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山海秘聞錄 作者:仐三 (連載中)

 
sanvan 2014-7-5 20:31:5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21 1548096
sanvan 發表於 2014-9-12 21:15
第九十一章 揭開的身份與結局


      貓妖是癲狂的它也許聽不懂我的話裡是什麼意思?但是,它卻能感受到我的不屑之意嘶吼了一聲,就朝著我沖了過來。

    在這一刻,我感覺到了天地的某一種力量在不停的落在我身上我想不通這是為什麼,更不會注意到肌膚之上的,仿若紋身的紋路就像在隱隱的流動

    這股力量太強大了,大到我幾乎不能承受有一種說不出的厚重之感,壓迫的我的骨頭都在‘吱吱’作響但與此同時,我又感受到了一股風的輕盈包裹在我的身側

    貓妖的動作在我的眼根本不算快了因為我根本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直接用靈魂力佈滿了周圍,去感覺到貓妖的行動軌跡的!

    “咦?”在這個時候,那個陰沉的男人忽然發出了一聲輕呼的聲音,好像是不敢相信。

    而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和四個黑袍人也同時停下了腳步這樣的突變顯然是他們也沒有料到的。

    可是,我哪裡會管他們?我有一種憤怒,是憤怒一隻小小的貓妖都敢在我的面前張狂?而在曾經曾經我的腦有些僵硬,曾經是什麼?我根本記不起來,我只是記得一片血色濃濃的血色包裹著我的生命!

    “笑話!”我忽然狂吼了一聲一個閃身,拳頭就如同破開天際的雷霆一般一下揮動了出去。

    貓妖從一個刁鑽的角度出現再一次的想攻擊我,所以我毫不猶豫的揮出了一拳這一拳,拳頭上包裹著濃厚的靈魂力,而且不是我之前那種粗糙的包裹,而是層層疊疊,細細密密,就像手上套了一個手甲而在關節處,是壓縮的靈魂力形成了尖刺,看起來就像那種拳套上的釘!

    我不明白我是怎麼能把靈魂力做到這一步的?這個過程我一點兒都不清楚只是感覺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自然的就像喝水吃飯一般。

    ‘嘭’原本無聲的靈魂碰撞,卻因為我揮拳帶出的勁風在發生碰撞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在這個時候的貓妖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被我的拳頭擊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明顯的破洞

    也就是說,那一部分靈魂力在碰撞的時候,被徹底的擊散這就是我一拳的威力!

    這一次換成是貓妖費盡力氣的站了起來它是沒有理智的,所以也就沒有畏懼,只知道進攻只不過,我看見了它的整個魂魄都有一種異樣的膨脹感,在下一刻我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妖神借力之法妖,是存在的!在妖物之也存在有等級,就比如說大妖之類的而最高高在上的妖,被稱之為妖神,在那個瘋狂的大戰年代那些赫赫有名的妖物,無一不是大妖,頂級的就是妖神!

    妖神借力之法,是妖族的秘法可以借來妖神之力,強行的灌注在普通的妖物身上而帶來的後果,會根據被灌注的妖物能力的高低而不同像貓妖這種小妖,道行一看就不深,被強行灌注了這樣的力量撐不過多久,自己的靈魂都會爆炸。

    這種靈魂的爆炸作用於靈魂,威力也不小說起來,這個貓妖是被徹底的當做了槍使!

    我一下就看出了其的端倪,不過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我卻是一點兒都不清楚在這個時候,貓妖又撲了上來,但是它對於我已經完全的沒有威脅我一腳踢出,就踢飛了它而在腳上,靈魂力形成了類似於刀刃的腳忍,一腳過去直接削斷了貓妖的一隻腿!

    而碎裂的斷腿被我一個閃身,一把就拿在了手很輕鬆的就捏碎了它這裡面有一部分是貓妖靈魂的本質,碎了散了也就相當於貓妖根本不能再站起來靈魂力不是靈魂,它不可能重塑的出一條腿來!

    貓妖再一次的落地而我僅僅出手兩次罷了

    現場的氣氛非常的沉悶壓抑,就像所有人都在欣賞我表演一般,卻沒有一個人出手都只是靜靜的看著

    難道他們不緊張?我忽然而然的強大?我在心裡想著這個問題人卻一步步走向了還在掙扎著想要站起來的貓妖我停留在它的面前,雙手開始不停的結印這不是手訣,或者說它也是屬於手訣的一個範疇,那就是利用手訣結成各種類型不同的印訣!

    這是道家幾乎失傳的一種手段或者說是已經失傳了現在的道家人更習慣用手訣,來借助各種天地力量!

    我依然不知道我是怎麼會這種手印的在手指翻動之間,我感覺到我的靈魂力在不停的被壓縮,然後配合了天地之的某種規則,形成了一個鎮壓之印,穩穩的落在了貓妖魂魄的上方!

    這個手印是用來鎮壓貓妖的魂魄,讓它凝聚不散,也就不能自爆接著,我的手訣一變,澎湃的靈魂力隨著我手訣的掐動,不停的流動而出層層疊疊的壓縮接著,一把由純粹的靈魂力組成的長劍被我拿在了手!

    “身為妖,也不是不能走正道,靠吃人來強大自己的力量?”說話的時候,我手的劍揮舞而下,貓妖的兩條後腿被斬斷我一腳踏上去,兩條斷腿破滅在這大殿之。

    “二十幾條人命,是嗎?你一個小妖尚且如此那麼這些竄出來蛇蟲鼠蟻,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大妖不是更囂張?視人命為草芥?二十幾條人命嗎?那就這樣還吧”說話的時候,我的長劍揮舞,貓妖在慘嚎聲,偏偏的如同血肉的靈魂被長劍削小然後碎裂在了空

    不多不少那一夜我見到了多少靈魂,我就削了貓妖多少片‘碎肉’下來雖然是靈體,但是過程非常殘酷可是,我的心是平靜的二十幾個可憐的人,難道他們死的時候不可憐嗎?

    做了就要還這就是真理!

    “正淩,在我面前,你這樣做,是否有些不合適?”在這個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打斷了我,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說話了。

    他站著,起碼有兩米的身高,魁梧的身材,就像一座大山立在那裡之所以他能給人以壓迫的感覺,絕大部分也是因為這個身材

    我轉頭看著他,一言不發,然後毫不猶豫轉身,就如同他剛才那樣,掐著貓妖的脖,把貓妖隔空抓在了手,我的眼神平靜,語調冰冷,看著貓妖說到:“你的罪孽太多,我也就不一一細數了,你以為我會忘記那些人頭嗎?你以為我不知道醫院那些被禁錮的靈魂,是你準備的‘糧食’嗎?在合適的時候,你就會吞噬它們!我雖然還不太能明白你為什麼會化身為人但是這並不妨礙我”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暫停了一下,繼續說到:“判你被淩遲處死,魂飛魄散。”

    話音剛落,我手開始不斷的湧出靈魂力化為了一把把細小的刀,強行的擠入了貓妖的身體貓妖在這個時候,仿佛恢復了清明,開始拼命的掙扎可是在靈魂力強勢的碾壓之下哪有它掙扎的餘地它的靈魂直接被我的靈魂力化為的小刀,一點點分解直至在我手破碎!

    就像一團黑色的煙火,帶著螢光,從我的手升騰而起然後消失的乾乾淨淨。

    這個犯下了諸多罪孽的貓妖在這個時候徹底的破滅,被他殺害的那些亡魂也可以得到告慰了我放下了自己的手洶湧的力量還在不斷的湧出,我感覺這力量太過強大,我自己的靈魂看似被強行的凝聚在一起,其實破碎的更加厲害。

    而天地的力量還環繞在我的周圍,我忽然清楚了,剛才我是借用了土行之力,來增加自己的力量而風行之力,則是速度,可是,我的身體好像承受不住,因為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皮膚表面的毛細血管爆開了一些,從表皮之下,滲出豔紅的鮮血讓我就像一個血人。

    “正淩,你憑什麼給我的手下判刑?”這個時候,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說話了。

    是啊?我為什麼會說出我判你什麼的話?而且說的那麼自然?可是,我望著他,卻是平靜的說到:“你們這些傢伙出現了?難道我不該回來?就算我今天命絕於此,難道你們這樣成群的出現,我們的傳承就沒有別人了嗎?”

    “好,很好”那個男人說出了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而站在他下方,那個陰沉的男人卻說到:“最冷血的正淩最可恨的一個人,終於在這個時候重現了一絲風采啊。用貓妖來和你戰鬥,確實是太看不起你了。”

    他的語氣有一種癲狂的沉醉就像一個真正的瘋!

    我卻懶得理會他,而是轉身一步一步走向老周撲倒的身影他們說的我好像很有身份背景一般,我確實身上也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只不過,我自己的成長軌跡我太清楚除了年幼時記不得的,我沒有什麼輝煌的歷史。

    更何況此刻,我已經走到了老周的面前然後一把扶起他,把他背在了我的背上,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著外面走去

    在這個時候,一個黑衣人想要阻止我,我看了他一眼,毫不猶豫的一腳朝著他踢了過去他根本就沒有辦法避開這一腳,被我踢的腹部,急劇的收縮,整個竟然詭異的成了一個快接近60度的角,朝著後方‘飛’去砸了好幾個人,依舊沒有停下。

    最後,重重的落下之時,嘴裡開始不停的吐血眼看是活不下去的樣了我的內心卻一片平靜,這些瘋,多一個在世上,不知道要害多少的人命!就如我剛才所說的,一個小小的貓妖都敢如此

    這就是屬於我的力量嗎?我背著老週一步步的前行,靈魂力開始溫和的沖刷著老周的靈魂,我沒辦法為他治傷但是這種靈魂力的刺激,可以讓老周醒來醒來就好了!

    我心裡是這樣想的對啊,我依舊需要一個希望就像在此刻我發現了自己的力量,卻也悲哀我的發現,我根本就承受不住這種力量不僅我的靈魂在片片的破碎,我的身體內臟也開始劇痛有一種被壓迫到出血的感覺。

    我的判斷沒有錯,因為在這個時候,我吐出了一口鮮血我覺得我才真正的被這股力量折磨成了一個破布娃娃——!

    這就是師父封印我的原因嗎?我如果沒看錯在師父的封印之下,還有一層封印又是來自何人的手筆?

    黑衣人朝著我湧來但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卻親自走下來,低吼了一句:“讓他走”

    外面的倉庫,依舊大雨紛飛我就這樣背著老周,依舊和來時一樣,身後跟著一大群人這樣朝著大門那邊走去

    我看見了自己身上流動的紋路炫目之極,可是卻是一種神秘的陣紋,簡直超出了我的所學力量還在不斷的湧來,我快要承受不住了

    破裂的血管,噴吐的鮮血隨著雨水被沖刷,讓我一路前行,一路血痕

    “老周,你該醒來了吧?”終於,我走到了門口,力量多的是,我的身體卻不能前行一步了我覺得在那巨大的力量之下,我再走一步,我就會破碎開來!

    我站在了大門前,再也動不了老周從我的背上滑落但是手和腳都開始輕微的抽動,看樣是要醒來了

    原來師父是為我好的在這一刻,我心裡解開了一個結,感覺無比的暢快只不過我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而是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積水的地面濺起了無數的水花,破碎在我的眼前我的意識開始變得黑暗我感覺到從我的靈魂到肉身,都開始徹底的破碎。

    “你從來都是最冷血,最被痛恨的獵妖人可也是一個讓妖也不得不佩服的獵妖人你的這一世,死的倒也壯烈!正淩,我到底沒有辱沒了你,對不對?”這時,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我是獵妖人?在完全陷入死寂的時候,我腦剩下的只有這個念頭。

    “他真的要死了嗎?”那個陰沉的男人小聲的問到。

    “你懷疑我的話嗎?那我可以告訴你,神仙難救”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

    而人在死之前傳說總是會在眼前快速的重現出一生的經歷我看見了過往。
sanvan 發表於 2014-10-17 23:16
第二卷 第一章 初始


      深夜的雨還在嘩啦啦的下,那個面具人的一句‘神仙難救’,可能已經宣判了我的死刑。

    我不知道他人對死亡的感覺究竟是怎麼樣的…畢竟已經死去的人,對於死亡瞬間的感受都是不同的,畢竟正常死亡的,走入輪回的多…非正常死亡的,普通人接觸到的又能有多少?就算是修者,接觸的也有限吧…偶爾一個願意訴說的,也不能當做普遍!

