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山海秘聞錄 作者:仐三 (連載中)

 
sanvan 2014-7-5 20:31:5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21 1548107
sanvan 發表於 2014-10-17 23:32
第二卷 第十章 絕路


      趙勇和商量,我們這群孩沒有插嘴的份兒,就算插嘴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大孩的世界好像很複雜。

    另外一個在一旁笑的混混也沒加入,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目光總是落在我的身上,那感覺讓我很不舒服,卻說不上來為什麼?

    好在趙勇和很快得到了共識,然後我們一群小孩就這樣被他們帶到了那個巨大的廢舊廠房面前。

    那半掩的門,背後黑洞洞的空間,鼻端傳來了那種鏽鐵的氣味和年深日久的腐朽味道,讓所有的孩都怯怯的。

    畢竟都是一個廠礦大院兒的人,趙勇也不好做的太過分,對我們說到:“幫我們拿一些東西,你們很快就能回家了,我趙勇說話算話,每個人五毛錢。”

    這個時候還提什麼五毛錢?只要能快點兒回家,就已經是最好的事情了,這也是唯一支撐著我們的事情。

    趙海說話的時候,那個一直不怎麼說話的混已經一把推開了那一扇鏽跡斑斑的大門在大門洞開的瞬間,門口一下響起了‘嘩啦啦’的撲翅聲,還沒有看清楚,就感覺十幾個黑影朝著我們沖來。

    其一個撞倒了一個小孩身上,然後那個已經繃了太久的小孩終於忍不住開始大哭。

    煩躁的趙海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強行的摁著他的腦袋,讓他看著地上,吼到:“蝙蝠有什麼好怕的?你沒見過啊?”

    那個小孩被這樣對待,只管哭周正看不下去,一把拉過了那個小孩,對著趙海說到:“是你叫我們來幫忙的,你要打人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把那個小孩拉到了我的背後,我看了一眼地上的蝙蝠,是沒有什麼好怕的,只是比起平常見到的蝙蝠,個頭大了一些,此刻它張著嘴,在地上掙扎著,我覺得它的牙齒好尖利

    這年深日久的老廠房,原來已經成了蝙蝠的老窩。

    那個不想再囉嗦,幾乎是驅趕著,把我們趕進了那間廠房這裡的黑暗好像很頑固,感覺外面的陽光也不能穿透的感覺,一走進這裡,就像陷入了一個黑暗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好像離我們很遙遠,我們9個孩緊緊的貼在一起,仿佛只有這樣,心裡的恐懼才可以減少一些。

    在這個時候,那個一直不怎麼說話的混又把大門打開了一些這樣,裡面的黑暗才少了一些。

    我想著自己要勇敢,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要害怕而在這個時候,那個從褲兜裡拿出了一塊銅說到:“你們就在裡面找,找到這樣的銅,就裝在口袋裡就行了,這裡面銅很多的,你們不要想著偷懶,都要把口袋給裝滿了。”

    我站在門口,看了一眼這個黑洞洞的老廠房,裡面堆積著亂七八糟的好像是機器的東西影影綽綽的,就像是一個個怪物。

    陳重在這個時候拉了我一下,悄悄的用手指了指了房頂上透過模糊的陽光,我看見頂上倒吊著好多好多的蝙蝠,有幾隻還特別大即便我不是這麼怕蝙蝠,看見這密密麻麻的景象,也被嚇的頭皮發麻。

    “我有些害怕。”陳重小聲的對我說到。

    “我也是。”我也小聲的回答了一句。

    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屁股被踢了一腳,是那個一直不怎麼說話的混踢的,他用一種懶洋洋卻顯得陰測測的語氣對我說到;“囉嗦什麼?趕快去找銅!”

    幾乎是被強迫,就這樣,我們個孩提著口袋,在這個黑洞洞的廢廠房裡開始找著所謂的銅廠房裡的氣味難聞,地上傳來的黏黏膩膩的感覺,不用猜測都知道是蝙蝠屎,加上潮濕,幾乎讓人窒息。

    我一心只想著快些回家,很努力的找著可是這個廠房裡哪有什麼銅不銅的?

    我以為是我自己沒有找到,再次忍著對這裡的厭惡和恐懼,硬著頭皮仔細的找但在這個時候,趙勇氣憤的聲音已經回蕩在這個空廠房裡:“,你是不是玩我?怎麼沒有?他們一個都沒有找到?”

    “我騙你?我騙你我能自己也來這兒?”的聲音也充滿了惱怒。

    在這之夾雜著小孩的壓抑的哭聲在回蕩,我一時間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我們的夥伴在哭,還是從哪裡傳來的,這個感覺讓我毛骨悚然偏偏在這個時候,我身上穿著的背心被猛地拉了一下。

    我一下全身都是雞皮疙瘩,忍不住一下跳起來,大吼了一聲:“誰?”

    卻看見是小渣咬了一下我的背心,好像拉著我不讓我前行我看了一眼小渣,心略微心安,然後再看了一眼前方即便是有些模糊,還是看見在不到十米的地方,一個花花綠綠的長條在昂揚著看著我!

    我的心一下就炸毛了傻都能認出來,那是一條不小的毒蛇,我覺得我快哭了。

    卻是不敢怎麼動作,只是慢慢的朝著後方退著小渣就守在我的前方不動,一直到我退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我才猛地一轉身朝著廢廠房的大門口猛地跑去!

    在這個時候,我很想大吼大叫,也是狠狠的哭鬧一番來發洩自己內心的情緒,只是一個要勇敢的信念支撐著我,讓我一邊跑一邊強忍著眼淚。

    我擔心小渣,回頭望發現小渣早已經很機靈的跟上了,心稍微松了口氣卻一頭撞到了一個身體上。

    “你跑什麼呢?”我一抬頭,看見是那個我感覺陰沉的混,此時他就站在大門口,身邊是剛才還在爭吵的趙勇和,還有兩三個同樣一無所獲的孩。

    我對這個混有著極大的厭惡,也不想靠近他,可是面對他的質問,我也只好說到:“裡面有毒蛇。”

    趙勇的臉色變得難看,對著廢廠房吼到:“都回來,不用再找了。”

    “喲,你還挺有同情心的。”那個陰沉的混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

    “都是一個大院兒的,出了事兒,我媽怎麼和鄰居交代?”趙勇不是完全的不懂事兒,他也知道事情不能鬧大了。

    “你打大院孩的時候,沒見得你不敢下手了。”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趙勇好像忍耐的很辛苦,說到:“我自己有分寸的!”

    “好了,不管怎麼樣吧,我們也不能空手來一趟就照剛才說的做吧。”那個陰沉的混這樣說了一句。

    得到可以回來的話,大家都想被解放了一般,快速的退回到了廢廠房的大門幸好沒怎麼深入,就發現這裡面已經沒有銅了,否則就憑著裡面有毒蛇這件事情,很難保不出事。

    我們被帶出了廢廠房,我以為事情也就這樣結束了但趙勇三個人好像沒有走的意思,而是避開我們再爭論著什麼?

    我感覺很是不好,也只是模模糊糊的聽見那個很激動,在罵著肯定是我二哥又帶人來把裡面的銅都收走了,我不知道之類的而趙勇好像在說這事兒就這樣算了。

    他們兩個的聲音很大,但是那個陰沉的混一直帶著那種不陰不陽的笑容,時不時的小聲說兩句,最後攔過趙勇和,指著那邊鎖已經被破壞的山洞,對著他們又在說著什麼?

    好像被說服了,不停的點著頭,而趙勇的臉色遊移不定最後,我聽見那個陰沉的混不加掩飾的說了一句:“你再猶豫,等著他二哥再帶人來,就沒機會了,你自己琢磨吧?你不是想幫你媽媽?你幫個屁!”

    好像這句話終於戳重了趙勇的軟肋,他也終於下定了決心,點了點頭然後臉色稍微有些愧疚的朝著我們這群孩走來。

    “再去一次那裡,找一些東西,就可以走了。”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樣,話也說的很簡單。

    剛才才從那個恐怖的充滿了蝙蝠,還有毒蛇的廠房出來,現在又要進山洞孩們終於是不願意了,好幾個孩開始大哭大鬧起來我努力的捏著拳頭,然後小聲的對著身旁的周正還有陳重說到:“我們要想辦法跑?”

    “怎麼跑?”周正此刻的聲音也帶著哭腔,是啊,跑我們也不認得路,況且那外面的空地上也是那麼恐怖,一群人還好,三兩個人對於孩來說,簡直是最恐怖的事情。

    我的腦也一片亂麻,就我那個時候有限的智商,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但我只能拼命的想!

    可是,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小男孩兒終於是忍不住了,哭著轉身就朝著這片空地外面跑去那個臉色陰沉的混一下就變得很猙獰的樣,邁開腿,幾步就追上了那個小男孩,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

    那耳光非常的用力,小男孩一下就被扇倒在了地上,鼻血一下從鼻腔裡流了出來,他被嚇得哭都忘了哭,只是有些愣的盯著那個混,那個混卻像是沒有解氣一般,又是幾腳踹在了那個孩身上,罵到:“我讓你跑,讓你跑”

    這個時候小男孩才反應過來,開始大哭我心裡對那個混有種不願意靠近,說不出來的感覺,可也終於看不下去,想要站出來。

    趙勇卻在這個時候說了一句:“劉洋,你也別太過了。”

    那個劉洋才訕訕的笑著,說到:“不打,這些孩能老實嗎?”說話的時候,他若無其事的一把扯起那個小孩朝著大家走過來,像是無意的從褲兜裡摸出了一把彈簧跳刀,在手間擺弄,說著:“我劉洋家窮,其它的事情我不管,要誰擋著我發財,哪怕是兄弟,我也能在他身上捅個眼兒。”

    他說這話的時候,分明是望著趙勇和說的,趙勇臉色更難看,而吞了口唾沫,好像怕了劉洋!

    在這個時候,劉洋似笑非笑的,好像是無意的,彈簧跳刀從那個他拉扯著的小男孩身上劃過一道口就出現在了小男孩的胳膊上,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不要囉嗦了,把這些孩全部弄到山洞裡,幫我們找,不找到一個都別想走!”劉洋若無其事的揮舞著帶血的刀。

    而在場都是孩,最大的也不過就是趙勇鮮血好像刺激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也讓這裡莫名的刮起了一陣狂風,卷起了灰塵狂風好像藏著一個惡魔,在張狂的笑!

    我告訴自己那是風聲我第一次感覺到一種走投無路的絕望!

    我在記憶,才想起了那個混的名字,原來叫劉洋。
sanvan 發表於 2014-10-19 11:37
第二卷 第十一章 脅迫


      任誰也想不到在最後這樣瘋狂的竟然是一開始不怎麼說話的劉洋。

    他的兇狠,還有那個小男孩流出的鮮血幾乎震住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到底都是孩子,遇到這種情況誰也不知道怎麼處理?我很想幫助那個小男孩,可是到現在我才意識到沒有力量和自身難保的那種無奈和無助。

    趙勇和六子到底是和那個劉洋一夥的,在劉洋說出了找到了東西我們三個還是平分的話以後,我們這群孩子的命運就已經被‘註定’了。

    我之前以為趙勇會幫幫我們,畢竟都是一個大院兒的,卻沒想到他在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加入了一起‘驅趕’我們的隊伍。

    所有的孩子都在哭鬧著,我和陳重,周正三人也是在強忍著眼淚。

    沒有任何辦法,我們只能任由著那三個人幾乎是連踢帶踹的把我們帶到了那個山洞的門口。

    站在這裡,我就有一種渾身不對勁兒的感覺,至於哪裡不對勁兒我也說不上來,說是害怕也不是怕,就是有一種必死的感覺,可是小孩子對死亡的理解能深刻到哪裡去?

