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山海秘聞錄 作者:仐三 (連載中)

 
sanvan 2014-7-5 20:31:5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21 1548109
sanvan 發表於 2014-11-2 15:02
第四十章 芸姨(下)


    我原本正在香甜的吃著羊肉泡饃,被雲老頭兒這麼突然的一揉,差點把臉栽進碗里。

    我覺得雲老頭兒是故意的,忍不住瞪了雲老頭兒一眼倒是換來那女的笑聲兒,說到︰“這些小毛孩,小時候也真是有趣,到底也不能想象,他們長大了,還要背負很多東西。”

    說話的時候,她忽然轉頭望向我,問我到︰“你吃了我一碗羊肉泡饃,這長大了,不會把我當做敵人吧?”

    我莫名其妙,只是下意識的覺得她很好,然後搖了搖頭,我為什麼要把她當做敵人?

    “顏立”雲老頭兒立刻的打斷了她的話。

    可那女人說話更快,直接是對著我說到︰“我沒名字,小娃娃,你要想叫我,倒是可以叫我一聲芸姨。”

    “嗯,芸姨。”我倒是叫她叫的很快,也不生疏。

    雖然她有時讓我覺得怪怪的,而且她這房里的一切,有點兒讓我小小的害怕,但也不能掩蓋她其實對我溫和,對我很好的事實,我能感覺到,我是一個恩怨分明的‘英雄好漢’。

    雲老頭兒似乎有些感慨,只是說到︰“算了,我也勸不來你,這是你的心結,只是別對著正凌說些胡話,我這一門到底不是非黑即白的,在這世間有法則,更有情誼,我還是相信情誼的。他大了,要是敢親不認,我這當師父的,第一個就會打斷他的腿。”

    干嘛打斷我的腿?我什麼時候親不認了?我覺得莫名其妙。

    “他是他,按說也不會的,剛才只是我的玩笑話,那性惹到了,不認天地倒是有可能,絕計不會親不認。”芸姨說話的語氣似乎溫和了一些。

    “世事無常,又要亂了,時代變換,誰知道呢?總之,也是忍不住關心一些你們一脈,這世道,是你口那些小毛頭的時代啊,想著以後我徒弟,忍不住多問兩句吧。”雲老頭兒的眼流露出擔心。

    “你也別沒事兒老擺弄你那山門的驚世大陣,想去看一個未來,你的命有幾條?你要問也不該問我來著,難道要我重復一百次,我是一個死人嗎?你該去問他們來著,畢竟那些小毛頭是他們的徒弟,豈不是更可以交流心得?”芸姨直接這麼給雲老頭兒說了一句。

    雲老頭兒苦笑了一聲,說到︰“莫非你也要我重復一百句師門祖訓?我怎麼去認識結交他們?你也是在笑話我了。”

    “算了,我乏了,先睡了。你們師徒睡西屋吧,記得先把炕頭燒熱吃完收拾收拾。”芸姨似乎不想再說下去,開始起身收拾起來。

    雲老頭兒看著芸姨的身影,再次苦笑了一聲,也不再說什麼了,只是催促我快吃。

    一頓羊肉泡饃吃完,我全身上下都暖了起來雲老頭兒似乎對這里很熟悉了,看我吃完,就麻利的把這里收拾了一番,讓我坐在這小炭爐前烤著火,他也不知道從哪里抱出一些柴禾來,直接進了這個廳往西的屋。

    而這個小院里,還相鄰著一個廂房,芸姨出去了,估計就是住的那里。

    我從小在川地長大,不懂什麼叫燒炕,覺得新奇,就忍不住要去看,可是雲老頭兒卻說燒炕引火的時候,難免嗆人,把我攆了出去,讓我在外面呆著去烤火而我因為吃飽了,放在桌下的小炭爐又太溫暖。

    白天累了一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趴在桌上的睡著了。

    等我被雲老頭兒叫醒的時候,已經是被抱在炕上了,睜開眼楮就看見雲老頭兒的臉,嘴角的那絲笑意還是那麼‘討厭’,他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屁股,對我吼到︰“臭小,起來洗個臉,燙個腳再睡,跟頭小懶豬一樣。”

    我揉著眼楮迷迷糊糊的起來,還沒反應過來,一張熱乎乎的帕就呼在了我的臉上,然後用力的擦了兩下。

    揉的我臉生疼,想起在家時,媽媽也經常幫我擦臉,她已經是風風火火那種類型的女人了,相比于雲老頭兒的動作也算得上溫柔了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心里還是覺得挺溫暖的,但忽然也開始想家了。

    到現在我都還反應不過來,我坐了那麼久的火車,已經到了另外一個陌生的地方,我已經是個離家的孩了。

    想到這個,我忽然有些傷感,人也變得沉默了起來雲老頭兒一邊幫我脫著鞋襪,一邊問我︰“咋了?不是英雄好漢嗎?想家了啊?”

    我有些意興闌珊的,也不知道爸爸媽媽在家里,現在在做什麼?而播完恐龍特急克塞號,電視里又會放什麼好看的電視?陳重和周正沒有了我,兩個人是不是玩的開心還有,還有辛夷她撿到我扔給她的那個東西了嗎?

    想到這里,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脖,脖上的那個小香囊已經輕了很多,因為之前那個裝在里面的怪異東西已經被我扔給了辛夷,現在這里面只剩下小渣的毛了。

    小渣想起它,總是能想起很多往事,現在的心里依舊覺得悲傷和刺痛,卻是在發神的時候,兩只腳忽然被雲老頭兒放進了熱水里,沒有心理準備之下,我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好燙’。

    “好燙?你個臭小,要你能為我洗個腳,就是油鍋我也開心。”雲老頭兒沒好氣的說到,然後又開始嘀咕︰“這腳怎麼這麼涼,吃飽了也不暖和,身體底到底不行”

    我卻不知道為什麼被這件事情給觸動,看見雲老頭兒蹲在地上,用熱水慢慢的為我澆著腳,讓我適應這溫度,心里很是感動我已經10歲了,我爸媽也不至于讓我這樣為我洗腳。

    但到底是不會表達感情的性格,我只能裝作不在乎的說到︰“我自己來,不要你洗。這有什麼了不起,我長大了,為你洗100次腳。”

    雲老頭兒听得好笑,也就放開了我的腳,叮囑我慢點兒浸在熱水里,然後站起身來,又拿出了他那個煙斗,問我︰“真的?洗100次。”

    “男漢大丈夫,說話四匹馬兒都難追上!”我一仰頭,看著他,說的斬釘截鐵。

    他再一次笑的非常討厭,笑完以後,對我說到︰“君一言駟馬難追,是你這樣解釋的?四匹馬兒都難追上?八匹呢?追不追的上?”

    “100匹都追不上。”我大聲的說到。

    “哈哈哈”雲老頭兒似乎笑的很開心,然後念叨著要給我惡補一下言什麼的,說這些都是基礎,不然也看不懂一些師門流傳的典籍。

    我那個時候,連古詩都沒有接觸過幾首,誰知道言是個什麼東西?

    在這個時候,炕頭已經燒得熱熱的了,暖洋洋的很是舒服,雖然相比家里的床硬了許多,我還是麻利的脫了衣服,鑽進了被里,整個人一下就快要被困意包圍。

    雲老頭兒卻是沒有急著上炕,而是在旁邊的木凳上坐下了,順便拿過了自己的一個行李袋,掏出了一些東西放在桌上。

    我也不知道是些什麼,反正就看見有個茶關,還有一個罐好像裝的是煙什麼的。

    然後他開始仔細的在煙斗里裝填著煙,這個過程好像很有講究,很繁瑣,我看得更加犯困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看,所以眼楮還沒有閉上,雲老頭兒看了我一眼,笑著說到︰“這抽煙斗可是麻煩,要講究煙草的裝填辦法,也要講究點火的辦法”

    “那要怎麼點火?”我爸點煙以前都是用火柴,後來是用那一次性的打火機,我不覺得有什麼復雜的?只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問到,總是覺得雲老頭兒身上的一切我都是好奇的。

    “最好呢,用長支的火柴點火,就像這個這火呢,厲害的人一般都要點兩次,才能一斗抽到底,不然煙斗會老是熄掉的。”雲老頭兒一邊裝著煙,一邊兒說到,眯起眼楮,神色透出懷念的說到︰“這些呢,要多做幾次才能熟練,我抽煙斗,也是那個送我煙斗的老朋友教我的,沒想到,抽上了,就愛上了,戒不掉了。嫌麻煩的時候呢,我就偶爾抽抽旱煙卷兒”

    雲老頭兒在說些一些瑣碎的事情,而我是再也撐不住,終于是沉沉的睡去,最後只是迷迷糊糊听見他說,抽煙斗的時候最好配一杯茶什麼的,而我最後的念頭是好麻煩啊

    後來,在這個小房間里就升騰起了煙斗特殊的香味,混合著茶裊裊的香氣,竟然融合出一種安靜又安然的氣氛。

    外面的風大雪大,仿佛都與這個房間無關了枕著這一股香氣兒,我在這溫暖的炕上睡的分外沉,原本也是多夢,偶爾還是會夢見窮山惡水之間,一只拿著劍的手但是在這里,我竟然一覺睡的香甜,也沒有做任何的夢。 本帖最後由 sanvan 於 2014-11-2 16:09 編輯

sanvan 發表於 2014-11-7 20:06
第四十一章 月夜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想要去尿尿了白天雲老頭兒給我吃了不少零食,順帶我也喝了不少甜水兒,所以才會這樣生生的被脹醒一看外面,天還黑著,雲老頭兒在我身邊睡的一直打著呼嚕,想必還是半夜。

    我想叫醒雲老頭兒陪我去,但是又怕他笑我膽小

    想起之前,吃完飯收拾的時候,他也帶我去上了一個廁所,就在這屋的廚房旁邊,又不遠,我就想著自己去。

    這樣想著,是再也忍不住,一個翻身,從被窩里爬出來這樣的溫差,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卻也顧不得匆匆忙忙的朝著廁所跑去。

    摸黑找到廁所,尿完了以後,我長舒了一口氣,卻在路過廳堂的時候,發現外面嘀嘀咕咕的好像有人在說話。

    原本急著睡覺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忍不住就朝著門邊走了過去

    可是這里大門緊閉,也看不到一個什麼,但門外的說話聲卻听得越發清晰原本我的膽就不小,經歷了‘洞穴’事件的刺激以後,反而被刺激的更加極端的膽大。

    只因為太明白沒有搞明白的事情,才會成為徹底的心病,我就一定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在廳堂這邊注定是看不到什麼了,我‘咚咚咚’的跑向了我和雲老頭兒住的臥室,這里有一扇大大的窗戶,我想也沒想的就站在窗戶的椅上,然後朝外看去。

    而窗外,此刻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一彎彎月灑下清冷的銀光,映照在積雪之上,如同流動的水銀一般的鋪滿地面。

    風還在繼續的吹著,小院兒里昏黃的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熄滅了。

    但是接著這月光也不影響視覺,我看見有一個身影在院‘忙碌’著是很忙碌的樣,她不停的在檢查放在院的那些碗,時不時的就會換上一碗飯,一邊換一邊像是在和誰聊天一樣的嘀嘀咕咕。

    聲音不大,一開始我听得不太清楚,雲老頭兒打呼嚕的聲音太大,雖然讓人安心,也壓過了院外那個人說話的聲音。

    看見這無論如何都顯得有些詭異的一幕,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害怕,反而覺得很想要听清楚那個人說什麼。

    所以,我又跳下了凳,爬到炕上,去捏了一下雲老頭兒的鼻,以前在家我就是那麼對付我爸的。

    雲老頭兒被我捏了鼻,雙手無意識的亂揮了一下,嘟嘟囔囔的喊了一聲︰“臭小,敢拔我胡,看我不收拾你。”

    我嚇了一跳,以為他醒了,卻不想這個老頭兒翻一個身,又睡了只是那呼嚕聲倒沒有再繼續了,我咬牙切齒的,這老頭兒做夢都想著收拾我呢,但想著他給我洗腳的那一幕,又好奇外面那個人,我決定忍了。

    再次站在窗前的時候,沒有了雲老頭兒的呼嚕聲,外面的動靜都能听清楚一些了。

    在凝神靜听之下,我听見了外面小聲說話的那個人竟然是芸姨,她在說︰“你也是可憐,多吃一些吧?或許在以後也是有機會轉生的,就算是現在這個樣,也可以有善行的。”

    “我知道你心有怨,既然來我這里,就要放下那些怨氣,你放不下什麼我是知道的明天,就能給一個禮物。”

    芸姨不停的笑聲說著話,我卻發現我根本听不懂她在說什麼?轉生啊,怨氣啊那些都是什麼東西?

