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俗人回檔 作者:庚不讓 (已完成)

   
hotmancool 2014-6-16 08:35: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18 3483987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1:16
第081章錢的妙處



王德亮問邊學道:“要我怎麼做?”


邊學道說:“我想你幫我打聽一下,陶慶報名今年的英語4級考試了麼?”


王德亮說:“這個不用打聽,他報名了,我們寢室全報名了。”


邊學道說:“等過幾天你們的准考證發下來,你第一時間把他的考場號和座位號告訴我。”


王德亮說:“這個沒問題。”


邊學道看著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的王德亮問:“你猜到我要怎麼乾了?”


王德亮說:“猜不太準,大致猜到。應該是想讓他在考試時出什麼意外吧?不過我很好奇你具體怎麼弄。”


到這個時候,跟王德亮也沒什麼隱瞞的必要,於是邊學道把自己的設計跟王德亮和盤托出。


卻不想,王德亮比他還有算計人的天賦。


王德亮否決了邊學道在陶慶考場找人的想法,而是另幫他出了個主意,又補充了周邊的備用方案,邊學道一想確實更可行、更安全。 不禁感嘆:果然是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末了,王德亮給自己也加添了任務,顯然,他想讓邊學道覺得自己的一萬塊是物有所值的。


至此時,兩個陰謀者完成初步合流,開始了他們合作之旅的第一站。


看看時間,邊學道先走了,走之前讓王德亮盡快去買個手機,方便聯繫。


邊學道走後,王德亮一個人坐著,從二樓窗戶看著邊學道在路邊站了兩分鐘,然後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10幾分鐘後,把一壺茶喝得一滴不剩,王德亮施施然走出了茶樓。


離開茶樓時,邊學道很滿足,有了王德亮的幫助,陶慶萬無幸理,尤其是邊學道發現王德亮身上似乎有智囊的潛質。


王德亮也很高興,忐忑了許久,終於確定邊學道不是同性戀,也不是讓他殺人放火裝癡呆,而是要他幫忙對付寢室的陶慶,摸著挎包裡硬邦邦的一疊錢,王德亮心想:如果包裡是五千,我可能還考慮考慮,這可是一萬啊! 陶慶,同學歸同學,也只能對不住你了。


回到寢室,王德亮把路上買的水果放到公用桌上給大家分,不動聲色地把挎包放進自己的櫃,鎖好。 把身上的髒衣服臭襪統統脫下來,到水房洗了一把臉,然後拿了一個蘋果,躺在床上,邊啃蘋果跟大家扯淡,邊琢磨邊學道的事兒。


陶慶回來了,臉上的烏青還沒消,陰著臉進門,關門的聲音很大。


寢室裡一直跟陶慶關係不錯的老七說:“老陶,桌上是德亮買的水果,嚐嚐。”


陶慶立刻換了一副鄉鎮幹部的派頭,牛逼哄哄地點一下頭,掰下一根香蕉,咬了兩口,說:“德亮,出息了啊,知道買水果了。”


王德亮這個氣啊! 心說我好歹買了幾次,你他媽一次都沒買過,還好意思說我?


心裡怒歸怒,王德亮臉上卻笑嘻嘻地說:“這不是看老陶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嘛!怎麼樣?和女朋友和好了吧!”


聽王德亮提起徐尚秀,陶慶先是閃過一絲提防神色,然後一臉成功狀:“小女生,愛撒嬌,幾句話就哄好了,沒事了。”


比陶慶小了足足4歲的老七一臉崇拜,王德亮心裡一肚不屑:還他媽吹呢! 午給人家打電話時,差點都跪下了。


王德亮不再搭理陶慶,只是覺得幫著邊學道把這個貨收拾走了,自己在寢室能住得更順心一點兒。


王德亮沒有錢,但他是個能花錢的主兒。


晚上,王德亮買了一大兜時下最貴的水果給女朋友送去,在女生樓下,王德亮約女友明天上街。


第二天,王德亮拉著女友打車直奔松江市最大的手機賣場。


女友有點蒙,王德亮不去江邊,不去公園,來這兒乾什麼? 買手機? 難道是要給自己買手機? 女孩僅僅想了一下,立刻否決了。


雖說2003年時手機在大學里普及率差不多達到50%,但絕大多數都是家長給買的,或者學生自己攢錢買的二手機器。 當時手機市場正處於蓬勃發展階段,和弦、照相、雙屏、彩屏、旋屏、彩信……各種設計換代很快,要是哪個男生能給女朋友買一台新款手機,那絕對算是“校園土豪”了。


雖然校園里傳說去年在11A有人送女朋友一台2萬多的筆記本電腦,但所有女生都知道,就算自己長得跟院花一個級別,也得碰上有實力的男友才行,絕對可遇不可求。


手機賣場里人很多,但是可以確定,看的人多買的人少。


王德亮領著女友來到三星手機專櫃,擠出一個位置,跟女友說:“你上次說看人用一款三星很漂亮,知道什麼型號麼?”


女友搖頭。


王德亮問:“還能認出來嗎?”


女友點頭。


王德亮說:“過來挑。”


女友問:“幹什麼?”


王德亮特別享受此時的感覺,尤其是女友那種既期待又不敢相信的語氣。


“你先挑吧,我看看什麼樣,讓你念念不忘的。”王德亮說。


女友站在櫃檯前仔細看了一會兒,然後指著一台標價4260的手機說:“這個。”


王德亮湊過去一看,好傢伙,真不便宜啊!


他有點後悔自己剛才裝大了,但現在不能露怯,不然一會兒就算買別的型號,也不是這個調調了。 好在邊學道給的一萬塊都帶來了,還能扛得住。


王德亮湊過去,讓櫃員把女友指的模型機拿出來。


櫃員瞄了一眼王德亮,立刻看出就是一學生,本不想太搭腔。 但王德亮要看的這台三星S308屬於高端機型,賣一台頂別的手機兩台,看在錢的份兒上,櫃員好頓給王德亮介紹手機特點和優勢功能,什麼雙彩屏啊,什麼低耗電啊,然後看了一眼王德亮身旁的女友,又補充一句,非常適合女士使用,簡直就是量身定做。


王德亮不置可否。


看了一會兒,看不出什麼,說:“拿台真機來。”


櫃員看著王德亮說:“先生真看好這款了?”


王德亮一臉坦然地說:“啊!看好了。”


女友在旁邊偷偷拽了一下王德亮衣角。


王德亮沒理女友,跟櫃員說:“拿啊!你們沒有真機?”


真機拿來了,手感比模型機好多了。 王德亮隨便看了一眼,把機器遞給女友,“你看看,喜歡嗎?”


女友這會兒彆扭極了,就怕看了一溜十三招,王德亮轉身說“我不太喜歡這款,咱再去別家看看”,那可丟死人了。


女友接過手機隨便翻開蓋看了一眼,還給櫃員說:“我拿著有點大,我再看看。”


說罷,假意看櫃檯裡其他樣機。


櫃員一臉鄙夷,剛要把手機裝盒拿走,王德亮按住了手機盒,說:“這台我要了,開票吧。”


說完,從兜里摸出一疊錢。


櫃員眼尖,一看就知道5000上下,立刻換成笑臉:“現在就給您開。對了,賣場現在有活動,買手機送禮品,滿4000還有額外禮品相送,拿著發票,去一樓還可以參與現場抽獎。”


櫃員刷刷地開著票,問王德亮姓名,聯繫電話。


王德亮和女友都沒有手機,但他不想丟份兒,把自己二伯的手機號改了末尾兩位,留給櫃員。


王德亮有苦自知。 其實這5000是他準備買自己和女友兩台手機的錢,結果一台就消滅了。


身旁的女友到現在都有點不敢相信王德亮真給她買手機了,還是一台4000多,眼下最時髦的雙彩屏手機。


拿著票,王德亮去交款,讓女友繼續在原地看手機有沒有瑕疵,讓櫃員給她演示操作。


排了好一會兒隊才交上款,王德亮回來時,手機已經重新裝盒,女友連禮品都選好了,一個保溫杯,一個熱水寶。


女友一手拎著購物袋,一手緊緊挽著王德亮,像小鳥一樣依偎在他身旁,半邊白寶寶偶爾會碰到王德亮胳膊一下。


看女友要往門外走,王德亮拉住了她,說:“姐姐,你的買了,我的還沒買呢。你有了,我沒有,咱倆咋聯繫?”


女友一下不好意思了,賭氣地踩了王德亮一腳,看著狠,但下腳很輕。


王德亮帶著女友轉了兩圈,給自己買了一台索愛T618。


送佛送到西。 王德亮又買了兩張手機卡,各存了300塊錢。 一張自己用,一張給女友。 參加完現場抽獎,兩人出去吃了頓麥當勞,打道回府。


這下,女友徹底被王德亮降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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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1:17
第082章王德亮的愛情故事





買完手機當天晚上,兩人就在學校的小樹林裡接了吻。


買完第三天晚上,在體育館後的陰影裡,王德亮攻陷了女友的胸部。


買完第五天晚上,家屬區的小亭裡,慾火勃發的王德亮腦一熱想把女友就地正法,但被女友死死按住了雙手。 王德亮衝動極了,用上了蠻力,女友沒辦法,一把將他推開。


戀愛的男女智商都不高,發情的男人智商尤其低下。 明明是時間地點方式都不對,明明委屈了女友,王德亮卻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羞辱。 他直直地看了衣衫不整的女友一會兒,轉身走了。


亭裡立刻傳出女友的哭泣聲,但王德亮一步沒停,直接走回寢室。 關掉手機,告訴室友只要是女的找就說自己不在。


女孩哭著回到寢室,委屈得哭到熄燈。


僅僅一周,她向男友敞開了自己身體的幾道防線,可是男友還不滿足。


其實看到王德亮給自己買手機時的慷慨和毫不猶豫,女孩心靈上已經繳械了。 不是因為手機,也不是因為錢數,而是王德亮當時的表現和態度。


可是總不能讓男友覺得自己是因為一部手機才跟他好的​​吧!


總得有個緩衝的時間吧!


哭累了,女孩開始回想兩人在一起的時光。 王德亮雖然不太好看,但並不招人厭,相反總是笑嘻嘻的他很有人緣。 而且他聰明、幽默、大方,大多數時候都很體貼女生的心思。


只是,今晚除外!


