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飛天 作者:躍千愁 (已完成)

   
my2070u 2014-7-7 16:57: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74 11817724
arty2008 發表於 2016-8-14 18:33
第一九三三章 弄巧成拙

  聽他這麼一說,秦夕有點心驚肉跳,她本是個性子清淡的人,若不是為了女兒根本不會捲入這樣的事情。

  想到風北塵就是死在了苗毅的手中,整個小世界都被苗毅給蹚平了,加之又擔心給秦薇薇招惹麻煩,有點緊張地問道:你想說什麼?

  楊慶:秦夕,遇上想不通的問題時,不能鑽牛角尖順著去想,可以先做最壞打算,以最壞結果來逆推此事,那麼一切異常都可以解釋得通了。如此一來,閻修的異常舉動可以這樣來解釋,審問時摒退李默金等人,是為掩蓋審問過程!審問之後以莫須有罪名立刻全部當場處死,同樣是為了掩蓋審問過程,也是在掩蓋審問結果!為什麼事前事後都要掩蓋審問過程?其中必有不為人知的隱情,結合這麼快出了結果,我懷疑閻修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審訊手段,真相已被閻修給挖了出來!為什麼又要掩蓋審問結果?假設閻修已經挖出了真相,那麼就是為什麼要掩蓋真相?在我這裡,答案很簡單,現在苗毅和我翻臉不合適,將所有人株連處死,就是為了將事情掩蓋過去,不想讓我知道他們已經知道了真相,以此結果再逆推整件事…一切都可以解釋得通!

  儘管他說的好像很清楚,可秦夕的腦袋和他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根本跟不上他的思路,還是聽得有點迷糊,似懂非懂,她不認為一切都能解釋得通,有點不願接受這個結果,帶著牴觸的情緒問道:你不是篤定方遼不會說出真相嗎?現在又冒出個閻修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審訊手段,什麼秘密審訊手段?你早幹什麼去了?

  楊慶目光遠眺窗外,一聲無力嘆息,手上星鈴回覆:我也不知道閻修是不是有秘密審訊手段,只是憑他的頭腦能被單獨派來查案,應該是有原因的,令我有所懷疑而已!如今的閻修基本上不與任何人來往,也不把持任何權力,甚至是不跟人說話,幾乎斷了和外人的所有正常交流,一直如同苗毅的影子一般,不出任何風頭,低調得不像話,誰也搞不懂他在想什麼,有什麼實力,暗中都做了些什麼,這種隱而不露躲在陰影下的人讓摸不清底細才是最讓人頭疼的,如果問題真的出在閻修身上,那的確出乎我的意料…也許是命吧!

  秦夕有點抓狂,不想聽這個,怒斥:楊慶!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這樣會害死薇薇的,苗毅能殺諸葛清,就能殺薇薇!

  楊慶安慰道:你多慮了,諸葛清會死,是因為她沒任何勢力背景,連唯一的玉女門也被我瓦解了,孤零零無依無靠只能任人擺佈,苗毅一怒之下不會有任何顧忌才會處死她,但凡稍微能有一點掣肘苗毅的背景,能讓苗毅稍微有一點顧慮多想想,她這次也死不了!有些話講出來可能讓你不愛聽,可現實和真相就是如此血淋淋,而薇薇不一樣,有我在這裡苗毅就不敢亂動薇薇,他這次要掩蓋真相就是不想和我翻臉,不動我,就不會動薇薇,你大可以放心!

  秦夕恨恨道:但願你這次料事如神,若再出什麼差池害了薇薇,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楊慶怒道:你現在知道她是你的女兒了?你當年給她取名視同草木之微那般輕賤的時候,她嗷嗷待哺你扔下她一走了之的時候怎麼不說這話?你現在敢讓她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嗎?

  此話一出,秦夕頓時潸然淚下,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趴在了石桌上嗚嗚哽咽,傷心,無盡懊悔。

  楊慶收了星鈴,憤然轉身走到長案後面的椅子上坐下了,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點失控,知道是因諸葛清之事出了婁子而受了影響,趕緊平復,閉目呼出一口氣來。

