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山海秘聞錄 作者:仐三 (連載中)

 
sanvan 2014-7-5 20:31:5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21 1548086
sanvan 發表於 2014-8-7 18:44
第五十一章 奇怪手訣


  伴隨著我眉頭緊皺的,是我臉色的沉重。

  只因為在這一瞬間,我忽然就明悟了,一個靈體能夠‘撕裂’自己,變成分身那是多大的本事...另外,如果分身能有完整的靈動的意志,那就更加的了不得。

  這只貓妖...我的腦中閃過了它的一舉一動,它那詭異恐怖的‘笑容’,誘我上鉤的‘戰術’,甚至還能和我交流...而且分明是在忌憚著我什麼,這充分都說明了這個貓妖的分身有完整的意志。

  它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在電光火石之間,我心中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所以我的臉色會變得沉重。

  那如此說來,我和這只貓妖對比起來,就如同螞蟻對上了大象...這種危機的形式,讓我已經無法思考我為什麼會再次知道自己以前不瞭解的事...但我同時也是一個心大的人,很快也再次被我歸結過我雜書看得太多了。

  此刻的貓妖在被我呵斥了一聲‘滾’以後,還是沒有任何的行動...只是那種腳步詭異的圍繞著我踱步還在繼續著,越發的像隨時要撲過來一般。

  可奇怪的是,我竟然沒有多大的害怕的想法...只因為我還不傻,這只貓妖在忌憚我,是一定有原因的。

  我知道的這一切,描述起來很長...實際上只是電光火石的瞬間,而在這個時候...文奶奶終於反應了過來,躲在我的身後,全身發抖的厲害,但卻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竟然站了起來,在我還在思考的時候,一下子撲向了貓妖。

  文奶奶這是在幹嘛?我一下子震驚了...卻見文奶奶舉起了拳頭,吼到:“你害我孫女,我和你拼了...”

  人的拳頭怎麼可以打的靈體?況且這只神秘的貓妖讓我都忌憚不已,文奶奶一個老人怎麼可能是它的對手?我一下子站了起來...伸手就要拉住文奶奶,可是到底遲了一步,文奶奶已經沖了過去...

  我心中暗道一聲糟糕,卻不想在這個時候...仿佛是有一股極大的力量籠罩著文奶奶,她撲向貓妖的瞬間,拳頭落下去的時候...貓妖竟然警惕的看了一眼文奶奶,一下子避開了文奶奶的拳頭。

  文奶奶用力過猛,整個人不自覺的就朝前撲去,而這個時候,我才勉強跟上文奶奶的腳步,一下子拉住了她...也才感覺到了文奶奶這股力量就是憤怒傷心到了極點,一下子爆發出來的靈魂力!

  這是對親人的愛,對趙瑩死去的憐憫,才讓這個看起來垂垂老矣的老人,爆發出了如此的力量...連貓妖也要暫避其鋒芒...這也就是人生為萬物之靈的力量,總是在堅持和愛的支撐下,爆發出一次又一次的奇跡...當文明推動到了如此的程度。

  人類可考的歷史只是短短的幾千年....就算用進化論來解釋一切,中間也有十幾萬的歷史不可考...到底是什麼讓人類在短短幾千年時間把文明鑄造成如此的地步?這根本就是一個迷...到如今也不能下定論。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推測...就好比一個種族存在了十幾萬年長長的歲月,都只是茹毛飲血的活著...忽然在經歷了一個幾千年的歲月靈智打開,到了要探索宇宙的地步,你會相信這種突兀嗎?

  上古的神話,真的是無稽之談嗎?還是解釋為人類厚積薄發?我一時間有些迷茫...文奶奶的忽然爆發,讓我在如此的局面中都想到了那麼多,我覺得自己不應該...這小差開的。

  卻是在這時,我仿佛再次感受到了那股嘲笑與嘲弄...然後腦中仿佛想起了洪鐘大呂般的聲音,只是在重複一個意思...身為我,我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該質疑神話的人,是絕對不該的...

  憑什麼我就不該質疑?我葉正淩有什麼好特別的?可是沒有人回答我的疑問,甚至連我腦中那個聲音都那麼的不真實,讓人懷疑它是否真的存在?還是我的幻覺...但不可避免的是,我一下子好像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嘲笑嘲弄的意味。

  是在嘲笑嘲弄我如今到了這般地步?這般地步又是那般地步?在這個時候...我心中說不出的惱怒,甚至快要化身為老周變成一個堅持要用現有的科學解釋一切的人,我想把自己定義會神經病,產生了精神分裂和幻覺...

  可是...卻不容我找個理由自我安慰的解釋一切..下一刻,我就忽然模模糊糊的知道了一組手訣...具體的不太明白,但好歹能明悟其中幾個...甚至一點兒消化理解的時間都不需要,我就無比自信的相信,我能掐出其中一個手訣!

  但這手訣太過於不走尋常路了...因為道家的手訣一般都是用來溝通天地之力的...就比如雷訣...又或者是用來溝通神秘未知力量的,就比如九天玄女押煞訣...借助的就是九天玄女的力量來押走邪魔外道。

  總之,手訣的作用駁雜...但無一不是講究一個‘借’字,而不是針對於己身,就像那種非常直接的手訣,金刀訣,看似直接斬殺,也不是憑藉自身的力量,而是借助了天地的一股至陽至剛之氣,帶著一絲無望不破的煞氣...所以在其中,靈覺的作用無比的重要!因為要借,就要溝通...靈魂力強大自然也有作用,就好比炸藥裡的爆炸物質分量越足,爆炸也就來的越加猛烈!

  我的靈覺限制了我,所以我掐動手訣引出術法的一般都會很慢...因為溝通不易,雖然術法威力奇大無比,但等我掐動手訣完畢時...說句不好聽的,黃花菜都涼了!

  所以,在和貓妖的對決中...我都沒有想過要掐動什麼手訣。

  但是我模糊感應到的這一組手訣,卻是針對自身的...不問天地拿,而是通過特殊的手訣,調動自己的靈魂力...讓自己的靈魂力在瞬間釋放,造成直接的碾壓。

  我不得不承認,這套手訣絕對是最適合於我的...就像道家術法中也有很多對於靈魂力的運用,都遠遠比不上這套手訣...因為道家術法調動的靈魂力是有限的,在精妙的辦法也不可能調動全部的靈魂力...而且這些靈魂力在對決中還會損耗掉。

  可是這套手訣呢?卻是最淺顯的,都能瞬間調動自己三分之一的靈魂力...而最特別的地方在於,它調動了靈魂力並不是用於直接的碾壓,而是化作自身的武器...可以和靈體廝殺搏鬥,在最後的一刻,才會爆發出來碾壓那些靈體。

  解釋的再簡單一些,就是人可以借助這套手訣直接和靈體搏鬥了...因為靈魂力變成了手中的武器,這就可以傷害到靈體。

  這簡直已經脫離了道士傳統鬥法的範疇....把道士變成了肉搏的武士。

  當然這套手訣還有更加高深的作用...但前提是全部的掌握,甚至要疊加不同的手訣,這個我是無論如何也不知道的了...連腦中的感應也變得模糊,最後只剩下了三個手訣....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的臉上一片迷惘。

  這個手訣是怎麼回事兒?是我被逼到了極限,自己幻想出來的最適合自己的手訣?是的,這套手訣絕對是最適合我的...我最拿得出手的,就是靈魂力強大,但是調動靈魂力的術法,無一不要配合各種特有的手法才能釋放,過程繁瑣...

  這個手訣,只要最簡單的一個掐訣,就可以...瞬間,我興奮的連喉嚨都覺得乾渴...甚至我還知道,這套手訣也只有我這種靈魂力強大的連我師父都感慨的‘怪物’才可以用。

  一般的道士要用這一套手訣,瞬間就會抽幹自己的靈魂力...因為它所謂的三分之一也是有最小底限的...就是說,它的三分之一相當於兩個普通人全部的靈魂力,這就是底限,一般的道士如何敢用?

  我為什麼連這個也知道?如此的詳盡...這一切真的是我的幻覺嗎?

  可是在這個時候...我手中卻傳來了一股絕大的力量,原來是文奶奶被我落在了手中...現在在使勁的掙扎,還要和那個貓妖搏命。

  我一下子從那種玄妙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我甚至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這個時候文奶奶的掙扎喚醒了我,我才反應過來...這恐怕又是短短的幾秒,因為我的姿勢還維持著拉住文奶奶的那個姿勢。

  我很驚歎,文奶奶現在的狀態,剛才爆發出了絕大的靈魂力...現在又爆發出了絕大的力量,連我這個正當年的小夥子都差點兒拉不住。

  但不可避免的,老人家始終是老人家...就算再爆發,潛力也是有限的...我感覺剛才環繞她的那股連貓妖都要退避的靈魂力漸漸弱了下去...我一下子把文奶奶拉到了我的身後,說到:“文奶奶,你冷靜,讓我...”

  可是,我的話還沒說完,貓妖忽然一下子朝著文奶奶撲了過來...還帶著一種非常明顯的憤怒。

  顯然,連我這個靈覺愚鈍的人都感覺到了文奶奶的靈魂力在變弱,更何況是貓妖呢?

  

仐三說:
新書還有的...現在不算太晚,熬夜的概念是什麼?我覺得一點半以前睡覺都不算吧,哈哈...我抓緊時間!保佑我,明天不要有那麼多瑣事兒,能好好寫書。對了,道士的小黃框是不是每個人都看見了,沒有的話,我重複一次,今天瑣事太多...所以更新時間又晚了,如果今天來不及補昨天欠下的章節,會在改天補的。大概就那麼個意思。
sanvan 發表於 2014-8-7 18:45
第五十二章 爆發


  而我此刻也能理解這貓妖的憤怒,因為幾次接觸,我發現它是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心態來看人類的...卻是在剛才不得不對一個爆發的,憤怒的老人暫避其鋒芒,這對於貓妖來說,的確是值得憤怒的。

  它這一次出手並不是針對我...而是對著文奶奶帶著雷霆之勢...大有一擊必殺的心理!因為我看見在撲擊的瞬間,它就亮出了自己的爪子...而和剛才不同,此刻的爪子根根呈寸許長,顯然是用出了剛才保留的力量。

  我之前還沉浸在自己是‘神經病’的迷惘裡...但在這個時候,豈敢有半點兒大意?原本我就是在做拉文奶奶到身後的動作...在這個時候,陡然加快了速度,一把就把文奶奶拖到了我的身後。

  在這個時候,幾乎是全力的爆發...力氣也來不及收住,文奶奶被我拖得站立不穩...一下子朝著後方的沙發跌坐而去,這種慣性帶著我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歪斜。

  這種歪斜讓我做不了任何動作,而眼看著這只貓妖第二次的朝著我撞來...這一次我卻沒有了上一次的幸運...我的鏈子就算還露在衣服的外面,卻沒有任何的反應,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朝著我抓來...