    小渣在這個時候全身的毛髮都炸立了起來,依舊緊緊的貼著我的身體,給我以最後的一絲安慰和溫暖。

    陳重莫名的在我身旁全身發抖…他一直都是我們中間膽子最大的,我不明白這一次他的反應怎麼那麼大,可是看了一眼周圍的小朋友幾乎都是這樣,我心中又覺得好像不正常的只有我,因為最敏感的周正不僅是全身發抖,連臉色都變成了鐵青。

    我為什麼只是感覺奇怪,卻感覺不到多怕呢?

    在這個時候,劉洋第一個走到山洞的門口…很是若無其事的一下就推開了山洞的大門。

    在大門洞開的瞬間,一股說不出的冷氣一下子就撲面而來,就好像冬天的寒風,一下子吹過,讓人冷的直發顫。

    如果是這樣,我想也不足以構成日後難以忘懷的恐怖記憶…重要的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的看見,在山洞門打開的瞬間,伴隨著寒風吹出的是一股灰色的霧氣…聽見了從山洞深處傳來的一聲若有似乎的聲音。

    那個聲音具體是什麼樣的我的筆下根本無法形容,像是人的笑聲,又像是一聲獸吼…在山洞這種封閉狹窄的地方回蕩,像是來自地底的深處,讓人第一時間就忍不住聯想這是來自地獄的聲音。

    在這個時候,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都被這個聲音牽引了一般,那個時候我整個人的感覺異常的恍惚,大腦一片空白,連自己在哪裡都想不起來的感覺。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看見的場景是那個劉洋和六子正拖著那些小孩子一個一個的往山洞裡‘扔’,那些孩子好像已經嚇傻了,也不懂的反抗,幾乎是麻木的就被扔進了山洞。

    趙勇的臉色很難看,卻是在這個時候守在山洞的門口,防止著誰想要偷跑出來。

    我看見在這個時候,除了我以外,幾乎所有的孩子都被扔進了山洞,包括周正與陳重…而他們也沒有打算放過我,在這個時候,劉洋的手也已經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就扯住了我!

    “汪!”毫無徵兆的,一直沒用動靜的小渣在這個時候,忽然狂吼了一聲,朝著劉洋撲去…一口就咬住了劉洋的小腿。

    劉洋痛呼了一聲,一下子就把我扔在了地上,一腳朝著小渣踢去…他似乎並不怎麼在意小渣咬住了他,反而是那種猙獰發狠的表情,我怎麼也忘不了,第一次覺得人也可以很可怕。

    “嗚!”劉洋下腿很重,一聲慘叫聲從小渣的喉嚨深處傳來,可是小渣卻是死不鬆口…而趙勇和六子好像有些怕小渣,並不敢上前來幫忙。

    在這個時候,我分明是看見小渣看了我一眼,我分明是讀懂了小渣眼中的意思,那就是叫我快跑。

    我很想跑,可是在這個時候,山洞裡面傳來了孩子們此起彼伏的哭聲,裡面還有周正的聲音,小孩子不懂什麼義氣,只是想起了周正和陳重在那一日是怎麼幫我的,我就一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還有一點,那就是我看見劉洋又踢了小渣一腳,我怕小渣被打死。

    所以,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沖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小渣…眼看著劉洋的一腳就要踢在了我身上,小渣終於松了口…劉洋氣急了,還是一腳踢在了我的身上,吼到:“給老子滾進去。”

    說話的時候,又摸出了他那把刀,說到:“我要宰了這條狗!”

    我死死的摟著小渣,在這個時候,我也忘記了對他的害怕,很直接的瞪著他,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表情,只是看見劉洋,六子,趙勇看見了我的表情,都稍許愣了一下。

    終究還是趙勇站了出來,拉開了劉洋,對我說到:“把你這條狗留在山洞外面,你快點兒進去。”

    他只是來求財的,可能也不想鬧到要殺死一條生命的地步…劉洋的褲子被小渣咬爛了,能看得見小腿上的牙印…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忽然又是陰沉的笑,仿佛剛才的怒火不存在一般,毫無徵兆的扯掉了自己的褲子被咬爛的部分,把它撕成了一條布條,扔給了我,說到:“綁好你的狗,不然我就真的宰了它。”

    我蹭了一下小渣的腦袋,分明看見了它眼中的悲傷…被劉洋踢了兩腳,我看見小渣的嘴角有血。

    我抹幹了眼淚,用那根繩子拴住了小渣,然後把小渣綁在了山洞的大門上…都說狗狗會流眼淚,但一般都是在臨死之前,但那天我分明看見了小渣的眼中不停的湧出眼淚,打濕了眼下的皮毛,形成了兩道清晰的淚痕。

    它一直在悲鳴,甚至在掙扎,不想我綁住它,可是我很害怕劉洋真的會殺了小渣,所以很仔細的綁好了小渣,幫它擦去了嘴角的血跡,拍了拍它的頭,我也不知道要對它說什麼,我有一種我回不來,也見不到小渣的感覺了。

    我綁好了小渣,然後被劉洋一把扯起來,也是毫不猶豫的就把我推進了山洞…我分明聽見身後小渣在著急的悲鳴著大叫,可是我不敢回頭。

    我是最後一個被推進山洞的孩子,在我進來以後,六子,劉洋,趙勇三個人也跟著進了山洞。

    一進去,我就感覺整個人好像被推進了一潭冰水之中,全身上下冷的要命…山洞裡總感覺有若有似無的聲音,卻又說不上來是不是真的有聲音,我感覺到有一種陰冷的氣息將我包圍,壓抑的我有一種手腳冰涼,全身都不能動的感覺。

    小渣的悲鳴聲還在門外,我感覺是那麼的無助,只能開口喊到:“陳重,陳重周正,周正…”

    很快,我就聽到了周正有點膽怯的回應,說到:“在這裡。”

    同時也聽到了劉洋的呵斥:“喊什麼,快點兒進去。”

    我不理劉洋,而是順著聲音,朝著周正和陳重的方向跑去…總覺得地上好像堆滿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可是山洞裡很黑,我也看不見!

    但好在,孩子們都聚集在山洞口,我很快就找到了周正和陳重,在這個時候,眼睛也稍微能適應了一些黑暗,恰好的是六子又在這個時候,摸出了一個煤油打火機,在山洞中打燃了打火機,一下子照亮了這裡。

    光明總是能讓人感覺到內心溫暖,可是光明也能照亮黑暗,讓人去直面一些恐懼…在這個時候,大家都還沒有發現什麼,倒是六子陰陽怪氣的吼了一聲:“我X,這是什麼啊?”

    聽得出來他也有些害怕,才讓聲音都變得有些尖利!

    在他吼了以後,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了…地上幾乎是密密麻麻的堆滿了蝙蝠的屍體…夾雜著還有一兩條蛇屍!

    死的,全部都是死的!!

    “哇!”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山洞裡頓時哭成了一片…如果告訴我們,山洞裡有一隻老虎,可能我們還不會那麼害怕,可偏偏就是不知道山洞裡有些什麼,才會讓我們如此的恐懼!

    一地的蝙蝠和蛇的屍體,有些已經乾癟,還有比這還可怕,還不可以解釋的現象嗎?

    在這個時候,趙勇和六子也害怕了,六子用顫抖的聲音說到:“劉洋,現在我們也才進來,我覺得這個地兒不對勁兒,不然咱們還是…”

    “就是,不然咱們還是出去吧?”趙勇也接了一句話,但是比起六子,趙勇的膽子始終要大一些,否則一個小學的孩子就能有了凶名,是不太可能的。

    “走。”回答六子和趙勇的是劉洋簡單的一個字…可這聲音分明就不對勁兒,帶著一種不容置疑,另外還有一種飄忽。

    在那個時候,我找不到詞語來形容這種聲音,後來跟師父在一起也見識過一些場面,現在想起來,這分明就不是劉洋自己的聲音,他像丟了魂。

    “走你XX,老子不幹了。”面對著這個詭異的山洞,六子也嚇得發毛了,畢竟是外面的混子也是有些脾氣的,他立刻大吼了一句,就要朝著山洞外面沖去,不幹了。

    可是,下一刻山洞裡就響起了六子慘叫的聲音,我們忍不住回頭一看,看見劉洋手中的那把刀已經插進了六子的大腿之中,深深的紮了進去…鮮血立刻染紅了六子的白色喇叭褲。

    “劉洋,你還要殺人?”六子的聲音顫抖,明顯有些不相信和畏懼。

    劉洋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根本就沒有感覺一般的拔出了六子腿上的刀子,弄得六子又是一聲悶哼,他沒有多餘的廢話,只是把刀抵在了六子的脖子上,帶著那種詭異的笑容,又說了一聲:“走!”

    在這個時候,劉洋的樣子嚇住了所有的人,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比電視上演的殺人的人還要恐怖!簡直是給在場所有的孩子心裡造成了巨大的衝擊…原本孩子的世界就是簡單乾淨的,在這個時候,劉洋一手摧毀了孩子對世界夢幻的嚮往,給每個人心裡都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六子不敢反抗了,趙勇也不做聲…一群更小的孩子又能做什麼?

    我們就這樣被劉洋一個人驅趕著,不可反抗的朝著山洞的深處走去…小渣悲鳴的聲音在我們腳步的前進下,越變越小…

    (有點兒事情耽誤了,接下來還有三章… )
sanvan 發表於 2014-10-19 11:38
第二卷 第十二章 洞中


      如果長期處於一個恐怖的環境,人其實會麻木。

    只不過是短短的五分鐘,我就是適應了地上堆積的蝙蝠屍體和蛇屍,也不去想這些到底是怎麼來的?我以為我不怕了。

    但是這個山洞好像就是有摧毀人的心理防衛的本事,在幽深的,只有打火機光芒照耀下的山洞,在經過了一個轉彎之後,我們發現了更恐怖的場景。

    在這裡,山壁上抹著的水泥已經變得斑駁,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小股流水,緩緩的浸潤著斑駁的山壁,形成了一片片潮濕的苔痕,時不時的就會傳來一聲水滴落地的聲音。

    鼻腔裡全是潮濕的味道,地上依舊是堆積的屍體,只不過在如此潮濕的環境下,它們也沒有腐爛,可能是因為這裡的溫度太低,就好像一個天然的冰箱。

    越是深入,溫度越低!

    我們幾乎都已經凍的受不了了,但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關鍵…再一次摧毀我們心理防衛的是牆上的血手印…是的,在那些斑駁的苔痕之間,偶爾就會出現在一個染血的手印!

    不知道是怎麼留下的,在這樣有些潮濕的山洞,竟然都顏色鮮紅,就像昨天剛印上去的一樣。

    “這個,這個…”六子走的一瘸一拐,在看到血手印以後,再也不敢前行了,指著山洞上的血手印,聲音就像一個受驚的婦人,慌亂的揮舞著雙手,連完整的句子也不能說出來。

    “走。”劉洋到了山洞裡以後好像只會說這樣一句話了,聲音還是那樣的讓人聽了不舒服,而手上的刀子也沒有留情,再一次抵住了六子的背。

    六子在這個時候也已經哭了,就是那種崩潰的哭天喊地…比我們一群小孩子表現的都要慫,可是他不敢停下步子,只能往前走,不僅是他,連我們都相信劉洋是真的會殺了他。

    我們只能前行,那些牆上的血手印即便看見又能如何?到現在就連我這個小孩子都知道,進入這個山洞恐怕不是為了找什麼所謂的金子的?那個劉洋好像另外有目的,但目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小渣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在恍惚的前行中,我好像看見在血手印的下面站在一個穿著黃色軍裝的人,沒有表情,對著我們不停的擺手,但是仔細看卻又沒有那麼一個人存在。

    我不知道自己怕到麻木了,反而在這種時候看見突然出現的那麼一個人,不怎麼害怕了,儘管他出現的樣子有些可怕,蒼白的臉,麻木的眼神和表情,軍裝也有些破爛…我只是揉了一下眼睛,再看看這個人是不是存在?卻發現依舊是斑駁的山壁,鮮紅的血手印,根本沒有什麼人存在?

