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移動藏經閣 作者:漢寶 (已完成)

   
sky1240773 2014-6-14 19:32:4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20 25294068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09:45
第八十章拳頭才是硬道理

  眾人一看,這兩人不是守門的弟子麼,再看兩人傷勢,居然全都被打斷手腳,完全就是被人扔進來的。

  白晨正站在鐵卷派大門處,眼滾滾殺氣,冷視鐵卷派眾弟子。

  慕三生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回過神,怒指白晨:「白晨,你這是什麼意思?無故重傷我弟子,今日若是不給個交代,我鐵卷派便與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那好啊!」白晨目光冷厲:「反正今日我便沒想過善了。」

  「你!」慕三生臉色鐵青,雖然上次與白晨來鐵卷派商談,雙方都鬧的不愉快。

  可是他與白晨關係,還沒降到冰點,誰知道今日再次相見,白晨居然便是重傷自己的兩個師弟。
  
  不管這兩個弟子身份如何,白晨在眾目睽睽之下,就等同於與鐵卷派不死不休。

  倒是卓清妍穩重識體,攔在慕三生面前,看向白晨:「白公子何出此言,我鐵卷派雖然與白公子沒有合作成,可是常言道買賣不成仁義在,鐵卷派自問未曾冒犯白公子,白公子為何如此咄咄逼人?」

  白晨一步步走來,身上已經開始冒著一絲灼氣,他的皮膚開始燃燒,皮膚下隱隱燃燒著駭然的紅光。

  慕三生瞳孔猛然收縮,大喝一聲:「眾弟子聽命,合力禦敵!」

  對於白晨,慕三生從來不敢大意輕敵,特別是當初他見識過白晨的可怕。

  陰虛門的副門主,可是白晨親手斬殺的,那恐怖的夜,時至今日,依然無法忘懷。

  面對白晨的盛勢凌人,卓清妍只能嘆息一聲,退到後方。

  幾個弟顯然還沒意識到,這次來的可不是他們以前對付過的那些普通門派弟子。

  這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白晨本就是積怒難平,如今來到青州城,又聽聞此事,讓他如何能平心靜氣下來?
  
  那幾個弟持著利劍便朝著白晨撲去,不過這幾個弟子身手也是相當不俗,劍鋒居然毫無阻礙的落在白晨胸前與肩上。

  卓清妍一愣,她都沒想到白晨居然如此不堪,本以為會是一場苦戰,卻沒想到如此輕易收場。

  不管白晨有何理由,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談論對錯。

  所以她的心中不安也略微好轉,只是當她回頭看向慕三生的時候,卻看到慕三生眼的驚慌。

  這讓她大為不解,自己這位大師弟可是以冷靜著稱,何曾見過她如此惶恐過?
  
  她當然不知道慕三生的恐懼,白晨的可怕,絕對不是她可以想像的。

  只見慕三生驚慌失措的大叫起來:「快……快退!」

  可惜,慕三生的提醒還是遲了一點,被意外驚喜沖昏頭腦的幾個弟子,哪裡明白慕三生的意思,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一個任他們宰殺的羔羊,那是一隻惡魔!是一隻從地獄深淵爬上來的惡魔!

  那幾個弟子突然感覺一股熱浪襲來,隨即便是伴隨著可怕的力量,那幾個弟便如破麻袋一般,被橫掃出數丈之外。

  卓清妍的身子一抖,看到毫髮無傷,如同夢魘一般渾身火烙的白晨,還有那幾個奄奄一息的師弟,腳步差點站立不穩,身體搖搖欲墜。
  
  「大膽!」鐵卷派大殿突然傳來一聲怒喝,卓不凡已如奔雷襲來,一掌雷霆霹靂落向白晨。

  白晨身上怒焰暴起,揮出一拳迎向卓不凡。

  彭的一聲,白晨紋絲未動,卓不凡卻是連退數步,老邁的身卻是一陣搖擺,臉上餘悸未消駭然看著白晨。

  白晨嘴角冷笑:「原來卓前輩突破先天了,難怪鐵卷派如此目無人。」
  
  「姓白的,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鐵卷派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三番兩次傷我弟子?」卓不凡心驚怒交加。

  原本以為,自己近日突破先天境界,對付白晨肯定是十拿九穩,誰知道這一掌之下,自己居然吃了小虧。

  雖然自己這一掌不過是試探,使出的不過是三成力道。

  可是白晨顯然也未盡全功,對招之下,高下立判。

  難道這麼些許日,這小子也突破先天境界了?

  卓不凡心一百個不相信,可是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要知道,自己困守後天階長達數十年之久,若非近日鐵卷派破而後立,心境豁然一鬆,自己也未必能有此機緣,洞破先天境界。

  可是這小子還不到二十年紀,便已然突破先天,修為更甚自己幾分。

  今日這陣仗,怕是當真無法輕易收場。

  「無冤無仇?我正要討教卓前輩,我無量宗與你鐵卷派無冤無仇,如今山門被毀,舍妹不過年方五歲,又被貴派拿來當人質,威脅我兄弟,逼他伏首,如今我那兄弟四肢被廢,還被你門人捉來,生死不明,敢問是何道理?」

  白晨此刻氣在心頭,就連被神策軍毀掉的山門,也怪罪在鐵卷派頭上。

  「胡說八道!我鐵卷派一向行事光明,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胡說八道?整個青州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你還敢說我胡說八道?」白晨冷哼一聲。

  一聽到白晨的話,慕三生與卓清妍便暗叫一聲不好。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張曲,張曲已經嚇得四肢發軟。

  本以為淵龍已經夠可怕了,如今又來了個更加恐怖的白晨。

  這無量宗到底是什麼來頭,怎麼隨隨便便的來兩個小子,就如此可怕。

  卓不凡臉色陰晴不定,原本白晨殺入他鐵卷派,他是名正言順。

  可是如今卻是形勢逆轉,毀人山門這種事,肯定是虛烏有,無量宗離青州城至少百里路途,自己門中弟子又沒出遠門,就算是有也絕非自己門下所為。

  可是後面的拿一個孩子做人質,還傷其兄弟手足,這種事可就大為不妙了。
  
  「胡說……我沒做過……」張曲突然壯起膽,大聲的反駁道。

  只是他這番反駁,卻顯得相當的心虛。

  「哈哈……原來鐵卷派都是這種敢做不敢動的孬種。」這時候,龍圖笑也從大門走進來,身邊跟著幾個弟子,全都是事發時在場的,如今來此目的不言而喻。

  龍圖笑雖然是來灘渾水的,可是卻不敢在卓不凡面前托大,老老實實的行了個禮:「卓掌門,晚輩有禮了。」

  「哼……龍圖笑,你來此是看熱鬧的嗎?」卓不凡臉色鐵青。

  「不敢,晚輩只是當個證人罷了,雖然鐵卷派門規深嚴,可是難免有些蛇鼠窩藏,我與白公子莫逆之交,如今白公子兄弟受難,我怎能袖手旁觀,只好與諸位師兄弟硬著頭皮做個人證。」

  「張曲,你出來!」卓不凡沉著臉色:「你給我把事情始末說一遍。」
  
  張曲此刻怎敢認罪,依著自己與眾師兄弟商量好的版本,又說了一遍。

  卓不凡對於這個版本,雖然持有懷疑,可是無疑是最符合如今局面的解釋。
  
  「白晨,你可還有話說?是你兄弟有錯在先,先辱我鐵卷派,又重傷我弟子,怨不得我門人下重手。」

  「卓前輩,不是晚輩放肆,實在是張師兄的話,與晚輩所知的出入甚大,卓前輩是否願意聽一聽晚輩所知道的事情經過?」

  卓不凡臉色更加難看,他已經將事情始末猜的大半,根本不需要龍圖笑多此一舉。

  可是他現在又不能說個不字,免得旁人說他偏袒。

  龍圖笑不管卓不凡臉色如何,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始末說了一遍。

  卓不凡、卓清妍和慕三生的臉色那叫一個精彩,如果不是大敵當前,他們真想一巴掌甩死這不爭氣的敗類。

  擂臺比武輸了也就罷了,偏偏還圍攻人家。
  
  圍攻就圍攻吧,至此輸贏勝負已經不重要了,反正鐵卷派的顏面,早已被張曲丟盡了。

  他們倒還盼著鐵卷派眾弟子擺陣,也省的後面麻煩。

  偏偏張曲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抓住人家妹妹,要挾人家,甚至還動手傷人。

  這可就不只是德行問題了,說是敗類都侮辱了敗類兩個字。

  只是,如今鐵卷派是擺明了理虧,卓不凡是打死也不能承認。

  傷人弟妹,還廢掉兄弟手腳,關鍵是這一仗若是真打起來,龍虎門必然不會坐觀壁上。
  
  卓不凡只能拉著老臉:「龍圖笑,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未免有失公允,我鐵卷派也不是不講理的,人若是真在我鐵卷派,我便奉還白公子便是,只是這是非多錯,恐怕還需雙方冷靜後再行討論。」

  卓不凡已經放軟口氣,先前直呼白晨本名,如今改口稱呼白公子,擺明就是借口化解。

  可是白晨可不是吃虧了,人家給口糖就能了事的人。

  「講理?我只知道拳頭出真理,所以我今日不是來講道理的,是來殺出一個真理的!」

  「放肆!」卓不凡已經氣的渾身發抖,白晨這分明就是要撕破臉皮。

  卓清妍臉色哀沉,走上前兩步:「白公子,此事是我鐵卷派理虧在先,只是事已至此,若是白公子如此不依不饒,恐怕誰都未必能討得好處,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如何?」

  「卓姑娘,你也知道事已至此,還能談的了嗎?」白晨冷笑。

  卓不凡更怒:「白晨,難道你真以為老夫怕你不成?」

  「卓老前輩,晚輩正想討教你的高招!」白晨上前兩步,身上殺氣凜然。

  「取鐵劍來!」卓不凡一聲輕喝,雖然怒火難平,可是也知曉若是不能打殺一下白晨的氣勢,今天鐵卷派就真要折在白晨手中。

  同時他也看出,白晨那一身銅皮鐵骨,外加燎人灼炎,自己與之拳掌對拼,肯定討不到好處,立刻下令取來鐵卷派的鎮派兵器。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1:07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1:41
第八十一章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卓不凡手持黑鐵長劍,劍身古樸厚實,若不是卓不凡持著,多半要被人當作燒火棍。

  劍鋒與劍柄完全一體,只是簡單的幾縷粗糙紋路作為劃分。

  只是整把劍散發著一種莫名的寒意,並不甚鋒利的劍鋒,更是給人凜冽鋒芒。

  卓不凡劍指白晨:「小子,若是現在退後還來得及,莫要等到老夫斷你臂膀才曉得後悔。」

  「卓前輩放心好了,小子我就這死不悔改的性格,就看您老有沒有這資格讓我後悔終生。」

  「好膽,看劍!」卓不凡臉色一沉,邁開腳步便如奔雷襲來。

  一劍劃破長空,帶過淩然劍氣,揮向白晨。

  白晨本就沒有大意,看到劍氣劈來,舉臂一擋。

  霎那間,火血飛濺開。

  白晨立刻感到撕裂痛楚襲來,再一看臂腕,居然被劈開一道深觸臂骨裂口。

  龍圖笑臉色微變,他突然發現自己太小瞧卓不凡了。

  前些日子看卓不凡人老氣衰,離死不遠。

  誰知道今日一見,再看卓不凡氣勢如虹,如旭日當空,哪裡還有一點氣衰之勢。

  如今見他出手,這才明白,原來卓不凡在誰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突破先天境界。

  這讓龍圖笑有些措手不及,沒想到卓不凡突破先天境界,龍虎門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如果不是今日來此為白晨助陣,將來與鐵卷派紛爭起來,怕是要吃一個大虧。

  卓不凡一劍得手,立刻引來鐵卷派弟子喝彩。

  「掌門就是掌門,一招普通的奔雷襲月就已經讓那小子吃了大虧,這一仗還需要再打下去麼?」

  「哼哼……若是不趁機教訓下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真當我鐵卷派無人。」

  「真是好笑,真以為我鐵卷派的理是那麼好討的?」

  「那小子有苦頭吃了。」

  「苦頭?那小子怕是連性命也要丟在這裡。」

  「這是為何?」

  「這還看不出來麼,這是雷霆三劍中的第一劍,只是一式試招,那小子連試招都擋不住,第二劍的萬鈞雷霆就能重創他,第三劍的驚鴻落雷一出,那小子拿什麼擋?」

  「那也是他活該如此,敢來我鐵卷派撒野。」

  不得不說,卓不凡這一劍立刻讓原本士氣漸落的鐵卷派眾弟子精神一振。

  正如眾弟子所猜想的那般,卓不凡第二劍萬鈞雷霆趁勢而出,鐵劍雷光一閃,似是真在揮舞滾滾天雷。

  白晨雙目一睜,身形連忙退後,可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奔雷劍氣。

  「糟了!」龍圖笑驚呼一聲。

  眼見劍氣直中白晨胸口,白晨猛的噴出一口鮮血,劍氣透體而出。

  卓不凡眼見兩劍得手,心頭大喜過望,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自己先天修為配上鎮派鐵劍,施展的這雷霆三劍,果然是威力倍增,比之從前強了十倍不止。

