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俗人回檔 作者:庚不讓 (已完成)

   
hotmancool 2014-6-16 08:35: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18 3483980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7:53
第091章只有我自己





因為數額大,拿的又是現金,邊學道開著李裕的車去溫師哥那裡取錢,然後存進銀行。


不過這次邊學道沒再去關淑南所在的支行。


自從知道關淑南和單嬈是發小後,邊學道就決定盡量不去校外的那個工行了。


他不想讓單嬈通過關淑南知道他有多少錢,隱隱的,他心裡還有兩個疑惑:關淑南有沒有告訴單嬈自己的銀行存款數額? 單嬈跟自己談戀愛跟錢有沒有關係?


這是一個邊學道不願深想的問題。


前世的邊學道,受工作、財力、作息規律等各種因素所限,深入接觸的女性不多,在他眼裡徐尚秀是自己完美的另一半。


今世遇到單嬈,相處這麼長時間,單嬈幾乎符合邊學道對女人的所有期待,他不想因為一個猜測就結下心結。


然而就算單嬈再完美,邊學道還是決定,即便將來會結婚,在結婚之前不准備將自己的財力全盤透露給單嬈。


同時他也開始打算把錢從銀行里轉移出來,變成不動產,這樣看起來更隱蔽。


考完所有科目,單嬈回家了。


邊學道不想這麼快回家,單嬈不在身邊,他剛剛有大把時間,他有很多事情要做。


然而,送走了單嬈,自由歸自由了,可是沒有單嬈滿屋裡溜達,房裡空蕩蕩的,邊學道很不習慣。


晚上,他甚至跑到還留有單嬈氣息的東臥室睡了兩宿。


單嬈走後的第三個晚上,在外面跑了一天的邊學道吃了東西,跟單嬈發了幾條短信,早早睡下。


半夜快到12點的時候,電話響了。


睡眼朦朧地找到電話,接起來,裡面傳出董雪的聲音。 董雪似乎喝醉了,好像還走在路邊,電話裡偶爾傳來汽車駛過的聲音。


“擾你好夢了吧?嗝……”從說話就能聽出董雪正在打晃,還打了一個嗝。


邊學道一下睡意全無:“董雪,你喝酒了?你在哪裡?有人在你身邊嗎?”


“沒人!沒有人,只有我自己。”董雪似乎還左右看了眼,然後繼續對著電話說:“我看了,真沒人,就我自己。”


邊學道看看時間,已經半夜了,這時候董雪一個醉酒女孩在路上晃蕩,實在太危險了。


起床穿衣服,邊學道問董雪:“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告訴我你的位置!”


“不……不用,你在家陪你女朋友吧,我沒事,我剛才想打給我爸,撥錯號了,再見!”說完董雪就把電話掛了。


邊學道哪裡能放心,萬一董雪就這樣睡在馬路上,​​萬一出點什麼事兒,他簡直不敢想。 回撥給董雪,並沒有顯示對方在通話。


電話通了半天,沒人接。 繼續回撥,終於接了。


董雪剛“餵”了一聲,邊學道嚴肅地跟她說:“告訴我你現在在哪,不然以後就別做朋友了。”


董雪似乎終於聽明白了,電話裡靜默了半天,說:“新世界門口。”


這個點兒已經不好跟李裕要車鑰匙了,邊學道一路飛奔跑到校門口,攔了一輛出租直奔新世界。


萬幸,在新世界門口看到了董雪,她正坐在條椅上,看著前方的路燈發呆。


邊學道走過去,董雪看見了他,眼神裡的情緒複雜至極。


邊學道觀察董雪的眼睛,發現她醉得沒有想像那麼厲害,但已然是一身酒氣了,“起來吧,我送你回家。”


“不”,董雪擋開邊學道要抓她胳膊的手,“讓我再坐一會兒,就一會兒。”


邊學道只能坐下來陪她,把手錶遞到董雪面前說:“只坐5分鐘,5分鐘後我必須送你回家。”


董雪看了一眼表,沒接話,直直地看著路燈。


5分鐘還沒到,董雪站起來,看著邊學道說:“走,帶我去唱歌。”


邊學道說:“這都幾點了,你家裡不擔心你?”


董雪說:“我出來時說去女同學家,已經說好不回去了。”


邊學道心想:你家對你還真放心。


“我要去唱歌,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說完董雪走到路邊攔車。


剛好一個空出租車經過,就地停在了董雪身邊。 見董雪已經拉開了後座車門,邊學道沒辦法,追過去,坐在副駕駛上,告訴司機:“找家還在營業的KTV。”


司機意味深長地看了邊學道一眼,又從後視鏡裡看了看董雪,吧嗒吧嗒嘴,向前開去。


進到包間,服務生問邊學道:“先生要什麼酒水?”


邊學道說:“什麼酒也不要,來兩個果盤,兩盤堅果,爆米花也來一盒。”


服務生把東西送齊,關上包間門走了。


董雪見服務生走了,脫掉外套,露出裡面的半袖T卹,興致勃勃地開始點歌。 也不管邊學道,董雪先唱了一首《紅豆》。


“還沒好好地感受


雪花綻放的氣候


我們一起顫抖


會更明白什麼是溫柔


還沒跟你牽著手


走過荒蕪的沙丘


可能從此以後


學會珍惜天長和地久


有時候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都有時候


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時候


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


唱完半首歌,董雪放下麥克,回頭問邊學道:“我唱得怎麼樣?”


“挺好。”


“給我點兒,別你自己吃。”董雪把麥克交給邊學道,開始吃水果。


邊學道沒辦法,只能接著唱。


吃了一會兒,董雪又去點歌,這次是《只有我自己》。


“曾經歡天喜地


以為就這樣過一輩


走過千山萬水


回去卻已來不及


曾經惺惺相惜


以為一生總有一知己


不爭朝夕,不棄不離


原來只有我自己


縱然天高地厚


容不下我們的距離


縱然說過我不在乎


卻又不肯放棄


得到一切,失去一些


也在所不惜


失去你,卻失去


面對孤獨的勇氣”


……


漸漸地,董雪後背靠在​​了邊學道身上。


邊學道知道董雪在向他表達什麼,但他對董雪的心意無能為力。 雖然現在和單嬈還只處在親親、抱抱的階段,但邊學道的感情世界充實甜蜜,他心沒有多餘的空間容納董雪,也沒有感情荒田需要董雪來滋潤撫慰。


還有一點很重要,董雪是邊學道重活一次結交的第一個異性朋友,他在乎這份感情,做不成戀人,還可以做同學、做朋友、甚至做知己。


邊學道聽過不少故事,說的都是好好的一對異性朋友,一夜歡愉後再不往來,就此陌路。 他不想這樣的橋段在自己和董雪之間上演。


邊學道全力配合董雪發洩情緒,同時極力控制著兩人之間的肢體距離。


終於董雪唱累了,人也倦了,酒精在董雪體內化成擋不住的睏意,歪倒在沙發上就要睡覺,怎麼叫都叫不醒。


邊學道幾乎是把董雪抱出KTV的。


這時已是凌晨2點多,回家太麻煩了,而且李裕經常大清早突襲他家,萬一讓李裕看見單嬈剛走董雪就出現在他家,雖說李裕百分之百不會說出去,但以李裕專一的性格,難免在心裡鄙視他腳踩兩隻船。


前面幾十米處有一家賓館,邊學道抱著董雪走了進去。


把睡在隔間裡的服務人員喊出來,邊學道說要開一間房。 打著哈欠的年女人抬眼皮看了一眼邊學道懷裡的董雪,見怪不怪地說:“押金300。”


把董雪放在床上,邊學道也累出了一身汗。 他懶得沖涼,把董雪身上的被蓋好,就在另一張床上和衣而臥。


兩人一直睡到上午9點多,才先後醒來。


董雪側躺著,看著對面床上還在熟睡的邊學道,思緒紛亂如風的梧桐。


在董雪灼灼目光的注視下,邊學道似有所覺,一下睜開眼睛,董雪避無可避,兩人相視凝望了好一陣。


男人就是這樣,前一晚還大義凜然,堅守君心,隔了一晚,看見董雪側躺在床上,慵懶的風情和漂亮的胸型,心裡深深嘆息著:這麼好的姑娘,一念之差就推出去了。


董雪坐起來,用手梳攏頭髮,“昨晚謝謝你。”


邊學道的眼睛不自覺地又落在這個姿勢下董雪特別突出的胸部上,然後迅速移開:“老同學了,別客氣了,咱倆出去吃一口?還是直接送你回家?”


董雪說:“還是回家吧。”


跟董雪分開,回家休整了一下,剛想出門繼續踩點看房,李裕來了。


一進門李裕就說:“昨晚我的車被人砸了。”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7:54
第092章林畔人家


邊學道問李裕:“昨晚你停哪了?”


李裕說:“老地方,體育場旁邊那兒。”


邊學道問:“嚴重嗎?”


李裕說:“前擋玻璃裂了,引擎蓋癟了幾個坑。”


邊學道問:“知道誰幹的?”


李裕坐下來,說:“猜不准。看現場的樣,對方只扔了一塊兒磚頭,不像是憋著勁而狠砸的,可能就是誰手欠,也可能是來報復的人膽小,怕被人看見,扔一下就跑。”


邊學道一下就想到了陶慶。


拿出電話,撥通王德亮電話:“說話方便嗎?”


王德亮:“方便。”


邊學道:“你現在在哪?”


王德亮:“在學校。”


邊學道:“陶慶離校了麼?”


王德亮:“走了,今天早上剛走。”


邊學道回頭問李裕:“昨晚你幾點停的車?”


李裕說:“9點50那樣。”


邊學道接著在電話裡問王德亮:“昨晚陶慶熄燈前出去了麼?”


王德亮回想了一下:“昨晚他一直不在寢室,熄燈前5分鐘才回來。”


邊學道:“陶慶回寢時神情有什麼不一樣嗎?”


王德亮:“好像挺高興的。”


放下電話,邊學道跟李裕說:“八成是陶慶。”


李裕瞪著眼睛想了一會兒:“能麼?”


邊學道說:“上次送徐尚秀,半道兒你倆不是乾了一仗,你還把他扔路上了麼?”


李裕說:“啊!扔了。他打我差點弄出車禍,我當然不能讓他在車上。”


邊學道說:“就是啊,他那樣心性的人,肯定記恨你!”


李裕說:“憑啥啊?記恨也是記恨你吧?”


邊學道說:“他恨我是肯定的,可能暫時沒找到我的弱點和把柄。也許他正在算計,下一次就到我了。”


李裕左右看了一眼:“聽你說的怎麼這麼瘆人呢?”


回房間找出一個挎包,帶夠了錢,邊學道拉著李裕往外走。


李裕問:“幹啥去?”


邊學道說:“你閒著也是閒著,咱倆先把車送汽修店去,然後跟我一起看看安全門。”


“你看安全門幹啥?”李裕邊下樓梯邊問。


邊學道說:“都說他可能會找我麻煩了,當然是給家裡再安一層門。”


李裕直勾勾地看著邊學道:“你至於嗎?”


邊學道做出一副土豪的神態說:“有錢人的世界你不懂,要是條件允許,我還想在門口拉上電網監控器呢!”