    而且,我感覺她根本不像是在和一個人說話,好像是在和很多人說話一樣這種感覺讓我覺得怪異,卻拼命的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所以,我就這樣穿著秋衣秋褲,連寒冷都忘記了,一直站在窗邊看著。

    她在整理完地下那些碗以後,站了起來終于是不再說話,轉身朝著她住的廂房走去,開門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里,分外的清晰我以為芸姨不再會做什麼了?

    卻不想她很快就從屋里走了出來,而手上拿著兩個不小的東西,看樣很輕。

    我揉了揉眼楮,才發現她手上提著的是兩個紙人,做的栩栩如生,感覺那活生生的程度比雲老頭兒為我做的紙人還要厲害之前,我就在廳堂里看見堆著那麼一些紙人,所以她拿了紙人出來,我也沒有太吃驚。

    芸姨就這樣拿著紙人走到了院的間,她似乎朝著我這邊看了一眼,我以為她發現我了,連忙縮了一下腦袋,卻不想她只是蹲了下來,然後口念念有詞的開始燒著紙人兒。

    “你的兒我去看過了,按著模樣燒一個給你,即便不是他,陪陪你也是好的。”

    “這個是你一直記掛的小姨,也燒來給你吧,帶了幾句話,都封在這紙人兒里,你也听听吧。”

    “你們這些牽掛了了,就走了吧你們都還是有機會的,看看這院里另外的一些可憐人,機會都沒有了,飄蕩在世間不苦嗎?”

    芸姨說這些的時候很認真,雖然話听著非常的詭異,就比如紙人兒還能帶幾句話?就比如燒一個兒給別人,但卻莫名的有一股慈悲的味道在其,這股慈悲讓人的內心安寧,也就忘記了那話里的詭異。

    我就這樣站在寒冷的窗口,有些痴痴傻傻的看著,而芸姨一直背對著我,火光映照著她的背影,有一種淒冷而蒼涼凝固成悲傷的感覺,我心不知道為什麼,很是篤定,芸姨不是她口所說的是一個死人,而是她很可憐。

    我心無限的同情著芸姨,卻不想她在這個時候,忽然站起了身來,側對著我她沒有戴面具,火光映照著她的側臉,我才發現,芸姨的年紀不小了,看起來是一個年的婦人,卻是漂亮極了,至少比我媽漂亮一些。

    我在心如是的衡量,已經是很高的評價了,在我心,只有一個女人比我媽媽漂亮一丁點兒,那就是辛夷的媽媽。

    除此之外,我覺得我媽媽是全世界最好看的而芸姨得到的評價比辛夷媽媽還高,那麼漂亮,為什麼要戴著一張面具呢?

    我心疑惑,卻陡然發現,在火光的另一頭,站著另外兩個人一個是一個穿著黑衣的老太太,另外一個是一個年輕的男。

    他們好像都很感謝的看著芸姨,只是那表情無論如何看起來總是很怪異,是蒼白了一點兒?還是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我自己都說不清楚,總之,就是一眼就能區別和正常人是不同了。

    他們原本是半低著頭的,但好像都感覺到了我在看他們,忽然抬起頭來,朝著我笑了一下我不知道為何,被這樣的笑容笑的膽顫心驚,而更恐怖的是下一刻他們就退了兩步不見了。

    “啊!”我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但下一刻就下意識的捂住了嘴,雲老頭兒好像听見了什麼動靜,又嘟囔了兩句,繼續的睡。

    而我卻是被嚇出了汗水,我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就想起了那個詭異通道里穿著黃色軍裝的那些人,我此刻再傻,好像也明白了一點兒什麼?正常人哪有這樣的,而我肯定我剛才沒有看錯。

    如果是這樣,只能證明我剛才看見的看見的是鬼?

    這個字,對小孩的‘殺傷力’還是異常強大的,更糟糕的是想起那些詭異的黃衣軍人,原來我早就遇見過鬼了,我更是毛骨悚然。

    我想立刻跳下椅,趕緊的叫醒雲老頭兒,躲在他的身後,卻不想在這個時候,窗外面忽然傳來了芸姨的聲音︰“小鬼頭,早就知道你躲在窗後面偷看了,出來吧,有芸姨在,不怕。”

    我有一些猶豫,听了她的聲音卻又覺得心里平靜了許多,此刻她已經轉過身來看著我了。

    在月光之下,她帶著一點兒笑容,那樣是我看過的最好看的阿姨有一種說不出的嫵媚的感覺,卻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淒苦。

    莫名的,我就覺得我是該出去一次,陪陪芸姨也好。

    想著,我跳下了椅,窗外卻傳來芸姨的聲音︰“把衣服穿上才出來。”

    我听見了以後,隨便批了一件兒外套就往外跑經過院的時候,卻是想起那兩個鬼,不自覺的跑得飛快,幾乎是一頭就撞進了芸姨的懷。

    她沒有推開我,反而是握住了我的手,責備了一句︰“不是叫你多穿一點兒再出來嗎?”

    可是,我是不肯再跑回去穿衣服的,因為我想起芸姨在院里嘀嘀咕咕的樣,總算是反應過來這院里肯定有很多鬼芸姨無奈之下,拿了一件兒她的衣服給我披上,然後在院里生了一堆火。

    火光跳躍著,我總算暖和了過來,嘴里嚼著芸姨特別堆在火堆旁邊烤給我的花生,我已經不那麼害怕了。

    芸姨似乎有些沉默,讓我到院里來,卻只是拉著我,坐在院里的一塊大石頭上不說話,弄得我一肚的問題也不好問她就是這樣拉著我的手,看著院牆之上的月光。

    側影顯得那麼憂傷。
sanvan 發表於 2014-11-7 20:06
第四十二章 英雄


    這一晚上芸姨沉默的緊,我雖然對她感覺很好,但卻不像對雲老頭兒那樣親切隨意。

    她不知道在想什麼,我也不太敢說話,因為覺得她其實很可憐,陪著她或許會好些這樣的心理,讓我就一直這麼安靜的坐在她身邊。

    卻不想火光太暖,香甜的烤花生吃了一個舒服,讓我困倦上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我睡在一張燒得暖暖的小炕上,環顧四周,是一間非常干淨整潔的房間,這應該就是芸姨的房間吧?我心底暗暗的想著,就忍不住四處打量起來。

    房間的擺設不多,除了這張炕,就是一張桌,一把椅,一個箱。

    但就是這麼一間素淨的屋,牆上卻掛了幾張很大的畫,我感覺到好奇,一一的看過去。

    卻看見畫上畫的是幾個小孩,第一張畫上的小孩眉目之間有一種清冷的氣質,表情恬淡,看起來就很像一個書生的感覺。

    第二張畫上卻是一個帶著笑容的孩,我覺得他笑的很好看,好像暖進了人的心里,整張臉看起來柔和舒服。

    第三張畫兒上卻是一個看起來表情很別扭的孩,只是看一眼就覺得調皮搗蛋的樣,眼楮大睜著,明明是好奇的樣兒,卻像是在笑,我媽說看起來像是在笑的眼楮,就是什麼桃花眼,他的嘴唇比較薄,緊抿著的嘴角看起來唇形很分明。

    我總覺得如果要和畫兒里的孩玩的對味,應該是第三個孩吧?估計和我一樣調皮。

    想起自己調皮在廠區大院頗有‘名聲兒’的事,我也忍不住抓著後腦勺笑了一聲。

    至于第四章畫兒是個女孩,很大的眼楮,卻長著男孩那樣飛揚的眉毛,整個人看起來很英氣,倒是像我小時候看過的連環畫兒,木蘭從軍里的花木蘭那種感覺。

    我好奇的打量著這些畫,卻不明白芸姨那麼沉默的性格,哀傷的樣,不像是喜歡小孩的,卻弄那麼多小孩的畫兒掛在屋里做什麼?

    不過可能她也是喜歡小孩的,至少對我很好啊。

    炕上太暖,我不願意起來但是院卻傳來了雲老頭兒和芸姨說話的聲音,大致是雲老頭兒在罵我,什麼臭小,昨天半夜咋跑出去了,現在睡那麼晚還不起來之類的。

    想起自己以後到底是要跟著他的,總是不好把他‘得罪’的太深,我一個翻身就起來了。

    其實自己不願意承認的是,跟了他兩天,已經從心底產生了一種對他的依賴,就像昨天的深夜,枕著房間里的茶香加煙味兒睡著的安穩那般植入了心里。

    從炕上爬起來,一股冷氣就直穿進脖里,我縮著脖找自己的衣服,才翻找到一件外套,這才想起昨天匆忙的跑出屋去,卻是只穿了一件外套。

    我抖抖索索的穿起外套,剛準備出去。

    卻發現房間收拾整潔的桌上,擺著一個相框,相框里是一張比較大的黑白照片我對芸姨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忍不住就拿起了這張照片看了起來。

    黑白照片不如彩色照片那麼‘寫真’,不過卻看得出來照片的背景應該是在一個山谷之,四周秀竹,流水,風景很是不錯的樣。

    我家鄉就多竹林,所以對竹林分外有親切感。

    而在照片當,是五個人其一個我一眼就認出來是芸姨,雖然是黑白照片,年輕時候的她看起來也是很漂亮的,只是眼卻沒有那種莫名的嫵媚,反而是顯得更加的清秀。

    她在照片當笑的很甜,挽著其一個最高大的男人的手,依偎著他。

    這個高大的男人長的很英俊,劍眉鳳眼,有一種不怒自威,又有些嚴肅的感覺,照片他微微扭頭,好像是半看著前方,半看著芸姨,眼神竟然有那麼一些溫和。

    在高大男人的另一邊,是一個看起來非常溫和的男人,雖然濃眉大眼的,帶著的笑容卻是讓整個看起來有一種斯的感覺。

    至于在芸姨的旁邊,則是一個看起來就有讓人想樂的男人,他的眉角有些下垂,看起來苦哈哈的樣嘴角卻是有些上揚,讓人感覺到某種善良的感覺,又是滑稽。

    而在他們四個人的身前,卻是蹲著一個男人,有些無所謂的笑著,卻又僵硬,好像很不習慣照相的樣他的樣很難形容是什麼感覺,讓人覺得既吊兒郎當,卻又莫名的可靠,既有一些自我,飛揚又有一些嚴肅穩重。

    總之讓人覺得隨意,可是骨里卻能支撐的那種人吧?他長的應該也好看吧?我說不上,只能覺得特爺們。

    我感覺有一點兒像我師父給我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照片上的五個人很是吸引我的樣而照片上還寫著四個字——唯一留影。

    是他們唯一的照片嗎?我總覺得這五個人相處在一起的感覺很好啊,好的讓人都移不開眼楮,為什麼只照一張照片?

