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三國之北漢燕王 作者:琨大少 ( 原筆名:大琨翼)(已完成)

 
uuuuuuuuuu 2014-7-1 13:21: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4 436472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13 14:38
第四百零八章 激戰葭萌關(一)

揮刀劈死最后一名反抗的蜀兵,魏延抹去臉上的血痕,來到馬超面前,低聲問道:“山下關內的人,不會發覺吧?”

馬超向山下看了一眼,答道:“應該沒有,這個時辰,關內大部分人都應該已經睡熟了,就算有巡哨,他們的注意力應該也不會放在背后的山上,而是應該放在關前我軍大軍的駐地方向,不過以防萬一,長稍后帶領一千兄弟到半山腰埋伏,某要親自審問俘虜,套出葭萌關的軍力部署。”

魏延向馬超抱拳行了一禮,說了聲:“放心!”然后便帶著一千名虎賁力士,沿著通往山頂的唯一一條山路走了下去。

看著魏延的離去,馬超轉身對身后的虎賁力士們說道:“留下四百兄弟警戒兩側,來五十個兄弟跟某審訊負率,其余人原地休息!”

事實證明,馬超的猜測是對的,葭萌關內蜀兵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背后的山頂上,再加上虎賁力士們的速戰速決,最最短的時間內解除了山頂蜀兵的武裝,讓他們喪失了戰斗力,因此,葭萌關內負責巡哨的蜀兵,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背后山頂上的變化。

一夜的時間,魏延白白在半山腰苦等了半宿,忍不住抱怨道:“這些蜀兵的素質也太差了,背后發生這么大的事,他們一點察覺都沒有,差勁啊,太差勁了。”和虎賁力士們患難與共之后,魏延的眼界變得更高了,這些防備松懈的蜀兵,在他的眼里連渣滓都不如。

山頂上,馬超用了半夜的時間,順利的從蜀兵俘虜的口,知道了他們向山下葭萌關內報平安的通訊之法和一應切口信息,并且搞明白了關內蜀兵的大部分兵力部署,劉備把大部分兵力都集結在關前。以防備敖烈的強攻,只派出三成的兵力,分散在關內其他各處,負責看守關內的重要物資和對關后的警戒。這樣的部署,對馬超而言是有利的,可以讓馬超從容的尋覓戰機,在背后給劉備狠狠地來上一下。只是馬超在敖烈的教導下,粗心大意的毛病已經改善了很多,當然不會就此相信這些蜀兵俘虜的口供,他還要進行一些觀察,才能準確的做出判斷。

當魏延敬一千名虎賁力士留在半山腰,獨自一人回到山頂之后。把自己從半山腰對葭萌關的近距離觀察告訴了馬超,馬超這才相信了那些俘虜的口供,確認了劉備確實并沒有在關后布置太多的兵力。

有了這樣的推斷之后,馬超又和魏延仔細的商量了一陣,最后決定把這個消息送回去,讓敖烈在關前發起正面的進攻,同時馬超將率領虎賁力士從關后發起進攻。讓劉備顧此失彼,如果能借著關后防備的薄弱,一舉攻入關內當然是好,就算不能也沒什么,至少也會牽制劉備的精力,逼迫劉備往關后派兵增援,為正面戰場的敖烈減輕壓力。

想到就做到,商量好之后。馬超立刻派人發出了消息。派虎賁力士原路返回是不太現實的,因此,在馬超出征之前,敖烈早已想好了相互聯絡的辦法,說起來也沒什么玄妙的,只是最古老的長途通訊方式——飛鴿傳書。在出發前,敖烈特意給了馬超兩只信鴿。讓馬超到葭萌關背后之后,用以聯絡大軍的通訊工具,不過,敖烈也知道這種手段并不先進。很容易就被敵人截獲,從而得知彼此之間想要互通的信息,所以,真正的奧秘,是在信鴿攜帶的信件上,上面沒有字,是有一連串粗細不一的線段和毫無規律的點,這是敖烈仿制后世的摩斯密碼制定出來的秘語,除了敖烈自己掌握全部的內容之外,只有方全才、五虎上將和八部良將等少數幾個人能夠破譯和使用這套密碼,這樣就不用擔心信鴿被敵人攔截后,被敵人獲悉通訊內容的隱患了,而且為了保險起見,敖烈還讓馬超帶來了兩只信鴿,這兩只信鴿將從不同的方向飛回漢,從而減少被截獲的可能性。

用腳來到葭萌關背后,馬超等人足足走了一天一夜,但是信鴿走的卻是高空直線距離,因此,僅僅用了兩個多時辰,馬超放出的兩支信鴿,就把他想要告訴敖烈的消息,帶到了敖烈的面前。

敖烈解下信鴿腿上的密信,打開之后,看到是摩斯密碼,立刻就分辨出了這封信的真偽,在這個世上,除了漢軍的少數幾位重要官員之外,還沒有人能如此順暢、如此完整的用摩斯密碼書寫這樣一封密信出來。

敖烈立刻把諸葛亮等幾位絕世智囊叫了過來,把馬超送來的迷信遞到了他們的眼前。信上的內容,這四位謀臣自然都是看得懂的,看完了密信之后,龐統率先說道:“孟起的這個主意不錯,大軍在關前佯攻,可以吸引劉備的注意力,孟起就有機可乘了。逼迫劉備往關后派兵增援,說不定其就會出現戰機,我主力大軍與孟起所部遙相呼應,來個虛虛實實,讓劉備摸不清咱們哪邊是強攻,哪邊是佯攻。”

諸葛亮沒有說話,只是稍微低下頭,仔細的思索了起來。別看他平時總是對敖烈說,有戰爭就一定會有傷亡,那只是他安慰敖烈的話罷了,以諸葛亮的謹慎,他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軍隊遭遇重大傷亡的,所以每逢大戰,諸葛亮都顯得格外的小心,從不肯輕易下論斷,唯恐自己的決策會導致大軍遭受重創。

看到諸葛亮沉默不語,敖烈看向了賈詡和荀彧,問道:“你們也都說說吧,我們該怎么回復孟起?”

賈詡的性格,那是老謀深算,深的明哲保身的道理,如果不是敖烈指名向他詢問,或者是不到緊急關頭,一般他是不會說什么的,這次也不例外,面對敖烈的垂詢,先開口的依舊是荀彧:“燕王,孟起將軍這條計策倒也可行,剛才士元也說了自己的看法,彧覺得士元說的很有見解,但一定要分個主次,是以關前為主戰場,還是以關后為主戰場,這一點必須要明確,這樣將士們的心才會有明確的目標,不至于盲目作戰。”

聽完了荀彧的意見,敖烈把目光看向了賈詡,賈詡什么都好,就是太過明哲保身了些,要不是敖烈也曾經和賈詡一起歷經過生死,恐怕賈詡比現在還要沉默寡言,難怪在歷史上,以賈詡的才智,卻屈居曹操五大謀臣之末,這和他的性格是分不開的。

看到敖烈向自己看來,賈詡知道這次是躲不過去了,想了想,開口說道:“詡贊同士元和孟起的計策,詡也認為,若的話也很有道理。咱們大家都清楚,劉備不是傻,他在受到前后夾擊之初,一定會有些驚慌,可是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鎮定下來的,因為他清楚出現在關后的絕不可能是我軍的主力,因為繞路跑到葭萌關之后,這是大軍絕無法辦到的事情,普通的戰士,絕無可能飛越道道天塹,所以只能是小股部隊在關后騷擾,因此,我軍必須以關前戰場為主戰場,以我軍主力部隊為主戰部隊,孟起所部,只能起到牽制的作用,絕不能承擔主戰的作用,否則,效果可能會適得其反。”

在賈詡的話說完之后,龐統和荀彧同時點起了頭,表示支持賈詡的意見。這時,諸葛亮忽然抬頭說道:“大哥,和先生的計策可行,但是剛才和先生也說了,劉備在陷入前后受敵之初,一定會有一段時間的慌亂,這是人之常情,而這,也正是我們可以利用的機會。亮以為,不如將士元和和先生的計策放在一起使用,利用劉備最初的慌亂,讓孟起在關后虛張聲勢,林立旗幟,造成我軍大軍已經飛躍天塹的假象,以此來迷惑劉備,同時在這段時間內,關前戰場不要投入太多兵力,讓劉備信以為真,等到劉備在猶豫不決,派兵向關后增援時,我軍在關前忽然發起強攻,這樣,一場堂堂正正的攻堅戰,就可以像遠將軍攻克漢時那樣,起到奇襲的效果。”

“好!妙計,這個辦法不錯!”龐統、荀彧和賈詡異口同聲的贊道。看到三位謀臣都同意了諸葛亮的辦法,敖烈也不再猶豫,立刻拍板定了下來:“那就這么辦吧。孔明,速速用秘語回復孟起一封密信,讓他在關后制造假象,吸引劉備的注意。士元,若,和,你們去通知我軍將士,讓他們做好戰斗準備,從即刻起,我軍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做好隨時進軍葭萌關的準備!總攻的日,就定在明日清晨!”

諸葛亮等四人同時彎腰向敖烈行了一禮,口說道:“遵命。”然后轉身離去,各自去按照敖烈的分派,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三個時辰之后,兩只信鴿帶著諸葛亮寫的密信,又飛回了葭萌關背后的山頂。馬超和魏延看完了密信之后,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微笑,心同時想到:這一次,劉備這個大耳賊又有的受了……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13 14:39
第四百零九章 激戰葭萌關(二)

翌日,清晨。

初升的朝陽還沒有完全升上天空,漢中城中,十五萬漢軍已是整裝待發了。此次征討益州的漢軍,共計二十萬人,除了馬超和魏延帶走的兩萬虎賁力士,漢中城內還有十八萬漢軍,敖烈留下三萬人,讓馬岱暫時駐守漢中,因此,現在集結準備出征的,正好是十五萬人。

沒有多余的戰前動員,敖烈相信麾下的漢軍將士們,早已做好了大戰的準備,稍作整頓,便下達了出征的命令。

漢中距離葭萌關并沒有多遠,這里是原來劉璋防備張魯的第一道防線,同時也是張魯進攻劉璋的第一道戰線,只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大浪淘沙之后,劉璋和張魯,都已經被時代所淘汰了,葭萌關,已經變成了敖烈和劉備,這兩個應運而雄踞一方之人的角逐之地。

經過大半天的行軍,敖烈率領十五萬漢軍來到了距離葭萌關外二十里的地方,然后扎下營盤,與葭萌關遙遙相望。這個距離,已經可以說是很近了,用依城扎寨來形容都不為過,這也是敖烈特意為之的,他就是要給劉備施加壓力,給葭萌關內所有的蜀兵施加壓力,告訴他們,我敖烈來了,帶著十五萬大軍來了。

站在大營中的瞭望臺上,葭萌關的輪廓已經清晰可見,敖烈仔細的查看著附近的地形,開始在心中推演著即將進行的作戰計劃。

葭萌關地處關中與巴蜀之間,是嘉陵江與白龍江的匯合之處,陸路上通漢中,下至成都;水路順江陵江而下,可達巴西重鎮閬中。閬中,就是歷史上劉備讓張飛鎮守的地方,可見閬中的地理位置是十分重要的,而葭萌關將這數個地方串聯在一起,地理位置之重要自不待言。葭萌關的關前關后。山巒重疊,危巖峭壁,樹木蕭森,險峻雄偉,是個易守難攻的天險之關。敖烈曾記得,后世有史料形容葭萌關:峰連玉壘。地接錦城,襟劍閣而帶葭萌,據嘉陵而枕白水,城天設之雄也。

在后世的時候,敖烈也曾來到過葭萌關,但是后世的時候。葭萌關的舊址關城早已是蕩然無存了,所以敖烈在后世的時候,沒能領略到葭萌關的雄偉風姿,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卻反而親眼目睹了這座雄關的偉岸之資,也算是彌補了后世留下的遺憾。

不過敖烈現在可沒有太多的心思去欣賞葭萌關的雄偉和險峻,葭萌關越是雄偉。越是險峻,敖烈的心思就越發凝重,因為這會給自己部下的將士,帶來更大的難度,戰損自然也就不能避免了。

在敖烈身后,諸葛亮和龐統一左一右,分列敖烈的兩側。諸葛亮看到敖烈的臉色略帶凝重,開口說道:“大哥不必憂慮,縱使葭萌關是天縱之險,只要我們計劃得當。攻克葭萌關,也并非難事。”