李裕這回聽明白了:“對,你在門口再擺倆石獅,一公一母那種,完了屋裡再養條大狼狗。”


邊學道搖著腦袋說:“我會考慮你這個建議的。”


讓李裕無比鬱悶的是,邊學道家安門監工的活兒落到了他頭上,邊學道見天的往外跑,根本抓不著人。


邊學道自己絲毫不怕陶慶,他安門,更多是為了單嬈的安全。


前陣他剛算計完陶慶,他怕陶慶想通關節,生出二兩狗膽摸到他家傷害單嬈。


這次李裕車被砸,也提醒邊學道,既然動手了,踩人就踩死,不然早晚是禍根。 再有,狡兔尚有三窟,眼下再買一個環境和位置都好的房當秘密據點是正理兒。


剛好,6月旬,松江市植物園附近新開了一個樓盤,名叫“林畔人家”。


邊學道本來坐在出租車裡​​追逐10年後的地鐵線路,半路上被“林畔人家”大幅宣傳海報上的“躍層”二字吸引住了。


躍層和復式一直是徐尚秀鍾愛的戶型,可惜前世結婚時邊學道沒有那個經濟實力買這樣的房當婚房。


另外前世邊學道聽說過“林畔人家”。


這個樓盤是松江市第一個躍層式樓盤,小區緊貼市植物園,交通便捷,環境雅靜,走的是高端路線,開盤多年後仍然是松江市的高檔小區。


所謂“緊貼”植物園,緊貼到什麼程度呢?


要說這個樓盤的開發商也真是神通廣大,在地圖上看,其實這個樓盤壓根就在植物園裡面,不過是把植物園北邊不規則突出的一角切割出來,與植物園外面的一塊地連成一片,開發成了“林畔人家”。


真要是對比一下整個松江市區所有住宅小區周邊的綠化率,這裡叫“林間”人家都不過分。


本來要去看地鐵房,邊學道改主意了,半路下車,打聽到“林畔人家”售樓處,徑直走了進去。


身著職業套裝、染著棕色頭髮的售樓小姐見有人進門,立刻迎了過來。 待看清邊學道的樣,心裡快速估測了一下他的年齡,本來做到一半的歡迎動作直接收回了。


邊學道當做沒看見,四下看一圈,向樓盤模型走去。


“先生,您要買房?”棕頭髮售樓小姐跟了過來。


“嗯,看看。”邊學道說。


“先生想買多大的?”


“沒想好,先看看。”


售樓小姐拿起一個指示桿,圍著樓盤模型開始給邊學道介紹:“先生我們這個樓盤是請歐洲設計師設計的,高度適,密度合理,您也看到了,毗鄰植物園,這位置整個松江市絕無僅有。這三棟是南北向,裡面全部是躍層戶型。旁邊這四棟是東西向,是普通戶型。先生您想要哪種戶型的?”


一聽還不是所有樓都是躍層設計,邊學道說:“我要躍層。”


“請問您全款還是貸款?”


“全款。”


售樓小姐的熱情勁兒一下提高了一個等級:“先生真有眼光,我們樓盤的躍層戶型,不說松江,整個北江省都是獨一份……”


邊學道仔細看著樓盤模型,邊看邊問:“一米多少錢?”


售樓小姐眼睛緊緊盯著邊學道臉上的表情,說道:“6000。”


售樓小姐失望地發現,報出價格時,她沒能從這個年輕客戶臉上捕捉到一點對方對價格的心理反應。


要知道2003年的松江市,最心城區的平均房價不到3000,而全市的平均房價還不到1900。


“林畔人家”守著植物園是不錯,但肯定跟心城區不挨邊。 上頭定的這個價格,讓售樓小姐們也很惱火,這麼高的價格,賣給誰去? 賣不出房,我吃什麼喝什麼?


然而,在棕頭髮心裡已經算比較離譜的價格,在邊學道這個2014年重生回去的人眼裡,簡直他娘的便宜死了。


邊學道看了一會兒,指著一個樣板間模型問:“這個是南北通透的麼?”


售樓小姐到前台拿出一個黑皮本,查了一下說:“是南北通透。”


邊學道問:“現房?”


“是的,現房。”


“把這間的戶型圖給我。”


售樓小姐按照編號找出來,遞給邊學道。


看了戶型圖,邊學道問:“你家躍層挑高多少?”


售樓小姐說:“5。7米。”


邊學道估算了一下,這個挑高裝修出來不會顯得壓抑。


邊學道說:“帶我去看看現房。”


售樓小姐一愣:“先生你要看哪一間?”


邊學道說:“剛才我給你指的那間。”


售樓小姐把黑皮本抱在胸前說:“先生,不好意思,那間有人定了。”


邊學道說:“同樣樓層,左邊那棟也行。”


售樓小姐翻了一下手裡的本:“不好意思,那間也被定出去了。”


邊學道笑了。


“你還想不想做生意了?我給你兩分鐘,你找個人好好問問是不是都定出去了。你問不出來的話……”說到這兒,邊學道看著不遠處正給另一個看房人做著介紹的售樓小姐說:“你問不出來,我就換個人,讓別人去問。”


邊學道找個椅坐下來,售樓小姐先用紙杯倒了一杯溫水放到邊學道面前,然後去前台打電話。


兩分鐘後,售樓小姐回來了,坐在邊學道對面說:“您開始說的那間是我們老總熟人定的,您若是真想要,可以商量一下讓給您,不過這個戶型有加價。”


邊學道還在研究手裡的戶型圖,頭也沒抬地問:“加多少?”


“總價的3%。”售樓小姐說。


邊學道放下手裡的戶型圖,嘬了兩下嘴,說:“你是不誠心賣?還是看我臉嫩覺得好蒙?去,把你主管找來,我問問他是不是這個說法?”


售樓小姐坐不住了,“先生您別急,其實您可以換高一層或低兩層的,那個就沒加價了。”


邊學道說:“就我剛才說那間,你再去問問,有加價可以,我全款買房,是不是也給點折扣?請你記住,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四五分鐘後,售樓小姐回來了,告訴邊學道可以給他6個點的折扣,就是說扣除加價,等於打了97折。


邊學道說:“先帶我看看房吧。”


售樓小姐說:“請稍等,我去拿鑰匙。”


說是這麼說,但售樓小姐心裡很不屑:連房大概總價都不問一下就去​​看房,要么是富二代要么是耍人玩。 但都跟了這麼久了,這會兒也沒有新顧客進門,就當出去散步鍛煉好了。


打開房門,站在房廳,以邊學道的眼光看,這個房是很不錯的。


房採光好、舉架高,5。7米的高度讓躍層一點不憋屈,南北通透,衛生間帶窗戶,臥室帶陽台,客廳設計在南邊窗前,正對著植物園。


邊學道問售樓小姐:“這個房面積怎麼算?”


售樓小姐說:“138米。”


邊學道四下看了一眼說:“二層不算面積吧?”


售樓小姐說:“不算的。這個價格,要是還算二層,我直接換份工作好了。”


邊學道笑了一下:“房產證上寫的就是138米吧?”


售樓小姐說:“是的。”


邊學道說:“走吧,回去幫我算算一共多少錢。”


售樓小姐問邊學道:“先生您決定了?不再看看其他戶型?”


邊學道說:“決定了,就這個。”


從邊學道說話的語氣裡,售樓小姐的職業敏感發揮了作用,她聽出一股財大氣粗味兒。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7:54
第093章照這標準自勉



回到售樓處,棕頭髮售樓小姐麻利地拿出一個新紙杯,給邊學道倒了一杯果汁。 然後回辦公室拿出一堆證件複印件,還有一個價目表以及計算器。


“劈裡啪啦”敲了一會兒,售樓小姐把計算器和一張紙遞給邊學道,“先生,房款是80萬零3160。因為我們是現房,簽了合同當場要付全款。還有,這張紙上是契稅和大修等幾項費用,您看一下。”


老實說,這個價格大大超出了邊學道第二套房的預算。


他原本以為35萬怎麼都夠搞定了,可是他又真的很喜歡這套房,他覺得遇見了、看見了就是緣分,往深裡說,這個房代表他前世的一個夢。


當時遙不可及的東西,現在有能力抓到手,為什麼不圓了這個夢呢?


見邊學道看著計算器不出聲,售樓小姐小聲提醒了一下:“先生,怎麼樣?”


邊學道說:“我要了。”


售樓小姐的臉像花兒一樣笑開了。


能不笑麼?


跟她一起合租的女同事,被一個男客戶連摸手帶揩油,忙活了好幾天,結果卡在折扣上,黃了。


另一個,一對夫妻連續來看了一周,不僅房里外陪著看了個通透,就連周邊的公交站點和超市都陪著一起看了,還沒定下來。


再看自己接待這位,前後兩小時,搞定!這才是爺們! 成功的爺們! 不是他成功,就是他爸成功!不是他爸成功,就是他爺爺成功!


售樓小姐試探地問:“要是沒什麼疑問,先把訂金交了?”


邊學道摸了摸兜,“我身上錢不夠,明天我來交不晚吧?”


售樓小姐剛剛充滿陽光的臉一下垮了:“只要不是碰巧下午就有人看這套房,就沒問題。”


強笑著讓邊學道留了個電話,把邊學道送出門。 轉回身心裡一陣嘆息:白高興了,浪費一杯果汁。


回到家裡,邊學道不想再出去了,他腦裡都是剛看的這套房。


他覺得自己再扑騰幾年,囤點地鐵房,囤點學區房,囤點商舖,若還有閒錢,再投資幾個細水長流的營生,三十歲之後,領著父母和心愛的女人一起看看世界各國、走走全國各地,累了就回剛買的房裡,看看書、彈彈琴、喝喝茶、養養花、遛遛狗,人生該有多美!


想著想著,邊學道就睡著了。


醒來時天已經擦黑,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問了父母的身體,說再過幾天工作上的事一了就回家。


李裕的車送修去了,邊學道打車去交定金。


邊學道倒是想過省了交定金這道程序,直接簽合同交全款,但他覺得這麼做似乎有點太冒失。 畢竟昨天才看了一次房,馬上還要回家,再說也不急著用房,交了定金,多想想,多去看幾次,小心點總沒壞處。


進門時,昨天的棕頭髮售樓小姐正在給人介紹樓盤,看見邊學道來了,跟顧客說了聲“稍等”,熱情地過來跟邊學道打招呼。


把邊學道安排在座位上,告訴他送走這個顧客就來給他辦,讓一個相熟的同事幫邊學道倒了杯水,回去陪顧客看模型了。


沒幾分鐘,送走了剛才的看房人,棕頭髮坐到邊學道對面,“先生是來交定金的?”


邊學道點頭說:“是”。


從包裡拿出錢:“這是5萬定金。”


棕頭髮從辦公室拿來認購書,標明了定金金額,確定了房的面積、單價、總價、付款方式,約定半個月內簽訂購房合同、交付全款。


棕頭髮看著邊學道在上面簽了字,提醒他:“先生一定要在半個月內交款哦,不然算違約的。”


邊學道笑著感謝了她一句,問棕頭髮:“我能再去看看房嗎?”