    我看的有些痴呆了,芸姨卻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了︰“正凌,你起來了?”

    我一驚,想著自己亂動了芸姨的東西,嚇得手的相框都落在了桌上,放出了 當一聲響聲兒。

    芸姨卻沒有責備我,只是走過來,把照片拿在了手,對我說到︰“天冷,先在炕上躺著吧,等下叫你師父把衣服給你拿過來。”

    我听話的爬上炕去,卻發現芸姨拿著照片好像勾動了她的心事,低頭看著照片久久的默然不語。

    房間的氣氛變得安靜,我卻是再也壓抑不住心的好奇了,鼓足了勇氣問到芸姨︰“芸姨,他們都是誰啊?”

    我所指的自然還包括牆上掛著的那些畫,應該是出自芸姨的手筆吧,她的紙人都畫的那麼好,才能把畫上這些人都畫的栩栩如生吧?

    芸姨被我喊了一聲,一下回過了神,卻是因為又戴上了面具,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她把相框放在了桌上,然後環顧了一下屋的牆,坐在了我身邊,把手放在我的頭上,對我淡淡的說到︰“除了我,他們都是會開啟一個時代的人,而你也會攪動這個時代的風雲吧?”

    這話?我不太懂,不過攪動風雲,應該是英雄才可以做的吧,我倒是很愛听芸姨這樣說。

    不過听了這個話,我心卻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忍不住說了一句︰“是不是因為我也會和他們是一樣的英雄,所以,芸姨你才對我特別的特別的溫和?”

    英雄自然是我自己加上去的,卻惹的芸姨笑了幾聲。

    她拍拍我的腦袋說到︰“你若認為是英雄,那便也是英雄吧?可是英雄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兒,長大你也就懂了。”

    英雄還不是好事兒?我吐了一下舌頭長大的事情我才懶得想,見芸姨這麼好說話,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雖然還是有些怕,也忍不住問︰“芸姨,昨天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在和鬼說話啊?”

    畢竟經歷了洞穴的怪事兒,加上神叨叨的雲老頭兒,我對這種事情好像接受度已經比普通的小孩高太多了。

    “小小孩,就別問這個了這些事情,你跟你師父跟的久了,自然也就會知道了。你也別心有什麼不好的感覺,就算是鬼,他們曾經也是人啊。”芸姨只是這樣評價了一句。

    不過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卻是在我心涌起了奇妙的感覺,對啊曾經也是人,那就不用那麼害怕了啊?

    “但芸姨,你晚上為什麼要起來這樣做呢?”畢竟像是闖入了一個新世界,我的問題還是比較多。

    “因為我是最沒用的一個,只能多做一些這種事情,多累積一些功德福分,好為一些放不下的人祈福。”芸姨只是這樣說到。

    這樣做就會有功德福分嗎?我眨巴了幾下眼楮終于還是問出了心最想問的問題︰“芸姨,你為什麼要一直帶著面具?晚上才拿來下?”

    沒想到這個問題卻是讓芸姨一愣,她好像是回答我,好像又是自言自語的說到︰“我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去面對這個世界。”

    為什麼會沒有過去?那張照片不就是過去嗎?

    我還想問,可是雲老頭兒已經在院里扯著嗓喊到︰“正凌,你個臭小到底起床沒有,耽誤了車,看我不收拾你。”
sanvan 發表於 2014-11-7 20:07
第四十三章 路途


    昨夜停了的雪,在這一大清早又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

    我和雲老頭兒收拾洗漱完畢,在簡單的吃了芸姨為我們扯的兩碗羊肉面疙瘩湯以後,雲老頭兒就帶著我要離開這個小院兒了。

    芸姨帶著面具,安靜的送我們到門口,我忽然有些不舍,抬頭問到芸姨︰“芸姨,你能不能給我講你的名字?”

    “你為什麼要問我的名字?”芸姨似乎是有些吃驚。

    “那我以後還可以給你寫信啊。”我認真的對芸姨說到,寫信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聯系方式,我總覺得她一個人在這里好像真的很可憐。自然,我也是準備到了地方以後給爸爸媽媽寫信的。

    “呵呵。”芸姨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對我說到︰“有心了,不過你那個地方恐怕寄信有些困難呢。以後,有緣自然會再見的。”

    “那名字?”我有些不甘心的樣。

    “我是一個沒有名字的人,只記得自己的小名叫芸,所以你只要知道我是芸姨就夠了。”她淡淡的說到,語氣有一種說不出的蒼涼。

    而雲老頭兒只是牽著我的手,對著芸姨笑了笑,就帶著我走了。

    我回頭,芸姨的身影還停留在那個小院的門口,洋洋灑灑的細雪模糊了她的身影,我忽然覺得雲老頭兒很沒有禮貌,為什麼不對芸姨說聲再見?我這樣問他,他牽著我的手說到︰“有的人一生經歷了太多的離別,有些已經是再也不見。所以,也不必對她說再見,不要讓她想起離別。”

    雲老頭兒的話說的很深沉,我和他走在積雪之,沒有太懂,卻是跟著沉默了起來。

    不適應走在這樣的雪地,加上昨晚沒怎麼睡好,走不了一會兒,就耍賴一定要雲老頭兒背我,他為了趕路,倒也沒有和我爭,一把背起我,朝著遠方走去。

    陷在回憶,好像能看見那一天的背影,也是陷在回憶,許多沒有遺忘卻被忽略的往事才分外的清晰我只接觸過那個芸姨一次,隨著歲月,加上是小的時候接觸的,她的身影早已經被埋藏在了記憶的深處。

    在一次在記憶之見到她,卻發現她好像是一個隱藏了許多秘密的人,那些畫兒,那張照片我很疑惑其有一張畫為什麼總是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我說不上來到底熟悉在哪里?

    可笑的是,我一直在追尋江湖,想要一個‘同類’,讓自己不要那麼寂寞,不要去想起自己是一個被‘拋棄’的人,卻沒有發現,其實從我被雲老頭兒帶走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是在所謂的江湖了。

    那一天離去時,雪下的很大,可是雲老頭兒的後背很安穩,我竟然伏在他的背上漸漸的睡著了。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輛長途客車上了幾個小時的顛簸,我被雲老頭兒帶到了另外一座城市。

    但是,在這座城市,雲老頭兒卻沒有帶著我做過多的停留,甚至沒有走出客運車站,就又被雲老頭兒帶到了另外一輛車路開始變得不好走,一路的顛簸,讓我這個沒怎麼坐過太久客車的人吐了一個天昏地暗。

    也記不得到底是坐了多久的車,總之到達目的地以後,已經是深夜。

    這個地方是一個縣城,深夜的街道幾乎沒有人了,我經過一天的顛簸,顯得有些‘萎靡’,雲老頭兒心疼我,也沒有要我走路,只是一路背著我,莫名的竟然找到一個人家投宿。

    這家人家好像也是認識他的,甚至對他有一些感恩戴德的樣。

    我們半夜去,他們也沒有什麼抱怨,甚至給我弄了一碗酸辣湯面,讓我吃了可是,第二天,我還是生病了,燒的有些昏昏沉沉。

    雲老頭兒也沒有急著趕路,只是感慨我的身體底實在是不算好,也不知道從哪里弄了一些草藥熬制了給我喝下,到了午的時候,總算是退了燒,精神也好了一些。

    在這個時候,雲老頭兒也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了一輛小面包車,然後又開始了趕路。

    只是覺得我身體不好,幾乎是一路抱著我的,還細心的買了一個保溫杯,給我裝著藥水,到時間就會喂我一些,竟然讓我的病還在路途就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我第一次產生了一個念頭,這個所謂的師門好遠啊,趕了那麼幾天的路,都沒有到那我離爸爸媽媽豈不是也很遠?

    這樣想著,竟然又開始傷感起來陷入這種情緒拔不出來,所以連車經過了那些地方也不太清楚,一路只是昏昏沉沉的睡。

    這路變得更加不好走,甚至有一些路,就直接是土路,比昨天的路還要顛簸這一次,下車的時候,又一次是晚上了,我們到了一個村。

    同樣,雲老頭兒好像在這里也有熟人,帶著我找到一個人家住下了,悉心的照顧了我一晚上到第二天的時候,我的病竟然好了起來。

    第二天照常是趕路,這一次連車也沒有了,換上的是農家的騾拉得搖搖晃晃的馬車,一開始我還覺得新鮮,到後來,就只能縮在雲老頭兒的懷里躲風去了。

    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被雲老頭兒帶到了什麼地方馬車也是這樣搖晃了大半天,最後靠近一個人煙稀落的村才停下了前行。

    我被雲老頭兒牽著手,就站在這個地方,我說人煙稀落,是真的這樣啊稀稀拉拉只有十戶不到的人家,還山上山下的相隔很遠而在我的眼前,卻是一座巍峨的大山,綿延了不知多少里高的我抬著脖仰望都覺得累,山頂還有積雪。

    只是山下這些地方到還是綠油油的充滿了一種原始和古樸的氣息。

    “這是什麼地方啊?”看著這樣的大山我有些畏懼了,難道我以後要住在山里嗎?

    “這就是巍巍秦嶺,我們的師門就在這山上。”秦老頭兒似乎心情變得好了起來,開始這樣對我說到。

    原來真的是要住在山上?我的心莫名的開始畏懼,忍不住小聲問到︰“山里有獅老虎嗎?”

    “你想看獅老虎嗎?以前是有老虎的,還很多,但那可不容易遇見豹也是有的,你想看嗎?”雲老頭兒笑著對我說到,一邊說,一邊就牽著我往山里走去。

    我怎麼可能想看見?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秦老頭兒哈哈大笑,但是腳步卻沒有停下。

    現在都已經是下午了,這個時候上山,晚上能到的了所謂的師門嗎?如果到不了,晚上我們豈不是要住山里?我很擔心這些問題可是雲老頭兒卻是很輕松,告訴我一切都有他在,並不用怕什麼?

    就這樣,我被雲老頭兒牽著進入了山里。

    而上山的路異常陡峭,我一開始還能正常的走幾步,到後面,幾乎是手腳並用,也前行不了多少雲老頭兒每次都會停住腳步,在前方等我,告訴我以後這山里我是要常常爬上爬下的,要適應它。

    大山里面很新鮮,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藤蔓,樹林能听見鳥兒叫,還有野獸悉悉索索的聲音,只是不見身影。

    這些東西顯然讓我減緩了一些疲憊,只是走到最後,連路都沒有了只剩下陡峭的山勢,我就無法前行了。

    而走到了這里,也是傍晚的時分了,山里的夜很冷盡管在這邊沒有下雪,但是比下雪的地方還要冷雲老頭兒似乎很有經驗,找到了一個石窩,說是晚上我們就在這里過夜。

    他熟練的點燃了篝火,然後從行李之,摸出了一個很小的鍋,從水袋里倒出水開始燒水。

    我的內心莫名的不安,忍不住小聲的問雲老頭兒︰“師父,這個大山里,不會就我,你,還有正川哥三個人吧?”

