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山海秘聞錄 作者:仐三 (連載中)

 
sanvan 2014-7-5 20:31:5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21 1548115
sanvan 發表於 2014-11-15 13:37
第六十章 迷霧


    看見我跳腳的樣,二花姐簡直太擔心了,忍不住又要上前詢問。

    我是怕了二花姐的‘鐵砂掌’了,只能強忍著說自己沒事兒,有點兒滿頭黑線的避開。

    我自己是不好意思說我和一個小姑娘打架打成這番模樣的,但是一旁的侯聰卻是心直口快,眉飛色舞的把我和莊婧打架的過程給描述了出來,他小嘴原本就能說,經過他那麼一番添油加醋,倒說我和莊婧真的像‘華山論劍’一般。

    我怕二花姐去找莊婧麻煩,在侯聰說完以後,忙不迭的開口說到︰“二花姐,你別去幫我報仇啊,我贏了的。再說,以後我一定要收拾的這個莊婧服服帖帖。”

    侯聰攬著我的肩膀說到︰“就是,二花姐,要相信我們哥是江湖第一高手。”

    但是二花姐卻沒有我們想象的憤怒,反倒是目光變得奇怪的打量了我一眼,然後問了我和侯聰一句︰“莊婧,山里老莊家的那個莊婧嗎?”

    我知道她誰家的啊?但是侯聰好像比我了解一點兒,對著二花姐點了點頭,說到︰“就是她啊,下手可真狠,嘖嘖我就覺得吧,反了她的,怎麼敢對哥下手?”

    听了侯聰的話,二花姐的臉色越發的古怪起來,也是接著猴兒的話嘀咕了一句︰“是啊,她怎麼想著要和咱們的小打架?這不應該啊。”

    “她覺得正川哥好,可是她也不想想,正川哥好,他也不是”說到這里,猴兒吐了一下舌頭,然後咳嗽了幾聲,繼續說到︰“正川哥也不是咱們學校的人了,他畢業了。”

    “啊哈哈哈。”二花姐渾厚的笑了幾聲,擰了一下猴兒的臉,原本是親切的動作,可是二花姐從來都不知道力氣有多大,她以為隨意的一下,卻是痛的猴兒呲牙咧嘴的求饒︰“二花姐,我錯了還不成?求您了,把手拿開吧。”

    二花姐奇怪的拿開手,在猴兒身上拍了一下,說到︰“你這個臭小,真是奇了怪了,跟你親熱還不行?”

    哎,這一巴掌啊猴兒那原本就瘦弱的身體,我是拽都拽不住,就眼睜睜的看著飛出去了,‘吧嗒’一聲就在地面趴著了。

    “好了,小,你也別往心里去。小姑娘家有自己的想法,小孩玩鬧也上不得心的。”我原本以為二花姐會很憤怒,但是她听說是莊婧以後,就只是表現出奇怪,然後就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小孩玩鬧。

    我歪著腦袋,始終覺得她和猴兒的對話有些奇怪,就好比我師兄畢業不畢業什麼的,和她跟我打架有什麼必然聯系?這樣想想,覺得那個破莊婧也是有問題的,就比如我師兄好為什麼非得看我不順眼,以至于打架?

    我想問來著,我覺得他們的態度,就包括猴兒遇見了二花姐,所談論的話也變得奇怪了起來。

    但這個時候,猴兒已經拍著身上的塵土從地上爬了起來,哭喪著一張臉對二花姐說到︰“姐,你可別拍我了。”

    “行了,你個臭小一向最快。正凌和莊婧打架這事兒你可憋著別說,要是咳老莊知道了,少不得收拾莊婧一番。沒那必要,這小孩玩鬧嘛。再說了,就像正凌說的,自己以後讓別人服氣嘛,打了反而更逆反。”二花姐想給猴兒整理一下衣領,卻是因為再一次的用力過猛,把猴兒整個人都提起來了。

    “我知道了,我不會說的。但架不住別人會說。”猴兒的臉色也認真了起來。

    “行了,別人都穩重,像你啊!不會亂嚼那舌根的。”二花姐也是議論了一句。

    我听得莫名其妙,越發的覺得不對勁兒,卻根本不知道何從問起,憋了半天才問了一句︰“二花姐,莊婧她爸爸那麼好?跟我打架,還能幫我收拾莊婧?”

    “爸爸?”猴兒瞪大了眼楮,卻被二花姐一把扯到了自己的身邊,使勁的揉著臉,猴兒都快被二花姐揉哭了。

    但是二花姐也不忘了和我解釋︰“老莊是個古道熱腸的人,這常常打獵吧,一身好身手。平日里,莊婧學了一些,老莊是不喜歡莊婧一個女孩這樣的你就別關心這些了,反正憑自己本事來嘛。哈哈哈你剛才說把莊婧收拾的服服帖帖,啊,這是收拾小媳婦兒嗎?”

    小媳婦兒?我腦海莫名的躍出莊婧那張臉,漂亮的丹鳳眼,喜歡緊抿著的菱形嘴唇,很是漂亮,也在美麗帶著一種凌厲而強大的氣場莫名的覺得有些害羞,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

    但是想起她逼著我打架,又覺得郁悶一時間,各種情緒夾雜在一起,卻是被梗的說不出話來。

    之前的各種疑問經過二花姐這麼一打趣,被別的情緒所替代,一下都給忘記了。

    接著,二花姐好像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從背上把那個我看起來重的過分的包裹遞給我,說到︰“打開里面的最上面有一個小包,是一些小零食,記得自己藏起來,別被你師父發現了。”

    我忙不迭的接過那個大包,雖然沉重,但這些年我也沒有少打熬力氣,還是在承受範圍以內,只是扛著,肋骨間還是有些疼痛。

    說起師父什麼,猴兒也不吃驚。反正我對外宣稱的一律是我那沒節操的師父是一個老獵人,我和正川哥跟他學打獵呢,以後就在山里討生活了,所以就師父,師兄弟的稱呼著,外加還是親戚什麼的。

    總之,師父不是也要我說,自己是山里獵戶什麼的嗎?

    但不論如何,我心里總是喜滋滋的,二花姐最好了,每次都給夾帶‘私人物品’,還知道我那師父的‘無良’秉性,事先提醒我藏好。

    說話間,她又‘嬌羞’了起來,從隨身背著的提包里拿出一個很小的口袋,封好了的,也看不出是什麼?然後鄭重的對我說到︰“老規矩,帶給正川哥的。”

    我早就熟悉這一套了,拿過來,放進自己的衣服里,貼身藏好,免得被師父搜出來,又開始‘八卦’,正川哥會‘發火’的。

    就這樣再和二花姐說了幾句,我就準備走了,還得給師父租那什麼錄像帶呢。

    卻不想剛一轉身,就被二花姐叫住了,又是那種憋尿的表情,猶豫了半天才對我說到︰“記得,記得幫我給正川哥說一聲兒,我,我想他。”

    “哎呀,真是羞人。”說完這句話,二花姐忽然捂著自己的臉,轉身就跑了。

    地上回蕩著氣勢雄壯,節奏強烈的‘咚咚咚’的聲音,猴兒眨巴著眼楮問了我一句︰“哥,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沒事兒,二花姐練跑步而已。”我想我已經習慣了。

    之後,我去那個讓我流連忘返的商店,帶著對食物的渴望,流著‘哈喇’給師父租了一個倩女幽魂2什麼的,又和猴兒玩鬧了一陣兒,才算各自回家了。

    到了山門以後,我沒有先去正殿,反而是駕輕就熟的跑到了那個觀景台,在那塊大石頭背後的樹上藏好了二花姐給我的小零食,還有以防意外撞見師父,特別藏在身上的給正川哥的東西,這才回到了山門。

    見我扛了一包東西,我那師父穿著十幾天沒換的道袍,跑的跟陣兒風似的,衣袖飄飄的就沖了過來。

    完全忽略了我臉上的鼻青臉腫,開始翻找起那個大包裹來,看看二花姐又給我們師徒三人帶了一些什麼好東西?

    我心有氣,一下就鼓起了腮幫,推了一把那個找的認真的老頭兒。

    他打量了我一眼,像忽然明悟一般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然後伸出手來問我︰“好徒弟,你給師父租的倩女幽魂呢?我要看看我家賢賢是不是又長漂亮了。”

    我心里那個火啊,忍不住對著師父吼到︰“什麼時候賢賢是你家的了?你是什麼破師父啊?沒見我受傷了啊?都不關心一下。”

    說話間,我覺得一股氣簡直直沖上來,臉頰就跟鼓起了一個氣球一般,一撇嘴,我覺得自己都快委屈的哭了。

    固然,我堂堂正凌在同學面前,那絕對是鐵血真男兒。可是對著師父,就如同對著自己父母一般的感覺,他怎麼能不關心一下呢?

    師父在這個時候卻是收起了他那個‘賤笑’,雲淡風輕的斜了我一眼,說到︰“曾經就對你說過,愛人者,人恆愛之。敬人者,人恆敬之反過來,也是同理!你要打架,你打了別人,自然也會挨打。這很正常,我有什麼好問的?”

    “難道你就不覺得我該是個常勝將軍?”我不服氣的問了師父一句。

    這本是孩氣的一句無心話,卻不想師父一愣,然後站起來身來,雙手背于身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皺眉說了一句︰“比起什麼常勝將軍,我倒是情願你多摔倒幾次那是才好。畢竟這一世你是我弟,這心已經不能道是平常。”

    這是什麼意思?變著法期待我多被人打幾次嗎?

    這是什麼破師父嗎?我的臉又鼓了起來,結果卻被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正川哥用手指頭一戳,‘噗’的一聲就泄了一口氣出來。

    我憤怒的盯著他,他卻是懶洋洋的雙手插袋,笑的很沒良心。

    我覺得我在山上的日好‘黑暗’啊,怎麼能有這樣的師父和師兄?

    卻是听見正川哥問到︰“怎麼?和誰打架被打成這個樣了?”
sanvan 發表於 2014-11-15 13:38
第六十一章 想法


    正川哥這麼一問,我反倒是不好說了。

    難道說和一個女的打架打成這個樣?而且那個女的還是正川哥的崇拜者嗎?

    看著說著大道理的師父,還有一臉懶洋洋的正川哥,我忽然有一種‘人生艱難’的感覺,委屈的哼哼了兩聲,干脆什麼也不說的轉身走回了大殿。

    在山上的歲月久了,我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一般在放學回來以後,從這個時間到晚飯到晚課之間,是我的自由時間,我很愛去觀景台上呆著,特別是心情不好的時候。

    在觀景台上有一塊狀入臥牛的大石頭,就是我最愛的地方。

    初夏的黃昏是我自認為一年最美的時刻,已經變成了橘紅色的暖陽,投射在連綿的群山之,仿佛為這些山嶺都瓖嵌上了一層金邊當風徐徐吹過的時候,這一層層的金色滾動,就如同一片海洋將人包圍。

    我躺在臥牛石上,之前那一種小小的不愉快卻是早已忘記,看著被夕陽染紅成不同層次,瑰麗的天空,我的心一片寧靜,思緒飄得很遠,想起師父偶爾和我說起過的江湖故事,總覺得這世間應該有很多神奇吧?