    我的思維在撲倒在水中的那一刻,有瞬間的停滯…那一刻的停滯好像陷入了永恆的黑暗…人還有薄弱的意識,我認為那黑暗無邊無際!

    死去原來是這樣的寂寞嗎?靈魂出竅的時候,是不是就要一直行走在這樣的黑暗中?

    如果不是,我只希望我的靈魂可以快一些擺脫,這樣的黑暗會讓人發瘋…卻不知道,在下一刻,或許是瞬間,或許是長久到無盡的時間裡,我回憶的漩渦,開始一下子將我吞沒。

    一切的回憶就如同一本快速翻動的書,那一幕幕的卻是一個漫長的停格…讓我不停的淪陷其中,就好像一切的生活從頭…

    ——分割線——

    我出生在1980年,按照我爸爸的話來說,原本應該是個70後,卻不知道怎麼憋著勁兒,硬是把自己拖到了80後。

    我爸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有原因的,只因為早產兒常見,我卻是一個足月了都不肯出來的傢伙。

    弄得我爺爺疑惑的問我爸,莫非我媽懷了一個哪吒?

    我比預產期足足遲了十五天才出生,直到我的第一聲啼哭響起,我全家人才松了一口氣,護士抱著我出來的時候,我爸爸說想抽我一巴掌,讓家人擔心那麼久,但看見我的時候,他卻一下子就哽咽了。

    那是早春,四川的早春不下雪,卻是冷…我爸說可能是因為我太沒心沒肺的原因,在我出生後不到五分鐘,原本陰雨綿綿的天兒竟然雨停了,一會兒太陽就露出了頭,我爺爺高興的摸著鬍子說,難道真是哪吒?這一出來,龍王爺躲著不敢下雨了?

    因為這一句話,我的小名很悲劇的就叫吒吒了…其實也好,有一點兒叱吒風雲的意思在裡面,只不過用四川話一念,聽起來就像‘渣渣’。

    所以,渣渣這個稱呼很悲劇的從我出生不到一天,就跟在了我的頭上。

    想想,除了有個‘渣渣’這麼不走尋常路的小名兒,我的出生和嬰孩時代的歲月並沒有什麼值得一說的。

    畢竟,在那個人口高峰的年代,出生的小孩子是那麼多…在那個時代的大背景下,大家的工作也基本都是集體工作,這樣的廠礦子弟也太多了。

    我的家庭也不過是普通家庭,爸爸是個小官兒,但也僅僅只是一個小官,在那個時候比工人的工資大概多了小小的一兩塊錢。

    應該就是這樣…所以,在我被回憶淹沒的瞬間,我對小時候才出生的那些日子,記憶也模糊不清吧?

    真正的記憶是開始於我剛剛十個月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那個時候,我會有記憶?或者說,我嬰兒時期唯一能夠提起的重大事件,也發生在我十個月的時候。

    大概的事情,其實到現在,我也是模糊不清的…聽我媽媽說起,是在那個時候,我爸媽都是雙職工,我爺爺奶奶也沒有退休…除了一個請來的親戚奶奶照顧我,大部分時候,我家人都是忙碌的。

    基本上是要擠時間來照看我…巧的是,在我剛滿十個月後,那個照看我的親戚奶奶有事回了一趟鄉下,我媽那天也因為有事實在走不開,就把我一個人放在了大床上。

    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只是我媽媽回來的時候,我已經面朝下的摔倒在了地上,沒有什麼外傷,但是一張小臉都憋紫了…在床的旁邊,有一個掉下的撥浪鼓…

    接著,我就被送去了醫院。

    “那個撥浪鼓是用來逗你玩兒的,當時就隨手放在了床邊上…哪曉得你這個調皮鬼那麼小,就知道自己去抓玩具。估計就是這麼掉下來的…那天可是嚇死所有人了,你送到醫院的時候,一度都沒呼吸了…好容易搶救過來的。真是命大…要是晚一點兒,就沒你了。”媽媽說起來這件事情的時候,總是心有餘悸的樣子。

    以至於到後來,遇見了我師父…做為新華夏成長起來,那麼堅信唯物主義的她,才會信了我師父。

    因為我師父看我的第一眼,就這麼和我媽媽說了一句:“這娃兒奇了怪了,明明在不到一歲的時候死過一次,又活了。”

    我是死過一次的嗎?我記不得了…我最初的記憶只是記得在醫院搶救了很久,我才由危轉安…而昏迷了整整三天,我才徹底的清醒過來,開始哭…

    媽媽激動的‘渣渣醒了’‘渣渣醒了’,惹得一層樓的護士都來圍觀誰家孩子那麼奇葩,叫‘渣渣’…而我,那個時候才莫名的感覺生命的鮮活,因為我好像很悲傷,在不停的哭?

    為什麼要哭?我停留在記憶裡,自己不停的詢問著自己…但好像有一層薄霧籠罩了一切,分明我能感覺薄霧之後是有什麼的?我卻看不分明。

    發生那件事情之前,我是一個很安靜的小孩子,用我媽媽的話來說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不怎麼費心的孩子,也才會那麼放心的把我放在家裡的大床上。

    但是發生那件事情之後,我差點兒把他們煩死,在兩歲之前,幾乎日日夜夜都愛大哭大鬧…直到被送去幼稚園了才好一些。

    我想我後來為什麼那麼不愛流淚,估計是那個時候把眼淚都哭幹了吧。

    歲月就是那麼平常的過去…廠礦弟子的日子都是差不多的,讀廠礦的幼稚園,讀廠礦的學校…一開始都住在筒子樓,吃飯的時間,大家走鄰竄戶當媽媽的自然互相談論孩子,東家長西家短的…而當爸爸的,一般就是坐在電視前。

    瑣碎的生活,平靜的歲月。

    我並沒有什麼不同,很安靜的就長到了6歲…在這個時候,我已經認識了我一生最好的兩個朋友,陳重和周正…我們的友誼是怎麼建立的,已經不可考。
    但最分明的界限應該是來自于幼時的一場打架。

    原因是因為我渣渣這個小名兒…被別人班裡的一個不對付的小孩兒嘲笑應該去垃圾桶裡呆著…天知道,我對這個外號是多麼的深惡痛絕,所以,我一扔書包,吼叫著,就和別人打成了一團!

    那個嘲笑我的小孩是廠礦裡當大官的孩子加上身材高大,一直都是孩子王。

    而我,在這之前,雖然說也是平安長大,但身體一直都不太好…幾乎是班裡最矮的孩子,還動不動就流個鼻血什麼的…三年級以前,幾乎是班裡最矮的孩子…整個班裡,唯一就一個小女孩兒比我稍微矮那麼一點兒。

    爺爺說,估計是我十個月那個時候的事兒驚了魂,所以我就一直長不好。

    可想而知,這是一場多麼不對等的打架!原本就吃虧了…加上別人孩子王的身份,我毫無疑問的被圍攻了!

    小孩子下手沒個輕重…我也記不得那個時候有多痛,就記得好像好多人把我擠在中間,很多拳頭和巴掌落在我身上…偏偏我是一個死倔的主兒,弄死都不肯鬆口那種貨色…我那個時候覺得我會被打死。

    在這條廠礦,兩面都是田地的小路上…我覺得是不會有大人和老師來救我的。

    但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時候,有兩個孩子毫不猶豫的加入了這場打架,他們就是陳重和周正…周正個子從小就大,不像我,從三年級以後才開始瘋漲…所以,他從小到大都算是厲害的主兒。

    不過,打架這種事情論起厲害來,我們都不如陳重…他是我們中間最矮的一個,也是最能下手的一個,膽子最大,最不怕後果的一個。

    如果,他認為你是他值得的人…人的個性好像是天生的…在那麼小的時候,就那麼清楚明確的表現了出來。

    那場架的結果,自然是我們輸了,在對方人多勢眾的情況下…就算加入了陳重和周正也打不贏。

    是我們運氣好,一群小孩在別人的菜地裡打架,被當地的農民拿著鋤頭呵斥了,那個小孩兒才帶著他的手下‘一哄而散’,否則,我們應該還要慘一些。

    那一年,我記得是初夏…我在讀小學一年級下學期。

    下午放學的黃昏,夕陽正好。

    “你的書包,我看了,幸好沒被他們把你書給撕爛了。”周正把書包找回來給我。

    “謝謝。”其實,我雖然調皮,但一直都話不多那種。

    “不謝,我們是一撥兒的,就該幫你。”在這個時候,陳重把手搭在了我肩膀上。

    我們三個走出了菜地…剛剛打架不覺得疼痛的身體,在這個時候,才酸痛的要命,實在忍不住,三個人呲牙咧嘴的在小路上坐下了。

    矮矮的山坡,整齊的農田,不遠處的廠房…還有些刺眼的陽光,天邊卻也有一小片淡金紅色的雲。

    清風帶來田地的味道…我心裡熱切卻又茫然,我們什麼時候是一撥兒的了?
    所以,我問:“我們是一撥兒的?”

    “當然是一撥兒的,我們幼稚園一個班的,我們家是鄰居,你媽媽和我媽媽關係可好了。”周正被我問的莫名其妙。

    “是一撥兒的,我記得你還把有黑貓警長的鉛筆送給我了。”陳重的手還在我的肩膀上,隔著衣服,散發著溫熱。

    這一幕的回憶,在此時是那麼的清晰…就算快要死去,也不能遺忘的清晰。

    我們是一撥兒的…在那個時候,知道了這個概念,我真的希望這樣的友情是一輩子了。

    事實上,我們也是這樣走過的…這條清楚而明顯的分界線,我認為就是我認識到友情的最基礎的分界線…

    在那以後,我們三個幾乎是形影不離…在廠礦這個地方,處處都留下了我們的回憶…這個地方也是美好的,在市郊的城鄉結合部,我們既享受了鄉下孩子那種自由的天地,又有比較好的教育條件。

    而廠礦子弟因為成長的順利,幾乎都是單純的…我想我們應該是這樣長大的。

    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情…打斷了我們原本應該平靜的歲月…

    那是多久的事情了?因為在很多日子裡刻意的回避,我都已經快記不清楚了…而那件事情好像不是單純的開始,現在想起好像是伴隨著一個更遠的開頭。

    出現了那麼一個人,抱著那麼一條狗!那個人是我的師父…就是那個把我驅逐下山的師父。
sanvan 發表於 2014-10-17 23:19
第二卷 第二章 相遇


      那一年,我到底是幾歲呢?我不太記得了不用懷疑,人真的有這個本事,如果不想記得事情,可以強迫自己去忘記,日子久了,這份記憶就比同時期的記憶還要模糊。

    所以,我很難記清楚那是幾歲時候的事情,只能模糊的記得大概是6,7歲吧?反正是在我和周正還有陳重經過那次打架,形成三人聯盟的事情之後。

    那是一個普通的早晨。

    記憶的怪異之處就在於,我分明連是幾歲發生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卻記得那個早晨彌漫著濕漉漉的晨霧。

    應該是週末吧,所以我才會被媽媽帶去菜市場買菜對於那熙熙攘攘,充滿著異樣的氣味,又滿是熟人的廠礦菜市場,我一向沒有什麼好感,無奈上一次和陳重周正打架事件發生後,很長一段時間,除了上學時間,媽媽都不肯讓我離開她的視線,所以買菜我也被拖著去了。

    那一天說些什麼,買了些什麼菜,我幾乎沒有什麼印象了,原本以為只是平凡的一天,平凡的一個早上,卻在快要離開菜市場的時候發生了一件小事。

    只是對於當時來說,是一件小事,現在看來卻

    我們的廠礦是一個大郊區,經常是在廠房之間夾雜著大片的農田,周圍也是被農村包圍著離開菜市場的路在很久的曾經也是一條寬闊的土路,在特別的日子裡,就比如說週末什麼的,在那條路上會來許多小商小販,買的東西也是種類繁多,但一般都以農產品為主。

    用我們當地的話來說,這樣約定成俗聚集起來的集市,就叫‘趕場’。

    一般我對這樣的趕場是沒有什麼興趣的,畢竟那些農場品和花花綠綠的衣服,都不是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能夠感興趣的。

    但是在那天,我卻被一個小攤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一個賣藥材的攤子,在這個中醫已經有些沒落,西醫大行其道的時代,一般人的對藥材的知識已經少的可憐。

    但那個攤子卻是被一群老人圍著,其中還有在我們廠礦區都比較有名的一個老中醫,他的神色最為激動。

    對於有些傳承,遺忘的可能只是年輕一輩,不見得老一輩就會因為一些原因,就放棄一些流傳下來的習慣。

    原本我媽媽對這個攤位是不感興趣的,但是見到老中醫神色激動的樣子,就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也算是看一個熱鬧因為在我媽媽眼裡老中醫還是厲害的,我們家誰有個頭疼腦熱的,在一般情況下,都是找他,基本上都是很快的藥到病除。

    在我印象中,這個老中醫都是雲淡風輕的樣子,那麼激動的神色,連我都有點好奇,何況我媽媽?