棕頭髮還是很喜歡邊學道這個爽快的男客戶的,跟同事說了一聲,拿上鑰匙陪邊學道去看房。


這次棕頭髮話多了不少,告訴邊學道不少她知道的躍層戶型裝修時的注意事項,邊學道東摸摸西看看,心裡想的是前世自己如果能給徐尚秀買一套這樣的房,她該有多高興!


可惜人是物非,變卻故人心。


在房裡盤桓了20多分鐘,跟棕頭髮回到售樓處時,邊學道遇到了一個半熟人——關淑南。


關淑南今天是陪一個家境不錯、準備結婚的女同事來的。


女同事的父親是系統裡的老人,母親是公務員,找的男朋友繼承家業是個商人,據說發展得不錯。 雖然出身優渥,但女同事為人很好,不狂不懶,是關淑南在單位最好的朋友。


女同事是獨生女,男朋友大半年來一直在外地發展業務,最近看婚房都是拉著關淑南一起,關淑南已經陪她跑了大半個松江。


好幾處關淑南覺得已經很好的樓盤,女同事卻說怕過不了男朋友的關,說男朋友喜歡樹、喜歡靜,這回就摸到了“林畔人家”。


兩人一下就看了“林畔人家”。


不僅女同事喜歡這裡,關淑南也反复流連在模型前,幻想她和陳高遠能生活在這樣的房裡。


不過很快她就從幻想清醒過來,之前她看上一套21萬的房,在網上發給陳高遠,陳高遠留言說買那麼大的房沒用,收拾還累人,再說現在錢也不夠,凡事不要想一步到位。


看見陳高遠的留言,關淑南把自己在紙上畫的格局草圖撕個粉碎。


我怎麼就想一步到位了? 結婚後有了孩要不要房間? 老人來照顧孩要不要房間? 20萬的房,也不是全要你拿,就滿嘴的不高興,暗指我好高騖遠。 單嬈在學校找了個男朋友,比你小了近10歲,還沒出校門就有100多萬的存款。 你一直覺得自己很出息,錢呢? 錢呢? 拿你的學位證去售樓處看頂錢花不?


當然,這些話關淑南沒有敲進郵件,都是在自己肚裡翻滾,但她對陳高遠長久以來的崇拜已經日漸稀薄脆弱。


女同事在售樓處門口給男朋友和家里分別打了電話,徵求意見,初步選定一個85米的躍層戶型。


售樓小姐百般催促,一會兒說這套昨天剛有人來看過,很有想法;一會兒說今天定下來可以給個折扣,不然就算明天來可能都有變化。 但女同事不為所動,一直按著自己想好的節奏,穩穩坐下,讓售樓小姐拿戶型圖,拿開發商資質證書等複印件,讓售樓小姐幫著計算房總價,然後開始狠侃折扣問題。


關淑南插不上話,百無聊賴地坐在旁邊聽兩人鬥智鬥經驗,聽了一會兒,從同事手裡拿過戶型圖,仔細看著裝修格局。


就在這時,邊學道和棕頭髮走進售樓處。


從房裡出來,邊學道本想直接走,但臨時想到自己手裡還沒有房的戶型圖,就跟棕頭髮一起回來拿一張。


關淑南看見邊學道時,邊學道也看見了她。


既然是單嬈的發小,邊學道就不能裝作不認識,走過去跟關淑南說:“真巧,來看房?”


關淑南站起來說:“是啊,真巧。不是我看,陪同事來的。”


邊學道說:“不打擾你們了。下次去森大,我和單嬈請你吃飯。”


關淑南說:“好的,去了一定找你們。”


邊學道和棕頭髮打了招呼,帶上東西走了。


關淑南憋在嘴邊的“你也來看房?”始終沒機會問出來。


視線追著邊學道直到視野之外,關淑南悻悻地坐下,眼睛在跟邊學道一起進來的棕頭髮身上轉來轉去。 想找棕頭髮問問邊學道來幹嘛,又知道人家八成不會告訴她。 尤其是同事還在旁邊,同事知道自己未婚夫在國外,都是千精百靈的人,自己一句話問出口,她就可能猜到什麼。


關淑南運氣很好。


這會兒來售樓處看房的人很少,棕頭髮和另一個黑頭髮售樓小姐坐在一旁喝水。


黑頭髮問棕頭髮:“剛才走的,今天定了?”


棕頭髮:“嗯,定了。”


關淑南聽到這句,心重重地跳了兩下。


黑頭髮:“一共來幾次?”


棕頭髮:“算今天兩次。”


黑頭髮一臉羨慕嫉妒地說:“我怎麼就碰不上這樣的客戶?哎,你問他家幾口人住了麼?”


棕頭髮:“沒有。”


黑頭髮:“他定的是哪個戶型?”


棕頭髮:“A03。”


黑頭髮:“有眼光……”


這時從辦公室走出來一個年女人,問棕頭髮:“剛才那個姓邊的客戶跟你約好具體哪天簽合同了麼?”


棕頭髮雙手握著水杯想了一下說:“沒具體定,但認購書上寫明了,半個月內。”


同事還在跟售樓小姐砍價算賬,關淑南裝作無聊的樣,站起來在售樓處裡走動,然後找到一疊戶型圖,從裡面翻出A03,她一下就愛上了這個房的格局。


離開售樓處時,關淑南把手裡的戶型圖裝進了隨身挎包。


雖然關淑南一直沒說自己也要買房,但售樓小姐見她容貌氣質俱佳,正是結婚線上的年紀,判定是個潛在客戶,也就沒多問。


走出門來,同事問關淑南:“這兒的房你也看好了?”


關淑南說:“看好了,買不起。拿回去一張給陳高遠,讓他照著這個標準自勉。”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7:55
第094章善意的謊言



從售樓處出來,邊學道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學校。


距離學校4、500米的地方,新開了一家烤肉店。 單嬈不在身邊,邊學道犯懶不想做飯,提前下車去吃了頓烤肉。


走在午後的陽光下,看著路上表情不一的行人,猜測每個人背後的故事,不知不覺,邊學道陷入一種無悲無喜的狀態。


走著走著,前面不遠處圍著好些人在看什麼東西。


邊學道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家彩票站,老闆正指揮人往門口上方掛一條紅色橫幅。


待橫幅掛好,邊學道一看,上面寫著:祝賀本站喜第XXX期雙色球二等獎29萬元。


2003年7月的時候,雙色球剛出現沒幾個月,知名度還很一般,起碼在松江市是這樣的。 不少路人被彩票站這個橫幅吸引過去了,然後聽彩站老闆跟大家宣傳“只用2元錢,能博500萬”。


站在路旁的邊學道,直直地看著紅色條幅,隱隱地他覺得這個東西可以利用一下,但一時沒能準確抓住使用方法。


幾分鐘後,邊學道想出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一個能立刻改善家裡生活條件的善意的謊言。


在附近具用品店買了紙和筆,邊學道走進彩票站,買了20塊錢的雙色球,將出二等獎的開獎期號和獎號碼記在紙上,然後跟身邊人打聽二等獎信息的一些邊邊角角。


離開彩票站回家,拿了幾樣東西,邊學道在校內銀行又開了一張卡,然後去校外銀行,提了16萬,存到新開的卡里。


回到紅樓家裡,邊學道拿著手機醞釀了好一會兒措辭和情緒,撥通了家裡的電話。


居然是邊爸接的電話。


這個時間邊爸通常是在單位的,邊學道問:“爸,今天休息?”


邊爸說:“老闆小舅結婚,上午去隨禮喝的酒,老闆放大家休息一天,剛從飯店回來。”


邊學道壓低聲音說:“有外人在咱家嗎?”


邊爸說:“沒有,就我和你媽,怎麼了?有事?”


邊學道故意顫抖著說:“把我媽也喊過來,有大事,大喜事。”


邊爸說:“你能有啥大事?跟我說吧,你媽在外面晾衣服呢。”


邊學道一字一句地說:“爸,我跟同學合買彩票,獎了。”


邊爸說:“你沒事買那玩意幹啥,搭錢的東西,多少?”


邊學道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29萬。”


……


電話那頭的邊爸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問道:“你買的什麼彩票?了多少?”


“雙色球,了29萬!”


邊爸繼續問:“真的?你們幾個人買的?”


邊學道說:“我和同學兩個人買的。”


邊爸問:“買彩票花了多少錢?”


邊學道想了一下說:“這次我花了50,前後這幾個月差不多投了2000。”


邊爸說:“你等會兒,我去喊你媽過來。”


……


電話到了邊媽手裡,邊媽問的第一句是:“獎金領到手了嗎?”


邊學道說:“到手了。”


邊媽問:“你和同學把獎金分了?”


邊學道說:“分了,我16,他13。”


邊媽問:“為什麼你分的多?”


邊學道說:“買彩票一共花了80,我出50,他出30。”


邊媽問:“你同學對獎金分配有意見嗎?”


邊學道說:“沒有。對他來說,13萬已經是筆橫財了。”


邊媽問:“錢存卡里了?”


邊學道答:“存了。”


邊媽問:“哪天回家?”


邊學道說:“明天。”


邊媽問:“坐什麼車回來?”


邊學道說:“火車。”


邊媽問:“幾點的票?”


邊學道說:“上午9點多。”


邊媽問:“有人知道你訂票嗎?”


邊學道說:“沒人知道。”


邊媽說:“別的事到家再說吧。明天早點出門,記得出門前註意門外的動靜,留心周圍的人。”


放下電話,邊學道知道邊媽在提醒什麼。


事實上,邊學道性格里的小心謹慎、思前想後和防人之心,正是遺傳自邊媽。


然而眼下邊媽擔心的,邊學道完全不用在乎,他根本沒獎,也就不會因為獎而被人覬覦。


讓邊學道高興的是,他終於找到機會,名正言順地給家裡錢,改善爸媽的生活水平,減輕他賺錢卻未盡孝道的愧疚。


2003年的春山市,平均房價1000元左右,市心最好地段的小區,也超不過1200。 基本上,16萬足夠買一個80平米的新樓,外帶裝修。


邊學道的想法是,把這16萬交給爸媽,讓他們用這錢先在春山買個新樓。 相比於平房,樓房集供暖,冬天的時候不用起早點火燒暖氣,能安穩睡到吃早飯,也算享點清福。


至於用這16萬直接到松江買房,邊學道也想過,但他估計勸動爸媽的難度比較大。


首先家裡的親戚都在春山,爸媽不一定願意來松江。 其二爸媽的工作都在春山,來松江要重新找工作。 其三松江的房價比春山貴一倍還多,爸媽不一定捨得錢。


在邊學道心裡,只要先讓爸媽上樓就行。 想要一步到位,等他大學畢業,再找個賺快錢的理由,給爸媽在松江買一套房,把春山的房處理掉,讓他們搬來松江住在身邊。


第二天,邊學道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他隨身只帶了一個很小的旅行包,一是因為他一直不喜歡出門帶很多東西,二是他知道自己最多能在家裡待12、3天,他還要回松江簽買房合同呢。


7月,是大學生暑假回家高峰,車廂裡好多背著書包、拎著皮箱的年輕人。


邊學道本來是站票,但途旁邊有人下車,他就撈到個過道邊的座。


車廂裡味道非常不好,複雜得難以形容。


幸好幾個挨著窗戶的旅客把車窗拉開了。 風從一邊窗戶進來,把列車外田野裡的氣息帶到車廂裡,打了一個轉兒,又從另一邊的窗戶出去。


坐在車窗旁看書的人,一個不注意,書頁被風翻得嘩嘩響,亂了頁數,看書的人沒辦法,在透過樹斑駁錯落的陽光下,重新翻找著自己剛看到的地方。


邊學道左前方隔一排的車窗旁,對著他的方向坐著一個靜秀氣的姑娘,帶著耳塞,一路都在聽音樂。 穿過車窗的風一下一下拂動她耳旁的頭髮,她也不管,只是看著車窗外的楊樹和槐樹,還有更遠處的田野和遠山。


邊學道第一次覺得,這樣靜自我的女孩也是很有味道的。


車廂不寬的過道上,站著不少人,一個似乎要上廁所的女人,逆流遇上了推著食品車的列車員,大家都知道,就算趕上春運,這車也是一定要推過去的,紛紛自動改變站位給他讓道。


女人正好走到邊學道旁邊,沒辦法,側身擠到邊學道身前。


食品車還是過不去。 一個年男人也擠到了邊學道眼前的這塊地兒上,恰這時,車廂頓了一下,女人一下失去了重心,上半身倒向邊學道頭部,邊學道伸手扶住她的腰,才沒讓女人撞到自己。


女人十分不好意思,連說對不起,看食品車已經過去了,繼續向車廂另一頭走去。


幾分鐘後,女人走回來,看見邊學道看她,歉意地衝邊學道微笑了一下。


到家了。


一家三口圍坐桌旁,沒有那麼多客套,直接吃飯。


吃了一會兒,邊爸問邊學道:“這次回來能待多少天?”


