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飛天 作者:躍千愁 (已完成)

   
my2070u 2014-7-7 16:57: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74 11817815
awecbbs 發表於 2016-7-30 22:37
第一九零三章蓄謀已久

  苗毅:不是我要搞什麼鬼,而是我現在極為擔心天翁會不會過河拆橋。走到這一步,天翁的目的現在基本上已經達到了,天翁隨時可以抽身,一旦天翁命令下面的人收手,我下面的弟兄連個幫眼跑腿的人都沒有,靠區區幾個人想掌控整個天街很危險,稍有不慎被對手抓住機會鼓動天街的人反撲,我幽冥大軍立刻要損失殆盡!

  夏侯令:你放心,事情還沒完,我的人仍然會配合你的人。

  苗毅反問:天翁將心比心,換我這樣說,你能放心嗎?

  夏侯令:我不信你之前對這情況沒有預料,現在忽然提出這事來你也別拐彎抹角了,有什麼話直說。

  苗毅:早前是有預料,可是我沒辦法,因為我手頭上實在是找不到協助的人馬,只能寄希望於天翁的一諾千金,現在我的確有了點想法,還望天翁成全。

  夏侯令:什麼想法?我勸你別耍花樣。

  苗毅:花樣談不上,我剛剛和正氣門的玉靈掌門碰面了,恰好正氣門在天街各地都有人手,遂試著勸說正氣門助我一臂之力。不瞞天翁,正氣門和我的關係其實一直不錯,正氣門的開山祖師如今在我麾下效命,所以用正氣門的人我很放心。現在唯一的麻煩是,正氣門有所顧慮,嬴家畢竟是正氣雜貨舖的東家之一,讓他們胳膊肘往外拐他們做不出來,而我又不便告訴他們嬴家即將垮台,所以請天翁相助。

  夏侯令有點半茫然,有點搞不懂是什麼意思,疑惑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勸說正氣門打消疑慮?

  苗毅:這個光勸說根本沒用,否則說句難聽的,憑我和正氣門的關係,我自己勸說比天翁勸說更有效果。現在讓正氣門名正言順幫我的辦法就是讓正氣門暫時脫離正氣雜貨舖,可他們也不能直接將雜貨舖給扔下不管,然而找其他東家交割雜貨舖的話無論是寇家還是廣家或者昊家等等都不會答應,想來想去也只有找天翁幫忙,夏侯家剛好在天街各地有人,又都是做慣了買賣的人,交割起來也方便,等風頭過去了,嬴家垮台了,正氣門再回去也不遲。

  夏侯令:這不可能。

  苗毅:看來果然不出我所料,天翁的確有過河拆橋的打算!我現在已經沒了退路,既然是天翁不仁在先,那就別 ​​怪我不義!

  夏侯令心中暴怒,這個關口了,這傢伙有撂挑子的跡象,天宮那位還沒開始動手呢!

  夏侯令不得不安撫道: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雜貨舖離不開正氣門,一旦他們走了不回來,事後我怎麼跟雜貨舖的其他東家交代?

  苗毅:他們不回雜貨舖還能去哪?雜貨舖裡面可還有他們半成的份子,那可不是一筆小錢。正氣門如今這麼多弟子,沒了雜貨舖的財路做支撐的話,他們拿什麼來養活?我總不能將整個正氣門全部收編入幽冥都統府吧,我答應,不說正氣門答不答應,朝堂上那一關就過不去,只要天翁不過河拆橋,正氣門沒理由不回去。

  夏侯令開始暗暗罵娘了,苗毅把這個當成了檢驗他是不是會過河拆橋的標準,這個時候大局未定,他不得不先穩住苗毅,想不答應都有點難,關鍵威脅那套對牛有德沒用,這瘋子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何況現在已經是賭上了全部家當,和被逼得狗急跳牆的瘋狗沒什麼區別

  閣樓上,端坐的苗毅收了星鈴,對看著自己的師兄弟三人笑道:「好了,你們立刻通知雜貨舖裡的人手做好準備,夏侯家會立馬派人去接手雜貨舖的事物,務必盡快交割清楚。」

  這麼快就搞定了?師兄弟三人再次面面相覷,發現未免也太神速了一點吧,這麼大的事情說搞定就搞定了?

  師兄弟三人稍微交換了一下意見,玉靈掌門最終點頭道:「好,就聽大都督的安排。」

  苗毅提醒道:「這個時候一切從速,夏侯家一時間也理不清雜貨舖的賬,能撈的,能帶走的,正氣門不妨都弄走,只要交割文書寫明白了,事後的損失夏侯家也只能是捏著鼻子認了。」

  師兄弟三人徹底無語了,發現這位真的是不一樣了,不但明著跟嬴家幹,明著動廣家的人,連夏侯家也敢坑,這膽子也忒大了點。

  玉靈掌門愣神一會兒後,連連擺手道:「不成不成,經商的人若是失了這點信譽,今後何以立足?」

  玉虛和玉煉皆默默頷首,表示贊同。

  苗毅實在不知道該說這幾位什麼好,你以為你交割清楚了人家就不會說你?事後夏侯家發現被耍了,就算捏著鼻子忍了,也肯定會放出風聲說正氣門貪墨了雜貨舖的東西,總之別想人家說好話,紅口白牙的東西你又拿不出證據辯解,你也不能拿夏侯家怎麼樣,當人家不敢潑髒水?夏侯家富的流油,有這機會不拿白不拿的東西居然放棄了?

  可他對正氣門的門風實在是太了解了,知道怎麼說都沒用,也就懶得費那口舌了,隨便他們了。

  後面發生的事情,自然是各地天街的夏侯家商舖迅速派了人手去和正氣門交割正氣雜貨舖,加上之前正氣門疏散到天街各地的人手,每地又多了幾十人協助苗毅的人

  「陛下,天街那邊動手了!」

  星辰殿內,收了星鈴的上官青忽向靠在椅子上假寐的青主緊急禀報一聲。

  青主兩眼瞬間彈開,身子一直,「再確認一下破軍他們到位了沒有?」

  上官青迅速摸出星鈴執行,稍候急禀道:「人馬確認就位,就等陛下一聲令下!」

  青主雙手撐案而起,冷笑道:「讓左部配合好大軍的行動,告訴他們,聯繫騰飛和成太澤,動手!」

  「是!」上官青領命,再次搖動星鈴。

  青主則繞出長案快步徘徊在了星辰殿內。

  「什麼?」坐在林中亭 ​​子裡的寇凌虛吃驚一聲。

  唐鶴年再次確認一聲,「牛有德打著天后的旗號,以天街巡察使的名義封鎖了各地天街,抄了嬴家在天街各地的商舖,其餘各家的商舖也被牛有德組織人給圍了,勒令各商舖的人只能進不能出,包括我們家的商舖在內,違令者以抗旨論處!」

  寇錚震驚搖頭道:「這傢伙真是瘋了!」

  「不好!」稍作思量的寇凌虛忽霍然站起,臉色大變道:「天街乃是各家最大的財源,嬴九光焉能蒙受如此損失,聞訊必然派兵,東軍軍心本就已亂,一旦獲悉天街動靜,讓下面人怎麼想?謠言在前,下面人會認為天宮那位已經對嬴九光動手了,軍心本就不穩,再面臨要和近衛軍開戰的壓力,東軍戰意還能剩幾許?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青主獲悉此情還能忍得住不動手嗎?好個陰險歹毒的夏侯令,計劃推排至今,這是要藉刀殺人吶!」

  昊天王府。

  端坐在亭台樓閣間的昊德芳聞訊亦霍然站起,沉聲道:「本部境內的天街人馬指揮不動嗎?」

  蘇韻搖頭道:「底層天街那片的人馬根本就聯繫不上,估計已經進入了戰時狀態,被控制了星鈴使用,最可恨的是牛有德打著天后的旗號裹挾了大批的商客壓制得我們的人不能動彈!」

  四軍本要操控各自地盤上的天街人馬控制夏侯家的商舖,誰知卻出現了相反的情況,反倒是嬴家的商舖全部被抄了,各家的反被控制了,這玩意誰掌握了主動權就掌握了話語權,現在苗毅那邊已經先控制住了局勢頒布了天后的旨意。同樣的道理,一旦四軍控制了天街的主動權,天后的旨意就進不了天街,也無法在天街擴散!

  「嗨!」昊德芳一拳捶在了柱子上,痛心道:「蓄謀已久!夏侯令蓄謀已久啊!他們早已準備好了,等到我們這邊臨時逐級佈置下去,已經晚了,已經晚了!」

  蘇韻道:「現在要聯繫各地天街的上級,立刻派人趕往天街,看看還能不能把控制權給奪回來。」

  昊德芳:「現在天街上級出面也沒用,他們能壓天街的人馬,夏侯承宇的旨意卻能壓他們,何況天街如今已經在他們的控制之中,難道還能攻城不成?不行!還是得做好攻城的準備,一旦青主真的居心不良,那咱們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介時立刻命大軍攻城!」

  他霍然轉身,又指著蘇韻命令道:「不但各天街的上司要趕往,附近的大軍也要立刻調往,人馬抵達後立刻圍城。還有,讓天庭後宮裡的人立刻動起來,集體控訴天牝宮,要求青主懲治夏侯承宇,給青主施壓,也是要試探青主的態度。立刻把我的意見向各家傳達,務必快速執行!」

  廣天王府。

  書房內的廣令公來回走動不停,嘴也沒停,「看來很有必要通知那幾家,封鎖天下各地所有進出的星門通道,趕去為嬴九光助威的人馬需加快行軍速度!還有嬴九光那邊,他的人馬必須要立刻快速集結,進入全面防禦備戰狀態!」 本帖最後由 awecbbs 於 2016-7-30 22:46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6-8-1 00:03
第一九零四章 賜杯毒酒給她

   隨後又轉身停步,對勾越道:「你立刻想辦法聯繫上牛有德,讓他立刻罷手,告訴他,已經鬧夠了,他的目的也能達到了!只要他願意罷手,我願居中作保,保證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無論是我還是嬴家都不會再對他出手!」

  「是!」勾越應下。


  嬴天王府。

  此時的嬴九光靜立在書房長案旁,心平氣和,白紙黑墨,提筆細細作畫,畫的是一副仕女圖,女人的神態惟妙惟肖。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連一旁的左兒也意識到王爺面臨著巨大的危機,然而嬴九光卻反而顯得平靜了,異常沉穩。

  左兒在旁稟報著消息,表示另幾位王爺的意思已經轉達佈置了下去,南軍的人馬正在火速趕來,西軍的人馬正在火速趕來,北軍的人馬也在火速趕來,四軍正嚴密關注近衛軍的動向,暫未發現什麼異常。

  「嗯!」聽完後的嬴九光點了點頭,筆下不停,問了句:「家裡面什麼情況?」

  左兒稟報導:「應該都聽說了點什麼,都很安靜,足不出戶,不敢給王爺惹麻煩。」

  嬴九光淡然道:「告訴他們,別死氣沉沉搞得家裡死了人似的,該吃喝的吃喝,該玩的玩,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沒他們想的那麼嚴重,犯不著裝模作樣。」

  「是!」左兒領命出了書房,在外面招呼了一人過來,讓其將嬴九光的意思傳達下去。


  皇甫世家,皇甫端容從老宅那邊出來後,繃著一張臉回到了自己的宅院裡。

  老樹下,一張躺椅,午寧躺那抱了本畫冊悠哉欣賞著,幾縷陽光穿過樹蔭。

  走到跟前的皇甫端容盯著他看了會兒,一屁股坐下拱了拱,沒好氣道:「往裡躺點。」

  午寧雙腿往裡挪了點位置出來,畫冊趴在了胸口,瞅著皇甫端容樂呵道:「爺爺那邊又說你了?」

  皇甫端容瞪他一眼,「好好的說我幹什麼?你巴不得我被說是不是?」

  「怎麼可能,我巴不得你開心才對。」午寧認真保證一聲,旋即又奇怪道:「那你幹嘛繃著張臉?」

  「唉!那牛有德又惹出事了,老爺子把我叫了去問了問情況,那傢伙把天街給封了,還抄了嬴家的商舖」皇甫端容將大概的情況講了下。

  午寧神情略顯凝重,「媃媃好像在天街那邊吧,沒事吧?」

  皇甫端容搖頭,「沒事,跟嬴家那邊角力,動不到群英會頭上。」

  午寧略作思考後,忍不住笑道:「抄就抄了唄,關咱們什麼事?你為牛有德瞎操什麼心,我說你不會看上他了吧?」

  「放你媽的狗屁!」皇甫端容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兩眼瞪的圓圓的,貌似要噴火,雙手齊上,擰住午寧的腰間肉往死裡擰。

