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山海秘聞錄 作者:仐三 (連載中)

 
sanvan 2014-7-5 20:31:5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21 1548113
chyuan24 發表於 2016-1-1 20:50
第六十四章 藏身點
  
    
  
  
  我一邊在心裡快速的考慮著,一邊把腳步故意放得很慢,好幾次被後方的人推推攘攘,從我身後強行的擠過,我也沒有任何反應。
  
  人群是我最好的掩飾,而像這種推擠的情況,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一旦發生爭執,旁邊維護治安的人就會出手,把爭執的人帶到一邊,仔細的盤問檢查。
  
  總之一副緊張的樣子,非常怕發生任何的不安因素。
  
  試問,在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給自己惹麻煩?而根據我的估計,這只怕是青龍城全城的部隊都被調動了來維持治安。
  
  這種情況,讓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抬頭看向上方的街區時,果然發現不論是懸空的街道,還是周圍的岩洞石壁,只要有居住人比較密集的地方(主要集中在上三街),維護治安的軍隊是一樣的,只不過看起來人手沒有下方的人手多。
  
  至於再上方的情況,身處在青龍城的下層,是不可能看見了。
  
  在這個時候,我腦中已經有了一個粗略的計劃,稍許有些冒險,還必須要把握好時間點,但在今天打造的如同鐵通一般的青龍城也只能如此了。
  
  正街依舊擁擠,每走一步,都接踵摩肩,就算如此,還有不少分支小巷的人朝著這邊湧過來。
  
  我漸漸的利用自身的力量不停的朝著邊緣擠去,動作微小而隱秘,到了一條分支小巷與正街的交匯口時,我幾乎已經與旁邊拉著一條警戒線的士兵貼著了,卻也是在這個時候,我飛快的調整身形,匯入了分支小巷的人流中,那樣子就好像正從分支小巷走入正街。
  
  因為太過擁擠,每個人都只注意著自身和自身相關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小心防備,比如摔倒,比如渾水摸魚的小偷,誰會去注意我?至於士兵只是平行的維護著自己那一段的治安,那種小巷匯入正街的岔路口,正好是一個'盲點',除非發生了什麼爭執,一般士兵是不會注意到的。
  
  而像這種分支小巷,兵力的佈置就少了很多,有些比較偏僻的巷子,比如貧民區,幾乎都沒有駐守的部隊,否則我和童帝也混不進來。
  
  很簡單,青龍城的高層不是不想在每一個角落都佈滿兵力,但沒有哪一個城市,就算地面世界的城市也一樣,能有在城市每一條街,每一個點都佈置上士兵的兵力,那麼只要在主要的街道,支撐起城市交通的街道佈置足夠的兵力就是最好的選擇。
  
  之前我不明就裡的從小巷出發,混入了人群,直到來到了主街,到這個時候,大概看清楚了情況的我卻必須回到小巷中去,我需要找一個能夠讓我暫時藏身的地方。
  
  在整個城市的商舖都關門的情況下,這個能夠暫時藏身的地方不好找,畢竟我不能胡亂的找地方,那麼就會錯過時間點,但也不代表完全的沒有機會。
  
  在行動之前,阿大對我的依賴心很不滿意,以至於開口罵我,那其實也是我內心緊張,甚至有些迷茫的表現,而真的到了這個時候,我反而冷靜了下來,只要清醒的知道自己每一步要怎麼做,我就分外的安心,內心奇異的沒有半分緊張,反倒有一種興奮的感覺。
  
  在這個時候,幾乎整個城市的人都在朝著中央廣場匯聚,移動,只有我一個人在巧妙的,緩緩的後退,就比如被一個又一個後方的人擠到我前面,然後假意在前行,實際上是進一小步,然後被擠到後方,退一大步。
  
  我把握著這個節奏,絲毫不被人察覺,在不長的時間內,已經退到了這條小巷子的中段。
  
  在這種小巷子,又不是什麼交通樞紐,連接著主街的小巷,退到這個地步,人流已經變得沒有那麼擁擠了,而在這裡,幾乎沒有什麼兵力的佈置,畢竟在兵力吃緊的情況下,一般正常的軍官都只在與主街交彙的地方,最多就是這種小巷的前面二十米以內佈置一些兵力,就足夠了。
  
  到了這個時候,我的行動終於自由了一些,後方也沒有多少人了,畢竟一個小巷所住的人也是有限。
  
  在這種情況下,我很自然的走到了街邊,然後假裝鞋帶散落的蹲了下來,開始觀察起來。
  
  這條小巷和我事先看好的一樣,這個和上方街道成斜角的角度正好就能觀察到大部分上三街的情況,是個理想的觀察地。
  
  帶著一些滿意,我慢慢的站了起來,在這個時候,我所處的位置人群已經是稀少了,沒有人注意到我的舉動,而我速度極快的就貼在了一個居民樓的旁邊,緊貼著鐵門,然後轉身向鐵門,做出一副才從屋中出來,想要鎖門的樣子。
  
  這就是賭博了,如果房屋的主人恰好在屋內,或者在附近,我這樣的行動很容易就曝光。至於與主人相熟的鄰居什麼的,我倒是不擔心,因為都穿著黑色的斗篷,拉著頭蓋,誰能認出來誰是誰?
  
  我一邊暗暗的觀察著,一般盤算著在屋內自然是好一點兒的情況,我可以出手,如果在附近大喊的話,我就只能選擇快速的逃跑,甩脫追兵,再從另外的巷子重新混入我想要的合適藏身地方。
  
  這並不算太麻煩,但是第一打草驚蛇,第二耽誤時間。
  
  所幸,在我停留的幾秒鐘內,並沒有人表現出什麼異樣,畢竟在這種靠近主街的小巷,這裡的居民可能早就已經走入了主街,在這裡走在後方的居民,無非就是附近幾條相鄰巷子的人,畢竟這條巷子靠近主街嘛。
  
  沒人注意我的行動,這種才從屋內出來鎖門的行為太常見了,而我實際上在這時,卻是握住了所在鐵門上的大鎖,開始啟動中樞陣紋,漸漸的開啟著力之陣紋。
  
  不敢開啟的太快,因為陣紋出現,一定會引起天地之力的波動,雖然這裡沒有兵力的佈置,但天地之力波動的太異常,一定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我一直都沒有放鬆警惕,也非常相信,在很多地方,都有武力值足夠的軍官配合著士兵監察著負責區域的任何情況。
  
  幸好這裡是地下城,不是地面的世界,在這裡一切和地面世界的先進程度相比都是落後的,就連門鎖也沒有地面世界那各種複雜的隱藏鎖,都是很古老,也很常見的大鐵鎖,也方便了我的行動。
  
  破壞這樣的鐵鎖,並不需要太大的力量,至少用力之陣紋來破壞它,實在有些大材小用,不過也沒有的別的辦法。
  
  在力之陣紋開啟到五分之一的時候,我就警惕的關閉了中樞陣紋,在這個時候,我覺得天地之力的波動已經到了不被察覺的極限,而我所有的力量此時猛地聚集到了我握住大鐵鎖的右手,然後一個用力,那把看起來在地下城還算不錯的大鐵鎖就這樣被我硬生生的擰開,破壞了。
  
  我不動聲色的取下了大鐵鎖,做出一副忘了東西匆忙的樣子,大喇喇的推開鐵門,一下子就竄入了屋內,接著轉身,就關上了大門,卻沒有完全的關閉,而是留了一條小縫。
  
  通過這條小縫,我趴在門上觀察了一陣,確定沒有人在我進入屋內以後,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反應,我這才一下子用門閂(金屬L型的小門閂)鎖緊了大門,然後小心的探查了每一個房間,確定沒有人,繃著的心才漸漸的放了下來。
  
  屋內很黑,這是地下城屋子的典型特點,石頭建築的屋子,原本就不方便開窗,何況地下城的照明沒有自然光,就會讓屋內在不點燈的情況下更加的黑暗。
  
  但此時黑暗就像我的保護色,讓我呆在其中分外的安心。
  
  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的謹慎,好像一開始什麼行動,我就如同變了一個人,原本有些不在乎,大喇喇的性格,會變得小心警惕每一個細節,這也許是前生常年在荒山野嶺獵妖養成的習慣,又或許是今生轉變時,每一個敵人都是我觸碰不得的大勢力,不得不小心造成的,除了...
  
  此時,我站在這棟樓二樓的窗口,盯著上方的街道,臉上出現了一絲苦笑。
  
    還能除了什麼情況呢?除非是能夠有擾亂我心的因素出現,就比如我在意的人,我才會放鬆警惕,甚至不會多想。
  
  這好像是一個無解的弱點,就好比如果還是辛夷親自出現在我面前,我依舊會本能的相信她。
  
  可我沒有什麼負擔,既然選擇了相信,大不了再糟糕的後果我都承受就是了,何必猶猶豫豫,在做不出決定的時候,我依舊只會憑著感覺行事。
  
  我從懷中摸出了一支煙,在黑暗中悄悄的點上了。
  
  我想起了臨走之時,在走出地下城獵妖人的聚集點,在等待著上車,童帝把煙交給我的場景:「這裡有八支煙,我們一人一半。在緊張的時候,煙是一個可以放鬆的好東西。然後,行動也需要一點兒目標,我們一人四支,如果在解決完一個關鍵點時,又有條件可以抽煙,那麼就把它當做慶祝吧。」
  
  童帝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理所當然,我心中覺得好笑,他還有這種幼稚的情懷?至於菸,自然是他在祖島上曬乾的那些。
  
  不過,此時我叼著煙,瞇著眼睛觀察著上方街道的一切,心中卻覺得這個辦法其實很好,童帝的小情懷也不錯。
chyuan24 發表於 2016-1-1 20:55
第六十五章 騷動
  
    
  
  
  在巨大的壓力重任下,有一個安靜的等待時間是不錯的。
  
  至少這一小段難能珍貴的時間,能夠讓我思考很多事情,去分析自己行動的每一步,甚至可以在這種安靜下,舒緩一下自己的心情。
  
  用不在意的認真態度去做在意的事情,是我認為恰恰好的一種狀態。
  
  煙很快就抽完了,我很珍惜的把剩下的三支煙貼身的放在懷裡。
  
  繼續觀察著移動的人群,從這裡看出去,人群聚集的不算慢,儘管身處在其中時,會覺得非常慢。
  
  在我的腦中不停的構築著描繪著中心廣場的地形,像那個廣場在青龍城絕對算不上最大的廣場,如果人群聚集的話,頂多能夠容納十萬人。
  
  在周圍的那些建築,應該會被徵用,再容納一些人群,總之無論怎麼計算,能夠容納下青龍城二十萬左右的普通妖人就已經到頂了。
  
  而那些住在上層的貴族人物不管出於何種目的,一定會全部到場的,按照等級待遇的不同,貴族們一定會有一個較為舒服的觀看審判的位置,當然也是聚集在某一處。
  
  這不是我該擔心的重點,應該是童帝需要分析的事情,我擔心的重點在於上方街區的居住人口應該會全部走空,至少有著貴族名頭的本人和家族中的重要任務是要到現場的,剩下的應該是一些家眷或者家族中無關緊要的人。
  
  在這種情況下,上方街區在人都趕往了審判地之後,應該就不會保持那麼嚴密的防備了。
  
  至於青龍城的下方,同樣也是這個道理,審判大會出於'瞞天'的目的,自然需要很多人去見證這一刻,但這個見證並不需要全青龍城的人都聚集在中心廣場見證,那裡根本容納不下。
  
  青龍城是地下城的大城,人口隨便怎麼樣,都有百萬之數,這已經非常了不得了,不可能和地面世界的城市相比。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絕對的高層應該是在廣場容納了一定的人之後,就不會再放人進入廣場。
  
  按照人愛湊熱鬧的天性,應該散佈在周圍,在這種時候,絕對高層應該在人群到了一定的數量以後,對中心廣場和周圍一定範圍內的地盤進行真正的戒嚴,至於那些沒有進得去的人正常的做法應該是勸誡回家,或者就放任了。
  