    想起了師父說的故事,也總是會想起師父。

    雖然他不靠譜,但這三年來對我卻真的是很好的,只是這種疼愛是被他掩蓋在了看似荒誕的行為之下而已。

    山上的日貧苦,說我和正川哥都缺衣少食也是不為過,總是記得小學快畢業那一年,二花姐給我的一件新衣服,我才穿上一天,就不去知道怎麼的,被我劃了一道口。

    我心里難受,畢竟能穿上一件新衣服也是不容易的,大多時候我穿的是正川哥的舊衣服,飄蕩在身上也不是很合身。

    班里的學生好像條件都不差,有的人甚至穿的時髦而流行,小小男孩誰說又沒有一點兒愛美之心?

    所以,我記得那個深夜,我起來起夜的時候,師父房間里昏黃的燈光,我還以為他又在做什麼不靠譜的事情,結果第二天他卻扔給我一件補的極仔細的衣服,雖然針腳不是那麼整齊,卻能看出來是花了心思,縫補的極為整齊隱蔽。

    師父很是隨意的扔給我,就像是一件沒有多大的事兒一樣,但我卻是想起了那晚的燈光,他在我身上的這種心思其實還有很多。

    只是,比起對正川哥來,他好像對我更加的嚴格,教給我所學的課業比正川哥的更重。

    他給出的理由是我晚來了那麼些年,所以要多學一些,但偶爾我會察覺到他眼的憂慮,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我的思緒有些凌亂,心情卻是一片溫暖,躺在臥牛石上,風吹起我的衣角,天地之間一片祥和我有一點兒困意,很是干脆的想著,要不要在這里睡一會兒?如果晚課任務,沒完成師父的要求,有時候得深夜才能睡啊。

    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從山下傳來了一陣兒腳步聲,我懶洋洋的轉頭,不是正川哥來了,又是誰?

    他依舊是嘴角帶著笑意,但是比起師父那看起來就讓人想要動手抽一頓的笑容,正川哥這種懶洋洋的笑意卻是好看多了,這段時間,師父都好像很忙,沒有空為正川哥和我剪頭發,所以我們的頭發都有些長了。

    我倒還好,從來都一直是小平頭,如今也只不過第一次長出了劉海。

    正川哥的頭發卻是比起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還長,都長到頸窩還要長些。

    觀景台上的風要大一些,吹起他的頭發和衣角,他就同往常一樣,倚靠在那顆他最愛的歪脖樹下,對我說到︰“小,還裝呢?拿出來吧。”

    師父不知道我有在這里藏東西的習慣,可是正川哥卻是知道的。

    正川哥那麼一說,我想起了二花姐讓我帶給正川哥的東西,習慣性的從臥牛石上一躍而起,卻不想拉扯到了午和莊婧打架的時候,被她傷到的肋骨處,那股隱痛一下就像變為了一把銳利的刀在我的胸腹間翻攪了一下。

    我的動作一下就僵住了,忽如其來的劇烈疼痛讓我忍不住**了一聲。

    “怎麼了?”正川哥嘴角的笑意沒有了,臉上的關心變得鄭重起來。

    想著被一個女孩打成這樣,我就不肯說,只是吸著涼氣,胡亂在傷痛處揉了幾把,然後假裝若無其事的給正川哥說東西在哪里,試圖揭過這件事情。

    正川哥看了我一眼,從我說的地方拿出了二花姐給他的東西,只是打開隨意看了一眼,說了一句︰“這麼久了,欠二花的人情也不少了。”就隨意的放在了一邊。

    我還維持著半坐在臥牛石上的姿勢,因為疼痛一動不敢動,心里卻是想著,二花姐那麼喜歡你,成了你媳婦兒,哪還有欠不欠下人情的說法?

    但是這個事兒,我可不能開口給正川哥說,他要面,我說了,他會‘惱羞成怒’的。

    我在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正川哥已經走到了我身邊,拉著我的身體問到︰“臭小,還不說是咋回事兒嗎?”

    “沒咋回事兒?我就是栽了,一個人遇見一群人,然後就這樣了。”我的嘴上倔強著,還是不肯承認。

    正川哥看了我一眼,明顯卻是不信的表情,說到︰“望仙村兒的人講究什麼,我心里可是清楚的。不要忘了,我也是從那個學校畢業的,要打架都是堂堂正正的約,絕對沒有一群人來堵你一個人的道理。除非他們皮癢了,想被趕出村兒了。山里的咳,山里的孩更是淳樸,做不出來這回事兒。”

    正川哥說的是真話,學校里的孩就是如此的。

    我找不到反駁的話,干脆偏過頭去不看正川哥,他卻一把把我摁在臥牛石上,嘴上說到︰“你如果是和師父賭氣,那完全沒有必要。那老頭兒在底下,猶猶豫豫的和我開口,讓我來看看你,說你身上怕是有暗傷。”

    說話間也不理我,就要扯起我的上衣。

    我拉著衣服不願意,莊婧打我那一下很疼,我卻一直沒有看過傷處,萬一是青紫一片,那可丟臉丟大了。

    可是,我力氣原本就沒有正川哥大,何況受了傷,只是掙扎了幾下,就被正川哥扯起來了上衣。

    我郁悶的躺著,卻听見正川哥‘咦’了一聲,我忍不住低頭一看,受傷的肋骨間除了一個紅紅的印記,就像只是被輕輕撞了一下留下的印記,哪里有什麼我想象的青紫一片?

    我松了一口氣,剛想敷衍過去。

    卻不想正川哥的手指卻摁在了傷口處,好像是隨意的摁了幾個地方,卻傳來了針扎一樣的痛苦,然後里面好像是有一股氣流在亂竄,痛的我忍不住‘哇哇’亂叫起來,大喊到︰“正川哥,你要殺人嗎?”

    正川哥的臉色不是太好看,低聲說到︰“老三,不許隱瞞。說吧,誰弄的?”

    我猶自還是不去肯說,正川哥卻接口說到︰“你不說,難道我就不識得這種手段?只要我稍微想一起,怕就是知道了。如果是那”

    看著正川哥要‘胡亂’猜測的樣,我知道已經是隱瞞不下去了,只能說到︰“是莊婧,我和她打架來著。”

    “你和她打架?”正川哥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說話的時候,手開始在我受傷的那一片推拿按摩起來,手法好像有些復雜的樣,也有一股股隱痛傳來,但卻是控制在能夠忍受的範圍以內的。

    我微妙的感覺到,在里面原來有一股混亂的氣息,隨著正川哥的手法,已經慢慢的變得平順了起來。

    從受傷到現在,我終于是感覺到舒服了,但是正川哥的臉色卻是從古怪變得有些陰沉,說了一句︰“這下手怕是不輕,這小姑娘是拿出了壓箱底兒的手段嗎?跟我說,到底是咋回事兒?”

    這其還涉及到正川哥啊!我發覺這事兒怕是有些不好說的樣,但是看著正川哥的臉色,知道他是真的有些生氣了,也不好隱瞞了,當下只能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正川哥。

    正川哥一直沉默的听著,臉上的神情也看不出個什麼來,只是手上為我推拿按摩的動作卻一直沒有停下來。

    知道我斷斷續續的講完這些事情,他才眼皮也不抬的問了一句︰“你是說莊婧這小丫頭平日里就一直和你過不去?看不起你的樣?”

    “好像吧,感覺她是不是覺得我太皮了,給你丟臉,她比較崇拜你的樣。”我沒好氣兒的說到。

    “呵,她可不好看不起你。這丫頭的想法是太多了一些。這事兒,我怕是要和師父說說,讓他去山里找找老莊。”正川哥勉強的笑了一聲兒,也看不出來他是一個什麼心情,但感覺他好像有些悶。

    “就是打個架,正川哥,你可別告訴師父那麼多。二花姐也知道,她說這事兒不好亂嚼舌根兒的,還特別叮囑了猴兒。”我趕緊說到。

    其實,我心里說實話,真的沒有那麼討厭莊婧的不至于把事情鬧成這個樣吧?

    “二花那麼說?”正川哥低著頭問了一句,然後抬頭看著我問到︰“那你怎麼想?”
sanvan 發表於 2014-11-15 13:39
第六十二章 消息


    “是啊,二花姐是這樣說的,她說莊婧的爸爸很厲害,沒必要讓莊婧挨打的,大概是這麼一個意思吧?”其實這句話里包含了很多我自己理解的意思,總之就是總結了一下二花姐的話。

    “爸爸?”正川抬頭略微有點兒詫異的問了我一句,然後又低頭繼續幫我按摩著,說到︰“是了,老莊這個人還是挺火爆的。”

    “听二花姐說他是一個很厲害的獵人,所以會點兒功夫什麼的。不過莊婧這一手太厲害了。”隨著正川哥幫我按摩捏拿,我受傷的地方感覺舒服多了,說起這個我不由得手舞足蹈,還加了一句︰“正川哥,這是不是就是傳說的寸勁啊?”

    我對老莊這個人有些好奇了,莊婧一個姑娘都那麼厲害,老莊肯定非常厲害了。

    這真是高手在民間啊,還隱藏在山林里。

    “是了,老莊的的確確是一個獵人,嗯,獵人的後代呢,沒有一些功夫才是奇怪。至于是不是寸勁,大概是的吧?”正川說這些話的時候頭也不抬,語氣平靜,但我看不清楚他是一個什麼表情?

    “那我可以見到那個老莊嗎?求他教我幾手功夫嗎?”我有些好奇的問到。

    “你要老莊教你功夫?”正川哥抬頭了,嘴角卻是帶著一些好笑的意思,然後搖頭說到︰“見到,以後總是會見到的吧。到時候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沒有和你說謊了。教你功夫什麼的,那真沒必要,你好好跟著師父學,打下扎實的基礎就可以了。”

    我還想說什麼,正川哥卻打斷了我的話︰“看來莊婧那小丫頭也是想法多,不管怎麼想吧,都不該下這個手,用這種手段來和你打。”

    “那不然她能怎麼辦?她又打不贏我。”我有些得意的說到。

    “看你那樣兒,被打成這樣,好意思得意?”正川哥不由得笑了,接著繼續低頭問我︰“你還沒有跟我說,我的想法呢。”

    “那還不簡單,莊婧不服氣,覺得我贏她不是堂堂正正的,我以後非得堂堂正正的贏她,讓她服氣了。”我認真的說到。

    正川忍不住笑了幾聲,然後拍了一下我的腦袋,說到︰“你贏她不應該是天經地義的嗎?讓她服氣這個想法好,她對誰都可以不服氣,就是不能對你不服氣。”

    我沒有想到正川哥那麼支持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個時候的我,思想是如此的簡單,根本沒有去思考正川哥和我說這些話背後的深意,很多次想起來,總是隱約覺得有一些不對勁兒的地方,就好像為什麼每個人都會說莊婧想法多?為什麼莊婧必須對我服氣?

    看似沒有任何問題的話,好像無意,卻是經不起深想。

    但我直到想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也像是看不透自己的過往,任何事情都像籠罩著一層迷霧,只有我自己不知情一般。

    可是,不知情又如何?早在22歲的時候,我就被趕出山門,斷絕了和山門的一切往來,也斷絕了山上的任何人事,那一段生活都好像在夢,夢醒後還是要墜落凡塵,不知情什麼的難道還能追尋嗎?

    那一日傍晚的夕陽瑰麗的像是在夢,晚風帶著山林獨有的氣息,吹的人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三兩顆星星就已經掛在了將入夜的藍色天空了,日頭還沒有落下,彎月已經出現。

    在正川哥的推拿按摩之下,我感覺到肋骨之間的‘亂氣’好像已經被慢慢的理順,正川哥卻是不知道疲憊一般。

    我已經感覺到舒服了很多,正想要昏昏欲睡的時候,正川哥卻忽然對我說到︰“沒多久日學校就要放暑假了,是不是?”

