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俗人回檔 作者:庚不讓 (已完成)

   
hotmancool 2014-6-16 08:35: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18 3484029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8-8 19:04
第153章一段音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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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4日下午,東森大學的學生在網上發現一段署名“東森大學6.13暴動實錄”的音頻,錄音長達23分鐘。


錄音內容是這樣的:


A:剛才“嘀”一下是什麼聲?


B:啊? 碰到錄音鍵了。


A:我還是覺得英格蘭贏面大,中前場攻擊力太強大了


B:那可不一定,這支法國隊也不遜色,各條線沒有弱手。


B:哎? 你們寢室怎麼那麼吵?


A:剛才熄燈了。


B:熄燈就吵成這樣?


A:不是,學校原本說今晚通宵給電看歐洲杯的。


B:啊! 對啊,今晚英國對法國。 我們學校倒是通宵給電,可惜寢室沒電視。


A:樓裡已經開始有人喊“給電”了。


B:嗯,我聽見了。 你們寢的人喊的麼?


A:不是,走廊裡男生喊的。


B:我操,嗓門真大!


B:什麼聲這麼響?


A:有人開始往樓下扔東西了,你等等,我到窗口看看


B:你把手機舉高點,我也聽聽,我還沒經歷過這麼大場面呢……我操,這麼火爆你有DV嗎? 錄下來,這是歷史性時刻啊! A:我哪有那玩意,再說外面黑乎乎的。 C:亮子,你晚上買回來的啤酒放哪了? A:床底下呢。 C:哪呢? 你放哪了? ……我操,你真能藏……A:老陶,你拿酒干啥? C:扔啊! A:操,我是留著看球喝的。 C:還留個屁了……A:親哥,人家扔的都是空瓶子,咱這酒還沒喝呢。 C:都一樣,這個更響,想喝明天我再給你買。 A:哎,老陶,你給我留兩瓶啊,別都扔了啊……C:快,你們誰那還有帶響的? 都扔下去。 A:操,那是我暖壺……你瘋了? B:剛才你跟誰說話? A:我們寢老大,陶慶。 B:他幹啥? A:這人瘋了,逮什麼扔什麼,都不問別人有沒有用。 B:哈哈,你趕緊也扔兩個爽一下。 A:啥都沒了,都讓老陶扔下去了,我還是離窗口遠點吧,別這二貨把我扔下去。


B:隔著電話都聽得這麼清楚,你們學校快翻天了吧。


A:已經翻天了……對面樓的女生出來了……這下熱鬧了……


B:你們在唱《團結就是力量》


A:嗯,不知道誰起得頭。


C:李xx,大傻逼! 孫xX,大傻逼! 陳xx,大傻逼! 楊xx,大傻逼! 杜xx,大傻逼! 楊xx,大傻逼!


B:誰啊? 這麼彪,這是罵誰呢?


A:罵我們學校和學院領導呢!


D:老陶,老陶,別瞎喊,小心別人聽見。


C:我怕他媽逼? ! 他們現在不敢來,靠近宿舍樓就得讓瓶子砸死。


D:行了,小點兒聲。


C:我罵他們能怎麼地? 這破地方我早待夠了,當初要不是我家秀秀志願報的這兒,憑我的分,會來這個破學校?


c:傻逼學校! 給電!


B:他咋這麼興奮?


A:晚上出去喝了點酒冇,撒酒瘋呢!


A:我操!


B:又怎麼了?


A:有人在10號樓樓頂放禮花!


B:放禮花? 你說在寢室樓頂?


A:啊,真牛逼! 還是10號樓的大哥牛逼! 這玩意都有! 我操,剛才黑漆漆的沒注意,禮花一照看到了,學校欄杆外面全是人,車都開不過去了。


B:附近居民區的?


A:嗯,還有家屬區的。 我操,太帥了,這禮花太帥了。 我簡直崇拜死10號樓放禮花這大哥了!


B:你咋知道肯定是學生放的?


A:有沒有點常識? 現在閉寢呢,樓裡沒別人。


B:他們沒事把禮花放寢室幹啥?


A:誰知道呢! 誰也不知道今晚會鬧成這樣,肯定是湊巧。


B:那也夠牛逼了,太有思想了。


A:消防車來了,還有警車。


B:去了多少消防車?


A:我數數,l、2、3-9、10輛。


B:那估計是兩個區的警力。


A:嗯,車開進來了,舉著防爆盾呢,都怕挨砸。


B:你們校估計明天得上新聞。


嘀嘀……


A:手機沒電了,我掛了啊。


B:嗯。


這是東森大學6.13事件唯一的一段音頻。


可就是這一段音頻把東森大學6.13事件曝光在全國網民面前,傳播速度呈幾何級增長,僅用半天時間,就把東森大學推到風口浪尖。


好多東森大學學生都接到了在其他學校上學的同學打來的電話,問6月13日晚上的情況。 讓人啼笑皆非的是,聽了描述,很多外校學生都表示十分嚮往和欽佩。


涵養很好的東森大學校長,據說在辦公室裡摔了杯子。


的確,這事發生在職校、專科,甚至掛著學院名頭的學校身上,算不得什麼大事,有些學校幾乎每年都要來這麼幾次。


可東森大學畢竟是掛著211牌子的教育部直屬大學,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有好事的學生把整段音頻轉化為文字,發到了“三木園


僅僅兩個小時就成了第一熱帖。


大家化身推理專家,將4個出現在音頻裡的聲音做了分析。


首先,A肯定是東森大學的學生,大幾暫時不知,院系暫時不知,只知道他名字裡有個“亮”字。 從整段音頻來看,這個A全程都在打電話,完全是個旁觀者,既沒跟著呼喊怒罵,也沒往樓下扔東西,跟其他男生比,簡直是個三好標兵。


其二,B肯定是外校學生,哪個學校的不知,大幾不知,院係不知。 從錄音最開始時的對話可以推測出,這段音頻極有可能是B放到網上的,目的不得而知,可能就是因為好玩,或者覺得會轟動。


其三,本段音頻的關鍵人物是C。 所有聽過這段音頻的東森大學學生都知道,這個叫“陶慶”的學生百分之百要倒霉了。 往樓下扔東西、點名罵校領導還大言不慚,雖然6月13日晚上90%男生都乾了相似的事,可是人家沒碰巧被人錄音還放到網上,這個“老陶”簡直倒霉到了極點。


其四,音頻中的D,以勸導者面目出現,是個正面形象


最後,雖然在音頻裡能聽出A學生寢室其他男生也喊過“給電”,但只要沒證據表明這幾個人扔了東西,喊兩嗓子基本屬於小過小節,沒人在意。


當然,也有些人好奇錄音裡“老陶”口中的“秀秀”是誰,但很快就被其他人的帖子淹沒了。


綜合所有信息,學生們開始人肉唯一在音頻中喊出姓名的陶慶。


就在這些學生還在猜測的時候,陶慶全寢8個人已經站在文法學院院長辦公室了,屋子裡同時還有院黨委書記和陶慶班級的導員。


文法學院院長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地看著站在門口的8個男生。


他剛在校長辦公室挨了頓罵,這是這麼多年校長第一次撕破臉地數落他,他知道,這次的事情處理不好,自己這輩子都別想再進一步了。


在院長辦公室裡,首先把音頻裡的A、C、D篩了出來,其他5個男生被帶到會議室,由院黨委書記單獨問話後,都放回寢室了。


D是最先被院長和書記問話的。


其實也沒什麼好問的,整個過程,音頻裡差不多一清二楚。


兩個學院領導只問了兩句話:


“陶慶和王德亮在寢室里關系怎麼樣?結過怨嗎?”


“王德亮那個電話是熄燈冇前開始打的,還是熄燈後打的?”


第一個問題,D是這樣回答的:“他兩關係很正常,沒發生過衝突。”


第二個問題,D的回答是:“王德亮熄燈前就開始打電話了,他跟電話裡的男生討論晚上英國和法國隊比賽的明星陣容,打賭比賽結果,中間還問過寢室同學,今晚貝克漢姆踢哪個位置。”


院長和書記對視一眼,點點頭,讓D回寢了。


兩個院領導最不想見到的結果是王德亮和陶慶有矛盾,所以藉學生鬧事的機會,跟外校的同學唱雙簧,錄音陷害陶慶。


現在,從D和寢室其他5個學生的證言中,基本可以推翻這個假設。


一個寢室8個學生,其中6個學生說王德亮和陶慶關係正常,沒發生過口角打鬥之類的矛盾,甚至就在13日當晚,王德亮請全寢同學吃飯時,單獨跟陶慶喝了好幾杯酒,關係還算融洽。


兩個院領導還問出王德亮和陶慶各有女朋友,不存在爭風吃醋因素。


這樣看來,王德亮沒有主動陷害陶慶的動機。


而且,6個學生中,4個明確說王德亮熄燈前就跟人通著電話,那麼,王德亮身上就不存在家醜外揚問題,只能說是湊巧,或者對錄音戒備心不強。


要知道,6月13號晚上的暴動,完全是斷電引發的,是偶發事件。


無論校領導,還是學生,沒人可以預知。


事件不可預知,音頻內容顯示錄音動作發生在暴動之前,錄音又是外校學生幹的,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能怪王德亮嗎?


能嗎?


不能。


在跟王德亮談話之前,兩個院領導確定了即將進行的談話的基調。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8-8 19:06
第154章有人跳樓了



王德亮進門後,發現兩個院領導的臉色不算好,也不算壞。


他知道,只要過了這一關,自己就能成功洗脫。


第一個問題:“跟你打電話的人叫什麼,於什麼的?”


王德亮說:“叫王文凱,松江工業大學的學生。”


“你倆怎麼認識的?”


“初中同學,我倆同桌。”


“你跟他打過電話沒有,確定是他把錄音放到網上的?”


“打過電話了,是他放上去的。”


雖然明知是這個結果,兩個院領導臉色還是難看了許多。


“你倆什麼時候開始打的電話?”


“他打給我的,熄燈前打的。”說著,王德亮從兜里掏出手機,調出通話記錄,說道:“10點2打來的。”


王德亮似乎怕院長不信,還把手機遞了過去。


院長也沒客氣,拿著手機看了一會兒,轉手遞給書記。


確實是13日2點2分打進的電話,這玩意做不了假。


院黨委書記問:“你當時知不知道王文凱在錄音?”


“知道,我問他了。”


“你為什麼不制止,或者提醒他不要將這段關係學校聲譽的錄音放到網上


王德亮一臉平靜地說:“我不確定當時聽到的聲音是開錄音還是關錄音。


“而且我之前用的手機,最長只能錄音l分鐘,我們寢室其他人的手機,最長也不過錄-分鐘。我當時想當然地以為他的手機頂多也就能錄那麼長,一兩分鐘,幾句話就過去了,根本錄不到後面。”


“在網上聽到這段音頻之前,我不知道他錄了這麼長,也不知道他會放到網上。來之前我給他打電話,問他為什麼把音頻放到網上,他說現在是個手機就能錄音,他以為別人肯定也錄了,就算他不發到網上,別人也會發,發晚了就吸引不到眼球了。”


面對兩個院領導的詢問,王德亮侃侃而談,理由編得滴水不漏。


邊學道和王德亮一起商量出來的對答方案,兩個院領導一時間還真問不出破綻。


把準備好的問題都問了,覺得再問下去也不會問出什麼有用信息,兩個院領導讓王德亮回寢室休息。


走出學院樓那一刻,王德亮知道,陶慶這次真的完了,只要校領導完整聽了那段音頻,他就絕無幸理。


王德亮沒有直接回寢,而是在校園裡漫無目的的走。


他在反复思量整件事的前前後後:


之前一段時間蓄意接近討好,一是為了麻痺陶慶,二是為了給室友二人關係融洽的印象。


13號當天晚上以定情名義請客吃飯,加上席間灌酒,都是為了讓陶慶興奮起來。 昨晚整個學校鬧成那樣,連女生都扯著嗓子參與了,何況喝得醉醺醺的陶慶?