說實話,兩人處到這個份上,女孩是一萬個不想和王德亮分手。 這裡除了感情因素,當然也包括寢室女生看到她新手機時愛不釋手、艷羨無比的表情,以及寢室另一個女生過生日,男友送的是一個生日蛋糕和一兜水果。


有些東西就怕對比。 大家誰的男友長的帥很好對比,大家誰的男友有錢也很好對比,而且往往後者更實惠。


女孩擦乾眼淚,拿起手機,躺著給王德亮發了條短信:睡了麼?


放在往日,短信過去不到1分鐘,王德亮必回短信。 可是今天,過去10分鐘​​了,手機悄無聲息。


女孩又發一條短信:還生氣呢?


沒有回复。


女孩翻身趴在枕頭上,使出心目的殺手鐧,又發了一條:別生氣了,我愛你!


沒有回复。


女孩咬咬牙,點開王德亮號碼,按下撥打鍵——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女孩的眼睛一下又濕了。


早上6點,女孩醒來第一件事,撥王德亮電話,還是關機。


女孩帶著紅腫的雙眼到王德亮樓下,讓阿姨用呼叫器喊王德亮,結果寢室同學說王德亮不在。


早上6點半王德亮就不在,明顯騙人!


整個週末,女孩都在找王德亮。


兩個寢室的同學都意識到兩人之間出了問題,而女孩在主動挽救。 同寢男生勸王德亮,差不多就行了。 可是王德亮卻像吃了秤砣的王八,似乎鐵心分手。


週一上午,有一堂整個系誰都不敢逃的課,院長的課。 女孩終於在教室看到了王德亮。


女孩站在桌旁不動,本來跟王德亮一桌的室友立刻識趣換座了。


女孩坐下,也不說話,拿出教材一頁一頁地看著。


課上到30分鐘的時候,女孩拿出一個本,在上面刷刷寫了一會兒,把本推給王德亮。 坐在後排一直關注兩人動向的同學知道,開始了。


女孩問王德亮:為什麼不見我?


王德亮:不想見。


女孩:你想怎麼樣?


王德亮:分手。


女孩:因為什麼? 就因為那件事?


王德亮:不全是。


女孩:還因為什麼?


王德亮:你不夠愛我。


女孩:我怎麼樣才算愛你? 在亭裡滿足你就算愛你?


王德亮:我不想說了,就這樣吧,分手吧。


女孩:你誠心的?


王德亮:誠心。


女孩:好,我答應你。


王德亮傻了!


怎麼一不小心弄成人財兩失了? 這怎麼鬧的?


也不管院長會不會點名,課間休息時女孩收拾東西走了。


輪到王德亮神無主了。


他倒不是心疼錢,他是捨不得這個人。 大一開學分班第一天,王德亮就看上了這個女孩,女孩屬於那種切合王德亮審美和眼緣的女人,他才狠下血本,連電腦都不買,一心討好女孩。


結果手也牽了,吻也接了,胸也摸了,眼看可以水乳交融一起欲仙欲死了,娘的耍性格雞飛蛋打了。 還有更操蛋點的事兒嗎?


後半節課王德亮是真不想上了,管他院長還是校長。


可就算屁股上長了釘一樣坐不住,王德亮還是沒有翹課追出去。 他要維護自尊心。 半個系的同學都知道他是分手主導方,如果現在追出去,豈不立刻顛倒過來了? 臉面往哪擱?


王德亮食不知味地過了一白天,晚上在學超市買東西時,好巧不巧地迎面遇上了女友。


兩人深深對視了一眼,都沒說話,分開各自尋找貨架上的東西。 王德亮一直在交款台附近的貨架轉,看到女友過來排隊交款,王德亮噌地一下竄過去,排在女友身後。


輪到女友交錢時,王德亮一把攔住收銀員:“先別結,跟我的一起算。”


收銀員詫異地看著王德亮,然後用眼神詢問女孩,女孩低著頭想了一會兒,輕輕點了一下頭。


人類的愛情就是這樣,吵吵鬧鬧,分分合合,可是一個眼神,一個小禮物,就能撥雲見日,重歸於好。 其實這裡面物質只是個橋樑,真正分不開的是心,是感情。


王德亮把女友送回寢室樓。 一路上兩人甚麼也沒說,但什麼也都不用說。


第二天下午沒有課,午女孩破天荒地主動讓王德亮請她吃飯,女孩說要去校外吃,地點要她來選。 王德亮有愧于心,知道也該女友發發脾氣了,百依百順地答應了。


離開學校走出好遠,女孩才選定一個小飯店,名字叫“好合飯店”。 女孩沒問王德亮吃什麼,自顧自點的菜,末了還要了兩瓶啤酒。


吃完飯喝了酒,女孩挽著王德亮在路上游盪,然後問他:“帶錢了嗎?”


王德亮點頭:“帶了。”


“帶了多少?”


“還有……不到700。”


女孩不說話了,繼續走。


在一家型規模賓館門前,女孩看了一會兒,然後說:“進去吧。”


王德亮有點呆:“幹啥?”


女孩酒量明顯不好,喝了三杯臉就已經紅了,“去賓館啊!你跟我鬧,不就是想要我嗎?我給你!我都給你!”


本來臉挺白的王德亮,一下紅得跟什麼似的,心說完了,徹底讓女友瞧不起了。


王德亮拉著女友就往回走,“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學校。”


女孩卻不走,“不,我給你,只要你以後好好愛我,我給你。”說完,女孩大庭廣眾之下,青天白日之下,人來人往之間,親上了王德亮的嘴。


王德亮一下覺得周圍的時間似乎凝固了,照在身上的陽光感覺也不一樣了,遠處花壇的幾朵花格外的紅,一個拄著拐的老頭看見他倆,嘴裡不知嘟囔了一句什麼繞開走遠了……


王德亮夢遊一樣進了賓館,開了房間,然後跟女友坐到了床上。


也不管賓館的杯幹不干淨,從水瓶裡倒了一杯水,仰頭咕咚咕咚都喝了。


然後看著床上的女孩說:“周虹,那天我太激動了,我就是一時小孩脾氣,你……你別生氣了……”


周虹由坐改躺,側著身說:“我不生氣了。你呆在那兒乾嘛?你真想什麼也不做走出去?”


王德亮什麼都不說了,跪在周虹身邊,一點一點解開……反复尋覓,卻不得要領。


終於,周虹的頭一下抬了起來,咬著嘴唇說:“疼。”


不到一分鐘……


正宗地道的小處男王德亮,成了速射比賽新一屆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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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1:46
第083章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看著床上新鮮的落紅,兩人都有點傻眼。


周虹想的是讓賓館服務人員看見太難為情,王德亮想的是自己要是把這玩意弄回去當紀念品,周虹會不會覺得他是變態以後不跟他玩了。


最後還是決定拿回去紀念這一歷史性的第一次。


可是王德亮又覺得捧著一整個床單回去目標太大,恐怕逃不過寢室同學的眼睛,於是,他先摸摸錢包,預計一旦被打掃房間的發現,能夠拿出補償的錢。 然後,拿出身上唯一的一把刀——指甲刀,硬是用指甲刀把落紅那一塊給剪下來了。


周虹看著他在那鼓搗,看也不是,幫忙也不是,坐立不安不知道怎麼樣才好。


看王德亮把布剪下來,周虹本以為王德亮會給她,結果王德亮問都沒問,直接揣進自己兜。


周虹狠狠掐了王德亮一把:“給我。”


“不給。”


“為什麼?”


“戰利品。”


兩人到大堂退房,本以為會先驗房再退押金,結果前台的年女人看了周虹一眼,可能以為這個年齡的女生,頂多落上點汁汁水水的,沒往落紅上想,沒等服務員報告,就把房間給二人退了。


倆人穩穩噹噹地走出賓館門,走到大堂視線之外,向學校方向撒丫就跑。 生怕對方看到床單上的窟窿,在身後追著他倆喊:“前面那兩個剪人床單的缺德玩意兒,給我站住!”


跑出兩條街,剛戰鬥完的倆人腿都有點軟,扶著一棵樹在那喘氣。


周虹靠在樹幹上問王德亮:“以後還欺負我不理我麼?”


王德亮說:“絕對不會。”


周虹說:“以後還甩手就走留下我一個人哭嗎?”


王德亮說:“絕對不會。”


周虹說:“你會一直愛我照顧我嗎?”


王德亮說:“絕對不……變心。”


看見王德亮差點咬到舌頭,周虹狡黠地笑了,然後特別自然地摟著王德亮的胳膊,“走,回學校吧!”


走到半路,王德亮期期艾艾地跟周虹說:“我在網上看到過資料,說男人第一次……那個……時間……時間都挺短。”見周虹咬著嘴唇想笑,王德亮趕緊接下去說:“不過你放心,下次,下次就好了。”


周虹鬆開他,一下跑到前頭,“沒有下次了。”


王德亮一臉苦瓜相:“啊!?真的,你要相信我,下次就好了,你要相信我的實力。”


把周虹送回樓,王德亮哼著小曲回到寢室。


也不理眾人,躺在床上一會兒咂摸咂摸嘴,一會兒嘿嘿傻笑,過一會兒,把毛巾被橫折一下蓋在小腹處,顯然這傢伙想到剛才跟周虹**時的妙處,又旗幟飄揚了。


想完了美事兒,王德亮開始想邊學道交代的事兒。


邊學道給他的一萬,眨眼就要見底了,可事兒還沒給人辦呢。


擁有了周虹,一種叫責任的意識在王德亮身體裡覺醒了。


當然,現在他腦海裡的責任,是以後跟周虹出去開房的錢要自己出,要讓周虹每學期能換兩套好看衣裳,一周好歹帶周虹去吃一次麥當勞,平時水果不能斷,另外最好寒暑假時兩人還能一起出去旅個遊……


幸福生活從哪裡來? 幸福生活從自行車收款箱裡來! 幸福生活從邊學道邊老闆的錢包裡來!