  「哎喲!」午寧連連在那求饒。

  狠狠收拾了一頓,罷手後的皇甫端容又忍不住嘆氣一聲,「這傢伙真能折騰啊!」

  心中情緒那真是又愛又恨,愛的一面是發現女兒眼光真不錯,這女婿的能耐真是讓人沒話說,當年鬼市招人那出就把她給驚艷著了,如今黑龍潭的戰績又把她給驚艷了一把,這女婿帶出去足夠往死裡顯擺的。

  恨的自然是這女婿沒辦法帶出去顯擺,越有本事的男人越不可能入贅皇甫家,然越有本事還不越得把自己女兒給吸引的死死的,還不得害得自己女兒一輩子的終身沒著落。

  更恨的是,若僅僅只是這樣也罷了,還這麼能惹事,黑龍潭弄的風頭還沒降下來,又和廣家卯了一場,一回頭又和夏侯家勾結在一起搞出這捅破天的事來,還能不能消停消停了?估計自己女兒還指不定得有多提心吊膽,和這種男人卯上了,自己女兒有夠命苦的。

  她也能理解苗毅的行為,知道嬴家不會放過他,他這是在先下手為強自保,若是能順利渡過這一劫,那無形中的資本又要更上一層樓...總之好的壞的把她給糾結得不行。

  回頭又朝揉腰的午寧腰上抽了一巴掌,問:「你覺得牛有德那人怎麼樣?」

  午寧奇怪道:「你幹嘛呀?好又怎樣,壞又怎樣,咱們又不會挑他做女婿,你瞎操心什麼?」

  皇甫端容被他說的心中一跳,找了個理由,「我怕上面今後會讓群英會重點關注他,這不是讓你幫忙分析分析好讓我心中有個底嘛。」

  聽她這麼一說,午寧又安安地躺好了,凝神思索了一會兒,「能征善戰,的確是個將帥之才,也不缺翻雲覆雨的手段,若不亂來的話,前途不可限量。在女色方面雖略有瑕疵,但相對其他到了他這個地位的人來說,已經是好太多了。說老實話,若能招為女婿的話,我倒是樂見的,可是你也知道,到了他這個地步的人,不可能入贅皇甫家。」

  最後一句略有提醒的意味,原因無它,就是覺得皇甫端容的情緒有點不對,有點懷疑自己夫人是不是真的看上了那位想納為女婿,好東西誰不想裝自家口袋裏來,有女兒的女人都以能找個好女婿為榮的嘛。

  見丈夫也中意牛有德,皇甫端容心中先是一喜,旋即又一黯,輕輕嘆了聲,「午寧,有些事情咱們心知肚明,假如假如...」

  午寧抬手撫著她的後背,笑道:「假如什麼?」

  皇甫端容回頭盯著他雙眼,「假如有一天,上面要對群英會換洗,不想留皇甫家了,你站哪一邊?我和媃媃的生死...」後面的話有點說不出口了,發現午寧的神色已漸漸黯然...


  閣樓內,苗毅收了手上星鈴,苦笑著搖了搖頭。

  楊召青試著問道:「大人,莫非又是講和的?」

  看著窗外,苗毅兩手一背,「除了嬴家,寇家、廣家、昊家都讓我罷手講和,我倒是想答應,可我和嬴家的關係已是不死不休,一旦讓嬴家喘過了這口氣,將來的事情誰說得清楚,不斬草除根,必成後患!」

  楊召青默默點頭。

  而苗毅手一抬,又摸出了一隻星鈴,與哪交流一番後,放下星鈴徐徐出聲道:「夏侯令來訊提醒,四軍境內都有人馬奔天街來了!讓下面保持聯繫,有情況隨時上報!」

  「是!」楊召青應下,他能感受到苗毅語氣中的壓力,也知道這是計劃中最凶險的一環,一旦大軍攻城,後果不堪設想。

  苗毅表面淡然,神經其實已經緊繃了起來,若青主那邊不能及時對嬴九光下狠手的話,四大天王可不是吃素的,時間拖久了的話,很危險,還不知道會出什麼狀況!

  安排下去的楊召青又換了隻星鈴在手,不知跟哪聯繫了一陣,也略苦笑了一下。

  苗毅溜了他一眼,「怎麼了?」

  楊召青道:「是楊慶,楊慶應該是聽說了這邊的事,對計劃外出現的狀況似乎有些不滿。」

  苗毅淡淡一笑,知道應該是指正氣門的事。


  煉獄,在海崖邊的楊慶收了星鈴,沉默著徘徊著,身後披風獵獵,翻手又抖出了一隻星鈴。

  小世界,中宿星宮之外的一處幽靜山林中,獨自來到的秦夕亦在林間徘徊著。

  收到楊慶傳訊詢問,秦夕立刻回覆:我就在離星宮不遠的地方等著,隨時能和方遼見面。

  楊慶:楊召青現在就在苗毅身邊,可以照我安排的去做了。

  秦夕:一句不疼不癢的話,真的可以嗎?

  楊慶:照我說的去做就行,就這個時候,不要拖延,逾期無效,立刻!

  秦夕:好吧!

  沒多久,中宿星宮那邊掠來一人,正是負責看守諸葛清的頭目,名叫方遼。

  目光尋摸到秦夕,方遼閃到跟前,拱手行禮道:「見過夫人!」目光忍不住偷偷多看了秦夕兩眼,實在是這女人在他眼裡太漂亮了。

  秦夕道:「你現在立刻聯繫楊召青稟報監守情況,就說諸葛清爬到了屋頂上唱歌,記住,稟報時一定要加上爬到了屋頂上,其他的不用多說,明白嗎?」

  「是!」方遼應下,立刻摸出星鈴照辦。

  秦薇薇坐鎮小世界這麼多年,何況背後還有楊慶出謀劃策,秦夕想控制下面一個小人物自然不在話下。

  簡單通報了一聲後,方遼收了星鈴回覆道:「夫人,好了。」

  秦夕點頭,揮了揮手示意他回去了之後,再次摸出星鈴聯繫楊慶:已經照你說的辦好了,方遼真的不用滅口嗎?

  楊慶:暫時用不著,苗毅哪會把一個方遼放在心上,方遼自己也清楚靠誰才更有前途,何況也沒讓他做什麼,只是讓他照常稟報而已,你現在滅口只能是引起苗毅的懷疑,不過為除後患,等過些年大家都淡忘了再說。你記住,這事決不能讓薇薇知情!

  秦夕:知道了。

  海崖邊,楊慶披風一甩,大步朝聖宮走回。

  守城宮閣樓內,默默收了星鈴的楊召青沒吭聲。

  「怎麼了?」斜了眼的苗毅又問了聲。

  楊召青知道苗毅現在的壓力很大,現在不應為家事分心,本準備押後再報此事,然被問到了,只能如實道:「小世界中宿星宮的看守傳來消息,諸葛清爬到了屋頂上唱歌,其他的也沒什麼。」

  本來中宿星宮的事是閻修在管的,當年閻修修煉陰魂通陽訣埋在地下的原因,這事便落在了楊召青身上,苗毅之所以讓貼身的人管,也是怕有人對諸葛清暗下殺手,畢竟一夕的情分在那。

  「唱歌?還爬到了屋頂上唱歌?」苗毅問了聲。

  「是!」楊召青點頭。

  苗毅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最終緩緩閉上了雙眼,臉部肌肉蠕動,一字一句道:「賜杯毒酒給她!」

  「...」楊召青一愣,「大人是說...」

  「賜杯毒酒給她!」苗毅再次重申了一遍。

  楊召青大吃一驚,忙道:「大人,諸葛清在星宮內唱歌是常事,這您是知道的,這事是不是交給夫人去處理?屬下這就聯繫夫人」

  苗毅霍然回頭盯著他,目光冷厲!

  楊召青最終拱手應下,「是!」
arty2008 發表於 2016-8-1 01:49
第一九零五章 軟禁天后

  將苗毅的意思傳達到小世界那邊後,收了星鈴的楊召青暗嘆一聲,早年諸葛清差點被人下毒手,讓閻修和自己接替關注中宿星宮的情況就說明大人有暗中保護諸葛清的意思,可怎麼都想不到諸葛清最終卻因為唱歌又被大人賜死。

  如同沉默中野獸的苗毅長呼出一口氣,眼中隱藏的怒意熄滅,迅速將諸葛清的事拋之腦後,巨大危機即將到來,他沒心思消耗在小世界的紛紛擾擾中,必須把精力集中在眼前,實在是關係到太多人的生死...


  「娘娘!」

  東宮內,銀霜、白雪跪在了戰如意面前,可謂陣陣哀求。

  戰如意慢慢轉身,慢慢走進了自己修煉的靜室,轟隆一聲,封閉了石門,不再理會外界的紛紛擾擾。

  跪在地上的二女相視無語,只得垂頭喪氣地站了起來。

  而東宮之外,整個後宮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情形,上萬名各宮的妃子紛紛從自己的寢宮內走了出來,浩浩蕩蕩匯聚在了一起趕往星辰殿,驚動了青主,驚動了天牝宮,令守衛天宮的近衛軍如臨大敵,宮外再次加派近衛軍人馬入內。

  別看這些女人只是天帝的妃子,不少人在不缺修煉資源的情況下在天宮修煉了太久,這些女人聚集在一起的話,那真是精銳中的精銳,一旦出事能將整個天宮給毀了。

  前往星辰殿的途中,夏侯承宇出現了,身著母儀天下的隆裝,冷冷看著逼來的美人牆,她身後站著上百名妃子,都是屬於夏侯家這個派系的,自然是堅定站在她的身後。

  推進的後宮佳麗人牆對峙在夏侯承宇前方停下了,神情各異,有緊張,有擔心,有決然,總之都是逼不得已,幕後的推手要推她們出來,她們不得不從。

  夏侯承宇面若寒霜,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你們想幹什麼?想造反不成?」

  對面的韓妃道:「娘娘何必扣這麼大的帽子,我等姐妹只是想求見陛下而已。」

  夏侯承宇:「求見陛下用得著如此興師動眾嗎?派幾個領頭的就行!」

  韓妃道:「娘娘,我等姐妹難道連求見陛下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夏侯承宇:「本宮說了,派幾個領頭的就行,其他人都回去,後宮之中熙熙攘攘成何體統?回去!」

  現場沒人後退,李妃出聲道:「娘娘難道想阻斷後宮言路嗎?」手一揮,一群宮妃再次推進。

  夏侯承宇微微頷首,冷笑連連,「還真是反了,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放肆,來人!」

  嘩啦啦!戰甲摩擦抖動聲,金屬靴子在地面跑動的咔嚓聲。

  她身後左右的月門之內立刻衝出大批天兵天將,一隊橫在了夏侯承宇的身後,兩隊從夏侯承宇左右而出,迅速將大批宮妃給包圍了,牆頭上亦冒出了兩排手持破法弓的弓箭手,寶光四溢,鋒利流星箭瞄準了夾在宮牆過道中的上萬名後宮妃子,氣氛十分緊張。

  推進的佳麗人群停下了,面面相覷,不少人很緊張,很害怕。

  夏侯承宇的目光在人群中一陣尋摸,竟然沒發現天妃戰如意的影子,否則她不介意趁這機會將其給弄死,心中憋了口怨氣,冷冷威脅道:「你們退是不退?」

  然前排領頭的一排妃子卻陸續跪下了,人群頓時猶如浪潮一般,紛紛跪地,上萬名妃子一個不剩,全部跪在了地上,以屈服下跪的方式表明了絶無歹意的態度,但是不後退,也不吭聲,默默無聲反抗。

  任由夏侯承宇怎麼威脅,也不管夏侯承宇再說什麼,就是不予理會,就是要見陛下。

  此舉將夏侯承宇氣得夠嗆,她也沒辦法下令屠殺,這群女人可全都是陛下的妃子,委屈巴巴地跪在這裡求見陛下而已,又沒做錯什麼,她下令動手近衛軍也未必會聽她的,需知殺的可不是一個兩個,只有真的衝撞近衛軍防線威脅到天宮的安全才有可能動手。

  星辰殿內,青主閉目靠坐在長案後面,臉色陰沉,後宮這麼大的動靜怎麼可能瞞得過他的眼睛,他也在斟酌是要將這群放肆的女人給砍了還是另做打算。

  「陛下,人已經被天后娘娘領兵封堵在了宮牆夾道之中」收了星鈴的上官青在青主耳邊小心稟報了一聲,同時留心著青主的臉色,看出了青主此時的心中很是窩火,真的動怒了,身上隱隱有殺氣沸騰。