  畢竟,在這種時候,為了保持審判的順利進行,應該集中兵力守衛著戒嚴的區域,其它的區域只要派遣小部分的巡邏小隊維持著一定的治安就可以了。
  
  上方街區也是同樣的道理,甚至因為上方街區居住的人少,商業區也少,巡防的兵力應該更少。
  
  我需要的就是那個時間點,在審判開始前,已經無望親自觀看的人群回家,現在散佈在各個街區的兵力集中回撤時,趁著這個時候,混入上方的街區。
  
  這段時間非常的吃緊,因為剩下的巡邏小隊應該不會准許人們隨意的遊蕩在街上,要么把人群驅趕集中在有大型屏幕可以觀看現場審判的地方,要么就會把人群驅趕回家。
  
  到了這種時候,我再在街上,簡直突兀無比。
  
  要知道今天的青龍城,是我見過的,最燈火通明的一天,至少重要的街道所有的燈源都全部的亮起,而且是最光亮的程度,把青龍城照的如同白晝。
  
  儘管到時候大部分的兵力要嚴格的固守審判之地,這小部分的兵力也一定比平日里巡邏戒嚴要來的多,畢竟是全城的兵力出動。
  
  我能選擇的路只能是在這一小段時間內,必須趕往上方的街區。否則,不說絕對混不入上方街區,至少耽誤的時間不可計算。
  
  我的手指輕輕的敲著窗櫺,看著人群的流動在不停的思考著,如今已經是接近地面世界上午11點的光景,審判大會開始的時間應該是地面世界的下午兩點,我只盼望能快一些開始斬斷人流,然後封鎖審判大會進行之地。
  
  因為我並不知道按照婚禮的流程來說,九兒和辛夷的婚禮進行到了哪一步,我不敢想,想想有一種抓心撈肝一般的焦慮。
  
  時間似乎過得很慢,街道的景物如同一層不變,一直是黑壓壓的人頭,在用一種特有的節奏朝著中心廣場聚集。時間又似乎過的很快,從我現在所在的這個角度朝著上方街區看去,只能看見往上的三個街區,已經漸漸的空蕩了下來。
  
  不到一定的高度,是絕對看不見十二階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青龍城,只要在燈光比較旺盛的時候,在靠近城東大部分的地方,都能看見一片巨大陰影的投射,很多人都說那就是最頂層的,傳說中的十二階。
  
    那是它存在的最大證據。
  
  底層的人總是可悲的,因為所處的地位,見識有限,加上各種的限制,明明真實存在的,都會被說成是傳說,哪怕這種真實的存在就在身旁,就在自己的頭頂上。
  
  我所處的位置恰好就是城東,在這個時候,自然也能看見那一片因為投射角度而存在,而被放大的陰影。
  
  看著那一片陰影,我心中的感情奇特,因為讓我心酸,讓我牽掛和思念的那個人就在那片陰影之中。
  
  但我還是強行自己保持著一顆平靜的心,在此時看去上方街區的人似乎已經完全的完成了聚集,上方街區駐守的那些士兵開始有條不紊的撤退。
  
  我的心跳有些加快,之前的那些分析畢竟只是我出於大局的判斷,並不一定是會真的成為現實,卻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真的朝著我判斷的方向開始進行,即便在判斷的時候充滿了信心,在這個時候真的發生了,我還是很難完全淡定的,看來我還缺乏一種胸有成竹的大局觀。
  
  我判斷著自己的不足,然後再等待了一會兒,下方的人群那種移動的節奏明顯的開始凌亂了起來,接著就完全的靜止了下來。
  
  那些駐守的士兵一動不動,接著便有排頭的士兵看向自己腰間掛著的那種通訊陣法盤,接著開始對著人群大聲的說著什麼?我由於隔著主街有一定的距離,加上在屋內,那些大聲說著什麼的士兵具體的話語我聽得不是太分明,但也隱約聽見讓大家不要再往中心廣場聚集之類的話。
  
  隨著士兵的喊話,人群開始嘈雜起來,自然會有不怕事大,又脾氣暴躁的人開始不服氣,在這個時候,駐守的部隊果然施展了雷霆手段,不管鬧事的是何人,什麼身份,紛紛被拖出來帶走了,甚至在角落就被出手'教訓'。
  
  畢竟在下方的,最高的身份也最多是一個小貴族,真正有權勢的人都在上方的街區。
  
  這種雷霆的手段很快起到了效果,人們開始散開,駐守的部隊也開始漸漸的'分裂',一部分驅趕著人群,一部分朝著中心廣場的方向整齊的小跑而去。
  
  我不知道中心廣場那邊具體的情況,但看來和我預判的結果差不多,我等待的也就是這樣一個機會,趁著人群的快速散開,開始'瀰漫'到這個小巷的時候,我也不再耽誤,快速的從樓下下來,抓準一個時機,不著痕蹟的混入了人群當中。
  
  接下來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不算複雜,畢竟算準了一個時間點,在兵力減少大半,再利用人群的流向混入上層街區,已經算是我佔足了天時的優勢。
  
  僅僅在不到四十分鐘以後,我就混入了第一街區。
  
  到了這裡,由於居住人口的稀少,巡邏的兵力比我想像的還少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掛心著那一場神秘的,盛大的審判,這些士兵多少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畢竟,在這種上層街區能發生什麼事情呢?況且,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頭頂最上方的十二層階正舉行著一場或許和地下城妖族命運氣息相關的婚禮。
  
  只要是人,就很難在這種情況下,都保持著十二分的認真,懈怠的心理很難有人能夠不受外界影響的完全克服。
  
  而這無疑又為我爭取到了一點兒優勢,讓我能夠比較輕鬆的向上前行,一直到了第五街區。
  
  暫時的順利讓我心中輕鬆了不少,按照這個形勢下去,我覺得我至少到11街區前,都應該很順利,畢竟十二階是一個神秘的地方,一般就是有權勢的貴族都沒有踏足的資格,通往十二階的也只有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的通天索,我不會認為十一街區完全沒有防備。
  
  但到了那個時候,已經在距離底層青龍城及遠,及高的地方,我根本就不怕在那個時候動手大鬧一場了。
  
  我躲避著第五街區的巡邏隊,心中自然還在分析著各種情況,卻聽得從青龍城的下方傳來了巨大的騷動的聲音,而原本就距離我不遠,在往著前方前行的巡邏隊首領一下子停了下來,然後看向了腰上掛著的陣法盤,然後臉上的神情一變,甚至帶著一點兒興奮的對著身後的隊員說到:「下方的審判大會果然有幾隻不自量力的螞蟻開始鬧事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中一驚,童帝怎麼會那麼快就開始出手?完全和我的行動節奏對不上啊。
  
  但我也絲毫不懷疑那個小頭領所說的話,因為不是發生了什麼,像第五層這種距離青龍城底層已經有100多米的街區應該是非常安靜,不會聽見如此大動靜的。
  
  想到這裡,我默默的,小心的朝著後方退去,我必須到第五街區的邊緣探查一下下方的情況。
chyuan24 發表於 2016-1-10 13:31
第六十六章 千軍萬馬(上)
  
    
  
  
  我趴在第五街區邊緣的矮牆上,利用一處貴族宅院伸出來的屋簷作為遮擋物,掩藏著自己的身形,觀察著下方城市的動靜。
  
  若放在平日,這樣的行為非常的冒險,不管是邊緣處的矮牆還是第五街區通明的燈火,都很容易暴露我的位置,但今天情況特殊,由於重要人物都去了中心廣場,這裡也沒有平日的人來人往,只剩下幾隻巡邏小隊。燈光也暗了不少,倒是為我提供了便利。
  
  不過這樣的行為也是冒險,如果不是因為擔心童帝那邊的事情,我斷然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或做出任何危險的舉動。
  
  偏偏第五街區說來離地下的城市也有上百米的距離了,如果想要具體的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也並不是一件很現實的事情。
  
  好在中心廣場那一處燈火通明,我還是能看見黑壓壓的人群,在幾個角落出現了騷動的情況,也能看見穿著完全不同的軍隊快速的進入,如同一把利劍插入人群攪動,很快就逮捕了好一些人。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中有些擔心,不知道被逮捕的人裡面有沒有童帝?也不明白這麼短的時間內,為何就會發生這樣的騷亂?可是轉念一想,如果是童帝的話,他應該不會束手就擒,無論如何既然兵分兩路,我還是先做好分內之事再說吧。
  
  總算局勢還沒有失控,比我之前想像的好很多,下方的軍隊已經在安撫人群,我也不用太過擔心,這樣想到,我輕手輕腳的翻下了矮牆,繼續朝著上層街區前進。
  
  童帝那邊出現了挫折,而我卻好像一直很幸運,順利一直伴隨著我。
  
  在短短的時間內,我竟然上行到了第十街區,這中間不要說有危險,連驚險都沒有,儘管有好幾次因為地形的關係,我很不好掩藏自己,但那些巡邏的小隊都似乎很懈怠,根本就沒有仔細探查,就這麼讓我躲了過去。
  
  所以從第五街區到第十街區,我只用了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而第十街區已經是我從未到過的高度,在這裡出現了比較特殊的地形。
  
  相比其他幾個街區,都是貫通青龍城上層的空間,第十街區則更像一處斷崖,由三座橋與它相連。
  
  當我小心的走到第十街區之時,我發現我沒有再隱藏身形的必要了。
  
  只因為第十街區既沒有任何的商業建築,也沒有任何的貴族宅地,至少在我目力所及的範圍內,全是排列整齊的軍隊紮營在此。
  
  我上來的位置是通過岩壁邊緣的路直接到了橋頭,而當我看見整齊劃一的部隊時,他們早就發現了我,想必在我從我走在第九層通往第十層岩壁的路上就已經發現了我。
  
  站在橋的這頭,我聽得見這高處凜冽的風聲,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的聲音。
  
  我和部隊通過三座懸空的橋沉默的對峙著,不同的只是我一個人對峙千軍萬馬。
  
  站在前頭的士兵一身精良的盔甲,已經拉開了看起來就頗為沈重的大弓,銳利的箭頭閃爍著光澤,在我出現在橋頭的瞬間,全部無聲而沉默的指向了我。
  
  我粗劣的看了一眼,應該有接近上千張的大弓對著我。
  
  三座橋百米長,我能想像只要我一踏上這橋頭,那些士兵就會毫不留情的鬆了弓弦,按照這個大弓的沉重感,能夠拉開它的人必是巨力之人,我絲毫不懷疑他們的射程能夠延伸到百米。
  
  該怎麼辦呢?這是我腦中的第一個念頭,風吹著我的斗篷漱漱作響,奇異的是,我並不慌亂,甚至有空隙去思考,是不是一開始我就陷入了一個陰謀?但可能也沒有這麼複雜,第十二階既然被地下城的人稱作是傳說中的地方,想必平日里也是這樣駐守的。
  
  想到這裡,我解下了自己的斗篷,在凜冽的上空,斗篷被風鼓著的感覺並不是太好。
  
  在解下斗篷的瞬間,我也沉默的拔出了在背上背著的長劍,或許千百年已經沒有痛飲過敵人的鮮血,在劍柄被我握在手中的瞬間,面對對面軍隊才能形成的如山氣勢,我竟然從長劍上感覺到了一陣興奮的嗡鳴,卻沒有絲毫的退卻。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長劍,古樸無華,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從這一刻開始,你就將會是與我一起戰鬥的伙伴了,但願你能與我一起於千軍萬馬之中痛飲敵血,卻絕不退縮。 ’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辛夷,長劍停止了興奮的嗡鳴,被我握在手中竟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切,我的靈魂力開始自然的流淌向長劍,而它如同乾涸的土地,開始吸納我的靈魂力,就如同伴隨了我很長時間的武器一般,在吸納靈魂力的過程中,竟然沒有一絲阻礙感和滯澀感。
  
  只是短暫的兩三秒,我便與長劍建立了戰鬥夥伴的關係,我也只在橋的這頭停留了這麼兩三秒,便一手提著脫下的斗篷,一手提著長劍朝著橋頭走去。
  
  對面的軍隊沒有想到我隻身一人竟然敢面對千軍萬馬,獨自上橋,而且還走得是中間那一條,那不是更容易讓自己成為靶子嗎?
  