邊學道嚼著飯說:“兩週吧!”


邊爸呷了一口酒,說:“我見別人家的大學生,沒一個像你這麼忙的,就不能多待幾天?”


邊學道說:“現在忙一點,以後就輕鬆點。”


邊媽給他夾了兩樣菜,問他:“考試怎麼樣?”


邊學道邊往嘴里送菜邊說:“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大學都這樣,我又不想保研留校什麼的,60分萬歲。”


邊爸說邊媽:“高時就天天問成績怎麼樣,大學了還問,不能問點新鮮的?”


邊媽看都不看邊爸,“問問成績怎麼了?我又沒說非讓兒考多少分。對了,在學校有沒有關係好一點的女同學啊?”


聽到這句,邊爸放下酒盅,耳朵似乎還動了一下。


邊學道放下碗說:“有一個。”


邊媽立刻來了精神頭,眼睛像充足了電的手電筒一樣,拉著邊學道胳膊問:“有了?叫什麼?多大?處多久了?哪里人?電話裡怎麼不跟媽說?”


邊爸隨後跟著補充了一句:“家裡父母幹什麼的?”


邊學道把自己知道的單嬈的情況跟邊爸邊媽說了。


邊媽關注的是單嬈比邊學道大一歲,邊爸卻說:“她父母都是乾部?她家裡知道你倆談朋友嗎?人家能看上咱家的條件嗎?”


再次上大學以來,邊學道憑藉信息優勢,迅速找到賺錢途徑,成為寢室裡的頭號大款土豪,在同學圈裡混得如魚得水,有了點錢的他漸漸忽略了門第和偏見,之前單嬈說自己家族裡一半是公務員時,邊學道根本沒往邊爸說的方向想。


邊學道覺得自己得給父母點信心:“我倆感情很好,再說我現在也挺努力的,我相信只要到畢業時我能混出點樣,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邊爸一口喝乾了盅裡酒,點點頭沒說什麼。


吃完飯,邊學道拿出存錢的銀行卡,交到邊媽手上,說:“媽,卡里有16萬,密碼是我常用的那個。”


邊媽扭頭看了邊爸一眼,伸手接過卡,說:“這錢還是你的,先放媽這,媽給你保管,等你結婚時用。”


邊學道說:“我結婚還早著呢,結婚的事以後再說。我是這麼想的,明天先去銀行,把錢存到咱家的存摺上,然後我跟你去看看樓。”


邊媽看著邊學道問:“看樓幹啥?咱家這房我和你爸住著挺好,還有園,想吃啥自己都能種。上了樓,要交物業費、取暖費,這費那費的。”


邊學道笑著說:“我也沒說一定買,咱明天就是先去看看,有合適的呢,就商量一下。”


邊爸接話說:“最近春山房價有點漲。”


邊學道說:“還是老爸懂行情。咱現在買,等於邊住邊投資。過兩年等我畢業賺錢了,直接把家搬松江去,到時把樓一賣,什麼費用都賺回來了。”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7:55
第095章捨財與富貴



過了一夜,邊爸吃完早飯去上班了。


不到點,邊學道拉著邊媽去銀行。


把錢轉存到家裡存摺上的時候,邊媽留下一萬,只存了十五萬。


在銀行里邊學道不好問什麼,出了銀行,邊媽拉著邊學道往東走。


邊學道問邊媽:“這是去哪?”


邊媽說:“市東邊新建了一個大方寺,今天帶你去看看。”


到了邊媽說的大方寺,比邊學道預想要小得多,一共只有三座殿,分別供奉著本師釋迦牟尼佛,地藏王菩薩和觀世音菩薩。


寺裡不少地方還沒有完工,有些地方乾到一半停下了。


邊媽在偏殿一個屋裡找到一個老和尚,雙手合十問道:“師父,上次來見有人捐鋪地磚的善款,不知道地磚夠了嗎?”


老和尚搖頭說:“還差一些。”


邊媽問:“一塊地磚多少錢?”


老和尚指著腳下的大方磚說:“五十元一塊。”


邊媽向門外看了一眼,發現院裡還有好大一片露著地皮,扭頭又看了邊學道一眼,一狠心,跟老和尚說:“師父,我捐一百塊磚。”


邊學道一下愣住了,一百塊磚,就是五千塊錢啊!


買菜時三毛五毛都要算清楚的老媽,什麼時候這麼大方過?


老和尚雙手合十說:“隨喜功德,廣種福田。”


如果是別的事,邊學道可能會拉著邊媽,捐錢建寺這事,邊學道肯定不會阻攔的,他甚至想趁老媽不注意,自己也捐幾塊磚。


在捐款名冊上寫名字的時候,邊媽讓邊學道上去寫。


邊學道問:“怎麼寫?”


邊媽說:“寫你捐了一百塊磚。”


邊學道問:“你和我爸呢?”


邊媽說:“我和你爸捐過了,就寫你自己。”


最後結果是,邊學道捐了四十塊磚,邊爸捐了三十塊磚,邊媽捐了三十塊磚。


在寺裡拜了一圈,燒了香,邊學道和邊媽出了大方寺。


邊學道問邊媽:“老爸要是知道捐了這麼多,會不會發飆?”


邊媽篤定地說:“不會。”


邊學道問:“為啥?”


邊媽說:“這是昨晚我和你爸商量的。”


邊學道睜著眼睛問:“為啥?”


邊媽說:“為你積福。你這次得的是偏財,按老人說法,這樣的錢不能自己花,一定要捨出去一些給別人,才能不傷自己的福氣。”


邊學道問:“還有這一說?”


邊媽說:“剩下這五千,你帶兩千迴學校,遇到困難的人就施捨點。你爸下崗前一個同事,老婆去年檢查出腫瘤,他今年三月出了車禍,家裡困難得不行了,過兩天我和你爸拿五百看看他去。”


邊學道問:“五百?給他一千得了。”


邊媽搖頭,說:“升米恩斗米仇,以後走上社會,這個道理你一定要懂。再者,咱家甚麼條件大家都知道,拿五百已經是天大的人情,拿一千就太反常了。”


接下來幾天,邊學道天天勸邊媽跟他去看樓,邊媽說:“橫財不可露,就算買,也要先把這個房聯繫賣了再說,不然親朋好友會想怎麼突然有這麼多錢。房的事你就別管了,我和你爸要是看到合適的房,就告訴你回來看看。”


邊學道知道老爸和老媽肯定達成了某種共識,他再怎麼勸也沒多大用。 反正錢給家裡了,家里短時間內不會再因錢受憋。


他能感覺到,自己把這十幾萬帶回來,家裡的氣氛不一樣了。 爸媽臉上的笑容比從前多了。 就算從不跟邊學道說,邊爸邊媽心裡一直裝著邊學道畢業以後結婚的事。 現在一下多了十幾萬,底氣一下足了不少。


在邊爸心裡,自己和老婆再乾幾年,等兒要結婚時,湊出三十萬,就算結婚對像是兒剛說的公務員人家的女孩,估計問題也不大了。


在家這十幾天,是邊學道這半年多來最舒服最自在的日。


在外面他要偽裝自己,他要戴上面具,可是回到家,他可以做回孩,去年的時候,邊學道還有點抗拒這種感覺,今年他卻十分享受這種感覺。


一天夜裡,他想明白了其原因。


一定程度上,男人甚至比女人更需要家庭這個港灣讓自己棲息休整。


從生理上到法律上,單嬈現在還不能給邊學道一個完整的家的感覺,生性謹慎的他有很多事情不能不分你我地完全交託給單嬈,所以儘管兩人感情生活很甜蜜,邊學道心靈深處的疲憊依然無人可以撫慰。


所以,父母所在的地方就成了他最無拘束的擦拭心靈之所。


返回松江前一夜,邊學道真真生出了不想走的念頭。 但他不僅要回去簽合同交房款,還有一個飯局要參加。


打電話邀請他的是許志友,設局請客的卻是吳天。


之前在傳媒院冠軍球隊的聯誼晚宴上,吳天酒後曾拍著胸脯說要去看看許志友姐夫,大家以為他是話趕話逢場作戲,沒承想五天前他還真去許志友家了。


孤獨失意多年,沉浸在年喪妻、落魄無助狀態的許志友姐夫,一直沉默寡言,即使面對熱情善談的吳天也是一樣。


誰知第二天吳天又去了,拉著許志友姐夫喝了一下午酒,把當年的風光,圈裡的齷齪角落,挨個數了一遍,這一天許志友姐夫的話多了一些。


第三天吳天再去時,帶了兩個泥瓦工,吳天出錢買料,把許志友家的房修補了一下,然後讓幾個孩去對面串店買了一些烤串,又跟許志友姐夫喝了一頓。


吳天跟他說:“你比我歲數大,踢球的資格比我老,在圈裡的成就比我高,但這些都不是我跟你喝酒的原因。”


見許志友姐夫很用心地在聽,吳天繼續說:“我來跟你喝酒,是因為我敬你身上'情義'二字。聽小許說,當年你已經因傷退役了,還是拿出所有錢想換老婆一條命。老婆走了,你又收留撫養年幼無親的小舅,這事聽著在情在理,但真他媽輪到身上,我跟你說,沒幾個能做到的。你是個爺們!今天你能坐這兒跟我喝這頓酒,是我吳天的榮幸,我再出去跟朋友吹大氣,說我跟你這樣一個爺們喝過酒,他們得說一個服字。 ”