  可他也知道青主愛惜名聲,將自己這麼多女人給屠殺了的後果將震驚天下,必然要擔上薄情寡義的名聲。

  「天妃參與了嗎?」閉眼的青主淡淡問了聲。

  上官青道:「沒有,四家的人中只有天妃一人依然安守在東宮之內。」

  「如意就那性子,嬴家也難以左右她,放眼整個後宮,也只有她這麼個安分守己的人了。」青主頗為欣慰地睜開了雙眼,手指有節奏地起落敲擊著桌面,「那幾家是在試探朕的態度。」

  就在這時,監察右使高冠拖著一襲黑色披風大步進來,站定在下方行禮道:「參見陛下。」

  青主起身繞出長案,大步走向殿外,「走吧!去看看。」

  沒多久,以夏侯承宇為首封堵的人馬嘩啦啦讓開了一條道路,青主領著上官青和高冠走來,夏侯承宇側讓開到一旁半蹲行禮道:「臣妾參見陛下。」

  見青主來了,跪在地上的一群女人紛紛叩首拜見,「陛下!」

  有些人甚至嚶嚶啜泣了起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青主目光掃過眾女,語氣溫和道:「這都是怎麼了,都跪在地上幹什麼?都起來吧。」和之前身上瀰漫殺氣的樣子判若兩人。

  「陛下...」頓時有人放聲哭泣起來,沒人起來,韓妃哽咽道:「陛下,姐妹們只是想求見陛下,可天后娘娘卻攔著不肯讓臣妾等面見陛下,還下令將我們給圍了。」

  夏侯承宇頓時怒了,指著她喝斥道:「胡說八道,有這麼多人亂鬨哄去見陛下的道理嗎?本宮說了讓你們派出代表,是你們自己非要頑抗,這後宮還有沒有規矩了?」

  「是這樣嗎?」青主偏頭問了聲身邊的將領。

  那將來當即拱手將情況稟報。

  青主聽後微微點頭,站在了夏侯承宇這邊,對跪著的眾女道:「天后乃後宮之主,維護後宮秩序理所當然,並無不妥,你們這是想無理取鬧嗎?」

  一聽這話,夏侯承宇連腰板都硬了起來,目光左右盼顧。

  趙妃悲聲道:「並非臣妾等人無理取鬧,而是臣妾等本就是要向陛下控訴天后,天后阻止,我等無處伸冤!」

  「伸冤?」青主挑了挑眉,「有何冤屈?」

  趙妃痛聲道:「陛下,臣妾的孿生妹妹在御花園中遊玩,只是一時沒察覺到天后來到,便被天后以無禮的莫須有罪名給活活打死了,死得好冤吶,求陛下做主。」叩頭在地痛哭。

  「陛下,宋妃也是被天后娘娘以同樣的理由害死的。」

  「陛下,金妃只是覺得新來的守衛面生多看了兩眼而已,便被天后娘娘以污穢的罪名給處死了。」

  「陛下,夢妃在玉液池戲水時挽袖多露了點胳膊,天后娘娘便不容辯解同樣以污穢的罪名給處死了。」

  控訴聲此起彼伏,各種名堂都出來了,聽得附近的守衛都暗暗咋舌,不管罪名是不是真的,反正發現這後宮佳麗死在天后娘娘手中的可真不少。

  如此集中爆發出來的指控令夏侯承宇臉都綠了,才意識到這群賤人原來是衝她來的。

  「陛下,臣妾聽聞天后擅自下令給幽冥都統牛有德,以莫須有的罪名在天街殺人、抓人、封鋪、肆意洗劫財物。」

  「陛下,臣妾也聽說天后暗中命牛有德斂財,所得財物暗中輸入天牝宮。」

  又是一連串針對如今天街之事的指控轟向夏侯承宇,夏侯承宇握著雙拳,銀牙緊咬。

  這樁樁件件的控訴簡直是罄竹難書,如果放任說下去的話,還不知道要說到什麼時候。

  「夠了!」青主抬手,阻止了眾佳麗再控訴下去,回頭問夏侯承宇:「天后,她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夏侯承宇憤怒道:「臣妾冤枉!」

  青主手招了一下,上官青上前一步,青主道:「即刻起將天后軟禁在天牝宮,事情未查明之前,未得允許不得擅自離開天牝宮,後宮秩序暫時由天妃主持。」

  「是!」上官青應了聲。

  後宮大權要給戰如意?夏侯承宇大驚失色,心中極為惶恐,道:「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

  「夠了!」青主一聲喝,將夏侯承宇後面的話給嚇了回去,手一揮,「帶走!」

  立刻出來兩名將領,對夏侯承宇伸手相請,夏侯承宇的嘴唇都差點咬出了血,極為怨恨的眼神看了眾女一眼,默默低著頭被帶走了。

  你也有今天!下跪的不少和夏侯承宇有仇的妃子心中暗笑,看到夏侯承宇當眾丟臉那真是好不痛快。

  青主又偏頭一聲,「高冠,這事由你親自來查!」

  「是!」高冠拱手領命。

  青主又對跪在地上的眾人道:「有何冤屈可上書給上官總管,跪在這裡哭哭啼啼成何體統?一個個還要不要臉了?限你們一刻之內散去」又回頭對一旁的領將道:「一刻之後,若還有人逗留在此擾亂後宮秩序,不管是誰,以抗旨論處,殺!」

  「是!」領將大聲抱拳領命,隨後轉身手一揮,後路封堵方向人馬迅速左右讓開,讓開了給這群妃子回撤的路。

  青主則調頭就走。
awecbbs 發表於 2016-8-1 06:45
第一九零六章 暗通款曲

  上官青轉身也跟著走了,不過臨走前卻對高冠傳音來了句:「悠著點!」

  高冠微微點頭,明白他的意思,何謂悠著點?就是不讓他真查!

  青主的話可不是開玩笑的,那是旨意,周圍天兵天將可是真會下殺手的,何況青主面也見了,交代也給了,自己也能給背後的人交代了,沒理由再逗留下去,所以剛才還哭哭啼啼的聲音消失了,一群妃子陸續起身,紛紛回撤了。

  守在周圍稍有點見識的天將暗暗搖頭,都明白這是外面的角力延伸到了宮中,只是不少人在琢磨把天后給軟禁了是什麼意思。

  「夏侯承宇被軟禁了,天妃暫領了後宮大權?」

  書房內的依舊在作畫的嬴九光終於停筆了,抬頭問了聲。

  左兒點頭道:「是的,消息應該不會有誤。」

  嬴九光又問:「近衛軍那邊有動靜嗎?」

  左兒搖頭道:「目前從各方面傳來的消息來看,並未見近衛軍有什麼動向。」

  近衛軍無動靜,還讓戰如意領了後宮大權,嬴九光心中不免有些期待,不過也不敢確認青主是不是只是想表面上麻痹大家,這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他仍不敢大意,沉聲道:「讓督察人馬嚴密關注各軍動向,隨時上報!」

  他不怕青主的近衛軍,真要硬拚的話,想拿下他,近衛軍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青主承受不起那個損失,一旦青主手上人馬損失慘重那就該輪到四軍兵指天宮了。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是下面軍心不穩會出現兵變,不怕外患,只慮內憂。

  左兒回道:「王爺放心,已經安排好了,督察人馬對各軍的動向會每一刻時間稟報一次。」

  嬴九光又落筆在紙上,邊畫邊沉吟道:「四個進入這片星域的入口有兩個在成太澤的地盤上,一個在騰飛的地盤上,還有一個在令狐鬥重的地盤上,令狐鬥重剛上任不久我倒是不太擔心,可成太澤和騰飛我還是不太放心。」

  左兒試著問道:「王爺不是已經讓人試探過了嗎?二人的態度挺堅決的,人馬也無任何異常的調動。」

  嬴九光搖頭:「正因為太堅決了,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令本王隱隱有些憂慮,難道他們就真的一點都不心動?不管怎麼樣,這個時候小心為妙,本王寧願一個都不相信,四個星域入口一定要命督察人馬嚴密關注,就一句話,未得本王親自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務必堅持到南軍、西軍和北軍的人馬趕到,只有大量人馬聚集在了一起,青主才不敢輕舉妄動!」

  「是!」左兒立刻拿出星鈴安排。

  丑路元帥府,眾將共聚一堂,逐一彙報麾下大軍動向,成太澤聽得很仔細的樣子,不時點點頭。

  彙報結束後,成太澤目光炯炯有神地環顧眾人道:「諸位,我等深受王爺厚恩,不可懈怠,諸位須立刻回到各部集結的人馬中坐鎮,嚴控擾亂軍心的行為!」

  「是!」諸將拱手領命。

  成太澤手一揮,諸將立刻告辭而去。

  這時,在一旁旁觀的十餘人中,為首一員大將走近,語重心長道:「成帥,局勢你也清楚,王爺再三督促,還請務必告訴下面加快行軍速度啊!」

  此人名叫韓奔,正是嬴九光臨時從各部所抽調心腹組成的督察人馬中的一員,也是子路這邊督察人馬的最高負責人。

  成太澤神情凝重地點頭道:「這是自然。」說罷大步向殿外走去。

  韓奔一揮手,隨行十人一起跟在了他的身後,也是跟在了成太澤的身後。

  進了內院門口的成太澤停步回頭,「韓奔,你寸步不離跟著本帥是什麼意思?」

  韓奔拱手道:「成帥,這個時候還請體諒。」

  成太澤轉過身來,兩手後背,眯眼道:「這麼說來是王爺的意思咯,王爺莫非不信本帥?」

  「沒有沒有!」韓奔連連擺手道:「成帥,說句難聽的,局勢非比尋常,大帥有任何異常都容易被人說三道四,我們這樣也是為大帥你負責,什麼事情我們都看得明明的,有人說什麼我們也能為大帥證明清白,這個時候犯不著讓小人惦記,大帥您說是不是?」

  「哼,是不是本帥如廁你們也要一觀?」成太澤冷哼一聲,不過也沒有再拒絶這些人的跟隨。

  韓奔苦笑搖頭,這真是得罪人的差事,可是沒辦法,還是招呼上手下一起跟著。

  而那些出了議事大殿的將領們到了外面還沒走出帥府,便被等在途中一棵老樹下的帥府管家謝升給攔了下來。

  謝升在樹下朝他們招了招手,一群將領走了過去打招呼。

  謝升客套一番之後,左右看了看,朝身後的月門伸手相請道:「大帥讓老奴在別院裡準備了點茶水招待諸位,裡面請!」

  眾將面面相覷,剛剛大帥還讓立刻出發,現在又準備了茶水,這是什麼意思?

  大家很快意識到了點什麼,互相交換了個眼色,快速跟了謝升進去。

  而成太澤一行到了一間院子門口時,一名美艷動人的婦人快步出來迎接,嬌媚無比的半蹲行禮,「大帥。」

  「好!」成太澤笑著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把,抓了她胳膊提起,旋即臂彎抄起她的大腿,橫抱在了懷中,吧唧著嘴就往美人飽挺的胸脯上拱。

  婦人一看有外人在,趕緊摀住胸口,嬌羞道:「王爺,有人...」

  成太澤回頭一看,頓時怒道:「你們幹什麼?莫非連本帥行房也要觀賞一番?」

  「不不不!」韓奔再次連連擺手,鬧了個一臉尷尬,又拱手道:「大帥,您不是馬上要出發前往大軍集結點坐鎮嗎?行房的事是不是等大事完畢之後再說?」

  「廢話,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見肉滋味,本帥出征之前一向先過足隱再說!」成太澤扔下話冷哼一聲,抱了美人就直奔內院。

  「......」韓奔伸了伸手,實在無語。

  最後沒辦法,只得招呼人繼續跟上,一直跟到了寢居屋外才停下,眼睜睜看著成太澤抱了女人進屋,一揮手,命人圍在了這間屋子的周圍。

  而進了屋見沒了外人的婦人也主動了起來,雙臂圈了成太澤的脖子,嬌羞含春地喚了聲,「王爺」

  誰知成太澤臉上的急切神色瞬間消失,放了她下來,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婦人一愣,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成太澤怒瞪她一眼,婦人立刻連連點頭,飛快脫了自己的衣服爬到了榻上翻滾起來,發出類似雙人滾的動靜,外帶喘息呻吟聲。

  成太澤側耳稍作凝聽,隨後快步走到一張櫃子旁,輕輕推開了櫃子,露出了一個洞口,內有台階,迅速走了進去。

  「啊啊啊...」

  屋內沒多久傳來了各種有關男女之事的動靜,肉聲擊拍的聲音很明顯,守在門口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臉古怪,居中的韓奔更是哭笑不得,伸出一根手指掏了掏耳朵,發現這事鬧大了,居然還在成大帥的屋外光明正大幹了回聽房的事,他對左右使了個眼色,警告這事出去後不能亂說。

  別院內圍在一張長桌旁喝茶的諸將不時看看外面,發現被一群戴著黑色面具的人給監視著,搞不清這些人的實力,而謝升則一直在旁笑眯眯看著大家。

  不一會兒,成太澤的身影迅速出現在了門外,大步而入。

  諸將站起,正要出聲行禮,成太澤卻豎了根手指在唇前,示意大家噤聲,此舉令眾人更加心領神會地相視了一眼。

  成太澤走到了首位,面對左右眾人道:「讓謝升在此攔下諸位想必諸位已經猜到了本帥的用意,一出門立刻會有督察人員跟隨諸位,只能在此長話短說,諸位看看這個吧。」摸出了一塊玉牒扔出去,讓大家傳看。

  玉牒裡的內容不是別的,正是青主寫下的封王令狀。

  陸續看過的將領一個個驚訝驚喜,原來王爺早有所動,前番大家擁推只是假意拒絶罷了。

  令狀最後回到了成太澤的手中,成太澤沉聲道:「這封王令狀其實在將近一個月前就已經在本王的手上!」

  眾人一愣,一個月前,眼前的事壓根沒影啊,軍心也未亂成這樣,意味著青主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知道了要發生今天這事,難道眼前的亂局是青主一手謀劃的?