王德亮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漂漂亮亮地幫邊學道把陶慶給辦了。


邊學道想到的,自己要辦好;邊學道沒想到的,自己要發揮主動性、查缺補漏把事情辦好。


邊學道在天香茶樓等王德亮那天,接到的是李裕的電話。 出了茶樓,上李裕的車直奔愛樂工作室。


原來最近幾天,范紅兵給李裕打了三個電話,說的都是邊學道和李裕三首歌的事。


范紅兵之所以找李裕不找邊學道,是覺得邊學道太精,李裕更好說話一些。


自從范紅兵當了遇到兄弟的經紀人,跟他聯繫的人就沒斷過。 有音樂網站要跟他簽約彩鈴下載業務的,有詢問翻唱費用的,有讓他牽線遇到兄弟參與商演的,有媒體聯繫他要採訪遇到兄弟的,還有一個電影劇組聯繫他要用《突然的自我》當電影主題曲的……


范紅兵本著邊學道留下的話,能推就推,能拖就拖。 後來拖不下去了,用出了絕招——漲價。


商演出場費,參照一線標準。


採訪? 不好意思,本人低調。


剩下翻唱請求和誠心用歌的電影劇組,范紅兵實在拿不了主意,就求助李裕。 李裕知道自己就是一個湊數的,果斷找邊學道出面解決。


在愛樂工作室,邊學道從范紅兵和唐濤口了解了圈裡正常收費的標準,把採訪和商演的路全部堵死,一點商量都沒有。


另外三項都給出了議價區間。 當然,如果市場全面波動,他們再一起商量。


臨走,邊學道給范紅兵留了個銀行賬號,告訴他,這個賬號不能提供給第三方。 范紅兵收到錢,按約定好的比例存到這個賬號就行。


王德亮在周虹身上摧城拔寨的時候,邊學道正十分君地天天陪單嬈一起練習游泳,開發方便網吧管理員批量下載軟件、升級軟件、更新遊戲的管理型輔助軟件,篩選確定一批流量大的論壇和小說網站,通過電話與對方溝通付費推廣事宜。


唯獨一樣,因為最近單嬈太粘人,邊學道抽不出時間出去踩點,沒法了解現在地鐵1、2號線周邊的房價是什麼情況,不過不急,離確定路線還有兩年多呢! 離動工還有五年多呢! 離正式通車還有十一年呢!


6月17日,邊學道收到了王德亮發來的陶慶英語4級考場編號、座位號、準號證號和證件號。


一些見不得光的事,邊學道不願意親手幹,也不會讓李裕參與。


這次算計陶慶,邊學道第一時間想到了於今。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邊學道最近自己不再編寫外掛,卻從溫師哥那兒要到了兩個工作室淘汰下來的外掛,給了於今。


並不是所有人都捨得花錢用功能最多、最高端的外掛,於今的外掛也好用,加上低價多銷,還是賺到了錢的。


這筆錢邊學道一分也沒拿,都給了於今,現在是於今出力的時候了。


邊學道找於今說完,於今二話沒說,全接下了。


英語4級的准考證就是一張小紙片,很好偽造,而且進考場不同於開考前核對信息,不會太嚴。


於今找人制了4級准考證上的印章,找張紙印了一下,肉眼很難看出問題。


然後按照王德亮提供的信息,偽造了一張跟陶慶手裡的准考證一般無二的准考證。


最關鍵的人,也是於今找的。 邊學道身邊有朋友,但乾這種事不合適。


邊學道的要求是,最好是校外的,要穩當,嘴嚴,最好是手裡有對方把柄,可控的那種人。


於今說你放心吧,這人跟我混了幾個月了,絕對保險。

本帖最後由 hotmancool 於 2014-6-17 17:36 編輯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1:46
第084章別問我是誰






於今找的人,也是東森大學的人,叫杜海。


按理,2002年7月杜海就已經畢業了。 可是因為掛科太多,直到畢業都沒補完,學校不發畢業證,無奈只能重修一年。


學校不能住了,家裡也不敢說,杜海只能在校外租個小房間,泡在網吧混日。


租房、生活、上網,家裡給的錢很快就不夠用了。


很偶然地,杜海在網上認識了於今,提出要幫於今賣外掛賺提成。 本來於今人手已經夠了,但幾句聊下來,發現居然是校友,兩人就出來見了一面,喝了一頓酒。


各地幫於今賣外掛的人不少,但現實的小弟一個也沒有。 有了些錢的於今迫切需要一個幫忙跑腿的,就收下了杜海。


於今的資助,極大改善了杜海的生活狀況。


找工作無門,打零工被剋扣,吃了大半年苦,又無人傾訴的杜海,認識了社會殘酷的一面,於是他很努力地幫於今推銷外掛,經常坐著公交,一個網吧一個網吧地走,不僅跟網吧老闆談,跟網管談,跟收銀員談,甚至只要看到有人玩《傳奇》和《奇蹟》,就找機會上前推銷。


銷售成績很好,於今和杜海的收入都很理想。 杜海也徹底成了於今身邊第一個幫手。


於今跟邊學道說:“考試那天我讓杜海拿假准考證進考場,要不我現在把他叫來讓你看看?”


邊學道搖頭說:“不用見。你說行,就他吧。這次事辦成了,我再給他個活兒,把全市網吧走一遍推銷個軟件,不論效果如何,我都會給他一筆錢。”


於今說:“錢不用你給,我都給過了。”


邊學道說:“不一樣。做人有仇要報,有恩也要報。”


走之前,邊學道拿出一個很小巧的女款BP機給於今,“到時就用這個,一定要確保是鈴聲狀態。縮印的小詞典我手頭沒有,你幫我弄一本吧。 ”


於今說:“沒問題。”


邊學道走了幾步又轉回來:“忘說了,考4級前一天晚上,還得請你家周玲幫忙,去7號樓A區,在一樓讓看門阿姨喊一下525的陶慶,就說她姓徐。具體我再給你電話。”


於今點頭說:“好。”


世上的人就是這樣,大多數時候,關係受制於利益。


因為邊學道給了王德亮一把收款箱鑰匙,王德亮嚐到了錢和女人的滋味,所以在找到新的財源之前,他鐵了心聽邊學道的安排。


於今也是如此。


在周玲和杜海面前,於今是財主,可是於今自己知道,這一切都是邊學道帶給他或者說分給他的。 他個人的能力在這些錢裡沒有多少體現。


所以,於今要想保持自己在周玲和杜海面前的強勢地位,他必須配合邊學道的要求。 邊學道是很大方,可是剛才邊學道看似無意地說了句“有仇要報,有恩要報”,於今知道,這是在提醒他。


於今看上去有點混不吝,但他絕對不是個混人。 相反,他很聰明。 他跟邊學道這些日,學會了一點,該花的錢絕不吝嗇。 而他本性裡還有一個突出優點,就是有豪氣、重義氣,這也是他能很短時間徹底收服杜海的原因。


單嬈完全不知道邊學道運作的這些事,邊學道也不會讓她知道。 畢竟告訴現任女友他在收拾前任夢情人的現男友,實在容易讓人吃飛醋。


兩人一起游泳,一起逛街,一起逛公園。 有時候,坐在公交車上,邊學道會指著路邊新建的樓盤,問單嬈:“你覺得這個位置的樓怎麼樣?”


單嬈會隔著車窗看出去,說:“我還是喜歡在繁華的地段買房。”


在這一點上,兩人第一次出現了喜好分歧。


邊學道喜歡安靜地段的房。


不過在濃情蜜意的兩人眼,這些都不算問題。 邊學道覺得,有錢了,多買幾個房就是了,市心買一個,城郊買一個,一個城區買一個也行啊!


6月20日晚,4級考試前一天。 這天的白天非常長,已經19點了,天還是亮的。


知道是邊學道找她幫忙,周玲早早地就到東森大學校園裡待命,拿著手機等邊學道的電話。


於今去年買的手機已經給周玲了,他自己換了個最新款的摩托羅拉。


作為於今的枕邊人,周玲遠比杜海和909其他人更清楚邊學道和於今的真實關係。


特別是,周玲還很感激邊學道。


909的朋友圈,周玲是唯一一個沒學歷的人,而且她平日里生活的氛圍跟其他人也不一樣,準確地說,她能進入這個圈完全是個意外。 所以,最開始的幾次聚會,周玲很局促,她跟大家沒有太多共同話題,很多時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但是邊學道一直很照顧她。


不但幾次邊學道主導的飯局都叫上了她,而且每次飯桌上邊學道都會圍繞周玲說幾句,關心她一下,絕不冷落她,再就是讓於今好好對周玲。


正是在邊學道的引導下,909其他人以及909的家屬,才慢慢地真正接納周玲,把她視為內部一員。 尤其是不久前,單嬈、蘇以、李薰和南嬌四個女生上街買衣服,單嬈出發前給周玲打電話,喊她一起去。


放下電話,周玲都哭了。


周玲覺得,邊學道需要她幫忙,她一定要幫。 何況於今說了細節,其實很簡單,就是說句話而已。


周玲在等邊學道電話,邊學道在等王德亮電話。


王德亮想盡辦法把寢室的同學一個一個往外調動,好方便他行動。 有些人實在調不動,就只能找合適的機會。


終於,上自習的、會女友的、打夜場籃球的、去其他寢室聊天的,能走的都走了,整個寢室還剩三個人——陶慶、王德亮和老五。


王德亮看得出,自從陶慶臉上帶傷回來那晚,陶慶跟女朋友就一直在鬧矛盾,所以陶慶最近晚上很消停,不再十分風騷地梳妝打扮出門。


只剩三個人,時機已到。


王德亮給邊學道發了條短信:行動。


邊學道回:收到。


兩三分鐘後,王德亮寢室的呼叫器響了,裡面傳來一樓阿姨的聲音:525陶慶,樓下有個姓徐的女生找你!


聽到“姓徐的女生”在樓下找他,陶慶像坐在彈簧上一樣從椅上跳起來,二話不說,拎起衣服就往門外跑。


陶慶剛出門,寢室電話響了,王德亮趕緊接起來,問了一句,把電話遞給老五:“老五,找你,女的。”


“女的?”老五將信將疑地接過電話:“誰啊?”


電話那頭傳來好聽的女聲,帶著湖南腔:“是吳強嗎?……那就對了……別問我是誰……你沒見過我,但我見過你……的照片… …”


老五拿著電話,柔聲細語地去了陽台。


見老五背對著寢室窗戶打電話,王德亮迅速從陶慶床頭找出他準備好的考試袋,翻出陶慶的4級准考證,在書架上隨手拿出一本書,將准考證夾在裡面,把書放回書架,封好考試袋,放回原位。


然後王德亮鎖上門,拿著手機進了樓層的公共衛生間,給邊學道發短信:第一步完成。


邊學道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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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7:27
第八十五章考場裡的傳呼聲


沒多一會兒,陶慶垂頭喪氣地回來了,往床上一躺,開始生悶氣。


王德亮在衛生間裡吸了兩根煙才回寢室,他回去時,陶慶已經回來了,老五卻還在打電話。


老五的電話終於打完了。


一臉不可思議地把電話放回原位,歸攏好長長的電話線,老五跟王德亮說:“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王德亮問:“怎麼了?”


