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山海秘聞錄 作者:仐三 (連載中)

 
sanvan 2014-7-5 20:31:5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21 1548164
sanvan 發表於 2014-7-16 21:16
第二十章 夢境

  發生了什麼?能讓老周發出這樣的尖叫?我第一個反應是那個貓妖不會再次找上門來了吧?想著,我哪裡還坐得住,放下手中的啤酒瓶子,就朝著老周的臥室沖去...而秦海念跟在我的身後,速度也不慢,她對老周的擔心絕對不比我少。

  推開了臥室的門,我就看見老周坐在床上,正在大口的喘息...而打開燈,我看見老周的眼神渙散,面色蒼白,頭上幾乎全是細密的冷汗。

  難不成又被嚇丟魂了?我的眉頭皺起...心想,不帶這麼玩我的。

  但是下一刻,老周看見燈亮了,我沖進了臥室,稍微心安了一些,開口喊了我一聲:“老三...我做噩夢了。”

  能說出邏輯那麼清晰的話,顯然就不是丟魂了...我稍微松了一口氣,然後聽見老周喊了一聲想喝水,我身後的一個身影就飛奔著竄了出去...不出意外的,聽見磕磕碰碰的聲音,不知道在心急之下又撞到什麼地方了,這種事情已經算是慣性了,我和老周都不在意。

  “做個噩夢你至於尖叫?”秦海念積極的去給老周倒水了,我忍不住調侃了老周一句,雖然我心知這個噩夢可能不是那麼簡單。

  “如果是一般的噩夢,我當然不會這樣...剛才要不是你進來,我真不知道我是在做夢。”說著,老周激動了,一把掀開了身上那床薄被,一下子就竄到了我身旁,扯著我的手臂說到:“老三,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我感覺我好像記不起來什麼了...但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很怕,我甚至覺得這一天我沒記憶的時候,都站在停屍房了,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老周說起這些話的時候,眼神非常的無助,顯然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就像他人生的大逆轉,一次次的在挑戰他多年來建立起來的三觀,他根本就不適應,可以說是毫無辦法,也難怪就那麼軟弱,而無意中在他看來稍微懂這些的我就成了他此時唯一的依靠。

  我明白這種三觀面臨挑戰的老周,拍拍他的肩膀,說到:“你慢慢說,其實事情也沒你想像的那麼嚴重。”

  這個時候,秦海念已經倒了一杯水過來給老周,老周接過一口就灌了下去,總算好了一點兒,我示意老周到客廳去說,轉身就先出去了...原本我是想給秦海念創造一點兒機會,在老周好不容易軟弱的時候,給一點兒安慰,可是她完全就跟傻子似的,跟在我後面就一起出來了,弄得我一陣無語。

  待我們三人在客廳坐定時,老周總算稍微恢復了一些正常,他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看見秦海念,臉上又出現了猶豫的神情。

  畢竟,他是一個非常愛面子的人,在別人眼裡別的不論,首先他就是一個堅定的‘科學狂人’,如今要他說起這些帶點兒靈異色彩的事情,特別是面前還有一個同是在醫學院快畢業,可能還會跟他當同事的人,是有些困難的。

  我在心中權衡著這些事情,今天晚上在地下室遇見的神秘男人雖然和我達成了某種‘默契’,可是我之前就並不肯定這件事情是否就這樣結束了?

  雖然我的靈覺並不怎麼出色,但好歹也比普通人強點,我不能事前就感受到一點兒吉凶,不過在平常對事物的判斷多少還能起點幫助。

  想著這些,我忽然就開口對老周說了:“老周,你的事情不必瞞著海念,這姑娘瞞的我們好苦,她其實是....”

  秦海念一聽我要說出她的身份立刻就慌了,在那裡對我狂比著手勢,眨著眼睛,因為著急,那眨眼睛的動作太大,看起來就像臉抽筋了似的...況且那麼大的動作,老周早看見了,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海大富,你在搞什麼鬼?”老周看得無語,不禁說了海念一句。

  秦海念一下子僵住了,轉頭看著老周,討好的笑到:“最近面部神經有些僵硬,我在做運動。”

  “一天到晚神叨叨的。”老周嘀咕了一句,也沒多說什麼,因為秦海念平時就是一個極其無厘頭的人。

  我明白秦海念的意思,她這麼喜歡老周,自然不想老周自然她是一個‘巫婆’,學巫的女人,應該是叫‘巫婆’吧?我不太確定,總之就那麼一個意思吧...原本就不見她和老周有戲,這麼一說豈不是更沒戲了?

  可是如今...想到這裡,我拿起之前沒有喝完的啤酒喝了一口,選擇了很直接的方式說到:“海念,你的身份也不必隱瞞老周了,因為老周以前無論經歷過什麼,都沒有這次來得嚴重,確切的說,他是遇見了一隻貓妖。”

  “噗”原本看我喝啤酒,也在喝啤酒的秦海念一下子噴了出來,可憐老周就坐在她對面,不可避免的被噴了一臉,然後臉色難看的看著秦海念,秦海念有些訕訕的扯了幾張面紙給老周。

  老周接過來,也懶得說她了,因為我剛才那句直接了當的話嚇住了老周,他有些驚恐的看著我,等待著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想的很簡單,既然事情沒有完,那還不如把一切都告訴老周,畢竟結合我知道的,加上他知道的,我們可以多找一些線索,即便這些線索沒有用,但多少也可以讓他做一個心理準備,起到防備的作用。

  於是,我點了一支煙,選擇儘量簡單的方式把從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我也沒有打算隱瞞自己師承的事情,雖然只是簡單一提,那也一個表態了。

  這其中有我自己比較‘自私’的一份心情,那就是孤獨了太久,渴望走出去有所接觸,能夠學以致用,既然遇見了秦海念,那算不算是第一步?我沒有再打算隱瞞什麼了。

  聽完我說這些,老周就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一般,有些恍惚的望著我,仿佛第一天才認識我。

  但是秦海念的臉色卻變得嚴肅,她到底是懂行的人,她問的問題比較關鍵:“三哥,你怎麼就斷定是一隻貓妖?如果真的是貓妖,不可能和人扯上關係的,你要知道普通人絕對承受不了一隻妖的魂魄上身的。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我很驚奇秦海念此刻的樣子,畢竟平時她在我眼裡就跟電影裡的‘吳君如’沒有任何的區別,一見她就想笑,卻不想說起這些的時候,她是如此的認真。

  “這也就是我疑惑的地方。海念,你肯定也知道有一種存在叫‘仙家’,就是說一些有靈的動物修,借助人身或是來完成心願,或是來享受香火祭祀...原因複雜。總之,那些‘仙家’選擇所謂代理人的時候,都要考據一下生辰八字之類的...就好比做手術涉及到移植的時候,要進行匹配,否則就會有排異反應。”我儘量組織語言的說到。

  其實我並不是在給秦海念解釋,我是在給老周解釋這個概念...畢竟一旦涉及到了現實,那和電影小說裡所表現的是兩回事兒。

  我還沒說完,秦海念就接過了我的話,她說到:“對的,手術這種事情還是指人和人之間...而‘仙家’這種事情,卻是指的人和動物之間,那種排斥之大,我也形容不好。簡單一句話,你看那些被‘仙家’附體的人,哪一個不是虛弱的,精神不濟的...況且,這還是在有前提的情況下,比如彼此之間有些什麼因果啊,生辰八字什麼的可以承受的住啊...”

  秦海念也是在對老周解釋...可是老周的臉色並沒有因此好一些,反而是越加的難看,他揮手打斷了秦海念的話,有些疲憊的揉了一下臉,說到:“我不知道什麼貓不貓妖,還有那個什麼喜歡屍體的男人。我想知道的關鍵是...為什麼會找上我?而我剛才做夢...”說到這裡,老周抬起頭來看著我,猶豫了一下才說到:“老三,我沒感覺到任何與貓有關的事情...我只是這一天就覺得自己站在停屍房,有兩個女的不停在對我哭。然後我感覺自己也動不了,也莫名的跟著她們傷心。”

  “然後,你夢到了什麼?”我仿佛抓住了一點兒事情的關鍵點。

  “我剛才又夢到一個女的了...我不認識她,一開始她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正常人,挺年輕漂亮的...但莫名其妙的我就知道她在這麼美好的年華得了病,治不了...然後死了。詭異的是,她死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竟然把屍體捐獻了出來...結果,我就看見她被送入了停屍房。接下來...”老周說著也有些不冷靜了,從秦海念手上拿過了啤酒就開始喝。

  秦海念在旁邊一副欣喜的樣子,時而又低頭害羞,可是我和老周都沒在意。

  我已經在仔細思考老周的夢境中,我總覺得這其中透露了一個關鍵點,但具體是什麼...我卻一時間抓不住,我苦苦的思考著。

  而老周喝了一口啤酒後,說的話還在繼續:“被送入停屍房,不是就死了嗎?可是,我就看見她忽然坐起來對我哭...哭的好慘,她說她身上有冤情,讓我一定要幫她,而且她也幫了我...可是什麼冤情啊?我被她哭的難過,我就問她...結果她的身體一下子就開始血淋淋的..好像被人一片片撕開了一樣,然後我一害怕,就醒了。”

  “這樣啊?”我回了一句,然後就低頭陷入了沉思,我覺得我好像一開始就判斷錯了一些事情啊。

仐三說:
第一,昨天的小黃框字數不夠,其實後面還有半截歌詞,外加歌很好聽。第二,我這段時間可能心情會比較低落一些,希望書迷們包容一下。第三,爸爸住院,昨天下午,我沒更新,今天11點左右會補一章,之後我不知道更新是否還能保持穩定,但到點了如果沒有,一般第二天會及時補。最後,想說,爸爸,我雖然面對你和媽媽話不多,表達不來,但是我愛你們。你也一定會好的,不論怎麼樣,別怕,我陪著你。知道你看磨鐵的,在這裡對你說。
sanvan 發表於 2014-7-16 21:17
第二十一章 怎麼辦
  

  雖然有這樣強烈的想法,可是我還是和剛才一樣抓不住重點的感覺。

  我只能夠肯定的是一件事情,老周做這個噩夢應該不是沒有原因的...那應該是有冤鬼找上了門,想要老周幫忙了卻生前強烈的心願,如果這願望不了卻的話,化為了厲鬼,一樣會找上老周,儘管老周是無辜的。

  這件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要驅散這冤鬼纏身,我為老周畫張符也好,擺個小小陣法也好,甚至在他枕頭底下放用公雞血浸泡過的鐵砂,都能避免讓他再做噩夢。

  但關鍵在於,我之前說過,不解開這股冤氣,就會化為怨氣...雖說冤有頭,債有主..但在那個找上老周的女鬼口口聲聲說幫了老周的情況下,沒得到老周的回應,它依然會纏上老周。

