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俗人回檔 作者:庚不讓 (已完成)

   
hotmancool 2014-6-16 08:35: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18 3484067
corge 發表於 2014-8-20 18:27
第195章 分道揚鑣

               

    溫從謙還沒醒,沈馥打來一個電話,讓邊學道方便的時候到愛樂工作室來一趟,說準備上選拔賽的選歌和編曲遇到了點問題。

    放下電話,邊學道覺得自己頭髮都快白了,自己怎麼就忙成這樣?

    沈馥整個一音樂全才,加上范紅兵和唐濤,還有工作室一幫人,要自己這麼個半瓶水去於嗎?

    可是沈馥打了電話,邊學道又不能不去。

    沈馥看起來風輕雲淡的,可她看人的眼神很厲害,她生誰氣的時候,就盯著人看,邊學道受過兩次,每次都受不了。

    把床上的溫從謙搖醒,問他:“老溫,我家裡有急事,你想現在去銀行轉賬,還是明天再找時間?”

    溫從謙搖幾下腦袋,抬頭看了一眼四周環境,說:“不急,有事你先走,把房產證也帶走,免得我拿回去那女人看見又生事。對了,你出去時幫我把房間定到後天,我這兩天不想回去。”

    邊學道輕輕嘆口氣,告訴溫從謙“好好休息,有事打電話”,轉身出門。

    到愛樂工作室時,沒看到沈馥。

    邊學道逮著唐濤問:“沈馥呢?”

    唐濤指了指樓上休息室說:“累壞了,剛上去休息。”

    邊學道不放心。

    整個工作室差不多都是男人,還都是一些藝術范兒的男人,在邊學道眼裡,這行裡的人花花心眼多。

    他把沈馥介紹來,總要保證沈馥的安全。

    上樓,推了一下休息室的門,沒推動,裡面反鎖了。

    邊學道抬手敲門。

    裡面傳出沈馥的聲音:“誰?”

    邊學道說:“我。”

    幾秒鐘後,門開了。

    邊學道進屋看了一圈,說:“你繼續休息吧,一會兒再說。”

    沈馥一臉玩味地問:“你剛才看什麼呢?”

    邊學道說:“怕有人欺負你。”

    “在這裡誰欺負我?”沈馥問。

    邊學道說:“沒事,沒事,是我小人之心。”

    沈馥輓了一下垂落的頭髮說:“你說這話,我怎麼感覺這麼奇怪。”

    邊學道轉移話題說:“選歌怎麼了?拿不定主意?”

    沈馥忽然把手心裡的東西在邊學道眼前亮了一下,然後別進牛仔褲兜裡。

    邊學道眼睛尖,認出沈馥給他看的是一把三刃木的摺疊刀。

    邊學道問沈馥:“你一直隨身帶刀?”

    沈馥把剛躺過的沙發床整理一下說:“跟你說過的啊,從小就帶。”

    邊學道問了一句很多餘的話:“帶刀於嗎?”

    沈馥笑了,看著邊學道:“你說呢?”

    邊學道立刻識趣地不問了。

    在樓下錄音棚,邊學道看到了沈馥備選的6首歌。

    看了歌單,邊學道指著《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說:“用這首。”

    沈馥和范紅兵湊過來看邊學道的選擇,然後說:“這個不好演繹吧?”

    邊學道回想著周曉歐和譚維維版本的現場說:“我找下感覺,一會兒按我說的排一下試試。”

    然冇後扭頭跟沈馥說:“沈姐,我這個版本,對你考驗很大,你要有個準備

    范紅兵和唐濤沒什麼感覺,沈馥卻是第一次聽邊學道喊她“沈姐”,明顯愣了一下,然後看著邊學道說:“邊小弟,有什麼招兒,儘管放馬過來。”

    整整一個下午,當邊學道把自己心目中的編曲說出來後,沈馥和范紅兵、唐濤都有點呆。邊學道的編曲不算很新穎,但絕對有感染力,而且搖滾味兒十足。

    邊學道問范紅兵:“你們幾號登台?”

    范紅兵說:“初賽已經開始了。因為愛樂是老牌工作室,在圈裡也算有點名氣,組織方給了個面子,沒讓我們跟社會上和大學裡的雜牌樂隊一起比,直接給了半決賽資格。”

    邊學道笑了,說:“呵,還是種子選手呢你們忙,我先撤了。”

    沈馥問:“你這個編曲裡,還要有個男歌手,不是你來唱?”

    邊學道說:“這麼大一個工作室,抓個唱歌的還不容易?我真不行,我怯場。”

    沈馥說:“那不行,這裡的人都有樂隊分工呢。你要是實在忙,就把跟你一起搭檔的那個找來吧,他應該能唱得了這歌。”

    邊學道想了一下說:“我回去問問,他要是願意,我就給你電話。”

    看了看時間,沈馥拿上衣服追了出來,跟邊學道說:“不早了,我跟你一起回去。”

    邊學道問:“大姐,新編的曲,你不多練練?”

    沈馥走在前頭,說:“不用,在心裡練著呢。”

    沈馥說到心,邊學道很自然地盯著沈馥心臟的位置看了一眼,忽然注意到沈馥貼身汗衫下的胸部形狀非常誘惑。

    於是他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找了個機會,又瞄了一眼。

    等他看到第五眼時,沈馥盯著他,把手伸進了裝著刀的褲兜。

    第二天,邊學道把錢還給了溫從謙。

    從銀行出來,邊學道拉著溫從謙,找了一個吃飯的地方。

    看邊學道的架勢,溫從謙知道邊學道有話要跟他說。

    事實上,昨天醒酒,溫從謙就後悔了。

    他覺得不應該把自己和翟雨的事說給邊學道,倒不是覺得家醜不可外揚,而是他怕邊學道多想。

    去年這個時候,溫從謙還絞盡腦汁想踢掉邊學道單于,可自從那次“零點行動”之後,溫從謙發現了邊學道的真正價值,眼界和超前思維。

    不論邊學道說的遊戲公司內部眼線是真是假,溫從謙都看到了邊學道的過人之處。

    如果是真,那說明邊學道早就埋了線,發展了關係,說明他眼光長遠。

    如果是假,那說明邊學道還有其他更隱蔽的信息渠道,那說明邊學道背景深厚。

    這兩樣的價值,也算闖蕩過社會的溫從謙豈能不知?

    所以他才會在財務上清清楚楚,不占邊學道便宜,所以他才會在邊學道有求於他時,大方出手,一拿就是一百萬,毫不猶豫,雖然邊學道也在他那押了一套房子,但兩人都清楚,那就是個形式。

    溫從謙怕一向謹慎小心的邊學道因為翟雨和她前夫,中斷跟自己的合作關係,那樣他以後就等於盲人夜行了。

    溫從謙猜中了。

    菜上齊之後,邊學道開口說:“溫師哥,兩年前的這個時候,咱兩成立工作室,這兩年你為工作室的業務費心勞力,我這個在一邊吃現成的,先敬你一杯。”

    邊學道敬的是茶,但溫從謙知道邊學道的意思。

    邊學道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給溫從謙也滿了杯,說“第二杯,敬咱倆這兩年的無間合作,攜手開拓,並肩闖關。”

    邊學道再次把兩人的杯滿上,說:“第三杯,敬友情。”

    話已至此,無需多言。

    溫從謙放下酒杯說:“你真決定了?”

    邊學道笑呵呵地說:“出了3萬,賺了30萬,我早就應該知足了。”

    溫從謙說:“工作室需要你。”

    邊學道說:“放心,以後我能幫上,我還會幫。就算跟工作室沒關係了,咱倆的交情還在呢此時此地,問遍世界,也找不到第二個痛痛快快借我100萬的朋友了。”

    溫從謙說:“別說了,再喝一杯。”

    邊學道笑呵呵地說:“這麼個喝法,我很占你便宜啊”

    溫從謙也笑了:“吃虧就是占便宜,喝”

    這回喝酒,溫從謙很節制,一直在跟邊學道交流他對外掛產業的冇看法。

    邊學道想了好久,還是推心置腹地跟溫從謙說:“老溫,下面這兩句話,我只跟你說一次。”

    溫從謙放下筷子:“你說。”

    邊學道說:“第一句,用你手裡的錢,盡快開發新的收入來源,實在找不到,你可以投資房產,我看這兩年房價一直在漲,如果你手裡攥著幾套繁華地段的門市房,只要不碰賭和毒,下半輩子就算什麼也不於,靠房租你也能衣食無憂。”

    溫從謙點頭。

    邊學道說:“第二句,若是真愛,就算有萬難,你也應該盡快跟翟雨結婚。若是沒了感覺,趁早給她一筆錢,明文寫一份分手協議,各自開始新生活。兄弟說一句過分的話,若翟雨是喪偶,你可以放心跟她結合,可翟雨前夫還活著,你一定要三思。”

    邊學道勸溫從謙三思的時候,關岳正在快餐店裡勸坐在對面的關淑南三思

    自從行裡換了行長,關淑南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

    內部考核什麼的都是毛毛雨,主要是最近行長趕鴨子上架,硬讓關淑南於客戶經理。

    關淑南是真不明白,不過是在行長辦公室裡拒絕了新行長毛手毛腳,至於這麼難為自己嗎?

    看這架勢,是打算把自己架在火上烤,然後掃地出門。

    關岳問:“他給你派了多少攬儲任務?”

    關淑南說:“第四季度要拉106萬。”

    關岳一下眼睛睜得老大:“多少?106萬?以前你每月不是3萬嗎?”

    關淑南說:“這不是調崗了嗎?”

    關岳說:“調崗也不能差這麼多吧?”

    關淑南說:“有意讓我完不成,當然往高了定。”

    關岳勸關淑南:“姐,要不申請換個行吧?”

    關淑南說:“已經打報告申請轉行了,可是現在的行長壓著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關岳說:“操,這麼孫子?”
corge 發表於 2014-8-20 18:28
第196章 我幫你想想辦法

               

    關淑南嘆著氣說:“我都不敢跟家裡說,怕家裡上火。

    關岳說:“3個月1000萬,那你這一月得拉300多萬啊!

    關淑南說:“10月、ll月每月300萬,12月400萬。”

    關岳說:“這也太扯了,還能這麼趕鴨子上架的?完不成任務他不也難受?”

    關淑南說:“他給我的都是超額任務,在我這兒難過天,但在行裡,屬於錦上添花,完不成也不影響總體成績。”

    關岳聽了,沒聲了。

    關淑南說:“不管了,我準備給分行領導也申訴信,實在不行,我不幹了。”

    關岳說:“別啊,你這個工作也是花錢來的。”

    關淑南說:“我要不走,肯定小鞋不斷。”

    關岳一口一口喝著果汁,忽然眼睛一亮:“姐,你去找我們老闆啊!”

    “你們老闆?”關淑南重複一遍,然後說:“他也拿不出1000萬吧?”

    關岳說:“你太小看我們老闆了。”

    左右看了看,把身體往前湊,關岳小聲說:“姐,你最近聯繫邊老闆嗎?”

    關淑南搖頭。

    關岳說:“你是不知道,我們俱樂部開業後,藉著奧運的東風,推出ViP會員卡……”

    關淑南說:“這個我知道,我還幫他設計了呢!”