  特別是這雷霆劍氣,更是收發自如,不再如從前後天修為之時,出一招便要筋疲力盡。

  再思量如今仇怨已結,若是放任白晨離去,將來對鐵卷派必定是後患無窮。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一舉擊殺白晨,免得夜長夢多。

  想到這,卓不凡劍鋒一橫,雙掌握住鐵劍,舉過頭頂奮力一劍劈落。

  白晨雙目血光閃爍,火烙鐵布衫覆蓋週身。

  化龍訣第一式:驚蟄。

  七傷拳第一式:拳震武夷。

  霸道絕倫的一拳,帶著睥睨一切的力量,澎湃而出。

  卓不凡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花,他似乎看到白晨揮來的不是人的拳頭,那是一種從未看聞過的異獸獸爪。

  不過劍已經出招,容不得他想那麼許多,鐵劍狠狠的劈落在白晨揮來的拳上。

  突然,一聲旱地驚雷憑空炸開,所有人都被這聲莫名的驚雷震的雙耳失聰。

  透過鐵劍,一股無匹的力量傳遞而來。

  卓不凡來不及做出抵抗,雙臂已經炸開,兩條手臂鮮血淋漓。

  鐵劍更是脫手飛出,掠過人群,直刺場地正上方的釋武石上。

  又是一聲尖銳金鐵交織,鐵劍與釋武石盪開一道電光火石,劍鋒應聲而沒。

  白晨一聲驚雷嘯聲:「今日誰敢攔我,人擋殺人,神擋殺神!」

  不論是鐵卷派的弟子,還是龍圖笑帶來的那些弟子,全都已經看呆了。

  兩招落下風,卻一招便扳回局勢,卓不凡已經被震的雙耳流血,口吐一口鮮血,摔在地上。

  至此,再沒一人敢攔白晨腳步,白晨身上火光漸漸褪去,漫步走到釋武石前。

  抓住還露在外面的鐵劍劍鋒,用力一扯,鐵劍應聲拖出。

  可是那塊瑰寶釋武石,卻在劍吟中應聲粉碎。

  「啊……老夫與你拼了!」

  卓不凡瘋了般,披頭散髮的撲向白晨,本來雙臂就已經鮮血淋漓,此刻卻是張牙舞爪,完全不像是受傷。

  白晨沉重的一腳飛踹出,卓不凡立刻被飛踢出數丈之外。

  「把人交出來,不然今日我便大開殺戒!」白晨手持鐵劍,劍身居然如白晨的火烙鐵布衫一般,也隨著手臂一樣烙鐵火光。

  這時候兩個弟子拖扶著淵龍來到白晨面前,那兩個弟子滿眼儘是恐懼,就怕暴怒的白晨一劍劈來。

  卓清妍目光冷淡,就像是所有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他便是你要的人,走,永遠都別再來了。」

  白晨看著兩個弟子扶著的淵龍,淵龍吃力的抬起頭,咧嘴嘿嘿一笑。

  可是迎來的就是白晨的一巴掌,殺氣騰騰的盯著淵龍:「日你的腦子是不是給狗啃了,下次你就算要找死,也給我找個乾淨的地方死的痛快點,別拖著阿嵐跟著你受罪。」

  這巴掌徹底把淵龍打的沒脾氣了,白晨回過頭,冷冷的看著卓清妍:「還有呢?」

  卓清妍臉色一變,她當然知道白晨指的是什麼。

  可是這時候,如果將受牽連的弟子交出來,那麼鐵卷派最後一點尊嚴算是徹底沒了。

  「白晨,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還有更過分的,你是否要見識見識?」

  卓清妍終於無法再保持冷靜,那雙漂亮的眼眸,怒視著白晨。

  目光裡也不儘是怒氣,還有祈求與期望。

  只是,白晨對於卓清妍的祈求不為所動,慕三生也沉不住氣,上前兩步與卓清妍並肩站在一起:「那就戰吧!」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白晨冷笑的揮了揮燒的通紅的鐵劍。

  這滾滾殺氣,可是將鐵卷派眾弟子嚇得不輕,這殺人惡魔可是生殺予奪,毫不留情,他們可沒做好為鐵卷派奉獻一切的心理準備。

  若是鐵卷派上下一心,卓清妍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可是看到眾弟子這般醜惡姿態,心中一聲長歎,再沒堅持的必要。

  「張曲!你可認罪?」卓清妍看向張曲。

  「我……我沒錯……我沒錯!」張曲已經嚇得雙腳發軟,可是他知道,如果這時候低頭認錯,那狂魔絕對不會放過他,索性咬牙堅持,說不定還能得到同門支持。

  白晨冷笑:「我今天可不是來討論對錯的,是來殺人的!」

  白晨火劍一揮,一道半月火刃破空而去,張曲驚愕的低下頭,嘴唇微微顫抖,想要求饒,想要認錯,可是他更想求救。

  可是,看著慢慢滑落的下半身,他知道自己沒救了。

  看著周圍同門驚恐的表情,看著他們畏懼退縮的表情,張曲的嘴裡狂噴出大量鮮血。

  腰斬,這種殘忍的手段,徹底的嚇住了鐵卷派弟子。

  張曲還沒死,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死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卓清妍閉上眼睛,強忍著心口的怒火。

  慕三生牙齒咬的咯吱響,顯然也是在極力壓制怒火。

  龍圖笑歎了口氣,沒有幸災樂禍,有的只是無限感慨。

  鐵卷派完了,本以為鐵卷派重歸鼎盛,誰知道只是迴光返照。

  白晨沒有再做殺戮,目光劃過鐵卷派眾弟子,沒有人敢與他對視。

  一群烏合之眾,根本就沒有再下殺手的必要。

  就算慕三生和卓清妍,也無法穩住潰敗的士氣。

  他們都知道,這次鐵卷派輸了,輸的很慘!

  白晨接過淵龍,轉身離去。

  慕三生看著白晨的背影,突然大聲怒吼道:「白晨,今日之恥,他日十倍奉還!!」

  白晨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慕三生,慕三生的氣勢突然一洩,他看到白晨眼中殺意,心頭一陣冰涼。

  如果白晨這時候返身殺他怎麼辦?

  慕三生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一時衝動,把心中的話脫口說出來。

  只是,迎接他的是白晨嘲諷的笑容,白晨便與龍虎門眾人,轉身離去。

  慕三生臉上羞怒交加,白晨的那個笑容,那個眼神遠比殺了他更加讓人無法承受。

  他幾乎感覺到師弟們不屑的目光,這讓他更加無地自容。

  卓清妍輕歎一聲:「有勞師兄收拾一下局面。」

  說罷,卓清妍便轉身離去,只是語氣裡卻是濃濃的失望與無奈。

  龍圖笑對於這樣的結果很滿意,不需要白晨過分殺戮,就已經達到意料之外的結局。

  鐵卷派的鎮派寶物被奪,百年傳承的釋武石粉碎。

  卓不凡雖然突破先天境界,可是心境已破,再也造成不了威脅。

  更主要的是鐵卷派的向心力就如他們的釋武石一樣,被白晨徹底的粉碎。

  如今的鐵卷派只是一個落幕夕陽,再也無法對龍虎門造成任何威脅。

  出了鐵卷派,一行人還在街頭,就看到一隊軍騎賓士而來,帶隊的正是趙默。

  趙默一到白晨面前,立刻下馬快步上前:「白晨,大事不好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1:03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1:42
第八十二章 不做弟子更不做老婆,憑什麼教

   「天塌了?」白晨沒好氣的看著趙默。

  在自己心情不佳的時候,跑來和自己說大事不好,換做是誰都不會有好心情。

  「不是……是……」

  趙默腦筋一時沒轉過來,被白晨繞進去,白晨直接打斷趙默聲音:「天沒塌,那就沒什麼大事,不過我還有大事要處理,先走一步。」

  「等等……」趙默想攔住白晨,他現在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除了白晨之外,他想不出還有誰能幫他。

  「這位朋友,請不要打擾白公子。」龍圖笑看到白晨不耐煩的表情,上前攔住趙默。

  只是,趙默對白晨客氣,不代表他的脾氣就好。

  「龍虎門!?」趙默瞇起眼睛,眉梢透著一股鐵血殺意:「若是你還想在青州城待下去,就給我立刻滾開!」

  「在青州城不是誰都有資格說這句話的。」龍圖笑想要笑,既然對方知道自己是龍虎門的,居然還在自己面前突然大言不慚。

  龍虎門在青州城的地位不需要多言,沒有任何人可以對龍虎門說一個滾字。

  可是這小居然對自己說,讓龍虎門滾出青州城。

  這不是狂妄,這簡直就是無知。

  「東都之狼夠資格嗎!」趙默冷冷的吐出四個字。

  龍圖笑腦海一道轟雷落下,整個人呆住了,手腳冰冷的看著趙默。

  東都之狼,護國天策府!

  華唐王朝第一府,常言一道天策令,群雄莫敢逆。

  別說青州城一個小小的龍虎門,即便是蜀地的萬花谷與唐門,在天策軍面前,也要低下高傲的頭顱。

  龍圖笑本來看到趙默帶著幾個士兵,只當他是普通的城守軍。

  可是趙默卻說出東都之狼,就算龍圖笑有一百個膽,也不敢在天策軍面前放肆。

  「趙默。」白晨轉頭看向趙默,眼滿是警告。

  趙默這才不甘的看了眼龍圖笑:「看在白晨的面上,我不與你計較,可是如今事關青州城數十萬百姓生死,若是你再敢說三道四,我便讓你龍虎門滿門皆斬!」

  這次龍圖笑再不敢張狂,而且聽聞趙默話中意,的確不是小事。

  至於趙默對龍虎門的輕蔑,東都之狼的確有這個資格。

  只是,讓他驚訝的是,趙默對白晨居然再三忍讓,言語似乎唯有白晨能夠幫他。

  白晨什麼時候與天策府拉上關係的?

  這讓龍圖笑心猜疑不定,只是白晨似乎對趙默不什麼感冒。

  「天大地大,也沒有我手上的事大。」白晨無所謂的說道:「不管你有什麼事,等我把這王八蛋帶回去再說。」

  趙默也看到白晨摻扶著的淵龍,看出淵龍傷勢不輕,雖然臉上依舊急促,不過也沒有再多說。

  「我隨你同往。」

  對於這個不速之客,龍圖笑是一百個不願意,可是礙於趙默的身份,他還真不敢說三道四。

  回到龍虎門,遠遠就看到歐陽憐衣站在門口,似乎在等著誰。

  一看到白晨,歐陽憐衣立刻迎上來,目光閃爍的看著白晨:「我有話和你說。」

  這話一出,立刻引來趙默和龍圖笑的側目,這是要告白的節奏?

  白晨看了眼歐陽憐衣:「我也有話和你說。」

  「白晨,秦姑娘是個好姑娘,你可不要辜負了她。」趙默壓低聲音,提醒的看著白晨。

  白晨白了眼趙默,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幫我把他醫好。」歐陽憐衣一愣,看了看淵龍,淵龍的傷勢奇重,不過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難治的傷勢,大部分都只是皮外傷,就是手筋腳筋麻煩一點,不過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可是她更疑惑的目光看著白晨:「你治不好?」

  「治得好,不過我治療的時間太短了,你最好讓他躺十天半個月。」

  「白晨,我操你大爺。」

  「一個月,別給他上麻藥,最好能讓他多受點苦。」

  淵龍吃力的抬起頭,想要叫罵,可是一看到白晨認真的眼神,徹底歇菜了。

  讓他在床上躺一個月,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省事。

  歐陽憐衣已經無語,白晨還真是高估他了。

  淵龍的傷勢不難,不代表用的時間就短,十天半個月最多只能接上他的手筋腳筋。

  然後是漫長的修養調理,短則三個月,多則半年,短時間內絕對沒可能恢復正常。

  歐陽憐衣目光閃爍,幾番欲言又止,可是話說了一半,還是沒把心裡話說出來,最後只憋出一個問題:「如果是你,多久能讓他恢復?」

  「若是我今天治好他,明天保不准他又要帶著我妹妹玩命,所以我是絕對不會給他治好的。」白晨很乾脆的說道。

  這次他真的生淵龍的氣,無量山的事,阿呆雖然不是他的過錯,可是卻有間接的責任。

  如果他不把小小年紀的淵河丟在山上,讓阿呆照顧的話,阿呆也不會被禍連,丟了性命。

  如果他不是不顧阿嵐的安危,逞一時之快,阿嵐也不會受到連累。

  居然還被人抓來當人質,如果當時龍圖笑不是在場,後果如何他自己都不敢想像。

  越想白晨就越是生氣,若是按照淵龍這麼照顧阿嵐,怕是明年就要給阿嵐辦祭日了。

  歐陽憐衣更是無語,這麼重的傷,一天就能治好?