龐統接口說道:“沒錯,正是如此。我們制定的作戰方針,極為妥當,只要具體實施的時候不出現太大的紕漏。拿下葭萌關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敖烈臉上的凝重之色,并沒有因為諸葛亮和龐統的勸慰而消退,低聲說道:“計劃在完美,也只是計劃,天下間沒有任何計劃是天衣無縫的,其中都有一定的風險性,我們確實已經把風險規避到了最低程度,但并不是說已經把潛在的風險全部消除了,時機的把握,尤為重要,不能快上一分,但也絕不能慢上一分,明日開戰的時候,你們就留在中軍,對我軍的作戰尺度,進行精準的把握。至于某,這一次,某要到第一戰線去,和攻城的將士并肩作戰。”

直到今日,敖烈依然保留著很鮮明的后世思維,在這個時代,沒有哪個君主,尤其是天子,愿意拋掉一切,跑到前線去和作戰在第一線的將士們同生共死,唯有敖烈,才肯這樣做,雖然他堅持不肯稱帝,但是攝政王和天子也沒多大差別,不管今世的身份有多尊貴,地位有多高,敖烈始終沒有忘記,自己只是一個立志讓天下太平的青年而已,他目前所獲得的成就,還沒有到可以讓世人口口相傳的程度,所以,敖烈依舊保持著一顆沉靜的平常心,沒有像劉備那樣,取得一些常人難及的成就之后,便立刻把尾巴翹上了天,以至于先后拋棄了龐統和張飛這樣的定國安邦之才。

對敖烈的脾氣,諸葛亮和龐統都已經很清楚了,知道他們兩人是改變不了敖烈的決定的,既然敖烈說出了要和前線的將士并肩作戰的話,那就一定會沖殺在攻城的第一線,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所以,諸葛亮和龐統對視了一眼,并沒有開口勸慰敖烈。當然,敖烈的這種做法,在他們兩人眼中,并不是逞匹夫之勇,而是體恤將士的表現,同時也是敖烈自信的體現,更是對作戰將士們的一種激勵。

敖烈率領漢軍緊靠著葭萌關扎下大營,自然瞞不過葭萌關內的蜀兵耳目,所以劉備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漢軍的動向。此刻,劉備站在葭萌關的城頭上,蜀中的文武將官分別站在他的左右兩側,眾星拱月般將劉備供衛在中間。

劉備居高臨下,將目光投向了關外二十里的漢軍大營。前后五座大營,循著五行陣的設置,嚴整的相連在一起,前后綿延近十里之遙,秩序井然有序的同時,還隱隱透著一陣殺氣。劉備久經陣戰,雖然遠遠說不上是名將,但眼光還是有的,他知道這股若隱若現的殺氣,是漢軍十五萬將士們的高昂斗志凝聚而成的,這說明敖烈此次帶來的十五萬漢軍,充滿了必勝的信念,這也讓劉備的心,逐漸低沉了下來。

觀望了良久,劉備忽然開口問道:“若何?”雖然劉備沒有轉頭,也沒有指名道姓在詢問何人,但是法正卻知道,劉備這是在詢問自己,對漢軍的營寨有什么看法。

踏前一步,法正來到劉備身邊,低聲說道:“臣觀燕軍營寨,尺度有序,秩序井然,可見燕軍必定是有備而來的,趁夜襲營怕是不太可能了,我軍只能據城而守,憑借葭萌天險,消耗燕軍的兵力了。”

劉備點了點頭,說道:“明日必定有場惡戰,讓全軍將士做好準備,稍后在檢查一遍守城物資,絕對不能出現絲毫的疏漏。”頓了一頓,劉備又說道:“另外,敖烈麾下那支無孔不入的神秘刺殺部隊,也不得不防,必須要防止他們在我軍和敖烈作戰的時候,在關內搞風搞雨,還需派人加強城內的巡查才是。”

聽到劉備這句話,張松的眼珠一轉,立刻上前說道:“大王,松不才,愿帶一支兵馬,對我軍的物資進行詳細的檢查,同時也愿擔任明日的巡查任務,保證不會讓關內出現任何異常的聲音。”

劉備轉頭看了張松一眼,看到張松的臉上一派肅然之色,顯然很是把自己的話放在了心上,稍一沉吟,便同意了張松的請求:“也好。那就由永年來負責這兩件事吧,記住,一定不能出現任何的紕漏。”在劉備看來,張松是恭迎自己入主益州的元老之一,和法正是同一級別的重臣,當初還不遠千里,去襄陽給自己送了那副《西蜀地形圖》,他的忠心自然是沒有問題的,而且張松也是有能力的人,其才華并不比法正差多少,由張松這樣一位既忠心,又有才華的人來負責巡視,劉備也能安得下心了。

張松得到劉備的任命之后,心中忍不住心花怒放,但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絲毫異常,依舊擺出一副嚴肅、認真的神色,朗聲答道:“臣定不辱使命,請大王放心!”張松的這句話,明面上是在表露自己不負所托的決心,但是他話中這個“大王”,到底指的是誰,那就只有張松自己心里清楚了。

或許真的是因果輪回,種什么樣的因,就會得什么樣的果,劉備平生最擅作戲,眼淚是他最有力的武器,他靠著自己超強的演技,硬是從一個販賣草鞋的市井小民,一路混到了如今漢中王的地位上,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張松的演技并不比自己差,張松用和劉備同一水平的演技,贏得了劉備的信任,使得劉備放心的把巡視的重任,交到了張松的手上。劉備的這個決定,為這場戰爭最后的走向,埋下了決定性的伏筆……

從關墻上下來之后,張松貌似隨意的在軍中挑選出了一支兩千人的隊伍,負責劉備交代他的巡查任務。這支部隊,是張松早就預伏好的,其中不少人,原本都是張松的門客和故交,這是張松直接掌握在手中的一支武裝力量,是他準備保命時候的殺手?,張松將這支部隊隱藏的很深,他們平時分散在各支體系不同的部隊中,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們原本是一伙的,就連把益州賣給劉備的時候,張松也沒有暴露這支部隊的存在,但是現在,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張松終于決定啟用這支部隊了,因為他覺得,如果順利的把益州再賣給敖烈之后,將無人能撼動敖烈對益州的掌控,換言之,益州將在今后很長的時間內,處于穩定的狀態,所以,張松要不惜一切代價,爭取立下頭功,以便讓敖烈日后對他另眼相待。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13 14:40
第四百一十章 激戰葭萌關(三)

天剛蒙蒙亮,劉備就在睡夢中驚醒了過來,昨夜劉備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始終都在為關外敖烈的軍隊擔心,唯恐敖烈會趁夜發起突襲,劉備記得很清楚,漢中就是在夜戰中丟失的。直到快天明了,劉備才和衣倒在床榻上,半依半靠的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剛剛睡著沒多長時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把劉備給驚醒了。劉備翻身坐起,法正略帶焦急的面孔,傳入了劉備的眼中。

“何事驚慌?是敖烈開始攻城了嗎?”劉備先開口向法正發問。

法正搖了搖頭,回答道:“關前的燕軍倒是暫時沒什么動靜,但是關后忽然出現了大量燕軍的旗幟,敖烈麾下五虎上將之一馬超的旗號,八部良將魏延的旗號都在其中,另外還有十幾位副將的旗號,數十面大小不一的戰旗,按照這些旗幟來判斷,恐怕出現在關后的燕軍,至少也有五萬人。”

聽到法證的話,劉備騰地一下從床榻上跳了起來,瞪大著眼睛問道:“你說什么?關后忽然出現燕軍的旗幟?孤不是在葭萌關背后的山頂上安排守軍了嗎?燕軍是怎么來到關后的?難道他們會飛不成?”

面對劉備一連串的疑問,法正卻無法做出任何的解答,莫說劉備,就是法正現在也是一頭霧水,渾然搞不清楚關后的那些漢軍是怎么過來的,在法正的記憶中,可是從來沒聽誰提起過,除了關前的大路之外,還有另外一條道路,可以從漢中繞到葭萌關的背后,如果真的有這么一條路的話,以前劉璋和張魯交戰之時,這條路也早就被利用上了,又怎么會直到今天才被人發現呢?

法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劉備。而劉備似乎也沒有心情留在房間中聽法正的解釋,他一邊抓起外衣披在身上,一邊匆忙的向外走去,他要親眼去看一看關后的情況。看看到底是不是像法正所說的那樣,至少有五萬人出現在自己的背后位置。

來到關后的關墻上,劉備舉目向山上望去,果然看到就像法正說那樣,從半山腰到山頂,到處都插著漢軍的戰旗,山腰中間,馬超和魏延的兩面將其,顯得尤為醒目。在早已褪去綠意的山林間,漢軍特有的渾鐵明光鎧折射著朝陽的反光。隨處可見,通過這些反光,劉備立刻判斷出,這支突如其來,猶如神兵天降的漢軍。至少有兩萬人,而且劉備幾乎就可以斷定,他鎖能看到的這兩萬人,就是馬超統領的那支虎賁精銳,這只是自己能看見的,還有看不見的呢?

劉備被自己的隱患意識給誤導了,他下意識的認為。兩萬虎賁軍在明處,暗處一定還有許多普通的漢軍,否則馬超所部絕沒有必要在翻山越嶺來到葭萌關背后的時候,還帶著這么多的戰旗。劉備此刻的反應,完完全全墜入了諸葛亮等人提前的預料中,和他們的設想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偏差。

這不能怪劉備膽小,葭萌關的關前關后只有一條路相通,現在關前關后同時出現漢軍,劉備是前無去路,后有漢軍。不知不覺間就被漢軍給包圍了,連條退路都沒有了。身陷如此的絕境,試問誰能不驚慌失措?劉備沒有被嚇得手足無措,已經算是有膽氣的了。

“是敖烈麾下的虎賁軍,這些該死的,他們到底是怎么過來的?”劉備咬著牙,從牙縫中蹦出了這句話,但是顯然,法正依舊沒有辦法來為他解開疑惑。

忽然,馬超嘹亮的呼喊聲,從半山腰上傳了下來:“劉大耳!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已經插翅難逃了,某勸你還是棄械投降,束手就擒吧!”

隨著馬超的呼喊,兩萬虎賁力士鼓足力量,跟著大聲嘶吼道:“棄械投降,束手就擒!”虎賁力士們的身體素質本來就是超人一等的,他們的這一嗓子齊聲大吼,形成一股聲可震天的聲浪,遠遠地傳送了出去,非但是劉備聽得清清楚楚,就連負責在關前防御敖烈主力大軍的蜀兵們都聽到了。

虎賁力士們齊聲發出的這聲大吼,顯然是早就演練好的,一來是氣氣劉備,最好能把他激怒,讓他失去應有的冷靜,最主要的是,馬超用這種方法在通知敖烈,關前的戰斗,可以開始了。

劉備顯然是被虎賁力士的這聲大吼氣的不輕,整個臉瞬間變得鐵青,但劉備也直到今日情勢危急,稍有不慎就會落得被甕中捉鱉的下場,因此劉備強壓怒氣,轉頭對法正說到:“孝直,速速派人去關前調兵,關后的這點兵力,根本擋不住馬超太長時間!”

法正點了點頭,轉身就要去派人調兵,可是邁出兩步之后,法正又把腳步收了回來,問向劉備:“大王,關前也有戰事,卻不知要調派多少人馬過來為宜?”其實以法正的才智,大概估算出一個數量是沒有任何難度的,可萬一要是戰事不利,法正怕劉備會把戰敗的罪責推到自己身上,因此,才會特意問劉備一聲。

劉備沉吟了一下,說道:“暫時就調派五萬人過來吧,和燕賊們兵力相當,他們就沒那么容易攻破關后了,孝直,調兵過來之后,你就留在這里指揮作戰,稍后孤會讓張嶷、張翼兩位將軍前來協助于你。”

正在劉備向法正叮囑防守事宜的時候,吳班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離著老遠就對劉備喊道:“大王,敖烈在關前發起進攻了!”

劉備的心一沉,立刻邁動腳步向關前走去,邊走邊對法正說道:“孝直,拜托你了,一定要守住關后,否則我等將死無葬身之地啊!”在身死存亡的關頭,劉備這位近幾年來一直高高在上的漢中王,似乎瞬間又回到了以前四處寄人籬下的時期,語氣間,恢復了以前寬厚仁德的腔調,再也沒有了刻意表露出來的上位者的口吻。

法正堅定地點了點頭,大聲說道:“大王放心,正雖是文人,但也有武將的膽識,正發誓,關在人在,關毀人亡!”

