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山海秘聞錄 作者:仐三 (連載中)

 
sanvan 2014-7-5 20:31:5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21 1548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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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山海秘聞錄

【作者概要】:仐三,男,磨鐵中文網與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懸疑靈異

【內容簡介】: 

  華夏最古老的傳說,曾經,不可考的歷史.....統統的湮滅在了時間的長河之中,留下一本最古老的雜記《山海經》。

  而這一切真的就徹底消失了嗎?那一段段驚心動魄的神話傳說背後到底有著怎麼樣的真相?

  各種神秘的傳承,各路登場的人物...一個被無辜捲入事件中的男人,撕開了秘密的一角,接下來,又會面對怎麼樣驚心動魄的秘密?

  《山海秘聞錄》,現代神話傳奇。

【其他作品】:《闇月紀元》《我當道士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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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van 發表於 2014-7-5 20:42
第一章   讓他害怕的事


茫茫宇宙,芸芸眾生....這個故事發生的紀元不可考,星球不可考...只是無意中,它就成了那麼一個故事,而至於我是不是這個故事裡的那個人,這個故事為什麼偏偏是我用這樣的視角來記錄,不重要,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只是記錄下這些事情,一個長長的故事,能夠觸動人心,那也就夠了。

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這句古語的字面意思是一個人要藏身自己,所謂山林荒野

其實是下下之策,而真正的把自己藏身於人海中,或者換一個身份藏身在那個時候的朝廷之中,才是真正的中上之策。

而用道家的話來解釋,這是一種心境,說的就是隱于山林荒野只是形式罷了...而真正的置身於人海之中,朝政的複雜鬥爭之中,能做到淡然處之,物我兩忘,才是真正的‘心隱’。

心既隱,人置身於何處都是一樣。

我不在意這句話真正到底是什麼意思?這些道家的理論時不時的浮現於我腦海中,也會被我立刻想著別的,就比如今天中午吃什麼,而生生的打斷。

我想過普通的生活,而不是去記得這些顯得有些‘出凡脫俗’的話,然後獨立於世...那不適合我。

可我偏偏不能逃避的就是,常常走到這熙熙攘攘,人潮紛紛的大街上,會習慣性的去想著這句關於隱藏的古語,會想著這一張張平凡的,漠然的臉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或許有一個動心動魄的故事,或許有一段跌宕起伏的人生,再或許...是不是有一個讓人玩味的身份?

大富大貴?位高權重?武家傳人?身懷絕技?亦或者,再神奇一點,那就是避世的修者?

想到最後的可能,我會忘記我自己是一個多麼尷尬的存在。

而另外一個,我不願意提起的猜測則是,或者...和我擦肩而過的誰誰,誰誰....他們根本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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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普通的夏日中午,太陽曬的我店子前的柏油路都有些刺眼...我在櫃檯的背後昏昏欲睡,手上捏著一個打火機正在做著清理工作,也因為這份睡意,迷迷糊糊中,手上的打火機‘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有些心疼,這是一個收藏級的古董貨,是1933年的某一款複刻版zippo,雖說和其它標上古玩的東西比不得價格,但是對於我這種打火機骨灰級收藏者來說,卻也是一件心頭上的寶貝了。

所以,在它落地的瞬間,我的睡意全消,有些急忙的去揀這個打火機,生怕磕磕碰碰把它的外殼給摔變形了。

不過,在彎腰的瞬間,我看見我店門前那有些厚重的玻璃大門被推開了,順著這個被推開的縫隙,夏日裡獨有的帶著燥熱氣息的熱風吹進了店裡,一時間,就壓過了空調辛辛苦苦製作的冷空氣。

我看見了一雙被擦的很乾淨,卻不亮的皮鞋...乾淨到每一個縫隙都能看出擦鞋人的有心。

這麼有特點的鞋,我當然知道主人是誰,他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鞋子乾淨是一種生活的態度,代表著潔淨。可是打著鞋油讓它晃瞎別人的眼睛,就是一種高調,不符合我這低調穩重的氣質。”

打火機被我揀到了手上,我重新坐了起來,心疼的觀察著每一個角落,檢查著有沒有磕磕碰碰...我沒抬眼,很隨意的招呼了一句:“老周,這麼熱的中午,不陪著你那些美麗可愛動人的女學生去喝一杯冰涼的飲料,過一個銷魂的午休,跑我這裡來做什麼?”

是的,來人叫周正,在四川話裡的意思,周正可以理解為這個人長的很精神,五官端正的意思,雖然我並不覺得周正很周正,因為我一向對男人的相貌‘臉盲’。不過別人倒是評價,周正的確長的周正。

我叫他老周,但他實際年紀並不大,27歲的男人,和我同歲,正是‘如花’的年紀,他是本市某醫院住院部的內科醫生,也是這個附屬醫院所在的醫科大學中最年輕的講師。

說起來,他事業也算成功...不過這些在我眼裡都是浮雲,一聲老周,代表的是一種交情,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紀時就建立起的交情。

所以,他成功與否,我有錢與否...對於我們的交情沒有半分的影響,這樣的隨意有時候也是我們相處時的一種態度。

我繼續拿著細砂紙開始清理著手中的打火機,在我接下來的想法裡,老周應該會站在我的櫃檯前,表情沒有多大波動的罵我一句‘你妹’,然後補充一句,‘風騷’的那是老張,你別扯到我身上。

老張也是我們的一個哥們兒,自然和我們同歲...說起來,很久沒見到過這小子了,我的思維一向跳躍,一邊想著,一邊繼續清理著手上的打火機。

卻沒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應,卻是聽見老周走到我櫃檯前,‘啪’的一聲重重的剁了一個什麼東西在我的櫃檯前,然後沉默了。

“這可是玻璃的,剁壞了你賠。”我雖然是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可是抬頭時,眉頭卻是微微皺起了。

老周在我的櫃檯前剁了一瓶酒,52度的,我們一直愛喝的一種牌子的白酒,醬香型白酒,口感就像敵敵畏...可是習慣了,就變成了愛喝的。

“拿杯子,陪我喝。”老周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在這樣的夏日裡,臉色都顯得有些蒼白,難為他平時黑的就跟炭似的,也能白成這樣。

他很直接,根據我的瞭解,如果他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那就代表著肯定有很嚴重的事兒了。

我這裡沒有杯子,有的也是一些有年份的做工不錯的古玩杯子,我捨不得用來和老周喝酒,所以我很直接的擰開了瓶蓋兒,說到:“吹瓶子(用酒瓶直接喝,也可以理解為一口喝光這一瓶)。”

“也好。”老周好像很想把自己灌醉,抓起酒瓶子,就給自己灌了一大口,52度的烈酒入腹,嗆了他一口,可他不在意,把酒瓶塞到了我手裡,示意我喝。

“下酒菜?”這大夏天的,這樣喝白酒,其實算是一種自虐的行為,沒有下酒菜,讓我這樣幹吞白酒,我不太願意。

老周看了我一眼,從褲兜裡掏出一包被揣的皺巴巴的花生,扔櫃檯上了,然後問我:“這個算不算?”

我笑了,撕開了包裝,剝了一顆花生扔嘴裡,然後也灌了一口酒,說到:“算。”

我有一個習慣,那就是明知道朋友有心事,但他不說,我也就不問....所以,酒瓶子在我和老周之間你來我往,過了半個小時,大半瓶下去了...我們也沒有說起任何的事情。

不但沒有說起任何的事情,反而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老周同樣是如此,我們習慣這樣相處了。

“我說...”終於,在瓶子裡的酒還剩下了幾口不到的時候,老周放下瓶子終於說話,他的臉微微泛紅,看來酒意是上來了...而酒意來了,什麼事情也容易說出口了。

“嗯,你說。”我漫不經心的剝了一顆花生,嘴裡全是‘敵敵畏’的味兒,還有一股濃烈的,懂酒之人才能分辨的酒香,等待著老周的答案。

“老三,你知道的,我是個醫生。從小到大我受到的教育就是相信科學,我認為任何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只是在人沒有找出原因來以前,容易疑神疑鬼罷了。”老周的神色很嚴肅,可是內容卻是這個我聽了很多年的話,讓我不禁輕輕揚眉,一副發生了大事兒的樣子,就是為了到這裡給我普及科學就是生產力?

所以,我也沒接話,只是抓起酒瓶子,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全身出了細毛子汗,連空調都沒用,只能脫了襯衫,穿著背心,隨意的擦了臉上的一把汗。

而在這個過程中,老周卻一直在說話,他臉色由嚴肅變得難看,他說:“不過,老三,這幾天發生的

事情讓我疑神疑鬼了,你知道,我是一個講師..我要給學生講課..在這中間不可避免的涉及到了人體解剖,而因為一些小原因,我有停屍房的鑰匙,我是想說....”

他話音落時,我正在擦著臉上的汗,可當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我的動作停下了,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老周的身上,然後微微眯了眯眼睛。

老周察覺到了我的神情,立刻自我否定一般的說到:“老三,等等,你別給說其它的。你平時就是個正常人,偶爾抽瘋說出來的一些玩意兒我不懂,更不願意去理解,我就只想找個人說一下,我很煩,也很悶。”

“另外,是不是有些怕?”我收回了落在老周臉上的目光,隨手把襯衫放到了一旁,然後隨便從身邊抓起了一個打火機,在手上玩著...我不愛管閒事,不過剛才那一眼,我知道,老周應該沒事的。

不過,朋友是什麼?就是讓他傾訴,讓他有負面情緒的時候,有一個人可以傾聽,可以讓他發洩。

所以,我繼續追問了一句。

同時,他現在沒事兒,我不敢擔保他之後是否有事,我得聽聽是怎麼回事兒?

好像是被這個怕字刺激到了...老周忽然抓起櫃檯上的瓶子,猛地就把剩下的將近半兩多酒一口吞了,然後抬頭望著我,有些無助的說到:“對的,是..是怕啊。”


仐三說:
在這一刻,第一章上傳了,心情很複雜,其實這一章上傳的意義代表著,我又要走上一條漫長的路....每一天對著電腦,可能是有些寂寞又熱鬧的碼字,寂寞是因為沉默的碼字,而熱鬧是因為有你們的陪伴...不管如何,在今天,有你們,我感恩...

sanvan 發表於 2014-7-6 12:56
第二章 福馬林的味道  

  我沒想到老周會給我這樣一個答案,對老周口中即將發生的事兒稍微有了一些正視的意思了,於是擺擺手,先示意老周別說,然後走到櫃檯之後,抓起自己喝水的大搪瓷杯子,倒了一大杯水,灌了下去,同時也將就這個杯子給老周倒了一大杯水。

  冰涼的水喝入腹中,稍微壓制住了一些沸騰的酒意,我一向認為需要正視的事,就不能在喝的有些暈乎的情況下說,這樣會影響人對事情的判斷。

  至於,這個固執的習慣怎麼來的,被我刻意的‘遺忘’了。

  老周是不會介意這杯子是我常用的喝水杯子,我們是孩子朋友...這麼多年歲月,彼此之間的友情已經可以視為一種生活的習慣了,誰還會記得人與人之間刻意保持距離的細節?