  她心裡表示懷疑,可是一想到陳有才那麼重的傷,也只是幾刻鐘的功夫,心裡的那點懷疑瞬間蕩然無存。

  「我治療他可以,可是你要教我醫術。」

  白晨懂個屁的醫術,白晨看著歐陽憐衣:「你做我弟子?」

  「我有師父了。」歐陽憐衣連忙搖頭。

  「那你做我老婆?」

  「這更不可能!」

  「那我憑什麼教你醫術。」

  歐陽憐衣心裡那個氣,她真想拒絕白晨治療淵龍。

  可是再一想,自己的威脅似乎真不管用,自己不治淵龍,難道他自己不會治嗎?

  白晨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要不你加入我們無量宗。」

  「加入無量宗?你就肯教我醫術?」

  「說教多麻煩,切磋技藝嘛,三人行必有我師,尺有所長,存有所短,你我各有所長,未必就是我教你,說不定還要你教我。」

  白晨想著,想把這小娘騙進無量宗再說,到時候想要退出無量宗,可就由不得她了。

  「那好吧。」歐陽憐衣想了想,每當想起白晨那鬼神一般的醫術,心就是一陣激動。

  「好,既然你現在是無量宗的人,那麼第一個任務就是治好無量宗掌門,也就是這王八蛋,給我好好醫,狠狠醫!有什麼狠招只管用,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善後便是了。」

  淵龍要哭了:「白晨,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我下回不敢了,你放過我吧。」

  「放過你?我他娘的現在想殺了你。」白晨惡狠狠的瞪了眼淵龍。

  「白晨,無量宗不是毀了嗎?」趙默不解的問道。

  「我無量宗的山門毀了,可是根基沒毀。」

  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不過被趙默這麼一提,心裡又是一陣煩躁。

  看著淵龍的目光又是一陣不善,到底他是掌門還是我是掌門。

  怎麼屁事都要自己管,他這掌門除了惹是生非,就不能幫自己分擔點嗎。

  安置好淵龍,趙默已經急匆匆的把白晨拖到沒人的角落。

  「白晨,我的親兄弟,這次你真要幫我,不然的話,天真要塌了。」

  「到底什麼事,看你跟死了親爹一樣,不對,趙老將軍好像早就歸天了。」

  「我剛收到密報,神策軍又有動作了,燎王麾下七星全部出動,除了被你斬殺的無謀子,其餘人已經盡數出現在青州城附近的幾個城鎮,而且大肆攻擊大小門派,已有二十幾個門派覆滅,可是也有不少門派選擇投降歸附神策軍,如今這些門派被整合起來,其高手不計其數,聯合偷偷潛入蜀地的三萬神策軍,準備大舉進攻青州城。」

  「你當我是神仙嗎?別說三萬神策軍,就算是那些整合的門派,就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對付的了的。」白晨雖然恨神策軍,可是也不是白癡。

  他能對付無謀子和一千神策軍,有幾個因素,其一是出其不意,加上夜晚作戰,以勢壓人,其二則是無謀子輕敵,白晨示敵以弱,無謀子在對待白晨的問題上,犯了決策性的失誤,才給了白晨有機可乘。

  如果再換個時間地點,白晨即便想贏,也不少那麼容易的事情。

  趙默苦笑:「我自然知道這是強人所難,我已經向大將軍求援,可是附近的幾條要道被神策軍的人完全封鎖,信使被中途攔下,根本就無法突圍。」

  趙默看到白晨的臉色,知道白晨也開始擔心起來,繼續道:「為今之計,只有找高手強行突圍,只要在一個月之內,能夠將消息傳出去,那麼青州城就有救。」

  「一個月?神策軍一個月後才會進攻?」

  「如果正常行軍當然不可能,可是神策軍可是異地行軍,蜀地又掌控在天策府的手上,他們都是以分兵小股的形勢,走的不是官道,所以完全集結就至少需要二十日的時間,再加上糧草後備補給,以及青州城的兵力虛實情況,他們都需要時間探明,沒有一個月,難以動兵。」

  白晨已經明白趙默的意思,自己就是趙默心,最適合的人選。

  當然了,說是最適合,其實就是送死的角色。

  趙默之所以想到白晨,還是因為昨夜一役,白晨以一敵千的表現,實在是讓趙默深有感觸。

  白晨的身手無可挑剔,青州城這麼大,神策軍的兵力又相當有限,所以每一個路口把守的人數必然不多,白晨在這種少量敵軍對陣上,又有絕對的優勢,所以求援任務還非他不可。

  「只要你願意幫我這個忙,他日我所統領天策之軍,但憑差遣。」

  白晨沉吟良久,如今的事態的確不是他想置身事外就可以做到的,青州城無數百姓,就連自己最親的人,都在青州城。

  若是青州城失守,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即便趙默不許重諾,他也要硬著頭皮上。

  「什麼時候出發?」

  「越快越好!」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0:59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1:43
第八十三章 苦差事

  夜——

  白晨發現自己就是純粹的勞碌命,本以為來了青州城,淵龍和阿嵐也都來了青州城,總算可以清閒幾天。

  誰知道又領了份苦差事,而且還是隨時都有便當的可能。

  沐婉兒與白晨一同伏在一處高坡上,觀察著下方營地的動靜。

  對於這位同伴,白晨是一百個不願意。

  可是又不得不與沐婉兒結伴,沐婉兒需要向門內發送消息。

  如果唐門得到消息,必然不會坐視不理,而萬花谷也不會作壁山觀。

  若是有這兩個門派出手,那麼神策軍所威逼投降的那些門派也就不成問題。

  到時候天策軍援軍,只要專心對付神策軍即可。

  所以趙默讓她與白晨結伴,沐婉兒修為不俗,白晨實力有目共睹,兩人聯手可謂是最佳拍檔。

  如果兩人能夠齊心協力的話……

  若非情非得已,趙默絕對不會把這對冤家安排在一起。

  他幾乎可以想像的到,兩人在路上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白晨他倒是不擔心惹出什麼亂子。

  可是以沐婉兒的秉性,若是被白晨逼急了,真有可能在半路上把白晨意外死亡。

  坡下的營地並非神策軍的駐營,只是一群江湖人。

  不過人數不少,其還有兩個先天高手。

  這顯然就是趙默口中的攔路虎,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些江湖人,雖然是被逼迫加入神策軍,可是行事也開始如神策軍那般肆無忌憚,生殺予奪,姦淫擄掠,可謂是無惡不作。

  早在兩人躲藏在山坡上的時候,就已經聽到營地帳篷裡傳來女子的哭喊聲。

  若不是白晨攬著,恐怕沐婉兒早已在暴怒下,下去將這些人殺個精光。

  「若是那些女子還有救,我絕不攔你,可是那些女子已經死了。」白晨咬著牙,強克著怒火說道。

  沐婉兒沉默了,其實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嗅到了刺鼻的血腥。

  這附近又沒有什麼死屍,那麼唯一的來源只能是下方營地帳篷裡。

  「難道就這麼放過他們?」沐婉兒憤恨的瞪了眼白晨,如果這時候白晨說個是的話,恐怕沐婉兒立刻就要刀刃相向。

  「這幾隻小毛賊就能滿足的了你的胃口?」白晨鄙夷的瞥了眼沐婉兒。

  每當沐婉兒看到這種眼神,就有一種撕了這混蛋的衝動。

  不過此刻她還勉強能夠保持理智,知道這時候不是起內訌的時候。

  「說吧,怎麼辦?」

  「這附近絕對不只這一夥賊人,我下去引起他們的注意,如果他們發現對付不了我,肯定會發信號給附近的同夥,而你則是在路上設伏,今晚我們別來個大開殺戒!」

  沐婉兒一愣,她看到白晨說到大開殺戒的時候,雙眼閃爍的興奮與血光。

  白晨稍稍的解釋自己的想法,沐婉兒已經理解。

  下方營地裡的高手不少,白晨所要做的不是殺光這些人,而是拖延時間。

  只要這些人覺得白晨不易對付,肯定要召喚同伴圍攻。

  這就給沐婉兒創造出伏擊的機會,當然了,之所以選擇這種策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唐門機關陷阱的威力,堪稱天下一絕。

  這一路下來,沐婉兒已經多番顯露過唐門秘術的威力。

  詭譎難防,殺人於無形,給白晨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暴雨梨花針,這種大範圍殺傷性的暗器,簡直就是原始地雷。

  只要塞上去了,十丈之內絕無生機,特別是暴雨梨花針的穿透力,即便是白晨也擋不住,至於其他人更難抵抗。

  兩人計畫好之後,白晨已經大大咧咧的跳下山坡,一腳踏碎一個倒楣鬼的腦門。

  「什麼人!!」

  營地裡的賊寇已經第一時間發現了白晨,在極短的時間內,已經全副武裝,將白晨團團圍住。

  白晨咧嘴笑起來:「屠夫!」

  「胡扯。」眾人自然不會相信,一個屠夫能夠一出手就斬殺一個同伴。

  為首的兩人目光陰冷,一個雙爪漆黑,乃是施毒高手,另外一個則是背著一柄長劍,雙臂抱肩,一副盛氣淩人的姿態。

  「專殺畜生!」白晨殺性大起,一招拳震武夷揮出,一個衝動的大漢連人帶刀,被硬生生的轟出一個血窟窿。

  「好膽!」其施毒的先天高手已經先一步上前,雙手抓著一對爪,雙爪侵染了致命劇毒,只要被雙爪輕輕一撓,就算是先天高手也要失去抵抗力。

  此人不止修為高深,身手極其了得,一套爪功刁鑽陰狠。

  白晨被逼得連連退後,只是任憑此人如何強攻,白晨卻是退求穩。

  特別是雙爪即便抓到白晨的身體,也只是激起一道火星,居然難破白晨防禦。

  「囚天,看來你一人無法拿下他。」另外一個先天高手低笑嘲諷的看著囚天。

  囚天大怒,攻勢更猛,可是任憑他如何猛攻,依然難破白晨防禦。

  「王不吟,你若是再不出手,我便稟告大人,告你縱敵逃離,治你禦敵不力,意圖二心之罪。」囚天急了,白晨雖然守多攻少,可是每一次反擊,拳風如芒,驚得他心頭猛跳。

  王不吟眉頭一皺,眼閃過一道殺機,不過稍稍思量後,背後長劍出鋒。

  一聲劍吟劃過,白晨感覺背脊徒生寒意,不敢大意輕敵,連忙施展火烙鐵布衫。

  火烙鐵布衫一出,囚天與王不吟俱都連退數步,驚奇的看著白晨這奇異功法。

  「這是什麼武功?」

  王不吟臉色凝重:「我從未見過這種武功,此人不宜對付,招呼附近同僚,千萬不要縱他離去。」

  白晨擰了擰脖子,看到一個沖天而起的煙火,知道目的已經達到。

  只是不知道沐婉兒那邊,佈置的如何了。

  沐婉兒一直躲在暗處,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白晨的火烙鐵布衫,可是每一次白晨施展,俱都能給她一種心驚膽魄的感覺。

  每次她都在想,如果是自己與他對決,自己要如何破解。

  一直到煙火升天,她才回過神,連忙前往過道設置陷阱。

  對於自己的機關陷阱,沐婉兒有著絕對的自信,不論是母陣還是暴雨梨花針,全都能讓貿然闖入者有來無回。

  很快,第一批闖入者便已經來了,這是一支二十多人的隊伍,為首者是一個先天高手帶隊。

  可惜的是,這個走在最前端的先天高手,也是第一個踏上死亡陷阱的人。

  當他一腳踩在母陣的陣眼上的時候,還以為只是一塊攔路石頭,隨腳踢了一下。

  可是母陣一經發動,那便是方圓十丈,立刻彈射起幾十塊大大小小的石頭,這些彈射起來的石頭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只是彈射到立地幾尺的地方便頓住了。

  踏入母陣的眾人還是一陣迷茫,可是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幾十塊石頭突然爆射開,激射出無數碎石。

  所謂是母陣,便是以一化百,這些碎石的單獨的殺傷力不算高,就算修為不到先天境界,一樣可以輕易格擋住。

  可是如果是千百快指頭大小的碎石,而且還是從四面八方疾射來的,就算是先天高手,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皮夠不夠糙。

