還是那個弟子,說是兩人還未回來。

  趙默已經怒火中燒,偏偏又不知道向誰發洩,只能悻悻的回了營地。

  正好就看到徐景安滿面春色,趙默的臉色不佳。

  「你去哪裡了?出去這麼久?不知道如今軍事緊迫,不容有分毫懈怠嗎。」

  「稟告將軍,不是您讓我去向方姑娘答覆的嗎?屬下已經遵照您的命令,告知方姑娘您的意思。」

  趙默心頭一緊:「你如何說的?」

  「屬下是直接了當的告訴方姑娘,將軍您對她沒意思,讓她不要有任何奢望。」

  趙默的臉都黑了:「我什麼時候讓你這麼說的?」

  「可是您就是這個意思,屬下怕方姑娘耽擱下去,誤了終生,白兄弟不是說過嗎,花有再開時,人無再少年,方姑娘如今正值芳華,可惜無人欣賞,所以還是把將軍的本意直接告訴她,這樣對將軍對方姑娘都好。」

  「那……那她什麼表情?」

  「哭啊,哭的很傷心。」徐景安平淡的說道,同時眼中還閃爍著光彩。

  趙默沉默不語,心中有些悲痛,又有些不甘。

  「將軍,若是無事,屬下便告退了。」

  「你要去哪裡?」

  趙默沒來由的問了一句,徐景安認真的說道:「對了,屬下之前答應方姑娘,與她一同去放孔明燈。」

  「什麼孔明燈?」

  「這是白兄弟教屬下的,就是將一支火燭放在紙籠中,然後紙籠就會飛上天,據說白兄弟的師父就是這麼追求過他的師娘的。」

  趙默聽到徐景安的話,感覺吞了一隻死老鼠一樣反胃,再看徐景安的表情,像是樂此不疲。

  「將軍,您既然不喜歡方姑娘,應該不介意屬下追求方姑娘吧?」

  徐景安這話問的要多賤就有多賤。

  我介意,我他媽的介意!

  趙默在心頭怒吼,只是這番話,他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

  難怪前些日子說的全是方子妍的好話,原來早就對方子妍動了心。

  如今自己說出那番話,他倒是有了可乘之機。

  趙默心中妒火焚燒,只是顏面卻怎麼也拉不下。

  「白兄弟可是為我們在前方廝殺,這時候最好不要兒女情長,免得誤了正事。」

  「將軍教訓的是,屬下也這麼對方姑娘說過,既然將軍點明,屬下這便去回絕方姑娘。」

  趙默感覺一陣不舒服,讓徐景安退下後,又是一陣坐立不安。

  出帳門外,就聽不遠處兩個小兵在嘮嗑。

  「方姑娘真是好姑娘。」

  「可惜我們趙將軍看不上人家。」

  「其實我看呀,她和趙將軍的確不般配,趙將軍一向不喜歡江湖中人,方姑娘又是唐門弟子,他們註定不可能在一起的。」

  「不過我看徐將軍似是有意。」

  「嗯,我也看好徐將軍,年紀輕輕,而且戰功不低,與方姑娘倒是良配。」

  「可不是麼,而且徐將軍也是聰明,懂得找白兄弟取經,白兄弟可是說過,一個女人在受傷後,是最容易心動的,這時候如果有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絕對是十拿九穩。」

  「用白兄弟的話說,這叫做趁虛而入。」

  「是啊是啊,白兄弟說過,如果只是身體的傷病,這是末道,只有身心受傷,這才是王道,你知道什麼是王道,那就是最好的時機。」

  「我知道我知道,這好像是白兄弟的師父所編著的一本攻略,好像叫什麼《愛情三十六計》,這招就叫做以逸待勞,趁敵不備,攻其弱,趁己長,以守為主,守中代攻,勝則屈人之兵。」

  「這什麼混帳理論,白晨那王八蛋,走也不走痛快點,這什麼愛情三十六計,不是吃飽沒事幹嗎?」

  趙默心裡怒罵,轉身又回了自己掌門。

  卻不知道趙默走後,那兩小兵身後,躥出一人,正是徐景安。

  「趙將軍走了?」

  「走了。」

  「嗤嗤……以逸待勞,這才是真正的以逸待勞。」

  兩個小兵一臉興奮,他們可沒玩過這麼好玩的遊戲。

  不得不說,白晨交代他們的事情,讓幾人都是一陣興起。

  玩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特別是看到趙默一步步的踏入他們所佈置的『陷阱』的時候,是何等的興奮與滿足。

  「徐將軍,下一步是什麼?」

  「釜底抽薪,不力其敵,而消其勢,弱其根本,亂其心智,上下合一,以虛克敵。」

  「怎麼做怎麼做?」

  「用白兄弟的話說,你們的戲份到此為止,領便當去。」

  「不行不行,這麼好玩的事,怎麼可以就這麼結束,徐將軍,求求你,再給我們點戲份吧,我記得在這整套戲裡,還有幾個重要『角色』,求你了,我們保證不露馬腳。」

  趙默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這幫親兵,是如何算計他的。

  只是腦子裡想著,那兩個小兵的話,以逸待勞……

  以逸待勞,趁敵不備,攻其弱,趁己長,以守為主,守中代攻,勝則屈人之兵。

  「對了!如果用在如今青州城的局勢上,似乎也是未嘗不可。」

  趙默猛的站起來,臉上說不清楚是驚喜還是驚嚇:「已經聽說過白兄弟的那位師父不少傳說,武功奇高,文采無雙,更是煉丹好手,如今居然連這謀略,也是如此神乎其神,若非白兄弟質疑隱瞞其師去向,我真想見一見這位當世奇人。」

  如果白晨知道,自己為方子妍安排的連環計,被趙默用到戰事上,不知道會是何等表情。

  ……

  說起此刻的白晨與沐婉兒,已經入了滄州,滄州比青州城更大,因為地理特殊,屬於蜀地各州府的關口要城,所以守軍也更多。

  神策軍除了小股的兵力,遊走在滄州城外,偽裝成山賊團夥,騷擾當地城鎮的百姓,根本不敢侵擾滄州。

  自進了滄州,沐婉兒倒是輕鬆許多,心情也不似先前那麼糟糕。

  「如今我們身處滄州城內,滄州四通八達,有許多路可以抵達涼州,神策軍再想攔我們,已經是不可能了,如今我們只消對付江湖中人,而且滄州城內有我唐門的分舵,我已經將消息傳出去,相信用不了幾日,唐門就能收到消息,如今我們的計畫也算完成了一半。」

  白晨靠坐在酒桌前,很不文雅的翹著二郎腿,十足的流氓品性。

  「接下來,就沒沐姑娘你什麼事了,我們就在此別過吧。」

  沐婉兒一聽白晨的話,頓時不高興了:「白晨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啊,雖然我們一路同行,可是你的目的是向唐門傳達消息,而我是向涼州天策軍傳達消息,從始至終我們就不是一路人,接下來就是我一個人的戰爭了。」

  「白晨,你不要亂來。」沐婉兒知道白晨一直對阿古朵的死,耿耿於懷。

  原本自己在他身邊,還能勉強約束一下白晨。

  如今他是擺明瞭要擺脫自己,其目的不言而喻。

  只是,白晨對沐婉兒的告誡充耳不聞:「哪能呢,我可是很愛惜自己的性命。」

  「不會才怪。」

  兩日前,阿古朵死的那天,白晨就找到一處神策軍的分營地,然後不顧一切的大開殺戒。

  沐婉兒知道白晨心中怨怒,也就沒有阻攔,讓他發洩一下也好。

  誰知道,當晚白晨又找了一處數十人的江湖中人,摸清底細後,又是一通亂殺。

  如果不是神策軍行動隱蔽,恐怕白晨早就殺的天昏地暗了。

  「好吧,我就實話直說吧,我是嫌你太弱了,對我來說就是個累贅。」

  這話也就白晨敢對沐婉兒說,沐婉兒氣的那叫一個七竅生煙。

  「姓白的,你別在本小姐面前充大爺,你的小命如今還在我手中,我現在是鬥不過你,可是我師門要弄死你,比弄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行,你跟著,小爺我就不信,你能跟我到天涯海角。」

  「你別說,本姑娘便是跟定你了,刀山火海,你敢去,我就敢跟。」

  「說的那麼曖昧做什麼?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小倆口私奔呢。」

  「反正你若是敢拋下我,我便回青州城,告訴秦可蘭,說你在半路上輕薄了我,還與一個苗人小丫頭私定終身。」

  「行啊,此事完了後,咱們便一起去唐門,我找你師父提親去。」

  「要提親也是你師父找我師父提親,懂得叫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到時候本姑娘便在唐門等著尊師大駕光臨。」

  兩個倔脾氣,又一次的鬥起嘴來。

  這些日子與白晨廝混起來,沐婉兒的嘴皮子也越發的利索。

  而且如果一個女人不要臉起來,的確是相當可怕的。

  幾番爭鬥下來,白晨居然沒佔到便宜。

  白晨惱羞成怒,啪的一聲,把酒杯摔在地上,不管酒樓內錯愕的目光,轉身就走。

  「你去哪裡?」

  「媽的,老子去嫖妓,你敢來否?」白晨看到沐婉兒一陣青紅臉色,頓時笑了。

  終於抓到你這小丫頭的軟肋了,看你還不就範。

  「去就去!難道本姑娘怕你不成?」沐婉兒咬著銀牙,一臉決然。

  早該猜到白晨的無恥,之前就不該撂下狠話,如今進退維谷,只能硬著頭皮跟上。

  「繡坊,這家有格調,就這家了。」白晨抬頭看了眼眼前這家青樓。

  繡坊是三層閣樓,門前粉豔花簇栽植,門樑上有一個漂亮的紅花印刻,門內隱隱聽到琴聲悅耳,引人駐足。

  只是讓人奇怪的是,門前沒有招攬客人的女子,也沒有伺候拉客的小廝。

  白晨正要進去,沐婉兒卻攔住他,一臉錯愕的看著白晨:「你要去這家?」

  一看到沐婉兒驚怒的表情,白晨就是一陣爽快:「怎麼?怕了?」

  哈哈——

  說罷,白晨根本就不看沐婉兒那張氣的直抖的臉部表情,大笑著進入繡坊。

  進了繡坊,發現大廳內的客人不多,白晨心想著,應該是白天客人不多。

  閣樓間有粉衣女子走動,只是服飾有些相似,都是盤著雲鬢,沒有雲鶯燕繞,處處透著一股清淡與優雅。

  其實這也是白晨第一次來青樓,不過在影視劇裡看的可多了,立刻尋了一張大桌子坐下。

  「**,給我找兩個姑娘來,要漂亮的,陪少爺我喝酒,本少爺銀子大把大把的。」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1:35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6:25
第九十二章 花間小王子

  白晨這話一出,店內的所有男女,全都舉目望來。

  白晨一愣,再看那些女子,個個面露兇惡,眉宇間更是流露出厭惡之色。

  幾個粉衣此著雙劍的女子從正中央樓道衝下,個個都是殺氣騰騰。

  為首女子年逾三十,髮鬢梳妝也是更顯尊榮,體態苗條丰韻,單從身材來看,根本看不出年齡。

  修為更是不俗,比之白晨還要強上不少,隱約間有先天中期的修為。

  此女是唯一一個手持單劍,手中長劍裝飾偏於華麗,劍身透體湛藍,似是以非鐵金屬打造。

  這些女子個個都是貌美如花,卻又身手不凡。

  白晨啞然失聲,張著嘴巴錯愕的看著這些女子。

  自己莫不是進了家黑店吧?