劉備深深地看了法正一眼,然后加快腳步,向著關前跑了過去。當劉備來到關前的時候,看到關下近千步遠的空地上,十余萬漢軍已經列好了戰陣,在戰陣的最前方,上百架高聳的箭塔已經被推動了出來,在箭塔的間隙處,至少有兩百架紅衣弩炮已是填裝好了勁弩,一長四短五根勁弩,正肆無忌憚的吐露著猙獰的鋒芒,對準了葭萌關的關墻上。

漢軍陣列的中央,穿著一身奪目金甲的敖烈,被周圍數十名將官猶如眾星捧月般拱衛著,劉備甚至隔著千步遠的距離,清楚地看到,張飛騎在神駿的爪黃飛電上,穿著漢軍高級將領才有資格披掛的明光盤龍鎧,手握他那根劉備再熟悉不過的丈八蛇矛,緊緊地策馬立在敖烈身畔。

看到張飛,劉備忍不住在心中生出了無限的感慨,多麼熟悉的一幕啊,往昔,張飛就是這樣守衛在自己身邊的,歷經二十年的光陰,從未改變過,沒想到今日,張飛那根丈八蛇矛的矛刃,竟然對準了自己所在的方向!兄弟反目,究竟是誰的錯?還有下落不明的關羽,他到底又在哪里?以前一貧如洗的時候,自己的這兩個兄弟毫無怨言的跟隨在自己身邊,與自己同甘共苦,為何如今自己功成名就,兩位兄弟卻相繼離自己而去了呢?在這一瞬間,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慨,讓劉備唏噓不已,但是這種感慨,劉備也只讓它存在了數個呼吸的時間,因為劉備沒有忘記,眼下,是大敵當前,并不是追憶往昔歲月的時機。而且劉備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關羽和張飛的離開,被劉備強行歸納為緣分已盡了。

咚咚咚——

漢軍陣中,激昂的將軍令鼓聲響起,這是漢軍準備進攻的前奏,十余萬漢軍在將軍令的鼓聲中,有規律的運轉了起來,踩著鼓點的節奏,進入了自己既定的戰略位置上。

看到漢軍準備發起攻城了,劉備立刻向身邊的文武官員們喊道:“漢賊不兩立!今日我大漢將士,一定要給燕賊一個教訓,準備戰斗!”在劉備口中,他永遠都是大漢的正統,即便是他早已被劉協革去了皇族的身份,而敖烈,卻被劉備喊成了燕賊,以此來彰顯自己的正義和敖烈的邪惡。

劉備麾下的官員們立刻行動了起來,一眾文官保護著劉備向后退去,一直退到關墻上的內墻邊,才停了下來,這里,是漢軍弓箭的射擊死角,是葭萌關被攻破之前,最安全的地方。而數十位武將,則是開始了分撥,三五個人分為一組,各自率領著本部人馬,到關墻上的各個位置開始布防。

不等這些武將們將防御完全布置好,漢軍的第一波攻擊,就發動了。照例,依舊是紅衣弩炮作為攻城的先手武器,在黃忠的命令下,兩百架紅衣弩炮同時發出錚然作響的巨震聲,上千支勁弩被射離了紅衣弩炮的炮梢,帶著陣陣破空之聲,狀似流星般向著葭萌關的關墻上急速的奔襲了過去。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13 14:40
第四百一十一章 激戰葭萌關(四)

葭萌關上各處守將看到上千勁弩攜帶風雷之勢勁射而來,連忙一邊躲到堅實的掩體后,一邊向部下大吼道:“規避!快尋找掩體規避!”

紅衣弩炮的威力,劉備和蜀將領們都領教過,知道這東西是力可穿石的,但是誰也沒想到,原來紅衣弩炮的射程竟然可以達到千步遠的距離!這也太嚇人了,這還是屬于人間的武器嗎?這簡直就是來自地獄的遠程利器啊!

關墻上的蜀兵們剛剛藏好,紅衣勁弩便呼嘯著擊落下來,摧毀著一切可以摧毀的東西,凡是不夠堅實的,或者說足夠堅實,但是厚度不夠的,都被紅衣勁弩摧枯拉朽的擊穿,那些躲在這些掩體之后的蜀兵,身體在哀嚎聲被紅衣勁弩巨大的穿透力撕裂,殷紅的鮮血瞬間噴濺了出來,將葭萌關的關墻上染紅了一片。

紅衣弩炮是敖烈根據前朝大秦國的大黃力弩和后世宋朝的三弓床弩的制造原理,讓王渾精心研制出來的利器,又經過王渾和馬鈞后來的數次聯手改進,對于劉備等人來說,這就是無解的難題,因為劉備既沒有敖烈那來自后世的頭腦,也沒有向王渾和馬鈞那樣巧奪天工的良匠,因此,每當在面對紅衣弩炮的轟擊時,劉備只能做縮頭烏龜,完全沒有絲毫的抵抗之力。

一輪勁弩射落之后,僅僅過了二十個呼吸的時間,又是一陣錚然作響的震動聲響起,蜀兵們對紅衣弩炮發射時的聲響,已經十分熟悉了,知道第二波勁弩已經射出,連忙向更堅實的掩體后面躲藏。他們不想連漢軍的面都沒照,就這樣稀里糊涂的死在紅衣勁弩的鋒芒之下。看著蜀兵們的表現,劉備心忍不住暗罵:這個該死的敖烈,紅衣弩炮這種東西,他是怎么研究出來的。真不知道他的腦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一輪又一輪的紅衣勁弩不停地向著葭萌關頭襲落,壓制的蜀兵們別說連還手之力,就是冒出頭來向關外查看都做不到。直到十幾輪勁弩過后,紅衣弩炮才停止了轟擊,得以讓這些做了很長時間縮頭烏龜的蜀兵蜀將們,探出頭來向關下看去。誰知這一看,卻把他們集體嚇了一大跳!

原來,漢軍借著紅衣弩炮的襲擾,整個隊列都向前推進了五百步,尤其是敖烈親自率領的前軍,已經逼近到葭萌關前三百步的距離了。在敖烈的身側,左右兩側各分列著一百架高聳的箭塔,此刻,這些箭塔上已經密集的站滿了漢軍的弓箭手,手的弓弩已搭上了弓弦,隨時可以對葭萌關進行居高臨下的覆蓋式打擊。葭萌關是險關沒錯,但那只是說葭萌關的地勢險峻。并不是說葭萌關的關墻有多么高,況且為了攻打處處都是天險的益州,敖烈特意讓王渾等人加班加點的對箭塔進行了拔高,現在配備在漢軍的箭塔,足足有十二丈高,可以說是這個時代的工藝所能達到的頂峰了,在這樣的高度面前,沒有幾座城池可以這些箭塔比肩的,普天之下,也許只有長安、洛陽以及燕京等有限的三五做堅城。有這樣的高度了。

在看到漢軍箭塔后,蜀將們的第一反應就是震驚,第二反應,則是連忙大吼著對各自部下的軍士下達命令:“張掛濕牛皮,快快快!”蜀兵們在各級將領的大吼聲。迅速的行動了起來,從守城物資翻出牛皮,潑上清水,張掛到了關墻上的各處,從高空俯視下去,就像是在葭萌關的關頭,忽然出現了一只只巨大牛皮傘一樣。

敖烈的嘴角帶著冷笑,自言自語道:“真的以為這些牛皮能擋住我軍的箭雨嗎?更何況,你們的這些牛皮,還都是被動過手腳的……”猛然舉起右手,然后重重的斬落,敖烈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緊跟在敖烈身側的許褚和典韋立刻向兩邊大聲喊道:“弓弩手,放箭!”兩側箭塔上的漢軍,立刻舉起弓箭,略作瞄準之后,便將已經搭在弓弦上的利箭,向葭萌關的關頭上射了出去,剎那間,兩百架箭塔的上下三層漢軍同時開火,數以萬計的利箭呼嘯著飛上了天空,有俯射的,有拋射的,還有平射的,角度不同,但目的卻是一樣的,那就是有效的擊殺葭萌關上的蜀兵!

在箭塔發起攻擊的時候,老將黃忠適宜的再次下令發動了紅衣弩炮,上千支勁弩混雜在數萬只利箭,鋪天蓋地的對葭萌關來了一次真正的覆蓋式攻擊。

漢軍們的利箭、勁弩剛剛被擊發,敖烈也不等看到效果,轉頭對張遼說道:“遠,發起攻城!”

張遼大聲答應著,伸手向身后一招,他部下的兩萬名漢軍,立刻扛著云梯,跟在張遼的身后沖了出去。在這次征戰,張遼扮演的,一直都是攻堅先鋒的角色,他的部下們也早已適應了這樣的任務,早就準備好了攻城用的各種軍資,見到張遼招手,毫不猶豫的便沖了出去。

隨著張遼的動作,太史慈帶著本部的兩萬漢軍填補到了張遼所部沖出去后,留下來的空白地帶,按照常規,張遼之后,就該是他的部隊做準備了,一旦等張遼所部將士把云梯樹立起來,他們就要沖過去,繼張遼所部之后,順著云梯開始強行攻城了。

在敖烈下達強攻的命令同時,在關后,馬超也率部發起了攻堅戰,只是它并沒有發起強攻,而是讓虎賁力士們以手弩進行掩護,讓魏延帶著一部分虎賁力士在關后佯攻。畢竟,繞道敵后的兵力只有兩萬,還在進軍道路上出現了非戰斗減員的情況,即便他們是虎賁力士,也不可能憑著這點人數就能強行攻克葭萌關的,吸引火力,分散劉備的注意力,為關前的敖烈創造戰機,才是馬超的戰略目標。

然而,似乎事情有些出乎馬超的意料,關墻上張掛的那些牛皮,看似厚重、結實,可是卻是一桶就破,連手弩的弩矢都抵擋不住,僅僅兩輪齊射,躲在牛皮之后的蜀兵們,就被虎賁力士隔空擊殺了兩三千人之多。

發現這個情況之后,馬超立刻改變了作戰方針,大聲對部下的虎賁力士們吼道:“停止散射,找準目標進行精準打擊,注意節省彈藥!”溪手弩的威力雖大,但是為了方便攜帶,所以體積很小,能夠環扣在手臂上的溪手弩,只能容納三枚弩矢,兩輪齊射過后,虎賁力士手的手弩,只剩下最后一擊的弩矢了,不過因為這次是繞道敵后作戰,所以每名虎賁力士都攜帶了三倍的弩矢,也就是說,他們還有兩次填裝弩矢的備用彈藥。

隨著馬超的命令,關后由法正指揮的蜀兵們,立刻出現了更大的傷亡,虎賁力士是北漢的四支精銳部隊之一,他們雖然不像血殺軍那樣是全能型兵種,但是他們平時也沒少在手弩上下苦功,所以他們的射擊水平,同樣是一流的,在精準打擊之下,一枚枚弩矢鎖定在不同的目標身上,對蜀兵造成了精準的射殺,十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擊殺了四千多名蜀兵,比剛才兩輪齊射加起來的效果還要好。

這一情況,立刻被關頭的法正發覺了,法正帶著疑惑看向了遮擋在蜀兵身前的牛皮,牛皮依舊是牛皮,如假包換,而且看厚度也沒有問題,怎么會這么輕易就被擊穿了呢?難道是漢軍的手弩太過厲害,不但可以達到弓箭的射程,而且其攻擊力也比尋常的手弩更犀利嗎?