    關岳說:“就是這個ViP卡,最近賣瘋了。15、6萬一張V9空卡,唰唰往外賣,這還虧得俱樂部限購,不然不定賣出去多少張,後面還有V8、V7、V6-”

    關淑南問:“那麼貴真有人買?”

    關岳一撇嘴,說:“貴?現在看也許是挺貴,我跟你說,明年這時候,也許用不了明年這時候,明年上半年,市面上的V9卡就得漲價。”

    關淑南被關岳的話題勾出了興趣,一時間忘記自己的煩心事,湊過來問:“為什麼?”

    關岳說:“我們老闆最近花500多萬,把俱樂部隔壁的兩個運動館都買了下來,正找人規劃改造呢,聽主持改造的傅總說,改造預備資金在500萬以上。”

    “姐,你想啊,到時隔壁的兩個館改造完成,能游泳了,能健身了,能練瑜伽了,能練拳擊了,各種俱樂部現在沒有的項目都加上,要是俱樂部不增發V9卡的話,你說一張能帶人進館的V9卡得炒到多少錢?”

    關淑南聽完,說:“V9消費折扣高,項目越多越划算。”接著她又追問關岳一遍:“邊學道真的剛花500多萬把隔壁館買下來了?”

    關岳說:“那還有假?不過姐,上次我看你和我們老闆似乎關係不錯,你得跟他多聯繫,這段時間我也看出來了,他是真忙,他那麼忙的人,你不聯繫他,他很難想起聯繫你,朋友之間,聯繫就有感情,不聯繫就疏遠,你在銀行上班,這樣一個有實力的朋友,怎麼能不利用?”

    關淑南嘆了口氣說:“其實就是普冇通的朋友,再說他是單……”

    正說著,關淑南電話響了。

    一看來電顯示,本來情緒低落的關淑南,臉上像忽然開了一朵花,衝關岳揚了一下手機:“說曹操曹操到,你老闆電話……”

    邊學道讓吳天開了一張V6卡,歸類到機動贈與名額中。

    拿到卡,給關淑南打了一個電話。

    老規矩,邊學道還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關淑南,就問:“上班還是休息?說話方便嗎?”

    關淑南說:“上班呢!手頭有工作,我等會打給你。”

    掛斷電話,關淑南示意關岳湊過來,問:“你說我今天就求他存款的事好嗎?”

    關岳說:“你還有別人可以求嗎?現在是他主動聯繫你,多好的機會啊!”

    關淑南問:“你確定他能拿出1000萬?我怕我提了,他沒那麼多,反而不好。”

    關岳點頭說:“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關淑南說:“好,聽你的。吃完了嗎?吃完了走吧!”

    關岳說:“還這麼多沒吃呢!”

    關淑南說:“打包帶走。”

    關岳說:“行行行,我去要紙袋。”

    過了十幾分鐘,關淑南電話到了:“小邊同學,怎麼想起找我了?”

    邊學道猜八成是自己遲遲沒給關淑南送卡,關淑南有意見了:“你們5點下班吧?我一會兒回學校,路過你單位給你送一樣東西過去。”

    關淑南說:“不用你過來,你在哪,我去找你。”

    邊學道問:“你不是上班呢嗎?”

    關淑南說:“剛跟領導吵了一架,請假出來了。”

    邊學道說:“好樣的,有些領導就得教訓。”

    關淑南說:“我出門就後悔了。”

    邊學道說:“別後悔了,咱兩上次去的西餐廳,我看你挺愛吃的,在那集合,我定了桌,你要是先到,就說是邊先生定的。”

    吃飯的時候,邊學道發現關淑南情緒一直不高,問她:“怎麼了,之前見你都是笑眯眯的,就因為跟領導吵了幾句,整個人都抑鬱了?”

    關淑南放下筷子說:“你家單嬈才整天笑眯眯的呢!”

    接著嘆口氣說:“新來的行長一直針對我,我申請轉行,他還壓著不同意,最近還趕鴨子上架讓我當客戶經理,哎……”

    邊學道說:“這樣啊!客戶經理的存款任務很重的。”

    關淑南說:“是啊,今年還剩3個月,壓給我1000萬任務。”

    邊學道說:“不能吧,你們那小支行,這麼高的任務?

    關淑南說:“所以說啊,苦日子要到了。,

    邊學道指了指關淑南面前的果汁說:“為了還沒走遠的好日子,幹一杯吧!”

    關淑南說:“我想好了,實在不行就辭職,乾別的去。

    邊學道問:“跟家裡商量過了?”

    關淑南一下泄氣了,說:“沒說,不敢說,當初這工作是花錢進的。”

    邊學道想到沈老師母女住院時,關淑南白天上班,晚上幫他陪護了好些天,天天頂著黑眼圈來回跑……他喝了一口水說:“你的任務是從10月開始考核吧?這樣,到時候你找我,我幫你想想辦法。”

    聽邊學道主動說幫她完成任務,關淑南眼睛一下亮了:“真的?太好了,這頓我請,不不,明天吧,我請你吃頓好的。”

    邊學道笑了,說:“這頓就挺好,就這頓吧,早說你請啊,我都沒吃飽,我得再要一份。”

    之後的時間,關淑南整個人明媚如花。

    吃完飯送關淑南出門,邊學道說:“休息的時候,去運動館玩玩,放鬆一下。我準備過陣子引入健身、瑜伽、游泳什麼的,你幫著給點意見。對了,你同事裡有喜歡運動的,你帶她們去,辦卡的時候給我電話,我讓經理給你們個優惠折扣。”

    關淑南剛要說“好”,邊學道說:“你這個新領導,你摸摸他的喜好,要是喜歡運動,就把剛給你的卡送他好了,拉拉關係。畢竟是領導,只要你在那乾,能處好還是盡量處好。”

    關淑南聽了,立刻用手捂著包,一臉舍不得的神色。

    邊學道看著關淑南說:“想不到你還挺摳,大不了我再給你一張。”

    關淑南還是搖頭說:“我記得這張V6正常買要3萬多呢!這樣的贈卡你們肯定也是有數量限制的,不可能無限贈送,要考慮運動館承載能力。”

    邊學道對關淑南的懂冇事很滿意,最起碼,這個女人能從對方的角度想問題。

    邊學道說:“我好歹是老闆,多送你一張,還是不成問題的。”

    關淑南迴到家,洗漱完畢,趴在床上,從包裡找出邊學道給她的V6尚動卡,正面背面看了好幾遍,越看越喜歡。

    當初邊學道說送她一張卡,關淑南就在心裡猜邊學道會送給自己一張什麼樣的卡,想來想去,覺得最大可能是v5,畢竟V6往上,就屬於高級別卡了。

    沒想到邊學道送了她一張V6,這在單位裡,估計是獨一份。

    小心翼翼地把卡收進卡包裡,關淑南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然後鬼使神差地,從床頭一份雜誌裡,找出邊學道在“林畔人家”的那張戶型示意圖。

    其實,這張戶型圖已經印在她腦海里了,就算不看原圖,她也能在白紙上畫出布局和結構。

    關淑南很奇怪,自己從小到大,還很少像這次這樣,對一樣東西如此痴迷,似乎到了非得到不可的地步。

    可是現實和理智又告訴她,那是不可能的。

    她自己的男朋友買不起這樣的房子,能買起這樣房子的男人是別人的男朋友。

    現在,這個別人的男朋友,財富已經跨入千萬級了。

    儘管在餐廳,邊學道說的很模糊,只是說“到時想想辦法”,但在銀行工作了幾年的關淑南看得出,這筆錢對邊學道來說,基本沒壓力。

    年少多金,內斂低調,身強體健,深諳人情世故,在關淑南心裡,邊學道幾乎沒有明顯的缺點。

    那天晚上,關淑南做了一個夢,夢裡她在房間午睡,醒來後走出門,發現自己身處的是一個很大的躍層房子,陽光透過窗子射在地板上,整個房間似乎都鍍上了一層金光。

    樓下一個男人坐在沙發裡看電視,男人背對著她,看不見樣貌。

    關淑南第一反應樓下的男人是陳高遠,可是隨後她發現,這房子似乎是邊學道的那個房子。

    關淑南醒了。

    然後,一晚都沒再睡著。
corge 發表於 2014-8-20 18:29
第197章 Alexa排名50

               

    大早上就到傅立行工作室研究兩個館的整體風格和內部規劃,一直商量到中午,看傅立行沒有管飯的意思,邊學道只好回家。

    到家的時候,蔡姐正推著沈老師在校園裡轉悠。

    掏出電話,發現有兩個未接電話,是單嬈打來的。

    他趕緊撥回去。

    響了好一會兒,電話通了,電話那頭單嬈很小聲地說:“我這臨時開個會,晚上你上網,qq上說。”

    放下電話,邊學道忽然想到,已經好一陣子沒跟單嬈聊天了。

    大四開學有一段時間了,邊學道幾乎沒怎麼上課。

    找出開學時陳建給的課表看了一眼,下午還真有一門課

    隨便吃了一口,午睡半小時,邊學道收拾東西,去上課

    在教室裡面,他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宋佳。

    宋佳的髮型、化妝和整個人的氣質,已經變得幾乎讓他認不出來了。

    上了半節課,宋佳就被一個男生找走了。

    來找宋佳的人邊學道認識,是被他揍過的左亨的一個跟班。

    說是跟班,長的很是不賴,看五官身材,絕對是一副好皮囊,以致好多人懷疑左亨是不是男女通吃。

    想起左亨,邊學道就感覺奇怪,這個二代在學校裡拉風得不行,小半個學校的人都認識他,偏偏被自己揍了一頓後什麼動靜都沒有。因為邊學道自己就喜歡在背後陰人,他一直懷疑左亨是不是在他背後謀劃什麼。

    邊學道看錯左亨了。

    左亨在學校裡拉風不假,但他做事一直很有分寸。

    一樣泡女生,左亨從不用強;一樣打架,左亨盡量不見血;一樣惹是生非,但他從不惹自己惹不起的人。

    左亨爸爸正處於仕途上升期,左亨知道這兩年自己一定不能闖禍,不能坑爹耽誤了老爸的前程。

    只要老爸升上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都是有名有姓的,還能跑得了誰?

    在左亨心裡,早早晚晚要把邊學道捏在手裡,讓他喊爹!