    所以,我們就擠進了這個攤位,但是攤位上擺的東西確實讓我失望那些曬的幹幹的藥材,黑乎乎的,我是一個都不認識。

    我模糊的聽見周圍的老人在說,這是什麼藥,那是什麼藥,好像不多見的樣子,也不敢肯定的樣子反正我是一團漿糊,只是注意到這個攤位的攤主是一個很怪異的老頭兒。

    瘦,臉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從額頭拉到眼角,卻不難看,也不猙獰,反而看久了,莫名的讓人覺得英雄了得。

    皮膚白,卻充滿了某種滄桑的感覺,看起來老,就是因為一笑,臉上就有如同刀客出來的溝壑。

    他和周圍的人都不同,明明老了,但一頭長髮卻是黑色的,隨意的挽了一個髮髻,頂在腦袋上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袍子,因為瘦,感覺袍子很大,就這樣鬆鬆垮垮的批在身上。

    他的神態懶洋洋的,眼睛半閉著,卻是嘴角微微上翹給人一種親近感。

    只是到了以後,他這種神態我看久了,特別是當他翻著手中那些寶貝雜誌的時候,我就會莫名的感覺到猥瑣,心裡嘀咕一句,這個老頭兒,那個時候我怎麼會覺得他既親切又英雄了得?

    肯定是年紀小的關係。

    這就是他第一次出現在我生命中,很平常,也很突然的一次交集。

    卻讓我充滿了某一種好奇和激動,因為在那個時候,《射雕英雄傳》已經開始在全國熱播,我雖然看不懂,卻知道電視裡的人都會武功他們的特點就是這樣梳著頭髮,這樣老頭兒會不會也是一個會武功的人?

    這樣的想法,讓我越想越是激動那些乏味的藥材早就被我拋在了腦後,一雙眼睛只是盯著他看。

    他好像有察覺似的,忽然就睜開了眼睛,也是盯著我看。

    他的眼睛很亮,嘴角依舊是向上勾著就這樣淡淡的笑著和我對視,我莫名的不怕反而是越發的好奇和親切,在這樣的對視中,周圍熱鬧的集市都好像安靜了,整個市場的人也好像消失了,就剩下我和這個老頭兒。

    那個時候,我還小不懂這種感覺就像命運的註定。

    只是那麼的一兩秒的時間,奇異的感覺就被那個激動的老中醫略帶猶豫的聲音給打斷了:“老道爺,這些藥材我我全部都要了,行不行?”

    什麼是老道爺?那個時候我不懂不過,仔細想起來,在那個年代,偶爾是會看見道士打扮的人行走,人們也不會覺得奇怪。

    畢竟在那個年代,還是有很多道士堅持著古老傳承的打扮不像如今,若非必要,是不會正式身著道士的行頭的。

    面對老中醫的問話,那個老道爺並沒有什麼反應外人覺得可能還在考慮,但我知道,他依舊把目光是落在了我的身上,在不著痕跡的打量著我,我莫名的不在意也不怕。

    “老道爺,我知道這些藥材珍貴,我的金錢也是有限但願意拿出所有的積蓄,來換你的藥材我”面對老道爺的這種態度,那個老中醫更加的激動了,擠出人群,又是上前一步,言辭切切的懇求到。

    那個時候的人們純真,並不會因為一個老中醫認出了藥材的價值,就心懷各種想法的來哄搶,或者,那個時候的人們已經有清楚的認知藥材自然是要在醫生手上,才能拿來救人,這些藥材值不值錢這個問題,並沒有多少人會去考慮。

    在這個時候,那個老道爺才終於收回了在我身上的目光,盯著那個老中醫問了一句:“你是什麼人?”

    很突兀的一個問題,卻是見到老中醫一個抱拳,鄭重的說到:“不敢自誇醫術,卻是有一顆懸壺濟世之心,這些藥材若我有,定能救下許多人。”

    老中醫的話在我聽來,有一種聽不懂,暈乎乎的感覺而我媽媽,早就被這新鮮事吸引了,自己也激動的不得了她和我爸爸一樣,是一個異常愛看熱鬧的人,並以看到了熱鬧為榮,以前覺得很不可理解,現在卻覺得想起來就很‘可愛’。

    只不過在這種稀奇的熱鬧下,她還不至於忘形的忘記了我,把我的手還是牽的緊緊的。

    面對老中醫的話,那個老道爺不置可否只是把詢問的眼神看向了周圍的人,當中有幾個老人好像看懂了其中的意味紛紛都開始說叨起來。

    “王中醫是個好人,看病也是厲害的。”

    “就是,上次我小孫兒得了痢疾,我忙,又忘記帶錢,他都說看了再說錢的事情。”

    “對啊,夏天的時候,王中醫還會叫徒弟熬點兒清暑茶,免費給大家喝呢。”

    “對的”

    在這個時候,在老道爺的身邊忽然擠出了一個少年,很是隨意的把一條狗放在了老道爺的懷中,很小聲的說了一句什麼。

    奇怪的是,周圍的人可能沒有聽見什麼但是,我卻分明聽見了他說的話。

    “師父,等到了咱們差不多該回去了。”

    等到了?應該是等到了那個老中醫吧我自然的就這樣想,也並沒有因為我聽到了他的話,感覺到奇怪。

    我先是注意到那個少年接著,目光馬上就被他放在老道爺身上那條狗兒給吸引了注意力。

    那還是一條奶狗兒很小,但不好看,灰黑的毛也不稀罕,就是隨處可以見到的土狗只不過,我記得那條小狗的眼睛又黑又亮,在我看它的時候,它的目光就看向了我異常的溫潤。

    只是一瞬間,就打動了我的內心。

    “喜歡吧?”忽然的,那個少年就朝著我說了一句,並且沖著我眨了一下眼睛,笑了一口潔白的牙齒。

    小時候,並不懂的形容什麼,就是覺得這個少年長的很好看,也很高他問我一句喜歡嗎?我下意識的就開口了。
sanvan 發表於 2014-10-17 23:21
第二卷 第三章 小渣


      只是一句下意識的喜歡,我並沒有多想什麼。

    因為從小得到的教育就是喜歡也不能強行要求擁有,爸媽對我的最初的期待就在於要學會控制自己。

    所以在小時候看來能擁有一條小狗那簡直是太奢侈的事情,儘管這也是很多孩的。

    可我沒想到,我就是一句簡單的喜歡,那個老道爺卻是抱著那條小狗就朝著我走了過來,一下就放在了我的手上。

    我下意識的就抱住了那條小狗,奇怪的是那條小狗也沒有掙扎,反而是靜靜的就趴在了我的懷裡,甚至伸出舌頭來舔了舔我的手

    在那個時候,我就強烈的感覺到一種被生命打動的感動,我不想放開這條小狗了

    在那邊那個好看的少年並沒有注意這邊了,而是對著那個老醫說話:“這些藥材,我師父同意賣給你了你給我們買十斤臘味,十斤燒酒,兩隻鹵雞就把這些藥材帶走路吧。”

    “啊?”在那個年代,這些東西不能說便宜,但絕對也稱不上讓許多家庭‘傾家蕩產’,至少在我們廠礦是這樣。

    老醫剛才的意思傻都能聽出來,傾家蕩產也是需要這些藥材的卻不想到頭來,就這麼些東西就換去了這些藥材。

    讓周圍‘嘖嘖’稱奇,甚至有些人懷疑是不是那個好看的少年人不懂行,隨便替老道爺報了一個價錢,就連老醫也忍不住出言提醒:“少年人,你這是你師父的意思?”

    “就是他的意思。”那個少年笑的好看,這樣好看的孩很難讓人心生惡感,這麼一說,竟莫名的有了一些說服力。

    反觀這個老道爺,只是顧著把狗送到我的手裡,對於周圍的一切置若罔聞而這麼大一場奇怪的熱鬧,按照我媽媽此刻是更應該全神貫注的,但在這個時候,她哪裡還顧得上?

    她忙著拒絕那個老道爺:“哎呀,老爺,不要的這狗狗是不要的,我們家孩很皮,照顧他我都費心,沒辦法照顧一條狗的。”

    聽聞我媽媽這個話,小小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什麼是‘絕望’,她不答應我的事情,我再怎麼哭鬧也沒有用這是一次次的經歷得來的教訓。

    但是那個老道爺卻是不慌不忙,他只是打量了我一眼,對我媽媽小聲的說了一句話:“我看這個孩的第一眼,就覺得”

    “就覺得什麼?”關於我,我媽媽還是很著緊的,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這娃兒奇了怪了,明明在不到一歲的時候死過一次,又活了,你說是不是奇了怪了?”老道爺的嘴角勾起,笑起來有一種奇異的魅力,讓人不由自主的就信服,如今看來,那個少年人的笑容其實是和這個老道人如出一轍。

    “啊,你怎麼?”我媽媽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失控,變得大聲起來,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呵呵,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重要的是娃兒現在已經沒事了,對不對?收下這條小狗兒吧,它該是你娃娃的只怕往後這不久的日,娃娃有一場劫難,咱們到時候再說吧。”老道爺打斷了我媽媽的話,如此對我媽媽說到,說完以後就飄然轉身,把地上的東西連同擺攤的布一把收了,團成了一個包袱,交給了那個老醫,又說了一句什麼。

    然後拍了拍那個少年人的肩膀,說了一句:“正川,走吧。”然後就擠出了人群,三五兩步就不見蹤影,那個老醫也匆忙的離去。

    沒有熱鬧可以看了,人們也就散去了我媽媽牽著我的手有些冰涼,還在人群發愣,直到我抱著小狗,拉了拉她的手,她才反應過來,一下低頭看著我。

    我從來沒有看過媽媽這種表情,有些神無主的慌張,臉色發白眼睛好像還有些紅,她莫名其妙的蹲下來,使勁抱了我一下,然後牽著我的手,說了一句:“涵涵,走,我們找你爸爸去。”

    是的,那個時候,我並不叫正淩,而是叫涵,因為我對渣渣這個小名相當抵制,所以我們全家人都在我爸爸的要求下,改叫我涵涵了我爸說要尊重孩。

    我不理解媽媽這樣突如其來的情感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我只是高興,媽媽沒有再提不要這條小狗的事情了這讓我抱著小狗,忍不住就笑了,心裡已經在計畫要給這條小狗取個什麼名兒了?那小狗好像也知道了我的心思,再次伸出舌頭來舔了舔我的手

    於是,我被媽媽牽到了爸爸的車間,因為忙碌,我爸爸週末還在加班。

    我爸爸是一個嚴肅的,不怎麼愛笑的人我小時候一度有些怕他,所以不怎麼親近他,所以我媽媽牽我到了爸爸的車間,我就蹲在車間髒兮兮的大門口,逗起這條白來的小狗了,不怎麼管媽媽了。

    這條小狗好像對我有些天生的親近,我把它從懷裡一放下來,它就有些偏偏倒倒的,著急的想要再回來我的懷裡我和它追逐,它常因為追不上我的腳步,而著急的發出奶聲奶氣的叫喚,可愛的很。

    在這個時候,看見它,就仿佛覺得自己沒有兄弟姐妹的孤獨童年增添了幾抹誰也給不了的溫暖,因為它對自己依賴,就像一個小弟弟,感覺它一下就走近了我的內心。

    即便它是那麼平凡的一條小土狗,可是我覺得重要忍不住就在和它逗鬧的時候笑得很開心。

    而完全沒有注意到,媽媽在那邊對從車間出來的爸爸講述著什麼,講著講著就哭了,爸爸拍著媽媽的背安慰她然後憂慮的看了我一眼。

    接著,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就被爸爸抱在了懷裡抱的很緊,用他帶著胡渣的臉用力的蹭了我一下爸爸很少這樣表達什麼情感,這一下讓我覺得非常的不適應,全身都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爸爸抱起我就走而我忍不住喊到:“小渣呢小渣還在地上呢!”