  這完全就是一個殺戮場,只是一瞬間,便已經屍橫遍野。

  這種殺傷力,即便是白晨也難以企及。

  沐婉兒沒有露面,因為她還來不及露面清理現場,第二隊人馬很快就來了。

  這次來的人更多,足足百餘人,暗處的沐婉兒發現,這支隊伍裡,足有十幾個先天高手。

  沐婉兒心情立刻激動起來,如果將這支隊伍全部伏殺了,絕對是她有生以來,最輝煌的戰績。

  「慢!」突然,帶隊的那人在陷阱前下令停止前進。

  那人躍馬下來,看了眼周圍屍體,臉色不那麼好看:「這裡有唐門高手!此地已經成了絕地,原路返回,換個方向繼續前進。」

  「大人,此人應該就藏在附近,我們為何不在周圍搜索一下?」

  為首那人冷笑,聲音毫不掩飾的放大:「白癡,既然是唐門高手,你怎知道周圍沒有設置陷阱,唐門之人最是卑劣陰險,你能確保全身而退?而且此人在此設伏,顯然是猜到我們要從此經過,前方營地必然有同夥策應,只要我們繞開陷阱,趕到前方營地拿下這人的同夥,還怕找不出他的下落嗎。」

  沐婉兒暗叫一聲不妙,此人對唐門機關秘術相當熟悉,而且還一眼洞穿他們的謀劃。

  雖然她對白晨未有好感,可是如今事關不是一己私怨,若是沒有白晨彌補自己所短,她也難以突圍而出。

  這隊人馬的人數太多了,沐婉兒又不擅長正面對決,所以她對原路返回的隊伍,也是毫無辦法。

  現在唯一能做的,那就是趕在這隊人馬繞路到達那個山谷之前,通知白晨。

  白晨一直沒有下殺手,為的就是讓他們多發幾次求救的信號。

  可是,他等來的不是沐婉兒成功的暗號,而是上百高手,魚貫的衝入山谷之中。

  「馬勒戈壁,果然不能相信這小娘麼。」白晨倒不是懷疑沐婉兒借刀殺人,只是暗恨自己高估了沐婉兒的陷阱。

  「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囚天看到為首那人,立刻脫離戰局,上前討媚。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七星之的開陽,開陽來路神秘,修為奇高,是七星之的第二高手,僅次於首座天樞。

  開陽掃了眼白晨,眉頭微微皺起:「怎麼只有這麼一隻小魚?」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0:54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6:20
第八十四章 旁觀者

  白晨也是看著開陽,開陽氣息隱藏的極其巧妙,可是白晨卻能察覺到。

  眼前這人是個高手,目光淩厲敏銳,而且身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白晨觀察開陽的同時,開陽也在觀察白晨。

  修為不錯,但是也不如何出眾。

  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就算白晨再厲害又如何。

  自己帶來的百餘高手,其中先天高手就有十幾個。

  而且此處又是山谷之中,前後就這麼一條路。

  難道此人還能從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

  在他眼裡,白晨不過是只困獸罷了。

  沐婉兒也在此時趕到了,可是看到白晨一人獨對百餘高手,心頭一陣絕望。

  她不認為白晨能夠逃脫升天,這裡面足足十幾個先天高手,其餘的也都是後天八階、九階的頂尖高手,可不是一般的雜魚。

  「大人,此人極其難纏,不過在屬下的連番攻勢下,已經筋疲力盡,離死不遠。」囚天誇大戰功,似乎把功勞全部往身上攬。

  「嗯。」開陽輕蔑的掃了眼囚天:「你繼續。」

  白晨看著囚天再次加入戰局,這次他選擇不再逃避。

  囚天這次求功心切,出手更是大開大放,心想著反正白晨已經在他的攻勢下,艱難防守,只要再加把勁,就能將他徹底拿下。

  一招撕天利爪撕向白晨,白晨抬手,左手抓住囚天利爪,手中巨力一擰,伴隨著囚天的慘叫聲,爪連同手掌,完全被擰成麻花。

  拳指華山!

  一拳揮出,霸道拳勁轟碎囚天最後一點僥倖,偌大的身軀轟然倒下。

  白晨收回拳頭,雙眼放光的看著開陽:「看來釣到一隻大魚。」

  白晨這話顯然是在反駁開陽先前對他的比喻,開陽眉頭一擰,這還是他人第一次把他比作魚肉。

  不過他卻沒有絲毫的慌亂,目光依然輕傲:「我這條大魚,你吞的下嗎?」

  白晨突然狂放大笑起來:「難道你落入陷阱了還不自知嗎?這山谷只有一條出路,從你們踏入山谷的那一刻起,你們就已經落入陷阱了,如今山谷唯一的出路,已經被我的同伴佈置了陷阱,你們又如何逃脫?」

  開陽臉色一變,他所帶來的一眾高手也是一陣騷動。

  可是,躲在暗處的沐婉兒卻是眼前一亮,白晨這分明就是在提醒她。

  開陽很快想明白了,也是笑起來:「沒用的,只要殺了你,然後等到天亮後,再行瓦解陷阱,你還不知道吧,本人出身唐門,對於唐門的那些伎倆一清二楚。」

  「哦?你是唐門弟子?我怎麼不知道唐門也投靠了亂臣賊子?」

  「唐門的那些老東西,怎麼可能明白本人的宏圖志向,只要在燎王麾下建功立業,待到他日大業功成,我開陽便是開國功勳,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白晨眼前突然流露出貪婪的色彩,緊緊的盯著開陽:「你是七星之一?」

  「本人名列七星第二,開陽是也!想必你也聽說過本人的名號吧。」

  「好好好……」

  白晨的笑聲更濃,帶著無窮殺意:「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又遇到一個七星,看來老天都在幫我。」

  開陽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白晨,從白晨聽到自己的名號開始,他的氣息就變了。

  「你遇到過其他七星?」

  「無謀!」白晨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突然使勁一擲,拳頭大的石頭勢如破竹,疾飛向開陽。

  開陽在那麼一瞬的失神,臉色劇變,飛石已經近在咫尺。

  「保護大人!」兩個高手立刻擋在開陽面前,飛石勢不可擋,直接洞穿那兩個高手。

  在付出兩個高手的代價後,飛石也失去了動力,開陽輕易的接住。

  只是開陽的臉色卻不那麼好看,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晨:「是你殺了無謀?」

  「錯,還有你!」

  白晨心暗討一聲可惜,他本是算準了時機,誰知道開陽身邊居然有如此忠心耿耿的走狗,居然甘心獻身赴死。

  開陽心當然異常震驚,雖然七星並不是表面那麼團結。

  可是每個都不容小覷,即便是手無縛雞的無謀,也擁有鬼才軍機,備受燎王信寵。

  而無謀的死,在七星之早已傳開,根據他得到的情報,無謀的死應該是有人破陣,用無謀最引以為傲的長處擊敗他的。

  而且根據情報,真正與無謀對陣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力大無窮的屍王,還有一個則是渾身火焰的怪物。

  而無謀應該就是被那個渾身冒火的怪物擊殺的,這也引起了七星的警惕。

  雖然現場有唐門以及天策軍的痕跡,可是他們都是在無謀死後才出手的。

  如今白晨親口承認,無謀是死於他的手上,讓他如何能不震驚。

  ……

  沐婉兒已經不在暗處躲藏,她知道自己現在唯一能彌補失誤的辦法,就是按照白晨的話去做,在山谷的出入口處,佈置更多的陷阱!更多……

  不過沐婉兒並非是唯一一個,躲在暗處的人。

  在山谷之上,有兩個身影,將下方的局勢盡收眼底。

  「教主,我們是否要出手?」

  「出手?為什麼,與我們何干?」

  兩個黑影一問一答著,其為首的那人雖然身材矮小,可是目光如黑夜的利刃,鋒芒畢露,身上氣息蓬勃,就似漩渦在週身縈繞。

  另外一人語氣儘是謙卑,那不是上下級的關係,更像是面對待自己的信仰一般,語氣充滿了膜拜與感恩。

  「我們不是來……」

  「我們是來坐觀龍虎鬥的,漢唐王朝的內部紛爭與我們苗人何干?」

  「只是天策軍那邊不好交代吧?」

  為首那人突然回過頭,劍芒如鋒的射向自己的奴僕:「本教主需要向誰交代?」

  「屬下失言。」

  「你記住,我們的敵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天一教,若是這次的蜀地之亂有天一教的人出手,我便出手,若是沒有那便與我無關!」

  「屬下該死,屬下記住了。」

  為首者揮了揮手:「算了,我只是好奇下面那人,我在他的身上,嗅到了我族秘法的味道。」

  「此人修為一般,內功心法也是相當平庸,只是一身橫煉外功威力不弱,還有幾次施展的拳法,威力更是不俗,若是公平對接,也唯有開陽能夠與他拚個平手,可惜他面對的不只是一個開陽。」

  「你倒是看的通透。」為首者略有讚許的說道,同時微微點頭:「此人年紀不大,可是身手已經相當不俗,可惜性格太過剛直,寧折不屈,此役便是他的葬身之所。」

  「那唐門的小丫頭倒是可塑之才,與小姐相差不遠。」

  為首者搖了搖頭:「不是相差無幾,是只高不低。」

  「屬下不明,這小丫頭的修為與小姐也只是在伯仲之間,而且小姐的赤練神功絕對超過她,為何教主您說比小姐只高不低?」

  「漢唐門派與五毒功法不同,培養弟子的方式也不相同,他們更喜歡循序漸進,穩紮穩打,而我五毒功法講求前期突飛猛進,一味求進並非可取之道,根基不穩就會留下諸多後患,若是將來齊蘭不能尋一個純陽男子,同時又修煉有我族秘法者,勢必難有作為,所以在同一個時期,這唐門小丫頭的修為能夠與齊蘭伯仲,已經勝過齊蘭幾分。」

  為首者言語間,似乎對於本族修煉方式,頗有微辭,而且對於雙方長短做了明細分析。

  此人不是普通人,正是江湖聞風喪膽的五毒教教主。

  「教主,您說下面那小子就是為小姐準備的?」

  五毒教教主搖了搖頭:「此子內功雖然剛陽純正,不過五行混雜,顯然只是普通中姿之輩,並非最佳的純陽之體,若是他再修煉我族秘法,倒是可以做齊蘭鼎爐,若要做齊蘭的夫君,相差太遠。」

  ……

  「給我拿下他!我要從他的嘴裡知道確切的消息,我要……火……」

  開陽話沒說完,突然看到一團火焰在狂野的燃燒著。

  白晨一步一個腳印,在碎石地面上,留下一道道火焰的腳印。

  一眾高手已經將白晨包圍,白晨身上的火焰瘋狂熾漲起來。

  眾人看的心驚不已,他們從未見過這種古怪的功法。

  就在這時候,白晨終於爆發了,整個人就像是化作一隻凶獸,瘋狂的捕殺著那些膽敢冒進的獵人。

  沒有人是他的一將之合,即便是先天高手也不行。

  白晨此刻是毫無保留,火烙鐵布衫、化龍訣、七傷拳完全揮灑而出。

  這一仗比起上次對陣無謀的時候,更加兇險。

  只要自己有絲毫閃失,便是萬劫不復。

  山坡上的兩人全都是一聲驚疑,五毒教教主更是露出驚訝之色。

  「咦,他的氣息變了,先前明明是五行混雜,怎麼此刻居然轉變成純陽氣息了?」

  「可能是他的功法影響吧,只是暫時的。」

  「閉嘴,本教主難道分不清五行氣息還是內功屬性嗎?」

  其實五毒教教主也有些矛盾,白晨的突然變異,讓他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只是內功的緣故,讓自己產生了錯覺。

  五毒教教主的目光又落回戰局,眼驚奇連連:「好強的破壞力,比之我當年更勝幾分。」

  「教主,您太抬舉他了吧?」

  「抬舉?若論我當年,因為功法緣故,的確比他高出不少,不過他的這身怪異外功,再配合上這套威力無窮的拳法,當年我若是與他正面對抗,勝算不超過三成。」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0:49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6:21
第八十五章 凶威

  在損失了四個先天高手,和十幾個後天高手後。

  開陽終於意識到,白晨的可怕之處。

  如果與他硬碰硬,根本就沒有人是他的一合之將,即便自己也不行。

  非要這麼耗下去,在白晨累倒之前,自己的百餘高手就要先被他耗光掉。

  這可是一股不弱的力量,如果為了區區一個小子,損失了如此強的一股力量,未免得不償失。

  開陽立刻下令:「不要與他硬拚,只要拖到他內力耗盡為止,我就不信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山坡上,五毒教教主暗叫一聲妙。

  「不愧是燎王麾下七星,一眼便看出尺長寸短,並且做出準確的判斷,倒不失為一個人才。」

  「教主英明,此子顯然是拼著一股勁,打算一鼓作氣,以摧枯拉朽的方式打殺開陽等人,可惜開陽根本不給他機會,如今此子贏面更小。」

  「此子如今只是困獸之鬥,不用半個時辰,待到他內力耗盡,便是玉碎之時。」

  五毒教教主話音剛落,突然看到白晨深吸一口氣。

  崆峒拳影!