  如果我用強硬的方式去驅逐它,或者鎮壓它,其實也不見得對老周是好事,只因為老周欠下了一個靈體人情,背負上了一段因果,他不還給這個靈體,反倒是‘恩將仇報’的話,以後果報會來的更加猛烈。

  而且,我等修者,行事準則當以‘仁’為先,這是師父在我入山門之前就反復給我強調過的一句話,就像面對靈體鬼物也不能一概的用強硬的方式去對待,要以化解為主。

  所以,我猶豫了...老周這件事情明明是一件小事,到我這裡來卻成了一件很難的事情..畢竟,在地下室和那個男人相遇,我說過只要他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我是不會理會他的。

  但,這個女鬼又強烈的纏上了老周,要求老周.....這基本上很矛盾啊。

  我在凝神思考,一時間比較沉默,我的沉默卻引起了老周強烈的不安..這讓秦海念比較心疼了,她一向走的是單細胞路線,不會去思考背後的是是非非,見到老周這個樣子,很乾脆的轉過了自己隨身的包,從裡面掏出了一個‘娃娃’塞進了老周了手裡。

  那個娃娃是一個木頭雕刻而成的,那風格就是苗寨典型的圖騰風格...很抽象的一個微笑娃娃,普通人看起來不但沒有什麼美感,反倒是有絲絲神秘恐怖的氣息在裡面。

  老周拿著這個娃娃莫名其妙,秦海念卻一本正經的對老周說到:“周正,這可是我的寶貝...要是爺爺知道我把它送人了,非得敲死我不可。”

  老周看了一眼手裡的娃娃,那莫名其妙的笑臉,有些抽象的身體,可能也感受到了這個木雕娃娃身上那種不同尋常的氣場,忍不住一把又把它塞回給了海念,說到:“既然是你的寶貝,我不好意思要。”

  “周正,有它陪著,你不僅不會再做噩夢,以後不管是貓妖還是狗妖的,都不會纏著你了啊。”海念認真的說到。

  這句話,我相信海念沒有吹牛,比起我道家的手段,巫家的手段雖然顯得更加詭異一些,甚至有些時候顯得有些‘邪氣’,但也是絕對有用的。

  雖然,我那遲鈍的靈覺不會告訴我,那娃娃到底是個什麼...但我有著幾乎‘變態’的對於一些事物的理解和記憶,用師父的話說,就是這方面的典籍我有過不不忘的本事。

  憑著那個木頭娃娃散發出來的氣場,我就知道了...在這木頭娃娃封印了一個嬰靈,而所謂嬰靈就是普通人口中的小鬼,但在修者眼裡,完全就是兩回事兒。

  打個比喻,小鬼那種存在,應該算是頂級的‘核武器’了,而嬰靈頂多從本身上來說算一個‘ak47’,這就是區別。

  不過,嬰靈本身也是可憐的,包括了早夭的孩子,被打掉的已經成型有靈魂的孩子...早夭的還好一些,只是比較容易投胎無門,或者抱怨好不容易來到人世,結果卻...被打掉的,就很是纏人了,總得來說,它們本身的怨氣氣場是比較濃烈的。

  修者要做好事,一般都會收集一些嬰靈,現實用封印的辦法,慢慢化解它們身上的怨氣,同時也會讓它們去做一些好事,累積一些功德...然後可憐的它們可以再次投胎,因為並不是每一個這樣的嬰靈都會受到‘爸爸媽媽’的好對待,送給一場法事的。

  所以,養嬰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一般也是不建議普通人養的,畢竟不懂其中的忌諱和方法,有時候反而弄巧成拙。

  當然,秦海念這種‘巫婆’養嬰靈就完全不成問題的...而且她如此看重手中這個嬰靈,應該這嬰靈也是不凡吧?畢竟,在這方面,巫家的手段比道家的手段強悍的多。

  就如小鬼這種‘核武器’,嚴格的說來也是巫家的手段...只不過這些分支在東南亞一帶發展的比較多,其中在明面上有真本事的人也稍顯多一些,他們不像華夏的修者那麼低調。

  之前,華夏修者這個概念在我腦中還不算成立的,在知道秦海念真實的身份以後,這個概念,那個我嚮往的江湖,才真正的在我腦中勾勒出來。

  聽說這個娃娃有這樣逆天的功效,之前還對這個娃娃很排斥的老周一下子來了興趣...終於是肯要的樣子了,而秦海念看見老周肯要了,一下子好開心,仿佛不是她送了什麼自己的寶貝給老周,倒像是老周送了什麼寶貝給她。

  感情這種事情...我歎息了一聲,打斷了正要積極給老周講解這個娃娃放在家裡注意事項的海念。

  然後一把拿過老周手裡的木頭娃娃,重新塞給了她,我望著秦海念認真的說到:“巫家的行事風格,從心出發的較多...有一種恩怨分明,愛恨明確的感覺,比起道家少了一些約束,多了一分隨心。海念,所以你不太考慮因果,只在乎老周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要相信我的話,這個娃娃你不能給老周。”

  “為什麼?”海念的臉上流露出了不滿...熱辣辣的苗女性格終究還是在她身上得到了體現,愛就是直接的愛,為了自己愛的人,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也可以,恨也是直接的恨,可以一口一口咬下他的肉的感覺。

  為了老周,難為這個海大富還敢給我擺臉色,而與此同時,老周也朝著我投來了問詢的目光,他也不解。

  我只能慢慢的說到:“在老周的夢裡,那個找上老周的女孩子不是說過一句話嗎?她說她幫了老周...我敢負責任的說,這是真的。老周,你在昏迷不醒的時候,我猜應該就是這個女孩子的魂魄冒著危險來通知我,你在醫院的,後來被貓妖驚走。”說到這裡,我看了一眼老周,他的臉色變幻不定。

  先不說事情本身是怎麼樣,讓他去相信一個女鬼來給我通風報信就很難了,我都不敢肯定,我剛才講的那一番事情,他是否就真的相信了,還是妄圖想找出一個科學的解釋。

  但在這個時候,我也不是想要說服他,只能繼續說到:“老周,我不管你難不難以接受這些事情...但,今天我做為兄弟,只能強制性的告訴你,這件事情你必須相信。而且,你知道,這幾乎是救命的恩情,如果我沒找到你被驚掉的魂魄,你會變成什麼樣子..就很難說了,好一點兒是瘋子,差一點兒就是植物人,我不誇張。”

  “是沒誇張,那個女孩子也挺可憐的,我是不該給周正這個娃娃的。”秦海念在旁邊不停的點頭,她是一根筋,不會去考慮事情背後的是非,但知道了以後,她絕對是選擇善良的。

  這也是她的閃光點,我們這群朋友接納並喜歡她的基礎。

  “唔。”老周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臉,然後又無助的抬頭對我說到:“老三,我想不起來,完全的想不起來,我是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那天晚上我看見了什麼,我完全不知道...如果我還能想起,是不是就算幫她了?”

  我沉默了,顯然,老周做出了一個什麼樣的選擇,他已經給了我答案,他是想幫那個女孩子的,只不過...

  我也為難的歎息了一聲,我總覺得如果我抓住了事情的關鍵...也許,我就不會那麼矛盾了。

  “老三,我該怎麼辦?”老周再次無助的說到。

  “能怎麼辦?找它去吧。”我也無奈了...而我說找它,自然是找到那個現在已經是女鬼的女孩子了。

  

仐三說:
這事補昨天的一章,謝謝大家的關心。我會儘量更新的,因為你們也是我的責任和情誼...我會努力協調的,你們不用擔心,實在不行的時候,我會告知的。就是這樣。

sanvan 發表於 2014-7-17 20:24
第二十二章 我是來賣東西的

  聽聞我的這個提議,老周著實嚇了一跳,這不就明擺著讓他‘見鬼’嗎?

  先不論這件事情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恐怖與否...就說對老周這樣的人來說,也是非常挑戰三觀的事情,如果真讓他‘見鬼’了,他這麼多年來建立的三觀不就徹底碎了嗎?

  所以,他在嚇一跳之後,立刻就拒絕了我。

  我料到是這樣的結果,只能對老周說到:“老周,我無意說服你去相信什麼,你要是沒有遇到這件事情以前,你愛怎麼想,我都隨你,因為一個人不能綁架別人的思想。但這件事情,你已經遇見了,而我做為你的朋友,恰好懂這方面,卻為你找不出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你如果不願意去找‘它’,那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就是我用辦法幫你強行驅逐它,但之後你會受到什麼報應,我不知道。而且前提是在它真的幫了你的前提下。”

  我說完這一點,老周的臉色變了一下,變得更加的難看,眼神也分外的無助...這個樣子的老周看得秦海念有些心疼,忍不住想握住老周的手,可能又覺得不合適,到最後動作就變成了拍了老周手一下,然後自言自語的說到:“這麼多蚊子。”

  老周無語的望了一眼秦海念,我則是直接無視在這個時候還可以無厘頭的她,繼續對老周說到:“第二個選擇,就是你選擇幫助它,而它要你幫忙的具體內容,我們大概也可以知道,就是找出害它的那個人。我們幾乎可以肯定,害它的那個人和貓妖是有說不清楚的關係的...找到那個人,也就是說要去挑釁那只貓妖。先不說我們怕不怕那只貓妖,在之前,我為了找到你丟掉的魂魄,是直接答應了那個人,如果他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有些變態愛好,我懶得理會他的。”

  說完,我鄭重的對老周說了一句:“老周,神鬼不能欺,我答應了那個貓妖的事情,這是比承諾還重的事情,你可以理解為記錄于天道,我違背了,就算那只貓妖不找我麻煩,我自己也會因為這個倒楣的,就算天道的懲罰。你是我兄弟,你如果執意要我選擇第二點,我也會答應你。那是我們從小到大的情誼...話已經說明在這裡了,你自己選吧?”

  老周聽聞我說完,臉上的神情陷入了掙扎,而秦海念看得心疼,介面說到:“葉正淩,又不是沒有其它的辦法,你何苦又非要讓周正這樣選擇?”

  “其它辦法?你倒是說來聽聽?”我轉頭皺眉看著秦海念。

  “很簡單啊,鎮了那只貓妖不就得了...不要你出手,你也就不算違背諾言。大不了我來出手做這件事情。”這海大富說的倒是挺輕鬆。

  “你很厲害?”我問一句。

  “那當然。”海大富得意的一仰頭,表示自己真的很厲害。

  “你厲害就等著以後去降妖除魔吧...在我看來,這是老周自己的因果,最好是了卻了的好,這其中並不是要暴力的去解決問題,就像欠債還錢一般簡單。當然,如果需要出手的話,我也不會手軟。”這些話我是對老周說的,畢竟海大富來自於那個什麼寨子,由於信仰的不同,我們對一件事情的理解也不一樣。

  老周焦慮的沉默了很久,在這期間又點上了一支煙,直到這支香煙快要燃盡的時候,老周才忽然問到:“老三,我不知道什麼因果...但欠債還錢這個道理我做為一個男人卻還是明白的,可是我搞不懂,你要我找‘它’,到底又有什麼用?”