至於路上買酒,純粹是為了給陶慶提供彈藥。


王德亮沒想到的是,陶慶不知道最近受了什麼刺激,居然那麼上道,不僅喊了摔了,還點名道姓罵校領導。


陶慶實在是太配合了。


王德亮本以為斷電和鬧事都是邊學道臆測出來的,沒想到居然成真了。


經歷這一遭,過了這一關,親眼看到一個人的推測能力和算計人能力到了這種程度,王德亮覺得這個世界實在太危險了,簡直防不勝防。 除了讓自己盡快成熟,謹慎處世,他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保護自己。


王德亮覺得自己變了,忽然之間就長大了,成熟了,心也變硬了。


其實,在整件事背後,還有兩個環節王德亮不知道。


陶慶的情緒之所以產生波動,是因為不久前邊學道狠狠收拾了陶慶一把,陶慶憋屈又窩火。 邊學道算準了色厲內荏好面子的陶慶會把受到的羞辱咽進肚子裡。 再加上邊學道把艷照發給了徐尚秀,陶慶這幾天又在徐尚秀那受了氣、憋了火。


邊學道第一個目的是讓陶慶在學生集體鬧事的特定氛圍下,在酒精的促動下,癲狂、放肆、不管不顧地撒火。


結果顯示,這個目標實現得很完美。


再就是放禮花。


東森大學的公關能力是很強大的,鬧事的消息事後很可能被全面封鎖住。


畢竟學生再怎麼喊,能有幾個人聽見?


可是大半夜在9樓樓頂放禮花,那是什麼效果?


邊學道第二個目的是讓更多人知道6月13日晚東森大學裡發生的事。 鬧事的內容越精彩越好,越離奇越好,越少見越好,這樣才能增加整個事件的話題性。


反正手頭也有閒著的禮花,就拿來放了。


只有這樣,事情才蓋不住,蓋不住就會擴散開,擴散開了,東森大學校領導受到的壓力才會更大。


而校領導受到的壓力會如數轉變為難以遏制的怒火,傳遞給一個指定的倒霉蛋——陶慶。


讓王德亮離開後,兩個院領導足足有一個小時沒搭理陶慶,而是通過電話在學校各部門摸查陶慶入學兩年來的表現。


不摸底不知道,原來這個陶慶去年考四級作弊,當場被抓,身上已經背著一個記大過處分。


在電話裡,教務處長態度十分明確,他跟文法學院院長明言:“去年本來最低也是個留校察看,但這個陶慶耍手段,在寢室樓做出要跳樓的姿態,故意讓同學看到,製造輿論,讓教務處很被動,造成很不好的影響。”


教務處長還說:“網上的音頻他也聽了,這個學生言行失當,信口雌黃,而且屢教不改,造成極惡劣的影響,這樣的學生不嚴懲,其他因6·13事件受罰的學生恐怕不服。”


教務處長的話,給兩個院領導提了一個醒,這個陶慶很會耍手段。


這樣一個學生,這次要是再來個跳樓橋段,處理還是不處理?


於是談話前,院長和書記達成一致,決定先安撫麻痺住陶慶。


可憐的陶慶,因為昨晚喝了不少酒,又鬧了大半宿,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中午在食堂胡亂吃了一口,下午去上了一節課,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還是接到電話,在來院長辦公室的路上,寢室同學跟他說了個大概,似乎是昨晚鬧事時說的話被錄音了,可是誰錄的音,同學沒說。


惴惴不安的陶慶最後一個進到談話的會議室,抬頭看見院長和書記還算和顏悅色的臉,他懸著的心終於放鬆了點。


談話時,兩個院領導的態度確實也不錯。


問了陶慶幾個問題,然後說:“我們了解了一下情況,昨天晚上你們寢室聚餐,都喝了不少酒,當時那個氛圍,酒精上頭,跟著大幫子人喊幾嗓子,說幾句昏話,可以理解,畢竟是年輕人嘛,正是有血性、有激情的年紀。你這個年紀的學生要是都沒了血性,還真不是啥好事。”


陶慶再不機靈,也知道院領導這是在幫自己開脫,這是要保自己。


看來八成是寢室同學幫著隱瞞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好話。


院領導還說:“當然了,你的問題,處分還是會有一個的,但院裡考慮你去年已經背了一個處分,會以治病救人的宗旨,綜合考慮給你處分的力度,畢竟能來到這個學校上學,大家都是吃了一番辛苦的。希望你回去好好反省自己的行為,引以為戒,把時間和精力多放在學業上。”


陶慶已經快被說哭了,不是委屈,而是感動的。


從學院樓往寢室走,一路上陶慶都在想:院領導怎麼這麼照顧自己? 難道他們看到了自己身上隱藏的優點? 難道院領導從自己交上去的論文中發現了自己的與眾不同? 既然已經給院領導留下了這麼好的印象,剩下的兩年裡,花點心思銷了處分,保研或者留校會不會還有機會?


7個人都在寢室,但沒人說話。


王德亮靜靜躺在床上,想的不是陶慶,而是這兩天一定拉著周虹出去開房,他覺得渾身上下有股說不出的東西需要發洩。


陶慶回來了,大家看著他靜中藏喜的表情,沒人敢多問一句。


通常來說,遭遇重大打擊,面含悲憤是正常表現,可以適當湊上去安慰幾句。


像陶慶這樣,人之將死,面藏喜色,不是佛法精深到了一定程度的高僧,就是精神崩潰的前兆。


相處兩年,大家都清楚陶慶這人,一身酒賭財氣,外加懶饞,別說修心,連菩薩都沒拜過,絕對沒有臨危超然的道行。


寢室裡的男生看著陶慶,忽然想到了馬加爵。


2月份發生的雲南大學宿舍殺人事件,案情過程看得不少在校大學生心驚肉跳的。


看新聞說,馬加爵再過兩三天就要被執行死刑了。


陶慶平時為人就愛翻臉、氣性大,現在遭遇這麼大的事,起因又是寢室裡有人打電話時被外人錄音造成的,很有可能被學校開除,現在看他這樣子,精神明顯不太正常,這傢伙半夜不會拿個凶器……


大家越想越害怕,王德亮跟幾個平時要好的同學,互相使了個眼神,一起來到食堂。


在食堂,寢室一個男生說:“咋整,晚上派個人看著他?”


另一個跟陶慶關係一直不太好的男生說:“咱們寢這幾個,睡覺一個比一個死,打雷都不醒,看個屁。反正這事的處分沒兩天就下來了,這兩天晚上我去網吧包宿去。你們去不?”


王德亮沒去網吧包宿,而是用一大捧玫瑰,把周虹哄出來跟他開房。 結果,整個寢室,除了平時就膽小,怕出去包宿被抓的老七,另外6個人晚上都沒回寢室住。


去年的事,大家後來私下交流,多多少少都反應過來,被陶慶利用了。


現在,包括王德亮在內,心裡有一個共同的念頭:陶慶不會再裝作要跳樓吧?


6月15日早上,陶慶沒跳樓,有人跳樓了。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8-8 19:06
第155章學校的手段



15號早上,天陰沉沉的,沒有一絲風,就那麼陰著,十分壓抑。


艾峰醒的早,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嘟囔一句:“這鬼天氣。”


跳樓男生的屍體是在9號樓下被發現的。


當時天還很早,據說最早發現出事的,是一個聽見響聲,從陽台往下張望的學生。


所有聽到消息的學生,無一例外,第一時間聯想到了昨天的大搜捕。


學生們出門上課的時候,遺體已經運走了。


雖然用水沖洗過,地上依然留有一塊殷紅。


所有經過警戒線的學生,都自發止住交談,放輕腳步,似乎怕驚動附近某個絕望而決絕的靈魂。


王德亮寢室的男生在外面聽到學校有人跳樓的消息,立刻往寢室打電話,響了好久也沒人接。


大家趕緊跑回寢室,結果看見陶慶在床上睡得正香,不時還吧嗒吧嗒嘴。


不久,出去吃早飯的老七回來了,跟大家說:“老陶昨晚跟我說,院領導極力保他,這次根本沒什麼大處分。”


王德亮回來後,聽到老七的話,心裡十分不解。


院領導在音頻裡都被點名罵了,還保他? 為什麼保他? 私生子? 要是這樣都弄不走陶慶,這傢伙也太福星高照了吧。


陶慶醒來後,聽說有人跳樓的事,眼珠一轉,臉上喜色更濃。


大家都知道他喜從何來。


不管早上跳樓的男生是不是因為6·13的事背了處分才想不開,這個節骨眼跳樓,學校肯定壓力很大,在處分其他被6·13牽扯到的學生時,一定會有考慮,手底下難免要鬆一點,不然接著再跳下去一個,學校就徹底背黑鍋了。


所以,即使昨天院領導的話當不得真,今天有人跳樓,對陶慶來說也肯定是有利消息。


最起碼,他再用跳樓戲碼威脅學校時,效果翻倍。


大家能夠理解陶慶的難處,但聽見別人跳樓身死,把喜色表現得這樣明顯,還是讓人不舒服,城府不深是一方面,自私涼薄也是有的。


在衛生間,劃上門,王德亮給邊學道發了條長短信,把得到的信息說了。


很快,邊學道回復了,只有一個字:等。


沒用等多久,下午一點多,教務處來電話,讓陶慶去一下。


下午兩點,導員、班長和教務處一個老師一起來到陶慶寢室,向大家宣布了對陶慶的處分結果。


“文法學院法律系級學生陶慶,使用通訊設備在203年國家英語四級考場上作弊,並且在204年6月13日晚,違反學校規定,嚴重影響學校教育教學秩序、生活秩序以及公共場所管理秩序,造成嚴重後果,且屢教不改……”


“該生一系列違反校規行為,校方都有充足證據,經校長會議研究決定,對該生處以開除學籍處分,即日生效。”


導員還告訴大家,因為陶慶在教務處言語不當、行為失常,考慮寢室其他同學的安全,由校醫院、保衛處、學生處聯合派人,將其安頓在校內的專家賓館。 學校已經聯繫了陶慶家人,很快就會趕到學校。


原本大家還奇怪,學校怎麼正兒八經地跟他們宣布這事,原來是學校怕陶慶再玩跳樓那一招儿,直接軟禁了。


可能是怕寢室學生跟陶慶家屬說什麼不利學校的話,先來宣布處理依據和結果,跟大家對一下口風。


王德亮心裡終於踏實了。


前前後後他配合邊學道算計陶慶兩次,如果這次再弄不走陶慶,王德亮的心理壓力就太大了。


人嘛,做了虧心事,肯定會心虛。


陶慶一而再地飛來禍事,這次又跟王德亮有間接關係,王德亮實在怕哪天陶慶想通了門道,然後一聲不吭,學馬加爵直接把自己弄死。


現在陶慶被開除了,甚至用上了少見的手段,可見學校的態度異常堅決。


現在想想,昨天談話時,院領導肯定跟陶慶用了緩兵之計,可笑自己還跟著疑神疑鬼,到底是邊學道道行深。


有那麼一小會兒,王德亮覺得自己挺不是個東西,活生生把室友弄開除了,可是轉念他就將這個念頭丟到腦後。


“陶慶既然被邊學道盯上了,自己不參與,他也很難平安度過大學四年,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方式上的差別。”經過這次的事,王德亮深信邊學道有這個能力。


15號一整天,東森大學的氣氛都是沉悶而悲傷的,徐尚秀尤其悲傷。


兩個寢是聯誼寢,導員走後不久,徐尚秀就知道陶慶被學校開除學籍了,她幾乎難以面對這個消息。


陶慶考了三年才來到東森大學,結果兩年沒讀完,被學校開除了,以這麼恥辱的方式離開大學校園。


儘管在此之前徐尚秀已經在思考重新整理兩人之間的關係,但她真的不忍看到陶慶落得這麼個結果。


證據確鑿,校方決定已下,對這一切,徐尚秀無能為力。


6·13的事兒,遠在北京的單嬈也聽說了。


6月15號晚上,單嬈給邊學道打來電話,第一句就是:“學校沒抓到你吧


邊學道聽了一愣,問:“抓到我什麼?”


電話裡,單嬈把聲音放低,說:“音頻裡說的禮花,是你放的吧?別說不是你啊家裡的禮花我可看見了,我走之前沒找到機會放,再說,音頻裡說了,是10號樓的人放的,整個10號樓,除了你還能有誰存著禮花?”