    “那兒有人!”我沒說話,反倒是周正指著之前我看見的山壁那裡,喊了一句。

    這一聲無疑就是在大家原本就緊繃的心上再插了一把刀子,頓時…從六子一下子嚎哭著蹲下開始,所有的人都不願意再前進了!

    “有鬼,有鬼啊…他肯定看見鬼了。”六子哭得聲淚俱下,就像死了親人一樣,那麼的堅信周正看到鬼了。

    而小孩子原本就怕這些東西,六子那麼一嚷嚷,所有的孩子就像炸開了鍋一樣,再一次的開始哭鬧,蹲在地上,紛紛也不敢走了…可是也不敢逃跑,誰敢在這個所謂有鬼的山洞裡亂跑?

    周正一聽說是自己看見鬼,也忍不住開始大聲的哭起來…可是,我卻覺得那個所謂的鬼不是那麼可怕,可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害怕的周正,只能蹲在了他的身邊,手搭在周正的肩膀上,沉默的不知道說什麼?

    劉洋在這個時候,大步的朝著周正走過來,一甩手就要打周正,卻不想這個時候陳重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竄了出來,劉洋那一下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陳重的身上。

    “小兔崽子。”劉洋喝罵了一聲陳重,他以為自己在這個時候已經建立起了絕對的權威,卻不想陳重竟然敢挑釁他的權威,他又一腳朝著陳重踢了過去。

    但陳重在這個時候就像一頭小豹子一樣的毫不退縮,我也站了起來…從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我們三個是一起的,陳重挨打了,我也不能看著。

    可在這時,我卻分明看見劉洋的身後出現了一個面容枯槁蒼白的人,一雙蒼白的手在劉洋的肩膀上搭了一下,劉洋一下子冷的顫抖了一下,然後一個不注意,摔倒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趙勇朝著劉洋走了一步…卻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非常安靜的山洞,忽然從深處再次傳來了一個似有若無的怪異聲音,那個出現在劉洋身後的怪人臉上一下子流露出了極度恐怖的表情,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而劉洋一個翻身就爬了起來,臉上的神情更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詭異,他握緊了刀子,看了一眼我們三個!然後毫不留情的一腳,再次踢在了陳重的屁股上,用一種仿佛是帶著笑聲的聲音說到:“走,哪兒有鬼?”

    “呵呵呵,不走的話,那就死在這裡,變成鬼吧?我可是會殺人的。”仿佛是若無其事的,劉洋還舔了一下刀子上殘留的鮮血,莫名其妙的來了那麼一句,又開始驅趕著我們。

    是有鬼的吧!我分明看見了…可是,我沒有想到我看見的時候會那麼麻木,就好像不太肯定那究竟是不是鬼?也許又只是我的幻覺!

    陳重惡狠狠的看著劉洋,而我在這個時候,拉住了陳重和周正的手…行走在那麼恐怖的一個山洞之中,我們需要這種稚嫩卻堅定的友情來支撐。

    這麼一個有鬼的插曲,又在劉洋的恐怖的威脅下,消弭於無形了…在我心裡,認為劉洋比所謂的鬼可怕!

    我們只得繼續前行,而這個我以為是防空洞的山洞是那麼的怪異,走了一段距離以後,又是一個轉彎…而我們更小的時候,是去防空洞裡玩過的,所謂的防空洞就是一個直直的洞穴,也根本說不上是太深,這個七彎八繞的洞穴算是什麼?

    但年紀小的我能想到的也只能到這裡了,再多的也分析不出來了…我只是知道在繞過這一個彎的時候,我們竟然看見一個向下的階梯,裡面的黑暗猶若實質,好像階梯之下藏著一個很可怕的怪物。

    到了這裡,我心中竟然有一種悲涼的感覺,就是感覺自己下去了以後,恐怕是再也上不來了,想到這裡,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卻猛地看見那個有著十幾個血手印的山洞之中,站著五六個臉色蒼白的,穿著黃色軍裝的人…他們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我們,張著嘴在說著什麼的樣子。

    我的頭皮一下子就炸了,這一幅畫面太過可怕,因為我才看清楚那幾個人身上都是破破爛爛的,到處都湧著鮮血,像身體也被撕爛了一般,他們在喊著什麼,我有些神經質的想要聽清楚,卻什麼也聽不清楚…就感覺洞穴中傳來如同風聲吹過一般的呼號聲,就像電視裡放映聊齋時的那種鬼哭聲。

    我從靈魂中感覺到冰冷,想喊…聲音卻被堵在嗓子眼兒,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屁股被重重的踢了一腳,然後身體不受控制的朝著下方的階梯跌去…

    在最後的一瞬間,我好像看見有一雙手拉住了站在最前面的一個穿著黃色軍裝的人,然後瞬間他就消失在了山洞!

    那是什麼?我咕咚咕咚的連續滾下了好幾層階梯,才撞倒了山壁,勉強停了下來…身體的疼痛,卻無法消解我內心那種看見那些穿著軍裝的人以後,巨大的恐懼,我總覺得他們可憐又淒涼,有一種兔死狐悲的心理。

    可是容不得我思考,我就聽見劉洋那如同發瘋了一般催促的聲音!

    “走,下去…”“走,下去…”

    就好像一個被上了發條的鬧鐘,只會重複著一個聲音,卻加入了某種讓人膽顫心驚的瘋狂…陳重拉住了我,我站了起來…又拉住了周正,我們幾乎全是被踢下來的,在這個時候,我們三個成為彼此唯一的依靠!

    打火機的火光照亮了這個朝下的階梯…在這個時候,孩子們連哭都不會了,在劉洋那發瘋般的聲音下,只能繼續的前行,好像只有一個目的,為了擺脫劉洋那一疊聲的催促!

    相比於外面,這個階梯顯得很乾淨,也沒有那堆積的蝙蝠還有蛇的屍體…也不潮濕,幾乎連灰塵都沒有!

    只是誰也無法解釋,也不敢去想…偶爾出現在那階梯或者是那山壁上…一道道暗紅色的痕跡究竟是什麼?我聞到了尿騷的味道…知道怕到了極點,好幾個孩子已經尿褲子了吧,可是根本沒有辦法突破這個絕境。

    我有一種感覺,走完這個階梯的下方,應該就是終點…我不知道我將要見到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sanvan 發表於 2014-10-19 11:40
第二卷 第十三章 恐怖


      我以為這個階梯的下方會是一個很恐怖的地方,到底是怎麼樣的恐怖,小孩子的想像力豐富,但能對世間洞悉的卻是少,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地獄。

    可是事實卻不是想像,我怎麼也想不到到了地下以後,迎接我的沒有什麼恐怖的場景,反倒是意料之外的安靜,我甚至想不到這個山洞通往的是一個別有洞天的地方。

    我不知道該去怎麼形容,就像是一個未完工的地下的廠房,地上還有亂七八糟的紅磚,荒草從紅磚的縫隙中生長出來…還有未完成的牆體,半截半截的立在之中!

    這裡的山腹被挖得很大,才能容納那麼怪異的一個未完工的建築…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考慮,在這個山腹的頂端被人工開鑿的幾個眼子,外面的光亮從上面透下來,穿透了這仿佛蒙著一層灰紗的黑沉沉的山腹,讓我們不需要打火機照明了。

    突如其來的光明總是讓人能感覺到稍許的心安,而到了這裡也再沒有山洞裡那種莫名的寒冷,我的身體也恢復了一些溫度,至少不用每前行一步都凍的瑟瑟發抖。

    我們停留在這裡,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去做什麼?在這個時候,卻傳來了趙勇誇張的聲音:“肯定就是這裡,這裡肯定藏有金子。”

    他還在惦記著金子?我們一個個都麻木的看著趙勇,被嚇傻了的六子也和看神經病一樣的看了一樣趙勇。

    劉勇的臉上還是帶著那絲詭異的笑,手中揮舞著刀子,口中只是莫名的只是沖著我們喊到:“走,朝前走!”

    走?到了這裡還能走到哪兒去?已經是路的盡頭了,除了那個未完工的廠房一樣的建築,他是指那個地方嗎?

    很快劉洋就給了我們一個答案,他踢了一腳在他身邊最近的六子,果然就是指向了那個未完成的建築…六子用一種哀怨的眼神兒看了一眼劉洋,卻也不敢反抗,只能一瘸一拐的朝著和我們一群小孩子朝著那個建築走去。

    “肚子好痛,我想上廁所。”在這個時候,趙勇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看樣子是真的肚子很痛。

    劉洋冷漠的看了一眼趙勇,那眼神也說不出是在想什麼,但是趙勇一邊捂著肚子,一邊卻狠狠的說到:“你要是找到了金子,沒我的份兒,我拼命了,也得告訴六子的二哥。”

    劉洋到了這一步,還在乎六子的二哥嗎?就算是我們一群小孩子也覺得劉洋不會怕六子的二哥了,否則怎麼敢這樣對待六子?但趙勇好像有些看不清楚形式,或者是被金子迷了眼睛!

    劉洋的表情依舊是那麼的讓人捉摸不定,接著就轉頭,也不看趙勇了,只是催促著我們,讓我們過去。

    趙勇一副無奈的樣子,捂著肚子,喊了一聲老子先拉了再說,就往上跑了幾步…從那邊傳來的悉悉索索的聲音,他好像真的在拉肚子。

    在的我記憶中,一直以為是趙勇在那個時候耍了一個小陰謀成功了,儘管由於年齡的限制,看起來那麼的漏洞百出…可現在看來,我卻發現好像是那個劉洋為了達成某種目的,根本就顧不上趙勇了。

    至於什麼後果他也不在乎了,只要目的達成的話…而從後來的事實來看,他是真的快要達成目的了的。

    趙勇的事情只是劉洋不在乎的一個小插曲,我們依舊被驅趕著朝著那個建築走去,或許是洞穴上方傳來的光明,也或許是這裡沒有亂七八糟的動物屍體,我們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甚至抱有美好的幻想,可能在這裡找到了劉洋所需要的東西,我們就能得到‘解放’了。

    可事實證明了我們的天真,噩夢是從踏入那個建築才真正的開始。

    光亮依舊存在,也不影響我們的視線,可是從進到這裡的瞬間,我就感覺這是一個光明找不到的地方…一進去,我就覺得自己所有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崩潰了!

    因為在這個建築的大門之後,沒有任何的動物屍體,卻有好多的骨頭…那個時候是覺得好多,現在看來可能不是那麼零散的話,也就20幾具吧,但這樣零散的鋪陳開來,就足以嚇瘋我們這樣的小孩子。

    為什麼?只因為那是人的骨頭!就算我們認不得其它的骨骼,但那麼明顯的頭骨卻是毋庸置疑。

    對於小孩子來說,還有什麼比死人骨頭更可怕?那簡直就是所有妖魔鬼怪的代名詞!我看見第一個頭骨的時候,恰好就見到有一隻蜈蚣從那頭骨黑沉而空洞頭骨眼眶中爬出,我一下子就崩潰了。

    在這個時候,什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要跑…我要跑!這些骷髏太可怕了…

    我慶倖我自己還有跑的勇氣,我拉著陳重和周正拼命的後退,然後轉身就要朝著外跑…儘管我的腿軟的都已經沒有力氣了,但也不明白是什麼在支撐著我?

    “滾進去。”但在這個時候,逃跑都只是一個美好的幻想了,劉洋就守在門口,一腳就把我踢到在了地上…我的身體被地上的骨頭硌著,疼痛都不能消解我內心的恐懼。

    卻驚慌的發現,我拉著的陳重和周正在這個時候,開始拼命的掙脫我的手,他們是要做什麼?