  “談判啊,就是說和它談,坦誠的說,你做不到去找那個男人,那是你能力範圍以外的事情了。如果它願意,你願意送它一場超度,讓它放下這些恩怨吧,畢竟已經是生前事了。”說到這裡,我很認真的對老周說到:“其實,和電視演的不一樣,大多數的道士都是不會輕易出手,去驅趕,鎮壓,甚至打得一個靈體魂飛魄散的...那真的是要背負太多的因果宿怨。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也就是這麼一個道理...而且因為這些,道家人根本不會輕易去插手這些事情,因為其中的是是非非誰能說得清楚?去插手又怎麼做到絕對公正。老周,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我兄弟,就算你今天找到我,我也不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和它談判的。”

  老周聽聞我的話之後,認真的點了點頭,可是終究心底還是虛的,忍不住問了我一句:“鬼可怕嗎?”

  “不可怕,它不嚇你,也就是個人的樣子,它若嚇你...你不想把它看成嚇你那個樣子,或者直接不受影響,也就無事。”我簡單的這麼說了一句,其實說了也是白說,人的恐懼源於未知,而死亡本身就帶有濃厚的恐怖色彩。

  果然,老周也沒有因為我的話好一點兒,倒是秦海念不停的在一旁著急老周的‘膽小’,忍不住說到:“周正,這有什麼好怕的?就比如現在,我這個娃娃裡就封印有一個小鬼啊(這裡的小鬼是指年紀小的鬼物),你看可怕嗎?”

  “啊,你別靠近我...”老周一下子跳了起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自動離開了秦海念三米以外的距離。

  我無奈的看著秦海念,說了一句:“你到底會安慰人嗎?你確定不會把老周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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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個一個陰沉的天氣,上午10點了,沒見太陽,卻只是能看見厚厚的雲層。

  已經兩天沒有開張營業的雜七雜八古玩店,再次的開張了。

  和老周約定去找那個‘女孩子’的時間是今天晚上11點以後...白天無事,這個店子無論如何也是應該開張的,而且在今天白天,我還特別囑咐老周去做一件事情,為今天晚上的‘見面’做準備。

  和燦爛的晴天比起來,這種陰沉的天氣更加的悶熱,我徹底的敞開了店門,沒有急著去開空調,就是想敞放一下店子裡悶了兩天的有些刺鼻的沉悶空氣。

  雖然不是一個勤快的人,但這個小店,從老闆到員工也就我一個人,所以我擦了一把臉,就去打來了一桶水,拿起帕子,開始做著小店的清潔工作。

  一般這種涉及到古玩的生意,都有一句俗話,叫做‘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我這裡不算純粹的古玩店,因為裡面還有關於打火機的一個類別,這個涉及的金額不算高,所以相比於其它的店面也算熱鬧一些,很多年輕男孩子多少是對打火機有興趣的。

  但我也沒有想到,才開店不到半個小時,店裡竟然來了客人,而在這個時候,我還在打掃著店子。

  “老闆?”來人是一個看起來有些黃瘦的中年男人,個頭很矮,上身穿的是一件一眼就看起來是仿版的運動服,因為運動服的前面是耐克,後面是阿迪,下身穿著一條男人們圖涼快幾乎都有的格子大褲衩,然後一雙人字拖。

  就是這麼一個人,在大早上的,突兀的出現在我店子裡,叫了一聲老闆。

  我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也只是吃驚,接著神色就恢復了正常,因為在這一行裡不以貌取人絕對是鐵的規則...雖然我是無心去做生意,但是多年來,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是啊。您隨意看...”面對來人的問詢,我回答了一句,又開始忙自己手上的事。

  在這一行,和其它的服務行業不同,那就是不管是店員還是老闆,絕對不要過分的熱情,古玩這種事情也將個眼緣,他看中了自然會問詢你,看不中,你說的天花亂墜也沒有用...而不懂行的,我一般不做他生意,因為我本就不指著這個賺錢。

  而時間就在這種安靜中默默的流逝著...這個穿著奇怪的中年男人還真就在我店子裡認真的看了起來,而且一看就是很久,直到我打掃完衛生,自己去洗了一把臉,他還是沒有離開。

  這弄得一向很懶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忍不住問了一句:“您看中什麼了嗎?”

  可是,那個中年男人卻也不回答我,只是很突兀的說了一句:“老闆你看起來很年輕啊,看起來不像...”

  “不像什麼?”我覺得這話有些莫名其妙了。

  “哦,也沒啥,就是不像一個古玩店的老闆而已,一般做這個的,我還沒有看見過這麼年輕的。”那個中年男人好像有些惶恐,然後給我解釋了一句。

  我釋然的笑了一下,的確也是這麼一回事兒,除了家傳世襲的...是很少有年輕人做這個。

  可能是這樣兩句談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那個中年男人不再在店子裡四處打量了,而是走進了櫃檯,靠近了我,然後還是顯得有些不安的說到:“你店子裡的東西看似一般,可是卻有好幾件兒不一般的東西在等著買家吧?但這些東西拿去拍賣不是更好?這麼一個不大不小的城市,你也沒有去走動,或者是憑著人脈賣出去,怕是很難等到一個買家啊?”

  竟然關心起我的生意?的確,在這店裡是有幾件不俗的東西,是我用來撐門面的,這是從我那牛逼師門裡拿下來的東西中的其中幾件兒。

  其實我根本沒有打算賣,因為我說過,我無心做這個生意。

  來人這樣問又是什麼意思?他想買?

  可是,他卻出乎我的意料,在說完這番話以後,很突然的對我說到:“其實,我是來賣東西的。”


  
仐三說:
接下來更新道士,今天不欠,把昨天的也補了。謝謝大家對我爸爸的祝福,我想就是因為這些祝福,昨天下午,我才得到了一個好消息,爸爸長的又是一個囊腫,而非我前天知道的癌症。雖然最終的結果,要明天手術後才能確定,但我謝謝大家。另外,大家不必勸我休息,我昨天沒更多少,我爸爸反倒不安,他說不想因為他的病耽誤我,其實書評區包括貼吧他都有看,他比誰都怕別人罵我。而我也只是難過,從去年到今年,爸爸竟然要做第二次手術。
sanvan 發表於 2014-7-17 20:25
第二十三章 神秘來客
  

  這事兒倒是新鮮了,來了一上午,在我的小店裡轉悠了半天,說話也顯得很專業的樣子,結果是來賣東西的?

  我的第一個反應當然是騙子,如今這世道,古玩界的騙子已經不像從前那般,愛搞所謂的大場面,裝老闆了。

  反而是裝的越樸實,越神秘,越有市場....可惜的是,他遇見的是一個無心做生意的我,連敷衍和好奇心都免了的人,也就懶得聽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所以,當他說出這句話以後,我一邊擦臉,一邊就隨意的說了一句:“老哥,賣東西就免了,小本生意,流動資金都壓在裡面呢...我都等著開張,再收貨就算了。”

  我這句話基本上把所有的退路都給封死了,因為我表達的就一個意思——沒錢。

  我以為我說出這句話以後,那個中年男人就會知難而退了...卻不想,一直在東張西望,甚至顯得有些局促的他,忽然就轉頭,望著我笑了一下。

  我原本是不甚在意的樣子,一心想著晚上老周和那個女鬼的談判能否順利,我發誓我只是眼角的餘光看見了那個中年男人的笑容...卻莫名的就覺得心驚肉跳,一下子愣在了櫃檯後面。

  那一笑是如此的詭秘,我根本不相信在現實的,真人的世界裡,我能看見這樣的笑容...倒像是動漫裡那種神秘的角色,忽然流露出來的充滿了某種未知和陰謀的笑容。

  讓一向對事情好壞本不敏感的我,也心跳陡然的加快起來...而在小店外,原本陰沉卻還是顯得有種異樣明亮的天空也突兀的消失了,讓人感覺瞬間就變成了狂風暴雨般的場景,閃爍在這個男人的身後,成為了映照著他詭異笑容的背景。

  ‘咚’‘咚’‘咚’我的心跳在這個時候,莫名的,我聽得分外清晰,而我整個人卻是有些失神,就好像有人故意在這一刻打亂了我的思慮,讓它根本集中不起來,也無法去記住這一幕場景。

  是命運的召喚終究來了嗎?在如此混亂的一瞬,我不明白我為什麼心中會浮起這個念頭,而且分外的清晰。

  在5年以前,那個遠處夕陽漫天,近處卻是細雨紛紛的下午...如今清晰的浮現在了眼前。

  “師父,你當真是要我下山,以後不准再踏入山門一步?”

  “師父...”

  “是啊,我難道還說的不夠清楚嗎?還不走?”明明是一張想要盡力裝得不耐煩的臉,眼中卻掩飾不了的流露出心疼和不舍。

  那個時候的師父可能不知道,這五年來,他不經意之中流露出來的眼神,卻是支撐我那麼多年來唯一的希望。

  “我不走,我做錯了什麼?你一定要趕我下山?我要見見師兄。”

  “你師兄你也不用見了,不用擔心他的情況...下山之後,該注意什麼,我也昨晚也與你細說過了,快走罷。”

  “我不走,如果你硬要我走,那你就踢我下山好了。”

  ......

  那一天的細雨仿佛淋濕了所有的回憶,以至於現在想起來一切都帶著幾分潮濕的意味,包括雙眼...也是一樣,帶著潮濕的味道,還有獨有的酸澀和熱度。

  命運的召喚來了?為什麼在浮現出這句話的時候...會想起下山時的那一幕,這其中有什麼聯繫嗎?

  可惜,我根本就無法思考...因為在那一刻,我的思感都被打倒破碎的感覺...

  “小哥兒,你年紀輕輕就開了這麼一個古玩店,店裡還有這麼一些好貨,財力資本不可謂不雄厚,你就確定不要買嗎?”在我已經接近於失神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把我拉回現實,剛才那狂風暴雨,詭異笑容的一幕,忽然破碎。

  在恍惚中,我再看向店外,依舊是陰沉的,卻有一種異樣明晃的天空...而眼前這個人,帶著是一種近乎於討好和謙卑的笑容,哪有什麼詭異的笑容。

  “我不要...”我下意識的回絕了一句,但在下一刻聯想起剛才的場景,卻是全身肌肉緊繃,非常防備的盯著來人,沉聲的喝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來人的眼中似乎是閃過了一抹詭異,但卻又似乎是驚慌和不解,然後身子躬的更低,仿佛是在求我一般的說到:“小哥,你...?”但是,在說話間,我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櫃檯上已經被放上了一個什麼東西,被黑布蓋著。

  是什麼時候他來到了我的身邊?又在我的櫃檯上放上了這麼一個東西?是在我剛才失神的時候?難道我剛才看見的一切都是幻覺?