  我之所以會對老周口中的事情稍微有一些正視了,也是因為這種稱之為習慣的友情,讓我瞭解老周這個人。

  他要面子,就好比,如果他有百分之百的害怕,但事情可以解決,他會對我說,我一點兒都不怕...如果他有百分之兩百的害怕,事情也不可以解決,但他覺得自己能分析這是什麼事兒,他也會對我說,我才不在意,我不怕。就如同為自己打氣。

  他是一個醫生,遇見比較不好解釋的事情比普通人多,而他也算‘倒楣’,遇見的‘怪事兒’不在少數,可是他從來沒給我說過一個怕字。

  就包括實習那一年,他親眼看著他所在的醫院,主任教授在一台腦部手術中,弄出了幾條怪異的蟲子,他也只是和我們幾個相熟的朋友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

  那個電話的內容我大致還記得,到最後,我也是問了他一句:“蟲子啊?你怕不怕?”

  他在電話那邊,語氣稍微猶豫,但立刻就用一種非常大聲的語氣對我說到:“我怕個求,這種事情又不是不能解釋,你初中生物白學了啊?就是初中生物書上那小小的豬肉絛蟲,如果人感染了也能鑽進人腦子裡去...這病人肯定吃了什麼有感染源的食物。”

  “是嗎?可我總覺得這病人像是被下蠱了呢?”我用開玩笑的語氣說了一句,只因為在這個電話裡,老周給我描述了一些病人的症狀,我大致有這樣的判斷,問出這一句後,我就後悔了,純屬多嘴。

  果然老周的態度一下子就‘激烈’了起來,在電話那頭嚷嚷:“下你妹的蠱,老三,咱們正常點兒好嗎?你別因為小時候....”

  在這個時候,我果斷的掛掉了電話,有些話不愛聽,就不聽了...反正當時是這麼一個態度。

  想起往事,我忍不住有些出神,已經喝完水的老周忍不住把杯子一把塞我手裡,我才回過神來,而老周已經有些不滿,對我嚷嚷到:“你到底聽還是不聽?”

  我笑眯眯的看了老週一眼,實則因為老周這一個怕字,內心已經開始為他擔心起來,不過嘴上卻嘟囔了一句:“我不敢保證我不會說出神叨叨的話來。”

  “我習慣了。”老周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又從褲兜裡摸出一包皺巴巴的煙來,扔給了我一支,自己也點上了一支。

  手上的煙已經不成型了,我下意識的用手指撥弄了一下,才跟著老週一起點燃...難為這個有強迫整潔症的他,能掏出皺巴巴的花生和煙來,看來這小子是嚇的不輕。

  而且這一次,我試探性的說了一句我不保證會不會說出神叨叨的話來,他也沒發火,可能內心也產生了某種動搖。

  童年的一件往事,給我和老周,包括另外三個孩子都留下了深刻的陰影,有些極端就是這樣造成的。

  我知道讓老周去推翻這種極端的信仰,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兒。

  煙霧能安撫人的情緒,而隨著藍色的煙霧在我的這間店子散開,老周的聲音也開始回蕩在這個小店中。

  “老三,是停屍房出事兒了,太邪乎了,醫院壓下了這個事情,不想傳開。反正你也明白的,如果不是什麼出人命的大事兒,醫院總是會壓下來的,畢竟在醫院嘛,特別是有些科室,就和火葬場差不多,偶爾遇見一兩件不能解釋的事兒,不去想太多,日子也能過的正常。”煙霧之後,我看不清楚老周的表情,只能聽見他聲音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疲憊。

  我沒有接話,也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許久之後才‘嗯’了一聲。

  老周說的沒錯,這其實也算是一種生活的態度,就好比很多普通人,偶爾也會遇見一兩件似是而非的邪乎事兒,比如說耳邊模模糊糊的呼吸聲,看不清的人影,甚至是一閃而過的‘奇景’,不去想太多,日子久了,說不定自己都認為產生幻覺了。

  “我是不想去想太多的。你知道我的態度,如果這件事情我暫時解釋不了,我就會放到一旁,等等所謂的‘官方’解釋,或者想著以後總有科學的證明。可是,這個事兒我沒辦法...”老周沒說話了,反而是停下來深深吸了兩口煙,然後沉默了。

  煙霧散盡,我看見老周的臉很嚴肅,但嚴肅之中又有一絲頹廢,我沒說話,把一個可樂罐改做成的煙灰缸放在了他面前,接著才低聲問到:“為什麼沒辦法?什麼時候的事兒?”

  只是幾句簡單的對話,老周還沒有說到事情的重點,我已經莫名的有些不安,在不安什麼,我不知道。

  外面日頭正盛,不用去感受,也能明白那種炙熱,讓人呼吸都覺得壓抑...可我卻感覺天空仿佛陰沉了幾分,好像有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而我莫名的可能會捲入其中,淋成一隻落湯雞。

  不過,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不是嗎?我輕輕皺了一下眉頭。

  “為什麼?因為我TM是事情的親歷者,這事兒就是我第一個發現的,又不是聽說,你說我有什麼辦法去當它沒發生過,自欺欺人?”老周的情緒有些激動,甚至說是有些憤怒。

  而我卻忍不住大笑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忍不住...這傢伙,這麼堅定甚至極端的想用科學解釋一切的傢伙,偏偏從小到大就沒‘安寧’過,每隔三五年,總會讓他遇見那麼一兩件別人一輩子可能都遇不上的怪事兒,這叫什麼?命運和他開了一個玩笑?

  他每次總是喜歡用科學理論來解釋一切,解釋不過去,就開始自欺欺人,他連外星人的存在都不願意去相信,只因為沒有嚴肅的科學證據,難為他還活得那麼瀟灑,沒有自我崩潰。

  “笑你妹!”老周顯然怒了,伸手就想給我一下,我擋住了他的手,努力讓自己憋住笑意,努力的嚴肅起來。

  其實,我沒告訴他的一件事情是,我知道他的八字很低,外加上命格多曲折,結合起來,比正常人遇見這些事兒的概率要大很多。

  “但命裡帶‘人’運,有驚無險。”這是關於老周命格的最後一句評論,這評論是讓我安心的原因,我不能去懷疑給他批命格的這個人,而事實也證明,老周真的是有‘人’運。

  所謂‘人’運,也就是命裡多有貴人,需要的人,恰好的人,反正一切可以幫他的人讓他度過難關,有驚無險。

  這些,是我沒對老周這個老朋友坦白的許多秘密中的一個,反正他也不愛聽,我又何必強迫他。

  “不笑,你還沒說什麼時候的事兒?”我臉色認真了。

  “昨天晚上。”老周放下了手,歎息了一聲,接著臉色又蒼白了一下。

  既然是發生在昨天晚上,那記憶應該很清晰,我斷定這記憶應該不那麼愉快,所以回想起來,這傢伙又有些害怕了。

  我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低著頭掐滅了手中的煙,扔進煙灰缸....然後說了一句:“其實,我是知道停屍房出事兒了。”

  老周詫異的抬頭看著我,第一次眼中有了一種看高人的眼神,問到:“你咋會知道?這事兒醫院給壓下來了,根本不可能傳開去,連醫院的高層知道的都沒有幾個!你...你,算出來的。”

  “哈哈。”我笑了一聲,然後用手指蹭了蹭鼻子,說到:“那倒不是,是因為我聞到了你身上的味兒。”

  “什麼意思?”老周的神情莫名的變得緊張,有些不安的開始上下打量著自己。

  而我一邊漫不經心的玩著手上的打火機,一邊說到:“別這樣,只是聞到了你身上很濃厚的福馬林味兒,比你平時的重多了。什麼東西會泡在福馬林裡,當然是屍體,想想,也應該是停屍房出事兒了吧?我猜測應該不是那種正常的停屍房,那邊一般是冷凍屍體的,泡在福馬林裡的,應該..是那種給學生上解剖課的停屍房吧?”

  “我X,真的假的?我一開始就和你說了是停屍房,你小子不是故意給我裝偵探吧?停屍房...”老周忽然說不下去了,一下子從我櫃檯前的凳子上跳起,沖到門外。

  然後就在我小店的大門口吐了。


仐三說:
今天的更新完畢,嗯,內心很忐忑,不知道新書大家是否還滿意....我還是去蹲地上畫圈圈吧,求滿意....
sanvan 發表於 2014-7-6 12:58
第三章 意料之外的恐懼(上)

  

  看著老周的行為,我心中有些懊惱,幹嘛要去刺激他。

  我這個雜七雜八古玩小店,每天8點鐘準時關門,回去之後,我有許多自己要做的事情。

  我實在是不想浪費半個小時時間去清理門口這一堆嘔吐物,可是同時也好奇起來,是什麼事情,刺激的老周到了要嘔吐的程度?酒精?顯然是不可能,我瞭解老周的酒量。

  而老周做為一個醫生,我絕對相信他比普通人對某些事物更加有強悍的抵抗力,能他吐的事情恐怕不多。

  我收好了櫃檯前的雜物,靜靜的等待著...大約7,8分鐘以後,估計已經吐不出什麼東西的老周終於走回了小店,外面炎熱的天氣,刺激的他額頭上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他擦了嘴,依舊在我面前坐了下來,看樣子,可能這樣的方式讓他得到了發洩,他喘了一口氣,顯得好多了,抬頭,異常直接了當的說到:“說起來,這事兒,是你害我。如果不是你,我也看不到那一幕現場。”

  “我?”我有些詫異。

  老周喝了一口水,繼續又點了一支煙,在這一次他沒有任何囉嗦的說到:“你忘記你有一次假裝喝多了,忽然拉著我,異常認真的給我說的一句話嗎?你說,老周,醫院教學用的屍體,有的是死刑犯的吧?你要當我兄弟,你信我,在那些屍體弄進醫院來的時候,你念一篇我給你的祭文,然後這樣那樣做,腦子裡要想什麼,什麼點香祭拜四方。你還記得這事兒?”