    “什麼小渣?”爸爸莫名其妙。

    我不敢對著爸爸哭鬧撒嬌,就指著地上眼睛水汪汪,眼巴巴看著我的小奶狗兒有些膽怯的說到:“它是小渣。”

    我是渣渣,我的弟弟當然就是小渣我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這個時候,媽媽也快步走了過來爸爸看了一眼地上眼巴巴的小狗兒,莫名的說了一句:“它叫小渣啊好吧,季紅,把這小渣帶回去養著吧。”

    “敢不養嗎?我怕”媽媽這個時候眼眶又紅了,也順便抱起了在地上的小渣,但是我爸爸瞪了她了一眼,她也就不敢在說下去了。

    然後,我爸爸就這樣抱著我快步的離開了車間媽媽抱著小渣回家,而爸爸卻是抱著我,又朝著菜市場那邊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急,慢慢的就變成了跑著去。

    早晨的霧氣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的散去了,變成了秋季有些涼的風隨著爸爸的奔跑,打在了我的臉上,他下意識的用手把我的臉往他的懷裡摁了摁我感覺到他身上有些溫暖,在那一瞬間,也發覺沒有那麼怕我的爸爸了。

    很快,我們就到了那個菜市場,他滿市場的帶著我去找那個老道爺還有那個少年但是這一來一回的耽誤,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哪裡還找的到?

    在這個時候,爸爸又帶著我去找那個老醫去了巧的是,遇見那個老醫剛剛回來。

    “王醫”爸爸有些氣喘吁吁的樣,終於捨得把我從懷放下來了,然後問到:“那個那個老道爺呢?”

    “你喝口水。”面對我爸這上氣不接下氣的樣,王醫也看不下去了,遞了一杯水給我爸。

    可是我爸卻沒有心思喝水,推開了,只是問到:“王醫,我找他有急事兒,顧不上喝水了你要知道,就告訴我一聲吧?”

    “現在我是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但之前,他賣藥給我,說是自己要買一些東西,忙藥就先給我了,讓我備齊他徒弟說那些東西,就到東郊路口去找他,我這不是才回來嗎?”王醫見我爸真的著急,趕緊一股腦的說了。

    看得出來,他也是好奇,我爸爸這麼著急的找老道爺幹嘛?可是這也是不好打聽的。

    東郊路口是我們這裡的一條交通要道是要進城也好,還是去到附近的鄉鎮縣城也好,都是要經過那裡的哪裡也是熱鬧的,來來回回會有好多車,大解放,汽包車(80年代的公車,車頂上有個大氣包)我很喜歡車,那個時候,總是夥同周正,陳重一起去東郊路口看各種車。

    如果獎一般的看見了一輛小轎車,我們就會齊聲的歡呼,現在想起來,跟三個小逗比一樣!

    而我們,現在就是要去那裡,那個所謂的交通要道!
sanvan 發表於 2014-10-17 23:22
第二卷 第四章 成長


      但顯然,我爸爸並沒有那樣去看車的情懷,更不會有看見小轎車就歡呼的逗比精神得到了答案,趕緊的抱著我朝著東郊路口狂奔而去我能感覺到我爸爸抱著我那緊張的心跳,即便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總是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

    我爸爸把我抱那麼緊,好像是很怕失去我的樣。

    東郊路口很熱鬧等車的人,方便等車人的擺攤的人來來往往的汽車就是看不見那個老道爺和少年人的身影。

    爸爸來回找了幾趟,忽然很是喪氣忍不住用額頭頂了頂我的額頭,聲音有些壓抑不住的難過的說了一句:“兒,我們回家。”

    我不明白爸爸究竟是在難過一些什麼,而我心裡卻在高興,我有了個伴兒,它叫小渣。

    到家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媽媽站在樓外等著我們我們就住在一個只有一樓的平房,門口就是一個大院兒,小渣在院裡歡騰,好像瞅見了我,也是遠遠的就邁開四條小腿兒朝著我跑來,還是那樣跑的歪歪扭扭。

    “涵,你的小渣是有靈性的,對不對?”爸爸牽著我的手,像是帶著一種期待的對我說到。

    “爸爸,什麼是靈性啊?”那個時候的我不太懂這個詞語。

    “靈性,嗯,靈性就是聰明的意思。”爸爸給我解釋了一句。

    “那當然!”說這話的時候,我由衷的為小渣感到高興,自己的小胸膛也挺了挺。

    爸爸摸了摸我的頭,對我說到:“歲了,涵也是個男漢了,男漢的意思就是要堅強,堅持遇見什麼困難都不要慌張,要相信自己,要挺過去,就是要勇敢。”

    我不明白爸爸給我說這話的意思,而他嘴裡的那竄詞語我更只是膚淺的只能理解字面意思,不會明白其的精神和真正的含義自然在那個時候,更不懂一個當父親的擔心和焦慮,只能從這個時候來告誡自己兒的無奈。

    多年以後,我才明白我那神經師父的一番話帶給了我年輕的爸媽在當時多大的恐懼但他卻是瀟灑的帶著我師兄在當天就走了。

    “嗯。”雖然不懂爸爸話裡的意思,當我還是鄭重的答應了。

    在這個時候,小渣已經歪歪扭扭的跑到了我的身邊,在我的腳下蹭來蹭去我一把抱起小渣,笑得開心,它伸出舌頭,著急的想舔我,卻被我高高的舉起,舔不到媽媽在這個時候沖過來一把把我和小渣摟進了懷裡我感覺她在哭,卻覺得奇怪,為什麼要哭?

    “兒!”媽媽摸著我的頭。

    我爸爸拍拍媽媽的肩膀,只是很冷靜的說了一句:“走,回家吧。今天下午我請個假不去了,在家陪你們。”

    “建國,你不擔心嗎?我好怕兒再出現十個月那個時候的事情,你不知道我這心啊”媽媽把我抱的更新了一些,然後帶著哭腔很懊惱的說到:“都怪我,當時就該追著那個老道爺的可是,我當時腦一團亂,就想著來找你了。那老道爺既然那麼說,肯定就是有辦法的。我”

    爸爸拉起了媽媽,說到:“他不是留下了小渣嗎?沒事兒,都有我在。”

    “建國”

    “回家吧。”爸爸從媽媽懷接過了我,把我抱起,然後拉著媽媽回家了,小渣就跟在我們的腳邊濃霧散去,在那個時候,上午的陽光整暖我第一次覺得家有一種莫名的溫暖,那樣的感覺我不太能理解,只是覺得很留戀。

    沒人知道災難會在什麼時候降臨,即便是有人說當有一劫。

    人能最真切的感受到的只是歲月的流逝特別是在成長的小孩,你可以發現他昨天還不會說話,到今天就可以叫媽媽了你可以發現他昨天還在繈褓,可是一晃眼已經開始學著寫字數數了。

    其實,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一生會遇見不好的事,困難,痛苦,甚至是災難但在歲月,如果無視它,也就這麼過去了最基本,不會影響平常的生活,有時這樣想才發現這是不是才是面對人生的正確態度呢?

    總之,在遇見那個老道爺到後來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年。

    這一年過的平靜且無災無難懊惱的只是我的個依舊長的很慢,勉強保持住了全班倒數第二的身高,為什麼說是勉強呢,因為比我矮的那個小姑娘,人家也看起來和我差不多了,我在心裡反復的衡量了很多次,甚至是故意走著和她並肩,才發現我還是比她高一個小冒兒的,這才安心。

    不安心的是我爸媽。

    媽媽牛奶是給我灌了不少爸爸有空的時候,就會帶著我去打打籃球,儘管是一通亂打,也寄託著他的美好情懷可是沒用!

    看著我這麼丁點兒,我爸爸常對我媽說:“你看這小長的挺像我們兩個的,這個兒是咋回事兒?我算高的了,你也不矮啊。”

    媽媽每次這種時候都很無奈,只能對爸爸說,等等吧男娃娃發育的晚一些。

    相比於我的遲緩,小渣卻叫我爸媽見識了什麼叫真正的成長當初抱回來的時候,明明只是一條奶狗兒,一年以後,就長成了一條成年狗的大小。

    我爸爸在院裡給它搭了個窩,它住的很高興它也經常滿院的瘋跑,可是整個院的人都很喜歡它包括我的兩個鐵哥們,因為它就像爸爸那個時候說的,很有靈性,且性溫順,相當的通人性。

    它就像這廠礦大院裡的一道風景,人人都喜愛半年前,就會為媽媽叼著菜籃,陪媽媽去買菜了所以,當初是我一定要抱回來的小渣,到現在,已經成為了我媽媽的‘心頭肉’。

    但無論如何,小渣最親近的都只是我每天叫我起床的是它,我吃早飯,它就眼巴巴的在桌下等著送我到上學的路口,放學的時候,則和我媽媽一起到路口來接我

    最記得我只要有體育課的時候,喊一聲小渣它就會殷勤的為我叼來白膠鞋那好像是記憶力永遠不能磨滅的畫面。

    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至少它足夠沖淡老道爺那幾句話給我們家帶來的衝擊。

    我媽媽常常覺得那場災難已經過去了肯定是在小渣的守護下過去的,因為它每天都接我上學放學

    日平靜的過去而我最愛星期天,同樣的小渣也是最愛星期天因為我星期天出去玩,它可以名正言順的也跟著出去玩。

    在那個時候的孩樂趣總是有很多,抓鳥摸魚,在附近村民的地裡摘點兒什麼也是能玩的很愉快!

