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山海秘聞錄 作者:仐三 (連載中)

 
sanvan 2014-7-5 20:31:5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21 1548087
sanvan 發表於 2014-7-23 11:35
第三十章 本命陣印

  “可是,我們說是要幫你們...但具體是怎麼回事兒,我們卻是一點兒都不知道,你們總得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啊。”老周平時腦子就轉的比較快,在這個時候,他心情稍微平復了一點兒,就想到了這個。

  的確是這樣的,到現在,不要說老周...就算是我,知道的也只是對方是一個男人,還有一隻不知道能力如何的貓妖...具體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冤魂,是一點兒也不知情?

  我皺著眉頭,忽然也就想到了一個問題,於是問到:“害你們的都是同一個人嗎?”

  我問出這個問題以後,那些冤魂幾乎是無比整齊的點了一下頭...而趙瑩難以置信的看著身後同樣的受害者,聲音發顫的說到:“你們也是被一個奇怪的男人害的?你們也看見了貓?”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但是奇怪的是那些冤魂又再次點了一下頭。

  我之前就說過,它們不自由...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些冤魂在原地不停的踏步,卻是再也不能靠近我們一步...而且好像說話也是被限制了,除了剛才說了幫幫我們,救救我們,它們就幾乎說不出什麼來。

  相比之下,趙瑩還顯得獨立自由了許多。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說吧?”這樣想著,我望著趙瑩鄭重的問了一句。

  卻不想,在這個時候...莫名的又傳來了一聲淒厲的貓叫...那些冤魂的臉色齊齊的一變,然後接著就是一場混亂,那些冤魂幾乎是爭先恐後的消失,只是剩下趙瑩的魂魄捏緊了拳頭,像是反抗,像是不屈,堅決要對抗著什麼。

  相比於我們在世的人,鬼魂的靈覺怎麼也要出色很多,因為沒有了陽身的束縛...除非是天才一般的人物,才可能擁有鬼魂一般的靈覺。

  所以,我並不是知道貓叫是哪兒傳來的,只是隨著趙瑩看去的方向,同樣的張望....此時,隨著冤魂爭先恐後的消散,那籠罩在這一片草地的黑氣也已經散去...風停,雲散...月光又淡淡的灑在這寂靜的夜裡。

  我終於看見了那只貓在哪裡...原來就蹲在了那棟標本樓的樓頂,我很奇怪,分明就是那麼小的一隻貓,在這樣的夜裡,我為什麼能第一時間發現它?而不僅我發現了,老周也同樣看見了那只貓。

  在月光的清輝下,我們能看見那是一隻普通的花貓...明明就是一隻在社區裡,花園裡隨處可見的野貓,注視我們的目光卻有一種居高臨下,嘲弄的意味,感覺它是王者,而我們是一群螻蟻。

  在這樣的距離下,我們不可能看見什麼目光啊,眼神啊之類的東西,如果能產生這樣的感覺,只能說它的氣場強大到了一定的地步,就像天際的那一輪彎月,都是它的背景一般。

  這就是那只貓妖嗎?我暗暗捏緊了拳頭,而另一隻手卻摸到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黃布包那裡...在黃布包中有個紅色的陣印,如非必要...不過接下來我自己又苦笑了,竟然到了要動用紅色陣印的情況...可見我是有多如臨大敵。

  而紅色陣印是什麼?換個說法,那又叫本命陣印,按照師父的說法,那是在我上山之時,就用特殊的方式,封印了我的一點靈魂在裡面...我不懂一點靈魂是個什麼概念?但師父卻也不肯詳細的說與我聽。

  他說我不用知道這個,而他不說自然有他不說的原因...不過,為了讓我理解這個概念,他也給我解釋了一番,像是道家其實一直都是有本命法寶一說的,所謂本命法寶,用自己的靈魂溫養,一旦法寶受到污穢,或者受創,也會牽連到本人。

  然後他告訴我,因為我師門的獨特手法,所以本命陣印就免了溫養這一過程,而且和本人的聯繫更強...這種聯繫是指運用起來更加的得心應手,但不好的在於,一旦本命陣印受到什麼打擊,我受到的牽連會更大。

  大過別人的本命法寶。

  當然,本命陣印的神奇遠遠不止於此,否則我不會在如臨大敵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它...我那牛逼師門最牛逼的地方就在於這個獨特的本命陣印之法,因為如今這世道,師父告訴我,連怎麼溫養本命法寶的事情都幾乎要失傳,而我們師門還傳承了更加神奇的本命陣印之法,這就很牛逼了。

  更牛逼的在於,這個陣印裡封印了一道屬於本人的傳承陣法...而傳承陣法是什麼?師父又搖頭不說與我聽了,我只是知道...用出這個陣印的時候,我不用佈陣,不用施法,只需要我的一點兒鮮血為引,它就可以發揮作用。

  “正淩,你的本命陣印絕對不可以輕易動用,知道嗎?”在把這鮮紅的本命陣印交給我的時候,師父曾經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

  “為什麼?我看師兄就經常用。”是的,我沒有說謊,我見過師兄的本命陣印,是一個黃色的本命陣印,可能是又經過了師兄溫養多年,看起來溫潤如玉,竟然有了微微的黃色光芒,非常的喜人。

  不像我的本命陣印是觸目驚心的紅...師兄經常沒事兒,就把玩它,無聊時甚至用來‘炸石頭’,我沒有誇張,是真的可以炸開山石,至於為什麼,是與其中的傳承陣法有關,但是師兄也和師父一樣不肯告訴我關於傳承陣法的事情。

  只是模糊的提了一句,他的本命陣印與五行之中的土行有關。

  “你師兄是你師兄,你是你...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這一輩子都不要動用你的本命陣印,師父希望你喜樂平安,安穩一世,懂了嗎?”師父回答我的話莫名其妙,就像是我如果動用了我的本命陣印,就會走上一條萬劫不復的路一般。

  但不僅僅是師父,就連我的師兄,也在我拿到了本命陣印以後,嚴厲的警告我,不可輕易的動用本命陣印。

  如今面對這只氣場莫名強大的野貓,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除了本命陣印,已經想不出別的辦法...在這樣沉默的對峙中,那只一直蹲在屋頂的貓忽然站了起來...我感覺它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卻是有一種戲耍的態度。

  在暗夜裡,唯一明顯的就是那一雙貓眼,瑩瑩的反光...目光卻是落在了趙瑩的身上。

  而趙瑩原本是捏緊了自己的拳頭,似乎是在反抗,倔強的不肯離開...但那只貓好像很不滿趙瑩的態度,忽然弓起了背,又是一聲淒厲的貓叫響起...接著,意想不到的是它竟然直接從屋頂一躍而下...

  又來這一招?我下意識的就這樣想了,卻看見那只貓在躍下的時候,忽然揚了一下爪子...就站在我和老周身旁的趙瑩,一下子悶哼了一聲,原本蒼白的那張臉,更加的蒼白。

  魂體你是看不出來它哪裡受了傷,除非是靈魂強大到了一定的地步,可以把傷痕具象化...但顯然趙瑩是做不到這一點的,唯一能讓我和老周察覺到的就是它的靈魂看起來更加飄渺虛無了一點兒。

  “我必須要離開了,你們去我家..去我家...”像是承受不住壓力了,趙瑩忽然對我和老周這麼說了一句,然後就消失在了我和老周的面前。

  伴隨著趙瑩離去的聲音...還有‘啪嗒’的一聲悶響,是那只貓落地的聲音。

  “那個貓是怎麼回事兒?”到了這個時候,老周才反應了過來,轉頭看著我時,我發現他竟然在被鎖住陽氣的情況下,額頭上都細細密密的出了一層薄汗,那只能說明那只貓給了老周巨大的心理壓力,才會讓他如此。

  “那個貓...可能就是貓妖。”除了貓妖,我已經找不出別的解釋,來解釋這只貓強大的氣場來自於何方了...之前,我也曾在老周對面的窗臺上看見過一隻詭異的貓,但僅僅是詭異而已,絕對沒有那麼強大的氣場。

  “但是,貓妖..貓妖怎麼可能自殺?”那聲悶響過後,貓兒跌落的地方並沒有什麼其它的聲音了,如果不是死了,那難道還是埋伏我們?老周疑惑不解。

  “你在這裡別動,我去看看。”我終究是將本命陣印從黃布包裡拿了出來,捏在了手裡...然後朝著貓兒跌落的地方走去,如果今天晚上不搞一個明白,答應下來了如此大事的我,又怎麼能夠安心?

  莫名的,我身上就背負了十幾條冤魂的希望,我感覺壓力很大。

  “我跟你一起去。”老周的嘴唇有些顫抖...剛才那麼多冤魂厲鬼,都沒見他如此...可見,他有多麼害怕這只貓。

  “你就留在這裡才是安全的!”我對老周嚴肅的說了一句...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著貓跌落的地方走了過去。

  看見我嚴肅了,老周就真的沒有再跟過來....而貓跌落的地方離我們所站的位置並不是多遠,我幾步就跑了過去,根據剛才的聲音,四處的尋找那只貓,也可能只是貓的屍體。

  而在月光之下,我很快就找到了那只貓...不出所料,又變成了屍體,但是當我看見它的第一眼,卻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仐三說:
今晚還有一章道士,我抓緊時間更,爭取在12點以前把道士更出來。
sanvan 發表於 2014-7-24 21:32
第三十一章 命運的初始

  其實貓的屍體並不罕見,就算標本樓不超過5層樓那麼高,它失足摔死也不是沒有概率的事件。

  就算那個貓妖喜歡自虐,一次又一次的找著尋常的貓來‘跳樓自殺’,我統統都可以接受....這些都不是足以引起我驚呼的理由,我之所以驚呼是因為,當我看清楚這具貓屍的時候,我發現這不是一隻活著的貓。

  這樣的說法可能很多人不明白,我只能表述的再簡單一些,那就是這只貓在‘跳樓’以前就不是活著的了。

  為什麼我會做出這樣的判斷,那是因為我發現這只貓身上有多處的皮毛都開始腐爛,正常的活著的貓絕對不可能這樣。

  一切都太詭異了,這只貓妖為什麼要利用一隻貓屍出現在這裡?事情本身我還可以解釋,從古至今,借屍還魂暫時用來辦事的事情發生了不知道多少...但是貓妖借貓屍到底是為了什麼?

  在低呼過後,我有些出神,恍然不覺那只趴著不動的貓妖爪子輕微的動了一下,待我本能的覺得寒毛倒立的時候,那只應該是死得不能再死的貓忽然又站了起來,嘴唇裂開,就像是在嘲笑我。

  “我X!”連連的詭異讓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下意識的後退兩步...那只重新詭異站起來的貓忽然又倒了下去..我覺得眼前一花,只感覺巨大的一團黑色影子撲向了我。

  這才是那只貓妖!!

  我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是死貓出現在這裡...但是,在這些時候想這些有用嗎?我來不及使用任何的術法,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扔下手中的本命陣印,只是在那團黑影撲向我的時候,下意識的舉起了手臂擋了一下。

  在這個時候,本命陣印還握在我的手中,我下意識的感覺到手臂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那只貓妖還想要攻擊...卻不想在這個時候,我手中血紅的本命陣印忽然發燙,我感覺到一股尖銳的氣息溢出,所過之處的皮膚,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劃過一般,有一種讓內心發寒的金屬般的冰涼。

  我下意識的覺得,如果我不是這個陣印的主人,我根本拿不住這個本命陣印。

  但是下一刻,我就恍然覺得好像有一把紅色的利劍斬向了那只貓妖...那把利劍無望不破,那只貓妖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嚎叫,竟然被紅色的利劍一下子斬斷成了兩截。

  按說,靈魂不像陽身,除非是完全的把它打散,斬成兩截看似很厲害,其實卻不是什麼致命的傷害...大不了就是讓靈魂更加的虛弱一些...但詭異的是,那斷成了兩截的貓妖根本就沒有辦法恢復。

  在斷口處,明顯的就看見一層紅色的氣場阻止著它的恢復,下一刻,紅色的氣場爆裂開來...這貓妖的魂魄徹底的不見了、

  這讓貓妖就完了?紅色的利劍到底是什麼?我拿著陣印有些發愣...然後忍不住摸了摸陣印...明明就還微微有些發燙,卻讓我全身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因為我好像看見一片鮮紅的血海...在血海之上凝聚了無數的煞氣,是由無數的殺戮造成的,無望不破的煞氣!