  我這一番舉動讓那個騎著一匹高大黑馬的妖人將領充滿了疑惑,不由得隔橋大聲喊到:「你是何人?難道不知此處是禁地嗎?」
  
  我抬頭看著他,並沒有說話,在他喊出這句話的瞬間,我已經知道這一切並不是我算計錯誤,掉入了陰謀之中,而是此地原本就是一個戒備森嚴的地方。
  
  如今的我已經沒有了任何掩飾的妝容,扯下了斗篷之後,露出的就是一張人類的臉。
  
  風吹揚著我的黑髮,我的神情越發的平靜,倒是讓那將領顯得更加難以決定,畢竟有著完全人類臉孔的,可能是兩類極端的身份,一類身份自然是在地下城毫無地位的人類奴隸,另一類身份,則可能是最最頂級的妖人。
  
  就如同九兒,封六,甚至那個匆匆一瞥的墨大人,他們身上都幾乎沒有妖族的半點特徵,最多只是長的和普通人有一些區別,就比如封六的手臂很長之類的。
  
  估計就是這種想法,讓這個將軍舉棋不定,一般的奴隸怎麼可能毫髮無傷的走到第十層?可我拿著劍,分明又是敵人啊?
  
  最近青龍城倒是出過幾個厲害的敵人,但沒有一個是人類。
  
  一步,兩步,三步….在那將軍喊話的時刻,我已經在百來米長的橋上走了快十步了,接下來應該是警戒的底線了,那將軍終於忍不住大喊到:「停止前進,速速報上身份,否則別怪我青龍軍箭下無情。」
  
  我依舊沒有理會那個將軍,在這一瞬間忽然全力洞開的中樞陣紋引來了巨大的天地之力,即便是在壓抑的地下城當中,也有了一種突然風雲變色的感覺。
  
  也在這一刻,我感受到了我的靈魂,無比堅固的靈魂意志比以前起碼強大了三分之一,堅固的靈魂意志意味著什麼?只要有足夠的靈魂力,讓靈魂得以成長,那麼靈魂也會快速的強大不止三分之一!那也就意味著我可以承受更多的天地之力,吸收更多來自天地的力量,補充我的靈魂力,而不用擔心靈魂破碎。
  
  這就是獵妖人修行的本質了!力量的來源——我強大了。
  
  在感受到他的一瞬間,我連呼吸都感覺到了充盈的力量,我也感受到了萬魂花,它變的生機勃勃。
  
  一直以來它都有兩瓣花瓣是捲曲的,其中一瓣在吸收我的靈魂之毒時,曾經隨著毒素的增加而伸展開過,後來卻又捲曲了回去,如今這一片花瓣卻是伸展開了三分之一,曾經呈綠色佈滿整個花瓣的毒素,變成了花瓣邊緣的一抹淡綠,似乎它也感覺到了我的在意,在我的靈魂之中愉悅的微微搖擺,讓我感慨屬於我葉正凌的,不管是武器,還是別的力量,都是好戰的瘋子。
  
  天地變色之際,無數的天地之力瘋狂的湧向了我,我從未這麼放肆的吸收過天地之力,傳來的卻不是往日的脹痛感,而是一種來自靈魂充盈著力量的舒爽感。
  
  沒有任何猶豫的,這股力量全部湧去了我的四肢,風之陣紋洞開,而且是第一次洞開到這種程度,我終於感覺我觸摸到這陣紋真正的力量,它還有更多的空間!它甚至能隨著我的力量走向一個水到渠成的過程,只要有陣法大師出手,它就能形成完美的天之陣紋。
  
  已經不用沉默了,力量的灌注舒暢的讓我大吼了一聲,手中的長劍終於被舉起,指向了那遙遙相望的部隊。
  
  而天地之力的出現,讓那將軍也終於不用猶豫我的身份,如果不是敵人,根本不可能在橋上搞出如此大的動靜,在他眼中我分明就是動用了一個大型的術法。
  
  「射!」將軍揚起了他的手,然後重重的落下,一個簡單的口令就已經表明了戰鬥的開始。
  
  果然是一位果斷的將領,否則也不會被派來駐守如此重地吧?一有不對,立刻就是雷霆行動,我沉默的看著,在這一瞬間無數被灌注了靈魂力的箭矢,朝著我飛速的射來。
  
  箭矢強勁的破空聲拉開了戰鬥的序幕。
chyuan24 發表於 2016-1-10 13:34
第六十七章 千軍萬馬(下)
  
    
  
  
  箭矢和子彈的速度誰更快?如果一般有常識的人,都應該知道是子彈。
  
  可這並不是正常的世界,並不能用正常世界的常識來判斷這一切,只要給予足夠的力量,再有好的弓弦,箭矢也可以達到極快的速度。
  
  開弓的不止是士兵,有幾位看起來就強壯如鐵塔的副將也鬆開了弓弦,而他們射出的巨大箭矢就赫然沖在最前方。
  
  我無法形容這種感覺,不僅僅是弓箭帶來的威脅,還有附著在箭矢上的靈魂力爆裂開來,對靈魂的衝撞。
  
  在那一瞬間,阿大給我的貼身獵妖人皮甲瞬間就發揮了作用,在我強大的靈魂力作用下,在我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道強力的靈魂力護盾,擋住了這種衝擊。
  
  而這尖銳的弓箭,爆裂的速度...我前所未有的淡然,在風之陣紋的作用下,肉眼幾乎看不見怎麼回事兒,被我抓在手中的斗篷就已經快速的繃緊成了一根黑色的繩子,那是我快速的甩動斗篷,絞緊了斗篷所形成的效果。
  
  接著,這根繩子就被我拋了出去,一下子搭在了橋欄上,幾個旋轉,穩穩的繫住了橋欄,我從橋上一躍而下,卻憑藉著風之陣紋所給予的敏捷,在躍下的瞬間,抓住了斗篷形成的繩子。
  
  我的身體在空中晃蕩了一下,斗篷形成的繩子陡然承受了這樣的壓力,儘管被絞緊,也發出了一絲絲布料破碎的聲音,但這並不影響我什麼,我利用回晃的力量,一下子徒手抓住了橋沿,然後整個人往上一用力,貼住了橋面的下方。
  
  在這個瞬間,我也洞開了力之陣紋,在貼住橋面下方之時,我揮出了一拳,輕而易舉的在這石橋上破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並穩穩的抓住,穩住了身體。
  
  在風之陣紋的加速下,這只是瞬間的事情,連我自己也無法揣摩自己的速度,一秒或者兩秒?就已經完成了這一切。
  
  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在這個時候我才聽見箭矢從我剛才落腳的地方飛速而過的聲音,如同一群巨大的蜂群。
  
  我在心裡計算著時間,卻聽見那一群沉默鎮定如同山石的士兵有些急促慌亂的喘息聲...在如此的風中,還有喘息聲傳來,顯然是所有人都震驚失措了才會同時氣息不穩,我很能理解,憑藉他們的力量根本捕捉不到我的速度,眼力好的最多能看見我一閃而過,然後跳橋了?
  
  而在大多數人的眼中,我應該是活生生的消失了。
  
  如此詭異的事情,只是讓他們喘息了幾聲,可見這駐守在10街的青龍軍心裡素質是如何的強大!
  
  我並不覺得這樣逗弄了一群軍隊,是一個好笑的玩笑,同樣的方式只能用一次!我很明白要在有限的時間內,突破過這長橋,否則下一次,這些看起來心理素質異常強大的士兵會用提前預判的方式鋪天蓋地的射擊,提前堵死我的道路。
  
  「開弓!」將領的聲音冷冷的傳來,士兵看不透的事情,不代表這個將領看不透,他應該知道我在瞬間躲在了橋面之下,躲過了這一次看起來必死的鋪天蓋地的射擊,我沒有死,自然是要繼續的攻擊。
  
  這讓我很吃驚,能夠看穿我如此加持下的速度,這個將領也不是普通的妖物,比起之前我和童帝遇見的那些部隊將領,不知道要強悍了多少倍。
  
  想法只是在我的腦中一閃而逝,就如同機會也往往只是一閃而逝。
  
  上箭,拉弦,開弓...對於這些精英士兵來說可能只是兩三秒的事情,而對於我來說,這卻是唯一反攻的機會,在將領開口的瞬間,我已經鬆開了我抓住的那個小洞,身體努力的一晃,整個人從橋面上高高的躍起。
  
  斗篷終於承受不住這種急劇的力量,斷裂了,破碎了...而我身體終於在這一瞬間,藉著這股力量,一躍而上,一個轉身的扭轉,回到了橋面之上。
  
  在這個時候,大多的士兵已經舉起了弓箭。
  
  如何還能給你們這個機會?在我還未落地的瞬間,已經積蓄了太久力量的長劍終於被我揮舞而出...已經是它的極限了,被我灌注了足夠多的靈魂力,層層的壓縮,快要到了長劍上的符文都崩碎的地步,終於藉由這一劍,痛快而瀟灑的發洩了這股力量。
  
  而這原本澎湃如海的力量,在經由了獵妖人武器的特殊加強之後,被凝練到了極致,如同一道巨大的月牙儿,斬碎了風,直直的朝著橋那一頭的部隊沖撞而去。
  
  '嗡'美妙的嗡鳴聲,是長劍破風的聲音,是長劍急速的顫抖發出的自身長鳴。
  
  如同斷崖式的第10街,在那'橋頭堡'的最前端起碼站了上百個士兵,統統被這股力量覆蓋到了其中,甚至我能餘料這股力量還能衝擊到他們後方的士兵。
  
  「靈魂力防守。」那位出色的將領大聲的嘶吼到,與此同時,他一個勒馬,馬蹄高高的揚起,一股雄渾的靈魂力立刻包裹了他和他的坐騎,只是已經來不及後退。
  
  而最激烈的碰撞往往是瞬間的,無聲的就開始崩壞,如同核彈升騰的瞬間,總是一系列的崩壞後,才響起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站在最前方的士兵無聲的倒下了大半,十幾個身體幾乎毫無意識的朝著下方的懸崖落去,剩下的則是朝著後方不可停止的倒去,只有少數人還能夠站著,可是在靈魂被沖撞的瞬間,哪裡還有開弓射箭的能力?
  
  只有前方的將領破碎了這一擊,堪堪擋住了這靈魂力量的衝擊。
  
  誰能夠料到,只是短短的幾息之間,如此強力的部隊就被沖擊成了這般模樣?而在此刻,我才剛剛落地,腳下傳來了踏在地面上的堅實感...這也是我第一次體會到絕對的上層力量,到了一定的地步,對於部隊的,對於千軍萬馬的衝擊。
  
  我沒有猶豫的提起長劍,朝著'橋頭堡'衝了過去,在風之陣紋的加持之中我就化成了風,只要有一個短暫的喘息時間,我就能夠突破了。
  
  當我衝到橋頭的時候,迎接我的是一把厚重的長刀,我一個抬手,手中的長劍就與長刀撞到了一起,激烈的碰撞,帶起一連竄的火花。
  
  我沒有後退,反倒是那個騎馬的將領,連人帶馬被這衝擊的力量,衝退了好幾步,那一匹看起來高大結實的馬兒,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嘶鳴,嘴角竟然流出了好幾縷鮮血,剛才的衝擊力,這匹馬兒也跟著承受了不少。
  
  「前方七隊列陣,擋住他!後方每分三隊依次準備第三,第四,第五術法。通知大將,並上通11街。」那個將領在馬兒噴出了鮮血以後,自己也噴出了一口鮮血,可是他沒有絲毫的喘息,而是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大喊了一句,聲音如同悶雷一般傳遍了10街的前方。
  
  儘管是敵人,我也有些佩服這個將領,至少在戰爭中,不管立場如何,他做的每一個指揮,每一個決定都是正確的,最關鍵的是,他沒有畏縮,沒有恐懼,一直在堅守著自己的職責。
  
  我的時間很緊迫,戰鬥一旦開始,消息也會開始傳播,最糟糕的是傳到了下方的青龍城,到時候等待我的不知道會是什麼?那會影響我順利的帶走辛夷。
  
  而如今,我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殺上11街,否則等消息傳到11街,又會極大的阻礙我的腳步,給敵人越充分的準備時間,就對我越是不利。
  
  可是如此,我還是忍不住對著那個將領伸出了大拇指,簡單的說了一句:「你很不錯,可惜我們是敵人,你也必死。」
  
  他的眼中終於流露出了一絲驚惶和悲傷,但很快就穩住了,隨之而來的是屬於軍人的堅硬,無聲的他對著我舉起了他的大刀,雙腿一夾馬腹,朝著我衝了過來,彷彿是想要給予自己這衝刺的勇氣,他大喊了一聲:「你不可能會贏的,你不知道你以後將要面對的有多麼強大。往上,是神聖的十二階。」
  
  這一句話就如同在戰場上最讓人亢奮的鼓舞,特別是說起神聖十二階的時候,之前那些被沖擊的凌亂的部隊,也已經快速的集結起來,帶著震耳欲聾的吼聲,朝著我快速的匯攏而來。
  
  我如同汪洋大海之中的一葉扁舟,可我也有我的信念,如何肯在這樣的地方倒下?被這樣的浪潮所衝擊?
  