  看了看眾人的反應,成太澤繼續道:「我拿到這玉牒之後,並未答應,因為知道成事的機會不大,不願讓諸位弟兄冒險,直到不久前我才明白,現在所發生的事情陛下早有預謀,我才發現時機已經成熟!諸位跟隨我多年,我也盼諸位榮華富貴更上一層樓,之前諸位擁戴,我之所以不敢答應,想必諸位心裡多少也有點數,不是本帥不信任諸位弟兄,只是誰敢保證大家當中沒有人與嬴九光暗通?此事非同小可,事關大家的身家性命,豈能魯莽?」

  眾人相視一眼,也有點不知道中間有沒有暗通嬴九光的人,所以皆有些不懂成太澤為何現在又敢說了,難道已經找到了暗中勾搭的人?

  成太澤明白眾人疑惑,「本帥現在敢挑明了,是想告訴大家一聲,我不管大家中間有沒有嬴九光的探子,就算有,嬴九光又能給你多少?只要這次事成,大家論功行賞不說,從嬴九光手上佔有的財富我願與諸位弟兄平分,嬴九光再怎麼賞也不可能給諸位這麼多!」 本帖最後由 arty2008 於 2016-8-1 08:41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6-8-1 19:18
第一九零七章 反

  眾人沒吭聲,都只看著他說。

  成太澤則是邊說邊留心著眾人的反應,「這是本帥當著眾弟兄們的面給出的承諾,若食言失信,今後也無顏面對大家!還有一點大家都知道,嬴九光敗筆連連,導致軍心渙散,試問這樣的大軍還如何和陛下的近衛軍力拚?而陛下已經聚集十億人馬埋伏在嬴九光困居的星門之外,只等我們這邊放開入口,便一舉殺入!如果我們不放開,近衛軍則強行攻入,我們目前囤聚在星門入口的人馬數量也擋不住,陛下不可能等太久,等到援軍趕到自找麻煩,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事實上近衛軍壓根沒來什麼十億人馬,是天宮那邊為了安這邊的心,糊弄這邊的,實際上只來了三衛人馬,實在是不敢調動太多人馬,一旦徵用太多很容易被各方發現調動跡象。

  他也猜到了這點,卻依然對下面誇大其詞,為的是堅定下面人的決心。

  一將問道:「大帥,嬴九光老巢聚集了差不多兩億重兵,打起來我們也難免損失,不知可有謀劃好的攻打計劃?」

  成太澤點頭道:「問得好!這正是要告訴大家的,不瞞諸位,拿到封王玉牒的不止我一人,還有子路元帥騰飛,我們之前已經聯繫過了,決定聯手行動,事後東軍一分為二,陛下許諾我二人為王!」

  聽到東軍要一分為二,有人不免失望,因為好位置少了,問道:「為何要便宜騰飛?」

  成太澤搖頭嘆道:「我知諸位想法,可若只有我們一家占便宜的話,騰飛和令狐鬥重焉能坐視不理?事發必然急援嬴九光,一旦幾方聯手對付我們,這塊肉我們怕是吃不下,反而要將自己置於險地,難道諸位還指望近衛軍為我們和他們血拼到底?只怕青主巴不得我們這樣自相殘殺。而一旦戰事持久不下,南軍、西軍和北軍的人馬趕到之後,我們的下場如何想必不用我多說,這也是無奈之舉,咱們實力有限,吞不下這麼大塊的肉,就算吞下了,短時間內的消化也成問題。還有一點,青主為何要對嬴九光動手?四大天王拒不上朝,已經惹怒了青主,青主將四軍切成八塊分化四軍實力是遲早的事情,只不過先挑了嬴九光下手而已,我們若獨吞,只怕還沒等消化下去,青主就開始對我們動手了,所以只可徐徐圖之,先解決眼前,不可操之過急!」

  眾將默默點頭,有大將頷首道:「大帥言之有理。」

  見大家沒什麼反對意見,成太澤朝旁一揮手,謝升立刻在旁擺出了羅盤,調出了星圖。

  眾人紛紛離開長桌圍了過來觀看,成太澤指著羅盤比劃道:「主攻的不是我們,由近衛軍全權負責,這也是本帥和天宮那邊商量好了的,如此可儘量避免大家的損失。以羅盤坐標分東西向,騰飛在東入口,我軍在西入口,近衛軍進入嬴九光的困居星域後直接突襲嬴九光老巢,我軍隨後進入,兵分兩路迂迴包抄,一路伏兵控制周圍,防範嬴九光兵敗後逃往未知星域,一旦發現,務必不惜代價將嬴九光給拖住,為近衛軍追殺爭取時間,務必將嬴九光這個後患給一舉殲滅。一路則立刻撲向北面令狐鬥重固守的星門入口,阻擊令狐大軍的馳援。騰飛大軍進入也和我們一樣兵分兩路,一路伏兵埋伏,一路和我們聯手阻擊令狐鬥重的援兵。騰飛從東控制星域的東半球,我軍從西控制星域的西半球。而我們兩邊在外界集結的人馬則迅速改道變向,在外界對令狐鬥重後續集結的大軍形成左右夾擊壓迫之勢,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諸將點頭,都是統兵多年的人,對著星盤這麼一講,自然都清楚明白了。

  不過有將問:「大帥,萬一青主事後食言怎麼辦?」

  成太澤道:「這點我和騰飛早有商定,我們也不會全由青主牽著鼻子走,首先立足自保。這邊一旦殲滅嬴九光,我和騰飛將立刻聯繫昊德芳、廣令公和寇凌虛,對他們輸誠,表明將繼續執行嬴九光與他們互為倚靠的路線。只要嬴九光大勢已去,就算三位天王心有不甘也不得不屈服於現實,不可能逼我們徹底倒向青主讓青主獲得更大的實力來對付他們,如此一來三軍趕來馳援的威脅自然就能解除,而我們也可借助三軍的勢力自保,如此青主必不敢食言,則大事可成!」

  「甚好!」眾人紛紛點頭贊同。

  「諸位!」成太澤警醒一聲,環視眾人,面色凝重道:「此戰只可速戰速決,不可拖延,一旦接到本帥動手號令,立刻將嬴九光派往大家身邊的督察人馬給剿殺!還是那句話,我不管大家當中有沒有嬴九光的人,我也不追查,我只想你明白,此戰就算少了你,哪怕你對嬴九光通風報信讓嬴九光給跑了,我和騰飛既反,嬴九光便大勢已去,是願繼續保有榮華富貴還是為嬴九光陪葬把一家老小的性命搭進去,願你好自掂量,總之嬴九光氣數已盡,此戰必敗!」

  眾人相視一眼,一起拱手道:「願遵大帥號令!」

  「好!今日不便長談,為免引起懷疑,大家速去吧!」成太澤揮手將眾人給遣散了。

  耳邊房事聲音不停,韓奔皺眉負手來回在庭院中。

  「啊...」

  屋內突然響起一聲高亢,亂七八糟的動靜也很快消停了下來。

  沒多久,貌似一臉神清氣爽的成太澤從屋內走了出來,對韓奔冷笑道:「聽過癮了嗎?」

  「大帥見笑了。」韓奔一臉尷尬。

  成太澤懶得理他,大步而去,韓奔趕緊招呼上人跟上。

  一行離開這個院子沒多久,管家謝升快步來到,直接推門而入。

  屋內剛穿好衣服坐在梳妝台前的婦人回頭一看,沒好氣道:「謝管家,為何如此無禮?」

  「大帥有要事讓老奴轉告如夫人,一時情急忘了禮數,還望夫人見諒。」走來的謝升連連抱歉。

  婦人也不敢太過得罪他,換了笑臉,「原來如此,何事?」

  謝升指了指梳妝台上的盒子,婦人詫異回頭看去,卻不妨謝升突然背後出手,一道寒光閃過,她連反應都來不及,一顆大好頭顱便飛了出去,熱血從斷頸處狂噴而出,鮮艷,鮮紅。

  看著身子歪倒在地的人兒,謝升嘆了聲,「本只想暫將你控制,然大帥不想讓人知道今日之伎倆,你平常又慣喜歡嚼舌頭,大帥只好拿你來祭旗」


  一顆荒蕪星球的山洞中,易容後的破軍盯著眼前的羅盤,左右各站一排將領。

  有人似乎等得不耐煩了,出列拱手道:「大人,騰飛那邊到現在還沒反應,再拖下去一旦等到援軍到來,怕是要錯失良機,末將願領一軍為大軍強殺出一條血路!」

  破軍抬眼瞅了眼,淡然道:「你這是在說屁話,我與武曲左右分兵,手上只有一億多人馬,而進入的星門外固守的人馬也有上億,對方雖不如我兵精,可打起來也不是短時間內能解決的,這才真是拖延時間,還得讓騰飛誤以為我方對他有什麼不利企圖,屆時逼得他反抗不說,我這邊人馬也必將遭受不小的損失,就算殺到嬴九光老巢,再對上對方的兩億人馬,加上騰飛等人的反撲,還怎麼打?找死麼?」

  將領道:「若是騰飛一直沒反應如何是好?」

  破軍目光又落在了羅盤上,「那就撤兵,不打了!」

  眾將有面面相覷者,有暗暗搖頭者,只能繼續等著。

  就在這時,破軍眉頭忽然一動,摸出了一隻星鈴一陣聯繫後,緊接著又摸出了一隻星鈴,接連不知與哪聯繫後,星鈴一收,沉聲道:「騰飛和成太澤那邊已經佈置好了,武曲邀我們一起同時動手,出發!」