“把兩張牛皮重疊在一起,我倒要看看他們的手弩有多厲害!”法正在沒有發現問題之后,只能把自家張掛的牛皮,被漢軍手弩輕易擊穿的原因,歸結到手弩威力太大的原因上,從而下達了這樣一道命令。

在蜀兵們按照法正的命令進行調整的時候,法正招手叫來了大將張嶷,低聲問道:“這些牛皮,有問題嗎?”法正清楚自己是官,對牛皮這種軍資并不是十分熟悉,而張嶷、張翼都是行伍出身的大將,他們對所有的軍備都很明白,所以法正才會有此一問。

張嶷面帶疑惑的說道:“剛才有幾張牛皮是某親手張掛的,從厚度和重量上來判斷,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只是某適才就發覺,這些牛皮的柔韌性似乎比平時的稍差,但這也不能說明牛皮就有問題,存放的時間長了,牛皮變硬是正常的事,而且這也不會影響到牛皮的堅韌性,按道理來說,是不應該擋不住手弩的擊穿的,即使,漢軍,呃,燕軍的手弩很厲害。”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呢?為何這些牛皮就偏偏擋不住漢軍的弩矢呢?”法正帶著一臉的疑惑,低下頭沉思了起來……

令法正疑惑的事情,在關前的主戰場上,同樣在困擾著劉備。原本在關前的蜀將們信心滿滿的以為,他們張掛的牛皮可以擋住大部分漢軍的弓箭,可令人大感意外的是,這些牛皮就像是紙糊的一樣,變得脆弱不堪,在漢軍數萬只利箭的攢刺之下,沒有一張牛皮起到應有的作用,無一例外的被利箭洞穿而過,導致躲藏在牛皮下的蜀兵,全部被射殺當場,因為太過出乎意料,誰也沒想到牛皮會擋不住漢軍的利箭,很多蜀兵甚至都沒有舉盾,安然的躲在牛皮后面,所以,漢軍的這一次漫天箭雨,足足帶走了近萬名蜀兵的生命,讓本就見紅的葭萌關關墻上,更是一片腥紅,地上到處都是一條條鮮血匯聚而成的小溪。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13 14:44
第四百一十二章 激戰葭萌關(五)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劉備看到他花費大量錢財置辦的牛根本就擋不綴軍的箭雨,忍不住失色的嘶吼了起來,然而,他注定是得不到答案的,因為沒有人能搞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也不能這樣說,至少在關內,還有一個人是清楚這一異變的,他就是張松。此刻,張松正在帶著兩千效忠于他的蜀兵,行走在去往關后的路上。昨夜,借著劉備讓他巡檢軍資的時候,張松暗地里讓手下的蜀兵們,在關內的牛皮上涂抹了一種特制的藥水,這種藥水是敖烈交給他的,叮囑他設法涂抹到牛皮之類的守城軍資上,所以張松才會向劉備請命,自動承擔起了巡查的工作。

其實敖烈交給張松的藥水,說穿了也沒什么,有著后世知識的敖烈清楚,皮革之類是怕酸性物體的,所以敖烈讓華佗和張仲景根據造醋的方法,特意研制了這樣一種藥水,保留了醋的酸性,卻隱去了醋的味道,而且還讓藥水中的酸性得以最大程度的揮發,在經過一夜的腐蝕之后,關內的牛皮早已失去了應有的堅韌度,但是從表面上,卻沒有人能看出絲毫的異常。

現在張松還有一個任務要去做,就是設法打開關后的關門,放馬超所部進來。這個任務不是敖烈派發給他的,敖烈只是讓他隨機應變,力所能及的做一些有利于漢軍作戰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的在葭萌關內,給劉備搗搗亂。這個任務,是張松自己想出來的,他想在敖烈的麾下得到重視,謀取一席之地。就必須要這么做,只有立下大功,才能為自己謀取更好的前景,所以張松才會鋌而走險。率部來到了關后。

但是張松不是頭腦發熱的人。他知道關后有五萬蜀兵把守,而且守將還是能征慣戰的張嶷、張嶷二人。再加上法正的協調指揮,這三人臨時組成了一個鐵三角,想要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打開關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算經過一段時間的交鋒,他們三人指揮的蜀兵出現了一定的傷亡,但也絕不是張松手中的兩千人就可以應付的,所以,張松帶著兩千人來到關后的附近,并沒有立刻靠近關門。而是以巡查的名義,在不遠處停留了下來,暗中尋找著可以打開關門的辦法。

目光回到關前,在劉備的憤怒下。蜀將們也都陷入了茫然不知所措的疑惑中,沒有人知道好好地牛怎么就會變得如此脆弱不堪,若說擋不嘴衣勁弩,那不足為奇,但是連尋常的箭矢都擋不住,那可就太奇怪了。

在蜀將蜀兵們發呆的時候,敖烈可沒有發呆,接連下達著繼續射擊的命令,在許褚和典韋的大嗓門中,箭塔上的漢軍弓弩手和黃忠指揮的弩炮手們,盡情的向葭萌關上傾斜著手中的利箭和勁弩,仿似這些制作不易的弩矢和勁弩,就像是路邊不值錢的枯枝一樣。

在漫天箭雨的掩護下,張遼率部順利的突進到了葭萌關的關墻下,抬頭看了一眼八丈高的關墻,張遼冷厲的向身后喝道:“架設云梯,快!趁著蜀兵們現在發懵,咱們要一鼓作氣攻上關去!”

兩萬漢軍立刻向兩翼張開,分成上百個小隊,在關門的左右兩側平鋪開來,將上百架云梯,搭上了葭萌關的關墻上,唯獨讓出了關門附近方圓兩丈的地帶,留給后繼部隊太史慈所部,用沖城錘對關門進行撞擊。

看到張遼突進到了關前,太史慈握緊手中的錦牙槍,轉頭看向了敖烈,眼中求戰的火焰,瞬間燃燒到了鼎點。感覺到太史慈炙熱的目光,敖烈微微一笑,隨即向太史慈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率部出擊,同時輕聲說道:“子義,小心一些。”

太史慈槍交左手,右手握拳在左胸上重重的拍擊了一下,用行動告訴敖烈不必擔心,隨后舉槍怒吼道:“兄弟們,沖!”在太史慈的帶領下,他部下的兩萬漢軍嗷嗷叫著,一手舉盾,一手持刀,向著葭萌關前奔跑了過去,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順著云梯登上葭萌關,將那里存在的蜀兵們一舉擊潰。

看到從關墻上冒出頭來的云梯頂端,劉備怒吼道:“還發什么楞把燕賊的云梯給孤捅翻!”在劉備的怒吼聲中,蜀兵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端起長槍,向著漢軍的云梯頂端奮力捅了過去。

蜀兵和漢軍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們知道漢軍的云梯有些特別,是沒那么容易被捅翻的,但是既然劉備下了死命令,他們也只能冒著箭雨的侵襲,盡力向漢軍的云梯進行捅刺了。可是,結果還是和以前一樣,無論他們怎么用力,還是沒能把漢軍的云梯捅翻,反而被兜頭射落的箭雨擊殺了個七零八落,狼狽不堪,白白丟下了數千人的性命。

不過好在隨著張遼和太史慈兩部人馬的攻勢,漢軍那令蜀軍將士們頗感頭疼的箭雨終于停止了,這是好事,但同時也是壞事,箭雨停止了,蜀兵們就不用隨時會死在利箭之下了,但這也表明,漢軍的攻城部隊已經靠近城墻,開始發起登城了。

吳班和吳懿帶頭喊道:“燕軍要攻城了,大家盡快做好準備,快!”在他們的呼喊之下,蜀將們也都跟著喊了起來,指揮著各自的部下做好嚴密的防守,并同時從軍資儲備地,搬運火油等物資過來以作準備。

吳班向城頭下看了一眼,看到張遼所部的漢軍已經攀爬到云梯上的一半了,連忙大聲喝道:“澆火油,快!”

蜀兵們立刻將火油倒入早已架設好的油鍋之內,并點燃了油鍋下的木柴,然而,在沸騰的油鍋中,被倒入的火油竟然在片刻之間就冒起了水泡,還咕嘟咕嘟的響起了沸水才有的聲響。聽到油鍋內的異常聲音,吳懿來到油鍋邊一看,隨即怒道:“混蛋!讓你們搬火油過來,你們在這里煮沸水做什么!”原來,蜀兵將士們倒入油鍋中的,根本就不是火油,而是純粹的清水。

被吳懿怒罵的一群蜀兵,無辜的將手中的油罐遞到吳懿面前,委屈的說道:“將軍,這就是我軍貯備的火油了,誰知道怎么忽然變成白水了呢……”

吳懿聞言一驚,親自來到物資集散地,伸手取過一壇還沒有開封的火油,放到自己的鼻子下聞了起來,這一聞不要緊,吳懿吃驚的發現,原來火油罐中裝的,真的是清水!吳懿氣的丟掉手中的油罐,又拿起了另外一壇火油檢查了起來,結果發現,罐中裝的依然還是清水!在接連打開十幾個罐子之后,吳懿死心了,他已經可以斷定,這批火油罐中,裝的全部都是清水!

帶著震驚來到劉備身邊,吳懿壓低聲音說道:“大王,我軍的軍資出問題了,火油罐中裝的全是清水!”因為事關重大,可能會因此影響到軍心的穩定,所以吳懿并沒有聲張,而是可以小聲向劉備報告著自己的發現。

劉備被吳懿的這句話嚇得不輕,立刻問道:“怎么會這樣其他的物資可都檢查過了嗎”

吳懿搖頭說道:“還沒來得及檢查,末將這就去查查看。”說著,吳懿調轉身形,快步又走了回去。看著吳懿的背影,劉備心中疑惑的想到:昨天就讓張松做了檢查,為何還會出現這樣致命的疏漏呢難道……

想到這里,劉備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真的是張松出現了問題,或者說,張松背叛了自己,那可就太危險了,葭萌關今天勢必是保不住了,現在劉備唯一的希望,就是張松沒有背叛自己,而只是一時的疏漏。

可是,沒過多久,隨著吳懿的回轉,劉備心中的希望被徹底覆滅了,因為吳懿很是肯定的告訴劉備,不但火油變成了清水,就連其他的物資也都出現了問題,滾木全部是空心的,根本砸不死人,雷石都是帶裂縫的,就算能砸死漢軍,也會出現碎裂,根本起不到應有的一砸一大片的作用……

劉備忽然明白了過來,為何好端端的牛皮會抵擋不綴軍的箭矢了,原來真的是張松在暗中搞鬼,心中的希望被覆滅之后,劉備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好懸沒被氣的暈過去,張松可是他極為倚重的重臣,對葭萌關內的一切兵力部署熟爛于心,在這個節骨眼上,張松的反水,而且還是有預謀的反水,勢必會讓劉備的處境更加艱難,漢軍已經是前后合圍之勢了,一旦葭萌關被攻破,讓劉備往哪里逃簡直成了甕中之鱉了。

咬著牙,劉備陰狠的對吳懿說道:“立刻帶一隊人,把張送給孤抓回來!不,就地正法!這個吃里扒外的叛徒,想讓孤處于險地,就要先拿自己的命來換!”

看著劉備猙獰的面容,吳懿立刻意識到,張松做了叛徒,已經暗中投效到敖烈那邊去了。于是招手叫過一支部隊,走下關墻,去尋找張松的蹤跡。

在吳懿到處尋找張松的時候,張松已經想出了打開城門的辦法了,他對一名親信將官說道:“你帶著咱們隱藏起來的火油,送到關上去,就說是大王怕關后有失,特意讓你送來的,然后你假裝失手,將火油點燃,制造混亂,我在關下趁機靠近關門,將守門之人斬殺,就勢打開關門,放馬超將軍進關!”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13 14:49
第四百一十三章 放虎歸山(一)

張松的部將按照張松的交代,指揮一隊兵馬帶著大量的火油來到了關后的城墻上,聲稱是劉備不放心關后的防守,特意讓他帶來交給法正,以便做好防御的。對此,法正不疑有他,直接讓他把火油放到靠近關內的一側城墻邊,等到必要的時候,法正就會動用這些火油。

張松部將在獲得法正的首肯之后,指揮人手開始堆放火油罐,他故意讓自己手下的軍士,把火油罐擺的間隔開一定的距離,這樣在點燃之后,就能引起更大的混亂了。

擺放好之后,這名部將故意猛地一個轉身,裝作不小心的樣子,碰倒了他身邊的一根燃燒著的火把,這根火把原本是準備架設油鍋用的,現在卻成了他最好的道具。火把不偏不倚的正好掉在一壇火油罐之上,這壇火油,在先前被擺放在這里的時候,就已經被副將悄悄打開了封口,遇火之后立刻劇烈的燃燒了起來,火苗從壇子口竄了出來,一竄就是數尺高。

張松副將裝作害怕的樣子,咧著嗓子大吼:“不好了,走水啦——”一邊喊著,他還做出一副手忙腳亂的姿態,連帶著將另一壇火油罐踢到在地,剛好碰到了著火的油罐,兩個油罐在碰撞之下,發生了碎裂,里面的火油頓時傾斜了出來,將附近數尺方圓的地方瞬間點燃。正在擺放火油罐的軍士,見到起火了,或有心,或無意的大喊大叫著,手忙腳亂的連忙向后撤離,在亦真亦假的慌亂之中,帶倒了二十多個油罐,這些油罐內的火油灑了出來,瞬間就變成了火焰的助燃劑,使得劇烈燃燒的火焰,變得更加兇猛。不停地向四周吞吐著火舌,很快便將周圍的易燃物品引燃,而且還有把滾木燒著的趨勢。

看到身后火起,法正怒道:“你們是怎么回事?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添亂!速速滅火!”張嶷連忙抽身后退,帶著一隊蜀兵沖了過來,一把推開張松的副將,七手八腳的開始進行滅火。

看到關墻上忽然著起了火,魏延疑惑的問向馬超:“蜀兵們先前的應對還算有章法,可現在這是怎么一回事?他們在搞什么烏龍?”