老五說:“就剛才,打電話找我那個女的,我都不認識,是我高女同學的大學室友,她從我同學的高畢業照上看到了我,就跟我同學要了我的寢室電話,說要跟我交個朋友。你說多神奇啊!我都沒發現我這麼有女人緣!”


王德亮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還是按照往常的套路逗老五:“你小心點啊,別是個超級恐龍。真正美女身邊的男生都應付不過來,哪有閒工夫跟你個沒見過面的扯淡。”


老五一臉陶醉地說:“那可不一定,萬一有緣千里來相會呢!”


吳強幻想電話美女的輪廓,想入非非的時候,邊學道正靠在沙發上,收攏信息,反復設想明天可能遇到的狀況。


在樓下自稱姓徐把陶慶調下去的,是周玲。 周玲跟阿姨說完,就走出宿舍樓回家了。


跟吳強在電話裡扯淡的女人,是周玲的老鄉朱丹。


朱丹隔斷時間就來找周玲玩,這次她是恰逢其會。


知道有這麼個人可以藉助後,邊學道本想讓朱丹執行周玲的角色,但於今說:“不行,周玲看著還像學生,朱丹在夜場工作,怎麼看都是社會人。”


況且,在電話裡勾著男生說話,朱丹無疑是專業級的。


一夜無話,各有思量。


6月21日,英語4級考試日。


考試上午9點開始。


王德亮寢室的男生,考場全部打散,最心急的7點半就出門了。


8點10分,陶慶也待不住了,拿起考試袋就要出門。


王德亮看見陶慶要走,趕緊喊住他:“老陶等我一下,咱​​倆考場近,一起走。”


說完,王德亮手忙腳亂地開始穿衣服。


陶慶有點不耐煩,但畢竟王德亮平時性格好,跟他沒衝突,輕易交惡犯不上,就在門口等他。


穿好衣服,王德亮開始收拾考試用具,左翻翻右翻翻,忽然叫了起來:“娘的,我的准考證呢?我記得就夾英語書裡了啊!”


王德亮開始包裡包外、床頭床尾、衣服兜褲兜地找准考證。 找了半天,王德亮抬頭問室友:“你們誰有印象,看沒看見我把准考證放哪了?”


大家都搖頭,安慰他:“別著急,時間還早,在寢室就丟不了,還是放哪忘了。”


王德亮開始在床底下翻。


終於,王德亮在床底下找到了准考證。


“幸虧找到了,不然還考個屁了。你們也檢查檢查東西,別到了考場發現落了哪樣,再折騰回來。”王德亮邊從准考證上摘灰嘟嚕,邊嘟囔。


沒走的幾個室友,想想也是,紛紛檢查自己的考試物品。


陶慶拉開自己的考試袋,他記得很清楚,自己把所有東西都放到這個袋裡了。


翻了一遍,又翻了一遍,陶慶蒙了:准考證呢?


陶慶急忙從門口走回桌旁,把考試袋倒空,一樣一樣翻,還是沒有准考證。


這下陶慶傻了,喃喃地說著:“准考證呢?我記得放在袋裡的,哪去了?”


寢室同學一看,王德亮剛找完准考證,怎麼陶慶的證也放忘地方了?


陶慶開始翻箱倒櫃地找准考證。


陶慶找准考證的時候,考場已經開始往裡放人了。


兩個監考老師一起在門口把關,檢查考生准考證上的考場號,考場對的,才讓進門。


杜海是第一波進考場的,無驚無險。


他很快找到陶慶的座位,穩穩噹噹地坐下。 趁別人不注意,從兜里摸出BP機、縮印詞典、強力絕緣膠布和小剪,在桌堂裡操作,把BP機粘在自己椅下面,把詞典粘在課桌底部。


杜海把兩樣東西都固定好,兩個監考還在門口核對准考證往裡放人。


一切搞定,杜海大大方方地出了考場。 走廊裡鬧哄哄的,考場裡一直有人走動找座位,沒人注意到杜海這麼個人。


陶慶終於在床頭的書裡找到了自己的准考證,他心裡有些疑惑,准考證怎麼跑書裡去了? 但大家都說“肯定是他放忘了”。


還有10幾分鐘就開始考試了,幾個人一齊出門向各自的考場跑去。


陶慶坐到座位上時,已經打了第一遍預備鈴。


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快極了,怎麼壓也壓不住。


其實這是陶慶一直有的毛病,不論平時學得怎麼順溜,進考場就哆嗦,所以才复讀了三年。 本來就是個怕進考場的人,這次還是一路跑著過來的,陶慶坐在椅上,臉色發白,一頭冷汗,兩條腿不自覺地抖動著。


過來檢查准考證的監考,對了一眼陶慶的照片,看他緊張成這樣,心裡好笑:“考個4級緊張成這樣,高考是怎麼過來的?”


同一時間,邊學道也坐在英語4級考場裡。


去年邊學道參加了4級考試,成績是59分,按學生間流傳的說法,屬於可過可不過,運氣差而已。


今年邊學道本不想再考了,他壓根不在乎這張證書。 可是單嬈知道邊學道還沒過4級,反复跟他說4級證書對一個大學生的重要性,尤其是對畢業找工作的影響,拎著邊學道耳朵讓他把名報了。


坐在考場裡的邊學道莫名想起前世聽到的一個段:雖然姚明在美國生活9年之久,能說一口地道的英語,回國到**上學,英語4、6級卻成了畢業難點。 在4級考場上,一雙大手突然拍拍你,低沉的聲音傳來:“唉,同學,借我抄抄,介紹你和科比認識……”


考試永遠是乏味的。


邊學道最近幾個月事情太多,考試狀態非常一般。


陶慶的考試狀態卻是前所未有的好。 答題間歇,他已經開始幻想自己第一次考4級就通過,寢室同學肯定會崇拜自己,說不定徐尚秀也會更加認定自己是個人才。


監考老師十分負責地來回游走,看似無意,卻重點關注幾個考生,陶慶不在此列。


除了偶爾傳來的汽車喇叭聲,考場裡很安靜。 監考老師像深夜裡捕食的貓,走路無聲,神出鬼沒。


考試過了一小時,監考提醒大家注意分配時間,考場又歸於安靜。


10點50分。


離考試結束還有30分鐘,監考第二次提醒大家時間。 考生們抬頭看看牆上的表,繼續悶頭答題。


突然,考場裡響起一陣急促的“嘀嘀嘀嘀”聲。


在安靜的考場裡,這聲音是如此之響,如此之尖,甚至穿透牆壁,在走廊裡

迴盪。 本帖最後由 hotmancool 於 2014-6-17 17:37 編輯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7:30
第086章苦肉計VS栽贓嫁禍



整個考場的考生都停下了筆。


兩個監考的眼睛裡帶著憤怒的火花,站起來尋找聲音來源。


走廊裡,腳步聲響起,顯示流動監考正向聲音源頭趕來。


陶慶也停住了筆,一臉茫然地抬頭看著監考。


他周圍的考生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像看英雄,又像看白痴,眼神裡既有佩服,也有不解。


監考很快確認了聲音來源。


一個站在講台上狠狠地註視幾個想趁亂摸魚的考生,一個迅速走到陶慶桌前,毫不客氣地說:“你站起來。”


陶慶聽話地站在一旁,監考開始檢查他的桌堂。


考試袋全看了,沒有別的。


監考伸手在桌堂裡摸了一遍,沒東西,又在桌下面摸了一遍,忽然停住了,眼神尖銳地看了陶慶一眼,蹲下去,把粘在桌下面的縮印詞典撕了下來。


陶慶一下傻了!


周圍的考生也傻了!


這是什麼樣的神人啊! 膽還真大啊!


縮印詞典是不會“嘀嘀嘀”叫的,這點大家都清楚。 監考看著陶慶,不帶感情地說:“拿出來吧!”


陶慶腦裡已是一片空白,他完全沒注意監考跟他說什麼,只是盯著監考找出來的那本英語詞典。


見陶慶不動,監考開始搜查椅。


這時,流動監考到了,看見考場裡的樣,就知道這個考場出事了。 流動監考向陶慶座位走過來的時候,監考找到了BP機。


標準的人贓並獲!


監考和流動監考交換了一個眼神,什麼也沒說,收拾起陶慶的東西和考卷,拉著陶慶就出了考場。


剩下的考生難受極了!尤其是幾個身上帶著手機、BP機等著傳答案的考生,把陶慶全家幾代都問候了個遍。


大家都在想:這得是什麼樣的傻B,進考場不把作弊工具調振動?


陶慶兩眼無神地跟著流動監考走到樓門口,流動監考和另一個老師交代了幾句話,帶著陶慶到了教務處。


陶慶站在教務處門口,一動不動。


流動監考跟教育處的人交接,不時指陶慶一下。


現在陶慶腦裡嗡嗡響得厲害,耳朵裡像小時候調廣播,夾在幾個頻率間時傳出的混雜聲音,一下這個聲音清晰,一下那個聲音清晰。 狠狠地閉了幾下眼睛,陶慶多麼希望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境,因為這個經歷太奇怪了。


流動監考離開了。


教務處的老師拿起從陶慶椅下找到的BP機看了一眼,“啪”的一下扔在桌上,雙手虛握,放在面前的辦公桌上,看著陶慶:“說說吧。”


監考回到考場,像跟其他考生有仇一樣,看誰稍有動作,直接收卷。


這個考場實在太壓抑了,離考試結束還有10分鐘,差不多都交捲走了。 大家急著回去跟同學說自己考場的神奇見聞:一個開著鈴聲作弊的傢伙。


事實上,考試當天,除了同一考場的考生知道,幾個監考知道,以及附近考場聽到BP機鈴聲的人會猜測一下,陶慶的事還沒有擴散開來。


王德亮急切地想知道結果,同時他知道絕不能在面上表露出一絲異常。


午,陶慶一直沒有回來。


大家也沒太在意,畢竟人家有女朋友,萬一4級考得好,兩人出去慶祝了呢!