    下了課邊學道去了趟圖書館,看時間還早,估計單嬈不能到家,邊學道跟寢室的人一起去食堂吃飯。

    在食堂裡,他聽說了宋佳最近的事。

    上學期期末跟譚家傑在寢室樓門口鬧了一回,譚家傑瀟瀟灑灑去了大洋彼岸,宋佳在東森大學成了被人指指點點的對象。

    她和譚家傑吵架時的口不擇言,完完全全毀了自己在學校的形象,甚至有人把她當時的一些粗話發到了網上,帖子題目是《男友出國,東森被甩女生當眾要求男友歸還“處女之身”》。

    那天以後,女生看見她繞著走,生怕別人看見自己跟宋佳在一起,把兩人視為一樣的女生。

    男生看見宋佳則不一樣,有的眼含鄙夷,有的刻意套近乎,想的不外乎是一親芳澤。

    新學期開學,宋佳似乎破罐子破摔了,跟不少湊上前的男生過從甚密。

    開學才兩周,就有傳言,宋佳現在選男冇朋友的標準很簡單,誰幫她畢業時安排一份好工作,她就跟誰處,

    至於怎麼處,處朋友時都幹什麼,大家心知肚明,宋佳也全不在乎。

    她天天濃妝艷抹,絲襪短裙,夜不歸寢。

    有時出去一宿,第二天回寢室時,經常一身煙酒味,幾個有男朋友的室友,還能從宋佳身上聞出濃濃的腥味。

    如果非要定義一種墮落,宋佳當屬墮落無疑。

    有兩次在學校裡,邊學道迎面偶遇宋佳,兩人遠遠對視,然後無言錯身而過。

    有那麼一瞬,邊學道想拉住宋佳問問,問問她為什麼這樣糟蹋自己?就算遇人不淑,為什麼不努力爬起來,忘掉過去,輕裝前行?

    邊學道忍住了。

    但他心裡的負罪感卻異常沉重。

    他不知道前世那個時空裡,宋佳有著怎樣的人生軌跡,但今世,確實是自己間接害了宋佳。

    如果不是自己把志願改成國貿系,宋佳就不會跟著來到東森大學,也就不會遇到譚家傑,也許就不會有現在的自暴自棄。

    想到高考前,和周航、董雪、宋佳幾人一起吃飯時的情景,想到2001年第一次在學校超市裡偶遇宋佳,當時自己兜裡還裝著兩包衛生巾,想到迎新篝火晚會回寢路上兩人的對話,想到宋佳幾次三番找自己出去吃飯……想到明明跟自己生活在同一個校園,卻沒有多少交集的徐尚秀……

    邊學道再一次認識到命運的殘酷。

    吃完飯,跟大家一起出了食堂,在宿舍區路口分開,邊學道一個人悠悠蕩蕩,走到體育場。

    在看台上,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迎著金色的夕陽,看著場地中正在踢對抗賽的兩夥男生。

    對面的門將一把撲住皮球,然後大聲喊著,讓自己的後衛隊友都回到各自的位置,一個大腳,把皮球踢向中場。

    邊學道看得正投入,電話響了。

    他以為是單嬈,或者是俱樂部,沒想到是杜海。

    電話裡,杜海帶著小興奮地告訴邊學道:“myl23升到第50名了。”

    “真的?”邊學道一下站了起來。

    他急忙跑回紅樓,打開書房的電腦,點開收藏的排名網站……

    果然,myl23上升到了Alexa第50名。

    邊學道往下拉動鼠標,尋找haol23的名次。

    haol23——98名。

    他放心了。

    如果潛在收購者因為myl23沒能進入排名前50,所以遲遲不出手,那麼這個名次的haol23甚至沒有資格進入收購備選項。

    不管怎麼說,Alexa第50名,是一個里程碑性的名次,它意味著myl23具備了一定的吸引力。

    在邊學道的視線以外,好多人在關注著myl23。

    本來業內最看好的導航網站是haol23,沒人想得到短短兩年多,myl23橫空出世,依靠外掛捆綁和殺毒軟件推廣,不僅在跟haol23的競爭中後來居上,還硬是在Alexa榜單上殺出一條血路,擠進了前50。

    雖然離一些人心裡的名次有不小的差距,但大家都清楚,myl23和haol23兩個同類導航網站同時躋身Alexa前100名,分攤了國內的導航頁用戶資源。

    在這種情況下,myl23能衝上前50,已經是極大的不易,同時也證明它的推廣渠道更勝一籌。此消彼長下,myl23和haol23的業內名次,短時間內不會逆轉。

    所以,一些人心裡同時萌生了一個念頭:

    是現在就出手,還是再等一等?
corge 發表於 2014-8-20 18:29
第198章 衛生間內衣事件

               

    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單嬈短信到了:“上網。

    打開qq,接連蹦出單嬈三句話:

    “最近很忙?”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運動館開業情況怎麼樣?”

    邊學道只回了一句話,就堵住了單嬈的問題:“嬈嬈,我想你了。”

    單嬈說:“我也想你。”

    邊學道問:“上次打電話,聽你聲音好像很累,最近好點兒沒?”

    單嬈說:“上次我是趕了幾天材料,有點兒沒睡好,最近好多了。”

    邊學道問:“中央機關也不缺人,為啥把你累成這樣?

    單嬈說:“哪個單位都是新人受點累,所謂下馬威是也。而且機關這東西,從鄉鎮到中央都差不多,套路千變萬化,規則其實都一樣,無非是放大和縮小的區別。”

    邊學道問:“我想聽你聲音了,打電話說好不好?”

    單嬈說:“不,跟你打電話你就提下流要求。”

    邊學道說:“情之所至,怎麼能說是下流呢?”

    單嬈說:“剛跟室友吵了一架,氣還沒順呢。”

    邊學道問:“怎麼了?宿舍室友?”

    單嬈說:“嗯,不用你管,女人之間的小事。”

    單嬈接著說:“說正事,你公務員考試復習了嗎?”

    邊學道說:“啊?啊!”

    “看了一點,沒系統看。”

    單嬈說:“別騙我,看你反應就知道你沒看。”

    邊學道說:“還是夫人英明。我最近忙的腳不沾地,真是沒時間。”

    單嬈說:“學道,你是鐵了心當商人,不走仕途?”

    邊學道說:“大姐,別鬧了,仕途?不混個廳局級,誰敢說自己人在仕途?”

    單嬈說:“不考就不考吧,考進來就會發現,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邊學道說:“對啊,你看啊,一個公務員,一個商人,多好的家庭結構,升官發財兩不耽誤。”

    單嬈說:“學道,就算不考公務員,我也真希望你能早點來北京陪我。”

    邊學道說:“我上次去北京,咱倆不是說好了嗎?你給我幾年時間。”

    單嬈說:“一想要等三四年,我幹什麼事都沒興趣。”

    不等邊學道接話,單嬈繼續說:“前天晚上做夢,我夢到咱倆在海邊,你似乎要出國,好像是移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能和你一起走,我很著急,想留住你,你說一定要走,我著急,急得哭了,醒來時發現枕頭都濕了一塊兒。”

    邊學道說:“以前真沒發現你這麼多愁善感。”

    單嬈說:“以前在學校多無憂無慮啊!再說還有你在我身邊。你知道我最懷念咱倆在一起的哪段時光嗎?”

    邊學道說:“隔離樓裡。”

    單嬈說:“就知道你猜得到。現在想想,那確實是一段讓人難忘的記憶。每天膽戰心驚地在樓裡行走,計算著時間跟你在屋子裡膩歪,那些日子是咱倆專屬的甜蜜時光,別人誰都觸摸不到。冇”

    邊學道說:“其實要說最甜蜜,是我教你學游泳的那段日子,而且影響深遠。”

    單嬈問:“為什麼?”

    邊學道說:“要不是看脫了衣服的你身材不賴,我沒準還要多考慮一段時間才收你做女朋友。”

    單嬈問:“咱倆是誰收誰?!”

    邊學道說:“我收你。”

    單嬈又問:“誰收誰?!”

    邊學道說:“我收你。”

    “誰收誰?!”

    “……你收我。”

    “學道!”

    “啊!”

    “我想跟你打電話了。”

    “啊!啊?”

    兩人轉移陣地,接通了電話。

    邊學道問:“說點什麼呢?”

    單嬈說:“你找話題。”

    邊學道說:“我找話題你又說我下流。”

    單嬈說:“你就是下流。”

    邊學道說:“好吧,還是說點下流的吧。上次讓你去給電腦配個攝像頭,你買了嗎?”

    單嬈說:“不買。”

    邊學道說:“買一個,方便。”

    單嬈哼了一聲,說:“買了更方便你。”

    邊學道問:“方便我什麼?”

    單嬈說:“我不說。”

    單嬈終究還是進了邊學道的圈套,半推半就地在電話裡配合他。

    “手放上去,輕輕的……”

    電話裡傳來單嬈透著酥癢又透著壓抑的聲音:“……學道,我想你!啊”我想你……”

    “嘟嘟嘟嘟嘟嘟嘟…”

    不能自己的單嬈一不小心碰到了掛機鍵。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邊學道七上八下的。

    心中的火已被引燃,身體裡的血液似乎都沸騰起來,臥室裡的衛生紙用光了,邊學道支著帳篷溜進衛生間。

    開燈,鎖上門,側耳聽聽東屋沒什麼動靜,使出了五姑娘。五分鐘……十分鐘……鐵杵都已經摩擦得燙手了,還是沒有任何泄洪的跡象。邊學道這個愁啊!心想要不像那次一樣,打車出去找個專業泄洪的?無意識地抬頭四下瞅了一眼,邊學道的眼睛被一樣東西勾住了。

    浴簾裡,很隱蔽地掛著一個圓形晾衣架,上面掛著3個"xiong zao",3個內褲,看樣子是3套,一套白的、一套淺藍的、一套黑的。這……是沈馥的?肯定是。邊學道覺得自己的心跳又調高了一檔。噗通……噗通……天人交戰啊……天人交戰!終於,邊學道伸出手,摘下那個黑色的蕾絲丁字褲。雙手抻開看了看樣式,他想到了沈馥汗衫下的胸部輪廓和牛仔褲包裹的臀部。

    此情此景,此時此地,控制不住了!

    他邪惡地把沈馥的內褲攥在手裡,然後……

    邊學道在水龍頭下沖洗沈馥的黑色丁字褲,還沒來得及放洗衣粉,傳來了開門聲。

    這個時候開門回來的,肯定是沈馥。

    他一下就慌了,手忙腳亂地擰了幾把,把內褲重新掛在晾衣架上,伸手摸了摸,發現不對,其他幾件都乾了,這件卻是濕的。

    沒辦法,也只能這樣了。

    沈馥已經進屋了,正在換鞋。

    邊學道側耳聽著沈馥的動靜。

    摘包,把包掛在衣服架上。脫外衣,掛在衣服架上。到廚房喝了杯水……然後向衛生間走來。

    邊學道連忙伸手按下馬桶閥。

    “嘩!”