    “是啊。”其實放暑假對于我來說,真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我在山上已經過了幾個暑假了,在這種時候,師父總是會忽然增加很大的課業量,其實暑假什麼的,對于我來說,比上學還要辛苦很多,我更是沒有任何的期待。

    “那就提前告訴你吧。這個暑假,師父會帶著我們下山的。”正川哥就像說起平常一般的說到。

    “什麼?”我一下震驚了,在山門里,我全部的生活無非就是村和山門,我幾乎都快忘記了山外的世界,師父說要帶著我們下山?

    在那一瞬間,山下的日如同潮水一般的朝著我涌來,除了那山下的生活以外,還有那麼多熟悉的面孔,我的親人,我的朋友

    “躺下,還沒有弄完。這個傷現在不好好推拿按摩徹底的弄好,以後說不定會成為一個內傷暗疾的。莊婧這個丫頭,真是不該對你下這個重手的。”正川哥完全沒有我這般激動,而是拉著我重新躺下,再次重復了一次,莊婧不該對我下這般重手。

    我心里卻是已經完全忘記了莊婧的事情,全是即將要下山的激動,想到這里,我再也忍不住,問了正川哥一句︰“二哥,是不是下山,我我可以回家看一次?”

    正川哥笑著在我用手彈了一下我的額頭,說到︰“那是不行的,說好你15歲下山去,你便是15歲下山。在山下讀三年高,也是要回來的。至于大學要不要念,那到時候再說吧。”

    這事兒我也是知道的,原本師父是想要正川哥讀大學的。

    可是正川哥說山門就是他最好的大學,還下山去讀什麼大學?有限的時間,總是想跟隨師父多學一些東西的,其實他一生肯定是要當個道士的,山下那些大學讀了沒用。

    我曾經也是思考過這個問題的,但卻是很猶豫,畢竟從小那個年代,每一個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讀大學的,我爸媽也是如此這對我的影響也是大的,所以我才會猶豫。

    有時,又想這些問題距離我太過遙遠了,也不需要那麼早去想,到時候再說吧?

    但對于下山不能回一次家鄉,見一見自己家鄉的人,我還是在意的,興奮一下沖淡了不少,就忍不住問到正川哥︰“那下山是要做什麼呢?”

    “老是依仗望仙村兒的村民生活是不可能的,那些村民祖祖代代生活在這里,也是辛苦的,咱們不能老是這樣。在你來這里之前,我和師父每年都要下山一次去賺一些錢回來的,只是你來了以後,為了不耽誤你學習的時間,所以連續幾年都沒有下山了,過的也比以前精打細算了很多可是這下,山門里還是一分錢都沒有了,而且米面什麼的也支撐不住了。”正川哥笑著給我解釋到。

    在這個時候,他也已經為我推拿按摩完畢了,活動了一下手臂,卻是駕輕就熟的找到了我藏零食的地方,從里面拿出一包二花姐給我買的小米鍋巴,‘ 擦 擦’的就吃了起來。

    “你偷我東西吃!”我一下就激動了,在山上,這些可是我的寶貝,正川哥卻是說偷吃就偷吃了。

    “哎呀,不要那麼小氣,吃一點兒又如何嘛?”正川哥和我鬧騰。

    在鬧過以後,這一袋小米鍋巴還是被他給吃了,我只能另外開了一袋,就這樣倆師兄弟坐在觀景台隨意的聊著,我知道了二花姐雖然送來了東西,但是也支撐不了我們太久了,最重要的還不是吃的。

    如果只是那樣,這漫山遍野的怎麼都能再弄到一些吃的,支撐著過個半年的,按照正川哥的說法,師父是一點兒都不想耽誤我在山上學習的時間。

    重要的是,藥材沒有了!師父要帶著我們去買藥材那些藥材,就是我們早上‘豪華早餐’吃的那些東西。

    “這些藥材,望仙村兒可買不到,得去”正川哥一邊嚼著鍋巴,一邊對我說著。

    但在這個時候,觀景台的下方卻傳來了師父的聲音︰“兩個臭小,干什麼呢?還不滾下來吃飯,今天竟然要我親自動手做飯。”

    我臉上一驚,望著正川哥說到︰“今天師父做的飯?”

    “那有什麼辦法?我這不是上來給你推拿按摩了嗎?你不餓嗎?不餓你可以不吃!”正川沖我眨了一下眼楮。

    我當然餓,我怎麼可能不吃,我一下倒光了口袋的小米鍋巴,大聲說到︰“肯定吃。”

    “那就走吧,臭小!之後的日更難過咯,還得撐著你放假,哎”說話間,正川哥雖然是在嘆息,卻是笑意盈盈。

    我連忙站起來,和正川哥一起下了觀景台。

    而觀景台外,那如火的夕陽已經淡去,整個天空變成了淺淺的墨藍色太陽已經落山,又是一個夜。
sanvan 發表於 2014-11-16 16:20
第六十三章 來人


    坐在熟悉的正殿吃飯,桌上的菜不過兩個,一個水煮的腌肉,一個水煮的嫩南瓜。

    自然,嫩南瓜這種奢侈的東西,是二花姐送來的東西里面包括的。

    至于腌肉,是正川哥腌的,也算是好吃。

    沒得選,師父只會做水煮的東西。

    晚飯吃的很安靜,一如既往般的氣氛,三個大男人在一起呆久了,其實也沒有很多的話說,或者有時一個動作一個眼神的默契就已經替代了很多語言。

    就比如,我一抬眼,正川哥就會接過飯碗為我添飯。

    我想吃什麼,還沒有說話,看似不在意在喝著酒的師父,就會裝作不耐煩的樣為我夾到碗里。

    不過,山上的日清苦,說起來師父也是連續一個多月沒有酒喝了,在今天晚上倒是喝上了,多半也是二花姐細心給是否添置的。

    我不知道這一次二花姐送來了有多少,但師父每一口都喝的很珍惜,夾一顆糟黃豆,抿一口酒,就會閉著眼楮回味半天,但也不忘時不時的夾幾塊嫩南瓜放在我的碗里。

    只不過一點點時間,我的碗里就堆了好些嫩南瓜,都是正川哥和師父給我夾的。

    正川哥催促著我快吃,而師父喝的高興,扯著嗓吼了幾句京戲然後睜開眼,目光有幾分滿足的落在我和正川哥身上,會嘿嘿的笑幾聲,說一句,我這一輩收了兩個徒弟,都還不錯,人模人樣的,不錯,不錯

    一席話,說的我和正川哥連連咳嗽不明白這老頭兒又發什麼神經。

    不過,我心里卻安心又寧靜,隨時被師父和師兄的溫暖包裹著的感覺真的很好飯後,一般收拾完畢,就是晚課。

    在晚課之前,師父會布置一下當天晚課的內容,我卻苦著一張臉,心事滿腹。

    師父斜了我一眼,問到︰“三兒,你這是給我唱哪出?又想偷懶了不是?”

    我也不敢隱瞞,對師父說到︰“學校里那經老師看我不順眼,又罰我抄太上感應篇,兩天後就要交上去,這這晚課內容太多了,完了我就想睡了啊,到時候交不上去的話。”

    我很為難,說話的時候忍不住抓了一下腦袋,很是苦惱的樣。

    師父卻是輕輕在我屁股上踢了一腳,說到︰“經老師看你不順眼,我怕是你又調皮搗蛋了吧?”

    我嘿嘿的笑著,也是不敢爭辯,正川哥卻嘆息了一聲,說到︰“那你還@率裁矗磕巡懷晌液褪Ω咐洗蠡共歡 愕囊饉跡磕貿隼窗傘!br />
    “哈哈,我就是知道師父和師兄最疼我了。”我高興的跳了起來,然後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了那本快被我翻破的太上感應篇還有抄寫的本,放在了師父和師兄面前。

    師父看了我一眼,說到︰“又是這樣,等下再在晚課上罰你,還@率裁矗慷 職傘!br />
    正殿昏黃的燈光下,我們師徒三人一起趴著,就如同以往一樣,三個人一起對著一篇太上感應篇抄寫起來對,這就是在幫我‘作弊’,我經常會被老師各種懲罰,但偏偏山門之的課業又很重。

    師父是很重視我在老師之的印象的,為了不讓我完不成任務,拉著師兄幫我一起抄寫,口說是要懲罰我,其實一次都沒有。

    夜風徐徐的吹來,為正殿增添了幾分涼爽,也吹動著正殿之的布幔,晃動的布幔影模糊了油燈的燈光,趴著的正在認真抄寫的三個人,努力模仿著我筆記的師父和師兄。

    構築了我在山上最大的依靠,最溫暖的內心世界,我以為這種日不會有結束

    而時光也是在這種平淡也平凡的溫暖流淌著,初夏時溫暖的陽光漸漸變得炙熱,最好的初夏時光已經過去,盛夏的腳步就要到來,暑假也快來了。

    這一日幾乎是一學期之最後幾天的上課了,過幾天,考了期末考,讓山上孩盼望的暑假也就到了。

    以往我對暑假是沒有什麼盼望的,畢竟假期就意味著山門之密集的課業但是這一次,我心竟然也有了期盼,因為師兄說了,等我一放假,我們就要下山去。

    無聊的數學課,我懶洋洋的扒在自己的桌上,支著書,擋著自己的臉,轉頭看著門外因為炙熱,那顆老柳樹也有些懨懨的,沒有風的吹動,那些枝條也不會擺動。

    池塘里的水基本上沒有波紋,魚兒也因為沉在水底去休息了,知了叫個不停,我很想把它們捉下來烤了吃,而陽光投射在池塘的水面,反射的光多少有些刺眼。

    真是無聊的上課啊,我趴在桌上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我被正川哥傳染懶病了吧快點兒下山去吧,這山門里的日真是越過越窮,每天得靠肉食吃飽飯了,弄得我現在見肉就想吐。

    學校里的餐飯倒成了我每日里解饞解膩的一餐了。

    我胡思亂想著,後背卻被桶了一下,我‘凶狠’的一個轉頭,卻看見後面那個男生對我討好的笑了一下,遞了一張紙條兒給我。

    上課傳紙條是學生們都避免不了會做的事情,平日里我和猴兒就老做這種事情,一般就是各種說老師的‘壞話’,不然就是扯淡。

    也有班里的女生給我傳紙條,我一般不回,誰和那些女生有共同語言啊?

    我以為是猴兒給我傳的紙條,他坐我斜下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猴兒,結果那小也是和我一樣支著一本書,趴在桌上,睡的已經流口水了。

    “真是的,打擾少爺好夢。”我在心里罵了一句,然後展開了那張紙條,卻是沒有見過的字跡,清麗而有力,上面只寫著一句話,今天放學如果有人找你,別亂說話。

    落款是莊婧!

    我看的莫名其妙,竟然是她給我寫的紙條!

    自從上次打架以後,我們的關系更加的糟糕了,以前吧,在不可避免的情況下,還能湊在一起說兩句話,如今,根本就是‘仇人’了,彼此在班里當彼此透明。

    我知道她不服氣我,而我也覺得我必須得堂堂正正的贏她一次,讓她徹底的服氣,注定以後我們肯定還會打一場的。

    這樣的關系,她給我寫紙條干嘛?不過這樣生硬的語氣,莫名其妙的話,還真是讓人不爽,我回頭看了一眼,好巧不巧的莊婧的目光也落在了我身上,眼是一種篤定的,好像命令的眼神,我心里更加的不爽,對她呲牙咧嘴做了一個鬼臉。

    然後回頭看了一眼老師,還在寫黑板,我立刻囂張而夸張的撕了她寫給我的那張紙條,這意思就是在說,老懶得理你!