  “唔,那次真喝多了。”我低頭,從櫃檯裡又拿出了一個打火機,這是有編號的zippo紀念版,我用手指摩挲著,假裝很不在意的樣子。其實,我清楚的記得那一次我沒喝多,而是看見了不該看見的,原本我不愛管閒事,可是兄弟的事兒,我不能不管。

  我知道老周反感這些,只能借著酒醉的由頭,提醒了他幾句。

  “你少來,你的酒量我心知肚明。”老周罵了我一句。

  我假裝聽不懂,只是抬頭望著他:“你真信這個?你真做了?”

  “每次都做,好不好?你以為我信這個?我在意的只是那句話,你要當我是兄弟!我應著你了,就覺得不好對你做敷衍的事情。”老周情緒有些激動,一下子摸出了自己的錢包,‘啪’的一聲扔了一張紙在我面前。

  我沒有看,我知道那是什麼,就是那次我借著酒醉的由頭,非要寫給他的一篇所謂的‘祭文’,讓他上香的時候照著念的東西,因為裝醉,上面的字寫得有些歪歪扭扭。

  “你這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狗屁不通,念都念不通順的東西?我每次怕忘記,總是隨身帶著。這一次,我之所以會看見這糟糕的事兒,就是因為醫院剛好又弄來了一具屍體,恰好是個死刑犯的。”老周認真的看著我。

  我心中微微有些溫暖,所謂男人的友情有時候也簡單,我答應你的事情,就絕對不敷衍你...偶爾,真的可以看成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說詳細點兒。”我拿起了櫃檯上的那張紙,疊好,放進了老周的錢包,遞給了老周。

  他以為是一篇‘祭文’,實際上那是一篇簡單的咒語,功效在於溝通,至於內容,可以非常簡單的理解為安撫外加小小的威脅。

  老周這個人雖然是一個堅決的科學派,但我知道,他的八字低,雖然容易‘闖’到,也容易被纏上,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也算是靈覺比普通人出色,一些小小的咒語,交給這樣的人去用,效果比普通人用要好的多。

  如果不是少了一些必要的‘天分’,我想當年被帶走的應該是他,就不是我了。而那一條小狗兒,也應該是送給他,不是送給我了。

  這一點仿佛是刺痛了我的內心,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掛在腰間的鑰匙竄兒,那上面有一個非常特別的鑰匙扣,是一撮灰黑灰黑的狗毛做成的,我的手指習慣性的從上面拂過。

  發現,當年的那一些難過,一點兒都沒有減少過,反而隨著時間,越發的沉痛。

  老周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接過了錢包,仍然在繼續的述說,而隨著老周的述說,時間被帶回到了昨天的傍晚。

  ————————————————分割線———————————————

  屍體,對於任何一個普通人來說,都是帶著一些恐怖色彩的東西。

  但是,事情總是分兩面性,就比如說對醫院來說,屍體卻是一種非常珍貴的‘資源’,因為不管是教學,還是研究都會用到...但在這片稱之為華夏的土地上,由於有一種先祖情懷,更加信奉逝者為大,加上人的某一種心理,就是不想死後還不得安寧的心理,所以就造成了這種緊張。

  細節不必去探究,總之少量死刑犯的屍體也是醫院屍體的來源之一。

  “說起來,也是巧合。在這周我有三節解剖課,可是你知道的,咱們醫院的情況,雖然我一再的告誡學生要珍惜標本,尊重標本...算了,不提這些廢話,總之一句話,咱們醫院也是‘屍源’不足,我上課都有些問題了。也就是昨天,我下課以後想到這個問題,就去一趟停屍房。”說到這裡,老周頓了一下。

  他在這裡說的停屍房,嚴格的說來並不是那種病人去世,停放屍體的太平間。

  嚴格的說,應該是類似於標本室的地方,那是整個醫學院一棟單獨的建築,而泡著屍體的大福馬林池子,就在這建築的地下室。

  “你這就遇見了?”我揚眉問到。

  “如果是那個時候進去了,倒也好了,我就不會遇見...”老周皺了一下眉頭,有些煩躁的又點上了一支煙。

  而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昨天是星期三,是老周課時最多的一天,他完全下課以後,應該就是傍晚,而傍晚還沒有進去,那又是什麼時候?他為什麼會這樣感慨?在那個時候進去了反而好了?

  我心中雖然疑惑,但卻沒有打斷老周的述說。

  隨著老周的述說,我知道了...昨天,他在下課後就直奔了那棟建築,那棟建築其實在醫學院比較有名,不過卻不是什麼好的名頭。

  眾所周知,在醫學院這種學院,一般都存在著什麼學院恐怖傳說,而在老周就職的醫學院,幾乎所有的傳說都和這棟存放著屍體和標本的建築分不開關係,什麼誰在這裡自殺過啊,誰在這裡看見什麼啊,聽見什麼啊,總之和別的傳說大同小異。

  那棟建築老周帶我去過,可能由於所在地方的關係,有些陰涼的感覺...但是,我說實話,那裡很乾淨,就包括存放屍體的地下室。而

  我所指的乾淨,明白的人自然懂是什麼意思?

  所以,我不太相信,老周在那裡會遇見什麼?

  “我去找那邊的負責人,我其實就是去抱怨一下的,反正你知道在學校裡,有些人辦事兒,你不去鬧一下,給一下壓力,他們就不會給你好好辦。但就在昨天,我還沒開鬧呢,那負責人就開心的和我說,讓我別擔心,醫院新弄來了一批‘屍源’,這一下可以暫時緩解一下‘屍源’緊張的問題了。”老周掐滅了煙蒂,估計是抽的太多了,這一次他沒有再點煙。

  “好事啊。”我隨口接了一句。

  “是,好事!好個屁的事兒...壞就壞在我當時高興,多嘴問了一句,‘屍源’怎麼來的?還是一批?結果,就被告知,這一批的‘屍源’裡,有死刑犯的,現在暫時冷凍著,還在緊急的做著一些簡單的處理,總不能讓學生看見那血淋淋的,對不對?”老周的情緒稍許又有一些激動了,看來他是真的很後悔昨天那一句多嘴。

  “然後?”我習慣性的再次摸了摸自己的鑰匙扣,問了一句,雖然我心裡大致也猜到是怎麼回事兒了。

  “然後什麼?我就想起你說的話了啊...加上那批屍體我也會用到,我就想著,在這之前,按照你說的祭拜一下吧。其實在咱們醫院,很多老師對屍體是很尊重的,拋開尊重,其實很多醫生也會採取一些告慰的行為,拜一拜啊,慰藉幾句啊。其實你也懂,在醫院這種地方的醫生,要麼就是完全不信,要麼就是做為一個醫生,反而深信不疑...我這樣做也不奇怪。只不過,在別人眼裡,我周正是什麼人?做這種事情是不能光明正大的,不然別人笑話我呢。”老周說到這裡,忍不住有些尷尬。

  “嗯,我理解。”我補充了一句,是啊,這個堅定到極端的傢伙,如果去點香祭拜,怕是會被熟悉他的人笑死,當然除了我們幾個最親密的兄弟。

  “可我不是還得拜嗎?我是決定馬上就回家拿幾支備著的香的...但,我又剛巧接了一個電話。”說到這裡,老周歎息了一聲。

仐三說:
新書才到現在為止才三章。需要大家的呵護,請在這個時候,給三三多一些的鼓勵和正面語言,畢竟情節還沒有展開,大家還不知道我想寫什麼。忽然覺得有好多話想說,反正大家也習慣我開單章了,加上昨天的活動也要說明一下,大家看完不要走開,看一下單章,我也正好說明一下道士和這本書的關係。
sanvan 發表於 2014-7-6 22:00
第四章 意料之外的恐懼(中)

  

  電話?其實也不是多要緊的電話,不過是一個女子打來的約會電話。

  老周這人沒什麼大毛病,就是人稍微風流了一點兒,而他常說有兩件事他絕對不會推,第一就是我們哥兒幾個找他。第二就是他還看得順眼的女孩子找他約會。

  而一個長的不錯,職業也不錯,甚至可以說是前途光明的男人分外受歡迎一點兒,這種電話多一點兒也是正常。

  “所以,你去了。”我懶洋洋的看了一眼店外,此時的陽光大概被雲層遮了一些,天空顯得有些陰沉。

  “你不去?”老周反問了我一句,顯然不滿我這個態度,估計是說我有些五十步笑百步的意思。

  “重點?”我撥弄著手中的打火機,‘砰’開蓋的脆響回蕩在店裡,開機蓋兒裡的鋼片我微微調整過,能這發出這樣的聲音,看起來效果還不錯,我比較滿意。

  “重點就是約會比較愉快,我回來的時候11點了。你瞭解我,知道我大概會做什麼?”老周抹了一把臉,顯然是對自己也比較無奈。

  之前,我就說過老周是一個有著潔淨強迫症的人,加上在某些方面還比較偏執,也就註定了他的性格,在其它方面也有些怪...簡單的說就是,他決定今天要完成的事兒,倘若今天完不成,他會一整晚都睡不好覺,如果第二天還沒完成,他第二天會繼續頂著一個熬夜的紅眼睛。

  這一點,實在不怎麼討人喜歡,或者說是討我喜歡,因為相對來說,我就是一個隨意慣了的人。

  按照我對老周的瞭解,他的之後做什麼的細節,在我腦中就已經漸漸成型。

  回家,拿最熟悉的那個玻璃杯,從冰箱裡倒出一杯蜂蜜柚子水先灌下去,沖洗杯子,放回原位...接著,洗臉,審視臉上哪裡會不會有沒看見的油光...倘若接著不出門,會走到廁所門口,脫掉身上的衣服,固定的放在洗衣機旁邊的收納筐裡,然後洗澡,再換睡衣。

  倘若還要出門,必然會把出門要用的東西,收拾好,仔細檢查兩遍,放在背包裡,出門前聞聞身上有沒有什麼殘留的味道,順手會拿起放在鞋櫃旁的香水,在耳後,手腕噴三下。

  在昨天他沒完成的事情,就是要去按照我所說的去祭拜那死刑犯的屍體,所以他回家做完這些瑣事兒以後,一定會出門。

  而出門的時候,一定會按照我那天給說的要求,帶齊香燭,還有我特意幫他弄的標準紙錢,那些東西就放在隨身背的公事包裡。

  “去的時候幾點?”想到這裡,我眉頭皺了起來,問了一句。

  我之前說過,學生們盛傳的恐怖之地,我知道是‘乾淨’的,按說老周不管是幾點去,只要不自己嚇自己,都不會遇見什麼事兒的,我問這一句實屬多餘....因為老周是學醫的,加上他自己的極端,也註定是一個不太容易被驚嚇的人。

  “我到的時候,沒有看時間,只是出門的時候看了一下,大概11點40多。到的時候可能12點多了吧。”老周見我皺起了眉頭,也跟著認真了起來。

  他不信我所說的神叨叨的一套,可是他信我。

  “那棟樓只有你一個人嗎?”我又問了一句廢話,不過如果事件只是一件老周在停屍房闖到不乾淨東西的俗事兒,也不至於要醫院出面壓下這件事情。

  “當然不是,有門衛的。標本這種東西,醫院還是很看重的,但你知道門衛在一樓入口最邊兒上的一間房間。該死的...那棟樓裡沒監控。”老周說著說著,忽然懊惱的說了一句。

  “這很重要?”我詫異,什麼詭異事件把老周嚇成這樣了,他還念念不忘監控。

  “當然重要,你聽我說完....”老周扯了一下他襯衫的衣領,顯得有些煩躁。

  而跟隨著他的述說,時間又被拉回了夜裡的12點多....