    聽見衝水聲,沈馥停住了腳步。

    邊學道對著鏡子看看臉色,還有點紅,但不太明顯,捋了幾下衣服,擰鎖,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看見門外的沈馥,面不改色地說:“回來了,早點休息

    回身進了臥室。

    邊學道靜靜聽著衛生間裡的洗漱聲。

    沈馥進去沒一會兒,就出來了,回了東屋。

    邊學道強忍著去衛生間看看的衝動,在屋子裡坐立不安等了40多分鐘,又去了一趟衛生間。

    拉開浴簾一看,還好,3套內衣都還在,看來沈馥沒想起拿內衣。

    只要過了今晚就好。

    到明天早上,剛洗的丁字褲也就乾得差不多了,起碼不像今晚濕得這麼明顯。

    忽然,邊學道發現自己匆忙之中把黑色丁字褲的位置掛錯了,它本來是挨著藍色內褲掛著的,現在卻夾在了兩個"xiong zao"中間,他趕緊把丁字褲掛回原來的位置。

    盯著丁字褲看了一會兒,邊學道忽然覺得自己又來興致了。

    他趕緊搓了幾下臉,回屋睡覺。

    這一晚,泄了洪的邊學道睡得特別好,沈馥卻睡不著了

    沈馥是個非常有規矩的人,生活中大部分物品都是有順序的。

    尤其是租住到邊學道家冇以後,因為是合住,一個屋檐下住著兩戶人家,她更是強化了這種生活規律。

    兩天前趁邊學道不在家,沈馥洗了內衣。

    因為老太太喜歡在東屋陽台往外看,蔡姐經常推老人上陽台,沈馥不想蔡姐看到自己的內衣,冼完後就晾在了浴簾後面。

    掛衣服時,沈馥清楚記得自己把黑色內褲掛在了藍色內褲旁邊。

    白天在錄音棚練了一天,出了一身汗,晚上回來,沈馥本想把乾了的內衣拿回屋,結果剛才一看晾衣架,她就發現內褲的位置不對了。

    伸手一摸,其他的都乾了,黑色內褲是濕的,沈馥的眉頭一下就皺起來了。

    她本想把內褲摘下來扔進垃圾桶,突然想到剛從衛生間回屋的邊學道。

    鬼使神差地,把內褲放在鼻前聞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腥味,沈馥知道這是什麼味。

    這個家裡沒有第二個男人,他竟然……

    想了想,沈馥把內褲掛回剛才的位置,紅著臉回了東屋

    躺在床上,沈馥又羞又怒。

    她沒想到平時看著一本正經的邊學道居然有這樣的癖好,難怪那天晚上他反覆找機會看自己的胸。

    可是有什麼辦法?

    現在自己租住在他家裡,工作也是他幫著找的,還有,新歌也是他幫著寫的。

    說到新歌,雖然沈馥一直對邊學道創作歌曲的來路充滿懷疑,但相識這麼久,沈馥沒看到邊學道身邊有可剽竊之人,沒有證據表明他是抄的,那隻能承認這個男人的音樂天賦是驚人的。

    這一點,在邊學道改編的《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摸著枕頭底下的刀,沈馥想:怎麼辦?裝不知道?還是跟邊學道挑明?

    按她以前的性格,肯定直接搬走,永遠不再跟邊學道說話,從此變成路人。

    可是生活的磨難,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磨去了她性格中的稜角。

    沈馥很為難。 (未完待續)
corge 發表於 2014-8-20 18:30
第199章 一個睡得好 兩個睡不著

               

    在這個屋子裡,她找到了一方可以躲避風雨、布滿陽光的角落,疲憊不堪的她終於停下來得到喘息,休養身心,恢復她美麗羽毛上的色彩和光澤。

    她真的不想再因為“一點小事”破壞這一年多來難得的安穩和寧靜,她真的不想失去。

    一怒之下搬出去很容易,可是一想到她要重新推著媽媽過流浪一樣的日子,她發自內心地感到害怕,甚至恐懼。

    沈馥漸漸鬆開了摸著刀的手。

    邊學道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大男孩,在他這個年齡看到自己的內衣有些緋色幻想,是可以理解和原諒的。

    至少在今天之前,這個男孩的行為都是很正人君子的。

    不知不覺,沈馥已經開始為邊學道開脫,為自己把這次的事定義為“一點小事”找心理安慰了。

    沈馥想了大半夜,也沒往邊學道迷戀她,她和邊學道發生一點什麼上想,在她心裡,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她比邊學道大了差不多10歲。

    沈馥自欺欺人地把邊學道意淫的對象設定為那件性感內衣,而不是她自己這個美人少婦。

    退一步說,再過不久,自己就有機會登上動力火車演唱會的舞台。只要到時一炮打響,唱出一點名氣,就算離開愛樂工作室,也能找到新的工作。

    那時,如果邊學道再騷擾自己,或者變本加厲,就搬出去。

    這一晚,邊學道睡得特別香,沈馥失眠了,被邊學道撩撥得不上不下的單嬈也在床上翻動了半宿。

    單嬈不知道電話是什麼時候斷的,她清醒過來時,四肢無力,身上濕漉漉的。

    仰頭躺在床上,感受著麻酥酥的餘波,咬著嘴脣恨邊學道這個壞人,要不是滿足他的要求,自己怎麼會這麼丟人?

    雖然已經跟邊學道嘗過了男歡女愛的滋味,但長這麼大,單嬈第一次如此徹底地探索自己的身體,第一次如此徹底地開發自己的**,第一次發現原來身體上藏著如此奇妙的感覺。

    宿舍室友去酒吧還沒回來,屋子裡關著燈,厚厚的窗簾把聲音和光線都擋在了窗外,單嬈盯著墻上時鐘的熒光刻度,想著遠在松江的邊學道這個時候在做什麼。

    這一刻,單嬈瘋狂想念著自己的男朋友,想念著那個心思縝密、體貼識趣的男生,想念那個笑起來很可愛、不笑時又酷酷的男生。

    單嬈真的想邊學道能快點來到她身邊陪她,只要他來,無論跟單嬈要什麼,單嬈都肯給他,她真不想再品嘗這種一日不見思之如狂的感覺。

    單嬈有點後悔了,面試的時候為什麼不表現得差一點?

    現在,單嬈整天擔心邊學道以後來不了北京怎麼辦?被身邊的其他女人惦記上了怎麼辦?自己當初不顧危險在**隔離樓裡追到的男朋友,飛走了怎麼辦?

    輕嘆一聲,單嬈只能期待時間快點走,期待松江的女人察覺不冇到自己男朋友的優秀,期待一切能如她所願,讓邊學道來北京跟她組建家庭。

    早上,沈馥比邊學道醒得早,帶著黑眼圈到衛生間洗漱,想著把內衣內褲收回東屋,拉開浴簾一看,沈馥哭笑不得。

    黑色內褲變位置了,又掛回了自己當初掛的位置。

    這下可以認定了,就是邊學道於的。

    沈馥咬著牙把東西摘下來,捧回東屋,找了個袋子把-套內衣都裝進去。再怎麼樣,這幾件都穿不了了。

    沈馥打定主意,以後內衣絕不晾到衛生間。

    下樓買早餐時,本想不給邊學道帶,回家的路上,沈馥走到一半又折回早市,多買了一份。

    邊學道起床時,沈馥已經走了。

    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衛生間,發現內衣都被收走了,也不知道沈馥早上收衣服時昨晚洗的內褲於了沒有。

    看著桌子上沈馥買回來的早餐,邊學道心裡一時也說不清是什麼滋味,自己這麼一個大男人,怎麼就於出這樣的事來?

    一個上午,錄音棚裡的沈馥都不在狀態。

    樂隊成員看她臉上明顯的黑眼圈,知道她昨晚肯定沒休息好,就勸她去樓上休息。

    開始的時候沈馥執意不去,可是眼前總是回想那條黑色丁字褲的樣子,甚至總覺得能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腥味,沈馥跟大家說“抱歉,我到休息室睡一會兒。”

    可是根本睡不著。

    沈馥已經30多歲了,她的身體成熟而敏感。從懷孕到離婚到回來松江,沈馥的身體已經空曠了兩年。

    幾個月前,那時候她整天為吃住、看病和錢發愁,舉目四顧卻看不到一點轉好的希望。

    像她對生活的殘存留戀一樣,身體裡的**也跟著奄奄一息。

    一切都在認識了邊學道,搬到這個家裡後扭轉。

    生活安定下來,工作有了著落,是自己最擅長的音樂領域,而且整個工作室從上到下沒人敢欺負自己這個新來的,原因很簡單,她是邊學道介紹來的。

    家裡有專職護工照顧母親,護工的費用、治療費用、生活費用,邊學道不聲不響地全部承擔了過去,沈馥所有花錢的地方,不過是買買早餐、晚上打車和自己的衣物。

    本來沈馥還懵懵懂懂的,昨天想了一晚,她忽然想到,自己現在等於依附著邊學道生活,難道自己被這個小男生包養了?自己本來是他的老師,現在他卻敢明目張膽拿著自己的內衣猥褻,就算這次自己裝不知道,他如果仗著有恩於己得寸進尺怎麼辦?

    思來想去,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問題原點。

    回到錄音棚,沈馥還是溜號,沒辦法,跟范紅兵請了個假,坐車回家。

    坐在公交車上,沈馥靠著座位,看著窗外的城市和行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悠閑踱步,有的一臉茫然,有的神情倨傲,有的面帶風霜,有的白白嫩嫩,有的枯瘦佝僂,有的大腹便便。

    左邊是一個白髮老人挨個垃圾桶翻找空的飲料瓶,右邊一個墨鏡女郎坐在紅色的駕駛位上邊等紅燈邊打電話……車往前行,前邊人行道上一個老太太正在售賣自己縫製的鞋墊、培育的花草,老太太身邊不遠處一個中年男人匍匐在地上不住向過往的行人請求施捨……一輛120拉著警笛從旁邊開過……在掛著人民字樣牌匾的大院入口,幾個手裡拿著檔案袋的人被穿著綠色制服的制止、詢問,然後搖頭、推到門外,隨後兩輛奧迪AU從大院裡開出來,片刻遠去…

    俗世喜怒、人間哀樂、貧賤富貴、生死枯榮,盡收眼底。

    這些畫面,沈馥都曾經見到過,但從來沒產生過什麼感觸。

    生活的起落,磨礪了她的堅強,也喚醒了她女人天性中的多愁善感,她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嚮往從容、富足、優游、自在的生活。

    她已經30多歲了,還背著個神經病的名聲,好男人跟好時光一樣,離她越來越遠。

    沈馥努力練歌,想盡辦法從邊學道手裡要歌,想的無非是借這次登台的機會,搏一次名利,想要靠自己的能力不再過顛沛流離的生活,最起碼讓媽媽安穩度過人生的最後時光。她曾經天真地以為可以依靠一輩子的父親和丈夫,都從她的生命裡消失了,一路走來她只明白了一件事:人只能靠自己。

    所以,在成功之前,或者登台冇之前,就算虛與委蛇,也要跟邊學道保持眼下的關係。

    沈馥到家的時候,蔡姐推著老太太出去了,邊學道也不在,屋子裡只有沈馥一個人。

    沈馥像著了魔一樣,走進衛生間,站在地中央,猜想昨晚自己回來前邊學道在這裡於了什麼。

    一個古怪的念頭突然滑過沈馥的腦海:下次再把洗過的內衣晾在這裡,會發生什麼? (未完待續。)
corge 發表於 2014-8-20 18:31
第200章 來自荷蘭的試訓邀請

               

    沈馥在紅樓家裡胡思亂想的時候,邊學道正在跟李裕說動力火車松江演唱會的事。

    聽邊學道要讓他登台唱歌,還是在動力火車松江演唱會上登台,李裕非但不怕,反而高興得不行。

    緊跟著聽邊學道說,還是讓他跟沈馥一起登台,李裕興奮得臉都紅了。

    可是隨後邊學道說只有李裕和沈馥兩人唱時候,李裕不幹了,問邊學道:“為什麼你不一起上?”

    邊學道信口胡謅說:“登台有人數限制。”

    李裕說:“再找這麼弱智的藉口,我去你家吃一年飯你信不信?”