下午,陶慶還是沒有回來,王德亮估計陶慶八成招了。


晚上8點多,陶慶終於回來了。


看見陶慶失魂落魄的樣,王德亮已經可以確定陶慶這下慘了。


果然,陶慶對寢室同學的問話不搭不理,睜著眼睛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嚇得最愛跟陶慶套近乎的老七都躲開了。


一直到寢室熄燈,陶慶一動沒動。


第二天是周日,寢室全天給電。


電視裡正在播一期《同一首歌》,一個室友拿著遙控器加音量,陶慶突然蹦起來,搶過遙控器,狠狠摔在寢室門上。


“啪!”遙控器摔得四分五裂,碎片蹦了半屋。


陶慶踩著遙控器碎片走出寢室。


晚上,陶慶醉醺醺地回到寢室時,大家已經知道他4級考場作弊被抓的事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幾乎整層樓都知道陶慶就是那個BP機不調振動在考場接收答案的神人。


大家談論著、猜測著、嘲笑著、引以為戒著……


下午班長跟王德亮他們說過這事後,王德亮立刻用短信跟邊學道確認了消息。


邊學道回的是:過幾天咱倆單聚。


這是王德亮最想看到的回复。


整件事,他毫無疑問是第一功臣。 王德亮甚至隱隱期望邊學道能再給他點獎賞,因為最近王德亮剛吃到周虹,正是蜜意情濃之時,他出手又極大方,很是給周虹買了幾樣禮物表達愛慕。 眼下手裡的錢在全寢來看肯定是富裕的,但要支撐跟周虹出去開房、吃飯、逛街,半個月後就得彈盡糧絕。


一身酒氣的陶慶在床上呼呼睡著,寢室裡其他人都小心翼翼地盡量不弄出聲響。


大家聽班長說,4級不同於校內考試,屬於國家考試,處分格外嚴厲。 這樣當場被抓到,不僅以後幾年都考不了4級,一般都是開除學籍處分,最輕也是留校察看。


無論平時在寢室里和陶慶的關係怎麼樣,現在陶慶落到這步田地,就像健康的人看著時日不多的絕症患者,多多少少心裡都有點同情和憐憫。


能忍就忍一下,能讓就讓一點,能遷就就遷就一會兒,說不定過幾天他就打包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天剛濛濛亮,陶慶起床,從櫃裡找出一堆東西,拿著出了門。 出門前,陶慶踢到了不知是誰放在地上的一個空飲料瓶。


好一會兒不見陶慶回來,寢室一個心細的、被飲料瓶聲弄醒的男生出去看看情況,結果看見陶慶站在公共陽台欄杆邊,正在一張一張撕著他給大家看過的高時候的考試大榜,邊撕邊做天女散花狀,向樓下灑著碎紙片。


從側面看過去,陶慶的小半個身都探出了欄杆。


這可是5樓啊!


男生立刻就清醒了,他沒聲張,悄聲回寢,喊醒寢室的其他同學,跟大家說:“老大要跳樓!”


“什麼?”兩個上舖的男生“噗通”一下蹦下床,嘴裡喊著“在哪在哪”,光著腳就往走廊跑。


王德亮也一頭汗,這要真把陶慶逼死了,自己以後還怎麼踏實睡覺?


寢室男生一起跑到水房陽台,二話不說,大家撲過去就死死抱住陶慶,抬手抬腳,抬回寢室。


然後派人去班長寢室拍門,把班長喊過來。


班長到了王德亮寢室,聽大家一說,也嚇得夠嗆。 立刻安慰陶慶說:“老陶啊,千萬別想不開,多大個事啊?我跟你說,大學跟社會一樣,凡事都有商量。你沒看法律都能討價還價忽緊忽松嗎?可別鑽牛角尖啊!你放心,教務處我說不上話,導員那兒,我一定幫你說好話,讓導員去跟教務處說。你信我的,只要誠懇認錯,好好商量,沒有一棒打死的,都會給個機會。”


聽了班長的話,陶慶居然哭開了。


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淒淒切切的哭法。 所有人都被他哭傷心了,只有特別關注陶慶表情的王德亮,捕捉到了開哭之前陶慶眼睛裡的一絲狡意。


我操,苦肉計! ?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7:46
第087章下次讓他直接離場




教務處一天都沒找陶慶。


第二天大清早,又有人看到陶慶在水房陽台欄杆邊上發呆。


很快,整層樓都開始傳作弊被抓的陶慶可能要跳樓。


徐尚秀也知道陶慶的事了,是陶慶寢室老七告訴她的。


自從那天晚上陶慶在飯店得罪了差不多整個學院的學生會成員,在車上不停數落她見酒就沒有矜持,又不顧車上三人的安全,攻擊開車的李裕差點弄出車禍,徐尚秀是真的對陶慶有點失望了。


所以之後很多天,無論陶慶怎麼找她,怎麼跟她賠不是,徐尚秀都不為所動。 她倒不是下決心要跟陶慶分手,而是要給陶慶一個深刻的教訓,讓陶慶快點成熟,別遇事就衝動,別發火就口不擇言。


兩個寢室一起聯誼過,徐尚秀認識陶慶寢室的每個人。


聽老七跟她說陶慶作弊被抓,可能面臨嚴重處分,有跳樓傾向時,徐尚秀一下拉住老七,讓他帶她去找陶慶。


誰也不見的陶慶,下樓見徐尚秀了。


看著陶慶虛弱的樣兒,徐尚秀一下哭了。 她想起復讀時陶慶給她的鼓勵、對她的幫助;她想起高考前陶慶幾乎放棄自己複習的時間,一遍一遍給她講他幾次高考的經驗;她想起報誌願時,估分成績高出一截的陶慶毅然決定跟她上同一所大學;她想起陶慶幫她遮風、幫她擋雨、跟她一起自習、用紙條互述心事;她想起幾個月前,當汽車撞過來時陶慶一把推開了她……


徐尚秀抓著陶慶的胳膊,“你怎麼這麼傻?你怎麼這麼傻?”


教務處終於找陶慶談話了。


在教務處,陶慶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兒。


陶慶這樣兒,讓教務處的老師也很頭疼。


陶慶的導員已經反映過了,據說這個陶慶在寢室時有跳樓傾向,幾乎半個樓都知道他要跳樓。


教務處的老師調閱了陶慶的檔案,發現這個學生大學考了3年。 且不說他這個大學上得太過不易,單說3年復讀裡有沒有落下什麼心理疾病,誰也說不准。


這個學生很可能是在利用跳樓輿論給學校和教務處施壓,可萬一真是個潛在偏執狂或者抑鬱症患者呢?


教務處不是那麼好嚇唬住的,不過陶慶的高考經歷讓人舉棋不定。


本來學校是主動方,結果一著不慎,反被學生抓住了輿論,教務處再惱火,也得考慮後果。 對一個已經表露出自殺傾向的學生嚴厲懲處,哪天“噗通”一下跳下去了,雖說按章辦事沒毛病,也難免惹來一身騷。


更讓教務處頭疼的是,以後作弊的學生有樣學樣,都用跳樓傾向威脅學校,可怎麼辦?


教務處長最終決定,這次讓陶慶撿個便宜,以後盯緊他,再犯什麼事兒,兩罪併罰,一起算賬。


幾天后,陶慶的處分公佈出來了:記大過。


所有人都知道這絕對是輕饒了!


在陶慶之前,同樣考試作弊的人,最低的處分都是留校察看。


自從出了這麼一檔事兒,徐尚秀和陶慶的矛盾立刻冰釋,徐尚秀又像從前一樣陪著陶慶自習、吃飯。


一些熟人在食堂看到坐在椅上等著徐尚秀打飯,一臉愜意的陶慶,也都悟出點兒當初跳樓傳言的門道。


王德亮這次算是見識了陶慶的道行。


一個苦肉計,不僅化解了開除的危局,順帶還把心善的女朋友拉了回來,標準的一箭雙雕。


王德亮也明白了存在許久的疑問,徐尚秀怎麼就看上了陶慶。


儘管沒錢,但憑陶慶這幾下,真要是上了心,絕對能讓女生覺得他是個好男人。


不過王德亮並不羨慕陶慶,也不看好陶慶,陶慶是有點聰明心機,但他的大學注定不會太平,因為他被邊學道盯上了,被一個更加有心機的人惦記上了。 雖然這次英語4級的謀劃沒能讓陶慶被開除,但還是讓陶慶背上了一個記大過處分,直到畢業都再拿不到英語4級證書。


最近一段時間,王德亮一直在觀察陶慶,看他有沒有調查事情的來龍去脈,看他有沒有發覺是誰在算計他。


幾天下來,發現陶慶沉醉於死裡逃生的欣喜,享受著女友的溫柔照顧,甚至刻意迴避前段時間的痛苦回憶。


似乎苦肉計已經是陶慶的巔峰之作。


然而不論陶慶表現得多麼與人無害,王德亮一直深深防備著陶慶。 晚上睡不著的時候,他會反复思考自己行動時有沒有考慮不周的地方。


反觀邊學道,這次算計陶慶,把栽贓嫁禍、調虎離山、借刀殺人用得熟練之極。 事後王德亮仔細想了一遍整件事,算上他自己,邊學道最少動用了4個人參與進來,但王德亮完全不知道另外3個人長什麼樣,由此可見,邊學道把他自己保護得有多深。


兩人第二次在天香茶樓見面時,王德亮把陶慶的最終處分和一些外人不知道的細節告訴了邊學道。


原以為邊學道會失望,結果邊學道好像已經很滿意了,笑呵呵地告訴王德亮:“這次讓他領黃牌,下次就讓他直接離場。”


看邊學道說話時的神情,王德亮感覺邊學道似乎已經想好下次對付陶慶的辦法了,只是在等待什麼條件的成熟。


一時間王德亮覺得現在的邊學道太他娘變態了,當年一起讀初時怎麼沒發覺?