  煞氣是最危險的玩意兒...破任何的氣場!我的本命陣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怎麼凝聚的東西是如此的邪惡?血海,煞氣?

  我根本想不出來任何的答案,一時間晃神連手臂上的疼痛都顧不上了,腦中縈繞的,反復的只是師父和師兄對我的叮囑,我的本命陣印絕不可能輕易的動用。

  為什麼不能動用....難道這就是答案嗎?因為這是煞氣?我又本能的覺得答案遠遠不該如此...我就像鑽了牛角尖一般,拼命的想想出一個答案來,但在這時老周的一聲大叫,忽然把我拉回了現實。

  老周的叫聲是如此驚恐...讓我的心一下子都提了起來,我顧不得許多,轉身朝著老周的方向跑去...只見老周驚恐的靠著一棵大樹,望著標本樓的樓頂不停的大叫。

  我一把拉住老周,原本想捂住老周的嘴,這樣的動靜怕是早就已經驚動了保安...但我在這之前,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標本樓的樓頂,下一刻,我也忍不住想大叫一聲。

  因為我看見標本樓的樓頂有一隻巨大的黑貓,在居高臨下的望著我和老周...貓的眼睛在夜裡有多讓人心驚,那麼這只黑貓的眼睛就比普通貓的眼睛讓人心驚十倍。

  老周竭嘶底裡的大喊,我捂住了老周的嘴,我知道老周不是被怕成這個樣子,而是被這只貓的氣場擾亂了心神,已經不能自控。

  它的氣場帶著神秘,冷酷,陰沉...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怖,連我的意志都差點被牽動,剛才那一瞬都忍不住想大叫,何況老周?

  我把老周拉到了我的身後,我很後悔沒有第一時間幫老周擦掉身上的陣印,因為樓頂上那只大的和一直豹子差不多大小的黑貓,根本就不是什麼真正的貓,而是靈體!

  這就是貓妖的本體...剛才我滅掉的不過是它的一縷靈魂..而最直接的證明就是它腦門處有一道血痕,那血痕我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是我本命陣印的氣息。

  我知道這只貓妖被我弄得很憤怒,那道血痕沒有消失,它想努力的擺脫,對我更想一口吞了...但卻不知道什麼原因,它只是站在樓頂上看著我,就是遲遲沒有任何的動作。

  交鋒了那麼多次,這是我第一次看見貓妖的本體,這算不算是一種失敗?絕對的力量不對等的表現?

  可是,我要護住老周...所以,在如此的壓迫下,我的眼神沒有一絲回避的望向貓妖,它也看著我,眼神中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這種沉默的對峙中,老周的大喊大叫早已經引起了保安的注意,我看見一個保安從那邊的門衛室跑了出來。

  “不要過來!”我低呼了一聲..如果多了一個普通人牽扯其中,我不敢保證他的性命...此刻,我唯一的依仗不過是在我手心被我握的濕漉漉的本命陣印。

  “在幹什麼?”那個保安看見我和老周是兩個活生生的人,膽氣一下子壯大了起來...從腰間摸出了橡膠棍,就朝著我和老周跑來。

  我下意識的想阻止它,卻不想一直沉默的貓妖忽然笑了...我無法形容那個笑聲有多麼詭異,我只能說正常人都想像不出來,用一隻貓的嗓子來發成類似獰笑的聲音,是多麼的驚悚。

  “原來是你,你完了,一定很快很快就會變得熱鬧起來,你完了,哈哈哈...你完了。”那只貓妖憤怒的用爪子碰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那道血痕,然後轉身就朝著樓頂的另一端走去,一下子消失在了樓頂。

  而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繃緊的神經像是在這一刻斷裂了一般,再也沒辦法支撐自己...我雖然不明白貓妖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甚至不確定它是否在對我說著什麼,但是我就是發現我內心的某一點兒被觸碰了,這一點好像很重要...我所有的沒有支撐都是因為,在那一瞬間,我聽見了無數的慘嚎聲,然後好像有無數如血一般的怨氣就將要把我吞噬。

  冷汗一下子密佈了我的全身,我根本沒有辦法從這些變色血色的怨氣中掙脫...在這時,我周圍發生了一些什麼,我完全不知道,腦中反復回蕩的就只是貓妖那讓人驚悚的嗓音,傳遞出來的意念。

  這裡一定一定會很快變得熱鬧起來...我完了,我完了....

  然後我的背被猛地拍了一下,我有些眼神恍惚的轉頭,看見的是老周擔心的臉,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我自己就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我完了?我為什麼要完了?”

  “老三,你到底是喝了多少?啊?你到底是喝了多少?”老周的眼中流露出明顯的擔心,此時他扶著我...我們的面前站著保安,可是我卻渾然不知道我該怎麼做,即便我已經有些清醒過來,大致知道了外面發生了什麼,但我還是沒有辦法去做出一些反應。

  老周估計也是無奈了,然後轉頭對保安說著什麼,在迷迷糊糊之中,我就任由老周扶著...又聽不清楚他到底和保安說了一些什麼,我又聽見了那如同千百人的嚎叫之聲,那是在臨死前最絕望,最憤怒的慘嚎之聲。

  我感覺那層血色的煞氣已經死死的將我包圍...我快要窒息,我被老周這樣一路扶著上了車。

  我感覺我身上的煞氣在不停的收攏,朝著我的胸口湧去...老周一邊開著車,一邊擔心的望著我說到:“老三,你怎麼了?你這個樣子,不要說我對你爸媽交代,就算辛夷那丫頭回來了,你又要我說什麼?”

  辛夷?我很迷糊...卻感覺胸口猛地一涼,是我掛著的鏈子,那顆不知名的珠子發出的涼意,一下子壓制了什麼想要竄向我胸口的東西,接著我的肩膀猛地一痛。

  世界在這一刻恢復了清明,但我卻因為剛才那異樣的緊繃,一下子閉上了眼睛。



  
仐三說:
今天更新的章節數是不變的,想著你們在等我,內心很溫暖。
sanvan 發表於 2014-7-24 21:33
第三十二章 秦海念的蟲子


  我醒來的時候在老周的屋子裡,在他的客房,身上蓋著的卻是他‘心愛’的被子。

  是的,只要是他自己經常用的東西,都是他‘心愛’的...因為潔癖的原因,是絕對不容許別人染指的。

  因為老周也不愛帶人在家裡住,所以他所謂的客房除了一張孤零零的床,沒有準備任何的床單被套,我很受寵若驚,他還捨得把自己的被子給我蓋,而枕頭也應該是他常用的吧。

  估計在他心裡,除了他未來的媳婦兒,我,還有陳重有這個待遇,其他人是不可能有了。

  我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但是從透過薄薄窗簾的光來看,應該是清晨了,昨天在迷迷糊糊之間,我只記得胸口傳來一陣清亮,接著肩膀一陣劇痛,就閉上了眼睛...我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睡過去了,還是昏迷了。

  只記得我做了一夜的夢,夢裡是些什麼內容卻是完全的不記得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在一片窮山惡水之間,我看見自己拿劍的手。

  這預示著什麼?我百思不得其解,因為夢的其它內容我已經遺忘了...但是,人一生會做很多夢,不是每一個夢都有意義,發了會兒呆,想了一下沒結果,我也就懶得想了。

  只是想起昨天晚上肩膀劇痛,我一翻身就起來,很想看看肩膀是怎麼回事兒,卻不想碰到了自己的右臂,那陰冷入骨猶如刀刮的痛,讓我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下意識的低頭一看,發現在手臂上赫然是三條烏黑細長的爪印....就如同被厲鬼抓了的人一般留下的印記。

  “只是一縷魂魄,就那麼強?”我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很難看,要知道厲鬼已經不容易對付,這貓妖的一縷分魂就有如此的力量,簡直...想起這個,我又想起了我的本命陣營,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我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身上,發現自己的襯衣已經被脫掉了,有些驚慌的情緒下,我四處張望,赫然發現我的黃布包掛在掛衣架上,我幾乎是跑著過去拉開一看,鮮紅的本命陣印一眼就被我看到了,原來老周細心的給我收起來了。

  我剛松了一口氣...就聽見門‘澎’的一聲被撞開了,然後秦海念捂著腦袋無辜的臉出現在了我的眼裡,而眼鏡再一次的滑到鼻樑,正打量著我。

  我X,我還穿著內褲...這女人怎麼沒頭沒腦的就闖進來了,我臉色難看的瞪了秦海念一眼,一下子翻身滾到了床上,被被子拉來蓋上了...秦海念卻是毫不在意的笑嘻嘻的進來了,說到:“你穿的四角褲,害什麼羞啊?再說,以前夏天和你們去游泳,又不是沒看見過你穿泳褲的樣子?”

  說話間,秦海念已經來到了我的窗邊,啪一聲的拍在我肚子上,說到:“喲,還臉紅啊...哼哼哼,大爺看了你,會負責的。”

  我已經無語到了一定的境界了,忍不住沖著秦海念吼到:“負你妹!!秦海念,你還能再爺們一點兒嗎?我看你這輩子除了賴著老周,也找不到別的男人敢要你了。”

  我這麼一吼,秦海念的臉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我忽然覺得很內疚,我是不是說的過分。

  結果,下一刻,秦海念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子,吼到:“老娘就是喜歡賴著周正,那是老娘癡情...什麼叫沒有男人敢要?”

  她倒是不會真的用力掐我,不過卻晃的我有些頭暈,結果她還沒來得及鬆手,就聽見老周站在門外怒吼了一聲:“秦海念,你在幹嘛?”

  秦海念來不及收手,一下子望著老周就楞了,然後趕緊放開我,我在來不及防備的情況,陡然被放開,頭又被無辜的在牆上撞了一下...如果不是老周在這裡,給她一點兒面子,我這個時候一定會罵死她,但看著忙著裝害羞淑女狀的她,我也只能在肚子裡罵她一百次了。

  此刻的老周樣子很賢慧,衣著整潔之下,還細心的穿了一個圍裙,上面畫著卡通的史努比...那是老周下廚的‘戰袍’,同樣也被洗的很乾淨,以前我是看一次笑一次,如今卻是完全的麻木了。

  “老三,給你熬了稀飯,做了一點兒小菜。你是在這裡吃,還吃出去吃。”我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傷痕,心想這個是‘陰毒’,得快些處理,除了這個,我也不是那麼虛弱,所以隨口說了一句出去吃吧。

  而在這時,秦海念卻非常‘淑女’的插了一句嘴,說到:“三哥,我的手藝也是很好的,我一大早就起來想給你熬一點兒補元氣的粥。但是周正他可能怕我累著,一定要自己動手。”

  “怕你妹!”

  “出去,我要穿衣服!”

  我和老周幾乎是同時吼到....秦海念只有灰溜溜的出去了,誰不知道她做起飯來是一場災難啊?老周如果聰明,不想自己廚房被毀掉的話,是肯定不會讓秦海念動手的。而她唯一會做的一道菜,應該也就是上次拿給老周補身體的‘月母雞湯’了吧?