    我這樣的動作,讓莊婧的表情一愣,一下氣的臉通紅,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對我用口型罵了一句‘小痞’。

    呵,我還能怕她?對她比了一下拳頭,表示你不服,盡管來找我麻煩!就算現在我還沒有把握,能夠堂堂正正的贏她,但打一場我可是不會退縮的。

    我看這個丫頭太不爽了,明明就是有求于我,還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我正凌到底做了什麼?讓她那麼針對我?

    看著我的動作,莊婧不自禁的更加憤怒,兩條好看的眉毛也皺在了一起,或者是情緒激動,忍不住就拍了一下桌。

    在這個時候,講台那邊傳來了一聲咳嗽聲,接著就是數學老師嚴厲的聲音︰“正凌你在做什麼?”

    我一愣,趕緊的轉身,憑什麼只說我?卻見老師又換了一個和藹的語氣對莊婧說到︰“莊婧,你怎麼了?是不是正凌上課欺負你了?”

    我心那個悲憤啊,老師啊,我知道你是男的,也知道莊婧成績好,可你不能因為她漂亮又成績好,就這樣偏心吧?

    我一臉的不服氣,那數學老師卻是望向我,對我說到︰“正凌,你別看不起數學,你多少也是得學一些的?不然,以後你長大了,我要怎麼對人交代?正凌連基本的數學知識都那麼差勁兒,正凌連”

    我沒好氣的垂頭喪氣,數學老師又開始@鋁耍 腋悴歡 看味際欽夥 埃 沂 緩茫 業氖露。 玫米拍愣運 淮。br />
    不過,他@亂埠茫 芎霉懇淮尉 鮮Ω紗 淶姆N頁 矗 員繞鵠矗 裝 氖鮮 故羌絛 孿氯傘br />
    表面上我被訓了一番,老實了,可是我卻是在心里對著莊婧咬牙切齒的罵開了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災星,大災星!她最好快點兒消失吧!不對,消失之前,那張臉先換給班里最溫柔好說話的女生小璐什麼的。

    我在心幻想著,而一整堂數學課就在我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結束了今天下午的最後一節課就是數學課,這課一結束,也就是放學了。

    我照例和猴兒勾肩搭背的走出教室,然後一出教室就開始猛沖老規矩,搶個第一。

    至于莊婧紙條的內容,早就被我忘到了霄雲外卻不想,我只顧埋頭猛,卻是在沖出校門的一瞬間,莫名的被校門外閃出的一個人,一把抓住了肩膀。

    那力氣可真大啊,一抓住我,我還來不及停下,結果整個人雙腳離地,差點就來了一個平地滑行!
sanvan 發表於 2014-11-16 16:47
第六十四 章 道歉


    但我並沒有真的來一個平地滑行,因為抓在我肩膀上的那只大手穩穩的,我這麼快的速度,這麼大的沖力,那只大手竟然紋絲不動。

    而且我的肩膀也沒有感覺到疼痛,看來手的主人並沒有因為這股慣性,而加大力量來穩住我的身體。

    我跟師父學功夫也這麼些年,知道這對力道的控制要求的極為嚴格,就好比舉輕若重比舉重若輕難多了。

    盡管只是一瞬間,我心已經有了這麼一個判斷,但心還是火大,莫名其妙的被逮住,誰沒個脾氣啊?

    我雖然皮,但不管是學校的老師還是望仙村兒的村民都對我挺好的,所以這里也算我的半個地盤兒,有這底氣,我忍不住憤怒的回頭,喊了一句︰“誰啊?逮人都不打招呼的?”

    這樣喊著,我已經回過了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異常高大的人,在這炎熱的夏季里,穿了一件兒和時代風格極其不符的白色馬褂兒,白色馬褂兒的下邊兒是古銅色的肌膚。

    那是真正標準的古銅色,就如同小麥一般耀眼。

    我一直覺得這樣的皮膚特爺們,相對起來,我長的比較白,為了這的古銅色,我還特別在去年的暑假刻意的曬太陽,結果卻是郁悶的把我曬成了正川哥口的‘黑猴兒’,讓我後悔了好幾個月。

    後來隨著冬天的到來,皮膚的顏色又慢慢的恢復了,我卻是不敢再折騰。

    可是這人卻不止是擁有古銅色的皮膚,那皮膚之下卻是一塊隆起的流線型的肌肉,不是特別的壯碩,跟外國片兒里的史泰龍似的,卻是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相對起來,那皮膚就像是包裹在鐵塊兒上的軟布了。

    太爺們了,這老天爺咋這麼不公平,把我想要的一切給了另外一個人,然後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不服氣的想到,抬頭一看,卻看見一張如同刀削斧刻一般的臉。

    不難看,濃重的眉毛,大鼻,厚嘴唇,又是一張特爺們兒的臉啊,在我心,這種臉比正川哥那種小白臉兒好看多了。

    女孩懂的欣賞什麼?這才是真男人!

    唯一讓我遺憾的就是這個人剪著寸頭,卻是滿頭的白發,額頭上還有幾道如同溝壑一般深刻印記,那是皺紋。

    除了這個,他可一點兒都不顯老,讓人一點兒也分辨不出他的年紀。

    我是很沒禮貌的大吼,可是眼前這個純爺們兒卻好像一點兒都不惱,反而看向我的眼神有一種莫名的激動。

    “我打聲招呼的功夫,你怕是已經跑到村兒那頭了。”就是這樣他靜默的打量了我兩三秒鐘,這才開口說話。

    聲音很是沉悶,回蕩在渾厚的胸腔里,就像回蕩在一間空曠的屋,一說話,我感覺通過他抓住我的手,連帶著我的身體也在跟著微微顫抖。

    他的語氣已經盡量放得和藹,話也故意說的幽默,但是還是讓人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嚴肅在其,這人天生威嚴。

    我想了一下,我的速度是挺快,如果他給我打招呼,我可能早跑的沒影了,這樣想著,我心的怒氣也消了一大半,剛想問一句這個人純爺們兒抓著我做什麼?是有什麼事兒嗎?

    卻在這時,才跑出校門的猴兒卻是氣喘吁吁的喊了一聲︰“莊爺。”

    莊爺?誰啊,我腦里並沒有這個人的印象,卻是抱怨的‘瞪’了猴兒一眼,這不爭氣的家伙,又跑在了李小虎的後面!簡直丟盡了我的這個大哥的臉。

    “嗯,侯聰,還不錯,機靈。”面對猴兒恭敬的招呼,這個男人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怕侯聰。

    他可不像二花姐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這拍幾下,也沒有讓猴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反倒是抓著腦袋‘嘿嘿’的笑了幾聲,對這個男人倒是真的恭敬。

    這誰啊?我還在努力的想,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大家都提到的老莊?這該不會就是莊婧的爸爸?大家口的老莊吧?這長相差別可真大,很難想象這麼粗野的一個漢,能生出莊婧那麼漂亮的女兒?

    在自己的地盤兒里,我一向是個想什麼說什麼的主兒,這樣一想,就忍不住脫口而出︰“莊爺?你是不是莊婧的爸爸?”

    如果是這樣,那也怪不得莊婧給我寫紙條了。

    “哎喲,我的哥誒!”猴兒忍不住拍了一下腦袋,一副對我無語了的樣,然後解釋到︰“他是莊爺,老莊不錯但你看這年紀也說不上是爸爸啊?”

    我怎麼看的出來他的年紀,那麼不明顯!再說,以前我說爸爸的時候,也沒有人否認我啊?

    但我沒有想到的是,听聞我的說法,那老莊卻是哈哈的大笑了幾聲,那聲音就跟擂鼓似的,他輕輕的再次拍了拍猴兒的肩膀,說到︰“正凌說什麼,那就是什麼吧。我們老莊這一這一家是不會在意的。”

    對我這麼好?我一下對這個老莊的印象好極了,全然沒想到亂給別人安父女關系是一件多麼混亂的事情,竟然也有人答應是多麼的離譜兒。

    “誒,莊爺,你說是就是唄。”猴兒翻了一個白眼,無奈的說到。

    我這才想起他為什麼要特別的逮住我這一茬,仰脖有些費勁兒的望著高大的老莊,問了一聲兒︰“莊爺,你這是特別來找我的?”

    他看向我的目光始終親切又激動,讓我莫名的覺得有些肉麻,至于嗎?難道我正凌天生就是一個讓純爺們崇拜的更純爺們?想起我又有些驕傲,卻不想听見我的問話,那老莊一回頭,臉色卻變得嚴肅,對我說到︰“你是不好喊莊爺的,叫我老莊就對了。”

    “可是猴兒不也喊嗎?我和他同學。”我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面對這種戰場大將一般的男人,叫聲爺不虧。

    我這個問題顯然把他問住了,還是在一旁的猴兒對我解釋到︰“哥,不是這個理!莊爺一般煩人叫他爺不爺的,都喜歡讓人叫老莊。我叫他莊爺,是因為我沾親帶故的真是他的小輩,我才這麼叫的。你不用!”

    “嗯,就是這個理。”說話間,老莊贊賞的看了猴兒一眼,那意思就像之前夸你機靈,不是白夸的。

    我也不是特別在意這個事兒,就‘哦’了一聲,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老莊到底找我做什麼呢?結果我還沒有問,老莊忽然從白馬褂的兜里掏出了一個瓷瓶兒就塞到了我的手里。

    我握著瓷瓶兒有些愣,忍不住問到︰“莊,不,老莊,你這是干嘛啊?”

    這種白瓷瓶一般是用來裝藥的,我還是知道的。每天早上師父都會‘賊兮兮’的,小心又小心的拿出一溜兒瓷瓶,算計著,肉疼著,倒入他為我和正川哥熬制的湯水里,讓我們有‘豪華早餐’可以吃。

    不過眼瞅著這豪華早餐就要‘斷糧’了,這老莊是來雪送炭的嗎?