  敢在這繁華鬧市開黑店,這膽子真不是一般高。

  「小子,膽子不小,敢來我繡坊搗亂,真當我繡坊無人?」

  為首女子憤恨不平,店內少數幾個男子也都是義憤填膺,對白晨怒目相視。

  「額……敢問前輩,這不是青樓嗎?」

  白晨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所有人都怒了,堂堂七秀繡坊,如今居然被個小子稱之為青樓。

  這可不是搗亂這麼簡單,這是對七秀的羞辱。

  沐婉兒肚子都笑痛了,只是恰到好處的與白晨保持距離,擺明瞭與他沒有任何瓜葛。

  白晨左右顧盼,發現這店中的男子,全都是年輕才俊。

  每一個都是風姿卓絕,個個英氣逼人。

  有些淡雅如風,有些桀驁瀟灑,有些則是書生雅士裝束,可是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帶著幾分真氣流動,顯然都是江湖中人。

  「婉兒,你怎麼在這?」這時候,一個男子從人群中走出來,看著沐婉兒雙眼都要放光了。

  這男子一襲黑色華服,身材高大皮膚略黑,一張端正的臉龐偏偏長了個鷹鉤鼻,直接將端正的臉龐給毀了,讓人看上去就會心生警惕。

  沐婉兒看到這人的時候,眼中厭惡之色一閃而過。

  不過這男子卻像是沒看到般,熱情的走上前,就想拉住沐婉兒雙手。

  沐婉兒直接躲開男子的抓握:「林天,我與你沒熟到那地步。」

  白晨此刻正為眼前事宜頭疼,看到沐婉兒與林天,頓時喜上眉梢。

  「林兄,你可害苦我了。」白晨已經自來熟的走到林天身邊,拍著林天的肩膀。

  「你是誰?」林天臉色一沉,他可不想與白晨拉上什麼關係。

  「林兄,你怎能翻臉不認人了,是你說你來青樓玩,我便跟隨在你身後,你前腳剛入,我後腳就進來了,怎麼這時候說不認識我了。」

  「林天,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白帝城勢大,可是我七秀坊也非任你欺辱之輩,今日若是不將話說清楚,便不要走出這裡。」

  為首女子一聽白晨的話,頓時認定事實。

  想想也是,一般江湖人怎麼可能不知道繡坊是七秀坊的分堂,若非這小子被人誤導,怎麼可能將繡坊當作青樓。

  「閣下,你休要血口噴人,我與你根本不認識,莫不是你當我好欺負不成?」林天眼中殺氣騰騰,眼中凶光畢露。

  白晨立刻退開兩步,警惕的看著林天:「林兄,這點小事,你居然就想殺人滅口?好好好……我招惹不起你,我走就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行了吧,前輩,在下得罪了……就此告辭。」

  說著,白晨頭也不回,直接往外走。

  可是沒走兩步,便有幾個年輕男女從外走來,其中一女子玉釵插鬢,眉間一點硃砂,目光如星輝點綴,背後也是背著雙劍,嘴角帶著一絲自信的笑容,那張絕美的容顏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兄台,話沒說清楚,怎麼就急著走。」

  「七秀程仙依。」沐婉兒看到女子的時候臉色一愣,可是再看女子身後幾個男女,臉上露出疑惑。

  程仙依步履輕妙,漫漫走到沐婉兒身邊:「呵呵……原來婉兒妹妹也來了,倒也好,省的我再找人通知你。」

  「唐門沐婉兒,哈哈……這下倒好三英四傑全都集齊了。」其中一高達男子豪邁大笑起來,這男子聲音洪亮,胸前敞露,半臉絡腮鬍子,不過看起來年紀不算大。

  「啊……哈哈,原來是你們三英四傑的聚會,婉兒,你騙的我好苦啊,我就不打攪你們,失陪。」白晨打算灰溜溜的逃走。

  結果這下沐婉兒都不幹了,白晨把髒水潑在林天身上她願意,可不代表她就可以容忍白晨把髒水往自己身上潑。

  特別是白晨居然叫自己名字,沐婉兒可不覺得,自己和他已經熟到這種地步了。

  不過,程仙依可不會被白晨插科打諢過去,靈眸閃過,走到白晨面前攔住其去路:「公子如何稱呼?」

  「他呀,江湖人稱花間小王子,採花大盜白晨是也。」沐婉兒抿嘴偷笑:「便在幾日前,途遇一個苗人小丫頭,直接便壞了人家清白。」

  沐婉兒這話一出,立刻引來所有人的殺氣。

  在場的除了七秀弟子,其他的都是江湖中的年輕豪俠,還有年輕一輩中,最傑出的七個人。

  如今遇到一個採花賊,怎能輕易放過。

  「原來是個採花賊!先前你出口污蔑於我,現在還有什麼好說?」林天獰笑的看著白晨。

  「婉兒,你怎能如此對我?我對你一片真誠,你不領情便罷了,為何還要如此當眾羞辱我?」白晨欲哭無淚,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過他可不會束手就擒,再不濟也要把沐婉兒拖下水。

  白晨悲憤欲絕,那表情似是真有無窮情誼難訴,指著沐婉兒許久,終究還是放下手。

  「罷了罷了……既然你如此絕情,我又何必自作多情……」

  白晨眼角擠出幾滴淚水,輕輕一抹,卻是勾起傷心事,嘴裡嚷嚷自語……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眾人聞之動容,便是那些七秀弟子,都少了憤怒,有的只是同情與憐憫。

  啪啪啪——

  一陣清脆掌聲響起,一個芳影從閣樓間走出。

  白晨放眼望去,卻見來者正是當初朝思暮想的佳人,梅絳雪。

  「師叔。」程仙依看到梅絳雪出現,立刻欠身行禮。

  「白晨,多日不見,你的文采倒是長進不少。」梅絳雪盈盈走來,白晨一陣尷尬,目光左右顧盼。

  「梅前輩,許久不見,您風采依舊,美豔動人。」

  此刻白晨哪裡還有為情所傷的表情,一臉嬉皮笑臉。

  「師叔,你認得他?」程仙依疑惑,三英四傑也是一臉疑惑。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路,怎麼一會自稱嫖客,一會又做那採花大盜,然後又變成了癡情郎。

  「認得,怎麼不認得,我那兩弟子可是被他害的不淺。」

  梅絳雪眼中似乎滿是怨氣:「便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兩位師妹近日魂不守舍,便是因為他?」

  「都愣著做什麼,還不將這小子拿下!」梅絳雪厲聲一哼,眾七秀弟子再不遲疑,立刻執劍將白晨包圍。

  有這位女魔頭在此,白晨可不敢放肆,哭著臉束手就擒。

  十幾把劍,架在脖子上,白晨無奈的看著梅絳雪。

  他可不認為自己這點微末道行,能夠在梅絳雪面前放肆。

  梅絳雪臉色冰冷,走到白晨面前:「白晨,今日你若是不給我個交代,便休想走出這門。」

  「前輩,我又沒得罪你,你至於這麼折騰我麼?」

  「沒得罪我?你倒是好記性,洛水三千,只飲一瓢,若非你這句話,我那兩徒兒怎會日漸消瘦,無故的入了絕情穀,去守那三十年的情癡塚?」

  「原來前輩你一聽到啦……」白晨滿臉通紅。

  「整個客棧,誰沒聽到?你說我兩個弟子,哪個不比秦可蘭強?你為何只要那秦可蘭,卻對我那兩徒兒如此絕情?」

  眾人也算聽明白了,這小子不是什麼淫賊,可是比起淫賊更加可惡,處處留香,自命風流。

  不過這也算是一種資本,畢竟不是誰家的弟子,都能讓七秀女子傾心,而且一次還是倆,憑這點就足以讓在場的少年俠客們垂首相拜。

  當然了,這種資本白晨也不想要,心中後悔當初怎麼就和那兩個七秀丫頭糾纏不清。

  梅絳雪這是在為自己的弟子洩憤,梅絳雪臉上那個氣。

  「當時我聽說你接了個任務,你與唐門沐婉兒兩人前往涼州,心想著你若是死在神策軍手中也好,省的我那兩徒兒還癡念著不放,偏偏你這小子命硬的可以,七星中的四個,全部折損在你手中,你怎麼就不痛快點死了?」

  眾人聽到這話,全都變色譁然,燎王麾下七星之名,誰人不知無人不曉。

  就算是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如果遇上了,也未必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白晨居然殺了其中的四個,每個人看向白晨的目光全都變了。

  梅絳雪冷哼一聲:「你們還不知道吧,此人最近可是出盡了風頭,神策軍發瘋一樣尋他,萬金懸賞他的腦袋,當真值錢的很。」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1:35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6:26
第九十三章 他最出色的可不是武功

  在場眾人對神策軍全都深惡痛絕,在聽到梅絳雪的話後,自然更不可能為了賞金,便取白晨性命。

  「沒想到半個月不見,你的修為又有如此進境,木門的伍氏兄弟,鐵扇門的高虎,奇人府的宗瑞,這些可都是老江湖,結果個個都死在你手中,你還真是煞星,讓我算算,死在你手中的神策軍和先天高手有多少了。」

  梅絳雪沒好氣的說道:「就我所知道的先天高手,就超過三十人吧,前兩天城外三十里的那個神策軍的營地,也是你屠的吧?前前後後怎麼也有兩三千神策軍了吧?」

  呼——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所有人加起來的戰績,恐怕都沒有白晨一個人的輝煌。

  「你既然敢與神策軍千軍萬馬對陣,為何就不敢面對我那兩徒兒?」

  「若你是男人,便乾脆點,直接的對我兩個徒兒說,是去是留,我也不強留你。」

  沐婉兒現在都快樂瘋了,這麼久,她終於遇到一個,能夠治得了白晨的人。

  同時沐婉兒還不甘寂寞的在旁煽風點火:「你不是能說會道麼,三言兩語,便騙的人家苗人小姑娘與你互換信物,如今怎麼不說了?」

  白晨心一橫,索性說道:「前輩,非是我不願,而是我不能啊,這唐門小丫頭可是指天發誓過,若是我敢移情別戀,她就要親手取我性命。」

  梅絳雪瞇起眼睛,慢悠悠的走到沐婉兒面前,沐婉兒感覺一絲寒意。

  任她如何輕狂驕傲,面對梅絳雪也不敢有任何的不敬。

  這位當年的名頭,比起自己可要兇狠的多,說是女魔頭也不為過。

  「怕又是一個被你偷了心的小丫頭吧。」梅絳雪冷哼道:「這才幾日,你又與多少個女子發生了關係?來……說來與我聽聽。」

  三英四傑看著白晨的目光都變了,大部分都是崇拜。

  尤其是幾個男的,那個大鬍子在聽說白晨殺了如此多的神策軍後,恨不能拉著白晨細細詳談。

  至於其他幾個人,看那期待的目光,更像是想向白晨取經求道。

  「你先負我兩徒兒,如今還闖入我繡坊之中,輕薄我七秀弟子,你說此事該當如何了結?」

  「前輩說了算。」白晨低著頭,一臉無奈。

  反正梅絳雪現在就是刀俎,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魚肉。

  再說了,梅絳雪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初戀』,雖然只是單相思。

  當然了,白晨也知道這女魔頭,就是擺明瞭敲詐。

  「十顆靈動寶丹。」

  所有人咋舌,梅絳雪這是要逼死白晨吧?

  別是白晨只是個無名小卒了,便是七秀這樣的大派,想要在短時間內拿出十顆靈動寶丹,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靈動寶丹是什麼?

  一顆就等於是一個先天高手!

  一個煉丹宗師一輩子能不能煉製出十顆靈動寶丹,都未曾可知。

  梅絳雪居然要白晨十顆靈動寶丹,這分明就是不給活路。

  只是眾人都不敢言語,梅絳雪的凶名,可比他們這些後輩要顯赫的多。

  即便是程仙依在自己這位師叔面前,都是大氣不敢喘,至於其他人,連三丈之內,都不敢站人。

  白晨卻是暗中鬆了口氣,早知道梅絳雪是有意敲詐。

  這女魔頭秉性如此,就喜歡佔便宜。

  當然了,相對於白晨來說,能夠如此簡單的糊弄過去,倒是一件幸事。

  畢竟闖入七秀坊分堂,然後大搖大擺的召激,如果是其他門派的話,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梅前輩是算準晚輩會來滄州的吧?」白晨心中小小的鬆了口氣,不就是十顆靈動寶丹麼,還以為要上刀山下火海。

  「你以為呢?」梅絳雪不置可否。

  程仙依突然記起來,前些時候,梅絳雪突然來到繡坊,而且沒有任何原由。

  程仙依一直以為,梅絳雪只是在此小歇幾日。

  如今才發現,梅絳雪這分明就是在等著白晨『落網』。

  「材料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什麼時候交貨,什麼時候放你走。」

  「麻煩前輩幫我準備一間清靜點的房間。」

  「帶他去添香居。」

  「師叔,這不大好吧,這十顆靈動寶丹,可不是說煉就可以煉出來的,不說他會不會煉丹,即便他是煉丹宗師,也未必就煉的出十顆靈動寶丹,若是他一輩子都煉不出來,難道還要囚他一輩子嗎?」

  沐婉兒目光閃爍,臉上也是隱隱急切,早知道就不趟這趟渾水了。

  本以為白晨跑這繡坊,最多也就鬧出一點誤會。

  誰知道,繡坊裡居然藏著這位女魔頭。

  如今梅絳雪是鐵了心為難白晨,這小子也是,平日裡那份機靈死哪裡去了,居然二話沒說,答應了這麼沒譜的要求。

  梅絳雪冷笑一聲:「別人我不知道,可是他肯定可以,那小子最出色的可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的煉丹術,東方小丫頭,你們萬花谷裡的兩個老鬼都比不上這小子的煉丹術。」

  東方晴臉色一沉,梅絳雪再如何張牙舞爪,也與她無關。

  可是梅絳雪居然說兩位尊者的煉丹術不如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這不就變相的說,萬花谷的煉丹水準不如一個毛頭小子麼?