  想到這裡我有些好笑...其實有朋友在身邊的感覺是很溫暖,溫暖到我一下子就忘記了,昨天被血色的煞氣纏身那種無助孤獨的感覺...有他們在,我能感覺到這個世界是鮮活的,而我活著也有自己的快樂的。

  這樣想著,我的心情平復很多,一邊穿衣服,一邊就想到了,昨天那血色的氣息很淩厲,我下意識的就以為是煞氣,現在仔細回想起來,那氣息並沒有煞氣那種鋒利無往不破,無氣場不鎮的‘烈性’,反倒是充滿了一種怨毒的感覺...我怎麼感覺...我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麼形容。

  而在屋外,老周已經在催我吃飯。

  洗漱完畢以後,我坐在了餐桌上,桌子上放著熬的正好的白粥,包的很仔細的小籠包子,還有幾樣佐餐的小菜,一看就是出自老周的手筆,連擺盤都那麼嚴肅...老周有一手好廚藝,都是被他的潔癖給逼的,只因為外面不到一定檔次的餐館,他老是覺得髒啊髒..但單身的他總不能天天出入高級餐館吧?所以也就自己做飯了。

  我無奈的看了一眼在旁邊喝粥喝的西裡呼嚕的秦海念,還有面前穿著史努比圍裙的老周,忽然覺得他們倆如果真的在一起了,那組合起來的家庭是不是會很怪異?

  想著,我忽然覺得我是那麼的想笑...而在那邊,老周忽然很嚴肅的說了一聲:“老三,你教我畫符吧。”

  “咳..咳...”熱粥被老周涼過..但還是稍許有些燙,老週一說這話,皺被我吸到了喉嚨裡...一下子燙的我連聲咳嗽。

  而在那邊西裡呼嚕喝粥喝的正香甜的秦海念可就慘了,她忍不住又噴了...因為說話的是老周,她是望著老周的..所以,這一次老周再一次被秦海念噴了一臉。

  “秦海念!”老周憤怒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二話不說的抓起秦海念的手臂就往門外脫去..而秦海念是誰?一條鐵血錚錚的漢子,加上她是個修者,她要是不想動,老周還真的拖不動她。

  她一邊裝著賢慧的給老周擦著臉,一邊說到:“哎呀,周正,你別生氣嘛...我是來幫三哥的,你忘記了?”

  老周一下子被秦海念說的沒有了脾氣...只得悶悶的一屁股坐下,咬牙切齒的對秦海念說到:“老子就沒見過比你還笨的女人!”

  而秦海念不服氣的說到:“在寨子裡,我可是出了名的天才,你不知道而已。”

  他們這種鬧劇在生活裡已經時常發生,我連看的新鮮感都失去了,只是很奇怪的問了一句:“秦海念,你幫我什麼?”

  “等下你就知道了。”秦海念回頭,望著我神秘的一笑...倒顯得她真的很有本事一般。

  早餐完畢,我被秦海念拖到了沙發上...我的手臂被拉著,然後‘驚恐’的看著這個‘漢子’毫不留情的在我手臂上‘刷刷’劃了三刀..準確的劃在了我手臂上那三條烏黑色的傷口上,接著也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一隻樣子很奇怪的蟲子,放在了我的手臂上。

  此時,我的手臂正流著鮮血...並不是說傷處是烏黑色,流出來的血就是烏黑的,因為我並不是中了毒,而是感染了‘陰毒’,這種毒,嚴格的說來,不算在陽世間的毒。

  其實,我不去處理,憑著自身的陽氣,它也會漸漸的好轉...但是一個人的陽氣大量的損耗,也就相當於損耗了陽身的元氣,在傷好之後,人也會虛弱。

  不過,我是一個道士,處理這種傷的辦法也是有很多的,卻莫名其妙的被秦海念拉在這裡,挨了三刀。

  “秦海念,你也是修者,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傷是陰氣凝聚在了這裡,要去陰氣...不是你抓個蟲子來吸我的血。”說話間,我看了一眼那只趴在我手臂上的蟲子,感覺這蟲子陰冷陰冷的,樣子奇怪,而且身上還有白色的條紋。

  秦海念看白癡一樣的看了我一眼,說到:“誰說我不懂的?你可知道這蟲子是什麼?非常來自不易...是要陰氣聚集,甚至要成霧的地方,才有這種蟲子存在。”

  “你吹牛吧,能有那樣的地方?”我沒好氣的看了秦海念一眼。

  “我才沒有吹牛,這蟲子可是在一個曾經出名的凶地,裡面有著很厲害的僵屍的地方發現的。”秦海念雖然一臉認真,但是眼鏡還是‘啪嗒’一下滑到了鼻尖。

仐三說:
今天的山海更新完畢,大家稍安勿躁,開始為大家更新道士了哈。
sanvan 發表於 2014-7-25 20:32
第三十三章 背後的故事,曾經的英雄


  我看著秦海念的樣子,覺得有些滑稽,明明眼神那麼認真,但是那個大眼鏡卻掛在鼻尖上,眼看著就要落下來了。

  我是不相信她說的話的...肯定有誇張。

  我在師門那麼多年,師父曾經說過,最難對付的幾種存在,其中之一就是僵屍...還很厲害的僵屍呢?秦海念是有什麼本事,去有很厲害的僵屍的地方找到這種蟲子的。

  而且從她口中的敘述來看,那個地方不僅有僵屍,還陰氣化霧,那不是存在著很多的鬼物嗎?另外,雖然我知道僵屍極陰,但是僵屍的魂魄是弱點,陰氣化霧發生在僵屍所在的地方,那麼那個僵屍除非怨氣極重...但也不可能啊?而且,僵屍是怎麼可能和鬼物共生?

  總之,秦海念的話漏洞百出,看她認真的眼神,我又不想揭穿她...只是很習慣性的伸手又想摘掉她的眼鏡,卻不想有個人比我還快了一步,一把抓下了秦海念的眼鏡。

  “我說你樣子還是很清秀的,幹嘛一天到晚架個大眼鏡在臉上?要戴你就好好戴,老是掛在鼻尖上算怎麼回事兒?就像天下第一傻妞似的。”抓掉秦海念的眼鏡的是老周,他毫不客氣的說到,然後把秦海念的眼鏡扔到了一邊。

  什麼老掛在鼻尖上啊,什麼天下第一傻妞啊...之類的話被秦海念自動忽略了,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羞澀,又欣喜...望著老周害羞的說到:“你剛才是在誇我嗎?你說我樣子很清秀?你是真的這樣認為嗎?周正,你是第一次誇我啊,我怎麼好意思?”

  老周被秦海念說的迷糊了,望著我問到:“老三,我剛才是在誇她?”

  我咳嗽了一聲,我不好意思說其實剛才老周話的重點是在說她像天下第一傻妞,而不是什麼清秀。

  那邊秦海念已經害羞的捂著臉,說到:“哎呀,我要去配隱形眼鏡,我明天就要去配隱形眼鏡...哈哈哈哈...我要配隱形眼鏡。”

  我已經無語了,老周的一句話已經把話題帶偏到了不知道哪裡了...其實我已經篤定秦海念是在吹牛了,所以對它的蟲子沒報什麼希望,再說這只蟲子已經在我手臂上趴了快一分多鐘了,也不見有什麼動靜。

  我無奈的伸出手在衣兜裡把煙摸了出來,叼在了嘴上,心裡打算就算沒用,我也不要和秦海念計較了...畢竟一個修者的信心還是很重要的,我記得我才學道術的時候,因為靈覺不行,很多大威力的術法,我學起來總是很慢,因為感應溝通不到...但師父從來都是鼓勵我。

  而事實證明,我雖然學的很慢,但是一旦學會,術法的威力是別人施展的威力的一倍還多...當然這個別人是我的師兄。

  我師兄對我的評價是偏才,這個偏才有一層更深的含義,叫做偏激的天才...我不懂什麼蠱術,當我揣測秦海念是不是很當年的我一樣,因為沒有對比,老會覺得自己很厲害...其實學的很多東西還沒有達到它應有的效果,在這種時候不說穿,就是最好的愛護。

  按照師父當年對我的態度,如果他說我學的很慢,學的很笨,也就沒有師兄口中的偏才了。

  我胡思亂想著,發現其實我對師父還有師兄的思念無處不在...卻又想逃避這種情緒,所以我開始摸著打火機,準備點煙。

  卻不想在這時,我身上趴著的蟲子開始動了,它匍匐在我的傷口,口器咬住了我傷口的邊緣,我在沒有防備之下,感覺就像被蜜蜂盯了一下,剛想罵秦海念一句,你這蟲子怎麼還咬人?你怎麼訓練的?

  卻發現,我的傷口開始發涼,接著我感覺到一股陰涼冰冷的氣息在不停的朝著傷口湧去,好像湧入了那個蟲子的身體裡一般...而我心中開始有些震驚了,因為這種拔出陰氣的速度太快,比我可以使用的任何方法還快。

  我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我手臂上的蟲子,感覺它身上覆蓋的大量白色條紋,越發的白了。

  我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一下子拉著還在‘花癡’中,要配隱形眼鏡的秦海念,認真的問到:“海大富,你真的沒有吹牛?”

  秦海念一臉無辜,眼神迷茫(因為沒戴眼鏡)的看著我說到:“我哪有吹牛,我是真的要配隱形眼鏡。”

  我...簡直無法形容這個女人了,她絕對有本事把你‘氣’的一口老血憋在喉頭...我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指著手臂上的蟲子,說到:“我是說蟲子的事情,你沒有吹牛吧?”

  “那是當然...這個蟲子,就是那個我給你說的地方出來的,我奶奶親口告訴我的來歷,我會騙你?”秦海念一臉的得瑟,但是我懶得計較了,我發現我真的是一個‘井底之蛙’,孤獨了五年,絕望的以為世間的修者就只有我師徒三人,根本沒有什麼江湖啊,那些江湖上留有赫赫大名的英雄存在。

  在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就是我眼前的這個女孩子都知道的,接觸的比我多。

  我現在覺得師父給我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了...那什麼老李一脈,肖氏一族,川地蛇門..等等是真的存在!但為什麼師父常常在口中說著,那意思我們師門的地位還不低,是很牛逼的存在,卻從來沒有讓我接觸過修者的江湖,或者圈子呢?

  現在想起來,師父和師兄的態度對我都有些奇怪,感覺他們對我有很深的感情,對我常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希望我喜樂平安。

  “三哥,三哥...”秦海念看我發呆,忍不住叫了我一聲...臉上自然還是那個得意的表情,見我回過神來,她對我說到:“怎麼樣?三哥,是不是被這蟲子的來歷震住了?”

  “我是很奇怪,什麼地方才可能有一個厲害的僵屍,又有化霧的陰氣...還有,你憑什麼抓到這蟲子的?”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在這個時候,我手臂上的蟲子已經‘處理’完了我的一條傷口,眼看著那些烏黑的顏色就已經不在了,它又爬動到了第二條傷口去,真是太神奇了。

  就是這個表現,也讓我不得不信秦海念口中的話。

  “這個事情說起來就是一段隱秘的往事了,要不是我們祖巫十八寨的一個很厲害的人,我們也可能抓不到這種獨特的蟲子。”秦海念的眼神有些神叨叨的,而我曾經有過一段隨著師父行走世間的經歷。

  師父曾經和我說過,在這世間我們學道的,就和學古玩的一樣,最是不能聽故事...不管這背後是不是有驚心動魄的故事,我們要看的只有眼前的事實!越是學道的,越是不能誤入歧途,開口閉口就給人一種‘神叨叨’的感覺,因為不是在特殊的時刻,我們就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師父告訴我,紅塵就是一個大熔爐,皇帝也好,百姓也罷,都是在其中錘煉的...學道的人也是一樣,不要擺出一副獨立于世的高人模樣,未經人事的人,哪裡又算得上真正的高人?連世事都看不清的,就算長的高,也只能算是個‘高個白癡’。

  這段教誨,我牢牢的記在心中,可是如今秦海念想要講的故事,我卻忍不住就是想聽下去,不管是我對江湖渴望的太久,還是覺得那是命運的召喚,總之我很想聽,所以我忍不住問到:“你們祖巫十八寨很厲害的人?誰啊?”

