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一張紙條
這一晚,邊學道睡在紅樓。
早上7點手機就響了,電話裡於今大呼小叫地問他在哪,要過來找他。
邊學道迷迷糊糊地說在紅樓就掛斷了電話。
於今和李裕一起來的。
正在刷牙的邊學道打開房門問:「你倆昨晚在一起?」
於今一腳邁進房門,說:「說什麼呢!本公子不好男風。」
李裕說:「你已經被我家李薰拉進黑名單了。」
兩人進屋,邊學道關上房門問:「於今昨晚幹啥壞事了?」
李裕說:「在酒吧跟一個男的搶女人……」
於今搶話說:「沒他說那麼誇張,就是送了兩瓶差不多的酒。」
李裕說:「這小子裝大方,回頭跟我要折扣!」
邊學道喝了一杯水問:「送酒?然後呢?」
於今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說:「明知故問。然後我倆喝點兒小酒,聊會兒小天,接著相互探索了一下對方的小秘密,再然後找了家賓館,發生了應該發生的事情。」
邊學道問李裕:「他咋上李薰的黑名單了?」
李裕咬著腮幫子說:「他帶那個女的去的尚秀賓館。」
邊學道說:「我靠!你還真會挑,就不能多走幾步?至於急成那樣?」
於今耷拉著眼眉說:「不是我急,是她急,都成水簾洞了。」
邊學道說:「去去去!再說今天也不行去寺裡了。對了,我上午得先去趟公司,今天週一,有個會必須得開。」
……
上午11點半,心恩寺。
邊學道和李裕邊走邊說著酒吧的事,落在後面。
走在前面的於今抬腿就要進寺門,被門口的老頭攔了下來,問他:「票呢?」
於今問:「啥票?」
老頭說:「門票。」
於今問:「收門票?這是寺院還是景點?」
老頭指著門外牆邊的字說:「有規定,買票進門,去買票再來。」
於今後退幾步,看著牆上的字,問剛走過來的邊學道和李裕:「這地方還收門票?」
松江坐地戶李裕說:「八幾年時不收,後來就收門票了。」
於今說:「佛不是廣開方便之門嗎?不是無慾無求清靜慈悲嗎?這要是買不起門票豈不是就跟佛無緣了?歷史上寺廟收門票嗎?外國的教堂也像這個似的收門票?」
邊學道說:「一切向錢看的時代,也就這樣了,你到底進不進?」
於今說:「進,都到這了當然進。」
買票進門,李裕跟於今說:「這錢好像是旅遊局收的,而且寺院也沒辦法拒絕。我爸一個朋友說過一件事,南方某地政府要求寺院收門票,老和尚抵制住了,寺廟不收門票還送善信三支香,你猜結果怎麼著?」
邊學道沒聽過這個事,追問道:「怎麼樣?」
李裕說:「該寺所在的山整個被圈起來命名為植物園,要進寺必須先買園區門票。」
於今說:「牛逼。」
……
進寺以後,於今遇殿燒香,見佛像、菩薩像就磕頭,敬佛的規矩他全不懂,邊學道和李裕在旁邊教他。
「點香後不能用嘴吹滅……」
「拿香時左手在上,右手在下……」
「磕頭時雙手掌心向上,這叫接足禮,意思是用自己的手托著佛足……」
於今一板一眼地學著姿勢和動作,很快就有模有樣了。李裕發現於今每次跪下默禱時,時間都特別長,嘴裡還不時冒出一串阿拉伯數字7啊、3啊、0啊什麼的。
大雄寶殿外,見於今好算從拜佛凳上站起來,李裕湊過去問他:「你禱告怎麼還弄出一串數字?」
於今說:「我求了一大堆事,怕有重名什麼的佛祖找起來麻煩,我報了三遍我的身份證號。」
李裕:「……」
邊學道:「……」
在法物流通處,於今想買幾樣車裡和家裡的掛飾,邊學道跟在後面隨意瀏覽,偶然看到了一串海南黃花梨手串。
幾年前,也是在這裡,他給董雪買了一個幾乎一樣的手串。
回身找到李裕,邊學道問:「李薰和董雪還有聯繫嗎?」
李裕臉上露出特無奈的笑容,心想這是怎麼了?昨天陳建問他蘇以的事,今天邊學道問他董雪的事,還都繞到李薰身上問,那麼想知道,你們就不能自己聯繫人家?
不管怎麼樣,邊學道問了,李裕還得說:「她倆一直有聯繫,李薰過生日時,董雪還給她郵寄了禮物。」
「哦。」邊學道聽了,點點頭,沒再多問。
離開前,他買了一串海南黃花梨手串。
董雪是他重生後第一個向他表達愛慕的女孩,可是前有徐尚秀,後有單嬈,加上高考分別,真正屬於董雪的時間,似乎只有高考前的那48天,還有那次激情摩天輪。
此時此刻,邊學道特別想以老同學的身份給董雪打個電話,問問她過得好不好?
……
從心恩寺出來,三人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於今眼尖,遠遠地就看見邊學道路虎的車燈附近被什麼東西撞了,花了一塊漆。
四下看了一圈想找可疑對象,於今跑到車跟前,彎腰看掉漆的地方,問邊學道:「舊傷?還是剛才被人撞的?」
邊學道也看見掉漆的地方了,說:「新剮的,早上出來還好好的。」
聽邊學道這麼說,於今一句髒話就罵了出來:「我艹,撞完跑了?現在的人怎麼這麼缺德!」
「這是什麼?」說著,李裕走向側門。
從側門上揭下一張紙條,看完上面的字,李裕咧著嘴遞給邊學道。
邊學道接過紙條一看,上面寫著:「尊敬的北xxx車主:我是工大附中的一名學生,我叫徐立。今天中午上學途中不小心弄壞了您的車,主要是劃傷了右前燈附近的漆,上課要遲到了,我無法及時賠償。我的聯繫方式:xxxx。對不起!」
李裕找到附近報刊亭的人,問出來的結果是:剛才有個騎自行車的男孩子在路虎車旁站了半個多小時,後來才貼上紙條騎車走了。
於今也看到了邊學道手裡的紙條,沉默半晌,攔著邊學道說:「算了算了,別找人家孩子了,是我叫你來的,我負責給你修。」
邊學道從於今手裡拿過紙條,又貼回原處,然後掏出手機打給楊恩喬:「嗯喬,松江日報有個叫林芳的女記者跟你聯繫過吧?好……你告訴她,心恩寺門口,發了一件有意思的事,讓她過來……對,就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