  崆峒拳影的威力,已經接近中乘武功的極限,一招拳式如洪流傾瀉而出。

  十幾個接近的高手,立刻被無數火焰拳影擊中。

  霎時間,火光血影爆開,每一個被擊中的人,身上都留下無數焦痕。

  嘶——

  開陽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晨。

  他何曾見識過此等恐怖殺招,兩個先天高手,十三個後天高手,被一招擊斃。

  五毒教教主一見白晨使出這招,驚呼一聲:「不可能!!」

  「好可怕的拳法,若是再給此子幾年的時間,待到進入先天後期,怕是就要名震江湖了吧。」

  「這式拳招應該是中乘九品的武功,這小子不過先天初期的修為,怎麼可能催動的了這種武功拳招?」

  「教主您看,此子出招之後,內息漸弱,明顯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恐怕他已經無力再出第二招了吧。」

  五毒教教主也是慌了神,現在一看,果然如自己的僕人所說。

  如果區區一個先天初期的小子,就能施展出如此殺招,那他們這些老江湖還混什麼,全都該自己抹脖子去了。

  開陽很快冷靜下來,看到白晨站立不穩,立刻想到什麼,立刻大叫道:「不要慌,這小子已經力竭了,給我拿下他!!」

  白晨原本搖搖欲墜的身體突然一定,身上黯淡的火光猛的噴湧而出。

  這一變故可把所有人嚇得不輕,原本圍攻的腳步也緩了下來。

  白晨抬起頭,臉上哪裡有什麼虛軟的表情,反而變得更加瘋狂,微張的嘴就像是惡魔的獰笑。

  「別停下,這小子在虛張聲勢!」

  開陽看到眾人流露出恐慌與猶豫,立刻大急,不管是江湖爭鬥還是行軍打仗,最怕的就是士氣衰竭,這是敗軍徵兆。

  而且白晨剛才施展出那招,明顯就已經虛弱了許多。

  如果不趁機將白晨拿下,等到他恢復餘力,恐怕又是一輪苦戰。

  開戰至此,他已經損失過半的高手,這些可是他傾力拉攏下的親信。

  每一個都是自己潛在的戰力,損失一個都夠他心痛許久,如今損失過半,更是繞過他痛心疾首。

  如果不能遏止傷亡,到時候自己將失去爭權的資格。

  「開陽倒是不傻。」山頭上的僕人微微點頭。

  只是五毒教教主卻在這時候沉默了,接二連三的判斷失誤,讓他有點失去信心。

  他從未經歷過這種失誤,居然會被一個無名小輩的假像所蒙蔽。

  他的目光完全凝聚在白晨的身上,他心中隱有一種感覺。

  這絕對不是結局,而是一個開始!

  那些人也終於反應過來,白晨施展了那麼恐怖的一招,如果還有餘力,那就真的見鬼了。

  終於,所有人都不再猶豫,面對包圍過來的幾十個人,白晨露出了惡魔的笑容。

  除了週邊幾個擠不進來的,準備對他下手的,足有四十多人。

  崑崙幻滅!

  這是白晨的最強殺招,使用次數相當有限。

  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就連白晨自己都不敢輕易使用。

  因為這招實在是太恐怖了,不只是對敵人恐怖,對自己的身體也是一個很大的考驗。

  空氣似乎在這一瞬凝固,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像是墜入了一個大燜鍋裡一樣。

  腳下傳來燥熱的氣息,當最靠前的那人揮刀即將落在白晨頭上的時候。

  白晨終於出手了,崑崙幻滅,這只是一招,可是卻有著無數幻真幻滅的虛影破空而出。

  這一招才是當之無愧的殺戮兵器,不論強弱,在這一招面前,沒有任何區別。

  虛影掠過,便是一條生命的消逝。

  而這些虛影全都是帶著熾熱的火焰,就像是白晨的分身一樣。

  那位圍攻白晨的高手,就似被疾火掃過的雜草一樣,以白晨為忠心,一排接著一排的向外倒去。

  開陽與那幾個沒有擠進去的高手,都已經嚇得已經面無血色。

  四十多個高手,那可是四十多個高手!

  就這樣被屠殺了?

  這還是人幹的事情嗎?

  再看正中間的白晨,正半跪在地上,哇的一聲,血沫噴濺出來。

  可是……

  可是此刻的開陽,哪裡還有勇氣上去。

  如果這還是假像,如果他還有殺招未曾施展出來怎麼辦?

  他不敢賭,他已經輸的一敗塗地了,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五毒教教主和僕從的表情也在這一瞬凝固,這不是真的吧?

  這種招式絕對是上乘武功才有的威力,可是一個先天初期的小子,怎麼可能催動的了這種恐怖的殺招?

  「教……教主,這招是上乘武功?」

  五毒教教主艱難的點點頭,的確是上乘武功。

  以他的身份,自然習練過幾套上乘武功,當然知道只有上乘武功,才有可能有這種威力。

  可是就他所知,哪怕是最弱的上乘武功一招半式,也絕對不是先天初期可以施展的了的。

  白晨抬起頭,看向開陽。

  開陽座下坐騎突然驚叫的蹄躍起來,開陽原本就心慌意亂的心神,在這一瞬也完全陷入恐慌,居然扯過韁繩轉身就逃。

  僅餘的幾個高手,也是拼了命的逃跑,狠狠的逃!

  逃離這個怪物的魔掌!

  和這種怪物拚命,有幾條命都不夠他們揮霍的。

  前車之鑒,同僚的陣亡,已經徹底絕了他們最後的勇氣。

  開陽車馬狂奔著,他是真的是肝膽俱裂,被那殺神嚇怕了。

  難怪無謀子會死在他的手中。

  難怪一千精銳神策軍也擋不住他。

  自己簡直是太蠢了,早就應該知道,能夠擊殺無謀子的人,怎麼可能易於對付。

  突然,一聲輕吟的聲音在夜幕的山谷中傳來。

  這聲輕吟開陽並不陌生,這是觸動暴雨梨花針機關的聲音。

  「不好……」

  滋滋滋——

  寂靜的山谷中,傳來一陣急促的破空聲,連綿不絕。

  一直持續了十幾息的時間,暴雨梨花針才停止激射,山谷恢復了平靜。

  開陽捂著胸口,艱難的推開壓在身上的坐騎。

  還好自己反應及時,以坐騎擋住暴雨梨花針大部分的攻擊,雖然身上刺著幾十支細針,不過都不是致命傷。

  開陽的臉色難看,細針上是焠毒的,不過自己有解藥,只是內力一時難以提起。

  再看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幾個倒楣蛋,這下他是徹底成了光桿司令。

  「教主,此子身懷奇功,他日成長起來,必然成為五毒教大敵,不如就此……」僕從做了個殺的手勢。

  五毒教教主輕笑的搖了搖頭:「此子時日尚短,不足為慮,若是現在貿然動手,他日其師門若是尋來,也是一樁麻煩事,何況我現在對此子很感興趣,我想看看他到底還有什麼招數壓箱底。」

  「那依教主您的意思是?」

  「去將開陽殺了,然後把消息散佈出去,我想看看這小子被七星其他人追殺時,會有如何表現。」

  「屬下知道該怎麼做。」

  沐婉兒並不知道開陽已經踏上她的陷阱,她只是擔心白晨情況,所以在佈置好陷阱後,就抽身返回。

  在看到白晨一個人,將百餘個高手,殺的片甲不留的時候,也是目瞪口呆。

  若是換做她,絕對無法在這麼多高手的包圍下逃生。

  可是白晨卻做到了,不過她也看出,白晨擅長的就是正面對抗。

  那兩招恐怖的拳式雖然難以抗衡,可是憑著自己的身手修為,只要留意要避開也是不難。

  開陽那些人,敗就敗在不知道白晨的可怕,正好著了白晨的道。

  白晨現在是一步都挪動不了,身上所有的內力與氣力,全都被抽幹了。

  而且體內筋脈更是一團亂麻,崆峒拳影和崑崙幻滅果然不是人用的,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若是沒有玉石俱焚的決心,根本不敢使用這兩招。

  突然,一聲劍吟撕空聲,一柄黑劍插在白晨面前。

  沐婉兒已經從陰影中走來,只是臉色依然不冷不熱:「你倒是好本事,兵器都不拿,就敢與那麼多高手拚命。」

  「還不是你無能,不然我何至於落的此番田地。」

  沐婉兒一聽,頓時被氣的七竅生煙,偏偏還無力反駁。

  「你若是真有本事,也不至於讓開陽跑了。」

  白晨也不反駁,只是瞥了眼沐婉兒,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一道眼神毒辣至極,沐婉兒緊握著雙拳,咬牙切齒的看著白晨。

  如果白晨不是重傷在身,她真想把白晨悄無聲息的宰了,省的後面的路上繼續氣自己。

  沐婉兒已經預見到,在以後的路上,這種眼神絕對還會出現。

  同時也在暗自下決心,絕對不會再讓白晨看扁。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0:39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6:22
第八十六章 影響

  「你剛才說什麼?」

  趙默抓著眼前的探子,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情報。

  青州城以北八十里處的小石谷內外,陳屍一百四十八具,其中辨認出身份的屍體一百四十三人,其中一個已經確認為瞭王麾下七星開陽。

  其餘人俱都是投靠神策軍的江湖中人,先天高手二十九人,後天九階與八階的高手一百零九人。

  其中一百二十個死者的死相與白兄弟的手法相似,還有二十三則是死於唐門的機關陷阱。

  趙默的臉色又驚又喜,又一個七星死在白晨手中。

  而且這次的戰績,比起上次更加恐怖。

  一百多個江湖高手,其中還有將近三十個先天高手。

  很難想像,如果這樣一群江湖高手偷襲青州城,會是何等後果。

  可是白晨卻在沐婉兒的配合下,連同七星開陽在內斬殺殆盡。

  突然,趙默想到了什麼:「你是什麼如何發現的?」

  趙默記得,他沒有在小石谷附近佈置探子。

  「卑職是聽到一個城裡的百姓說,小石谷有很多屍體,卑職是想白兄弟與沐姑娘是從小石谷附近突圍的,所以便特意去查看,結果發現了白公子留下的痕跡,與當日襲殺無謀子之時,留下的痕跡完全一致。」

  「好好好!」趙默連說幾個好字,可見他此刻心情是何等激動。

  兩軍對壘,不只是兵力的對比,還有各方面的因素。

  士氣則是至關重要的一個因素,如今還未開戰,神策軍便折損大量高手和一員大將。

  開陽在七星之中排名第六,不過他最擅長的便是佈置機關陷阱,曾經以機關陷阱襲殺過三位天策府將軍。

  如今開陽授首,這消息足以讓青州城的守軍振奮士氣,反之神策軍將會士氣大損。

  可以說,一個開陽的死,就抵得上一支萬人精銳。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趙默興奮不已,右拳緊握無目的的輕揮著。

  「只是將軍,對於我們來說是好消息,可是對於白兄弟與沐姑娘卻未必。」

  趙默一愣:「此話從何說起?」

  「如今神策軍必然已經收到消息,而連續兩個七星還有一眾高手折損在白兄弟手中,恐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必然會竭力圍捕白兄弟與沐姑娘,他們二人性命岌岌可危。」

  趙默沉默下來,這位探子所說的句句在理,可是自己明知道他們危險,還不能出兵救助。

  青州城的守軍不多,加上自己帶來的一千天策軍,不過八千人。

  如今神策三萬大軍兵力城下,若是貿然出兵,不但救不了人,反而可能損兵折將。

  「不用過於擔心,如今神策軍主力駐守在青州城外,不可能參與對他們二人的圍捕,所以他們必然是派遣江湖中人圍捕,白兄弟和沐姑娘肯定可以應付的了。」

  趙默說這番話的時候,也不是那麼自信,只是如今他只能這麼強迫自己接受這個猜想。

  這個消息不只是趙默收到了,而是早就鬧的滿城風雨。

  小石谷那一百多具屍體,沒有人能夠藏的住。

  ……

  龍行臉色驚疑不定,看著龍圖笑的目光也是閃爍不定。

  「你……你是說,白晨一個人將燎王麾下七星之一的開陽斬殺?而且還附帶一百多個江湖高手?其中將近三十個的先天高手?」

  龍圖笑苦笑,他在收到這個消息之前,也是不相信。

  想想自己初識白晨的時候,白晨不過是後天六階的修為,可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卻已然成為先天高手,戰績斐然。

  如今更是親手斬殺百餘高手,光是先天高手便有將近三十人。

  「弟子本也不相信,可是已經親自前去事發地小石谷內查看過,的確是白公子戰鬥後留下的痕跡。」

  「他才晉陞先天多久?」龍行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三十先天高手啊,換做自己,恐怕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別說三十位先天高手,便是一百多個的後天高手,就足以耗死他。