  一旁的青菊觀察了一會兒,試著問道:「大人,怎麼了?」

  楊慶睜開雙眼,搖頭苦笑:「一點小事,我卻搞失手了,諸葛清的死因應該被苗毅給查出來了。」

  「啊!」青菊大驚,這可不是小事,和謀殺了苗毅的女人沒什麼區別,驚恐道:「那怎麼辦?」

  楊慶靠在椅子上嘆道:「苗毅有心掩蓋這事,目前應該不會有事了,以後會不會找我算賬,那就不知道了…只恨我一步錯,卻是步步錯,害了薇薇!」

  青菊再次吃驚:「牛有德對小姐做了什麼?」

  楊慶無奈擺了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沒對薇薇做什麼,暫時也不會對薇薇做什麼,只是這次事敗,怕是害薇薇永遠失去了做正室的機會,也讓雲知秋正室的地位越發牢不可破,我只能是期待雲知秋不要出事,一旦雲知秋出事,可能就是薇薇的死期,就算薇薇不死,苗毅也會讓她生不如死!」

  青菊瞪大了眼睛:「為什麼?」

  楊慶嘆道:「很簡單!我已經對雲知秋下過一次手,前隙才貌似消弭,我這次又對諸葛清下手,只要不傻的都能看出我歸根結底是盯上了雲知秋的位置,如果雲知秋以後再出什麼事,不管和我有沒有關係,苗毅都會懷疑到我頭上,他本就提防著這個,現在我反而更加弄巧成拙了…所以目前看來,不但要期待雲知秋不要出事,如果雲知秋有事咱們還得想辦法保護,否則他不會讓薇薇好過的,他如今的脾性做得出這樣的事!」

  青菊痛苦搖頭道:「大人,恕婢子說句不當說的話,其實您真的沒必要這樣幹,許多事情都是您一廂情願,小姐她本人未必想爭這個正室的位置!」

  「你呀!」楊慶抬手朝他點了點,嘆道:「薇薇那丫頭現在的想法也是一廂情願,說是目光短淺也不為過。是!她現在的確是不想爭,可是將來呢?將來等她有了孩子,明明是一父所生,只因自己是妾室,自己的孩子就要處處低兄弟一頭,各種辛酸屈辱也將接踵而至,到時候不用我提醒,她自然知道什麼叫後悔!」

  青菊默然,想想也有道理,再抬頭,快步走到了楊慶椅子身側,抓了楊慶的手,半蹲跪在他跟前,抬頭看著他道:「大人既擔心苗毅將來會因為諸葛清的事找你算賬,又知小姐沒了成為正室的希望,不如早做打算!」

  「哦!」楊慶垂視著她,饒有興趣地問道:「作何打算?」

  青菊目光毅然決然道:「既然已知曉可能沒什麼好結局,大人也就不必再顧慮什麼自己行不行或能不能做成,不妨做自立打算,婢子相信憑大人的能力,定值得期待!」

  換了早年,她是不會如此忌憚苗毅的,甚至還挺欣賞苗毅的,斷不可能對楊慶說出這樣的話來,然而如今的苗毅讓她隱隱感覺有些害怕。

  說到底,還是因為苗毅的權勢越來越大,許多人的心態都改變了,苗毅本人如此,她青菊對苗毅的心態又何嘗不是如此。

  許多事情再難回到從前,如今的苗毅再也不可能變回那個害羞躲在浴池裡的那個的苗毅,而她青菊也再也變不回那個站在浴池邊肆意調侃苗毅的那個青菊。

  「呵呵!」楊慶輕輕一笑,抬手撫了撫她的腦袋,目中有欣慰之情,溫和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信不信只要我敢這樣做,不用苗毅殺我,立馬有人會取我性命,他要毀掉現在的我,可謂易如反掌!」

  青菊驚訝道:「誰?」

  楊慶放開她,又慢慢站了起來,慢慢踱步到窗邊,目光茫然道:「一個讓佛主忌憚的人,一個讓青主忌憚的人,一個將六道餘孽摁在煉獄不能動彈的人,那人手上還有多少底牌我一無所知,但我卻能感受到那隻手在冥冥之中推動著整個局勢,沒有他在暗中相助,苗毅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大音希聲,大象無形,深藏不露,高不可測,驚才絶艷,而且為達目的很有耐心,這樣的人很可怕,他對我一清二楚,我卻連他在哪都不知道,我甚至擔心金漫接近我也是他安排的,死一個諸葛清在他眼裡不算什麼,敢觸及他底線壞他事的話,應該就是我的死期,目前的我沒任何和他鬥的資格,就算我投靠天庭躲到青主那裡去,估計也難逃一死…」

  一轉身見青菊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己,楊慶微微一笑,「不說這個了,你把另一件事情辦一辦,暗中讓苗毅的其他妾室知道他處死諸葛清的事,這事薇薇那邊是不好張揚的。」