  秦海念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一聲,說到:“他嚴格的說來不是我們寨子的人,是後來跟著我們寨子的大巫學習巫術的..那個,我呢,反正...”我也不知道秦海念要掩飾什麼,但我也懶得計較,只是催促她快說。

  於是她立刻跳過了這一段讓她好像有些尷尬的事兒,說到:“反正就是一個漢名叫孫強的人咯,總之如今在我們寨子的地位可高了,雖然我好幾年沒回寨子了,但是我知道他的地位一定會更高,會成為新的大巫的。這些你就不要打聽了,涉及到寨子的秘密。”

  我眯著眼睛看了秦海念一眼,心說,怕是你也不知道這秘密是什麼吧?但是再一次的,我懶得揭穿她,只是問到:“你說蟲子的事兒吧?”

  “哎呀,這蟲子說起來就話長了...只是因為那個地方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加上咱們寨子的蠱師需要這個蟲子,關於那個地方的故事才流傳開來。因為這個事情是我之前告訴你那個叫孫強的人親自參與的...所以,咱們寨子才知道這個事情,也才能得到這個蟲子。”秦海念說話的時候,拿過了一瓶酒精,開始給我已經處理好的傷口消毒。

  而她渾然不覺,連原本站在一旁,是毫不在意的一切的老周,都聽得入神了,我還沒說話,老周已經開始催促:“你倒是快說啊...那個事情是什麼事情?有僵屍啊,好像很刺激的樣子。”

  “刺激個頭,那個僵屍好可怕,好厲害的...你們知道它是怎麼來的嗎?這就要涉及到一個很老的故事了,這個事情發生在川地的南部...”秦海念是一個喜歡在陌生人面前裝酷,在熟悉面前囉嗦的人。

  一旦打開了話匣子,就喜歡綿綿不絕,手舞足蹈的講述。

  以往我和老周都覺得‘很煩’她的囉嗦...但這一次我和老周卻不想錯過她講述的任何一個字。

  時間在秦海念的講述中不知不覺的流走...慢慢的,從一個大好的清晨,就到了炎熱的中午..我和老周沒開空調,沒吹風扇...熱的汗流浹背,但因為這個故事太過刺激,我們都渾然不覺。

  “最後,就是在出村的時候,陳承一暈倒在了村口...接下來,我就知道的不是太清楚了,只是聽說,陳承一醒來後,那個村子的怨氣就徹底的散了。”講到這裡,秦海念總算講完了,抓起桌上的水就喝了一大杯。

  而我還兀自回不過神來,問到:“你說,陳承一為什麼暈了?你說,那薑立淳和陳承一是老李一脈?”

  

仐三說:
咳...我覺得今天這一章,可能會讓大家激動。但先冷靜,聽我說,感謝大家,爸爸的活檢結果出來了,不是癌症,我很開心。不過,爸爸的血壓有些高,今天監控了一天,我回來的有些晚,所以...給大家撒個嬌,今天讓你們家的三三稍微休息,休息?新書只更一章,好不好?你們肯定會同意的,是吧?嗯,今天還有一章道士。
sanvan 發表於 2014-7-26 11:11
第三十四章 南帝北丐


  “陳承一為什麼暈了,你問陳承一去啊?你問我,我又不是萬事通。”秦海念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

  我有訕訕的,的確,秦海念能知道整個故事裡的一些細節就已經是不錯了,這些具體的她哪能知道...只怪我太沉迷於這種‘江湖’故事,而有些不能自拔了。

  我的表情忍不住的激動,想起這些波瀾壯闊,我就恨不得自己是其中的一員,而老周的臉也漲的通紅...想來也是激動,哪個男兒心中沒有一個英雄夢?

  下一刻老周就激動的看著我,而我心中有著不好的預感,果然他激動的沖過來,一把扯住我,就說到;“老三,你教我畫符。”

  又是這一句...我已經無言了,這個畫符,不是說你依樣畫葫蘆就能行的事兒啊?

  “你們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那些故事曾經我聽起來也是很激動...可是,我奶奶告訴我,別人的故事,你聽來會激動,會感動,恨不得是身在其中的一員,但事實上旁觀者又怎麼知道當局者的痛苦?英雄不是那麼好當的,你們奔三的大男人了,能不能冷靜一些?”我和老周都詫異的看了一眼秦海念,沒想到這個‘粗糙的漢子’忽然能說出這麼感性的話。

  秦海念有些不適應我和老周這種眼神,忽然有些害羞的樣子,然後又惱羞成怒的說到:“老娘就不可以細膩一下嗎?”

  完了,我在心中想了一句。

  果然,下一刻秦海念忽然就驚恐的對臉色古怪的老周說到:“周哥哥,不是這樣,我很淑女的...剛才那個不是我,肯定是三哥對我使用了什麼術法。”

  “我擦,秦海念...你能靠譜一點兒?”我對秦海念的‘機靈’已經無語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那邊,秦海念還在對我打圓場,眨眼睛眨到臉都要抽筋了...意思是叫我順著她說,可是她那抽筋的臉老周早就看得一清二楚,還有必要這樣?

  我們三個在一起,就不能正常幾分鐘...但好在鬧過以後,秦海念還是不過和我說到:“嗯,陳承一和薑立淳就是那老李一脈的人...其中陳承一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我們寨子很厲害的人,孫強的大哥呢...聽說孫強很崇拜他,也很敬重他的。後來,好像還發生了很多事情...我聽我們寨子的大人物說過,那陳承一號稱修者圈子裡,年輕一輩第一人。”

  “陳承一多少歲了?”年輕一輩第一人,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稱號就像點燃了我心中一把烈火...讓我嚮往激蕩不已,我覺得我的生命好像有了某一種目標,而我想往前不停的攀登。

  儘管這種想法在不多的幾年以後就變了,覺得那個時候自己很幼稚...也覺得人在命運的大潮中,有些虛名你有了,反而卻是不在意了,想要的真的只是師父師兄口中的喜樂平安...可是,你得承認,那種熱血也正是你年輕時候的色彩。

  “我咋知道?我說了我不是萬事通...但我大概知道,他是60年代的人,咱們是80年代的人,這不是一個輩分的...不過呢,我可是很崇拜孫強的,總覺得這些有學巫天分的人是很厲害的哦...可惜,我沒和孫強說上過話,只遠遠的在寨子的大聚會上看見過他。我覺得他崇拜的人一定不一般的...”秦海念歪著腦袋喃喃的說到。

  老周忽然問她:“孫強和我,你更崇拜誰?”

  “你你你你...周正,你就是我的太陽。”秦海念的雙眼冒星星的樣子,老週一副理所當然,然後放心的樣子。

  這兩個人...我看了他們一眼,但是心中卻有一股爆炸的情緒怎麼也壓抑不住,忽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著秦海念說到:“江山代有才人出...到了一定的時間應該是各領風騷!!秦海念,你相信我嗎?若那陳承一是年輕一輩第一人,就好比在江湖上已經成名的南帝..那我葉正淩為什麼不可以到那個高度,成為北丐呢?江湖永遠不可能是一個人的江湖,那應該是許多人的,轟轟烈烈,好比一個大時代的江湖。”

  秦海念跟看神經病一樣的看著我,忽然說了一句:“葉正淩,你不是一向冷靜淡定,外加冷血的傢伙嗎?我怎麼發現你有當神經病的潛質啊?我說的這些人離咱們的生活多遠?他們的日子咱們聽起來就像天方夜譚一樣...你還是聽聽就好了。我還是那句話,別人看起來波瀾壯闊的冒險故事,身在其中之人的各種痛苦只有其中的人才能理會。平安是福,葉少,你別鬧,好嗎?”

  “你個丫頭片子,懂個屁。”我無法平息心中那股火焰,好像從很久很久以前的我,就應該是屬於江湖的人,就應該是馳騁在江山之中,冒險,過著不平凡生活的人....而如今的我只是被喚醒罷了。

  陳承一...仿佛這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人,他的背影,就是我腳步跟隨的目標,而有一天,我是否可以和他並肩?

  還是說他有他的過往,我有我的故事...我們在差距了二十年的時光中,總會交錯?

  看我眼神狂熱的樣子,秦海念已經懶得勸我了,估計她也不能理解一向冷靜的我,為什麼忽然那麼熱血...而她認為也沒有勸的必要,只因為我們的生活離陳承一那樣的生活太過遙遠了。

  至於老周也是很久才回過神來,望著秦海念說到:“你...覺得我像東邪嗎?”

  這一次換成秦海念無語的拍了一下額頭,然後眨巴著眼睛對老周說到:“你怎麼能像東邪?你應該是最厲害的中神通啊。”

  “我也覺得是。”在這一刻,老周笑的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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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中午那炙熱的驕陽,下午的太陽就要溫柔一些了...但依然讓人難以忍受,老周和我戴著墨鏡,偶爾看一眼天空,都不得不眯起眼睛,而走在有些明晃晃的路上,那路面的溫度,即便是隔著鞋底,也讓人覺得有些燙腳。

  在這樣的天氣下行走,原本就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何況在這狹窄的巷子裡,時不時的就有幾個未處理堆滿的垃圾桶,飛舞著蒼蠅...偶爾一段路,又是大片的污水橫流。

  那氣味在炎熱的天氣下,更是讓人窒息。

  老周有潔癖,在這個時候,自然是罵著上面的人不做為,不整改城市的這種角落..當然,對於他這種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行為,我一向是不會理會,更加不會評論的。

  我們這一次來的目的,是要找到趙瑩的家...在昨夜,趙瑩的話我們自然沒有忘記,去她家...它在貓妖出現,如此危急的情況下,也不忘記提醒我們這個,就說明去她家,一定有什麼我們需要的線索。

  沒辦法,這是我們已經答應下來的事,就必須要去做...但相比於上午聽到的那個波瀾壯闊的故事,我覺得我做的事情簡直就是微不足道,我還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想著什麼時候能讓我遇見一件大事兒?

  “老三..老三...”我想事情想的出神,而老周忍不住在旁邊叫了我一聲,說話的時候遞給我了一瓶礦泉水。

  “怎麼了?”我接過老周剛買到的礦泉水,咕咚咕咚就灌下去了半瓶,冰涼的水入腹,我長舒了一口氣...之前還沉浸的那種不切實際的狂熱,好像也變得稍微冷靜了一些。

  “我們在這片老城的城中村走了那麼久了,但是怎麼還找不到趙瑩說的那個地方?難道是地址搞錯了?”我看得出來,老周已經快到承受的極限了,畢竟這烈日驕陽也還好,但這隨時彌漫著刺鼻氣味的窄巷確實是有些‘折磨’他。

  “地址是你通過關係打聽的,現在你來問我?再找找吧?說不定就找到了...畢竟生前的憾事,沒有哪一件是容易的,不要說你,就算是我,也不敢輕易答應‘它們’的要求!但既然已經答應,就和生死契約沒什麼區別了,那是沒得退路的。”我說了一句,然後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我的方向感一向不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前方那個巷子斜出去的支路....應該就是我們來這裡晃晃蕩蕩一個多小時唯一還沒走過的地方,如果那裡還找不到的話,就要考慮一下老周通過關係問詢到的地址是不是正確的了。

  其實,關於這件事情我和詫異...詫異的地方在於明明就是趙瑩的屍體出了事,老周還去通過醫院打聽趙瑩的一些個人資訊,竟然沒有人多問一些什麼,不僅沒有多問,一向辦事效率不怎麼樣的辦公室還很快就給老周回了個電話,清清楚楚的告知了趙瑩的地址。

  這其中難道沒有蹊蹺?如果找到還好,如果找不到,那是不是其中的蹊蹺?那這又算什麼?玩我和老周?