    我說話的時候,從遠處傳來了不知道是什麼的獸吼,我听了有些害怕,又往雲老頭兒那邊靠了靠他一邊燒水,一邊大笑,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正凌,你竟然還怕這個?你最不怕的怕就是這些吧。”

    我為什麼會不怕?但是接下來雲老頭兒卻對我說到︰“山里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師門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等到了之後,你自然就會知道。”
sanvan 發表於 2014-11-7 20:08
第四十四章 山門


    他只是隨意的一句話,就讓我心充滿了無數的疑惑。

    其實我對山門什麼的,根本沒有什麼具體的概念他這麼一說,我反而一直在想,山門究竟會是什麼樣?

    在山里過夜,原本就是一件很將就的事情,也不可能睡得舒服,加上心思一直在活躍著,我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睡著。

    第二天,依舊是爬山,趕路。

    只不過,離開了比較低的山區,埋藏在深山深處的風景就變得分外動人起來瀑布,石灘上的流水清澈見底,郁郁蔥蔥的森林,高低不同的山勢拐角就是一處風景,根本就覺得眼楮用不過來,

    而且,到了這種高山區以後,動物也漸漸的多了起來,那些溪水河流里我就見到了我叫不出名字的怪魚,還看見了很多小動物,我認識的非常有限,雲老頭兒會給我講解。

    甚至,在一處水潭旁邊,我還看見了一只在喝水的豹,我嚇了一跳,但又不是真的很害怕。

    遠遠的看見,覺得其實很瘦弱的感覺它也沒有撲過來,只是喝完水,遠遠的看了我們一眼就走了。

    雲老頭兒笑著說我運氣好,竟然能夠看見豹!

    這一種新鮮再次抵消了山路難走的疲憊,但隨著山勢的上升,就算我不疲憊,也很難攀登一些地方,幾乎是雲老頭兒把我半抱上的山。

    我真是佩服他,身上掛著那麼重那個行李袋,還帶著我爬山,也不是很艱難的樣,就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可以到他那個程度。

    總之,幾乎又是一天的趕路,我們終于是到了接近山頂的地方,隱約也接近了雪線,在這個時候,已經感覺非常的冷了,雲老頭兒呼了一口氣,對我說到︰“正凌啊,接下來,你要自己走了,但是必須得跟緊我的腳步,咱們師門的陣法可不是開玩笑的,特別是護門大陣,有些地方要是走錯了,我要救你出來,也得費很大的功夫。”

    “你是說師門就快到了嗎?”听雲老頭兒的語氣是如此,可是不遠處的山頭,我都能看見,皚皚白雪,哪有什麼師門。

    “嗯,快到了。”雲老頭兒說話的時候摸了一下我的頭,帶起了一股冷風。

    在這里很冷,我被包裹的比粽還要像粽,而難得是一個晴天,在這夕陽快要西下的時候,映照的整個大山無限美麗。

    我心疑惑的要命,卻也沒問,我只是相信雲老頭兒不會騙我的,因為實在沒有那個必要。

    只是短暫的停留了一下,我們又繼續趕路在這里,山勢莫名變得平坦了一些,至少我能正常的走路但這里的山勢卻不是那麼自然,就像有人刻意整弄了一下,把山勢變得平坦了一些。

    雲老頭兒牽著我,我是寸步都不敢遠離,努力的讓自己跟上他,直到走到一塊突兀的山石,看起來就像沒路了一般,他卻帶著我小心的繞著那個山石一轉,我竟然在這樣的荒山里,看見了一條石板路。

    這個石板路看起來有些年月了,石板上盡是綠色的苔痕只是間的部分顯得非常的干淨,而且有些凹陷進去,顯然是有人經常在走動的。

    雲老頭兒在這里停住了,臉色變得分外嚴肅的望著我,對我說到︰“正凌,走這條石板路,是千萬不能出錯,我的腳落在什麼位置,你的腳就要落在什麼位置,一點兒偏差也不能有。”

    我看了一下那石板路,連岔路都沒有,蜿蜒的延伸,直接就能看見延伸到了山頭那邊一處陡峭的懸崖,就是這麼一條路,為什麼雲老頭兒會如此的緊張?

    他的緊張自然感染了我,我一下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接著,雲老頭兒放開了我的手,穩穩的踏出了第一步再次對我叮囑到︰“順著我的腳步。”

    我哪里敢怠慢,在他腳步移開之後,立刻就踩在了他之前落腳的地方明明只是一條普通的石板路,可是雲老頭兒帶著我,卻是走的比在哪里都慢,幾乎是一分鐘才能挪動出一步。

    在這種緊張之下,我也忘記了看周圍的風景,等到路走到一半,我察覺過來的時候,忍不住低呼了一聲在我眼里,整個風景完全的變了,哪里有什麼白雪皚皚的山頂?有的只是還保持著郁郁蔥蔥的深林,甚至流水,深潭卻是被整理的很干淨,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蔓藤,一幅人間仙境的樣。

    听到我的聲音,雲老頭兒回頭來說到︰“等你熟悉了這個大陣的走法,這些地方你都是可以來的,這已經是師門的範圍了,只不過,沒熟悉的話,普通人可能會永遠的迷失其,就算有本事的人,也脫一層皮,也休想擺脫這個困境。遇見厲害的地方,不是真正的高人,沒有走出來的可能。”

    這麼厲害?雖然這條路讓我覺得神奇,但我還是認為雲老頭兒在給我吹牛,看見我的眼神,雲老頭兒就怒了,對我吼到︰“咱們師門可是很牛逼的,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求著咱們?你那是什麼眼神兒?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對于他所謂的收拾,我一向不放在心上,但是他把這條路說的什麼神乎其神,我心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

    一條看起來不長的路,我們整整走了接近兩個小時在經過了最後一個拐角之後,雲老頭兒終于長舒了一口氣,而我站在路的盡頭,竟然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在我眼前的竟然真的是一個山門,而且不小。

    能夠容十人並行的階梯直直的往上,階梯的盡頭是一個巍峨的山門,也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的原因,山門竟然是坍塌了一小半,只剩下一大半離在那寥落的山頭。

    山門上好像有刻字,但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我也看見,那原本應該是刻字的地方,就像被什麼人給故意抹去了一般,留下幾個亂七八糟的模糊團狀物!

    只是這樣,也影響不了這山門巍峨的氣勢,而我在那一刻有些晃神,仿佛看見曾經在這里,人們熙來攘往的場景,雲霧籠罩一幅仙家門派,隱世避世卻擋不住來‘朝聖’的人們的腳步的樣。

    我不知道為何我的眼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就像我親眼看見了一般。

    我愣愣的站在這里,發現我肯定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夜,漫天就如同覆蓋在我頭頂的星光之下,我第一次見到山門的震撼。

    這里太美,伸手就可以觸踫到天的感覺,這里太神秘,隱藏在深山深處的古老山門但無論這里怎麼樣,都掩蓋不了這山門滄桑亙古的氣勢,它穿透壓迫了一般的存在著。

    雲老頭兒見我的樣,很是得意,咳嗽了一聲,才對我說到︰“和你說了,我們的山門很牛逼,你這下相信了吧?”

    到這個時候,我才回過神來,心其實是承認了這一說法,嘴上卻是說到︰“很牛逼,為什麼山門都倒了?”

    我以為雲老頭兒會像之前那樣和我嬉笑一番,然後無所謂的又開始‘吹牛’,但是他沒有,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牽著我的手,踏上了那更冷靜的入山階梯,半晌才對我說了一句︰“有些事情可能你終究會知道,但我希望,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階梯踩上去有些濕滑,顯然比起那條入山的石板路,這個階梯或者更加的冷清了一些我的心不知道為什麼也充滿了一種悲涼的色彩。

    跟著雲老頭兒沉默的走了一會兒,就漸漸接近了那道巨大的山門。

    這下借著漫天的星光,我可以看見山門之上那幾個團裝的模糊物其實是由縱橫交錯的無數痕跡組成的。

    我痴痴的看著,仿佛是看見好像有一雙巨大的爪,在某一天,刻意的抓爛了山門上的大字然後,留下一竄竄瘋狂的笑聲。

    我不敢去問,總覺得這是一件悲傷的往事,我只敢小聲的對雲老頭兒說到︰“師父,咱們的山門叫什麼名字啊?”

    “名字?”雲老頭兒走著,忽然抬頭看了一眼那傾塌了一小半的山門,然後對我說到︰“從某一天開始,咱們師門就沒有名字了。”

    他的語氣有些落寞,落寞到直接落在我的心頭,我的心也一陣陣的難過我和雲老頭兒走著,心像燒著一團火。

    走到了山門之下,我忽然停住了腳步,拉著雲老頭兒!

    “怎麼了?”雲老頭兒看著我,有些詫異不解的樣,我在路上就一直鬧騰,怎麼還不到啊,肚餓了,要休息什麼的。

    為什麼會忽然走到了這里,就停下了腳步?

    我卻握緊了雲老頭兒的大手,看著山門,認真的說到︰“師父,你以後告訴我,咱們山門叫什麼名字吧?等我長大了,我會親自把這個名字給重新刻上去”

    我沒有什麼多的想法,只是不想雲老頭兒這麼難過而已,看他難過,我自己也覺得很難過。

    听聞我的說法,雲老頭兒一下愣住了,然後忽然望著我放聲大笑,之後才把手重重的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說了一句︰“好!”
sanvan 發表於 2014-11-7 20:09
第四十五章 窮人


    雲老頭兒和我正面相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總覺得他的眼眶濕潤,那水光仿佛倒映了漫天的星光。

    可惜,他很快就回頭了,再一次陷入回憶,我也看不清楚他是否流淚,這簡直成為了我一生的‘謎題’。

    在安靜的夜空之下,他牽著我的手走入了山門山門之後是一個不小的平台,用青石板鋪就,大概有我們學校的操場一半那麼大。

    在平台之後,是一座正殿,在殿宇的背後周圍連接著很多的房間形成了一片山頭的建築群。

    但是除了一間正殿旁邊的房間亮著昏黃的燈光,其它的房間都是一片黑暗,而且和山門一樣,有的已經傾塌了,有的也顯得破敗無比。

    這就是我的牛逼師門?

    我心充滿了疑問,雲老頭兒卻是在快要走近正殿的時候,大喊了一聲︰“正川兒,我帶著你師弟回來了。”

    正川哥?我一下想起了小時候那個好看的少年這麼多年過去以後,他的樣變了沒有?

    正殿里安安靜靜的沒有反應,過了許久之後,才听到正殿大門‘吱呀’一聲打開,正殿也亮起了昏黃的燈光,一個身影懶散的抱著手臂,倚在了大門前。

    幾年不見,正川哥的頭發已經長長了,不再是以前那種瓦片兒頭,而是頭發已經長到了頸窩,額前的劉海也幾乎覆蓋了眼楮,隨著山風飄動,看起來多了一點兒斯憂郁的樣,好像這樣半長的頭發更適合他。

    他已經比較像一個大人了,個幾乎有我爸這麼高了,臉比起小時候我見到的瘦了一些,沒有少年時的那種比較柔和的線條,倒多了一些稜角。

    但他一直很好看,還是像畫,電視里走出的人,這樣只是顯得成熟了幾分。

    這麼冷的天,他似乎也不在意,只是穿著一件很干淨的白襯衫,隨意的套了一件外套,襯衣下擺很隨意的露著,下面是黑色的褲這麼簡單的穿著,懶洋洋的神情,懶洋洋的姿態,和少年時那個禮貌的,懂事的,有點點害羞的他好像區別很大。

    而嘴角勾著的笑意,倒是越來越像雲老頭兒的不同的只是,他比雲老頭兒倒是好看了一百倍。

    至少我心里是這麼認為的。

    “老頭兒,你總算回來了。”正川哥懶洋洋的說到。

    “嗯?”雲老頭兒一抬眉毛,然後不動聲色的從腳下踢起一顆小石,隨手接了,二話不說的就朝著正川哥砸去。

    正川哥下意識的去躲,但到底沒有躲掉,被砸到了額頭,捂著額頭有些怒氣沖沖的喊到︰“師父,你這是要殺人嗎?”