邊學道說:“好吧,你說是就是,可別說出去啊”


單嬈說:“我會坑我自己老公嗎?”


邊學道說:“這句我愛聽,再說一遍。”


單嬈說:“沒了,就一遍。”


邊學道輕聲問:“在那邊怎麼樣?適應了嗎?累不累?”


單嬈說:“工作還行,就是壓力挺大,心累。還有就是……想你。”


邊學道忽然換了個語氣說:“我也想你。你現在在哪?說話方便嗎?”


單嬈說:“方便啊,在家呢,不然我也不會說禮花的事兒。”


邊學道問:“屋裡有別人嗎?”


單嬈說:“沒有。”


邊學道問:“屋門關了嗎?”


單嬈警覺地問:“你要於什麼?”


邊學道接著問:“你現在穿著睡衣?”


單嬈說:“嗯。”


“我見過嗎?”


“到北京新買的。”


“什麼顏色?”


“粉色的。”


“內衣呢?”


“你問這個於嗎?”


“告訴我。”


“上身白的,下身黑的。”


“把白的脫下來。”


“不。你個色鬼,我掛電話了。”


“聽話,把白的脫下來。”


“你於嗎?”


“脫下來。”


“脫下來了嗎?”


“嗯……”


“摸摸自己的胸。”


“你滾蛋,我絕不。”


“你就當替我摸的,我特別想你,真的。放禮花時我就想,本來該是放給我的嬈嬈看的。”


“那你來北京吧”


“等不及了,嬈嬈,替我摸兩下。”


“別忍著,我想听你的聲音。”


“你怎麼變得這麼壞了?”


“想你想的。”


“我真掛電話了。”


“把手放在胸上,你就當​​是我在摸你。”


“什麼感覺?”


“感覺你不是個東西”


單嬈真把電話掛了。


邊學道嘆息一聲,看來自己還是水平不夠。


以前看網上帖子說,好多高手隔著電腦,靠兩張嘴皮兒,就能把對面素不相識的少女、少婦、大媽說得紅果果的。


邊學道不知道的是,掛了電話沒一會兒,單嬈就去衛生間洗內衣了。


6月6日,天色依舊昏暗,飄著毛毛細雨。


早上7點多,9號樓和10號樓的學生被一陣哭聲驚動了。


兩棟樓之間的羽毛球場地上,一個年輕女孩和一個中年女人,不顧淅瀝細雨,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著。


兩人哭聲不大,但穿透力極強,直擊人心。


學生們聚在窗前和陽台上往下看,一望便知是昨天跳樓男生的家人來了。


讓圍觀學生憤怒的是,學校派在兩個家屬身邊的工作人員,居然就那麼撐著傘站在一邊,看著兩個女人在雨裡哭,不過去勸,不過去扶,也不過去幫她們遮雨。


幾個住在9號樓的女生在樓上看不下去了,拿著傘,從前門繞過來,站在兩個哭泣的女人身邊,用手裡的傘給她倆擋雨,全不顧自己半邊身體露在傘外被雨淋濕。


沒多一會兒,撐傘的女生,被死者妹妹哀哀的哭泣帶動,也抽泣起來。


見此情景,周圍樓上的男生被感染了。


讓大家再像6·13晚上那麼鬧事是不可能了,首先現在是白天,其次樓下哭的弄不好就是因為6·13才跳下來的。


不可承受的前車之鑑。


這個世界上,除了憤怒的喊叫能顯示力量,無聲的行動更讓人震撼。


男生們陸陸續續從樓裡走出來,走到羽毛球場,高高舉起手裡的傘,為哭泣的家屬和女生擋雨,把自己暴露在雨中。


後趕到的男生,則用自己手裡的傘,給前面的同學擋雨,同樣把自己暴露在雨中。


為別人撐傘,讓自己淋雨。


樓上圍觀的學生霎時停止了議論。


在水房陽台上看到這一幕的陳建,沖走廊里大喊:“老八,老八,童超,快帶你的相機來陽台”


十幾分鐘後,從樓上看下去,大半個羽毛球場都被五顏六色、各式花紋的雨傘遮住了。


那場面,淒美而壯觀。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8-8 19:07
第156章左亨發現音頻漏洞



跳樓男生的家屬被這場面震撼到了,哭聲越來越低,直至漸不可聞。


童超拿著相機,在陽台上拍了幾張,覺得角度不夠好,就在面對羽毛球場這邊的寢室挨屋串門,直到找到他最滿意的拍攝角度。


老實說,現在的場景,還真就得邊學道他們住的9樓這麼個高度才正好,低兩層,都沒法全收到鏡頭里。


校領導聽到消息,直接來到現場,用自己手裡的傘給兩個學生家屬遮雨,揚聲跟在場的學生們說:“同學們,今天你們的表現非常好,體現了我們東森大學學生的素質,可以說將我們前幾天丟的臉又找回來了。現在,請你們回去,該休息休息,該吃飯吃飯,該上課上課,我跟你們保證,就算我淋透了,也不讓家屬再被雨淋。好嗎?同學們”


學生們散去了,有的男生不放心,把傘放在兩個家屬身旁,空著手走了。


陶慶也是空著手走的。


陶慶爸爸去寢室時,只拿了陶慶的身份證、銀行卡等隨身物品,書和衣服什麼的,都留在了寢室,出門前告訴王德亮幾個:“陶慶的東西都拿去賣廢品吧。”


大家能理解陶慶爸爸心如死灰的心境。


兒子高考考了-年,全家人跟著坐了-次過山車。 好容易上了大學,讀了兩年卻被學校開除了,換了誰,也受不了這個。


大家也知道,陶慶爸爸都這麼說了,陶慶不可能回來了,東西必須處理掉


可這陶慶一年犯一次事兒,別的不論,運氣肯定不怎麼好,幾個平時跟陶慶關係一般的,不願意碰他的東西,怕沾了晦氣。


寢室裡沒人動,過了好一會兒,只有老七走到陶慶床邊,歸攏陶慶的東西


王德亮見有人先動了,沒說話,走到陶慶櫃子前,一件一件把陶慶的東西掏了出來。


王德亮的動作很輕,臉上帶著沉重、歉疚的表情。 幾個室友看見王德亮的神情,才算在心裡原諒了他一點,畢竟陶慶這麼慘,王德亮難辭其咎。


王德亮細細地整理著陶慶的個人物品,一直到他從陶慶櫃子裡的一本書中,找到陶慶寫給校長,舉報邊學道打架的舉報信。


天終于晴了。


早上6點,在寢室的床上醒過來,看見窗外天氣晴好,邊學道起床,輕輕從床下找出運動鞋,想要出去跑步。


睡在上舖的李裕也醒了,問邊學道:“幾點了?”


邊學道看了一眼表說:“6點零”


李裕問:“你於啥去?”


邊學道說:“出去跑會兒步。”


李裕說:“等我一下,我也去。”


說完翻身下床,開始穿衣服。


邊學道知道李裕最近情緒有點低落,連續幾晚都在床上翻動到很晚,正想找個機會問問他出什麼事了,就跟李裕說:“我在門口等你。”


兩人到體育場時,裡面已經有不少人在晨練了。


沿著跑道慢跑出106米,邊學道問身邊的李裕:“怎麼了?看你最近有心事,跟李薰鬧彆扭了?”


李裕喘著氣說:“沒有,跟她沒關係,是我爸。”


邊學道好奇地問:“你爸怎麼了?斷你糧餉了?”


李裕說:“前陣子他跟一個老戰友聯繫上了,那人帶我爸去了幾趟會所,我爸突然迷上了賭錢。前幾次贏了2多萬,後來似乎都輸回去了,還搭上不少。最近被我媽發現了,兩人吵了好幾次。”


邊學道問:“你爸和那個戰友什麼關係?先贏後輸是常用的宰羊手法,這不是坑你爸呢麼?”


李裕說:“我媽也這麼說,可我爸就是聽不進去。”


邊學道說:“你好好勸勸你爸吧,賭博這玩意,跟吸毒一樣,多少錢都扛不住。”


李裕跟著跑了四圈,說什麼也不跑了,坐到看台上休息去了。


邊學道自己繼續跑,他的計劃是跑十圈。


前陣子事多,加上天氣不好,邊學道的晨跑斷了近一個月。


跑到第八圈的時候,似乎就到極限了,但他不想放棄,咬牙要把最後兩圈跑下來。


跑著跑著,身旁忽然多出一個人,不落後也不超越,就跟著他跑。


邊學道本來沒當回事,跑了20多米,扭頭看一眼,看到了一身淺藍色運動服的廖蓼。


廖蓼問邊學道:“第幾圈了?”


邊學道說:“八圈半。”


廖蓼說:“難怪你踢球時那麼能跑。”


邊學道說:“現在也跑不動了。”


接著,廖蓼說出一句讓邊學道差點暈過去的話:“在單嬈身上累的?悠著點啊”


邊學道說:“這不像該你說的話啊”


廖蓼說:“你都不了解我,怎麼知道我怎麼說話?”


邊學道說:“確實。”


廖蓼說:“看我瘦點沒?”


邊學道一愣,“啊?什麼瘦點沒?”


廖蓼說:“上次你不是說等我瘦出尖下巴,就借我生活費。”


邊學道說:“我說過嗎?”


廖蓼狠狠看著他說:“長發及腰總說過吧。”


邊學道點點頭說:“這句有印象。不過忘了告訴你,我喜歡看國字臉女生


廖蓼說:“騙鬼去吧單嬈是小圓臉,我們院那個姓徐的是瓜子臉,你當誰不知道單部長畢業走了,徐尚秀的男朋友被你弄開除了,小邊同學,天賜良機啊”


邊學道這回真跑不下去了,停下來喘了一會兒氣說:“大姐,你瞎說什麼呢​​?”


廖蓼說:“徐尚秀男朋友那個姓王的室友是你老鄉吧?”


邊學道瞇著眼說:“哪個姓王的?”


廖蓼說:“算了,再說你該滅我口了。這樣吧,合則兩利,改滅口為封口吧。為了要點封口費,老娘出賣色相才換來的信息。”


邊學道嘴角帶著笑問:“你想要多少封口費?”


廖蓼站在邊學道旁邊,伸出五個手指。


邊學道故意說:“五百?”


廖蓼搖頭。


邊學道說:“五千?”


廖蓼點了一下頭說:“每月。”


邊學道轉身就走。


廖蓼看生意要談崩,從後面追上來說:“這樣吧,給你打個折,一年五萬好了。”


邊學道停住腳步,說:“你開國際玩笑呢?五萬?省點花都夠讀四年大學了。再說,我一個窮學生……”


廖蓼看著邊學道,慢悠悠地說:“我前陣子還順便打聽了下一個叫溫從謙的……”


邊學道一下子想到,廖蓼被哈里帶進了英語沙龍,她不止一次見到自己跟溫從謙在角落密談。


邊學道問:“你還打聽到了什麼?”


廖蓼說:“沒什麼了,我只知道五萬對你來說,絕對不算大錢。你要是想讓徐尚秀心甘情願接單部長的班呢,就破點小財。不然呢,我跟徐尚秀在一個學院,不難說話。”


邊學道說:“一年五萬,在北江大學包養一個2分往上的女生都夠了,人家還什麼服務都有,你這封口費也太貴了吧”


廖蓼上半身往前探了探,說:“一月五萬,我也讓你包。”


邊學道仔細看了廖蓼一眼,沒說話。


廖蓼左右扭了一下身體,說:“嫌貴?不滿意?”


邊學道說:“有些事心照行不行?”