  這樣想著,我沉默的朝前走著....而我那番答應了就是生死契約的話估計也讓老周心裡沉甸甸的,他也沒有再抱怨什麼,而是跟在我的身後,一起沉默的朝前走著。

  很快我們就走到了那條斜出去的支路...在這條支路的兩旁,都是一些低矮的平房,外面還搭著不規則的棚戶,顯得中間夾著的路更加的狹窄...在這裡比外面還要髒亂一些。

  偶爾會有一個穿著隨意的婦人出來‘嘩’的一聲就把垃圾扔在路旁...看人的眼神也是冷冷的,就和外面那些人一樣,連問路的機會都不給我和老周...人就快速的進屋了。

  但此時我和老周也沒有問路的必要了...因為在盡頭的那間顯得更加破爛一些房間,上面有些歪斜的門牌號和我們手上的地址對上了。

  

仐三說:
大家再忍耐幾天,更新就不會這樣了哈,乖啊....今天更新的數量不變,還有一章新書,一章道士。
sanvan 發表於 2014-7-26 11:12
第三十五章 令人同情的一切


  “應該就是這裡了?”老周看了我一眼,神情有些狐疑的樣子,趙瑩雖然已經不在人間,她那青春美麗,乾淨的樣子還是給我和老周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們很難想像她就出生在這裡。

  我們並沒有看不起這種‘貧民窟’的意思,但總是感覺這裡的人好像有些冷漠,疏離,甚至防備的感覺...儘管趙瑩已經不是人,但在她身上我們沒有感覺到這種東西..所以,她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不僅是老周,就連我也不是很肯定。

  這樣想著,我從老周的手裡拿過了那張寫著地址的紙條,儘管這張紙條上的字跡已經被老周的汗水弄得有些氤氳開來了...但上面分明寫的清清楚楚,就是這裡。

  沒有錯,我捏著手中的紙條,給了老週一個肯定的眼神。

  但是在下一刻,我和老周就又陷入了一個難題,趙瑩的家是找到了,我們該以一個什麼身份去她家裡,然後找到我們需要的線索?趙瑩那天在匆忙之下,也只說了一句,去我家..

  “不然,就說是她的同學?”老周是打聽過趙瑩的私人資訊的,她真的是一個大學生,今天大三,成績還不錯,取得了保送研究生的資格。

  很讓人唏噓,她在這如花的年紀,就這樣去了,很詭異的是才去世不到三天,屍體竟然被送到了醫學院當教學用的屍體....而且還發生了那種事情。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對老周說到:“看你那副滄桑的模樣,也裝不像別人的同學...就說是學校什麼部門的工作人員,來慰問,慰問她的家人吧?”說話間,我從身上摸出了錢包,數了一千元錢出來,雖然在2000年代,這筆錢說不上多,也做為慰問金也不算少了。

  “那就這樣?”老周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也掏出錢包了,數了500元放進了我手中的那疊錢中...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沒有你有錢,這個月的錢也用得差不多了。”

  我沒說什麼,我瞭解老周這傢伙,家裡條件還算優越,他自身賺錢也在同輩人中算是中上了,所以分外沒有金錢的概念,基本上是個享受型的月光族。

  但是他很善良,看得出來,他是忽然同情趙瑩所處的環境了。

  就這麼商量了兩句,我和老周就朝著趙瑩的家走去了,我們不需要在多餘的對對詞兒什麼的,按照我和老周的默契,這些都不需要。

  敲門是老周來敲的,相比於我,老周這個人看起來比較和氣,因為他善於交際,也愛笑...而我面對陌生人有些讓人難以接觸的感覺,其實也不是我冷漠,而是我不太會交際,在很多時候,甚至有些靦腆,也就只用用冷漠來掩飾。

  “有人在嗎?有人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沒人在,從老周敲門到現在差不多快一分鐘了,屋內也沒有什麼動靜。

  但是既然已經走到這裡來了,我們又不願意輕易的放棄,所以只能連續的多敲一會兒...在這個時候,從旁邊的棚戶區出來一個婦人,站在門邊,伸個腦袋看著我們。

  我被看得有些尷尬,乾脆再次冷淡的轉過頭,倒是老周笑得很和氣,說到:“姐,這裡是趙瑩的家嗎?”

  原本這裡的人都對人有一種莫名的防備,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周那聲姐,叫的這位婦女心裡舒坦了,她倒是還算和氣的答話了,說到:“是啊...你們是誰?你們不知道趙瑩已經...”

  在這個時候,老周恰當的流露出了一點難過的表情,但也不是裝的,他說到:“是啊,我們知道趙瑩同學已經走了,我們是她學校學生會的幹部...這一次來,就是來探望一下趙瑩,慰問一下她的家人。”

  “哦哦哦,我就說看你們兩個小夥子長的也算人模人樣的,不像壞人嘛,學校還算有心嘛,還派人來探望。你們也有心了哦...咱們這一片這一兩年都不太平的勒,所以對陌生人倒是有些防備的。早知道,你們是來探望慰問的,我幫你們找人哦。”說著,這個中年婦女倒是很熱情的從屋中走了出來。

  她沒有像我和老周一樣敲門,而是走到了旁邊趙瑩家搭出來的棚子旁邊的窗戶上,使勁的敲著窗子,喊到:“文奶奶,文奶奶..別睡了勒,有人找,快起來開門。”

  我和老周有些詢問的看著她,她一旦對我們沒防備,整個人還算爽快,對我和老周說到:“家裡這個是她奶奶,耳朵不好,在家睡著,就只能靠著窗戶喊她,敲門聽不見的。可憐趙瑩這走了...奶奶就徹底沒人照顧了。她那爹媽,還有一個弟弟都不頂事。爹媽就知道打牌,這趙瑩一走哦,打的就暗無天日了,聽說欠人錢了...這弟弟一天到晚就混社會,和些不三不四的人夥在一起,那天我看著提著刀咧,可嚇人。趙瑩在的時候,還教育教育他。”

  這中年婦女一打開話匣子,話就說個沒完...但我和老周也沒有不耐煩的意思,倒是對趙瑩的生平有了一些瞭解,覺得這個女孩子的人品真的應該很好,不然鄰居也不會那麼盛讚。

  另外,就是覺得她比我們想像的還可憐一些,原本看著命運可以改變...卻不想...這更加堅定了我和老周要幫趙瑩的決心。

  只是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到底粗心,只是一邊為趙瑩同情唏噓,一邊卻在當時錯過了一個重要的線索,就是那個中年婦女所說的,這一片兒,這一兩年不太平...如果當時注意到了這個線索的話...

  不過,這也只是如果,生命中哪來那麼多如果?

  “說起來,趙瑩在的時候,這個小巷子都要乾淨的多咧...她上學那會兒,常常打掃咱們這條巷子的..這個丫頭可惜了哦,說起來我都為她心疼。”說話間,這個中年婦女的眼圈就紅了一圈,看樣子,倒真的是對趙瑩頗有些感情,不然也不會這樣。

  我和老周的臉上也流露出一絲沉重...按照趙瑩的說法,她那麼不甘心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她的屍體被人褻瀆了,而是死的有些不明不白...是誰這麼殘忍害了她?這麼下的了手?

  我又想起了那密密麻麻的冤魂...悄悄在褲帶裡捏緊了拳頭,和昨夜的想法一樣,如果我的這身本事,在這個時候能用上,我自當義不容辭,要將凶獸繩之於法。

  在我們沉默的時候,那個中年婦女詫異了一下屋中還沒有動靜,正準備再去喊的時候,屋中總算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是誰找我?”

  “文奶奶,是趙瑩學校的人,來慰問你們了,快點開門吧。不是壞人哦....”雖然這樣說著,中年婦女還是忍不住打量了我和老周兩眼,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

  那屋子裡面聽說是趙瑩學校的人,稍許沉默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到:“哦,那來了..來了...”

  老人家的動作總是會慢一些,我和老周又在門口等了大概一分鐘,這扇大門總算被打開了...屋子的門一打開,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就從屋子裡撲面而來。

  “哎呀,文奶奶,這作死的趙瑩爹媽到底是有多久沒回來了?”我們還沒有看清楚開門的人,這個中年婦女倒是先竄進了屋子裡,我和老周倒是明白她的意思,來看著點,可能也是怕我們欺負老人?

  這中年婦女心腸倒是很好的,不像她之前表現的那麼冷漠,雖然她亂扔垃圾...我胡亂的想著,然後這才看見了一個白髮蒼蒼,感覺站立都有些困難,看起來很瘦的老人站在門前,忍不住下意識扶了她一把。

  “老人家,您慢點兒。”

  “好,好...”老人的反應有些慢,對我和老周倒是沒有多大的防備心,任由我扶著她走進了屋裡...我心裡有些微微發酸,倒不是同情心氾濫,而是看見老人的衣服有些髒,頭髮也有些打結,應該是很久沒人理會了?

  扶著老人到了屋中坐好...我打量了一下整個屋子,這才發現這個屋子有多亂,未吃完的飯菜,亂七八糟的雜物,衣服扔的到處都是,牆角有蜘蛛網,也不知道從哪兒散發出來的黴味。

  “這趙瑩爹媽真是的...女兒走了難過,也不能不管老人啊。要不是我這接連幾天給老人送飯,要把老人餓死在家裡嗎?”這個熱情的中年婦女在罵人,老周的眼圈已經有些微紅。

  我轉頭看著牆邊,那裡還有趙瑩的遺像..笑得很是燦爛,眯眼仔細看...我忽然沉吟了一聲,沒有急著說話...因為遺像上有一層黑氣,說明這死去的人真的是有冤情。

  這倒是和趙瑩本身的鬼魂無關,看樣子,她的鬼魂也無法回到這裡...但是冤情到底是什麼呢?

  這時,在我耳邊,傳來了老人無力的咽嗚聲,我看見是趙瑩的奶奶哭了...難道是因為提起趙瑩的原因?

  
仐三說:
今天還有一章道士,我趴會兒再起來寫...熬夜的同學們,立正站好,齊步走...走到床上去睡覺吧,不必等了,明天早起來看。嗯,就是這樣。
sanvan 發表於 2014-7-28 21:12
第三十六章 文奶奶的異常


  面對老人忽然的哭泣,我和老周有些手足無措,畢竟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忽然在人面前哭泣...不管原因是為了什麼,總是會牽動人們最軟弱那一根神經,讓人心生同情,那同情之下能做些什麼呢?

  我和老周畢竟是大男人,自然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了...只能手足無措。

  原本,我感應到這個屋子裡有一些徘回不去的陰氣,這種陰氣我還沒有仔細去分辨,到底是屬於什麼...這老太太一哭,我的所有思緒都被打斷了。

  老周是個心底比較柔軟的傢伙,表現的比我更加明顯,一下子眼眶就紅了,除了一直對老太太說著:“別哭了,別哭了...”一時間倒也什麼都說不出來。

  好在那個中年婦女跟著進了屋,看著老太太哭,我們兩個大小夥子一時間無法開口,倒是在中間插了一句:“文奶奶哦,趙瑩走了,哪個都曉得你難過...但是學校的領導來了,你哭著還讓別人怎麼說話哦?別人那麼遠來一趟也不容易,好歹讓別人喝兩口水吧?”

  說話間,中年婦女站起來,去擰了一張帕子,遞給文奶奶,又勉強找到兩個還算乾淨的碗,給我和老週一人倒了一杯水。

  在這個過程中,文奶奶總算停止了哭泣...而老周反應較快,已經從我手裡拿出那1500塊錢,塞到了老人的手裡,說到:“文奶奶,這是學校的一點心意,你就拿著吧。”

  文奶奶感動的看著我,卻是不好意思接這個錢。

  原本在這種場面,我是最說不出什麼的人,但在這個時候,我忽然就忍不住開口,說到:“是啊,文奶奶,你就把這錢拿著吧。我剛才聽阿姨說了一下你們家的情況,這錢你一定要藏好,餓了渴了,叫隔壁這個阿姨給你買點吃的,喝的。別虧待了自己,不要給你家裡人發現了。”

  “就是,就是...文奶奶,這個小夥子說的對啊,這錢不能讓他們發現了,不是拿去打牌,就是拿去糟蹋了。”那個阿姨也在旁邊幫腔著說到,在這個時候,她看我和老周的眼神又親切了幾分,顯然確定了我們不是壞人。

  畢竟這個家裡已經是這個年代罕見的窮,就沒有什麼好讓‘賊’惦記的...這種上門還送了一筆錢的人,還能有什麼目的呢?