  我的心情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仿佛是一個故事拉開了序幕,從老周那天中午闖進我的店子裡,就揭幕開了這一切...所以,我的生活會從此不平靜,越來越多怪異的事件會闖入我的生活。

  這個中年人因此出現,我產生的幻覺,是不是應該很正常?

  想到這裡,我從櫃檯裡摸出一個打火機,金屬傳來的冰涼觸感,讓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我習慣性的‘啪’的一聲彈開打火機,抹動了一下砂輪,明亮的火焰亮起,就像暗夜中的一抹希望....帶來光明,同時也帶來了安寧。

  在火光的映照中,那個中年人的笑容越發的謙卑和討好...那種詭異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我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了一支煙,借著這火點燃了它...當煙霧升騰的時候,我‘啪’的一聲關上了打火機,我的心情已經徹底的平靜下來,總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還是按照我想的來吧。

  在這種心情之下,我抬頭對視了一眼那個中年人的眼睛,說到:“剛才不好意思,想起當年‘吃藥’(被指古玩上買到假貨)的事情,心情有些不好,人有些失神了。”

  說話間,我又摸出一支煙,遞給了那個中年人。

  “哦,哦哦...”那個中年人一聽,流露出了表示理解的笑容,被伸手接過煙來叼著,一口黃牙有些刺眼,但卻也不給人很髒的感覺,他伸手摸了一下那黑布蓋著的東西,借著我的火點燃了我給他的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這才說到:“小哥,難道你以為我是騙子嗎?”

  “也不,做這行的誰能不多長個心眼兒啊?畢竟一進一出一般都不是小數目。”我有些敷衍的應付著,摩挲著手上的打火機,其實無論我還是他,應該都明白這些只是某種場面話,但我們卻不得不說著。

  “也是這個理吧...不過,我想說的是,我這個人講眼緣,如果一個人不對我眼緣,我手中就算是破銅爛鐵的,他出高價來買,我也不賣。那一個人如果合我的眼緣,就算我手中是奇珍異寶,我也可以虧本賣,有時候,就算白送也成。”那個中年人說的分外認真。

  我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他的眼中閃爍著某種詭異的光芒。

  “呵呵。”我低頭笑了一聲,包在口中的煙霧卻是沒有吸進去,而是仰頭吐了一個煙圈,表示不置可否。只因為這番話說是很‘感人’,實際上已經快成古玩界的俗語了,像買賣東西,見個人都這麼說,我要接話,要認真了,卻是傻了...儘管我們只是在說著場面話,這場戲也得演的真不是?

  “小哥,你以為我說笑的?”那個中年人卻是認真的,咬著我遞給他的煙,眼睛微微眯著,那眼神卻如同針芒,要刺進我的心底。

  “沒有..只是很好奇,為什麼你就偏偏找上我,你要賣什麼給我呢?我說過,我這邊沒什麼流動資金,恐怕買不起啊。”我笑著說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麼,隨著交談,我的心反而漸漸的越發的平靜了。

  “你先看看我要賣什麼吧?這對於我來說,可是絕世珍寶啊。”說話間,那個中年人一下子拉開了放在我櫃檯上的那個東西的黑布。

  而我目光不由自主的轉向了它,當看見放在上面的東西時,我忍不住低呼了一聲,這是....

sanvan 發表於 2014-7-19 15:38
第二十四章 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在黑布之下,是一個打開的大型錦盒,而在錦盒裡根本不是什麼古玩,而是一張皮毛。

  那一張皮毛,我無法去形容我第一眼看見時候的觀感...用流光溢彩來形容,都是‘侮辱’了這張皮毛...我詞窮,只能說,在這樣陰沉的天氣裡,這一張皮毛在我看見它的一眼,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無法直視,因為它太過耀眼了。

  如果光是這樣耀眼,還不足以讓我低呼出聲,是因為在這張皮毛上我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波動...那是修者才能感覺到的波動,確切的說是一種能量氣場的波動...就好像修者去看佛家的舍利子,去看道家人的法器...和普通人看是不一樣的道理。

  這種能量和氣場,與修者口中俗稱的法力不同,因為法力其實是特指人,這種能量和氣場,我如果硬要把它歸類,可以定義為——妖力。

  因為,那是皮毛上自帶的,不是人為溫養出來的....我之所以這樣判斷,是因為這股力量與那皮毛渾然天成,融為一體..這種自然和和諧,不可能是人為灌注和溫養上去的。

  而且,這種力量莫名的讓人沉淪和喜愛..我就是這麼一眼,就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撫摸這張皮毛。

  而內心對它的喜愛就如同被魅惑了一般,一眼就割捨不下,甚至有一種瘋狂的想要佔有它的欲望....我的呼吸漸漸的變得粗重,從眼眶發熱的程度上來體會,我估計我的眼睛都已經發紅了。

  我想要這張皮毛,只是一眼,我就這樣篤定。

  但也在這時,我的胸口微微傳來一股我說不清的東西,之所以我會東西來形容,是因為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不像能量,不像靈魂力,反倒像一股靈魂意志,突兀的在我腦海中哼了一聲,讓我一下子從沉迷,不,應該是迷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即便是如此,我內心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對這皮毛有一種異樣的親切和喜愛,我抬起頭來,看見的卻是那個中年男人臉。

  此刻,他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黃黃的門牙依舊那麼刺眼,煙霧升騰中,他的表情卻是那麼清晰,又是那樣詭異的笑容,只是比起之前那種詭異的程度,這還顯得正常。

  我深呼吸了一下,手已經不自覺的撫摸上了這張皮毛,感覺著順滑而柔軟的皮毛熨帖著我的手掌,說不清楚的奇異感,就像瞬間感覺到了歲月,而在這歲月之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牽扯在我和這件皮毛之中。

  這是很神奇的體驗,而這種體驗卻不能言傳...我不認為這是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我把這種理解為‘眼緣’,就好比一個人看中一塊玉,看中一件古玩,未必就沒有這種感覺。

  “是的,你的東西征服了我,我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麼找上門來,而且是偏偏找到我...但是,你成功了,開價吧。”我心裡有一種想法,就算他要我店裡最珍貴的幾件古玩,就包括一件官窯,品相完整的明青花纏枝蓮扁瓶...我也會給。

  錢財只是身外之物,而心頭好卻是難求...儘管這張皮毛,讓我感覺那麼複雜,而且有一種會沉淪其中的危險,我也想要擁有它。

  這倒不是一種佔有欲,我只是覺得難以割捨,它對我會很重要。

  “開價?”那明明看起來很庸俗的中年男人卻搖著頭否定了...那樣子分明有種高深莫測的感覺,莫非是他反悔不賣了?

  我內心莫名的惆悵和煩躁...既然如此,我一把拿過那個錦盒,遞到了他的面前,忍住那皮毛對我的誘惑,就想要關上錦盒,口中說到:“既然你沒有賣的打算,那我也就不強求了。”

  見我如此的反應,那中年男人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訝異,但很快他就非常真誠的笑著說到:“開價就算了,之前我不是說過嗎?只待有緣人,你對我的胃口,這東西,我想要賣的價錢,你未必出的起,那還不如你就隨便開一個價錢,當我賣你好了。”

  “那怎麼行?”我一口否定了,即便我是再想要這個東西,我也絕對不願意用這樣的方式去擁有它。在山上那麼多年,我得到的基礎教育有不少,這種基礎教育也可以叫做行事準則。

  其中一條就是如果能不欠別人,儘量不要欠...小便宜貪多了,也會累積成大因果,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永遠也不要相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如果說天上掉了餡餅,你情願相信是自己平日累積的厚積薄發吧。

  我這樣的回答,又惹得那個中年人一陣訝異,我心想他總不會在驚奇我不貪小便宜吧?事實上,我覺得他不會...那他到底在驚奇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可以說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願意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就為了這張皮毛?呵呵,識貨之人,可你知道那是什麼嗎?”這個中年人話鋒一轉,竟然問起我那麼不著邊的問題。

  “一隻白狐的皮毛啊。”我淡淡的說到...在盒子中裝的這張皮毛,確切的說就是一張白狐的皮毛,白狐一點兒都不少見,但確切的說,這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張白狐的皮毛,因為普通白狐的皮毛哪可能有這種類似於金屬般的反光,寶石般的耀眼。

  我覺得這張皮毛用銀狐的皮毛來形容更加的準備...但如果說是銀狐,卻也不儘然,因為這皮毛根本不是銀色,而是確確實實的雪白。

  更奇異的是,這只狐狸很小,小到只有正常狐狸的一半大小...卻是從頭到尾,被剝離的很乾淨整齊,也處理的很精緻..但是為什麼那麼小就..我有些想不下去,今天卻是真正的在為一張皮毛背後那只狐狸的遭遇而心疼。

  這簡直不符合我的性格,儘管我已經儘量的冷漠了。

  “白狐的皮毛?小哥,看不出來,你這是在壓價啊?”那個中年人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

  我沉默不語...大家心知肚明,難不成你要我說這是一隻狐妖的皮毛?或者,這個世間根本就沒有妖,我是不是把它稱之為狐靈更貼切?

  我不動聲色,只是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儘量不去看那張皮毛一眼...而那個中年人也不介意,只是說到:“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保證,絕對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它來頭很大很大,大到已經超出了你的想像力?怎麼樣,要不要?敢不敢要?要不要得起?”

  一連竄的問題,幾乎是讓我喘息不過來...在這個時候,我發覺這個身穿耐克阿迪合體的,原本顯得非常俗氣的中年人在我眼中也變得不凡了起來...或者說是高深莫測了起來。

  我忽然發覺我有些看不透他,為什麼舉手投足之間莫名的有了一種貴氣?

  但是,我從小就是自尊心超強那種,面對他那一連竄的問題,我反而覺得我氣勢上不能輸了他..於是強撐著一份淡定說到:“你還沒有說要付出什麼代價呢?白來的東西,我不要。”

  “你要是真的要付出等額的代價,你脖子上那竄鏈子可願意給我?”中年人忽然看著我,手就指著我脖子上的這竄鏈子,他的目的是這個?

  我微微皺眉...是的,那張皮毛我非常狂熱的想擁有,我願意付出很大的代價去換,但是有兩件東西,就是用自己的生命來換,我也捨不得交出去,一個就是我脖子上的鏈子,這是師父對我的一番情意。

  而另外一件,則是鑰匙扣上的狗毛掛飾...這兩件東西是絕對不可以的。

  所以,我遺憾的看著那個中年男人,內心充斥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強忍著,說到:“那這皮毛我要不起,你另尋買家吧?”

  可是那中年男人卻是高深莫測的看了我一眼,忽然大笑了幾聲,在我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一把搶過了我手中的打火機,說到:“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千里昭昭,不也給你送上門了,這打火機就是代價。這皮毛我可是給你了。”

  說完這話,這個中年男人在我錯愕的眼光中,轉身就走,待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出了店門。

  但是,怎麼可以這樣?一個打火機的價值根本不可能和這皮毛相比,我一下子蓋上那個錦盒的蓋子,抓起這個錦盒就從櫃檯後出來,追了上去...而這時,這個中年男人已經走出了店門,走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待我沖出店門的時候,這原本就不熱鬧的街道,空蕩蕩的幾個行人,哪裡還有這個中年男人的身影?