    邊學道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沒上過大型舞台,怯場

    李裕說:“高中時沒登過台?”

    邊學道心想:我高中一共上了48天,登什麼台?

    邊學道搖頭說:“沒有。”

    李裕想了想說:“沒事,我教你一些技巧。”

    邊學道說:“真不行,現場看見那麼多人,我會變音、會跑調、會失聲……”看李裕絲毫不為所動,邊學道擠出一臉苦相說:“可能還會失禁。”

    李裕說:“你就算現場**也得上。你不上,我上去幹嘛?報幕的說是遇到兄弟組合,結果主唱是一男一女,你玩我呢還是玩沈馥呢?”

    發生了衛生間內褲事件,雖然無驚無險地度過了,但邊學道覺得很對不住沈馥。

    現在如果搞不定李裕,邊學道更沒法面對沈馥了。

    聽了李裕的話,邊學道咬咬牙:“行,我上。”

    跟李裕分開,邊學道給沈馥打電話,結果沒人接。

    他猜沈馥可能在錄音棚,就想晚上回家說也不遲。

    邊學道不知道的是,電話剛一震動,沈馥就發現了,拿過來一看,是邊學道。

    沈馥離婚後這一年多,她之所以能平平安安過來,一是因為她身上明顯之極的氣質讓人不敢輕易欺負,二是她隨身帶刀的剛烈數次救了她。

    雖然30多歲了,但一直生活在優渥無慮的環境中,其實心理年齡不大,幫邊學道在他父母面前圓謊那一次,幾乎已經是沈馥的頂級發揮,要說城府,真的沒有多少。

    所以,沈馥拿著電話有點不敢接,她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跟邊學道說話了。

    電話震了一會兒,就沒再打來,沈馥猜想估計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收起電話,平復心緒。

    邊學道剛進紅樓單元門,電話響了。

    他最近真是被電話煩透了。

    孩子氣的不想接,可打電話的人很執著,邊學道拿出電話一看,是吳天打來的,怕是俱樂部有事,不能不接了。

    電話裡,吳天的語氣很奇怪,說一個邊學道也認識的老熟人找到他,給他帶來一個匪夷所思的消息。

    邊學道問:“哪個熟人?什麼消息?”

    吳天還是用很怪的語氣說:“別問了,電話裡說不清,你來俱樂部吧,人就在這。”

    邊學道打車到俱樂部,門口的女工冇作人員說:“邊總,吳總在會議室等您。”

    在會議室裡,邊學道看到了吳天口中他也認識的老熟人,“東森杯”時傳媒院隊的領隊”楊恩喬。

    邊學道看見楊恩喬很意外,楊恩喬看見邊學道更意外。

    等楊恩喬看到吳天站起來,跟他示意說:“這是邊總,你們認識的。”楊恩喬的吃驚無以復加。

    之前吳天只跟他說,事情怎麼辦,等這個俱樂部的老闆來,並且說他也認識,卻怎麼問都不說是誰。

    楊恩喬坐這兒一邊跟吳天說話,一邊努力回想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過這麼大一個老闆,還是吳天也認識的。

    最近一年,在楊恩喬身上發生了不少事兒。

    先是地方公務員考試。

    楊恩喬筆試、面試和總成績三項第一,卻因為體檢的一項指標被檢出偏低被刷,事後到其他醫院自行複查,各項指標均正常。

    到相關部門多次申訴沒有下文。

    結果因為這事,耽誤了找工作的時機,幾經奔波,都不太如意。

    最開始接到那個電話時,楊恩喬本沒有什麼心思管,他自己都沒有著落呢,做好人的心也就淡了。

    還是楊恩喬媽媽的一番話打動了他,楊媽媽說:“有時候幫人就是幫己,你也不過是打兩個電話,動動嘴,傳達一聲。很可能就因此交了朋友,遇了貴人,鋪了後路。因果因果,就算不信因果,當出去散心了也好。”

    找工作的時候,楊恩喬在火車站丟過一次電話,好多同學朋友的聯繫方式都沒了。

    買了新手機後,通訊錄裡一共沒幾個人,發現家裡還留著吳天給他的名片,就把吳天的號碼存進了手機。

    後來回學校辦事,把新手機號留給了學院裡一個關係一直很好的老師,沒想到,七拐八拐,荷蘭人的中國代理人找到了他。

    按照吳天給的地址,找到尚動俱樂部,楊恩喬驚呆了。

    這還是當初可憐兮兮不惜跟大學生一起踢球,做免費宣傳的那個地方嗎?

    當初吳天的室內訓練場他來過,才一年多,就搖身一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一個念頭在楊恩喬腦海里萌生:反正也是在家呆著,問問吳天,來給他打工也好啊。

    楊恩喬真是怎麼也想不到,也猜不到,吳天跟他說的“都認識”的熟人,會是比自己低一屆的校友,會是院隊裡那個“跑不死”的外援,會是單嬈的男朋友”邊學道。

    看見屋裡的人是楊恩喬,邊學道笑呵呵地走過來,和楊恩喬握了一下手,扭頭跟吳天說:“什麼邊總?這是我師哥,我們倆從這兒論。”

    邊學道坐下,一臉笑意地問楊恩喬:“師哥,去年比賽完就好久沒見著,畢業去哪了?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老吳在電話裡說來了個熟人,我猜了一路,還真沒想到是你。”

    楊恩喬臉上的表情有點複雜,點頭說:“是啊,一晃一年了。我也……真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

    聊了一會兒,邊學道問楊恩喬:“老吳說你帶來一個消息?”

    楊恩喬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了。

    楊恩喬問邊學道:“你還記得‘東森杯,決賽前,都傳說留學生隊請來了從歐洲某個青訓營出來的外援嗎?”

    邊學道點頭說:“記得,對方場上確實有幾個人從意識到技術都很突出,在場上跟他們對抗時很難受,但我感覺他們都留了餘力,沒動真章。”

    楊恩喬問:“你還記得比賽時,留學生隊休息區裡,有人全程錄像嗎?”

    邊學道想了想說:“有點印象。”

    楊恩喬說:“他們水平怎麼樣,當時我沒看出來。不過前兩天有人打電話告訴我,他們中有一個確實是歐洲青訓營出來的,還是大大有名的青訓營”阿賈克斯。”

    楊恩喬繼續說:“聯繫我的人是個中國人,自稱是跟阿賈克斯有合作的贊助商中國區分公司雇員。據這個人說,當時上場外援中的某個人是阿賈克斯管理層的孫子,那場比賽的錄像被這個外援帶回國,當做中國行的留念收藏了。”

    “結果錄像不知怎地被行家看到了,還品評了,阿賈克斯俱樂部裡有人對傳媒隊裡的幾個人有點感興趣,想邀請看中的人去阿賈克斯試訓,其中,包括你。”

    邊學道沒被楊恩喬口中的“包括你”擊暈,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想冇了一會兒,邊學道問吳天:“當時兩隊休息區跟比賽場地是等高的,就算錄像了,也看不到比賽全貌,場上比賽隊員的陣型層次感、位置感和傳球視野很難體現出來,憑這樣角度的錄像就能相中人?我覺得這事有貓膩啊。”

    吳天點頭說:“你說的剛才我也想了,不過當時那麼多人,可能他們還有人在看台上錄像。”

    邊學道說:“那得專業的攝像機才行。”

    楊恩喬說:“他們不認識人,跟我提的都是上場的球衣號碼,虧得我家裡有當時咱們全隊的合影,一共提了4個號碼,你、段奇峰、許志友、門將成大器。”

    邊學道還是覺得不靠譜,問楊恩喬:“對方為什麼找你,怎麼不找我或者別人?”

    楊恩喬說:“你忘了?我是傳媒隊領隊。他們先輾轉聯繫上了學院,可只報球衣號碼,說不上名字,學院也一頭霧水。而且你不是我們學院的,另外三個甚至都不是學校裡的人,加上當時那屆學生會管事的,跟我一樣都畢業離校了,所以能聯繫上你的,沒幾個人。”

    見邊學道還在考慮,吳天說:“聽著很匪夷所思,可我想不通誰會花這麼多精力開這樣的玩笑。除了你,我看不出那幾個小子有什麼地方值得人騙。若是算計你,這個圈子繞得有點太大了,簡直是捨近求遠。”

    邊學道說:“那你的意思可能是真的?我還是覺得有問題。阿賈克斯是青訓營,歲數上線是多少?21?還是20幾?他們既然知道錄像是在中國大學裡錄的,應該知道這些人歲數都不小了。,

    吳天說:“我還是建議先接觸一下吧。大學生有22歲的,也有19歲的,人家不知道看中的隊員到底幾歲。再說,如果是真的,你的年齡有點超線,而且我猜你也不會去,不過許志友他們3個真可以去試試。從我的角度看,松江真要是出了幾個好苗子,以後我出去跟人吹牛都有說的。”

    楊恩喬坐在一旁,看看邊學道,又看看吳天,心裡念頭翻涌,想的卻完全不是阿賈克斯的事。(未完待續)
artill226 發表於 2014-11-12 16:01
第201章 楊恩喬入夥

尚動會議室裡,邊學道十分少見地掏出了煙。

    抽出一支煙,遞向楊恩喬,楊恩喬欠身接了過去。邊學道又抽出一支,扔給吳天。

    捏著手裡的煙,邊學道問吳天:“這幾個小子是不是好苗子,你看不出來嗎?”

    吳天笑了,說:“我就是個在三流球隊混日子的,我要是有阿賈克斯球探的眼光,早不在這兒給你當經理了。”

    說這句話時,吳天不經意地看了楊恩喬一眼。

    見楊恩喬注意到了自己的眼神,吳天站起來跟邊學道說:“老劉還不知道呢,這事兒跟他小舅子有關,咱倆研究沒用,我去把他找來,問問他的意見和想法。”

    走到楊恩喬身邊時,吳天說:“你別急著走,我出去找個人,你們師兄弟也有陣子沒見了,多聊聊。”

    楊恩喬站起身跟吳天點頭,吳天趕忙伸手把他按回沙發上。

    隨手帶上房門,吳天沒急著找劉毅松,而是到醫療室跟關嶽說了會兒話,又跟幾個小組負責人碰一下頭,才施施然到足球區找正在教導十幾個小男孩練習足球基礎動作的劉毅松。

    吳天這麼做,是想給楊恩喬製造單獨跟邊學道說話的機會。

    剛才邊學道進門之前,楊恩喬問吳天尚動俱樂部普通雇員月薪多少,招人有什麼要求?