  大概是在那個時間,老周達到了那棟學生們比較害怕的建築...那是一棟老式的建築,應該是建於上個世紀70年代的三層建築,很典型的紅磚樓,後來為了美觀,刷上了一層白漆。

  而據說又有一次的整改,把原本是瓦片兒的尖頂改成了比較現代的平頂。

  但就是如此,也遮蓋不住這棟樓透露出的絲絲老氣,以及它比較過時的結構,註定了門衛就是擺設...在我的記憶中,它有三個出口,分別是樓的兩側,以及正門口。

  門衛在正面口,兩側在夜間會被鎖上,但是就是那種老式的大鐵鎖,木門。而且兩側的門距離正門有一段距離,也就是說,如果真有什麼情況,等著門衛跑過去,黃花菜都涼了。

  老周就是在這樣的夜裡,進入這棟老式的建築。

  他去的時候,那個門衛還沒有睡著,門衛室亮著昏黃的燈光,他看見老周來了,並沒有多吃驚,而且還和老周打了一個招呼,並且按照規矩讓他登記了。

  “你這個時間去那棟標本樓,門衛不吃驚?”聽到這裡,我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這一次換了一個打火機,用拇指彈開機蓋兒,聲音比較沉悶,我開始調整著裡面的鋼片兒。

  我喜歡打火機蓋兒開蓋兒時清脆的響聲,我覺得那聲音比較能讓我愉悅,而老周卻是有些煩,忍不住說到:“老三,你能認真聽我說嗎?別老是弄你那些寶貝打火機。”

  “我聽得很認真,你說就是。”我頭也不抬的撥弄著裡面的鋼片兒,我很難對老周說,愛好也是可以傳染的,就比如有個人喜歡打火機,我就不自覺的被感染了。

  他曾經說過,火光能在人最絕望的時候給人一些微末的希望,只有有微末的希望,那人生就如同還有汁水的甘蔗,能嚼出甜味兒來,既然還能有甜味兒,那就不要放棄自己的人生,就如同不要吐出口中的甘蔗,再嚼嚼吧。

  即便只是微末的,微小的希望...那也還有微末的,微小的快樂...

  捏在手中的打火機,曾經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帶來了一絲亮色,所以他在之後喜歡收集打火機,就如同收集了很多希望,然後我也喜歡。

  他是誰?老周也不知道,而我刻意‘遺忘’....

  知道我的倔強,老周也不再堅持,只是有些麻木的回答我的問題:“半夜去標本室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畢竟在那棟大樓裡也不是純粹的標本室,還有幾個小小的醫學實驗室,醫生是感覺比較麻木又理智的職業,而且往往還有一點兒偏執狂,留在那樣的樓裡過夜,也不會有多大感覺的。而且如果忘了重要的東西在裡面,或者半夜取明天上課要用的標本也正常。有時候,標本要用‘搶’的。”

  我不知道老周給我的理由是否牽強,他既然這樣說,我想肯定也就是這樣了,畢竟每個行業之間互相不瞭解很正常。

  那我算什麼行業?我想了一下,很肯定的告訴自己,一個雜七雜八古玩店的小老闆。

  “嗯,你進去了,然後?”之後老周遇見什麼就不是我可以揣測的了,而接下來也註定是問題的關鍵。

  “有什麼然後,你知道我的性格,會直奔地下室的...就是有那個福馬林大池子的地下室。我當時在想,新近的一批屍體應該還沒有處理,所以沒有泡進池子裡,應該還在冰櫃裡...我還嫌棄麻煩,還要特別去找那個死刑犯的屍體。我就是想著這個...然後一路走到了地下室。”老周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然後看著我,有些尷尬,卻又有些驚疑不定的說到:“不過,我昨天覺得地下室有些冷。”

  “冷很正常,畢竟是老房子,外加是地下室。”我終於弄好了那個打火機,抬頭對老周說到。

  “不正常,我起雞皮疙瘩了...按說,我只是埋頭想著煩心事兒走的,任誰要面對一具具的屍體心情都不會太好,當時我還慶倖我學的不是法醫什麼的...可是一到地下室,我一下子就清醒了。不,老三,我不知道怎麼和你形容,那種感覺應該不是說清醒了,而是明確的知道自己走到地下室了,因為太冷了,我起雞皮疙瘩那種冷。”老周看著我,眼神還殘留著昨夜留下的驚恐。

  “唔,冷?”我看似不經意的答了一聲,又忍不住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老周,下意識的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沒問題,老周是沒問題的...然後,我拍拍老周的肩膀,示意他繼續說。

  而老周有些煩躁,這一次把襯衫多解開了一顆扣子,仿佛此刻他內心有多燥熱,在昨夜那棟標本樓的地下室他就有多冷,我的鼓勵讓老周稍許有些安心,他就接著說到:“總之那一段的記憶我有些模糊,因為我不確定我看見了什麼,老三,我第一個和你說,而不和別人說,不僅因為你是我的最好兄弟,還因為我覺得你一定能幫我解決難題。”

  “嗯。”在這種時候,多餘的言語都是廢話,我只是嗯了一聲。

  我大概知道老周或許是感受到了什麼,這種感覺還不能完全稱之為‘看’,不過我相信這一段感覺遠遠不是事件最重要的那一環,就是——把老周嚇的如此魂不附體的那一環。



仐三說:
謝謝大家的鼓勵,現在三三問大家要的就是一點兒耐心,為我心中那個已經快要噴發的,想要講述的故事一點兒耐心。如今是道士和新書的交錯。我建議大家或者養著道士看,或者養著新書看。不要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和三三一起神經錯亂。
sanvan 發表於 2014-7-7 19:59
第五章 意料之外的恐懼(下)



  一聲‘嗯’字,仿佛再次給了老周某一種力量,他開始給我描述他初入地下室的感受。

  他並不能準確的去形容這種感受,言語之間非常的淩亂,而且帶著一種自己不解的迷惘和心情的混亂,幾乎是亂七八糟的給我拼湊了一段話。

  可是我還是聽懂了,因為從他的描述中,我已經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兒了,所以儘管老周的言語散亂的不成樣子,但是在我腦海中他到底經歷了什麼還是完整的勾勒了出來。

  他是說進入了地下室就感覺到了冷,不知道怎麼看了一眼地下室那慘白的,又顯得有些明晃晃的日光燈,整個人就開始恍惚。

  “老三,你知道那種燈光搖晃的感覺嗎?我不知道怎麼和你形容,我就是看了一眼地下室那日光燈,我就感覺整個燈光開始搖晃起來...我很亂,我只是比喻,燈光當然不可能搖晃。我X,我發誓我從昨天開始就有些討厭日光燈了,那麼明明很亮,卻感覺慘白慘白,在幽閉安靜的環境下,顯得很長的走廊中,冷進人心裡的燈光。”老周說這話的時候,顯然心理狀態極其的不穩定。

  他的小動作不斷,偶爾揉臉,偶爾抓抓頭髮,偶爾焦躁的扯扯衣服...我能做的就是點一支煙,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裡,至少煙霧能帶著麻痹人心的力量讓他冷靜。

  我太明白,那根本不是所謂的燈光搖晃,而是他在這一刻,整個人的精神已經受到了影響。

  或者說,有一股磁場的力量找上了他...直接影響他的大腦。

  我說的很抽象,因為人們聽著這種說法,可能會比較容易接受,如果換了一個說法,很多人就會因為恐懼,而內心崩潰,更加的容易受影響。

  因為換一句的說法是——老周在進入地下室的那一刻,遇見了不乾淨的東西,他闖鬼了。

  老周是八字很低的人,對這些東西有感受我並不覺得奇怪,只不過老周同時也是一個心理很堅定的人,在他沒有任何恐懼的,甚至內心一心專注的想著別的事情的情況下,陡然就讓他受到這麼大的影響,陷入恐懼的傢伙。

  我只能評價一句,怕是有些凶厲了。

  想到這裡,我的內心也開始發冷,我並不是怕那傢伙凶厲,在一個月的某一天,我遇見過更凶的...我並不在意,我內心發冷,只不過是我慶倖我的朋友現在還能好好的坐在我面前。

  老周淩亂的話語還在繼續,他在給描述和形容,在燈光搖晃以後的感覺:“老三,你相信嗎?那一刻我很恍惚,我發現在我面前的走廊變長了,很長,越遠就越黑...我一時間竟然,竟然找不到那個存放屍體的大房間到底在哪裡?我有些急,又好像清醒的覺得自己看見並不真實。那個時候,我真的,真的還顧不上害怕,我有些傻,甚至你知道嗎?我還在原地轉了圈...我記得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上面有雞皮疙瘩。我在想怎麼就能有雞皮疙瘩呢?然後還沒有想明白,我感覺頭頂上的燈光變綠了。”

  說這話的時候,老周的臉色再次蒼白了一下,顯然他的情況和很多人類似,因為是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遇見,在那一瞬間,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害怕,都是事後回想起來才發現自己那個時候可能遇見了或者看見了不同尋常的事情。

  但這種情況是幸運的,因為這只能說明鬼物還沒有那種害人意,或者只是無意中闖到了,你並不是它要找的債主。

  至於,老周這個情況...我摸了摸下巴,我覺得應該不是那麼簡單,應該是不想害他的,但是卻又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一定就是有什麼心願。

  燈光不可能真的變綠了,而是老周陷入了某種幻覺,他給我形容這種幻覺的這一段用詞非常淩亂,我大致整理了一下,應該是這樣的。

  在燈光變綠的瞬間,老周終於有了那麼一絲害怕,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卻執著的想往前走,在走動的同時,他自己還在疑惑,正常人不是應該轉身就走,離開這條冰冷幽暗,而且還有著綠油油燈光的長廊嗎?為什麼他要繼續往前走?