  

大富大貴小番外,如果可以,這個可以連載,哈哈。


  
仐三說:
今天的更新全部完畢,仔細想了一下,沒有欠下章節了。明天爸爸手術,動用這個月的第二天假期。為了避免大家太想我,上一張圖,權當娛樂,大富大貴的小番外。
sanvan 發表於 2014-7-19 15:38
第二十五章 交心
  

  其實我有時候在想,人的生命是不是一個開啟的過程?就好比講出來的第一個字,邁出去的第一步,學會的第一首歌...當無數個第一湧來的時候,接下來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般的融入在生活裡。

  上午有些陰沉的街道,稀稀拉拉的行人...漠然的,或者懶洋洋的臉,打著呵欠從我身邊走過的人...遠處的亮得晃眼的天光,近處頭頂堆積的暗色雲層,抓著錦盒有些呆呆的我,心中湧現出來的就是這樣的想法。

  曾經多少個夜晚的寂寞,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怪物’一般呆在這人世間,埋藏著無數的秘密卻不能開口對人言,沒有‘同類’的孤寂。

  到如今,遇見了秦海念,在第二天又遇見了那麼一個神秘的中年男人...這又是一個生命中開啟第一次的過程嗎?

  是的,我不認為那個中年男人是一個普通人,至少普通人做不到在這條沒有任何分支的,還算開闊的街道,眨眼間就走不見了...就算我也做不到,畢竟我只是比普通人知道的多一些,所學不同的另一種普通人。

  在遍尋不見以後,我只好抱著錦盒放棄了尋找這個中年人,在這個時候,我才發覺這世界無比的神秘,而在這幾天之中,終於為我露出了它迷之畫卷般的一角。

  回到店中,因為沒有開空調,店子裡有些悶熱,就如我的心情莫名的有些沉悶,抓著那個錦盒,半天回不過神兒,莫名的悶。

  而錦盒之中有一張神奇的皮毛,中年人告訴我來頭很大,我到如今卻是不敢懷疑他的話了...具體是什麼來頭,我很想打開這個錦盒再仔細看一下,畢竟剛才那一眼,只是讓我看見了這張皮毛除了亮眼一些意外,至少從形體上我看不出有任何的特別。

  就是一隻狐狸,沒有幾條尾巴,六條腿...而且還是一隻小小的狐狸。

  但是當我把這個錦盒放在櫃檯上,手指搭在搭扣上,想再次打開的時候又猶豫了,我還記得這張皮毛帶給我的感受,只是一眼,幾乎就讓我喪失理智的想要擁有,這應該是個危險的東西吧?

  我直覺我不應該再看第二眼,儘管我的靈覺一點兒都不出色,但這不妨礙我對這件事情的判斷。

  這樣想著,我忍著心裡各種複雜的感覺,把這個錦盒隨手扔在了櫃檯底下...我強迫自己一整天都不要去想它。

  除了這發生在上午的奇怪事件,這一天也就很平淡的過去了...到了準時關店門的時間,我默默的收拾好一切,就如同往常一般習慣性的要拉上店門...可是在今天我卻有些猶豫了,就像內心裡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我,帶走它一般。

  這種自己不能自控的掙扎,讓我在店門口幾乎保持著拉店門的時間,站立了一分鐘...最終,我一咬牙,還是鬆開了手,沖進了店裡,拿出了那個上午被我隨手扔在櫃檯上的錦盒,在把它抓在手裡的一瞬間,我莫名的安心,嘴角竟然揚起了一絲笑容。

  在這一次,我才毫不猶豫的拉下了店門,離開了我的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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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這皮毛帶給我了如此神奇的感受,但卻不妨礙我對它貼上‘危險’的標籤,我甚至自己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在原本也應該忙碌的夜晚,除了給我那祖師爺上香,什麼時候都沒有,就是坐在沙發上盯著那個錦盒,一直猶豫著要不要把它打開,再看一眼。

  我覺得這簡直就像一場意志的博弈,最終我沒有打開它,當黑貓警長的鬧鐘響起的時候,算是我贏了....今天,要帶著老周和那個女鬼談判,黑貓警長的腦中要提醒我的是這件事情。

  我懊惱的把它扔在了床底下,就如同我把曾經師父傳給我的那些東西扔在了床底下一般。

  這就是一種態度。至少自己這樣認為。

  收拾好了一切,我從家裡出發了,其實讓一個普通人見鬼並不是民間傳說般的那樣輕鬆,甚至是有些危險的事情...但在這兩難之中,我能選擇的也只有這一個辦法。

  當車子開到老周所在社區門前的時候,老周已經等在那裡了..我下車,叫了他一聲,他顯然陷在自己的沉思中,我叫這麼一聲,聲音也不算大,竟然把他嚇了一跳。

  “葉正淩,不帶你這麼嚇人的。”老周這樣對我說到,在路燈的映照下,他的臉色有些發白。

  這幾天,他常常就是這種臉色,我在想這麼多折騰幾次,老周是不是從此以後就不再黝黑,而是變得了小白臉?這樣的美白方法如果可行,那倒是非常環保的一件事情。

  “嚇你的是你自己,可不是我。”我低頭看了一下,老周的腳邊起碼有5,6個以上的煙頭,可見他的心理壓力是有多大。

  我相信要是現在扯他去量一下血壓,一定是個高血壓..因為緊張所致。

  “是,你都有道理,我今天晚上就徹底的等著你來毀我的三觀。”老周故作輕鬆的跟我說了一句,率先走在了前面,上了車,坐在了副駕駛。

  此時的時間是晚上10點40,我覺得還有些早了,所以我上車之後,並沒有急著開車,而是也點上了一支煙,努力的組織著語言對老周說到:“老周,我沒有打算要毀你三觀,你自己也千萬不要抱這樣的想法。畢竟鬼是什麼樣的存在,就算我是一個道士,我也不能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有時候,你也可以試圖用科學的角度去解釋,那是什麼?就是人一股不散的意志,真的,也是可以這般解釋的。”

  老周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眼神有些不解。

  我吐了一口煙,車窗外吹來的燥熱的風,吹散了這一團煙氣,我再次開口說到:“老周,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告訴你,這個世界一定有一些角落,存在著你我不知道的,甚至不能理解的事物,我們不能因為它們充滿謎團,就拒絕接受,或者給一個強硬的定義...不管這個定義是否正確,我們都用來安慰自己,嗯,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在我能解釋的範疇內。你要知道,不管是你,還是我,都是人...而人類,我覺得是稚嫩的,不要說這茫茫的星空,就算這世界上陸地的每一個角落,都不敢有人說探索完畢,那深海呢?那地下呢?你也知道,地球如果是一個蘋果,我們只是呆在蘋果皮兒上。”

  “老三,今晚你是準備要和我一起回家去看國家地理頻道嗎?為什麼忽然給我扯起了這個?”老周終於是有些不耐煩的問了出來。

  “額,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聽說,有的人三觀被毀了之後,會開始懷疑人生,甚至人格上產生障礙...嚴重的,甚至有自殺傾向。老周,我這不是先給你做一下心理建設嗎?”我的目的的確就是如此。

  我說完這句話,老周的臉色忽然嚴肅了起來,他轉頭望著我,說到:“老三,你是真不理解我,還是假不理解我?你覺得我周正有三觀嗎?你不要忘了小時候,我們一起經歷的事情...”

  “你,你的意思是?”我感覺就像重新認識了老周一般,其實我心底隱約能猜測到老周究竟要告訴我什麼?但這對於我來說,簡直比師父第一次帶著我看見了魂魄還要震驚。

  “你知道我有強迫症,我只是想努力的活得像一個正常人,就包括學醫也是這樣。人不是說醫生是最理智的嗎?儘管,我在醫院工作以後,發現有的醫生比普通人更依賴信仰...你知道是那種感覺嗎?一件事情你越是逃避,反而越是在你心底種下了不可磨滅的種子,而逼迫你走的越極端。人生痛苦的事情有很多,有一種痛苦就是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你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答案。老三,這些年來,難道你沒發現,我一直是在逃避嗎?如今...只是命運用了另外一個方式,讓我逃避不了了而已。”老周說完這話,好像有些疲憊,靠在椅背上,再次摸出了一支煙來點上。

  “我猜你就是這樣的,只是這麼多年以來,你所表現的極端...讓做為兄弟的我,不想去故意戳破。時間久了,也就認為你是那樣了。”說完,我笑了一聲。

  老周也笑了。

  其實,這番談話何嘗不是再一次的拉近了一些我們的距離...而這種交心的感覺很不錯的,至少沖淡了一些緊張的氣氛。

  “老三,其實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的,就好像,你從那一年以後...”老周試著開口了,這麼多年來,其實他沒問過我。

  而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提起了手刹,說到:“等這件事情完結以後吧,我看我能不能試著告訴你。”

  車子啟動了,發動機的轟鳴聲仿佛掩蓋了一些我的心痛...多年以後,不能忘記的難過,始終是不能忘記,儘管那是我命運的轉折...


  
仐三說:
謝謝大家的祝福,爸爸的手術很順利,一切就等著活檢的結果。但我相信,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再次謝謝大家。
sanvan 發表於 2014-7-19 21:57
第二十六章 變化


  原本這件事情秦海念是要跟來的,但是我怕她冒冒失失,大大咧咧的性格反而惹出什麼事情來,所以堅決制止了她。

  不過,她也扔給我一個老周如果有什麼事兒,就和我沒完的眼神。

  其實,我不明白秦海念為什麼會那麼喜歡老周的...感覺上一下子就傾心了一般,這個事情老周沒有和我說起過,秦海念自然更不會提起。

  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動心的刹那,再回首時,應該已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了吧。

  可惜,那種滋味好像離我還很遠。

  車子上放著歌曲《豔陽天》,那歌聲反復的在車子中縈繞‘常人說是樂生於苦,可樂極生悲道理由自古,別讓我不安是非難辯,滄桑千年不再有遺憾...’,自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喜歡搖滾,這個男歌手的歌我倒是一首都沒有錯過。

  如今聽來,也是很有一番滋味...我很驚奇于自己思維的跳躍,從老周和秦海念的事情上,想到了車子上放的歌,直到老周提醒我到了,再開就要錯過進醫學院的大門了,我這才反應過來。

  把車子停了,我和老周步行走入了醫學院的大門...這個時間已經差不多接近晚上11點半了,但是在這裡並不算是太安靜。

  晚歸的,吃夜宵的學生...來來往往的病人家屬,上夜班的醫生護士...總之,和外面的一些街道比起來,這裡算是‘熱鬧’的了,而直到我和老周拐角走入了另外一條側道,周圍才忽然安靜了下來。