  萬花谷可是最擅長的便是醫術和煉丹,可以說天下間,能找到與萬花谷在煉丹上持平的門派,基本上沒有。

  而兩位尊者可是除了幾位老祖宗之外,當世煉丹水準最高的那幾個人中的兩個。

  那可是煉丹大宗師級別的存在,比之掌門更加受人尊崇。

  「你別不服氣,那兩個老鬼都服氣了。」梅絳雪嫣然笑起,美豔不可方物:「你若是不信,大可親自去比一比,不過那小子最喜歡你這種可人的小丫頭,哈哈……」

  「梅前輩,白晨他真會煉丹?」沐婉兒問道。

  「反正萬花谷兩個老鬼最近學會的補心丹,就是這小子親自教會的,而且為了與這小子學煉丹秘術,可是答應做他門派的客卿長老。」

  眾人一片譁然,這不會是真的吧?

  就連三英四傑中的東方晴的臉色,都有些不敢相信。

  兩位尊者的煉丹水準,那可是超越了宗師。

  特別是這次回萬花谷,據說又有不小的突破,已經位列大宗師級別。

  可是,如果按照梅絳雪所說,兩位尊者在白晨面前,什麼都不是。

  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當初為了學習更高水準的煉丹術,自己可是拉著自己父親,祈求兩位尊者收自己為徒。

  結果,兩位尊者說,自己天資夠了,可是水準不足。

  等到自己什麼時候能夠煉出一顆靈動丹,什麼時候才會考慮收自己為徒。

  靈動丹和靈動寶丹可不同,靈動寶丹是百分百可以讓後天九階的高手晉陞先天境界。

  可是靈動丹只有三成的成功率,這其中的差距和簡直,可想而知。

  東方晴也在半年前,機緣巧合下,煉製出一顆靈動丹,為此她還興奮了三天三夜。

  只盼著兩位尊者回來,到時候就會收自己為徒。

  可惜兩位尊者回來的時候,自己正巧不在萬花谷中。

  不過來日方長,雖然至今才煉製出一顆靈動丹,可是卻是鐵打的事實,任何人都無法磨滅的。

  只是,自己所期盼的,卻在梅絳雪面前,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倒也不急,反正半個時辰後,自見分曉。」

  梅絳雪不急不緩的說道,東方晴眼前一亮,就像是抓到梅絳雪語句中的漏洞。

  「梅前輩恐怕是不瞭解煉丹之道吧,一顆靈動丹都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成功率在兩成左右,如果要煉製靈動寶丹,需要更加高超的煉丹技巧,還有更加繁瑣的火候控制,更要穩定藥性與靈性的相輔相成,沒有三個時辰是不可能開爐的,還有這個成功率嘛,我就不說了……就算那個小子有煉丹大宗師的水準,就算他第一顆就成功了,你說半個時辰見分曉,也是癡人說夢。」

  東方晴沒煉製過靈動寶丹,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水準,現在煉製靈動丹都還很勉強,去嘗試靈動寶丹,只不過是浪費材料罷了。

  可是這個過程,她卻是相當清楚明瞭。

  只是,東方晴話音剛落,白晨突然從廂房中走出來,在三樓的閣樓上朝下喊了句。

  「前輩,你怎麼才給我準備五份材料,這不是浪費我的時間嗎?」白晨不滿的叫道:「你直接拿十份給我,我好一次性煉出來,如今只給了五份材料,我要開爐兩次。」

  東方晴瞪大眼睛,滿臉的憤怒。

  見過狂的,沒見過這麼狂的。

  合煉丹藥?

  這不是開國際玩笑麼。

  這小子不會是炒蠶豆炒了一鍋當作丹藥吧?

  這種合煉丹藥東方晴也會,不過是煉一品、二品的丹藥。

  靈動寶丹是十品超品丹藥,如今白晨居然聲稱,要十份丹藥一起煉。

  除了一爐爐渣之外,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誰知道梅絳雪卻是毫不在意,就好像白晨所說的全是真話。

  「你先練好那五份材料再說,不要告訴我,你這麼久了,還沒開爐。」

  「已經煉好五顆了。」

  東方晴幾乎就要衝上去理論,不過梅絳雪一把抓住東方晴。

  同時梅絳雪微笑的看著閣樓上的白晨:「這位是藥尊者與毒尊者的弟子,你也算是她的長輩,不介意她觀摩學習一下你的煉丹過程吧?」

  「我可以說不嗎?」

  「當然……不行。」梅絳雪很肯定的回答道。

  沐婉兒已經直接走上樓道,她對白晨,已經到了自來熟的程度,完全不需要白晨或者梅絳雪點頭同意。

  東方晴則是很小心翼翼的在梅絳雪的首肯下才上樓。

  程仙依則是拉著梅絳雪撒嬌:「師叔,我還未見識過煉丹大宗師的煉丹,不如也讓師侄看看吧。」

  三英上樓了,四傑和幾個年輕才俊則是眼巴巴的看著,心裡想要上樓,去見一見白晨是否真如梅絳雪所說的那般。

  只是梅絳雪很認真的看著眾人:「誰還想去見一見?」

  「我!」最先出聲的是那個鬍渣漢子,看起來他的脾氣與外表一樣耿直,明顯是沒聽出梅絳雪話中意思。

  「我七秀最近剛收的幾個新弟子,手中缺些稱手的兵器,你鑄鐵門不知道可否為七秀量身打造一批?數量不多,比起你們供應朝廷的少太多了,只需要一百對湛光劍。」

  梅絳雪的語氣平淡,完全把這件事當作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只是這平淡的語氣,說的可不是平淡的話。

  七秀弟子修的劍法大部分都是以雙劍為主,而普通的七秀弟子,所使用的都是青玄劍,是一種制式雙劍。

  而湛光劍則是先天期以上的精英弟子使用的,做工、材料、價值可比青玄劍高了十倍不止。

  梅絳雪一開口便是一百對湛光劍,這可是數十萬兩的單子,梅絳雪卻是一張口就白要,只要是人都不可能答應。

  鬍渣漢子頓時停下腳步,為難的看著梅絳雪,這可不是他能決定的事情。

  為了看一眼煉丹大宗師的煉丹過程,這本來的確是一件幸事,說是一眼萬金也不為過。

  畢竟江湖上,被認可的煉丹大宗師,也就萬花谷兩位尊者。

  如今又冒出這位新晉煉丹大宗師,一旦確認的話,那麼必然受到萬千追捧。

  如果運氣好,拉攏結交上的話,別說幾十萬兩,就是幾百萬兩也是物超所值。

  在鬍渣漢子猶豫之際,一個颯逸男子走上前,這年輕男子背後背著一把大劍,腰間還掛著一柄輕劍,散發披肩卻不顯淩亂,身上華服顯貴。

  此人便是四傑中的萬劍山莊少莊主葉楓,萬劍山莊與鑄鐵門一樣,都擅於打造兵器。

  不過萬劍山莊多年封閉,直至近年才又重新開放,廣收門徒。

  葉楓則是代表萬劍山莊,與年輕一輩結交,廣納群賢。

  「晚輩代表萬劍山莊,願意接下這單子。」

  「葉公子。」梅絳雪的笑容可掬,眼睛都快笑的睜不開了:「姑娘們,將葉公子請上樓,葉公子這一百對湛光劍絕對物超所值。」

  眾人額頭冷汗,此刻的梅絳雪,還真像是個老鴇。

  只是這一刀落下,還真是乾淨俐落。

  看到葉楓代表萬劍山莊接下這單子,鑄鐵門的王不一也待不下去了。

  雖然表面上鑄鐵門與萬劍山莊和平共處,可是還是存在不少利益之爭,畢竟兩個都是以鑄兵聞名於世。

  如果萬劍山莊接的下,他鑄鐵門接不下,這反而會落人口柄。

  「晚輩王不一也願意接。」

  梅絳雪的笑容更燦爛,玉指輕搖:「這可不行,現在代價也翻倍。」

  樓上的白晨看著梅絳雪,他從來沒發現,原來梅絳雪是如此的奸商。

  「前輩,這可不在我們的約定之內。」白晨當然不能看著梅絳雪利用自己賺的盆滿缽滿,自己卻只能幹瞪眼。

  「三七分。」梅絳雪回過頭,很乾脆的說道。

  「五五成。」

  「成交。」

  這些江湖上的名士少俠,何曾見過這種赤裸裸的利益交流,一個個都看的目瞪口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1:34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6:27
第九十四章 深不可測

  「諸位也看到了,若是想去見一見煉丹水準的極致,就不要錯過這次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王不一一咬牙,恨恨道:「好,翻倍就翻倍!不過晚輩醜話可是說在前頭,若是他的表現,未能盡如人意,晚輩可不認這單。」

  梅絳雪瞥了眼白晨:「白晨,你可聽到了,若是你敢耽誤本宗的買賣,我便將你抽筋拔骨!」

  白晨突然抬起雙手,火紅色的火焰在掌心中燃燒。

  「掌心火!」東方晴眼中大亮。

  她知道在煉丹術中,有一門高深的技巧,那就是不借助外力,只以自身的功法釋放出火焰。

  而根本不同的功法,所能釋放的火焰,不盡相同。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類掌心火絕非普通的火焰可比。

  普通的火焰只具備加溫催化作用,而以內力催生的火焰,具有更多的靈姓,更高的溫度,當然了,也比普通火焰更難掌控。

  「晚輩願意出兩百萬兩銀子,一睹白兄風采。」

  四傑中最胖的一人黃金財,千萬不要被他肥碩的腰圍所迷惑,他所擁有的可不只是這身贅肉和黃金門少當家的身份,他的武功,絕對不弱於三英四傑中的任何一人。

  當然了,真正讓他聞名江湖的,是他一擲千金的豪爽,同時他也秉逞了黃金門不做虧本買賣的宗旨,是個十足的奸商。

  三英四傑中,只剩下最後一人高飛,他是丐幫幫主的得意門生。

  他苦笑的看著眾人,雖然穿著不似乞丐,可是他的手頭也絕對不會闊綽。

  若是其他四傑不出聲倒也罷了,如今只餘下他一人,他是要錢沒有要人情也沒有。

  梅絳雪戲謔的看著高飛:「你不去麼?」

  「前輩說笑了,晚輩可沒有幾位兄台那麼豪爽,還是在下面喝一喝免費的小酒,就不打擾幾位的雅興了。」

  「高兄,你若是有需要,小弟願意傾囊相助,為高兄爭個名額。」黃金財豪言說道。

  對於黃金財來說,區區兩百萬兩銀子,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能夠讓高飛欠個人情,還能壓一壓四傑中隱有第一人之稱的高飛一頭,這個買賣絕對值得。