馬超神秘的一笑,低聲說道:“也許他們不是在搞烏龍,而是咱們在關內的那位‘朋友’在暗中幫忙呢。”

“朋友?咱們在關內怎么會有朋友……啊,你是說……”魏延開始顯得很是疑惑,但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一定是張松在關內制造混亂。好在魏延的口風較為嚴密,關鍵時刻停住了口,并沒有將張松的名字說出來。

就在馬超和魏延揣摩關上為何起火的時候,張松帶著兩百多親兵悄悄來到了關門前,不等守門的蜀兵詢問。張松就先開口說道:“本官奉大王之命,身負巡查重任,看到關上莫名起火,怕你們一時出現疏忽,特來查看,爾等勿須小心謹慎,絕不能出現絲毫紕漏!”

一眾看守城門的蜀兵。連忙恭敬的回答著:“張大人放心,小的們理會其中利害,絕不敢有片刻疏忽。”

張松笑道:“如此便好……咦,那是什么?”話說到一半,張松的臉色忽然一變,疑惑的看向守門蜀兵們的身后。似乎發現了什么十分奇怪的事情。

守門的蜀兵們看到張松疑惑的神情,連忙順著張松的目光向身后看去,卻什么也沒看到,剛要回轉身形,卻感到后心處一陣劇痛傳來。低頭一看,一把鋒利的戰刀,已經將自己的心臟刺穿,一截兒帶血的刀尖,從自己的前胸透體而出,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即將走向生命的終結,而帶走他們生命的,正是張松帶來的那兩百多軍士。

將守門的蜀兵悉數消滅掉之后,張松急促的向部下低聲呼喊著:“快,打開關門!”兩百多軍士立刻一分為二,一半的人轉身向后,警惕的掃視著周圍的環境,同時用身體遮擋住了關門的方向,另一半人則是快步走向關門,合力拔去門上沉重的門栓,緩緩地推開了關門,將吊橋砰的一聲放倒在地。

法正站在關墻上,聽到吊橋被放倒的聲音,連忙向關墻邊的張翼喊道:“快看看,什么聲音?!”

張翼探頭下關下一看,臉色瞬間變成了一片鐵青,回頭對法正喊道:“有人放下了吊橋,打開了關門!”

法正聞言大吃一驚,一邊快步向關下走去,一邊喊道:“張嶷將軍速速滅火,張翼將軍務必阻止漢軍靠近,我下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來到關墻下,法正看到一臉惶急的張松,正在關門邊不停地跺著腳。法正連忙走了過去,急聲問道:“發生了何事?”

張松惶急的說道:“孝直,適才我巡查的時候,看到關門的絞索出現了問題,剛要讓人修補,不料絞索忽然斷裂,吊橋已經墜了下去,我這才命人打開關門,準備去將絞索接好。”

“胡鬧!永年你也不是第一次身臨戰場了,怎么如此不知輕重呢,現在豈是打開關門的時機?萬一漢軍趁勢沖殺過來,我們該怎么辦?”法正一邊訓斥著張松,一邊越過張松,向關門方向走去,他必須要在最短時間內喝令蜀兵將關門重新關閉,防止馬超趁機攻入關內,那樣的話,一切就全完了。

剛剛走出幾步遠,法正的身后,張松低沉的聲音傳來:“孝直,不必去檢查了,我是故意打開關門的。”緊接著,法正就感到一陣鉆心的疼痛傳來,身體瞬間失去了力量,這一刻,法正嘗到了死亡臨近的滋味。

艱難的轉過頭,法正帶著不可思議和痛苦交雜的神色,看向身后的張松,張松的手上握著一把帶血的匕首,顯然,剛才張松就是用這把匕首,刺進了自己的后心的。吐出幾口血沫,法正斷斷續續的說道:“永年……為,為……什么……”

張松猙獰的笑道:“孝直,我早已投靠攝政王了,別忘了,我們當初把益州獻給劉備,就是因為劉備比劉璋更強,但是現在,攝政王明顯比劉備還強,我們應該追隨在強者身邊,這樣才能讓益州更好地發展下去啊。還有,你我都是獻益州的功臣,憑什么劉備就那么器重你呢?而我,只是你的影子?這不公平!”

說著,張松再次將手中的短刀送出,狠狠地刺進了法正的心窩!一刀還不解恨,張松接連在法正的身體上連續刺了四、五刀之后,這才停了下來,丟掉手中的匕首,看也不看法正的尸體一眼,大步走到關門外,對著對面的山上大聲呼喊:“孟起將軍,我是張松,關門已開,請速速進軍!”

馬超和魏延對視了一眼,看到張松的身上還帶著法正的血跡,兩人放下心來,立刻指揮虎賁力士從山上沖了下來,快速向葭萌關的后關門沖了過去。

張松的聲音,同樣引起了關墻上張翼的注意,他低頭向下一看,看到站在關外呼喊的人正是張松,心知大事不妙,張松一定是暗地里投效了敖烈,氣的張翼伸手拿過弓箭,照著張松彎弓搭箭,一箭便射了過去。

張松是個文人,他可沒有聽音辨位的本事,茫然不知自己已經處在極端危險的境地上了,而馬超和魏延雖然看到了張翼的動作,但也沒有出聲示警,因為張松這樣的“朋友”,是在不能贏得他們的信任,昔日他可以把益州賣給劉備,今日賣給敖烈,說能保證他日,張松不會再次把益州賣給其他人呢?比如說曹操。所以,對于在戰場上,不能把后背放心交托的人,馬超和魏延自然也就沒有出聲示警的興趣了。

噗嗤——張翼的箭準確無誤的射中了張松的后腰,張松慘叫一聲撲倒在地,一口一口的吐著血,艱難的向馬超和魏延伸出了手,希望他們能夠救自己一命。后腰并非要害,張松挨得這一箭,也不足以立刻致命,但是若一直沒人救他,他就難免會因失血過多而死,對于張松來說,他可不想死,他認為,還有大把錦衣玉食的生活等著自己去享受呢。

對張松的求救,馬超視而不見,催馬從張松的身體邊奔馳而過,似乎在馬超的眼中,張松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一樣。相對來說,馬超的做法還算是厚道的,而魏延就沒那么厚道了,他不但更加無視張松的存在,反而特意在張松的身上踐踏而過,他坐下戰馬的鐵蹄,重重的碾壓在張松的后腰上,讓張松原本就中箭的部位,受到了更重的創傷,張翼射出的箭矢,也在魏延的策馬踐踏之下,向張松的身體內更深入了幾分,以至于穿過張松的身體,把他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兩位主將不留情面,虎賁力士們自然也就不會客氣了,一雙雙包裹在戰靴中的大腳,在張松的身上踐踏而過,片刻之后,張松就被踩踏的斷了氣,他一生追求榮華富貴的夢想,至此戛然而止。

ps:前面大琨說過了,張松在歷史上,至少在演義中,不是這么卑鄙無恥的,大琨丑化他的形象是根據劇情的需要,同時也是在為后面埋下伏筆,并不代表歷史,說實話,連大琨都覺得對張松太殘忍了,下場太凄慘了……大琨為張松默哀三分鐘。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13 14:50
第四百一十四章 放虎歸山(二)

關墻上的張翼不是不想阻止馬超所部的沖鋒,而是他努力了,但卻無能為力,他無奈的發現,虎賁力士不愧是敖烈麾下的四支精銳之一,他們不但身體素質極佳,個個武藝精熟,而且他們穿著的明光鎧,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箭矢可以穿透的,沖鋒中虎賁力士們,憑借著敏捷的身后和超強的身體素質,一邊沖刺,一邊有效的規避著自己部下射出去的箭矢,即便是被箭矢射到,憑借著堅固的明光鎧,虎賁力士們也不會受到絲毫的傷害。

喟然長嘆一聲,張翼無奈的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拔出戰刀大聲喊道:“所有人,隨某下城,和漢軍決一死戰!”

正在滅火的張嶷干脆也停止了動作,帶著一臉煙熏的污垢,一言不發的跟在張翼身側,邁步向關下走去。戰斗還沒正式開始,局面就已經完全失控了,對于忠于劉備的這兩員大將來說,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來阻止漢軍的前進了,只能用最原始最直接的肉搏戰,去阻擋漢軍的腳步了,至于能不能擋得住,他們已經無暇思考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馬超一馬當先沖進關內,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從關墻上快步走下來的張嶷和張翼,臉上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馬超舉槍大吼道:“兄弟們,掃清一切障礙!”兩萬虎賁力士,不管是已經進關的,還是沒有進關的,同時放聲怒吼道:“虎賁之威,有死無生!”

張嶷針鋒相對的大吼道:“將士們,讓敵人知道,咱們也不是吃素的,殺!”四萬多蜀兵在張嶷的怒吼聲中,揮舞著戰刀,嗷嗷叫著迎上了虎賁力士的斬馬刀刀鋒,一場殊死搏殺,就此拉開了序幕。直接將這場發生在關后的戰斗,提升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關后的戰斗,很快就傳到了劉備的耳朵中,得知關門被張松打開。馬超和魏延已經率部殺入了關內,劉備這次是真的被氣吐血了,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逆血,咬著牙憤恨的罵道:“張松,你這個殺千刀的逆賊,氣煞孤也!”現在,劉備已經完全明白了過來,從一開始,自己就墜入了敖烈的算計之中,什么神兵天降。什么至少五萬大軍,全都是唬人的,出現在關后的漢軍,最多也不超過兩萬而已,他們最大的儀仗。并不是兵力的多寡,而是張松的暗中投敵!可是偏偏劉備卻沒有絲毫的察覺,不但讓張松得手,還愚蠢的往關后派去了五萬人馬,導致現在關前的兵力不足,隨時有可能被漢軍突破上關。

劉備感到自己從未有過此刻的憤恨,他恨張松的叛離。恨漢軍的精銳,恨敖烈的陰謀詭計,總之,除了他自己,他現在幾乎把一切的人和事,都恨上了。剛剛享受了數年的奢華生活。劉備心里是一千個一萬個舍不下啊,可是現在腹背受敵,即便是以劉備的逃跑之能,也絕無可能在漢軍的夾攻之下逃出生天,劉備的心中……不甘啊!

不管劉備甘不甘心。敖烈可是一點也不客氣,按照既定戰略,在張遼和太史慈兩部人馬登上云梯之后,敖烈一擺手中霸王槍,向著葭萌關正門一指,大喝道:“血殺所屬,隨某沖過去!”

趙云立刻順著敖烈所指的方向舉起了豪龍碎膽槍,和兩萬血殺軍精銳齊聲吼道:“血殺之魂,有征無戰!誓死追隨燕王!殺!”比趙云等血殺軍精銳更直接的,許褚和典韋一言不發,一人持大刀,一人握雙戟,一左一右緊緊的跟在敖烈兩側,寸步不離的跟著敖烈沖殺了出去。

聽到血殺軍的獨有戰號,張遼和太史慈知道,一定是敖烈親自出戰了,這更加刺激了兩人求勝的*,他們可不想敖烈在紛亂的戰場上出現絲毫的意外,于是,已經攀登上云梯的張遼和準備攀上云梯的太史慈幾乎對著各自的部下,喊出了同樣內容的話:“快!加把勁,難道要讓燕王親自登城嗎?快快快!”

兩人部下的將士也聽到了血殺軍的呼喊,心中激發出了更加頑強的斗志,攀爬的速度陡然提升了一個臺階,手腳并用的加速向著葭萌關關頭爬去。對于這些有著堅定信仰的漢軍戰士們來說,要自己的攝政王親身涉險,那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屈辱,他們絕不能讓自己的君王出現任何的損傷,因為敖烈不但是他們的領導者,還是整個北漢的統治者,更是為這些將士們的家人,以及千千萬萬的北漢子民帶來希望的恩人,是整個北漢的精神支柱,每一名漢軍將士,都會竭盡全力去維護他們的精神支柱,不惜一切代價!