  這條側道就是通往那棟標本樓的,兩旁則是小樹林和一些比較老舊的教學樓...不要說晚上,這裡就算是白天,在沒課的時候,也不會有學生過來。

  第一,是因為那棟標本樓的可怕傳說。

  第二,則是因為這些老舊的教學樓也有過這樣那樣的傳說。

  所以,原本小樹林本是學生情侶約會的好地方,他們都會避開這裡...要說這裡唯一的‘人氣’兒,就是那標本樓裡的保安了吧。

  老周也不知道因為是緊張,還是怎麼的,一路上都沒有怎麼說話,只是不停的在吸煙...而我本來也不是一個太話多的人,在這種時候,老周沉默,我也就沉默了下來。

  醫學院不小,但是在我和老周這樣沉默的前行中,很快就接近了那棟標本樓。

  老周還想繼續往前走...卻是被我拉住了,我說到:“不用到裡面去,你想要見到它,並和它談判,只能在陰氣最重的地方。”

  “陰氣最重的地方是什麼地方?”看得出來,老周想努力裝的鎮定,可是略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

  “一般人要找陰氣最重的地方,自然是晚上的十字路口了。第一是因為十字路口,四通八達,氣場最容易在這裡聚集...第二,四方來來往往的‘過客’,都要經過十字路口..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在給老周解釋什麼,但他這一次也沒有打斷我,倒是我自己說不下去了。

  感覺給老周說這些,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所以什麼?”倒是老周自己很主動的追問了一句。

  “所以,在陰氣重的地方,比較容易找出那個女鬼...陰氣重,便於它活動和交談,我沒帶你去那個放屍體的地下室,也是怕打草驚蛇。你明白我什麼意思的吧?”我掏出了一根煙,點上,一邊勘擦著周圍的地形,一邊對老周說到。

  老周點點頭,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那天晚上我無意中去地下室,都遇見了那個怪異的男人和貓妖,這一次誰又能保證?而這一天老周沒上班,也不知道醫院是否發現了屍體又被破壞了一具,而醫院會給出什麼樣一個態度,現下,誰也不知道?總之,一切風平浪靜,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很快,我們就找到了所謂的十字路口,和標準的十字路口比起來,這裡嚴格的說來算不上什麼十字路口,只是有兩條小道交錯而過,而另外兩邊則是連接著小樹林,也有不是路的路可以通過來,面前行成了一個十字交叉。

  我閉上眼睛,仔細的感覺著這裡的氣場,我不能動用我那很是勉強的靈覺,只是釋放自己的靈魂力去感覺,那可比我的靈覺靠譜多了。

  靈魂力同樣是可以感覺到陰氣的波動的...只不過比起天生的靈覺感應,要麻煩一些罷了,就比如要通過一定的方式去釋放靈魂力。

  我以為也就是普通的感應一下這個位置是不是最好的,但是當我沉下心來感受的時候,我忽然臉色就變了...這裡哪裡是陰氣重?根本就是陰氣沖天...只是這麼感應了一下,我的整顆心都像被冰凍了一般,那是來自靈魂的冷。

  “老三,這晚上怎麼有些冷啊,我都起雞皮疙瘩了。”就在我感覺到詫異沉重的時候,老周的聲音也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收起了靈魂力對周圍的感應,這時也才發現,不過在這個所謂的十字路口凝神站了不到5分鐘,我的手臂上也起雞皮疙瘩了...而且,我還忽略了一點兒,那就是老周的八字低,反過來說,他比普通人靈覺強一點兒,感覺到陰冷陰冷的也是正常不過了。

  因為這裡的陰氣簡直就快要行成陰風了...不要說老周感應的到,就連普通人也感覺的到。

  其實,我一走入這裡就該感覺到的,但是我陽身的火太旺,師父所說,堪比金剛,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我的感覺...靈覺這麼差勁兒,也有其中的原因。

  我看著老周,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解釋...因為,這裡我曾經來過,明明那個地下室都是‘乾淨’的感覺,為什麼事隔沒多久,陰氣會如此的旺盛呢?

  而前一天的晚上,我也去過那個地下室,我也並沒有感覺到陰氣有那麼旺盛啊?要知道,就算我靈覺再不濟,就算我沒有刻意去用靈魂力感應...這種強度的陰氣我絕對是會察覺到的。

  那麼,還要不要老周在這裡談判了?我皺起了眉頭。

  “老三,老三...”見我不說話,老周在旁邊不安的叫了我兩聲。

  這件事情我不能對老周隱瞞,只能深呼吸了一口,對老周說到:“這裡的陰氣很重,超乎我的想像...這樣說起來,我如果讓你堅持和那個女鬼談判,也許事情會超出我的預想,後果是什麼?我不能保證,我只能保證你的性命是安全的,你還要不要和那個女鬼談判?”

  老周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當我說了以後,他的表情有些錯愕,接著就陷入了掙扎和猶豫當中...畢竟讓他一個普通人選擇承受這些,是夠為難的了。

  “超出你預想的後果,會是什麼?”老周在思考了很久以後,才抬起頭來問了我這麼一句。

  “我說了,我也不能保證後果是什麼?我只是打一個比喻,你會看見除了那個女鬼以外,別的...我不知道。”我儘量給老周解釋,但是我的確不知道,沒有徹底的探查過,我根本不可能知道這陰氣的來源究竟是什麼?

  “你決定吧。”我歎息了一聲,從隨身的黃布包裡摸出了一個鐵皮酒壺,擰開喝了一口。

  這叫壯膽酒,不要以為道士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在某種情況下,也需要喝兩口來壯膽。

  卻不想,我剛喝了一口,酒壺就被老周搶了過去,他‘咕咚咕咚’幾乎把我這小鐵壺中裝的52度的白酒喝下去了一半,這才把酒壺遞給我說到:“老三,就這樣吧。好像除了談判,我也沒有別的選擇...而小時候的事情困擾了我那麼多年,既然註定老子要和這些東西打交道,那還不如徹底一些...徹底吧,我今天晚上就看個夠。”

  “好。”我簡單的答應了一個字,再喝了一口酒,就把酒壺裝進了隨身的黃布包裡。

  要見鬼,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普通人見鬼一個不慎,就會引發不好的後果,輕則會黴運纏身好幾天,重則就會丟了性命...畢竟衝撞到了,氣場不和,就會引發這樣的結果。

  遇見那種纏人的,目的動機不純的遊蕩鬼物,更是....所以,我必須還要保證老周的安全,在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的前提之下。

  所以,我讓老周先在我圈定的某一個位置站好,接著就開始了佈置。

仐三說:
劇情要徹底拉開了,大家可以猜測一下,為什麼這個地方的陰氣會忽然變重?
sanvan 發表於 2014-7-21 21:29
第二十七章 見鬼(上)

  我讓老周站的位置,是我預定好的一個安全位置,因為事情發生了變化,我原本的計畫也發生了變化。

  之前,我只是打算我自己來維護老周的安全就好,也不用特別的做什麼,如今...這個情況,讓我心裡摸不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只能在這裡佈陣。

  長夜還長,我的時間也算充裕...所以,我佈陣的時候並沒有很匆忙的樣子,這種不急不慢的節奏,能恰如好處的帶給老周一點兒安心的感覺。

  陣法並不難,說確切點兒這是一個召喚陣,但是並不是一個完全的召喚陣,而是要通過‘引子’來召喚...而所謂的‘引子’就是我每隔幾步,在陣法中放入的一個紙人。

  這些紙人經過了特別的處理,然後剪裁成了天兵天將的樣子,一旦陣法開動,它們就能化身為‘天兵天將’,來護衛站在陣法特殊位置的人——老周。

  聽起來很神奇,很像撒豆成兵的感覺,實際上...哪裡是什麼天兵天將,只是類似於術法裡的請神術,請來了一絲天兵天將的力量,甚至還要弱很多,只是勝在數量不少,只要陣法無限制的佈置下去,能夠安插的這種紙人就能無限的多。

  不過再簡單的陣法,無限的擴張下去,難度也會成倍的增加...這裡陰氣是重,但是在我剛才的感覺中,除了鬼物的那種氣場,並沒有感覺到別的,所以這樣的陣法來護衛老周的周全也是夠了。

  在佈陣的過程中,老周一直對我喋喋不休:“老三,你在地上畫什麼東西?畢卡索?抽象派?”

  “老三,不是吧,圍棋子你隨便扔在這裡?你要和誰下圍棋?”

  “老三,你放那麼多紙人幹嘛?哦哦,我知道了...雖然我相信科學的,但我還是知道,民間有一種東西叫打小人,就是要這種紙人,你要打小人?”

  老周的問題很多,也有故意扯淡的意思在其中...我想他是為了緩解緊張,不過在佈陣的時候,就算再簡單的陣法,我也必須認真的對待,這是師父教給我的一種態度,所以我一個問題也沒有回答老周的。

  直到完成了陣法的最後一個佈置,我這才站了起來,走到老周的面前,拿出了一個陣印遞給了他,說到:“老周,我剛才佈置了一個陣法。等一下,如果你覺得情況不能夠應付了,就把這個陣印扔在你腳下,你就安全了。”

  “什麼意思?”老周拿著手中的陣印,顯然這個小小的玩意兒不能給他足夠的安全感,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問了我一句什麼意思以後,又趕緊接了一句:“你們不是該有什麼神兵利器的嗎?電視上是這麼演的!再不濟,你也該給我一把桃木劍抓在手上啊,一劍揮出去,就能殺死一個鬼那種。”

  “你太緊張了...就算有那樣的東西也不給你。不問緣由,就把鬼打的魂飛魄散,這是大忌。你放心,你扔下這個,會有千軍萬馬來保護你。但只能用一次,你最好別手滑。”我笑著說了一句。

  在這個時候,我從隨身的黃布包裡摸出了一隻陣紋筆,要讓老周看見鬼物,我還必須要做些處理工作。

  “千軍萬馬,真的假的?”老周拿著陣印十分的不解....我自然是有誇張的成分在裡面,但老周的問題我也不好解釋,畢竟涉及到師門傳承的問題,我只能說到:“是啊,將印在手,千軍萬馬不過分吧?”

  “不過分。”說話間,老周把陣印放進了他的褲兜,而他的手也放在褲兜裡,看樣子是準備隨時扔出這個陣印的樣子。

  而我卻是趁現在,雙掌忽然拍向了老周的兩個肩膀...滅了他肩頭上的兩朵陽火...老周被我忽然的動作搞的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見我嚴肅的樣子,卻也沒有多問什麼。

  在民間就有傳說,夜路,不可拍肩,會拍滅人肩頭上的陽火...這個說法並不是全無根據,但事實上,所謂陽火本就是無形之物,就是人自身的陽氣氣場,哪裡是實質性的肉掌能拍滅的?

  要拍滅它,要用靈魂力灌注於雙掌之上才能拍滅,或者是用道家人自修的功力也可以強行的拍滅。

  就好比火要水要澆滅,偶爾用土埋也可以澆滅,是一個道理!