  這種不能自我掌控的情況是非常糟糕的,老周再遲鈍,在這個時候也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

  更糟糕的是,他在這個時候,還聽見了模模糊糊仿佛被壓抑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幫我找到他...求你幫我找到他...這聲音非常的不清晰,就感覺像是你在屋子裡,然後隔了幾間屋有人在唱歌,你聽不真切,不知道聲音源自於哪裡,可是歌聲又的確存在的狀態。

  老周有些崩潰,找到他?找到誰?這個聲音在哪兒?

  “我不確定我當時有沒有說話?老三,我的記憶非常淩亂,我好像有自言自語,他是誰?找他幹嘛?我好像重複了幾次這種話,可是我卻不確定我真的,我真的到底有沒有這樣說過....”老周開始苦笑,神情非常的無助,由於在仔細的回憶,他的眼中殘留的恐懼幾乎已經實質化。

  我能理解這種感受,就像很多年前,我第一次的感受,比他強烈,比他更詭異,事情的初始,竟然是感覺樓下有個戲班在唱戲的感覺,更加的讓人崩潰。

  “冷靜一點兒,你是醫生,知道在幻覺中更要自我堅定,自我肯定才能擺脫。”說話的時候,我給老周倒了一杯水,遞給了他,其實不是所有的醫生都是心理醫生,能有這種認知,我這樣說只是給老周一點兒自我肯定。

  如果有必要,我甚至不介意說,你的白大褂其實就是一種充滿了某種不同氣場的‘利器’,在關鍵時刻,可以幫你稍許的鎮壓鬼物。

  可是,我又覺得這樣說了,反而會給老周帶來更大的心理陰影。

  “嗯,老三,你也說是幻覺,那我就放心多了。我就覺得,那天肯定是我心理狀態不穩定,又加上進入地下室...內心其實是有些恐懼的,有些誘因誘發了它...”老周喝了一口水,竟然開始試圖自我分析,可惜他是一個內科醫生,不是心理醫生,說的沒有一點兒靠譜。

  可是我耐心的聽他說完,因為只有這種不停的自我肯定和自我安慰,才能讓他不至於因為瞬間承受了強大的壓力而崩潰。

  在說完一段自己長長的心裡分析以後,老周也把水杯中的水喝完了,然後他好像舒服了一點兒,接下來的話也不是那麼淩亂了,他告訴我:“如果只是聲音倒也罷了...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在追問說話的時候,我忽然看見了牆上一道血跡在不停的延伸...老三,是這樣的,就,就是你知道我們小時候手上沾了髒東西,就好像泥巴什麼的吧?恰好身邊又沒有紙什麼的,就隨手把手放在牆上,邊走邊用牆蹭掉自己手上泥巴的感覺...那個莫名出現的血跡是人的手指印,然後在不停的眼神,就感覺,感覺像有人在用牆蹭掉自己手上的血跡。”

  “嗯。”我不知道如何去評價這段話,我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如果按照我之前的判斷,找到老周的傢伙,是有什麼目的性,讓老周‘看見’這樣的畫面是什麼意思?

  “那血的顏色暗沉,有粘稠感...你懂嗎?就是說那絕對不是新鮮的血液...”老周再次的開始煩躁,然後抓著頭髮,繼續說到:“然後我就看見一隻手,非常模糊不清的一隻手,我感覺自己想努力的看清的是手的主人,是什麼人在牆上留下了這道印記,可是我感覺我根本就看不清楚...對,對,我當時好像還聽見‘哢哢哢’非常有節奏的腳步聲,一個人的,應該是男人?我不確定...我想追隨著那個腳步聲而去,在最後的一瞬間,我甚至,甚至好像模糊的看見了一雙鞋,不是鞋子,就是一個人雙腳在走動的樣子,詭異的只能看見鞋,和部分的小腿..我還想再看清楚的時候,我非常清楚,非常肯定的...”老周說到這個時候,有些激動,一下子站起來,雙手放在櫃檯上,整個人向前傾的看著我,說到:“老三,你要相信我,我聽見了貓叫,就像叫春一般,非常清楚的叫了那麼兩三聲,我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叫春般的貓叫?”我已經忍不住開始整理整個事件了,一時間沒注意到老周的感受,待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很肯定的安慰老周:“嗯,我當然相信。”

  “我就說,貓是辟邪的。”老周得到了我的肯定,仿佛是一個孩子得到了老師的肯定,然後嘀嘀咕咕的坐下了,他自己沒有發現,說出貓辟邪這種話的時候,他自己建立的某種堅定信仰正在崩塌。

  其實,我不想提醒他,貓比狗辟邪是我告訴他的話,另外...我更不想提醒他的是,萬事沒有絕對,在地下室這種地方,清楚的聽見貓叫,那能正常嗎?

  老周疲憊的揉著額頭,然後絮絮叨叨的說到:“一切正常了,我該開心是不是?可是當我發現自己清醒的時候,已經站在了存放屍體的地下室門口...我當時想走的,真的想走..可是老三,我卻鬼使神差的,很冷靜的掏出鑰匙,打開了地下室的大門。”

  老周的神色非常的痛苦,說著說著忽然抬起頭看著我,然後說到:“接著,我就看見了那一幕,真TM噁心的一幕!在整個存放屍體的地下室,在那個福馬林的大池子旁邊,變成了屠宰場一般,血跡,我不肯定是否有碎肉...有一具殘缺的屍體就在我面前,太刺眼了。”

  “你怕屍體?”我很奇怪,為什麼這一幕才給了老周那麼強烈的心理衝擊。

  “不,我不怕...可是,當你發現一具人類的屍體,被當做成一道菜一般,被一個挑食的小孩,挑挑揀揀的吃掉,你是什麼感覺?”老周忽然對我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打了一個幹嘔。

  而我第一次感覺到了震驚,這是什麼意思?


  
仐三說:
嗯,只想建議,當新書的字數多了的時候,看過這五章的某一些同學,再從頭把這五章連起來再看一次。至於道士的番外,每天都會更,因為是兩卷的排版問題,首頁顯示不出來更新提示,一般情況下晚不過11點,建議大家每天追看的,點開章節目錄看看道士是否有更新。
sanvan 發表於 2014-7-8 19:19
第六章 所謂牛逼的師門


  小時候,我們常常聽說什麼鬼吃人,妖怪吃人?但實際上,我心裡非常清楚,鬼不可能吃人,而妖怪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如果說這件事情只是單純的發生,我可以當做一個心理變態對屍體有著異樣的執著,畢竟在看多了,聽多了以後,知道人心才是最可怕的東西....但是配合上老周遇見了‘鬼打牆’(典型的鬼打牆)和詭異的貓叫聲,我覺得這事情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我沒有看見現場,老周大致給我描述了一下。

  說是整個停屍房,屍體就像被翻動了一樣,而被啃噬的是一具女人的屍體,面容姣好(我很佩服老周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注意一下長相問題)說是啃噬也不對,因為真正缺失的部分不多,只是感覺被挑揀了一樣,弄得亂七八糟。

  我想這個所謂的‘亂七八糟’的形容詞,就是老周嘔吐的關鍵點。

  而這種東西我無意聽得太詳細,老周也不想描述的太詳細。

  他只是說這樣的發現讓他徹底的清醒過來,當時,想起之前的遭遇再也不能在那個停屍房停留一刻,立刻沖了出去。

  接下來都是一些瑣事,就比如和門衛一起通知了相關領導,然後收拾停屍房,壓下整個事情....

  畢竟受到傷害的不是活人,只是一具屍體,這事不是非得曝光不可,而且這也不是單純的醫院,而是醫學院....總之,這些細節我不太關心,只是問老周了兩個關鍵問題:“屍體什麼部分缺失了?你怎麼知道是人做的?”

  其實老周只是說屍體被啃噬,並沒有告訴我說是人幹的,可是他沒有特別的說明是什麼其它東西做的,我也就自動默認成是人做的了。

  “屍體缺失的部分,說起來只有一部分沒被找到,那就是心臟。這是事後有人清理發現的...至於你說我為什麼肯定是人做的,雖然在現場沒有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可是在屍體上卻有一個重要的線索,我是一個醫生,當然一眼就認出來了,屍體上有一個牙印,人的牙印。”老周說起來,臉色又變了。

  我覺得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錯,但是只是略微腦補了一下,胃也有翻滾的感覺。

  我在腦中組織成措詞,想著這麼一件事情我要怎麼去安慰老周,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這樣:“老周,你這個心理狀態不適合上班。休息三天吧,如何?這事兒,如果你覺得你想要個究竟,我覺得我大概可以去分析一下,以後一定會給你一個答案,你覺得如何?”

  “你給我答案?你是員警?”老周的眉眼間有些不相信的意思。

  “你忘記了剛才,我不是有著不錯的偵查能力嗎?”我笑說了一句。

  老周並沒有真的在意我的話,可能他也只是想傾訴一下,不過對於我那句休息三天的話,他倒是接受了,他有些痛苦的看著我,說到:“老三,讓我到你家裡住三天吧?這種特殊情況,行不行?”