    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吳天入耳便知,但他當時沒有跟楊恩喬多說。

    吳天有他的難處和顧慮。

    首先,邊學道的管理方式很簡單直接,平常事務基本是個甩手掌櫃,但對發展規劃、人事、財權抓的很緊。

    開館這麼長時間,只有最基層的工作人員邊學道放權給吳天,其他崗位都要經他親自把關才讓進門。

    其次,就算吳天有權拍板招人,楊恩喬也是燙手的山芋。

    他是邊學道的師哥,這個身份也好也不好。

    邊學道在學校是學生,進了俱樂部就是老闆,在這裡,他還想不想認這個師哥是個問題,而且吳天不確定邊學道和楊恩喬的關係到底怎麼樣。

    再者,楊恩喬是師哥,不經邊學道安排,職位高了低了不好把握。

    可是吳天又想幫楊恩喬這個忙。

    不為別的,若不是當年楊恩喬找上吳天,去踢了一場大學業餘比賽,吳天就不可能認識邊學道,也就沒有今天的尚動俱樂部總經理吳天。

    如果不認識邊學道,現在的吳天,要麼拼老命在外面跟人踢野球,要麼把全部身家拴在室內訓練場上苟延殘喘,要麼南下找老隊友混口飯吃,反正無論怎樣,都不會比現在好。

    在吳天心裡,楊恩喬是他的貴人。

    貴人落魄,不好幫歸不好幫,但不能不幫。

    吳天已經想好,如果楊恩喬不好意思說,他找機會跟邊學道討個人情,也要給楊恩喬安排個飯碗。

    吳天從來不是濫好人,但他身上有江湖人的仗義,和知恩圖報的冇樸素認知

    一路想著,吳天看到了正在督促小學員折返跑的劉毅松。

    對劉毅松,吳天很是服氣。

    整個俱樂部,要論誰最敬業,劉毅松這個副總說第二,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堂堂一個副總,日常工作要安排,突發事件要處理,可無論吳天怎麼勸說,他還是自己帶了一個足球班,教20周歲以下的男孩子踢球。

    不少雇員不止一次看到劉毅松早來晚走,動手養護館內設施,隨手帶一塊抹布,看到不於淨的地方就蹲下擦一擦,看到歪了的地方就扶一扶。

    開始時有人覺得他是裝樣子,也有人覺得他跛足,關注的東西太細碎不符合副總的身份,後來漸漸的,大家讀懂了劉毅松眼睛裡的責任感,繼而產生尊重。

    有這樣一個副總,這樣一個標杆,加上不久前邊學道狼性團隊的內部演講,整個俱樂部的風氣非常好,大多數雇員都非常敬業。

    見吳天過來,劉毅松把小學員們解散放到一邊休息,迎著吳天打趣道:“大王又派你來巡山了?”

    吳天一臉不在乎,說:“有個好人家,相中你小舅子了,想招去當上門女婿,邊老闆想聽聽你的意見。”

    一聽邊學道找他,劉毅松拉著吳天說:“在哪?帶我去。”

    吳天出門前那一番做派,三分給楊恩喬看,七分給邊學道看。

    邊學道兩世為人,若是吃不透吳天,也不敢用他。

    吳天一出門,邊學道就問楊恩喬:“師哥,現在怎麼樣?有難處?”

    吳天給邊學道打電話時,沒背著楊恩喬。

    從邊學道進門確認身份,楊恩喬就在琢磨措辭,他還沒想好如何開頭,卻讓邊學道先點破了。

    從始至終,吳天沒說,自己也沒說,邊學道卻一下猜到了,楊恩喬覺得,無論邊學道父母有多少錢,這個小子都實在是太精了,難怪家裡放心讓他撐著這麼大一攤子買賣。

    楊恩喬的事兒,在邊學道眼裡不算個事兒。

    邊學道跟楊恩喬打過交道、喝過酒,加上單嬈零零碎碎提過幾句,對這個人有一定的瞭解,學習不錯,體育不錯,人際能力也不錯。

    在邊學道心裡,楊恩喬現在這種境況,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運氣不好,再加上一點高不成低不就。

    本來就有點交情,楊恩喬本身也不是爛泥,邊學道不介意扶他一把。

    吳天跟劉毅松進門剛坐下,邊學道就跟吳天說:“咱們這兒的管理人員一直沒配置滿,我剛跟師哥說了,請他來俱樂部幫幫忙,先熟悉環境,待遇跟關嶽一樣。過陣子開內部大會時,再具體安排。”

    對這個消息,吳天很高興,站起來跟楊恩喬握手說:“又一起合作了。”

    楊恩喬矜持地說:“吳經理多指導我。”

    兩人相視一笑。

    邊學道接著把劉毅松介紹給了楊恩喬,兩人握了一下手。

    吳天高興是有原因的。

    他目前在尚動俱樂部待得很舒服,老闆邊學道放權,副總劉毅松不爭權,還有一個傅立行,但一直比較游離。

    吳天可以說是一人之下,一堆人之上。

    然而,眼看著俱樂部一天比一天火爆壯大,尤其是隔壁兩個館完成收購開始動工改造後,吳天覺得俱樂部裡缺自己的幫手,這個人不是聽話的心腹下屬那種,而是夥伴或者盟友。

    現在俱樂部的管理層人少,一切好說,以後補充到位後,內部人際關係肯定要複雜得多。

    別的不說,吳天對自己的能力就不太自信。說到底,自己就是個踢球的,經營了幾天訓練場,無論管理思維還是管理手段,在真正行家眼裡不值一提。

    所以,俱樂部越火爆,吳天心裡的危機感就越重。

    他甚至有點羡慕劉毅松。

    劉毅松的小舅子許志友跟邊學道莫名地投緣,有許志友這一層關係在,經歷過人生起落的劉毅松又懂得惜福,整個俱樂部最穩當的人就是劉毅松。

    就在吳天四處物色幫手時,楊恩喬找到了他。

    楊恩喬非常符合吳天的期待。

    首先,楊恩喬跟他和邊學道都有淵源,這玩意可遇不可求。

    其次,楊恩喬現在不如意,他可以施恩。

    最後,楊恩喬這個人腦子活,有些本事。

    而且,自己出門走了一圈,邊學道就決定留下楊恩喬,還明確說“管理人員沒配置滿”,這是冇一來就進管理層的節奏,可見兩人交情不錯。

    吳天相信,楊恩喬初來乍到,自己刻意拉攏交好,楊恩喬肯定知情識趣。

    雖然剛才邊學道說楊恩喬的工資參照關岳,吳天知道,絕對參照不了幾天就會提上去,邊學道這麼說,不過是怕自己和劉毅松有想法。

    以俱樂部的薪資水準,只要楊恩喬留下,除非出現其他重大機遇,再走的可能性不大,那樣的話,楊恩喬就是自己的強力盟友。

    想著想著,吳天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劉毅松肚子裡沒吳天那麼多彎彎繞,他正目瞪口呆地消化楊恩喬帶來的消息。

    儘管當職業球員時犯過錯,但劉毅松是個真正熱愛足球的人。這一點,邊學道比不了,吳天比不了,整個俱樂部那麼多會員、學員,估計沒一個比得了

    如果這事是真的,在劉毅松心裡,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他立刻從狂喜陷入患得患失。

    劉毅松拋開邊學道和吳天,不停地問楊恩喬跟對方通電話時的一些細節。

    四人最後商量決定,吳天、劉毅松和楊恩喬組成聯絡小組,跟對方溝通,楊恩喬負責聯絡,吳天和劉毅松兩個混過足球圈的動用各種關係辨別真偽。

    消息很快傳來,阿賈克斯的試訓邀請是真的。

    邊學道和楊恩喬還好一點,劉毅松和吳天高興得都失態了。

    要知道,阿賈克斯的試訓邀請,全亞洲區一年也沒幾個名額。雖然,對許志友幾人的邀請,是口頭邀請,而且費用自理。

    可是全中國,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貼錢去阿賈克斯試訓甚至就算去不成,只要這麼口頭邀請一下,然後把風聲放出去,運作好了,也是一場富貴。

    消息既然是真的,就有太多準備工作要做。為了三個孩子阿賈克斯試訓的事,半個尚動俱樂部都投入進來。

    幾番措辭後,消息由劉毅松和吳天通知了段奇峰和成大器的家長。

    兩家家長對什麼阿賈克斯、什麼試訓沒有一點概念。

    他們最開始關心的是會不會耽誤自家孩子上學,後來關心的是路費和生活費用,最後關心的是自己孩子以後能靠這個賺錢嗎? (未完待續)
artill226 發表於 2014-11-12 16:02
第202章 水太渾,不想趟

不僅成大器和段奇峰家裡在擔心錢的問題,劉毅松也在擔心。

    看著劉毅松喜悅混雜著忐忑的表情,邊學道拍著劉毅松的肩膀說:“老劉,別擔心錢,費用這塊,我給你頂著。而且,我想了一下,如果這事真能成,咱們提前運作一下,不見得會虧本,可能還會賺一筆。”

    邊學道馬上寫了一封郵件,把自己借阿賈克斯試訓邀請炒作俱樂部的思路,發給了傅采寧。

    不知道為什麼,接觸了幾次後,每次有這種問題,邊學道第一時間想到傅采寧。

    隔著電話和網路,邊學道都能感覺到這個女生身上濃濃的軍師味道。

    邊學道、吳天、劉毅松、楊恩喬4個人,連續開了3天小會。

    吳天和劉毅松用上了所有能用的關係,輾轉問了二十多個人,終於把後續步驟捋順了。

    吳天甚至把松江格蘭足球俱樂部一個不到40歲,在歐洲學習過的助理教練找了來,幫大家當參謀。

    04年上半年,吳天之前效力的格蘭足球俱樂部解散了。

    松江本地的足球人才,年紀輕的南下找食吃,年紀大的就地轉行。

    40歲不到的呂濟琛已經通過關係,聯繫了幾個去處,只等安排好家裡事,就南下面談。

    就在這時,原來球隊裡的板凳邊鋒吳天找到了他。

    呂濟琛跟吳天沒什麼大交情,之前他就對這個踢野球賺錢的職業球員很不滿意,但礙於當時俱樂部已經開始欠薪,他沒多言。

    兩人通電話時,吳天沒深說,只說想見見呂教練。

    考慮多個朋友多條路,就算自己南下了,一時半刻家人還要留在松江,呂濟琛跟吳天約了個地方。

    接過吳天遞過來的名片,看著上面的頭銜,呂濟琛好一會兒沒說話。

    他聽好多人說起過尚動俱樂部。

    知道這是突然冒出的松江最好的室內運動館,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當年球隊裡的邊緣人吳天,竟是這家俱樂部的總經理。呂濟琛在圈裡摸爬滾打多年,明白這張名片的含金量。

    然而這還僅僅是驚訝,吳天接下來的話,才真正讓呂濟琛震驚。

    吳天告訴呂濟琛,他們俱樂部裡,有三個小男孩,接到了阿賈克斯的試訓邀請。

    沒錯,就是荷蘭的阿賈克斯。

    呂濟琛左思右想,想不出吳天有什麼理由跟自己開這樣的玩笑,反正沒什麼事,就跟吳天一起回了尚動俱樂部。

    這是呂濟琛第一次來尚動俱樂部。

    在歐洲待過的他不至於對俱樂部的內部裝修多驚歎,但起碼明白了尚動俱樂部為何在極短時間裡博得了如此大的名頭。

    邊學道恰好也在,呂濟琛給大家講了他對歐洲俱樂部試訓的認識和理解。

    在呂濟琛眼裡,去阿賈克斯試訓,只需要展示四點,即有很大可能留在阿賈克斯繼續學習。第一,基本功。第二,靈性。第三,可塑性。第冇四,對足球的理解。隨著話題的深入,呂濟琛還對三個孩子的簽證問題、歐盟居留權問題、合同問題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和看法。

    邊學道在內的四個人,腦海裡同時閃過一個念頭:不能放這個人走,得把他拉上船。

    收到邊學道的眼神,知道呂濟琛在家待業的吳天,當即表示希望呂濟琛能加入尚動俱樂部,邊學道立刻附和:“俱樂部正缺一個懂足球業務的副總。”

    說實話,呂濟琛有點心動,但他對尚動俱樂部的經營主業不太滿意。

    呂濟琛最熟悉的是足球教練崗位,他對劉毅松鼓搗的那個小學員訓練班根本不感冒,來到這裡他只能轉職為管理人員,前半生的積累會逐漸消磨。

    可是南下面談都還只是初步意向,一切沒有定論,這條路也不能完全堵死。

    一旦南下不順,還可以回來謀生。

    呂濟琛誠摯地感謝了邊學道的邀請,他說南下的幾家都是他求朋友幫忙聯繫上的,無論怎麼樣,都要去露個臉談一次,才能不傷朋友的面子和情義。

    為了感謝尚動俱樂部的邀請,呂濟琛告訴邊學道:“為了保護三個孩子的權益,也為了實現利益最大化,最好註冊一家足球俱樂部,有這個俱樂部當母體,既能給三個孩子身份,保護三個孩子未來的權益,還能從三個孩子的成長中收穫好處。”

    呂濟琛的這個構想,跟邊學道想的有一些不同,但方向是一致的。

    邊學道想過在三個孩子歐洲試訓這件事上做文章,但他從來沒想過建足球俱樂部。

    在重生者邊學道心裡,踢球是一碼事,鼓搗足球俱樂部?我瘋了?!