  我懶得動用什麼功力,因為我的靈魂力太過強悍,不用白不用....而確實也是在一拍之下,老周肩膀上的兩朵陽火也就暫時的‘熄滅’了,而這還沒有完,我快速的對老周說到:“快,脫掉上衣。”

  “你要幹嘛?”老週一臉無辜。

  “.....”我無語的看了老週一眼,然後從身後的背包裡,拿出了朱砂盒子打開,用筆蘸滿了朱砂,接著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我不是海大富,你不用擔心。”

  老周其實在這個時候,已經脫掉了身上的短袖T恤,然後強壯笑容的對我說到:“其實,我也只是想輕鬆一下氣氛。”

  我站起來,用陣紋之筆,在老周的肩膀上畫了一個看起來異常神秘的符號,這個符號說起來也是一個簡單的陣紋,而來源卻是民間的趕屍人,這是趕屍人為了封住魂魄所畫的符號。

  經過了我那牛逼師門的改造,不僅可以把魂魄封在人的身體裡,只要稍微經過變化,也能封住人的陽氣,讓人的陽氣暫時不會外泄。

  “正淩啊,不要小看了這麼小小的一個陣紋,變化卻是萬千。在江湖中,傳聞老李一脈的一手紅繩玩的極好,封魂封陽甚至鎖人之萬種氣場,連那靈覺都可以鎖住...可是,我們師門這個基礎陣紋,在千變萬化之中,效果也不必那老李一脈的紅繩差勁兒。”

  “老頭兒,你老是和我說江湖,說起江湖上的什麼老李一脈,肖氏一族啊這些什麼的,到底是真的?還是你看武俠小說走火入魔了?你今天敢不敢跟我說,江湖在哪裡,這些人又在哪裡?”

  “不可說,不可說...嘿嘿。”

  “我就知道,你這個老騙子.....”

  這個陣紋是我師門的基礎陣紋,儘管我的內心又想起了往事,但只是簡單的一重變化,鎖住陽氣,對於我來說,也是閉著眼睛能夠畫出來的。

  畫完了老周肩膀上的兩個陣紋...我的陣紋之筆又來到了老周的胸口...在這裡是人一口陽氣生氣的中心位置,也是鎖住魂魄的關鍵位置,在這裡我的陣紋之筆開始快速的遊走...在這裡,我畫了一個暗含兩重變化的基礎陣紋,這個陣紋不僅可以鎖住老周的陽氣,也可以鎖住老周的魂魄。

  這是為了萬無一失,我怕等一下出現我不可控制的場景,這樣至少可以留給我一些使用術法的時間,保老周不會被鬼物上身。

  三個陣紋加身,效果立竿見影,因為鎖住了陽氣,老周忽然身上就起了大片大片的雞皮疙瘩,在這大夏天的夜裡,連說話都在打著冷顫:“老三,我為什麼感覺那麼冷?”

  “冷就是正常的,這還是溫和的讓你看見那東西的方式。如果用民間一些流傳的辦法,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頭也不抬的說到,然後收起了朱砂盒和筆....

  翻手從隨身的黃布包裡,拿出了香燭,點燃在了老周的身前...清香是表示一種對鬼物的‘尊重’,表示沒有惡意,我以香火供奉你一番。

  而這蠟燭卻並不是普通的蠟燭,加了一些特別的東西在裡面,如果鬼物看不見老周,這蠟燭就如老周身旁的兩個巨型探照燈,它們想不看見都難。

  這有些危險,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因為談判必須進行,老周這個‘明顯目標’必須這樣放出去。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我就退出了我為老周佈置的陣法範圍之外了...對老周喊了一句:“之前,我怎麼和你說的,你就怎麼做。”

  老周此時因為陽氣被鎖住,也因為害怕的原因...臉色非常的蒼白,在聽聞我這麼說以後,更加的害怕,但因為男人的自尊,讓他咬緊了牙關,也最終沒有對我說出半個怕字。

  而是在深吸了一口氣以後,開始用我教他的方式,節奏比較特殊的語調,在這片背靠小樹林的草地上喊了起來:“趙瑩,我在這裡...趙瑩,我在這裡....”

  對的,趙瑩就是那個女鬼的名字,是我特別吩咐老周去查出來的...畢竟老周是要和她談判,有名有姓的叫出來,也是一種態度,告訴其它的孤魂野鬼就不用過來了,免得衝撞。

  但如今這個地方的情況,我也不知道這樣的防備是否有效,倚著一棵樹,我叼著一支煙,死死的盯著老周那邊...而在這時,平地忽然起風了。

  

仐三說:
謝謝大家昨天的理解和支持,心裡很感動,今天精神飽滿的為大家更新,其實這個女鬼想用書友來當龍套的,可是想著是女鬼...我怕用了被打死。
sanvan 發表於 2014-7-21 21:30
第二十八章 見鬼(下)

  和夏季炎熱的風不同,這一股吹來的風打著旋,帶著絲絲陰冷,揚起了之前我灑在地上的張張告慰亡人的紙錢,讓整個夜色看起來有一種莫名的淒涼和神秘。

  我身體動了一下,本能的想靠近老周...因為我能感覺這風是因為陰氣太重而行成的,根本不是自然吹起的風...但最終我只是吸了一口煙,站在原地沒有動,只因為我看見了不遠處..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在靠近老周。

  這個身影看起來比較‘虛’,沒有真人的凝實感,我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隨著老周的呼喊,有‘東西’聽見了,並且出來了,至於是不是那個正主兒,因為距離的關係,我看不清楚,也就不敢肯定。

  畢竟此地陰氣那麼重,在我心中已經判定,絕對不止一個鬼物......而最終沒有動的原因,是我怕萬一是正主兒,我貿然行動,驚擾到了它。

  我靈覺並不出色,天眼也時靈時不靈,此時能夠‘看’見,是因為我用師門獨特的呼吸法,壓制了自己的陽氣,比之前在張陽屋子裡探查的時候,壓制的更加徹底...說我整個人處於那種靈魂半出竅的狀態也沒錯。

  這樣我可以盡情的釋放靈魂力...而在這種半出竅的狀態下,哪怕是一個完全沒有靈覺的人,也可以看見暗夜中不一樣的‘風景’。

  相比於我遠遠的就看見了一個身影,老周做為一個普通人並沒有察覺到什麼...在陣陣陰冷的旋風之中,他只是一邊打著冷顫,一邊繼續的呼喊著那個女鬼的名字。

  也不知道時間是不是能夠消磨‘膽氣兒’,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多次看向我...而我叼著煙,只是假裝沒有看見他的樣子,我不能給他那種他隨時可以抽身而退的感覺,我必須要讓他知道,此刻我也沒辦法,他只能去面對。

  這樣的風帶著‘嗚嗚’的呼嘯聲,在這夏季還有月亮的夜裡顯得分外詭異...我甚至看見那間亮著燈的保安室,有一個保安伸出頭來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窗外,然後快速的就縮回了頭,然後‘啪’的一聲關上了窗戶。

  看樣子,也是被這種不正常嚇到了,只是在這樣的夜裡,誰還會多事兒的來看個清楚?而我和老周所在的位置非常巧合的是他視覺的死角,我能看見他,而他看不見我們。

  “天意,省了麻煩。”發現這一點以後,我忍不住自言自語的一句,其實我也是在緩解自己內心中的緊張...因為我發現這陰氣實在是太不正常,感覺上是這樣駭人的規模也是被壓抑了的,而不知道一旦被壓制的源頭鬆動了,徹底爆發會是什麼樣子?

  這個判斷並不是我隨便猜的,也不是完全的依靠感覺,而是我根據細節來判斷的...只因為隨著老周的呼喚,這旋風來的一次比一次猛烈,到剛才已經像是雷雨預來那般的狂風,在不遠處,老教學樓裡,那些沒關好的窗戶也被旋風的餘力吹得‘啪啪’作響。

  所以,如果這裡的陰氣一開始就這樣重,是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情的。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但願是不要啊!我不想惹事,我只是想解決老周的麻煩,說到底是我內心沒底..我沒有對比的人,不知道自己本事如何,以前下山也有過‘走江湖’的經歷,但那是跟著師父和師兄。

  我覺得他們比我厲害多了,至少很多事事情不用我出手,甚至我沒鬧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他們都已經解決了。

  如果,這裡的陰氣一旦爆發,那陰氣源頭的正主出來了,我是否能夠解決?這樣想著,我手心濕漉漉的汗,發現曾經的自己是否太幼稚?一心想要融入所謂的‘江湖’,可是我憑什麼?

  在這樣充滿了壓抑和壓力的環境下,我的思緒很亂,但很快就被老周的一聲低呼給吸引了注意力。

  這時,我看見之前那個還有一定距離的身影此刻已經離老周不到5米遠了...一直在喊著‘趙瑩,趙瑩’的老周,終於是看見了它,在淬不及防的情況下,忍不住叫出了聲,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但下意識的又捂住了嘴。

  還算爺們!這是我對老周的評價,要換一個膽小的人來...此刻就算不被嚇的尿褲子,但驚叫連連肯定是免不了了。

  之前我對他囑咐過,無論看見什麼都不要大喊大叫,要是引來了不相干的普通人,事情就麻煩了...怎麼麻煩相信我不說,老周也能明白。

  記得捂住自己的嘴,說明他還沒有被嚇得喪失理智..因為那個身影虛成這樣,一看就知道不是人。

  我眯著眼睛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那個身影,可以確定應該是那個趙瑩,雖然我不願意回憶,但事實上,我在停屍房裡見過她的屍體,那一晚的回憶不怎麼愉快,但是她對著我仿佛是在泣血哭泣的樣子,我怎麼也忘不了。

  “你來了...”趙瑩此刻就站在老周的面前,面對驚恐萬分的老周,竟然是它先開口說話。

  由於我是半出竅的狀態,我自然能聽見,而趙瑩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我,總之是沒有刻意的避諱我。

  “啊,我..嗯,啊..來了。”趙瑩沒有刻意的嚇人,至少它在我和老周面前展現的形象非常正常,就是穿著很普通的休閒裝的一個女孩子,臉色雖然蒼白,但是樣子清秀,也算得上一個美女,充滿了很濃厚的學生氣,怪不得老周曾說屍體是個美女,也讓人不得不感慨這年輕女孩子死的非常可惜。

  不過到底是陰陽兩隔,再說鬼物雖然是意念傳聲,但在能聽見的人呢耳朵裡,卻是和說話沒有什麼區別...因為沒有陽身的原因,其實鬼物說話的聲音就不怎麼‘好聽’,虛幻且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意味,光是這聲音就能嚇住一批人了。

  陡然見到了鬼,又聽見了鬼物說話的聲音,老周害怕是一定的,我只是很佩服他表現比我想像的好,至少還有回答的勇氣。

  萬事開頭難,只要老周敢於第一次開口,之後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剩下的只是談判的問題...這樣想著,我稍微松了一口氣,注意力也暫時沒有放在老周那邊了。