  “啊...”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從我的腹部傳來,讓我忍不住低吼出聲...我真的無法形容這種疼痛,就像是什麼東西強勢的擠入你的靈魂,帶著一股冰涼的陰冷,一下子傳遍了全身。

  我必須是要感謝這股慣性,帶著我的身體向後倒去...否則受創的絕對是我的心口,那裡是人陽火最炙熱的地方,貓妖的陰毒要是擊中了心口,我的陽火勢必受到最大的創傷,連帶著靈魂也會跟著受到極大的創傷。

  ‘咚’伴隨著我的低吼,文奶奶跌坐在了沙發上...而我也同時跌坐在了地上,那種刺骨的疼痛讓我跌倒都沒有任何的感覺,因為它足以掩蓋任何的疼痛!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得不承認,帶有毒性的任何創傷,不管是之於靈魂,還是之於肉體,都是極度的疼痛的。

  就像普通蟲子咬你一口,和毒蟲咬你一口,那感覺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最糟糕的並不是那種疼痛...而是從靈魂散發出來的冰冷,一下子就竄遍了我的全身,讓我忍不住一下子全身都爬滿了雞皮疙瘩...一下子冷的我連嘴唇都在顫抖。

  “小葉...”此時的文奶奶聲音中帶著關切,一絲絲顫抖也說明了她剛才爆發過後的虛弱。

  我跌坐在地上,靈魂的冰冷凍的我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但我還是勉強擠出了兩個字:“沒事兒...”

  而那邊貓妖一擊得手,輕輕的飄落在了桌子上...陰冷的目光望向了我的文奶奶,顯然它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它剛才這樣出手,也需要一點點休息的時間。

  可是,它看我和文奶奶的眼神,就像在看案板上的魚腩...那種不屑,蔑視,毫不在意...連之前對我的那絲忌憚都沒有了..我咬著牙,努力的想要從背包裡抓一把朱砂出來敷在看不上的傷口上...但是,我冷的連這點行動力都沒有。

  這時的貓妖,眼中卻流露出一絲得意...一下子從桌上跳了下來,朝著我一下子撲了過來...這一次,它根本就不理會文奶奶了,而是全力的攻擊我。好像我之前讓它忌憚,惹怒了它。

  另外,我好像模模糊糊的知道...如果殺了我,它將...它將怎麼樣,我卻無法知道,就知道殺了我,對於它來說不是一件小事。

  但是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的?下一刻,我的腦子裡已經無法思考任何的事情,因為貓妖開始接連不斷的攻擊我...我只能非常勉強的舉起手臂來遮擋,我能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上行成了一條又一條的創傷..如果不是雄厚的靈魂力包裹著我的靈魂,這些攻擊次次都會傷到我靈魂的本質。

  而之前貓妖奮力的那一擊,不用說,已經傷到了我靈魂的本質...我甚至能感知我的靈魂之上有三道長長的泛著黑色陰氣的傷口!

  在這時,能看見貓妖的文奶奶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我不能動彈,但是我能感覺到這個老人的身上沒有一絲畏懼,有的只是著急,她看了我一眼,忽然快速的朝著房間的一角跑去..然後從那裡拿起了一把掃把,奮力的朝著貓妖打去...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掃把而已,怎麼可能打得到貓妖?只見那掃把從貓妖虛幻的身體中穿過...根本就落了一個空,而文奶奶卻因為用力過度的原因,踉蹌了一下。

  這個舉動沒有給貓妖造成任何實質性的損害,但卻徹底的惹怒了貓妖...它原本就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心態,怎麼可能容忍一個老太婆之前讓它避開,接著又是她用掃把來打自己?

  所以,它一下子停止了對我的攻擊...轉而撲向了文奶奶!

  不得不說,文奶奶的這個舉動暫時解開了我的危急...再任由貓妖這麼攻擊下去,我那厚厚的靈魂力恐怕也保護不了我的靈魂了...但是,我又怎麼能讓一個老奶奶為了救我搭上性命?我自問承受不了這樣的因果!

  我大吼了一聲...但身體卻還是很笨拙的半天爬不起來...而且我戰鬥經驗明顯不足...在這種時候,我竟然都沒有想過道家的吼功...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

  但也是因為我學藝不精,在山上的時間大半都是在研究陣法,吼功我會的只有僅僅幾種,那種可以直接震碎靈體的出神入化的吼功我是不可能施展出來的。而其餘的吼功應該對貓妖沒有什麼本質的傷害。

  這種思想局限了我,讓我在這種時候也想不起用吼功來解圍....這就是戰鬥經驗不足,但本質上也不能怪我,27年以來,這畢竟是我第一次的戰鬥...但那股嘲弄的意志又再次出現了。

  好巧不巧的,我一吼雖然對貓妖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卻是讓它輕蔑的回頭看了我一眼,在它眼裡,我就是遲早會被擊殺的魚腩...但就是這麼輕蔑的一眼,忽然讓我腦子就像炸開了一般。

  我無法形容這一刻的感覺,感覺是一種悠遠,已經不可觸及的憤怒在我的腦中炸開...然後一股火熱在心中爆發,而且也因為擔心著文奶奶,這兩股莫名的力量糾纏著,讓我大腦一片空白,我一下子站了起來。

  在那一刻,我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一種說不出的憤怒,我大喊了一聲我自己都意識不到什麼意思的話:“小小貓妖,憑你也敢輕視我?你真當你是可以分魂的大能不成?取巧罷了!”

  在這一瞬間,我忽然就明悟了,眼前的貓妖根本不是那麼可怕...而是因為貓的靈魂力強大,而且也特殊。

  這個特殊源於貓有九命的說法...它的靈魂天生就可以分為九份...每一份都是獨立的,也是可以融合的...這個道理,就像是有九個小人,一模一樣,它們又可以組合成為一個大人,大人也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集合了九個小人的力量變強大了。

  貓妖的分魂之秘,就在於此...在這個時候,我的腦中雜亂,好像有無數遙遠的記憶在這一刻被打開...可是卻模糊不清,但我知道這些好像都和某一種東西有關聯!

  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到此刻我無比的瞭解貓妖。

  而我的吼聲在小屋裡滾動...顯然在站起來大吼的那一刻,我已經運用上了吼功..我雄渾的靈魂力配合上道家的吼功,顯然在這一刻影響了貓妖的神智,它的動作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下停滯。

  但我卻沒有絲毫的猶豫...下一刻,我就毫不猶豫的開始掐動我以為是我幻想出來的那三個手訣的其中之一,然後配合手訣的咒語竟也是沒有絲毫阻礙的從我口中喃喃的念出。

  貓妖落地,看到我這般,眼中竟然流露出不可思議的驚惶...而我只是用一種蔑視的眼光看著它,就如它之前看著我和文奶奶一般。

  在這一刻,貓妖明白不能有絲毫的猶豫...它一下子再次撲向了我...又一次亮出了它的爪子。

  而在這時,我感覺我的靈魂力急速的朝外湧來...一下子包裹住了我的雙拳。


  
仐三說:
好了,好了,新書就暫時先更到這裡...心裡欠債不舒服,在默默責令自己儘快補上,我會的補上的...
sanvan 發表於 2014-8-9 11:45
第五十三章 戰鬥之後
 

  抽取三分之一的靈魂,那是多少?

  我沒有具體的概念,實際上因為靈覺的差勁,我只知道我的靈魂力強大,但具體強大到什麼地步,我一無所知。

  但現在靈魂力瘋狂的湧出,包裹著我的雙拳時...我終於有了一個具體的認知,那是連我自己都震驚的強度..因為我的雙拳幾乎就像穿上了一層分外臃腫的拳套...可是這靈魂力抽取的速度一點兒都沒有變慢。

  可我哪裡還等得及,在面對瘋狂撲向我的貓妖,虎吼著一拳就砸了出去...貓妖的爪子和我的拳頭隔著兩寸左右的距離相撞了,在那一刻...文奶奶安靜的屋子中莫名的生出了一絲絲的風,吹得跌倒在旁的文奶奶一頭白髮都微微有些飛揚。

  貓妖的表情流露出一絲震驚,在它那詭異的貓眼之中更顯恐怖...我能感覺到這是一場短暫的‘硬撼’...它在努力用自己鋒利的貓爪,突破著我的靈魂‘拳套’。

  不過卻怎麼可能有機會?我的靈魂力還在源源不斷的湧出...好像無窮無盡一般,我和它碰撞的右拳稍微退了一下,然後又朝著貓妖的爪子撞去。

  這一次,在貓妖的難以置信和我的震驚之中...我們同時看見它那貓爪寸寸的碎裂...在我和它的眼中變成一片片的碎片飄揚,然後散落於空中。

  貓妖本就是靈體,貓爪之中蘊含陰毒也好,煞氣也罷...但它的本質就是由靈魂力構築而成...在絕對強大的靈魂力面前,貓妖的貓爪被碾壓而碎,實際上是太正常不過。

  我之所以震驚,是因為我沒有想到,我的靈魂力強大到如此的地步...而貓妖難以置信的是,之前被它完全碾壓的我,竟然在這個時候,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

  這樣的戰果,讓我一下子驚喜無比...同時,心中那股熱血依舊在燃燒,讓我有了一種我本就該如此戰鬥的錯覺和異樣的痛快...我大吼了一聲,在貓妖的震驚之中,左拳又朝著貓妖狠狠的砸去...

  貓妖在震驚之中慌忙的閃避,但還是被我砸中了後腿,一下子從空中翻滾了出去...

  接下來的戰鬥,完全就是我瘋狂碾壓式的發洩...貓妖卻是一味的逃避,有好幾次,它想逃跑..都被我正好封堵在了屋中...因為之前它的後腿被我擊中,動作變得不是那麼靈活。

  文奶奶的屋子因為這樣的戰鬥,變得一片淩亂...幾分鐘過後,已經狼狽不堪的貓妖被我逼到了牆角...眼神中流露出了畏懼的神情,而實際上它幾乎已經是走投無路。

  我長嘯了一聲,有一種莫名的痛快,然後大喊了一聲‘結束了’..拳頭狠狠的朝著已經被我打的虛弱不堪的貓妖再一次的砸去。

  到此刻,我的靈魂力才停止被抽取...可以說,包裹在我雙手之上的靈魂力此刻達到了巔峰!!

  貓妖還想著掙扎,在這一刻也爆發出驚人的潛力,用盡全力的朝上一躍...但如此狀態的它終究已經逃不開潰敗的命運,被我的拳頭狠狠的打在牆上....再一次的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

  貓妖用一種怨毒至極的眼神看著我,在這一刻我再次收到了它的一股意念:“你毀我一個分身...你會付出代價的,我要與你不死不休!”

  “就憑你?”在我的心中湧出了一股強大的自信,和一股說不出來的威嚴,這兩種情緒夾雜讓我覺得我應該俯視這只貓妖。

  “你現在囂張什麼?稚嫩的還沒有成長...這不過是區區分身而已...另外,你最好逃跑吧,越遠越好,你以為和你不死不休的,就我一個嗎?呵呵呵呵...”到最後貓妖發出了一陣怨毒的笑聲,傳到了幾個莫名的意念...然後身體就開始一寸寸的龜裂,然後破碎成碎片...在我的眼前消失不見。

  由於巨大的慣性,我的拳頭失去了目標...一下子狠狠的撞在了白牆上,絲絲的鮮血從我的拳頭流出...痛的我‘嘶’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手,但牆上已經留下了一個帶血的拳印...