  青菊愣了愣,不解道:「為何?」

  楊慶負手身後,再次轉身看向窗外,輕飄飄道:「諸葛清死的悄無聲息多沒意義,不能白死,多少還能發揮點利用的價值。兔死狐悲吧,先在她們心中埋下一顆種子,以備將來伺機催發,雲知秋那邊我們是不好再動手了,只能改變策略,薇薇以後由爭變成不爭,由動化靜,安安靜靜在邊上看看別人和雲知秋爭個你死我活未嘗不是個選擇!」

  青菊恍然大悟,明白了,大人終究還是沒放棄為女兒爭取的機會,所謂的不爭其實也是一種爭……
arty2008 發表於 2016-8-15 03:37
第一九三四章 我自巋然不動

  沐浴而出,頂著漫天繁星和月光,苗毅和雲知秋登上高台,眺望茫茫夜色。

  歡愉之後,是雲知秋建議苗毅暫時放下一切公務,陪她出來走走的。

  夫婦兩人都是一身寬鬆袍子,長髮無拘束,夜風來,隨之飄蕩。

  寧靜,此情此景,一股怒火發洩之後的苗毅心緒也平靜了下來,慢慢偏頭看著並肩而立扶欄遠眺的雲知秋,問道:「你應該知道楊慶最終所圖的?」

  雲知秋淡淡一笑:「正因為我知道他所圖。」

  苗毅略皺眉,不解道:「那你還摁下?」

  「月行宮境內的夜景真美啊!」雲知秋答非所問地嘆了聲,秀髮不時隨風颳過臉龐,目光柔柔欣賞著夜色戀戀不捨,道:「是你自己太情緒化了,就你個人而言,楊慶所圖可曾謀害過你?可曾背叛過你?可曾做過不利於你的事?不但沒有,反而有功於你,有大功於你!」

  苗毅稍怔,有點被雲知秋的說法給說愣住了,真要分開來看,僅僅針對他個人的話,楊慶還真沒對不起他稍後反應過來,發現雲知秋在轉換概念,「針對你和針對我有什麼區別?」

  聽到這樣的話,雲知秋笑了,臉上浮現發自內心的笑意,卻輕輕搖頭:「至少說明他和你始終是一條道上的人,對你始終沒有二心!至於對我站在他的立場上來說,他這樣做有錯嗎?楊慶那樣的人,你讓他心甘情願讓自己的女兒做妾一點怨言都沒有,可能嗎?他又不是木頭,換了楊召青和閻修的女兒如此境況的話,不單單是他們二人,換了任何人都會有這想法,只要有得選擇,你牛二將來有了女兒也是一樣!」

  苗毅嘆道:「道理我明白!只是他的手段往往令人防不勝防,秋姐兒,我很擔心,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不!你不明白!」雲知秋斷然否認,轉過身來,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牛二,妾身問你,以廣家論,廣家的那些妾室可有誰敢動用武力將王妃媚娘給除掉?」

  苗毅一愣,狐疑道:「你是想說...」

  雲知秋搖頭:「直接回妾身的話便可。」

  苗毅稍微思索了一下,道:「不敢!」

  雲知秋又道:「嬴九光又如何?嬴九光想將戰如意扶上後位,可敢動用武力除掉夏侯承宇?」

  苗毅搖頭道:「不敢!各種手段都可能,唯獨不可能動用武力,在天宮不可能得手,就算不在天宮,夏侯承宇出行時身邊大軍隨行,高手如雲,一旦事敗,沒人承擔的起這個後果,夏侯承宇是天后,不是一般的妃子!」

  雲知秋點頭道:「就是這麼個理!他楊慶不敢用武力來對付我,稍有敗露的後果他承擔不起,所以他只能偷偷摸摸使些小伎倆!只要大人一路向前站得更高,妾身就越安全,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小伎倆不足為懼!妾身不怕他聰明,不怕他手段高明,就怕他不夠聰明,就怕他手段不夠高明,就怕他沒本事為大人效命!他若沒這本事,我要除他易如反掌,他若有本事,妾身就容他一展所長!」

  她揮袖一指遠處月色下的隱約高山:「若大人能登高雄視天下,妾身能陪伴大人身邊看那高處風光,楊慶再聰明又如何,手段再多又如何?妾身居高臨下,任他蹦蹦跳跳,在妾身眼裡都只是一些小把戲,蹦得再歡又怎樣?他不過妾身腳下一塊借力登頂的踏腳石而已,屆時可要可不要,誰怕誰?」

  「...」苗毅張嘴欲要說什麼。

  雲知秋抬起手掌在他唇邊輕輕擋了一下,「我雲知秋乃你苗毅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這一點無人可取代,誰來都搶不走原配二字,這個家裡,除了我配叫你牛二,還有誰敢造次?」一根手指用力指向腳下,明眸映襯月輝如星辰閃亮,咄咄逼人,鏗鏘有力道:「我就站在這裡,任他風來雨來,任他腥風血雨,任他乾坤顛倒,我自巋然不動!」

  眉飛氣揚,抑揚頓挫的語氣令人振聾發聵!