離開茶樓前,邊學道又給了王德亮5000。 對這筆錢,王德亮來之前既期待又不敢奢望,沒想到邊學道真的會體貼到這種程度。


尤其是邊學道體諒人,會說話。 給錢的時候,說的理由是上次他讓王德亮買電話方便聯絡,這電話錢就該他出。 話說到這個程度,既給了王德亮錢,又給了王德亮面。


犒勞完王德亮,邊學道找到於今,給了於今3000塊錢,跟於今說:“這次的事,周玲、杜海、朱丹,每人1000,算你給的。咱哥們,我就不打賞你了。”


於今說:“你真給我錢,我當你面撕了。”說著把3000遞還邊學道,說:“周玲和杜海的錢我負責。朱丹還是算了,她就是動動嘴,沒出什麼力。而且這個女的混社會的,真要是見到這錢,不定以為裡面有多大利呢,一旦瞎琢磨,保不齊反而出什麼麻煩。”


邊學道想想也是,把3000放在桌上說:“拿出來了,就沒有揣回兜的道理。那就周玲、杜海每人1500,別跟我爭了。那個朱丹,當我欠她個人情,以後她有事找到你,你告訴我,力所能及的事,我來辦。”


於今看著邊學道說:“邊哥,你這仗義得過分了吧?”


邊學道笑著跟於今說:“有恩報恩是美德。”


於今翻了一下眼睛,“真讓朱丹認識你,就不是你報恩的事兒了,而是她奮不顧身投怀送抱的事兒了。”


時間走到6月下旬,校園進入了考試模式。


這一學期邊學道忙忙碌碌乾了不少事,就是課沒怎麼好好上。


單嬈在隔離樓里呆了20多天,但人家是志願者,在學校眼裡,其他人逃避,單嬈卻主動申請,這完全是高素質高覺悟的表現,這完全是大愛大美的表現,堪稱“愛的奉獻”。


所以,考試前,校長助理親自給傳媒院領導打電話,建議在學期末考試上和各項評優上,照顧一下優秀勇敢有擔當的單嬈同學,不能冷了好學生的心。


傳媒學院領導很巧妙地傳達了校領導的意思,各科老師聞弦音而知雅意,心裡都有了定數,不僅平時分全滿,有幾個老師甚至把單嬈喊去了辦公室,提前把考題劃給了單嬈。


邊學道就不一樣了。 他因為觸犯校規被關了15天禁閉,要不是他讓陳建和李裕拿板藍根當禮物送出去一批,加上後來在足球賽上表現出色,算是為學院爭光,估計最少也是個警告處分。


處分可免,加分免談。


不僅沒有加分,幾門課的平時分他都是0。


單嬈把學院對她的優待私下里跟邊學道說了,看著一身輕鬆的單嬈,再看看自己要背的剛複印完的好幾本筆記,邊學道心裡有點小郁悶。


坐在沙發上,邊學道摟著單嬈的腰說:“小娘得了這麼大的優待,怎麼感謝大官人我?”


單嬈扭身坐到一邊說:“姐姐這玲瓏嫵媚小蠻腰都讓你摸了,你還想怎樣?”


邊學道笑嘻嘻地說:“好吧,剛才沒注意手感,讓我再摸摸。”


邊學道家裡好吃的東西太多,單嬈待了一周多,結果長了兩斤肉。


加上最近兩人蜜得不得了,邊學道對單嬈的身體格外有興趣,單嬈覺得自己越來越危險。 兩相結合,單嬈做出決定,暑假前邊學道不許在家複習,都要跟她去圖書館背題。


這個時候,圖書館是必爭之地,寸土寸金,據說每天早上5點多,圖書館門前就開始排隊了。 但作為女生部長,手有權,手下有人,單嬈自有她的辦法。


每天早上,都會有傳媒院的女生,或者傳媒院女生的男友,去圖書館門口排隊,在圖書館搶到兩個挨著的座位。


等上午8、9點鐘邊學道有看書情緒了,就跟單嬈一起去圖書館。


路上單嬈會打幾個電話,然後領著邊學道直奔某處座位,看見他倆,早上來佔座的女生男生就會讓出座位,另找地方復習。


看見收拾東西讓座位男生女生偷瞄自己的眼神,邊學道覺得自己像極了靠女人的軟飯男。 也是經歷了這半個多月的圖書館複習,邊學道第一次見識到單嬈的厲害之處。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7:46
第088章政治經濟學



這個生物年齡比邊學道大一歲,在他身邊時嫵媚依人的女人,在學院裡,在其他人眼裡,其實是一個很厲害的角色。


就拿圖書館佔座這件事兒來說,不知單嬈放出什麼風聲,竟然有好幾撥人搶著要幫單嬈佔座,幾天之後,單嬈去誰的座位自習,讓座的人居然覺得體面而欣喜。


真是奇了怪了!


邊學道能猜到成原因,但還是忍不住問單嬈,單嬈說:“很簡單,她們有求於我。現在我手裡有權力,有人脈,有她們想要的,下學期我不當這個部長了,等新部長上任,就不是這番光景了。”


在圖書館裡複習的效率果然很高。 但對邊學道來說,還是有一樣很不好,不能跟單嬈來一些小親熱。


幾天下來,邊學道看書時的專注程度讓單嬈很驚奇。 而期末考試之前,單嬈不看筆記,天天做公務員考試模擬題,也很讓邊學道無語。


圖書館的日是枯燥的。 單嬈做題時不喜歡別人打擾她,邊學道也不行。


背題背累了,邊學道就會舉目四望,有好看的女生就看幾眼,沒好看的就閉上眼睛渺渺神遊一會兒。


安靜的複習氛圍終於打破了。


這天,邊學道和單嬈座位對面,是個看上去相當儒雅帥氣的男生,男生旁邊的位置沒有人,但桌面上放著書。


男生看見原本坐在對面的兩個人把位置讓給了新來的人,好奇地看了邊學道和單嬈一眼,嘴角若有若無地笑了一下,繼續低頭在筆記本上打字。


一般來說,平時看見哪個男生拿個筆記本電腦在圖書館用,其神情和做派多少會透出一點土豪味兒,讓周圍的人很不爽。 可是這個男生卻沒有給人那種感覺,反而覺得他打字的“嚓嚓”聲帶有某種好聽的韻律感。


兩人坐定後,單嬈給了邊學道一組相當複雜的眼神。


單嬈以為邊學道不會懂,起碼需要她在紙上給點提示什麼的,沒想到邊學道直接讀懂了她的眼神。


單嬈眼神裡的意思分幾層:其一告訴邊學道,對面這個男生很帥,比邊學道帥。 其二告訴邊學道,以後對老娘好點,不然老娘換個帥哥。 其三讓邊學道猜對面帥哥身旁的位置是男生還是女生。


邊學道自知自己的眼睛沒單嬈那麼靈動傳神,直接在紙上刷刷寫上幾筆遞給單嬈:少操別人的心,胡思亂想,家法伺候。


見邊學道居然心有靈犀一樣完全讀懂了她的眼神,單嬈沒有一絲挫敗感,反而十分高興,原本就微微上翹的嘴角,翹得更好看了。


不一會兒,對面的帥哥接個電話,站起來看向樓梯口,然後揮手,一個人裊裊走來,把包放到桌上,在帥哥旁邊的椅上坐下。


謎底揭曉,帥哥旁邊的位置是給廖蓼留的。


單嬈和邊學道都認識廖蓼,廖蓼也認識她倆,但三個人都沒開口打招呼,只是點了一下頭。


單嬈何等聰明,她馬上從廖蓼看邊學道的眼神看出,廖蓼認識邊學道。


難道是看過邊學道踢球? 單嬈和廖蓼是一個學院的,去看傳媒隊的比賽很正常。 可是直覺告訴單嬈,這不是真實答案,她覺得廖蓼看邊學道的眼神很不同。


果然,廖蓼低聲跟身邊的帥哥說了幾句話,就開始復習自己的筆記。 可是沒過多一會兒,單嬈就發現廖蓼的目光在她和邊學道之間遊走,甚至停留在邊學道身上的時間要更多一些。


單嬈暗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廖蓼。


廖蓼的與眾不同之處在於,她自戀得很明顯,不怕也不在乎別人的說法、看法和目光。


見廖蓼總是盯著邊學道,單嬈看向她的目光裡已經帶有某種雌性動物之間互懂的東西,​​換一個女生,成會移開目光,裝作看書。 但廖蓼不,她把目光從邊學道身上轉移到單嬈的眼睛,不僅沒有一點退縮之意,反而用眼神直接跟單嬈對話。


廖蓼眼神裡的意思不是“你看我幹嘛?”


而是“你男朋友我不能看?”


看了一會兒,廖蓼跟旁邊的帥哥要到便籤紙,寫了幾個字,遞給邊學道。


這次連旁邊一直心無旁騖打字的帥哥都停下了打字的動作,在廖蓼、邊學道、單嬈之間看來看去,目光最後落在邊學道手裡的便籤上。


邊學道看了一眼便簽,上面寫著:哈里介紹我進沙龍了。


邊學道心想:跟我說這玩意幹什麼?


但出於禮貌,還是寫了一個“哦”,遞還給廖蓼。


廖蓼看了,又寫了幾個字,再遞給邊學道:最近你怎麼沒去?


邊學道在單嬈和對面帥哥不太友善目光的注視下,在便籤上寫下:忙。


廖蓼看了單嬈一眼,在便籤上寫道:旁邊是你女朋友?


又遞給了邊學道。


邊學道心裡這個苦啊。


心說大姐我不就撞過你一下? 沒啥深仇大恨,這麼玩我幹啥啊?


剛想在便籤上寫:是,我還要復習,不說了。


沒等他落筆,便簽被單嬈拿過去了,看了一眼,在上面寫道:他是我男人。


然後把便簽還給邊學道。


接過邊學道遞過來的便簽,看了上面的字,廖蓼把便簽對折一下,隨手夾進正在看的書裡,開始低頭看書,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帥哥不再淡定了。


他實在太好奇廖蓼夾進書裡的便籤上都寫什麼了,可他不能跟廖蓼要。


這一天單嬈做題的進度很慢。


邊學道和廖蓼是怎麼認識的?什麼關係?這個問題佔據了單嬈大部分思維。


身為女生部長,身邊耳目眾多,她很清楚廖蓼平日里對男生是多麼的不假顏色,雖然對面的男生看上去很優質,但單嬈猜他在廖蓼心裡,可能就是個佔座幫手。


有一段時間甚至有追求不成的男生放言廖蓼是同性戀,可是看今天這樣,廖蓼分明對邊學道興趣很大啊!