  我舉起了長劍,也同樣沖向了那個朝著我策馬而來的將領...
  
  廝殺,從來都不是什麼想像之中熱血的事情,而是一种血腥的負擔,當一個個的身影在你的眼前倒下的時候,當刺鼻的血腥味充斥著你鼻腔的時候,你會從心底升騰起一股悲涼。
  
  因為那是生命,任何的生命都值得被尊重,可它們卻是如此的脆弱。
  
  我要守護著獵妖人的責任,因為這責任的背後,是我要守護的生命,所以我不得不殺,而在我眼前倒下的妖人,我相信他們也有自己的信仰,當碰撞時,只能無情。
  
  所以,我要在這種悲涼之中,給予自己無限的信念和勇氣,我不能後退。
  
  血路,在蔓延,馬兒悲傷的嘶鳴,馬背上的將領,它的主人已經從它的背上落下,變成了一具無言的屍體...後路,不忍再看,那是一個生命的收割場,而前方還有成群的妖人在前仆後繼。
  
  強大的氣場在不停的匯聚,是那第三,第四,第五術法嗎?
  
  一個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塊移動的石碑,出現在了第10街的製高點,有3米高吧?那是什麼妖人?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和他無聲的對視了一眼。
  
  10街的大將。
chyuan24 發表於 2016-1-10 13:37
第六十八章 殺戮的地獄
  
    
  
  
  在人類歷史中的每一場戰鬥之中,士兵的存在感都是極其微小的,他們不能主宰戰爭的走向,不能在最後的勝利之中留下自己的名字,甚至一場戰鬥,他們能提供的力量也是有限。
  
  可是,當他們聚集起來,成為了軍隊,就沒有人敢小視他們的作用。
  
  就如同現在的我,面對的是如海一般的靈魂力衝擊,那種感受就像快要溺亡在深海之中,重重的壓力快要壓碎每一根骨骼,連耳中都在嗡鳴。
  
  我沖散了正在準備第三,第四陣法的兩隻隊伍,到底也沒有阻止那個第五陣法,因為那位如同移動石碑般的大將跳入了陣法之中,親自主導了這個陣法。
  
  而這第五術法,一經發動便表現出了驚人的威力,它聚集了這個陣法軍隊所有人的靈魂力,並且通過陣法的形勢加強了威力,形成了一柄重錘,朝著我狠狠的砸來。
  
  第一次,我選擇了硬碰硬,用自身的靈魂力與之對撞,巨大的能量在碰撞之時,互相的消弭,我朝著那個陣法方隊沖了過去,我心知如果不快一些打破他們的聯合,我會面對一次又一次這樣的衝擊。
  
  可是對面並不給我喘息的機會,很快第二次攻擊又到了,接著第三次,第四次...
  
  我疲於應付,這是我變得強悍以來,第一次感覺到靈魂力快要枯竭的感覺。
  
  靈魂之中的漩渦開始出現,如果我願意下一刻就可以大量的吸收天地之中的力量,補充為自己的靈魂力。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不願意過早的這樣,我好像已經開始越來越了解自己的靈魂,明白這種漩渦出現過一次,關閉了以後,下次再要出現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恢復,強行洞開的話,會傷及靈魂。
  
  那麼...我在沉默之中,感受到了胸口傳來的熱量,一朵比曾經壯大了起碼兩倍的火苗出現在了我的靈魂深處。
  
  吞靈焰,屬於我的特殊標誌。
  
  其實從聶焰時代以後,我用它的次數屈指可數,總覺得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溫養牠,它還不夠強大,而它殘忍的吞靈屬性,讓我不敢輕易的動用它,有些傷天和。
  
  但是現在面對這種靈魂力的衝擊,我不得不動用吞靈焰了。
  
  我抬頭,那個沉默而高大無比的大將正看著我,我揚起了左手,一朵色澤怪異的火焰陡然出現,跳躍在了我的手心當中。
  
  在這個時候,對面軍隊集中的靈魂力再次的收斂,在空中又形成了一座'巨大山峰'般的能量團,朝著我狠狠的壓榨而來,我明白下一次再被籠罩在其中的話,就不僅是陷入深海的感覺,而是徹底的被壓在海底,然後完全的被吞噬。
  
  我調動起殘餘的靈魂力,吞靈焰陡然的壯大,變成了一柄利劍的形態,朝著軍隊集中的靈魂力呼嘯而去。
  
  在這一瞬間,那位大將'咦'了一聲,忽然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吼聲,喊到:「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狼漢!」「你是葉正凌!」
  
  我稍微呆滯了一下,這是第一次地下城有人叫出了我的真實身份,果然還是查出來了罷,我曾經在搏斗場動用過吞靈焰...
  
  但很快,這絲擔憂也消失於無形,如今已經揭開了身份,我和童帝兵分兩路鬧出來的事情不可能小,事情既然已經鬧大了,隱瞞身份有什麼意義?
  
  在那名大將喊話的時刻,吞靈焰已經和第五術法碰撞在了一起,而面對靈魂力,吞靈焰就是剋星。
  
  我早就已經熟知了吞靈焰的特性,只要我靈魂本質能夠支撐的住吞靈焰的吞噬,那麼吞靈焰就可以一直的吞噬下去。這點明悟,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腦海中的,就如在聶焰的時代,我到最後一戰都還不太明白吞靈焰的特性,只知道當遭遇的靈魂力過於強大時,吞靈焰就會反被'撲滅'。
  
  如今,我算是徹底的明白了,我的靈魂本質就是吞靈焰真正的火種,我們融為了一體,只要我的靈魂不消散,吞靈焰就會一直存在,只要我的靈魂本質能夠承受巨大的靈魂力所帶來的壓力,那麼吞靈焰就可以一直吞噬!
  
  而靈魂本質的強大太說不清楚了,就好比我融合了一道阿大的意志,能夠變強大,而隱約的,我的靈魂漩渦洞開越多,我的靈魂本質也能變得強大。
  
  這些靈魂力還在我靈魂本質承受的範圍內,所以當它們和吞靈焰相遇的時候,就如同乾枯的柴禾遇見了熊熊的烈火,柴禾再多,也只有被烈火吞噬的份兒,如何還能與我為敵?
  
  當吞靈焰直插入第五術法的中心時,就如同一團顏色詭麗的焰火立刻就爆裂開了,映照了整個第10街的上空,也映照出了壓在第10街之上的第11街,但還是籠罩在神秘的十二階的陰影之下。
  
  火光在上空劇烈的燃燒,我的長劍拖拽在地上,發出了一陣陣殘酷的金鐵交鳴聲。
  
  「等等。」站在我身前的大將忽然看著,這樣喊出了一句。
  
  當吞靈焰出現的時候,戰局基本已定,這是任誰都看得出來的,我不明白一個在戰場上的大將難道還有畏懼之心嗎?如果真是這樣,相比於之前我在橋頭遭遇的那位將領,這大將未免就太沒有資格當這裡的鎮守大將了吧?
  
  可我還是停下了,我想知道,這位大將究竟想要說什麼?
  
  他沒有急著開口,而是解下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了只穿著胸甲的精壯上身,又把頭盔摘了下來,扔到了一旁。
  
  我看清楚了,這是一隻強壯無比的獅妖,但他的鬚髮皆是白色,白獅子!竟然是一隻罕見的白獅子,它在有些地方的民間傳說中是吉祥之物,在西方的神話中也有它的身影,被稱為太陽神之子。
  
  但我明白,真正的白獅子是一種正常獅子的異變,可能也是一種返祖現象,因為我們所在的這個星球經歷過殘酷的冰河時代,那個時代及有可能存在著白色的獅子。
  
  這些我無法考據,不過在聶焰的時代我遇見過白獅子,我只知道這種獅子的壽命極短,但是有著比尋常的獅子更強大的力量,差距幾乎在一倍。
  
  白獅子原本就稀少,更何況成了妖的白獅子?我沒有想到過這位大將竟然有白獅妖的血統。
  
  我瞇起了眼睛,不知道他要幹嘛,卻也沒有輕舉妄動。
  
  「兒郎們退下,我將與他公平一戰。」沒想到這位大將並沒有直接的回答我什麼,而是衝著身後的士兵咆哮了一聲。
  
  軍令如山倒,焉有不從之理?可這一次,這位大將吼出來以後,卻沒有一位士兵退下,反倒是一位副將在旁跪下說到:「請將軍允許我等與你共生死!」
  
  「請將軍允許我等與你共生死!」
  
  這位副將喊話以後,其餘的士兵也紛紛跪下,整齊劃一的喊出了這麼一句話。
  
  從這戰場的結局來看,誰不知道我的實力?在我身後的血河,成堆的屍體已經說明了一切,如果到了這個地步還要戰,除了犧牲沒有別的結局,他們要與這位大將同戰,那言下之意就是抱定了必死了決心。
  
  可是面對部下的懇求,那位大將卻是大喊了一聲:「放肆,立刻退下,到青龍城之中與總軍匯合。就說,就說...」說到這裡,那位大將停滯了一下,略帶哽咽的說到:「就說我青龍軍大敗於第10街。兩千將士傷亡過半。」
  
  「將軍!」那位副將還想爭取一下,可是那大將怒吼了一聲:「難道你等想不從軍令嗎?」
  
  這一句話喊出,那些部下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麼了,全部都沉默的站起,默默的後退,可是臉上的表情卻無一不是悲傷而痛苦。
  
  那位大將這時才轉而望向我說到:「我帶青龍軍十載,每一個將士都是我的兄弟。如今,青龍軍當有此劫,戰場之上也無對錯,我決計不恨你,但求與你公平一戰,只求你放過我青龍軍剩下的將士。」
  
  我的心裡說不出什麼心情,看著他認真的說到:「我也可以放過你,只要你讓開道路,讓我去到11街。」
  
  「這不成!我地下城的子民在這地下受苦何止千百年?能夠走到地面的世界去享受很多地下城的子民從未見過的藍天白雲,是我等畢生的夢想。十二階,是我們的希望所在,我等總有一天要反攻出去,這是我的立場。吾寧戰死,絕不退縮。」那位大將上前跨了一步,熊壯的身軀踏得地面都是一震。
  
  我心中已經明白了一些什麼,就如此時的我,不想殺,卻不得不殺,立場從來都是尖銳的,尖銳到沒有坐下來再談的餘地,唯有一戰去得到最後的結果。
  
  今日我不殺,他日站在我身後,我想要守護的人們,就會倒在血泊當中。
  
  殺是地獄,活在血腥的痛苦當中,活在心靈的折磨當中,可我不得不揚劍,因為這是我的宿命,是我曾經已經心甘情願做出的選擇。
  
  我不冷血亦不殘酷,我也尊重我眼前的這個大將,憐憫死在我劍下的生命,唯獨救贖不了我自己。
  
  「好,那我們就公平一戰。」我終於揚起了手中的劍。
  
  而那位大將從背上取下了兩把沉重的斧頭,眼中流露出了對我的一絲感激,獅吼了一聲,朝著我衝了過來。
chyuan24 發表於 2016-1-10 13:54
第六十九章 通天索
  