    “你還知道叫我一聲師父?誰教你叫我老頭兒的?”雲老頭兒語氣淡淡的說到,我卻震驚于雲老頭兒的身手,腳下也在踢著小石兒,想學他,踢一個在手里,卻怎麼也不能成功。

    卻架不住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像風一樣的沖過來,下一刻就抱住了我。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松開了我,然後望著我‘沉痛’的說到︰“師弟,你不知道師父有多麼的為老不尊,叫他一聲兒老頭兒,都算是給了面?師弟,你還認得我嗎?還記得我從前純真的模樣嗎?到頭來,跟著這師父生活久了,越是長大,就越是變成了他這幅模樣,我很痛苦啊。”

    “討打。”雲老頭兒好像面有些掛不住,沖著正川哥吼了一聲。

    正川哥一縮脖,連忙說到︰“師父,你不要吃飯了嗎?我算著這兩天,你也該回來了,從早上就開始熬的大骨湯都已經熟爛了啊,你不吃了嗎?”

    “咳先吃飯再說。”雲老頭兒再次咳嗽了一聲,努力想在我面前保持著他師父的尊嚴,卻是有些繃不住的樣。

    正川哥沖我眨巴了一眼眼楮,然後笑意盈盈的牽起了我的手,說到︰“你來了,我這苦日算是到頭了,不然老被師父欺負。說真的,正凌,你還記得我嗎?”

    我腦袋一直都有些暈乎乎的,心里倒是有八分信了正川哥的話,跟這雲老頭兒呆久了,就會變成他那個樣。

    我腦海總是浮現出他以前一邊大口吞著白飯,一邊盯著畫冊上的女人看,然後笑的異常猥瑣的樣也會想著一路上,發現哪個漂亮的姑娘,他就立刻挺胸抬頭,一幅高人風範馬上邁著四方步的樣,好幾次我跟不上他的節奏,差點摔倒在地上。

    我以後會變成那副樣?我的內心忽然很惶恐。

    但是,我還是听見了正川哥問我的話,點頭說到︰“記得的。”

    “那你還記得我送你的那一副象棋嗎?”正川哥似乎真的很開心,一路牽著我,也不理身後的雲老頭兒,不停的和我說著話,把我一路牽進了大殿。

    “記得啊,我還帶來了”一開始,還是有些生疏的,我回答的有些拘謹。

    但一听這個回答,正川哥立刻眉開眼笑,在我腦袋上揉了一下,說到︰“好小。”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高興,卻是已經進入了盡管亮起燈光,還是有些昏暗的大殿自己有些好奇的打量起來。

    這個大殿不小,因為只有我們三個人在其,所以顯得有些空曠,從房梁上垂下了一些黃色的布幔,不過布幔很干淨,顏色已經有些發白了,看得出來是常常洗著的。

    地上也不知道鋪的是什麼木頭,有一股好聞的香氣,地面也很干淨,幾乎在昏暗的燈光下,也能照出人的影。

    在大殿的正,供奉著三尊雕像,我認得,因為雲老頭兒一次在路上看見一個店里貼著這三尊雕像的畫兒,就告訴過我,這是三清。

    所有的道家人,都應該首先拜三清,這是不變的規則。

    三尊雕像也是被清理的很干淨,雖然色澤已經暗淡,上面的色彩也有一些斑駁了而在三尊雕像的下面,則掛著一幅很大的畫兒,畫兒上是一個老者,穿著道袍第一眼看著卻是有些別扭,我說不上來為什麼?

    仔細想了一下,才發現這畫像里的人,神情和雲老頭兒簡直如出一轍,一絲像不太清醒的笑容,眼神‘精華四射’的,就像是在看美女。

    盯著看的久了,又覺得他身上有種不凡的氣度,真正瀟灑出塵的氣質。

    “師弟,那是咱們的祖師爺,是真正的神仙人!祖師爺的這畫像是咱們師門第代師祖畫的,他可是真正的丹青妙手,也只有他才能畫出咱們祖師爺的那股氣場,那種氣質。”正川哥似乎很熱情,看我的目光落在那副畫像上,就熱心的開始給我講解起來。

    這就是祖師爺?還是真正的神仙人?神仙就是這樣的?我心疑惑不已,但既然已經叫了雲老頭兒做師父,我哪里敢對祖師爺不敬?只能在心里悶著,也不敢說出來。

    其實,我很糊涂,到現在也不知道山門里到底是干嘛的雲老頭兒說抓鬼,捉妖,打僵尸,師兄又說神仙人?我總覺得離我的現實很遠的樣。

    只有不說話,繼續的看著這個大殿在畫像下面,就是一個非常精美的香爐了,大概有雲老頭兒兩個腦袋那麼大,自從他騙我吹泡泡以後,我衡量事物已經習慣用雲老頭兒的腦袋來衡量了。

    香爐精美,上面插著的清香也不同是一種流光溢彩的紅,那香的香氣兒,沒有那種煙燻火燎的味道,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清香,讓人凝神靜氣的感覺。

    只是對比起香爐,那些貢品顯得‘寒磣’了一些,幾個發硬的饅頭,一些焉巴巴的隻果,肉什麼的倒是上了一大塊兒。

    看我注意到這個,正川哥無奈的說到︰“沒辦法,在這山上最難吃到的就是蔬菜還有水果,特別這冬天,哎而且,窮啊。”說到這里,他伏在我耳邊,小聲的說到︰“不信你看那老頭兒在做什麼?等一下他絕對開罵!”

    我覺得奇怪,一回頭,看見雲老頭兒果然在做我不能理解的事情,一路吹著蠟燭,滅著油燈,看著師兄牽著我的手回頭,他果然跳著腳罵到︰“唐正川,這些燈油蠟燭不要錢的啊,你怎麼可以那麼浪費?”

    師兄一副無辜的樣說到︰“師父,這師弟來了,也不能迎接一下嗎?我都沒有點亮整個大殿。”

    “哼。”雲老頭兒脖一梗,倒是不說話,半天才說到︰“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我含辛茹苦的養大你,這下又多了一個小毛頭兒,你們穿衣要不要錢?讀書”

    正川哥無奈的掏掏耳朵,牽著我走到了供台之下坐著,那里擺著一張矮桌,桌下面是幾個蒲團。

    他揉了幾下我的臉,說到︰“別听,沒有五分鐘不會消停,你以後就習慣了在這里等著,等一下就可以吃飯了。”

    在這里吃飯?這里不是大殿嗎?我爸媽也帶我出去玩過,去過什麼寺廟,在那些地方,大殿不都是莊嚴無比的嗎?怎麼會在大殿吃飯?

    我忍著心的疑問,老老實實的在大殿等著,本來就對這個地方是陌生無比的好在,大殿雖然不小,但也十分的溫暖,那裊裊的清香,也讓人覺得心情寧靜,我也沒覺得怎麼難受。

    雲老頭兒果然念叨了五分鐘,也才走到桌前坐下這五分鐘已經給了我一個堅定的信念,完了,這雲老頭兒路上的大方是裝的其實,我們很窮,真的很窮,窮到油燈蠟燭都點不起的程度。

    卻在這時,正川哥托著一個大盤到了桌前,放下了一鍋湯,一個葷菜,一個素菜和幾個碗碟。

    雲老頭兒臉色一下就變得,再次驚呼到︰“今天竟然吃的那麼奢侈?”

    我看了一下,很奢侈嗎?湯就是師兄說的豬骨湯,那個葷菜是一盤炒的肉絲,至于素菜好像已經有些焉巴了,是什麼菜我也認不出來。

    至少,我家的生活水平這樣的菜絕對是平常,並不算得奢侈啊?

    正川哥懶洋洋的坐下,說到︰“這豬骨和肉絲都是‘望仙村’的王老爺送來的,他前些日進山弄到了一頭野豬,給咱們送了一些肉來。至于,這些素菜,也是村里吳大媽送來的,總能找到一些野菜的。我都收著,就想著你帶師弟回來吃一頓好的。不好的消息是咱們這米可撐不住了,總不能讓人送米吧?老頭兒,你下山把全部錢都帶走了,這下你回來了,該你想想辦法了,不然咱們三個餓肚吧。”

    正川哥無奈的說到,雲老頭兒一陣臉紅,也顧不得正川哥叫他老頭兒,該收拾正川哥什麼的事情了。

    而正川哥一幅懶得理他的樣,給我盛了一大碗飯,然後夾了一大筷素菜在我飯上,對我說到︰“吃,這東西在山上可真是好玩意兒,特別是冬天!以後你就知道了。”

    我端起碗,心再次默念到,完蛋了我們三個是窮光蛋,我走的時候,爸爸給我塞了五十塊錢零用錢,也不知道頂不頂事兒。

    而且,望仙村是什麼地方?在這種深山老林里,竟然還有村?
sanvan 發表於 2014-11-7 20:13
第四十六章情暖

我對這山上的生活幾乎不報什麼希望了,可心裡卻並不是排斥。 

畢竟和雲老頭兒一路行來,雖說常常和他'鬥嘴',但心中其實是充滿了親切感的。

至於師兄,幼時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但是他剛才往我碗裡夾了一大筷子菜的自然動作,還是讓我心裡狠狠的感動了一把,幼時他對我的好和耐心再次變得清晰起來。  

忽然覺得,和這兩個人生活個5年也是不錯的,更重要的是,在他們身邊我有一種莫名安心的感覺,不 ​​再有潛藏在骨子裡的惶恐。  

師徒三個就這樣坐在蒲團上,圍著這一張並不算大的桌子吃飯。  

我就著那個看起來不怎麼樣的素菜吞了一大口飯,我是餓了,心底也沒對這裡飯菜的味道報什麼希望,畢竟師兄能做出什麼好吃的飯菜?  

我這個理論的堅實基礎建立在師兄是男的原因上。  

就因為我媽媽偶爾不在的時候,我爸爸做的菜能把我給吃'哭',自然是難吃到哭,我媽媽經常也會說,你爸爸一個男人會做什麼菜?這在我心中種下了根深蒂固的印象。  

可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我吃下這飯菜的第一口,卻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師兄。  

他隨手把垂在額前的劉海攏到後面去,沖我眨了一下眼睛,說到:“怎麼樣,好吃嗎?”   

“嗯,好吃!”我拼命的點頭,是真的好吃,口中全是那不知名野菜的清香,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知道是來自於哪裡。  

“正 ​​川做菜倒是不錯的。”雲老頭兒夾了一筷子炒的野豬肉,端著架子說到。  

師兄不理他,自顧自的盛了一碗湯,說到:“也沒什麼好神奇 ​​的,這野菜其實有一點兒苦味的,炒之前得用熱水燙一下,去掉苦味。至於絕招就是在炒菜的時候,放一點兒我自製的腐乳,菜就會充滿濃香。”   

“你也就這點兒出息了。”雲老頭兒也大口的扒了一口飯。  

“師父,有本事你別吃啊?我的理想本來就是當一個廚師,你卻把我拐到山上來,當個什麼道士。”說話的時候,師兄不滿的抓了一下頭髮。  

“你命中註定就要當一個道士的,嚷嚷個什麼?”雲老頭兒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忽然放下筷子,討好的望著師兄,說了一句:“正川啊,我那個葫蘆... .”   