    我抬頭,看見的是陳重和周正雙眼麻木,只是朝著這個建築的裡面看去…我驚慌的轉頭,看見的是這個建築的裡面一片黑沉,唯一能看見的就是有很多類似於下水道的入口…那裡面有些什麼,我根本就無法想像,在我有限的想像力中,覺得裡面一定藏著很多的怪物。

    出乎意料的是,不止陳重和周正…那一群孩子都變成了這樣,一個個神色麻木的站著,然後從六子開始,一個個開始慢慢的朝著建築的深處走去…

    他們怎麼了?一種巨大的無助的孤獨的感覺好像在這一刻吞噬了我,而守在門口那個劉洋開始詭異的笑:“呵呵,呵呵呵…”

    我不知道他在笑些什麼?總覺得他每笑一聲,都如同敲打在我的心口,讓我不停的崩潰著…我想大哭,可是爸爸告訴我要勇敢的話,是支撐著我的最後動力!

    我拼命的拉著陳重和周正…從喉嚨裡發出咽嗚的聲音,強行的讓自己不要崩潰,有一個感覺告訴我,如果任由他們這樣走下去,他們就會死,變成和這地上嚇人的骷髏一樣的下場。

    “不要過去…”“不要過去啊…”我的聲音裡帶著哭腔!我是那麼的無!

    不想的是,陳重和周正的力氣忽然變得很大,只是幾下就掙脫了我…變得和那些小夥伴一樣,開始慢慢的朝著建築的深處走去。

    我終於開始忍不住掉眼淚,但是咬緊了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巨大的危險感,在這個時候包圍了我,我坐在地上,不敢動…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

    在這個時候,劉洋反而不著急了,也不催促我,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持續不停的在詭異的笑著,他那個笑聲已經是完全的癲狂,以至於多年以後,都還會出現在我的噩夢之中…可見在那個時候,給我留下了多麼深刻的陰影!

    那一瞬間,我覺得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地獄的話,那麼現在這個地方就是地獄!

    但我到底還是動了,看著陳重和周正不停朝前的身影,我還是抹幹眼淚站了起來…幾乎是鼓足了所有的力量跑上去,去拉陳重和周正!

    “陳重,走,我們回家!”我這樣的拉著陳重,但是陳重不理我,只是麻木的前行,力量大的驚人,幾乎是拖著我前進了好幾步。

    “周正,周正…”周正也同樣是如此,根本就不理會我,也是力量大的驚人。

    我毫無辦法,可是我不想放棄他們,我也不清楚我自己為什麼沒有出現同樣的症狀…我很慌,我攔腰抱著陳重,又想去拉周正…但我無論如何的努力,都只是同樣的結果,被他們帶往了建築越來越深的地方。

    終於,在這個時候,走在最前方的六子走到了第一個類似於下水道入口的地方…在那一刻他仿佛恢復了短暫的清醒,忽然站住了,全身顫抖…好像是爆發了所有的力量,開始嚎號大哭了起來,我聽見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說了一句:“救我啊!”

    接著,聲音就戛然而止,然後他朝著那個類似於下水道的入口看了一眼…又一次回頭,臉上的神情是極度的恐懼,好像已經扭曲到了人類表情能扭曲到的極限!

    他是看見了什麼?

    但是,這樣的表情只是停留了不到一秒…他的臉上忽然浮現起了一個微笑,那個微笑是那麼的怪異,就和劉洋那扭曲的笑容一樣!

    接著,我看見他竟然自己毫不猶豫的走入了那個入口…那一瞬間,我的心一冷,拉著陳重的手也一下子再次被陳重掙脫!
sanvan 發表於 2014-10-19 11:41
第二卷 第十四章 出現


      六子,這個原本打算利用我們這一群小孩子,來這個廢棄的廠區發一筆小財的人就莫名其妙成了第一個消失的人。

    原諒我用消失這個詞語,而不是死亡…因為我沒有親眼看見他死,只是看見他走進了那個入口,無聲無息的,卻再也沒有出來過,包括到了很多年以後,都沒有再出現過。

    人們或許已經忘記了這個曾經活躍在廠礦區附近鎮上的這個小混混,但是多少次我恐怖的噩夢中,都忘不了他踏出那一步時,詭異的笑容以及那一聲幾乎是用盡全身力量嘶吼的一聲救我啊!

    可惜,我沒有能力救他,那個時候的我太過弱小。

    我甚至連我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沒有辦法去救…只是咬緊了下唇,眼淚橫流,一次次的嘗試著努力的去拖住他們。

    而其他的孩子我也不是不在意,畢竟都是從小一起玩著的,長大的廠礦大院的孩子…但是,我只有一個人,我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力量幫我抵抗著這裡的未知,讓我保持清醒,可惜這種力量借不給其他的人。

    我因為拉著周正和陳重,反而被他們忽然變大的力量帶著,不停的被拉著深入建築的深處。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又是一個小男孩慢慢的靠近了那個入口…這個小男孩就是之前被劉洋劃了一刀的小男孩,他的家離我的家很近,他媽媽還經常和我媽媽聊天什麼的…我對他也不陌生。

    只是,他也要進去了嗎?

    我的整顆心越來越冰冷,可該死的是,我現在拉著周正,他也在不停的朝著那裡靠近…我自己看了一下,絕望的發現,如果這樣下去,再過兩個人,就該輪到陳重,接著就是周正,到時候我要怎麼辦?

    我已經快要忍不住想要爆發的哭泣了…我看見那個小男孩和六子一樣站在了另外一個類似於下水道的入口…那斜斜的向下的入口,就像是一張要將人吞噬的大口,貪婪的張著嘴,露出鋒利的獠牙…

    那個小男孩也是在此刻好像和六子一樣恢復了清醒,此刻就站在那個入口前,全身顫抖。

    這是人之將死,最後爆發出來的力量嗎?

    我感覺好無助,那麼幼小的年紀,心中竟然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在人生中的無能為力…我張口大喊著:“你不要進去,不要進去!你回來啊…”

    可是,那個小男孩好像不能動,他也努力的回頭看著我們,我看著他那一張淚流滿面的臉,他也在喊,我快崩潰的聽不清楚,可是我分明又聽得很清楚,他在喊,我要媽媽!

    媽媽…我現在想起自己的媽媽也想痛哭,爸爸媽媽你們在哪兒啊?可是,我不敢,我怕我一哭,我所有的勇氣都會消失,我還沒有放棄努力,一邊死死的拖著陳重,又拉著周正被他們的力量帶的摔倒在地上,然後身體摩擦過地面和那些骷髏,一邊對著那個小男孩大喊到:“你不要進去,你就一定要在那裡站著,你堅持的站著!”

    巨大的驚慌讓我語無倫次,那個小男孩全身顫抖的更加厲害…看得出來,他在抗拒著什麼,比六子付出了更大的努力。

    但終究我絕望的發現,他的臉上也浮現出了那個詭異的笑容…接著,就感覺他是被強行的,又像是自願的跌跌撞撞也走入了那個入口!我沒看見他像六子那樣看了一眼入口,流露出恐怖的表情…因為那一刻,他沒有朝著那邊看的勇氣,可是我知道他一定比六子的意志要堅強一些,畢竟他抵抗的時間比六子久多了。

    “不要啊…”我哭喊到,然後聲音變得無力的喊了一聲:“不要!”

    但是有什麼用?他成為了第二個進去的人…那斜斜的入口好像不是那麼平順,他像是跌落著進入的,一隻小小的涼鞋被掛在了洞口,他的人卻已經消失了。

    暫時的晃神,讓周正和陳重再一次的掙脫了我他們行走的速度不快,就像是麻木的被人推著前行,但是照這樣下去,可能不出一分鐘,第三個進入那個入口的人就會出現。

    我不能放棄周正和陳重…我不能忘記在我無助的時候,他們伸出的雙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那個年紀的我這樣的堅強,我只是抹了一把眼淚,又追了上去,一手拉著一個,死死的把他們的手臂抱在懷裡,我覺得能拖延一刻算一刻,儘管在這個時候,我已經看不出來我們還要什麼希望?

    但我沒有意識到的一個問題就是,能讓我自身保持清醒的那份力量也不是無限的…我又被周正和陳重拖著走了幾步,好像當過了一個界限,就是靠近那些入口20米以內的範圍時,我一下子整個人就僵住了。

    我無法形容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像是有巨大的一塊冰塊,瞬間就將我包住的那種,讓我全身從靈魂都被凍住,一下子我的身體就不能動了。

    那是一股絕對的,碾壓式的力量…我根本就不能反抗,但我知道我和在場所有人的區別就在於,我的意識在這個時候是完全清醒的,我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被控制了。

    在之前的那種情況,我以為就是絕望了到了此時,當我全身僵硬,一動不能動的時候,我才知道了這才是真正的絕望。

    而且,這並不是結束,在那一刻我分明感覺到了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了我的身體,在不停的拉動著我前行,我拼命的抵抗,可是我的抵抗顯得稍微微弱了一點兒,這樣的結果無非就是我的步子顯得勉強,每一步都比別人要能拖延久一點兒時間。

    可是這有什麼用?我看著陳重和周正的身影離我越來越遠…我自己也被推動著前行,劉洋的笑聲已經完全的癲狂,好像整個人燃燒到極限,然後我聽見‘咚’的一聲劉洋栽倒在地上。

    之前,他對於我們是最大的一個威脅,如今他倒下了,我們卻一個也不能逃脫。

    就這樣完了嗎?我覺得進入那個入口是我逃脫不了的命運時…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了幾聲咆哮的狗叫聲!

    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是小渣…我從來沒有聽見過小渣那麼憤怒的吼叫過,就像是一條強壯的狗的王者,在我眼裡它從來都是溫馴的…所以,在它咆哮著沖進來的時候,我還一時間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所以,當它竄出來,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是小渣真的出現了。

    它的發毛有些淩亂,顯然進來的時候經過了一番掙扎,之前那條捆住它的破布還在它的脖子上……顯然它是在外面用力掙扎了很久,然後咬斷了那條破布最終沖了進來。

    看見我,小渣的眼裡流露出一絲人性化的慶倖,然後它開始瘋狂的沖著入口處的位置嚎叫,很神奇的是,隨著它的叫聲,原本已經失去了思維的孩子們開始紛紛清醒了過來…

    等到第一個孩子完全清醒過來,他立刻就哭出了聲音,顯得有些茫然無助的看著周圍。

    而出現了第一個,接下來所有的孩子都開始清醒了過來…我聽見一聲尖銳的叫著救命的聲音,才發現第三個孩子已經站在了那個入口的面前,他此刻也是完全的清醒,像是看見了全世界最可怕的東西一樣,拼命的揮舞著雙手,朝著我們喊著救命。

    但到底只是一群孩子,在瞬間清醒過來以後,都有些茫然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刻,陳重和周正也清醒了…相比起來,膽大的陳重算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試著靠過去,想要去救那個孩子…但是,在一片紛亂當中,小渣竄了過去!

    我能感覺到小渣顯然是不想讓陳重過去…可是來不及,真的都來不及那個孩子是保持著清醒,一下子跌入了那個入口!我看見他在拼命的掙扎,雙手亂揮,雙腳亂蹬…但沒有辦法,就像被什麼東西強行的拉入了那個洞穴!

    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我分明什麼也沒有看見…卻活生生的看見了這樣一幕。更可怕的是,大家都一下子恢復了清醒,都能動了我卻感覺到加諸在我身上那股力量還存在,甚至更加的壓迫著我,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瘋狂,更加用力的強行把我朝前推!