    卻不想老莊給我解釋到︰“我知道你和莊婧這丫頭打架的事情了,我家的功夫我還是清楚的,我怕你有暗傷留下,這是特別給你跌打藥。就是專門針對你這個傷的。”

    原來是為了這個啊,我心頗有些感動,但還是把藥遞給了老莊,說到︰“哎呀,這就真的不用了。我哥幫我推拿按摩了,我早就好了。”

    “拿著,不然我不放心。”老莊的神情不容拒絕。

    我無奈的歪著頭,我的事兒應該我師父和師兄不放心吧,你不放心個什麼勁兒?但面對人家的一片好意,我總不能說這話吧,只能對猴兒說到︰“二花姐叫你別亂嚼舌根的,你還說。”

    猴兒無辜的說到︰“那真不是我說的啊。”

    老莊卻是解釋到︰“也不是侯聰這小說的,但這種事情紙包不住火,山里人家也是有走動的!听哪家大人就說起了,也很”

    說話的時候,老莊轉頭朝著學校看了一眼,卻是看見莊婧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就站在學校的大門口,有些膽怯的朝著這邊望著。

    我是第一次看見莊婧流露出膽怯的神情,心莫名其妙的覺得暗爽,忍不住對她示威般的揚了揚頭。

    可是,平常對我這種舉動,一定會做出不屑反應的莊婧,在這個時候卻好像是沒看見我一般,只是有些畏懼心虛的看著老莊,老莊卻是神情變得平靜,遠遠的就朝著莊婧喊了一聲︰“過來。”

    面對老莊的話,莊婧不敢拒絕,但臉上明顯已經帶著委屈,還是一步一步的朝著老莊走了過來,然後在我們的面前站定。

    我閑的無聊,不停的對著莊婧做鬼臉,吐舌頭,猴兒無奈的搖頭而莊婧看了我這般模樣,似乎是更委屈了一些,再次看向我的時候,眼竟然包著淚水。

    至于嗎?這個丫頭不是一向強勢的很嗎?如今就為了我一個鬼臉,要給氣哭了?我感覺很奇怪。

    但老莊卻背著雙手,如同一座山岳般的站在我們面前,對著莊婧語氣平淡的說了兩個字︰“道歉!”
sanvan 發表於 2014-11-22 22:03
第六十五章 無為


    莊婧或許沒有料到,老莊會毫不留情的說出這個話來,表情一下變得委屈無比,雙眼一下蒙上了一層委屈的霧氣,嘴唇顫抖,被她倔強的咬著。

    猴兒有些尷尬,我的心里感覺也非常莫名,很明顯的看見她看向我的眼神從之前的討厭變成了一種帶著憤怒和些微厭惡的眼神。

    而且非常明顯的,臉色也變得蒼白。

    其實我是不想莊婧道歉什麼的,這種勉強的道歉對于我來說也沒有任何意義。

    甚至于,看見她這樣的神情和看我的眼神,我的心里很不舒服,就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我干脆的扭頭不看她,我想為她說兩句,可是我又拉不下這個臉來對她主動示好。

    4個人的氣氛變得沉默,老莊又是平聲靜氣的對莊婧說了一聲︰“道歉,對正凌道歉。”

    我在心‘哀嚎’了一聲,老莊你咋就這麼倔呢?同學同窗的,我也下不來台啊?這樣想著,我覺得我不能裝沒事兒了,忍不住回頭對老莊說到︰“老莊,咳,我也常常在學校和這個打,那個打的,就是就是玩鬧而已。沒必要的,我都沒放心上。”

    “你和別人打,和她同你打性質是不一樣的。更何況她還”老莊的神情嚴肅,絲毫沒有因為我給莊婧求情,就有松口的意思。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莊婧忽然開口大聲打斷了老莊的話︰“正凌,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是不是告狀了你心里覺得特別舒服?我現在用的著你來裝好人?你不就是想壓過一頭,讓我給你一個抱歉嗎?那好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听夠了嗎?”

    說話的時候,莊婧的眼滾落出兩行淚水。

    我這是第一次看見她哭,心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有點兒像針扎的感覺但,我又不忿,我什麼時候說過她半句壞話了?她憑什麼這樣想我?

    我剛想開口爭辯兩句,莊婧卻倔強的一把擦去了眼淚,對著我說到︰“道歉又如何?我記得今天的事情,我永遠都不會對你服氣。”

    “你”我為之氣結,忍不住朝前踏出了一步,想說點兒什麼?

    結果,上空陡然傳來一個悶雷般震動著大地的聲音,對莊婧吼到︰“大逆不道,你說什麼呢?”

    我來不及反應,只是抬頭一看,老莊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不是什麼太憤怒的表情,但就這個樣也挺嚇人的。

    猴兒一縮脖,說到︰“完了。”

    他的話剛落音,我就听見‘啪’的一聲,原來是老莊一耳光落在了莊婧的臉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老莊是何等力氣的人,他這麼一巴掌落下,莊婧的臉上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通紅一片。

    而她捂著臉,眼還兀自的不相信,老莊真的會這樣打她一巴掌。

    老莊的眼閃過了一絲心疼,但可能是當著我和猴兒不好表現出什麼來,他只是說到︰“莊婧,我希望你明白你在說什麼?我不管你在想什麼,最起碼的底線你要忘記了,我就得打醒你。”

    莊婧眼的淚水滾滾而落,還是那樣受傷和不相信的望著老莊,就算是我也看的心發緊,忍不住大聲對莊婧說到︰“我不管你信不信,總之關于我和你這件事情,我沒有對老莊說你半個字兒的壞話,更沒有告狀。在我心里,只是想堂堂正正的贏你一次,讓你真正的服氣,其余的我就沒有放在心上。”

    但莊婧只是看著老莊,沒有給我任何的回應,也不知道她是听見還是沒有听見。

    老莊的神情也難看,還想說點兒什麼,但是莊婧轉身就跑了老莊有些著急的看著莊婧的背影,忽然轉身對著我說了一聲‘對不起,莊婧的事情我會好好處理’,然後就朝著莊婧那邊追去。

    干嘛他也和說對不起?我覺得奇怪,但是剛才莊婧委屈的一幕,也讓我心里堵的要命,明明就沒有什麼,她干嘛要那麼討厭我?大家好好當同學不行嗎?至于那麼討厭我?

    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卻吐不出心那股郁悶之氣。

    在這個時候,猴兒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對我說到︰“哥,你也別太往心里去了,莊婧這丫頭遲早會對你服氣的,真的。”

    他以為我在意的是這個,但是少年心事沒法對人說,我只是悶悶的嗯了一聲在那個時候,我已經忘記了,我有多久沒有想起辛夷了。

    或許和她相處的歲月不過一年不到,又或許在我眼里,辛夷只不過是那年五歲的黃毛丫頭。

    帶著這樣郁悶的心情回了山門,我習慣性的去到了觀景台的臥牛石上躺著,這種神態自然引起了山門里的兩個大男人注意,這一次師父沒有像往常一樣只是派正川哥出馬了,連他自己都上來了。

    在這兩個無良人的逼問下,我只能一五一十的把這個事情說了。

    正川哥嘴角帶著懶洋洋的笑意只是評價了一句︰“老莊這個人啊,就像一頭牛一樣,容易對任何事情認真又一根筋兒,而且吧,別人還把他勸不回來。能怎麼辦?他知道了,這樣對莊婧倒是意料之的事情。老三,你就別郁悶了,又不是你的錯,堂堂正正的贏一次莊婧不就好了?”

    “但關鍵是”我漲紅著一張臉,鼓著脖上的青筋,卻關鍵不出來什麼。

    “關鍵是覺得自己被冤枉了嗎?”正川哥雲淡風輕的說到。

    我悶悶的,抓了抓腦袋,或許應該是這樣?

    “放心,莊婧長大了就會了解,咱們山門的人都是何等人?就算承受再多的血與淚也要撐著走下去的人,為了這等小事兒去說什麼,那根本不可能是咱們山門的人,絕對不可能。”正川哥的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沒好氣的吐了一口氣,至于嗎?我在學校發生的小恩怨,你要扯到山門血與淚,再說,別人都知道咱們是三個‘獵人’,什麼時候知道咱們是一個山門呢?

    而一直沒有開口的師父在這個時候也開口了,他老神在在的摸出了他的寶貝煙斗,習慣性的反復摩挲了幾下,開始認真的裝填著煙絲,因為山門貧困,這個煙斗是不敢常常抽的。

    他想了,就會摸出來在嘴里空叼著也算是過癮吧。

    只有他認真想說什麼的時候,才會拿出這個煙斗,真的裝上煙絲,抽幾口。

    看著他這個動作,我就知道他有話要說但是點燃一斗煙,是一個復雜的過層,就光是點火也要點兩次所以,我和正川哥耐心的等待著。

    終于,煙斗徐徐的燃燒了起來,師父閉著眼楮愜意的抽了一口,享受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楮望著我,嚴肅的說了一句話︰“正凌,莊婧這丫頭是很漂亮的吧?”

    這就是他要說的話,我氣的差點兒從臥牛石上滾落下來,可是心卻又有一種微妙的感覺,說不上來。

    至于正川哥則是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

    面對我們兩個的神情,師父沒有任何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反而是把手放在了我腦袋上,我掙脫了兩下,沒有成功,也就罷了,任他放在我的腦袋上,他說到︰“剛才只是一句戲言,想說的是你不能因為人家漂亮,就一心一意的想讓人家服氣而已。或許,你也不是因為這個,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以後你長大了,你還會遇見各式各樣的人,到那個時候就算你無比強大,你也要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間對萬事萬物的看法可以由我出發,去延伸出自己對世間的一個看法。”

    師父在說什麼?我不由得看著師父,有一些沒懂。

    而正川哥的表情卻嚴肅起來,開始認真而專心的听師父說起這個來。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的看法構築了你眼的世間。同樣,任何人都有一個看法,去構築自己的一個世間。這個看法的基礎就是一個人的心!這就是所謂的我之世間。而用自己的看法去強加在別人的身上,那是不對的。就如同莊婧對你犯了這樣一個錯誤而你想要她對你服氣,顯然你也會開始去犯這樣一個錯誤,正川也是,身為師兄,對道的理解還有那麼大的偏差,非但不去消除師弟的心結,反而加深他的執念,是該罰。”師父再次抽了一口煙斗,對正川哥嚴肅的說到。

    這個時候的正川哥沒有平常那種懶洋洋的樣了,而是異常恭敬的對師父說了一聲是。

    師父繼續說到︰“道家講究無為,是不以他心擾亂我心,自然也不會以我心擾亂他心,無為的表面字義是不去破壞原本的平衡,天地自由其運行軌跡,而深一層的含義卻是在如此,在這個世間,你可以去看,去听,去感受萬事萬物,同樣也讓萬事萬物感受你,通過這種感官的認識去自然的領悟,也就是輪回的深意,不說破,不點透,凡事以心感受。但就是不可以妄圖去用自己的心去影響這個世間的萬事萬物,因為那是一種帶著‘侵略’的行為,也是為自己種下執念的行為,萬種執念由此而生最重要的是,強加的,被迫的,沒有體悟的,也是沒有根基的。”

    師父望著遠處的群山淡淡的說到,此時哪里還有平日里半點兒猥瑣的樣,山風吹的他大袖飄飄,反而真的像是一個神仙人。

    “弟受教了。”正川哥認真的說到。

    我好像也明白了一些什麼,認真的問師父︰“那我應該怎麼做?”

    “很簡單,堂堂正正的做你自己,不爭不辨不卑不亢,無為罷了。”師父說完放聲大笑了兩聲,林間驚起幾只飛鳥,我的心好像也跟著豁然開朗一般。

    是啊,我又為什麼非得讓莊婧看得起我?我就是我自己,做我自己的事,何必去強求他人的看法?

    在13歲這一年,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

    山風繼續的吹動著,師父感慨的說到︰“話雖這樣說,但真的很想用我心,去影響一下賢賢的心啊,讓她知道在遠方有這樣一個‘痴情人’,在為她等待。”

    “你這個死老頭兒。”正川哥忍不住氣憤的開口。

    而我直接就沖了過去,扯住他的胡,喊到︰“臭老頭兒,那你和我說那麼一大堆做什麼?”

    太陽漸漸的落去,夕陽淡淡的出現在天際,而三個人的剪影在這觀景台上被拉得很長很遠
sanvan 發表於 2014-11-22 22:14
第六十六章 下山


    心結被師父簡單的一席話打開,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那種郁悶的情緒也就隨之散去,恢復了沒心沒肺的樣。

    這種狀態把猴兒給弄驚奇了,他望著我問了一句︰“哥,你不是不正常了吧?”