  “不行。”我果斷的拒絕了,其實從我歸來以後,我從來沒讓任何人去到我的家,確切的說是租來的房子。

  “我就知道...算了,我去找其他兄弟去。就知道在這一點上你小子靠不住。說出來我舒服多了,我走了。”老周是個乾脆的人,在剛才囉嗦的敘述了半天以後,他算是發洩了,心理狀態好了很多。

  “好吧。”我也很乾脆的答應了,只是在老周快要走出店門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叫住了老周。

  “什麼事兒?”老周回頭看著我。

  “把這個隨身帶著,睡覺的時候就壓枕頭底下。我奶奶給我的好東西,便宜你了。”我遞給他一個疊成了三角形的符紙,不容他拒絕,放進了他的襯衫口袋裡。

  “又是這些神叨叨的東西,我知道了...”老周不耐煩的擺擺手,然後走出了店門,他昨晚應該一夜沒睡,在這裡喝了酒,費力的回憶了一遍昨晚的事情,想必已經是疲憊之極,所以應該是匆忙的要去找個落腳的地方睡覺了。

  而我遞給他的其實就是一張小小的安神符,這符自然不是我奶奶給我的,而是我自己畫的。

  “安神符,你不要覺得沒有什麼用,給老子好好的畫!如今能畫好它的道士又有幾個?”我的腦中又浮現出了一個聲音,然後想起了一個人,暴躁,無厘頭,可是卻是讓人不能忘記的人。

  ——————————————————分割線——————————————————

  8點,是我準時關店門的時間,即便在這個時候店裡有客人也不行,我是必須關門的。

  我想就是這麼古怪的做法,讓我的生意一般般吧,但我原本就無心做什麼生意,即便我自己只是想當一個古玩店的小老闆,過逍遙的日子,最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那種。

  可是無心就是無心,不停的自我欺騙,也知道自己到底想做的也不是這個。

  我不缺錢,因為我自有自己金錢的來源,學以致用,是大多數人的理想,我也不例外。

  其實,我總有種感覺,自己像是被藏了起來...但到底為什麼,卻是想不通的一件事情。

  “算了,他們兩個的想法我從來也沒弄明白過,如今也不需要明白。”我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把門口老周吐的那一灘打掃了,扔在附近的垃圾房裡,然後毫不猶豫的收拾了一下店子,拉下了店門。

  準時的8點,和我每日一成不變的生活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今天不同的事情在於老周告訴了我一件詭異的事情,而我在猶豫我到底要不要去探查一下,不過,老周不想要知道答案,而我去捲入這種事件,恐怕會挨揍吧,算了,我應該低調。

  這樣一路想著心事,我終於到家了。

  打開房門,是一個稍顯有些淩亂的一居室,我關上門,放下東西,還來不及坐一下,第一件事情就是點香,朝著放在一面牆側的供桌之後,掛著的一幅畫像,拜了三下,畫像的是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人,樣子很奇怪,眼神像是在看美女,嘴角還帶著一絲不太清醒的笑容。

  只要是個正常人,應該都不會對著這樣的人拜祭吧?可是我無奈,因為這是我所謂的師門老祖,我身為師門的弟子,就必須在不是特殊的情況下,每日焚香三拜,而且要虔誠!

  拜完了畫像,插上了香,我就像沒事人一般的去洗澡了,而屋子裡淩亂四散的是用來畫符的黃紙,各種線裝的冊子,還有一些道家的法器。

  不過這些法器,只是我在網上買來隨意看看的...我總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去尋找真正的‘同類’,但是買回來以後,才發現,這些玩意兒就是表面上有個形罷了,真正法器上該蘊含的氣場,波動的力量一點兒都沒有。

  “也是,這玩意兒要是能量產了,估計就是人人都要學道的時候了。”我洗完澡,擦著濕淋淋的頭髮,看著隨意扔在地上,沙發上的法器,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

  人是群居動物,寂寞久了,總是想找同類....我更是骨子裡的寂寞,才會有人人學道這種想法。

  是的,我是一個道家的傳承者,當年帶走我的那個人告訴我,我的師門是一個隱世不出的,非常牛逼的道家門派。可是,那麼牛逼的道家門派,加上我也總共只有三個人而已。

  可是後來,在我回來的幾年時間裡,我發現三個人真的是一個非常‘龐大’的數字了,說不定我的師門真的是一個非常牛逼的門派,因為這幾年裡,我被藏在了這裡,我骨子裡寂寞,發瘋的想找‘同類’,就是另外一些真正的道家傳承者,卻是一個也找不到。

  “若論術法之奇妙,當屬老李一脈。若論馭獸一脈,川地蛇門雖然隱秘,但不容小視,若論....”想著這種寂寞,我又想起了他給我說的話,在他口中道家的傳承者好像很多,多到他們就像組成了一個江湖。

  可是,現實生活中,哪來的這些人?我覺得他是平日裡抱著武俠小說看多了,給我編造了一個故事。

  他是我的師父,一個神叨叨的老頭兒,另外我還有一個師兄,也是走的神經病路線....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我發現我有些想念他們了。

  這樣傳承者真的不多嗎?可是,這世間隱藏在各個角落的詭異事情怎麼如此之多?我原本想點上一支煙。

  屋子裡的鬧鐘卻在瘋狂的響著,9點...這是一個需要提醒的時間,我該打坐了。



  
仐三說:
道士我會想辦法儘量多更一些,畢竟那麼多人盼望著道士的結尾,明天我會找編輯商量。至於新書,喜歡的就看,不喜歡的就不用看了,不強求。另外,再說一次,說找不到道士的朋友,回到書的首頁,點開章節目錄,就能看見一個番外分卷,就能看見道士的,就是這樣。
sanvan 發表於 2014-7-8 19:21
第七章 貓,別過來


  夏日的淩晨其實是一天中最舒爽的時間,前一天累積的熱氣已經散發完畢,新一天的炙熱陽光還沒出來,伴隨著偶有的微微涼風,正是可以讓人睡的更香的時候。

  我不想起床。

  無奈床頭的鬧鐘不停的在叫“啦啦啦,啦啦,黑貓警長...啦啦啦,啦啦,黑貓警長...”讓我抓起鬧鐘,下一刻就想把它扔到牆上,讓世界徹底清靜。

  可是模糊的雙眼看見那張‘眼睛瞪的像銅鈴’的臉,又捨不得的放下了。

  黑貓警長是我童年最美好的回憶之一,我還捨不得砸它,我知道我賴床,所以故意買了自己喜歡的黑貓警長形象鬧鐘,捨不得砸,自然也就會起床。

  我佩服自己的機靈,再說這樣叫醒我的方式比早晨人還在迷糊中,屁股上就狠狠的挨了一腳,怒火還沒來得及升騰,另外一個人就在你的身邊,擺了一張大鼓,‘咚咚’的敲兩聲,然後再‘哐啷’一聲的敲一下銅鈸來得‘溫柔舒適’很多。

  不過,我竟然有些懷念。

  甩了甩還沒有清醒的腦袋,我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沒來得及洗臉,就有些迷迷糊糊的走向廚房,廚房裡有一股特殊的食物香氣,之所以說特殊,是因為這食物的香氣中混雜著濃濃的草藥味兒。

  而香氣的來源,就是那個正放在爐灶上用很微小的火煲著的砂鍋,我揭開砂鍋的蓋兒,經過一夜的熬煮,藥效已經出來了7分,晨練回來,這一鍋我那牛逼師門傳下來的獨有方子的藥膳湯就可以喝了。

  我看得很是滿意,略微的清除了一些湯麵上的泡沫,就到廁所裡去洗漱了。

  此時的時間,是淩晨5點半,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的起床時間,我懷疑這樣一層不變的生活是不是會持續到我老死?

  25分鐘的跑步,15分鐘的身體梳理,40分鐘的太極拳,最後再來半個小時的剛猛八極拳,我的晨練就算結束,時間剛好7點20。

  “一日之計在於晨,道家講究養生,這晨養是尤為重要的。”

  “既然晨養重要,為啥大清早起來,我就要打那麼猛的拳?師父,你不是說,真正剛烈的武術傷身嗎?”

  “你懂個屁,富不習文,窮不習武。剛猛路子的拳法能夠最大程度的讓身體各部分‘饑餓’起來,若在這個時候,溫補得當,身體會吸收的更好。恰到好處的練習時間,會讓你比一般只打養生拳的道士身體來得更好,更有力!這溫補最是花錢,所窮的話,莫說修道,學武也別學了吧。”

  “嗯,師父說的很有道理。”

  “師弟,你竟然能相信師父胡扯?算了,你沒有為兄這種滄桑男人的智慧,天真一些也無妨。你知道嗎?昨天師父看了《神雕俠侶》,他說,從明天開始就讓你練練剛猛的攻擊武術,如果把你培養成了楊過,看能不能把到一個小龍女?他的目的是這個啊!”

  .........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疲憊的時候,人就比較喜歡回憶,我來不及抹一把臉上的汗水,紛亂的回憶就湧入了腦海,我一邊朝著家的方向走去,一邊想著這些,臉上就不自覺的掛上了一絲笑容。

  不管最後的目的是不是為了把到一個小龍女讓師父開開眼界,但這個在晨練中打半個小時的剛猛之拳的習慣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靈魂裡。

  算起來,我已經下山了5年時間,這個習慣從未中斷。

  到家,藥膳湯的火候正好,關火,把湯盛出來...洗一個澡,溫度也就正好合適,我就可以好好的吃一頓豐盛的早飯了。

  晨練之前不可空腹,之前吃的幾片麵包,早就隨著劇烈的運動消耗完畢,和每天早晨晨練之後一樣,這一次我一樣餓的可以吞下一頭牛。

  5點半晨練,7點20結束晨練,8點鐘早飯,8點半打坐,9點半出門,10點開店...我的一天就像被精確的刻畫過一般,在吃著大肉包子,喝著藥膳湯的時候,我再次發出這樣的感慨。

  可是,那個時候的我不知道的是,生活很奇妙,這種奇妙在於你在抱怨它波瀾不起,都不發生一些什麼的時候,說不定你意想不到的起伏就會席捲你的生活,回頭,你才發現,那種波瀾不驚的平靜也是一種幸福。

  所以,我在吃完最後一個包子,喝完最後一口藥膳湯的時候,我的手機開始‘喧鬧’起來,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是預料到從這一刻開始,我的生活就會發生徹底的改變。

  “哪位?”我喜歡安靜,並不喜歡在早晨安靜的房間裡,聽見手機的鈴聲,會覺得刺耳,所以我接起來的很快。

  “葉正淩,你說,你是不是老毛病,沒記我的電話,所以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有良心嗎?你...”電話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我另外一個好哥們——張陽。

  他的人就如他的姓名一樣,很張揚,因為張揚所以囉嗦。

  我知道如果不在此刻打斷他,他就有本事就這個事情一直說下去,他知道我有一個毛病,不記電話號碼,越是熟悉的越不會去記,反而是一些不熟悉的,卻是有事必須要聯繫一下的人,我會在手機上懶洋洋的記上一個名字。

  我的理論在於,熟悉的人自然會常常聯繫,記不記名字都無所謂,有通話記錄翻就好了....其實是我懶。

  “說重點。”因為熟悉張陽的毛病,我很直接的打斷了他。

  “你過來一趟,你再不過來我要瘋了,周正出事兒了。”被我提醒,張陽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剛才還充滿了抱怨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慌張而無助。

  老周出事兒了?我在佩服張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和我囉嗦的本事之外,不由得心臟猛的跳動了一下!老周怎麼會出事?昨天他來我店裡,我一再仔細的確認過,他並沒有被任何不乾淨的東西纏上。

  我很想在電話裡仔細問一下老周的情況,可是我覺得張陽那麼囉嗦,一定會佔用大量的時間,而且還不一定說的清楚,所以我在電話裡說了一句馬上過來,就掛斷了電話,簡單的收拾一下就出門了。

  在這一刻,我沒有想起來,本該是打坐的時間到了,我自以為一成不變的生活已經開始改變。

  張陽住的離我不遠,開車也不過十分鐘的車程,因為擔心老周,我開車的速度自然會加快,所以不到8分鐘,我已經站在了張陽的門口。

  張陽開門,讓我進屋,在我身後不停的念叨著:“你說這周正究竟出了什麼事兒啊?非得賴在我家住不可,還要住三天,住三天,這第一天就不正常...弄得我昨天都沒敢帶妹子回來,昨天不能帶妹子回來也就算了,明天,後來,我都不能帶妹...”