  諸將精神一振,一起拱手道:「是!」

  羅盤一收,皆喬裝易容過的諸將隨同破軍一起飛出了山洞,迅速遁往茫茫星空。

  一行十餘人很快抵近了一座被封鎖的星門,臨時佈置的封印大陣如一團巨大的光球,封住了幽幽旋轉的星門,星門之外,無數人馬密密麻麻分佈,羅列的戰陣顯然在隨時防備意外。

  破軍等人不停,繼續逼近戰陣。

  「站住,來者何人!」有將領遙聲施法怒喝,左右人馬刀槍聚集防備。

  這裡話剛落,一旁有將領閃來,道:「是自己人。」並對那值守將領使了個眼色。

  值守將領頓時心領神會,左右摁了摁手,左右戒備的人馬立刻放下了手中刀槍。

  破軍等人近前而停,這時佈陣大軍中又有數人閃來,為首一白面長鬚漢子喝道:「什麼人?」

  值守將領忙笑道:「是騰帥派來的巡視親兵。」

  白面長鬚漢子繃著臉道:「為何我看著面生的很,還戴著假面,給我搜!」

  值守將領伸手一攔,挑眉道:「蘇大人,大帥的親兵你也搜,是不是過了點?」

  破軍等人不動聲色靜靜看著,暗中戒備著。

  白面長鬚漢子沉聲道:「王爺有令,遇任何可疑人員皆立刻押下,未得王爺法令,任何人不得擅闖,你想抗令不成?」

  值守將領冷笑道:「你這是不給我們大帥面子啊!」背在身後的手掌搧了下,打出了手勢。
awecbbs 發表於 2016-8-2 06:42
第一九零八章 圍城

  他身後立刻衝來上萬人,全部亮出了破法弓,對準了白面長鬚漢子等人,後者大驚道:「大膽,你們想造反不成?」

  「殺!」值守將領掌刀一砍,發出號令。

  砰砰砰,法力激盪,密密麻麻的流光頓時射出,將幾人給淹沒。

  「怎麼回事?」身在遠處的督察人馬見到這邊動靜怒聲斥問。

  誰知左右大軍迅速掉轉方向,對其發動了進攻。

  類似情況幾乎發生在星門外大軍的各區塊,守護星門的人馬紛紛掉轉武器突襲,全面對督察人馬動手了。

  騷亂未平,值守將領亮出一面白旗朝星門方向高舉搖晃。

  很快,那團封印大陣的巨大光球旋轉開來,中間空洞,露出了幽幽旋轉的星門。

  陳列在前的大軍陣容迅速左右放開,讓出了一條通道,破軍手一揮,十餘人立刻護在他的周圍,一行迅速朝開啟的星門射去。

  星門外的騷亂很快平息了下來,督察人馬的數量在上億大軍之中哪能泛起什麼浪來,一旦這邊下了狠心要滅掉他們,加之蓄謀之下突襲,幹掉完全是隨時的事情。

  接下來則是奉命互相警惕身邊的同僚,嚴控星鈴的使用,防止有人通報走漏消息。

  而從虛空另一頭吐出的破軍等人辨明方向,直奔嬴九光老巢……


  各地天街,附近大軍陸續來到,少則上萬人,多則超過十萬,人馬一到,立刻將天街給圍了,城頭上的將士異常緊張。

  「我乃天海府總鎮柯鎮風,速開城門!」

  四城門已封閉,防護大陣也已開啟,城下一紫甲上將無法直接進去,手持長槍指著城樓上怒喝,在他身後是上萬名來自附近地方勢力的兵馬。

  實際上無論是天街還是天街那一級級上峰,本就沒多少人馬,因為正常情況下天街一般不會出事,天街的人馬只是用來維護秩序的。之所以不怕出事則因天街的人可不少,一旦遇到襲擊守城宮隨時可組織起大批的商戶之類的反抗,不像地方駐軍周圍找不到什麼人。

  城頭上,沈千秋帶著人露面了,回話喊道:「我乃天街巡察使牛大都督麾下,奉天后娘娘懿旨搜查不軌之徒,未得天后娘娘旨意之前,任何人不得進出!」

  柯鎮風槍指怒喝:「笑話!這天街是我的轄地,連我都沒接到通知,誰知你手上懿旨是真是假,速開城門讓我驗證!」

  沈千秋大聲回覆:「柯大人想驗證很簡單,上報查問便知,帶著一群非天街人馬包圍天街是何道理,莫非想造反不成?」接著手朝後面一揮,城頭上立刻衝出一群人馬,服飾雜七雜八,都是來往天街的商客,被臨時組織了起來。

  沒人情願幹這事,奈何你不幹人家立馬動刀子殺你,你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天庭人馬動手嗎?

  總之城頭出現了黑壓壓一群人,遠多過下面圍城的人馬。

  柯鎮風目光一掃城頭,再次怒喝:「讓鐵方覺出來見我!」

  沈千秋:「柯總鎮,天后的旨意是真是假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你不但帶著一群地方人馬包圍天街,還在這裡指手畫腳究竟是何居心?我重申一句,本將奉天后懿旨來此查抄不軌,在事情未查明前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出,你柯總鎮若是想抗旨大可當眾說出來,別在這裡找什麼理由!」

  柯鎮風:「誰知你們的身份是真是假,本總鎮接到舉報,說你們是假冒的,天街大統領鐵方覺何在,不會已經被你們給謀害了吧?我警告你們,識相的就立刻打開城門,我沒耐心跟你們耗下去,再不開門讓我驗證身份別怪我不客氣!」

  沈千秋大喝:「我倒要看看你想怎麼個不客氣法,想造反的試試看,我幽冥大軍必將反賊誅之!」

  幽冥大軍還是挺是有震懾力的,城下不少人下意識看了看四周,為首統將走到柯鎮風身邊傳音勸了句:「總鎮大人息怒,動不動手暫等上面通知,畢竟攻打天街的罪名不是小事,連上面都沒下決定,我們何苦自找麻煩!」

  柯鎮風繃緊了一張臉……


  天元星天街,城外也差不多是相同的對峙情形,蕭凌波亦在與城下主將叫陣,唯一的差別是,整個東華總鎮府境內的天街都沒見總鎮大人碧月派人來,來的只有地方人馬。

  碧月已經得了苗毅的招呼,自然是不會派人來的,令東華境內的天街減少了壓力,至少沒人打著上峰的招牌施壓。

  而此時易容後的苗毅等人已經出現在了城樓上的窗戶前,觀看著外面的情形。

  他之所以要隱藏在天街,就是因為下面在各地天街的人太少了,他必須要親臨一線掌握一線的情況親自調動指揮。

  有大都督攜幽冥大軍的顯聖高手親自在城樓上壓陣,外面幾萬人馬不過區區一地方大統領麾下的人馬,根本不夠瞧,蕭凌波自然是底氣十足,一點都不用擔心,反而要好好表現。

  「我們在東軍境內天街的人都撤了嗎?」苗毅淡淡問了聲。

  一旁的楊召青回道:「除了這裡的大人說不用撤之外,其他的都已經按計劃悄悄撤離了。」

  苗毅微微點頭,接到夏侯家的傳訊說地方人馬正在趕往天街後不久,他就命下面在東軍境內天街的人手悄悄撤離躲藏了。瞞著夏侯家的人,他的人先下令開了一道城門,易容後先一步悄悄溜了,星鈴遙控夏侯家的人繼續把持著天街,反正夏侯家的人現在正全力配合著,說什麼都聽著,跟傻子一樣,很是聽招呼。

  後面嬴家真要攻城的話,那只能是讓夏侯家的人自己看著辦了。

  至於為什麼只撤離東軍境內天街的人,原因也很簡單,一旦嬴九光那邊發現近衛軍動手了,必然要狗急跳牆,都已經撕破臉了還有什麼好忍的,下令攻城是必然的,不撤離的話幽冥大軍在東軍境內的人馬搞不好要遭受重大損失。

  還有一點方便撤離的是,東軍那邊人馬基本上全部在集結保衛嬴九光的老巢,東軍境內的防禦估計差不多快成擺設,可供他撤退的人輕易逃竄,不怕圍捕,而南、西、北三軍境內的情況則不一樣,此時必然處於高度戒備狀態。

  另就是一旦嬴九光大勢已去,南、西、北三軍估計也沒必要再擔負謀反的罪名攻打天街。

  除此之外,若把人馬全部撤離的話,他怕暴露安插在近衛軍內部的人。

  他的舊部打散後遍佈近衛軍,早先佈置的時候就和那些人聯繫好了,猜到近衛軍調動的話會封鎖星鈴使用,所以要求那些沒被控制星鈴使用的人定時和這邊保持聯繫,結果現在發現有數百人同時失去了聯繫。

  不用多想,苗毅立刻猜到這邊利用青元尊的計劃奏效了,青主已經暗中出手了。

  若沒這底氣,他苗毅哪敢這樣玩,簡直是拿手上的人馬找死。

  他不能讓外界懷疑他掌握了近衛軍的動向,否則青主第一個饒不了他,人若時機剛好的全部撤了,會有人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青主會出手對付嬴家,目的達到了就立刻走人?別人懷疑還好點,一旦青主懷疑自己被他利用了才是大麻煩,別說不會放過他,他在近衛軍的那些舊部肯定也會被青主給全部剷除,估摸著青主寧可殺錯也不會放過。

  如今唯一不明白的是,他不知道青主究竟會怎麼打這一仗,他也不知道青主這邊已經策反了騰飛和成太澤。

  所以看到眼前的情形他心中有些憂慮,沉默一陣後,偏頭對楊召青交代道:「傳令各地,立刻將廣家、昊家和寇家等權貴家商舖裡的人抓起來,押上城頭!一旦發現城外人馬有攻城的跡象,命守城的人立刻大喊嬴九光謀反失敗,已被天庭擒拿!若對方執意要攻城,立刻將所拿之人全部斬了!」

  楊召青懂他的意思,喊話是要讓對方估量一下再為了個已經失敗的嬴九光攻打天街還值不值得,哪怕不是真的,能拖延一段時間也是好的,而之前不動幾家的人是為了穩住幾家,若對方真動了攻城的念頭,手上這麼多人質也能讓對方三思,一下損失這麼多經營商舖的夥計可不是小事,也是為了穩住對方!

  「是!」楊召青領命執行。

  一旁的青月和星相視一眼,儘管苗毅沒告訴她們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眼前所見所聞也足夠兩人暗罵苗毅瘋了!

  城下首將手中星鈴不知跟哪聯繫了一陣後,朝城上高喊:「天后濫發懿旨,已被陛下抓捕,城上的人還不快快打開城門!」

  蕭凌波指著喝道:「大膽,竟敢誹謗天后和陛下,看來你們是真的想造反了!」

  別說其他人不信,就連城樓上的苗毅也不信天后被抓了,這種時候青主好好的怎麼會抓夏侯承宇,肯定是下面有意造謡。他沒和夏侯承宇聯繫,夏侯令那邊倒是知情,卻有意瞞了苗毅沒告知,繼續讓苗毅的人在這裡頂著,苗毅的人死光了他也不會眨下眼睛,只要他的目的能達到便行。

  而青主那邊也不會在乎苗毅這邊的死活,此時青主的眼裡只有嬴九光,只要能穩住繼續麻痹嬴九光配合近衛軍的行動,坑了天后影響了苗毅這邊的局勢不算什麼,和嬴九光比起來,犧牲一個牛有德真不算什麼。

  很快,各地天街又是一陣雞飛狗跳,那些權貴家的商舖若是早先反抗還有用,此時掌控天街的人可是打著天后懿旨的名義組織了大量人員圍捕,人多膽肥! 本帖最後由 arty2008 於 2016-8-2 08:14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6-8-3 00:42
第一九零九章 攤牌

  一大群商舖裡的夥計被抓,被推上了城樓。

  城上臨時組織起來幫助防守的商客們看的心驚肉跳,若說抓嬴家的人,前面多少還有鋪墊能理解,現在這打擊範圍擴大了是什麼意思?

  儘管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嬴九光那邊要發生什麼,可眼前的情形讓很多人意識到了這天下似乎真的要出大事了!

  「抓了我們的人?這是連最後一點臉面也不想要了是不是?」

  寇府內,坐在亭子裡關注各路消息的寇凌虛一張臉陰沉了下來。

  自從和牛有德掛上親戚關係後,雙方還未曾全面公開撕破過臉,哪怕幽泉誘殺苗毅的事情寇家也參與了,可畢竟是私下的事情,並未公開。雖然這次一旦局勢不對,他這裡也很有可能下令攻城對牛有德的人痛下殺手,可對他來說,牛有德公開動他的人就是不對,就是放肆!

  有些事情因為地位的高低懸殊,因為實力強弱的對比,在有些人眼裡是沒道理可講的。

  寇錚亦氣憤道:「虧我們家當初那般維護他,簡直是條白眼狼!」

  唐鶴年嘆道:「不知是牛有德的意思還是夏侯令的意思。」


  廣府,書房內,廣令公冷笑連連,「聯繫他,讓他立刻放人,否則被怪本王不客氣!」

  「是!」勾越應下,心裡嘀咕,這有用嗎?人家既然敢做還能想不到你會對他不客氣?


  昊府,徘徊在亭台樓閣間的昊德芳眉頭皺著。

  蘇韻在旁溫言細語:「之前還當他不敢同時招惹幾家的人,現在看來倒是被他給麻痹了,吃了個悶虧,早知道一開始就讓幾家下面的人聯手反抗挫敗他們掌控天街的圖謀,現在動手的話,牛有德搞不好真會痛下殺手。那麼多鋪子的夥計損失了的話,一時間怕是還真難找到這麼多合適的人接手。」

  昊德芳搖頭道:「說這個沒用,關鍵是看誰先控制住了天街。在嬴九光那邊事情還沒定論前,一開始就和天庭守軍發生衝突不合適,說到底在天街利益最大的還是我們這些人,一些規矩我們自己要遵守,一旦我們開了這個頭,以後人家會有樣學樣,找個理由還不容易麼?這是我們長遠的利益…暫時讓下面人別輕舉妄動,看看嬴九光那邊的情況再說!」


  星辰殿,獲悉了天街的事情後,青主臉色綳了起來,砰!一手拍在了案上,咬牙一聲:「這究竟是誰的主意,王八蛋!」不在計劃中啊!