廖蓼說:“給你這麼大便宜都不佔,你眼力真的很有問題。哎,別說,近看才發現,你眼睛真的不大,這麼小的眼睛,隱型眼鏡很難帶吧”


邊學道咬著牙說:“你別惹我,把我惹惱了,我連自己都打。”


廖蓼見李裕往這邊走過來,從兜里掏出手機,衝邊學道說:“把你手機號給我,給你一個月時間考慮,不然我就去找徐尚秀。”


看著廖蓼背影,李裕張著嘴,問邊學道:“這不是駕校那瘋妞麼?你什麼時候勾搭上的?我說,要不你還是考慮考慮董空姐吧,李薰到現在跟董雪都沒斷聯繫。”


邊學道說:“別胡說,小心我家嬈嬈知道了回來收拾你。”


李裕說:“還是讓你家嬈嬈回來收拾你家秀秀或者廖蓼吧。”


陶慶被開除的事,很快傳到了左亨耳朵裡,左亨第一反應是陶慶被人陰了


官員家庭出來的​​孩子,耳濡目染下,心思總是比其他家庭的孩子要復雜一點。 拿左亨來說,他的家庭教育從小就告訴他,不要期待偶然,也不要相信巧合,這個世上的事,真正天然的巧合不多。


左亨在網上找到了那段將陶慶打入深淵的音頻,仔細聽了三遍,聽上去沒有絲毫破綻,可是直覺告訴左亨,這裡面有問題。


左亨將音頻發給從小玩到大的閔傳政,當了幾年兵剛剛退伍,同樣是官員世家出身的閔傳政聽了兩遍,就告訴左亨:“這事應該是設計出來的。”


左亨問:“哪裡有問題?”


閔傳政想了一下說:“第一,打電話這兩個人太冷靜了,超常的冷靜。音頻裡其他人都鬧成那樣了,這兩人卻一直一板一眼地聊天,給我的感覺……像在對台詞。”


左亨聽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你一說,我也感覺到了,電話裡這兩個人似乎對突然發生的鬧事沒感到特別意外。”


閔傳政說:“對。”


左亨問:“你還看出啥了?”


閔傳政笑了,說:“第二點嗎,就是我的獨門秘技了。”


左亨推了一下閔傳政說:“少賣關子。”


閔傳政說:“第二點就是​​人性。電話裡,你們學校那個學生,把自己摘的太於淨了,既不喊話,也不扔東西,一句過頭的話都沒說,甚至描述事態進展時,立場都十分中立。那晚你也在學校,你覺得他這​​樣正常嗎?”


左亨聽了,眼睛一亮:“不正常。他似乎知道對方正在錄音,而且錄音要上網公開,他在下意識地保護自己。”


閔傳政瞇著眼說:“對頭,你要是有興趣,就查查這個人,裡面肯定有貓膩。”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8-8 19:07
第157章食堂裡



廖蓼能打聽到的信息,左亨打聽起來根本沒難度,效率更高,信息更詳實。


很快,左亨打聽到王德亮和邊學道同是春山人,打聽到王文凱是松江工業大學大三的學生。


左亨看著寫在紙上的關係圖,邊學道、王德亮、王文凱都是春山人,王德亮和王文凱是同學,王文凱跟邊學道同屆,那麼這三人很可能是同學關係,王德亮复讀了。


左亨不確定陶慶知不知道王德亮和邊學道是同鄉,事實上,就算知道是同鄉,也可能被兩人差一屆的表象迷惑。


尤其是王德亮跟寢室同學同齡,這小子很可能比別人早上學一年。


儘管捋清了三人的關係,左亨還是有一個關鍵點想不明白,那就是為什麼電話錄音開始在熄燈鬧事之前。


關於這一點,心思過人的閔傳政也想不明白。


左亨拿腦袋跟閔傳政擔保,那晚絕對是偶發事件,就算邊學道幾個事前得到消息晚上會斷電,也不能保證肯定會鬧事。


信心滿滿的破案之旅就此打住,預判鬧事是個解不開的死結,兩人從心底里不相信邊學道幾個有這樣的本事。


見左亨一臉的不甘心,閔傳政對左亨嘴裡的邊學道,興趣越來越濃了。


左亨知道的背景,都跟閔傳政說了。 閔傳政很容易判斷出,如果音頻事件是個圈套,下套的人肯定是邊學道。


閔傳政特別想跟邊學道聊聊,問問他是怎麼設計出這個殺人不見血的圈套的。


左亨想帶閔傳政出去吃,閔傳政說:“哪也不去,就去食堂,沒準還能遇上兩個能看的姑娘。”


在食堂,左亨去打飯,閔傳政站在一旁四下張望,他還真找到兩個能看的姑娘,廖蓼和徐尚秀。


閔傳政不認識徐尚秀,但他跟廖蓼是一個家屬區長大的,他和左亨,小時候沒少挨廖蓼欺負。


拍了下左亨,伸手向廖蓼方向一指,跟左亨說:“去那邊找我。”


在邊學道和單嬈卿卿我我的時候,廖蓼和徐尚秀成了朋友。


徐尚秀呢,是因為在學生會工作,幾次學院活動,別人去找廖蓼不好使,徐尚秀去了,廖蓼就變得好說話了。


至於廖蓼,她接觸徐尚秀,純粹是因為好奇。


心高氣傲的單嬈把邊學道寶貝似的護在領地裡怕別人搶,同樣是這個邊學道,之前使出癡情手段苦追徐尚秀,卻沒追上。


單嬈眼光高是眾所周知的,她的選擇,注定了邊學道不是平常人,那麼邊學道苦苦追求卻沒追上的女生呢……越是了解單嬈的人,越是會通過這件事覺得徐尚秀這個女生有內容。


抱著一定目的性,廖蓼跟徐尚秀接觸了一段時間,慢慢地她發現,外圓內方、外柔內剛的徐尚秀很對她的脾氣。


於是兩人就真的成了朋友。


之前廖蓼幾次主動接觸邊學道,這有她好奇邊學道是個什麼樣人的因素,也有替徐尚秀打探的因素。


今年廖蓼生日那天,她誰也沒找,只找了徐尚秀。


兩個女孩在KTV瘋玩了一下午,幾瓶啤酒下肚,廖蓼問徐尚秀:“你和管院那個邊學道是怎麼回事?”


喝了酒的徐尚秀傻笑一下,說:“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比你都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你認識他嗎?你打電話把他……叫來,當面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說完,徐尚秀拿起啤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廖蓼問徐尚秀:“大學之前你不認識他?”


徐尚秀醉眼朦朧地看著廖蓼:“不認識啊,不是一個地方的,怎麼會認識他?”


廖蓼想了一下,緊追不捨地問:“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坐火車、坐大巴、迎新生時見過面……要不就是網上聊過天,你把自己的信息跟人說過?”


徐尚秀邊喝酒邊說:“沒有,都沒有。我第一次看見他,是在食堂門口,他看見我就跟看見鬼一樣……不對,這句不好,不是見鬼,是看見……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很吃驚的樣子。”


廖蓼也拿起啤酒,淺淺喝了一口:“難道是一見鍾情?”


徐尚秀搖頭說:“不是,不是那個感覺。就好像……就好像他之前暗戀過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女生,那個女生或者出國了,或者去了外地,或者已經不在人世,總之不應該出現在東森大學……他第一次看見我時就是那個表情。”


廖蓼問:“所以你拒絕了他?”


徐尚秀反問廖蓼:“換了你,你會立刻接受嗎?”


廖蓼說:“換了我?還真不一定”


徐尚秀站起來走到點唱機前,說:“不說別人了,咱兩唱歌。”


見徐尚秀拿起了麥克,廖蓼放下啤酒問:“你點的什麼歌?”


徐尚秀說:“再度重相逢。”


廖蓼問:“你剛不是唱一遍了嗎?”


徐尚秀說:“剛才唱的不好,再唱一遍。”


廖蓼走過去說:“給我一支麥克,咱兩一起唱。”


看見一臉笑容的閔傳政坐到了對面,廖蓼微皺眉頭,看著閔傳政說:“你不跟那幫狐朋狗友玩飛車去,跑這來於什麼?”


閔傳政還是一臉笑容地說:“想你了啊”


廖蓼說:“左亨上次被我扣了一腦袋熱湯,你也想試試就繼續說。”


閔傳政面色不改,說:“我跟那個專吃窩邊草的傢伙不一樣,再說了,咱兩關係這麼鐵,小時候過家家,你給我當了十多次媳婦呢”


沒等廖蓼說話,左亨端著餐盤走到跟前,看著閔傳政說:“你這背後說人壞話的毛病就不能改一改?”


徐尚秀認出左亨是當初開車撞到她和陶慶的人,見左亨大刺刺地也坐到了這一桌,徐尚秀看向廖蓼。


廖蓼看著她說:“咱兩快點吃,吃完就走。”


左亨看向徐尚秀,說:“那次開車的事,真是對不起。”說完,左亨扭頭跟閔傳政說:“這位就是上次我開車不小心碰到的那個,我跟你說過。”


閔傳政粘上毛比猴都精,立刻知道跟廖蓼坐在一起的這位,就是陶慶的女朋友。 讓左亨吃過大虧的邊學道,正是這位的狂熱追求者。


閔傳政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徐尚秀一遍,說:“這可不行,要不咱幾個換個地方吃吧,讓左亨好好陪個禮。”


廖蓼眼睛在閔傳政和左亨臉上來迴轉,她很清楚這兩個人是什麼脾性,這麼一唱一和的肯定有圖謀。


難道這兩人中有人看上徐尚秀了?


廖蓼先是覺得很有可能,然後覺得不太像。 廖蓼知道左亨在邊學道身上吃過虧,以左亨的性格,事後肯定要摸邊學道的底,他不可能不知道邊學道和徐尚秀的事。


所以,左亨想通過徐尚秀報復邊學道的可能性,遠遠大於看上徐尚秀的可能性。


本來因為陶慶的事,徐尚秀最近心情很不好,這幾天廖蓼一直變著法寬慰徐尚秀。


廖蓼猜得出,邊學道之所以算計陶慶,百分之百是因為徐尚秀。 陶慶這個人怎麼樣且不說,廖蓼覺得徐尚秀很可憐、很無辜。


如果現在左亨想通過傷害徐尚秀來報復邊學道……


廖蓼覺得徐尚秀現在很危險。


放下筷子,廖蓼跟徐尚秀說:“吃飽了,咱兩走吧。”


徐尚秀早就想走了,聞言立刻放下筷子,就要起身。


左亨見了,上半身靠在椅子背上,揚聲說:“你男朋友被人算計了,王德亮跟邊學道是同學,你不想听聽嗎?”


徐尚秀愣了一下,沒說話,轉身就要走。


左亨接著說:“上次的車禍是故意的,陶慶找我幫忙,我才這麼做的,這個想听嗎?”


在左亨心裡,被開除的陶慶已經完全沒有價值了,賣了他換來徐尚秀的關注,也是值得的。


邊學道女朋友畢業離校了,陶慶被開除了,左亨很自然地把邊學道的行為歸結為掃清重新追求徐尚秀的障礙,他決不能讓邊學道順順利利得逞。


見徐尚秀站住不走了,廖蓼拿出手機,給邊學道發了一條短信:左亨纏住徐尚秀,食堂二樓。


徐尚秀看著左亨問:“你說什麼?”


左亨說:“我挨了邊學道的揍,陶慶又認為邊學道是他情敵,就來找我,演一出苦肉計給你看。”


徐尚秀問:“你說的是真的?”


左亨輕鬆地說:“我為什麼要往自己身上潑髒水?不然的話,我當時那個車速,車子怎麼會失控?”


見徐尚秀不說話,左亨接著說:“不過據我所知,陶慶也是被逼的,邊學道私下找過他,用了很多辦法威脅他,誘惑他,他也是太害怕失去你,才出此下策。”


靜了一會兒,徐尚秀說:“你還知道什麼?”


左亨說:“這次的事,邊學道脫不了關係。”


徐尚秀看著左亨說:“你有證據嗎?”


左亨把蒐集到的資料,和閔傳政的分析,一股腦說給徐尚秀聽。


廖蓼從頭聽到尾,等左亨說完,她插話說:“你這些都是猜的,錄音開始在鬧事之前,這點你怎麼解釋?”