  “老周在哪間屋?”不得不承認張揚的囉嗦有異常大的殺傷力,我一進屋就被他囉嗦昏頭了,明明很熟悉他家,兩居室而已,我一時間竟然反應不過來老周在哪間屋。

  “客房。”說起老周,張陽的神色變得有些沉重,也顧不上囉嗦了。

  “那就好,如果可以,接下來的十分鐘不要說話。”我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之前張陽囉嗦,我也沒來得及細心的感受什麼,在剛才安靜了一瞬間,我忽然感覺到了這房間裡的不對勁兒。

  這種不對勁兒尋常人可能暫時沒辦法察覺,除非事情已經糟糕到了一定的地步,他們可能才會察覺到這股——不同尋常的陰冷。

  看我的臉色變了,張陽果斷的閉了嘴,熟悉我的哥們都知道我懶,一般情況下不會對朋友提出任何要求,即便我不喜歡,我不舒服...但我一旦開口,那就是非常嚴肅,會要求朋友一定照做的事情了。

  張陽閉嘴了,房間自然安靜了下來...我臉色難看的站在客廳中央仔細的感覺那股陰冷氣場的來源,步步走動的找其根源..很快,就來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口。

  這不就是老周住的客房嗎?

  我握住門把手,一下子推開了門,可我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身影就朝著我撲來。

  “貓,貓...貓不要過來!”是老周,我一下子抓住了老周打向我的拳頭,看著他的臉,發現他的眼神已經恍惚,掙扎著竟然還想攻擊我。

  而我的眉頭緊皺,貓?別過來?

  
仐三說:
南帝北丐,東邪西毒,中神通....江湖不是一個人的,總是一群人的。所以,江湖讓人嚮往。大家,對嗎?
sanvan 發表於 2014-7-9 20:18
第八章 淩亂的線索

  

  “怎麼樣?老三,你有沒有受傷?”老周的動作太快,張陽看得臉色一白,連忙問我有沒有事兒?估計會這樣問,他也肯定在之前有遭遇過這樣的老周。

  “我沒事兒,拿繩子來。”我暫時還不知道老周是個什麼情況,可是他掙扎的厲害,我來不及給張陽解釋什麼,這樣吼了一句。

  “可是一般人家裡哪有繩子啊?”張陽看見老周掙扎的如此厲害,臉色更加的難看,可還是忍不住囉嗦了一句。

  “那就拿類似繩子的東西來。”我覺得我要瘋了,和張陽講話是一件需要勇氣的事,他常常游離在狀況之外,而且在這種情況還能讓我解釋。

  最後,張陽還是拿來了所謂的繩子,可憐的老周就被一條睡袍帶子,兩條張陽沒洗的髒褲子五花大綁,綁了個結實,然後被我和張陽合力弄到了沙發上。

  因為那間不知道為什麼變得很陰沉的小房間是不能讓老周呆了。

  “貓,貓啊....”儘管被綁成了這個樣子,老周還是在拼命的掙扎,嘴上還在嘶吼著什麼貓不貓的,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貓欠了十個八個億的?

  “老三,接下來咋辦?咱們要把老周送精神病院去嗎?”張陽有些手足無措,毫無辦法的樣子。也對,普通人要遇見這種情況,唯一能聯想到的依靠無非也就是精神病院了。

  “得了,要真送進精神病院,老周就毀了。你見過精神病院治癒過瘋子嗎?把不瘋的人變瘋,把瘋的人變得更瘋,我不懷疑他們倒是有這個本事。”老周在沙發上掙扎,雙眼有些翻白,這個時候我基本已經斷定,老周被驚了魂兒,而且還丟了魂兒。

  可是,這種情況,我絕對不能對張陽說明白的,只是胡扯了兩句精神病院有多麼可怕,暫時先嚇嚇張陽,穩住他。

  “可是不送精神病院那要怎麼辦?”張陽確實被老周的情況嚇到了,我倒像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我隨手從沙發抓了一個什麼東西,也沒看清楚,先塞進了老周的嘴裡,讓他不要不停的貓啊貓啊的叫了,然後才斟酌著對張陽說到:“老周這種情況,我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不過,你知道的,我奶奶是很懂一些民間小法門的,我小時候也出現過這樣神智不清的情況,都是我奶奶給治好的。”

  張陽和我的關係雖然不如老周等幾個最好的兄弟和我關係那麼好,但多少是瞭解我的。

  老周常常戲稱我為神棍兒,張陽也知道是為什麼?但是對於他們我一律不會解釋太多,全部推倒我鄉下的奶奶身上,總之在他們心裡,我奶奶就是天字第一號大神婆....絕對是封建迷信老太太幫的典型代表。

  要我在鄉下的奶奶知道我在城裡給她塑造了那麼一個形象,還不得打死我?人家可是那個時候的先進分子,學習知識文化帶頭人,婦女先進代表...

  想著這些,一滴冷汗從我額頭滑落,想起我五十幾歲的爸爸偶爾都還會‘挨打’的慘事兒,我還是不要想這些恐怖的事情好了。

  可是,我因為想起奶奶沉思了半天,卻發現張陽還傻愣愣的看著我,我也跟著一愣,難道我剛才那番‘說服教育’沒有用?那接下來的話要怎麼說?或者說,還是這小子已經打了精神病院的電話?

  一想到這個可能,我的臉色忍不住嚴肅了起來,說到:“張陽,無論如何,你得相信並配合我,老周暫時不能送精神病院,我用我奶奶的土辦法治一下,沒用再說吧。送精神病院,他前途也完了,你忍心...”

  “老三,你別激動,我只是在想等老周這個潔癖醒來後,你要怎麼給他解釋?”說話間,張陽小心翼翼的指了一下老周的嘴。

  我順著他的目光一看,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因為我剛才隨手在沙發上抓了一個什麼東西塞進老周嘴裡,現在才看清楚,是一條內褲,非常風騷的鮮藍色。

  “你的?”我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嗯,我的。”張陽的臉色也不好看。

  “洗過沒?”

  “洗好了,還沒來得及放進衣櫃,你就...”張陽解釋的小心翼翼。

  “你說你沒事兒把內褲扔沙發上做什麼?”我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張陽無語。

  “說好了,這是咱們一輩子的秘密,你如果不想面對‘暴走的老周’的話。”我下定了決心,這事兒得隱瞞老周一輩子,我倒不是怕他把我怎麼樣,我就是怕他知道,如果他的嘴裡被我塞進了一條張陽的內褲,會從此人格上受到創傷,一蹶不振,變成非主流也說不定。

  張陽恐怕是和我有同樣的想法,面對我的提議,點頭跟搗蒜似的,我們就這樣一致創造了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無論如何,經過這麼一出,張陽顯得不是那麼緊張了,我悄悄做了一點兒手腳,在張陽沒注意的時候,拿捏分寸的打暈了老周,然後才決定去老周所在的房間仔細探查一下。

  不過,張陽這個主人在,有些事情多少還有有些放不開手腳,於是,我借著現在已經是上午10點多的光景,強烈的要求張陽先去上班。

  張陽其實不太放心老周,想請假來著,畢竟老周是在他的家裡出事兒的,但在我強勢的態度下,最後還是不得不選擇妥協了,走時還不放心的對我說,如果有什麼事情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打發走了張陽,我松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老周還在昏迷中,便放心的走進老周昨晚睡的房間探查了...和剛才一樣,一走近這間房,就能感覺比其它的房間要來得陰冷,除了這個根本就看不出什麼異樣的狀況。

  老周那邊是丟了魂,如果不是經歷過巨大的驚嚇,一個魂魄穩定的成年人,按說是應該不會輕易出現這種情況的...就算瞬間魂魄被驚出體外,也會快速的回歸肉體的,徹底丟魂的情況異常少見。

  而我心知肚明,如果一個成年人丟魂了,情況就比小孩子丟魂嚴重的多,如果不及時找回,很容易就造成靈魂上的永久傷害。

  想到這裡,我從衣兜裡摸出了一支煙叼在嘴邊,伴隨著一聲清脆的打火機開蓋聲兒,我點上了一支煙,走到了窗戶邊兒上...老周最糟糕的情況還不是丟了魂兒那麼簡單,還沒驚了魂,剩下的魂魄也是處於一種極其不穩定的情況,所以靈魂深處烙印著最恐怖的一幕,才會不停的喊著貓,貓的....

  想著這一切,我的眼光落在了這間客房的窗臺上,張陽這小子很懶,從洗乾淨的內褲到處亂扔,就可以看出這一點來...不過此時必須要感謝他的懶,讓窗戶外的窗臺落滿了灰塵,而在灰塵之上,有半個非常清晰的腳印,我此刻就看著這個腳印稍許沉思了一會兒。

  然後動手拉了拉窗戶,發現這推拉窗果然是鬆動的...我知道,如果從外面拉上窗子,怎麼可能鎖得住這種推拉窗?如果還需要證明的話...想著,我火速的跑到廚房燒了一壺開水,然後把熱騰騰的水端到了窗戶下面。

  隨著蒸汽的升騰,藍色的推拉窗上凝結了一層水霧...然後,幾個清晰的手指印就出現在了窗戶上,這個手指印和正常的手指印是相反的,典型是從外面打開窗戶才會留下的,在屋子裡的人是不會留下這種手指印的。

  我吐了一口煙霧,發現了這些線索,並沒有讓我的內心輕鬆,反而更加的迷茫,焦慮和擔心。

  迷茫的事情在於,昨夜老周的房間顯然是有人來過,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會有那麼重的陰氣?難道這個人就是啃噬屍體的人嗎?如果是,和貓又有什麼關係?我還特別想到了那一夜老周口中描述的貓叫...這些散亂的線索我是無論如何都聯繫不到一起。

  當然,如果老周叫著的不是貓啊,貓的,叫著蛇啊,黃鼠狼啊,狐狸啊...事情還要稍許好解決一點兒。

  但如果偏偏是貓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房間太陰冷,想到這裡,我的後背莫名的起了大片的雞皮疙瘩,可是手指卻興奮的開始忍不住輕輕敲動著大腿....這是我下山以來,第一次遇見那麼棘手的事情。

  師父啊,師兄...如果是自己至親的好兄弟,我出手,你們也無話可說了嗎?