    只不過,這對於我和周正,還有陳重顯然就太‘小兒科’了,並不能滿足我們那個時候,好像永遠無窮無盡的精力

    “小渣,過來!讓我抱抱。”這個星期天的下午,吃過午飯的我們照例在我們的根據地相聚了。

    而我們所謂的根據地是一個廢棄的廠房,裡面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但是,在廠房的背後有一顆歪脖大樹,那棵樹被我們爬過無數次,後來有一次發現上面多了一個鳥窩我們常常爬上去看小鳥,為了防止別的孩發現於是,這裡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我們的根據地。

    呼喚小渣的是周正,他和陳重都很羡慕我有小渣這件事,在回家纏著自己父母討要沒有結果後他們對狗狗的渴望,只能完全的傾注在了小渣身上。

    聽見周正的呼喚,小渣很快就沖了過去討好的圍繞著周正,對它搖著尾巴,周正揉著小渣的腦袋陳重也加入了這個隊伍,我懶洋洋的倚在牆邊看著,深深為我擁有小渣而自豪。

    “今天下午,我們去河邊玩兒吧。”周正一邊揉著小渣的腦袋,一邊這樣對我們提議著。

    我們這裡的廠礦靠著一條河那可是我們的天堂,一年四季我們都能在那裡找到樂,是我們最常去的地方。

    “不去,都玩膩了”我懶洋洋的拒絕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上一次去的時候,陳重非要‘偷’河邊村民家的半大不大的小雞結果,他逮著雞翅膀就開始跑,小雞一路叫,那家的村民一直攆著我們三個,追到廠礦裡

    然後,我們三個自然的各自都被家裡抽了一頓事後,陳重的爸爸評價:“我咋就生了你這麼個熊貨,偷雞有逮著雞翅膀跑的啊?誰不知道要先砸雞腦袋,把雞砸暈了?被發現了,你還逮著雞翅膀不肯放?你腦裡少根筋?”

    看起來,陳重的爸爸偷雞很有經驗!

    但無論如何,這才過不久的不愉快經歷,讓我們都不想去河邊,顯然周正也想起了這麼一回事兒,沉默了

    倒是陳重歉意的看了我們一眼(他害我們兩個都挨揍了),忽然說到:“不然我們去抓蝌蚪吧。”

    是的,只是抓蝌蚪而已誰會想到後來發生的事情?
sanvan 發表於 2014-10-17 23:24
第二卷 第五章 冒險


      抓蝌蚪是一件兒好玩的事情,因為單純的抓蝌蚪並不是這個遊戲的全部,在之後,要有閒心的話,可以看著蝌蚪慢慢的變成青蛙。

    這件事情,我進行過無數次,無奈都是半途而廢,最多看著蝌蚪長出兩條腿,就每次都被新鮮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而遺忘了。

    初秋的日頭還是毒辣的,在陳重提出了這個建議以後,我和周正都表示贊同可是在這種毒辣的日頭下,要去找一個抓蝌蚪的地方不是那麼的容易。

    在廠礦的孩,在鄉下的孩都是有經驗的,抓蝌蚪最好是在雨後初晴的小水窪。

    這麼毒辣的日頭下,小水窪都幹了,哪裡還能去抓蝌蚪?

    所以,我自然而然的提出了這個疑問,卻不想好像陳重就等著我們問這個事情,當我問出來這個以後,陳重忽然就神秘的看著我和周正說到:“有個好地方的,我去看了,好多好多的小水窪,不僅有蝌蚪,還有小魚對了,還有很多蜻蜓!知道嗎?蜻蜓最高級的那裡也有!”

    蜻蜓最高級的?!我吞了一口唾沫在我們那裡,蜻蜓是分等級的,越大的蜻蜓就越是被捧的高蜻蜓的王者在我們這裡土話的叫法是——青罡!是一種尾巴純黑色的,只在頭部和胸腹的連接有一抹青綠色的蜻蜓。

    要知道,青罡在學校是可以賣錢的,一毛錢一隻,在那個時候的很多個夏天,抓到一隻青罡一直都是很多孩的!

    陳重這麼一說,顯然點燃了我和周正的熱血他說的那個地方簡直是我們的天堂蝌蚪,魚,很多蜻蜓,甚至還有蜻蜓的老大

    周正哪裡還忍的住,一把放開了正在被他蹂躪著腦袋的小渣,著急的說到:“那還等啥,咱們快去吧?”

    陳重在這個時候,卻流露出了猶豫的神色,說到:“可是那個地方你們敢去嗎?”

    “你都敢去,我們有啥不敢去的?”周正臉上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而我蹲著,摸著小渣的脖小渣躲在陰涼處,哈哈的喘氣,時不時的會舔一下我的手臂。

    “我不是自己敢去,是我跟著趙勇去的。”陳重認真的對我和老周說到。

    我和老周的臉色一下就跟著變的鄭重起來,我說了一句:“你咋和趙勇在一起玩啊?我們爸媽都不讓的。”

    說起這個趙勇在我們廠礦這片大地方,在小學孩的耳朵裡可是如雷貫耳他比我們三個大幾歲,已經是小學五年級的人了他的名氣來自於他是一個大人眼的‘小流氓’。

    小小年紀就夥同很多大孩,甚至社會上的人在一起玩兒,抽煙喝酒打架偷竊,在小小年紀就無一不精。

    而這個偷竊,並不是像我們這種毛孩那樣去附近村民地裡家裡調皮性質的是真正的偷竊,就像偷廠礦裡的銅鐵什麼的賣錢,反正我也不是很清楚。

    大家都不敢惹他,實際上是怕他我和陳重,周正不怕,好像我們三個在一起後,就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雖然那個時候年紀小不知道是怎麼來的,但總之我們也不想惹上趙勇那種人。

    面對我的質問,陳重說到:“我哪裡是要跟他一起玩?那天我一個人,被他叫住了說是讓我和他一起去一個地方,我沒辦法,就跟著去了你們知道,我也想知道,他神秘兮兮的樣,是想去什麼地方?”

    “你是怕了趙勇吧?”周正鄙視的說了一句。

    “我才不怕!”陳重很是不服氣,其實多年以後,按照我對陳重那個小的瞭解,他那個時候說不怕,是真的不怕。

    我懶得看他們爭,原本下午玩耍的時間就有限,我才不想浪費到這種無聊的爭論上去,所以就插嘴說到:“別扯了,陳重,你還沒有說去哪個地方呢?”

    “廢廠區,你們敢不敢去?”陳重這一次又變得認真了起來。

    我和周正這一次是真的愣住了廢廠區,關於這個地方的傳說就太多了大人們諱莫如深,小孩們就喜歡流傳各種版本的故事,好比說裡面藏有特務啊,裡面有殺人犯啊,裡面有鬼啊,還親眼見過啊

    這些沒有哪一個不是帶著嚇人的色彩的說起來,我們並不是沒有去過廢廠區那一片地方,那裡甚至是我們玩耍的天堂因為在那些破敗的房面前,有一大塊空地。

    空地上荒草叢生,卻是隱藏著各種我們感興趣的東西蛐蛐兒,蜻蜓,蝴蝶有蝌蚪的水窪

    但實際上,我們都是在那片空地玩兒,從來沒敢進入過那些空的廢廠礦區不過,那片空地也被我們叫成了廢廠區,陳重如今說這個地方,我們不敢去那才是讓我和周正愣住的原因。

    所以,周正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說到:“那有什麼不敢去的?陳重,你真是的”

    搬出趙勇這個人來,最終說的是這個地方,我和周正都覺得有些無語。

    到底還是小孩,陳重一看我和周正這個表情也急了,立刻臉紅脖粗的說到:“我說的才不是那片空地,我說的是廢廠區,真正的廢廠區!那天我被趙勇叫去,他是叫我幫他守著,然後和一群孩就竄到廢廠區了,我在外面玩兒的無聊,就看見裡面有很多草地好多蜻蜓大片的水窪反正,反正。”

    陳重也形容不來了,他的詞彙量有限,總之急了,就是望著我和周正說到:“你們敢不敢去吧?”

    “敢,怎麼不敢去?”周正經不得激,況且那些東西也是真的足夠吸引我們,所以周正同意了。

    他們兩個望向我,我一向對於這些莫名的沒有多大的感覺,放開小渣站了起來,說到:“那就走啊。”

    說完我們三個就朝著廢廠區走去了小渣原本在陰涼處吐著氣,在這個時候也一躍而起,跟上了我們的腳步

    那天的太陽好大,天空卻有一種莫名的陰沉把我們的影拉的很長三個小小的身影,一條憨厚的狗兒

    ——分割線——

    小孩總是容易被氣氛所影響,一個人害怕可能就會引起一群人的害怕,一個人勇敢可能也會讓人一群人勇敢。

    待到我們走到那片空草地的時候,我們已經徹底的興奮起來,小渣也在我們的身後撒著歡兒

    畢竟,對一場新的冒險的新奇總是會蓋過害怕這回事的,到了這裡我們就被自己的一種冒險精神所打動了。

    那片空地我說過是孩的天堂在週末的下午,這裡並不冷清而是有很多孩在這裡聚集,都是差不多大的孩,一個大院兒的看見我們三個來了,都紛紛的打招呼。

    在這種時候,我們三個有一種異樣的驕傲因為好像新的冒險,已經把我們和這些孩區分開來了,我們就要因為廢廠區變成英雄,而他們只能是英雄之外的人。

    我期待著我們收穫大大的歸來,裝滿了蝌蚪的空罐頭瓶兒,間或有一兩條小魚,運氣好的話還能抓到‘沙河老闆’(一種彩色的魚,身上有紅藍白的條紋,不能吃)用草繩綁好的蜻蜓,還全都是青罡,到那個時候,我們就會成為真正的英雄了。

    所以,對於這些打招呼的孩,我們的臉上都帶著拿架的笑然後用一種英勇無敵的樣,朝著廢廠區大步的走去了。

    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小女孩看見不對了,對著我們的背影大喊到:“涵,你們是要去哪兒?”

    “我們要去那裡。”我的聲音故作平靜,但其實指著那片廢廠區的顫抖手指已經出賣了我的各種情緒,興奮,些許未知的恐懼

    其實,那一片黑沉沉,仿佛永遠不變的灰色的破敗廠房,就像是彩色世界裡的一張黑白照片我站在它之外,這樣伸手指著它就像指著一個怪獸!

    我的這句話,無疑在孩群裡放下了重磅炸彈他們紛紛譁然起來。

    而我和陳重,周正拿捏著英雄該有的架大步的朝著那裡走去了只是走著走著,我覺得不對勁兒

    一轉頭,看見小渣站在原地沒有跟上來,而年少的我如何在一條狗狗眼睛裡讀出一種叫‘畏懼’和‘猶豫’的情緒?

    我只是憤怒小渣在這個時候的不乖巧對著它喊了一句:“小渣,跟上”

    小渣為何在冰冷的黑暗,在快要死去的這一刻,我想起你,還是心痛的無法自拔?
sanvan 發表於 2014-10-17 23:25
第二卷 第六章 窺視


      明顯的,小渣是不想動的,但是我這樣一呼喊,顯然又把它推入了為難的境地,在原地打了幾個轉以後,小渣到底還是跟上了。

    “原來小渣是個膽小狗哦。”周正評價了一句,渾然沒發現自己因為激動還有些些的恐懼有點發抖的身體。

    “小渣才不是膽小狗,它是聽話狗才這樣的。”我對小渣的感情是很深的,它就像我的另外一個家人,陪伴了我孤寂的童年,我自然不會承認我的小渣是個膽小狗,我摸著小渣的腦袋如是說到。

    小渣一向很有靈性,如果我誇它,它是能聽懂的。

    可是,這個時候,它對我的誇獎好像無動於衷的樣子,反而有一些沉悶,更多的是警惕…我摸它的時候,感覺它不是平時那種放鬆的狀態,而是處於一種緊繃的狀態。但畢竟他才是北靈院地屆之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不過,我那時也小,雖然覺得小渣有些許的不對勁兒,但也不至於敏感的察覺到它的恐懼與警惕,自然也就認識不到即將來到的危險。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在陳重的催促下,我們三個又繼續前行…在這個時候,或許是進入到廢廠區冒險太過的吸引人…在我們前行的道路上,又陸續有了四男兩女,六個小孩子加入我們的隊伍。

    空草地很大,但是也大不到哪兒去…從空草地到廢廠區大概也就幾百米的距離,我們很快就走到了廢廠區的邊緣。

    那裡以前在我看來,就只有灰撲撲的破敗的房子連成了一片…卻不知道為什麼站在廢廠區的門口,卻覺得一切都變得生動了起來…原來廠房與廠房之間有很多的空地,空地中雖然雜草叢生,卻看見有好多的蜻蜓在飛舞,一個個小水窪反射著陽光的光澤,裡面好像有許多身影在遊動…

    不僅如此,那些破敗的廠房裡還有許多鳥窩在裡面,是不是就飛過好多鳥兒,發出一竄竄清脆的鳴叫。

    我們一群孩子站在廢廠區的門口都看傻了…沒有想到平日裡談之色變的廢廠區竟然是這樣的!