  “小葉...那個貓...”在這個時候,文奶奶驚魂未定的站了起來,有些不敢相信的詢問了我一句。

  這個時候,隨著戰鬥的結束,我胸口那股熱血已經漸漸的冷卻...我一轉身,準備回答文奶奶的問題,才發現全身疼痛到極限,而且伴隨著一股要命的陰冷,讓我瞬間嘴唇再次瑟瑟發抖。

  可是我知道我還必須撐住,貓妖的分身被我打散以前,說的那段話,我不太理解...甚至都不怎麼放在心上,除了它又有誰會和我不死不休?但好歹我還是知道,它說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分身這話不是誇張。

  我已經知道了貓妖的詭異,可以靈魂九分...之前那神奇的手訣讓我有空前的自信,不怕有朝一日面對貓妖的本體...可是我眼下的狀態,我怕貓妖再來一個分神,更何況這裡還有一個虛弱的老人?

  ”它被打散了,文奶奶,我帶你離開這裡,好不好?”疼痛和冰冷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但我還是硬撐著對文奶奶簡短的說了一句。

  不是我不想解釋,而是因為...我實在已經解釋不出來太多。

  “離開這裡?那要去哪裡?害瑩瑩的那個貓不是已經被你打散了嗎?而且...我的家人還在這裡...”文奶奶疑惑且猶豫,有些難以理解我的話。

  “文奶奶,還有危險的,我現在給你解釋不了太多,唔...”傷口傳來的疼痛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說話也被硬生生的打斷,我艱難的從背包裡拿出了朱砂,扯起衣服,敷在了我最嚴重的腹部那道傷口,然後又敷在了手臂上。

  之前貓妖對我攻擊...我用雙臂阻擋,除了腹部,就是手臂受創最嚴重...朱砂殷紅如血..讓我整個人看起來都狼狽了幾分,但卻有微弱的絲絲熱量發出,讓我暫時不至於又冷又痛到那麼難受。

  緩了一下,我終於可以對文奶奶繼續說到:“你的家人不會有什麼危險,因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那貓不至於對付他們,但是你知道了太多,就太危險了...所以,文奶奶,你不要呆在家裡了,為了你的安全。”

  我努力的說服著文奶奶,而文奶奶無疑對我是信任的...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終於答應了我的請求。

  她用家裡的電話給她的家人打了一個電話,說是有親戚來了,這段時間也心情不好,就跟著親戚一起回鄉下,走走親戚。

  隔著電話...我也能聽見從話筒裡傳來搓牌的聲音,還有一句不耐煩的‘知道了’...然後電話就被無情的掛斷了...文奶奶有些尷尬的看了我一眼,嘴上喃喃的念著:“他們不懂事...家裡就瑩瑩最懂事,對我最好了,我...”

  說著,文奶奶又要潸然淚下..可是她還不忘收拾家裡,之前我和貓妖大戰把她的家里弄得太亂了....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悲傷的老人,而傷痛也讓我說不出來話來...我坐在沙發上,頭靠著沙發背,呼吸都變得漸漸有些淩亂,但卻不忍心打斷這個老人收拾家裡。

  家人不在意她,但是她在意自己的家人...她估計是不想家人看著家裡亂而擔心吧?

  終於,在半個小時以後,文奶奶手腳麻利的把家裡收拾了一下,這才含著眼淚收拾了幾件衣服...不停回頭的跟著我出了門。看著這一幕場景,我越發的覺得貓妖可恨,若不是它,這個年邁無依的可憐老人,為何要離開自己不溫暖,但是還可以棲身的家?

  走在黑暗的巷子中...我的傷勢越發的嚴重了...以至於連腳步都變得踉蹌,還是文奶奶在這個時候,發揮了驚人的堅韌,一路幫扶著我,帶著我走出了這條小巷子。

  當終於招到車,坐在車上的時候...我的意識都有一些模糊了,我懷疑如果不是我要好心的帶文奶奶走,我是否能夠順利的走出小巷?不昏倒在小巷子裡。

  在這個時候,司機問我們去哪兒...文奶奶有些無助的看著我。

  我的意識已經越來越迷糊,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沒有說回自己的家,而是說了一個去forest吧的位址。

  

仐三說:
新書還有一章,我抓緊時間寫。
sanvan 發表於 2014-8-9 11:54
第五十四章 傷勢

  到了地方以後,我已經越來越虛弱...雖然意識不再繼續的迷糊,但是全身冰冷的一絲力氣都沒有,敷在身上的朱砂也沒有了作用,再也發不出那種能讓我支撐的暖意。

  文奶奶沒有辦法把我弄下車,最後是叫了司機幫忙,一起把我扶進了forest吧....而我手臂上紅紅的朱砂,冰冷的身體,還有模糊的意識,嚇得司機跟見了我似的,剛把我扶進來,就一溜煙兒的跑了,好在下車之前,文奶奶給了他車錢。

  此時的forest吧已經安靜了...阿木很奇怪,她給酒吧定的規矩是非VIP客人,只能在這裡呆到10點半,而VIP客人才能在酒吧做到12點...並且能在這個時間段,享受到一份forest吧特供的點心。

  這點心很特別,但不是阿木做的...阿木做的點心只能那兩個特別的包房才能吃到,是比這種供應的點心出色,但也有限。

  曾經,我也問過阿木,這個酒吧供應的點心是誰提供的...但阿木還是一如既往的神秘,應付我的還是那句話,都讓你知道了去..我還做什麼生意?

  我的思緒很雜亂,而且因為那個司機一溜煙的跑了,所以我一個受力不穩還跌坐在了地上...但由於我和文奶奶到酒吧的時間已經是11點多,接近12點了,酒吧幾乎只剩下兩桌客人了,所以我這個樣子才沒有引起多大的驚動。

  但卻是把服務員驚動了,她吃驚的看了我一眼...如此狼狽,身上還有些說不清楚是什麼的紅紅的東西...加上還帶著一個老太太進酒吧,已經超出了她處理的範圍。

  鑒於我是‘貴客’的關係,她也一溜煙兒的跑了,估計是通知阿木他們了。

  大概幾分鐘以後...就來人了,但是來的不是阿木...是老周和秦海念,我很驚奇他們怎麼還沒有回去...但老周已經一把背起我,朝著天字一號房走去。

  “老三,你怎麼了?怎麼全身冷的和冰塊一樣?”老周的聲音中流露出濃濃的擔心。

  “唔...”我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老周。

  倒是一向嘰嘰喳喳的秦海念這個時候安靜的要命,看著我的臉色變得非常的凝重...很快,我就被老周背到了天字一號房...在房間裡,桑桑已經喝的半醉,在拉著服務員說著什麼,但是看見老周把這樣的我背進來,也是呆了一下。

  文奶奶在我們身後怯怯的跟著...好在,除了我以外,她還看見了一個‘熟人’——老周...才稍微有一些放心。

  我被放在了天字一號房裝飾用的長幾上,現在的我已經不能自己坐著了...老周是醫生,習慣性的就給我檢查,但是這種貓妖造成的傷勢,他如何能夠檢查的出來?就算借助最先進的儀器也不能。

  倒是秦海念一把把老周拉開,臉色凝重的說到:“我來看看...”而在這個時候,桑桑也走到了我的身前,看了我一眼。

  我在迷糊中,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桑桑看我的神情有一些複雜,但她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說到:“我去叫姐姐來。”

  她一向如此,遇見什麼她覺得不能處理的事情,第一句話總是要叫阿木來...即便我這種情況,我不明白叫阿木來又有什麼用。

  這個時候,秦海念已經在擦看我的身體...臉色變得很難看,在那裡說到:“三哥,你是從哪兒沾染的這一身陰毒?我都不敢放大白和小白來給你吸了...”

  大白和小白是秦海念的蟲子,在上午的時候還給我拔出了陰氣...但這一次,貓妖發狠在我身上種上了陰毒,這已經超出了陰氣的範疇,不是一句駁雜的陰氣可以形容的,秦海念的蟲子自然是無能為力了。

  它們要吸了這種陰毒,也得中毒...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秦海念又是一聲驚呼,眼鏡再次滑落到鼻尖,她說到:“三哥,這些陰毒好惡毒,還在污染你的靈魂...不及時拔除的話...三哥,你的靈魂力怎麼那麼雄厚?你...”

  我已經懶得理會秦海念的一驚一乍了,強撐著對老周說到:“文奶奶有危險,安排好文奶奶。”

  其實老周只是一個普通人,按理說他是沒有什麼辦法的...可是這種從小就養成的莫名的信任,讓我在第一時間只能拜託老周,而老周也沒有考慮太多,第一時間就對我點頭了。

  我們都習慣了,對彼此提出的要求,絕對不輕易的說不...因為,我們幾個之間也真的很少會對對方提出要求。

  “你答應什麼啊?帶著這個老奶奶和你一起去死嗎?你什麼都不會...讓這個,叫文奶奶吧,跟在我身邊。”秦海念雖然平日裡糊裡糊塗,但關鍵的時刻她絕對是講義氣的一個女人,腦子也算清醒。

  說話間,秦海念不知道從哪兒又摸出來了一個小小的竹筒...然後拿過了旁邊小幾上的一把裁紙刀,在我腹部的位置,非常果斷的刷刷的劃了幾刀...然後鮮血就從腹部的傷口流了出來。

  “姑娘,你這是幹什麼?”文奶奶驚呼了一聲,不明白我已經這樣的情況,秦海念為何還拿我開刀。

  “秦海念,你在幹嘛?”老周其實已經見過一次秦海念為我拔除陰氣的經歷,但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能淡定...忍不住吼了秦海念一句,估計我的情況讓他著急擔心的不能冷靜了。

  “不要吵,我在幫三哥穩定一下情況...免得拖了太久,這種陰毒傷到了他的靈魂,他的靈魂力很雄厚,有一種我看不透的感覺...但是之前他肯定被攻擊過,有些地方的靈魂力很薄弱,像是被抓過...我怕陰毒從這些地方混進靈魂,到時候就更難拔除了。”說話的時候,秦海念打開了她手中的那個竹筒,打開的一瞬間,我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兒,火辣辣的,就像要把鼻腔燒起來了一般。

  秦海念從竹筒裡倒出了一種赤紅色的粉末,快速的敷到了剛才給我劃開的刀口上,原本刀口就有些刺痛,被這種赤紅色的粉末一敷上來,就感覺和抹上了一層鹽,再灑上了一些工業酒精一樣。

  刺激的原本已經迷迷糊糊的我,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吼...老周又不淡定了,對著秦海念吼到:“你到底給老三抹了一些什麼?”

  “我以前生活的地方,多濕氣,更有很多地方陰氣很重,瘴氣也很重...更何況,我們要遍尋需要的蠱物,去到的地方很多都是沒有人煙的,身上沒有好用的藥粉去幫我拔出陰氣和瘴氣怎麼行?這個藥粉很珍貴的...最是能夠驅除陰氣,還是我奶奶給我的...”儘管現在的情況很不好,秦海念也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老周冤枉,但是面對老周,她還是能夠耐著性子解釋。

  我只是無言,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秦海念很多刀,所以今天一天之內,被秦海念‘刷刷’的給劃了那麼多刀...而且,這個‘女漢子’驅逐陰氣的方式總是那麼特別...每次必須見血,這一次還跟剜肉似的疼痛。

  秦海念如此解釋了一番,老周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他歉疚的看了秦海念一眼,問到:“我不懂什麼陰氣,陽氣的...也不懂靈魂什麼的,我就想問問,老三這個毒你那個藥粉能夠治好?”