  上官青微微躬身,這個不好說。

  他理解青主的心情,陛下目前要針對的只有嬴家一家,在這種極為敏感很容易一引就爆的時刻,天街那邊殃及一片,萬一惹得昊、廣、寇幾家一起反了,那這事可就搞大了,將是天下大亂的局面,局面將徹底崩盤。


  砰!嬴府書房內的嬴九光亦拍案而起,天街的事情他自然已經知道了,可他的心思已經不在這上面。

  「確認東邊星門入口的督察人馬失去了聯繫?」嬴九光陰著臉惡狠狠地問道。

  左兒神情極為凝重地點了點頭,「不但是東邊的,西邊星門入口處的督察人馬也失去了聯繫,目前只有令狐鬥重扼守的北星門尚能保持聯繫!不過奇怪的是,騰飛和成太澤其他所部人馬中的督察人馬還能聯繫上,都表示無任何異常。」

  騰飛和成太澤這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除掉了兩邊星門入口處的督察人馬,沒驚動其他地方的督察人馬只是想為近衛軍多爭取一點接近嬴九光老巢的機會,卻不知嬴九光另有佈置,督察人馬採取的是短間奏反饋方式,一旦反饋中斷就能被嬴九光這邊察覺到問題。

  「沒什麼好奇怪的,只是不想過早打草驚蛇罷了!」嬴九光面目變得有些猙獰,從桌後走了出來,雙拳緊握,「近衛軍十有八九已經進了這片星域,應該正在直奔老夫的老巢!騰飛、成太澤,老夫待你們不薄,安敢背我!」

  世上許多事情就是這樣,不怕外患,就怕內亂。

  左兒大驚道:「那我們安插在兩人身邊的人為何沒反應?謡言剛起,天街的事情才剛發生,近衛軍怎麼可能就已經到了這裡?何況分散在各地的近衛軍沒發現有任何異常動靜!」

  嬴九光霍然轉身,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咬牙切齒道:「青主十有八九早就知道天街的事情要發生,說不定就是他聯合夏侯家一手預謀的!」

  「這…夏侯家怎麼會聯合青主對付我們?一旦四大天王垮了,青主下一個怕就是要對付夏侯家,難夏侯令連這點默契也不知道?」

  「不是四個,是我一個!」嬴九光恨恨一聲推開她,「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是不是近衛軍進來了,馬上就能驗證,你現在立刻安排幾件事情!」

  左兒略顯緊張道:「老奴聽著!」

  嬴九光指點著她認真交代道:「一旦確認是近衛軍突襲,你立刻傳令令狐鬥重火速率人來援,令督察人馬那邊擒賊,同時命天宮那邊的人動手,哪怕成不了也要不惜代價對青主下手。其次,命圍困天街的人馬攻城血洗。而後,你再帶上無缺他們立刻離開這裡,走得越遠越好,去未知星域中躲藏,等鋒頭過了再回來也不遲,為老夫保留一絲骨血!」

  前面的話左兒聽著還連連點頭,聽到後面,臉色大變道:「王爺,您如果覺得沒把握不如就一起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撤?」嬴九光兩眼一瞪,鬚髮皆張,張開雙臂大聲道:「老夫一生的心血皆在此地,若連老夫都走了,軍心立馬就散了,哪還有抵抗的意志?那老夫一生的心血可就真的毀了!只要老夫還能撐住,寇凌虛他們就不會坐視不理,若老夫一走,這天下就真沒老夫什麼事了!」

  左兒苦勸道:「王爺,若真是青主動手了的話,必下殺手,王爺三思啊!」

  嬴九光擺手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近衛軍來此的人必不會太多,否則我們不可能一點動靜都察覺不到,我身邊尚有這麼多人馬,令狐鬥重若想自保,也必拚命來援,完全有堅持到援軍到來的希望,若實在堅持不了,本王也不是吃素的,再遁入未知星域也不遲…好了,我意已決,不要再說了,照我說的做吧!」

  王爺這是要親自上陣拚命啊!左兒心中一片悲涼,神情複雜地看著他,沒想到堂堂天王竟然被逼到了這個地步,抱拳鞠躬道:「老奴遵命!」


  浩瀚星空,破軍一行急速馳騁,一個個目光沉冷。

  然這片星域畢竟是嬴九光的老巢,耳目遍佈,很難躲過不備發現。

  咻!幾道流光急速射來,欲逼停一行。

  十餘人立刻閃到破軍前面,盾牌齊出,轟轟震響中,盾牌將轟來的流星箭一起給轟飛了出去,一行速度完全不減,直接從埋伏有弓箭手的幾塊星體亂石中衝了過去。

  緊接著上千道流光追射而來,然而一行人看都不看,飛行速度太快,普通的流星箭完全追不上他們。

  埋伏的弓箭手大驚,這群人得是什麼人吶,這實力得高到什麼地步?

  有人迅速摸出星鈴傳訊後方。

  疾飛中的破軍沉聲道:「告訴騰飛和成太澤,就說已經被發現了,讓他們立刻行動布網,不要讓嬴九光跑了!」

  「是!」一旁將領迅速領命執行。

  星空中,騰飛率領著上百人急速飛行。

  後方追隨飛行的督察將領接到星鈴傳訊後,默默收了星鈴,臉色變幻不定,對隨行手下傳音密令之後,突然指著前面的騰飛怒喝道:「騰飛狗賊,竟敢背叛王爺,王爺有令,協助逆賊者同罪論處,醒過協同我誅賊者既往不咎,同樣有賞,隨我殺!」

  「殺!」督察將領揮槍領著部從追殺而來,人數迅速擴張到上萬人,殺聲震天。

  騰飛頭都沒回一下,臉上神情亦無任何波動,繼續前行,就像什麼都沒聽到一般。

  倒是他左右有十餘人突然調頭,皆大手一揮,密密麻麻的大軍突然憑空出現,排布星空如一堵巍峨高牆一般,前排數不清的破法弓同時閃爍寶光,鋒利流星箭已撐開箭弦,全部瞄準了衝來的督察人馬。

  衝來的督察人馬大驚,緊急剎停,為首將領揮槍指著怒喝道:「騰飛謀反,爾等想一起陪葬嗎?」

  「放箭!」對面將領卻是冷冷一聲令下。

  砰砰砰……

  如連珠炮般響起的弓弦聲急驟,無數道流光瞬間將督察人馬給淹沒。

  弓箭手一輪射擊之後,迅速上下左右分開,一聲「殺!」令震撼,大軍迅速衝出圍剿。

  騰飛依然沒有回頭,一臉冷漠,手上倒是摸出了星鈴,隨後對左右吩咐道:「嬴九光那邊已經察覺到了,可以攤牌了,命下面的弟兄將身邊的眼線全部拔掉,四方趕來的人馬立刻改道進逼令狐鬥重,扼守嬴九光老巢星門的弟兄立刻進入,按計劃布網,別讓嬴九光跑了!」

  「是!」左右將領迅速領命執行。
awecbbs 發表於 2016-8-3 05:52
第一九一零章 天妃是無辜的

  後方一場廝殺很快結束,完全是一場碾壓式的戰鬥,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

  嬴九光那邊下令動手的時候又何嘗不知道,這其實是在讓下面人送死,手握重兵蓄意謀反的元帥豈是那麼好對付的。

  戰鬥快速結束,交戰之地迅速被清空,只剩下一陣血霧飄蕩,人馬迅速集結收攏,十餘名將領收兵後全速追趕大帥。

  從頭到尾沒有回頭看一眼的騰飛知道戰鬥結束了,看著浩瀚星空,眼神有些迷惘,最終忍不住輕嘆了一聲:「王爺,你別怨我,我也不想這樣,是你們太折騰了...」

  他這倒不是虛言,他以前也沒想過要把嬴九光拱下位,可是東軍一陣陣折騰下來,下面軍心不穩不說,連他自己都感覺到了危險,同為元帥的人被誅,兔死狐悲又兼形勢所迫之下不得已而為之。

  而另一片星空,成太澤亦對麾下高聲下令:「告訴他們,務必要擊潰令狐鬥重的人馬,只要將令狐鬥重的大軍擊潰,就算嬴九光跑了,手上沒了人馬的嬴九光就什麼都不是,再也威脅不到我們!」

  「是!」下面將領迅速領命傳達下去。

  急速飛馳的武曲突然手臂高揚,隨行人員連同他一起緊急剎停,在他們前方,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人馬布列星空,後續依然有不斷趕來的人馬集結。

  武曲這邊明白,這是嬴九光的本部人馬,也是東軍戰鬥力最強的人馬,配備也是東軍最好的,東軍大部分的破法弓都集中在這些人馬的手中。

  如此大批人馬的橫欄下,根本沒有繞過的可能,不擊潰這批人馬也休想威脅到嬴九光。

  武曲目光沉冷,喝了聲:「準備!」

  手下將領迅速左右閃開,緊接著憧憧人影鋪天蓋地般嚯嚯憑空現身,數不清的人在鋪排佈陣。

  上千名紅甲大將將武曲拱衛在了中間,形成了層層保護,也形成了戰時指揮中樞。

  對方指揮中樞中的大將黑臉虯鬚,名叫雄奇,乃嬴九光親軍左右都督中的右都督。

  雄奇瞪大著雙眼盯著這邊的武曲,陡然指來,怒喝道:「武曲,可敢與我決一死戰!」

  武曲冷聲回道:「你還不配,讓逆賊嬴九光滾出來授首!」聲音隨著法力滾蕩。

  「鏘!」一聲,雄奇陡然拔出腰間寶劍,朝前一指。

  一面綉著嬴字的巨大旗幟在其身後豎起。

  「殺!殺!殺」麾下大軍立刻喊著整齊有節奏的殺聲推進,那聲音,那氣勢,簡直排山倒海一般,再膽小的人也會激的熱血沸騰。

  不過推進的速度不快,反而很慢,始終保持著陣型的穩定。

  「鏘!」武曲立刻應戰,迅速拔出腰間寶劍,用力向前指去。

  近衛軍右督衛大旗豎起,陸續有衛旗、鬥旗跟著奮力揚起,此來都是抽調來的精銳人馬混編在一起的,再下面層級的旗幟沒有了,如此大量人馬集中廝殺,小團隊的人員調動已經沒必要了。

  「殺!殺!殺!」近衛軍人馬亦以同樣的節奏喊著殺聲推進,陣勢也如同對方一般,毫不避讓地朝著對方迎去。

  人馬數量到了這個地步,到了這個量級,對峙在一起基本上沒有什麼花哨可言,只能是硬碰硬!


  王府後宅重地,美輪美奐,奇花異景不在話下,可在左兒的眼中如此美景卻透著淒涼。

  拾階而上,進了後宅正廳,左兒對背對外面的嬴九光拱手道:「王爺,確認了,是近衛軍,破軍和武曲親自領隊,已經和我們的人對峙上了。」心情很沉重,發現真的被王爺說中了,真的是近衛軍來了。

  已然換上紅晶戰甲的嬴九光轉過身來,頭盔和戰甲都顯得異常厚重,名曰鎮天坐地甲,佈滿華麗紋飾,乃天庭特別為四大天王鍛造的,已多年未穿戴過,寶甲的威武霸氣卻依然在,只是頭盔下的兩頰略見斑白髮鬢。

  嬴九光神色平靜道:「都準備好了嗎?」

  左兒神情複雜地看著他,真的好多年未見王爺披甲了,點了點頭道:「一切都按王爺吩咐的準備妥當了!」

  嬴九光也看著她,忽露微笑,道:「忽想起我們當年初識時的情形,一轉眼我們都老了好多了,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趁現在,你先帶無缺他們走吧。」

  「王爺...」左兒忽噗通跪地,叩頭道:「王爺保重!」

  嬴九光沒再說什麼,金屬長靴踩在地面發出咔嚓聲,大步走向了廳外。

  左兒抬頭,回頭,看著他走出的威武背影,雙眼已是含淚,她又何嘗不是想起了兩人當年相識時的情形,只是外人有所不知,其實兩人和昊德芳、蘇韻的情況有些類似,也有區別,他殺了她那惡毒的丈夫,兩人因為一個賭約而共同走到了今天,不知此別是不是永別。

  嬴九光站在了廳外高高的台階上,目視下方。

  外人只知他的妾室多,殊不知他多年來投入巨大資源培養的這批妾室才是他王府內的最強、最忠誠的戰力。

  數百名妾室已經全部披甲,當然並不是王府內的全部妾室,有些人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參與這樣的大戰,對他來說作用不大。

  一雙雙明眸抬舉,看著台階上的他,眼神也相當複雜。

  在這群妾室的後方,數百名紅甲修士林立,天元也在其中,也在看著台階上的嬴天王。

  嬴九光目光掃過眾人,大步走下台階,人群自動分開兩旁,又陸續調頭轉身尾隨其身後。

  一群人走出內宅,外宅又有上千名紅甲修士左右湧來尾隨...