師兄的眉頭輕皺,但到底是戰了起來,過了一會兒,返回來的時候,手上就提著一個黃皮葫蘆,還端著一個小碟子,放在了師父的面前,說到:“老頭兒,你說萬事萬物不可沉迷,師弟一來,你就要做個負面榜樣嗎?”   

雲老頭兒嘿嘿的笑著,也不答話,伸出筷子,從師兄剛才端來的小碟子裡夾了一顆看起來黑乎乎的豆子,嚼在了嘴裡,然後拔開葫蘆的塞子,暢快的大喝了一口,然後沉醉的閉上了眼睛。  

我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香,夾雜著藥材的味道,雲老頭兒陶醉的搖頭晃腦,之後才對師兄有些討好的笑到:“哪有什麼負面榜樣,只是連續的趕路乏了,喝口酒解解乏。若說起下酒菜來,還是正川你弄的糟黃豆最是鮮美,沒有了這個,我在外面喝酒都沒滋味。”   

聽聞這句話,正川哥忽然低頭笑了,那神態倒是和小時候害羞著急的樣子有些相似,他也沒有多說,只是喊到'吃飯'。  

“吃飯,吃飯。”師父也這樣應到。  

可是兩個人說這話的時候,竟然同時夾了一筷子炒的野豬肉,放進我的碗裡,同時對我說了一聲,多吃點兒。  

正殿之外的山風吹的更加凜冽,我的心中卻狠狠的一暖,埋頭大口扒飯,也不知道是才到一個新環境思念家鄉和父母故人,還是心中感動?  

雲老頭兒到底做出了一個負面榜樣,在帶我上山的第一天,就喝了一個半醉。  

飯罷,很直接就躺在正殿裡睡著了,師兄讓我在正殿裡等著...收拾了碗筷以後,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張熱毛巾,有些'嫌棄'的為雲老頭兒擦了擦嘴和臉,然後又拿過一件厚實的棉道袍蓋在了雲老頭兒的身上。  

然後,拍拍我的肩膀說到:“師弟,跟我走。”   

從這些舉動上來看,其實正川哥骨子裡沒變,還是那個愛照顧人的傢伙,我小時候他不就是如此嗎?教我這個,那個,又照顧著我。  只是可能真的和雲老頭兒學的吊兒郎當了吧?  

我很自然的站起身來,跟著師兄走了,只是聽見雲老頭兒在正殿裡打著呼嚕,我對師兄說到:“師父就睡這裡,沒有問題嗎?”   

“他能有什麼問題?別看咱們這山門很大,實際上能住人的屋子沒有幾間,不是年久失修,就是腐朽髒亂了。只有這正殿和靠近這正殿的幾間房間能住人...師父平日就住在正殿一側最大的廂房裡,但大多時候就睡在這正殿,他習慣了。”正川哥給我解釋了一句。  

說話間,已經帶著我穿過了正殿,經過背後的一條走廊,就著走廊上掛著的油燈,能看見這裡緊緊的相鄰著幾間房,再遠就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了。  

我有些害怕,他看出來了,又是攏了一下他額前的劉海到腦後,對我說到:“你別害怕,要是咱們這兒不干淨的話,這全天下就沒有乾淨的地方了。 ”   

“不是說腐朽髒亂嗎?”我好奇的問了一句,那還怎麼稱的上乾淨?  

“哈哈哈,這個乾淨可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就是隨便在這裡亂竄...”說話間,正川哥的聲音變小了一些,然後又是附在我耳邊說到: “也不會遇見什麼鬼啊,怪啊的!”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起了一身兒雞皮疙瘩,他卻很是得意的笑,然後很隨意的揉了一把我的臉,不顧我'憤怒'的眼神,把我帶到了靠近正殿的左邊第一間房。  

房間收拾的很乾淨,家具擺設什麼的,卻像武俠電視劇的樣子...無論是臥榻,桌子,書櫃都是古代的家具樣式。  

整個房間也簡單,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書架上擺滿了書,有很常見的現代書,也有電視裡那種線裝的古書。  

環顧整個房間,唯一稍顯凌亂的就是床前的那個大書桌了,上面堆著幾本書,還有翻開的兩本書...毛筆架在筆架子上,還有一兩篇不知道抄寫著什麼的紙。  

“晚上就睡這裡吧。”師兄靠在門邊懶洋洋的對我說到。  

我有些畏懼的吞了一口唾沫,問到:“就我一個人睡在這裡嗎?”   

“原本想著你要來,師父叮囑我早早的再收拾一間能住人的廂房出來。房間倒是收拾出來了,就在我和師父房間的中間,就旁邊兒那間...但想著你肯定不習慣,這些日子和我一起住吧,等著你習慣了,再單獨住一個房間。”師兄這話說的很隨意。  

但我肯定是求之不得,怕他反悔一般,立刻大聲說到:“一起住,是要一起住的。”   

“哈哈,臭小子。”師兄走過來揉了揉我的腦袋,顯得很是高興的樣子。  

然後弄來熱水簡單,我們簡單的洗漱以後,他就讓我睡在那個臥榻上,他自己則在地上打了一個地舖。  

“倒也沒關係,反正這地是木頭的,睡著也不涼。跟了老頭兒這麼多年,別的不說,身體倒是好了,夏天也不怕熱,冬天也不怎麼冷。說起來,你這新褥子,新被子可是來之不易的,我是特地到望仙村去買來的。他們常常有人會下山到最近的鎮子上趕集,我們下 ​​一次山就麻煩咯。”在睡下以後,師兄絮絮叨叨的。  

我躺在臥榻上,睡著厚實的新褥子,蓋著厚實的新被子,聞著那股只有新的床被才能發出的特殊味道,眼皮一直在打架,可又聽見那個望仙村的名兒了,忍不住問了一句:“師兄,這深山里還有村子啊?”   

“當然有啊,也只是唯一的村子,等你去上學那天就知道了。”師兄平躺在地上,被子隨意的蓋著,翹著一個二郎腿,望著天花板,隨意的答了一句,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來這裡?也還要上學?在山里怎麼上學?難道走下山去上學?那可不成...想起上山的艱難,這上學還不得折磨死我?  

可這些問題,也架不住我連夜奔波的疲憊,很快我整個人就已經迷糊了...只是耳邊模糊的聽見師兄還在說話:“這望仙村兒裡啊,其實也有好看的姑娘,師弟,不是我跟你吹牛,好幾個喜歡我的,我都知道呢,就比如那劉二花...”   

劉二花?這是什麼奇怪的名字?我在心裡嘀咕著,卻已經是我熟睡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sanvan 發表於 2014-11-7 20:14
第四十七章 晨光


    我覺得我是一個適應性很強的家伙,一路上跟著雲老頭兒顛簸來到此處,一般都是逮哪兒睡哪兒,從來沒有認過床。

    到了山上以後,也是很快就入睡了,也沒有半分不適應。

    唯一苦惱的就是無論睡的再怎麼香甜,我還是會很早就醒來,就像我上輩是一個不怎麼睡覺的家伙一樣。

    到了山上的第一個早晨依舊是如此,基本上醒來的時間都不會超過點半一個人躺在床上,開始翻來覆去了。

    雖然是過了春節,嚴格的說來還是很冷,天依舊亮的晚,周圍一片黑沉,在我心里,這春節前後也是屬于‘冬天’的範疇的,或許只有了到了三月的陽春,我才能真正感受到春天的氣息吧?

    在眼楮適應了黑暗以後,我看見正川哥在地鋪上睡的很香,抱著被,雙腿呈奔跑的樣,身上的衣服早就滑到背上去了,時不時的會嘟囔兩句,那英俊的形象全無,在他身上找不到絲毫的睡姿。

    我看了一陣兒,覺得好笑但是,看著看著也就無趣了,一個人枕著腦袋躺在床上,听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的鳥兒叫,野獸動靜心里又開始莫名的空落。

    只是幾天的時間,我就這樣離開家了?然後來到了這個深山深處的地方?一切都像做夢一般的,我心里還是有些恍惚。

    就是不知道我走以後,爸爸媽媽怎麼樣了?媽媽午會做什麼菜?爸爸早上是不是還打呼嚕?周正和陳重這兩個家伙還好不好?他們肯定還是會一起上學放學,只是以前都是三個人,現在變成了兩個人,遇見打架的事兒,他們能行嗎?

    我翻了一個身,絲毫沒有察覺想著想著一滴眼淚就從我的臉上滑落。

    盡管我不想承認,我還是想起了辛夷那個丫頭雖然學習好,但是呆呆的,想來也是笨的,也不知道那天我扔給她的東西,她到底揀到了沒?

    我想的入神,也不知道自己流淚了,呼吸變得粗重也沒察覺,直到正川哥站在我跟前,在我腦袋上敲了一下,我才回過神來,感覺到臉上的冰涼,趕緊一把擦了臉上的眼淚,緊閉著眼楮裝睡。

    “臭小,還裝!早就看見你哭鼻了。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息,不用做早課,睡個美妙的懶覺,全被你小給攪合了。”正川哥感覺他就從來沒有勤快過,隨時都是一副懶懶的姿勢。此刻,坐在我床邊的樣也是懶洋洋的,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

    竟然被人看見了哭鼻,我心一緊,這臉可丟大了再也裝不下去了,一把掀起了被,裝作糊涂的樣說到︰“我哭鼻了嗎?其實,正川哥,我偶爾會做夢,夢里會笑會哭的”

    正川哥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在我額頭上又彈了一下,說到︰“行了吧,絕對是想家了,別裝啊。你爸爸媽媽這麼好,你怎麼可能不想他們?我沒爸爸媽媽,才上山的時候,也會想家,盡管”

    說到這里,正川忽然沉默了一下,然後一巴掌拍到我的腦袋上,說到︰“起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話的時候,他胡亂的找了一件道袍批在了身上,又把我的外套給我籠上,然後帶著我跑出了這個房間

    雲老頭兒的呼嚕聲越發的‘囂張’,在走廊上就能听見他從正殿傳來的震天呼嚕我和正川哥彼此對望了一眼,都覺得好笑,眼見我要笑出聲兒來了,正川哥對我比了一個噤聲兒的手勢,然後帶著我躡手躡腳的走過了這一道走廊。

    經過一個轉角的以後,木制走廊變成了石走廊,正川哥終于帶著我跑了起來一路上我們經過了很多房門緊閉的黑房間,甚至還有能看見的倒塌的房間但走廊卻打掃的分外干淨,看得出來,師父和正川哥住在這里,是很愛惜這里的。

    終于跑出了走廊,我才發現,在正殿的背後,還有著好大的一片兒地方,看起來曾經在這里也有著好一些建築,但是在如今只剩下了一片片斷垣殘壁,冬季留下的殘雪也壓不住這里的荒草。

    我心有些淒涼的感覺,卻架不住正川哥帶著我一路狂奔出來,放肆而張揚的笑聲,我也忍不住跟著笑了,倒是把心這片兒淒涼壓淡了不少。

    我們在這里停下了腳步,才發現這樣一路跑來,驚起了這片兒地方不少的小動物,有兔,也彩色的雞(後來才知道是野雞),竟然還有兩頭亂竄的小豬。

    這是來到動物園了?正川哥笑完以後,看著我以後的眼神,對我說到︰“這都是我和師父散養的一些家禽,沒錢的日,吃食可是指望著它們呢。”

    “散養?不會跑嗎?”我疑惑的問到,從來就沒有見人這麼養著動物的。

    “呵,正凌,你是不知道咱們師門是干啥的?如果願意,人圈在這片地兒都走不出去,何況是些小動物?”師兄領著我朝前走,一邊說一邊還對我說到︰“這片荒蕪的地兒,拿著也沒什麼辦法,我和師父在那邊還整理了一片兒菜地,但這冬日,早春的,可是吃不上什麼的。至于水果,哎有空去摘點兒野果解饞吧。”

    正川哥的語氣很是瀟灑,說起這片斷垣殘壁來,也不是很在意的樣。

    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心的情緒,忍不住問了正川哥一句︰“這里,曾經也是也是很大的地方吧?為什麼會變?”