    按照他對我的了解,我是那種有什麼事兒讓我悶到了,我會好幾天都提不起精神那種。

    “你才不正常!我的胸懷何其大,簡直不是你能理解的,等你到了我這個境界之後再說吧。”我仰望著天空深沉的說到。

    猴兒無奈的吐了一下舌頭,不再和我繼續這個話題,還是那樣猴精,猴精的站在我面前。

    我們就這樣走了一小段,猴兒忽然用力的桶了一下我的後腰,這小沒個輕重,桶的我有些痛,轉過頭去惡狠狠的看著他︰“你發羊癲瘋了?”

    “莊婧,莊婧來了。”猴兒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听到猴兒的話,我不知道為什麼心里莫名其妙的緊了一下,幾乎是不自覺的就回頭看了一下,果然是莊婧也朝著學校走來了。

    還是很簡單的穿著,還是那副高高在上,雲淡風輕的神情,只是很明顯的她右邊臉頰有些腫,還有些明顯的淤痕,顯然是昨天留下的傷。

    “哥,你也別太往心里去,莊爺昨天是留了手的,他也舍不得,心疼著呢?不然,莊婧的牙都能被打落。”猴兒知道我其實骨里是一個心軟的人,怕我往心里去,趕緊開口對我安慰到。

    這小精就精在這些地方,總是能適當的看穿一些東西,恰到好處的安慰到你心里最在意的點。

    我下意識的點點頭,但是內心卻總是說不出來的感覺,因為在平日里,莊婧要是發現我在看她,總會沒好氣的回給我一個驕傲的眼神,但這一次,她就猶如沒有看見我一般,只是徑直就和我還有猴兒擦肩而過了,就好像我在她的眼里根本就不存在。

    我的心里莫名的有些急,忍不住上前想要拉著她解釋幾句。

    但想起師父的話,我又覺得是啊,如果真不是我從做了什麼,我做自己就好,解釋了她也不一定相信,有些東西不過是日久見人心的事情而已。

    這樣想著,我心里釋然了一些。

    只是莊婧這樣徹底的無視我了,我心里多少還是在意的,即便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意?

    無論如何,學校的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就算莊婧徹底的把我當成透明人了,我也不能不上學,對吧?況且,我總是忙碌的,哪怕在一學期的最後,還是得忙著和這個扯皮,那個打架,和老師斗智斗勇。

    不同的只是,我做這些的時候,再也不會有莊婧鄙視的目光了,她無視我無視的相當徹底。

    而我在‘忙碌’之,偶爾會有一些小郁悶,但過去了,我也就不去在意了,13,4歲應該是男孩最沒心沒肺的時光吧。

    只剩幾天的上課生涯,也就這樣結束了,考完了期末考試以後,我初一的生活也就算是結束了!

    回到山門的時候,我看見的是山門里少有的一副‘忙碌’景象,師父和師兄都在忙著收拾東西師兄倒也罷了,總是要在山門里做一些雜事,而我那個師父,每一次見到他不是懶洋洋的坐在正殿前,叼著空煙斗,假裝是看日升日落,雲卷雲舒就是提著他的寶貝酒葫蘆,已經是醉眼朦朧的臥倒在長廊之上。

    總之,這種勤勞的時候是少見的。

    “正川,對了,把那個東西也帶上。”在正殿的長廊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搬出了一堆雜物。

    大多都是一些鞣制好的皮毛,和曬干的這山上特產的菌,草藥之類的,簡單的說都是一些山貨。

    我對有這些東西一點兒都不驚奇,因為在有閑空的時候,就包括師父在內,我們都會去打獵一些小動物,采一些草藥,菌之類的東西。

    我之前做這些,以為只是為了補充山門的食物,但他們什麼時候這樣處理了,我卻是不知道。

    畢竟,我上學的時間還是佔大多數的。

    我以為的下山,不過是三個人輕裝出發但是看著師父和師兄忙碌的樣,我知道這是不可能了。

    13歲的年紀懂什麼?看著師父和師兄忙碌的樣,我忍不住問到︰“師父,師兄,你們這是在干嘛?”

    “收拾一些山貨,下山以後好賣錢啊,不然你以為錢從哪兒來?累積了三年,這次怕是不輕松啊”正川哥站起來,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然後帶著些疑惑的從正殿的旁邊搬過一個小箱,對師父說到︰“這些真的也要帶下山去?”

    師父沒有急著回答正川哥的問題,而是看著我意味深長的問到︰“回來了?”

    我忽然就覺得心虛,呵呵了兩聲,無比‘勤勞’的說到︰“師父,要不要我來幫忙?你們這麼忙,我也能幫忙的。”

    “不要以為我老糊涂了,你覺得你不應該匯報一點兒什麼嗎?就比如期末考試什麼的?”師父用眼楮斜著我,那神情可惡極了。

    我的汗水跟著額頭直流,也不知道是天兒熱的,還是心理緊張的。

    而正川哥也停下了手的動作,帶著一副看戲的笑容,懶洋洋的看著我他比我師父更清楚我的情況,天天上課睡覺,傳紙條,下課打架調皮的我,成績能好了,那絕對是一件怪事兒了。

    如果沒有正川哥,我還能給師父吹個牛,應付過去能過幾天好日,就過幾天好日,一切等成績下來那天再說唄。

    可是正川哥在旁邊,我不好吹牛在師父的眼神下,我越發的著急,但到底人都是憋出來的,我忽然靈機一動,然後裝作欣喜的樣對師父說到︰“我雖然基礎不如一些成績好的同學,但我這次覺得我考的有進步。”

    有進步就是好的嘛!雖然我這個回答,幾乎等于滑頭的什麼也沒有說。

    但師父只是懷疑的問了一句︰“真的?”我忙不迭的點頭,師父雖然懷疑,但顯然面對我這個答案也不好說什麼?

    而我卻是在想,到時候不管什麼成績吧,咬定自己有進步了,不就是躲過這一劫了嗎?我真是太聰明了。

    師父開始埋頭繼續收拾起要下山的行李來,而我卻是松了一口氣,抬頭就看見正川哥悄悄的對我伸出了大拇指,帶著好笑的神情,一副看穿我了的樣,我臉紅的訕訕笑了一下。

    也不敢看他們忙碌,而我偷懶了,要是師父又想起這一茬兒怎麼辦?

    在三個人的忙碌之下,這些山貨總算是被打包好了,累積了三年整整五個大包,分量也都不輕,看來下山的時候,誰也不能輕松了。

    但是正川哥卻滿足的看著這五個大包,擦了一把汗說到︰“這一次下山賣得的錢,倒是可以讓來年咱們三個的日好過一些了。”

    是啊,這五大包要是真的賣完,那得多少錢啊?我是沒一個概念,但是也跟著在那里瞎興奮著。

    只是我心還是有疑問的,忍不住問正川哥︰“下山難道不是說去用所學去‘行俠仗義’,然後換得一些百姓感謝的錢嗎?怎麼會是去賣貨?”

    正川哥听得好笑,忍不住敲了一下我的腦袋︰“你是武俠小說看入迷了吧?下次去找侯聰那個家伙算賬,把我們家老三給看傻了。”

    “明明就是師父老是江湖,江湖的說!我也想去感受一下江湖嘛。”我捂著腦袋,委屈的說到。

    我以前覺得我是普通人,肯定感受不到什麼江湖但現在我學了那麼多東西,起碼也是一個少俠了啊?感受一下江湖是多正常的事情。

    “江湖?”師父停下了手的動作,看著我,有些意味深長的說到︰“江湖是什麼?你現在不懂也許你所在的地方,就是他人眼的江湖。他人所在的地方,就是你眼的江湖。每一個人就是江湖的江水,湖水你懂嗎?”

    我懂個屁!反正師父沒有否定這個說法,對我來說就是一件兒好事,我對很多事情都充滿了好奇最簡單的是,我們所學的那些有用嗎?到底是要用在什麼地方?

    都說山門大陣神奇,可是我就連山門大陣的神奇也沒體會過,我能不好奇嗎?

    但是在這個時候,卻沒有人理會我,而是正川哥抱出了那個小箱,有點兒不舍的對師父說到︰“師父,這一次咱們的山貨也夠多了,如果都賣光了,只是簡單的吃穿用度,怕也是夠了,你確定要賣這些嗎?”

    這些是什麼?我好奇的看向了那個小箱!
sanvan 發表於 2014-11-22 22:14
第六十七章 封陣


    但正川看著師父卻沒有打開的意思,我倒是很好奇,走過去,一下就打開了箱。

    發現箱里裝著的是一個精美的香爐,平日里這個香爐我也見過,就收在師父的房間里。

    說起來師父的房間里有很多瓶瓶罐罐,還有不知道裝著什麼的箱,我去他房間搗蛋的時候,他一般都會很‘緊張’的盯著我,生怕我打碎了他那些瓶瓶罐罐的,那些箱更是不讓我踫一踫。

    很多次我很好奇的想打開,都被老頭兒給阻止了。

    我不覺得這些東西有什麼了不起的,在我眼里只是平常,只不過樣好看了些,又不能吃,又不能玩兒的?

    我就過過師父為什麼那麼在意,師父只是對我說︰“你懂什麼?有一天山門要復興,這些東西就是保障。”

    為什麼這些東西就是保障?我有些不解,但師父也是不肯繼續說下去。

    我只是記得有一次,他又把自己灌的半醉時,給我說過一句話︰“正凌啊,如果有一天,你能親手再次把咱們山門的牌匾給立起來,山門就復興有望了,哈哈哈哈”

    我自然不會忘記初入山門時的那一句話,只是疑惑這種事情隨時都可以做,為什麼師父卻一直不提?

    這個香爐就是師父那堆瓶瓶罐罐的一個,打開箱,我看見是這個東西,忍不住回頭看著師父說了一句︰“師父,你要把山門復興的保障給帶下山去啊?要賣了它嗎?”

    這句話我說的只是無心之言,調侃的意味居多,因為我從來不認為這些瓶瓶罐罐會是什麼山門復興的保障。

    卻不想師兄听聞了這句話,臉色卻是沉重起來,雙手抱胸,望著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師父站起身來,帶著慈和的拍拍師兄頭,說到︰“正川,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比誰都想要咱們山門復興,想想盡一切的辦法保留山門的所有。但于我來說,你和正凌,特別是”

    師父說到這里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改口說到︰“既然對于我來說,你們才是真正的希望,那麼你們的成長對于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怎麼可以計較得失?走吧,不要多想了”

    說話間,師父把其最大一個包背在了背上,又單手提起了一個包,這些包的重量都不輕,難為他卻是一臉輕松。

    “師父,可是”正川哥的神情流露出些許的不舍,但是師父嚴肅的望著他說到︰“沒有可是,這就是我的決定。”

    正川哥不敢說話了,也是背了一個大包,提起了一個包,只是小聲的嘟囔了一句︰“曾經不是說過,那一場大難,山門幾乎失去了所有。這一些最是沒用的‘破銅爛鐵’,是一件都不能少了,不是說”

    我在整個過程,始終有些迷糊,這到底是哪兒跟哪兒啊?為什麼正川哥要那麼在意?

    師父卻是叫我也拿起了最小的那個包裹。

    “這就走?”我有些懵,我這書包都還沒放下呢?