  苗毅愣愣看著她,發現這一瞬間的雲知秋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異樣風采!

  那一抹風華令人驚艷,大氣磅礴,氣吞星河,令他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而他更不知的是,在他胸口的衣領下,那顆墨綠珠子上亦有一道暗光閃過。

  「牛二!你只需知道一點,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任他楊慶聰明蓋世,手段絶倫,放他一萬個楊慶過來也做不到!如果他真的做到了,那我肯定不是輸在他的手裡,而是輸在你牛二的手上,而是你牛二想拋棄我,只要你牛二堅定站在我身後,為我撐腰,區區魑魅魍魎的伎倆等閒過之,我誰都不怕!戰如意如何?嬴九光謀反又如何?哪怕天塌地陷,只要青主給她擋著,誰能動戰如意分毫?區區楊慶又何足為懼?縱使靈巧多變,也不過一為大人牽馬墜蹬之徒,我一婦人不把他放在眼裡,大人難道還怕他?大人胸懷難道還不如我這婦人?」

  是啊!苗毅兩眼一亮,忽有醍醐灌頂之悟,只要自己的實力越來越強,雲知秋身邊的保護力量就越牢靠,被武力傷害的可能性就越低,楊慶越聰明厲害,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就越能加強對雲知秋的保護力量,只要自己護著雲知秋,一些紛紛擾擾的伎倆根本就沒用,除非自己不信任雲知秋被迷惑了,當以此為警醒銘記!

  一想通這個,苗毅心中不禁感嘆,這究竟是楊慶在算計雲知秋,還是雲知秋在算計楊慶,一智計百出,一有容乃大,前者再怎麼花樣百出,也不過後者天地中的花開花落而已。

  由此及他,令苗毅暗有所悟之餘,心中也汗顏,自己竟被楊慶亂了心智,心胸居然還不如一個女人,不禁對雲知秋拱手道:「苗毅心胸不及夫人也!聽夫人一席話,苗毅茅塞頓開!」

  見他氣色霍然開朗,雲知秋微微一笑,這就是她非要他放下公事拉他出來走走的原因,若一直對楊慶所為耿耿於懷,抱著那心態還怎麼跟楊慶打交道,那情緒也影響其他事。

  誰知她一笑之後,卻又挑眉道:「少來這套,我可沒什麼心胸,我只是一個小女人!我實話告訴你,諸葛清若敢踰越一步,楊慶不除她,我亦殺她!另外,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身邊出現第二個這樣的女人,否則我不介意把她變成第二個諸葛清!還是那句話,沒我的同意,別的女人休想進這家門,你少在這捧我動什麼歪心思,我不吃這套!」

  轉眼又變成了潑婦!

  苗毅剛換上的好心情瞬間壞了,臉一沉,腦海中也瞬間閃過了皇甫君媃的影子,他其實琢磨過如何讓皇甫君媃進門的事,總不能一輩子不給人家一個交代吧,皇甫君媃的身份背景本就麻煩,他還想等自己實力強大了再解決,誰知雲知秋這話又在這事上壓了塊石頭,一塊石頭壓一塊石頭的,不知何時才能掀翻。

  不過他嘴上卻不承認,冷哼道:「是你自己想多了!」

  「希望如此!行吧,大人還有許多公務處理,妾身就不打擾!」雲知秋扔下話轉身飄然飛落高台,朝庭院深處走去,雪兒隨行跟著,千兒在高台下抬頭仰望,等著苗毅。

  高台上的苗毅走到這邊欄前,看著庭院中款款而去的身影有些無語,之前讓他放下公事出來走走的是她,現在讓他去處理公事自己先跑了的也是她。

  不過再迴首遠眺蒼茫夜色,心中抑鬱之情的確是一掃而空,耿耿於懷的事放下了,整個人神清氣爽不說,還多了幾分豪情,琢磨著在雲知秋身上折騰發洩的效果還不錯,一想到雲知秋之前在浴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樣子,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戲謔...