  而且,他太清楚高飛的為人,是絕對不可能接受這兩百萬兩。

  「黃兄仁義,在下心領了,只是這買賣在下實在不敢做。」

  「晚輩也願意花兩百萬兩,一睹煉丹大宗師的風采。」

  這時候林天開口了,一臉傲氣,原本他是對煉丹沒什麼興趣。

  不過看到三英四傑中的高飛沒有一睹的資格,他的心思就熱火起來。

  他自問自己的出身、實力,每一項都不弱於三英四傑,只是一直苦於不得江湖人士的承認,如今有這機會,他自然不願錯過。

  只是,梅絳雪對林天卻是相當不感冒,或者說是對林天身後的白帝城,並不買帳。

  「林少俠就別參合了,以你的資質再練上幾年再說吧。」

  梅絳雪這番話,可是赤裸裸的打臉,林天的臉色一陣青紅。

  咬著牙想要反駁,可是一想到梅絳雪的狠辣,又強壓下心頭怒火。

  不就是七秀與白帝城有間隙,至於拿他這個晚輩撒氣麼。

  雖然白晨小露了一手,不過東方晴對白晨還是抱著很大的懷疑。

  其一就是白晨太年輕了,就算他打娘胎裡開始學習煉丹術。

  哪怕他有無窮無盡的材料,可以供他揮霍,也不可能可以到大宗師的級別。

  至於其他人,也對白晨抱著很大的懷疑。

  白晨所有的傳聞都太過匪夷所思了,而且全都出自梅絳雪之口。

  讓眾人懷疑,這是不是梅絳雪故意放出的煙霧彈。

  不過很快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東方晴相信,不論白晨使什麼手段,都難逃她的法眼。

  因為煉丹師的地位尊崇,所以在江湖上有太多的騙子。

  這類騙子都有一個共同特徵,那就是靠著某些手段,將早已準備好的丹藥,充當剛剛煉製出來的丹藥。

  東方晴就現場揭穿過不少的騙子,她相信這次也不例外。

  如果梅絳雪介紹白晨的時候,靠譜一些的話,東方晴或許還勉強能夠接受。

  可是梅絳雪居然把白晨說成,比肩兩位尊者,甚至是超越兩位尊者的煉丹師,東方晴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相信。

  白晨拿出玉王鼎與火琉璃,玉王鼎的功效比起以前的墨痕要好上太多了,雖然比不上兩位尊者的藥王鼎與毒王鼎。

  火琉璃則是可以更加節省白晨的內力損耗,以前白晨煉製靈動寶丹的成功率相當之低,一方面是因為鼎爐的緣故,還有一方面則是個人修為以及煉丹級別的限制。

  如今不同了,不論是煉丹級別還是個人修為,都有不小的突破。

  特別是個人修為突破先天,讓白晨不需要刻意的收斂內力,至少煉製靈動寶丹的時候,不會有太大的損耗。

  梅絳雪來到相仿內,同時命令弟子又取了十份材料。

  「前輩,不是說好只煉十顆的麼?」

  「五顆與十顆對你來說有區別麼,反正都是一爐的事情,何況這次可是收了門票,自然要讓諸位少俠物有所值,你說是不是?」

  梅絳雪一臉奸猾笑容,讓白晨恨得牙癢癢,偏偏生不起氣。

  白晨無奈,只能將材料一股腦的送入丹藥。

  只是這舉動立刻讓東方晴抓到把柄,立刻開口道:「你真的會煉丹?靈動寶丹的煉製過程那麼精細,如果將所有的材料全部送入鼎爐內,藥姓混雜在一起,只會讓材料變成爐渣,你這根本就是在浪費材料,而且還是十份材料,我覺得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請便。」白晨撇撇嘴道。

  梅絳雪雖然見識過白晨的煉丹,不過被東方晴說的,也有點沒有底氣。

  「白晨,這些材料可是價值百萬,你可不要亂來。」

  「前輩,你這次賺的都夠我開十次爐了,至於這麼小心麼?」

  白晨平淡的回應梅絳雪的質疑,同時雙掌開始冒出火光,火光籠罩火琉璃。

  原本豔紅的火琉璃,立刻散發出一陣灼熱的溫度。

  東方晴還未離去,她覺得白晨是在故意氣走自己,免得被自己的法眼揭穿,所以她選擇留下。

  而白晨一開始煉丹,她的意見又來了:「你這麼煉丹真的沒問題?一開始就將溫度提高這麼多,裡面的藥姓需要循序漸進,慢慢催化的。」

  只是,此刻白晨可沒心思去與東方晴爭辯,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即便這些步驟早已銘記於心,可是在煉製的過程中,不容有半點閃失。

  「嗯?」東方晴眉梢微微一擰,因為她嗅到了幾種不同的材料所逸散出來的藥香。

  心頭微微一詫,一般來說,這麼多材料放在一個鼎爐內煉製,只會讓藥姓與靈氣混雜,從而導致只會出現一種混合的藥味。

  可是此刻逸散出如此多種味道,那只能說明藥姓並沒有混雜在一起,反而是被很好的區分開。

  「這是什麼手法?」東方晴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程仙依看了眼東方晴,看到她臉上的疑色,小聲問道:「東方姑娘,可是發現了什麼端疑?」

  「我曾經聽家父說過,有一種失傳的煉丹手法,是可以將混雜的材料,同時煉製,卻又能保持藥姓不雜,靈姓不失,只是這種手法即便是家父也是聽長輩提及的,他也沒真正見過,所以我也不敢肯定。」東方晴搖了搖頭,拋開心中疑惑。

  這種手法可是上古所遺留的手法,時至今曰早已失傳,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程仙依則是疑惑的看了看東方晴,又轉向白晨。

  不得不說,白晨的煉丹過程,是她所見過的少數幾次煉丹過程中,最行雲流水,最賞心悅目的一次。

  整個過程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拖遝,沒有一絲的慌亂,她所能看出的也就這麼點。

  可是,落在東方晴眼裡,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東方晴眼裡,這火候的把握,已經到了完美的地步,就好像是有一個時間表一樣,清晰、明瞭。

  很多時候,東方晴都在感覺到氣味的變化,心裡想著,差不多要控溫了,白晨就已經先一步完成了相應步驟。

  有時候,她在想這藥味太濃,是不是靈氣消散太快了,下一刻藥味完全消失,所有的靈姓藥姓全都被收斂入鼎爐之中。

  還有更多她看不明白的手法,還有更多她想不通的步驟。

  可是不得不說,白晨的整個步驟,在她的眼裡,是絕對的完美。

  無懈可擊!東方晴不是不想反駁,是她根本就找不到突破點。

  就連最開始時候的幾個自以為是的漏洞,此刻卻意愚非凡,根本不是自己最初想的那麼簡單。

  每一個步驟,都有著森嚴的要求,前後呼應。

  很多時候,東方晴都忍不住在心頭驚呼,原來煉丹還可以這麼煉。

  比如說最開始的時候,多種材料同時下爐,可是一直等到現在,當其中兩味材料的氣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靈動寶丹至關重要的一種藥姓,東方晴才明白,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

  此刻的東方晴,即便是看到其中某個步驟,不符合常理,她也不敢再開口反駁。

  她要等著看後面的步驟,是否與前面的步驟呼應。

  而且很多時候,她也不明白這些步驟到底有什麼作用。

  很多原本煉製靈動寶丹的步驟,白晨沒有用,而白晨所使用的步驟,東方晴也看不懂。

  這就好比一個精密的程式,大體上的結果是一樣的,可是兩個程式師所編出來的程式未必相同。

  「東方姑娘,你看他的煉丹水準如何?」

  一旁的黃金財挪了挪胖悠悠的身子,他看不懂煉丹,不過他有著商人最基本的察言觀色,從始至終,他的目光大部分時候,都停留在東方晴的臉上。

  他可不是在觀察東方晴有多漂亮,他是想從現場唯一能夠最準確瞭解白晨價值的人臉上,判斷出白晨的價值所在。

  東方晴很不情願,她發現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沉默了許久,東方晴才非常不願意的吐露出一句話:「深不可測……不在萬花谷兩位尊者之下。」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1:30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6:28
第九十五章 個人價值

  一句話,足以說明一切。

  一個年紀與他們相仿,可是煉丹水準達到兩位尊者那個級別的人。

  其價值到底如何?

  很難用金錢來做一個準確的對比。

  不過眾人都知道,眼前這人絕對是……前途無量!

  當然了,此刻眾人更關心的是結果。

  黃金財已經雙眼放光的盯著白晨,他看的已經不是一個人,是一座座的金山。

  黃金門的勢力並不亞於其他幾個頂尖門派,可是又比不上其他幾個門派,因為他們欠缺底蘊,其他幾個門派,哪一個不是千年傳承,個個都是不朽的豐碑。

  不過黃金門前後創立,只有區區百年的時間,而且走的又是以商業為主。

  這也註定了黃金門不被大部分江湖人士所認可,百年的時間,也只是堪堪擠入頂尖門派之列,還是末尾的排名。

  不少門派可是窺覷著黃金門的財富和地位,誰不想取而代之。

  所以黃金門一直在尋求著突破,想要改變,想要得到江湖中人的認可。

  所以近年來,黃金門一直想要伸手去介入丹藥的市場。

  首先是丹藥對於江湖中人來說,是不可欠缺的,丹藥市場的利益也是非常可觀,可是江湖上的利益早已被分割完畢。

  而黃金門又沒有能夠影響整個行業的煉丹師,只有一些低級的煉丹師,都是那種爹不疼娘不愛的類型,要技術沒技術,要能力沒能力,偏偏供養起來還非常的耗錢的那一類。

  所以黃金門一直想要拉攏一位煉丹宗師。只是一般的宗師對於黃金門都是正眼不瞧。

  黃金門可謂是一籌莫展,所以黃金財才會對白晨如此的另眼相看。

  不管能不能拉攏,先打好關係再說。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每個人的雙眼都是彤彤有神,特別是東方晴與黃金財。

  東方晴是盡可能的記住每一個的步驟。盡可能的明白其中的道理。

  不得不說,白晨的一次演示,給她帶來的可不只是震撼。

  還有突破,許多以前不明白的道理,在這次的觀摩中,得以領悟。

  不過東方晴更多的還是不解。近乎一半的時間裡,東方晴都處於迷茫之中。

  她很想開口詢問,可是又拉不下這顏面。

  她先前可是把白晨說的一無是處,如今怎好去向白晨求解。

  不過白晨的最後一個步驟,她是看明白了。

  「回……迴光返照……」

  這是一個接近傳說的手法,沒有失傳。可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煉丹師,能夠施展出這招迴光返照的,屈指可數。

  如果說之前的步驟,白晨的煉丹水準是趨於完美,那麼這一手迴光返照,將所以的偏差,完美的收為。直接讓之前的漏洞,變成了最閃耀的亮點。

  所以逸散出來的藥性與靈性,被這個手法完全的收攏,然後化作更加精純的靈氣,送入鼎爐之中。

  白晨輕輕的打開鼎爐,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不過眾人看到鼎爐內,全身黑漆漆的爐渣。

  所有人不由得一陣失望,果然不可能,一個煉丹師的水準。就算再如何高,也不可能一次煉製出十顆。

  果然還是太托大了,沐婉兒則是幸災樂禍的看著白晨。

  「小子,看你還囂張,結果收不了場了吧。哈哈……」沐婉兒看到白晨出糗,心情煥然一新,說不出的舒暢。

  「不對,這是埋骨他香。」

  東方晴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埋骨他香,就像是一顆落地的種子,只要最適合的環境土壤,才能成長出最茁壯的大樹。

  這丹藥也是一樣,以爐渣為土,以丹藥為種。

  只是這種手法的難度之高,根本就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極限。

  因為又想丹成,又想煉製出爐渣,這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小。

  一個七秀弟子已經在梅絳雪的示意下,拿著託盤上前。

  白晨翻手一蓋,將鼎爐翻蓋在託盤上。

  黑色的爐渣之中,隱隱有金光閃爍,伴隨著一陣飄逸的氣息,瞬間便瀰漫整個廂房。

  所有人都在瞬間窒息了,爐渣掩蓋不住其中丹藥的靈性,更無法掩蓋其中的丹氣。

  「丹王!」這時候,不只東方晴認出來了,所有人都認出來了。

  不管是高級丹藥還是低級丹藥,每一種丹藥,也都分了小等級。

  最普通的自然就是凡品,再往上就是超品丹藥,然後就是寶丹,丹王則是晉至完美的丹藥,超越了丹藥本身一個品級,甚至兩個品級。

  事實上,在場的每個人,都是接觸過丹王的人。

  他們可都是各門各派中的精英,享受著本門最好的資源,自然也有最好的丹藥。

  普通的凡品,只是給那些普通弟子修煉的,而只有寶丹以上的級別,才符合他們的身份。

  一爐丹藥,出十顆成品,這本身已經是個奇跡了。

  可是這十顆成品原本的目標是寶丹品級,如今卻煉成了丹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白晨,眼中充滿了匪夷所思。

  白晨不好意思的看向梅絳雪:「前輩,不小心失手,太久沒煉丹手頭生疏了,把寶丹煉成了丹王。」

  所有人都是一陣暈眩,他這是在開玩笑吧?