那天吃飯,許志友幾個孩都沒在場,只是後來遠遠聽見許志友姐夫在屋裡喊著許志友姐姐的名字嚎啕大哭。


那天以後,許志友姐夫不再鬱鬱頹廢,洗心革面要重新振作,支撐起這個家。 他安排了一頓飯,要好好感謝當頭棒喝喚醒了他的吳天,還讓許志友聯繫經常掛在嘴邊的邊大哥,讓他的邊大哥也一定來。


其實自從邊學道將一把收款箱鑰匙給孩們保管後,許志友家的經濟狀況已經好轉了很多。 家裡的變化劉毅松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知道這是小舅遇到貴人了。 現在既然想要開始新的生活,自然要一一謝過。


為了等邊學道回松江,這頓飯推後了一天。


吃飯的屋跟租書屋隔了一扇門,面積很小,因為已經放了一張床,支開一張圓桌立刻顯得很狹擠。


劉毅松把家裡昏暗的燈泡換成了高瓦數的節能燈,又特意買了一套新的瓷碗和筷,用來招待客人。


選筷時,許志友喜歡刻著梅蘭竹菊圖案的,劉毅松卻堅決買了寫著“富貴”二字的。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7:56
第096章我有個法子



飯桌上一共個人,除了劉毅松、許志友,吳天、邊學道,還有兩個心善好施的鄰居,這幾年逢年過節,經常給劉毅松和許志友送點粽餃月餅啥的,劉毅松當時說不出千恩萬謝,但每一次他都記在了日記本里。


席上,劉毅松讓許志友敬邊學道酒,感謝他對許志友的照顧。


邊學道說:“劉大哥,我不喝酒的,吳大哥和小許都知道。再者,算不上照顧,我跟小許他們幾個投緣,平輩論交,就是朋友之間幫點小忙,您千萬別把我捧高了。”


說完這些,邊學道站起來​​,舉起自己面前的茶水說:“劉大哥,聽過您家裡事兒的人都知道您是個有情有義的爺們,今天第一次跟您吃飯,我以茶代酒,敬您身上這份情義。”


劉毅松噙著淚,啥也沒說,一口喝乾了杯酒。


吃了幾口菜,吳天跟劉毅松說:“你這個營生我看了,往大了說也就混個吃喝。我看小許也不是讀書的料,但他足球天賦好,你幫著打下的底也不錯,可要想在這行走下去,熬出頭,不燒進去幾十萬一點兒戲都沒有。還有,就算能力強,現在想進個二流俱樂部,也得貼錢。”


邊學道在這兒插了一句嘴:“球員進俱樂部為什麼還得給俱樂部錢?吳哥你說反了吧?”


吳天看著邊學道說:“你球踢得挺野,但要說足球圈你完全不懂。我沒說反,三言兩語說不清,反正現實就是這麼個情況,老劉可以作證。”


聽吳天說完,看見邊學道好奇的眼神,劉毅松衝邊學道重重點了一下頭,“想進俱樂部,想上場踢球,確實要花錢。”


吳天看氣氛有點沉悶,拍拍手吸引大家注意力:“老劉,我跟人在開發區合夥弄了一個室內足球訓練場,我那個朋友就是出錢,啥都不管,我自己也忙活不開,我想你來幫幫我,怎麼樣?”


劉毅松看著自己的傷腿,說:“我這個樣,能幫到你什麼?”


吳天說:“這都沒關係,你踢不了球,但你的經驗和眼力還在,尤其是看小許幾個,足球基本功都很紮實,說明你在訓練方面很有一套,這就夠了,現在我一個月給你三千,以後效益好了,還有分成,怎麼樣?”


劉毅松摸著傷腿沉吟不語。


他想的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荒廢這麼多年,怕接不下吳天安排的工作,到時無論是走是留,都壞了交情。


但顯然吳天對劉毅松很有信心:“老劉,不用擔心,就算你只剩十分之一的功力,在我那裡都綽綽有餘。這樣吧,我那有一台接送固定小學員的麵包車,以後我讓司機每天接​​送你上下班,這樣總行了吧?”


劉毅松知道再不答應就有點不知好歹了,“不用不用,出門就是公交,我沒金貴到那個地步。”


吳天給自己滿了杯酒,也把劉毅鬆的酒杯倒滿,舉起杯衝劉毅松說:“先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一起發財。”


看著吳天和劉毅松把事兒談成了,邊學道猜想肯定是劉毅鬆的訓練方法很先進完整,才讓吳天如此動心。


本來邊學道對吳天的室內足球訓練場很有興趣,來之前他甚至想過跟吳天一起去他那兒看看情況,如果覺得可行,準備入股參與一下,學點管理經驗什麼的。


但坐到酒桌上,邊學道改主意了。


吳天是什麼樣的人,還需要再接觸、再觀察。 況且他對這個行業的市場需求兩眼一抹黑,主動提出介入,既不明智也體現不出自己的價值。 那就不如再考察一下,最好是吳天經營陷入困難,想要轉讓或者需要注入資金支持時,自己再出手。


還有更關鍵的一點,邊學道現在手裡的錢看著不少,用起來不多。


剛買了一個房就用了三分之一。 眼下,怎麼算都是囤房比開室內運動場賺錢。 除非自己的my123在Ale上排名能上升到理想名次,然後碰到大主顧賣個好價錢,不然還是等等再說吧。


吃過飯,兩個鄰居告辭走了,吳天拿出煙,抽出一支給劉毅松,自己也點上一支。 邊學道見吳天應該有話要跟劉毅松說,起身也要走。


吳天喊住邊學道:“小邊,你先別走,我有點事兒自己沒啥招了,想跟老劉商量,你是大學生,腦好使,又總上網,正好在這,你也幫我參謀參謀。”


邊學道重新坐下,接過吳天遞過來的煙,聽吳天要說啥。


吳天深吸一口,幾乎把煙吸掉三分之一,然後腮幫一鼓一鼓地反復了幾次,微微仰頭,赫然吐出一個好大的煙圈。


邊學道見了有點想笑,這吳天三十好幾了,怎麼一些行為跟小孩一樣。


吳天開口說:“我和朋友開的這個足球室內訓練場,現在有一批固定客戶,但離開業前的預期有一定距離。小邊也看見比賽那天球場周圍的廣告布了,我答應來森大踢球,其實就是想不掏錢做一次廣告,能認識你們屬於意外收穫。”


彈了幾下煙灰,吳天繼續說:“大學是個大市場,但開拓起來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我最近一直在琢磨怎麼打打廣告,可問了一下市內的幾家媒體,像我這種訓練場,都說豆腐塊意義不大,最好要配個場景圖啥的,要價都很高。我就琢磨能不能想點別的招儿。”


劉毅松也是開過足球學校的,就算當初是外行,總結幾年,怎麼也想出點兒門道了。 聽了吳天的話,他立刻猜到吳天的訓練場八成是朋友和熟人關係在支撐,新發展的客源有限,長此以往恐怕無以為繼。


劉毅松幾天前還是個正牌宅男,無論從前是個多心思靈巧的人,現在也摸不到解決問題的抓手。


按熄手裡的煙,劉毅松雙手搓了一把臉,抬頭跟吳天說:“要不咱兩分頭聯繫點有名氣的老隊友,讓他們來做一次宣傳?”


吳天聽了,點點頭,又搖頭:“老劉,現時不比往日,去年走大運踢了一屆世界杯,現在圈裡這幫人心氣兒不一樣了,辦什麼事兒,認錢不認人。就算我捨得錢,把他們找來,暫且不說找他們跟打廣告哪個省錢,松江市有幾個認識他們的?你說的是個我沒想過的路,不過現在的情況是,除非把國家隊主力11人都找來,不然沒用,弄不出動靜。”


兩人繼續沉默,一支接一支地抽煙,邊學道煙很輕,吸了一支就停了。


見兩人愁眉不展的樣,邊學道清了一下嗓:“說白了你就是想吸引點眼球,我有個法。”


在內心深處,吳天對邊學道的期待要大於劉毅松。


劉毅鬆的強項在懂得足球訓練體系和方法,是個乾事兒的,不是出主意的。 邊學道不一樣,喝酒的人說酒品見人品,踢球的人也一樣,球風見作風。


“東森杯”決賽時,吳天充分發揮了球油的基本功,讓人看著他好像很賣力,但其實出工不出力。 開玩笑,人家還靠這雙腿吃飯過日呢,上場就是為了省點廣告費,業餘比賽踢球,有些​​人沒深沒淺的,真要是碰到二愣對手,陰溝翻船弄出個傷殘啥的,那不得哭死?


於是整場比賽,除了最後10分鐘,吳天一直當一個觀察者,最開始讓他眼前一亮的場上球員是對手隊裡的場和邊​​鋒,然後是甦醒了的許志友和鬥志昂揚的成大器,然後他發現了整支隊伍的靈魂核心邊學道。


看邊學道踢球,吳天就知道,這是一個懂得運用力量又注意利用技巧的人,力量可以解決的球,他會爆射轟門,力量解決不了的球,他又會用細膩靈巧的小技術創造機會。 在傳媒隊裡,邊學道絕對是腦最清醒的人之一。


這才是能夠給自己出主意的人!


邊學道說:“我前幾天在網上看到一條消息,說皇馬過幾天要訪華,銀河戰艦幾大巨星全都隨隊前來。”


吳天和劉毅松顯然對邊學道說這個很意外,他們不明白皇馬來國跟現在說的事兒有什麼關係。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7:56
第097章傻小子孔維澤


邊學道整理了一下思路說:“松江市的足球基礎很弱,到現在也僅有一個半死不活的三流足球俱樂部。但事實上松江市愛好足球的人口並不少,只是場地稀少和冬季太長限制了足球發展。”


“吳哥創業的方向其實很好,只是缺少一個清晰的客戶群定位。市內的一些鬆散野球隊,找一些關係、給點長期折扣,就可以拉過去。另外一個潛在消費群體,不是大學生,而是喜歡足球的男孩。”


“為什麼這麼說?首先大學里基本都有自己的體育場,對室內場地需求不大。其次到了大學生這個年紀,每個人的性格開始凸顯,很難像初生、高生那​​樣十幾二十幾人一起親密地練球玩球。再次,大學生的主要消費項目是女朋友和電腦、手機、網吧,讓他們花錢踢球不容易。”


“所以,室內訓練場的廣告主要投放對象應該是小學生、初生和高三學年以下的高生。這個年紀的孩,如果他喜歡足球,看得最多的肯定不是甲A,而是歐洲幾大聯賽,他們的足球偶像除了拉美的一些天才,八成是歐洲的足球巨星。”


邊學道說到這兒,才算勾上之前說的皇馬銀河戰艦,可是這跟即將到來的訪華有什麼關係?吳天和劉毅松聽得一頭霧水,又不好意思開口露怯,就用眼神鼓勵邊學道想說什麼快點繼續說。


邊學道雙手合十,兩手食指一下一下點到一起,說道:“雖說現在是暑假,但家里肯拿錢支持孩去昆明看偶像的肯定少之又少。不過吳哥可以去。”


“網上說,這次皇馬要在昆明紅塔基地訓練七天,然後轉戰北京進行友誼賽。如果吳哥去了昆明,在這七天裡不論攝像照相多弄點圖像回來,如果可能再收購點巨星簽名足球、球衫什麼的,又或者製造機會、出錢跟某個巨星合個影,回來裱好掛在室內訓練場,或者以簽名球衫和簽名足球為核心製作廣告,對鬆江市的足球少年應該有一定吸引力。”


聽了邊學道的主意,吳天用手拍著頭頂,兩眼放光,一臉醍醐灌頂狀:“有點意思!有點意思!這個可比找國足那幫大爺省多了,實用多了,上檔次多了。”


劉毅松想了想說:“這些巨星的肖像,咱們能隨便使用麼?”