  鬼市燈火斑斕,湖中燈火闌珊,船來船往。

  信義閣,一間居高臨下的窗口,曹滿的面孔隱藏在深深的黑暗中。

  一場風暴已經過去,他自然也回來了,只是手中的星鈴緊攥,對他來說,似乎又有一場風暴即將來到。

  嬴九光轟然垮台,帶給他的是震撼,他很清楚,兄弟們只是出了點小力,並未出大力幫夏侯令,擔心夏侯令瞎搞殃及池魚,所以連他也早早躲避了,可夏侯令居然就這樣把威震天下這麼多年的嬴天王給弄垮了,摧枯拉朽一般,打得嬴九光沒有還手之力,一舉摧毀!

  借力打力,贏得乾淨俐落!

  事發時禁園內的情況他已經獲悉,掀起滔天巨浪的夏侯令卻在那棵大樹下抱了本書秉燈夜讀,指揮若定間在那悠閒撫琴,雲淡風輕地揮一揮衣袖,優雅間令外界天翻地覆,逼得一代巨擘含恨而終。

  事到如今,他方知自己小看了老二,自愧不如,他現在似乎真的有點明白了父親為什麼會讓老二接掌家主之位,父親看人的眼光還是準的。

  如今夏侯府那天被集中在禁園內的人,明白事情真相後,明白外面發生了什麼後,再也沒人有底氣在背後嚼老二的舌頭,都被老二那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優雅給鎮住了。

  他相信其他那些躲在暗中的兄弟也跟自己一樣震驚,可是他現在的心裡卻有點發寒,剛剛接到了老六的傳訊,讓他小心,同時讓他提醒其他兄弟小心!
arty2008 發表於 2016-8-15 23:04
第一九三五章 忠心可鑒

  老六沒其他兄弟的聯繫方式,暗中人馬中只有他有其他兄弟的聯繫。

  他不知道老六怎麼會知道牛有德小範圍密談的事,估計牛有德身邊有老六的人,對夏侯家來說,這也很正常!

  只是他無法確認老六說的是真是假,夏侯令居然有對他曹滿動手的意思,會嗎?

  有些事情不敢往深了去想,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暗中的兄弟就他是明擺著的,父親過世後他成了暗中兄弟聯繫的中樞,不知道是不是夏侯令察覺到了什麼,他對夏侯令的威脅最大,夏侯令要收權的話,很有可能第一個就要拿他開刀!

  聯想到夏侯令這次對付嬴九光的手段,曹滿真正是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隱見一場風暴即將撲面而來。

  他有先下手為強的念頭,可父親留下的制衡方式,只適合大家抱團,某一個人單獨起事難有勝算,自己沒有夏侯令要對付自己的切實證據,那些兄弟不可能輕易跳出來支持自己。

  怎麼辦?巨大的難題擺在了他的面前!

  敲門聲響起,七絶入內,稟報了一些情況。

  正要退去時,曹滿抬手讓他等等,揹手在屋內來回走了走,方停步道:「聽說牛有德回來了,你聯繫他,讓他過來聚聚。」

  七絶聽出了他的語氣和以前招呼牛有德過來不一樣,畢竟如今的牛有德已經不是以前的什麼鬼市總鎮,地位不一樣了,應了聲「是!」,當即摸出了星鈴聯繫苗毅。

  聯繫之後,七絶回道:「牛有德說他目前沒空,等有空閒再來拜訪。」

  曹滿微微點頭,道:「那你過幾天再聯繫一次。」沒說牛有德可能要對付他的事情。

  不過七絶感受到了東家急於和牛有德見面的心情……


  天明之後,苗毅陪著雲知秋一起去了家眷聚集的山林,一幫算是比較有地位的家眷跟雲知秋一起去了各地尋找安置點,苗毅又和令狐鬥重等人小議了一陣,隨後又去了正氣門的落腳點見正氣門的人。

  各方面走了個過場,回到都統府,進入一間偏殿內,上百人正在忙碌,正在整理五千萬人馬的名冊,楊召青統攬,這是目前最要緊的事。

  苗毅進入後沒有打擾,只走到楊召青身邊問了聲:「準備得怎麼樣了?」

  楊召青回頭一看,趕緊行禮之後稟報導:「快了,今天貶降人員的名單就能出來。」

  也是沒辦法,五千萬人馬各人的級別不同,不可能全部一貶到底。

  苗毅點了點頭,正要離去卻又忽然接到了衛樞的傳訊,苗毅遂去了偏殿內的一間單間,沒在外面打擾眾人。

  一聯繫上,苗毅在那客氣:衛總管,不知有何吩咐?