  “我不知道...但至少可以緩和他的情況。”秦海念搖搖頭,自己也是很沒把握的樣子。

  我只是奇怪,秦海念不過是一個學蠱的...怎麼會如此洞悉我受傷的情況?而且,我感覺到她的藥粉是真的有用,至少敷上去以後,那些頑固的陰毒不再到處的流竄了,而是被藥粉漸漸的‘吸附’出來,但是這種‘吸附力’非常的微弱。

  顯然,秦海念的答案讓老周很是失望,他死死的盯著我腹部的藥粉,然後驚呼的了一句:“怎麼這麼快就變黑了...”

  秦海念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這一次她的臉色更凝重了,說到:“要換藥...顯然,這藥力不夠,等到一定的程度...這個藥粉敷上去也沒用了,拔出不了最頑固的陰毒。”

  “那老三怎麼辦?”老周有些著急的抓了抓頭...他很憋悶,身為一個醫生,對我的情況他卻完全的束手無策。

  而在這個時候...阿木盈盈的走了進來,身後是桑桑...儘管在這種情況下,阿木還是能保持她的那份優雅與從容,讓人莫名的感覺到鎮定,而且自動的讓開了一條路,讓她來查看我的情況。

  這個時候,我已經稍微清醒了一些...正好也就看見了阿木在看我的情況,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她並不是她表面的那麼平靜,但在看了一會兒之後,她忽然抬頭說了一句:“為什麼不送醫院?不要耽誤正淩的傷勢,他怎麼了?”

  我一下子就疑惑了,難道阿木和桑桑不是修者?

  

仐三說:
下一章,一個人物要出場了....大家肯定熟悉的,不妨猜猜會是誰?
sanvan 發表於 2014-8-9 23:37
第五十五章 酒吧門口的男人


  可是,阿木此刻已經避開了我的目光,真誠的看著老周和秦海念...在擔心的同時,好像還有一絲責備,怎麼不及時的把我送進醫院?

  難道表現神秘的阿木真的不是修者?難道桑桑才是...?可是如果桑桑真的是修者,怎麼可能一切好像都很聽從依賴阿木的樣子?

  秦海念敷在我腹部的藥粉已經完全的變黑了...這個時候,老周和秦海念完全沒有懷疑什麼...老周在喊著秦海念再想辦法,而秦海念拿來清水為我清洗到之前的藥粉,又給我敷上了一層。

  同樣的劇痛,讓我忍不住再次低吼了一聲...而這一次,藥粉變黑的更快。

  “送醫院吧。”阿木這樣說了一句...但是在一旁的桑桑忽然看著阿木說到:“姐,我們不是收藏有一點兒祖傳的藥酒嗎?不然讓正淩喝一杯下去,看看情況會不會好一些?”

  阿木轉頭看了一眼桑桑,因為背對著我,我也看不清楚阿木是什麼樣的眼神,倒是看見桑桑低了一下頭,然後又轉頭,好像有些躲避阿木的目光。

  之後,阿木轉頭對我很真誠的說到:“正淩,倒不是我捨不得那些祖傳的藥酒...只是怕耽誤了你的病情,萬一藥不對症,又怕把你拖得更嚴重了...不過,看你全身發冷,我倒是想著,藥酒本身是有些趨寒氣的作用...要不要喝,你們決定吧?”

  阿木解釋的很真誠,倒是把我之前的疑慮打消了一些...說實話,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我再一次來這裡以後,阿木好像對我冷淡了幾分一般?看來,是我的錯覺吧,我原本感覺就不准。

  “喝,祖傳的,肯定就不一般。”老周這個時候有些急昏頭了...他才和我經歷了不一樣的人生,心中的某種信念被顛覆...在此刻也深深的覺得把我送去醫院是沒用的。

  “那我覺得也喝吧,至少祖傳的藥酒沒害處。再說,怎麼樣我都信的過阿木姐和桑桑。”相比于老周,秦海念要清醒鎮定一些。

  此刻,我雖然內心有一絲清明,思考能力也還在...但在外人看來,我就是迷迷糊糊的...老周和秦海念的決定,基本上也是我的決定了。

  桑桑見狀,快速的就跑出了包間,倒是阿木搖搖頭...眼神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很快,桑桑就重新的跑了上來...手上端著一杯呈紅琥珀色的酒,她刻意的回避了阿木的目光,示意老周把我扶起來,然後把酒杯端到了我的唇邊...秦海念的藥粉是有一些作用的,至少我此刻不再是發抖到連身體也不能控制了。

  我勉強的張嘴吞下了那杯酒...酒液流入口中的時候,感覺非常的溫和...只是充滿了一種未知的,濃厚的藥味兒...但是一過喉嚨的時候,就散發出了驚人的熱量,好像是一團岩漿流入了我的腹中。

  可是,卻沒有那種火辣辣的燒灼感...就是純粹的,讓人捉摸不定的一股熱氣...我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就是那酒所致的...這種捉摸不定的熱氣,其實在喝下去的時候,我就知道那是什麼了...那是驚人的陽氣!

  陽氣本身不同於熱氣...自然帶不起那種燒灼的感覺,可是陽氣本身就是一種給人心理灼熱的氣息,就像陰氣它不會如冰一般凍,可是會讓人心底發冷一般。

  所以,這種特徵,普通人一般就會略過去了....而做為修者,自然是能感到的...我的內心極為震驚,這是什麼祖傳的酒,竟然能蘊含這種至陽至剛的氣場...這對於那種錘煉肉身的修者簡直就是至寶。

  因為陽氣旺盛,血氣才能夠旺盛...而血氣旺盛,身體才能夠強悍...當然,這世間如果真的有那種專修肉身的體修的話!

  但就算沒有,對於習武之人來說,也是真正的寶貝...就好像武俠小說裡那種讓人提升功力的丹藥一般...儘管得出了如此驚人的事實,可是我表面依然是迷迷糊糊,什麼也沒察覺到的樣子。

  這不是我刻意的狡猾,而是阿木讓我看不透她的心思...但總是能分析出,她可能是不願意和人太接近,讓人瞭解太多的...我做為朋友,不說穿什麼也是一種尊重。

  所謂難得糊塗...有時候也是人與人之間的一種保護...在別人不願意的情況下,又何必非得要把人看透呢?儘管我是如此渴望修者的江湖。

  如此的藥酒入腹...我感覺到一股陽氣在體內散發開來...那些貓妖的陰毒總算沒有肆意的在我的靈魂蔓延了...而是被一團團的陽氣消解了一些,剩下的卻是頑固的抱成團,還是停留在我的靈魂之中。

  這一些藥酒是難以拔出這些陰毒的...就算有足夠的分量,也不能完全的拔出...只能說是給我補充一些陽氣來抵抗,而秦海念的藥粉是有一些拔毒的效果的,可是藥效比起陰毒來說,太過微弱了...

  但到底,在藥酒的作用之下,我的情況要好了很多...漸漸的,我整個人不再發抖,人也恢復了一些溫度,而眼神也變得清明了起來。

  “老三,是有作用了嗎?”老周看到了我明顯的好轉,一下子激動的沖了過來...順便感激的看了阿木和桑桑一眼。

  秦海念也挺高興,說到:“如果有用的話,那阿木姐....”

  “是好轉了,但是我身體的情況我清楚,阿木和桑桑的藥酒只能治標,治不了本...讓我多喝,效果也是差不多的,別浪費她們的藥酒了。”我知道秦海念要說什麼...這個丫頭有一些不懂人情世故的味道,她只要覺得是對的,就會開口,就會去做...她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事情。

  所以,我及時打斷了秦海念的話...雖然,我覺得自己的判斷可能真的是錯的,可是內心一旦有這一種感覺了,就像埋下了一顆種子,就是覺得阿木在我和她認識那麼多年以來,第一次對我有了一種疏離的冷淡感,我自然也就不會一再的為難人家,要她拿出祖傳的藥酒。

  倒是阿木在這個時候,很溫和的說到:“正淩,既然有用,你就再喝一些吧。祖傳的藥酒珍貴的不是藥酒本身,而是釀造藥酒的方子...喝完了,我也可以再釀的..我這酒吧的老闆反正也是閑的,不差這點兒功夫。”

  如果阿木想要真誠的話,沒人會懷疑她說出來每一句話的誠心...可是,我的性格中自然有自己也不解的彆扭之處...就像別人遠離我一分,我也會下意識的遠離別人一分,而別人真誠的親近我一分,我也會真誠的親近別人一分...師父說我這是安全感缺失。

  但具體怎麼會這樣?我自己也不知道...好像回憶起來,我就是這樣,自我保護的殼很重...不太願意去接納太多的感情,無論是什麼樣的感情。

  所以,雖然我有些虛弱...但還是站了起來,對阿木和桑桑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再說到:“我自己也總是有一些辦法的,緩過來就好了...一直喝藥酒,其實也沒用,而且也耽誤了..老周,你送我回去吧...海念,你把文奶奶暫時安排在你那裡。”

  說這話的時候,我很平靜也很真誠,我怕我內心這種想法傷害到阿木...但阿木倒也沒有察覺什麼,只是點了點頭..桑桑也在旁點了點頭。

  倒是老周有些懷疑的看了我一眼:“老三,你真的有辦法?”

  “嗯。”我回了老周一句,其實我哪有什麼辦法?在我床底下的箱子裡倒是有一些師門的典籍...我想翻翻,再整理一下自己所學,看能不能找不到一點兒辦法。

  其實如果不追求治根的話,我也有辦法一直拖延著這個傷勢,再慢慢想辦法的...實在不行,我可以回師門...可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被我狠狠的掐滅了。

  當日,是師父絕情的趕我下山...我這下受傷了,又回去算什麼呢?

  如今這情況,我只是擔心貓妖...我不知道它的報復什麼時候會來...我根本不能讓自己拖延太久的...即便如今我有了莫名其妙得來的手訣做為依仗,但我到底是不安的。

  我胡亂的想著心事,腳步有些虛弱的被老周扶了下了樓...桑桑站在樓梯口,有些擔心的看著我們...我忽然想到,我這個樣子出現,為什麼不管是阿木還是桑桑為何都沒有問一句呢?