    “都跑啊!”我也不知道在那個時候,我是用什麼樣的勇氣喊出的那句話。

    與此同時,剛才想竄上前去的小渣,像被什麼擊中一樣的,竟然哀鳴著朝著後方退了幾步…清醒過來的孩子們,在聽見我的那句話以後,才一下子反應過來,開始哭喊著朝著外面跑去…而我卻是無助的被推動著繼續朝著那個入口不停的前行。

    在這個時候,陳重拉住了我的左手,周正拉住了我的右手…他們一樣的怕的要命,他們都還在哭!可是,我能感覺的到他們幾乎是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把我朝著外面拖去。

    但那股力量不知道是股什麼樣的力量…完全無視我們三個小孩子的力量,只是拖著我不停的朝著洞口前行,相比起來,陳重和周正的力量就像是螳臂當車那般不自量力。

    “你們跑吧,回去讓我爸爸媽媽來找我。”此時的我終於崩潰了,大哭著說到。

    在孩子的世界,除了爸爸媽媽,再也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更加強大有力的依靠了…陳重和周正沒了主意,想跑又不想放開我。

    在這個時候,小渣終於再次退回到了我的身前,我看見小渣全身顫抖…顯然它也是怕極了,但是下一刻,它毫不猶豫的張口,像是咬住了什麼東西一樣…

    我身上的力量在那一瞬間消失了。

    這個時候,周正和陳重也感覺到了這番變化…不等我反應過來,就拉著我拼命的朝著外面跑去…

    “小渣!”我痛哭著喊了一聲,但是陳重顯得比我們都理智一些,只是拖著我喊到:“快跑,不然又動不了了。”

    我看著小渣的眼睛在不停的流淚,全身發抖的樣子,心痛的不得了,可是沒得選擇,我只能麻木的朝前跑著…只是跑到劉洋跌倒的地方時,我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劉洋忽然睜開了眼睛!

    在我跑過去的一瞬間,劉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腳踝…我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磕碰在地上的鼻子,一下子被血腥味所充斥著…劉洋那癲狂的笑聲又出現在我的耳邊,他醒來了…我忽然覺得我有一種跑不出去的絕望,我只能拼盡全身的力量對著陳重和周正喊到:“去找我爸爸媽媽,你們打不贏他。”

    陳重哭著看了我一眼,忽然咬著牙齒,非常痛苦的拉著還沒有反應過來要怎麼做的周正,拼命的朝著外面跑去,整個洞穴中都回蕩著陳重仇恨的聲音:“要是葉涵不見了,我要殺了這個劉洋,我要殺了他!”

    顯然,對待朋友的無力挽救,刺痛了小小的陳重…讓他說出了這樣瘋狂的話。

    我要絕望了…卻感覺耳邊有一個喘息的聲音,竟然是小渣再一次的奔跑了過來,毫不猶豫的一口咬在了劉洋抓著我腳踝的手上!
sanvan 發表於 2014-10-25 15:19
第十五章 生死


      “啊”清醒過來的劉洋慘叫了一聲,同時也因為疼痛放開了我的腳踝,看樣小渣是下了重口!

    在這個時候,我非常清楚的知道不能拖延,倒不是因為怕了這個神經兮兮的劉洋,見識了那樣的恐怖,劉洋還有什麼可怕的?

    而是我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強烈預感,那地下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物目標好像是我,它想要抓住我,所以我在腳踝被鬆開的時候,站起來就跑!

    風聲在我耳邊呼嘯,在那個時候我不敢回頭,卻也沒忘了大喊一聲小渣,跟上我無法在這種時候表達我對小渣的感激和感動,但我想小渣一定明白。

    我的心提到了嗓眼兒,但慶倖的是小渣很快的竄到了我身邊,它跟了上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小渣有些疲憊,但這只是感覺,至少伴隨著我,它跑動的樣生龍活虎的。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跑的那麼快,既沒有慌亂連滾帶爬,也沒有嚇的哭爹喊娘,那一種莫名的冷靜好像是我被擠壓出來的能力,在這個時候發揮了關鍵的作用。

    劉洋在痛呼了幾聲之後,也站了起來我沒有回頭都知道,是因為我的身後也響起了他的腳步聲。

    卻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腳步聲聽起來有些飄忽,感覺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在跑動,卻像是什麼力量推動著他在前進,聽起來‘啪嗒啪嗒’,怪異的讓人心裡發顫!

    我想如果不是因為小渣的陪伴,或許我這種冷靜就會崩潰吧。

    在奔跑我忘記了疲憊,很快也就跑出了那個類似於廠房的建築,跑到了那個洞穴,幾縷漏下來的陽光讓人稍許心安,可是那‘啪嗒啪嗒’的追逐聲卻像是奪命的喪鐘,又提醒著我危險。

    階梯上早已不見了那個說要拉肚的趙勇,可是這種東西到這個時候誰還要去關注?

    我覺得爬階梯,兩條腿簡直不夠用直接是四肢並用的朝著階梯之上爬去如果劉洋是正常的,我想我跑不贏他,但現在這種情況,我覺得他一時半會兒也追不上我。

    我心有些稍許的安心,可是事情卻往往不是那麼簡單在我爬階梯爬到一半的時候,我終於是聽見了一聲陰沉的,但是直達人心扉的吼叫之聲。

    在那個聲音傳來的瞬間,那種進入那個類似於廠房建築的冰涼一下又包圍了我,我一下又僵住了,可是我的意識清醒的可怕那個東西出來了,那個可怕的東西出來了。

    在多年以後,這場陰影對我們的性格產生了不同的影響,看似最平靜的我其實承受的陰影最重,因為我比他們多經歷了那麼一層。

    也是在這個時候,小渣再次幫助了我,它在我耳邊狂叫了幾聲,然後一下咬住我的衣服,拼命的朝著階梯的上方拉去。

    小渣仿佛是有一種溫暖的力量,它這番動作之下,我的身體又掙脫了那種力量的壓制一下又能動了!

    我哪兒敢耽誤,馬上朝著上方繼續的爬去只是這一下的停頓,讓後面追趕的劉洋一下和我拉進了距離,更加糟糕的是,我分明就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陰冷從那個建築蔓延出來,我覺得那就是那個怪物。

    在這樣極度的緊張,我沒有注意到小渣的疲憊,只是它跟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安心!

    我從那個階梯之爬了上來呼吸就像拉風箱的聲音一般,每一次吸氣都感覺到肺在刺痛。

    支撐我的只是一股意志,畢竟只是一個小孩,體力能強到哪裡去?加上受了那麼多的驚嚇,還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極其的不易了。

    可是不跑就得沒命,儘管身體已經開始有些難受,但我還是拼命了命的在奔跑但除卻了開頭的那股衝勁兒,速度已經明顯的有些慢了下來。

    一個拐角過後,劉洋和我的距離已經漸漸的拉近了一些。

    他那詭異的‘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之前像一道催命符,但離我還有一點兒距離,但如今就好像響徹在我的耳邊。

    上面的通道,地上還是堆積著成片的蝙蝠屍體以及蛇屍,在之前還算恐怖的東西,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一點兒威懾力腳底下傳來的綿軟觸感和身後那陰冷的感覺逐漸蔓延根本就不是級別的。

    山洞裡回蕩著我‘呼哧呼哧’的呼吸聲,我已經到了有血手印的那一條通道,只要跑過這裡再一個拐角,就能跑到有出口的通道了。

    我仿佛看見了勝利的曙光,可是抬頭一看,卻是發現之前那些消失了的穿著黃色軍裝的人又站立在了那個山洞之。

    依舊是那樣蒼白的臉色,破爛的衣衫,好像被撕咬過過的身體這個時候要有人告訴我,他們是人,我都不會相信但如果說他們是鬼,我也有些恍惚,鬼就是這樣的嗎?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但我絕對不能停下來,身旁的小渣給了我窮的勇氣,我在極度想哭的心情,一咬牙,還是閉著眼睛使勁的朝前沖去通道並不長,我很快就沖到了那些穿著黃色軍裝人的面前,他們一個個用麻木的眼神盯著我,隨著我的跑動,一個個轉頭的看著我。

    我無法形容心裡的害怕,那種全身起了一層又一層雞皮疙瘩的感覺,我至今都無法忘記可是,在如此黑暗的山洞,我卻跑的很順利,並沒有跌倒!

    那些穿著黃色軍裝的怪人也只是用一張稍顯得恐怖的臉看著我,並沒有任何的動作。

    就在我要跑過這一片的地方時,劉洋也追了過來但奇怪的是,他一跑到這裡,就傳來了奇怪的慘叫,那聲音就像從胸腔摔出來的聲音,而並非自己發出的聲音。

    在這個時候,我有了一個讓我自己都頭皮發麻的想法,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到的,那就是這個劉洋他不是活人,他已經死了!

    我恨不得痛駡自己,在這種時候,為什麼還要想著這個讓自己更恐懼的事情,可是又如何?生與死有時的差距就在一線間,我只能跑下去,我只是沒想到命運的殘酷就在於,在我如此的年紀,就如此真切的體會到生死的殘酷。

    在我身後,那個劉洋很詭異的在不停的跌倒,也不停的傳出那種從胸腔裡發出的怪聲兒。

    而我終於跑到了最後一個拐角,只要衝過去,就可以看見出口了在這個時候,我終於敢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異常詭異的一幕。

    那些任由我跑過,只是直勾勾的看著我並沒有任何動作的,穿著黃色軍裝的怪人在劉洋每跑一步的距離下,都會伸手去拉車劉洋一下,或者乾脆趴在劉洋的悲傷,看起來是如此的怪異。

    我的後背發涼,因為我無法去形容,他們趴在劉洋背上的那個樣,而這些如果都可以忽略我根本就無法忽略,在距離劉洋十幾步遠的身後,一層清晰的灰霧正在快速的朝著我的方向蔓延而來!

    那灰霧明明不是那麼濃厚,卻有一種異常黏稠的感覺以至於我根本看不清楚灰霧的背後到底是什麼?可是,在那一刻,我是真切的體會到了頭皮發炸,頭髮都豎立起來的感覺,我是第一次感覺到如此深切的恐懼!

    那個怪物來了,它就藏在那個灰霧當!

    我不敢再看,轉頭,機會是壓榨自己一般的跑著就如我所想,拐角過後,最後的通道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那半開的大門,明晃晃的光芒提醒著我現實溫暖的世界就在眼前。

    那是我唯一的希望劉洋因為不停的跌倒,那‘啪嗒啪嗒’讓人恐懼的腳步聲已經消失了,只是在這個時候,我卻感覺背後的陰冷,卻是越來越接近我,因為我後背感覺好像吹起了一陣兒冷風。

    跑跑過去!我不知道我已經踩爛了多少的蝙蝠以及蛇的屍體小渣依舊守候在我的身旁,跟著我一起奔跑!

    50米,30米我可以清楚的看見外面的世界了儘管在灰霧之,天空依舊陰沉,但那裡就是所有的希望!

    可偏偏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從身後伸出了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身體就和在地下那個建築,我的身體被抓住,強行的扯向那個入口的感覺一樣!

    在這個時候,小渣停下了它莫名的用頭蹭了蹭我,看了我一眼那眼好像是在對我傾訴最後的溫情!

    我感覺到了一種絕望,一種憤怒的絕望,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爆發出一股我自己也明白的力量,全身拼命的掙扎,竟然有一瞬間擺脫了那個灰霧。

    小渣忽然朝著我長嚎了一聲,那聲音不像狗叫,反而像一隻孤獨的狼在長嚎,接著它看了我一眼,就是那麼一眼,留戀的,不舍的我像是反應過來了一般,一把抱住小渣,死死的抓住它的身體:“小渣,不要”

    小渣無比留戀的舔了一下我的臉,我感覺它身體顫抖,明明怕的要命,卻用一股絕大的力量掙脫了我,朝著山洞裡沖去。

    我分明看見,灰霧距離我不足五米了小渣沖了進去,在沖進去之前,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的畏懼,不舍,一如初見時的溫潤!