在失去了守城的軍資之后,蜀兵們已經沒有辦法阻止漢軍的攀登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張遼和太史慈的兩部人馬,快速的向關墻上接近。很快,第一名漢軍通過攀爬,在關墻上冒出頭來,只是,迎接他的,是蜀兵們早已準備好的攢刺,在十幾名蜀兵的共同攢刺之下,這名漢軍甚至都沒得及看清對方的面孔,身上就被捅出了十幾個血窟窿,痛呼一聲,從云梯頂端倒栽了下去,連帶著將正在向上攀登的漢軍砸落了十幾人。

這名漢軍的慘死,并沒能阻止更多的漢軍向上攀登的動作,反而將漢軍將士們的士氣,刺激的更為高漲了,血債,必須用血來償還!這是漢軍之所以能橫掃天下的鐵律!凡是讓漢軍流血的敵人,就必須拿命來換!

匹夫逞勇,尚且難敵,更何況是三軍用命?漢軍們舍生忘死的一個接一個出現在葭萌關的城頭,然后又一個一個的被蜀兵們刺落云梯,帶著飄濺的血雨,跌落到葭萌關前的空地上。生與死之間,沒有一名漢軍退縮,同袍的鮮血,只會讓他們的斗志更加堅強!

終于,在歷經一陣陣痛之后,漢軍終于有人翻身躍上了葭萌關的關頭,正是八部良將之一的張遼。當張遼腳踏實地的那一瞬間,他迅速從口中吐出戰刀,雙手握刀奮力一個橫掃,從身體的左側橫掄到右側,凡是在張遼身周三尺之內的蜀兵,盡皆被張遼一刀攔腰斬斷!迅速將身邊清空之后,張遼踏前一步,再次一刀橫掄,將刀鋒籠罩的范圍向外又延伸了三尺,兩刀之間,斬殺蜀兵十幾人,清出來一個六尺方圓的陣地,八部良將之威,確實并非是浪得虛名!

在張遼開辟出陣地之后,后繼的漢軍終于可以順利的突破到關頭上了,十幾名漢軍組成小型的防御陣型,牢牢地固守著這六尺見方的陣地,等待著身后更多的同袍登上城來,和蜀兵決一死戰。

劉備看到張遼登上了關墻,立刻把滿腔怒火轉移到了張遼的身上,身嘶力竭的吼道:“沖上去把他給孤亂刀砍死,砍成一萬段!”蜀將們聽到劉備的怒吼,立刻指揮著大量的蜀兵,開始向張遼開辟出來的陣地進行集火攻擊,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拔除掉這個陣地,斷絕漢軍登上城墻的唯一一條通道。

蜀兵們心中也清楚,生死存亡就在這一刻,若不能擋住漢軍的攻勢,那么,他們的下場不用說也會很慘,能做俘虜都是幸運的了,大部分人都難逃一死,所以,蜀兵們也發了狠,無數的兵刃劈頭蓋臉的向著張遼所在的陣地揮砍了過去,在蜀兵們的合力之下,堅守在陣地上的漢軍,除了張遼之外,只有兩人在一片刀光劍影中存活了下來,其余的人,至少都被砍成了三段。

張遼揮刀將斬向自己的武器一一格擋開,回頭對身后僅存的兩名漢軍喊道:“結三才陣!互為攻守!”兩名漢軍立刻轉動身形,分別站到張遼身后兩側的四十五度角上,和張遼結成了一個最基本的三才陣,頑強的抵抗著蜀兵瘋狂的侵襲。

張遼的這個決定,為后續登城的漢軍,頑強的爭取到了一絲時間,在張遼三人合力擋下第二波蜀兵的攻擊之后,先后又有十幾名漢軍登上了關墻,看到張遼三人的戰陣之后,不用張遼吩咐,這些作戰經驗和軍事素養都很豐富的漢軍,立刻自發的三三結組,組成了五組三才陣,連同張遼三人的戰陣一起,共是六個戰陣,這六個小戰陣,彼此之間又再次結陣,每三個小陣,組成一個由九人相互配合的三才陣,相互之間彼此照應,硬生生的將蜀兵的第三波攻擊瓦解于無形。

不過張遼等人雖然暫時擋住了蜀兵們的攻擊,但卻無力擴大陣地,因此,通往關上的道路,依舊只是張遼等人身后的這僅有的一條,其他地方的漢軍,往往都是剛剛從云梯頂端探出頭來,就被堅守在關上的蜀兵一槍捅落下去。局面,在彼此用生命做賭注的較量中,陷入了不利于漢軍的一面。

正在云梯上攀登的太史慈,抬頭看到除了張遼開辟出的陣地之外,其余各處均無所獲,反而接連有人被蜀兵擊落下云梯,氣的怒吼一聲,伸手從戰靴中拔出一柄鋒利的短匕,奮力插在了云梯旁邊的城墻上,然后借著匕首的力量,整個身體離開了云梯,懸掛到了空中,隨即左手抓住城墻上凸起的石塊,和右手的匕首輪流交替,手腳并用的沿著城墻爬了上去,這樣就可以繞過云梯上的排在他前面的漢軍,以最快的速度登上城墻了,當然,太史慈這種做法,是很危險的,他此刻身在空中無處借力,只要有一名蜀兵看到太史慈的動作,隨便扔下點什么重物,他就是死無全尸的下場,只是,太史慈現在已經顧不上那么多了,迅速登上城頭,開辟出第二個陣地的想法,已經充滿了他的腦子。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13 14:54
第四百一十五章 放虎歸山(三)

數十個呼吸之后,太史慈奮力登上了葭萌關的關頭,似乎是沒想到漢軍中有人竟然能在云梯架設之外的地方冒出頭來,在看到太史慈的一瞬間,附近的蜀兵集體一陣發懵,不可思議的看著太史慈,卻忘記了彼此的敵對立場,以至于手中緊握的長槍,便遲遲沒有刺出去。

蜀兵們發愣,太史慈可沒有發愣,他可是清楚地記著,自己冒死登城是來開辟第二陣地的,一個縱身,太史慈雙腳在城墻上一蹬,整個身體凌空飛起,向著關內飛落,身在半空,太史慈右手一揚,被他握在手中的匕首閃電般飛出,準確的刺穿了一名蜀兵的咽喉,帶起了一抹殷紅。

不要忘了,太史慈除了槍法高強之外,投擲手戟的本事,也稱得上是當世一流的,這么近的距離,對于太史慈來說,沒有任何的難度。身體落地之后,太史慈立刻從背后撤下雙戟,雙手分別向兩個方向一斬,把圍在自己身邊的蜀兵悉數斬殺,成功的開辟出了第二戰場。在歷史上,太史慈曾經在神仙嶺和孫策大戰了一日一夜,當時太史慈的槍桿被折斷,他就是靠著背后的雙戟擊落了孫策的頭盔的,現在他使用的這對雙戟,雖然比不上甘寧和典韋的那兩對兒戰戟,但也是王渾精心打造的,被太史慈全力施展出來,威力依舊驚人。

將身邊的蜀兵斬殺之后,太史慈轉頭對身后喊道:“快上來!”因為太史慈不是從云梯上爬上來的,而是從云梯上脫離,順著城墻爬上來的,所以他現在的位置,處于兩個云梯之間,這正是因此,他開辟出來的第二陣地,就比張遼開辟的陣地要寬闊了一些,可以容納兩個云梯上的漢軍同時登城進入陣地。和蜀兵們進行對抗。

其實不用太史慈呼喊,處于云梯頂端的漢軍們也知道機會難得,一個個奮力爬上了城頭,在太史慈身后結成戰陣。瞬間就把陣地穩固了下來,給后續部隊留出了兩條安全的通道,使得越來越多的漢軍順著這兩條通道來到關頭,繼續穩固著這塊陣地,并將陣地逐漸向關內擴張。

在陣地穩固下來之后,太史慈獨自脫離了陣地,向著張遼的方向沖殺了過去,他要幫助張遼那邊的陣地進行擴張,以便讓更多的漢軍登城,開辟出更多的陣地來。

看到張遼和太史慈勇不可擋。憑著兩人的武勇,硬生生的在關頭上開辟了兩個陣地,劉備怒不可遏,向著部下眾將大聲喝罵道:“你們都是飯桶嗎?孤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什么用?把燕賊都趕下城去!”在巨大的危機面前,劉備已經再也顧不得維護他一向示人以寬厚仁德的形象了。言語之間,顯得十分刻薄。

聽到劉備的呼喊,蜀將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反倒是太史慈大笑著罵道:“大耳賊!你這條命,我太史慈收定了!準備受死吧!”太史慈肆無忌憚的笑罵,讓一眾蜀將的臉色全部變成了豬肝色,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太史慈囂張的辱罵劉備,那就是根本沒把這些所謂的蜀中名將們放在眼中,這讓他們的顏面何存啊?這份屈辱,只能用鮮血來洗刷,于是,一些性格急躁的蜀將。再也顧不上指揮部隊了,揮動武器就向太史慈殺來,太史慈不屑的看著直奔自己而來的幾名蜀將,依舊囂張的大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統統死來!”

言罷。太史慈手中雙戟運轉如飛,眨眼之間就將兩名沖到自己身邊的蜀將斬殺在地,手段之干脆利落,看的其他的蜀將一陣目瞪口呆。趁著太史慈吸引蜀將們注意力的時候,張遼也開始發威了,手中戰刀大開大合,直來直往,凡是靠近他身周三尺之內的蜀兵,無一能在他的刀下逃生,片刻之間,便有數十名蜀兵被張遼當場斬殺,張遼的爆發,讓附近的蜀兵氣勢為之一凝,趁著這個機會,越來越多的漢軍登上了城墻,繼續向關內擴大著陣地……

關頭的戰斗殘酷,關下的血殺軍也在敖烈的率領下來到了關前。和關后的城門一樣,關前也有一座吊橋,但是在近距離接近吊橋之后,這種障礙對血殺軍這些全能戰士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數十名血殺軍翻身下馬,分別來到吊橋的兩側,整齊劃一的舉起斬馬刀,然后縱身一跳,用斬馬刀向吊橋上的絞索砍了下去。

在數十把鋒銳的斬馬刀的刀鋒下,手腕粗細的絞索和一條小指粗的麻繩沒有任何區別,立刻應聲而斷,失去了絞索的拉拽,吊橋轟然下落,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露出了吊橋后的城門。

緊接著,又有數十名血殺軍精銳合力抱著沖城錘,對城門發起了猛烈地撞擊,一下,兩下,三下……每一次撞擊,都會讓葭萌關的城門一陣晃動,震的城門周圍不斷有石塊土屑落下來。

就在敖烈忍耐不住,要親自上前用霸王槍撞擊城門的時候,隨著血殺軍精銳們的最后一次撞擊,城門轟然被撞開,頂在城門后蜀兵紛紛被撞得倒飛了出去,一個個吐血不止。

看到城門被撞開,敖烈雙腿一夾照夜雪龍駒的馬腹,一馬當先沖了過去,一百二十九斤重的霸王槍借著照夜的沖擊力,狠狠地刺在城門之上,將城門撞擊的轟然破碎,使得半邊城門洞內的景象,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了漢軍的眼前。

敖烈沒有絲毫遲疑,手中霸王槍一擰,向著城門洞內的蜀兵們沖殺了過去,站在最前排的十幾名蜀兵,被敖烈輪動霸王槍砸的骨斷筋折,哀嚎著倒飛出去,將他們身后更多的蜀兵砸到在地。

許褚和典韋這兩尊殺神,帶著嗜血的神色,各自揮動武器,緊跟在敖烈身側沖進了城門洞內,將沿途的蜀兵一一斬殺,所過之處,一片腥風血雨!

和許褚與典韋不同,這兩員虎將只管保護好敖烈,剩下的就是盡情廝殺了。而趙云身為血殺軍統領,則是要從大局出發,所以趙云并沒有第一時間跟著敖烈沖進城去,而是策動小白龍。效仿敖烈的做法,將另一扇城門也擊破,為血殺軍精銳們開辟出更為寬闊的進軍路線之后,這才揮槍率領著血殺軍精銳殺入了關內。

看到血殺軍順利突進到了關內,坐鎮在中軍的諸葛亮立刻向老將黃忠下達了指令:“黃老將軍,請你率領本部人馬殺盡關內,不要管其他地方的廝殺,直奔關后,與孟起匯合一處,將蜀兵的退路徹底封死!”