    “這就走,咱們山門如果不願意洞開,一般情況下,連只螞蟻都別想爬進來。把書包放下吧,衣服都給你收拾好了。”正川的語氣恢復了懶洋洋的溫和。

    我對師父和師兄的不靠譜已經深深的習慣,當下也不再多言,放下書包,拿起我該拿的那一份東西,就跟隨著師父和師兄的腳步一起朝著山門外面走去。

    只是要到出山門的階梯時,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山門的建築。

    一切都和平日里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連正殿的大門都沒有關上,就好像我們三人仍然在這里生活。

    我在山上呆了三年,除了去望仙村兒,幾乎一步都沒有離開過山門,按理說我應該非常想到山下去看一下,如今回頭,看見下午陽光下忽然冷清下來的山門,心竟然生出一絲不舍之意。

    卻在師兄的催促下,只能朝著下山的階梯快步的走去。

    這個階梯是出入山門重要大陣之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我在接觸陣法之前,第一個接觸的就是這一部分,關于入山的階梯。

    幾乎是生搬硬套,死記硬背的,也熟知了它的走法。

    而且,怕我忘記,師父幾乎是每隔幾天,就要考校我一次這樣年深日久下來,這階梯的走法幾乎是深入在了我的靈魂之,我懷疑我閉著眼楮也能走下這個階梯。

    事實上也是如此,對于旁人來說,簡直是天塹一般的階梯,我們師徒三人只是耗費了極短的時間就走了下來。

    在一路之上,也不知道師父那老頭兒是不是在吹牛?不停的向我和師兄吹噓到,曾經我們門派的先人隨意的出手,也是弄了一條這樣的階梯,竟然成為一個神秘的巫寨聯盟守護的階梯。

    當然,既然是巫寨,那個寨的人也有出手,共同修建那個階梯,是非常值得借鑒的一個巫術與陣法想結合的案例。

    要求我和正川哥對于陣法的變化要多一些自己的悟性,不要只是依樣畫葫蘆,如果是那樣,一生的成就恐怕有限,山門一代代的傳承也得不到進步。

    師父說起這些,正川哥就沒好氣,在師父說的眉飛色舞的時候,他忍不住打斷了師父︰“師父啊,你總是給我和正凌說江湖,說一些神秘的存在。但是這麼一些年,除了咱們這片山頭兒,我是一個也沒見到。如今倒好,扯到了巫寨,我想說巫術幾乎已經失傳,一般都演變成了衍生的道家人,哪里來的巫寨?”

    “黃口小兒,見識少!我說有就是有。”師父有些耍無賴的樣,總之就是我說一那就是一的態度。

    “那在哪兒?”正川哥不依不饒的追問。

    我的眼光也瞬間變得炙熱起來,巫寨啊,讓我瞬間就想起了江湖,而我成為大俠

    面對這個問題,師父卻像霜打的茄一樣,蔫了半晌都不說話,最後才嘟囔著說了一句︰“放著好好的日不過,山門安心安靜的修習不要,打听這些做什麼?扯淡呢。”

    正川哥無奈的嘆口氣,而我也瞬間失望了。

    師父老是這樣,平日里喝了酒各種吹噓,一到關鍵的地方,就開始各種推脫,這種話他也說了不下三十次,我和正川哥早就麻木了。

    我是不信師父了,但正川哥卻不知道為什麼口不甚在意,甚至會揭師父的老底,但實際上卻是非常堅信有這個所謂的江湖存在。

    他不止一次的,和我雙雙在觀景台上發呆,忽然就對我說起︰“正凌,等你長大了,咱們師兄弟兩個就攜手去闖蕩這個修者的江湖。冒險也好,去解災救難也罷,總之不在這個江湖闖蕩出一片自己的名頭兒,咱們就不罷手。”

    “師兄,哪兒有江湖啊?師父盡吹牛。”盡管我被師兄說的心懷激蕩,但一次次的失望,我早就不相信師父了。

    “當然有!我自然有自己的把握,我知道呢。”

    這就是正川哥的信心,想著我就有一些發呆,而我們早就走完了最後一步階梯,師父讓我們在一旁去等待著,他卻是掏出一個明黃色的陣印,猶豫那個轉角山峰的遮擋,也不知道他是在做什麼?

    我叼著草根,也樂得休息一會兒,卻不想大概二十分鐘以後,我感覺到了我們所在的山頭一陣兒震動,那個轉角的山峰已經隱去。

    師父飄然而出,卻像是踏空而來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發現周圍的環境都變陌生了。

    “虧你還在山上學習陣法,這一點兒變化就想不通是為什麼了?”師兄拍了一下我的腦袋,對于這個變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我知道,是海市蜃樓是變,是障眼法兒最基礎的一種。可,可是”我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海市蜃樓是一種自然的現象,其實自然的一切都可以利用,都可以復制。不一定非得是人們所想的科學手段,其實科學的手段如果放在千百年前,何嘗又不是一種神話?

    師父在讓我接觸陣法的時候,就曾經給我說過這麼一句話。

    我覺得有道理,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如今,我卻是發現,我沒有放在心上的話,卻成為了此刻我唯一能安慰自己內心崩塌三觀和信念的支柱。

    “可是什麼?”師兄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可是我學習這些陣法,也只是按照師父的要求學習罷了,我是沒有想到這些陣法真的有用,會真的有它所描敘的效果。”我小聲的說了一句,這真的就是我內心所想。

    在山門學習三年,我唯一認為有用的就是學習了功夫,我根本不曾想過這些在我看來有些荒謬的所學竟然真的是

    “呵,正凌,原來你小心里一直是那麼想的啊?”師兄覺得好笑了。

    而師父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我和師兄的身邊,對我們說到︰“正凌只是見識的太少,這一次下山,說不定就會遇見讓他徹底明白的事情,走吧。”

    師父說話的時候,略微有一些疲憊。

    身後,山門大陣已封。
sanvan 發表於 2014-11-22 22:16
第六十八章 等待


    我就這樣被師父還有師兄領著下山了。

    可是在下山的路上,我整個人都有些呆呆傻傻,顯然我還不能完全消化某些事實。

    我前十歲都是接受的正常教育,即便有些事情我朦朧的接觸過,就好比小時候那個恐怖洞穴的經歷,還有已經很模糊的一個人——芸姨,似乎她讓我見到了突兀出現的鬼。

    也知道我所在的山門,所學,所說話的東西都有些怪怪的。

    但人都有一種鴕鳥心態,有些事情或者當時很清晰,在過了一些日以後,就會安慰自己那也許所見不真切,那也許有各種的原因,那也許是可以解釋的就是說,一旦遠離了自己的生活,好像不可以解釋的事情就變得不確定,甚至模糊不清起來。

    在這種時候的心態是動搖的,七分不信,三分相信,總是需要一些更加堅定的眼前事出現在平常的生活,才可以徹底的改變自己固執的觀點。

    我就是這種心態。

    而師父毫不顧忌的說法,或者就是在暗已經在改變我的心態了。

    我猛然想起正川哥的話——江湖之前的三個字,是修者的江湖。

    那麼修者是什麼?

    我甚至在山上三年,都不覺得我的生活有什麼不對勁兒?就好像道家之人,無論修煉什麼,那一身功力總是基礎!功力的成分復雜,但簡單的說起來也不外乎是強大靈魂以及肉身。

    功力從何而來,自然是從‘氣’上來,每個真正的道門傳承,都有自己獨特的練氣法門。

    當我修習練氣法門的時候,我一次有氣感的時候,是在饑餓了三天以後,才產生的在那個時候,我也給自己找了很好的理由。

    就好比,是武俠小說的內功,不也是講究內練一口氣嗎?

    但此氣和彼氣是完全的不同這是我之後才知道的概念,武家內練的是一口氣息,講究的是在打斗之時,氣息綿延不絕,所謂內功就是耐力的基礎。

    而道家所練之氣,卻是身體在呼吸時,所吸收的天地之氣,以及一直藏在人丹田的那一縷先天之氣,游走之間,滋養的是靈魂,伐骨洗髓之後,才滋養的是肉身。

    使肉身純淨,靈魂靈覺才能得到成長,與肉身更加的契合。

    從本質上來說,這區別就大了去了。

    可是,師父在之前並沒有給我解釋這一切,我愛以為是什麼就是什麼吧?後來,正川哥才告訴我,這是一種循序漸進的心理引導,因為不知道自己在練什麼,反而更容易進入心靈空靈的狀態。

    因為沒有期待,自然沒有負擔,按部就班,心靈干淨的練就是。

    但多年之後正川哥也說我的修習,師父曾刻意調整過,算是比較奇葩的修習沒有練習存思,就開始進入練氣。

    不過,也只有我可以這樣做!

    至于為什麼可以?沒有一個人告訴我答案是什麼?也就導致我在初下山門那一年,心理上竟然從來沒有真正的面對過自己的處境,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所學,自己的世界已經改變。

    對此,師父也做出個解釋,太早知道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兒,人會變得敏感!

    但問題是,對什麼敏感?到將死之際,一切似乎都還是籠罩在重重的迷霧之,好像師父師兄,所有人都在為我營造一個‘楚門的世界’,那電影自以為是的世界。

    為什麼?

    因為受到了震撼,我竟然就是在這種恍惚的狀態下下山去了,一路上只是下意識的跟著師父師兄他們走,竟然也走了好一段兒,直到在躍過一條奔涌的溪流時,我差點兒跌入水,才被正川哥一把拉住。

    “想什麼呢?”正川的語氣有點兒責備。

    “想這個世界真的好神奇。”我的腦袋有些暈乎,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部電視劇,曾經很是入迷,全國上下都在播放的電視劇《封神榜》。

    難道那一切都是真的?!我想問,但是不敢問,怕正川哥一回答,我眼前的世界就會變得陌生。

    “沒你想象的那麼神奇,有些事情習慣就好了。就好比,師父老是和我們說什麼江湖,你我幾時見過?學什麼都不重要,生活還不是一樣的過?又有什麼不同?”正川哥適當的感慨了一句。

    而師父卻是回頭看著我們,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生活到底會有什麼變化,這是誰都不敢篤定的事情?正凌,難道忘記師父告訴你的無為二字了嗎?若是內心安然,行無為尚可,心無為又有何不可?”

    心無為又有何不可?!我像是得到了震撼,這是如何一種干淨且清淨的心態?看似全無防備,實際上這才是最堅固的一顆心靈。

    因心無為,還有何事可添煩惱?帶亂心境?!

    在那一瞬間,我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之前覺得無味,不入眼的山景瞬間就變得生動起來,心郁郁也隨之消散,開始體會到了下山的興奮,忽然間,整個人就眉開眼笑起來。

    “臭小,還真是孩氣啊!怎麼能是我這種滄桑男人的師弟?”正川哥沒正形的感慨了一句。

    “你是滄桑男人?只有我這種男人才讀的出歲月的風塵和沉澱,賢賢是沒見到我,否則絕對會一見鐘情的。”師父斜了一眼正川哥,然後異常嚴肅的說到。

    我和正川哥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做出了一個‘嘔吐’的樣。

    “混蛋吶!”師父當場被拆台,面上掛不住,于是大罵了一聲,在企圖逃跑的我和正川哥身上一人踢了一腳。

    相對于上山,下山自然容易的多。

    我們是在下午2點左右踏出的山門,而到了深夜11點不到,我們就已經走出了茫茫的秦嶺大山。

    站在山腳下,一片黑暗,我記得幾年前入山之時,山腳之下也有稀稀拉拉的一些住戶,但在這個時間點,沒有什麼人間燈火也是正常的。

    山腳之下是一條延伸的土路,我們下山就是由一條山腳的小路下來,然後到了土路的斷我知道土路的盡頭是一個村,卻不知道土路的終點究竟是通往哪里?