    “小渣,不要”我像是失了魂,也要衝過去卻在這個時候,一雙手拉住了我。

    “涵,快點走。”是陳重!
sanvan 發表於 2014-10-25 15:20
第二卷 第十六章 事後


      事後,我才知道,陳重到底是不甘心,還是沖了回來,想要看看我怎麼了?他讓周正先跑回去通知我的父母。

    而他和周正已經追上了之前那些小朋友,也算相會有個依靠的一起跑出這個‘恐怖的迷宮’。

    陳重就是如此,從小也就這樣了是一個甘願為了朋友冒險的人!

    他回來正好就看見我失魂落魄的又要跑回去,所以一把抓住了我,幾乎是強行的拖著把我拖出了這個恐怖的山洞。

    我已經對之後的事情記憶有些模糊了,只是記得我的左手緊緊的握著,在那個時候我抱緊小渣的時候,它奮力掙脫我的時候,一撮狗毛留在了我的手。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外面的天色已經是黃昏,我在莫名爆發了一股力量,掙脫了那只灰色大手以後,整個人除了有一些意識不清醒,連身上的力氣也沒有了,幾乎是小小的陳重扶著我,我們在這個給我們留下了巨大的陰影的地方打轉。

    畢竟那麼多的小道,錯綜複雜的磚牆,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個迷宮。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蛤蟆叫聲,聽起來是那麼的壓抑,草叢悉悉索索的聲音也不知道是蜥蜴還是蛇!

    陳重努力的和我說話,然後悄悄的抹眼淚我只是用力的握著小渣的毛,心裡好像被一團濃重的悲傷壓抑著,說不出半句話來。

    我們就這樣不知道轉了多久天都快黑了,陳重都快要絕望的時候,終於迎來了轉機,我們聽見小孩哭鬧的聲音,聽見大人們呼喊我們名字的聲音陳重激動的身體都在發抖,開始大聲的回應,聲音都在顫抖,帶著哭腔,畢竟也是一個小孩。

    接下來的回應亂七八糟,我記得手電筒的光芒,無數的聲音,驚喜的,擔憂的,責備的我記得我媽媽沖過來,一把把我抱在了懷裡。

    聞著媽媽身上熟悉的味道,我才覺得稍微回過一點兒神,一下撲進了她的懷抱,之前如同傻了一般的,在這個時候終於開始大哭起來。

    我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是抓著媽媽,喊著‘小渣,小渣’,可是小渣熟悉的身影再也沒能出現在我的面前。

    之後,我就病了!

    在我被爸爸背回家的路上,我整個人就迷迷糊糊的昏了過去。

    根據我媽媽之前的記憶,說我病的重,全身發燙,像是發燒,不停的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胡話,都是一個詞兒,一個詞兒的冒出來,卻連不成句。

    很長一段時間,我媽媽都不願意和我說,我那天說胡話的時候,到底說了些什麼?

    直到很久以後,她才告訴我,我說的胡話很可怕,一個個的詞兒她完全聽不懂,就像什麼咒語一樣,聽得她害怕極了,反而後來有一個聽清楚的字,就是斬!

    但是斬的同音字也多,我媽媽也肯定不了什麼,只是覺得我說那個字的神情很可怕,不是猙獰,而是冰冷,在那一瞬間,我媽都感覺我離她好遠,於是在我昏睡的日裡,常常抱著我哭。

    而我爸爸一開始是以為我發燒了,從那裡找到我以後,就急匆匆的帶我去醫院,可是醫生給開了藥,輸了液,體溫是退下去了,人卻始終不見好,弄得醫生也怕了,直接讓我爸媽帶著我去市醫院,他們負不起這個責任。

    那是一段亂七八糟的回憶,畢竟牽連到的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還有一群孩的事情,而且還失蹤了兩個。

    事後,我知道這些大人組織起來去找過一次孩,又報了警也一起去了那個山洞,可是除了幾隻鞋,和一截已經破爛的布繩什麼也沒有找到。

    之前,讓我們怕到極點的那個建築裡的洞口,也有員警組織了人下去,可是裡面就是幾個不深的洞,根本就沒有人這簡直就成了一個恐怖的謎題,因為孩不會說謊,那人到哪兒去了?

    不僅那個洞口裡沒有人,甚至有孩說的血手印啊,死人的骨頭啊那些大人都沒有看見,紛紛以為我們這些孩產生了幻覺,在說胡話。

    畢竟回去以後,幾乎所有的孩都大病了一場,只是我最嚴重!

    最值得一提的是,在那片荒廢的地方,發現了劉洋的屍體,怎麼死的,也讓人莫名其妙最後得出的結論,應該是這人從小就有心臟病,心臟病發了。

    那截破爛的布繩被我爸爸帶回了家,從周正和陳重的敘述裡,至少我爸媽知道是小渣最後沖出來救了所有的孩,而這些大人竟然是那一次藉故逃走的趙勇帶來的,說明這個趙勇也不是爛到底的人。

    這件事情成了我們那裡的談資,一時間人人都在議論,普遍被接受的說法,就是我們一群孩走進那個地方被迷了魂,所以才發生了那些種種他們都覺得像那種荒廢了很久的地方,人進去是容易被‘迷’的!

    發生了這樣慘烈的事情,大人都紛紛警告自己的小孩不許去那裡玩,只有有一些在廠礦區裡年老的人好像有一些憂慮,不過諱莫如深的沒說什麼,不敢提起曾經讓廠裡的人猜測紛紛的那個地方,怕人心更不安穩。

    但不管外面的版本是怎麼流傳的,我爸爸媽媽始終相信最後是小渣救了我們!因為那一個早晨,那段特殊的記憶又被他們想了起來。

    爸爸把那截破布繩收了起來,說是小渣伴隨了我一段歲月,又在最後的關頭救了我,找不到小渣了,多半小渣是死去了,也要留著這截破布繩,讓我親手把它下葬,就當葬了小渣。

    畢竟這布繩是我親自綁在小渣身上的,是它最後戴著的。

    這一切都是我在昏睡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但事情到這個時候並沒有完,那段時間整個廠礦都陷在一種壓抑的氣氛裡,街坊鄰居之間往往第二天在談話的時候,都會驚奇的發現,好像大家都常常做噩夢。

    瘋了一個老人,說是看見了一隻巨大的可怕怪獸,要吞了廠礦裡的所有人又有比較敏感的人,說是晚上睡不著,聽見有野獸吼叫。

    那群孩是最大的受害者,失去孩的父母固然疼痛,還不肯放棄,沒有失去孩的父母也在拼命的想辦法去安撫孩,填平已經給孩造成的陰影。

    在這件事情裡,所有人都以為最讓人痛恨的就是劉洋,無奈他已經死了,也算是付出了最大的代價,還能怎麼辦?

    周正就是那個時候開始變的,因為他的父母拼命的用科學的理論去給他解釋這一切,讓他找到某種安全感,他也因此變成了在之後,極端的想把什麼事情都試圖用科學解讀出來,解讀不出來,就會陷入焦躁的情緒。

    這只是為了彌補缺失的安全感,在以後的以後,我們發生的一切,他又接受的很快,其實是因為一是他根本從骨裡就沒有忘記過這件往事,只是勾起了他的回憶。第二是他畢竟已經成熟到了一定的地步,終於用勇氣去直面自己,而不是一味逃避了。

    更何況,在他身邊,還有我這樣一個生死之交的好朋友!

    但不管如何,歲月不能跳躍著去度過,這一件往事造成的種種後果還在繼續,直到他的出現。

    他是誰?他自然就是我的師父,親手把小渣交到我手裡的那個人他出現的那天很普通,沒有穿道袍,甚至是穿著一件當時比較流行的的確良白色短袖襯衫,帶著一頂乾淨的帽,那挽了一個髮髻的長髮也就藏在了帽裡,手裡牽著一個少年,好看的不得了,那個少年自然就是我以後的師兄。

    那一天,我媽媽說是一個晴天,但是那一段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廠礦好像就沒有晴天。

    整個廠礦區,無論是廠區,還是家屬大院都讓人感覺霧濛濛的附近鎮上的人不知道我們廠礦到底是在生產什麼?有人說,遠遠的看著我們的廠礦整個都籠罩在一片灰霧裡。

    師父就是這麼牽著師兄的手出現在了廠礦區的大門,看了一眼巨大的廠礦區,淡淡的說了一句:“妖氣沖天!”

    而就是莫名的緣分,這句聲音不大的話,就正好讓滿腹心事的,正好走出廠礦區要去買菜的我媽媽聽見了,她莫名的一回頭,正好看著的就是我師父。

    還是那樣無所謂的,好像帶著笑,又英雄了得的臉!旁邊那個少年還是唇紅齒白,好看的讓人覺得像是從電視裡走出來的。

    可我媽一下就哭了。
sanvan 發表於 2014-10-25 15:22
第二卷 第十七章 求救


      我媽媽不是一個容易哭的女人,至少從小到大,我對她哭的記憶並沒有多少。

    她的性格有一種那個時代的女性特有不愛紅妝愛武裝那種的堅韌,畢竟她成長的那個年代,社會給予她們的宣傳就是這樣的。

    但是她總是容易為了我的事情哭,之所以得出這個結論是,我記憶她不多的幾次哭泣,都是因為我。

    為什麼她看見我師父就會哭了?是因為那個時候我還在病著。

    在那件事情發生以後,別的小孩都進入了‘心理康復’的階段,可我卻還是躺在床上整日昏沉著說胡話。

    大醫院早就去了沒用,一咬牙我爸爸借了錢,又帶著我去了省城的醫院,依舊沒有用。

    醫生對我這種情況說不出個所以然,說傻了吧人都不醒,還說著胡話,也不好就這樣判定嚇傻了。

    說不傻吧,這人就沒有一個清醒的時候?該如何處理?

    其實,對於醫生來說,難醫的從來都不是什麼身體上的絕症,給人類以發展的時間,總是會有攻克的一天最難醫的是什麼?是來自精神的,心理的!這種所謂叫做‘心病’的東西,幾千年長長的歷史走來,並沒有進步多少。

    這也就是所謂的心病難醫吧,更何況是涉及到靈魂層面的,這根本就是一個現代科學無法證明的命題!如何去醫?

    我就這樣被帶回了家,天天在家將養著,借來的錢沒用完的,爸爸一咬牙讓我媽媽全部給我買滋補的東西,男人簡單的哲學來看,補了,身體就會好,身體好了,什麼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我媽媽自然造做,而且做的更加細心,照料我到不分日夜畢竟,無論處在何時何地,讓一個母親放棄她的孩都是不可能的。

    就連母猴都捨不得放棄死去的幼猴,會一直抱著直到腐爛,都捨不得鬆手。

    這就是母性!

    我的情況引來了很多人的同情,每天都變著方法找我媽媽探聽著情況,這間是有好奇,當然也有真切的同情,面對這種情況我媽媽總是淡淡的笑,說句在恢復了,並不讓別人感覺她的軟弱。

    長大後,她就常常給我說,給別人展示軟弱沒有用,別人同情了,不代表事情就解決了,人,還是要學會面對。

    那個時候,我覺得我媽媽像個哲學家!

    而我,那個時候到底是怎麼樣的了?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記得我反復的做著光怪陸離的夢,夢有很多的奇怪,可是我竟然全然的不記得就是淪陷在一個又一個的夢裡,抽身不出來。

    現在想起,我做怪夢這個毛病,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的!一直到現在將要死去,這件事情也無解!