    “我上次就是被趙勇叫到這裡守著的,我看見他和幾個大孩子進去了…我沒敢動。”陳重在我耳邊小聲的說到。

    我表示非常理解,如果沒有周正和陳重在身邊,我照樣是不敢進去的,除了因為這裡是廢廠區,還因為裡面的人是趙勇啊,在孩子心裡,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這裡的一切已經完全吸引了我們,不說別的,就說那漫天飛舞的蜻蜓就已經足夠我們一群孩子進去冒險了。

    儘管我莫名的覺得這裡好像比外面涼了許多,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我正好還嫌外面的日頭毒辣呢。

    “走,進去!”陳重在這個時候,好像覺得自己有了莫大的功勞,走在最前面喊了一聲。

    一群孩子莫名的歡呼了一聲,然後擁簇著陳重一起跑進了廢廠區。

    我落在了最後,不知道為什麼,小渣再次的不肯前行,非但不肯前行,還用嘴咬著我的短褲,拉著我不准我進去的樣子…我原本是要跑著進去的,卻不想被小渣那麼一拉,短褲都被拉下去了。這柳陽,竟然現在就要動手了嗎?

    在我前面,一個小姑娘剛好回頭,就看見我這幅模樣,大叫了一聲:“葉涵耍流氓。”

    一下子惹的所有人回頭,對著我一陣兒哄笑…我臉上無光,第一次狠狠在小渣腦袋上拍了一下,掙脫了小渣的嘴,對小渣呵斥到:“你自己回家去。”

    它自然是能找到回家的路的…這一點我毫不懷疑,說完這句話以後,我也不管小渣到底是個什麼眼神,趕緊的跟上了大部隊…原本就是好玩兒的地方,加上一大群孩子,對我簡直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我以為小渣會回家的,卻沒想到它發出了一聲好像哭似的咽嗚的聲音,到底還是跟了上來…我覺得是不是因為我剛才拍了小渣一下,它才會這樣覺得難過了,心裡一軟,忍不住摸了摸小渣的腦袋。

    對它說到:“你聽話啊,等下回去我給你吃肉骨頭。”

    小渣溫馴的舔了舔我的手,也沒有再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了…就跟著我一路前行真正進入了廢廠區。

    在這裡的廠房就好像一片迷宮…就算有著那麼多吸引我們的東西,我們也不敢真正的深入太多,怕找不到路了…但隨著進入廢廠區也沒有什麼不對以後,我們之前還有一點兒警惕的心一下子全部都放鬆了。

    這一下,一群孩子全部在廢廠區邊緣的一塊草地散開…抓蜻蜓的,抓蝌蚪的,抓鳥摸魚的…一下子玩得不亦樂乎。

    “哇,這個裡面全是沙河老闆。”一個小男孩就像發現了一片新大陸一樣的大喊到。

    “啊,我抓住了一隻青罡。”另外一個小男孩也忍不住大聲說到。

    “這裡…”

    “這兒…”

    每個人都有驚喜的發現,只是瞬間氣氛就被帶動起來,孩子們一下子玩得不亦樂乎…

    我和陳重還有周正在這裡發現了一個清澈透明的小水窪,裡面遊動著少量的小鯽魚還有漂亮的沙河老闆…這樣的地方在外面要是發現的話,早就被好多孩子一下子就給佔領了,不要多久,甚至只要一下午,裡面的魚兒就會被抓完,什麼都不剩下。

    這樣的小水窪在這裡卻是有著很多…一人佔領一個,都還有剩!

    陳重開心的歡呼了一聲,脫掉了身上的小背心,一下子跳入了水中…他哈哈大笑,一把把我也拉進了水中…我們又怎麼能放過從小就有些潔癖,猶豫著不肯下水的周正…兩個人對視一眼,趁著周正不注意,又一起把他拖下了水。

    周正罵了我們兩個一句,但很快被我們潑過去的水吸引了注意力…我們在水窪裡打起了水仗…偶爾隨手一抓,就能抓起一條顏色鮮豔漂亮的沙河老闆…漂亮的魚鱗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都是能夠算做一流的人物,他自然是不太敢得罪。

    這簡直就是我夢想中真正的天堂啊,戲水,抓魚…好像傻了一般等人來抓的密密麻麻的蜻蜓,自然還有蝌蚪!

    好像鳥窩也多…我已經計畫著在水裡玩了以後,等一下上去看看鳥窩,看不能掏到鳥蛋…回去孵一隻小鳥兒。

    在這裡充滿了孩子們的歡笑聲,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兒童樂園,但與此格格不入的卻是小渣…它的神情好像有著某種憂慮,目光是一刻不落的緊緊盯著我…我從小水窪的這邊遊動到那邊,它就會跟著從這邊跑到那邊。

    我要停留在一個地方不懂,它就在絕對不超過我兩米的地方趴著。

    如果是一個大人來看一條狗這樣的行為,絕對會以為這條狗成精了…有一種說不出的人性化,就算一個少年人看著一條這樣非正常的表現,恐怕都會對這個地方引起警惕的。

    可是,我如何注意的到?在回憶中,我這一次分明清晰的看見了小渣背上的毛都是立起來的…可是,我能夠去提醒那個時候的我嗎?

    顯然不能…該發生的一定會發生,而且快了!

    歡樂的時光總是度過的很快…進入了廢廠區以後,我們嬉鬧著,很快就過了一個小時左右…這一個小時的平安無事,讓我們更加的放鬆!

    甚至有個孩子提出來,讓我們更加深入的去探險…卻是讓所有人都心動!是啊…在這個歡樂的地方一定還藏有無數的好玩的秘密!

    要知道,在荒草地中,很容易遇見蛇,但是在這個地方,蛇都不見一條…即便,我們廠礦子弟,就像鄉下的孩子那般不見得怕蛇,但是遇見了,總歸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他身軀表面,也是有著淡淡的幽黑之光閃現。

    所以,這裡在我們看來,非但不危險,而且簡直太過安全了!

    “好啊…去探險!”這個提議讓我們心動,自然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擁護,陳重最是沒心沒肺,一下子就從小水窪裡站起來,大聲的回應到。

    在這個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麼一向溫馴無比的小渣,卻忽然的伏低了身體,咬著牙齒對著那個孩子低吼了起來…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狗兒即將攻擊的前兆!

    面對這樣的小渣,那個孩子一下子就被嚇得不敢出聲了,只敢小聲的對我說到:“葉涵,你家的小渣。”

    我趕緊從水窪裡爬起來,一把抱住了小渣的脖子,安撫它的情緒…可是在那個時候,我第一次很分明的感覺到小渣對於那個孩子的怒火。

    “要不,我們今天就不去了吧。晚了回家要被罵的…反正這裡已經是我們的秘密基地了,以後機會多的是。”不知道為什麼,小渣的情緒也仿佛影響了我,我猶豫了一下,這樣說到。

    其實,我不想說的是,從水窪上來,我有了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但感覺就好像被一雙無形的眼睛窺視著,那無形的眼睛背後是什麼?我不敢去想,卻覺得害怕到了極點…
sanvan 發表於 2014-10-17 23:27
第二卷 第七章 碰撞


      我的害怕只是那麼一瞬間,而一晃神過來,陽光正好,站在我面前的陳重頭髮上還滴著清澈的水珠,每個小朋友臉上都是滿足而歡樂的笑容。

    我一下子又覺得不怕了…後來,上山以後,我就常常在想,如果我是個靈覺出色的人呢?是不是悲劇就不會發生?

    但事實上我不是,歷史上無數的軌跡該怎麼走,還是會按照既定的軌道前行。

    沒人感覺到我的害怕,畢竟孩子是最簡單單純的存在,他們在歡呼,因為秘密基地這個說法。

    周正已經跑過來興奮的攬著我的肩膀,高興的對我說到:“葉涵,真有你的,秘密基地這個稱呼是咋想到的?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對的,這就是小時候的周正,多麼的單純…和長大那個極端的,潔癖的,愛泡妹子的周正好像不是一個人,可是人生不管走的再遠,還是會覺得小時候簡單的快樂最是快樂。如果當初有讀者是剛上高中,現在恐怕連大學都要畢業了。

    秘密基地的說法鼓舞了大家,進去冒險的事情就暫時的被放下了…大家熱切的商量著,下一次來冒險是什麼時候,有的孩子覺得我們既然有基地了,自然應該封個官兒什麼的,以後來的孩子都應該歸我們‘管’。

    這就是人類的‘地盤意識’嗎?想想孩子的乾淨就在於不會想到利用地盤來做什麼,要的只是你認可我是先來的。

    很愉快的下午,我安靜的笑,坐在孩子的中間,摟著小渣…感覺小渣好像也安心了一些。

    仿佛是愧疚剛才吼了那個孩子,它還友好的舔了舔那個孩子。

    我想如果事情發展到這樣就停止,我們愉快的回家,那麼那個下午也算是幸福…儘管從我們進入廢廠區開始,就已經註定早晚都會面對既定的命運,只是可以後悔的話,我不想帶上小渣,不想…

    可惜事情想像是美好,歷史的潮流卻是往前推動的…無論君王也好,小百姓也罷,都沒有一顆後悔藥可以吃。

    就在我們一群小孩子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一聲突兀的響聲回蕩在了旁邊我們進入的那個破廠房…原本我們是已經忘記了這個地方流傳著各種恐怖傳說的事情的,但這一聲響聲無疑又挑動起了我們最敏感的神經。

    不知道是哪個膽小的女孩子喊了一聲‘鬼啊’,一下子所有的小孩子都跳了起來,毫無章法的吼叫著就往外跑!

    在那麼一瞬間我也有一些驚慌,但抱著小渣,勉強還算鎮定而周正和陳重很自然的就朝著我靠近,我們三個人倒也沒有急著跑,因為在這個時候,我們已經聽見了一陣張狂的笑聲,然後看見了三個身影出現在了那個入口的廢廠房。

    “哈哈哈,這些膽小鬼還敢來這兒玩?”說話的是一個刻意裝著社會上青年說話的聲音。

    他故作囂張的走進來,嘴角上還非常成人化的叼著一根兒香煙,在他的旁邊是兩個比他年紀還大的孩子…穿著當時最流行的喇叭褲,燙了個我覺得很難看的大卷頭,也是叼著香煙,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看著我們這一群小孩兒。分家的低賤少年,同樣擁有可以踩踏家族天才的力量。

    來人我認識,就是那個‘名聲顯赫’的趙勇,而另外兩個人因為經常在廠礦孩子中晃蕩我也知道,就是廠礦附近的小混混。

    畢竟廠礦給這裡帶來了繁榮,這裡形成了一個小鎮,很多鄉下的人搬到小鎮來,就成了這裡的原住民,這兩個小混混就是這樣的來歷…相對於廠礦子弟,這些鎮上的小混混就沒那麼‘單純’了,他們事故許多,卻還和廠礦子弟混在一起,因為廠礦子弟比較有錢。

    那兩個混混的年紀雖然比趙勇大些,但也大不到哪裡去,如果在讀書的話,應該也就是初中生。

    看見他們出現,我們一群小孩子很自然的就噤聲了,也沒有亂嚷嚷了…很多小孩子怕趙勇,但趙勇再可怕也只是一個人,肯定沒有那誰也沒有見過的鬼可怕。

    就是這樣三個人,得意的看著我們,好像為了顯示他們的‘瀟灑’,有一個小混混扔了煙,還故意吐了一口痰,滿臉不在乎的樣子朝著廢廠區的裡面走去。

    而趙勇好像有一些‘表演型’人格似的,猶自在那裡一個人笑的前俯後仰,好像他笑的越開心就越顯得我們膽小,而他非常勇敢。

    再怎麼壞,他也只是一個讀五年級的孩子。

    我從小對這些所謂的混混啊,老大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單純的覺得,一個人笑成這樣,是有病的,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你笑累了沒?剛才是你扔的石頭嗎?你是要砸哪個?”