左亨剛想說話,就看見邊學道順著過道向他們這邊走來。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8-10 00:49
第158章兩個爹都很猛



廖蓼注意到左亨表情的變化,回頭看見了邊學道。


閔傳政也發現了左亨的不自然,順著廖蓼的目光,同樣看到了邊學道。


走到桌子前,邊學道跟廖蓼說:“你倆先走。”


見來的是邊學道,徐尚秀直直地看著他,眼睛裡複雜無比。


廖蓼看了徐尚秀一眼,拉著徐尚秀走了。


邊學道坐在剛剛廖蓼的位置,看著左亨,好一會兒,笑呵呵地說:“好久不見。”


左亨不吭聲,閔傳政說:“你叫邊學道?”


邊學道說:“我就是。”


閔傳政說:“這次的事辦得漂亮。”


邊學道點點頭,衝著左亨說:“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實在有什麼想法可以沖我來,不要碰不該碰的人。不然的話,先例你也看見了,我保證讓人回味終生。”


說完,站了起來,剛要走又轉回身,衝閔傳政說:“這裡的豆腐湯不錯,你可以嚐嚐。”


閔傳政說:“我吃肉不吃素,不好意思了。”


邊學道說:“那可惜了。”


兩人目送邊學道走出食堂,閔傳政問左亨:“底氣很足啊,什麼來頭?”


左亨瓮聲說:“學校備案的家庭很普通。”


閔傳政說:“那他這麼囂張的依仗是什麼?兩個姓王的為什麼擔這麼大風險幫他於這樣的事?”


左亨說:“你問我,我問誰去。”


閔傳政想了一下說:“剛才是廖蓼給他報的信?”


左亨說:“十有七八。”


閔傳政說:“想不到這姓邊的魅力還挺大。”


左亨忽然問:“他剛才說的話什麼意思?”


閔傳政說:“沒事,口氣很大,但沒多少殺氣,他說的重點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話,看他辦事的樣子,肯定是背後出刀的性子,不會提前當面警告


聽了他的話,左亨似乎鬆了口氣。


閔傳政笑著說:“怎麼,一看見他你就變樣了呢?我還沒見你這麼怕過誰


左亨也不隱瞞,說:“姓陶的事你也聽了,你見過這麼陰的人嗎?”


閔傳政一臉不在乎的表情說:“這種事外面多得很,你在學校裡待傻了是怎地?”


左亨說:“那能比嗎?”


閔傳政說:“都差不多,不過是早熟了一點而已。”


左亨沒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從食堂出來,邊學道本以為廖蓼和徐尚秀會在外面等他,結果根本沒見到人影。


邊學道有不少話要問廖蓼,可他不確定廖蓼是不是跟徐尚秀在一起。


自從跟單嬈的關係更進一步後,邊學道有點不知道如何面對徐尚秀,那種感覺,既像是偷糖吃的孩子麵對家長,又像是出軌的丈夫面對妻子。


所以他決定先把徐尚秀這事放到一邊。 就算要接觸徐尚秀,也要先從廖蓼那摸清楚徐尚秀都知道些什麼再說。


回到紅樓,邊學道找出常用的背包,從抽屜裡拿出2萬,想了想又放回去66。


說不上是論功行賞,但邊學道覺得應該給王德亮和王文凱點甜頭,或者說封口費。


原本以為天衣無縫的圈套,現在看來,在幾個人是同鄉這個環節上還是露出了馬腳。 陶慶肯定是回不來了,但還是要對一下口風,避免被人有心算無心,深挖出更多信息。


還是那家茶樓,還是那個包間。


不等邊學道把錢拿出來,王德亮從兜里摸出一張紙,遞給邊學道。


邊學道接過來看了一眼,說:“陶慶寫的?你從哪弄到的?”


王德亮說:“我之前也不知道他寫了這個,這次他被開除,直接走了,連寢室都沒回。我收拾他東西時,偶然發現的,我估計你對這個有興趣。”


邊學道笑了笑說:“還真有用。”


說完,邊學道拉開包,把舉報信塞進去,順手把裝錢的信封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推給王德亮。


王德亮拿起信封,說:“幸虧我動作快,不然你該以為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了。”


邊學道笑呵呵地說:“從小你外號就是鬼機靈,大家知根知底,就別跟我繞了。”


見邊學道說起小時候的事,王德亮說:“是啊,按說咱們都知根知底,可是我現在真看不懂你,從前沒發現你這麼風騷啊”


邊學道說:“我得神人夢中相託,說我要……哎,不可說不可說。”


王德亮說:“靠”


兩人對坐,喝了好一會兒茶,邊學道忽然問王德亮:“你情緒不怎麼高?覺得心裡過意不去?”


王德亮嘆了口氣說:“說實話,我不同情陶慶,我覺得對不住他爸。”


王德亮接著說:“大一入學時,我見過陶慶他爸一次,當時還是很精神一個人,前幾天再見時,頭髮已經半白了……還有,他出門前跟我們說陶慶的東西都扔了吧,那真是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


邊學道想了想說:“你這麼歉疚,不如把錢給我,我幫你去做善事……”


不等邊學道說完,王德亮雙手摀兜說:“少來,沒門兒。”


臨走,邊學道告訴王德亮:“似乎有人順著咱仨同鄉的關係在摸這件事,你說話的時候小心點。”


王德亮聽了,全身猛地一緊,隨後又放鬆下來:“有問題嗎?就算知道是同學又能怎麼樣?錄音是熄燈前開始的,咬死這一點,上法庭都不怕。再說,陶慶都開除了,誰還能幫他翻案?”


邊學道說:“你說的都對,這事過陣子就沒人記得了,不過小心沒大錯。


王德亮點頭說:“我知道了。”


在松江工大校外的小飯店,邊學道等來了王文凱。


見邊學道給他錢,王文凱起初是不要的,見邊學道給的很堅決,才收下了


通過邊學道的關係,王文凱已經進入到溫從謙的工作室了。 工作室的收入,加上他自己鼓搗網站的收入,生活十分滋潤。


最主要的是,他在工作室裡接觸到了好多高手,眼界大開的他,此刻信心滿滿,他已經開始籌劃,畢業後自己開個網絡公司。


吃飯的時候,王文凱絕口不提上次幫邊學道忙的事,而是反复跟邊學道提起他開公司的創意,問邊學道他這個主意怎麼樣,有沒有前途,順便問邊學道對這個方向感不感興趣,感興趣的話,兩人可以一起搞,他現在缺啟動資金。


邊學道一直笑呵呵地聽著,等王文凱都說完了,邊學道說:“你真想搞這個公司,不要盲目弄,畢業前找機會,先去類似的公司實習一段時間,看看別人是怎麼運營的,包括人員構成和市場方向……”


說到這兒,邊學道在心裡先自嘲了一下:還他媽給別人上課呢,自己開俱樂部時,腦子一熱就搞了,沒人脈沒經驗,愣頭青之極。


邊學道就是隨意一說,王文凱卻聽進去了,之後都沒怎麼說話,一直在想事情。


兩人分開前,王文凱忽然拉住邊學道,湊到邊學道耳邊說:“溫從謙外面還有一個工作室……”


坐在回學校的出租車上,邊學道一路都在想王文凱臨走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除了邊學道知道的這個工作室,溫從謙還有一個工作室,邊學道早就有所察覺,一直沒說而已。


畢竟溫從謙在兩人合伙的這個工作室上,沒太過算計邊學道,這就可以了


再說外掛市場這麼大,多個一家兩家工作室根本不影響什麼。


只是王文凱這個人,莫名地讓邊學道生出了戒心。


回到學校時,天已經黑了。


邊學道心裡記掛著徐尚秀究竟知道多少他給陶慶下套的事,進校門就給廖蓼打了電話,問她在哪。


自從跟徐尚秀分開,廖蓼就在等邊學道的電話,一直等到現在。


電話裡,廖蓼說:“在寢室樓下等我。”


在廖蓼寢室樓下,邊學道邊想事情邊等廖蓼。


6分鐘……10分鐘……15分鐘……


左等沒下來,右等還沒下來,邊學道已經打兩遍電話催了,廖蓼一直說“馬上馬上”。


在樓下站了足足2分鐘,廖蓼下來了。


白色襯衫,牛仔短裙,還有……黑色絲襪


邊學道瞄了一眼廖蓼披散的長發,似乎還是濕的。


忍了好幾下,邊學道終於沒忍住,問廖蓼:“大姐,你剛才在樓上洗頭髮來著?”


廖蓼說:“啊”


邊學道說:“我在下面等了你2分鐘……”


廖蓼說:“你很著急?著急你說啊”


邊學道說:“我給你打了三遍電話。”


廖蓼說:“打三遍你也沒說你​​著急啊。還說呢,就為了接你電話,我電話都進水了,你說怎麼辦吧”


邊學道忽然覺得自己來找廖蓼就是個錯誤。


兩人從宿舍樓一路向外走,迎面走過來一幫男生,看穿著就是準備去打夜場籃球的。 其中一個男生一路都在運球,忽然抬頭看見了廖蓼的黑絲美腿,眼睛當時就直了,手裡的籃球一下磕到馬路牙子上,一路跳動,“噗通”一聲落進了人工湖里。


廖蓼若無其事地錯身走過,然後低聲問邊學道:“我這麼有魅力嗎?”


邊學道目不斜視地說:“你還是擔心一會兒別遇上校風糾察隊吧”


廖蓼說:“糾察隊才不管穿什麼,他們只管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會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邊學道看了她一眼說:“我喜歡國字臉女生。”


兩人在主樓後身噴泉邊的條椅上找了個地方,看著噴泉下方變換著顏色的射燈,邊學道問廖蓼:“左亨在食堂都跟徐尚秀說什麼了?”


廖蓼說:“除了叫溫從謙的,我猜到的他都猜到了,我沒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邊學道來了興趣:“說說,他都想到什麼了。”


廖蓼把左亨在食堂說的話,大體複述了一遍。


邊學道聽了,點頭說:“有點道行,以前小看他了。”


廖蓼說:“想到這個的,可能不是左亨,是跟他一起的閔傳政。”


邊學道問廖蓼:“你們以前認識?”


廖蓼說:“小時候在一個家屬區住過。”


邊學道問:“他倆家裡都是於什麼的?”


廖蓼看了一眼邊學道,意味深長地說:“一個爸爸是副市長,一個爸爸是縣委副書記,還有,年紀都不算大。”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8-10 00:50
第159章紅樓謀局



在廖蓼的強烈要求下,邊學道把她送到寢室樓下,然後回了紅樓。


一段時間以來,邊學道養成一個習慣,孤獨寂寞時回寢室找溫暖,需要思考事情時,回紅樓靜思。


今天,邊學道覺得他有必要靜思一下了。


廖蓼提供的信息很關鍵。


邊學道原以為左亨家也就是個小官員家庭,因為左亨最開始追求蘇以時,陳建簡單打聽了一下左亨的底細,知道左亨家不在松江本地,是下面地市的。


按照邊學道的認識,下面地市的官員,科級一大把,副處已經可以算一號人物了。


前世他在松江日報工作近十年,雖然自己不過是個合同工,但耳濡目染,不知不覺中眼眶子就高了起來。


原因很簡單,作為副省級城市松江市的機關報,規格還是很高的,報社一把手本身就是正局級,市委委員。


機關報比較特殊,在報社眼裡,只有市委幾個常委算是重要領導,其他副職都是哄著玩,至於各委辦局的一把手,關係好就給面子,在需要的時候幫著鼓吹政績;關係一般就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該支持訂報和打廣告也得支持;要是關係不好,哼哼哼……


正是出於這種意識,邊學道才在女生樓下替陳建出頭,痛揍左亨瀉火。


今天才知道,當初自己的行為那麼不理智,人家老子是副市長……


具體是什麼樣的副市長,邊學道沒跟廖蓼深問,一般的副市長還好一些,要是常務……只要跟對人,趕上兩個機會,三蹦兩蹦就能升起來。


邊學道越想越覺得後怕。


俱樂部已經改造得差不多了,憑他的出身,經營這麼大的俱樂部本身就如同孩童手拿金磚穿行鬧市,現在還他娘莫名惹上一個副市長公子。


等等,姓左……


難道?


不會吧


邊學道拿起手機,給廖蓼發了一條短信:左亨爸爸叫什麼?


廖蓼很快就回了過來:左行舟。


看著廖蓼回复的三個字,邊學道徹底鬱悶了,竟然是左行舟,松江市未來的市委副書記。


他是哪年上位的?