    我的話還沒有說話,卻感覺到正川哥的手重重的拍在我的肩膀上,他對我說到︰“師父曾經說過,大到這天地山河,小到這人生百態,都有繁華落盡,塵埃落定的一天,遲早也得學會怎麼面對?否則一顆心也會跟著這滿眼的繁華凋落而凋落了,那又是何必?怎麼過也是日,繁華也好,蒼涼也罷,一顆本心巍然不動的寧靜,就是一種境界了。”

    “所以,也就不在意了?”我听個半懂,自己懵懂的說了一句。

    “嗯,有點兒悟性。更何況,要學會感恩天地,而不是抱怨一切。能夠傳承已經是不錯,何必心心念念著往日的盛景兒。那就走不出來了。”正川哥認真的對我說到。

    我有點兒悟性?這話說的我不是太明白,但是正川哥也沒有打算要解釋的樣,而是帶著我徑直的穿過了這片荒蕪的斷壁殘垣,走過一個拐角,穿過一道類似于山門一道偏門的門。

    然後帶著我沿著偏門背後的階梯一路往上。

    在階梯的盡頭是一個平台,在踏上那個平台之前,正川哥興奮的對我說︰“這個地方幾乎是巍巍秦嶺獨一處的觀景台,在這里可以看見不一樣的奇景,特別是冬日里,還有殘雪未化的早春。”

    “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里。以前,思念家鄉的時候也會來這里!看著這天這地,就覺得自己的心事不算什麼了。”說話的時候,正川哥一把把我拉上了這個他口的觀景台。

    只是站上來的一瞬間,我就被震撼了。

    此刻,天已經是亮了正好是晨光灑落的時候,我發現這個觀景台建在一個懸崖之上,綿延的巍峨秦嶺一下躍然于眼。

    奇特的是我們站在一個交錯的位置,一邊是郁郁蔥蔥的原始深林,綿延不絕,因為站在制高點,能看見其高聳的古書,奔騰的瀑布,還有石灘上淺淺的流水綿延而下,而在另外一邊的山,卻是殘雪未化,白綠交錯,卻是一副冬日的景象。

    我沒有想到明明是一座山嶺,卻是能這樣交錯綿延。

    晨光卻不分南北,均勻的灑在秦嶺之上,這一邊是綠樹流水蕩漾著晨光,那一邊是白雪紛紛映照著晨光山霧環繞其,簡直不能找出任何的詞語來形容。

    “觀天地而省自身,這就是這座觀景台存在的意義。我還不能看著這天地,領悟太多。但是到了這里,也是什麼煩惱都覺得沒有了。”正川哥靠著一塊觀景台上的大石這樣對我說到。

    此時,他沒有了懶洋洋的樣,而是一副沉思的模樣。

    見我被這個美景震撼,他走過來,對著我說到︰“跟著我一起大喊一聲吧,有什麼心悶的地方,就大喊一聲,像這樣啊,啊”

    我也跟著大喊著︰“啊,啊”

    山川之間回蕩著我們的回音,從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對這個師兄真真的親近了起來我們一起在這觀景台上大笑,就如他所說,到了這里,大喊了幾聲,心郁結也就跟隨著解開了。

    “還悶嗎?”他問我,我搖頭。

    “那就下去吧,今天難得是一個假日,總是要帶你四處看看的。明天你就要正式拜入山門後天開始,你也要正式的早課晚課,還有許多要學的東西,恐怕你這臭小是要哭鼻了。”正川哥對我說到。

    “我才不會哭鼻。”我面色嚴肅,故作沉穩的保證,卻是惹得正川哥笑的飛揚。

    回憶那麼重,是要如何去遺忘,如今冰冷的雨,倒在泥濘的水窪最後的生命,也不能去遺忘,到最後才發現最痛的不是那些疼痛,竟然是那些美好。

    師父,師兄
sanvan 發表於 2014-11-7 20:15
第四十八章 生活


    我的師門沒有名字,至少我不知道我的師門是什麼門派,按照師父給我天天給我吹噓的話,我就只能稱我的師門為牛逼師門。

    其實從內心我也願意相信我的師門是牛逼的,至少那些斷壁殘垣就很是說明問題。

    但反觀現實,只有‘老貓’一只,‘小貓’兩只的師門算牛逼嗎?而且,窮啊,是真的窮每天坐在正殿的小桌上吃飯的時候就只有一個菜,基本上是肉菜,大米不夠就喝粥。

    不過,鑒于我是在長身體的時候,他們喝粥,卻是讓我吃白米飯。

    怕我營養不均衡,正川哥會帶著我在師門範圍內的地盤轉,到處為我挖野菜,只是在這個季節里,野菜也非常有限。

    他總是安慰我,說到︰“等到春天來了,野菜也就多了,到時候你吃一根,扔一根。”

    想想又覺得太浪費了,嘆息了一聲,對我說到︰“也別扔遠了,扔給我就好了。”

    盡管是如此窘迫的情況,可師父卻堅持保證我和師兄的‘早膳’,所謂的‘早膳’其實也並不怎麼好吃,就是各種野物熬的湯,不過野物只是引,其要配合各種藥草。

    那些藥草的味兒重,早就壓過了野物本身的鮮味兒,就比如用野生的什麼魚熬的湯,我硬是沒有吃出魚的味兒。

    師父總是不解釋,沒事兒的時候,就會提著他的葫蘆,躺在正殿的長廊上喝酒,眯著眼楮盯著我和師兄的各種是師兄悄悄告訴我的︰“不要小看這些早膳,那是師父花大力氣搞來的方,這些湯里的各種藥草,是師父用了咱們的‘家底’去換來的。至于這些野物,也是從望仙村‘賒’來的,實在還不起了,師父就有的忙了。”

    “有的忙了?是忙什麼?”我不懂師兄的意思,只不過也不知道是第幾次听見師兄提起望仙村了。我已經學會不會去問了,因為問了也是白問,他和師父都說,等到我‘開學’上課了就自然會明白了。

    師兄望著天空的說到︰“你以為咱們師門的人是會輕易出手那種嗎?因為每出手一次,也意味著抗下一樁因果,師父出手是很牛逼的一件事情。有的忙就是說,還不起了,就由望仙村的人牽線,他出手做點兒什麼唄,前提是不能傷天害理,這樣就算沾染上了一些因果,也不會太嚴重。”

    原來我和師兄吃的‘早膳’那麼珍貴?盡管每一天,我和他的都不同,想來,價值也不會相差太大。

    只是,老頭兒出手會很牛逼?我也的說到︰“師兄,我發現你跟了師父那麼多年,別的沒學會,倒是有一樣東西得了八分的真傳。”

    “什麼?”師兄轉頭看著我。

    “吹牛逼。”我也是看著天空的藍天白雲,語氣遠的說到。

    “放屁!臭小!”師兄一腳踢在了我的屁股上。

    像這種對話,其實說起來也只是‘苦作樂’的事情,從師兄帶我去看了觀景台的那天以後,我就正式拜入了師門。

    按照師父的話來說,原本這個儀式是很繁瑣的,但整個師門只剩下了我們三個人,一切可以從簡,所以拜過三清,拜過祖師爺,拜過師父以後,也就算正式入門了。

    原本我們門派的規矩很多,師父也給我扔了一本小冊,告訴我,只有紅線勾勒的絕對不能範,其余的也急罷了。

    那些紅線勾勒的其實也不算嚴格,無非就是不可以利用自身所學傷天害理,不能輕易的在普通人面前出手,除非萬不得已,還有尊師重道之類的。

    有一條特別奇怪,行走在世間的時候,不得透露師承哪個門派的事情,也不能輕易結交同道,除非是特殊情況。

    什麼叫特殊情況?我去問過師父,師父望著我就說了兩個字︰“緣分!”

    師兄補充了一句︰“不是你上桿去自報家門然後結識的人,而是說因為種種事情自動的進入你生活的人。”

    真是很抽象啊但重點是,進入了師門以後,我就知道了什麼叫‘地獄’般的生活,每天早上4點半就得起床,首先是做早課,早課的內容很繁雜,先是用特殊的語調誦讀各類經,接著是做各種有益自身的小動作,就比如說鳴天鼓之類的這些做完以後,就是最累的體能訓練。

    師父說了,每日的‘早膳’是為了什麼?為的就是能讓我和師兄支撐過這些體能訓練。

    訓練的內容,我和師兄自然是不同,我一開始就是無休止的跑步,馬步而師兄則是我羨慕的各類拳法,每次看到師兄打拳的時候,我覺得我如同看到了行走江湖的大俠。

    但是我還必須要打師父口的基礎,只能做一些累人又無聊的事情,每一次我都以為我要死了,但是奇跡般的第二天就恢復如常。

    這還只是早課。

    完了以後,我和師兄還得負責整個大殿和房間的清理工作各種雜事,師父說了,等我和師兄開學了,這些事情就挪一下,但總是要做的。

    至于做這些到底是為什麼?師父說是為了培養堅韌勤勞的好習慣。

    師兄悄悄告訴我,什麼培養堅韌勤勞的好習慣?明明就是那個老頭兒懶,欺壓我們兩個徒弟。

    總之,這樣忙忙碌碌,我和師兄並沒有多少可以自由玩耍的時間因為,每天都有三個時段,是我們的打坐時間。

    不,確切的說,是師兄的打坐時間,而我沒有輕易的進入這個過程。

    師父要為我講經論道,說是從最淺顯的東西開始循序漸進但在他的口,我好像很有所謂的悟性一般,是讓他頗為開心的一件事情。

    而且,之前被他鄙視過我的言基礎,也在這種培養之下,突飛猛進。

    這樣白天的時間就基本上過去了,晚飯過後,是我和師兄最快樂的時間,因為我們會有兩個小時的自由時間可以支配。

    接著就會有晚課,晚課的內容一般也是誦讀各類經,師父會給師兄回答一些修行上的疑問,講解一些陣法,陣圖而我,非常痛苦的就是抄寫各類經,師父還是那句話,美其名曰培養我勤勞和堅韌的好習慣。

    晚課完了以後,我基本上就自由了,很多時候,我到了房間,洗漱途就會呼呼睡著。

    師兄呢?還沒有解放,因為晚上他還要打坐一定的時間才能睡。

    所以說,我和師兄偶爾的玩笑話,也算是苦作樂的事情而每一個月我們能放松三天,僅僅也就是三天而起。

    在山門的日,就是這麼簡單,勞累而充實的過著一轉眼,春節也已經過去了十幾天,我在這樣規律的生活之下,連思念故鄉,家人和朋友的時間都沒有了,因為緊湊時間讓我顧不上還有這種情緒了。