  但在這時,我和老周已經走到了門口...聽見門口那個乖巧的服務員正在和一個男人說著一些什麼,大意是酒吧已經快關門了,這個時候剩下的也只是VIP客人。

  這種小事經常發生,無論是我們中的誰都不在意的...可是,那個男人卻在這個時候看著我,忽然的‘咦’了一聲。

  我下意識的抬頭一看,就看見一雙顯得有些滄桑寂寥的眸子,但是臉上卻帶著讓人舒服無比的...就如同春風般笑容的一張臉。

  此時,2007年,命運好像第一次終於把網張開了。

  
仐三說:
今天太累了,新書就更這一章了,大家,我去睡了哦。
sanvan 發表於 2014-8-11 19:06
第五十六章 蘇先生


  這一眼並沒有什麼特別...除了那雙滄桑卻是溫和的眼睛,還有春風般的笑容給我留下了比較深刻的印象,其餘我沒有任何的感覺。

  畢竟站在眼前的又不是一個賞心悅目的美女...而欣賞異性是人的動物本能。

  至於老周,眼裡更是不會放下任何的雄性生物,除非是他的朋友...加上心急我的傷勢,更是匆匆的和那個男人擦肩而過。

  那個男人除了咦了一聲,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任由我們離開了酒吧。

  “老三,周正,你們認識那個男人嗎?”倒是帶著文奶奶的秦海念注意到了他,問了我和老周一句。

  “哪個男人?”老周根本就沒注意這個人,加上有心事,回答的不是有耐心。

  至於我只是搖搖頭...中了這種陰毒,全身那種冰冷的疼痛,讓我說話都費勁,而秦海念卻是嘀咕著:“他明明看見你們咦了一聲,像是很熟的樣子嘛。而且,這個男人,不對,應該是中年大叔長的好帥啊。”

  此時,我們已經站在街邊等車...因為我和老週一個都沒有將車開出來,所以在這個時候也只有打車。

  老周原本扶著我站在街邊,心情焦急,聽了秦海念的話以後,忍不住轉頭吼到:“你能不花癡嗎?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呢?”

  不知道為什麼,在路燈下,我覺得老周在吼秦海念的時候,一張黑臉顯得更黑了...秦海念一撇嘴,反問老周:“那本來就是帥啊,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你妹的醋,這怎麼還TM的沒車啊?”被秦海念這樣一問,老周的心情更糟糕,如果不是因為扶著我,他估計得對著秦海念‘暴走’,而這裡原本就不是什麼繁華的地方,在深夜之下,更是冷清...空蕩蕩的街道幾乎沒有什麼車輛的來往,老周在這個綜合情況下,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實在不行的話,就麻煩阿木姐或者桑桑送一下吧?”秦海念在這個時候,自然不敢去觸老周的‘黴頭’,小心翼翼的說著。

  “也好。”老周想著也是覺得合適的,阿木和桑桑都是有車的,還是很好的車,畢竟她們很不缺錢的樣子,送一下也是可以的。

  “不麻煩她們。”我雖然虛弱,但還是硬擠出來了這句話,我就是這樣彆扭的性格,總覺得下意識的就不想麻煩阿木了。

  “為什麼?”老周有些不解,連同秦海念也有些不解。

  可我卻不知道如何去回答,難道告訴他們,我莫名的感覺到了阿木對我的疏離,然後心裡委屈,不解,下意識的就不想麻煩她各種心情交雜嗎?但這也只是感覺啊?所以,一時之間,我根本不知道說什麼。

  但在這個時候,耀眼的燈光傳來...我眯起了眼睛,是一輛車從車庫裡開了出來,然後停在了我們的面前。

  這是一輛看起來很新的賓士車,除了車標,樣子很低調穩重...我第一個反應應該是酒吧客人的,因為它是從酒吧的地下車庫開出來的,但我卻不知道它為什麼停在了我們的面前?不過,卻也正好打斷了我的尷尬,不用去回答老周的問題了。

  “等車嗎?不如我送一程?這位元小兄弟的情況看起來不是很好啊?”就在大家都沉默,奇怪為什麼會有輛車子停在我們面前的時候,一個平靜卻帶著異樣溫和的聲音傳到了我們的耳中。

  我被老周扶著,因為疼痛我是低著頭,蜷著身體的...但這莫名的好心,讓我忍不住抬起頭來。

  我又看見了那個男人...這一次在路燈之下,我把他看得更清楚了一些,他穿著很乾淨的白色短袖襯衫,黑色的西褲,欣長的身材把這一身襯托的剛剛好,樣子很年輕,但是雙眼在溫潤中依舊帶著一種難以化解的滄桑感覺,讓人猜不透他的年紀。

  但仔細看,卻能發現絲絲的發白夾雜在黑髮當中...而我師父說過,心思重的人容易早生華髮...難道他心思很重。

  可是,卻又不像,因為他的笑容很溫暖,此刻看著我們,很難讓人對他生出什麼不好的感覺,反而有一種被他笑的很安心的感覺...而且,這個男人長的的確很不錯,讓人一看就一種君子溫潤如玉的感覺。

  “那謝謝你了...”秦海念沒什麼想法,那個男人如此一說,她帶著文奶奶就要上車。

  老周被秦海念的莫名其妙氣的額頭青筋直跳,但是又不好發脾氣,只能對著秦海念喊了一句:“你又不認識人家,人家這麼一說,你就上趕著上車了,你....”

  說到後面,老周也不知道說什麼了,畢竟別人如果真的是一片好心,這樣說不是讓人尷尬嗎?但是,在這個世界,不好的事情太多,負面能量流動的太多,人人都有一點兒冰冷的防備之心也屬於正常,太熱情要幫忙的人,反而讓人覺得不正常。

  可是,那個男人卻不是太計較的樣子,很隨意的摸出了一幅黑框眼鏡戴在了臉上,繼續笑了笑說到:“沒關係的,畢竟萍水相逢,你們如果不需要我幫忙也可以...只是在這裡不好等車,那位元小兄弟的情況真的不要緊嗎?”

  這個時候秦海念第一次沒有聽老周的,而是拉著文奶奶上車了,她對老周說到:“周正,我看你是急糊塗了,人家開著賓士...難道還會對你做什麼嗎?你真是莫名其妙,不要耽誤三哥了。”

  老周被秦海念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只能尷尬的對那個男人說了一句:“謝謝。”然後扶著我上車了...因為我受傷的原因,老周把我放在了副駕駛。

  但那個陌生的男人在聽聞了秦海念的話以後,神情卻變得有些看不透,他低聲的念叨了一句:“也是三哥?”

  只不過他這話聲音說的很小,只有坐在他旁邊副駕駛的我聽見了他的聲音,三哥這個詞語怎麼了?觸動他什麼了?我發現自從那天中午老周來給我說了醫院的事情之後,我的生活好像越來越充滿了某種未知。

  熟悉的,不熟悉的人...越來越讓我看不透,也越來越不普通的感覺。

  但這個男人說了這麼一句以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直接啟動了車子...車子平穩的在夜色下駛出。

  “你們是要去一個地方嗎?”一邊開車,這個男人一邊問了我們一句。

  “不是,我們要去兩個地方,我和這個奶奶一起,他們兩個一起,先送他們吧,你也知道,我朋友情況不好?謝謝你了,賓士大哥。”秦海念倒是很直接的樣子,她就是這個性格,沒心沒肺的,但也絕對沒有壞心眼,和人相處也直接,久了就會發現她的可愛。

  那個男人聽了之後,很開心的笑了一聲,說到:“不要叫我賓士大哥,這車不是我的,是我一胖子朋友的,他可比我有錢多了。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先送你回去吧。比較順路,也不會耽誤。”

  我感覺有些奇怪...一般人既然要幫忙,都會選擇先送我吧?他為什麼?可是他說出的理由根本讓人無法拒絕。

  車子在夜裡空曠的街道上開的很快...而這個男人似乎開車的技術很好,在如此的速度下,車子也非常的平穩,非常能夠提前躲避一些情況,而開車需要精神集中,這個男人似乎不是那麼全神貫注的樣子,而我這個細節控,莫名的得出了一個結論,他似乎精神力很強大。

  精神力很強大,那能不能算普通人?我是有些疑神疑鬼了...而在這個時候,車子已經開到了秦海念的住處,秦海念不想耽誤我們,很快的扶著文奶奶就下車了。

  只是在下車之前,她忽然轉頭問到那個男人,她說:“大叔,我覺得你很不一般呐,你幫了我們,我卻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我總覺得以後,還能再遇見你的樣子?”

  那個男人還是溫和的笑,然後說了一句:“不要叫我大叔了,我姓蘇,蘇承心。”

  “那好,蘇大叔,再見。”秦海念毫不猶豫的再一次喊了一句大叔,然後轉頭對著老周說了一句:“照顧好三哥,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通知我。”然後非常直接的就帶著文奶奶走了,背影是如此的沒心沒肺。

  “這個花癡。”老周罵了一句,顯然秦海念下車之後的話,被老周歸結為了花癡。

  但我明白不是...因為秦海念只花癡老週一個人,而她說出來的話就是她直接的想法,她可能真的覺得這個蘇先生不一般,也真的覺得以後可能會再見。

  “挺有意思的小姑娘。”蘇先生笑著說了一句,再次啟動了車子,然後自言自語般的說了一句:“我很老嗎?她怎麼能看出我是大叔?”

  “因為她是一個巫婆啊。”老周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那個蘇先生又是笑了一聲,也不怎麼言語,但是車子拐了一個彎,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駛去...老周奇怪,不由得喊了一句:“蘇先生,你是不是走錯路了?我們要去的是XXXX。”

  “我知道,但是小哥兒,你相信我嗎?你的朋友的情況不太好啊...”蘇先生的聲音依舊很平靜,但是絲毫沒有調轉方向的意思,而是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堅定不移的開了下去。

仐三說:
今天的新書也就這一章,因為情況特殊,這段時間常常兩更,一更道士,一更山海,我也很愧疚。但明天之後,我估計這樣不行了,我估計我會更累...但願所有的事情處理好以後,我能松一口氣,專心寫書。
sanvan 發表於 2014-8-12 22:04
第五十七章 神秘的一切

   “你要我相信你什麼?什麼意思?”老周對於這個蘇先生的舉動大為不解,同時語氣中也流露出了一絲著急。但不知道為什麼,老周卻沒有流露出憤怒的意思,因為這個蘇先生的笑容太直入人心,讓人很難有討厭他,甚至不信任他的感覺。

    面對老周的疑問,那位蘇先生並沒有直接的回答,依舊是平穩的開著車,只是望向了我,說了一句:“小哥兒,你的決定是什麼?”

    在這個時候,我如同在看一出驚險的電影,場景是車子之間的追逐大戰,因為這個蘇先生明明就是在看著我,但是車子卻保持著一定的度,而且開過了一個轉彎,避開了一輛迎面而來的車,另外還越了一輛車子。

    而車內並沒燈光,只是有一些外面來自於整個城市的燈光映照在車內,但這個蘇先生望向我的雙眼是那麼的明亮,即便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滄桑,但透出來的底子卻是那麼的乾淨,沒有任何一絲惡意。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就在這樣脫口而出,說到:“老周,相信蘇先生,讓他帶著我們走。”

    “啊?”老周被我搞得莫名其妙,接著問了我一句:“為什麼?”