    
  
  
  我用最一種最尊重的心情面對了這位大將。
  
  在戰場上儘管立場不同,最後必須生死相見,但一樣的可以佩服和尊重,佩服一個人的意志,尊重一個人的品行。
  
  所以,我沒有保留,洞開了全部的力之陣紋,和這位大將進行了最直面的血拼。
  
  我的靈魂力竭盡枯竭,但吞靈焰的吞噬給了我一定的補充,這是和吞靈焰融合的更徹底以後,一種來自吞靈焰的反饋吧,不過相比於我的靈魂力,這種反饋並不算多,只是足以我支撐起力之陣紋。
  
  而我只需要一些少少的時間,靈魂力就可以快速的恢復,這也算天賦?我並不明白。
  
  撤退的軍隊像是我和那位大將無聲的背景,我聽得見所有人壓抑的呼吸,有幾次機會我都沒有下殺手,因為我想給這些將士一個最後告別的機會,讓留在他們心中的不是他們的將軍倒下的身影,而是一個奮勇殺敵的形象。
  
  這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撤退的很快,或許是捨不得這個曾經的戰場,和那位值得尊敬的將軍,但是在軍令面前,他們保持了他們的素質。
  
  這樣的軍隊,我不知道地下城有多少,但心中卻生出了一絲絲的憂慮,如果地下城擁有十萬這樣的軍隊,那麼獵妖人和修者還有勝算嗎?是不是要最後終究要把整個人類的族群拖入這樣的戰鬥當中?
  
  軍隊已經撤退完畢,整齊劃一的腳步漸行漸遠。
  
  戰鬥已經沒有拖下去的必要,我的時間也非常的緊迫,更何況不知道童帝還面臨著什麼樣的壓力呢?那大將又是一斧殺來,這一次我終於不再保留原本就洞開的力量,一劍揚去,輕易的就擋開了他的雙斧。
  
  真是一個不好笑的黑色幽默,明明洞開了全部的力量,想要給予這位對手代表著重視的尊重一戰,卻又遲遲不忍心用盡全力,痛下殺手。
  
  我這一擊,很顯然的打擊了這位將領的信心,他瞪大眼睛看著我,這才喃喃的說出了一句:「原來我和你的差距那麼大。」
  
  我沒有說話,而是揚劍,示意他繼續。
  
  他果然沒有退縮,朝著我又衝了過來,直接力與力的碰撞,靈魂力與靈魂力的碾壓,術法於妖和獵妖人之間在此時完全沒有了必要。
  
  不出三招,我的長劍終於洞穿了他的胸口,他揚起雙斧的動作停滯了,看樣子是努力的想要在最後的時候砍下來,拉著我同歸於盡,但破碎的心臟怎麼還能支撐下這個動作呢?最終,他的雙臂軟弱無力的垂了下來,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著我,虛弱的聲音問我:「為什麼,要放我的部隊離開?」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的部隊離開了,青龍城總軍就會第一時間收到關於我的消息,和戰鬥之中各種詳盡的匯報,於我無論怎麼說都是不利的,如果我把他們全部屠殺乾淨,就算動靜鬧得大一些,也要等青龍城的部隊來探查,然後再調動更多的部隊,拖延的時間不是一點半點。
  
  我看著他說到:「戰場上是最殘酷無情的地方,對於對方的一點點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不仁。但這並不代表我沒有選擇,如果可以,我還是想讓內心舒服一些,畢竟陷入殺戮的地獄已經是很難受了。」
  
  我說完,收回了自己的長劍,而這位大將的眼睛早已經閉上,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我的話。
  
  我嘆息了一聲,長劍之下還滴滴的落下鮮血,我想能夠閉上雙眼,就已經是了無遺憾了吧?既然沒有遺憾,這種死法也是值得羨慕的,至少於我自己,我情願這樣死。而這,是我送給他最後的尊重,一位敵方的將領。
  
  收起了長劍,我回頭望了一眼,地下的血腥被踩出了無數的腳印,整齊的軍營還在,在半個小時以前,還充斥著軍隊特有的鐵血和生機,不過此時,卻已經是一片荒涼的殺戮後留下的屍體還有鮮血...什麼時候,不但會沒有戰爭,連爭執也會變得只是道理雙方的碰撞,而沒有粗暴?
  
  我想不出答案,只是收起了長劍,帶著一絲心靈的沉重和疲憊,繼續走向了下一街區。
  
  到了11街,就如同到了青龍城上空的最極限,這裡幾乎已經沒有了完整的路,而是一片突兀石柱從矮到高的排列著,石柱之間隔著一定的距離,不要說普通人,就連一般的妖人,沒到貴民的實力,都不可能通過。
  
  這樣的路,會有軍隊上得去嗎?我帶著這樣的疑惑,快速的在石柱之上跳躍著,當我到了最高的一根石柱時,還沒來得及停下,一條滾滾的火龍就朝著我衝刺而來,在倉促之間,我釋放出了吞靈焰,剛才才吞噬了大量靈魂力的吞靈焰此刻正是巔峰的時刻,大量的能量沒來得及用來壯大自己,到了這個時候,倒是可以盡情的釋放。
  
  很快,一條氣勢上比那條火龍更甚百倍的火龍一下子從我的身體背後竄出,帶著一飛沖天的氣勢和那條呼嘯而來的火龍對撞在了一起。
  
  體積相差了不少,吞靈焰的火龍對比起來顯得很小,但那吞天的氣勢,在碰撞的瞬間,就把那條朝著我衝刺而來的火龍狠狠的壓制了下來。
  
  這樣術法的碰撞從來要不了多少的時間,兩條火龍糾纏在一起,經過了一陣刺目的閃耀以後,那條氣勢洶洶的火龍很快的弱了下來,直至消散無形,而我站在最高的石柱上,看著吞靈焰所化的火龍耀武揚威的飛舞著,風吹過,第11街也終於完整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這是一片空曠的地域,同第10街一樣,也是由一座橋相連它與11街的正街。
  
  只不過第10街是三座橋,到了第11街卻只有一座橋,依舊是一座長橋,盡頭是第11街,但在第11街上,只有孤單的十五個木屋,分別列在街道的兩旁,除此之外空無一物,和那些貴族的宅邸完全不能相比。
  
  在空曠的木屋之前,站著七個身影,沒有披盔戴甲,只是穿著平常的素色長袍,面貌看起來也很普通,仔細辨認的話,是再尋常不過的妖人,就比如常見的狼妖,虎妖,狐妖等等...他們平靜的看著我,卻是用不同尋常的眼光看著在空中飛舞的吞靈焰。
  
  我卻從他們的身上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勢,真正的屬於大妖的氣勢,能夠從普通的妖人,普通的血脈修煉到真正妖族大妖的地步,應該已經是這些妖人的極致了吧?畢竟妖人的實力比起妖族來說還是弱的,更遑論大妖。
  
  不,再仔細的感受一下,甚至略微有些超越大妖,和九兒那一類的公子實力齊平,不過九兒,封六等人是什麼血脈?
  
  雙方都很沉默,我直接從所站的石柱上跳躍到了橋面,吞靈焰帶著呼嘯的氣勢朝著那七個身影衝了過去,這七個人也完全不慌亂,分列成陣法的站位,然後七人齊齊出手,靈魂力交織成一張帶著雷電的網,一下子網住了吞靈焰所形成的火焰之龍。
  
  「嗯?」我走在橋面上,很是驚奇,這七人還有這等實力?可以困住幾乎是靈魂剋星的吞靈焰?
  
  但看見那層靈魂之網上竟然可以承載同樣是靈魂剋星的雷電,心中便有了一絲了然,畢竟雷火相遇,雷電對於火焰還是有一定的克制能力的,我只是奇怪他們交織的靈魂之網,怎麼能承載雷電的?可我也沒有多問,是什麼樣的傻子,才會告訴敵人這樣的秘密呢?
  
  我沉默著,速度卻一點兒都不慢,很快就走到了橋的盡頭,和那七個人隔著10米不到的距離相望。
  
  下一刻,我就感受到了吞靈焰的憋屈鬱悶之意,伸手收回了吞靈焰。
  
  吞靈焰一收,那七個人的壓力陡然一輕,這下有了空閒,全部轉頭看著我,其中一個應該是黃鼠狼所化的妖物,呵呵冷笑了一聲說到:「怕了嗎?還是捨不得你這大名鼎鼎的吞靈焰,是不是知道拖下去,你的吞靈焰就會被我們所收服?」
  
  而另外一個顯得有些膽怯,明顯一看就是兔妖的女妖卻是小聲的說到:「你這個殺星,是不是算準被我們大半守護長老去了那審判大會維持秩序,所以才在這個時候來找我們麻煩。你,你竟然敢在10街這樣屠殺,你會,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說完這句略帶威脅的話,我還來不及說什麼,她反倒先畏懼了,立刻蹦到了一旁,躲在了一個看起來非常淡定冷靜的狼妖身後。
  
  看著他們,我的心裡說不出的疲憊,卻是問到:「你們在第11街都已經看見了?」
  
  七個人沉默,不承認也不否認,不過我知道,照11街這個位置,第10街鬧出了這樣的動靜,他們若要站在這裡探查,絕對不是什麼難事,不是看在了眼裡,怎麼可能在我還沒有站穩的瞬間,就用了一個如此的大術招呼我?
  
  我也不想听他們會說什麼,反手取下了背上的長劍,說到:「我不用吞靈焰,也有很多手段。說吧,你們想怎麼個鬥法,最好速戰速決那種。另外,我不想殺戮,也不是什麼殺星,你們讓開一條路,讓我順利的登上那通天索,我不殺你們。」
  
  說完這句話,我手中的長劍一下子被我插在了地面,入地三寸,我卻牢牢的握著劍柄,在11街的盡頭,有一道巨大的鎖鏈,卻全是厚重的黃銅打造,想必那就是傳說中的通天索?
chyuan24 發表於 2016-1-10 13:57
第七十章 一術定生死
  
    
  
  
  我所說之話是真心的,無論有一顆多麼堅硬冰冷,靠著頑強意志來支撐的心,經歷了大量的殺戮,都會陷入深深的疲憊,想要求得平靜。
  
  可顯然對面的七個妖人卻認為我是在調侃他們,當我的話剛落音,那個一直就顯得暴躁的黃鼠狼妖立刻就跳了起來:「你開什麼玩笑?想要不費吹灰之力的通過11街?你在誆騙我們?」
  
  而那個站在最前方一直沉默不語的虎妖卻是揮手打斷了狼妖的話,只是看著我說到:「我們是這裡的守衛長老,即便死,也不可能讓開道路,就這樣讓你通過11街。既然如此,也不用廢話了,大家各自施展手段斗上一番吧,你若要強闖,那就拿出本事來。」
  
  說完這話,那虎妖一揮手,另外六個妖人各自散開,站在不同的位置,身上的氣勢陡然的散發開來,就連那隻最膽小的兔妖女也變得強悍了起來。
  
  此時不用刻意的再去感受他們的氣場,任何人都能感受的到他們的強大,是貨真價實的大妖。
  
  在虎妖的主持之下,其餘的六個妖人坐下了,身上的力量開始澎湃了起來,朝著某個特殊的點匯聚而去,而仔細感受,那個點的力量似乎通過了什麼加持,朝著那隻虎妖匯聚而去。
  
  我已經記不清楚這是我第幾次在地下城感受到這裡陣法的強勢了,可以說在這裡的陣法應用比人類在修者圈子裡應用的還要多。
  
  顯然,這七隻妖物所站的位置是一個陣法位,再仔細的感應他們的腳下,雖無清晰的陣紋,還是可以感覺到力量在以一定的規律流動,這也是一種按照陣紋流動的方式,簡單的說,陣法之道博大精深,原本就可以以人布陣。
  