  別人是把成丹藥千辛萬苦升一個級別,他煉出一爐丹王,居然好意思說失手。

  沐婉兒那小臉,紅的都快熟透了。

  什麼叫丟臉,自己這就叫做丟臉,什麼臉都丟盡了。

  這小王八蛋,不氣死本姑娘不甘休還是怎的?

  梅絳雪嘴都快合不攏,程仙依的臉上雖然也是同樂,可是眼中明顯閃爍著一絲不願。

  梅絳雪是她的師叔。不過她們是同門不同宗。

  梅絳雪得了十顆靈動丹王,好處不會落她頭上。

  至於其他人的表情,喜怒各不盡相同。

  不過無一例外的都是一臉驚奇與不敢相信。

  不說別的,就憑這一手煉丹術,就能讓任何門派。任何勢力傾情拉攏。

  梅絳雪笑盈盈的看著白晨:「別以為一次就還清了。」

  看著梅絳雪的背影,沐婉兒瞪了眼白晨:「你就這麼樂意讓她敲詐?」

  白晨撇撇嘴:「我就這麼賤,你又不第一天認識我。」

  「就為她兩個弟子?」

  沐婉兒這句話問的白晨自己都沒底氣,白晨猶豫再三,慢悠悠的看著沐婉兒:「不然你以為呢?」

  門外聽到梅絳雪的聲音:「今夜繡坊設宴,歌舞齊鳴。不醉不歸……」

  七秀聞名於世,公孫大娘一舞劍器動四方。

  七秀的劍舞可謂無人不曉,可是真正有幸得見的,不過寥寥些許。

  每一位七秀弟子都練劍舞,遠勝她們的武功修為。

  夜幕——

  繡坊內琴聲響起,霓裳舞動。

  三位七秀弟子手持雙劍。在舞臺上翩翩起舞。

  三位弟子本就美豔,再以劍舞輕動,步履闌珊。

  舞臺上的劍舞分不清是劍隨人動,還是人隨劍舞。

  時而春風吹吟,時而秋意黯然,時而夏曉拂面,時而冬至寒意。

  劍舞伴隨著琴聲。如三位降塵的仙子,美不可言。

  滄州城內的江湖中人,早已聽說今夜繡坊歌舞昇平,不過有資格入繡坊的不過寥寥幾位。

  而且這次賓客,大部分都是年輕的俠士。

  即便梅絳雪與白晨同桌,白晨也無法正經的坐著。

  很不雅觀的斜坐,一隻腳撐著旁邊的椅子。

  「白公子,小妹敬你一杯。」同桌的程仙依雙掌執杯,眼中含光瑩動,說不出的溫柔。

  「酒就免了吧。在下不勝酒力,若是酒後亂性,壞了這良辰美景可就不好了。」

  眾人驚訝,程仙依第一杯敬酒,白晨居然坦然拒絕。

  這算是程仙依善意的結交。沒想到白晨這麼不領風情。

  程仙依不以為然,就像完全不放在心上般,輕笑的坐下,看不出一點不悅。

  白晨是無奈,美女敬酒,他怎麼可能不喝,偏偏梅絳雪眼中凶光威脅。

  這杯若是接下,便真的成了催命酒了。

  葉楓站起來,目光望向程仙依:「久聞程仙子琴歌絕吟,聞者莫不是余尤未盡,不能甘休,不知道程仙子可否賞臉,與我同奏一曲?」

  「葉公子抬愛,能與葉公子合奏,仙依不勝榮幸。」程仙依也不推諉,兩人連決上臺。

  舞臺上七秀弟子的劍舞已末,翩然退下,給二人留下空間。

  兩人面前都擺上古琴,相對盤坐下來,葉楓風姿卓絕,坐勢隱有大氣磅礡之象,輕輕撥弄琴弦發出幽玄音色,便已熟悉這把古琴。

  程仙依玉掌輕撫琴面,聲音如綿未絕:「請葉公子領銜。」

  兩人都是琴道高手,程仙依便是讓葉楓選曲,她來附音同時伴唱。

  葉楓指尖輕巧靈動,琴聲開場便入佳境,旋律由低漸高。

  程仙依也已經動弦,一曲《劍殤》伴隨妙不可言的琴聲傳開。

  這曲《劍殤》眾人並不陌生,歌詞略顯蒼涼,旋律更是迂迴百轉。

  舞臺下眾人聽的如癡如醉,分不清是歌的絢爛,還是酒的後勁。

  一曲曲終,每個人的臉上俱都是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

  兩人的琴聲如畫,琴聲以葉楓為主,程仙依只是副鉉,單以琴技而言,葉楓略高一籌。

  不過程仙依的伴歌,比之葉楓的琴技,猶有過之,一時之間眾人難分伯仲。

  「再來一曲。」

  「再來一曲……」

  以王不一為首,幾個粗豪的少年人,吵鬧起來。

  程仙依站起身,目光望向神不守舍的白晨:「白天的時候,仙依聞得白公子風采,想必白公子音律也是極佳,不如上臺來,與我合奏一曲如何?」

  白晨尷尬的困難者程仙依:「在下不通音律,就不要去汙了大家的耳。」

  「別裝了,我與你這一路,你可是天天展示你的歌喉,怎麼到這倒謙虛了?」

  沐婉兒一臉嘲笑,白晨會不會琴歌,她當然清楚。

  以白晨的性格,如果他會的,他絕對不會裝傻充愣。

  既然他說不會,那肯定不會。

  能夠讓白晨當眾出糗,沐婉兒還是相當高興的。

  「白晨,本宗也很想聽一聽你的音律琴歌。」梅絳雪幸災樂禍的看著白晨,顯然她也很想看到白晨出糗的模樣。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1:25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6:28
第九十六章 神曲

  白晨在眾人的慫恿下,半推半就的被拉到舞臺上。

  程仙依笑容如媚,眼中星辰點綴:「白公子,不知道你選何曲,可需要仙依為你配琴?」

  白晨看著舞臺下眾人,撓了撓鼻子,他倒是會唱一些曲目,歌聲還算可以,至少找的到調子,只是與程仙依那種繞樑三日的歌喉,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額……程姑娘琴技在下佩服,不過在下所選的曲目,程姑娘怕是不會。」

  白晨本來只是說實話,可是這話一出,別說舞臺下眾人,就連程仙依都不幹了。

  程仙依對自己的音律天賦,一向自信瞭然,她自問只要不是那種上古絕曲,自己都不會陌生,哪怕是再生僻的曲目,她也自信能夠奏上一曲。

  可是白晨這話,居然在懷疑她的音律。

  「小子,你算什麼東西,你居然敢懷疑程仙子的仙音。」

  「就是,讓你上臺,你真以為自己真能與仙子相比了麼?」

  舞臺下的那些少年俠客,倒是有不少人,可是程仙依的忠實粉絲。

  而且不少生面孔,他們可不知道白天的時候,白晨大鬧繡坊。

  白晨無奈的聳聳肩,程仙依此刻已經激起性子,帶著幾分脾氣道:「白公子多慮了,仙依雖然不敢說通曉天下曲目,不過倒也曉得七七八八,若是白公子放心,仙依倒是想聽歌伴旋。」

  「那好吧……」白晨苦笑,他原本只是想自己獻醜一次。

  既然程仙依願意陪著自己一起丟臉,那就隨她吧。

  白晨的目光看向梅絳雪,梅絳雪那戲謔的目光,讓他很不自在。

  盼不到我愛的人。我知道我願意再等。

  等不了愛我的人,片刻柔情他騙不了人。

  我不是無情的人,卻將你傷的最深。

  我不問我不忍,別再認真,忘了我的人。

  白晨選這首歌。自然是為了某些喻為。

  不明者只是覺得這首歌的旋律奇特,從前聞所未聞。

  明者卻是心中迂迴百轉,繞心難違。

  程仙依傻眼了,她自信滿滿撫琴,自信能跟的上白晨的旋律。

  可是白晨所唱的歌,完全是她從未聽聞過。更遑論配合。

  歌聲不算如何優美,可是旋律卻是妙不可言,再配以意喻非凡的歌詞,讓人聽一遍便銘記於心。

  沐婉兒的心情,卻被白晨的歌聲牽引進去,心中百轉千回。

  梅絳雪卻認為。白晨之所以選這首歌,分明就是送給自己的兩個弟子的。

  再想白晨的急才與這陌生的旋律,梅絳雪第一反應就是,這首歌是白晨臨時編曲的。

  一曲唱盡,舞臺下眾人一片寂靜,靜的可以聽到針落地聲。

  即便是程仙依,也不得不鼓掌。

  「白公子的歌喉的確不佳。不過這首歌朗朗上口,旋律更是奇佳,真乃上佳的曲作。」程仙依直接點明白晨的嗓音,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不過能夠聽到這種未聞過的歌曲,倒也不枉他站在這擂臺上。

  程仙依笑容依舊,目光閃爍不定的看著白晨:「白公子這首歌是獻給誰的?」

  「給我自己的。」白晨硬著頭皮道。

  「白公子,可否為仙依作一曲?」

  「來酒!」白晨當年也算是一代麥霸,如今唱了一首,也有些意猶未盡。

  在k房中,有歌自然也要有酒。

  王不一抬手便將一壺酒投上舞臺。白晨一手接過,仰頭長吟一番。

  「在下便為仙子獻上一首《笑紅塵》。」

  「仙依洗耳恭聽。」

  舞臺下眾人也是拭目以待,不得不說,白晨先前那首歌,的確有些驚豔。

  雖然歌詞略顯直白。不過旋律卻是朗朗上口,讓人無法釋懷。

  紅塵多可笑。

  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一無所擾。

  只想換的半世逍遙……

  (就不多敘歌詞了,大家都懂的。)

  這首笑紅塵曲風瀟灑自然,若是女子來唱,更能唱出其中神髓。

  不過由白晨唱來,也是足以引人入勝。

  歌詞中悠揚的是對情愛的不屑,生死看淡,名利成空。

  在場每個人都聽的如癡如醉,這歌詞這旋律太美。

  人之所以覺得觸動心靈,是因為各自都有牽掛,有牽掛才會嚮往詞中意境。

  只是這種意境,非常人能夠奢望的,正如歌詞中所敘,只能在夢中回味。

  可望不可及,這才是最值得人所留念。

  曲終音盡,掌聲雷動。

  即便是一向冷淡的梅絳雪,都忍不住拍案叫絕。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舞臺累呼聲雷動,眾人都已經欲罷不能。