    原本趙勇的自我感覺非常良好,沒想到被我這樣‘吐槽’了一句,一下子火就上來了。

    走過來就推了我一把,吼到:“小豆芽兒,你皮子癢了?找抽?”

    我那個時候個子矮,就這樣直接被趙勇喊成了小豆芽,一張臉頓時憋的通紅,而陳重和周正自覺的朝著我靠了靠…其實小孩子都怕大孩子的,何況是趙勇這樣的,但我們三個一向如此,是不肯丟下夥伴單獨走的,就算打不贏挨揍也是要一起的。

    我當時在考慮的問題就是,如果我們和趙勇打起來,能不能打贏?旁邊還有兩個大混混呢!

    但就在這僵持的時候,小渣卻是呲著牙,開始沖著趙勇吼叫了…小渣就是一般的土狗,但體型也不小。

    這樣的狗狗對於成年人來說,都有一定的威懾力,何況是趙勇這樣一個小孩兒…我記得媽媽的叮囑,千萬不要讓小渣咬到人,否則就不能養小渣了,所以又開始趕緊的安撫小渣。

    而趙勇顯然怕了小渣,他身邊兩個混混估計也是一樣,所以他趕緊找了個臺階下,故作勇敢的吼到:“打你這個小豆芽兒也沒有什麼意思,你別讓我在學校碰到你!我知道你是幾年級的…現在快點兒滾!”

    說著這話的時候,趙勇倒是沒有再敢推我,而是帶著兩個混混有些神神秘秘的朝著廢廠區走去。

    陳重很是崇拜的摸了一下小渣,對著小渣比了一個大拇指…而剛才跑的四散的孩子都朝著我們三個聚攏來,有個小女孩子直接就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我了,敢和趙勇作對啊,那是很英雄的。

    但我總覺得我小時候有些少年老成的味道,好像天生對這些所謂的強勢沒有任何的感覺,好像有一種曾經站在了很高的地方,面對過很大的風浪,就已經不會再對小風雨起什麼波瀾的心了。只為得到、另其嘆服的地步。九天有花、芳豔刺手,地有青年、為其拼殺。

    只是小時候我辨別不出來這種感覺,我就是不怕而已,反而長大了因為顧慮多了,這種初心好像漸漸的就被掩埋了。

    “記住,以後不要來這裡玩了,這是老子的地盤,以後見你們誰來一次,就打誰一次。”走了一些距離,趙勇大概已經覺得遠離了小渣的威脅,忽然回過頭來沖著我們一群小孩子大吼了一聲。

    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覺得有一種懶得和他計較的心,一把攬著陳重說到:“我們走吧,他說不來,我們就不來了啊?這裡又不是他的。”

    這樣的話語立刻引起了一群孩子的崇拜,而我們的確也是玩夠了,就很乾脆的朝著外面走去。

    趙勇不知道是因為沒聽見我的話呢,還是因為怕小渣,總之是沒有和我計較…只是一個回身,我看見他對著我揮了揮拳頭,一幅威脅的樣子,大概是在警告我,沒有小渣了,咱們就走著瞧。

    我覺得他這樣很傻,反而是像一個大人看待他一般,也沒理他…可心裡到底有些不舒服,那個年齡決定了我的思維高度,我在計較,為什麼我就是一顆小豆芽。

    我們以為這樣的相遇到這裡也就是結束了…卻不想沒走兩步,忽然在身後趙勇大喊了一聲:“你們都先站著。”

    儘管有了剛才我和趙勇的碰撞,但這樣的小碰撞無論如何也動搖不了他日積月累在廠礦的‘凶名’,何況他身邊還站著兩個‘狠人’?

    所以,我們一群孩子還是下意識的就站住了,小渣似乎有些焦躁,不停的用腦袋拱著我,只是希望我快一點兒走。

    我看見有一個小混混趴在趙勇的耳邊,在對趙勇說著什麼…而趙勇看著我們,第一次沒有用那種居高臨下的樣子,反而一下子變得有些故作親切起來。

    “嘿,我說你們,跟我一起進去吧。”趙勇忽然這樣對我們說到。

    在這個時候,廢廠區莫名的吹來了一陣風,我未幹的身體被這樣的風吹過,打了一個冷顫,我肯定是想不明白,趙勇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只是看著趙勇任何那連成一片的破敗廠房,我覺得之前看在我眼裡的那些鮮豔的顏色好像沒有了。
sanvan 發表於 2014-10-17 23:28
第二卷 第八章 深入


      是的,鮮豔的顏色沒有了,好像那裝滿了小魚兒的淺水窪,飛滿了蜻蜓的荒草地在一瞬間都變得破敗了起來。

    整個天空原本應該是湛藍的,在那一瞬間好像也被灰色的霧氣籠罩,我們一群人就置身在這樣的迷霧裡…而不知名的地方好像還傳來了冷笑了聲音。

    這種感覺讓我窒息,讓我接連又打了一個冷顫,以至於趙勇在說些什麼?我根本就沒有聽清楚。

    倒是周正拍了我一下,掌心的溫度讓我冰涼的身體稍微感受到了一絲生氣,這才徹底的回過神來。

    剛才的一切好像只是我的幻覺,那個剛才才被我們‘肆掠’過的‘樂園’依舊是生動的,一隻蜻蜓停在草葉上,草葉微微的顫動,仿佛告訴我這才是真實?在耳邊響起,更加令人心煩氣躁。

    “你們覺得怎麼樣?”這個時候趙勇好像已經說了什麼,正在徵詢著大家的意見。

    我完全沒有反應,因為根本沒有聽清楚他在講些什麼,直到陳重帶著猶豫的眼神笑聲問我和周正,我才不由得問到:“什麼怎麼樣?”

    “趙勇說,讓我們和他一起去到裡面,幫點兒小忙…事後,會給我們每個人五毛錢。”周正從小的邏輯能力就很出色,簡單的給我說了一下趙勇說了什麼。

    五毛?這對於我們那個年代的孩子來說,簡直就是鉅款…因為十根牛奶冰棒,兩張半的貼畫,還有各種各樣我們渴望的東西。

    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再說小孩子哪能想到那麼多?只是整件事情裡唯一值得懷疑的就是趙勇的人品。

    那個時候,我已經會背九九乘法表,至少我知道在這裡我們有九個人,趙勇每個人給五毛,就要付出4塊5的代價,那簡直是一筆不可想像的‘鉅款’,他能拿出來嗎?

    顯然我的擔憂,就是陳重和周正的擔憂,我們倒沒覺得趙勇會讓我們做什麼壞事兒?在這個廢廠區能做什麼壞事兒?

    所以,陳重就問了一句:“你真的能給我們?”

    趙勇斜了陳重一眼,說到:“出來混講的就是一個信義,懂不懂信義,就是老子說一不二!要不是有大事要辦,我能讓你們這群膽小鬼幫忙?不幫就滾,只是以後要敢在學校說起老子的秘密,就等著天天挨打吧。”

    說完趙勇就在等著我們的決定。大雨瓢潑而下,外面漸漸走來了腳步聲,相當於是汲水而來,嘩啦啦的腳步聲,來了不少人。

    一邊是五毛的誘惑,一邊是暗裡威脅學校要收拾我們…這廠礦大院兒裡誰家和誰家又不是熟人啊?那是躲不掉的…很清楚明確的選擇,傻子都會選…況且6,7歲精力旺盛的孩子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有人猶豫著朝著趙勇走過去了。

    有了一個人帶頭,其他的小孩子也紛紛的朝著趙勇走去了…就連兩個小女孩也是這樣,到底還是覺得人多勢眾的好,也跟著走了過去。

    是的,對這個地方是有恐懼,可是孩子的天性就是好奇,外加小孩子的是非觀也不是那麼分明…會表達的很直接,對五毛錢的嚮往也是極大的原因。

    趙勇的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只是一兩分鐘,除了我們三個,所有的人都走了過去。

    其實我覺得陳重和周正也是想過去的,只不過因為我沒動,他們不好意思丟下我…小渣在我腳邊更加焦躁的來回攢動,但它到底只是一條不會說話的狗兒,在這個時候已經被忽略了。

    我也是想去的,五毛什麼的是個誘惑,但更多的是,那麼多人給了我某種勇氣,我想進去看看。

    看我們三個沒動,加上之前我對他的頂撞,趙勇好像已經懶得給我廢話了,或許也是不想給我們三個這個機會,只是鄙視的看了我們三個一眼,說了句:“對的,膽小鬼就別去了。”

    陳重最煩別人說他是膽小鬼了,趙勇這麼一激,他就激動了,大聲嚷嚷了一句:“你說誰是膽小鬼?”

    趙勇對著我們三個比了一個小拇指,然後轉身就走,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陳重為之氣結,可又說不出一個字兒,我的熱血一下子沖到了腦門頂兒,說到:“誰說我們膽小鬼了,我們也去。”

    就是這樣,我做出了這個決定…好像是偶然,其實也是必然!

    衝動之下,我拉起周正和陳重就朝著趙勇他們快步走去…小渣一下子就攔在了我的前面,在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了,再次對小渣說到:“你不跟著我,就回家等著我。”

    說完,繞過小渣,再次朝著趙勇他們走去……在這個時候,趙勇旁邊的那個小混混吹了一聲兒響亮的口哨,說到:“這還真稀罕,狗兒還會攔路…該不會應了膽小狗兒吧?哈哈…”

    他的話引來了趙勇三人肆無忌憚的嘲笑,我的一張臉硬是憋的通紅,我覺得小渣是很勇敢的…有一次我在放學路上遇見了一條草蛇兒,就是小渣毫不猶豫的沖上去趕走的。方才的寂靜,只不過是屋外的人聽屋裡的動靜。

    “小渣才不是膽小狗兒,小渣,跟上!”我大聲的說到,在這個時候,還在原地站著的小渣終於也是跟上了。

    沒人能知道一條狗竟然會無奈,我也是在這個將死之際,看見自己的回憶,才發現那個時候的小渣是多麼的無奈,又是多麼的義無反顧。

    我們終於跟隨著趙勇進入了那個廢廠區…只是穿過了一個廢廠房以後,我就感覺到了這裡的陰冷!

    依舊還有荒草地,可是已經不是那樣生機勃勃的樣子了…在這裡迎接我們的不是蜻蜓,不是蝌蚪,也沒有小魚兒…而是時不時竄出的一兩隻灰黑色的壁虎,跳動的癩蛤蟆,還有那水窪子裡不知道哪兒來的大鯰魚!

    一點兒都不誘人的鯰魚,反而讓人感覺到兇狠…我從小就怕蜘蛛,進入這裡以後,我頭皮發麻的看見了好幾隻挺著大肚皮的,巴掌大的蜘蛛快速的從牆上爬過…

    蜘蛛,蛤蟆,蜈蚣等等這些毒物,如果是很多的出現在一個地方,按照道家的說法,那就是那個地方陰氣很重…畢竟它們是喜陰的。

    可是,那個時候的我哪裡知道這些?只是覺得這裡面非常的不好…在破敗的廠房與廠房之間,有著說不出的壓抑和冰冷!

    我開始打噴嚏,陳重和周正也是…畢竟之前,我們在那個小水窪裡肆無忌憚的戲水,現在自然是感覺到冷了…畢竟,陰氣重的地方最直接的反應就是比周圍正常的地方氣溫要低一些,我們三個的反應再說明不過問題…但還是那句話?誰又知道呢?