  不過,我對陣法的研究顯然沒有正川哥那麼精深,也只能看出一個大概,若是正川哥在應該能夠看出更多的端倪。
  
  在這個時候,站在前方的虎妖還沒有任何的動作,見我沉默的站在對面,不由得開口說到:「你的本事和手段,我們在上方也看見了一些。對付你,我們不敢掉以輕心,更不可能給你機會各個擊破,所以唯能選擇現在威力最大的合擊之法。在合擊形成以前,我會親自護法,你若要動手,現在就開始吧。」
  
  說吧,虎妖也拿出了自己的霧氣,是一把看起來厚重的長戩。
  
  他這樣說,這是把戰鬥擺在了明處,給予了我選擇。要么,也就動用一個大術,和他們的合擊之法對碰。要么,就趁現在和虎妖一戰,破壞他們的合擊之法。從任何角度來看,第二種選擇顯然是最明智的。
  
  可我偏偏懂些陣法之道,我已經感受到虎妖這個時候看起來好像無事一般,只是專心的守護著陣法,實際上已經有一股股的力量朝著他的身上匯聚。我若然不選擇大術,而是此時和虎妖硬碰硬,他會隨著力量灌輸的越來越多,越戰越強,我沒有選擇大術,反倒會越打越被動,甚至失敗,因為我再也沒有機會去準備任何的大術。
  
  除非,我能一擊之下就殺了他。
  
  我大概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力量,一擊必殺不可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做到,畢竟眼前的是一個大妖,更何況這虎妖現在已經開始承受力量的灌注了呢?所以,我鬆開了握在劍柄上的手,後退了一步。
  
  我的這番動作,讓虎妖的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顯然他剛才那番話看似坦誠,實則卻是在'誘惑'我出手,畢竟越戰越強的他只要能支撐過最初相對弱小的時間,對戰上我就有巨大的優勢,畢竟是一比七,還有不明的陣法不知道為他加持了什麼力量。
  
  看著他眼中失望的神色,我嘲諷的一笑,也沒有說穿什麼,只是很隨意的說到:「既然我想速戰速決,那麼大家就一術定生死吧。我感覺你站在那個地方好像不能離開,但為了以防萬一,我也必須告訴你,最好是公平的術法對決,不要使用什麼小手段。我言下之意是,我這個術法隨時可以中斷,不會給我造成任何的影響,若我發現你有小動作...」
  
  我沒有說下去了,我已經看出來了,虎妖所在那個位置,應該是他們陣法的陣眼之位,一旦離開,就不能再接受力量灌輸了。但誰也不敢保證,我在施術期間,他會不會鋌而走險,賭一把我在施術不能中斷,從而情願不接受力量灌輸,也要殺了我。
  
  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他一句。
  
  我不怕他這樣,只不過一術定生死,很節省時間,我不想節外生枝。我對他說的也算大部分實話了,至少我中斷了術法,殺他也不在話下。
  
  況且號稱仙術的《鎮妖十三篇》,怎麼會敗在這幾個妖物的所謂陣法之下?它唯一的缺點不過是像修者那樣需要施術時間,按照獵妖人的打法,實用性太低。
  
  我這幾句話,說的虎妖微微瞇起了眼睛,過了好半響,才對我說到:「你,果然是傳說中那位!在戰鬥的判斷上你是一個天才。」
  
  我微笑不語,下一刻就掐動起了《鎮妖十三篇》的起始手訣,開始一字一句的念動咒語,這一次我並沒有用我最擅長的,威力最大三篇之一的《鎮魂篇》,因為我有一種感知,隨著我靈魂意志的增強,好像就突破了一個微妙的坎。
  
  就比如《鎮妖十三篇》的威力驚天動地,曾經我只是抓住了皮毛,如今能夠深入到皮肉來發揮它的威力了。它有很多威力的階梯讓我攀爬,我終於是爬上了一個相對入門的高度了。
  
  這也就意味著,從此以後我動用它,需要的靈魂力驚人,比起我從前發出的那種勉強的《鎮妖十三篇》這才是真正的《鎮妖十三篇》,就是比起聶焰在巔峰時期發出的《鎮妖十三篇》也要強大了不止三分之一。
  
  我能感覺,要動用《鎮魂篇》,會抽乾聶焰巔峰時期的靈魂力,就算如今的我動用了,接下來再戰的力量也會下降大半。
  
  如此算來,我在此時動用《鎮魂篇》完全是自取'滅亡',更何況剛剛一戰,我的靈魂力也只是剛剛恢復了一半不到,我不想洞開靈魂的漩渦,所以要選擇最實用的一篇。
  
  於是,根據情況,我選擇了《縛魂篇》,針對的對像只有虎妖一人,那個陣法或許威力很強,但弱點也很明顯,其餘的六人完全是輔助,能夠發揮陣法威力的唯有那一隻虎妖。
  
  最重要的是,《縛魂篇》講究的是一個巧字,能夠最大程度的利用力量,來控制!而且施術的準備時間,也比起《震魂篇》要短上接近一半的時間,在如今這個情況下,我不能判斷那一邊的陣法完成究竟要多少的時間,於我這邊當然時間用的越少越好。
  
  而《縛魂篇》的這個控制也深得我心,控制的時間不需要一直的持續,只要能爭取一點時間,配合我的陣紋,那麼我就可以最快的時間解決那隻虎妖。
  
  這就是對戰鬥的判斷,甚至是比貼身的戰鬥,力量的碾壓更重要的事情!
  
  隨著咒語的念動,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每一個的念誦都像有一個實體的字出現在空中,然後融合於茫茫而神秘的宇宙間。
  
  不同的是,這一次我能感受到我誦念的咒語,每一個形成在我存思世界裡的字都變得清晰了許多,不能仔細的去看,只是微微的一感受,好像那個字的每一鉤,每一劃都充滿了一種洪荒的玄奇之意,讓人沉淪而不能自拔。
  
  而若要潛心其中,空拍千百萬年都不能自拔。
  
  更不同的是,這一次的每一個字在邊緣處好像都微微有一抹細小的金色侵染,如同鑲了一層金邊一般,顯得更加的神聖莫測。
  
  我有一種感覺,當每一個字完全是金色的時候,那就是真正《鎮妖十三篇》威力發揮到極致的時刻,可惜我離那個遙遠的境界,不知道差了多少。
  
  這種念誦咒言的感覺十分的美妙,我能感受到天地之力的環繞,以我的靈魂力為引,形成了中間那最為細小的一絲,然後天地之地層層的包裹,絞纏在其上,最終一條無形的繩索在快速的成型。
  
  這就是《縛魂篇》嗎?這種神奇的感受,這也是我第一次那麼清晰的感受到它,在從前我也不是沒有動用過它,只知道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能束縛妖物的靈魂,在這一次,我卻撲捉到了它形成的過程,它的威力,因為靈魂力牽引其中,感覺它就是我的延伸。
  
  這是一次清晰的感受術法的體驗,非常珍貴,如同一座橋樑,把我和《鎮妖十三篇》連接的更加緊密了起來。
  
  我很愉悅的沉溺其中,即便我已經感受到了,在我的周圍,一片暴躁的雷池正在形成。
  
  這就是對面的妖人陣法的最終威力嗎?形成一片雷池已經非常的驚人了,在無感的眼中,那個看起來'無所事事'的虎妖也開始有所動用了,他掐動著手訣,漲紅著臉,脖子上,甚至四肢上都青筋暴突。
  
  那樣子,分明是在十分費勁的,企圖控制那一片雷池。
chyuan24 發表於 2016-1-10 13:59
第七十一章 十二階的盡頭
  
    
  
  
  而在這個時候,我的《縛魂篇》已經進行到了尾聲,靈魂與天地之地被引導的差不多了,開始自行的交織纏繞在一起,形成那'繩索'的最後。
  
  我的心神稍微放鬆,就覺得有些詫異也無奈。
  
  詫異的是說起玩雷,在這個廣袤的星球,人類的修者才是'祖宗',不管是妖族也好,妖人也好,在這方面比起人類都是弱的了,他們更習慣'硬拼',而不是和人類玩什麼術法,他們沒有人類那點'靈'。
  
  而我眼前也七個妖人竟然玩起了大型雷術,雖說也有妖雷一說,但那一般都是蛟,龍一類的'專利'。就如狐擅'惑',虎生'風',鳳凰浴火等等。
  
  如果硬要解釋,只能說這個陣法也不尋常,讓我對陣法背後的那個人或者那些人更為的好奇。
  
  無奈的是,他們能夠操縱大型雷術,竟然孕育出雷池,已經是一件殊為不易的事情了,可是竟然選擇了鋌而走險,把雷池孕育的那麼大,幾乎已經到了這七個妖人承受的極限,看來對我的殺心也是到了極限。
  
  或許是已經感覺到了我的術法接近成型,那為首的虎妖有了幾分著急,操縱起那雷池來更加快了一分。
  
  他這一快不要緊,在他身後的六個妖人卻紛紛噴出了一口鮮血,顯然已經到了能力的極致,接下來的就是'透支'了,那虎妖也變得面色潮紅,看樣子是一口喉頭血強忍。
  
  這番動作也有了作用,那偌大的雷池終於開始收縮,在虎妖的手訣之下,快速的成型,形成了一個個看起來就威力無比的雷球,環繞在虎妖的身旁,煞是好看的樣子,也充滿了殺機。
  
  我沒有掉以輕心,這些雷球一個也不是好相與的,我自問就是其中一個雷球擊中了我,我也基本上會掉大半條命。
  
  虎妖臉上出現一絲得意的笑容,畢竟術法的對決進行到現在,我這邊不顯山不露水,沒有什麼巨大的威勢,因為不是《鎮魂篇》,感受不到那滾滾如山而來的天地之地。
  
  他那邊卻是孕育出了雷池,而雷池所化雷球,威勢十足。
  
  再一個手訣之下,那些雷球被虎妖所控,開始朝著我轟擊而來。
  
  我的心中卻無半點慌亂,只因這些雷球若是被人類修者所控,那麼這場鬥法我基本上已經輸了,畢竟我的術法還差最後一點兒成型。但控雷的是這些妖物,看著雷球緩慢移動的樣子,多少為我爭取了一點時間,而這點時間已經完全足夠了。
  
  看我還在念誦著咒言,那虎妖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必勝的表情,那六個快要奄奄一息的妖人終於也鬆了一口氣,不論付出了什麼代價,我這個'殺星'總算要死在他們的大型術法之下。
  
  終於,在兩秒之後,雷球移動了三分之二的距離時,《縛魂篇》的咒言終於完成,一條完整的縛魂索在我的身側形成,就如同我靈魂的延伸,帶著一種滄桑古樸的氣息環繞在了我的手中。
  
  虎妖已經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最多再過兩秒,雷球就會在我上方裂開,然後形成千百雷電,集中著朝我轟擊,到時候我避無可避,畢竟雷一旦鎖定了目標,逃是不好逃的。他之所以那麼辛苦的控雷靠近我,無非就是為了鎖定我。
  
  我沒有再耽誤,在結束了最後一個字的咒言之後,手中的手訣一變,那條縛魂索就帶著比閃電還快的速度朝著虎妖衝刺而去。
  
  「你...」虎妖的臉上出現了勝利的笑容,估計是想說句你輸了之類的話,可是剛冒出一個你字,他的聲音便被打斷,縛魂索束縛的是靈魂,自然會讓他連說話也說不成。
  
  在他震驚的目光之下,我伸出了手,抓起了之前插在地上的青銅長劍,超前跨了一步。
  
  就是這一步,雷球已經在我的正上空,離我不到兩米的距離,可是已經對我沒有任何的危險,控雷術自然是講究一蹶而就,差了最後的控制,雷術都會失敗。
  
  我能感受到縛魂索對虎妖的束縛力,他之前透支了太多的力量來動用這控雷術,如今短時間想掙脫開縛魂索,根本是一個笑話,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就算是他巔峰的狀態,想要掙脫這縛魂索至少也需要一分鐘的時間,這就是《鎮妖十三篇》的威力。
  
  我手持長劍,一步步的走向虎妖,在我的身後,那些失了控制的雷球終於散裂開來,化成了一道道失控的雷電,來不及轟擊就快速的消弭在空中,映照的整個11街透亮而刺眼。
  
  雷電散去的很快,但終於讓整個青龍城在瞬間擁有瞭如同白晝一般的光明。
  
  看來事情鬧得很大了,我一步步的走向通天索,可心中卻並不是很在乎,瞞不住的,10街的部隊不也帶去了我大鬧的消息嗎?
  