    進入了早春,晴好的日也就多了。

    這一天恰好也是休息的時間,可是師父卻趕著我和師兄把正殿的布幔拆下來洗了至于他自己,則是一小碟糟黃豆,一葫蘆所謂他的養生酒,很是閑的坐在正殿的長廊之上,任由早春的風吹得他的道袍衣袖飄飄,一口黃豆一口酒的在那里吟唱著我們都听不懂的小調兒。

    洗東西的地方是在山門旁邊的一處水潭這里的水潭不深,常常能看見魚兒,有時候還能看見被深潭上方的小瀑布帶來的娃娃魚,那叫聲就真的像小孩的哭聲,听得不厭其煩的時候,我就會扔一顆石頭過去趕走它。

    之前,我在家是不做什麼家事的,偶爾幫我媽媽洗個碗,她就‘感恩戴德’的夸張表揚我了。

    但是到了這里,在休假的時候和師兄來一起洗個東西,都算是非常快樂的事情了我們提著一桶用皂角熬成的水,一般都是正川哥清洗,我在旁邊幫幫小忙就好了。

    而且,在放假這種日里,師父一般是不會去管我們去了多少時間的,任由我們‘放羊’,只要東西洗干淨就成。

    所以,正川哥和我常常把東西洗好以後,就會在這附近玩鬧放松一下他會帶著我去捉竹鼠,或者在水潭邊抓魚這些東西之前我認為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會了以後,也就是輕松簡單的事情。

    我之前調皮了十年,這些東西倒是學的很快。

    抓到這些東西以後,正川哥就會就地處理好然後生火,帶著我一起吃一頓野味兒,他手藝很好,而且有些嚴格的‘廚師精神’,總是會從廚房里‘偷’一些佐料,來做這些事情。

    不管是用蜂蜜烤的竹鼠肉,還是用孜然烤的魚肉,我都覺得非常好吃,至少強過我媽的手藝太多了。

    倒是正川哥會的嘆息一聲︰“我只有想象我是在啃隻果,才能吃下這些東西了。”

    弄得我想起隻果啊,梨啊這些水果,也忍不住大口的吞口水。

    這一天也沒有什麼不同,我們依然是如此過的只是正川哥在烤東西的時候,對我說了一句︰“老三,我記得不錯的話,你明天是要去上學了吧?”
sanvan 發表於 2014-11-7 20:16
第四十九章 望仙(上)


    在這里生活久了,我們之間彼此的稱呼就隨意了,師父給我們排了一個順序,他是老大,正川哥是老二,我是老三。

    這個排序正川哥之前嚴厲的抗議過,說誰要是敢叫他老二,他就去跳懸崖,然後化身厲鬼,拔光師父的胡,並且讓我夜夜做夢和母豬談戀愛,于是我們都不敢叫他老二了,我叫他二哥或者正川哥,師父則叫他二,雖然听起來像兒,正川哥思考了一陣兒,還是應了。

    在這里的生活,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我完全沒有想過還有上學這回事兒,即便師父和正川哥會時不時的提起。

    所以,正川哥一說的時候,我就愣在了當場,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上學?”

    “是啊,上學!就和普通的小學初沒有多大的區別的,師父說了,道要修,學也是要上的啊。”這個時候,魚肉烤好了,正川哥盯著魚肉,片刻之後說了一句︰“這是桃兒。”

    然後咬了一口,因為太燙,他不停的對著空哈氣,然後一口咽下了魚肉。

    舔了舔嘴唇,把魚肉遞給我︰“吃,趁熱,今天故意弄的辣了一些,你家鄉味兒。”

    我接過魚肉,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大口的吃,而是有些緊張的問到︰“我是一個道士啊?那同學會不會有想法?還有學校遠不遠?”我再傻,這大半個月的生活,也讓我知道了我的師門是做什麼的,我要學什麼,以後會成為什麼——那就是道士。

    正川哥莫名其妙的看我一眼︰“你上學和你是道士有什麼關系?再說了,在那里上學,你就算倩女幽魂也無所謂。”

    “你才是倩女幽魂呢!我是男的。”我不滿的抗議了一句,然後啃了一口魚肉,這里盛產鮭魚,魚肉非常的鮮嫩,沒有腥味兒,配上正川哥的佐料,和烤的恰到好處的程度,我不用想象是什麼水果,也能全部吃光。

    而且那絲絲的辣味,讓我回味無窮,就如正川哥說的,家鄉的味道。

    我顧著吃魚,全然沒有注意正川哥話里的深意,全當他是開玩笑,再說他平日說話也就這樣,和師父一樣吊兒郎當。

    其實,他和師父也沒有打算告訴我什麼,他們好像習慣且喜歡對我隱瞞。

    “也是,就算你是女的,也不可能有王祖賢那麼漂亮也免去了師父老大對你流口水的命運。”正川哥回答的一本正經。

    一想起師父老大,我額頭立刻布滿了汗水,最近他也不知道從哪兒淘來了一本雜志,天天就對著雜志上的小倩一邊斜著眼楮笑,一邊流口水如果,我知道有一個老頭兒這麼對著我,我覺得我也去跳懸崖好了。

    可是嘴上卻不服氣的說到︰“你是女的,你就有王祖賢漂亮嗎?”

    正川哥攏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沖著我眨了一下眼楮,然後‘溫柔’的問我︰“你說呢?”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卻發現自己竟然無可反駁正川哥卻拍著我的肩膀安慰我︰“做為我的師弟,你必須長的好,這一點我承認,但沒有我長的好,也是必須的,誰讓我是你二哥,你是老三呢?”

    說起他自己的長相,正川哥可以說一個小時,我不想就這個問題和正川哥糾纏,趕緊說到︰“二哥,你還沒有告訴我學校有多遠呢?”

    “你不是很想知道望仙村兒嗎?我以前也說過你上學就知道了,這不很明顯嗎?你就是去望仙村上學啊。那哪能遠?走個來回,腳程快些,也就一個半小時吧。”正川哥像看傻一樣的看我。

    “望仙村”我又一次愣住了,常常是听師父,師兄說起望仙村,我心里真的很好奇。

    其實如果是在家鄉,我怎麼會在意一個小村?畢竟只是10歲的孩,三個人在深山的生活也有些寂寞,總是想要熱鬧一些的,就算有個村也好啊?這就是我全部的想法。

    “是啊,望仙村兒,去那里有規矩呢!師父會和你說的。”正川哥翻烤了一下竹鼠肉,刷了一層蜂蜜,很是無所謂的說到。

    去一個村還有規矩?我心有點兒奇怪,不過被正川哥無所謂的態度所影響,也就沒往心里去了。

    只是再吃了一口魚肉,我忽然抬起頭,有些‘羞澀’的對正川哥說到︰“二哥,那望仙村兒的學校有女同學嗎?長的好看嗎?”

    正川哥盯了我一眼,‘啪’的一聲拍在我腦袋上,‘吼’到︰“你裝什麼害羞?跟著師父那老頭兒,你還能學了好去?但是說起來望仙村兒有好幾個姑娘喜歡我呢,我都知道,就比如那劉二花”

    我郁悶的低頭吃魚肉,又來了劉二花那麼奇怪的名字!可是,當我想起正川哥說她家有兩兄妹,都是按著順序取名字,有個哥哥叫劉大草的時候,我就沉默了。

    ————————————————————分割線————————————————————

    從上午去洗布幔和衣服,等到我和正川哥回到山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也不用擔心師父,早上正川哥多做了一些早飯,他自己知道解決。

    和預料的一樣,回到山門的時候,師父已經把自己又一次的‘灌醉’了,此刻躺在正殿前木長廊他最愛的位置上,已經睡的有些迷迷糊糊。

    只是我和正川哥看到他的時候,都忍不住眉毛跳動,嘴角抽搐他把那本印有小倩的雜志抱在懷里,嘴里嘟囔著︰“賢賢,祖賢,賢賢,嘿嘿嘿”

    他笑的很猥瑣,並且一邊說,一邊還不停的撫摸著雜志,我和正川哥都有一種打人的沖動。

    只是想到師父老大的身手和力氣,我們兩個都忍了。

    “二哥,你確定師父老大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我們很是沉默的抖開了布幔和衣服,開始晾曬起來。

    身後是師父老大的笑聲和嘟囔聲為背景,我發現我忍不了了。

    正川哥望著天長嘆了一口氣,說到︰“以前下山的時候,我就已經覺得很丟臉了還得不停的幫他掩飾,解釋。以至于望仙村兒的人都覺得我好懂事,哪個不感慨一句這個孩不容易啊?人啊,都是被逼的,你習慣了就好。”

    說話的時候,正川哥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面,表情沉重!

    我和正川哥對望了一樣,忽然就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我們都沉默了師父老大恰好又在這個時候又猥瑣的笑了幾聲,我們彼此嘆息了一聲,沉默的把東西都晾曬好了。

    雖說是早春,但是一旦天晴,總是有些溫暖的。

    等我們晾曬完這些東西,微風吹來,揚起布幔衣服蹭蹭‘漣漪’,帶來了皂角特有的清香,加上暖陽的味道之前我們被師父老大攪的郁悶的心情,立刻又變好了。

    正川哥從柴房里擰了一張冰毛巾來,我輕輕的扯著師父老大的胡!然後,我們對視了一眼,彼此用口型數了一個1,2,3然後正川哥一把就把冰毛巾扔在了師父老大的臉上,而我一下就扯住了師父老大的胡。

    “賢賢啊,是誰?”我們兩個弄了就跑,而師父一下就翻身而起,看見我們兩個笑鬧著跑開,他‘憤怒’的站起身來,一邊罵著我們小兔崽,一邊就追了過來。

    這老頭兒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精力,明明那麼老了,卻跑的比兔還快,最後我和正川哥一人屁股挨了一腳,最後老老實實的和他一起坐在了正殿前的長廊。

    “師父老大,老三明天就去上學了,你到底心里有數沒有?”正川哥一邊對著小泥爐扇著火,一邊對師父抱怨到。

    沒辦法,這老頭兒說是喝多了,必須得解解酒,要喝茶。

    我們窮,好茶也是喝不起,只有一種磚茶,但是也不知道正川哥哪兒去學了一種法來烹煮,煮出來味道還不錯。

    “我怎麼心里沒有數?我早就準備好了,二,去把我房間里給老三準備的東西拿出來,讓他高興高興,我順便也給他講講規矩。”說話間,師父看了一眼小泥爐,茶香已經飄出來了,說明火候差不多了,他提起上面的小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喝了一口,滿足的嘆息了一聲。

    而這個時候,正川哥也臉色怪異的拿著手里的東西出來了,坐下來,遞給我以後,臉上就只有一個‘果然’的表情。

    我拿著手里的東西哭笑不得,而師父卻是捧著他的寶貝紫砂杯,的說到︰“其實呢,去望仙村兒也沒有多余的規矩,老三啊,你就記住,只有一個規矩,那就是你的身份就是山里附近獵戶的孩,不得給別人透露你的身份。當然,也不要去打听同學們是哪兒來的,不管是不是村里的。”

    正川哥看著師父欲言又止,師父則是故作平淡從回憶看來,他們一定是在隱瞞著什麼?

    可當時的我哪里會注意這些?畢竟這話也說的過去我只是拿著手里那個東西,疑惑的問師父︰“這是什麼啊?”

    我的手是一個黃色的布包,也不知道是誰的手筆,縫的歪歪扭扭,上面還繡著四個‘慘不忍睹’的大字——學習雷鋒!

    師父回頭,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說到︰“這是你的書包啊,我做的,喜歡嗎?”

    “我不要背著這個上學!”

    “老三啊,你忍忍吧,以前我也有一個,上面繡的是為人民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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