邊學道努力回憶著……是22年十二屆一次全會上。


一心想在松江打下根基的自己,居然莫名其妙惹上了未來市委副書記的兒子,還能再扯淡點嗎?


最搞笑的是,下午自己剛剛在食堂裡威脅左亨,說“保證讓他回味終生”,誰讓誰回味終生還真說不准呢。


多想無用,後悔也沒有用,從上次打架沒什麼後果看,也許左亨家不同於其他官員家庭也說不定。


邊學道直直地在書桌前坐了半個小時,他想的只有一件事,怎麼護住自己在松江的事業,怎麼化解跟左亨之間的矛盾,或者怎麼找個靠山保護自己,這個靠山起碼應該是左行舟不會輕易招惹的。


從書櫃裡找出自己重生之初的重要信息記錄本,邊學道拿過一張白紙,在上面寫下十多個名字。


這張紙上的信息價值萬金。


從204年到214年,10年間,北江省換了三個省委書記,三個省長。


從2004年到214年,10年間,松江市換了三個市委書記,四個市長。


這些人中,有人是來北江鍍金,有人在松江退休,有人直上青雲一躍進京


再拿出一張白紙,邊學道又寫上一串名字。


這裡面有人在北江呼風喚雨,有人風光無限後身敗名裂。


邊學道忽然開悟,想在北江活得舒服,這些信息才是真正的依仗。


當然他知道的類似信息不止於此,但對他來說,一些人層次太高,他就算踩高蹺也夠不著。


找來一張松江地圖,邊學道一點一點對照,未來十年間,松江市新建了三個新區、兩個新城、三個產業園、一個文化創意基地。


當然裡面水分很大,有的純粹是老城區和一些新概念的重新整合,有的不過是數據招商,搭起個空架子賣地皮。


但不管怎麼說,這些東西都是未來這三任市委班子的治市方向。 直到現在,未來一任市領導的八個字治市口號,邊學道依然能張嘴就來。


在報社里,書記和市長都有記者專跟,無論開會還是出行,只要是工作上的事情,領導走到哪,記者跟到哪。


記者這類人本身就善於觀察,尤其是專跟市裡一號和二號的記者,那都是八面玲瓏的人,就算是新領導上任,只要跟幾天,就能把領導的一些偏好情況摸得差不多,然後跟報社領導匯報。


在報社這種地方混幾年,別的不好說,領導個人興趣愛好之類的小八卦,那是想听不到都難。


知道這些人遲早上位,知道這些人的治市思路,知道這些人的脾性偏好,如果還不能提前站隊,投其所好,在領導心裡留個好印象,邊學道還真不如賣了俱樂部,老老實實屯房子去。


至於北江省領導,想了大半個晚上後,邊學道也有了初步的接近計劃。


左亨他老子也好,未來可能遇見的覬覦圖謀產業的也好,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以後真要死磕,看誰能磕得過誰


這一晚,就連夢中,邊學道都在設計怎麼提前佈局,在事業上跟未來幾任主要領導的思路同步,如何支持領導們的政績工程,順便在其中撈點好處。


這實在是個技術活。


就算在夢中,有些東西忽略了具體操作性,邊學道的計劃推進起來還是覺得十分困難。


一覺醒來,天色已亮,邊學道盯著屋頂想:站隊? 官商合作? 誰要是望文生義地覺得有些事於起來很容易,就大錯特錯了。


沒有一定資本,玩遊戲人家都不帶你。


不管怎麼說,左亨家庭背景帶來的衝擊被邊學道成功化解了,至少在心理上是這樣的。


而且可以說因禍得福,一直向錢看的他,終於把視線投向了本地的政治圈


把昨晚寫了名字的幾張紙撕碎,扔進馬桶放水沖走。 重生以來邊學道頭腦裡的小市民思維也隨之一點點沖走了。


日子還在繼續。


俱樂部的招聘工作已經啟動,按正常流程,相關崗位培訓丨也得提上日程。


有些工作邊學道可以甩手讓吳天和劉毅松提前準備,提前開展,但作為老闆,邊學道還是覺得自己懂的東西實在是少了點,尤其是管理方面的。


邊學道決定充電。


他的辦法很簡單,去圖書館找跟人力資源和管理有關的書看。


這天中午,天飄著濛濛細雨。


在家裡發現外面下著雨,邊學道拿著傘,下樓,向圖書館走去。


在圖書館的台階上,邊學道迎面遇到了冒雨而行的徐尚秀。


邊學道看見了徐尚秀,徐尚秀也看見了他。


邊學道站住了腳步,看著徐尚秀。


徐尚秀看了他一眼,視線下調,目視台階,錯身走過。


邊學道看著細細的雨絲,一根根、一滴滴落在徐尚秀的頭髮上、衣服上,滲入不見。


他轉身,看著拾級而下的徐尚秀的肩膀和後背,一下想起前世在廚房里為他做飯做菜的那個背影。


邊學道忽然動身,順著台階跑下去,跑到徐尚秀身後,把傘撐在徐尚秀頭


徐尚秀發現身後的邊學道,加快了行走的速度,但絲毫甩不脫頭頂上的傘。 邊學道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你慢走我也慢走,你快走我也快走,你跑我也跑,你上台階我也上台階。


在籃球場邊的一個大樹下,徐尚秀霍地轉身,雙眼直直地看著邊學道的眼睛。


邊學道不為所動,跟徐尚秀對視了好一會兒,開口說:“我送你回寢。”


徐尚秀冷冷地說:“我不回寢室。”


邊學道說:“你去哪我送你去哪。”


徐尚秀忽然提高聲音問邊學道:“你這樣有意思嗎?”


邊學道側頭看了一眼恰好路過,聽到徐尚秀說話的兩個女生,沒有接話。


徐尚秀猛地抬手,將頭上的傘打歪,說:“我淋不淋雨跟你沒關係。”


邊學道不說話,重又將傘舉了過來。


徐尚秀再打,邊學道再舉。


終於,徐尚秀像發怒的母獅子,丟掉手裡的東西,雙手掰開邊學道拿傘的右手,搶過傘把,用力把傘丟到邊學道身後。


邊學道平靜地看著喘著粗氣的徐尚秀,俯身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遞給徐尚秀說:“你走吧,我不送了。”


徐尚秀一聽,原來還是老套路,沒事逗我玩呢,逗到一半,又要閃人。


於什麼? 專門欺負我取樂?


徐尚秀真的爆發了,兩年來經歷的種種,情路的波折,愛情的幻想,種種情緒,種種心酸,像破閘的洪水,席捲而出。


雙手搶過邊學道遞過來的包,徐尚秀掄著包,一下一下打著邊學道的胳膊和肩膀,不時還伸腳踢他兩下,嘴裡喊著:“你於什麼?你於什麼?為什麼偏偏欺負我?為什麼嗎?嗚嗚嗚……為什麼……你為什麼偏偏欺負我……”


徐尚秀打累了,整個人蹲到地上,把頭埋在胳膊裡,泣不成聲。


用眼神制止了兩個想湊過來的男生,邊學道回身撿起被徐尚秀扔到地上的傘,蹲在徐尚秀身邊,撐著手裡的傘說:“終我一生,只有我能欺負你,別人都不行。”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8-10 00:51
第160章漢語是他二外




週五早上,楊浩挨個通知大家,晚上他請客,中午吃飯時都留著點肚子


晚上6點半,39全寢來到了學校後身的“第一家”燒烤店。


楊浩請客的理由是,大學三年了,總是他吃大家的,一直沒請大家吃頓飯


進門剛坐下,楊浩就說:“地方不太好,別見怪。”


整個3真沒人挑楊浩的理。


楊浩家境一般,大家都知道,而且這小子一個月的生活費,差不多一半都花在了電話費上。


“第一家”是東森大學附近味道最好的串店,大家都說:“這才是吃飯的地兒,飯店裡的菜,來來去去都那幾樣,早吃膩了。”


第一箱啤酒喝空的時候,楊浩給遠在成都的女朋友打了個電話,拿著電話說了幾句,然後把電話遞給艾峰,說:“我家楠楠想跟你們說幾句話。”


這時邊學道才記起來,楊浩跟大家說過,他女朋友叫蔣楠楠。


楊浩的電話在桌子上轉了一圈,UU9寢每個男生都跟蔣楠楠聊了幾句。


電話裡的蔣楠楠聲音細細的,能聽出不是很健談的樣子,但為了男朋友的寢友關係融洽,她很努力地跟大家說話,在電話裡拜託大家平時多照顧楊浩,並邀請大家去成都玩。


因為楊浩生日小,在寢室排老七,蔣楠楠在電話裡,也跟著楊浩叫大家“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


本來有六哥的,不過這時候六哥已經在監獄裡了。


電話在於今手裡停留的時間最長。


於今手拿電話,拍著胸脯跟電話那頭的蔣楠楠保證:“我肯定替弟妹看住楊浩,保證不讓一個女色狼靠近楊浩同學,保證四年下來還弟妹一個玉潔冰清、珠圓玉潤、原封原裝、近朱者赤的男朋友。”


邊學道從於今手裡接過電話,第一句就說:“剛才跟你說話那小子,漢語是他二外,你別介意。”


童超在旁邊起勁兒,衝著電話喊:“剛才跟你說話那小子壓根不是地球人


於今搖著腦袋,跟童超說:“我飛船壞了,要不早回那美剋星了……你飛船也壞了?”


等邊學道把電話遞給李裕,於今問邊學道:“你說我以後要是有錢了,開一個太空旅行公司,專門把地球上的閒人和有錢人往遙遠的星球送,靠不靠譜


“理論上應該靠譜。”


“有沒有前途?”


邊學道吃了一串於豆腐卷說​​:“可能有,可能沒有。”


於今把手裡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說:“就不喜歡你這種老實人。”


第二箱啤酒喝空的時候,桌子上的串兒已經拿回去熱了三遍。


陳建準備再要一箱啤酒的時候,身後一桌的男生招呼老闆算賬。


40出頭、微微謝頂的老闆走進屋,有點為難地跟那桌6個男生說:“哥幾個,串我請了,把蒜錢結了吧”


一個男生坐在椅子上問:“老闆你啥意思?”


老闆說:“你們一共點了2串羊肉,6串牛肉,6串板筋。剛才我問了一下外面負責烤串的,你們桌前後要了6串烤蒜,兄弟,蒜也是花錢來的。”


那桌男生不同意,說:“不能這麼算吧?你們店不是說烤蒜免費麼?怎麼說話不算話呢”


老闆說:“你們這桌吃的實在是太多了點,都這樣,我這買賣沒法於了。


那桌幾個男生坐著不起身,就說老闆的店不講究,說了免費還收錢,好像誰吃不起串似的。


陳建聽那桌太墨跡,覺得跟這樣的人一個學校有點兒丟臉,就問楊浩:“咱也撤吧。”


楊浩招呼正在跟那桌理論的老闆:“老闆,算賬。”


老闆藉機擺脫了那桌,去外面找來楊浩這桌的賬單,走進來站在桌子旁說:“連串帶酒一共2B收大家0哥幾個以後常來。”


楊浩拿出張100的遞給老闆,說:“不用抹零,找我40就行,折騰到這麼晚,你們也不容易。”


於今最不怕惹事兒,看著身後那桌男生說:“是啊,不用抹零,大蒜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後桌立刻站起來兩個男生,走到邊學道這桌跟前:“你們哪的?跟誰指桑罵槐呢?”


陳建坐著沒動,瞟了兩個男生一眼:“結你們的賬,走你們的人,別找不痛快。”


男生站著沒動:“你們夠牛逼的,還不用抹零了,知道父母在家怎麼辛苦掙的錢嗎?”


楊浩站了起來:“少操沒用的心。吃得起就吃,吃不起就別吃,有那時間跟於小買賣的玩心眼,不如找工地搬磚頭掙點錢,吃的時候也仗義點。還有,我們結完賬了,麻煩你滾犢子,別擋路。”


看楊浩站起來了,39的人都站起來了。


別的不說,對方一看7個人這身高體型,立刻就沒了銳氣。


尤其是邊學道,一直瞇著眼看著對面兩個男生,雖然他沒說話,但對方還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了異常危險的氣息。


開玩笑,副市長兒子我都揍了,還差你們幾個吃不起串的?