難道她也知道邊學道的底? 不應該啊!以廖蓼露出來的家境,邊學道那點錢還入不了她的法眼。


單嬈心底里還有一個擔憂,自己明年這個時候就畢業了,可是邊學道卻還要再讀一年,這個廖蓼跟邊學道同屆,萬一自己不在旁邊,被這個女生鑽了空怎麼辦?


要不……我申請留校?


單嬈胡思亂想著,題也做不進去,索性收拾東西,沒喊邊學道,起身走了。


邊學道見了,趕緊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一路小跑追了出去。


廖蓼抬頭看了一眼,像完全跟自己無關一樣,繼續悶頭看書。


圖書館外,邊學道追上了單嬈,笑嘻嘻地要幫她拎包,單嬈不讓,自顧自繼續往前走。


如此幾次,單嬈站住轉身,跟邊學道說:“把房門鑰匙給我,我回紅樓,你回寢室,我不允許這幾天不許你進門。”


邊學道苦著臉把鑰匙遞給單嬈,看著單嬈走了。


他回到寢室時,909人很全,除了孔維澤和童超不在,連於今都在。 一問,原來是朱丹到他家跟周玲住幾天,把他趕出來了。


邊學道放下包問:“老老八呢?什麼時候這麼用功了?”


陳建說:“用個屁功!老給老闆娘當義務送餐員去了,這小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別人都是說說而已,他還玩真的。老八陪他那個瘋婆又出去采風去了,天天採,天天瘋!”


大家看書都看得頭昏腦漲,就一起躺在床上聊天。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眼下的考試,大家一起訴苦:“你說現在考這些玩意有啥用?是找工作能用還是工作後能用上?”


“就是,有些課完全就是充數的課,卻把咱們折騰得死去活來的。”


“你們一個個的,省點力氣背題吧!”


李裕在床上問:“老邊,複習咋樣了?好幾科老師說了,你沒有平時成績。”


邊學道說:“就那樣。大不了下學期補考唄!”


說到補考,補考健將於今來精神頭了:“就是,給老師送點禮,一補一個過,要是掛的人少,老師都幫你找答案抄,多好!現在背這些玩意幹啥?浪費腦細胞,一點用沒有。”


邊學道說:“不能說一點用沒有。雖然一部分課脫離社會現實,但有幾門課還是有必要聽的,比如這學期的《政治經濟學》,其實也不用背內容,只要能吃透這門課的名字,畢業後就能混得不錯。”


楊浩問:“為啥?說說,說細點。”


邊學道搖頭,說:“不可說,大家還是自悟吧!”


“我去!”整個寢室一齊討伐邊學道。


下午3點多的時候,童超回來了。 一段時間沒見,童超明顯曬黑了。


邊學道嘖嘖幾聲,說:“這才多久啊,你就曬成這色了,你家那位還能看了麼?”


童超放下相機,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說:“人家基因好,怎麼曬都不黑,白著呢!”


過了4點,剛剛明明還是艷陽高照,一會兒的功夫天竟陰了,風也大了起來。


樓前的大樹被風吹得左右搖擺,樹簌簌地響著,對面女生寢室樓陽台上不知道誰晾的衣服掙扎了一會兒,一咕嚕被風吹離了晾衣桿,飄出好遠,落在地上。


“轟隆”一聲,悶雷在遠天炸響,聲波追著滿天烏雲滾滾而來。


就在大家以為雷聲很遠的時候,忽地,一道驚雷在頭頂炸響,這雷聲給人的感覺是如此之近,寢室裡的所有人都驚得一縮脖兒,整個樓體嗡嗡了好久,似乎它也被這聲雷嚇得夠嗆。


對面的女生開始緊張地收回晾在外面的衣服,於今見了,趴在窗台上,衝窗戶外面大喊:“打雷了,下雨,快收衣服啊!”


李裕湊過去,按著於今肩膀,在他頭頂上探出身,大聲衝外面喊:“打雷了,下雨了,抱大樹去啊!”


大雨將至!


就在這時,邊學道的手機響了,是單嬈。 邊學道趕忙接起,沒等他說話,單嬈在電話裡說:“給你十分鐘,到我面前來。”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7:47
第089章更耐聽的《黃昏》




邊學道拿著手機就往門外跑。


楊浩在身後喊他:“要下雨了,你幹什麼去?帶傘啊!”邊學道已經顧不得回答他了。


從9樓下到1樓,走出寢室樓時,豆大的雨點漫天墜下。


把手機放進兜里,用手摀好,邊學道冒著雨大步向紅樓跑去。


雨幕像他一樣奔跑的學生不多,大多數見雨太大,都找地方避雨。 邊學道猜想一定是剛才的雷聲嚇到單嬈了,他一定要盡快趕回去。


單嬈打開門看到的,是渾身濕透的邊學道。 她到衛生間拿出毛巾,親手給邊學道擦頭髮和臉上的雨水。


“給我吧,我自己擦。”邊學道說著,伸手去拽單嬈手裡的毛巾。


單嬈不給他,直到幫他把露在外面沾了雨水的皮膚都擦乾了,才轉身放他進屋。


邊學道在臥室換了一套衣服,出來時,單嬈抱著一個大狗抱枕,正窩在沙發里看他。


邊學道說:“剛才的雷真響,嚇到你了吧。”


單嬈點頭。


邊學道說:“下次還攆我走嗎?”


單嬈搖頭。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劈啪劈啪”打在窗戶上,像無數條鞭在抽打著人間。 單嬈靠在邊學道肩頭,兩人坐聽雨聲,誰也沒有說話。


其實回到家想了一會兒,單嬈就想通了。


邊學道跟廖蓼根本不可能有什麼。 且不說邊學道沒那個時間,單說兩人的性格就不怎麼合拍。 廖蓼很傲,邊學道骨裡更傲,只不過平時他隱藏得很好,但瞞不過單嬈的眼睛。 這樣的兩個人,在一方臣服之前,是不會有本質性發展的。


真正讓單嬈心生戚戚的是她比邊學道早畢業一年,她實在有點捨不得離開邊學道,她恨兩人相見太晚,她怪自己浪費了相識後的半年多時間沒有早早抓住邊學道。


6月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雨停風歇,陽光重新灑了下來,被雨洗刷了一遍的甬路,積水星星點點地反射著太陽光。 恰巧趕上下午第二節課下課時間,校園裡的人一下多了起來,單嬈拉著邊學道要出去走走。


樓下的空氣裡瀰漫著雨後特有的味道。 邊學道問單嬈要不要去租一輛自行車,單嬈搖頭,緊挽著邊學道的胳膊,漫無目的地在校園裡游盪。


因為已經是晚餐時間,校園廣播台播起小剛的《黃昏》,單嬈說這首歌真不錯,聽了多少遍也不膩。 邊學道點頭說,這是首好歌,羅有一首同名歌,比這個還耐聽。


“是嗎?”說話時,單嬈的思緒似乎已經融進了歌聲裡,這是在機械地回答邊學道。


邊學道感覺到了今天的單嬈有點不一樣,但一時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 心裡想著,可能是大姨媽來了,​​要不要回去在日曆上偷偷標一下呢?


在食堂吃過飯,單嬈就回寢室了。 受單嬈情緒影響,邊學道也不想自己回家獨守空房,也回了寢室。


晚上孔維澤回來後,909的人算是全了。 這樣的日最近很難得,經常不是缺邊學道,就是缺於今。


孔維澤進門時,大家看見他白襯衣上掛著好幾塊黑灰,問他:“送餐還需要鑽煙囪?”


孔維澤說:“屁啊!剛才回來路上,路口有人燒紙,一陣小風剛好吹我一身紙灰。”


於今說:“行啊,換位思考一下,你這跟撿錢差不太多。”


孔維澤翻著白眼說:“屁個換位思考,你咋不去揀點花呢?”


童超問:“你說外國人祭祀不燒紙錢,他們那兒去世的人花什麼啊?”


楊浩合上手裡的書說:“我也時常很擔心他們。”


邊學道躺在床上聽著,覺得寢室這幫小實在太他媽歡樂了。


晚上大家的談性都很高,於今繼續扮演話題製造者的角色:“今天你們上網看新聞了麼?一個英語學校保安,娶了一個洋妞外教,那洋妞長的還相當不錯呢!我就看了新聞摘要和照片,誰看新聞了,說說細節。”


李裕說:“我看了。兩人的情節很浪漫,開始時語言不通,在紙上畫張嘴是想聊天,畫條街是想一起逛街,畫個碗是想一起吃飯。”


於今用怪怪的聲音說:“沒說畫個床嗎?”


李裕說:“滾!人家挺好個事兒,你別胡說。”


於今說:“真的,等以後我有錢了,也找個洋妞。”


陳建問他:“你不是有周玲了麼?還瞎惦記啥?”


於今說:“誰說處對象就一定得結婚了?”


艾峰說:“你都跟人家住一塊兒了,還說不結婚,你這屬於耍流氓啊!”


於今服氣了,不再糾纏周玲的問題,“我就是想整點難度高的,你想啊,走在外面,身邊跟著美洋妞,小鳥依人的,多帶勁兒!”


陳建繼續打擊他說:“小朋友,制定目標的時候切合實際一點,跳一跳夠得著那樣的就可以了,不要想著摘月亮。”


於今說:“那怎麼就成摘月亮了呢?”


李裕接話說:“歐洲和美洲女人,一般估計不會對亞洲男人感興趣。以後你要是真有錢,黑妞倒可能跟你,你喜歡嗎?”


於今說:“先別管啥色的,我就說從小生活的環境和觀念都不一樣,怎麼追?”


陳建說:“其實也簡單。你沒事多看看外國愛情片,看老外男人怎麼追洋妞的,吸收經驗就行。女人嘛,不分外,只要讓她愛上你,就沒區別了。 ”


於今一拍床板:“對啊,還是老二……呃……還是二哥足智多謀、老成持重!”