  或許,是因為感動,文奶奶又開始掉眼淚,她忽然抓著我的手,用一種明顯不是老人家該有的力氣猛地把錢塞回到我手裡,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她,忽然望著我和老周說到:“兩位同志,我看得出來你們是好人...你們是好人呐...我不要錢,我這麼老了,錢都沒用,活一天是一天。只是我們趙瑩死的冤呐,你們要幫她伸冤...她就是死的冤枉。”

  “哎呀,文奶奶...趙瑩是生了病,你怎麼又見人就說這種話咧?快別說了,把錢揣著...”在一旁的那個中年婦女顯然不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話了,趕緊勸著老人。

  這種態度是自然的,趙瑩生病的事情,不僅是這些鄰居認同,就連她的死亡報告上也寫的清清楚楚,是因病去逝...至於是什麼病,我不是很清楚,但老周說這種發病兇險,在病人去世前病因都不能完全查清楚的病例太多了,只能能證明不是中毒,不是人為傷害,一般都不會太去深究的。

  總之,那份死亡報告上寫著是關於心臟方便的疾病吧...而這種猛然死亡的病例,一般都會歸咎於心臟方面的。

  當然,這個是我的判斷,並沒有權威的醫療人士來支持我的說法,在我眼裡...老周肯定不算是權威的醫療人士...我總感覺這個老人家是知道一些什麼的,而中年婦女的態度被我很自然的無視了。

  就在我想著要怎麼接著這個話說下去,怎麼開口的時候...從隔壁屋子出來了一個小孩子的喊聲:“媽,爸問你啥時候回來做晚飯?”

  是的,現在已經快接近做晚飯的時間了...除了趙瑩這家裡冷鍋冷灶,不見人回來,其餘人家都傳來了鍋碗瓢盆的聲音,傳來了飯菜的味道...那個中年婦女被這麼一催促,尷尬的一笑,只能抱歉的對著我們三個解釋了一句,匆匆忙忙的又回家了。

  其實她在,我反而是不太好說話...當她走了以後,我和老周彼此看了一眼,我把老人塞回我手裡的錢,又重新用力的,堅定的塞回了老人的手裡,然後對老人說到:“文奶奶,錢無論如何你先收著...你要是覺得趙瑩死的冤枉,你可以慢慢對我們說是怎麼回事兒?如果真的是有什麼冤情,我們可以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

  面對我們這樣的態度,吳奶奶反而疑惑了,她人雖老,我發現她卻並不糊塗...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們,問到:“我說什麼,你們都能相信?”

  在這個時候,我和老周自然不能輕易的暴露目的,老周趕緊接話說到:“趙瑩是一個很優秀的同學,她忽然就這麼去世了,我們感到痛心之余,自然也是疑惑的。文奶奶,再說你一個老人家有什麼說謊的必要?”

  老周果然是非常會說話的,他避重就輕的把問題歸咎于老人不會說謊...並沒有接著老人的話說,這樣也免得老人有顧忌,反而不說了。

  不得不說,老周這樣的話寬了老人的心,在得到了這樣的鼓勵以後,老人下定決心一般的說到:“我們家瑩瑩絕對不是得病死的,一定是東西在害她!我看見了的,是有東西在害她。”

  “什麼?”我沒想到我能從一個老人口裡得到這樣的答案,一時間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忍不住介面問了一句。

  “你不相信我?”老人的神情瞬間有恢復到了悲苦無助的樣子。

  老周立刻說到:“不是不相信...老人家...”說這話的時候,老周看了我一眼,我們的默契使的我知道,他接下來會說什麼,我輕輕點了一下頭,老周會意以後,繼續說到:“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有東西在害趙瑩,但是他絕對是相信的。”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相信?我為了這個事情,求著瑩瑩的父母去找了道士...可是,道士反而說我是被瑩瑩的魂魄糾纏啊,在家裡亂唱亂鬧了一通,也就算了。難道他也是道士?”顯然一旦真的得到肯定了,不相信的卻是這個文奶奶了。

  而在知道她有這麼一段經歷以後,我反倒釋然了...畢竟在這個社會上,的確是有這種現象,靠著這個來蠱惑,騙人的錢很多..老太太上了一次當,自然會警惕一些。

  面對這些,自然是不用我開口,老周說到:“他也算個道士吧,但是他不靠這個生活的...而是他家裡有祖傳的本事,他懂這些...不過有些家裡的原因,是不會輕易出手的。這件事情,文奶奶,你看已經發生了...我們倒不說一定能夠解決這個事情,但萬一可以呢?”

  老周的說功基本已經無敵了,竟然三言兩語就打消了文奶奶的疑惑,她想著也是,反正說給那麼多人聽過了,看大家的態度也當是她一個老人‘迷信’,無所謂多說給我們兩個聽了,於是她擦乾了淚水,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開始對我們說這件事情。

  “我之說以說我們家趙瑩是被人害的..是因為我是一個老人家,睡的輕,而且這些年...不知道為什麼,我漸漸的能看到那些東西了。你們知道是什麼東西嗎?就是前一年,在隔壁巷弄裡的老錢死了..我不是去了靈堂嗎?我和老錢認識好幾十年,就想著老朋友了,守守夜,多送他一程...結果,身子不濟,晚上迷迷糊糊睡著了,在似醒非醒的嘶吼,我看見老錢一個人站在棺材邊兒上...”文奶奶說完這個話,帶著些警惕,又帶著些希望的看著我們。

  那樣子,就好像生怕我們不相信這件事情。

  老周沒有接話,給了文奶奶一個鼓勵的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要換以前,他就算是這種態度...肯定是為了敷衍和安慰老人,但對於昨天晚上才見了一群的他來說,這態度就非常的理所當然了。

  但我卻想的沒有那麼簡單,我好像抓住了一點兒什麼...按理說,老人的陽火是低一些,偶然,我只是說偶然,在非常特殊的情況下能看見‘那邊的朋友’,是很有可能的。

  但這文奶奶的語氣卻好像是,她能經常看見?這意味著什麼?這又和趙瑩的死有沒有關係?

  

仐三說:
沒看書評區...所以,我依舊快樂,我就假裝大家一個都沒罵我,我...開心的更新,嗯,還有一章新書,一章道士。
sanvan 發表於 2014-7-28 21:14
第三十七章 又看見了

  “我當時以為我看錯了..一下子驚的坐了起來,在這個時候,我周圍還有打麻將的,聊天的人啊...我確定我不是在做夢啊?但我還是看見老錢站在那裡,他的身子不是放在那冰棺材(冷凍棺材)裡嗎?還躺的好好的...而他的人卻站在那裡,樣子很傷心的啊,望著他的大孫子...他的大孫子就和我的孫子一樣啊,不爭氣,不好好上學,要混什麼社會..看著老錢的神情吧,我忽然就不怕了,我就覺得老錢肯定是不放心他那個大孫子,所以這個表情的。”我在思考的時候,老人的話還在繼續....好像已經有些跑題了,但是我和老周原本就不差這些時間,加上可能老人也是這樣冷靜寂寞了太久,所以忍不住話多了一些,我們也能耐心。

  畢竟,聽起來,還是很有趣的。

  “於是,當時,我就對老錢念叨,老錢啊,你就別不放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啊...再說,人生在世本就是受苦,你該受的苦也受了,就安心去吧。說來也奇怪,我在這裡小聲的念著,老錢好像聽見了一樣,忽然望著我笑了一下...然後人就不見了。接著,第二天,我從靈堂回來之後,就生了一場病...在這病之後,我就常常能看見一些東西了,我是說真的。”文奶奶的表情分外的認真。

  而我輕輕皺著眉頭,感受著這屋內的陰氣,看著趙瑩的遺像,那層黑氣越發的彌漫不散...我覺得這屋子,我等一下絕對有必要再來一趟。

  “老三,你怎麼看?”我的沉思,讓談話暫時陷入了沉默..文奶奶有些擔心我這個樣子是不相信她說的話,而老周卻是在提醒我這一點。

  “嗯..文奶奶,你能告訴你的生辰八字嗎?”我試探著說出了這句話,畢竟隨便問人的生辰八字是忌諱,現在的年輕人可能不懂這些,也不在意,老一輩的人就不一定了。

  “你問這個?”果然文奶奶的表情有些變了...在她們那個年代,如果生辰八字告訴了有心人,流傳最廣的就是容易被‘打小人’,她們如果信這個,那必定是忌諱的。

  “文奶奶,你別誤會我的意思,因為我覺得一般老人偶然看見靈體,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人老了,陽火會低一些。但是,經常看見,那恐怕就和體質有關係....雖然,我有很多辦法可以判斷出你的體質,但是都不如問生辰八字來的方便..我只是懷疑趙瑩的死,是不是和這個有關係?畢竟某些體質也是可以遺傳的。”我耐心的給老人解釋了一番,也沒有打算隱瞞什麼。

  “是這樣的嗎?”文奶奶的眼中忽然流露出了希望,然後連連說到:“你這個後生,說不定真的懂。因為我們家瑩瑩在5歲以前,那是有看見的...後來,還是我在寺廟打了一道符給她戴上才好。”

  “唔。”我沉吟了一聲,心中大概已經抓住了一些什麼...容易看見的人,靈性也重,就如老周也算是靈性重的人...如果是這樣,趙瑩的死..是不是給我了一條線索?

  那為什麼要找靈性重的人,我一時間還理不出頭緒。

  在那邊,文奶奶也把生辰八字寫給我了...我大致看了一眼,其實也沒看出什麼名堂...而是把這張紙條收進了衣兜裡,如果不是因為判斷體質的方法我擔心會傷到老人的身體,我是不會要生辰八字的...因為我看不懂,也不明白,我只能去找一個人。

  這個人是我在5年孤獨的生涯中,最看不透的一個人,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她是我的希望,讓我看到了找到修者的影子...但她表現的又太過讓人捉摸不透,我不敢肯定什麼,再之後,她又表現的很平凡了,讓我徹底放棄了希望。

  如今,生活對我展開了新的畫卷...我又想起了她,還有她那時靈時不靈的神叨叨的算命術...我一時間有些沉默了,難道我又錯過了一個修者?

  “你看出什麼了嗎?”文奶奶似乎抱著很大的希望。

  “文奶奶,在生辰八字方面我懂的很少,因為不是是個道士,就什麼都懂,這個也是有分工的。我們既然要答應幫忙,可能不止會來一次...這個八字我會找一個人幫忙看看,你放心就是。”我對文奶奶安慰了一句。

  老周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忽然說到:“你該不會是找...?”