  ……

  與龍行表情相似的還有卓不凡,此刻的卓不凡,早已沒有了初晉先天之時的意氣風發,披散的頭髮,老態龍鍾的坐在座上,目光有幾分游離失神。

  卓清妍的目光閃爍,慕三生則的滿臉怨恨,只是眼中有些空洞。

  三人都沒有說話,鐵卷派大廳內靜的可怕。

  如今的鐵卷派,早已沒了昔日的繁鬧,經那一役,鐵卷派近半弟子退出鐵卷派。

  剩餘的弟子也是整日裡魂不守舍,早已沒了從前的向心力。

  三個原本投靠鐵卷派的門派,已經先後聲明與鐵卷派脫離關係。

  慕三生整日借酒消愁,卓不凡則是整日閉關,完全不理門派事物,任憑弟子退派也無動於衷。

  只有卓清妍一人,在苦苦支撐著鐵卷派。

  卓清妍的手腕能力不比慕三生差,甚至猶有過之。

  只是她自知自己一介女流,從前向少插手門內事務。

  如今卻要她一肩扛起分崩離析的鐵卷派,她感到萬分吃力。

  卓清妍突然站起來,目光裡閃爍著堅毅決然:「爺爺,請您將鐵卷派掌門之位交給我。」

  卓不凡和慕三生全都愣住了,一直以來慕三生都是內定的掌門人選。

  卓清妍也從未表示過,要接任掌門的意圖。

  如今慕三生自甘墮落,早已放棄了日暮西山的鐵卷派。

  卓不凡則是瘋瘋癲癲,這掌門之名早已有名無實。

  卓清妍這時候要求繼任掌門,接手的不是權力與榮耀,而是責任。

  卓不凡長歎一聲:「你若是要,那便給你吧……」卓不凡的心中,說不出的淒涼。

  「小師姐,我……」慕三生心頭有愧,期許的目光看著卓清妍。

  只是卓清妍回應他的,是冷漠的目光:「慕師弟,從現在開始,叫我掌門!」

  說罷,卓清妍轉身便離開,對於兩個早已**的男人,沒有任何留念。

  ……

  「你傷好了?」沐婉兒不敢相信的看著站起來的白晨。

  這才多久的時間?這麼重的內傷就好了?

  白晨感覺體內氣血順暢,內息厚穩,比之初入先天之時,又增強了不少。

  經歷了幾番大戰,雖然每次都是傷上加傷,可是對於白晨來說,也是大有裨益。

  只是七傷拳實在是太傷身體了,如果情非得已,白晨根本不願意動用七傷拳。

  這些日子,體內藏著的三隻小蟲子也沒有如何折騰,偶爾吃幾口白晨多餘的真氣,然後就躲在氣海中曲捲起來。

  白晨對它們是無可奈何,不過只要它們不折騰,白晨倒也隨著它們。

  不過真正讓白晨驚喜的是,不知不覺間,自己的功德居然已經累計到五十八萬。

  這個數字是因為白晨當初阻擋蟲塚的屍人,還有那夜斬殺無謀子,阻止神策軍夜襲清水鎮所積累的功德。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種間接的救人,同樣也是有功德的。

  同時,白晨感覺自己如今的修為進境雖然不慢,可是手上的功夫似乎有點跟不上節奏,每次動起手來,自己都要換來一身重傷。

  當然了,這只是白晨一個人的想法,如果換做另外一人,恐怕都要被白晨的這種恐怖戰力嚇跑。

  白晨自己非要把自己擺在這種高度,每次選擇的對手,不是千軍萬馬,就是數不盡的高手,換做任何一個人,都要感到吃力。

  白晨一直想在第二層找一套,適合自己的武功,畢竟手頭的功德已經多達五十八萬,手上寬裕了,想法也就多了起來。

  所以多次找戒殺詢問,讓他幫著找一套適合自己的武功。

  可是,每次戒殺的回答都很單調,沒有一百萬功德,別來煩他。

  那副趾高氣揚的姿態,白晨鼻子都氣歪了,可是又不得不接受戒殺意見。

  不得不說戒殺每次的推薦,的確都是最適合白晨的,不論是最初的鐵布衫還是後來的七傷拳,的確都給白晨的整體實力增色不少。

  只是一想到一百萬功德,白晨就是一陣頭痛。

  雖然已經累積過半,可是剩下的這一半功德,也不可能憑空掉下來。

  戒殺表示可以『貸款』,依然是老規矩九出十三歸,只是這鉅款貸下來,白晨下半輩子就要當武奴了。

  白晨看了眼身邊的沐婉兒:「我若是不快點好,怕被你拋棄。」

  「你給我正經點,現在可不是你風花雪月的時候。」沐婉兒綁著臉,就好像誰欠她幾百萬一樣。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有憂愁明日憂。」

  沐婉兒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做不到白晨那麼灑脫……或者說是沒心沒肺。

  如今局勢不容樂觀,他們在小石穀內鬧了那麼大的動靜,神策軍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一旦找到他們,恐怕將是一輪苦戰。

  而且他們的底牌在小石谷內,已經暴露無遺,再無任何僥倖的可能。

  沐婉兒嚴肅的看著白晨:「你現在有什麼計畫?」

  「沒有。」白晨乾脆直接的回答道。

  沐婉兒急了,她守著白晨療傷的時候,可是一直在想,如何脫離如今的局面。

  白晨倒好,完全沒把如今的局面當回事。

  「沒有計劃就是最好的計畫,再精密的計畫,也會被敵人洞穿,所以以不變應萬變,等待他們出招,我們再破解,這才是真正的制勝之道。」

  白晨實在是想不出辦法,所以才想了個藉口。

  沐婉兒一想,昨夜他們計畫的好好的,到頭來還是被開陽識破,而且白晨所說的並非沒有道理,以不變應萬變,反而有機會搶得先機。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0:35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6:22
第八十七章 未聞花開

  「這麼重的傷,居然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便好了,我倒是小覷了他。」

  五毒教教主站在樹頂,看著密林深處的白晨與沐婉兒,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偶有異色閃過。

  「教主,您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了。」這時候貼身的僕從出現在五毒教教主身邊,單這僕從的修為,就已經非先天期可比,來去飄忽無蹤,如鬼魅般隱現無度。

  「人已經引來了?」

  「是的教主,不過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哦?」

  「我本意是想將距離最近的七星之一的天旋引來,結果天旋身邊還有一人,從他們的交談中,此人似乎是剛取代了無謀子,新任的天權。」

  五毒教教主的眉頭微微皺起:「七星中每人都有所長,往日無謀子任天權之時,擅於揮兵打仗,這新任的天權又有何能耐?」

  「屬下沒有與之動手過,暫無法明辨,不過我從此人的身上,嗅到了北苗秘術的味道。」

  五毒教教主臉色一沉:「他們果然參合進來了!」

  五毒教教主又想了想,回頭看了眼僕從:「除了他們,可還有隨行?」

  「沒有,此二人身法不弱,已經趕到林子外了,不過他們並未急著動手,估摸著是想等入夜後再動手。」

  五毒教教主突然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他們已經動手了。」

  「這是無憂煙,聽聞七星中的天旋擅於施毒,這手段倒也不差,那對男女至今都沒有察覺,已經輸了。」

  此刻已經日薄西山,林中升起一片霧氣,在林風鼓動下,很快便覆蓋整片山林。

  白晨與沐婉兒走了一陣,突然發現又回到原點。

  「奇怪,怎麼繞不出去?」白晨撓了撓腦袋,他與沐婉兒進來的時候,是被沐婉兒摻扶著進來的,特意的往深處走,對於沿途也沒有如何注意。

  再看沐婉兒,走了這麼一會,似乎有些疲了。

  「累了?要不要我背你?」白晨很大方的張開雙臂。

  沐婉兒冷啐一聲:「滾開,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稀罕。」白晨撇撇嘴,不以為然道。

  沐婉兒的額頭有些細汗,看了看周圍:「如今這林子霧氣瀰漫,出路也被遮住了,完全找不到來時的路。」

  「算了,今夜便在此過吧,反正深山老林,孤男寡女,**,肯定能發生很多故事的。」白晨倒是滿是期待,他的目光淫蕩的打量著沐婉兒。

  不得不說,略帶疲色的沐婉兒,也是一番風姿。

  沐婉兒倒是毫不示弱,恨恨瞪了眼白晨:「你可記得當日我的誓言,若是你不想這麼早死在我的手中,最好給我老實點。」

  「我這不是怕你真要孤老終生,本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精神,助你脫離苦海嘛。」

  「本姑娘的未來,不需要你操心,管好你自己,我可是聽說過,你與七秀的姑娘也是糾纏不清,不要讓我逮到機會!」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小爺我可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江湖人送外號花間小王子是也。」

  「花間小王子,恕奴家舟車勞頓,勞駕生火打鋪吧。」

  沐婉兒真有些累了,靠坐在身後樹下,小歇起來。

  不過在歇息之時,能與白晨這麼對嘴,倒也讓身心放鬆許多。

  看著白晨在周圍一陣忙碌,沐婉兒眼珠子一轉,調侃道:「你不是說,只願窩在無量山上,守著身邊的富貴,輕鬆過日子嗎?如今又為何要為了趙默的事,這般千辛萬苦,冒著生命危險,若你圖的不是功名利祿,圖的又是什麼?」

  「圖個心安理得,路有坑窪,我就上去踩兩腳,遇到不平事,我就去伸手一幫。」

  「天下的不平事多了去,你管的過來嗎?」

  「天下那麼大,我管不過來,也輪不到我管,我只求無愧於心。」

  只求無愧於心?沐婉兒只是笑了笑,對於白晨的話不置可否。

  「這樣的日子太苦,等到此間事了,我便回唐門去,再也不出來闖蕩。」

  「不經歷一番寒徹骨,哪來梅花撲鼻香,幸福便是點滴的積累,我打不下天下,打不下江山,可是我能親手打造一個幸福。」

  白晨拿出前些時候沐婉兒打到的兔子燒烤起來,不一會,便是一陣撲鼻肉香瀰漫開。

  烤肉上金黃油亮的冒著熱氣,白晨撕下兩片肉嘗了嘗,便將兔肉遞給沐婉兒。

  沐婉兒接過烤肉,看了眼白晨:「你不吃嗎?」

  「看著一個女人吃自己做出來的美味,這也是一種幸福。」

  「你的幸福真渺小。」沐婉兒也不再客氣,一點不淑女的撕咬著烤肉。

  「人活一世,便要學著享受,學著尋找幸福,看著妹妹長大出嫁,這就是幸福,和秦可蘭白頭偕老這就是幸福。」

  沐婉兒一愣,又埋頭啃咬著烤肉,不過嘴巴也沒閑著:「然後呢?等到你們中的一個死了,所有的幸福便煙消雲散了。」

  「所以我要努力的活著,至少要比秦可蘭死的晚。」

  「貪生怕死。」沐婉兒唾棄了一句。

  「若是我死早了,她肯定很傷心,如果她死早了,我也會很傷心,一個男人不可以輕易流眼淚,更不可以讓心愛的女人流眼淚。」

  「若是這話對秦可蘭說,她一定很感動,可惜你說錯物件了。」沐婉兒吃了一半的烤肉,似乎已經吃不下了,便將烤肉遞給白晨。

  白晨正準備吃,突然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一個女孩的聲音。

  「哇……好香啊。」

  白晨與沐婉兒本以為是神策軍的人,可是走近一看,居然是兩個苗人女子。

  其中一個八九歲的模樣,長的煞是可愛,頭上帶著厚重銀冠垂玲,身上斑斕服飾,走起路來蹦蹦跳跳的,發出玎玲的聲音。

  另外一女子也是極其美豔,身材飽滿,手腳都帶著帶鈴銀鐲,跟在女孩的身後。

  「小姐,前面有人。」

  兩個苗人女子也看到了白晨與沐婉兒,立刻上前打招呼。

  「兩位美女,這是要去哪裡?」

  年長的女子抿嘴輕笑,姿態大方又不失矜持:「奴家阿蘭,這是我家小姐阿古朵,我們正要去青州城,途經此地,打攪了。」

  「在下白晨,這位是我朋友沐婉兒,我們也是路過此地,相逢即是有緣,若是兩位不怕我這臭男人,來這一起露宿一宿。」

  阿古朵死死的盯著白晨手中的烤肉,不斷的吞著口水。

  「奴家倒是不介意,不知道這位小娘子可願意否?」阿蘭銀鈴輕笑,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這又不是我家,你們要留便留。」沐婉兒倚靠樹下,對於兩人的駐留,並不關心,只是眉宇間流露出幾分警惕。