    邊學道深知,在中國搞足球俱樂部,都不如包養女明星,去澳門豪賭,或者乾脆吸粉,後三樣好歹還能爽一下,鼓搗足球俱樂部,那是憋氣窩火還賠錢,同時還得挨著球迷的罵,當然,前提是你得有球迷。

    連趙本山都說:“足球的水太渾了,我趟不了……”

    這些年來,足球圈裡,不知道淹死了多少本來效益不錯的民企。

    所以,對於註冊足球俱樂部,邊學道完全沒有興趣,但吳天和劉毅松興趣非常大。

    吳天想讓當初看不起他的球員好好仰視他一把,劉毅松是想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

    邊學道不同意。

    不過這次吳天和劉毅松都很堅持。

    他倆輪流上陣勸邊學道,找出來的理由五花八門,讓邊學道哭笑不得。

    很快,楊恩喬居然也加入到勸邊學道的隊伍之中,邊學道覺得,再不鬆口,自己就快成孤家寡人了。

    可是自己賺錢這麼不容易,說什麼也不能往足球那個無底洞裡填。

    邊學道終於勉強答應了。

    他非常嚴肅地告訴吳天,新註冊的足球俱樂部控制投資,控制人數,賬務獨立,純屬玩票。

    劃給吳天一些錢,邊學道就不再管註冊足球俱樂部的事了,由著他們操心折騰。

    吳天和劉毅松全速開動,在很短時間內,把原格蘭足球俱樂部的會計和領隊都招了來,甚至瞞著邊學道,收編了一些格蘭俱樂部的管理人員。

    這兩個人,一個開過足球學校,一個開過足球訓練場,現在有尚動俱樂部這個強力吸金機器當後盾,有邊學道這麼個奇思妙想不斷、又好說話的老闆,兩人身上共同的足球夢再次破土發芽,一發不可收拾。

    在吳天和劉毅松心裡,尚動俱樂部再風光,也不如有一隻上場馳騁、橫掃諸強的球隊風光。

    當然,這些都是幻想,現在他倆就是想有一支球隊,看著意氣風發的青年在場上揮汗爭勝。

    邊學道以為控制住資金就能讓吳天和劉毅松知難而退,他想的沒錯,可是他沒考慮到北江省和松江市的政治大環境 (未完待續)
artill226 發表於 2014-11-12 16:03
第203章 就叫敢幹吧

2004年初的全省兩會上,省裡推出一個口號:奮力推進北江由文化大省向文化強省的跨越。

    松江是北江省會,一切指導工作性質的口號,松江都要“率先推進,當好龍頭”。

    可是今年這個龍頭實在不好當。

    北江省發展滯後,連帶著松江市也留不住人才,沒有人才,本地各類企業的實力都不強,文化體育類企業尤其弱勢

    建“文化名城”的口號喊了大半年,松江市上下,最累的是報社。

    十分的“文化名城”,一分在老建築上,一分在全市各處的宣傳欄上,一分在各局季度工作彙報裡,剩下七分都在報紙上。

    可把報社的幾個金牌寫手愁壞了,要不是有稿費撐著,鐵定是要請病假了。

    報社的人難熬,北江省體育局的人更難熬。

    文體不分家。

    結果在“奮力推進北江由文化大省向文化強省跨越”的2004年,北江省唯一的一支乙級球隊解散了,這是要打省領導的臉嗎?

    眼看著2004年就要過去了,省委省政府的幾套筆桿子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領導的兩會講話稿和政府工作報告了。

    寫作小組剛一成立,省領導的意見就到了,一定要增加“文化”在講稿裡的分量,“不能年初喊得響,年底沒動靜

    省委秘書長和政研室主任先後把電話打到體育局,要一些支撐稿子的材料。

    可雖然今年是奧運年,體育局也拿不出像樣的東西。

    政研室主任手裡沒權,倒還沒什麼。秘書長是大管家,讓他覺得體育局不給材料想看他笑話,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省體育局的領導掉頭發,下面的人也別想睡安穩。可這麼一個清水衙門,除了在字面上下下功夫,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就在體育局官員夜不能寐的時候,吳天找上了門,他要註冊足球俱樂部。

    接待吳天的女科員,確認了吳天的註冊備案資料後,一臉平靜地告訴吳天:“你先找地方坐著,我去跟領導彙報一下。”

    背過身,女科員一臉興奮地向主任辦公室走去,半路上差點被高跟鞋崴了腳。敲門。

    “進!”

    屋裡傳出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沒一會兒,女科員從主任辦公室出來,找到吳天,請吳天去三樓小會議等一會兒,說領導一會兒下來見他。

    吳天一頭霧水,怎麼現在註冊個俱樂部都這待遇了?

    拿到材料幾分鐘後,主任去了局長辦公室。

    10幾分鐘後,主任臉帶喜色地走進了三樓小會議室。

    儘管邊學道跟吳天說,新俱樂部賬務獨立,可是在申請材料裡,吳天還是加上了一句:“以尚動俱樂部為依託”。

    前面那些話,兩個官員都是一掃而過,看到這一句,才算找到了定心丸。

    尚動俱樂部兩人都沒去過,但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別的不說,奧運期間尚動冇俱樂部推出的3個金牌運動員代言廣告,在體育局裡足足流傳了3天。

    別人不清楚,體育局的人心裡明白,要想押上這3個寶,背後不定投了多少錢。

    體育局不是沒打過尚動俱樂部的主意。

    可一是最近局裡換了領導,二是還沒摸清尚動俱樂部的底細,三是還沒接上頭,一來二去就扔到一邊了。

    機關嘛,無論什麼事情,領導不督促,就絕對沒人幹。

    北江是足球弱省,連續幾任領導看好足球項目,可怎麼都扶持不起來。

    松江市內的一些大型國營、私營企業,能問的早問了,要麼不好這口,要麼眼睛雪亮,沒人願意碰足球。

    現在尚動俱樂部找上門來了,局長跟心腹手下對了一下眼神”天無絕人之路啊!

    局長問:“你覺得這事怎麼樣?”

    主任知道領導問的是什麼,說:“我覺得有門。”

    局長手指敲了敲辦公桌上的註冊材料,“說說。”

    主任知道表現的時候到了。

    整 理了一下思路說:“若是別人想鼓搗足球,估計玩票可能性很大,財力也值得懷疑。可這個尚動俱樂部,打一露面,就一副財主氣勢,幾乎把松江市內高端運動人群 都吸引了過去,宣傳海報更是一個比一個大氣,前陣子我坐車路過,遠遠就看見劉翔給他們代言的廣告,這一個廣告,就值了大錢。”

    局長點點頭。

    主任接著說:“一次出去吃飯,聽飯局上的人說尚動俱樂部裡的運動專案,其中就有足球這一項,估計是個室內足球場,可見背後的老闆有可能是一個喜歡足球的,所以,說他要搞足球,可信度比較高。”

    局長聽了,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支,扔給主任,自己也點上一支,吸了兩口,說:“今年的大背景你也瞭解,工作報告不好寫啊!”

    主任聽著,沒說話,他知道領導還有後話。

    果 然,局長彈了一下煙灰,說:“松江就這麼大,一年內能拿得出手的動作就這麼多,咱們要心思活一點,要想辦法借力。這樣,你今天就去尚動俱樂部看一眼,看看 他們是外面光華內裡虛,還是實打實想做事。要是覺得行,攏個材料,我召集人開個會,接下來怎麼幹,好好議一議。”

    走進小會議室門,主任熱情地跟吳天握手:“手頭剛好有點需要處理的工作,讓你久等了。”

    吳天笑呵呵地說:“領導客氣了。”

    雙方談了幾句,當主任拿到吳天的名片,看到上面的頭銜時,臉上笑容又濃了三分。

    尚動俱樂部總經理,這人親自到了,可見他們搞足球的力度很大。

    對於吳天的註冊申請,主任一口答應,說完全沒有問題,只要資料齊全,符合相關規定,局裡這邊會開個特殊通道,儘快讓俱樂部取得合法身份。

    吳天聽了,喜上眉梢。

    看見吳天的表情,主任覺得剛剛想的不少東西大有可為,客套了幾句,提出想跟吳天到尚動俱樂部看看。

    主任說:“說起來慚愧,我這個管體育的,轄區裡出了尚動這麼成績斐然的運動館,我還沒去看過。,

    吳天聞弦知雅意:“領導,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掃榻相迎。”

    主任現在一天也不想耽擱,聽了吳天這話,順坡下驢:“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吳經理,方便嗎?”

    吳天沒想到這個官兒這麼著急,還是笑呵呵地說:“方便,方便,您來視察工作,哪天都方便。咱現在就走?”

    主任擺擺手說:“談不上視察,就是看看,學習一下,取取經。”

    主任是見過世面的,可是第一次走進尚動俱樂部,還是小小激動了一下。

    激動是因為他看到了政績。

    當然,就算出了成績,也是一把手的,不過他跟著喝點肉湯還是能做到的。

    在俱樂部會議室,吳天跟主任交流了一下足球俱樂部的發展構想,希望得到體育局的支持和照顧。

    主任說:“只要俱樂部表現好,一切都好說。”

    聊了一會兒,主任走出會議室,扶著二層欄杆,看著下麵踢得熱火朝天的對抗賽,和在球場附近,邊休息邊觀戰的兩支球隊,不無感慨地想:“一天天坐在辦公室裡愁得直揪頭髮,怎麼就沒想到出來走走看看呢!”