  在我身後,響起了虎妖咆哮的聲音:「你不能攀登那通天索,你不能去我族的聖地!」
  
  我並不理會,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被我打斷了四肢,並且在靈魂上留下創傷的虎妖已經不能對我造成任何的威脅,其餘的六個妖人已經透支,我同樣也是用這樣的方式'處理'了他們。
  
  這些傷勢可以恢復,但想要再回到如今的實力,是萬萬不可能的了。其實我完全可以一殺了事,可就像我對10街的那名大將所說,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我還是想要堅持自己的選擇。
  
  我收起了長劍,終於來到了通天索,心情也難以平靜,只是猜測著我若攀登了上去,會看見什麼?是不是就真的能見到辛夷?那天引誘我入陷阱的是假辛夷,那麼真的辛夷又會怎麼想?
  
  一路平靜的我,到了這個時候,反而是亂了,看著這巨大的鎖鏈,上面雕刻著繁複的花紋,我總覺得有些怪異,並不覺得這是一條普通的黃銅鎖鏈,但一時間也不想去想那麼多,就在我準備要去攀登通天索的時候。
  
  那虎妖忽然大吼了一聲「但求一死!」我再次回頭,看見虎妖的眼中閃爍著絕望的光芒,在他身側的六個妖人同樣是如此,面如死灰,看那心情也是一心求死。
  
  我原本不想理會,可那虎妖卻喊了一聲「10街白獅沒有守住10街,你給了他死的權力。為何你要這般折磨我等?」
  
  原來,我的不殺,給了他們以後還能生活下去的仁慈,對於他們來說是折磨嗎?看來這世間,不管是人還是妖人,心都是複雜的,而想要求仁得仁,在自我心中得到一絲解脫是如此的困難,我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終於,我還是雙手握住了通天索,開始攀登這巨大的鎖鏈,在11街空曠的平地上,虎妖七人終於帶著滿足的笑容,倒在了血泊當中。至少和殺戮比起來,我不想當一個折磨內心的劊子手,而我竟然開始懊惱,甚至羨慕起高僧來,畢竟那超度人心的本事不是人人都有,像我成了一身'血腥'的屠夫,最是明白內心的折磨。
  
  攀爬通天索沒有什麼意外發生,唯一能說的上讓我上心的只是,我發現了那繁複的花紋之下,隱藏的竟然是陣紋。
  
  因為學習陣法的關係,這一點早晚瞞不住我,我只是很奇怪,這不是攀登上12階的一條道路嗎?為何要有陣紋刻畫在其上?這個地下城看來秘密不止一個。
  
  我努力的平靜心情,攀爬的速度越發的快。
  
  終於,在不到5分鐘以後,我一身血腥,一路廝殺來到了這個傳說中的12階,可是入眼卻是沒有任何的'驚喜',等待我的只是一片荒涼。
  
  對的,只有一片荒涼,這個妖族之中傳說的聖地沒有任何一個建築,只是一道坡度頗大的向上斜坡,在斜坡的盡頭處有著兩個石造的燈檯,就是唯一光明的來源。
  
  當然,嚴格的來說,除了這些,這十二階也並非完全什麼都沒有,我總是覺得在兩個巨大的燈檯之中,好像有一個物體,但是不大,判斷可能只有半人的高度大小,由於距離的關係,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我的內心不可抑制的湧出一絲慌亂與焦急,為什麼?為什麼什麼都沒有?沒有我想像的那熱鬧婚禮,沒有九兒,沒有賀喜的人,沒有婚宴,更沒有辛夷?
  
  我甚至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忍不住朝著上方望去,可是上方已經是厚厚的土層岩層,哪裡還有什麼道路?
  
  難道什麼十二階,辛夷九兒的婚禮又是一個陰謀陷阱?我開始胡思亂想,但再怎麼想,我也只剩下前進到最後一個選擇。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開始朝著斜坡的盡頭走去...而走在這斜坡的感覺,就如同一個追求光明的過程一般,越是接近終點,那光芒就越是耀眼,走到快要接近盡頭的時候,再也沒有了初到十二階的那種黑暗感了。
  
  可這些都已經不是關鍵,隨著越來越接近盡頭,我平靜的心情再也很難平靜,在看清楚兩個巨大燈檯中間的物事以後,我就一直是這個心情。
  
  迷茫,疑惑,不停的焦慮思考,甚至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連我此行的目的都差點忘記了。
  
  我猜測了千百遍的十二階,就是沒有想到在盡頭處,我能再一次的看見它!
chyuan24 發表於 2016-1-11 12:01
第七十二章 出路
  
    
  
  
  其實我已經快忘記了,那一場經歷,發生在千百年前如夢似幻。
  
  可從那次以後,那個世界就徹底的封閉了,再無半點消息,在我身為聶焰時,生命最後的幾年,曾費盡心力的想要尋找真相,但卻一無所得。
  
  那個不知道是否真實存在的世界就真的如同一場夢,消失在了我的生命中。
  
  而我再一次靠近它,是看見了今生的師父時,身為明陽門的傳承人,他的使命自然是要固守那片世界。
  
  直到那個時候,曾經的經歷才變得真實起來,可依舊迷霧重重。
  
  如今,我卻在這裡看見了它——那個祭壇。
  
  只不過,這並不是記憶中建立在那個神秘世界地下的祭壇,而是按照完全的比例縮小了很多的版本,就和之前我看見的一樣只有半人高。可是,就算如此,看著這個縮小版的祭壇,回憶還是再次變得清晰真實了起來,只因為這個祭壇雖然縮小了不少,但結構,甚至每一處的細節都是如此的栩栩如生。
  
  我再仔細的回想細節,似乎我到了那個神秘的世界,指引我的那股力量目的就是為了讓我看見那個祭壇,我想起了在那個世界裡,那些氣息強大而可怕的妖人那神秘的儀式,曾經埋藏了千百年的疑問,一直想要追尋的真相又再次浮現在腦海之中,他們究竟在做什麼?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那股力量偏偏要讓我看見這一切?
  
  我的眉頭緊鎖,沉默不語的盯著這個祭壇,總覺得我這一生的關鍵依舊是它,可我還是想不出來端倪。
  
  只是一個仿品嗎?象徵意義大過實際意義?我不知道為什麼,內心升騰起一股浮躁的感覺,想要摧毀掉這個仿品,於是手中的長劍毫不猶豫的出手,斬向了這個祭壇。
  
  按照我出手的力量,就算這個祭壇是金屬鑄造的,依舊會留下很深的痕跡,所以我有些漫不經心又有些迫不及待。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的長劍還沒有觸碰到這個祭壇,就被一股絕大的力量一下子阻擋,並反彈了回來。
  
  這股力量不是單純的靈魂力,還包含著一種真實的立場,就像是千百人的力量加在一起,擋住了我的長劍。
  
  我一路殺上12階,經歷了血戰,雖然受了一些輕傷,但不防事,我萬萬沒有想到,只是對著這祭壇輕輕的一劍,會出現如此大的巨力反彈,不但讓我的靈魂震盪,更讓我的內俯也震蕩了起來,一口鮮血湧上喉頭,被我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強咽了下去,我的血決不能流在這祭壇面前。
  
  可我明白,我已經受了一點內傷。
  
  在這時,祭台前方的那幾塊青石才緩緩的翻動了起來,如同一個翻轉的板子,流露出了它的另外一面。我平靜的看著,才發現另外一面上豎立著十二個雕刻,每一個都是實力強悍無比的妖物,在其中我看見了六尾狐,看見了孔雀,看見了幾個不平凡傳說中的妖物原型,也看見了幾個雖然是存在著但卻強力的妖物。
  
  即便是雕刻,散發的氣場卻是如此的強勢,在其中我感受到了意志的存在,這種意志並不完整,就像是死後附著了一絲意志在這雕刻上一般。
  
  它們圍繞在祭壇的四周,就這麼栩栩如生的立著,並沒有攻擊我的意思,但我感覺到了它們的立場在祭壇的四周圍繞,只要我再次攻擊那祭壇,這些雕刻上的力量就會毫不猶豫的攻擊我。
  
  而我可笑的發現,我如今的力量,竟然不足以和這些是死物的雕刻對抗,我甚至應該感謝我那一劍,因為對自己自信,所以漫不經心,如果我是全力攻擊,受到的反擊力量更大,就不是簡單的內傷這種小事了。
  
  站在這裡,我感受到了新鮮的風,帶著濕意,和地下城那種常年吹拂冰冷的,帶著地下特有的腐朽的風不同,那是屬於地面世界的海上才會有的風,還有微微的鹹腥味兒。
  
  我'崢'的一聲,把手中的長劍插入了地面,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顆綠色的藥丸混合著有些血腥味兒的唾沫吞下,然後盤膝坐下,流轉氣息,開始發散藥力。
  
  阿大口口聲聲說要磨練我和童帝,事實上卻在給我們的盔甲裡暗藏了一個小包,裡面只有用粗糙的紙包成的兩個小包,小包里分別有三顆藥丸,一種是淡綠色,可以大概恢復一些身體的內外傷,一種是淡藍色,可以對靈魂的傷勢有少許的恢復作用。
  
  在包著藥丸的紙上,留著阿大龍飛鳳舞的字跡,大概意思是若然有六顆藥丸也不能保命,讓我們遲早忘記一切,去過安逸的日子,因為我們注定會適應不了以後的戰鬥。
  
  淡綠色的藥丸化作了一股清甜的氣息流入了喉間,然後很快的隨著我的氣息流轉,開始發散著藥力,溫和而帶著暖意。阿大說了大概可以恢復一些,我卻沒有想到這藥丸的藥力是如此的強勁,完全顛覆了我對醫藥的認識。
  
  但我知道其實不要說醫字脈,就說醫字脈的一個大分支中醫也是無比的博大精深,一個藥引的變化,一個劑量的大小,就能根據不同體質的人,引發出千變萬化。它不能和如今的西醫比,因為不能'模式化'的生產。
  
  一個好的中醫傳人,基本上一人一方,絕對不可能根據表面病症,就開出同樣的方子,所以不經過望聞問切,親見病人,中醫就談不上治病。中醫絕對不是死記硬背任何藥理,藥方,經驗的累積,還有一些天賦,才能保證傳承。
  
  當然經歷了傳承的斷代,醫字脈到如今也已經沒落了不少,天然的藥草短缺也是一個問題。
  
  我在療傷的時候,因為阿大的藥丸莫名其妙的想了很多,這中間有惆悵,也有對華夏先祖的自豪,只不過也感嘆在阿大手裡哪那麼多神氣的東西,我能感覺這藥丸作用如此巨大,其中肯定是有一味神氣而強力的藥草。
  
  真是浪費,我盤膝坐下不過十幾分鐘,就感覺身體裡不管是內傷,還是隱傷都好了大半,可是藥力還是很強勁,我相信到巔峰狀態指示時間的問題。這種藥丸竟然被我用來治療小小的內傷?
  
  我起身,拔起了長劍,望著距離兩盞燈火和祭壇5,6米遠的後方,握著長劍的手隱約有些用力,因為緊張。
  
  如果不爬上這十二階的頂端,根本就發現不了在祭壇和燈盞之後還會有個黑沉的洞口,傾斜向上的地形完美的掩蓋了它,只有到了祭壇這個位置,才能發現原來十二階之上,還有一個不知道通往哪裡的洞口。
  
  其實,我一上來就發現了這裡還有一條路,只不過被這祭壇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這才沒有先去理會這條路,選擇第一時間就走進去。
  
  如今,祭壇這方面我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一個端倪,更加的毀滅不掉它來探個究竟,在有限的時間下,我只能選擇先離開了。我心中對這個洞口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好奇,只因為從洞口洩露的風已經說明了很多東西,這個洞口也是通往海邊,是不是存在一個和獵妖人祖島一樣的島卻是未知。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小心的繞到了燈盞的後面,一步一步的朝著那個洞口走去,我的緊張全是因為我並沒有把握,我通過洞口的時候,那個守衛著祭壇的力量會不會攻擊我?
  