  四人圍坐在火堆前,對於搔首弄姿的阿蘭,白晨看的直嚥口水。

  白晨看了眼阿古朵:「阿古朵小妹妹,若是你不嫌棄我咬過,便拿去吃吧。」

  沐婉兒狠狠瞪了眼身邊的白晨,自言自語的說道:「口是心非,看到漂亮女子眼珠子都轉不動了。」

  沐婉兒的聲音不大,可是眾人卻都聽的清楚,阿蘭熱情大方,爽直一笑。

  阿古朵則是埋頭啃著烤肉,比之沐婉兒之前,更不淑女。

  「男人不色狼,發育不正常,我可是正常的男人,再說了,我是帶著欣賞的目光,是純潔的,是帶批判的審視,就像是路邊花,人人可賞卻不一定要採摘下來。」

  「漢唐的男人說話都這麼有情調嗎?」阿蘭笑若曇花,火光照耀下,也分不清是臉紅還是火光的印照。

  「天下獨一份,你再也找不到比他更能胡說八道的男人了。」沐婉兒沒好氣的說道。

  「那你說說看是我漂亮,還是她漂亮?」阿蘭的笑聲中,帶著幾分挑釁,目光不住的在沐婉兒的身上打轉。

  白晨一聽這個問題就頭痛了,怎麼所有的女人,都喜歡問這種問題,比如我和你媽掉水裡了,你先救誰。

  「阿蘭姑娘是夏日的杜鵑花,熱情似火,便是身隨百花叢中,也掩不住那一抹嫣紅,花蕊只為慕人開,一經綻放便是蝶鳥齊吟,朝霞齊放,晚霞齊暉。」

  白晨的目光又落在沐婉兒的身上,沐婉兒低著頭,不願與白晨對視。

  「婉兒姑娘是寒梅,獨守鋒寒,她是最高潔的雪,遙見花開已是去年事,暗香難留,只在心間溫存,嚮往春風又不願同流,這花最冷,最寒,沒有同樣的風骨,便不要輕折。」

  眾人皆寂,唯有阿古朵大聲嚷嚷起來,一雙如月般明亮的眼睛看著白晨:「我呢我呢?」

  白晨忍不住勾勾阿古朵挺翹的小鼻子:「你就是個含苞待放的小黃花,嚮往杜鵑的豔,又嚮往寒梅的寂寥,嚮往牡丹的高貴,嚮往百花的絢爛,你便是你……與那些花爭什麼,最美的花季,最難把握的年紀,若是我再小十歲,估計就要整日裡圍著你轉,若是你大十年……我草……我想多了。」

  阿古朵笑容明寐如春風:「若是我再大十歲,你敢娶我麼?」

  「十年前的今天,你喊我哥哥,十年後的明天,你喊我叔叔,我何必徒增煩擾,女人十八一枝花,男人二八就成渣,十年後你還記得你踩過的渣土麼?」

  阿古朵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塊小石頭,滿面嬌紅,嬌滴滴的遞給白晨:「吶,這是定情信物,我們寨子裡的阿郎和阿妹都要互換信物,你給我什麼?」

  「小姐……」阿蘭的臉色突然變了變。

  「本小姐的阿郎,你也要管?」阿古朵突然嘟嘟著嘴,不滿的回頭看向阿蘭。

  白晨張開雙手,一把將阿古朵抱坐在自己的懷下:「這個定情信物總要互換,若是你給我,我卻沒給你,總是不合你們寨子的規矩。」

  「那你什麼時候給我?」

  「我這定情信物要等十年,十年後你若是還願意給我,我便將我的定情信物給你,你看好不好?」

  阿古朵猶豫了,手中小石頭還未收回,眼眶裡隱隱有些淚水婉轉:「我們寨子裡的阿郎如果不收阿妹送出的定情信物,那就要吞毒自殺,白晨哥哥……我等不到十年後了。」

  白晨一聽,頭皮發麻,連忙握住阿古朵漸漸收回的手。

  沐婉兒這時候啼笑一聲:「當日我可說過,若是你敢移情別戀,我便要親手手刃你,如今你的命是我的了。」

  「作孽啊。」白晨要哭了,居然被一個小丫頭逼上絕路:「太美的承諾總是因為太年輕,你這小丫頭將來若是後悔怎麼辦?」

  阿古朵突然凝視著白晨,倔強的說了一句完全不符合年齡的話:「此生相隨,不怨不悔。」

  白晨在身上摸了摸,實在摸不出什麼能夠當『定情信物』的。

  「戒殺,給我滾出來,你看熱鬧看的痛快吧。」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0:31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6:23
第八十八章 死別

  戒殺欠抽的聲音在白晨腦海裡響起:「自己惹的風流債,又不是我害的。」

  「找一本適合這小丫頭的武功秘笈,小爺我要揮霍一把,要當定情信物。」

  「你確定?」

  「廢話,快點。」白晨不耐煩的叫道。

  「那好吧,五十萬功德值。」

  「什麼……搶劫啊……」白晨來不及阻止,懷中已經多了一本秘笈。

  白晨抽出來一看《龍蛇變》,外功法門,中乘九品。

  我草,這也太奢侈了吧?

  所謂的揮霍,在白晨的印象裡就是幾萬功德已經不得了了,可是戒殺居然給他找了本五十萬功德的外功法門,這天殺的光頭佬。

  再看懷中小丫頭那滿是小星星的目光,白晨心一橫。

  「丫頭,這是給你的定情信物,你可千萬不要亂練這上面的武功。」

  阿古朵接過秘笈,翻看起來,然後一臉不解的看著白晨:「為什麼?」

  「反正這是不能亂練的,如果你將來有先天境界了再練。」

  「什麼是先天境界?」

  白晨哭了,對一個沒接觸過武學的小姑娘解釋這麼多做什麼。

  而且白晨也不覺得,阿古朵有機會到先天境界。

  心中暗恨起戒殺,這分明就是他故意的。

  自己讓他找一本適合阿古朵的秘笈,本來想著,隨便一本下乘的內功心法也就差不多了,頂天就一兩萬的功德。

  誰知道,戒殺直接給自己找了一本中乘頂級的秘笈,這天殺的坑貨。

  還不如一本下乘的內功心法,還能讓阿古朵有機會到先天境界。

  如今這本秘笈落在阿古朵的手中,只能當擺設。

  不過想了想,沒有任何武學根基,就算她想練也不可能練的了。

  「沒事,你看著喜歡就是了。」

  就在這時候,原本還談笑風生的沐婉兒,突然無聲無息的歪倒在地上。

  白晨一愣,看到沐婉兒的嘴唇在隱隱顫抖,臉色異常難看。

  阿蘭反應最快,連忙上前扶住沐婉兒,翻看了一下沐婉兒的瞳孔,這才舒心道:「沒大事,吸進去一點山林的瘴氣,去找幾味草藥,休息一夜即可。」

  「草藥,哪裡找啊?」白晨也急了。

  「我們在來時候的路上,看到幾株三葉草,我去採來。」

  「你們幫我照顧婉兒姑娘,告訴我位置,我去採。」

  此刻天色已黯下來,林中小動物不多,那就說明有天敵走獸,如果讓阿蘭去,白晨可不放心。

  經過阿蘭的指點,白晨沿路找尋,很快就看到幾株三葉草。

  這三葉草也是煉丹中的常用材料,所以白晨倒是認得。

  白晨又順道找了幾味草藥,便往來時的路上走。

  不過因為夜色霧厚,白晨走的略慢一些,只是回到原地的時候,卻發現沐婉兒和阿古朵不見了。

  阿蘭正趴在地上,白晨心頭一震,連忙上前扶起阿蘭。

  可是阿蘭早已氣絕多時,本是白皙頸上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讓人看的一陣心絞。

  悲憤!白晨感覺自己的胸口堵著一塊石頭,怎麼移也移不開。

  啊

  白晨的怒吼破曉月夜,蟲獸皆驚,白晨的雙眼帶著血光。

  突然,一縷異樣的香氣傳入鼻息,白晨記得這香氣來自阿古朵的身上。

  「阿蘭姑娘,是在下害了你,我這便去將阿古朵救回來,再回來安葬你。」白晨輕輕的放下阿蘭。

  白晨現在想殺人,迫切的想要殺人,這股衝動慾壑難填。

  白晨瘋狂的尋覓著,順著這股異香,尋覓著兇手方向。

  白晨顯然不知道自己的變化,他的四肢在不經意間改變,他的皮膚上顯露出一片片的鱗殼,在月色之下,閃爍著鐵質的色彩。

  突然,白晨發現了自己的目標,前方兩個人影也發現了白晨的到來。

  而其中一個,正是白晨的老熟人,陰絕情!

  他的手中正抓著淚流滿面的阿古朵,另外一人一身灰衣,臉上帶著面具,白晨從他的身上嗅到一種腐臭的氣味,令人作嘔。

  而沐婉兒正是被他扛在肩頭,白晨怒吼一聲,朝著兩人撲去。

  兩人不慌不忙的退後幾步,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突然,白晨感覺腳下一垮,地面居然藏有陷阱,一股紅色的液體從地下噴出。

  「啊」

  白晨慘叫一聲,紅色的液體噴射在白晨的身上,整個身體便如刀削過一般,令人苦痛難忍。

  即便白晨也無法抵擋著毒氣,上半個身體就像是被烈火灼燒一樣,皮膚完全幹皺。

  「白晨哥哥!」阿古朵驚叫起來。

  「桀桀化屍水可好受?」

  「天旋,不是說過,不要這麼輕易傷他性命,我與他的恩怨還沒算過。」陰絕情獰笑著。

  白晨沒有倒下,雙眼依舊帶著凶光:「把她們還給我!」

  「死到臨頭,居然還想著憐香惜玉。」天旋怪笑著,漆黑的指尖劃過沐婉兒的臉龐,沐婉兒的臉上,立刻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黑痕。

  「哈哈……不如我們做個遊戲吧。」陰絕情目光陰毒的看著白晨,看著這個將自己的一切全都毀掉的小子。

  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會叛出絕陰穀,就不會為了活命而投入燎王麾下。

  如今看到白晨的慘狀,還有白晨那殺人的目光,心頭更是一陣暢爽,不過這還無法滿足他變態的復仇欲。

  「這兩個小丫頭,我會殺掉其中一個,而另外一個我要毀掉她的一切,容貌、四肢……還有貞操!」

  陰絕情的話讓天旋一陣怪笑:「這兩個小丫頭,全都是難得的美人,特別是這個小的,不如就由我代勞如何?」

  「那便有勞你了,哈哈……」陰絕情的目光回到白晨的身上:「現在讓你選擇,看看你選誰生誰死。」

  白晨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身上的痛楚比不上心中的痛楚。

  「怎麼?做不出選擇嗎?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來替你選擇。」

  陰絕情逼迫著白晨,只要白晨越急,他就越是快活。

  「白晨哥哥,阿古朵不願意為難你,就此別過……」

  阿古朵已經淚流滿面,突然抓住陰絕情的手臂,用力咬了下去。

  「該死,賤婢!」陰絕情一聲痛哼,憤怒的他居然忘了先前的計畫,一掌拍在阿古朵的天靈蓋上。

  「我要殺了你!」

  白晨已經徹底的陷入癲狂,那張小巧惹人憐惜的臉龐,此刻再沒有一點生氣,眼睛依然看著白晨的方向。

  天旋看到白晨好像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樣,被化屍水溶解,雖然上半身都已經燒的血肉模糊,可是身上卻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