  想到這裡,我掐滅了煙蒂...就算興奮,我內心的焦慮和擔心也一點兒都沒減少,如果我不能在一天之內找回老周的魂魄,老周真的會徹底完蛋的,他是我兄弟,我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仐三說:
看來大家對江湖的理解各有不一樣,可是沒到點上,沒到點上....
本帖最後由 sanvan 於 2014-7-9 21:59 編輯

sanvan 發表於 2014-7-9 20:20
第九章 我的成功與失敗


  
  可是,如果在白天裡為他招魂,無疑就是要害死老周...只因為,如果魂魄不是遺失在這間屋子裡,而是到了外面,叫一個虛弱的殘魂如何穿過重重的人潮,重回老周的身體?

  強行招魂也不是不可以,我知道的方法就有好幾種,引魂燈,喊魂碟,招魂水碗...可是,無論是哪樣,我在大白天這樣做,都會顯得很怪異,怪異到跟大街上裸奔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我不能急...但外面躺著的是我兄弟,我又怎麼不急?

  我必須冷靜下來,想到這裡我又點了一支煙,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指已經開始發冷...不過,這不是因為任何情緒引起的手指發冷,也不是偶然現象,而是通過一種控制自己呼吸的方法,收斂自己氣息的術法——斂息訣。

  這是我那牛逼師門獨門的術法,師父在傳授我時,我根本不懂這麼雞肋的術法會有什麼作用?收斂自己的氣息,氣場,甚至在控制呼吸的時候,一口陽氣停止吞吐,含而不發壓在喉頭,另外的氣息沉于丹田。

  那不是和活死人沒區別了嗎?

  我不想學,可是我那師父卻把眼睛一瞪,對我吼到:“別以為你是人就牛逼了,憑什麼你就可以衝撞陰魂?到時候造成了無法挽回的遺憾,你就會後悔沒和我學會這個法術!”

  “什麼意思?”那一年,我13歲,不太懂我衝撞了陰魂,為什麼會對我造成無法挽回的遺憾,以我的境界也理解不了師父的話。

  但師父給我的答案,我卻畢生難忘。

  “廢話!要一女鬼長成倩女幽魂裡賢賢(王祖賢)那個樣子,你好意思衝撞?這麼美的存在是你能衝撞的?還不如你自己去撞牆,懂了?給老子學!”

  嗯,這樣的答案,是不是很畢生難忘?

  可是,如今...我吐出了一口煙霧,隨著斂息訣的運轉,煙霧的形狀也很奇怪,就像竹節那般被一節一節的吐出,但我發現我好像有些理解那個死老頭兒的意思了,就比如此刻,如果我的陽氣沖散了老周的殘魂,那就會是我一輩子的遺憾。

  而更高層次,我好像隱約有些觸摸....是我那神叨叨的師兄在旁邊給我補充說明了一句話:“三子,你衝撞了美女鬼物是因,我天眼之下就看不到如此的美女鬼物是果。師父那傢伙小學語文的程度,又沉迷於美色,所以你不必在乎他說的,要在乎我說的,懂了嗎?”

  我發現,其實他們兩個的語文水準可能都連小學沒畢業,但在這個時候,我卻低聲呢喃了一句‘因果’嗎?而心中也升騰起了一股懊惱。

  這懊惱其實是在懊惱自己,不過卻是無用的懊惱,因為這件事情根本不可以改變,那就是我做個一個修者,我的靈覺非常一般,用師父的話說,沒有說我很差,就是給我面子。

  但是,我是一個怪胎,一方面靈覺很差,一方面靈魂力卻是不一般的強大,是非常強大!我師父很奇怪,我的靈魂力為什麼如此強大,我的陽身還沒有崩潰,難道我的是金剛?

  他是真的覺得像我這樣強大的靈魂力,只有金剛才配擁有,別誤會,不是佛門道家的金剛,是一隻叫金剛的大猩猩。

  可是牛逼師門的牛逼師父到我下山的時候,都沒研究透我的靈魂力為何會如此?我這只是比一般人強壯一點兒的肉身(還是在山上練的)是如何承受這般靈魂力的?

  我想他是惱羞成怒,才趕我下山的吧?

  這份惱羞成怒以至於讓他忘記了我另外一個優點,就是對術法的理解分外深刻,學習起來也很快,明明可以光耀門楣的,他都趕我下山?

  “這死老頭兒,估計惱羞成怒到極點了吧?”想到這裡,我心中有些微痛,我以為我可以在山上過一輩子的,最好把父母親人也接來,幽幽山景,雲卷雲舒,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是很美的一輩子嗎?

  這個死老頭兒,卻一腳把我踢下了山。

  這般沉思,卻是打斷了我之前的思路,到一根香煙快要燃燒到盡頭,我竟然快忘記,我是在為自己靈覺很差的事情而懊惱....因為靈覺很差,任我各種術法百般犀利,我都掌握不了很多師父口中道家人必然會掌握的技能——天眼。

  我並不是完全不會,而是我開天眼開的極其不穩定...就像一個時靈時不靈的遙控器,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很靈巧的換台,又不知道什麼時候你把它砸了,它也換不了台。

  不要說天眼,甚至說,我對靈體的感應在師父的口中都比一般的修者要差,具體差到什麼程度,我沒有具體的認知。

  因為除了我那個牛逼師父和那個神經病大師兄以外,我根本沒有接觸過其他的所謂修者,更看不到他們所說的江湖。

  我只是知道,我無聊的時候,曾經去探查過所謂的‘鬼屋’,我創造了一個某一個鬼物愣是在我身後跟了五分鐘,我回頭才看見它已經無奈到快哭的臉的記錄。

  其實也不算記錄吧?比普通人好吧?至少普通人再站半個小時,那個鬼物長什麼樣子,他也不一定能知道,除非老周這種八字極低的倒楣蛋兒,有可能會看見一張難忘的臉。

  到了這個時候,我的全身已經微涼了,我終於開始在屋子裡小心的走動...之前只敢站在屋子正中,是因為我靈覺不好使,而靈體偏偏喜歡貼牆靠角落而立,被驚掉的殘魂也是呆呆的,一旦站定根本不知道移動,所以我進入這個房間每次才小心翼翼的。

  按照我靈覺的程度,我感覺到陰冷,那麼這個房間應該比我感覺的還要陰冷許多...那麼判斷起來,來的傢伙也就厲害許多?我始終沒有想通的關節就在於,為什麼來的是個人,卻是如此的氣息,貓又是什麼?

  但想不通的我會暫時放到一旁,而是自己憑藉著走動和感應,去仔細的感受一下老周的殘魂到底在不在這房間裡。

  十五分鐘以後,我臉上的神色變得沉重了一些,因為我這般靈覺差勁兒的人也感覺到了,這房間裡除了那個帶來陰冷的人以外,沒有任何其它靈體存在的氣息,老周被驚掉的殘魂不在這裡。

  那麼事情是不是麻煩了一些?我抬頭看著窗外,那個指印分外的明顯,提醒著我凶獸明明近在咫尺過,我也知道這一點兒,我竟然查到這裡,卻是全無線索,甚至連一身所學,搜腸刮肚,也一時找不出來可用之術。

  莫非,我要去事發現場看一次?

  當然,這個事發現場是指老周遇見鬼打牆,看見殘屍的那個地下室...而我還能明確的一件事情就是今夜必須要為老周招魂,我覺得事情麻煩的地方不在於老周的魂被驚掉了,更麻煩的在於,如此沉重的陰冷氣息,老周要是被拒魂了怎麼辦?

  想到這裡...我再次站到了窗臺旁邊,窗戶外面,上午10點多的光景,社區裡正熱鬧,畢竟沒事兒做的老人們都開始了‘溜孫子’的活動,不過這些風景與我無關,我好笑的發現這個張陽那麼懶,還有情趣在窗臺上支了個鐵架子,擺了幾盆綠色植物。

  可惜,這個傢伙....我轉身從客廳拿了一個塑膠袋,毫不猶豫的把窗臺上拿幾盆綠色植物都統統扔進了塑膠袋裡,因為他在窗臺上擺仙人掌,這簡直是風水上的一個忌諱,雖然不算大,也絕對不小。

  我對於玄學武術,山,醫,命,蔔,相的相字脈其實也麻麻的,可風水多少懂一些,我不認為它有多重要,畢竟再好的風水也要有好命來承受,只不過犯忌實屬沒必要,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朋友這樣。

  但仙人掌是什麼玩意兒,帶刺的傢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動作太快了...忽然就被一盆仙人掌紮到了手,然後伴隨著一陣刺痛,拇指上湧出了一顆血珠兒...我一下子停下了動作。

  此時,窗臺上的仙人掌還沒有被我給收拾完,張陽那個奇葩竟然有本事在窗臺上放了7,8盆仙人掌...

  “唔。”我眉頭輕微的皺了一下。

  卻聽見在客廳裡,老周開始動彈,嗚嗚嗚的又有醒來的趨勢...我忽然想起那條鮮藍色的內褲還塞在他的嘴裡,覺得這樣挺不厚道的,於是走出去,看見老周的迷茫的雙眼又張開了。

  我扯下了他口中的內褲,他又開始喊了一聲貓,我無奈的抓起沙發上的一件兒東西,又要塞他嘴裡。

  但好在這次我長了個心眼兒,看了一眼....嗯,一雙鐵銹紅的襪子,張陽這傢伙果然悶騷!可我此刻卻非常想揍他。

  慶倖的是,我沒有把襪子塞進老周的嘴裡,要老周有生之年,知道我葉正淩曾經在他嘴裡塞進過一條鮮藍色的內褲,繼而又想塞進一雙鐵銹紅的襪子,還是男人的,還是張陽的。

  他會追山我的,那個時候,什麼兄弟情義都不管用了。

仐三說:
我的成功在於我熬到現在不想睡,我的失敗也在於,我熬到現在,竟然不想睡。真是一個奇葩。

本帖最後由 sanvan 於 2014-7-9 22:0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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