要知道,最近幾個晚上,邊學道沒想別的,想的都是怎麼跟省委書記、省長、市委書記、市長級別的人套近乎,留印象,送人情。


再加上之前那個雨天,徐尚秀拳腳並用,給他一頓好打。


邊學道從來不是打不還手的性子,也就是徐尚秀,換個女人邊學道都不會站那讓對方撒氣。


所以現在邊學道有點不爽。


可以確定,只要這幾個男生敢有動手的意思,邊學道就能把他們都放翻。


問題是今天楊浩做東,要給楊浩面子,由他出頭。


楊浩把杯裡最後一口酒喝於,站起來,伸手把桌子旁的兩個男生扒拉開,看著對方眼睛,十分拉風地向門口走去。


後桌幾個男生,看看楊浩,看看邊學道、陳建、於今、艾峰幾個,悻悻地沒說一句話。


7個人都出了門,李裕摟著楊浩脖子說:“老七行啊,這小煞氣,也能嚇唬住人了。”


楊浩笑呵呵地說:“這不是你們都在嗎,我就是狐假虎威。”


於今說:“那可不是,你今天這屬於獸性大發。”


李裕說:“巾哥,求你了,能不能不瞎用成語折磨人?”


艾峰說:“老七平時一副兔子脾氣,今天真難得。”


於今說:“逼急了,小白兔也有獸性大發的時候。麥霸,這次我用對了吧


李裕說:“對,對極了。”


7個人喝了兩箱啤酒,除去不喝酒的邊學道,一人B瓶左右。


B瓶啤酒,對陳建來說等於漱口,對李裕來說等於剛熱身,對於今、艾峰來說等於剛進入狀態,對楊浩、童超來說,已經是超水平發揮。


坐在屋裡還好,出到外面一見風,童超立刻抱著路邊的小樹開吐。


兩個一看穿著就是上夜班的年輕女人從童超身邊走過,用手摀著鼻子,扭著腰緊走幾步,逃出了嘔吐物的氣味區。


一直目送兩個女人走遠的於今,抬著鼻子在空中狠聞了幾下,跟邊學道說:“這怕是得灑了二兩香水在身上吧,估計隔著五條街的狗都能熏暈過去。”


邊學道說:“你的動作和你的比喻,太有畫面感了。”


於今笑了,說:“你再這麼損我,我就不喜歡你了。”


童超吐的差不多了,被氣味一勾,楊浩也要吐。


童超扶的那棵小樹已經用不了了,楊浩彎腰站在馬路牙子上一個勁地嘔著


又是三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從附近走過。


於今見了,用手捅了一下邊學道,說:“中間長頭髮那個,怎麼樣?”


邊學道看了一眼,說:“一般。”


於今又問:“左邊那個呢?”


邊學道說:“不咋地。”


於今鍥而不捨地問:“右邊的呢?”


邊學道忍無可忍,說:“我跟你審美的差別像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那麼大


去附近超市買煙的陳建回來了,站到邊學道和於今旁邊說:“你倆在這嘀咕什麼兒童不宜的呢?”


於今仰頭望天,一聲長嘆,說:“看著街上來來往往行人,一想到他們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我就忍不住感嘆,這個世界太他媽的黃了… …”


聽到這句話,正在抽煙的陳建一口煙吸岔氣了,咳嗽半天,指著於今說:“你大爺”


童超和楊浩都喝高了,一猜晚上寢室味道就不能好,邊學道和於今都躲回家了。


連著幾天,在書房裡翻看20l年記錄重要信息的日記本,這已成為邊學道每晚的必修課。


很多時候,能預知信息,不等於能利用上信息,很多事情,需要提前行動,提前鋪路,提前落子,才能真正借上力,借上勢,借上東風。


邊學道現在做的,就是在知道結果的前提下,按照正確軌跡提前埋線,布閒棋冷子。


然而他出身太差,年紀太輕,就算到214年,也不過3出頭,左思右想,除了用錢開道,似乎實在沒什麼跟一方大員有交集的地方。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賺錢為先。


“嘀”的一聲,手機進來短信。


點開看了,是廖蓼,問邊學道暑假期間有沒有什麼賺錢的工作介紹給她。


對廖蓼這個富家女裝窮,邊學道已經徹底免疫了。


不過這條短信還是提醒了他,俱樂部快開館了,他之前構思的美女會員宣傳計劃似乎也該找一些人提前儲備了。


廖蓼這麼想賺錢,就讓她出賣點色相吧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8-10 00:51
第161章尋找關淑南




早上,邊學道在家裡睡得正香,接到了吳天的電話。


電話接起來,那頭顯示剛好有人走過來問吳天東邊的架子往哪搬,吳天跟對方說了半天,才把電話放到耳旁:“邊老闆,俱樂部裝修馬上完工,您老是不是過來看看效果?我們這些打工的也好有個底。”


邊學道知道自己確實有點過分,從單嬈走,好多天了,自己沒去,李裕也沒去,完全讓吳天、劉毅松和傅立行在那兒撐著。


邊學道和李裕兩人來到俱樂部時,於活的工人已經散了大半,施工時的各種台子、架子也都撤走了,場館裡一下子空曠、齊整起來。


吳天在門口等邊學道,傅立行站在場館中間,抬頭看著四周,像看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不得不感嘆,按照邊學道的思路建出來,還真應了他掛在嘴邊的一句話:高端大氣上檔次。


幾個人上到二層休息區,扶著護欄往下看,傅立行一項一項給邊學道指出哪裡的工程還需要繼續進行,哪裡已經徹底完工。


說著話,邊學道忽然說:“工程快結束,開館之前還有哪些工作要做,老吳和老劉有什麼想法?”


聽了這話,傅立行看了邊學道一眼,心說:還有點禦下之道。


吳天從一疊施工計劃書裡抽出一張紙,遞給邊學道說:“這是工程到現在的各項花銷,不是很細,但也差不多。”


見邊學道把紙上的字都看完,吳天接著說:“確實有幾項工作,需要盡快開展了。第一是人員招聘,最近陸陸續續來了一些應聘的,我和老劉、老傅簡單談了一下,初步圈定了一些覺得可用的,留下了他們的簡歷和聯繫方式,具體怎麼弄,招多少,需要你來定。”


“第二是上崗前培訓丨俱樂部這塊,主要是熟悉內部規章、待客禮儀和簡單的場館設備維護保養。我和老劉商量了一下,培訓期丨最少是一周,十天的話比較理想。現在的問題是需要你把各類員工人數確定了,盡快招聘到位,盡快進行上崗培訓丨還有,培訓期間丨按什麼標准開工資,也需要你拿主意。”


說完這兩點,吳天不說了,停下來看劉毅松。


這是吳天的交際之道。


俱樂部要開館了,之前一直是他和劉毅松忙活,傅立行雖然也全程參與了,但身份不一樣,人家是總設計師,工程結束就走人。


開館之前,盡量在老闆面前表現自己的價值是有必要的,但不能奢望獨享信任。 總得留點餘地,讓劉毅鬆在邊學道跟前展示水平,這既關係老闆對自己的印象,也關係以後工作的和諧。


劉毅松知道吳天的意思。


對這一天,他也有所準備。


劉毅松說:“第一是俱樂部對內對外的規章制度,我簡單寫了一個,這兩天就能改完。”


“第二是開館前的宣傳,準備投入多少錢,在哪些媒體投放,廣告宣傳語,都要提前確定。對了,還有你提過一次的美女會員宣傳計劃……”


邊學道聽了,問道:“還有嗎?”


劉毅松看向吳天。


吳天說:“你提過一次的VIp等級制度,什麼時候給大家看看,我們都很好奇。”


VIpR勺事兒邊學道剛琢磨個開頭,就被單嬈和歐洲杯的事岔開了,但他不能跟眼前幾個把工地當家的人說,就說:“大體已經出來了,我這兩天正在聯繫懂這行的一個朋友,徵求他的意見,馬上拿給大家討論。”


說完,邊學道接著問:“醫療室的人找好了嗎?”


幾個人同時看向他:“你是老闆,不是該你找嗎?”


邊學道問:“老吳,你有合適人選嗎?以前你們球隊裡的隊醫啊,隊醫助理啊啥的,有沒有出來的?”


吳天搖頭:“那些人跟球員不一樣,都屬於越老越吃香型,咱們這種地方,不好請,就算請來,價格也不合算。”


劉毅鬆在旁邊也說:“老吳說的有道理,咱們這個醫療室,多數時候就是擺個樣子,真有事了還得找20不用那麼大投入。”


邊學道問傅立行:“老傅,你認識的人裡有合適的嗎?”


傅立行也搖頭:“醫院的老醫生肯定不會來,年輕的我不認識,要我說,你這裡,隨便找個學過護理的就行。”


邊學道問吳天:“氧吧的設備什麼時候能到?”


吳天說:“下週吧。”


邊學道說:“二層的休息區建好了,不能讓顧客在這於坐著,得提供吃喝。要想辦法招點攤販進來,或者咱們自己搞,就是那種賣於果、維他水、果汁什麼的。有一點需要注意,味道濃郁的東西不准進來,比如烤腸、咖啡之類的,堅決不准出現,不准在裡面賣,也不准從外面買帶進來。”


李裕開車把邊學道送到紅樓,本想上去坐坐,突然接到家裡電話,姨媽在電話說他爸媽又吵起來了,放下邊學道,李裕開車回家了。


坐在書房,邊學道面前桌子上鋪著一張白紙,紙上寫著VIp制度。


前世的邊學道,供房子、供車、還要養家、貼補父母,平時頂多是去KT唱一晚上,或者跟同事開車出去郊遊,沒有閒錢去高檔運動會所,也就無從得知裡面的貴賓制度。


邊學道想了一會兒,搬個椅子,坐在客廳窗前,看著窗外籃球場上打球的男生們,心裡想的是前世他玩過的網絡遊戲和網頁遊戲裡面,各種常見圈錢辦法。


無論搞技術還是做遊戲,論創新,中國的遊戲商不太拿手,但要說快速圈錢,全世界做遊戲的都無出其右。


前世網頁遊戲裡的VIp制度給了邊學道不少靈感。


他想著尚動俱樂部能提供的若於項服務,一條一條寫在紙上,比如休息區,比如免費果汁,比如免費氧吧,比如免費保健護理,比如休息單間,再加上會員折扣價,和運動館裡改造預留出來的榮譽牆……


很快,邊學道列出了一份VIp制度草稿。


自己看了幾遍,沒看出什麼缺漏,可是他不放心,他知道這玩意一旦推出,對俱樂部整體運營影響很大,就像那天晚上“第一家”串店用免費烤蒜吸引顧客卻被人鑽空子一樣,一旦思慮不周,再碰上沒臉沒皮的顧客,就是個麻煩事兒。


最起碼,VIp制度的折扣率就需要專業人士測算一下。


邊學道十分清楚,自己想當然弄出來的東西,肯定有非專業人士的思維盲點。


可是找誰幫著參謀呢?


邊學道在俱樂部說找懂行的朋友幫著修改,完全是信口胡謅,他哪裡認識這一類的專業人士?


把自己在松江認識的人一個一個篩了一遍,邊學道覺得似乎只有關淑南可以問問,單嬈曾跟他說過,關淑南辦過健身卡,還帶著單嬈去了幾次。


春節時,關淑南打過拜年電話,可是邊學道當時忘了存她的號碼,等想起時,號碼已經擠沒了。


邊學道給單嬈打電話,想讓她幫著聯繫一下關淑南,電話通了,但沒人接


給單嬈發了一條短信,等了半個多小時,沒見單嬈回。


邊學道忽然記起,單嬈跟他說過,中X部的上崗培訓丨很嚴格,似乎還涉及保密問題,手機有時候不准帶進會場。


時間不等人,吳天幾個還在俱樂部裡等他的VIp制度初稿呢。


而且邊學道不確定關淑南懂不懂這個,要是她也不懂,還得再想別的辦法


邊學道決定不等單嬈回信了,他穿上衣服,打算直接去校外的那家銀行找關淑南。


進到銀行貴賓區,邊學道沒看到關淑南。


難道碰巧她今天休息?