  衛樞也很客氣:豈敢吩咐大都督。

  苗毅:衛總管有事儘管吩咐。

  衛樞:那衛某就有話直說了,天街這邊夏侯家的不少商舖遭遇了劫難,要解調其他商舖的人手,不巧的是不少人手目前被正氣雜貨舖的人占著,還煩勞大都督催促一下正氣門的人儘快將雜貨舖交割回去。

  苗毅暗暗一樂,估計是知道了正氣門的人集中在了這邊沒再回無相星的的消息,已經察覺到不對了。

  正氣門的人已經順利退出了雜貨舖,苗毅焉能輕易放回去,按照計劃,本就要和夏侯令起一點衝突,首先是安曹滿的心,其次是這次的事情鬧這麼大,得善後,參與了讓嬴九光倒台的事情,可不是小事,估計對自己動了殺心的可不止廣令公,天街露面只是一次試探,所以必須給那幾位一點安撫,和夏侯令起衝突緩解局勢是應有之事。

  從楊慶建議苗毅吞下令狐鬥重五千萬人馬開始,楊慶就已經在順勢設局周旋,否則這五千萬人馬根本沒那麼好吞。

  扳倒嬴九光借夏侯家的勢,善後則以和夏侯令衝突的方式來緩解那幾位大佬的威脅,夏侯令也不是那麼好惹的,所以要利用元公挑撥夏侯令和曹滿等兄弟的關係,讓夏侯令拿不出過硬的實力來對付他苗毅,同時又能結好曹滿,方能保五千萬人馬在幽冥之地站穩腳。加之黑市又是由曹滿控制,他要吞下令狐鬥重等人在黑市的產業,需要曹滿的支持!

  外界根本不知道他這裡有元公這步棋子能掂量出夏侯令的底氣,還有倒嬴之事多少能要挾到夏侯令一點,估計那幾位大佬得拭目以待看他和夏侯令鬧起來,他要爭取的就是這個時間,穩住各方不讓主要矛頭朝自己來。

  總之一趟天翻地覆驚變以來,楊慶可謂一環套一環的精心設局,四處借力,不但要對抗各方面接踵而來的壓力,還要趁機將利益最大化,若不是有了應對之策,苗毅敢玩這麼大的動作就是找死,真當那些大佬是吃素的?之前能讓苗毅接到消息後當場嚥下諸葛清的事照雲知秋的方式去做不是沒原因的,他的確沒有楊慶這運籌帷幄、謀定四方的能力。

  如今有現成的事,苗毅自然是順手拿來和曹滿鬧一鬧,不過嘴上還是對衛樞敷衍道:好說好說,我定儘快催促!

  一聽沒確切回覆,衛樞立刻回道:聽說大都督手上又多了不少的人馬,可喜可賀,想起大都督幽冥都統府立府以來,衛某還未曾拜訪過,欲登門,就是不知大都督是否歡迎。

  苗毅一聽就知是要上門來摸自己的意圖,熱情回覆:歡迎歡迎!衛總管能來,是牛某的榮幸,歡迎之至!

  這邊兩人剛結束聯繫,苗毅還沒從單間內出來,夏侯承宇又來訊了,表示近衛軍已經掌控各區域天街中樞,也已經配合他下了各地天街大統領的新任命。

  苗毅立刻走到單間門口對楊召青傳音招呼一聲。

  楊召青過來後,苗毅吩咐道:「天街大統領新的任命已經下來了,趁著上面被近衛軍掌控著,下面無人反對天后任命,立刻通知天街各地人手,正式接管各地天街,人員到位後即刻執行人馬換置計劃!」

  「是!」楊召青迅速摸出星鈴通知下去,之後又傳了個消息回來:「天街那邊已經組織了大量的工匠趕來。」

  「嗯!」苗毅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只是目光落在楊召青臉上後卻陷入了沉吟,久久不語。

  楊召青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忍不住問道:「大人,可是有什麼吩咐?」

  「召青,你跟我這麼多年了…」苗毅話到這裡又有些猶豫,在楊召青疑惑的目光下,最終還是吐露了真言:「我身邊的人不宜都受制於天庭,萬一被上面下達調令強行徵調的話…閻修那邊我已經跟他談過了,他無意兵權,所以準備趁著這次貶降的機會讓他脫開天庭的身份,以白身隨我,也能少些掣肘。只是不知你想法如何,當然,這事不會勉強,如果你願意領兵的話,也可趁此機會授予你實權,所以需要徵求你的意見。」