    吳天問邊學道給足球俱樂部起個什麼名字時,邊冇學道已經知道吳天先斬後奏接收了不少原格蘭俱樂部的人員,不過他沒表現出不滿。

    邊學道知道,既然足球俱樂部建起來了,用生不如用熟,這些人都有用。

    但邊學道覺得有必要用話兒敲打敲打吳天,不能讓他以為凡事都可以自作主張。

    聽吳天問他俱樂部起名,邊學道說:“你們膽子這麼大,什麼事都敢幹,俱樂部就叫敢幹吧!”

    吳天不好意思了,說:“這事我確實欠考慮,下不為例

    劉毅松一本正經地打圓場說:“敢幹太俗了,起這名人家不會批的。”

    聽了劉毅松的話,楊恩喬忍了好幾下,才把笑憋回去,湊過來幫吳天解圍:“老闆說的敢幹,這個意思我覺得挺對路,不然就改一下,叫敢為,意思還是那個意思,聽著文雅點。”

    吳天觀察邊學道臉色,發現不是真生氣,接著楊恩喬的話說:“我還是覺得老闆說的敢幹好,先去註冊試試唄。這年頭,不會點武術,誰敢上場踢球?沒點敢幹的氣勢,鎮不住別的隊……”

    說著說著,吳天忽然想到劉毅松就是在足球場上被人踢殘的,沖劉毅松說:“是吧,老劉。”

    劉毅松盯著吳天看了好一會兒說:“我小時候練過武術

    邊學道徹底被這幫人打敗了。

    以前只有吳天和劉毅松還好點,現在加上個楊恩喬,戰鬥力直接翻倍。

    在上一周的收入報表上簽好名,邊學道說:“叫什麼都是賠錢的貨,你們鼓搗吧。我還說啊,財務獨立,不能靠尚動輸血養活一幫子不著調的。對了,小許他們去阿賈克斯的事怎麼樣了?”

    劉毅松說:“那邊已經確認了咱們的回復,只等咱們準備好就出發。”(未完待續)
artill226 發表於 2014-11-12 16:04
第204章 要想怎麼跟著沾光

成立敢為足球俱樂部絕對是204年北江省體育局速度最快的一次審批。

    對於這次特事特辦和後續支持,北江體育局口頭上跟吳天提了三個條件。

    三個條件分別是:

    一、年底前,尚動俱樂部出資牽頭搞一次全市範圍內的業餘足球比賽和羽毛球比賽,省體育局要作為主辦單位出現在海報上。

    二、新的足球俱樂部要在年底前組建出來,如果實在有困難,也要先把骨架搭起來,填補松江沒有職業足球俱樂部的空白。

    三、體育局給尚動俱樂部發一塊“試點合作單位”的牌子,在體育局需要的時候,尚動俱樂部要配合體育局的工作。

    吳天畢竟是圈外人。

    把體育局的幾個條件跟邊學道說了一遍,邊學道一聽就知道體育局今年的工作報告不好寫了,才出了這麼一招兒。

    想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損失,都答應了。

    10月B日上午,天氣晴好。

    “北江省室內運動試點單位授牌儀式”在尚動俱樂部舉行。

    北江省體育局黨組副書記、副局長孫學一為尚動俱樂部總經理吳天授牌。

    松江市內多家媒體到場採訪。

    第二天,尚動俱樂部上報紙了,這次走的是體育局的關係,沒花廣告費。

    有了尚動俱樂部答應的這三條,體育局的年度工作匯總好看了一些。

    拿到資料的秘書長和政研室主任,一齊感慨,體育局的老樸腦瓜子還真活泛,這麼短時間內就把市內最火的俱樂部抓到手裡。

    省委秘書長盧廣效想到女兒最近參加一個什麼自駕遊戶外聯盟,天天開車跟著一幫人往遠跑,他很不放心。

    車隊裡有男有女,一出去好多天,經常露宿。

    不說劫匪綁票,出點別的事,自己這臉也沒地方擱。

    不是喜歡運動嗎?我給你找個運動的地方。

    想到這兒,盧廣效撥通了體育局長朴成章的電話。

    盧廣效和朴成章是同一時期的於部,剛參加工作那會兒,住在一棟家屬樓裡。

    兩人相識差不多快2年,交情不深不淺,隨著朴成章調到體育局靠邊站,沒了利益衝突,近幾年兩人關係反而近了一些。

    電話響兩聲就通了。

    “老 樸啊,我廣效。你們局動作很快啊……沒事……我們家玉婷,天天往外跑,我不放心啊我看報導,尚動俱樂部是你們局的試點單位,就想問問你那個館怎麼樣……天 天忙成這樣,我哪有時間去……還不錯是吧?嗯,挺正規,正規就好。行了,沒別的事,就是問問這個,掛了啊,找時間咱哥倆出去喝兩杯。”

    朴成章放下電話,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把秘書喊進來,問了幾句話,告訴秘書把孫主任叫過來。

    讓孫建東坐下,朴成章問道:“尚動俱樂部有什麼什麼貴賓卡,你清楚嗎

    孫建東說:“知道一點,有兩種,一種是用錢買,冇一種是贈送。”

    朴成章問:“贈送?你手裡有嗎?”

    孫建東樂了,說:“領導你開我玩笑呢,你都沒有,我怎麼會有。”

    朴成章問:“那個卡很貴?”

    孫建東說:“看哪種,最高級的要10多萬人民幣。”

    朴成章一聽這句,吸了一口氣,這玩意要是被人揪住了,好說不好聽啊

    難怪盧廣效兜這麼大圈子跟自己要卡。

    朴成章想了想,跟孫建東說:“你想個說法,在試點合作單位上做文章,從尚動俱樂部手裡要出幾張卡來,別要最高級的,太招眼。”

    孫建東從局長辦公室出來,多少有點無奈。

    尚動俱樂部的贈卡他聽人說過,市面上幾乎還沒見過呢

    一個體育局,能嚇唬住誰?當初人家辦事時,不想著要卡,現在事情了了,人家給不給面子就不好說了。

    孫建東走到辦公室門口,一個女科員告訴他,尚動俱樂部總經理正在樓下等他。

    孫建東大喜,心說難道自己跟尚動俱樂部八字相合?怎麼一有難事他們就找上門來?

    吳天是來送卡的。

    邊學道領著幾個人開每週例會時,楊恩喬說:“跟體育局的關係還應該強化,畢竟咱們現在是在這個領域吃飯。門口那塊牌子,看上去沒什麼用,可要是跟體育局的關係夠鐵,對方真心幫咱們,也能發揮出三分官威。”

    吳天說:“那塊牌子我看著沒啥大用,比警民共建差遠了。”

    楊恩喬說:“上學時我們寢室一個男生父親就是當員警的,他說過,員警這個職業,結交三教流不假,但多是向下延伸,他們的這個身份,嚇唬下面的人好使,面對高層次的人就不管用了,因為員警系統性太強,人家要是認識公安局長,就沒必要理你個所長。”

    “相反,體育局則不同,這個單位再清水,也是個衙門,就算縱向沒多大權力空間,但橫向可以說話牽線,人家單位級別在那呢,最起碼能跟主管副市長說上話。”

    吳天一點沒因為自己的話被楊恩喬駁了覺得難堪,連連點頭說:“有理,有理。”

    邊學道覺得楊恩喬說的很在理。

    實話實說,俱樂部的攤子越鋪越大,邊學道心裡萌生的不是喜悅而是不安

    他深知,沒有任何背景的自己,如同一個手拿金元寶在強盜四伏的荒野上裸奔的孩童。

    現在也許是別人還沒摸清自己的底細,一旦摸清,就會跳出來劫道。

    在此之前,邊學道結交的唯一官方助力,是麥小年和洪劍、康茂,這幾個人,嚇唬嚇唬流氓混混可以,絕對嚇唬不住覬覦俱樂部效益的豪強。

    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聽吳天說體育局要跟尚動俱樂部結成試點合作單位,邊學道不惜給敢為足球俱樂部追加投資,也要讓體育局公開授牌。

    護身符還會嫌多嗎?

    四人一合計,讓吳天帶著兩張尚動銀卡、兩張尚動藍卡,給體育局送過去

    不是邊學道小氣,而是他深知,物以稀為貴。

    送去張卡,最初體育局可能會覺得不太舒服,但同時也強化了尚動贈卡的稀缺性。

    再說了,送去張,對方可能會為怎麼分配傷一會兒神,凸顯出親疏遠近,會很金貴。真要是送去40張,這卡也就不值錢了。

    一旦讓對方覺得你送的東西是路邊貨,送還不如不送。

    至於送給新展派所出民警的尚動綠卡,跟體育局這張卡不是一類,差了好幾個層次呢。

    送走吳天,孫建東在辦公室坐了一個多小時,又出去一趟,回來後,才拿著張尚動卡和每張卡的許可權說明,到了朴成章辦公室。

    看著桌子上的張卡,朴成章有點嫌少。

    看朴成章的表情,孫建東就知道局長不太高興。

    孫建東現在對吳天和尚動俱樂部非常有好感,連忙幫著解釋說:“領導你不知道,這卡很稀少的。我問了吳天,銀卡只有他手裡有,一共張;藍卡只有他們一個副總手裡有,一共也是”

    說著,孫建東用手指著桌子上的銀卡說:“那兩張銀色的,跟vr尚動卡一個許可權,vr卡差不多10萬一張,還僅僅是卡錢,裡面沒餘額。剛才吳天說了,咱這樣的贈卡,不用充值,隨便用。”

    朴成章終於露出了笑模樣。

    拿起一張銀卡前後翻看了兩眼,又放回桌子上:“你這冇事辦得利索。”

    孫建東笑呵呵地說:“前幾次打交道,跟那個姓吳的總經理還挺投緣。剛才回去我跟他說局裡需要不定期去運動館考察場地,他很機靈,立刻答應給咱贈卡方便出入。”

    朴成章點了點頭,說:“機靈好,投緣更好,以後尚動和那個敢為足球俱樂部這兩塊你來負責。”

    孫建東腰板一挺,剛要表態。

    朴成章擺了一下手說:“這兩塊都是出成績的地方,你好好表現,等明年老唐退下去,我提名你當副局長。”

    孫建東一下站起來,誠懇地跟朴成章說:“樸局,我一定好好表現,不讓您失望。”

    朴 成章伸手虛按兩下,看著孫建東坐回沙發上,說:“省裡幾個主要領導很看重足球這一塊,尤其趕上文化強省這一波治省思路,尚動那邊只要是真想搞足球,有什麼 要求你拿回來,咱們先研究,要是定不了,我去跟上面要政策。總不能還想文化強省,天天給咱們壓擔子,還一點好處不給吧。”

    孫建東說:“是啊,格蘭俱樂部在那擺著呢,足球這東西,上頭不給政策大力扶持,光靠企業確實扛不了多久。”

    朴成章說:“格蘭這事,是多方面的,可是已經損害了省裡其他企業的積極性,這次尚動肯進來,咱們局能幫的一定要幫,尚動要是因為政策因素折了,以後足球這塊就算徹底死了。相反,如果尚動活了,那局面就不一樣了。”

    孫建東說:“我明白,只要這個俱樂部建起來,運轉個三五年,局裡能輕鬆不少。”

    朴成章說:“不要只想著工作輕鬆,還要想著怎麼跟著沾光。”

    孫建東聽了,眼裡閃出一絲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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