不能白來一趟。


拿出銀行卡,讓櫃員幫他查一下里面的餘額,邊學道打算在開館前投入一筆廣告費做前期宣傳,還有,押在溫從謙那兒的房子他也想快點贖回來。


辦完業務,邊學道起身想走。


找不到關淑南,只能回去等單嬈電話了。


轉身時,看見一個穿著銀行工裝的年輕女人從外面進來。


邊學道一眼就認出,這個女人就是在“林畔人家”售樓處,跟關淑南一起看樓的那個女人,邊學道禮貌地攔住了她。


“你好,我是關淑南的朋友,她今天來了麼?”邊學道笑呵呵地說。


被攔住的女人,見前面忽然站住一個陌生男人,一下就警覺起來。


聽了邊學道的話,女人還是退後兩步,看著邊學道的臉說:“我見過你嗎


邊學道說:“見過,在林畔人家,還記得嗎?”


女人一下想起來,在“林畔人家”看房子時,這人在售樓處跟關淑南打過招呼。


既然見過面,戒備等級一下調低,女人說:“淑南今天串休,你找她有事?怎麼不打她電話?”


邊學道只能撒謊說:“前陣子電話被偷了,存的號都沒了,這不找她要號碼呢嘛”


女人拿出自己手機,找出關淑南的號碼,給了邊學道。


邊學道走後,女人進到工作區,剛才給邊學道辦業務的女櫃員問她:“剛才外面的是你朋友?”


女人說:“不是,是關淑南的朋友。”


女櫃員說:“這人是咱這的VIp客戶,看來是關淑南拉來的。”


女人想,剛才的男人能出現在“林畔人家”售樓處,是銀行的VIp客戶就一點不奇怪。 不過關淑南什麼時候交了這麼一個有錢的異性朋友? 兩人是認識在先,拉來存款? 還是工作上認識,成了朋友?


想到剛才那個男人跟自己說話時,很陽光偏又藏著點兒壞的笑意,女人忽然覺得關淑南那個高學歷、低財力的未婚夫似乎有麻煩了。

hotmancool 發表於 2014-8-10 00:52
第162章老闆不好當




邊學道沒存關淑南電話,關淑南卻存了他的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邊學道的名字,關淑南意外極了。


她心念急轉:單嬈已經去北京了,剛剛走,肯定不會這麼快回松江,那就不是單嬈和邊學道一起找自己。


如果是邊學道單獨找自己,那八成是有什麼事找自己幫忙。


想到可以跟邊學道單獨相處,甚至能通過幫助他,拉近兩人的關係,關淑南心跳都加快了。


關淑南如此激動是有原因的。


在銀行里,因為現任行長和舅舅是同學,一直對關淑南照顧有加。


可是因為支行今年攬儲不力,風傳行長下半年要被調走,總行會派來新行


關淑南心裡十分清楚,一旦現任行長調走,她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別的不說,光是每年的攬儲任務,就能壓死人。


邊學道有錢,有錢人的朋友也是有錢人。


聽到行長要走的消息,關淑南就在打算什麼時候找單嬈問問,年底真要是過不去關了,讓邊學道幫幫忙。 沒想到,她還沒行動,邊學道找上她了。


“邊先生,你好。”


關淑南很職業地接起電話。


讓關淑南很高興的是,電話裡邊學道第一句話就奠定了今天對話的基調:“叫我小邊吧,今天不談業務,談點私事兒。”


關淑南帶著笑意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邊學道說:“你現在方便嗎?要不面談?”


關淑南說:“今天我串休,方便,哪裡見面?”


邊學道說:“雲清茶樓。”


放下電話,關淑南火速化妝,換衣服,上網給陳高遠發了封郵件,說有急事出門,今天不網聊了。


坐在茶樓裡,關淑南拿著邊學道手寫的VIp等級劃分的草稿,想的卻是這個看上去很上檔次的運動俱樂部跟邊學道是什麼關係。


邊學道跟她說是朋友的俱樂部,他就是幫忙,關淑南是不信的。


放下草稿,關淑南說:“我辦過三家健身俱樂部的會員卡,這方面確實有點經驗。但你說的這個是運動館,跟我常去的似乎還不太一樣。這樣吧,喝完茶,你帶我去現場看看,我再給你意見。”


邊學道一想,關淑南說的也有道理,兩人喝完茶,打車去了俱樂部。


跟所有第一次進門的人一樣,關淑南也被高大上的運動館驚呆了。


吃驚地四下看著,都忘記了跟邊學道說話。


吳天遠遠看到邊學道進門,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邊學道帶女人來,立刻走了過來。


吳天有個好記性,他記得“東森杯”決賽那場球,這個女人當時就坐在邊學道女朋友身邊,兩人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一起聯誼吃飯那晚,吳天認識了單嬈,他知道面前這個女的不是邊學道女朋友,但身為老江湖的他明白,在女人面前討好老闆,絕對沒壞處。


還沒走到跟前,吳天揚聲說:“邊老闆,什麼時候犒勞犒勞我們這些給你打工的。”


聽了這一句,關淑南立刻確定,這就是邊學道的產業。


真是好大的手筆


關淑南受銀行同事影響,參加工作不久就喜歡上了健身,松江市內的健身館,她幾乎都體驗過。


誠然,邊學道這個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健身館,而是運動館,但就裝修體現出來的氣質來說,這個運動館也絕對是第一流的,關淑南甚至覺得其中隱隱透著一股歐洲風。


以自己的挑剔眼光來看,都找不出這個館的毛病,關淑南知道,開館之後,只要沒有天災人禍,經營得當,這絕對是個超級火爆來錢的買賣,因為整個松江,找不出第二家同類型、同等檔次的運動館。


關淑南甚至覺得,這個館一定程度上填補了松江缺少高端室內運動館的空白,有一批不差錢的運動愛好者就等著這麼一個館出現呢


在運動館裡走了一圈,關淑南真的開始嫉妒單嬈了。


她怎麼就這麼好命?


吳天打了招呼,就去忙活收尾工程了。


邊學道跟關淑南坐在二層,關淑南指著射箭區說:“那邊是玩射箭的嗎?


邊學道說:“是。”


關淑南說:“好像很高端哦”


邊學道說:“玩那個得花點錢,但很有意思。”


關淑南說:“你在這兒,花了不少心血吧”


邊學道說:“都是朋友在幫忙,你也知道,我還沒畢業,還得上課。”


關淑南問:“單嬈在北京怎麼樣?”


邊學道說:“她那挺忙的,我倆最近也沒​​怎麼通電話。”


見關淑南始終不往正題上說,邊學道說:“場館你也看了,給點專業意見


關淑南四下環視一圈,讚歎地說:“簡直太漂亮了,我挑不出不好的地方。我就想知道你這裡什麼時候開館,我要做第一批顧客。”


邊學道笑呵呵地說:“好啊到時一定提前通知你。我們這裡就需要你這樣的美女顧客打響招牌。”


關淑南矜持地笑了笑:“我算什麼美女?”


邊學道不想跟她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說:“對我的VIp草稿,有什麼想法麼?”


關淑南想了想說:“其實各行業的p制度,都大同小異,本質就是通過差異化策略,激起人的攀比心理,同時用各種惠而不費的服務,把人吸引過來。當然,想要VIp卡推廣得開,最根本的還是提供的服務能被人認可,你這裡嘛,應該不存在這個問題。”


邊學道說:“有道理,說細點。”


關淑南說:“我也只能說點皮毛,但你找我真找對了,我有個同學,在德國留學,學習市場營銷,我可以幫你聯繫他,讓他給你最專業的修改意見,怎麼樣?”


邊學道說:“太好了,那麻煩你了,盡量快點,我這邊快開館了,開館前得拿出章程,還要進行必要的前期宣傳。”


關淑南說:“沒問題,這幾天就給你意見。”


邊學道笑著說:“等開館了,我送你張VIp卡。”


關淑南揚著手裡邊學道寫的VIp制度草稿說:“必須以上的才行。”


邊學道說:“行,不過你得當我的宣傳員。”


送走了關淑南,邊學道想起,傅立行女兒在國外學的是企業管理,不知道跟這玩意掛鉤不。


不管怎樣,不能在關淑南這一棵樹上吊死,多結合幾套方案總沒壞處。


再說上次讓傅採寧一下榨去10萬,事後邊學道越想越覺得虧本,不給她找點活兒,心裡總難受。


邊學道先回家給傅採寧發了一封電子郵件,然後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說:“看郵件。”


很快,傅採寧回了郵件:多少勞務費?


邊學道回:還想不想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傅採寧回:下不為例。


邊學道回:三天之內。


傅採寧回:……


其實在運動館裡時,關淑南就想好了,這事只能找陳高遠幫忙。


關淑南跟邊學道說的德國留學生,不是她同學,是陳高遠的大學室友,陳高遠張嘴的話,讓對方幫幫忙還是沒問題的。


回到家,關淑南把邊學道的VIp草稿在電腦上打了一份,用電子郵件發給陳高遠,然後一狠心,不顧電話費,也不顧陳高遠那邊的時差,打了一個國際長途​​。


雖然陳高遠那邊已經是後半夜,但聽到關淑南的聲音,他還是很高興。


為了省錢,兩人已經很久沒打電話了,都是用網絡聊天。


沒說幾句,關淑南把邊學道的事兒跟陳高遠說了。


陳高遠問:“什麼朋友?我見過嗎?”


關淑南說:“你沒見過,是嬈嬈的朋友,你還記得嬈嬈嗎?”


陳高遠說:“小單嬈?”


關淑南說:“對,就是單嬈。小單嬈現在可不得了,去年考公務員,考上了中X部,現在已經在北京上班了。求我幫忙的這個,是她男朋友,看在嬈嬈面子上,我沒法推辭。”


陳高遠說:“這樣啊,我問問老蔡吧。他急要嗎?”


關淑南說:“挺急,最好這兩天。”


陳高遠說:“我算一下時差,給老蔡打電話。”


邊學道正式進入了忙碌節奏。


當了老闆,什麼都要提前想,什麼都要操心,什麼都要拍板,什麼都要看一眼問一句照顧到,最起碼現階段的尚動俱樂部是這樣的,他不在,好多事就定不了。


先說定崗。


即使兩世為人,這也是邊學道第一次創業,第一次參與管理。 對尚動俱樂部具體需要多少僱員,他兩眼一抹黑。


吳天好一些,畢竟經營過一段時間訓練場,可是也沒強多少,當初他為了節省成本,大多是自己忙活。


劉毅鬆就不用說,小小的足球學校,他一個人身兼數職,全包了。


見三個人左商量右商量,也拿不定主意,傅立行看不下去了,說:“與其坐這瞎想,你們不如去市裡其他運動館走走看看,多看幾家,看看人家的教練數量,僱員人數,客流高峰時間,設施使用情況,顧客年齡分佈……”


一語驚醒邊學道。


不久前他還教育王文凱,想創業先去同類企業實習,觀察別人的經營之道,落到自己身上,怎麼反而糊塗了。


時間緊,任務重,而且邊學道怕自己的觀感影響吳天和劉毅鬆的判斷,他拒絕了吳天一起走的提議,和劉毅松三個人,一人分到手兩個區,簡單吃了一口,立刻出發。


三人約定晚上回俱樂部碰頭。


風塵僕僕走了大半天,邊學道深感自己之前小看了204年的運動館經營者,也低估了經營一家大型俱樂部的難度。


除了最開始想從興趣方面入手跟兩個警察打好交道,邊學道搞尚動俱樂部的初衷,是用高檔運動館拓展人脈,彌補自己出身差、交際圈窄的不足,順便鍛煉一下管理能力,積累人力資源,培養自己的團隊。


想法是好的,然而他的底子太薄。


第一次創業,有太多想當然的東西遮擋了他的視線。


坐在回俱樂部的出租車上,邊學道一路都在想,要不要去北京上海的高檔俱樂部取取經? 可能的話,再挖挖牆角,拐點人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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