  楊召青只是一愣,旋即後退一步,單膝跪地低頭道:「願以白身追隨大人!」

  話說到這個地步,他豈能還不明白苗毅的意思,這是要讓他成為苗毅身邊真正的管家了,他如今的身份接觸苗毅的秘密太多,的確不太合適再繼續抱有天庭的官職,否則上面只要一份調令就能讓苗毅陷入非常被動的局面。

  他當然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等於徹底放棄了個人的前程,把自己的榮辱徹底綁在了苗毅個人的身上。說白了,就是要直接從苗毅的手下變成苗毅的家奴,可從另一個層面來說,他也將成為苗毅此後真正的心腹,將徹底得到苗毅的信任,不會虧待他。

  苗毅略有感動,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楊召青卻不加猶豫答應了,忠心可鑒,正因為如此,苗毅卻沒有急著答應,起身上前親自雙手扶了他起來,問道:「要不要跟林萍萍商量一下?」

  畢竟他若為奴,林萍萍的身份也就隨同了。

  楊召青微笑道:「不用了,她會同意的。」

  一切感慨盡在臉上,苗毅多話沒有,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楊召青繼續忙去了。

  他自己也沒離去,就躲在這單間內查看令狐鬥重等人剛剛交上來的產業和名冊,一班傢伙終究是屈服於現實了。

  兩個時辰之後,五千萬人馬的貶降名單終於弄出來了,楊召青拿了名單進來,苗毅查看之餘,他在一旁解釋。

  確認名單達到了預定目的,苗毅並未給令狐鬥重等人先過目,其中暗藏了楊慶建議的分化手段,為之後消化這些人馬留了後手,怕令狐鬥重等人察覺出來後不能通過,準備先讓天庭那邊定下來,來個木已成舟。

  名單一刻也未多留,必須得趕時間,要趕在騰飛和成太澤的事情落實下來以前送到天宮,只有在此之前才是阻力最小的,三大天王也得配合那兩位。

  這名單要託可靠的人去送,苗毅命已經從小世界回來的閻修親自送名單去天宮。
awecbbs 發表於 2016-8-16 07:49
第一九三六章喜事

  只是這送走的名單上多了兩個本不應該出現的名字。

  閻修和楊召青的名字填在了上面,隨便找了個藉口嚴懲,革出天庭,打為白身!

  之所以趕在這個時候上報,是因為青主的用意已經表露的很明顯,他苗毅對這五千萬人馬的事重視,青主也一樣重視,也要趕時間處理好,不至於在這個時候將名單打回來而影響苗毅的布局,所以否掉苗毅這點私心的可能性很小,換了平常還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起心思阻攔。

  解決了這件重要事,楊召青騰出了精力來,苗毅又複製了一份產業和名冊給楊召青,讓他梳理一下,這方面的日常具體事物交由雲知秋來掌管,楊召青協助,難以抉擇的或結果向他苗毅匯報。

  兩人正談著這事,楊召青又接到龍信那邊的傳訊,說廣天王的女兒廣媚兒又來找雲知秋玩來了,只不過這次來了個比較特殊的人,廣家的管家勾越陪同,讓楊召青問問苗毅的意思。

  當然,此時上報將楊召青和閻修革出天庭的事情並未對外公開。

  聽了楊召青的轉告,坐在案後的苗毅眉頭一挑,還正奇怪等到現在廣家怎麼不提交換人質的事,按理說憑廣家的消息渠道應該知道自己已經回到了幽冥之地,感情是派了重要人物親自來,只怕要回人質是其一,還想摸摸那五千萬人馬的情況,只是廣媚兒這個時候跑來湊什麼熱鬧?

  「讓龍信親自領過來吧。」苗毅揮手示意一聲,略作沉吟又道:「廣媚兒來了,通知夫人回來一趟。」沒辦法,男女有別,他不適合招待,還是雲知秋來合適。

  楊召青應下,同時跟在了親自去迎接客人的苗毅身後。

  勾越的身份雖然只是一個管家,可人家所管之家的背景非同小可,非必要的情況下,不宜在這種人面前托大,人家一個不高興,一兩句話就能給你整出要命的大事來。

  接到消息的雲知秋讓那些女眷先自己選著,自己第一時間趕了回來。

  幾乎她前腳到,勾越一行人後腳便從天而降,龍信奉命親自引領,加上苗毅夫婦親自門外迎接,算是給足了勾越面子。

  對於這點勾越心知肚明,卻恪守著下人的本分,廣媚兒走在最前,他在側落後一步,身後隨行數十人。

  苗毅夫婦自然也遵禮而行,上前一起拱手道:「見過媚兒小姐。」

  「不必多禮!」廣媚兒強擠出笑容應付著。

  雲知秋和廣媚兒接觸的多,察覺到了廣媚兒與從前的不一樣。

  「裡面請!」苗毅側身讓開,伸手相請。

  雲知秋卻出聲道:「妾身與媚兒小姐有些日子沒見,媚兒小姐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妨一起出去走走如何?」