    可是就算在夢,我的感官好像還‘活著’我能感覺在很多個夜裡,我說胡話說到天昏地暗的時候,媽媽溫暖的懷抱貼緊我,抱著我壓抑的哭泣,淚水滴落在我臉上,脖裡的感覺。

    她叫著我的名字,涵涵,涵涵一次又一次,我很著急,卻又陷在夢,根本無法給她任何的回應和安慰。

    我能知道,又有多少個夜裡,我媽媽終於疲憊的睡去,我爸爸卻是輕手輕腳的走到我的床邊,靜靜沉默的坐著香煙的味道飄散在屋裡,一坐就是很久。

    偶爾,他粗糙的手會放在我的額頭,臉上偶爾,他會用長滿了胡渣的臉磨蹭著我的臉,呼吸聲有些阻礙的樣,也不知道是不是悄悄的在哭泣。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個晚上,他帶著酒氣坐在我身邊,拉著我的手對我說了好多:“兒,你快點兒醒過來,爸爸還想等你長大。等兒長大了,我們就可以一起去釣魚,一起去打球你看上的姑娘,爸爸也可以幫你看看好不好看這些是媽媽沒辦法幫你做的,你要長大嗚嗚兒。”

    我依稀記得這些,我感覺很不真實,我爸爸是一個感情壓抑的人,也烙上了時代特有的色彩,習慣當一個不多言的硬漢,我沒想都他那麼難過。

    血脈的相連,讓我難過,讓我多想去安慰他們可惜,我偏偏是只能知道,什麼都做不到,越是著急,陷在我自己都記不得的夢裡越深,胡話說的更加的不可收拾。

    就是在這種背景下,我媽媽在廠礦區的大門口遇見了我的師父,聽見了那一句妖氣沖天,然後哭了。

    她哭是因為她覺得她終於等到了能救我的人,在這個人面前,軟弱換來的就不僅僅是同情,而可能是實質性的幫助,她為了我,再也撐不住堅強如同溺水的人終於抓住了什麼。

    總之不是一根稻草,而是一根強有力的樹枝。

    “你別哭。”這是我師父對我媽媽說的第一句話,而在他身邊,那個少年好奇的看著媽媽,嘴角勾起笑容,很是友善的樣。

    可在那個時候,我媽媽已經哭的喘不過氣了,話都說不上來,只是拉著師父不肯放手。

    “阿姨,你的兒呢?在哪裡?”相比于師父,少年人的心性兒總是沉不住氣,第一個打聽我的卻是我的師兄。

    我媽媽來不及回答,只是努力的平息著自己的情緒,好給這個少年一個答案當日,他抱給我的小狗,救了我的命,那冥冥之,就說明這個少年人豈可小視?

    我媽媽沒有回答少年人的問題,可是我師父這個老頭兒,卻是代替我媽媽說了出來:“我想他不會好!正川,你跟隨我在山上那麼多年,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個地方的名堂?怕是已經事發了!”

    “啊?已經事發了?”老頭兒難得的嚴肅,讓這個叫正川的少年一下臉色也跟著沉重了起來,嘴角的笑容沒有了,整個人顯得有一種少年人一般不會有的沉穩和威嚴。

    他緊緊的盯著廠礦看了許久,臉上竟然出現一絲惆悵,聲音帶著真誠的可惜說到:“師父,我們這樣日夜兼程,還是來晚了嗎?說好,會有個師弟的,我盼望著呢,不然總是我和你在山”

    可是他的話卻被老頭兒擺手打斷了,對他說到:“平日裡用功一些,怕是早早就會發現!而且就算不發現,教你的那些沉穩心性兒,細心看事的道理又學到哪裡去了?我們這一脈所學,一步錯,步步錯你沒見她(媽媽)哭嗎?難道眼睛就長到頭頂去了?你是該罰!”

    一聽要被罰,少年臉上浮現了一絲頭痛的神色,但很快又變得憂慮,不禁對著我媽媽說到:“阿姨,你兒還活著的吧?”

    這倆師徒之前就在我媽媽面前旁若無人的說了許多我媽媽難以理解的話如今這少年又問出這麼突兀的問題,按理一般人該是發火了,可是我媽媽沒有,其實僅僅是兩面兒,她就知道了站在眼前的絕對不是一般人。

    就因為不是一般人,他們說話的方式肯定也會很不同。

    此時我媽媽已經緩過氣了,也沒有再哭泣,有些不好意思了放開了拉著老頭兒衣角的手,對著少年說到:“沒有,他也不是要死了,就是整天的不清醒,說著些胡話,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少年不再言語,倒是那老頭兒忽然感慨的說了一句:“是有一劫,原本就多劫,這是他該付出的代價!只不過,這一劫過不了,你兒也就不是你兒了。”

    說完,轉頭望著那個少年,老頭兒訓斥了一句:“你問的話好沒道理?我說是你師弟,那就是你師弟,還沒入門,你就這樣問了,你是不信山門之那問天之陣了?”

    “師父,不是不信,而是這情況實在是”那少年有些憂慮的指了一下廠礦區。

    “是啊,這情況實在是”這一句話,好像也戳了老頭兒的心事,他的神情也一下變得沉悶了起來。

    這廠礦區是怎麼樣?我媽媽實在是不會明白的但這個時候,她如何會放棄救我的機會,很是乾脆的就對著老頭兒要下跪,帶著哭腔對他說到:“求求道長師父,看看我兒到底怎麼樣了吧?”

    卻不想,那老頭兒動作快的驚人,一把就拉住了我媽媽,並不要我媽媽跪下去,他說到:“你這一禮,我當不起!因為這本就是我山門的淵源,如何能接受你這一禮?”

    什麼山門的淵源?我媽媽不解,只當是這老頭兒拒絕了她,又是要為我強行的跪下去,她在多年以後告訴我,那個時候想的很簡單,就算是豁出自己的性命去打動我師父也好,也要他救了我。

    我聽了,臉上平靜,心卻感動的發顫也不知父母恩,該如何報,一世為人能還清嗎?

    但面對我媽媽的行為,我師父卻是強行了拉住了她,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市場上有李玲玉的畫兒嗎?”
sanvan 發表於 2014-10-25 15:23
第二卷 第十八章 診斷


      李玲玉的畫兒?這思維可真夠跳脫的,不瞭解我師父的人,一般都跟不上他的思維方式。

    正常人的思維方式是直線,偶爾可能是一個曲線。

    但我師父是高低起伏懸崖型,外加斷線型的…我覺得全世界能適應他,並跟上他思維的就只有我和師兄了。

    我媽那個時候顯然和我師父不熟悉,他那個時候的說法對於和我師兄來說,可以算得上是基本型的跳脫了,都不是高級形態的表現,可是我媽依舊適應不了。

    看著我師父認真嚴肅外加渴望的臉,我媽這個反應還算快的人,硬是想了三五秒,才小心翼翼的問我師父了一句話:“李玲玉的畫兒?那個能辟邪?”

    是的,我的情況街坊領居都說是中邪了,可是說是這麼說,中邪了咋辦?沒人有譜!

    在當時也是悄悄找過人來跳大神的,甚至有個人拿雞血灑了我一身兒,也沒用…我媽媽覺得高人行事不可捉摸,他提起李玲玉的畫兒,那指不定李玲玉的畫兒真有什麼不可捉摸的作用。

    “不,李玲玉漂亮。”老頭兒此刻的神色很嚴肅。

    “啊?”我媽媽愣在了當場。

    在那個年代,李玲玉是紅遍了大江南北的,能演能唱,明眸善睞,清麗的容顏是真的當得起漂亮兩個字。

    可是,我媽媽很搞不清楚,為什麼這個道爺要在這裡跟她說李玲玉漂亮的事情,難道漂亮的人能辟邪?

    但在這個時候,還沒等我媽媽說話,在老頭兒旁邊那個少年已經鬧了一個大紅臉,也顧不上什麼了,幾乎是沖過去捂住了老頭兒的嘴,一邊鞠躬一邊道歉的說到:“對不起,阿姨,是因為我喜歡李玲玉,然後我師父幫我問來著。其實,我們這次來,也可以說是來找你兒子的,你不說我們也會救他的。那個…哈哈…就是麻煩你,如果市場上真的有李玲玉的畫兒,麻煩帶一張給我就好,謝謝你了。”

    這番話可以說說的那樣的語無倫次的樣子,但好歹禮節很周到,而且我媽媽也聽懂了,他們就是為我而來,無論如何也會救我的意思,內心一下子充滿了巨大的驚喜。

    上一次的相遇加上某一種直覺,讓我媽媽非常肯定這老頭兒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她非常相信,他出現了,我就有救了。

    這個時候,我媽媽哪裡還顧得上什麼買菜?趕緊的拉著那個少年,說到:“那別說了,我先帶你們去我家。”

    她生怕這神秘的兩師徒再次消失了。

    ——分割線——

    幾乎是一路無話的,我媽媽匆匆忙忙就把老頭兒和少年帶到了我們家,遇見廠礦大院兒裡的熟人,我媽就推說是我們家的遠親來了。

    畢竟,那日在菜市場只是一個小插曲,就算見過的人們又哪裡還記得這兩師徒?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在一路上,那個少年比較引人注目,畢竟是一個相當俊俏的孩子嘛,是個人見了都忍不住誇兩句。

    我媽哪有心思顧得上和人寒暄,總是匆忙的應付兩句以後,就帶著兩人往我家趕。

    進家門的時候,我爸爸正在專心的給我煲湯,因為我的情況,我爸連上班也是經常請假了,但那個時候,廠礦裡都是熟人,連領導也住在一個大院兒裡,都對這個情況比較理解,對於我爸爸經常請假的事情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季紅,回來了?要你買的小魚兒買到了嗎?”我媽推門進來的時候,我爸沒有抬頭,爐子上小砂鍋裡的湯正在‘咕嚕咕嚕’的冒著泡,整個屋子裡都是濃湯的香氣,而我爸正在專心的守著這鍋湯。

    這是我爸最近去打聽的一個方子,就趕緊的回家幫我熬了,因為差一味小魚兒,我媽那麼匆忙的去菜市場就是為了買這個。

    有用沒用,他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對我好的,他們都想試一下。

    也許也是天意,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就這樣讓我媽遇見了我的師父…也就如師父所說的,緣分到了這兒,我們當年就是不刻意找你,不也遇見了嗎?

    “老葉,你看我把誰帶來了?”我媽此時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小魚兒,一路上繃著的心情到了家裡終於得到了釋放,一下子聲音又再次帶著哭腔。

    我爸奇怪的抬頭,想不出還有什麼事情讓我媽如此激動的?結果,就看著了我媽身後跟著的一老一少。

    我爸爸的臉上流露著疑惑,可是還沒來得及發問,我媽就走過來激動的抓著我爸說到:“小渣,他們就是把小渣送給我們家涵涵的人。”

    ‘哐當’一聲,我爸的手上原本還拿著鐵勺,在這個時候也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忽然也跟著激動的語無倫次,說到:“哎呀…就是他們嗎?這裡是廚房啊(老房子的結構,穿過廚房才能進到正屋),快,帶屋子裡去,我…”

    倒是我師父淡然了許多,走過去拍拍我爸的肩膀,說到:“還是先看看孩子的情況吧。”

    “好,好…”此刻,我爸爸已經是手足都無措了,聽見我師父那麼說,雙眼已經泛起了淚花。

    從那件事情過去以後,我這樣的情況都快持續20幾天了,看著別人家孩子都背著書包上學去了,我還在家裡昏睡著,其實心裡就跟針紮了似的。

    如今出現了轉機,就算是一個大老爺們,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很快,我師父和師兄就被帶到了我的房間,嚴格的說起來,這算是我們第二次見面,可是在那個時候,我卻還在說著胡話…那些胡話是我爸媽聽不懂的發音怪異的詞兒,可是聽在我師父和師兄耳朵裡卻是讓他們立刻就變了臉色。

    “師父,師弟他說的分明就是…”穩不住的是我師兄,一聽之下就忍不住詢問起師父。

    而師父用眼神制止了師兄說下去,實際上…就算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在那個時候說的究竟是什麼?他們瞞著我。

    師兄在被師父制止以後,也就不再開口了,可能事情牽涉到一些複雜的事情,兩個人在房間裡只是沉默…倒是師父,開始檢查起我的身體狀況,翻翻我的眼皮,查探我的靈台,丹田…一系列的動作看的我爸媽也眼花繚亂。

    其實,我媽媽一直都有注意一個細節,那就是那個少年人老是稱呼我為師弟,但在那個特殊的情況下,只顧救我的命了,哪裡又顧得上問?