    “蘇先生不是一般的人。”我只是憑著感覺說出這樣一句話,然後就沉默了,其實我根本搞不懂我為什麼要說這樣一句,憑什麼就覺得他不是一般人。

    “好吧,你和海大富的世界,我不懂。”老周幽幽的歎息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或者,從那一刻開始,老周會覺得我還有海念和他有距離了因為我們是修者,他只是一個普通人,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但在這個時候,蘇先生已經轉頭去開車了,他看著前方,低聲的說了一句:“每一個人的世界都很精彩,也沒有高下之分,所學不同,但都是長河中的一滴水,帝王不見得就一定高於百姓,因為百姓的快樂他或許沒有在世間的長河中,一世又一世,誰都是一樣。不一樣的只有一顆心。”

    “什麼?”從後視鏡中,我看見老周一下子呆住了,然後忽然就沉默了,深深的看了一眼蘇先生開車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樣子。

    而我,早已經沉浸於這句話的意境當中久久不能言語,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只有我師父,只有那個讓人看不透的老頭兒,才會時不時的說出一些大有深意的話。

    那一世又一世,誰都是一樣是,今生我或許權傾一時,下世說不定就是滄桑一聲,唯有一顆心是我心,是不變,一世又一世的洗滌一世又一世不同的體驗,昇華的只是一顆心。

    而不是人的高低貴賤。

    想到這一層,我忽然有些震驚的看著蘇先生他的側臉平靜,很淡然擰開了車上的音響,幽幽的放著一老歌:“原諒我當天不懂得珍惜,只知任性壞事情惟願你此刻可於虛空中,將心聆聽將來若,真的有個約會會完成,真的會再有這樣深情我以天為證跟你帶領”

    伴隨著歌聲,蘇先生摸出了一隻煙,淡淡的點上而側臉的神情變得我猜測不透,眼神變得很深沉,就如同穿越了時光,停留在了某一段日子一般,淡淡的煙霧彌漫在車內,他忽然又低聲的說了一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自己的世界裡藏著自己才明白的故事我有一個故事許下在未來,而我經歷了好多事情,也體會到了不枉此生我幫一個人到這裡來走走然後,我覺得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每時每刻都有新的故事在生,而新的故事又未嘗不是一個傳承。我很開心,我看見了你,看見了你們。”

    老周聽到這段話完全已經呆了如果說剛才的蘇先生顯得高深莫測,那麼現在這段話,簡直就是莫名其妙老周雖然被推翻了三觀,但骨子裡那種嚴謹的精神還在,以我對老周的瞭解,估計他此刻已經在判斷蘇先生是不是一個神經病了,對著兩個陌生的男人說這些?

    而我雖然不至於像老周那麼想,但我總是記得一句人與人之間交往的忌諱,叫做‘交淺言深’,蘇先生的話是否說的太過了?因為,我感覺這是他內心的聲音,為什麼要對我和老周說?

    可是,他又笑了即便是側臉,那春風般的笑容依舊帶著如此動人的感染力,他沒有在意我們的表情,更不等我們的任何回應,只是說到:“如果,以後再相遇,你們不要學那個小丫頭,叫我蘇大叔,可以叫我承心哥。如果是有以後。”

    “哦。”我和老周有些傻傻的只是應了一聲。

    我們所在的城市本就不算是什麼大城市在蘇先生這樣的高之下,車子已經開到了城市的郊區在這裡已經出現了農田,靜靜的山嶺,稀稀落落的建築。

    蘇先生把車子開到一條屬於郊區的小道上,然後一個轉彎停在了一棟小樓前,然後對我和老周說到:“到地方了,扶著你的朋友下車吧。”

    這裡是個什麼地方?在我看來,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兒啊?

    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也是我選擇相信蘇先生的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老周更光棍,已經扶著我下車了而在這時,蘇先生已經在敲門了。

    很快,這邊的門就開了,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像老農的中年老人,他先是眼神中帶著疑惑,但看了一眼蘇先生之後,眼中明顯帶著驚喜,忍不住叫了一聲:“承心?你怎麼來這裡了?”

    “我原本就因為這些事情要到這個城市走走的既然來了,怎麼可能不來秦老這裡看一下呢?我年少時,師父曾經帶我來過你這裡說起秦老對草藥的認識,就連我和師父也自愧不如。而這天下,誰又不知道如果要買藥材,要找一些特別的藥材,就得找秦老啊。”蘇先生的語氣平和,帶戴著該有的敬重,還有一絲回憶,一點兒也沒有讓人覺得這恭維是肉麻的,反而覺得異常的真誠。

    他談話並沒有避諱著我和老周倒是我和老周很驚奇,老周原本就是醫生,他驚奇的是內容,他對我小聲嘀咕:“老三,這世界瘋狂了嗎?找藥材不去醫院,藥店?跑到這市郊來找一個老農?”

    我沒有接老周的話,因為在我的內心,更加的震驚,而震驚的點卻在於,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看起來,如此一個貌不驚人的老農,卻是做藥材買賣的?還有特別的藥材!

    我的師門以陣法見長,一般人會誤會我的師門傳承的是相字脈,畢竟佈陣什麼的,一般人會聯想到風水但我的師門卻是地地道道的山字脈,陣法是靠近於山字脈的那種攻擊,防守,詭秘的陣法而不是相字脈那種藏風聚氣的風水陣。

    這樣的傳承,自然會接觸到另外四脈,醫,命,蔔,相我多少能瞭解一點兒醫字脈,所以這一句特別的藥材,讓我不得不對這個老農刮目相看,這種特別可不是指的一般的人身啊,靈芝什麼的更不可能會幽默的是阿司匹林之類的西藥。

    這個世界瘋狂了吧?

    我感覺這一次不止是老周的人生被顛覆了我的人生也被顛覆了我想起了老周進我店子那一天中午,我的某一種錯覺門外好像莫名的起了一場風暴,將要把我淹沒。

    “承心,我怎麼當得起你和你師父這樣的話?真是”這個被喚做秦老的老農有些羞澀的樣子,但一抬頭又說了一句:“那一次的變天,真實多虧了你們現在這圈子就像”

    可卻不想,在這個時候蘇先生又是淡淡一笑,打斷了秦老的話,說到:“秦老,這一次深夜來訪,除了來看看你,也正好有一件事需要麻煩你。我可能要在你這裡熬煮一桶藥湯,並熬一些藥了因為這個小兄弟”

    說話間,蘇先生看了一眼被老周扶著的我,然後歉意的看著這個秦老。

    在這個時候,秦老的目光終於落到了我的身上呆了一下,不自禁的低呼了一句:“這?好厲害的陰毒這妖氣沖天的!來了嗎?”

    什麼來了嗎?我感覺,我好像根本不在這顆星球上了,而是穿越到了一個我未知的世界,他們說話我都聽不懂了。
sanvan 發表於 2014-8-12 22:06
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 月夜之下


      可是,再怎麼不懂,我卻聽懂了其中的一個詞,妖氣沖天要說起妖氣沖天,我這傷可是貓妖實實在在的留下的,這個秦老看出來了?

    但是不管是蘇先生,還是秦老,對於我來說,都是陌生人,礙於這個我不好直接問什麼而那邊,秦老已經把蘇先生迎了進去,而老周也扶著我進了這家農家小院。

    而一進這個院子,我就聞到了濃烈的中草藥的味道,這才發現蘇先生所言非虛在這個院子裡有很多的架子,架子上都是一簸箕,一簸箕的藥材。

    我不懂這個,老周卻是說了一句:“這夜裡濕氣重,把這些藥材夜裡放出來合適嗎?”

    秦老轉頭看了一眼老周,說到:“濕氣最重的時候,莫過於日出之前的淩晨而某一些藥材最好是曬曬月光吧。”

    “曬月光?”老周莫名其妙的看了秦老一眼,然後低聲對我說了一句:“老三,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裡其實是一個精神病院,關著一群真正的瘋子。”

    “呵呵。”我低聲的笑,我知道老周是在開玩笑,他只是一時間不能接受這一切,連藥材曬月光的說法都出來了。

    但他並不真的認為看起來高深莫測的蘇先生和這個貌不驚人的秦老真的就是神經病,其實他不肯承認他對這一切也充滿了好奇。

    我和老周在秦老的安排下,進去了一間房間,而這間房間在地下一層看似平淡無奇,只是很大的房間裡,竟然像中藥鋪一下,放著幾個到頂的大櫃子,櫃子上一個又一個的小抽屜,就是典型的中藥鋪的佈置。

    而讓人感覺像時光穿越一般的是,在這些櫃子上都搭著高高的梯子,因為這個地下室本身的層高也很高還有兩個小夥子在清理或者放置著藥材,就好像古時候的中藥鋪。

    “嘶”那濃烈的藥箱撲鼻,讓老周倒吸一口涼氣,然後驚歎到:“大手筆,真正的大手筆啊連這櫃子”老周都去敲了敲,然後說到:“這種木料防腐防潮,這些藥材放在地下室卻是沒有問題了。”

    我就坐在這個地下室的中間一把古色古香的椅子上,看著那兩個小夥子跟表演空中飛人似的,借助房間中間垂掛的幾根繩索,在梯子之間蕩過來,蕩過去我只是覺得我那牛逼師門的牛逼師父根本沒有吹牛,不但沒有吹牛,他還說的太含蓄了,這個世界有著我們看不到的‘神奇’,包括我這個修者也看不到的神奇。

    在這個時候,一路和秦老說說笑笑的蘇先生也走入了地下室,比起我和老周兩個土包子一般的驚奇,他的神色就是淡然很多了,他沖著秦老一抱拳,然後對著房間中兩個正在整理藥材的小夥子開始喊到:“白芷一兩菖蒲”

    他說話幾乎沒有停頓一個個對於我來說好像熟悉又陌生的中藥名從他的口中蹦出來帶著精確的重量,就跟在背書一般。

    老周懂一些藥理知識,越聽就越是佩服,臉色也漸漸的從不屑一顧變得鄭重起來,他轉頭看著我說到:“老三,我心裡在默默的想著這些草藥的藥性,而中藥講究搭配之間最大的發揮出彼此的藥性,而且還要平衡,不能互相的克制這中藥方子難得的不是說什麼草藥為配料,更難得的是其中的分量。這蘇先生說的太快,我中醫本身學的一般,就是選修我跟不上蘇先生的速度,但是老三,這蘇先生的方子了不起啊,難道是古方?”

    我看著老周,說了一句:“你以為我懂?”

    老周無奈的歎息了一聲,說到:“也是,我就是對牛彈琴”

    而蘇先生似笑非笑的看了老週一眼,然後對著秦老再次抱拳說到:“秦老,就麻煩你準備這些藥材了。”

    “哪裡麻煩?這些藥材不是什麼珍貴之物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嗎?我這兩徒弟還不錯吧?”秦老的臉上有一絲驕傲,而我一看,的確所有的藥材都已經分門別類的放在了櫃子前的大櫃檯上,已經在整理了。

    我也必須承認,這兩個人很厲害剛才蘇先生報藥名兒的時候,在空中蕩來蕩去,晃的我眼睛都花了在蘇先生報完藥名不久,藥材就已經整齊的準備好了。
    這裡這麼多櫃子,難為他們那麼的熟悉,精確我要是秦老,我也會為這兩個徒弟驕傲的。

    “非常不錯,我年少時,還常常因為找錯藥材挨我師父罵呢。”蘇先生笑的溫暖而真誠,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

    而秦老立刻謙虛的說到:“承心,你有大才,我這兩個徒弟哪裡能和你比?估計你也是那個時候調皮,不肯用心去記吧?”