邊學道說:“這個就要看咱們的規避技巧了。只要咱們能弄到簽名的東西,就可以在擺放實物的上方掛上簽名球員的照片,咱不是拿他們做宣傳,咱是怕小球迷不認識巨星筆跡,方便辨認而已。再者,山高皇帝遠,只要咱們不用巨星照片登報做廣告,就在訓練場裡掛一掛,沒人跟咱較這個真兒。”


吳天已經興奮得坐不住了,“這個行,這個行,大學生的腦瓜兒就是比我們這些人好用。”


劉毅松低頭想了一會兒,也說:“聽上去是個辦法,就看去昆明能有多大收穫了。”


吳天說:“去,一定去。我砸鍋賣鐵把錢全帶過去。對了,老劉你去不去?還有你家小許,想去就都去。一個羊是趕,兩個羊也是放,就算啥都沒撈著,咱就當旅遊了。”


劉毅松幾年來一直消沉度日,收入剛夠生計,哪有錢帶許志友旅遊? 聽了這話,一直感覺虧欠許志友的劉毅松很是心動,他盤算了一下家裡的存款,一咬牙:“行,我和志友也跟著去開開眼界。”


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似乎找到了解決門路,吳天高興得眼眉都耷拉了,特別喜感。 他扭頭看著邊學道說:“小邊,你去不?去的話一起走,費用我包了。”


邊學道笑著說:“謝謝吳哥了,我就不去了,家裡還有事要處理。等你們回來我看看拍回來的照片,你們再給我講講就行了。”


吳天說包了邊學道的費用,已經是很大面了。 他不知道的是,再過兩週,邊學道就要帶著單嬈跟寢室同學和家屬一起去北戴河玩,所有人的費用邊學道全包了。


晚上回到家,邊學道接到單嬈電話。 單嬈說她在家待得無聊,準備過兩天去北京姑姑家玩段日,兩人隔著電話你儂我儂說了一個多小時。


放下電話已經9點多了,找出棕頭髮售樓小姐給他的名片,稍稍猶豫一下,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只響了兩聲電話就通了,裡面傳出清爽的女聲:“邊先生,你好。”


邊學道有點意外,兩人並沒有通過電話,想不到對方居然把自己手機號存到電話裡了。 通過這個小細節,邊學道看到了對方身上的職業素養。 就算人家是想從自己身上賺錢吧,但這種敬業精神也是值得欽佩的。


“你好,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休息。是這樣,我打算明天上午去簽合同,提前跟你約一下。”邊學道說。


棕頭髮馬上回答說:“好的,明天我上班就安排。”


邊學道問:“你們售樓處能刷卡麼?”


棕頭髮說:“抱歉,現在沒有這項服務。”


邊學道問:“那怎麼交款?”


棕頭髮說:“一般是直接現金交款。當然,您要是覺得帶錢不方便,我們可以派人跟您一起去銀行轉賬。”


邊學道說:“這樣啊。你提前安排吧,我明天轉賬交款。”


棕頭髮說:“好的,邊先生。”


林畔人家售樓處。


合同簽得很順利,為了簽這個合同,邊學道特意去製了個名章。 看著合同上開發商老總的大印章,再看看自己小了幾號的名章,邊學道覺得以後有錢了,也弄個大印章,看著都有派頭。


售樓處的一個財務收拾好東西,正準備跟邊學道出門去銀行,邊學道聽到一個看房的年男人問售樓小姐車庫怎麼賣。


邊學道立刻站住不走了。


車庫?


“這個樓盤有車庫麼?我怎麼沒看到?”邊學道回身問棕頭髮。


棕頭髮也是一愣,微笑著說:“有車庫的,不過不在您買的2號樓。躍層樓沒設計車庫,普通戶型的幾棟樓一樓設計了車庫。”


邊學道回頭跟財務說:“我還要買個車庫,看好了直接一起付款,你看怎麼樣?”


財務有點為難,但還是點了頭,她開始寸步不離地跟著邊學道。


車庫沒什麼好看的,看看面積和內部水暖就完事了,邊學道當場拍板買了三個。 他清楚記得十年後,隨著松江市私家車數量激增,車庫單價比房還要貴一些。


下午,從銀行出來時,邊學道的賬戶上少了90多萬。


棕頭髮告訴他三週後來取房產證,同時把房和車庫鑰匙交給了邊學道。


一個人站在空無一物的房央,抬頭看著高高的屋頂,邊學道發自肺腑地笑了。


前一世,這樣一套房幾乎是他終生奮鬥的目標,能不能實現還兩說。


現在,他用兩年時間拿到這套房的鑰匙。 邊學道第一次強烈感覺到先知真是個好技能,錢真是個好東西。


走出房,邊學道又到車庫看了一圈。


房是空的,缺少家具和女主人;車庫是空的,缺少一台車。


邊學道暫時不想裝修房,也不想買車,他想安安靜靜把大學讀完,然後再順理成章轉換自己的社會角色和生活方式。


回去的路上,邊學道想的是,關淑南會不會把在這裡遇到自己的事說給單嬈? 如果說了,房給單嬈帶來的驚喜會打折扣。


回到學校,邊學道迎面遇上了孔維澤。


看見對方兩人都很吃驚。


邊學道問:“你怎麼還沒回家?”


孔維澤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邊學道把孔維澤領回家,從冰箱裡拿出飲料,一人一聽打開喝了。


邊學道印象裡,這大概是孔維澤第四次進他家。


再和諧的寢室,八個人也難免有親疏遠近之分,邊學道和李裕好得跟親兄弟似的,大家都看在眼裡,和李裕把這里當半個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不同,寢室其他人沒事不會來他這裡。


孔維澤平時大大咧咧,說話葷素不忌,但心裡是個明白人,同學兩年來,跟邊學道關係一直不錯。


看見邊學道家窗台上爭相鬥艷、綠意盎然的花花草草,孔維澤由衷地說了一句:“還是四哥你會生活!”


其實那些花草都是單嬈在鼓搗,邊學道覺得沒有必要說,笑了笑就過去了。


邊學道問孔維澤:“暑假你沒回家?”


孔維澤低頭看著手裡的易拉罐說:“跟家裡撒了個謊,說在這邊找了個工作。其實我一直在幫老闆娘送餐。”


邊學道問:“她給你多少工資?”


孔維澤抿著嘴想了一會兒,像做了什麼決定,說:“既然看見你了,還是跟你說吧,老闆娘要給我工資,我沒要。”


邊學道聽了,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孔維澤。


孔維澤知道邊學道肯定在看他,沒抬頭,繼續說:“這兩個月,我沒要工資,還花進去千多?”


邊學道覺得而很不可思議:“幹什麼花了?”


孔維澤說:“老闆娘弟弟考上了上海一所不錯的大學,家裡窮,第一年學費是她拿的。今年弟弟跟她要電腦,說自己學計算機專業的,沒電腦太受憋。她一想也對,就又湊了錢給弟弟買電腦。”


“她給弟弟的錢是夫妻兩的錢,她當時沒跟老闆說。前陣老闆他爸生病住院,需要用錢,才把這事揭了出來。老闆本來就怕養不住這個老婆,現在又發現老闆娘私自動用家裡存款,兩人就打了起來。”


邊學道打斷孔維澤:“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孔維澤說:“一周前,老闆娘又被打了,傷得挺重,是我把她送到醫院的。晚上我護理她時,她親口跟我說的。”


邊學道問:“打成什麼樣花了千多?”


孔維澤說:“看傷沒用多少,大部分錢是藉給她填家裡的窟窿。”


邊學道問:“你哪來的千多?”


孔維澤說:“我跟家裡提前把大三的學費生活費全要出來了,還跟高同學借了一些。”


邊學道問:“你確定他們夫妻不是演雙簧合夥騙你個傻小?”


聽邊學道說他是“傻小”,孔維澤用力捏了一下手裡的易拉罐:“我確定。”


見邊學道還是一副完全不信的神情,孔維澤咬咬牙,說:“她把她給我了,出院前一天晚上,在醫院附近的賓館……”


邊學道一下呆住了。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7:57
第098章銀河戰艦


什麼意思?


“給他了”是什麼意思?


那麼一個風情無限的美少婦,這麼幾下就到手了?


邊學道看著一臉無奈苦相的孔維澤,不明白他佔了便宜,怎麼還這幅模樣。


錢! 一定是錢! 這小把大三一年的費用都透支了,才換來一親芳澤的待遇。


邊學道問孔維澤:“錢上需要我幫忙嗎?”


說了這麼多,其實孔維澤一直在給自己鼓勁,想跟邊學道借錢。


可是他跟李裕、於今不同,他對邊學道的事所知甚少,大概知道這個同學有錢,但在他心裡五千、一萬都是大錢,一個大學生再怎麼有錢,也不能隨便往外借。


聽見邊學道居然主動問他需不需要錢,那一刻孔維澤差點哭出來。


這句話,在孔維澤嘴邊,想說又咽回去,想說又咽回去,反復了好幾次,那感覺難受極了。 現在這句最難說出口的話,邊學道主動問了,孔維澤有點明白為什麼於今、陳建、李裕都從心裡拿邊學道當哥們了。


這人簡直太懂人情了。


既然說到這了,孔維澤就坦然了,說:“需要。其實我從進屋就想跟你說,但沒好意思張口。”


邊學道說:“一個寢室住的哥們,有什麼不好張口的。說吧,需要多少?”


孔維澤想了一下說:“五千。”


邊學道問:“五千?”


孔維澤理解錯了,以為邊學道嫌多,改口說:“三千也行。”


邊學道問:“你剛不是說花了千麼?”


孔維澤說:“是千,其他的我再跟別處想想辦法。”


邊學道說:“得了,你也別四處求人了,我先借你一萬。這樣,你明天下午找我,我提了錢再給你。”


孔維澤一下坐直了:“真的?四哥,太謝謝你了。”


邊學道說:“別來這套,誰不知道誰,以後有了記得還我。”


錢有了著落,往日的孔維澤又回來了,鞠躬打千兒地說:“放心吧,我過了這關,忘不了四哥。”


送走孔維澤,邊學道在窗前站了好久。


其實現在邊學道家裡,湊出一萬很輕鬆。 但除了李裕,謹慎的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家裡放了大量現金,尤其是這個時候的孔維澤。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多少豪傑、多少人間接直接倒在了女人肚皮上。


按孔維澤說的,他已經跟老闆娘有一腿,這種事,有一就有二,開了閘口就一發不可收拾。 萬一下次老闆娘再有需要錢的地方,孔維澤又為錢犯愁,如果他又知道自己有家裡放錢的習慣,會不會在精蟲上腦、無計可施的時候想到自己? 會不會用其他方式從自己家弄錢?


相識一場是緣分,幫還是要幫,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不可不防!