    在這樣過了好些時間以後,我師父才停止了對我查探,臉色變得琢磨不定起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總是把目光落在外面濛濛的天空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同樣嚴肅的還有我師兄,一個少年人卻嚴肅的像個大人,氣度也是沉穩…比起我師父,他是直接看著窗外的天空,很是有憂慮的樣子。

    “師父,這個事情要怎麼辦啊?”在沉默了很久以後,師兄再一次的忍不住開口了。

    “不是你和我單獨能解決的事情,怕是要費一番手腳。”師父也是歎息了一聲,在這個時候,我爸爸正好把茶遞到了我師父的手邊,一聽我師父這樣說,立刻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忍不住說到:“師父,你是說?我兒子他這麼嚴重?”

    在這個時候,我師父才回過神來,接過茶喝了一口,對我爸爸搖搖頭說到:“不,不是你兒子的事,我說的是另有其事。你們所見所聽都不要對外說起才好。”

    “那肯定不會說起。”我爸爸趕緊保證到,然後看了我一眼,說到:“那我兒子…?”

    師父在這個時候放下了茶碗,說到:“你的兒子,今天我就有辦法讓他醒來,但這只是治標不治本…因為問題的關鍵不在於他那天遇見了什麼,而是在於他自身。”

    “他自身?”我媽媽皺起了眉頭,在想難道我先天就有隱疾?

    “是的,我給你們解釋,你們也許不懂…但是你們為人父母,我也不好相瞞。簡單的說,在那一天,你兒子怕是遇見了極其厲害的東西,難免陰氣入體,大病一場那是必然。但關鍵的問題在於,你兒子自身這樣說吧,自身也有力量,被那入體的陰氣給激發了…現在和陰氣纏鬥不休。陰氣自然是會被驅逐的,你們要相信,你們兒子有這個本事…只是一個小孩子的身上如果藏有一把厲害的武器,早早的被他發現揮舞著,那是不是更危險呢?”師父儘量的找著措詞給我爸媽解釋。

    讓事情控制在他們能聽懂的範圍內。

    可就是這樣,我爸媽還是迷糊,忍不住問到:“那要怎麼辦?”

    仐三說:我終於還是堅持著要抓狂的心,把這一章寫完了,鍵盤壞了…那個U字和4字鍵,老是自動就陷進去,自動打字,而輕輕碰一下能出來一竄,邊刪邊碼,幾度抓狂…今天就這一章,明天去換鍵盤。
sanvan 發表於 2014-10-25 15:25
第二卷 第十九章 救治(上)


      一句那要怎麼辦?把我師父和師兄都問沉默了,因為他們在考慮接下來的事情是否是我爸媽能夠承受的?

    時代的背景註定了人們的追求不同,就好比一個時代總是有人們理想的主流…在讓自己的孩子進山做個道士永遠都不會是時代的主流。

    在這樣的沉默下,我父母越來越緊張,以為事情很嚴重。

    我師父卻是越發的沉默,只因為這種事情他不知道如何去說出口,倒是我師兄畢竟是少年心性,在那個時候也不過11,2歲,站出來說了一句:“叔叔,阿姨…你們的兒子與我山門有緣,而且是很深的淵源。拋開這一次的劫難,他也要入我山門…因為…”

    他說到這裡,就漸漸的說不下去了,因為在當時我爸媽的臉色已經變了,顯然他們接受不了自己的獨子將來不是一個大學生,而是一個道士。

    我爸爸也是屬於那個年代比較有文化的人了,更是接受不了這樣的人生安排,可他們偏偏又可能是我的救命人,我爸爸一下子就躊躇猶豫了,不知道怎麼開口,一時間愣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只得摸出了一支煙,很是沉悶的抽了起來。

    而我媽媽好像從兩次的相遇已經琢磨出一些什麼來,說到:“道爺,那上次你把狗給我兒子,也是?”

    “是的,緣分若此,我和小徒上一次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也是等著和你兒子撞緣,你兒子在那個時候有劫難,我們所知的就是那只狗在一定的程度上能幫你兒子渡劫,但天道難以捉摸,是不是能度過一劫,我們也不是太有把握!若能渡過這一劫,他是必然要入我山門的。”既然事情已經攤開,師父索性說了一個明白。

    “可那時你就知道我兒子有劫難,可能是度不過的劫難,為什麼不?”我媽媽充滿了疑問,但她也知道別人幫你是情分,不幫是本分,又怎麼好指責?之所以現在敢提出來,是因為那道爺口口聲聲說我會成為他的徒弟。

    既然要成為他的徒弟,為什麼會有劫難也不救?

    師父的神色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深深的看著我的父母,許久之後才說到:“你們知道的太多,怕也是要惹來禍事。這世間事豈可盡知?我不能回答你太多,只能告訴你,在當時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小徒必須留守山門,不是說你兒子對我不重要,他很重要,但就如世間是不可盡知一般,在這世間也總有必須要做的事情人,有時可超越一切。”

    “而我師弟也是該曆這一劫的,否則也只是欠下無數因果,今日不還,來日也得盡數還清。”師父說完以後,我師兄接了一句話。

    我爸媽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畢竟我師父和師兄說的話離現實的生活太遠太遠了,並且似是而非,他們也是聽不明白,只是有一種深深的不靠譜的感覺。

    “難道道爺,就不能行行好,救救我兒子,我家就只有一個獨子,我們實在是…”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媽媽再一次開始哭泣,無論如何她也接受不了,小小年紀就把我送入什麼山門。

    不說別的,就算街坊領居知道了,也會戳我爸媽的脊樑骨,不然就是認為我爸媽瘋了。

    “就是!”我爸也忽然掐滅了手中的香煙,一向不肯求人的他在我師父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忽然朝著我師父跪下了,說到:“老道爺,你要什麼我家都可以給,就是賠上我葉建國的命都可以,只是…”

    我爸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我師父強行的拉了起來,虧得我爸那麼年輕的一個壯漢,竟然不能掙扎的就被我師父拉了起來。

    “道家人一切講究一個緣法,你們既然不願,我們亦不會強求。命是一定要救的,就算他不入我師門,既然是被我們撞上了,肯定是要出手。除了你兒子的命,這裡的事情我們也要處理一下,少不得叨擾幾日了。”面對我父母的拒絕,我師父也沒有半分的生氣。

    就如他所說,道家的事情講個緣法,再深的淵源,要是沒有那個緣分,自然也是枉費…他是不會強求的。

    倒是師兄在旁邊有些擔心的喊了一聲:“師父…”

    我師父擺擺手說到:“正川,你不必插嘴這件事情。”

    我師兄有些訕訕的閉了嘴,而師父卻是嚴肅的望著我父母說到:“之前我也說過,這孩子的問題出在自身,所以要讓他徹底的安穩並非一日之功,否則日後發作起來,怕是會更加的嚴重…他若不入我山門,也得每年你們將他帶上山來住上一些時日,到12歲方可。”

    住上一些時日,要做什麼?師父自是沒有明說。

    但事情能談到這個結果,已經是讓我父母滿意之極了,哪裡還會不答應?連忙是點頭滿口的答應,畢竟也是為了救我,在山上住一些時日又有什麼了不起?

    原本到這個時候就應該皆大歡喜了,可是我師父卻是有些愁眉不展,輕聲的對我父母說到:“我沒有恐嚇威脅之意,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對你們隱瞞。這一次的劫難就好像是一把鑰匙,為你兒子的人生打開了某一扇大門,若是入我山門,還能保得一些歲月,平安的成長…若是在紅塵俗世,怕是哪一日”

    說到這裡,師父就沒有說話了,言下之意已經很是明白。

    留下我媽媽和我爸爸面面相覷,倒真的是拿不定主意了,畢竟和師父只是萍水相逢,到底是否可信?誰敢拿自己兒子的以後來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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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如何,這件事情談到這裡,是再也沒有人提起。

    有些決定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下,就如我師父所說,一切都是緣法罷了,若我該入山門,那就必定是要去的。

    我還在床上昏睡…眼下按照師父的說法,是要先救了我再說。

    我父母以為像這種事情,他們應該回避,卻不想我師父說到:“你們在這裡也無妨,拔出陰氣,讓他醒來這點兒本事我還是有的。”

    說完,他取下隨著背著的黃色布包,然後對著我師兄吩咐了幾句,我師兄轉身就跑了出去。

    “這位小師傅是去哪裡?”我媽有些疑惑不解。

    “你不用擔心,買一些東西罷了。”師父也沒有過多的具體解釋,而是把我從床上抱了下來,讓我父母準備了兩條長凳,蓋上一張布,把我放在了長凳之上。

    接著,他對我爸爸說到:“建國,對吧?你去尋一隻雄雞來,越大越精神越好。”

    我媽媽心有疑惑,對我師父說到:“道爺,之前也有人用過這個方法,可是…”

    我媽媽沒有說謊,之前也請來了民間的神婆,也真的是用過這個方法,結果雞血灑了我一身,那只雞也沒有死,掙脫了之後,在家裡亂飛,鬧得家裡雞飛狗跳的,好不狼狽,而我根本沒見任何起色。

    我師父朝著我媽媽微微一笑,說到:“不用一口一個道爺,我姓雲,雲世瀟…當年師父給的名諱,說是許我一個在世間的態度。你們願意的話叫我一聲雲老頭兒就好…哈哈,原本就老了嘛!不要一口一個道爺了,聽得我全身都是雞皮疙瘩。”

    雲老頭兒?這道爺說話的態度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可是我爸媽哪裡敢叫他雲老頭兒?

    只敢叫一聲雲師傅…接著,我媽媽就問到:“那雞血沒有效果,是不是?”

    “沒關係,尋來就好了…雄雞血的確是好東西,特別是雞冠子血再是陽氣充沛不過…只是民間一些粗淺的用法,不見得有立竿見影的效果,而到了不同的道士手裡,卻是真有不同的用法。”師父的態度很有耐心,解釋起來也不驕不躁。

    那個時候,我怪不得我爸媽‘迷信’,按照我媽的說法就是,由不得讓人不信你師父,言談舉止,行事之間頗有風度…做事淡定從容,就是這份氣度也會折服許多人。

    我師父這樣一說,我爸爸哪裡敢耽誤?趕緊應了一聲,就匆忙的跑了出去。

    而我師父則是讓我媽媽搬過了一張矮桌,放在了我的身前…而他就從身上摸出了幾隻粗細不同的毛筆(我媽媽看來就是毛筆),然後幾個大小不一的盒子…最後,又鄭重的拿出了一盒東西,打開來擺在了桌上。

    那盒東西是一盒透明的針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成,只是看師父的態度,我媽就覺得肯定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心想這雲師傅不會來一招金針刺穴?可是金針是金子鑄造而成的,這透明的是什麼東西?

    我師父自然不會給我媽媽解釋這些,準備好了這一切之後…他又從隨身的黃布包裡拿出了一個空白的盒子,就像磨墨用的硯臺。

    只是顏色非常的奇怪?這又是要做什麼?

    仐三說:好吧,師父出手了…和姜師父出手是大不相同,傳承不同,自然各具特色…有書迷問我承一會不會出現?求我一定回答,還有道士裡的一些小輩會不會?我就在這裡說了吧,楊過是主角的江湖,郭靖在不在呢?好了,今天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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