    “呵呵。”蘇先生笑了笑,對秦老說到:“我這就上去準備熬藥了這兩個小傢伙,就麻煩秦老安排一下吧。特別是那個受傷的小傢伙,秦老想個辦法暫時緩解一下他的痛苦,讓他先休息一會兒,養一下精神吧。”

    秦老應承了蘇先生,蘇先生點點頭,帶著已經包好的藥材,轉身就上樓了在那一刻,我覺得這個蘇先生非常的有面子,而我那個熱血的江湖夢,又開始蠢蠢欲動在這個神奇的‘地下江湖’,我什麼時候才能取得蘇先生這樣的地位呢?

    而老周已經完全的崇拜起這裡的一切,他本身就是學醫的人他已經走過去,熱情的和秦老的兩個徒弟搭話了而秦老不聲不響的從櫃檯的下方拿出一個古色古香的小瓷瓶,就像電影裡用來裝藥的瓷瓶,到出了一顆藥丸,遞給我。

    對我說到:“小夥子,我也不知道你遇見了什麼?但是能遇見蘇先生是你的幸運,這顆藥丸你吞了吧,可以讓你舒服一點兒。”

    我結果藥丸,秦老的一個徒弟給我遞來了一杯清水出於對這個神秘的蘇先生越來越嚮往,崇拜的心情,我想也不想的就接過了清水和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藥丸到喉中,就化為了一股苦澀的汁液流入腹中很快,一股淡淡的暖氣就充斥在我的四肢百骸,甚至我能感覺到深入靈魂一般那感覺就和喝阿木的藥酒一樣。

    但藥性沒有阿木的藥酒濃烈,可是比起來,卻是要溫和讓人容易吸收的多另外,這藥丸好像還有安神的作用,我漸漸的就感覺不到傷口帶給我的痛苦,意識也越發的迷糊,漸漸的,我就想睡了。

    而在似睡非睡之間我聽見老周和秦老兩個徒弟的對話。

    “蘇先生很厲害嗎?我上去看看行不行?熬藥這種事情我也可以幫忙的,其實這個不用蘇先生親自動手啊。”

    “你千萬別去看熬藥哪有那麼簡單,有些沐浴用的藥湯就和香湯一樣,熬制的手法幾乎已經失傳這其中講究火候,時機,添加藥材的手法還有一些獨門的東西,你別去啊,這個是禁忌。”

    “禁忌?就是那種神秘的師門禁忌?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那種?哎呀,太神奇了那香湯是什麼?”老周的聲音越發的興奮,我估計他聯想到武俠小說了。

    那個秦老的弟子估計被老周弄得無語了,直接說了一句:“我暈”

    我覺得我才暈乎乎的但是在藥丸散發的淡淡溫暖下,抵抗著我體內的寒氣,似乎溫暖又帶走了一些疼痛,這種舒服的感覺讓我徹底的睡去而老周和那兩個弟子對話的聲音,我也漸漸聽不到了。

    在昏睡之中,我是不知道時間的而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我已經被老周和秦老的兩個徒弟抬到了院子裡。

    而在這個時候,蘇先生就站在院子中央的水井旁邊天空之上,月光如水而月光下的那個蘇先生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真的很像古時候那種神秘莫測的高人,那一刻,我的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只是感覺我也想有蘇先生那種厚重的人生。

    我覺得不是有了那種厚重的人生,整個人是不會有滄桑又看透一切,卻透著神秘的氣質的。

    但很快,蘇先生回過神來,對我說到:“把衣服脫了過來這裡,進去泡著吧。”

    我這才看見,在他的身邊,有一個巨大的木桶我一個成年人泡進去完全沒有問題,此時木桶之中,正嫋嫋娜娜的升騰著霧氣,帶著一股混雜著中藥香的奇特香味,彌漫在這個小院之中。

    在那邊,秦老的兩個徒弟已經在收拾各種藥材了,老周已經顧不得我了,跑上跑下的問別人,這不是要曬月光嗎?那兩個徒弟看白癡一樣的看了老週一眼,說了一句:“一定的時候就行了,否則這些藥材會受潮的。”

    老周鬱悶的閉嘴了,剛才秦老又沒有和他說那些。

    一院子的男人,但是要我當眾脫衣服,我還是不好意思蘇先生理解的一笑,然後叫過大家回避,我這才快速的脫起自己的衣服來。

    而在這個過程中,我看著那個冒著輕煙的木桶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一點兒嚮往,也開始在想,這是什麼?傳說中的香湯?
sanvan 發表於 2014-8-12 22:08
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他的往事


      這樣想著,我已經踩在大木桶旁邊的凳子上,懷著一種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的心情,進到了大木桶裡。

    才剛進入,熱氣騰騰的熱水,帶著那種難以言說的味道,一下子包圍了我我的汗水在瞬間就佈滿了額頭,那種熱氣讓我忍不住想從這個大木桶裡跳出去,水溫倒也罷了,是這藥湯裡含著一股不尋常的熱量,在慢慢的滲透我的身體。

    而我感覺,我體內那頑固的陰毒在這一瞬間終於有了一絲鬆動的跡象,我瞬間就知道,這藥湯有效果。

    “忍著吧,這過程可能不太好受,但平心靜氣的在其中,很快也就過去了。”這個時候,在我的耳邊響起了一個溫和的聲音,是那個蘇先生再次的走到了小院中,這一次他的手上端著一個看起來很精細的碗,碗裡也同樣冒著熱氣。

    我看了蘇先生一眼,趕緊利用存思的方式平心靜氣,漸漸的那木桶中的熱情就不是那麼讓我難以忍受了。

    而那蘇先生端著碗走到了我的旁邊,把碗遞給我以後,直接搬了一張凳子,坐在了我的旁邊,再次說到:“這個藥水是配合藥湯的,喝下去吧如果我估計沒有錯的話,大概一個時辰的樣子,你體內的陰毒就會被拔除乾淨。”

    我感激的看了蘇先生一眼,然後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一口喝幹了碗中那褐色的藥水這個時候,我感覺藥水就好像引子一般,帶著熱氣,和木桶中的藥湯拼命的‘融合’,然後一起在洗滌著我的身體。

    “你是修者?”蘇先生看著我,這樣問了一句,順便接過了我手中的碗,放在地下。

    如果說是一個平常人這麼問我,我一定會很防備,其實這算是一個秘密,平常人怎麼能接受修者這種存在?在他們眼裡什麼修者?神棍兒還差不多,而一些事情,根本也沒辦法給他們證明,因為看不見,難不成我還能幫他看見?

    可是面對蘇先生,我卻是承認的很乾脆,直接的就點頭,承認自己就是一個修者。

    而蘇先生並沒有任何的驚奇,而他的眼神我也看不懂,只是聽聞他低聲說了一句:“看來又是一個被保護的很好的傢伙。”

    “什麼意思?”我被誰保護了?難道是我那牛逼師門?不可能,我根本就是直接被趕下山的,想起這個我有些心酸,而這種心酸第一次毫不猶豫的流露在了臉上。

    我不知道為什麼在蘇先生面前,我不想掩飾這種情緒。

    但是蘇先生到底沒有回答我什麼,而對於我的心酸,他仿佛有一種了然,只是對我說到:“既然你是修者,自然有你傳承的運氣法門,這個時候你試著運氣,效果會更好一些。”

    我的師門自然有傳承的功法,世俗人也可以稱之為氣功而這天底下道家的傳成功法,不管如何的千變萬化,都是通過獨特的運氣方式,希望達到‘食天下靈氣’的目的。

    畢竟下等食五穀雜糧,肉類雜食,中等者食藥草,丹丸,上等者食氣這氣指的是天地靈氣,而天地的靈氣並非呼吸所得,而是要通過身體的呼吸,就如毛孔等慢慢的滲入就好像嬰兒的胎息,才能得到一口最純正的靈氣。

    我運行功法,呼吸變得有節奏而緩慢起來,身體的毛孔打開,能夠感覺到一絲絲藥湯中的熱流慢慢的滲入我的身體融合著我喝下的藥水,在我的體內有規律的迴圈,然後那些頑固不化的陰毒也隨著這個過程,同樣通過我的毛孔慢慢的被排出。

    這是一次非常神奇的體驗,把道家虛無縹緲的氣感更加的實體化,我沉浸在這種體驗中不能自拔,仿佛對於道家的打坐,氣功的運行體悟更深了一層,忍不住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這個過程,我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是一種比睡眠更加深沉的狀態一直到木桶中的水漸漸的變冷,我的身體再也感覺不到一絲陰寒疼痛時,我才猛然睜開了眼睛。

    在這個時候,夜色更深了絲絲的雲霧遮住了那明亮的月光,顯得夜色更加的飄渺。

    我回頭,看見蘇先生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小幾,他端著一杯茶帶著他的招牌笑容看著,低聲評價了一句:“很有天賦的小子。”

    “我,我沒什麼天賦的?”我忍不住抓了一下腦袋,然後說到:“我的靈覺非常的差勁。”

    蘇先生笑而不語,對我說到:“這藥湯是不能再泡了你身體裡的陰毒已經被吸附了出來,這藥湯變成了毒湯,你還是快出來罷,再洗一下身體。”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身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大木桶,裡面盛著滿滿的熱水,我有些感歎蘇先生的細心然後一下子從木桶裡站了起來,用很快的速度跳進了那個木桶。

    而也在這時,秦老帶著徒弟走了過來,說到:“這毒湯可不能倒這陰毒我得好好的研究,這妖物盡出的”

    秦老的話還沒有說完,蘇先生忽然再次笑著打斷他的話,說到:“秦老,你就拿出研究吧別嚇到了小傢伙。”

    我這個時候痛快的把頭埋入了水裡,憋了一口氣,才猛地竄出這種泡澡的感覺太爽,而剛才那種熱度,完全就是折磨而從水中竄出的時候,我也剛好聽見了蘇先生的話,一口吐掉口中的水,我說到:“蘇先生,我不是小傢伙,我也沒有被嚇到,我才遇見一隻妖怪,是貓妖。

    蘇先生有些發呆卻好像對貓妖的事情毫不上心,只是對我說到:“你這樣玩水,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啊?”不知道為什麼,經過了這幾個小時的接觸,我和蘇先生雖然沒有說上幾句話,但莫名的就是對他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我說話也隨意了很多。另外我發現這桶水有一種若有似無的香氣,我又忍不住追問了一句:“蘇先生,這是不是香湯?我在師門的時候,曾經聽我師父感慨過,這香湯對於修行最是有好處但是,我的師門都是很粗糙的老爺們,傳承方面也不以這個為重。所以,我都沒有見識過香湯?”