  「什麼?」坐在亭子裡的寇天王霍然站起,厲聲道:「命援軍加快速度,快快快!」

  亭台樓閣間徘徊的昊德芳一掌拍在扶欄上,怒聲道:「嬴九光那邊情況緊急,命援軍全速前進!」

  砰!書房內的廣令公拍案而起,沉著臉道:「援軍不用結伴,速度快的可先行趕去,務必在嬴九光支撐不住前抵達!」


  天宮,後宮內,李妃和韓妃坐在了一起,一臉惶恐地竊竊私語。

  「咱們沒退路了,做了是死,不做也活不成,可至少做了還能保全家中父母,你選哪樣?」

  「可怎麼動手啊!陛下是睡著了你哪怕輕輕翻身也能問你為何不睡的人,警惕性太高了,憑陛下的修為實在是難以下手啊!」

  「韓妃,陛下最是喜歡你的身子,這個時候也只有你能想辦法試試了,趁陛下最動情的時候也許有機會下手。」

  「我一個人怕是把握不大。」

  「這不是把握大不大的問題,只能是儘力一試,陛下這邊你想辦法,我這邊去和眾姐妹們商量,一旦你失手,姐妹們也只能是聯手一搏了。」

  商定的兩人陸續匆匆出了宅院。


  星辰殿內。

  獲悉破軍、武曲的人馬已經和嬴九光的人馬正面對上了,青主也坐不住了,負手徘徊在殿內,沉聲道:「不用再遮遮掩掩了,命近衛軍全部集結備戰!」

  「是!」上官青摸出了星鈴聯繫之際,耳朵忽微微一動,看了眼琳瑯滿目的書架那邊,察覺到了法力波動,也注意到了青主兩眼眯成了一道縫隙,眸子裡有寒光閃過,不知是什麼人在和青主聯繫。

  傳令完畢後,上官青回稟道:「陛下,已經交代下去了。」

  青主卻緩緩閉上了眼睛,徐徐道:「後宮有人想作亂,嬴家派系那邊的人,除了騰飛和成太澤那邊的,一律誅殺,一個不留!」

  上官青又瞥了眼書架那邊,試著問道:「那天妃那邊呢?」

  青主稍作靜默,睜開了雙眼,道:「天妃是無辜的,為防有人利用加害,軟禁起來,派人嚴加看護!」

  「是!」上官青應命後立刻快步離去,出了星辰殿後,卻摸出了星鈴聯繫上了監察左使司馬問天。

  也沒說別的,只送了一句話給司馬問天:後宮作亂,陛下說天妃是無辜的!

  此時的司馬問天正站在一座雪山之巔,迎著凜冽寒風,身後一排假面黑衣人。

  上官青的突兀傳訊令司馬問天握著星鈴愣了一下,旋即恍然大悟,嬴家發生這樣的事情陛下都要力保天妃,可見對天妃的寵愛,天妃父母若是死於此役的話,天妃和陛下哪還能在一起下去?這是要讓自己保戰平夫婦啊!

  司馬問天趕緊摸出星鈴聯繫左部下面的人,命其不惜代價,不惜暴露也要想辦法保住戰平夫婦,否則提頭來見!


  粉雕玉琢般的天宮內,宮牆之下,一隊巡邏近衛軍,嫵媚動人的韓妃領著兩名侍女,雙方迎面而來。

  如同往常,巡邏近衛軍避讓一旁行禮,韓妃儘量一臉平靜的經過,然不平靜的事情卻發生了,近衛軍人馬突然快速閃身一圍,長槍齊出,來不及反應的韓妃等人瞪大了眼睛,插在她們身上的一支支長槍鮮血淋漓倒流。

  一道寒光閃過,領隊一刀摘了韓妃的首級。

  幾名妃子和李妃剛從一間宅院走出門口便愣住了,只見一排排破法弓正對著她們,還不等她們說話,砰砰聲驟響。

  幾乎在弓響的同時,突兀出現的一隊隊近衛軍人馬衝入了一間間妃子居住的宅院內。
本帖最後由 arty2008 於 2016-8-3 09:28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6-8-3 23:55
第一九一一章 不勝人生一場夢

  有些妃子還沒被串聯,有些妃子甚至見到近衛軍突兀闖入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冰冷的刀鋒就已經殺了過來,沒有任何商量解釋的餘地。

  倒下的不僅僅是那些妃子,妃子的侍女,還有宅院中的丫鬟,冷酷無情的近衛軍一個都沒放過。

  驚叫聲,慘叫聲,還有破法弓射殺的聲音,交織在了一起驚悚迴蕩在天宮。

  有逃竄者,立刻被追殺,被圍剿。

  一座座精雕細琢的玉樓白牆,一棟棟巧奪天工、美輪美奐的庭院,伴隨著迸射而出的鮮血,在流星箭閃過的光芒中摧毀。

  曾經面對君王的笑靨如花,曾經的雨露君恩,曾經的恩愛許諾,皆在瞬間化作冷漠,化作冰冷的刀鋒,化作倒在血泊中的殘喘,化作明眸中漸漸黯淡下去的哀傷。

  「娘娘啊!王爺危急啊!王爺可是您的親外公啊!」

  東宮內,銀霜、白雪強行闖入了修煉靜室,又跪在了地上,面對榻上盤膝而坐的戰如意苦苦哀求。

  其實韓妃那邊只是備用人選,嬴家首推的人還是戰如意,希望戰如意去求情,如果求情沒用,就採用色誘的辦法爭取將青主殺之。

  面無表情的戰如意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她們,「陛下和王爺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你們覺得這樣做還有意義嗎?不過是無謂的送死罷了,也不用我們去送死,想必殺我們的人很快就會到了,一切都結束了…」

  她這裡話才剛落,外面砰砰響的破法弓聲,還有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已經是陸陸續續傳來。

  銀霜、白雪霍然回頭看去,臉色慘白,兩人也顧不上了戰如意,迅速閃身離去,跑到外面去看究竟。

  哪怕是戰如意也迅速從榻上閃身而出。

  三人剛陸續閃身院內,一隊重甲近衛軍人馬已經嘩啦啦闖入,開始分佈站守東宮各個點位。

  最後走入的一名紅甲大將一見戰如意立刻加快步伐,上前抱拳行禮道:「參見天妃娘娘!」

  外面的屠殺聲還在繼續,側耳傾聽的戰如意親眼目睹了遠方天空數十道流光將她認識的一名妃子給射落,明眸目光再回到那將領臉上,淡淡問道:「你是來殺我的嗎?」那神態完全是生死由命的感覺,或者說有一種解脫感。

  銀霜、白雪臉色很難看,眼中的驚恐難以抹去,真正是害怕到了極點。

  來將低頭抱拳道:「豈敢!娘娘誤會了,後宮有人作亂,陛下有令,卑職奉旨前來加強東宮防禦,保護娘娘的安全,若有驚擾之處,還望娘娘恕罪!」

  他也不是傻子,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按理說嬴家誅九族都不為過,這女人卻依然沒事,可見陛下榮寵之盛,真正是集陛下萬千寵愛於一身吶,他哪敢得罪。

  他就想不通了,宮中那麼多絶色,哪個不是從一片片星空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這天妃的姿色只能說好,還達不到絶色的地步,還對陛下愛理不理的,可陛下偏偏就鬼迷心竅了一般,獨寵她一人,陛下這口味有點重啊!

  當然,這話只敢放在心裡,哪敢說出來。

  戰如意凝視他一陣,慢慢環顧四周守衛,最後看了眼星辰殿方向,聽著週遭的屠殺聲,緩緩轉過身去,拖著滑地長裙,慢慢朝屋內走回。

  銀霜、白雪心中鬆了口氣,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趕緊低頭跟著戰如意走了,感覺此時只有跟在戰如意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只是兩腿依然有點嚇得發軟……


  「怎麼回事?」

  天牝宮,聽到天宮異常動靜的夏侯承宇幾乎是提著裙子跑出來的,一群宮女擔心害怕地聚在了她的身後。

  「娘娘,不關你的事,無陛下旨意最好不要亂跑!」

  不遠處傳來冷冷且慢吞吞的聲音,原本欲升空而起看個究竟的夏侯承宇不得不按捺了下來,偏頭看去。

  瓊花玉液池畔的亭外露台,一頂黑色高帽,一襲黑色披風的高冠負手憑欄而立,微微抬頭,面無表情地看著遠處空中不時掠起掠落的人影,玉液池中也倒映著他孤立的身影。

  在夏侯承宇的眼中,高冠一貫就是如此孤傲、冷傲。

  只是夏侯承宇有點想不通,這高冠明明是來奉命查自己的,然將其軟禁在此後,卻連問都沒問一聲,看起來似乎沒有一點要查她的意思。

  夏侯承宇走了過去,邊走邊說道:「在未給本宮定罪之前,本宮依然是後宮之主,後宮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本宮有權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高冠略微沉默了一下,頭也不回的平平靜靜給了一句:「近衛軍已與東軍對陣!」

  夏侯承宇腳步一停,神色一陣愕然之後,旋即恍然大悟,聽著周圍的慘叫聲,她明白了,這應該是在清洗嬴系在後宮的人。

  想明白這點後,夏侯承宇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狂喜神色,幾乎是第一時間看向東宮方向,心中狂笑,賤人,你也有今天!

  唯一讓她感到遺憾的是,不能親自將那賤人給折磨死!

  女人一旦憎恨上某個女人,那真是歹毒之極的。


  宮中如此驚變,廣天王府,寇天王府,昊天王府,也都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廣令公、寇凌虛和昊德芳一個個或沉默、或臉色緊繃、或徘徊不定,知道青主未動他們的人後,都知道是青主給他們傳遞出的消息,表明還不想動他們,有穩住他們的意圖,讓他們對接下來的行動三思。

  對青主來說,這也是他後宮容納這麼多妃子的原因之一,用來對下面的諸侯表態、傳遞意圖。

  哪怕他對某個女人不喜歡,可若是某個女人背後的人做了他喜歡的事,他會勉強自己去臨幸那個女人,會傳遞出大家都心領神會的意思。或者有時候不便明說的話,他會對某個女人稍微透露那麼一兩句,相信那個女人會很快將其意思轉達出去。又或者說他想挑撥下面某些人的關係時,也會故意去臨幸某個女人。

  青主和後宮妃子之間的關係來往,向來是某些人的關注重點。


  「啪嗒…」

  一聲脆響,半裝酒水的玉酒杯突然從纖手中脫落,砸碎在地,酒水四濺。

  一桌精緻小菜,一壺美酒。

  常伴寂寞,見酒略貪的諸葛清突然一手摀住了腹部,一手撐在了桌上,滿臉痛楚地將額頭牴觸在了桌沿上,渾身略現顫抖之意。

  陪立左右的兩名少女見狀詫異,雙雙過來扶她,「神仙姐姐,您怎麼啦?」

  諸葛清費力擺了擺手,一隻胳膊用力撐著桌面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慢慢抬頭看著桌上的酒菜,滿臉痛楚神色的臉上竟露出一絲慘然笑意,呢喃自語了一聲,「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呵呵…」

  繼而轉身,撞翻了身後的椅子,一路搖搖晃晃跌跌撞撞地蹣跚到不遠處的榻旁,撲倒在了榻上,痛得猶如蝦米般蜷縮起了身子。

  兩名少女嚇壞了,嚇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從未見過這場面,在她們心目中神仙姐姐是不可能生病的。

  最終還是年紀稍大的那位喊道:「快去找人,快去喊人!」

  年紀稍小的立刻提著裙子狂奔而出,「來人吶,來人吶……」

  稍大那位撲到榻旁,帶著哭腔搖晃著諸葛清的胳膊,「神仙姐姐,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弓在那的諸葛清費力地睜開了雙眼無力地看了看她,接著似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努力翻過身來,將自己的身子放平躺了,努力保持了最後一絲端莊,似乎想伸手去觸摸邊上著急少女的臉。

  手終究還是沒有摸上,無力砸落,閉合上的眼角沁出兩行清淚滑落,晶瑩剔透。

  屋外,數名守衛閃入,大步朝榻邊走來,為首之人偏頭看了眼小桌上的酒菜,不是別人,正是負責看守中宿星宮的頭領方遼。

  到了榻旁,方遼喊了聲:「清姑娘,你怎麼了?」連喊了幾聲沒反應,偏頭示意一旁的女子去看看。

  女子迅速上前伸手試探,施法檢查後,嚇得手猛然縮了回來,回頭驚叫道:「她…她死了…」

  「啊!」另幾人也嚇了一跳,都忍不住隔空施法查看。

  確認人真的死了後,一個個都慌了,他們負責看守的,人卻死了,如何交差?