  而是對這凝聚不散的陰氣充滿了深深的憂慮,眼看著這陰氣越來越猛烈,我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邊的狂風太猛烈...此時,一片烏雲遮住了月亮,夜晚顯得更加的黑暗。

  “你幫我找到他,一定要幫我找到他...,求你了。”之前因為注意到陰氣的事情,我並沒有太仔細去聽老周和那個女鬼的對話,而如今當烏雲遮蔽了月亮,陰氣反而莫名的穩定了下來,我再次注意到了他們的對話。

  也不知道之前說了什麼,這個女鬼的情緒好像比較激動,說這話的時候,我看見它周圍黑氣上湧,分明就是怨氣快要壓制不住的樣子。

  在這個時候,我稍微站直了身體,準備一有不測,就隨時準備出手...即便我為老周布下了陣法,但總歸還是擔心的。

  “妹子,我不是不願意幫你。就像我之前說的,我真的沒有那個本事。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找上了我....”老周試圖給這個女鬼解釋一些什麼。

  “因為你是那天第一個來停屍房的人,而且你看見了...我看見了我要傳遞的影像。”那個女鬼見老周沒有完全的拒絕,也急忙的說了一句,它只是讓我看見了一面側臉,但我能看見它的眼中充滿了某種希望。

  同時也感慨老周真的倒楣,偏偏讓他在事發以後第一個進入停屍房,偏偏他又八字低...遇見了鬼打牆,看見了那個趙瑩拼命要傳達的害它的人的影像。

  應該是吧...按照趙瑩的傳遞的影像,在牆上留下了血手印的手,一雙男人的腳...

  “哎,妹子,我看見了不代表我就真的有這個本事啊...其實,人講究入土為安,我很同情你的遭遇,莫名的被褻瀆了身體。但生前事情已經了卻,你何不去好好投胎?何必為了恨,耽誤自己呢?而我想辦法把你的屍體弄出來厚葬了吧?我知道我欠下你一命,每年我...”我發現老周很有做神棍兒的潛質,在消除了部分緊張以後,他的話還很有說服力的。

  但不想,在這個時候,那個趙瑩好像激動到了極點,全身上下黑氣翻湧(這個老周是看不見的),忽然張口喊到:“你騙我,你是在騙我的..如果你沒有這個本事,你怎麼之前能召喚我?你怎麼能知道在這種晚上,在這種地方把我叫出來?你就是不想幫我,你騙我..你要幫我找到他,找到他。”

  完了,好像這個女鬼誤會老周了,我下意識的就走了過去,我想這種事情我必須插手了。

  而在這時,我好像聽見了什麼破碎的聲音,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仐三說:
嗯,今天的新書更新完畢....大家看書愉快。
sanvan 發表於 2014-7-23 11:34
第二十九章 巨大的冤情

  說是有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實際上並不是這樣...而是我的靈魂力一直在探查著四周,很明顯的感覺在某一處的地方,好像有一層薄膜似的東西碎裂了,它碎裂的是那麼的明顯,所以讓我感覺就像聽見了一件兒東西破碎了一樣。

  而心之所以沉到穀底,是因為隨著那層薄膜樣的東西破碎...大量的陰氣一下席捲而出,掀起的狂風吹得整個小樹林的樹葉樹枝‘嘩嘩’作響,就像是雷雨在下一刻就要到來。

  在淬不及防之下,揚起的灰塵差點迷了我的眼睛,但我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因為我看見老周面前那個叫趙瑩的女鬼,黑氣已經湧上了脖頸的位置,只要衝過了它的靈台,它就會徹底的化身為怨鬼。

  至於會不會直接成為厲鬼,我不知道...但我想不通的是,不過就是動了它的屍體,至於有那麼大的怨氣嗎?

  “啊,不要...你不要這樣,你別激動。”在那邊老周已經控制不住的大喊了起來。

  風在這時,吹得我和老周的頭髮,衣襟都獵獵作響,仿佛帶著極大的阻力,而我在焦急之下,恨不得自己能再跑得快一些...在聽見老周叫喊的時候,我非常乾脆的一下子撲了過去,正好抓住了老周的衣領,巨大的衝力,拽的老周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同樣跌倒在了地上,並因為慣性朝前沖了半米。

  和凹凸不平的地面這樣摩擦了一下,我身體裸露在外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但我卻是顧不上這些,甚至顧不上站起來,一把捂住了老周的嘴...我在老周的耳邊低聲說到:“別叫,忘記我和你說的話了嗎?無論面對什麼,只要你自己不能怕,一怕氣場就弱了,容易...”

  可是老周卻盯著那個女鬼的方向‘嗚嗚’的叫著,眼神更顯驚恐。

  我一回頭,看見的是趙瑩身上的黑氣就快要衝到靈台的位置了,而它已經開始有些癲狂的在笑了,它喊著:“你為什麼不肯幫我?為什麼?為什麼?我一輩子沒做壞事,我為什麼要死的那麼不明不白?”

  而這時的它,哪裡還是剛才那個女大學生的樣子?身上的衣服全部化為了血淋淋的樣子,眼睛,鼻孔等等也開始流出了鮮血...肉也開始一塊塊的破碎。

  這分明就是要變成它屍體被破壞了時的樣子.....而它嘴上喊著的就是它最想不過的事情,化身為怨鬼,厲鬼...通常都會如此,生前所受的冤屈,會變為執念,這種時候,再不阻止的話...

  我也顧不上許多了,大喊了一聲:“我幫你,老周他沒有那麼本事,我才有那個本事,我幫你。”

  “你幫我?”趙瑩難以置信的看著我,身上纏繞而上的黑氣也暫時停頓了一下...畢竟,我和它之間沒有誰欠誰的問題,我肯出手,是它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是的,我幫你。”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的冷靜下來了,其實之前那句我幫它也不是亂說的...只因為,我聽見了一句我為什麼要死得不明不白...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事情的關鍵並不是說趙瑩的屍體被褻瀆了,而是它的死也有蹊蹺。

  在這個時候,趙瑩身上的黑氣徹底的停止了上升,而我試探著放開了捂住老周嘴的手...我以為老周不會喊叫了,卻不想我剛一鬆手,老周卻是用手指著一個方向,驚恐的‘啊’的大叫了一聲。

  在無奈之下,我又捂住了老周的嘴...然後順著老周指的方向看過去,一下子我的臉色也變了,眉頭緊皺..因為我看見,起碼有不下15只鬼魂,有男有女,甚至還有小孩子,朝著我們這個方向走來。

  每一個鬼魂身上都有黑氣纏繞,顯然都是死的冤枉,或者心中有怨氣那種,而它們幾乎都保持著生前的形象...我發現在這群鬼魂中,大半穿著都很襤褸,一眼看去就像乞丐和流浪漢。

  “幫幫我們...”“幫幫我們...”“救救我們...”

  它們一邊朝著我們走來,一邊這樣叫喊著,而在這種情況下,我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只因為和趙瑩一樣,我一旦拒絕,這些好不容易看到希望的鬼魂,說不定也會立刻的化身怨鬼,或者厲鬼。

  而我感覺的到,它們也並不是完全的自由,好像被什麼東西束縛著...但剛才我就聽見了一聲破碎的聲音,說明對它們束縛的東西已經變弱了...所以,誰能保證束縛它們的東西會一直存在著?

  要是束縛它們的東西一旦不存在了,這麼多冤魂厲鬼的...這裡又是學生居多的醫學院,我簡直不敢想像那後果會是什麼?

  “原來..原來一直不止我一個。”在這個時候,趙瑩的神色忽然又變得哀傷了起來,如果鬼魂是能有眼淚的話,我想這一刻,它一定會哭出來。

  也因為這種哀傷,原本已經停止上升的黑氣,隱隱又開始鬆動,而那邊,那群朝著我和老周走來的那群鬼魂,也幾乎是黑氣沖天...原本,這個月亮被遮住的夜晚,就已經非常的黑暗了...到現在要不是那明滅不定的燭火,還堅強的燃燒著,幾乎可以說這就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狂暴的風依舊在吹著,老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掙脫了我的手,轉頭很認真的對我說了一句:“老三,幫它們,我也願意幫。”

  說話的時候,老周舉起了他的手,他的手中緊緊握著的是我給他的那一個陣印...他沒有多說什麼,可是我明白他的意思,就算剛才那麼害怕,他都沒有扔下這個陣印,召喚我佈置在陣法中的天兵天將去幫他。

  “我不忍心,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我能感覺它們很難過,很傷心。”老周很認真的對我說到,然後把陣印交到了我的手上...我沒有多大的吃驚,我們那麼多年朋友,我太瞭解老周,他其實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

  他骨子裡很善良,而且一點兒都不是一個自私的人,很爺們!否則,我們也做不了那麼多年的兄弟...很多時候,我已經習慣了老周有時看個電視節目,還會被感動的,悄悄抹眼眶,怕我們看見的動作。

  這才是他...所以,他要我幫,我有什麼好吃驚的。

  這樣想著,我把那個陣印放在了褲兜裡...心中已經暗暗有了決定,而老周這個時候看著有些‘恐怖’的趙瑩說到:“我之前拒絕你,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我真的沒那個本事,我怕幫不了你,反而害了你,這一點你要相信我。”

  說話間,老週一把拉過了我,對著趙瑩說到:“這個是我兄弟,老三。我之前就一直很想他來幫你們,但我們雖然是兄弟,我不敢雖然替他承諾什麼事情。不過,他剛才已經鬆口了,我也就放心了,我也會盡我的全力幫你們,因為有他在,我就很有信心了,他很有本事的。”

  我沒好氣的望了老週一眼,其實,從這些冤魂出現,我就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了...可是,之前我說過,只要那個男人和貓妖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就不管...但如今天意已經把我強硬的推入了這件事情當中,而事實又告訴我那個男人和貓妖豈止是傷天害理?怕是做了更多驚世駭俗的事情...加上,這後果的嚴重...所以,我幾乎已經沒得選擇了。

  在老周說完這話以後,我對著趙瑩,也幾乎是對著那些所有的冤魂說到:“我幫你們..天道昭昭,總是會還一個公平給你們的。”

  這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卻不知道為什麼,讓所有的在場的鬼魂都流露出了一種哀傷的表情...仿佛它們等待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

  這種悲傷仿佛也感染到了我,忽然我就體會到了做為一個道士,需要擔負的道義的沉重,老天讓我們比普通人多知道了一些秘密,多學了一些東西,那我們就要承擔的更多。

  在那一刻,我心中沉寂已久的熱血瞬間就被點燃...而說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無比的堅定。

  我知道,命運的轉輪從這一刻開始,而我輩的責任不容逃避。

  
仐三說:
從醫院回來,就給大家更新了....在爸爸出院以前,更新的時間不能保證,再次給大家說明一次。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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