  兩首歌,兩種截然不同的意境,兩種風格迥異的曲風。

  第一個曲風溫婉明亮,就像是講述了三個年輕男女對情愛的糾纏執著,愛恨別離鮮明卻又難分難捨。

  甚至所有人都在心中想,若是他們身處其中,又如何自理。

  第二首則是唱出了瀟灑的人生,縱橫江湖灑脫的快意。

  只是,所有人都明白,人這一生,誰都無法做到如此瀟灑。

  可是越是得不到,越是顯得彌足珍貴。

  比之第一首尤有勝出幾分。

  「白晨,眾意難拂,本宗也很想再聽一聽你的腦袋裡,還裝有什麼東西。」

  「不知道前輩想聽什麼樣的曲風?」

  「哦?難道你不止一首麼?」

  「但憑吩咐。」

  「你先前的兩首歌,一首情恨綿延,一首瀟灑快意,與你的性格不盡相同,我現在要一首豪邁暢快的。」

  「酒來!」白晨大喝一聲。又是一壺酒。

  不過白晨飲了兩口,卻大呼不過癮:「來烈的,最烈的酒!!」

  這時候,一個葫蘆丟到白晨手中,坐在最角落的高飛微微額首:「若是白兄不怕辛辣。便試一試我自己釀的千年。」

  白晨酒力不高卻好酒,千年入口,喉嚨就像是要燃燒起來般,心血都在這一瞬沸騰。

  只是辛辣之後,又有淳厚酒意回籠。

  白晨的腳步已經開始顛,身子搖曳不定。

  眾人都在懷疑。這種酒態下,白晨是否還能唱。

  傲氣傲笑萬重浪。

  熱血熱勝紅日光。

  膽似鐵打骨似精鋼。

  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

  誓奉發自強做好漢。

  做個好漢子,每日要自強。

  熱血男子熱勝紅日光……

  一首男兒當自強唱罷,所有少年俠士便如被點燃了渾身熱血一般。

  在他們看來,這世上再沒有一首歌,能夠比之這首。

  歌詞恢宏壯闊。歌聲蒼勁渾厚。

  再加上白晨本身就已經帶著幾分醉意,酒燒人心,最燃人志。

  曲音落幕,眾人依然回味無窮。

  當世名曲都出自一些風流才子之手,所以曲風多是偏向抒情文采流向。

  很少能有這種大氣魄的曲風,不是那些才子不願寫,是寫不出來。

  心無大氣磅礡。如何能寫出這種高亢激昂。

  當然了,各人有各品,有些人還是鍾愛笑紅塵,有些人則是偏愛男兒當自強。

  一首瀟灑一首澎湃,各有長處,難分伯仲。

  程仙依走到白晨身邊,清音妙語:「七月七秀坊銘舞動劍器,請君務必來前來。」

  「額……」

  白晨此刻腦袋有些混,酒勁上頭,沒說一句話:「抱歉……這酒……」

  白晨突然狂奔出繡坊。找了個角落,吐了一地污穢。

  白晨一走,這酒宴就清靜許多。

  原本眾多俠士也有些準備,打算在七秀眾多鶯燕中一展所長。

  如今被白晨唱了三首歌,恐怕早就勾走所有七秀女孩的心。現在上臺恐怕也只會拿來與白晨做比較,誰也不願上臺。

  這時,一個熟悉的鈴聲響起,白晨的腳步有些顛簸,彷如走在雲端中。

  只是本能的順著鈴聲跟去,朦朧中,只見一群人在前方走動。

  「公主,我們被人跟蹤了。」阿花伏在阿古齊蘭的耳邊,同時目光向後瞥了眼。

  阿古奇蘭微微點頭,雖然身後那人,步履無章,看似醉漢漫遊,可是其氣息渾厚,顯然是先天高手。

  此刻已經入夜,街上行人稀少,一個先天高手跟著自己這麼一大波人,明顯意圖不軌。

  「先別驚動他,將他引到客棧才好下手。」

  隊伍很快就轉變方向,向著客棧的方向走去。

  白晨的意識模糊,只是覺得鈴聲熟悉,還有那個身影像是在哪裡見過,本能的跟隨前方的腳本,腦子裡則是渾渾噩噩。

  「苗齋,好奇怪的牌匾……」

  白晨看著那波人進去,再看這屋大門開著,應該是一家客棧,想也不想就跟了進去。

  可是,剛進大門,突然感覺背後一股巨力襲來,一股腦便趴在地上。

  幾個苗人漢子立刻撲上去,一把將白晨摁倒在地上。

  白晨神志不清,看著那臉龐,與阿古朵極其相似。

  「阿古朵……呃……阿古朵,我想你了……」

  白晨想將那臉龐握住,可是明明近在眼前,卻怎麼也抓不到。

  「阿古朵?」阿古奇蘭看了眼身邊的阿花:「難道他認識我族中的人,錯將我認作他人?」

  阿古在苗人中的意思是蛇神,同時也是個姓氏。

  而且阿古奇蘭所認識的人裡,阿古姓氏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所以當下起疑,不過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

  「阿花,你可知道我族人之中,有誰名叫阿古朵?」

  阿花托著下巴想了許久,然後搖搖頭道:「沒有,阿古是王姓,公主您的家族成員,總共就那麼多人,阿古朵應該是個女子的名字,若是有人名叫阿古朵,阿花一定知道的。」

  苗人一向是女尊男卑,不論南苗還是北苗都是女子繼承上位,男子輔佐外政。

  而阿古王族總共幾十口人,女子更是只有寥寥幾人。

  所以外人想要冒充阿古王族的成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對了公主,會不會是哪位王族的大人,在外行走的時候,用的假名?」

  「有這個可能。」阿古奇蘭點點頭:「那便將他澆醒,我要問他。」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1:21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6:29
第九十七章 謊言

  白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吊在一個刑架上,四肢無力。

  眾人圍攏下,一個美麗少女正蹺腿坐在後方,身邊跟著一個可人的小丫頭。

  這女子朱顏玉潤,頭上帶著厚實的銀冠,身上的苗服五彩斑斕,充滿了異域風情。

  唇紅齒白,翹挺的小鼻子,特別是那雙眸子裡,像是有蝴蝶翩舞,饒有興致的看著白晨。

  女子身邊跟著一個女僕,也是相似打扮,只是少了幾分尊貴,臉上稚氣未脫,小臉蛋嬌俏可人。

  一時間,白晨看的有些癡了,這女子與阿古朵有幾分相似。

  或許是因為他們都是苗人,又或者服飾裝束相近。

  「若是阿古朵長大了,或許也有她這般嬌媚。」

  啪——

  女子手中銀鱗鞭抽打在空氣中,發出一聲響亮的聲音。

  女子騰的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到白晨面前。

  「漢唐小子,你是什麼人。」

  「什麼什麼人?你覺得我是什麼人?」

  白晨直勾勾的看著阿古齊蘭,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貪婪。

  「我覺得你不是人。」

  阿古齊蘭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匕,輕輕的在白晨的胸前劃過,眼中厲色一閃:「若是你再敢在我面前刷小花樣,我便讓你當不了人。」

  「好吧,你要說什麼,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盡無不虛。」

  「這還差不多。」阿古齊蘭滿意的點點頭,心裡想著,漢唐的男人都這麼沒骨氣,只要自己略施小小手段。就能把他嚇得魂不守舍。

  「不過在下有個小小的請求,還請姑娘答應。」

  「你有什麼請求?」阿古齊蘭眨了眨眼睛,歪著頭看著白晨。

  「在下想知道姑娘貴姓芳名。」

  「阿古齊蘭,你問這做什麼?」

  「哦,阿古齊蘭……」白晨想了想。又問道:「那你家中可有姐妹?」

  「有個姐姐。」

  「那有沒有親戚叫做阿古朵的?」

  「沒有。」

  「那會不會是有什麼流落在外的親戚,是你不知道的?」

  阿古奇蘭歪著頭想了半天,然後搖搖頭道:「這個嘛……我也不知道。」

  「齊蘭姑娘是從哪裡來的?」

  「南苗,阿瓦寨。」

  「今年芳齡幾許?」

  「十七歲。」

  「來滄州幾天了?」

  「昨天剛到。」

  「玩的可盡興?」

  「本姑娘不是來玩的。」

  「那來做什麼?」

  「當然是……等等……你問這麼做做什麼?明明是我問你,為什麼變成你問我了?」

  阿古齊蘭驚怒的反應過來,滿臉羞紅:「姐姐說漢唐人狡猾。果然不假。」

  白晨饒有興致的看著阿古齊蘭,這個小姑娘天真的可愛。

  「齊蘭姑娘肯定想問,我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哪個地方的人,來這裡有什麼目的。我叫白晨,清州清水鎮來的,家有良田千畝,一日遇到一個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說我在這滄州內,會遇上我的紅顏知己,我就來這滄州城了。結果就遇上了齊蘭姑娘,那算命先生果然沒有騙我。」

  「我才不是你的紅顏知己。」阿古齊蘭憤憤不平的解釋道:「你這人怎麼這麼笨,算命先生的話也能信,多半是碰上了江湖騙子。」

  「是嗎?還是齊蘭姑娘聰明,我遇到的那個算命先生說我遇到的紅顏知己來自南方,今年一十有七,家中排行老二,身份尊貴,貌若天仙下凡,在下本來懷疑。是否真有此等好事,如今想來也是,哪裡有這麼好的事。」

  「呀,那個算命先生真這麼說?」

  阿古齊蘭睜著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

  「是啊是啊。請姑娘幫我鬆綁,我這便回去找那騙子算帳。」

  「哦。」阿古齊蘭立刻上前,一身手便將綁在白晨手腳的繩子扯斷,力道相當不俗:「那個騙子……那個算命先生也不一定是騙子,你還是別去找他算帳了。」

  「小姐,這人是在騙你的……」阿花大叫起來。

  「騙人,他哪裡騙我了?」

  「他剛才問了小姐你的名字來歷,所以才故意說出那些話,肯定是沒有什麼算命先生的。」

  「啊……是啊,你這騙子。」阿古齊蘭憤恨不平,又把白晨推回原來的位置,重新把白晨的手腳綁上。

  白晨看的這對小主僕,煞是好玩,也就任由她們捆綁。

  不過眼珠子在阿花身上不住的打轉:「你叫阿花?」

  「哼……收起你的口水,本姑娘才不會上你的當。」阿花一臉得意,剛剛識破了這個漢唐小子的詭計,心裡那個得意。

  「你和我妹妹真像。」白晨雙眼隱有淚水打轉。

  「你這人怎麼哭了?」阿古齊蘭大眼睛看著白晨,一臉的迷茫。

  「沒,想起我那可憐的妹妹,若是現在還在,也有阿花這麼大了吧。」

  「你妹妹怎麼了?」阿花心頭一顫,看到白晨這般模樣,哪裡還恨得下心,心裡的提防也減少幾分。

  白晨的眼淚鼻涕齊飛,一把辛酸淚掛在臉上,眼中多了幾分深邃:「那時候家裡很窮,我與妹妹相依為命,我記得那次在街上,妹妹看到一個小玉鐲,很是喜愛,可是妹妹知道家裡窮,買不起那個玉鐲,所以沒有說出口,可是我知道妹妹一直想要,我便日日夜夜去山上打獵,只為給妹妹買來那個小玉鐲子,半年的時間,我終於攢夠錢了,那天大雪封山,我為求妹妹高興,冒著風雪趕去鎮子上,歡歡喜喜的買來那鐲子,趕著夜路回到家中。可是當我推開家門的時候,發現房門沒有鎖上,家裡有狼出入的痕跡,還有血跡……在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妹妹。三年來,我走遍了大江南北,只為尋到妹妹的蹤跡。」

  阿花與阿古齊蘭聽完白晨的故事,已經滿臉梨花帶雨。

  「小姐,這個人好可憐,我們放了他吧。」

  看著兩個女孩淚眼婆娑。白晨都感到深深的罪惡感。

  只是兩人越是如此,白晨的興致越高。

  長歎一聲:「我知道她還陪著我,每當我想念她的時候,她就會在我耳邊輕聲呼喚,我沒有死,請不要為我哭泣。我是輕盈的風,吹過白雪皚皚的冬天,我是輕柔的雨,落在金色的麥田上,我是幽靜的晨曦,等待朝霞的照耀,我是閃爍的星辰。萬家燈火中等待黎明……不要為我哭泣,我不在那裡,我從未離去。」

  「哇啊……」阿花已經失聲痛哭起來,就像是感同身受,心如刀絞。

  阿古奇蘭一邊哭,一邊幫白晨把繩子鬆綁。

  「你是好人。」

  白晨張開雙臂,看著兩個女孩:「能讓我抱抱嗎?我想妹妹了。」

  哇的一聲,兩人不約而同的投入白晨懷中。

  苗人女子本就不似漢唐女子那般矜持,如今白晨又以妹妹之名。

  白晨輕輕撫摸著兩人腦袋,嗅著從兩個花季少女身上散發的淡淡幽香。心中升起一陣罪惡感。

  「你一定會找到妹妹的。」阿花抬起頭,眼中還帶著淚花,認真的說道。

  「你們真好,若是能當我妹妹就好了。」

  「我就是你妹妹,在你沒找到妹妹前。我們就是你的妹妹。」阿古齊蘭決然說道。

  在兩個女孩的摻扶下,『虛弱』的白晨慢悠悠的從地牢走出來。

  在苗齋內的苗人不少,不過每個人看到阿古齊蘭,都露出尊敬的神色。

  白晨心裡暗自揣測,阿古奇蘭的身份不凡。

  兩人扶著白晨,坐到店內的桌子前,兩個小女孩圍著白晨。

  「哥哥,你來滄州做什麼?」

  「尋找漂泊的心能夠停靠的港灣。」

  「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白晨站起來,長歎一聲:「相逢何必曾相識,他日希望你們還能記得,在滄州城,有一個陌生的哥哥在看著你們。」

  「哥哥,你要走?」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白晨慢慢的走到門前,回眸一道深情目光:「珍重。」

  「哥哥,我們還能再見嗎?」

  兩個女孩追到門外,白晨又是回眸一笑:「江湖再見!」

  兩個女孩一直看著白晨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心中一陣空蕩蕩:「江湖再見。」

  「對了……哥哥身上的十香軟骨散還未解掉,他這樣走沒事嗎?」

  白晨走的急,本不想過多牽掛,就連身上的毒都沒來得及解。

  他是不得不走,自己這謊話說的,連自己都為自己臉紅。

  一旦被拆穿,誰知道這兩個暴怒的小丫頭會不會撕了自己。

  突然,一道飽含殺意的目光從身後射來。

  白晨心頭一顫,不會是那兩個小丫頭識破真相追來了吧?