    我在想,如果多年後,我再重臨此地…偌大的一片廢廠區都變成了這麼陰氣重的樣子,我要考慮的恐怖就不單單只是‘厲鬼’的問題了,恐怕是還有更可怕的存在!

    只是這一片記憶的陰影,把這個地方無疑書寫上了我記憶中最恐怖三個字,就算沒有師父的叮囑,我也是不大有勇氣再探究竟的…誰想到,多年以後,這個地方竟然會變成大片的倉庫?充滿了某種未知的神秘呢?

    趙勇和那兩個混混好像對這個地方很是熟悉…帶著我們在廠房與廠房之間的小道裡左右穿行,走過了一片又一片充斥著壁虎,蛤蟆,蜘蛛的荒草地。

    陳重眼見,看見一條大的,灰不拉幾的蛇…嚇得拉著我和周正吞了幾口唾沫,但沒敢聲張…在這個時候,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強烈的刺激到我們敏感的心。蕭關,你知道你師父有個大仇人嗎?

    我已經不知道我們深入到什麼地方了…好像廠房與廠房之間的間隙,天空都變得陰暗了好多…有一種揚起了漫天灰塵的灰暗!

    我的感覺就像穿行在一個壓抑恐怖的迷宮…四周都是黑黝黝的,佈滿灰塵蛛網的破敗牆壁,我都分不清楚哪兒是哪兒了?

    在這個時候,一個膽子小點兒的小女孩子忍不住開始哭了…趙勇先是瞪了她一眼,卻不想那個小女孩兒哭鬧的更厲害了,並喊著‘我想媽媽,我要回家。’

    “好啊,要回去自己滾回去,想回去的都自己回去,老子現在沒空送誰出去。要不,就在這兒等著,等我們出來。”趙勇被小女孩兒哭的心煩,推了她一下,然後朝著同樣膽怯的大家喊到:“想和我走的都跟上,說給五毛錢就給五毛錢!”

    在這個時候,五毛錢根本就沒有什麼誘惑力了……關鍵是在於,這東穿西穿的,誰還記得回家的路?再說,留下這兒?我看了一件荒草之中正跳動的一隻癩蛤蟆,覺得背上起了一竄兒雞皮疙瘩,這顯然也不是一個好主意。

    只是不忍心那個小女孩兒哭的無助…走過去拉著她的手,說到:“你跟著我們吧,等下我們一起回家。”

    有了一點兒依靠,那個小女孩兒不哭了…顯然,她肯定也是不敢自己走出去,或者是留在這兒的…回憶的無情之處就在於,事後你會知道也許大著膽子走出去,或者留在這兒都是個相比於之後,美好無比的選擇。

    可是卻偏偏無法改變,因為只是回憶而已!
sanvan 發表於 2014-10-17 23:30
第二卷 第九章 詭


      就這樣,又在廢廠區中穿行了七八分鐘,我估計我們已經走到了中心的不能再中心的位置了…在這裡,蜘蛛變成了一個半拳頭那麼大的蜘蛛,還隨處可見…癩蛤蟆也是,很大的個兒,頂著一身難看的包,若無其事的吞掉了一隻枯黃色的蚱蜢,然後跟牛叫似的‘呱呱’叫兩聲,又跳下去消失不見…很是讓人心驚。

    這裡簡直就是一個恐怖片兒的現場,荒草之中還是不是的傳出幾聲‘簌簌’的聲音,也不知道到底是蛇,還是大蜥蜴…

    很多小孩兒都是繃著臉,憋著哭,生怕趙勇把人扔在這兒,趙勇也有些慫了,忍不住問了一句身邊的一個小混混:“六子哥,這還沒到?”

    “問啥呢,到了我會說的。”在這之前,這兩個年紀大的小混混就像趙勇的跟班兒,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裡對趙勇好像有些不客氣起來。

    顯然趙勇也沒有預料到有這種改變,整個人有些發愣!

    “你愣著幹啥?走啊!”那個叫六子的小混混看了一眼趙勇,顯然不滿意趙勇在這裡耽誤。

    趙勇的不滿寫在了臉上,吼了一句:“你怎麼說的啊?”

    那個六子沖著趙勇冷笑了一聲,然後朝著趙勇走過去,那眉宇間有些兇狠的樣子,看起來是想對著趙勇動手…趙勇也看出來了這個意思,低頭私下尋找著,抓了半塊爛掉的板磚在手裡。

    到底是廠礦裡的‘名人’,趙勇還是有幾分脾氣的。

    在這個時候,另一個小混混帶著貌似和藹的笑容站出來了,一下子拉住了六子,低聲說了幾句什麼…又把趙勇拉到旁邊說了幾句,接著又看著他們三個人說了幾句話以後,又變得勾肩搭背了起來。

    趙勇顯然也是一個早熟的孩子,廠礦大院兒的孩子熟知他家庭情況的,都知道他其實也挺可憐的,是個孤兒…只有媽媽,爸爸在礦上出了意外,死掉了。

    也許是因為這樣的家庭原因他才變成了這個樣子…所以,我儘管也有一些相對的,或者說是偶爾神奇的成熟但是他們的世界我也理解不了。

    為什麼一下子吼著要打起來了,一下子又好了?

       如果,那個時候的我再大個10歲,不,只要只是7,8歲,也能看出那兩個混子不安好心。

    無奈,我也只是一個連路都找不到的小孩子,我怎麼會明白?在那個時候,我只想快點兒離開這個鬼地方…什麼五不五毛錢,都變得不再重要了!

    就這樣,一個小插曲就過去了…我們在穿過了最後兩個巷子之後,終於停留在了一片兒空地上!

    這裡,和其它的空地一點兒都不去一樣…其它的空地因為這個地方荒廢已久,所以長滿了荒草,積滿了水窪…但是這個地方,卻是莫名的寸草不生,焦黑的土地上堆砌著一些破爛的磚頭。

    顯得更加的荒涼和壓抑…現在也不過下午4點的光景…按說這麼毒辣的日頭,不管什麼地方也應該是明亮的…

    但是走到了這個地方,總是給我一種感覺,好像馬上天就要黑了似的…儘管天明明是亮著的!而且,這裡很冷…不管如何,我們在廢廠區穿行了半個小時,身上的衣服早幹了。

    在這麼毒辣的日頭下,穿著短衫短褲也是熱的…我莫名的冷的有些想發抖,而在我身旁,周正已經在發抖…他八字低,小時候就已經表現的相當明顯,至少這些地方非常敏感。

    一切的徵兆都那麼的不對勁兒,可是我們只是一群無助的孩子罷了。

    這個地方,被深深的封閉在大大的廠礦區的背後…就算我們喊救命,也不可能有人會聽見。

    在回憶中看這些往事…才發現天為什麼那麼不明亮,就像隨時要天黑了一般,原來是這裡被籠罩了一層層的灰色霧氣…人行走在其中,就好像走在一層灰紗之中…自然目光透過,也就覺得天空灰暗了。

    只是行走其中,灰色的霧氣漸漸的加重,人是察覺不到罷了。

    起霧,且發灰…這簡直是根本不可想像的存在,如果不是一群,而是單獨一個的話!而之後經歷的事情,讓我感覺根本就是單獨一個可怕的存在…我到將死之際才發現這個秘密,到底晚了一點兒?

    那麼現在的它呢?是不是已經出現了?就算臨近死亡,我也感覺到莫大的恐懼!

    可是我無能為力,只能深陷在這一段恐怖的回憶之中…重回了那一天,來到了那片黑色的空地。

    “就是這個地方了。”那個叫六子的混混在這個時候終於是肯開口,確認地點了。

    而相對的在這時,大多的孩子已經開始抱著手臂有些瑟瑟發抖的樣子了…也是因為恐懼,也是因為冷!

    “就這兒?你該不會騙我吧?”趙勇打量著四周,在這裡有一個巨大的廠房,但是鏽跡斑斑的門已經被打開了,半掩著…在廠房的旁邊是一個矮矮的山坡,山坡之下挖了一個洞,鐵門關閉著,但看樣子鎖已經被破壞了。

    “我騙你做什麼?我前天親自跟著我二哥他們來的,這廠房裡有大量的廢銅!我二哥他們賣了好幾百塊錢…還沒弄完!最重要的是…”那個六子一把拉過趙勇,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起來。

    我也聽得不是很分明,大概就是聽見山洞裡…金子…說到這裡,六子重重的拍了拍趙勇的肩膀說到:“你也知道我二哥是啥人吧?真正的混社會的人,他們前幾天一來就是十幾個人,都是大人!這次再來,肯定渣都不剩給咱們…不是看你半天能夠帶我們混進廠區,你以為這事兒有你的份兒?”

    我雖然小,但大概也聽明白了,他們來這廢廠區,原來只是來偷那些沒弄到現在廠區的破銅爛鐵來賣的!

    以前的管理鬆散,這些也是屬於國家的財富不知道多少人打著主意…各個地方都有這樣的事情上演…我雖然小,看得多也聽得多,一聽就明白了。

    但是那什麼模糊聽見的山洞和金子卻是真的毫不知情的…我瞄了一眼那個山洞,其實根本就不會覺得突兀的出現一個山洞會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只因為那個年代,因為歷史原因遺留的防空洞太多了,這個也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罷了。

    聽聞六子說了這些話,趙勇的臉色不太好看,但心情估計是和我們一樣,都已經上了賊船,現在說什麼也遲了…他估計也看出來這兩個混混只是利用他了,估計事後什麼也撈不著,畢竟那個叫六子的有個牛逼二哥,但現在又有什麼辦法?

    我不懂這些,我還是只關心我什麼時候能出去?在這個時候,小渣緊緊的貼著我的小腿,身上暖呼呼的不停的為我傳遞著溫度…讓我在慌亂中有那麼一絲心安,而爸爸的話也在耳邊,不管遇到什麼情況,男子漢要勇敢也在激勵著我。

    其實小渣的姿勢那麼像在守護我,只是那個時候誰也沒發現…

    趙勇不說話,我們一群懵懂的孩子也只有等著,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顯得狡猾一些的混子帶著明顯的假笑一把拉過了趙勇,說到:“六子的性格你還不瞭解啊?咱們還是先弄東西吧,還指望著你幫我們混出廠礦區呢!而且,這事兒你都參與了,好處怎麼少得了你的?不說別的,六子要敢貪墨了…你跟他二哥一說,他照樣吃不了兜著走啊?咱們是一條船上的。”

    做為小孩子的我,在那個時候,可聽不懂那麼複雜的話…只是現在看來,當年那個帶著假笑,讓我本能厭惡的小混混,好像有些深藏不露的狡猾,我從未仔細的思考過他是誰的問題?

    而到如今,我忽然很想知道他是誰,現在怎麼樣了?可惜…我卻快要死了。

    在這個人的調和下…趙勇三個人的氣氛總算是變好了,早熟的趙勇再怎麼威名,再怎麼早熟,也只是個孩子…否則,也不會極端的表現出表演型人格了!

    在一切安定以後,趙勇就問那個六子:“你說,怎麼搞吧?”

    六子在這個時候,終於打開了身上背著的一個單肩帆布包,掏出了好多袋子塞到了我們這些小孩子手裡,看了一眼那個廠房說:“也不貪,上次我二哥來,拆了好些機器,有不少生銅還沒來得及帶走,咱們把這些帶走就行了。”

    趙勇疑惑的看了一眼山洞那邊,問到:“不去那裡?”

    “你要去?”六子看著那裡,吞了一口唾沫,莫名的也打了一個冷顫,好像又覺得沒有面子,淬了一口,說到:“這鬼天氣,說冷就冷上了。”

    趙勇看見六子的表情,也是莫名的有些畏懼,說到:“先進廠房看看再說吧。”

    這個時候唯一沒有說話的另外一個混子站在旁邊,笑的有些詭異…一群孩子都莫名的集體感覺到一陣冷風吹過,紛紛有些顫抖。

    我想,我也是站到了回憶之外,才看見了這一絲詭異的笑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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