    于是問題也就來了,我沒辦法去想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我們要如何過夜?還不如就在山里,至少可以尋個擋風的地方,也不用這麼狼狽的睡在路上吧?

    我是這樣想著有一些著急,但是師父和師兄卻是老神在在的把大袋的行李一放,就坐在了地上。

    “師父,難道就在這里過夜嗎?”看他們的架勢,該不會真的就睡在路上了吧?

    “這里過夜又有何不可?”師父的聲音永遠沒一個正形兒,才剛坐下,就掏出他的煙斗叼在了嘴里。

    下山,師父是不喝酒的,那個寶貝的黃皮酒葫蘆兒,只能遺憾的放在了山上,我在路上追問過正川哥原因,正川哥說他也不是太清楚,只是記得依稀和師父的什麼往事有關系。

    面對這樣的師父,我著急的快哭出來了,我無法想象,當天亮起的時候,總是有過路趕早的村民,看見我們三個橫條條的睡在路上,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堂堂正凌,學校里響當當的老大,是真的丟不起這個臉的。

    倒是這個時候,正川哥拉了我一把,讓我舒服的坐在了行李袋上,聲音帶著笑意的說到︰“你覺得師父除了在課業的事情上,其它時候會認真回答我們問題嗎?耐心的等著吧,誰說要在這里過夜了?”

    “耐心的等著?”我不明白正川哥話里的意思,在這黑燈瞎火的時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兒,我們到底是要等什麼?

    但正川卻是不答話,自顧自的從背包里掏出了干糧和清水,然後拉著我和師父一起分吃了。

    我是真的餓了,吃的狼吞虎咽,待到飯飽之後,我就開始靠在行李袋兒上,迷迷糊糊的打起盹兒來。

    畢竟在山上,生活是無比規律的,11點之後才睡覺,除非是晚課沒有完成,否則是不可想象的。

    很快,我就意識模糊了,只是在迷糊間感覺到師父有些粗糙的手放在了我的腦袋上,模糊的听見他帶著笑意說到︰“這臭小,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門在外,不頂事兒,得多磨練磨練。”

    他話雖然這樣說,可是話里那種寵溺卻是很分明,在我活蹦亂跳的時候,他就不這樣表露了。

    伴隨著的是師兄的輕笑聲,還有師父那升騰而起的煙霧的味道,混合著他帶下山的保溫杯,打開之後,杯盛放的熱茶味道。

    師父抽煙斗的時候,如果條件允許,總是會喝一杯茶的,這個味道幾乎是晚課時最熟悉的味道,一直會伴隨我到睡眼朦朧,聞著這樣的味道,我更加的安心,也不覺得夜里冷,更加的想睡了。

    而也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清脆的鈴鐺聲兒,還有‘踢踏,踢踏’異常有節奏的馬蹄聲兒。
sanvan 發表於 2014-11-22 22:16
第六十九章 老達


    在安靜的夜里,這樣的聲音自然異常的清晰。

    原本已經是迷糊的快要睡著的我,一下就清醒了過來,整個人立刻變得眼楮賊亮,就像晚上的貓頭鷹似的。

    師父的手原本是放在我腦袋上的,被我這麼一動,手就被弄下去了,他也不在意,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叼著煙斗說了我一句︰“臭小,就跟個猴兒似的,這精力!”

    “猴兒是侯聰!”我瞪了師父一眼,卻是認真的回答到。

    師父才懶得理我,喝了一口茶,繼續叼著煙斗吞雲吐霧,倒是什麼都愛插兩嘴的正川哥,此刻倒是異常的安靜。

    我覺得奇怪,不由得望了正川哥一眼,卻見他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背對著卻是看不去清楚表情。

    只不過,他平日里連站的姿勢都是懶洋洋的,沒有倚靠的話就是吊兒郎當的雙手插袋,如今卻站的跟棵筆直的青松一般。

    以我對他的了解,只有他極認真極在意的時候才會這樣。

    “正川哥!”我叫了一聲,他卻沒有回頭。

    我不滿,一把就跳到了他的背上!他無奈的把我甩了下來,對我說了一句︰“老三,別鬧。”我抬頭看,他的神情卻是越發的有掩飾不住的激動和期待。

    這樣的正川哥可是少見,而那叮叮咚咚的鈴鐺聲兒和馬蹄聲卻是越來越近,我忍不住心的好奇,蹲在地上伸長了脖望。

    可是夜色茫茫,哪里又望得見什麼?倒是師父哉哉的聲音傳來︰“三兒,你別在那里鬧騰,來的老達可是你正川哥重要的人。三年沒見著了。”

    “唔,有多重要?”此時的正川哥已經懶得理我,我望得也有些無聊。

    難得師父肯說點兒什麼,我立刻上躥下跳的蹦到了師父旁邊,撲到懶洋洋的躺在行李包上的師父身上,扯著師父的胡,說到︰“師父,跟我說,跟我說!”

    “別動我胡,要我的胡再掉一根兒,以後你的早課晚課都不要想好過。”師父對我這個扯胡的動作深惡痛絕,忍不住開始嚴肅的威脅起我來。

    我趕緊松了手,我知道他認真的。

    但是我眨巴著眼楮,分明就是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樣。

    三年的時間,我和正川哥已經夠親密了,但是我卻對正川哥以前的事兒一無所知,我給他講周正,陳重,講我學校,講我爸媽,偶爾也會講講辛夷但他從來也不會給我講什麼他的以前。

    我就算問起,他也只是笑笑,很快就會把話題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帶到別的地兒去了。

    想起這些,我更加忍不住催促著師父︰“師父,你說啊,你說嘛。”對于在意的人,總是想了解的多一些,無奈正川哥和師父是一個比一個神秘。

    “說起來也沒什麼,你正川哥之所以會來到山門,被我收入門牆,說起來就和這個老達有關。”師父吐了一個濃煙,故意嗆的咳嗽連連,這才慢的說了一句。

    “怎麼有關?他們是親戚嗎?”我睜大著眼楮,努力的追問著。

    “這倒不是,只是很多年以前,是那個老達把你正川哥送到我手的。”師父給我解釋了一句。

    我還待再問,耳邊已經傳來正川哥有些傷感的聲音︰“是啊,就是達叔把我送來的。送來跟著師父的時候,我還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嬰兒,在大冬天里,四肢都凍的青了,被遺棄在路邊。是達叔可憐我,在那個冷清,幾乎沒有人的路邊揀到了我,上山找師父,讓師父救我。”

    “是啊,凍傷了,如果不好好救治,你正川哥的四肢怕是都保不全了。”師父回憶起往事的時候,也是很感慨的樣。

    “所以,除了師父像我的父親,達叔就是我最大的恩人,這些年也一直很疼愛我。每次下山的時候,他總會找我,我也總會見他。”正川哥的聲音有些激動。

    我也覺得那個時候的正川哥真慘,為什麼他爸媽不要他了呢?其實想想我爸媽多疼愛我啊怪不得正川哥不願意說起自己的以前。

    我很想知道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被正川哥的話勾動了心事,忍不住想起自己的父母來。

    想想自己也真夠沒心沒肺的啊,上山三年,除了開始那幾個月很想他們,到後來,基本上要一個月才能想起一次什麼的不傷感,也只是想念。

    這一次倒是有些憂愁的意思了,也不知道爸爸是不是還打呼嚕,媽媽是不是還是那副風風火火的樣!如果知道我在這邊學校這麼皮,他們會不會又對我混合雙打啊?

    但就算是混合雙打,我也是想他們的,其實怎麼也是愛他們的。

    想到這里,我的嘆息了一聲,要見到,也得等兩年呢卻在這個時候,鈴鐺聲兒和馬蹄聲兒已經近在耳邊了,我抬頭一看,終于趁著朦朧的夜色,看見一匹高大的黃陂馬正朝著我們跑來。

    脖上一個金色的鈴鐺分外的顯眼,在馬兒的身後,拖著一個馬車兒。

    是那種真正的馬車兒,不是那種簡陋的連個頂都沒有的馬車,馬車涂成了漆黑的顏色,如果不是描著金,根本就看不見那馬車的存在。

    馬兒應該是很神駿的那種,不然在如此漆黑的夜里,也能看清楚馬兒如同琉璃般的眼楮。

    我能模糊的看見馬車的前面,有一個趕車人的身影,只能看見他叼著的旱煙桿一明一滅,整個人卻是看不清楚的。

    看見這馬車,正川哥忍不住激動了,遠遠的就揮手,大喊了一聲︰“達叔!”

    那邊並沒有什麼回應,倒是馬兒的速度陡然快了幾分,就要到我們身邊的時候,馬兒還沒有停下,一個矯健的身影就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然後大踏步走了兩步,一把就把正川哥攬了過去,狠狠的熊抱了一下。

    “好小,長大了,又長壯實了!這三年都沒下山了,要不是望仙村兒的人捎信,我可是要擔心。”達叔的聲音充滿著某種北方漢的豪氣,聲音也明顯帶著北方口音。

    不過這里可不是北方,達叔怎麼會在這里了。

    “呵呵。”面對達叔,平日里伶牙俐齒的正川哥只能抓著腦袋笑,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我倒是不服氣,這正川哥什麼時候,把我這抓腦袋的招牌動作給學去了啊?

    而馬車上掛著兩盞油燈,因為是掛在馬車的後面,之前我才沒有看見。

    借著油燈的光芒,我也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達叔的樣,他長的和不知道是莊婧爺爺還是爸爸的老莊有些像,都是一樣刀削斧刻的臉,只不過他顯得更老一些,臉上的皺紋也刀削斧刻似的。

    嘴角周圍是一圈兒發青的胡茬兒,看起來分外的顯眼。

    他和師父一樣有一道刀疤似的痕跡在臉上,只不過他是在側臉的位置,從腮幫開始一直延續到脖上。

    可能是因為傷疤的影響,讓他的臉稍微有一些歪,說話嘴角也是有些往傷口的位置牽扯著不過,這也不影響他整個人東北漢的粗獷模樣,反倒更有男人味兒。

    好吧,我的審美一向異常,就好比我覺得老莊比正川哥帥。

    而正川哥此時還在激動當,達叔也不知道從衣服里摸出了個什麼拿給正川哥,說到︰“三年沒下山了,總是想著給你捎點兒東西,但年年都得到你不下山的信兒,心想著還不如攢著錢,給你弄個好家伙,你喜歡的。收好!”

    “達叔,我”正川哥此時有些激動,而手里也拿起了那件兒東西。在油燈下,我看見是一塊兒玉胚,拳頭大小,在燈光下顯得溫潤,柔和。

    總之,我看了就想咬一口!

    “達叔,這很貴吧,我不能收。”正川哥顯然極喜愛這塊兒玉胚,但還是忍痛遞還給了達叔。

    “有什麼貴不貴的,你也知道這世間的鈔票我拿著有啥用?要不是運氣好,遇見了,這東西再多鈔票也換不來。”達叔勸說著正川哥。

    我歪著腦袋,心想,看來這達叔對正川哥真的好,怪不得正川哥那麼喜歡他。

    而在這時,師父也懶洋洋的插了一句嘴︰“是塊好胚,正川你且先收下吧。老達啊,我們這個時候下山,時間可還合適?”

    這個時候,達叔才注意到了我和師父,不過,他沒來得及理會我,而是對師父有些恭敬的說到︰“這時間合適呢,雲師傅,現在上車吧,領著你們去。正是熱鬧的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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