黃忠大笑道:“相國放心。保證一只鳥都飛不出去!”言罷,黃忠一招手,帶著部下的兩萬漢軍順著敖烈開辟出來的通道,沖進了葭萌關內……

葭萌關之所以地勢險要,是因為它是依山而建的。前后只有兩座關門,現在這兩座關門都已經落入了漢軍的手中,關內的蜀軍,真的是插翅難逃了,唯有拼死一戰,或許才能搏出一條活路,因此。蜀兵們對突進到關內的漢軍,進行了堅決的抵抗,而漢軍們又是志在必得,所以兩支軍隊,抱著各自不得不勝的理由,狠狠地碰撞到了一起。整個葭萌關,到處都是殊死搏殺的戰場,兩軍將士們的鮮血,幾乎染紅了葭萌關內的每一寸土地……

直到三個多時辰之后,這場殊死的搏殺。才逐漸平息下來,以漢軍攻克葭萌關,完勝蜀兵而收場。最善跑路的劉備,這次沒能在漢軍的前后夾擊中順利逃脫,被太史慈率部圍困在了關內的一角,真正的變成了甕中之鱉,此時跟隨在劉備身邊的,只有可憐的十幾名蜀將和不足百名的親兵,昔日漢中王的威儀,早已蕩然無存。

敖烈騎在照夜的馬背上,渾身浴血的來到了距離劉備三十步遠的對面,朗聲說道:“玄德,你敗了!”

劉備的雙眼中透射著深深的不甘,今日這場敗局,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他根本就沒想到張松會背叛自己,讓自己今日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陷入這樣的絕境之中。

“敖墨寒,不是你有多本事,孤今日之敗,完全是因為識人不明,為小人所致,孤敗得不服!”劉備大聲對敖烈說道。

敖烈聞言,搖頭說道:“你錯了,在戰場上,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出現,敗就是敗,沒有服與不服,在戰場上,只有生存和死亡,現在,我軍將士獲得了生存下去的權力,而你,只能接受死亡,沒有別的選擇。自當初你坑害先帝之日起,便應該有了敗亡的覺悟,因為,你才是真正的漢賊!”

劉備伸手推開擋在身前的幾名蜀將,大步向前走了幾步,對著敖烈怒吼道:“一派胡言!孤王乃是先帝親封的漢中王,怎么會做你口中那大逆不道的事情?孤是大漢宗親,這一點是萬世不改的,孤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漢的傳承能夠延續下去,漢賊這個字,孤萬萬不敢接受,原封奉還!”

見到劉備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依然一口咬定他沒有坑害劉協,而且還死死的抱著漢室宗親的這塊金字招牌不肯放手,依舊口口聲聲的說自己的所作所為全是為了振興大漢,敖烈無語的搖了搖頭,嘆息著說道:“你入魔太深,已經無可救藥了。你……自裁吧。”

聽到敖烈的話,劉備忽然大笑道:“燕賊!你真的以為你可以只手遮天嗎?你真的以為,全天下的人都會受你的蒙蔽嗎?告訴你,白日做夢!我大漢列祖列宗的在天之靈,都在看著呢,你不會有好下場的!”說著說著,劉備忽然面向洛陽的方向跪了下來,眼中流著淚,哭訴道:“列祖列宗再上,不孝子孫劉備無能,不能保住我大漢的江山,導致奸賊篡逆,把持朝綱,皆是備之過失啊……”

劉備死到臨頭依然在演戲,讓敖烈身后的龐統看不下去了,朗聲說道:“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大漢宗親,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大漢的傳承,那我問你,這許多年來,你可曾向朝廷上繳過一粒糧食嗎?我在問你,身為漢室宗親,卻謀奪同宗劉景升的荊州、劉季玉的益州,這樣的做派,是漢室宗親應有的所作所為嗎?”

龐統之后,諸葛亮也開口說道:“你說自己是漢室宗親,那么請問你對大漢做過什么貢獻?是勤過王,還是剿過賊,還是開疆擴土過?你最大的貢獻,也只不過是鎮壓了一些窮苦百姓出身的黃巾軍而已,敢問,和燕王相比,你不覺得慚愧嗎?”

在龐統和諸葛亮的質問之下,劉備沒有做出回答,反而是痛哭的更厲害了,一邊痛哭流涕,一邊捶胸頓足的哭喊道:“蒼天啊,你開開眼吧,奸臣當道,天下失衡啊……備空有報國之心,怎奈就要被奸賊逼迫致死了啊……可憐備當初三兄弟自涿郡起兵,奮斗了二十余載,卻落得如此含冤莫白的下場啊……”

看到劉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提到了涿郡起兵之事,諸葛亮和龐統心中暗叫不好,同時明白了過來,劉備之所以死到臨頭還要演戲,根本就是在蠱惑張飛啊,前面的話都是鋪墊,唯有最后這句話,才是他想說的話,在眼下這個局面下,劉備想要求生,只能寄希望于張飛的身上了,用往日的恩情和眼淚打動張飛,誘使張飛開口向敖烈求情,而敖烈對張飛的重視,是不言而喻的,說不定就會真的答應張飛的請求,而放過劉備這一次,這樣的話,那可就是放虎歸山了,必將后患無窮啊。

果然,在目睹劉備這幅凄慘的形象之后,張飛猶豫再三,還是站出來說道:“墨寒……燕王,俺老張請求你,看在俺老張的面子上,就放過……放過他這一次吧。也算是老張報答了他這二十多年來的知遇之恩。”

敖烈轉過頭,盯著張飛看了很久,最終長嘆一聲,對著劉備說道:“也罷,今日就看在翼德的面子上,你走吧,但是你記住,他日若在戰場上相見,你我不死不休,先帝的仇,本王一定會親手討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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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美人計

進入葭萌關府衙內,龐統迫不及待的對敖烈說道:“燕王,放走劉備,與放虎歸山何異?今日放他走倒是容易,他日在想抓住他那可就難了啊!”

諸葛亮也嘆息著說道:“大哥,這件事,你太感情用事了,為了翼德而放走劉備,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

就連一向穩重的荀彧,都有些著急了,拍著大腿說道:“燕王,劉備乃是世之梟雄,放他走就等于縱虎歸山放龍人海,必將成為我大漢的心腹之患啊,且此人不知悔改,無可教化,今日明顯是在利用翼德,難道燕王真的看不出來嗎?”

敖烈面對三位絕世謀臣的責問,只是微笑了一下,卻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轉頭看向賈詡,問道:“文和,你知道某的用意否?”

賈詡最擅長的就是洞察人心,因此他對敖烈放走劉備這件事,和其他幾位絕世智囊有著一些不同的看法,見到敖烈詢問,便開口說道:“燕王的心思,誰人能想得通透呢?但是詡以為,其實放走劉備,絕不是弊大于利的事情,最多只是各占半數罷了。”

諸葛亮三人聽到賈詡這么說,疑惑的問道:“放走劉備,我們利在何處?”

賈詡微笑著說道:“拋開這件事的弊處不說,咱們單說利處。第一,這樣可以讓中原的那位安心,不至于讓他生出孤立無援的孤獨感,沒有了孤獨感,他就會相應的老實一些了。”諸葛亮等人都不是笨人,當然知道賈詡所說的人指的是曹操,這次漢軍急行軍之前,靠著切斷情報的手法,來了個瞞天過海,使得曹操和劉備都不知道漢軍大舉出擊的事情,但是紙畢竟包不住火。想必曹操現在也已經得到消息了,一旦當他知道劉備身死的消息,說不定就會因此而生出一種孤寂,迫使他趁著敖烈在前線作戰的時機,在后方搞風搞雨。但現在敖烈放走了劉備,就會讓曹操的這種壓迫感被減輕,人只有在絕境之下,才會激發出巨大的潛力,現在劉備并沒有死,這也是敖烈有意傳遞給曹操的一個信號。讓曹操知道在北漢的對立面,還有一個死里逃生的劉備和他處于同一戰線,打消一些曹操魚死網破的決心。在局勢還不明朗的此刻,維持著劉備蜀漢政權的暫時存在,形成于曹操相互呼應,對抗北漢的局面,絕對比干掉劉備,讓曹操拼個魚死網破要好得多。

“第二,翼德將軍有蓋世之勇。乃是一塊璞玉,二十年來,劉備未曾將其雕琢成玉,實在是有些暴殄天物。可現在這塊璞玉到了燕王的手中,那就大不一樣了,這塊璞玉最終一定會變成一件名器的,名器皆有靈。放走劉備,就是給這件未來的名器,注入靈性的第一步。換言之,這是打破翼德的心結,讓他今后徹底效忠燕王一個人的唯一手段。”賈詡繼續有條不紊的說著。

頓了一頓,賈詡有說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條,今天我們只放走了劉備一個人,就算他再有手段,可畢竟失去了依仗,量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了,別忘了,蜀中名臣名將可是都來到了葭萌關,隨著我軍攻克葭萌關,可以說,蜀中的中堅力量,算是被我軍一網打盡了,就算劉備成功回到成都,留守在成都的,也只不過是一些紙上談兵的無為之流,靠著這些人,劉備困守成都都力有未逮,更遑論抗擊我軍了,所以,放走劉備,對我軍的大局并沒有太大的影響。相反,我軍倒是可以借著劉備遁走成都的這段時間,一舉拿下通往成都的數處天險,劉備是絕對來不及派兵增援的,因此,我軍要拿下劍閣等天險,易如反掌!”

說完了這三個好處,賈詡便閉上了嘴,退后一步,站回了原來的位置,開始微微閉起雙眼,養起了神來。似乎是今天說了太多的話,有些累著了一樣。

敖烈伸出雙手輕輕鼓起掌來,贊道:“文和不愧毒士之名,看問題看得如此精準,佩服,佩服啊。不過,藏拙可不是什么好事,某不信你只看到了這三點,你這明哲保身的毛病,什么時候才能改一改啊,某是那么不好應對的君主嗎?不管怎么說,咱們也是一起歷經風雨走過來了,拋開君臣的關系不說,某對你可是像老師一樣尊敬,你就不能在分析問題的時候,把話一次都說出來嗎?”

閉上雙眼看似養神的賈詡驟然睜開雙眼,苦笑著說道:“這個,習慣了,習慣了啊,呵呵,燕王心理都清楚,詡也就不用都說出來了,若是燕王有什么事看不清楚的時候,詡自然會進行勸諫的。”說話只說七分,留下三分藏在肚子里,這是賈詡的習慣,盡管已經投效到敖烈麾下近十年了,但這個毛病依舊沒有徹底消除,不過正如賈詡所說,因為這些事情敖烈心中有數,所以賈詡說不說出來,也沒什么關系,但要是敖烈哪一天,對什么事情看不清楚了,賈詡一定會盡力為他規劃的。

在賈詡的論斷中早已明白過來的諸葛亮笑道:“文和未曾點破的一點,恐怕是在云長的身上吧?聽聞云長向伯符借了一只快船,已經北上燕京了,若是曹操真的有什么動作,要對我大漢不利,想必云長感念大哥的不殺之恩以及今日放走劉備之情,一定會出手相助的,而云長在歷經荊州失陷之后,想必也已經完成了蛻變,收起了他那高傲的性情,這樣的漢壽亭侯,是可怕的,而曹操一旦來犯,就會成為他蛻變后的第一塊磨刀石了。”

至此,龐統和荀彧這才完全明白過來敖烈放走劉備的用意,正如賈詡所說,這件事換個角度來想,倒也沒有那么壞,至少,可以讓后方穩定一些,讓曹操消停一些,為漢軍以后全據益州的戰斗,鋪平道路。

伸出大拇指。龐統由衷的對敖烈說道:“燕王,高,實在是高!昔日曹操盛贊燕王智比韓信,勇賽項羽,當真實至名歸啊!”

敖烈哈哈笑道:“行了,士元這馬屁拍的不錯,某就收下了。只是曹操必定不會甘心,多少會有些動作的,所以,我們還要再給他加點料。讓他安靜下來。”

諸葛亮笑道:“破敵必尋其短。曹操愛色,這是盡人皆知的,尤其是成熟少婦,最得曹操喜愛,大哥一定是打算在這一點上做文章了?”

敖烈目視諸葛亮,低聲笑道:“沒錯!這個計策不一定就能打消曹操進犯冀州的決心,但多少會消磨掉他的一些斗志,現在我們都在前線,后方只能堅守。不能出擊,這樣一來,也可以讓留守后方的兄弟們,應對起來變的輕松一些。”

龐統疑惑的問道:“可是曹操也并非常人。尋常的婦人,他可不會看在眼中的,一時半刻之間,我們又去哪里找這美人計的實施者呢?”