週一考兩科,剩下的隔一天考一科,足足考了一周試,還有兩科沒考完。


邊學道覺得自己都快烤糊了。


週日回到家,掐指一算,考完的五科,三科基本沒問題,兩科在可過可不過的線上,就看老師心情了。


回到家是單嬈給他開的門。


自從下雨那天單嬈憂鬱了一個下午+黃昏,就在邊學道家開闢了自習根據地,佔據了一直閒置的東臥室。 她不在邊學道的房過夜,每天邊學道還沒睡醒的時候,單嬈買了早點自己開門進屋,晚上熄燈前半小時回寢室。


單嬈雖然不在這裡過夜,卻在這裡午睡。 因此她的部分換洗衣物,和洗漱化妝用品都放在這裡,整個房的佈置沒有什麼變化,卻里里外外透著一股有女主人在的氣息。


雖然單嬈很真心誠意地買了兩本菜譜,但折騰半個月後,瘦了5斤的邊學道終於跟單嬈說:“以後我在家就我做飯,我不在你就叫外賣,我剛讓李裕把附近餐館的訂餐電話攏了一個單,後面標著每家的特色,想吃啥你點,月底我給你報了。真的,姐,我跟你說真的。”


最後兩科考試都安排在5天后,邊學道決定明天不看書,放鬆一下腦,去地鐵1、2號線幾個主要站點附近考察一下房源和價格行情,若是發現合適的房考完試就去買了。


早上出門時,邊學道跟單嬈說“出去見一個朋友”。


單嬈現在就是個宅女,整天喜歡待在家裡鼓搗鼓搗花、鼓搗鼓搗魚,然後做兩套公務員考試模擬題,“嗯”了一聲,就放邊學道出門了。


邊學道出門一小時後,董雪站在邊學道家單元門口,給李裕打了個電話,問李裕邊學道搬家了嗎? 李裕說“沒搬”,董雪就掛了電話。


董雪手裡拎著一兜水果,是準備用來賄賂房東老夫妻的,她上樓找到了記憶裡的那扇門,輕輕敲門。


李裕放下電話,愣了幾秒鐘,趕緊給邊學道打電話,電話那頭邊學道周圍鬧哄哄的,李裕一听就知道邊學道不在家,言簡意賅地告訴邊學道:“董雪去你家了。”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6-17 17:51
第090章不知道歌變沒變



正拎著水壺澆花的單嬈聽到敲門聲,以為是李裕,或是蘇以,拎著壺過來開門,結果她看到了門外一臉職業微笑的董雪。


董雪看到開門的單嬈也是一愣,隨後看到單嬈手裡的水壺,以為是房東的女兒或是親戚,客氣地說道:“你好,我來過你家的,我找邊學道。”


單嬈疑惑地問:“你是?”


董雪笑著說:“我叫董雪,邊學道的同學,沈老師見過我。”說完董雪向屋裡面看了一眼:“我能進去嗎?”


單嬈側身把董雪讓了進來,回手關上房門。


單嬈問董雪:“邊學道知道你來嗎?”


董雪看著變了格局的房說:“不知道,我昨天剛從學校回家,今天過來看看他。”說完董雪衝單嬈擠了一下眼睛,“我是突然襲擊,看這小有沒有金屋藏嬌。”


單嬈徹底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董雪在屋裡轉了一會兒說:“變化好大啊!跟去年完全不一樣了。對了,你是沈老師什麼人?女兒?不太像,你太年輕了。”


單嬈從廚房給董雪端來水果,沒有接話,只是坐在沙發另一角,笑瞇瞇地看著董雪。


她已經想起來了,眼前這個就是自己跟邊學道探了幾次口風的空姐同學。


單嬈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董雪鼓鼓的胸上,心裡跟自己對比了一下大小,稍稍有點氣餒,但隨後就恢復了自信。


單嬈找了一個最紅的蘋果遞給董雪,說道:“你誤會了,我跟沈老師沒什麼關係,我是邊學道的女朋友,我叫單嬈。”


董雪看單嬈的眼神立刻從打量變成端詳,眼睛裡像帶了一個掃描儀,在單嬈身上“唰唰”掃著,放下手裡的蘋果,董雪問單嬈:“你是他大學同學?”


“嗯,是的。”


單嬈起身找到電話,隨口跟董雪說:“他出去見朋友了,我告訴他你來了,讓他早點回來。”


說完,單嬈撥通了邊學道電話,董雪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手拿電話的單嬈。


電話通了:“學道,董雪來咱家了,嗯,現在就在咱家,沒什麼事你快點回來,路上買點菜,嗯,好,我知道。”


放下電話,單嬈笑著對董雪說:“他正在回來的路上,反正你也放假了,別著急走。你倆一年也見不上幾次,大家一起吃頓飯。我不會做菜,邊學道做菜很好吃,不知道你嚐過沒有?”


董雪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知道從拿起電話,單嬈就一直在向她傳遞信息,跟她示威,這個叫單嬈的一臉笑瞇瞇的女生肯定聽說過自己,不然不會第一次見面就表現出這麼強的戒備之意。


董雪不是膽小、愛羞澀的女生,她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單嬈的吃飯邀請。


兩個女生從東森大學的校園環境開始,說到屋裡的裝修風格,單嬈關心邊學道高時是什麼樣,有沒有點風花雪月的往事,董雪則問單嬈是怎麼和邊學道談上戀愛的,誰追求的誰。


表面上看,兩個女生聊得棋逢對手,言語上不相上下,直到單嬈找機會帶董雪去了一趟屬於她的東臥室,才從董雪眼睛裡看到了失落。


單嬈心裡有點小得意:任你身材再好,人再漂亮,不在一個城市也是白搭。


屋裡兩個女生聊無可聊時,傳來了開門聲。


最先進門的是李裕,然後是李薰,最後面是邊學道。


屋裡的兩個女生一齊看向邊學道,就看他先跟誰說話。


誰知邊學道放下手裡的東西,嘴裡嘟囔著“憋死我了,憋死我了”,直接衝進了衛生間。


李裕和李薰開始分頭對付屋裡的兩個女生。


好一會兒,衛生間傳出一陣沖水聲,邊學道走出來,在客廳里四個人的注視下說:“嬈嬈去把我買的菜分出來,回來路上我訂了外賣,一會兒就能送上來,我跟董雪說兩句話,就來做菜。”


單嬈對邊學道喊董雪原名,喊她“嬈嬈”很滿意,她自己再跟董雪鬥智鬥嘴,都比不過邊學道這一聲“嬈嬈”有說服力。


於是單嬈聽話地拿著菜去了廚房。


李薰看著董雪,眼裡全是同情。


不知道為什麼,李薰就是跟董雪對脾氣,今年春節的時候,兩人還互相電話拜了年。 要知道整個603,也就蘇以、南嬌有這待遇。


董雪在電話裡問過邊學道的事,李薰沒敢照實說。 因為6月之前,邊學道和單嬈還只是走得近一點,傳一點緋聞,兩人誰都沒有明確跟身邊朋友確認戀愛關係。


誰承想,邊學道從隔離樓裡出來,立刻對單嬈好得不得了,603寢室裡的李友成和張萌,為此消沉了好幾天。


後來李裕跟李薰說了單嬈為的什麼去隔離樓當志願者,李薰對單嬈的勇氣佩服歸佩服,但心裡還是向著董雪。


剛才單嬈在,李薰不好表現得太過,單嬈去了廚房,李薰坐過去握住董雪的手,輕輕拍了幾下,以示安慰。


董雪不像大家想像的那麼脆弱,整頓飯,從言談表情上看不出董雪有什麼不自在和不高興。 冰箱裡的幾罐啤酒根本沒夠喝,董雪就看著邊學道,讓他下去買。 李裕見了,立刻自告奮勇說他去。


上了兩年大學,董雪酒量突飛猛漲,但很不幸,她的對手是單嬈。


董雪知道這種事要適可而止,就不再抱有把單嬈喝倒的想法,飯桌上的話題轉移到董雪記憶僅有的幾件關於邊學道高時的糗事。


說著說著,董雪說到了高三離校前夜那次理班對歌,說那天晚上邊學道唱的歌很好聽,可惜她回去上網怎麼搜也沒搜到叫什麼名。 說著還用筷敲了一下自己的碗:“那天問你你就不說是誰的歌叫什麼名,這次該告訴我了吧。”


單嬈和李薰聽董雪這麼說,都好奇地看著邊學道。 只有李裕猜到,董雪說網上搜不到,八成又是邊學道自己寫的歌。


邊學道避重就輕地說:“歌名叫《再見》。”


董雪說:“切!真俗!”


單嬈問李裕:“你聽他唱過這首歌麼?”


李裕想了想,搖頭。


董雪見單嬈和李裕似乎都沒聽邊學道唱過,就問單嬈:“這裡有吉他麼?”


單嬈點頭:“有吉他。”


董雪說:“讓他給咱們唱一遍,我也跟著回憶一下。一晃兩年了,什麼都變了,不知道歌變沒變。”


聽董雪這麼說,邊學道知道今天不唱不行了。


找來吉他,在客廳窗台邊上坐下,想了一下歌詞和曲,時隔兩年再一次彈唱出張震嶽的《再見》。


單嬈和李薰都是第一次看見邊學道自彈自唱。


她們聽得出這首歌旋律很順,歌詞上口,感情也有,是首不錯的歌。 沒等好奇的單嬈問邊學道這首歌的由來,董雪起身跟大家告辭,說歡迎大家去她家做客。 李裕和李薰也站起來說要走。


把三人送到樓下,邊學道跟李裕說:“還得麻煩你,開車把董雪送回家。”


李裕點頭說:“你不說我也會送,放心吧!”


回到樓上,邊學道本以為單嬈會問他一些關於董雪的事情,結果單嬈收拾桌,擦了地板,像往常一樣跟他窩在沙發里看了一會兒電視,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寢室了。


邊學道拿著電話,想撥給單嬈,覺得沒什麼好解釋的。 想打給董雪,又覺得說什麼都多餘。


一個人坐了一會兒,邊學道打開電腦,搜索張震嶽的專輯,發現這首《再見》還沒有發布,他決定抽時間找范紅兵把歌錄製發佈出來。


不提前發布不行啊!


當初一時興起,當著半個年級的同學唱過這歌。


萬一哪天張震嶽發布了詞曲一模一樣的《再見》,又宣布完全是他原創的,聽過這歌的人怎麼想? 自己怎麼說? 怎麼跟人解釋相差幾年卻一模一樣的歌?


現在邊學道的原則是,再小的風險也要提前規避,絕不因為惰性,放過已經想到的任何一點疏漏。


邊學道終究沒有打電話給董雪,只是在李裕電話告訴他已經順利把董雪送回家後,給董雪發了一條“晚安”的短信,董雪沒有回复他。


隨著最後一科考完,標誌著邊學道的大二學年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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