  「你倒是能耐,一夜未歸,便騙的兩個女孩以淚相送。」沐婉兒的聲音如刺骨鋒芒。

  白晨嚇得冷汗淋漓,這時候沐婉兒要整治自己,一根指頭就能虐死自己。

  白晨勉強的回過頭,露出尷尬之色:「我這是死裡逃生,沐姑娘大義,臨危救助。」

  「說吧,又是怎麼回事?」沐婉兒倒是很期待白晨昨夜的『奇遇』。

  白晨只能尷尬的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沐婉兒已經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同時又沒好氣的瞪了眼白晨,兩個天真的苗人小丫頭,被白晨騙苦了。

  「你快幫我看看,我現在真氣難調,四肢無力,走幾步路就喘的不行。」

  沐婉兒看了眼白晨:「只是普通的十香軟筋散,休息一日就好。」

  「那兩個小丫頭你也見到了?」

  「遠遠的看了眼,怎麼了?」

  「你有沒有覺得,阿古朵與其中一個女孩很像?」白晨認真的看著沐婉兒。

  「沒看清,不過我覺得你是相思過度了,阿古朵已經死了,那兩個苗人女孩又如此天真稚氣,所以你理所當然的把她們當作阿古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也許吧。」白晨甩了甩腦袋,將腦中的思念甩掉。

  對一個八九歲的女孩念念不忘,這已經是相當不正常了,如今見誰都覺得像阿古朵,自己這病不輕啊。

  這時候,白晨突然感覺一陣心悸,從背後傳來一股刺骨之痛。

  「我突然覺得心痛。」

  只是白晨話沒說完,身體猛的被身邊的沐婉兒一拽,一道銀光從白晨身邊劃過。

  沐婉兒驚怒的看著白晨,白晨的臉色蒼白至極,嘴唇微微顫抖。

  一把鑽心匕首正刺在他的背心,不心痛才奇怪。

  一個路人打扮的男子,突然亮出兵器,朝著兩人襲殺過來。

  「絕殺門!」沐婉兒掌心一伸,射出一支袖箭。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1:18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6:29
第九十八章 被廢了?

  絕殺門,簡單的說,就是一個殺手門派。

  到目前為止,絕殺門的任務完成度在百分之百。

  因為只要成為他們的目標,那就是不死不休。

  一次行動失敗,他們會組織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成功為止,不論他們的目標是誰,都無法阻擋他們的腳步。

  如果有人出的起價錢,他們甚至敢去刺殺當朝皇帝。

  袖箭很輕易的解決那個路人打扮的殺手,可是周圍已經有更多隱藏的殺手出招。

  這些人有的裝成擺攤商販,有些看起來就像是普通婦人,懷中抱著幾歲的孩子。

  可是沐婉兒發現,就連孩子,都已經被他們訓練成殺手。

  雖然沒什麼實力,卻讓人防不勝防。

  只要有一點點的惻隱之心,便要被那些小殺手痛下殺手。

  沐婉兒便是因為有那麼一瞬的猶豫,一個小殺手已經用帶毒的匕首在沐婉兒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沐婉兒感覺手腕一陣酥麻,內力與勁力都有不逮。

  白晨的臉色更是蒼白的可怕,他的背後還刺著一把匕首,也不知道傷到心脈沒有。

  沐婉兒有些亂了分寸,她最不擅長正面對敵。

  說起來,她所擅長的也正是這些殺手所擅長的,而這些殺手的歹毒狠辣,卻不是沐婉兒可以比擬的。

  而且這些殺手的數量眾多,絲毫不顧及這裡是鬧市街頭。

  事實上,他們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嘈雜的街道。

  最適合他們的隱匿與伏擊,只要獵物進入他們的陷阱,他們就像是熟練的獵人。小心翼翼的收網,然後用致命的毒藥將獵物一點點的抽幹最後一絲生命。

  看到白晨的傷勢,沐婉兒不敢輕易抽出匕首,這些殺手所用的武器,都是帶有血槽的。

  專門用來放血與上毒。如果貿然抽出,立刻就要把骨肉都帶出來。

  「白晨,你怎麼樣?」沐婉兒一手攬著白晨,一邊焦急的問道。

  「呵呵……若是右邊再來一個妹子,我就能享受左右搖擺的滋味了。」白晨的臉色難看至極,不過看他還有心思開玩笑。沐婉兒也鬆了口氣。

  當然了,白晨現在也是極力的以懸壺功療傷,只是十香軟筋散的功效太強,白晨的真氣便如螞蟻拖大象一樣,以往一刻鐘能夠運轉一周天的真氣,可是現在連百分之一都運轉不了。

  十幾個殺手步步緊逼。沐婉兒雖然擊殺三個,可是身上已經帶傷。

  很顯然,以她的能力,正面交手沒有任何勝算。

  如果給她足夠的時間,只要一瞬間,就可以讓眼前這些人灰飛煙滅。

  可是這可不是回合遊戲,分秒之間。便是生死關頭。

  「去繡坊裡找人幫忙。」白晨在沐婉兒耳邊輕聲道。

  白晨氣息羸弱,沐婉兒只覺得耳邊一陣輕癢,白晨的氣息讓她感到一陣異樣,耳根子已經熟透。

  「找人?只要給他們一息的空檔,足夠你死十次,我把人找來,恐怕只能看到你的屍體了。」

  「如果你不去找人,那麼等人趕到,看到的就是我們倆的屍體。」

  「你就這麼盼著趕我走?」沐婉兒突然認真的看著白晨,眼中怨忿濃重。

  「虧你也是三英之輩。這個道理還要我教你麼?你若是逃了還有機會給我報仇,若是你陪著我死,指望誰來報仇?」

  「與你一起死,倒也不錯。」

  「老子還沒活夠。」白晨軟弱無力的說了一句。

  又是三個殺手同時撲殺上來,同時身後的一個殺手佯攻策應。

  這是絕殺門的慣用伎倆。讓目標疲於應對,然後再施以殺手。

  沐婉兒十指一伸,藏於指尖的暗器激射出去,霎時間螢光四濺。

  最前面的那個殺手奮不顧身,擋在暗器前面,立刻被射成了馬蜂窩,而後面的殺手居然前犧牲的殺手屍體用力一踹,踹向沐婉兒。

  同時一劍刺在那個屍體的背後,劍鋒穿體刺向沐婉兒。

  沐婉兒的身手雖然不弱,可是何曾遇到過這種歹毒的攻勢,劍尖立刻刺入沐婉兒的心胸。

  沐婉兒臉色也是一沉,袖口一台,一道鎖鏈從袖口射出。

  這條鎖鏈如靈蛇一般,繞過面前屍體,直接鎖住後方兩個殺手,然後便是一扯。

  那個殺手的脖子上如同被倒鉤劃過一樣,脖子已經完全扭曲。

  身後佯攻的殺手手中突然多出一根白骨匕首,在沐婉兒不及回防之際,突然刺入白晨的背後。

  白晨突然感覺,背後刺入體內的那根白骨匕首,不像是普通的鐵器,而且刺的位置也是極其毒辣,直接刺入白晨的任脈之中。

  一直以來,白晨都沒有打通任脈,不過對白晨來說,任脈通與不通幾乎沒什麼影響。

  因為特殊的功法以及體質的緣故,只通的督脈的白晨,已經可以完全的施展出先天境界的實力。

  可是這把白骨匕首直接把任脈的壁壘刺破,白晨固然加重傷勢,可是也在無形之中,打破了任脈的壁壘。

  而且讓白晨想不明白的是,這把白骨匕首到底是什麼生物的骨頭製成的,入體的感覺居然和真氣完全一樣。

  眾所周知,真氣是通過修煉內功心法得來的,而內力則是真氣稀釋後釋放出來的。

  先天高手能夠將內力外放,從而造成極大的殺傷力。

  而以內力傷敵,其實和兵器傷敵的形式相似,不過內力在送入對方體內,就會潰散掉,又或者被對方體內的真氣摧毀。

  可是這把匕首卻像是實質性的內力,無法以真氣摧毀。

  「鎖龍匕!」沐婉兒驚呼一聲,她已經認出了,刺在白晨背後的這把白骨匕首。正是絕殺門常用的一種兵器,專門湧來鎖住敵人的真氣內力。

  鎖龍匕可怕就可怕在不能輕易的拔出來,如果鎖龍匕鎖住了要穴,那麼頂多也就是鎖住了,可是一旦拔出來。那麼白晨就像是個被刺破的氣球一樣,所有的真氣都會逸散,等於直接廢了白晨的修為。

  「該死!」沐婉兒惱怒,可是不等她出招,那些殺手似乎的感覺目的已經達到,轉身便要逃走。

  只是。那些殺手還未完全逃走,梅絳雪便帶人殺來了。

  其他的三英四傑全部到來,還有幾個面熟的年輕俠士。

  梅絳雪的臉色冷沉,抬手便是一劍將為首的殺手斬殺,其他人也不手軟,這些殺手的修為雖然都不弱。可是與梅絳雪等人比起來,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原本他們在沐婉兒面前,還有人數上的優勢,可是面對梅絳雪帶來的人,他們最後的優勢都沒有了。

  特別是梅絳雪這種心狠手辣,而且又是個老江湖。

  想在她面前耍花樣,這些殺手顯然還是太嫩了。

  沐婉兒心中怨忿。看到援軍到來,更是怒從心生,手段盡出,就像是個殺人狂魔。

  十幾個殺手,有六個死在她的手中。

  可是就在這時候,白晨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林天正站在白晨身邊,手上抓著鮮血淋漓的白骨匕首,而白晨則是負背倒在地上。

  林天一臉無辜的看著眾人:「我看白兄身上刺著匕首,本來想幫他拔出兇器,怎麼?難道我做錯什麼了嗎?」

  林天茫然的臉上。隱隱流露出幾分得意。

  鎖龍匕,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如果換做他人,林天還真未必敢這麼做。

  可是白晨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哪怕他再如何天資卓絕,他也只是一個人。

  而自己則與他完全不同。自己是天下第一城,白帝城的精英弟子。

  就算他們知道自己是故意的又如何?

  他們又能拿自己如何?

  一句我什麼都不知道,就能把所有的一切抹去。

  再說了,白晨與他們任何一個門派,都沒有什麼瓜葛。

  哪怕他們再如何重視白晨,可是事已至此,難道他們願意為了一個廢人,得罪白帝城,得罪自己?

  「我要殺了你!」沐婉兒暴怒,揮手便向著林天打出暗器。

  不過林天再有準備,腰間長劍瞬間出鞘,順手便將暗器打掉。

  「婉兒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咳咳——

  白晨倒在地上連咳了幾聲,吃力的抬起頭。

  眾人的目光閃爍,沐婉兒則是顧不上林天,連忙扶起白晨。

  「白晨,你現在怎樣了?」

  白晨的目光黯淡,倚靠在沐婉兒的身上,鼻息間穿過一絲處子幽香。

  「感覺不錯。」

  林天看著白晨,眼中怨毒之色畢露無遺,特別是看到沐婉兒對白晨這般關愛有加的時候,更是止不住心頭的嫉恨。

  不過再想一想,白晨已經是廢人了,難道還怕沐婉兒跟著這個廢人跑了嗎?