  所幸的是,我平安無事的就走近了洞口,那個祭壇以及守衛它的力量並沒有半分的變化。
  
  進入洞口之後,是一個狹窄的小洞,只不過走了三五米,一個轉角,便進入了一個大溶洞。
  
  同樣是有著地下暗河的大溶洞,但是比起獵妖人祖島那個溶洞就淺得多了,一進來,我就看見了在不到三十米外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洞口,洞口之外是我久違了的青天白日,接近中午的天兒,還帶著淡淡的暖陽。
  
  而回頭,也沒有什麼幽深的洞穴,一眼就看到了洞壁,只有很神奇的一個淺淺的縫隙在洞壁的下方,僅供水流通過,也不知道能不能游進去,反正視覺上是已經到底了。
  
  看來這裡只是一個被海水沖刷出來的岩洞,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從洞穴之中感覺到了一絲絲危險,儘管有些口渴,也下意識的避免去靠近那必然是淡水的地下暗河,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肯定那條水流必然是淡水,是地下暗河。
  
  沒有過多的停留,我大步的朝著那個大洞口走去,三十幾米的距離不過只是眨眼間。
  
  很快我就來到了洞口,一到邊緣,我便看見了海灘,這裡原來也是一個島嶼!下意識的我就開始猜測,這和我獵妖人的祖島有什麼關係嗎?
  
  而我站在出口這裡,也沒有人煙,可是洞口那一邊的沙灘上凌亂的腳印卻說明了這裡來過為數不少的人,我想游過海水去對面快些一探究竟,可是走到邊緣處,我卻有些猶豫,心中那股危險的感覺並沒有變淡。
  
  好在,這裡也有一些凌亂的石柱,有些像獵妖人的祖島,我很乾脆的選擇爬上了一個就近的石柱,而靠近陽光的感覺終於讓我舒爽了一些。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我回頭看了一眼之前經過的那個洞穴,只是一眼,冷汗就密布了我的額頭。
chyuan24 發表於 2016-1-11 12:08
第七十三章 突兀的來人    
  
  
  透過陽光的照射,我看見洞穴中那一條水流並不湍急的地下暗河之中,有一個巨大的陰影,就靜靜地趴伏在河底一動不動。
  
  這個陰影是如此的巨大,我自問見多識廣,也看過無數妖物的本體,但沒有一個能與之體型相比。
  
  它太大了,這條地下暗河很寬,目測應該有五十米左右的寬度,它趴在中間的位置,起碼就佔據了三分之一還多,而它的身體應該很長,總之它的身體隨河道的長度蔓延,一直到了洞口邊緣才停下。
  
  這樣說來,這個趴伏在水底的傢伙至少長度就有三十來米,而那個寬度顯然顯得不正常,也不知道它是蜷縮著身體,還是隨著那個洞穴盡頭下方的縫隙繼續蔓延。
  
  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有一種這是個大傢伙,其他的存在無法與之相比的感覺?儘管我在身為聶焰時的最後一戰見過吞噬我父母的那條蛇的本體,直追百米,但我就是相信這水底的怪物比它巨大,甚至會大的多。
  
  而且那條蛇並沒有給我任何的感覺,這水底的傢伙卻讓靈覺如此差勁的我能生出危險的感覺,那它究竟是什麼實力?
  
  明明是一個陽光不錯的午後,我卻因為這個發現變得全身發冷,就連和煦的微風吹在身上,也讓我有一種寒入骨髓的感覺。
  
  我是獵妖人啊,為什麼會對這麼一個怪物心生恐懼?我自己也說不清楚,越是這樣,我反倒心中越有一種叛逆的心情,反倒不急著離開,而是想藉著陽光,把這水底的怪物看個清楚,看它究竟是什麼?
  
  可惜這地下暗河也不算淺,若然今天不是晴天,我根本就不會發現這水底的陰影,更何況想要把它看個清楚呢?
  
  如今,這怪物還是一動不動都讓我感覺危險,如果它動了起來...我不敢想,也不能再耽誤時間了,這樣想著,我想藉著這些洞口的石柱跳躍離開,在這種情況下,我是不可能再下水了。
  
  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中有些慌亂的原因,動作大了一些,在我跳離那根矮柱時,矮柱上的幾顆碎石因為我的動作而落入了離洞口不到幾米遠的地下暗河中,蕩起了一層層的漣漪,直直向下。
  
  我暗道一聲糟糕,在此時不敢鬧出再多的動靜,只能一下子趴伏下身體,緊緊地盯著地下暗河中的那個陰影,它似乎被驚擾了一下,身體忽然挪動了幾下,地下暗河就掀起了巨大的波濤,水花散開,竟然被我驚鴻一瞥看見了它,黑色的鱗甲之上有一條條詭異的紫色紋路。
  
  原本並不恐怖的兩種顏色綜合在一起,生長在這個怪物身上,竟然給人一種震撼而恐懼的視覺衝擊!我被水花淋了一頭一臉,卻絲毫不敢動彈,因為在水花被大量濺開,露出了一點它本體的時候,一股驚天的氣勢也在洞中爆發。
  
  好強!比我所見過的任何妖物都要強悍,不管是石濤,還是藉術進入這個世界的四大凶獸,還是那個墨大人,都不及這水中的怪物強大。
  
  這讓我又是一陣心悸,好在那怪物只是挪動了幾下,又靜靜的趴伏在了水底,我等待了好一會兒,這才准備直起身體跳到那對岸去,可一抬頭,卻遠遠地看見沙灘上匆匆忙忙的跑來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人。
  
  我微微皺了皺眉,最終還是選擇了靜靜的趴在石柱之上等待,這裡原本就亂世嶙峋,一時間那個匆忙跑來的人也發現不了我的存在。
  
  畢竟是妖人,他的速度很快,不到七八分鐘便已跑到接近這個洞口的位置,看起來神色頗為惶恐。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但在這水中怪物的心理壓力之下,也不敢輕易地洞開中樞陣紋,只好利用自身的力量,速度極快的在石柱上跳躍,努力地接近岸邊。
  
  那個紅衣人心事好像很重的樣子,一開始並沒有註意到我,待到他反應過來看到我的身影時,只是'啊'了一聲,轉身就回頭向著來路跑去。
  
  我豈能給他這個機會?他折身時我已經從最高的那根石柱上躍下,牟足了勁,一個衝刺跳到了沙灘上,巨大的慣性讓我的姿勢很不優雅,幾乎跟摔了個狗啃泥沒有任何區別。
  
  可我顧不得吐掉口中的沙子,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就朝那個紅衣人追去,離開了洞穴的範圍,我稍微敢洞開一點風之陣紋,所以不到半分鐘,那紅衣人就被我追上了。
  
  被我抓住的那一瞬間,他驚恐的想要大叫,卻被我捏住了下巴,在這個時候,我才顧上吐掉口中的沙子,剛想發問,卻不想那紅衣人掙扎的厲害,比我還激動地嘟囔了一句:「你是誰?」
  
  他被抓著下巴,這句話喊的含混不清,可我還是聽出了他的意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長得還算眉清目秀,被我嗅出了一股狐騷味兒。
  
  可能就因為是狐族的人才會有這般長相吧?此時的他雖然穿著紅衣,卻典型是小廝的打扮,見我沉默不語,他以為我是怕了他,看我的眼神更加的囂張,嘴裡含含糊糊的不停說著什麼。
  
  我懶得與他囉嗦,從腰間一把拔出了'牙',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而牙這把武器原本就充滿了一種莫名的邪氣,在地下城搏鬥場的日子裡,我有好幾次都感覺自己是被它駕馭了,如此妖異的武器,給我的感覺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此時它就抵在了一個並沒有什麼大本事的小廝的喉間,他如何能承受牙的那種冰冷和邪異?脖子上立刻就起了一串雞皮疙瘩,之前還稍許有些囂張的眼神,立刻就變成了討饒,還有看見牙時一絲掩藏的很深的驚惶。
  
  「明人不說暗話,我想必你已經認出了這把武器,從而知道我是誰吧?」我似笑非笑的望著那個紅衣小廝,他自以為那絲驚慌掩藏的很深,但我如何不明白他已經通過牙認出了我的身份?
  
  狼漢這個身份風頭太盛了,這小廝也肯定多少聽說過一些,更何況我還與他的主人九兒有著莫大的孽緣。
  
  想到這裡,看著拼命搗頭如蒜的那個小廝,我知道恫嚇已經足夠,便直接問到我已經猜測到的事:「九兒可是在這座島上舉行婚禮?看你一身紅衣穿的喜慶,想必是他的家僕吧?」
  
  那紅衣小廝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一副'見鬼了你怎麼知道'的表情,我卻懶得與他開玩笑,手裡的牙微微一用力,一絲血絲便從他脖子被抵住的地方冒出。
  
  隨之我也放開了他的下巴,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和獵妖人主島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在海灘之內都是鬱鬱蔥蔥的叢林,只不過這個島不大,也很平坦的樣子,一眼就可以望出很遠,也可以隱約看見左右的盡頭,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在一片平坦之中,有一座異軍突起一般的小山峰,總之規模和獵妖人的主島比起來,算是小上了許多。
  
  那個小廝也算機靈,出於畏懼,在我鬆開他下巴的一瞬間,便已如同連珠炮一般的開口:「大人饒命,就如大人所猜測那樣,我就是九兒公子的一個小廝,不管發生了什麼,都與我這樣的小人物沒有關係啊,大人若有怒氣,打我也好,罵我也罷,就是不要動手殺了我,我很...」
  
  時間有限,我懶得聽他囉嗦,徑直打斷了他問到:「九兒可是在這島上舉行婚禮?在何處?婚禮已經開始多久了?你一個小廝不好好的守著你的主人,往這洞穴跑什麼跑?如果舉行婚禮的地方不遠,我為何沒有聽到喧鬧聲?若遠的話,你怎麼如此快就跑到了這裡?」
  
  這就是我心中所有的疑問,沒有半點囉嗦,那個小廝顯然被我一連串的問題問傻了,又或者觸動到了什麼關鍵,他竟然呆呆傻傻的望著我,全然沒有了剛才的機靈勁,只是吞了一口唾沫,一副不敢也不知道怎麼說的樣子。
  
  我想起九兒要娶辛夷,內心湧起了一絲焦躁,抵在他脖子上的牙又稍微深入了一絲,牙已經開始發揮它那邪異的功能,那小廝的脖子上再沒有鮮血流出,反而是牙的刀刃上微微透出了一絲紅。
  
  那小廝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恐怕也聽過牙這把邪兵有著吸血的特性,立刻喊到:「大人!求你把那把劍拿開一點,小的身子骨弱,可禁不住它吸幾下,你問我的我全都說。」
  
  我怎麼能容忍他在這沙灘上大呼小叫?說不定就引來了不該有的麻煩,於是扯著他一下子就跑到了叢林的邊緣,這才收起了牙,對他說到:「快說吧,不要企圖騙我,這樣你或許還有活命的可能。」
  
  那小廝也不再囉嗦,生怕觸怒我,立刻說到:「九兒公子是在這裡迎娶天思小姐,因為他們的身份才有殊榮在這片聖地舉行婚禮,婚禮已經開始了,我家公子正在招待賓客,等吉時一到,便會和天思小姐正式拜堂。」
  
  說到這裡,那小廝停頓了一下,看我微微皺眉的表情,討好的說到:「不過大人,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如果我說了,你是否就可以完全的承諾放過我的性命?」 本帖最後由 chyuan24 於 2016-1-11 12:1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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