諸葛亮笑著伸出一根手指。開口說道:“士元莫要忘記,水軍都督甘寧……”

諸葛亮的話剛說了一半,甘寧就在大廳外高聲答道:“甘寧在!”隨著甘寧的聲音。他雄壯的身形從大廳外顯現出來,大踏步的走進廳中,向著敖烈抱拳說道:“水軍都督甘寧請戰,請燕王恩準!”

原來,甘寧又是來請戰的,哪知剛走到大廳外面,就聽到諸葛亮提到了他的名字。便出現了剛才的那一幕。

敖烈哈哈笑道:“興霸,你來的正好,某問你,你將那扶桑女王卑彌呼囚禁在何處?”

甘寧聽聞敖烈開口詢問卑彌呼的下落,忍不住一皺眉頭,嘀咕道:“燕王問那個妖女做什么,尋常男人只是看她一眼,身體就會酥上半邊,妖冶的很,燕王該不會是想和她那個什么吧?那可太對不起三位王妃了……”

“去你的!某是那么好色的人嗎?某是打算把她送給曹操,讓她到曹操那邊去施展媚術的,最好能讓曹操死在她的肚皮上!”敖烈聽到甘寧的話越說越不對路,急忙喝止了甘寧,并進行了解釋。

甘寧這才松了一口氣,大聲說道:“某就說燕王絕不是那好色之徒,原來是這樣啊,她被囚禁在燕京天字號死囚之內,囚房的手令,呃,在孫王妃那里……”

在燕京,牢房的設置,按照等級的森嚴,分為天、地、玄、黃四級,天字號是看守最嚴格的一級,把卑彌呼囚禁在那里,是孫尚香的主意,她可不想姐妹們當中多出這么一個妖艷的異族女子,所以讓甘寧把卑彌呼囚禁在此,并且親手掌控著這間牢房的手令,沒有她的手令,誰都不能接近牢房半步。當然,在北漢,女人也是不能涉及國事的,只是關押卑彌呼這件事,似乎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和國事并不沾邊,因此甘寧也就照著孫尚香的話去做了。

甘寧的話說完,大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敖烈的身上,眼中均是帶著笑意,一副原來如此的神色。看到眾人揶揄的目光,敖烈連忙辯駁道:“那個,某可不是怕老婆,這不是,啊,尚香年紀還小,就喜歡胡鬧么,等回去看某不好好教訓教訓她,到時候你們可都別攔著……”

諸葛亮笑著說道:“這卑彌呼……”

龐統接口道:“這天字號死牢……”

荀彧一臉認真,口中道:“這孫王妃……”

賈詡閉著眼睛,搖頭嘆道:“女中豪杰啊!”

四個人一人一句,說完之后,向敖烈行了一禮,然后同時轉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一起大聲說道:“怕老婆不丟人!”

敖烈目瞪口呆的看著四人離去的身影,頗有些越描越黑的感覺,這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嘛!偏偏在此時,甘寧不合時宜的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哈哈哈哈,原來,燕王怕孫王妃啊……”

敖烈頓時感到臉上一陣發燙,怒目看向甘寧,今天的事都是甘寧搞出來的,可他卻沒有半點惹禍了的覺悟,還在這里大笑,簡直是太可氣了。下一刻,敖烈佯怒的聲音響起:“甘寧!立刻帶上麒麟軍,從水路奔劍閣,天亮之前拿不下劍閣,看某怎么懲罰你!”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13 14:56
第四百一十七章 曹操的決定

許昌城中,曹操的魏王府內。

曹操的桌案上擺著一封書信,是敖烈在出征之前就已經寫好了的,卻被刻意推遲了半個月的時間送了過來,送信之人,就是田豐,現在正立在魏王府之外等候呢。

本來,在收到這封信之前,曹操已經做好了發起戰爭的準備,趁著敖烈在益州戰場的時候,向冀州發起攻擊,曹操是絕世梟雄,他可不甘心坐以待斃,一旦劉備被消滅掉了,那天下之間,就只剩下他曹操和孫策兩家獨立的武裝集團了,偏偏孫策又和敖烈是一伙的,還處在江東,憑著長江天險,自己不能把孫策怎么樣,但是孫策卻可以隨時對自己發起攻擊,誰讓自己的部下沒有可以縱橫天下的水軍呢?而這,卻正是江東軍之所長。

在外松內緊的備戰狀態下,魏國的三十萬大軍已經集結完畢,田豐要是再晚來一天,說不定曹操就已經率部出征了,但是田豐來的恰到好處,就像是打蛇打七寸一樣,對時機的把握精準無比。而且,他還遵照敖烈的指示,給曹操帶來了一件他無法抗拒的禮物——嬌美妖艷的卑彌呼。這件禮物,更是擊中了曹操的最大弱點,讓曹操此刻進退維谷,舉棋不定,一方面,他想盡快出兵,在冀州撈取幾個郡縣過來,擴大自己的地盤,充實自己的實力;但另一方面,卑彌呼的艷名卻又讓他心癢難搔,恨不得立刻便要見一見這位美艷之名名滿天下的扶桑女王,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像傳說中的嬌艷。

所以,曹操現在很矛盾,抬頭看向身邊的眾人,希望他們能夠幫自己做出決斷:“大家都說說吧,敖烈派人示好,還送來了扶桑女王做禮物,我們該怎么辦?”

程昱和荀攸同時站了出來。程昱先說道:“大王,敖烈現在勢大,一旦滅了益州劉備,則羽翼更豐。我們若想生存下去,就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爭取把冀州奪過來,否則,等劉備一滅,敖烈調轉槍頭來對付我們,我們將無可應對啊!”

荀攸補充道:“正是如此,敖烈此次出征益州,帶走了不少名將謀臣,麾下四支精銳盡出。正是我軍攻打冀州的好時機啊,大王萬勿心生疑慮,坐失良機啊!”

聽著程昱和荀攸的話,曹操不置可否,只是說道:“嗯。說得有理,其他人還有什么意見嗎?”

在程昱和荀攸的對面,曹仁與夏侯兄弟,三個人一起站了出來,表明他們和程昱二人的同一立場,請求曹操不要理睬敖烈的使者田豐,盡快出征冀州。曹操對這班心腹大將的話。同樣是不置可否,繼續征求著其他人的意見。

在眾位官員相繼發表意見的時候,戲志才已經看出來了,曹操此刻的心已經發生動搖了,卑彌呼起到了與她的艷名相符的作用,另外一點。就是田豐的原因了,田豐是出了名的臭脾氣,剛直不阿,在袁紹麾下效力的時候,就屢屢犯上。導致袁紹對他是又愛又恨,后來轉投敖烈麾下,行事作風沒有絲毫收斂,反而在敖烈的助漲之下,眼里更加容不得沙子了,派這樣的人來當使者,可見敖烈的態度是十分堅決的,也就是在暗示曹操,你若是收了卑彌呼這件禮物,就偃旗息鼓,留在許昌好好享受;但若是一邊收了卑彌呼,一邊還做著攻取冀州的打算,那就要做好頭破血流的準備了,要知道,留守在冀州的徐晃、張郃都是當世名將,更有徐庶這樣的智囊從旁出謀劃策,想要打破冀州的防線,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想到這里,戲志才心中暗自嘆息了一聲,其實,他內心中,也是贊同出兵的,不管冀州怎么難打,畢竟現在敖烈以及其麾下很多名將謀臣都不在北漢境內,眼下是發起攻擊的最好時機,要是等敖烈得勝班師回到燕京,在想攻打冀州,難度何異陡增十倍!再說,任憑敖烈發展壯大,對于曹魏來說,就是坐以待斃,等到北漢的實力足夠強大了,遲早會對曹魏揮出致命一刀的,束手待斃不如拼死一搏,這個道理,想必曹操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只是現在曹操被敖烈擺出來的強硬態度給唬住了,下不了決心了,而且卑彌呼這人間尤物,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從側面影響了曹操的心志。如果,郭嘉還在就好了,以曹操對郭嘉的器重,一定能勸曹操堅定決心,率軍出征的,可惜的是,郭嘉現在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效了,每天都只能無助的躺在床上,等待著死亡一天天的臨近。

一想到郭嘉,戲志才忽然心生一計,站起來說道:“大王!今日之局,其實早已有人料到了,那便是郭奉孝。昔日,奉孝曾對忠言,敖烈羽翼漸豐,遲早是我國的心腹之患,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忠今日要為病榻上的郭奉孝請愿,請大王出征冀州!”

聽到戲志才提起郭嘉的名字,曹操心中一凜,他對郭嘉的器重,自不待言,一想到郭嘉為了國事操勞,病倒在床上等死,曹操便心如刀絞,在這份痛楚之下,曹操對卑彌呼一近芳澤之心,便收斂了幾分。

新近投效到曹操麾下的兩員大將李進和越兮恰到好處的站出來,齊聲說道:“請大王出征冀州,某二人愿為大軍先鋒!”

在一眾文武的勸諫之下,曹操最終還是決定出征冀州,只不過,將出征的日期定在了三日之后,因為,他要和田豐見上一面,把自己要偃旗息鼓的假象,告訴他,從而讓鎮守冀州的徐晃、張郃等人放松警惕。順便,曹操還想在這三天時間內,好好的享受一下充滿異國風情的扶桑女王卑彌呼。

隨即,田豐被帶進了魏王府,和曹操進行了長達兩個時辰的談話,在談話中,曹操話中沒有絲毫的殺機,和田豐談笑自若,期間還數次問道扶桑女王卑彌呼,究竟美艷到了什么程度,似乎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見卑彌呼了。

田豐也沒有讓曹操失望,大營等他回到驛館之后,便立刻派人把卑彌呼送過來侍奉曹操,最后,這場談話在歡娛的氣氛中結束,曹操還親自把田豐送到了大廳的門口,禮遇之厚,可見一斑。

田豐回到驛館之中,一名仆從打扮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問道:“大人,有什么吩咐嗎?”田豐看了這名仆從一眼,眼中明顯露出了幾分驚訝之色,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見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去燒壺開水送到我房間里吧。”

片刻之后,那名中年仆從提著一壺開水走進了田豐的房間,將房門關好之后,便站直了身體,軒昂的氣度從他的身上流露出來,哪里還有半點仆從的樣子?

田豐轉頭看了中年人一眼,低聲說道:“文憂!你好大膽,竟敢喬裝來到許昌!你統率的暗影剛剛殺了曹操的不少探子,導致曹操失了先手,萬一要是被他手下人認出來,你就死定了!”

李儒滿不在意的笑道:“別說曹操那些廢物手下了,就是曹操當面與我擦肩而過,也不一定能認得出來我到底是誰,別忘了,暗影可是水銀瀉地,無孔不入的,這易容化妝之術,我們暗影要是自認天下第二,誰人可當第一?”

田豐聞言一怔,無奈的搖頭說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該輕身犯險啊,你和我不同,我是使者,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曹操不會拿我怎么樣,可是你……”

李儒揮手打斷了田豐的話,坐到田豐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其實我這次前來,是兩位相國的吩咐,他們怕你脾氣太剛,處理不好這件事,這才讓我過來協助你的,你也知道,現在朝中的老伙計們要么鎮守各地,要么跟隨燕王出征,只有我這個閑人,能抽出身來,除了我,也沒別的人選了。言歸正傳,怎么樣,曹操現在是什么想法?”

聽到是諸葛亮和龐統讓李儒來的,田豐也不再說什么了,想了想,回答道:“依我看,曹操多半還是要出兵的,曹軍偃旗息鼓的假象,多半是故意做出來給咱們看的,適才在魏王府,曹操雖然表現的泰然自若,并且急切的想要享受卑彌呼這人間尤物,但是我卻從他身邊的人身上,感到了一絲不善的氣息,這應該就是他們要出兵的先兆了。”

李儒聞言,臉上的神色一凝,低聲道:“這可不是個好消息,曹操若是出兵,必定會引起一場驚變,我們現在力量不足,只能被動防守,等待燕王剿滅劉備之后,才能有反擊之力,不行,我們得想個辦法,拖延曹操出兵的時間才行,給徐公明和張雋義爭取些時間。”

田豐點頭說道:“沒錯,稍后我就把卑彌呼給曹操送去,以卑彌呼的媚術,或許能拖住曹操幾天的時間。”

“這樣還不夠,我還要在暗中給曹操來點猛料,殺掉他幾位心腹謀臣才行……”李儒緩緩站起身來,喃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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