  「白兄,你不是武功超凡麼?怎麼會落的這副田地?還要婉兒妹妹保護的地步了?」

  「你給我閉嘴!」沐婉兒回過頭,眼中殺機湧現。

  其他人也都露出懷疑之色,昨日梅絳雪幾乎把白晨捧上天,如今怎麼如此不堪。

  那幾個殺手的身手的確不錯,可是如果白晨真有梅絳雪口中那般無敵,區區幾個殺手,根本威脅不到他才對。

  梅絳雪的目光閃爍不定,可惜的看著白晨:「先將人帶回去。」

  只是眾人對白晨的態度,已經完全轉變了。

  先前的白晨,天資卓絕,特別是煉丹術,更是讓人耳目一新,每個人都想拉攏結交。

  可是如今的白晨,已經是個廢人了,可是他們依然是最傑出的那一類人,對於白晨自然就沒什麼想法,只是暗自可惜。

  即便是原本對白晨青睞有加的程仙依,都是歎息一聲,不再理會。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在他們這些少年精英看來,這就是規則。

  沒有匹配的能力,是沒有資格與他們站在一起的。

  唯有高飛上前:「我來背他。」

  對於高飛來說,不管白晨變成什麼樣,在他心目中的印象都不會改變。

  「小心些。」沐婉兒將白晨扶上高飛的背。

  白晨此刻倒是恢復了幾分力氣,看著身邊照撫的沐婉兒。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沐婉兒的眼中不禁閃過幾分悲泣。

  白晨的笑容有些吃力:「怎麼,難道你以為我將來什麼事都做不了了嗎?」

  「白兄弟,在我看來,武功只是小道,強者愈強,卻不懂責任的人,也許可以稱為高手,卻不能稱之為強者,在我的眼中,你是真正的強者。」

  「仁者無敵。」白晨平淡的說了一句:「可惜,我還沒到那境界。」

  「白兄弟有仁人之仁,可是卻沒有婦人之仁,所以武功在否,對於白兄弟並無太大影響。」

  「呵呵……高兄對在下這麼瞭解?」白晨低笑起來,對於自己的武功在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鎖龍匕對別人來說,是致命的威脅,可是對於懸壺功的擁有者白晨來說,卻沒有半點威脅。

  在林天拔出鎖龍匕的時候,白晨正好進入先天,天地靈氣直接衝散體內的十香軟骨散,而懸壺功也在瞬間修復損傷的任脈。

  那把鎖龍匕不但沒廢掉他的武功,反而幫他打通了任脈,讓他真正的進入先天境界,天地靈氣流轉正常,吐納也更快了數倍不止。

  甚至此刻已經開始修復損傷,而且速度比之前還要快上幾分。

  「白兄應該知道在下出身,這天下間沒什麼事能夠瞞得過丐幫的耳朵。」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1:15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6:30
第九十九章 神丹

  丐幫,作為江湖上最大的門派,讓其他門派敬畏的,不是他們數不盡的成員,而是他們無孔不入的情報。

  高飛作為丐幫幫主的親傳弟子,他自然也掌握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情報。

  而神策軍侵入蜀地,可以瞞得蜀地守軍,可以瞞得過萬花、唐門,甚至瞞過了天策府,可是卻瞞不過丐幫。

  至於神策軍在蜀地的所作所為,高飛也是瞭若指掌。

  回到繡坊,眾人對於白晨的態度,已經冷淡了許多,別說看望了,連句問候都沒有。

  人情冷暖,由此便可看出,只有梅絳雪來看了眼白晨。

  對於梅絳雪來說,她對白晨寄予了太多的希望,所以此刻才顯得如此的失望。

  沐婉兒一直陪在白晨身邊,對於那些冷漠的目光憤恨不平。

  「白晨,你放心好了,我這就回唐門,求老祖宗幫你修復受損經脈。」沐婉兒認真的看著白晨,咬著下唇,眼睛紅彤彤的:「畢竟你受傷,也是因為我保護不力。」

  「求人不如求己,別要死要活的,你真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不如給本少爺跳一支豔舞吧。」

  沐婉兒破啼而笑,恨恨的瞪了眼白晨:「死到臨頭,你這般口無遮攔,若不是看你重傷,本姑娘便要撕爛你的嘴巴。」

  「這般笑著才漂亮,小姑娘家的,整日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相好的死了。」

  白晨艱難的撐起身體,倚靠在床頭的牆上,不過不小心觸碰到背後的傷口,又是一陣嘶牙咧嘴。

  沐婉兒白了眼白晨:「你還有心思挑逗我?你如今武功被廢了。也不知道著急。」

  「門關上。」白晨揮了揮手道。

  「做什麼?」沐婉兒有些警惕的看著白晨,不過再一想,白晨的武功都已經廢了,自己還怕他對自己不軌麼。

  想著也就起身,將房門掩上。又在白晨的要求下,把門栓插上。

  「你這是要做什?」

  「來,扶一把本少爺。」白晨將沐婉兒如丫鬟般使喚。

  如若不是看在白晨重傷的份上,沐婉兒保準就要下黑手,整治一番白晨。

  看了眼沐婉兒那疑惑不解的目光,白晨撇了撇嘴:「你不會真以為。小小的鎖龍匕,真能廢了本少爺了吧?」

  「你有辦法?」沐婉兒皺起眉頭,她知道白晨一向鬼主意最多。

  只是,如今事成定局,難道他還能翻天不成?

  「你忘了本少爺可是個煉丹高手。」白晨咧著牙坐到地上,同時讓沐婉兒將自己的鼎爐拿出來。

  沐婉兒一邊幫白晨將煉丹的東西放到白晨面前。一邊疑惑的看著白晨:「你真有辦法?我不信……你的真氣都已經被廢了,難道你還能煉丹?」

  「笨,煉製高級的丹藥,是需要真氣內力,可是低級的丹藥不需要,只要你的手法足夠好,以巧技彌補內力的不足。想要煉製出一顆丹藥來,還是有很多辦法的。」

  白晨之所以這麼說,其實只是想掩蓋自己不藥而癒的真相。

  讓沐婉兒以為,自己是靠著丹藥恢復的。

  事實上,白晨所說的,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

  而在十階以下的丹藥之中,的確有一種丹藥,可以修復損傷的經脈。

  只是這種丹藥,知道的人多,可是能夠煉製的人卻是幾乎不可能。

  ……

  另外一面——

  「東方姑娘。」梅絳雪敲開東方晴的房門。

  東方晴將手中的典籍放到桌上。疑惑的看著突然過來看望自己的梅絳雪。

  「前輩。」

  「東方姑娘,本宗有一事相求,望東方姑娘成全。」

  「前輩但說無妨,晚輩若是力有所及,定當全力以赴。」

  「東方姑娘。本宗想知道,白晨的武功,是否真的無法挽回?」梅絳雪歎息一聲,為了能讓白晨恢復修為,她現在連顏面都放下了,向一個後輩請求,只希望能夠有所挽回。

  畢竟白晨的存在事關重大,不只是自己兩個弟子的幸福所考慮,更是對她十餘年的計畫,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

  東方晴苦笑的看著梅絳雪:「前輩您太高估晚輩了,晚輩雖然知道一種丹藥,能夠修復的好受損的經脈,可是別說晚輩了,就算是兩位尊者老人家,也不可能煉製的出來。」

  「嗯?能否與本宗細說一下,為何不可能?」梅絳雪自信,如果只是材料的欠缺,哪怕是再珍貴的材料,她也自信能夠得到。

  可是東方晴卻用不可能來形容那種丹藥,這讓她如何能夠善罷甘休。

  「前輩,眾所周知,煉丹界中將每個品級的丹藥,都做了細分,從最初的凡品到超品,再高就是丹王品質,可是前輩可知道,還有一種品質,是常人所不知道的。」

  「願聞其詳。」梅絳雪放下身段,虛心請教道。

  「這種超越了丹王品質的,便被稱之為神丹,理論上來說,每一種丹藥,都有可能煉製出神品丹藥的,哪怕是最低階的一階的補血丹,也是有這個可能的,只是能夠煉製出神品丹藥,卻已經不是人可以做到的。」

  「這神品丹藥,又與白晨的傷勢有何關係?」梅絳雪不解的問道。

  「因為想要治好白晨的傷,就是需要五階的流瑩丹。」

  「流瑩丹?這種普通的丹藥,可以治好白晨的傷?」梅絳雪對於丹道所知不詳,可是不代表她連最基本的常識也不知道。

  流瑩丹這種在頂尖門派中,屬於爛大街的丹藥,怎麼可能擁有什麼神奇功效。

  東方晴苦笑,和梅絳雪這種外行交流,的確不是那麼簡單。

  「普通的流瑩丹自然是不可能,需要的是神品的流瑩丹。」東方晴頓了頓,繼續說道:「丹道就如武道,個中深奧,便是晚輩窮極一生,也難究全貌,每一種丹藥也各自有著萬千變化,就拿這流瑩丹來說,這普通的流瑩丹,主要功效就是恢復體力,想必前輩也不陌生吧。」

  梅絳雪點點頭,一般江湖走動,身上肯定要備一些常用丹藥,比如說補血丹、補氣丹,又或者是這個流瑩丹。

  一般遇到大量敵人的時候,就是這流瑩丹發揮作用的時候,力竭前來一顆,就能做到更好的續航。

  不過她可沒聽說過,這流瑩丹居然可以用來修復受損的筋脈,特別還是鎖龍匕所傷及的要穴。

  「這也正是晚輩所要說到的重點,這流瑩丹只要是江湖行走,都不會陌生,而超品丹藥又或者是丹王品質,也只是提升其功效罷了,可是真正出人意料的是,神品的流瑩丹,其功效卻完全改變,不再只是恢復體質,而是改變體質,說的更過分一些,那就是脫胎換骨,而這經脈要穴的損傷,在神品的流瑩丹面前,就顯得無足輕重了,連體質都能改變,區區的損傷也不再是問題。」

  脫胎換骨!?梅絳雪臉色一變,她所知道的幾種能夠脫胎換骨的丹藥,無一不是高階的丹藥,可是這流瑩丹居然也有這功效,讓她大感意外。

  「那這神品的流瑩丹,就這麼難煉?」

  「難煉?這已經不是難可以概括的了。」東方晴苦笑的搖了搖頭:「縱貫千年的煉丹界,只有一個人煉出了神品的流瑩丹,那就是丹聖吳道子,後人根據他的記載,也做過幾番嘗試,可是卻再無一人成功,所以在煉丹界中知道的人不少,可是成功的人卻是一個沒有。」

  聽到只有丹聖吳道子成功,梅絳雪的心已經涼了一半。

  丹聖吳道子是什麼人,那是公認的千年丹道第一人,沒有任何人能夠超越其成就。

  哪怕是梅絳雪這樣一個外行,都對吳道子的傳奇事蹟瞭若指掌。

  他是唯一一個,煉製出了二十階以上丹藥的奇人,一般來說武道在三花聚頂之後,任何丹藥都不再起作用,想要更進一步,都只能依靠自身的資質與努力。

  可是吳道子卻硬生生的打破了這個壁壘,他的二十階通冥丹橫空出世。

  當時吳道子為了救治自己一位重傷的朋友,煉製出通冥丹,不但將那人的傷勢完全治好,更是讓那位朋友的修為,從三花聚頂前期,直接躥升到了三花聚頂後期。

  所以對於每一個煉丹師來說,吳道子就是他們心目中的神,他就是一個傳說,一個神話。

  可惜,吳道子卻只有三十歲的壽命,還不過青壯之年便已隕落。

  曾經有人猜測過,吳道子是因為丹道天賦太過逆天,遭天嫉妒,所以他終生頑疾纏身。

  如果他能再活十年,一定會創造更多的丹道神話。

  當然了,對於一個千年前的曠世人物,兩人也只能稍微緬懷一下。

  兩位尊者雖然在如今的江湖上,是難得一見的煉丹大宗師,可是與吳道子比起來,卻連個徒孫輩都算不上。

  就在兩人交談之時,房門突然啪啪的作響,沐婉兒已經不顧一切的推開房門。

  只見她滿面淚痕焦急,看到梅絳雪在場,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就恢復神色:「東方姐姐,快去幫我看看白晨吧,他……他出事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1:1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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