  「不好,這小子瘋了!」

  「站住!」陰絕情突然提起阿古朵的屍體:「如果你不想我將這小賤婢的屍體變成屍人的話,你就給我老實一些。」

  白晨的腳步終於停下來,只是那雙眼睛,卻如野獸一般。

  「桀桀……這小子傻了吧,一個屍體也能拿來當人質,天權,真有你的。」

  突然地面猛的隆起,蟲王的巨大身軀破土而出,那張帶著惡臭的巨口朝天咆哮。

  「不要動,讓蟲王將你吞掉,千萬不要動,不然後果你是知道的!」

  陰絕情變態的慾望,終於在這一刻得到滿足,看著白晨悲痛欲絕,看著白晨的不甘與絕望。

  蟲王的巨口已經籠罩下來,陰絕情殘忍的笑聲,響徹夜空。

  「蟲王,別吃的太急,我要看到他臨死前的表情,看到他臨死的慘狀。」

  白晨突然一躥,直接蹦盡蟲王的嘴裡,蟲王下意識的一咽,直接將白晨嚥下。

  這個變故讓天旋和陰絕情都沒反應過來,錯愕的看著蟲王。

  「這小子也太乾脆了吧?」

  「哼……算他聰明,知道與其等死,不如自己死的乾脆。」

  陰絕情臉上略有不甘,朝著蟲王招了招手,蟲王巨大的身軀,在地上一陣遊動,來到陰絕情的面前,乖巧的伏在地上。

  天旋和陰絕情全都站到蟲王的頭上,緩緩的漫遊在夜色下。

  「天權,你還捨不得丟掉這具屍體嗎?」

  「丟掉太浪費了,我要將那小子所有的親人,全都製作成屍人,所有和他有關係的人,一個不剩!」

  突然,腳下的蟲王身子一頓,停止了移動。

  「嗯?怎麼了?」

  「走,你這畜生怎麼在這停下了?」

  可是蟲王似乎完全沒聽到陰絕情的命令,身體在小幅度的挪動著,看起來就像是痙攣一樣。

  「你這寵物似乎不怎麼聽話。」

  「奇怪了,這畜生從來不曾違抗過我的命令,這會怎麼突然耍起脾氣了?」

  陰絕情顯然,還沒看出蟲王的異樣,疑惑的說道。

  突然,蟲王整個身軀猛的一抬,天旋和陰絕情都在蟲王的頭頂,蟲王這麼一頂,兩人全都沒反應過來,直接被蟲王甩飛出去,就連阿古朵的屍體以及沐婉兒也被兩人拋飛出去。

  終於,蟲王開始瘋狂的翻騰起來,就像是掉入沸水中一般。

  「怎麼回事?」陰絕情這才發現蟲王的異樣。

  「是不是那小子沒死?」

  天旋原本還如此懷疑,可是再一想不對,他對蟲類的瞭解不比陰絕情差,特別是這種蟲王,吞下肚的東西,管你死活,都要被蟲王的微酸化成肉泥。

  蟲王瘋狂的折騰了十幾息的時間,突然安靜下來。

  天旋看了眼陰絕情,陰絕情知道天旋的意思,走到蟲王的面前,剛想伸手。

  突然,蟲王再次仰天一嘯,這聲音充滿了哀嚎。

  陰絕情暗叫一聲不好,剛想逃開,蟲王巨大的身軀已經橫衝直撞過來。

  被蟲王這麼一撞,直接飛出十幾丈外。

  蟲王並未因此停下,朝著不遠處的天旋飛撞過去。

  「快躲開……」陰絕情驚叫,提醒天旋。

  天旋想要逃,可是他突然看到,蟲王的身軀突然燃燒起來,氣勢滔天的撲向他。

  蟲王的身軀長達十幾丈,渾身又冒著火焰,速度又快的驚人,夾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

  天旋只覺得天塌了一般,蟲王這麼一撞,天旋的身體就像是木炭一樣,激盪出無數的火星,連血都沒有噴濺,或者說他的血在飛濺出來的那一瞬,已經被點燃化作火星。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0:27 編輯

sky1240773 發表於 2014-6-16 16:24
第八十九章 著魔

  陰絕情艱難的站起來,一條手臂鮮血淋漓,這是被蟲王身上的鱗片刮到的,已經是血肉模糊,臉色更是蒼白的嚇人,哪裡還有之前的陰狠。

  而蟲王經過這麼一撞,也徹地的消停了,或者說是已經無力掙扎了。

  身上的火光像是要將蟲王燒成灰燼一般,陰絕情感覺自己的視野有些模糊。

  他看到一個人影,一個全身都在燃燒著黑色火焰的人影。

  「白……白晨……」陰絕情的嘴角在顫抖。

  這個渾身黑炎搖曳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失去理智的白晨。

  此刻的白晨,就像是傳說中的怪物,嘴裡噴著黑煙,身上燃燒著黑色的火焰。

  「定!」陰絕情顧不得傷勢,雙掌朝著白晨一推。

  白晨的身體立刻停滯住,陰絕情驚駭的看著白晨,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白晨……不,應該是這個怪物到底是什麼來歷。

  好在自己的秘術還有用,引金術就是有這點好處,只要對方是人,體內還有血,那麼就能被控制住。

  當然了,如果對方的修為太高,以內力將身體完全封閉,引金術也就失效。

  好在白晨的修為還不算高,雖然反噬力不弱,可是陰絕情還是能夠控制的住。

  只是,此刻陰絕情的形勢卻不容樂觀,因為他發現自己所能控制白晨的時間太短了。

  只要自己一鬆手,白晨可以在瞬間脫困,也就是說,他必須一直維持著引金術。

  一旦鬆手,那麼自己就等於將這個怪物徹底的釋放。

  陰絕情對敵人一向殘忍,可是對自己,他根本就狠不下來。

  「白晨,若是你還想唐門那個女人活,你就不能殺我!她已經中了一日枯。」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只是,回答陰絕情的,是白晨那失去理智的低喃。

  那雙野獸一般的雙瞳,看的陰絕情一陣發毛。

  體內的內力已經在不斷的枯竭,陰絕情知道不能再拖下去。

  陰絕情突然鬆手,同時迅速的從懷中掏出一顆霹靂彈,朝著飛撲而來的白晨擲去。

  轟

  看到那團驚雷般的巨響與沖天的火焰,將白晨完全吞沒,終於鬆了口氣。

  成了!陰絕情驚喜之餘,也不由得慶倖。

  還好白晨瘋了,不然的話,還真不好對付。

  就在陰絕情放鬆之際,突然沖天的火焰猛的一收,似是被什麼吸收了一樣。

  然後便見到火光的中心,那個夢魘一般的怪物,已經在他的面前。

  陰絕情的身軀一抖,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抗。

  白晨已經雙爪牢牢的抓住他的雙肩,陰絕情想要反抗,想要求饒。

  可是此刻的他,除了哀嚎,什麼也做不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丟在一個巨大的熔爐之中,惡魔的火焰在瘋狂的炙烤著他。

  陰絕情的雙臂已經被點燃,黑色的火焰並沒有立刻吞沒他,而是在一點點的蔓延,一點點的吞噬著他的身軀與靈魂。

  「啊」

  陰絕情悲鳴著,體驗著無法想像的痛苦,這種感覺就像是無數的惡鬼在啃食他的肉體。

  白晨隨手一丟,將已經被黑火覆蓋的陰絕情丟在地上,陰絕情此刻的樣子與白晨有些相似,只不過一個是黑炎的掌控者,一個是黑炎的受害者。

  一個如火焰惡魔般咆哮,一個如受難者般掙扎。

  白晨身上的黑炎漸漸褪盡,火烙鐵布衫再次變異,變成中乘九品的魔火鐵布衫,可是白晨的心裡,卻沒有一點愉悅,哪怕陰絕情已經授首,他依然無法提起一點心情。

  白晨走到阿古朵的身旁,輕輕的抱起阿古朵。

  只是這個女孩卻再也無法叫他一聲哥哥,白晨淚如雨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天空似乎也聽到白晨的悲泣,月色被烏雲遮蔽,大雨傾盆而下。

  突然,一絲若有若無的脈動,將白晨從心痛中驚醒過來。

  白晨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因為這一切來的太快,去的也太快了。

  而且阿古朵的身體裡,沒有一點煞氣,除了死屍,不然的話,是不可能一點煞氣都沒有的。

  可是白晨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想在在絕望中找尋一絲希望。

  「阿古朵,你沒死是不是?」白晨緊緊的抱著阿古朵,只是阿古朵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就連先前的那一絲脈動,都像是曇花一現。

  「對了,我有懸壺功,便是死我也救的活!」白晨似哭似笑,不顧一切的將真氣送入阿古朵的體內。

  一股恐怖的寒意,幾乎將白晨吞沒。

  這是死亡的氣息,白晨咬緊牙關,他從未用懸壺功用在一個死人身上。

  懸壺功可以吸納煞氣,複製傷勢病痛。

  而白晨此刻是在複製死亡,真正的死亡!

  白晨的雙瞳在往上翻,僅存的神智還在不斷的輸送著真氣,想要將阿古朵救回來。

  就在這時候,白晨的氣海突然出現異變,一直躲藏在氣海內的三隻蟲子,居然發出一聲嘶鳴,其中一隻白色的蟲子,張開嘴巴,一絲絲白色的氣體被蟲子吸入體內,原本指頭大的蟲身,居然開始以緩慢的速度成長。

  只是這一切白晨都不知道,他的神智早已模糊,只是身體還在本能的將真氣送入懷中的阿古朵體內。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晨臉色泛白,身體僵硬,身軀緩緩的向後仰去。

  這時候,阿古朵突然睜開眼睛,只是眼中少了曾經的天真,多了一絲冷酷。

  阿古朵慢慢的站起來:「你是第一個唯我流淚的男人,可惜……」

  「教主。」阿蘭已經出現在阿古朵的身邊:「您不會是……」

  阿古朵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冷漠的笑容:「不過是一個遊戲罷了,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會為了一個漢唐男子動心。」

  「屬下不敢,那他……」

  「將那女孩的毒解了,我們走。」阿古朵想了想,淡然說道。

  可是,走了兩步阿古朵的腳步突然停下,眼中閃過一絲不快,因為她看到阿蘭正從白晨的懷中掏出那塊小石頭。

  「誰讓你拿出來的?放回去!」

  「可是這……」

  「放回去!」阿古朵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小小的身軀中,流露出一股澎湃洶湧的殺氣。

  身上的銀飾叮玲作響,阿蘭心頭一顫,阿古朵剛才是真的想要殺自己。

  阿蘭記得,這是途經黑石山的時候,阿古朵撿的一塊石頭。

  一塊普通的石頭,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石頭。

  當時的阿古朵對她說,她的心便如這塊石頭一般,已經被染成黑色,冰冷且堅硬如鐵。

  而阿蘭則說,再堅硬的石頭,也會被火融化。

  她清楚的記得,阿古朵回應她的是自信的目光,還有凜然的語氣:「這世上沒有火能夠融的掉這塊石頭。」

  「教主,他……」

  阿蘭在這個問題上的糾纏,已經讓阿古朵開始心生厭煩,阿古朵的臉色開始惱怒,甚至是陰沉:「阿蘭,看起來我對你太放縱了,你居然敢質疑我的決定。」

  「不是的教主,是他……」

  「夠了,不要再再我的面前提起他。」

  「教主,他身上有我族秘法龍蟲,而且……而且是三隻龍蟲。」

  阿古朵臉色驚變,立刻伏在白晨身上,查看起白晨的身體情況。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龍蟲的特性,對於任何外人來說,龍蟲都是致命的毒蟲。

  即便是本族之人,也不敢貿然以龍蟲修身,一個不慎,龍蟲就能將宿主的身體,啃食的屍骨無存。

  即便是她自己,也是冒著重重危險,在體內宿養了一隻龍蟲。

  可以說,她能有今日的成就,有一半要歸功於體內這只龍蟲。

  可是一個外人的體內,居然敢豢養三隻龍蟲,這絕對是十死無生,偏偏白晨還沒死。

  最讓阿古朵不敢置信的是,這三隻龍蟲的屬性還各不相同。

  阿古朵手如青絲,輕輕劃過白晨的胸腹,感知著那三隻龍蟲的情況。

  令人感到疑惑的是,三隻龍蟲並沒有弒主的異象。

  而且其中一隻龍蟲已經覺醒,週身晶瑩通透,就似一顆小冰晶一般,週身縈繞著白色的氣體。

  以阿古朵對龍蟲的認識,她已經辨認出,這是一隻冰蠶,最喜陰寒之氣。

  阿古朵突然想起,自己先前施展秘術假寐的時候,以奇功讓週身冰冷至寒,同時讓心率以及血脈迴圈將至最低點,可是後來白晨將自己的真氣渡入自己體內,同時吸納走體內奇寒。

  再看這只冰蠶的體形,應該也是覺醒不久,難道說就是因為剛才自己的那齣戲,讓這隻小冰蠶覺醒的?

  阿古朵緩緩的站起身,眼中異光閃爍不定。

  「教主,此人身懷奇功,若是能得知他是如何讓三隻龍蟲和平共處,並且不會反噬,對我教與我族都有極大益處。」阿蘭意有所指,目光閃爍不定的看著阿古朵。

  可是,阿蘭的話音剛落,突然一陣驚懼,腳步連續退後幾步,目光驚慌失措的看著阿古朵。

  「教……教主,屬下該死……屬下不敢了……」

  「將這裡處理一下,我不想他醒來後生疑,讓他……讓他知道……我已經死了,再也不可能出現。」阿古朵拂袖而去,不再半點留念。

  只是,始終有一個疑問縈繞阿古朵心頭,剛才她與白晨互換信物的時候,白晨送給她的那本中乘九品的外功法門《龍蛇變》,雖然只是翻看了一遍,可是阿古朵已經銘記於心,內中所記載法門神妙異常。

  而最讓阿古朵感到驚奇,甚至是驚喜的是,這套外功法門,居然與自己的赤練神功相輔相成,原本早年修煉赤練神功的時候,留下的隱患,在這龍蛇變中,居然能夠得以解決,而且讓自己的修為進境大有提升。

  這到底是白晨有意為之,還是真的冥冥之中的定數?

  一本中乘的外功法門未必能入阿古朵的眼界,可是這本龍蛇變非同小可,就像是量身為自己打造了一般。

  可以說,這本龍蛇變的價值,遠遠超過它本來的品級。

  每每想及此處,那顆堅若磐石的心,便無法再硬起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5-14 00:2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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