從媒體上確定了皇馬7月25日包機飛抵昆明,7月21日,吳天的旅遊簽名團登上了南去的火車。


一起去的有5個人,吳天、劉毅松、許志友、成大器、段奇峰。


帶上孩其實主要是吳天認為孩更容易跟巨星們要到簽名、求合影,而不讓人過度反感。


本來成大器和段奇峰的家長是不同意孩走這麼遠的,但在孩強烈要求下,加上劉毅松是老鄰居,比較可信,尤其是吳天說了費用他出,兩個孩才順利成行。


大巨星領銜的銀河戰艦,是足球史上最不可思議且不可複制的龐然大物,他們幾乎奪去了這個時代所有的光芒。


7月25日晚上,邊學道接到了許志友用吳天手機打來的電話:“邊大哥,你真該一起來。我見到了貝克漢姆、羅納爾多、齊達內、菲戈、勞爾、卡洛斯……今晚我肯定睡不著了。貝克漢姆實在太帥了,太帥了……不說了,姐夫說手機漫遊費貴,回去給你看照片。”


貝克漢姆帥,全世界人都知道的事兒,這還用說麼?


邊學道記得,2014年《天下足球》播貝克漢姆特輯《貝影》時,邊學道在電視前聚精會神地看了一遍,後來還在網上重溫了一遍。


以2003年為坐標點,他知道幾年後貝克漢姆會離開皇馬加盟美國洛杉磯銀河隊,最後在巴黎圣日耳曼隊挂靴。


邊學道甚至還能記起《貝影》裡那段煽情的旁白:他是寵兒,也是棄兒。 他被追逐,也被放逐。 他在失重後贏回尊重,他在尊重贏來更多的尊重。 他在離開時已經沒有離開。 他叫大衛·貝克漢姆,一個總是牽動世界的人,在這一刻他是一個動人的球員。


想著貝克漢姆多彩到無與倫比的半生,想到自己重活一次一門心思做一個瀟灑寓公,邊學道覺得自己實在有點胸無大志。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 全世界也只有一個大衛·貝克漢姆,全世界又能數出幾個Esy-Lover?


還是踏踏實實地賺足錢,然後當個無拘無束的寓公來得舒服自在。


忙碌了大半年,忽然閒下來,邊學道有點不知幹什麼好了。


溫師哥的工作室像下蛋的金雞一樣,穩定地給邊學道產出著鈔票,然而他插不上手,他也知道跟工作室合作的日不會太久了。


現在是暑假,學校里人少車稀,誠信自行車的收款箱一周清理一次都沒問題。


范紅兵前陣給邊學道轉來萬塊,說是三首歌的彩鈴收益。


至於給報紙寫評論,邊學道已經很久不動筆了。 他發現“百無一用是書生”說的最實際,絞盡腦汁寫那些憂國憂民的話,費盡心思想提醒一下這個社會無論在經濟上還是道德上少走彎路,結果呢? 沒力量的人看見了也沒用,有力量的人不是看不見,就是看見了當沒看見。


不摸石頭,人家哪還有機會摸魚? 你不讓人家摸魚,人家國內海外一大幫家眷,人吃馬嚼的怎麼過? 讓不讓開法拉利了? 讓不讓喝茅台了? 讓不讓參加名媛晚宴了?


邊學道躺在床上操了一會兒閒心,發覺自己還沒吃晚飯。


食堂不想去,順著學校後門往小飯店集的一條街溜達。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四川老闆娘開的那家小飯館,邊學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抬腿就進了門。


飯店裡只有一個初生模樣的男孩在吃蓋飯,這會兒飯也不吃了,正聚精會神地抬頭看電視裡播的皇馬國行,畫面​​裡,是一干巨星在紅塔基地訓練和與周圍球迷親切互動。


邊學道見過老闆娘的丈夫,很帥的一個男人,但似乎因為生活和心情不好,看上去有點憔悴。


邊學道進屋,老闆回頭看了一眼,沒動身,繼續坐著看電視。


老闆娘過來招呼他,邊學道隨便點了兩個菜,興致勃勃地看電視裡那堪稱瘋狂的歡迎圍觀現場。


菜是老闆娘做的,也是她送過來的,又給邊學道盛了一碗飯送過來,見暫時沒客人,老闆娘脫去圍裙,坐在老闆身後,邊看電視邊休息。


邊學道低頭吃飯,看幾眼電視,再悄悄瞄幾眼美豔的老闆娘,莫名地就想到了孔維澤跟他說的話。


坐在這裡,邊學道真的有點懷疑,孔維澤說的是真的嗎? 這個女人真的會看上他?


老闆娘知道旁邊吃飯的男學生在偷瞄她,她坐在這兒休息本意也是秀一下自己的風情,讓這些男學生以後常來照顧生意。


她知道丈夫很反感這樣,可又沒有更好的攬客辦法。


小店位置相對太偏,又沒掛牌,學校開學時新老顧客口口相傳生意還不錯,這一到寒暑假,慘淡得不得了。


今年暑假,靠的是丈夫開一輛二手麵包車,到出租司機聚集的地方賣盒飯,和孔維澤免費幫忙送外賣,才在兩邊家裡都有事需要錢的壓力下撐過來。


想到告訴她只要沒出區,無論多遠的生意都接,騎著一輛破自行車,腳不沾地送外賣的孔維澤,想到自己和他在醫院附近的小賓館裡,糊里糊塗又瘋狂無比的一次,看著身前丈夫頭上已經蓋不住的白頭髮,想到一年多來丈夫時硬時軟多數時候軟的小兄弟,老闆娘心裡五味雜陳。


她問自己,當年那麼多人追求自己,手扒拉著挑,怎麼就鬼迷心竅挑上了沒錢、沒家世、沒技術、沒工作,除了長得好看其他什麼都沒有的丈夫? 命不好也就算了,運還不濟,年紀輕輕就因車禍致殘。 這也都能忍,誰知丈夫在夫妻生活上越來越不自信,然後還對兩人商量好的經營手段疑神疑鬼。


哎,疑神疑鬼,疑神疑鬼,疑來疑去果然有了鬼。


就在昨天,午時候孔維澤來店裡,老闆當時正在外面賣盒飯,孔維澤在後廚給了老闆娘三千塊錢,說讓她補上剩下的三千窟窿。 然後血氣方剛的男孩在後廚向她求歡,她怎麼掙扎,怎麼小聲告訴他不可以,都不能製止慾火上湧的孔維澤。


沒辦法,老闆娘用力地把錢甩在孔維澤臉上,盡力壓低了聲音,用含淚含恨的語氣問他:“你前腳給我錢,後腳就要我,你當我是什麼?你天天圍著我轉,就是為了這個嗎?”


孔維澤被她說愣了,好一會兒,輕輕鬆開老闆娘,看著她的臉說:“我不是,真不是,我就是想你,一會兒看不見你就想,想得要爆炸一樣。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愛上你了,只要你肯跟我,等畢業我就跟你結婚,我賺錢養活你,真的。”


老闆娘什麼也不說,只是那樣看著孔維澤。


孔維澤不敢跟老闆娘對視,撿起散在地上的錢,遞給她。 老闆娘不接,孔維澤就拉開老闆娘系在腰間裝錢的腰包,把錢放進去,扭頭走了。


第二天,他又像往常一樣過來幫忙。


老闆娘覺得,相比於丈夫,孔維澤更像自己前世的冤家。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7:58
第099章打車奇遇記



邊學道不關心誰是老闆娘的冤家,他更關心單嬈能不能早點回松江。


下午被孔維澤的話撩撥了一下,晚上又對著老闆娘的側身想入非非了一會兒,重生以來一直還是處男的邊學道有點慾火燒。


回到家,他給單嬈發了一條短信:小生又了奇淫合歡散,望女俠搭救。


沒隔多一會兒,單嬈回復了:一個人在北京真沒意思,你要是能來北京,我就考慮一下你說的。


邊學道激靈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回复:你說的是真的?


單嬈回复:不說二遍。


邊學道回复:明天我就去買機票,你準備好接我吧!


單嬈回复:……我開玩笑的。


邊學道回复:晚了,我手裡有字證據。


單嬈回复:……困了,睡覺。


邊學道回复:就知道你要說這句了,等我電話!


單嬈回复:你真的來麼? 有這麼想我?


邊學道回复:想得不能自拔。


單嬈回复:你這詞兒用得不好,晚安。


遠水難救近火,放下手機,邊學道覺得自己快要燃燒了。 他衝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把自來水撲到臉上,終於冷靜了一些。


鬼使神差地走進東臥室,躺到單嬈睡過的床上,本想就此睡去,眼前浮現的卻是生命曾經品嚐過的女人。


人,尤其是男人,總有一些時候難以馴服倔強的**,此刻的邊學道就是如此。


他終於控制不住自己了。


從書房抽屜裡拿出些錢,穿鞋出門。


邊學道快步下樓,他現在就想找個出租車,讓司機把他拉到有特殊服務的夜場,他知道這是所有夜班出租司機的必備技能。


本想就在學校後門攔車,想了想有點不好,又跑出一個路口,幾輛之後過來一個空車,邊學道開門上車。


司機問:“你好,去哪?”


邊學道說:“帶我去質量高、又安全的夜場。”


司機一愣,“哥們,真不是不帶你去,這車司機病了,我這是替我姐夫開,今天才第二天,浴池倒是知道幾個,你說的質量高又安全的,我真不知道。”


邊學道一頓無語:“靠邊停車吧。”


司機有點不好意思,邊減速邊說:“要不,我在車隊電台裡幫你問問?我們車隊人多,別的司機肯定知道。”


邊學道聽了,又好笑又無奈,憋得腦門兒直抽抽。


心想這是什麼意思? 要在車隊電台裡說:我車上有個心急火燎的,不知道地方,大家給出出主意? 我操,這事還有這麼問的? 咋不拿個喇叭在馬路間問呢? 碰上這麼個二貨司機,真要是車隊電台問不出來,難不成還要打電話問交通廣播台? 問問114?


剛才沒注意,車上正播著交通廣播台的《情感夜話》欄目,這會兒剛好進入廣告時間,裡面傳出誘惑的女音:朋友,您想金槍不倒嗎? 朋友,你想找回雄風嗎? 朋友,你想讓女人離不開你嗎? ……祖傳秘製神藥……保證一周見效,兩週穩固,三周笑傲同齡人……請撥打……


邊學道壓著聲音說:“別擔心,我給你錢,前面靠邊我下車。”


站在路邊,邊學道用心看了一眼剛才出租車的牌號,心說怎麼就碰上這麼個極品呢? 莫非擔心自己是釣魚執法? 不對啊,釣魚沒這麼釣的啊!


火還沒洩,站在路邊繼續攔車。


第二輛車的司機是個老油,一聽邊學道的要求,立刻來了興致,好像遇上了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兄弟,你上我車算上對了,我幹這行十多年,保證給你帶到個好地方。”


司機說完,想到了什麼,又說:“就是,錢……”


邊學道看著路面說:“夠!”


司機一撇嘴,心想:說得挺硬氣,看這歲數,八成是剛拿到工資,要是真正的富二代,哪個身邊女人不是烏泱烏泱的,金屋藏嬌就不說了,打個電話召之即來還是妥妥的,還用大半夜來這一出?