  我想到的這個人,老周自然也是認識...我對老周點頭,示意他先安靜..老周指了我一下,在文奶奶面前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示意文奶奶繼續說下去。

  “剛才我就說到,我從大病一場之後,就經常能看見那些東西了...偶爾,能看見遊蕩而過的,一開始不適應,還以為只是過路的路人,後來就知道是‘好朋友’啦,而特別是這附近哪家死了人,我總是能看見的...怕一開始是怕的,後來習慣了,也發現只要不去注意,不去招惹,也就沒什麼的。說回瑩瑩吧...我為什麼說她是被害死的,就是因為我睡覺輕...她死之前,不是一個寒假嗎?晚上吧,我常常聽見瑩瑩在叫...”說話的時候,文奶奶有些緊張,好像那段回憶也有讓她不怎麼確定的地方。

  老周把那個中年女人倒給我們的水,趕緊遞給了文奶奶,文奶奶喝了一口,說到:“那種叫,並不是大喊大叫吧...就像是一個人夢魘了,自己也不知道的在叫。開始幾次吧,我也沒有特別去看...就只是問了瑩瑩,是不是晚上做噩夢了,在家裡睡得不好?這孩子估計也是怕我擔心,都告訴我,睡得挺好的...但幾次過後吧,我看見她臉色不好看,又有一天夜裡吧,叫的特別厲害...住她隔壁的弟弟在那天回來了,都忍不住罵罵咧咧的,我就起身去看了。”

  “你看見什麼了?”老周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的確..我們要的線索說不定就在這裡了。

  “我....”文奶奶顯得有些遲疑,半天才說到:“我其實什麼也看見...不,不是這個意思,是看不出來那是什麼,就看見一團黑氣包裹著我們瑩瑩...我當時就嚇得喊了一聲,我感覺那個黑氣中好像有一雙眼睛看了我一眼...那個時候,是真嚇到我了,我一下子就摔在地上了。然後,瑩瑩她弟弟就過來了,瑩瑩也醒了,那黑氣就散了....”

  “黑氣?”我習慣性的摸出了一支煙叼在了嘴上...卻並沒有急著點燃,而是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房間裡的陰氣,我大概明白了..恐怕,這裡有什麼東西來過,而這東西絕對不是一般的遊魂野鬼啊。

  “抽吧,我不在意的。”文奶奶看我沒有點上煙,好心的說了那麼一句。

  我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點上了煙,然後問文奶奶:“你就看見過那麼一次嗎?”

  “是啊...我就看見過那麼一次。並不是說從此以後瑩瑩是睡的安穩了,而是我起不來了...”文奶奶說著,表情又悲苦了起來。

  “什麼意思?”文奶奶說她起不來了?

  “就是從那天以後,我每天晚上都會被‘鬼壓床’,我罵啊,喊啊...都沒有用!到晚上總是有一群野鬼來纏著我,壓著我,讓我起不來...那個時候,我沒有辦法,就去寺廟裡打了符...效果卻是不大...感覺那些東西纏的沒那麼緊了,可還是每天晚上都會來。然後,我又去找了道士...那個道士在我床上殺了一隻雞,灑了雞血...也是給我喝了一碗符水...當天晚上稍微好些了,我感覺那些‘好朋友’不太趕靠近我的床,但還是圍著我,不讓我起來。”文奶奶說著這段往事,很平靜,或許就真的如她所說的,她見多了,也就不是那麼害怕了。

  至少比起普通人,她清楚的知道發生了什麼?比起未知...這種清楚是真的能減少人的一些恐懼。

  “然後呢?”老周聽得入神,他和我一樣,一開始只是以為趙瑩的屍體被‘褻瀆’了而已,沒想到趙瑩的死背後有著那麼多的隱情,又怎麼能不緊張入神?

  “然後還能怎麼辦?天天被這些‘好朋友’纏著...我的身體也看著一天天虛下去,但是瑩瑩的反應好像並沒有那麼強烈了...我就在想,是不是本來那些

  ‘好朋友’原本是纏著瑩瑩的,後來來纏我了?如果是這樣,我這把老骨頭有什麼好怕的?這瑩瑩還有大好的前途呢,又乖,又聽話,又懂事...我就什麼也不再做了,任由它們纏...就這樣,一直到了瑩瑩上學為止。”文奶奶這樣對我和老周說到。

  可憐文奶奶的舔犢情深啊...我和老周有些唏噓,這整件事情恐怕充滿了一種陰謀的味道,但是身為普通人的文奶奶和趙瑩又怎麼能知道?

  “既然是這樣,你是如何判斷趙瑩是被害死的呢?”我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文奶奶既然這樣認命了...按說,就不會產生趙瑩是被害死的懷疑,頂多就是聯想一下,被‘好朋友’纏過,身體虛弱了很多。

  “那是因為...後來,瑩瑩發病前的幾天回來了一趟...我又看見了。”文奶奶的神情變得有些憤怒,仇恨。

  畢竟,那是害死了她的孫女啊。

  “又看見黑氣了?”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不是,我看見了一個男人!”文奶奶這樣對我和老周說到。

  
仐三說:
好,今天的新書更新完畢,我抓緊時間更新道士。
sanvan 發表於 2014-7-30 20:50
第三十八章 窗外的男人

  

  男人...又是一個男人,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周圍的空氣都下降了幾度,因為我忘不了那一夜,在地下停屍房裡,那摁在我手上的那只手。

  雖然隔著手套,現在回想,冰冷的也像尖銳的刀子,然後從手套上傳來的黏膩的觸感,半凝固的血液。

  應該就是他吧...我的心情不平靜,望著文奶奶的神情也變得嚴肅了一些,老周倒是沒想到那麼多,我也沒有太具體的告訴他我遇見那個男人的細節...但是下一刻,老周的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了,因為他應該不會忘記,他在屍體上發現的印記,他告訴我是人的牙印。

  不過,回憶起這個,文奶奶的神情也變得異常的害怕,聲音也低沉了幾分,她是一個能‘看見’的老人...按理說也算‘見多識廣’,說起黑氣包裹,遊魂壓床時,她都很平靜,但獨獨回憶起這個男人的時候,她的神情就變了。

  “說起我壓床的時候,到後來我不是認命了嗎?為了我的孫女也值得...但是那一次瑩瑩放假完,回學校以後..我壓床的毛病也就漸漸好了。直到她後來發病前的一個小假期回來,也沒有再犯過...而那幾天晚上,其實我有留意,聽聽那些東西是不是又纏上瑩瑩了...但是很好的是,瑩瑩在幾天晚上好像睡得很安穩...也沒有動靜。也是我沒有注意到太多...直到後來瑩瑩犯病去了醫院,我才看見她的枕頭上痕跡斑斑,那分明就是哭過的淚痕...原來,那幾天晚上她根本就不是睡的好,而是夜夜在夢中都會哭。”文奶奶的語氣中帶著懊惱,忍不住說著說著又偏題了。

  但是我卻不覺得老人家囉嗦...而是感覺到一種恐懼,和另外一絲線索...看來趙瑩在自己發病以前恐怕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麼,很可惜她的靈魂卻也不能把消息告訴我和老周。

  我發現和趙瑩有限的幾次接觸,都有這種感覺,就是她應該是被控制了...不然在用鬼打牆暗示老周時...在不顧危險提醒我老周的殘魂所在時...甚至到最後....而被控制應該不止是趙瑩,我想起了那成群的冤魂。

  我發現我的頭皮發麻,我覺得在那棟標本樓裡一定有秘密...但這個秘密揭開...是我能承受的起的嗎?我之所以這樣想,是有道理的...即便我暫時還不敢肯定什麼。

  想到這裡,我歎息了一聲,我發現事情遠比我想像的麻煩...但,好在我和老周答應趙瑩的只是找到他,這個他應該就是害她的那個男人?

  這樣想來,答案也只有這一個...一個關鍵的男人!貓妖是擺在明面上的存在...那個背後的男人才是關鍵!

  我想著想著,手指就忍不住開始輕輕的敲擊桌面...在這個充滿了陰氣的屋子裡,詭異的黑色霧氣遺像前...伴隨著文奶奶繼續的講述,有一種說不出的節奏,仿佛這些節奏行成了一個漩渦,我已經被徹底的拉扯了進去。

  文奶奶的敘述其實並不複雜,大意就是她沒有被纏住以後,晚上行動變得自由...而她看見那天晚上也屬於巧合...她是老人家半夜睡得不安穩,起夜了...而像這種雜亂的小巷,一般屋中是沒有廁所的。

  而在家方便用的痰盂,文奶奶處於心疼孫女,放在了趙瑩的房間...她說,趙瑩晚上是最害怕起夜的...怕深夜要走到公共廁所去,特別是在那一個假期睡得不安穩以後。

  文奶奶就是準備去趙瑩的房間上廁所...而趙瑩在家住的房間,是最邊上的那一間小屋...小屋不大,但勝在有個窗戶,這樣的房間通氣,也是文奶奶心疼孫女,讓給孫女住的房間。

  一開始房間也沒有什麼,怕吵到趙瑩睡覺...文奶奶也並沒有開燈,也本來就是正常而習以為常的小事...但就是在這個夜裡,文奶奶去拿趙瑩床底下的痰盂時...聽見了趙瑩壓抑的,嚶嚶的哭泣聲。

  這哭泣聲顯得虛無縹緲,就好像一個人靈魂出竅了之後,靈魂在哭泣...而不是人在哭泣的感覺!這是我比較文雅的形容,再簡單點兒說...這哭泣的聲音就跟鬼哭聲一樣。

  陡然聽見這樣的聲音,文奶奶嚇了一跳...難不成又有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趙瑩?在這種驚嚇中,文奶奶手中原本提起來一些的痰盂也落到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一聲‘哐啷’聲,可就是這樣趙瑩還是沒醒。

  而在這時,文奶奶已經打量清楚了房間...並沒有什麼她以為的不乾淨的東西,但哭聲還在繼續,而且是從孫女的床上傳來的...難不成真的孫女在哭?文奶奶這樣想著,也顧不上‘起夜’的事情了,趕緊摸到了趙瑩的旁邊...借著已經適應黑暗的眼睛,看了一眼床上的趙瑩,發現她臉色蒼白,雙眉緊皺,嘴唇緊咬,整個臉都縮成了一團,那樣子根本就是驚嚇過度。

  那‘嚶嚶’的聲音就是從趙瑩的鼻腔中發出的哼哼聲...一摸趙瑩的臉,上麵糊滿了淚水...

  “瑩瑩...”文奶奶看見孫女這個情況,也顧不上害怕了...大為心疼的叫了孫女一聲...可是躺在床上的趙瑩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倒是猛地抓住了文奶奶的手!

  這個動作嚇了文奶奶一跳,畢竟是在哭泣的孫女還沒清醒,就詭異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而那雙手冰冷...

  “冷的就像在在冰裡侵泡過一樣啊..而且我從來不知道瑩瑩有那麼的力氣,抓著我的手就跟一雙鐵鉗抓住我的手一個感覺。”文奶奶在形容當時的情況,可見忽如其來的動作,確實是嚇到了老人。

  但因為那個人是她疼愛的孫女,這種勇氣支撐著她...她到現在用這種形容來說明趙瑩身體的溫度,實際上是不忍心說趙瑩的手冷的就像屍體。

  這些小小的細節,可見這個老人有多麼疼愛趙瑩...我在聽著這些述說時,手指依然無意識的敲打著桌面,因為我大概能判斷出趙瑩那個情況,身體會呈現那個溫度,絕對是靈魂出竅的表現...在那個時候的趙瑩應該是處於‘生死’之間。

  就是魂出竅,魄應該還在身體裡有殘留...但是因為她的人還在陽間,靈魂與身體是緊密相連的,魂受到了驚嚇,就直接反應到了身體上...所以她會哭泣,而雙手緊抓著文奶奶,也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在驚嚇中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親人。

  至於身體有那麼大的力量,是在那一刻,驚慌失措加上害怕的壓力下,潛能爆發了...你可以理解為一個人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的樣子。

  文奶奶的敘說還在繼續...在趙瑩抓住了文奶奶以後,那哭聲終於從那種像鬼哭似的‘嚶嚶’聲變成了稍微正常一些的哭泣...她看見趙瑩在努力的掙扎,在這個時候,文奶奶想去掐一掐趙瑩的人中,幫助她醒過來,無奈雙手被抓著,也動彈不得。

  在這個時候的趙瑩文奶奶給我們形容,仿佛是要說什麼的,就是說不出來...在焦急之下,她只是看見趙瑩在努力的抬著下巴,朝著一個方向...憑藉著對孫女的瞭解,和親人之間那種奇妙的感應..她覺得趙瑩是在給她指引著什麼。

  而答案就在於趙瑩指引的方向...那是正好朝著視窗的方向,在想明白了這些以後,文奶奶下意識的轉頭一看...這一看不要緊,只是一眼文奶奶就被驚得差點站不穩。

  因為她看見在窗外站著一個人影,緊緊的貼著窗子正朝著屋子裡面看...在黑暗中她雖然看不清那個人是什麼樣子,但是人影的輪廓卻是非常清晰的。

  這樣原本就已經非常的驚悚了...試想一下深夜的窗外,有一個人緊緊的貼著窗戶,窺探著你睡覺的屋子...原本窗子是拉上了窗簾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窗子被打開了一小半,窗簾拉開了一半...那個人就是貼在窗戶上的鐵柵欄上朝著屋內直盯盯的看著。

  “我其實看不清楚...但我就是覺得他是直盯盯的看著咱們屋子裡,那眼神發亮,眼神...眼神...”文奶奶的情緒有些激動,我在這個時候恰當的抓住了文奶奶的手。

  然後努力的朝著文奶奶微笑著說到:“沒事兒...文奶奶,人是活生生的存在,更不用害怕。說的不好聽一些,面對著,再不濟還能拼命是不是?”