    “粗糙的老爺們?”蘇先生先是很驚奇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於我這個說法忽然放聲大笑,明明就是溫潤如玉的君子,這樣一笑起來,倒是有了幾分調皮活潑的感覺,和他的年紀很不符。

    然後他說到:“誰說熬香湯又不是爺們做的事兒?你要是要是說一個人他熬香湯是女的,你的屁股會被踢爛。”蘇先生的嘴角帶著笑,可是眼神在這一刻我卻是看不透了因為太深,太深了仿佛蘊含著無限的過往,讓人陷入其中,卻體會不到其中的情緒。

    但很好他就恢復了正常,對我說到:“這不是真正的香湯,為你熬了一桶藥湯,我可是沒那精力來熬煮香湯了不過,剛才你那動作,倒是讓我覺得親切,有一個人他最愛泡香湯也是愛這樣的玩水。”

    “有一個人?”我又莫名其妙,我根本搞不清楚蘇先生到底說的誰是誰?但他也沒有和我明說的樣子只是捧著茶杯,一個人呆了。

    我也不好追問什麼,只是在這個木桶中,我覺得神清氣爽,全身放鬆而院子裡,也沒有人來打擾沉思中的蘇先生我悄悄問了一下秦老的徒弟,老周呢?被告知已經睡了。

    除了這段對話,小院裡非常的安靜,蘇先生就靠著椅子,看著天上的月亮,端著茶杯,仿佛入定了一般直到好久以後,他才問了我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之前遇見那個小姑娘,叫你三哥你的朋友又叫你老三?是為什麼?”

    “因為我就是老三啊我師父是老大,師兄是老二,我就是老三這個外號從我的師門一直帶到我的生活,我的朋友都習慣這樣叫我了。”我很直接的回答到。

    “呵,這還真是”蘇先生沒有說下去了,真是什麼?我也不懂。

    只是接下來他說了一句話:“嗯,總之被比叫老二好。”

    讓正在玩水的我猛地的嗆了一口水是個男人都能懂老二是個意思?我忽然發現這個蘇先生在溫和之下,也有這麼毒舌的一面!

    難以看透啊!
sanvan 發表於 2014-8-13 14:51
第六十章 不安的印記


      可是,蘇先生接下來卻沉默了,他好像不好奇我的任何事情,也對我的師門沒有半句的詢問,甚至連我怎麼受傷的都不問一句,就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月亮漸漸的已經隱去,而在朦朧月光之下的他,側影看起來有些淡淡的落寞,有一種無形的氣場將他包圍,仿佛在氣場之中才是他的世界,他的過往卻不是能對人道,也不願對人道的感覺。

    我並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相比起來我骨子裡有一種‘務實’的味道可是蘇先生卻是在我想像的江湖中,第二個出現的,讓我覺得我需要去仰望的人,充滿了神秘,充滿了氣場,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一種‘高手’的味道。

    我27歲的年紀不算大,多少還有一些熱血男兒夢所以,我對他充滿了好奇,該是怎麼樣驚險的在江湖裡冒險的一生?才會贏來如此的地位。是否,也和那個海念故事裡講的陳承一一樣,在年輕的時候是個風雲人物?

    不過,陳承一,蘇承心?這兩個名字是不是巧合?我用毛巾擦了一把臉上的水,看著那個側影,幾次欲言又止因為他周圍好像有一層濃厚的殼,那是他的精神世界,有一種別人根本不能進入的感覺。

    這好像帶著某種壓迫,讓我終究沒有問出我想問的問題,那就是蘇先生,你認識陳承一嗎?而在安靜的夜色之下,折騰了一天的我,困意漸漸上湧在泡了一陣兒之後,終於是撐不住,被秦老的徒弟安排在一個房間內,沉沉的睡去。

    我以為我會睡得很沉但是困擾我多年的怪夢,再一次出現了還在不停的奔跑,窮山惡水之間,一直拿著劍的有力手掌這個我已經熟悉到靈魂裡的畫面不停的浮現。

    可是在這一次做夢做到後半截的時候,和以往第一次出現了不同。

    我聽見了好幾個張狂的笑聲這些笑聲那麼的不一般,僅僅是笑聲,就能聽出它背後的主人有多麼的強大怪異的是,笑聲中還伴隨著無盡的獸吼之聲我分辨不出來那是什麼?

    我感覺到淩厲的殺意沖天接著,那些笑聲變成了一疊聲的‘殺了他,殺了他’,那只拿著劍的手終於舉起了手中的劍,我看見了染血的衣袖接著是一聲蒼涼的狂吼之聲,震天動地!

    而一瞬間,我感覺那一聲嘶吼就像自己發出的一般,然後漫天的血色向著我湧來壓迫的我不能喘氣我感覺自己就像要死了一般,不,是就是死了一般那種死亡的感覺是如此的真實。

    我狂吼了一聲,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汗水將我昨天才換上的,秦老的徒弟給我找來的貼身T恤都全部打濕了而我額頭上的汗水更是大顆大科的滴落。

    這個時候,我才發覺我非常的口渴也不知道是水放了一大杯水在我的床頭,我抓起來一口喝了一個乾淨,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才覺得窗外陽光刺眼,看這光景,我怕是一覺睡到了接近中午。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的腦子才徹底的清醒,從那個怪異的夢中擺脫,我沒有多想,很習以為常就算這一次的夢出現了不同,也引不起我半分想要探究的心理。

    一是因為這個夢從小就在做,到底是多小,我已經要完全遺忘了,做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二是我骨子裡有一種自己都很奇怪的,好像天生的很堅固不可移動的‘務實’,我不會對那種和我現實生活中沒有影響的事情,浪費半分的精力。

    所以,我很淡然的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這個時候才發現在床頭上放著一張紙條,看樣子應該是壓在杯子底下的,剛才我記著喝水,所以沒有注意到。

    我拿起了那一張紙條,上面有幾行整齊的鋼筆字,筆力剛毅有勁,行筆之間如同龍走蛇舞,可是筆鋒卻不是那種具有侵略性的張揚,自有圓潤的收筆,又多了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讓我自己在心中小聲喊了一句‘好字’,玉石自是溫潤,可是玉石本身堅硬這個字完全體現出來了一種玉的特性,剛硬的底子,溫潤的筆鋒。

    我還沒有看內容,就直覺這是蘇先生給我的留字,因為我現實中是一個雜七雜八古玩店的老闆,多少對書法有一些探究字如其人,這四個字並不是完全的沒有道理。

    這讓我對蘇先生的好感又多了一層,在欣賞了一下他的字以後,這才想著要看紙條的內容。

    小兄弟:

    因有一身瑣事,所以不告而別昨夜為你拔去陰毒,想必你今日醒來,因為昨天藥湯的關係,會非常的口渴,留清水一杯,算是你我相遇之情誼,也算君子之交淡如水。

    相遇即是有緣,但這緣分是否會在未來延續,事關己身,蘇某亦看不透。

    只是前人踏過的路,後人接著走,卻也是要在未知的前方繼續踏出一條路來,給接下來的後人。

    若你註定要去踏開一條路的人,別忘記前人在為你守護,卻也等著你扛起重任的一天。

    世間的劫難從來不是一件,而一件又一件的劫難,需要我輩雙肩擔道義。

    蘇承心

    這一張紙條的內容就是如此,在道義二字上,顯然蘇先生的心情有一些激動落筆也很重,整張紙條道義二字最是顯眼,突出。

    我的心情因為而有些激蕩但是,我卻是看不懂蘇先生到底是要給我表達什麼?所以,拿著紙條發了一會兒呆,回到現實中,還有貓妖的事情要解決,因為命有九條,它隨時可能出現,我是不是要主動一些呢?

    這樣想著,我從床上爬了起來,推開門走了出去門外,高懸的太陽已經發出了炙熱的溫度,但在市郊,農田青山,一股清新的感覺讓我的心情也稍許好了一些。

    樓下,秦老的兩個徒弟正在忙碌,揀藥,曬藥秦老在旁邊指導著什麼,一幅忙碌的景象。

    也是在這個時候,秦老的一個徒弟看見我,招呼了一聲:“你醒了啊?蘇先生很早就走了。”

    “我朋友呢?”我指的是老周,怎麼沒有看見他到哪裡去了?

    “你朋友接了一個電話,讓我告訴你,同事找他他也要上班,也是很早就走了。”那個秦老的徒弟對著我喊了一句。

    “唔。”我答應了一聲,暗自抱怨老周怎麼不等著我?不過,又想著他上班不像我開店那麼自由心中也就釋然了。

    在樓下,秦老的徒弟已經在熱情的招呼著我吃個午飯,反正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了我答應了一聲,就下樓去,準備簡單的洗漱一番。

    雖然是在市郊,秦老的獨門小院還是裝飾的非常有特色在房子裡洗漱的地方,也是裝飾的頗為不錯,洗臉刷牙的地方有一張非常的鏡子。

    一開始,我並沒有注意到什麼,只是埋頭簡單的刷牙,洗臉可是當我抬起頭的時候,無意中注意到鏡子中我的肩膀的時候,我一下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愣住了。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肩膀上出現了一抹黑色的淡淡的印記,那樣子模糊的一片,卻非常的抽象,勉強能看出像一個完整的爪子或者說,是爪印。

    “這是什麼?”我對我自己的身體當然非常熟悉,我自問肩膀上絕對沒有這種東西在震驚之下,我忍不住擰開了水龍頭,下意識的就開始搓洗著這一片印記,可是這一片印記就像是從肉裡長出來的,怎麼能搓洗的掉?

    我皺著眉頭,幾乎已經肯定,這不是我到哪裡去弄髒的我想起了前天夜裡,那個莫名其妙的血色纏繞上了我,然後沖著我的心口而去,卻是被我的鏈子擋了一下,然後我的肩膀就一疼

    我一直想看看我的肩膀怎麼了?但是昨天那忙碌,奔波,神奇的一天,讓我根本就來不及去看,也時時想起,又時時忘記我以為可能是一個傷口什麼的,或者是像貓妖的陰毒讓我靈魂上受傷可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留下這麼一個玩意兒。

    我盯著鏡子中,肩膀上那個若隱若現的黑色爪印,心裡翻滾著巨大的不安而在這裡是敞開門的,可以看見門外的天空,我盯著那個爪印入神,漸漸的,我就感覺門外的天空好像在不停的聚集著烏雲,然後烏雲又劇烈的變換,變成了一張巨大的嘴,沖著我狂吼了一聲風起,一下子把我從這個房間卷了出去

    ‘砰’失神之下,我手裡拿著的刷牙用的杯子一下子掉到了洗臉池裡,然後剛才那幻覺陡然的消失鏡子裡的天空依舊是夏日裡藍色的晃眼的樣子,而我剛才感受到的是什麼?

    “怎麼了?”剛好從這裡路過,想要催我的一個秦老的徒弟,聽見了響聲走了進來。

    我連忙恢復了鎮定的表情,拿著帕子擦了一下嘴角的泡沫,我下意識的想說沒事,但是心中一動,話到嘴邊,卻是成了:“我想問問,秦老他懂醫術嗎?”

    “你說我師父?我師父最懂的是各種草藥,醫術也是粗通的,怎麼了?”這個小哥兒還是頗為關心我的狀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蘇先生對我的關心,也讓他那麼關心我。

    “我想找秦老幫我看看。”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我的肩膀,這樣說到。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印記,讓我的內心生出巨大的不安,甚至開始無助蘇先生早早的就走了,在我心裡,他這樣的人常常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那種我找不到他。

    在急切之下,我只有求助於秦老,讓他幫我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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