想歸想,生意不能不做,尤其是這種生意,打車的一般不好意思說繞路了,怎麼走怎麼是,反正只要到地方就行。


司機覺得不能這麼靜著,得說點話轉移乘客的注意力,不然容易看出他繞路了。


司機說:“兄弟,看樣兒你對這門也不是太熟,跟你說點竅門,別太挑長相,挑身材最實惠,年紀也要考慮,不過一般看不准。還有一定要洗一洗,看一看,聞一聞,一定要帶T,安全第一。”


見邊學道不答話,司機自顧自繼續說。


“還有,注意裝錢的兜,我之前拉過幾個乘客,被摸到了錢包厚度,服務時多上了幾個花樣,結果差點沒出來……”


“還有,別讓她們主導,她們都是專業的,只要在上面,幾路功夫施展出來,鐵漢也得繳槍……”


見邊學道還是不說話,司機開始轉變話題,說朋友認識的東莞回來的女大款,說高同學有錢後在松江大學包養的女大學生,說每天后半夜路上游蕩的打車的年輕女人… …


“我跟你說,好幾次,就坐在你坐的副駕駛上,後半夜,長的那叫漂亮,累得不行了,上車說了地方就犯困,身上那麼重的香水,都沒蓋住腥味兒,我坐這兒都聞到了,你說她也不洗洗再出來,替賓館省什麼水……”


司機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偶爾拿起對講機跟車隊的司機插一句話。


老司機邊學道計算著的哥繞了多少路,就在他要忍無可忍時,到地方了,看樣很高檔,不過應該沒幾年就不干了,因為前世邊學道開車時走過這個路段,沒見有這個會所。


邊學道在前台開了一個房間,忽然發現自己兩輩都沒幹過這事兒,不知道怎麼說,但他很沉穩,他相信司機既然把他送這兒來,就肯定有服務,於是離開前,他跟前台說:“我第一次來。”


前台聽了,笑著說:“先生,您先回房間,一會兒給您電話。”


躺在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上,邊學道的慾火一下淡了不少,打開房間裡所有能打開的燈,按開電視,從櫃裡拿出一瓶飲料,躺在床上無聊地換著台。


沒多一會兒,電話響了,裡面傳出女聲:“先生,是您呼叫服務麼?”


“嗯。”


“好的,您稍等。”


電話掛了。


邊學道調低電視音量,懶洋洋地靠在床頭。


有人敲門!


邊學道起身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穿黑色連衣裙的女人,齊肩頭髮,挎著包,有點冷艷,完全看不出是做這行的。


見邊學道打量她,隔了幾秒,問邊學道:“先生,我能進去嗎?”


邊學道側身讓出過道,轉身關門。


女人放下包,跟邊學道談好價格,問邊學道:“先生,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邊學道說:“你先。”


女人不廢話,站在床前開始脫衣服,身材很不錯。 從包裡拿出一瓶洗液樣的東西,女人進了衛生間。 一會兒,裡面傳出水聲。


女人洗好走出來,“先生,你去洗吧。”


邊學道從衛生間出來時,女人正裹著被靠在​​床頭專注地看電視,看見邊學道健壯的身體,眼神先是欣賞,然後是一絲憂色。


邊學道問:“會按摩麼?”


女人說:“會一點兒。”


邊學道趴在床上:“給我按一下。”


女人鬆開身上的被,坐在邊學道大腿上,幫他按摩肩部,然後背部。


事實上,女人按得一點兒都不專業。


邊學道改主意了。


等女人按摩告一段落,邊學道從錢包裡拿出錢遞給女人,“就這樣吧,你走吧。”


女人數了一下錢,高興地說:“謝謝先生。”然後從包裡拿出筆和便簽本,刷刷寫上一組號碼,遞給邊學道:“先生,這是我的號碼,有需要直接聯繫我,可以上門服務的。”


邊學道接過便簽,不置可否。


女人走後,邊學道又去洗了回澡,躺在床上看著手裡的便簽,隨手放到電話下面。


還是留給有緣人吧。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7:58
第100章宇宙中心五道口



走出閘口,看見沖他揮手的單嬈,邊學道的疲憊感一掃而空。


單嬈看見他先是高興,然後是疑惑,待邊學道走到身邊,單嬈問邊學道:“你的包呢?”


邊學道問:“什麼包?”


單嬈問:“出門帶的包啊,落飛機上了?”


邊學道說:“我壓根沒帶包。”


單嬈看著邊學道,好一會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邊學道說:“帶了錢包,帶了身份證、銀行卡,帶了手機、充電器、手錶,還不夠么?”


單嬈俏皮地抬頭深吸一口氣,然後拎著邊學道的耳朵湊到自己嘴邊說:“你要是超過兩天不換內衣,就別想碰我一下。”


邊學道聽了,顧不得耳朵還在人家手裡,就要向外走,嘴裡喊著:“現在就去買。”


單嬈沒帶邊學道去她姑姑家,單嬈沒說為什麼,邊學道也沒問。


其實自從前陣回家邊爸在飯桌上說了那一席話後,邊學道也開始思考門庭差距問題。 但他沒有把這個問題當回事,他清楚知道現在這個社會,權力至上不假,金錢也很好使。 只要自己有錢,娶一個小公務員的女兒還是沒問題的。


單嬈給邊學道定的是一個四星級賓館,位置很好,出行便利。


見單嬈居然給自己定了個四星級,邊學道有點意外。


單嬈看出了邊學道眼睛裡探尋的意味,說:“知道你講究,怕三星的你看不上。不過我是窮人,這間房我只預定了三天,想多住邊大款你就得自掏腰包了。”


邊學道摟了一下單嬈:“什麼你的我的,走,吃飯去。”


邊學道沒有行李要放在賓館,直接跟單嬈找了個烤鴨店吃飯。


然後單嬈領他去了商場,從裡到外買了兩套換洗衣褲,兩人折騰回賓館已經晚上八點了。


邊學道本以為單嬈會留下陪他,單嬈卻跟他說,家裡跟她姑姑有協議,單嬈在北京期間不得夜不歸宿,最晚十點前必須回家。


見單嬈這麼說了,邊學道也沒辦法,在賓館房間裡緊緊抱了單嬈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把她送上出租車。


回到賓館,邊學道先是氣苦一會兒,隨後想開了。


單嬈家教這麼嚴,對自己其實是好事。 而且單嬈現在跟自己兩情相悅,只要機會得當,不在晚上就是了,可以白日宣……那啥嘛!


接下來兩天,單嬈帶著邊學道,哪裡好玩去哪裡,哪里人多去哪裡,哪裡繁華去哪裡。


邊學道骨裡是個喜靜的人,為了不掃單嬈的興,也只能跟著她跑。


邊學道兩世為人,一直對北京無感。


雖然他沒在北京生活過,但看新聞裡說北京出行堵、水源缺、霧霾重、風沙大、房貴、戶口難,能把人擠成“照片”的地鐵,擁擠程度直逼東京。 單單看了新聞,邊學道就知道自己這輩都不會跑到這樣的城市來遭罪。


見身邊不少人削尖腦袋、挖空心思往北京擠,他就在心裡想,有什麼好的呢?


當然,肯定有好的地方,比如說機會多。 可是這個地界兒上當官的更多,一個官兒就算只有一個女吧,一個女佔一個機會,就多少個機會沒了,這還不算親屬呢。


前世來過三次北京,但都是簡短停留,這次既然來了,時間充裕,邊學道特地讓單嬈帶他去了一趟五道口,看看若干年後房價十萬一米,網絡上戲稱為“宇宙心”的地方究竟是個什麼樣。


到了才知道,雖然現在五道口房價還沒漲上去,但已經是個很奇葩的地方了。


說是小聯合國可能有點過,但絕對算得上是“五臟俱全”。 酒吧、夜店、咖啡廳、各式各樣的餐廳、電影院、情調小店、服裝市場、還有路邊的各種排擋小吃、書攤富集於此。 各式各樣的人操著各種語言交談,各種味道、各種化、各種風格交織在紙醉金迷的氣息,渾然一體。


終於,邊學道看到了此行的終極目的地——華清嘉園。


從邊學道打算屯房發家起,這個2000年開盤時4000元平方米,2013年漲到均價6萬多的小區,就成了邊學道的主要目標之一。


在單嬈好奇不解的目光下,邊學道找到一家房屋介,走進去說打算在附近租房,然後把單嬈按在椅上讓她聽介介紹,邊學道則在掛著房屋價格的信息板前打量現在附近的房屋價格。


找到了。


華清嘉園,45米,南北向,26萬。


邊學道心算了一下,每米差一點不到6000。


這房存上10年轉手就是10倍的利潤,還不算10年裡出租產生的效益。


邊學道一下就後悔自己花90多萬在松江買的房和車庫了。


可是後悔哪裡還有用?


跟介要了張名片,帶著單嬈又走了兩家介,價格跟第一家基本一致,邊學道無心遊玩了。


單嬈也看出邊學道有點心不在焉,兩人打車回了賓館。


連著幾天把邊學道一個人扔在賓館,單嬈心裡也很過意不去。


她以為邊學道忽然表現出來的失落情緒跟自己的不體貼有關,進了賓館房,單嬈十分溫柔地主動把邊學道抱在懷裡,逗他說話,想讓他開心。


見邊學道好奇她姑姑,單嬈就講給他聽。


單嬈爸爸兄弟姐妹四個,這個姑姑是唯一的女孩,排在老么,從小聰明漂亮,極受家人喜愛。


她姑姑也爭氣,高考考上了北京大學,當時為整個家族都爭了光。 姑姑大學裡談了個男朋友,是本地的官二代,大學畢業沒兩年就結了婚。


據父母講,單嬈小時候長得跟她姑姑簡直一模一樣,所以從小就極得姑姑喜愛,從小學到大學,幾乎所有寒暑假都要被姑姑接到北京玩幾週。


長大後,單嬈和姑姑出門,所有人都會認為是母女。


從小到大的接觸,姑姑對單嬈的成長產生了深刻影響,單嬈的性格、人生觀、世界觀,大多都有她姑姑的影,其體現最明顯的就是單嬈在學生會時的表現和手段,大學前兩年讓一干妖孽心服口服。


看見邊學道聽得很專注,單嬈繼續說,姑姑像親女兒一樣疼她,一直教育她,無論多愛一個男人,結婚前都不能輕易交出自己……


邊學道彷彿忽然回神兒一樣:“停,你姑姑說什麼?”


單嬈說:“結婚前不能輕易跟男人上床。”


邊學道說:“此時此地、此情此景、此人此床,你說這話,於心何忍?”


單嬈說:“我得聽姑姑的話,老人的話都是經驗之談。”


邊學道實在忍不住了,接話說:“沒準還有血淚教訓呢。”


單嬈一把推開懷裡的邊學道:“說什麼呢?再瞎說話我再不理你了。”


邊學道一個翻身仰躺在床上:“你走吧,幫我帶上門。你在這兒給看不給吃,我更難受。”


單嬈蛇一樣輕輕游上床來,跟邊學道並排躺著,看著天花闆說:“我既然能在外人面前親口說出我是邊單氏,我既然敢跟廖美女說你是我男人,我就做出了決定,也做好了準備,你若是真想要我,今晚我就給你,豁出去明天跟姑姑撒個謊挨頓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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