  “就是,我就是這樣想的!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麼的害怕,因為那個人的眼神就是讓人感覺,他好像很貪婪...貪婪的想吞了我們家趙瑩...就像是野外的餓狼在盯著食物看的感覺...真的,你們兩個後生不要以為我說的懸,我真就是這樣感覺的。我看著我們家趙瑩可憐兮兮的哭...在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吼了一聲‘誰’,然後一下子掙脫了瑩瑩的手,我是打算要去看個究竟了!大不了就拼了我這把老命。”文奶奶說的激動,但是我一點兒都不懷疑她的決心。

  我在山上常常聽到的就是大道無情...但為什麼往往人世間的感情能讓人爆發出別樣的力量呢?讓一個人往往因為感情而顯得偉大而可親呢?我現在還想不出來答案。

  看著面前這個一臉堅定的文奶奶,我覺得我有些迷惘。

仐三說:
今天爸爸出院,又晚了一些...但不影響咱們的數量....繼續,繼續。
sanvan 發表於 2014-7-30 20:50
第三十九章 forest吧

  

  其實,以前在山上的歲月,我也有過這樣的迷惘,只不過師父每一次在這種時候都笑而不答...他告訴我,我的年輕還輕,有些事情恐怕給我說教是沒有作用的,而在這個世間最無聊的事情也就是說教,他只是告訴我...你,去體會。

  但是,我要體會一些什麼呢?是不是我體會了就有答案?

  這就是我當時的問題,師父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後指著漫天的白雲對我說到...水化為氣,氣聚為雲...雲落成雨..彙集為江..而江水不知疲倦的流向大海...在大海上空蒸騰...再化為雲。

  “這意味著什麼?”師父說完這個,望向我,眼中是我看不透的深沉。

  而這個時候,斜陽正好...我與師父立于山巔的岩石之上,衣襟飄飄...那是我唯一一次覺得,我的師父像個高人,而不是像個街邊流浪漢的時候。

  “意味著輪回嗎?”那個時候的我正是年少...而我能想到的東西也只是表面的表面。

  “呵呵...”師父笑了,笑聲在晚風中飄散,仿佛已經飄到了斜陽的深處...在笑過以後,他告訴我:“雲尚且如此,生命又何嘗不是?死亡殘忍,當草木枯時,那周圍點點的新綠又意味著新的開始...這就是天道的仁慈,在結束的時候,又給予了開始。如果天道尚且是仁...那麼你認為人的感情又是什麼?自己去想吧。”

  那一日,斜陽之下,山巔之上的對話就到這裡戛然而止...而我至今仍然想不出答案。

  我有些癡了...而文奶奶的手被我握在手裡,漸漸的也不再顫抖,恢復了正常...是她的再次述說打斷了我的思緒,她說到:“結果,我沖到窗前的前一刻,那個男人就消失了...我當時心裡雖然害怕,但遲疑了一下,還是一下子推開了窗子,朝著巷子看去。我雖然老了,但是我的眼睛是很好的...外面很黑,可是我保證,我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

  聽到文奶奶這樣說,我皺起了眉頭...如果是一個正常的人,何以有這樣的能力?但是這個小巷本來地形就複雜,幾乎搭滿了棚戶...加上又是深夜,我思考了一下,就沒再多想。

  我儘量不去想之前的一件事情,那個詭異的,顯得俗氣又莫名有一刻時間高貴的男人,忽然的消失在街道的事情。

  我直覺那個男人不會是兇手...即便他出現的很突兀,他身上的事情也不太好解釋...可是,我的直覺算什麼?我的靈覺一向差勁兒...但這一次,我就是堅信,那個男人與這件事情無關。

  “那文奶奶,你..你看見的是人?”我想通的問題,老周卻是想不通了,在抹了一把臉以後,他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或者,老周自己也沒有想到,只是答應一個女鬼找出兇手,背後卻牽扯了那麼多詭異的事情...而更讓老周需要心理適應的是,他的三觀在這幾天被全部的摧毀,如果不是他身邊有我和秦海念幫忙著度過了這種非常時期,模糊淡化了這個強烈的過程,他可能會支撐的很艱難。

  當然,從另外一個側面說明,老周的心理素質也頗為強悍...很自然也就過度到了現在。

  “我當然看見的是人,如果你也看多了‘好朋友’,你也能一眼就分辨出來的...而我之所以覺得我瑩瑩是冤死的,就是因為在我跑到窗邊打量不久,瑩瑩就一下子醒了...醒來就抱著我哭,哭著說她要死了,因為她要被吃掉,所以必須死。”說到這裡,文奶奶抹了一把眼淚,一直以來在訴說中都表現的很堅強的她,在這時候,第一次掉下了眼淚。

  我能理解她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哭泣...只因為那種無助,自己的孫女性命有危險,她也察覺到了這種危險..卻茫然無助的感覺。

  因為她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面對的是個什麼樣的人...就好比,在大街上有人要搶劫趙瑩,文奶奶可能會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但面對這種恐怖又充滿了神秘色彩的事情?她要如何?

  這種無奈才是讓人最心痛的地方,在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安慰...文奶奶也是如此選擇的...她安慰著趙瑩,只是說她做惡夢了,什麼窗外的男人,被游魂壓床的事情,文奶奶是半個字也沒提。

  在這一夜,她乾脆陪著趙瑩睡在了一張床上...也是在這個晚上,趙瑩終於靠著文奶奶安穩的睡了一個好覺。

  但也就是最後一個好覺...因為第二天趙瑩入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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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還有些什麼事情,已經不重要了....就好像一個老太太去講孫女晚上說胡話的事情,沒人會覺得重要!如果再講自己見鬼,被鬼壓床,更會被視為添亂...所以趙瑩的冤,背後牽扯的事情怕是只有文奶奶一個人才知道。

  而社會的輿論和慣性思維,又註定了讓文奶奶這種知情變為了一種不被重視的‘笑話’。

  如果不是趙瑩的魂魄難以安息...加上老周巧之又巧的捲入了這個事件,可能文奶奶這種知情會被永遠的埋沒。

  一席談話進行了多久的時間,我也老周也沒注意,只是在出門的時候...恰好遇見隔壁那個中年女人端著一口鍋出來洗碗,因為在這邊...帶有自來水管的灶台是在屋外。

  “兩個小兄弟,走了?”那個中年女人熱情的打了一個招呼。

  “嗯,走了...去吃飯,等下晚點還要來看一次文奶奶。”沒等老周說話,我搶先說了一句...我說過,這個屋子我絕對有再來一次的必要,為的就是那些還沒有完全散去的陰氣。

  之前,我沒有和老周說過這個打算,老周並不知情...他有些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但忍住了沒有開口。

  “哎呀呀,如果晚了就不要過來了麼...這裡晚上也不是太安全的哦,別以為你們兩個是男的,就沒有事,明天再來看也是一樣的嘛。”中年婦女聽說我晚上還要過來,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其實像這種小巷弄,又地勢複雜的地方...住在這裡的熟人還好,陌生人來肯定也是有些不安全的...但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只因為尋常人想打劫我什麼的,怕是困難了一些。

  看著我不以為然的樣子,中年婦女還想湊上來說一些什麼...卻在這個時候,老周的電話響了,接起來是秦海念,一疊聲的問我們在哪兒,有沒有吃晚飯,她在什麼什麼地方...然後中年婦女的講話就被打斷了。

  因為老周已經應承了秦海念馬上過去,原因是因為秦海念所在的地方,正好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forest吧。

  看我們急匆匆要走的樣子,那個中年婦女也不好再多說一些什麼,只能再一次不放心的招呼了一聲:“聽見沒?兩個小兄弟,晚上就不要在這些地方走動了。”

  我對著中年婦女友善的微笑了一下,也沒有多說什麼...我感激於她的好心,但事實上,我不能再拖到明天,這些陰氣雖然還殘留在屋內,能讓我這個靈覺很差勁兒的人都感受到,卻絕不意味著它們不會散去...甚至我能感覺到,我們在屋中坐了一會兒,那些陰氣已經淡化了很少的一點點。

  我不明白,我是如何去感知到它這麼微妙的變化...這種事情不能深究,原本我的天眼也是時靈時不靈的...但是,我知道,這些陰氣必須要維持一定的濃厚程度,否則會對我計畫的一件事情有影響。

  即便那個計畫...還是我一個不太確定,模糊的,不成型的計畫,我自己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我記方向是相當厲害的...下午來時七萬八繞的巷弄,走過一次,在這個時候出去...我一點猶豫都沒有的,直接就帶著老周走了出去!老周照例對我伸出了大拇指,對於我的這一點,他一向相當的佩服。

  他覺得我應該去盜墓...他看多了這種小說,他覺得所謂的‘地下迷宮’一定難不住我。

  我心中竄連著各種線索,想著心事...這次也就沒有和老周扯淡,而是直接和老周打了一個車,前往我們的目的地——forestbar,翻譯過來的名字不俗氣,但也一點兒都不驚豔,感覺很沒意義的——森林吧。

  即便這個酒吧的名字聽著是如此的沒有新意...但是酒吧的兩個女老闆卻是真真兒的妙人,想起她們,我的嘴角忍不住掛上了一絲微笑...或者,我這五年顯得比較無聊的生活,她們算是唯一的一絲亮色,給了我生活一種驚豔的色彩。

  forest吧不在什麼當道的位置...即不在繁華的步行街,也不在酒吧比較集中的地方,甚至在周圍也不是什麼大學之類的所在地...它就平凡的開在一個社區的樓下...簡簡單單的招牌,不注意的話,很難找到這個酒吧。

  但是你一旦注意到這個酒吧的大門,卻又很難壓抑住誘惑的走進去...只因為大門很有心,是完全古代客棧的樣子,掛著藍色的門簾,但是在門簾上卻畫著風雪夜行人的一個背影...畫風簡單,卻能讓你感覺到那種寒冷,疲憊,看到了一家客棧的欣喜。

  在門的旁邊,寫著一行娟秀的字跡...淡淡的,一句...如果,你累了的話...

  在這種時候,你看見一道這樣的大門,你很難沒有那種心生疲憊,想要進去坐坐的想法...而只要進去坐了,遇見了酒吧裡兩個女老闆恰好都在的話,你很難不成為那裡的常客。

  我說過,那兩個女老闆是妙人...她們的確有那個本事留住客人...我就是五年前被趕下山,偶爾看見這個酒吧,然後喚起了我內心的疲憊,一頭栽了進去,從此,我和我的朋友都成為了這個酒吧的常客。

  forest吧,生意很好...儘管它是在如此不當道的位置。

  在想著心事的時候...車子已經開到了目的地,我一抬眼,那熟悉的風雪夜行人的藍色門簾已經在眼前。

  

仐三說:
好了,今天的新書更新完畢...至於,道士,我去趴會兒,會寫。大家不要等了,睡覺吧。我保證,明天上午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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