  有人驚恐道:「怎麼辦?」

  「不會的,不會的。」榻旁的少女搖頭痛哭了起來,搖晃著諸葛清求她快醒過來。

  也有人很快發現了不正常,發現了桌邊摔碎的酒杯和翻倒的椅子。

  從頭到尾無動於衷的方遼回頭看了眼,淡然道:「不用查了,是聖尊的意思,通知無量天便可,其他的不用我們操心。」毒就是他下的,他心裡自然是清楚,看了眼諸葛清那絶美容顏,心中暗道一聲可惜了,轉身不疾不徐地離開了。

  城樓上,負手站在窗前的苗毅忽然舉目看向了遠方,遠方似乎起風了,樹木搖擺,黃塵捲向天空如柱,忽又潰散開來飄忽不定。他的心緒亦是如此,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青主那邊的動作怎麼樣了,數萬名分散於天街的幽冥人馬隨時可能會遭遇攻城,可他依然站的筆直,目光堅毅,嘴唇略緊繃。

  城下城上依然在叫陣,互相恐嚇,刀已經架在了被押上城頭的商舖夥計脖子上,站在一旁窗前看著這一幕的星,似有所感地輕輕嘆了聲:「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夢…」

  苗毅微微偏頭,靜靜斜睨了她一眼。
awecbbs 發表於 2016-8-4 06:40
第一九一二章 大戰

  然而城下的叫罵聲似乎也靜了下來,城上眾人紛紛覺得奇怪起來,只見城下將領一陣交頭接耳後,城下圍城的人馬忽然快速集結,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剛才還喊著要攻城的人馬集結好後突然一溜煙地跑了,跑得一個不剩,城下一片安寧。

  城樓上的苗毅也愣住了,什麼情況?

  只因他不知青主那邊已經策反了成太澤和騰飛,成太澤是丑路元帥,天元星在人丑星君的管轄範圍內,也隷屬成太澤的地盤,能聽嬴九光的攻城才怪了。

  苗毅回過神來的第一反應就是讓楊召青去詢問其他天街什麼情況。

  還不等他相問,手握星鈴的楊召青已經主動上報了,「大人,東軍境內有不少地方已經開始進攻天街城池,不過奇怪的是,子路和丑路境內圍城的人大多都撤了,只有寅路境內的天街遭受了攻擊。」

  怎麼回事?苗毅有些不懂了,不過意識到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隨後果斷下令:「傳令各地,嬴家商舖裡的人全部砍了,一個不留!」就算滅不了嬴九光,他也得傷傷嬴九光的元氣。

  「是!」楊召青迅速領命執行。

  一旁的星卻是聽得心驚肉跳,天下八千八百八十八條天街,每個天街所屬於嬴家的各種商舖怕是得有個小十間吧,全天下一起,嬴家在天街的商舖估計得有小十萬家,每間商舖打理的人估計平均下來十人是起碼的,也就是說牛有德這一聲令下就得有近百萬人的人頭落地,回頭嬴家就算能拿回商舖,估計想一下找這麼多知根知底好掌控的熟手也是個頭疼事,這可不是一點點人。

  念及此,星不禁想起了苗毅當初在黑龍潭下令殺她族人時的情形,同樣的冷漠,這次卻更加無情,什麼叫一將功成萬骨枯她這次算是加深了體會。

  然而上次新任蜧王莫游來看她時,接到那批數量龐大到嚇人的仙元丹時的反應她也是歷歷在目的,牛有德如此厚報,莫游似乎放心了不少,覺得她在這裡應該不會受什麼委屈,同時很高興的表示有這批仙元丹足夠蜧族再培養一批族人,所以看著冷漠下令的苗毅,她的情緒有些複雜。

  而苗毅卻是要想辦法確認這是怎麼回事,趕緊聯繫碧月詢問,還真問對人了。

  碧月顯得有點哀傷,她不但接到了上峰的傳令解除圍城,之前還接到了天元的傳訊,天元說成太澤和騰飛已經背叛嬴九光,破軍和武曲已經親領大軍殺入嬴九光的老巢,天元擔心自己能不能躲過此劫,告訴碧月,讓她做好逃離的準備,她和他的關係在那,一旦事敗估計相關的人不會放過她。

  畢竟夫妻一場,天元這個時候還能惦記她的安危讓她如何能不感動。

  原來如此!苗毅總算明白了楊召青所報是怎麼回事,又接著聯繫夏侯承宇,獲悉青主已經在清洗嬴家在後宮的勢力,不知為何,忍不住多問了句:天妃如何?

  夏侯承宇:那賤人乃是禍的外孫女,豈能有好下場,只可惜本宮不能手刃!

  死了麼?苗毅心中黯然,往事一幕幕浮現,慢慢閉上了雙眼,不過很快又深吐出一口氣來,就如同他果斷拋棄了諸葛清一般,也迅速將戰如意的事拋之腦後,還有這麼多弟兄的生死未定。

  一冷靜下來,苗毅又在暗暗罵娘了,連夏侯承宇都知道了的事情,他就不信夏侯令不知道,卻沒第一時間通知他,害他白白提心吊膽這麼久,估摸著那王八蛋是針對嬴家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了之前的合作勁頭,又拿捏了起來,給老子等著!


  天翁府邸,擎天大樹下,夏侯令的目的的確已經達到了,後面的事情已經無所謂,也沒必要再保密,嬴九光是死是活已經不是他能掌握的,全看青主那邊了。

  「解除府邸的禁令,讓他們回去吧。」負手仰望星辰的夏侯令雲淡風輕一聲,頗給人高深莫測的感覺,他倒要看看夏侯家上下知道發生了什麼後該如何看他。

  「是!」衛樞領命,走到靜候的其他幾房那,拱手道:「家主說諸位可以回去了。」

  一群人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得了話立刻陸續起身走了,要不是忌憚那神秘護衛,非得問問情況不可。

  各區域的天街執事卻依然沒放開,天街那邊的事情還沒了,近千處天街正在遭受圍城的人馬攻打。

  相對於天街的事,對有些人來說已經是小事,重點關注點全部集中在了嬴九光的老巢,那才是改變天下利益格局的關鍵。

  星空中數不清的雙方人馬已經激烈交戰在一起,爆炸動靜似乎要掀翻整個星空一般。

  雙方幾乎是同時盾甲結陣在前組成厚厚的防禦外殼,弓箭手在後,無數流光對射,在這種情況下什麼坐騎跑出來都會被瞬間轟殺,什麼法寶祭出都會被打成廢渣,完全是硬實力的對抗,幾乎沒有任何討巧的可能,無論誰想遏制對方都要最大可能的消滅對方有生力量。

  雙方前排防禦不斷被轟開,又不斷填充上,完全是在拿人命去填。

  雙方也不僅僅都在防禦,戰鬥瞬間進入白熱化的同時,武曲和雄奇幾乎雙雙同時揮劍指向對方怒喝:「殺!」

  雙方陣營內立刻有成百上千道由人組成的甲殼巨龍衝殺向對方。

  大戰有大戰的方式,不比苗毅在黑龍潭之戰,雙方成百上千甲龍衝出的同時,雙方射擊的目標亦迅速調整方向,沒有直接迎頭射擊衝來的龍頭,而是集中流星箭射擊衝來巨龍的中段,硬生生將衝來的巨龍給攔腰截斷了,攔擊巨龍後續的補充力量,眼見龍頭衝來也不攔,雙方皆放開了口子,任由龍頭衝入,然後迅速合攏口子,以絶對優勢兵力圍剿。

  看似這少部分放入的人應該很容易被剿滅,可這對雙方來說,都是很冒險的打法,一旦衝入的人馬之中暗藏伏兵,對雙方的陣營來說都會很麻煩。

  可對雙方來說又不得不這樣幹。

  武曲知道自己這邊最缺的就是時間,一旦等到對方大批援軍趕到的話,那麻煩就大了,所以務必要速戰速決,否則大可以打消耗戰。

  雄奇則知自己這邊的破法弓數量不如對方,跟對方破法弓耗下去的話是自找敗路,一旦被對方把自己這邊的人馬大量消耗掉了,根本無法抵擋,只能是決一死戰,要麼死死纏住對方,要麼力求擊敗對方。

  於是雙方幾乎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同樣的戰法。

  不出所料,雙方衝來的龍頭之中都暗藏大批人馬,一衝殺進來,立刻釋放了出來,雙方前排的弓箭和盾牌防線立刻被衝亂了。

  「殺!」武曲和雄奇又幾乎是同時揮劍怒吼著指向對方。

  雙方大軍立刻全面放棄了弓箭和盾牌,皆高聲喊「殺!」震盪星空,雙方如潮水般衝撞在了一起,一時間血肉橫飛不斷,雙方大軍徹底融合在了一起,只有雙方中軍陣營在混亂中遙相呼應各自指揮各自的人馬。

  各種七情六慾武器釋放出的光華在戰陣中閃爍不斷。

  這種大戰,大多人一輩子都遇不上一次,固然是在拚命,可只要打贏了能活下來的,立下了功的,前途都將是一片光明,必然是以重賞鼓舞士氣、鼓舞後人,否則誰會拿自己的命去堆?

  當然,這個時候不拼也不行,一旦被推上了戰場由不得你後退,你若不死在戰場上也將被自己人軍法陣斬,一條路能拚個前途,一條死的狗屁不值,你選哪條?

  近衛軍固然是精銳之師,可嬴九光的親軍也不是吃素的,乃是整個東軍最精銳的一支人馬,這一仗的慘烈程度可想而知。


  「蕭澤,你竟是監察左部的人?」

  星空中一隊急行趕路的人馬突然停下,戰平侯府的一名管事,攔在了戰平和嬴珞環的身前,苦苦相勸,嬴珞環驚斥一聲,俏臉上滿是羞惱吃驚神色。

  而此時的嬴珞環亦是一身戰甲,巾幗不讓鬚眉的俏模樣,知道父親遇到劫難,她立刻召集了侯府內所有能派上用場的人手,不管男女,一起跟著丈夫火速趕來馳援。

  這就是下面有自己人的好處,遇事總能全力相助。

  偏偏戰平一支在騰飛的麾下,若嬴九光早知有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只怕早就提拔戰平為星君,能幫他掌控更多的人馬,青主本也有這個意思,但嬴九光為了整頓東軍,顧及影響刻意把戰平的前途給壓了壓,想著只要有他在,戰平以後有的是機會。

  那蕭澤苦笑拱手道:「侯爺,夫人,你們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天妃娘娘考慮啊!後宮嬴天王那一幫子,陛下唯獨留了天妃娘娘,這是何意?榮寵不減吶!難道侯爺和夫人真的要逼死自己女兒不成?啊…」口中忽然發出一聲慘叫,鮮血跟著噴出。

  嬴珞環突然出手,一槍捅進了蕭澤的心窩,美目滿含煞氣地恨恨道:「狗賊,去死!」揮槍直接將人挑飛了出去,也懶得收什麼戰利品了,看向了皺著眉頭沉默不語的丈夫戰平,一把抓了戰平胳膊,一臉激動又誠懇的模樣問道:「夫君,妾身平常待你如何?妾身雖是天王之女下嫁,可夫君的起居妾身可有怠慢之處?平日屈膝伺候夫君鞋襪,茶水端送可有一樣怠慢?」

  戰平嘆道:「不曾怠慢。」

  嬴珞環雙目噙著淚光,「我知夫君難處,如意畢竟是你骨肉,與我父比起來輕重有別,可嬴家並未虧待我們,他也畢竟是我父親,如今父親有難,我不能袖手旁觀,兩頭相比只能是犧牲一頭,何況你我若背叛父親,就算能保如意一命,你我無臉見人,如意今後又有何面目做人?若父親過了這一關,青主也不敢妄動如意!夫君,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只為報父恩,求夫君助我一臂之力!」
本帖最後由 arty2008 於 2016-8-4 09:0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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