  廣媚兒偏頭看了眼勾越,見勾越沒任何反對的意思,遂點了點頭,被雲知秋拉著手走了。

  勾越下巴擺了一下,示意了幾人跟隨廣媚兒後,自己朝苗毅拱手笑道:「那就叨擾大都督了。」

  「勾先生,請!」苗毅伸手,親自領路,與之並肩入內。

  其身後隨行人員欲跟入,卻被龍信伸手擋了下來,隨從一個都不許進入。

  勾越回頭看了眼,倒也沒勉強,揮手示意了一下,讓他們就在外面等著,他不信苗毅敢明著對他動手。

  苗毅本想請勾越去用茶,勾越卻沒客隨主便的意思,非要隨便走走,而且是往空曠的地方走,苗毅依他。

  楊召青不遠不近地跟隨在兩人身後,聽著兩人沒滋味的客套話,漫步在正殿外的廣場上。

  閒話之後,勾越轉入正題,問道:「聽說令狐鬥重率領一批人馬投靠了大都督?」

  苗毅樂呵呵道:「沒有的事!都是待罪之身,天宮那邊命我暫時看管,等上面的懲處決定。」

  「哦!原來如此。」勾越負手身後,抬頭挺胸而行道:「聽說西軍境內的人馬與令狐鬥重發生了點不愉快的事情,剛好媚兒小姐要來玩,王爺讓我護送之餘,順便來找令狐鬥重詢問一下事發情況,不知能否讓我見上一見?」

  苗毅反問:「不要那百萬人質了?」

  勾越:「要給的話大都督自然會給。」

  看這意思是非要接觸一下令狐鬥重,奈何苗毅壓根不想讓他接觸,一本正經道:「王爺若是不要的話,我就不給了。」

  勾越挑眉斜視道:「怎麼?大都督很怕我和令狐鬥重見面?」

  苗毅嘆道:「勾先生這話說的,我有什麼好怕的,只是這事我做不了主,他們都是待罪之身,在事情未明晰前,天牝宮有嚴令,不得讓外人擅自接觸,勾先生總不能讓我抗命吧!」

  「哼!」勾越一聲冷哼,人家連這理由都搬出來了,他知道沒戲了,問:「人,你準備什麼時候放?」

  苗毅:「先生什麼時候走,我就什麼時候讓先生把他們給帶走,不知先生覺得稱心否?」

  勾越:「好自然是好,然大都督可不是善茬,就怕大都督做什麼手腳啊!」

  苗毅:「這點你放心,牛某一諾千金,保證絲毫無損的將人還給王爺。至於王爺想殺我的事,我也不追究了,也不會向外界提及分毫,有人問起也否認發生過此事,畢竟前面高岩的事牛某多少也有些責任,這次就算是補償,先生覺得如何?」

  其實他還真想趁機敲詐一筆,然而這個時候真的是不宜再添亂了,惹火了廣令公,後面的事情麻煩,到嘴的肉也不敢吃啊!

  勾越:「既然如此,那這事就過去了,開始談正事吧!」

  「正事?」苗毅有點不明白,奇怪道:「難道這還不是正事?」

  勾越補充了一句,「喜事!」

  苗毅一怔:「什麼喜事?」

  勾越:「嬴天王的事,大都督不覺得自己摻和了不該摻和的事嗎?」

  苗毅不知道這老家伙東拉西扯個什麼勁,兩手一攤,嘆道:「我也是沒辦法,嬴家肯定不會放過我,恰好夏侯令找上門來,要助我永決後患,我沒理由不配合!」他只能是往夏侯令身上推。

  勾越一點都不奇怪,本就認為是夏侯令的手段,「有些東西不是大都督你能碰的,碰了就要付出代價,可以明著幫你,就算王爺不追究,其他人也不會放過你,大都督是聰明人,應該明白,不過看在媚兒小姐求情的份上,王爺還是想幫大都督一把的。」

  苗毅還真不信廣媚兒能左右這種事情,不過眉頭一動,意識到了什麼,「勾先生所謂的喜事不會和媚兒小姐有關吧?」

  勾越點頭:「大都督果然聰明,如果大都督能和媚兒小姐喜結良緣,那麼大都督就是王爺的女婿,王爺自然要助大都督渡過難關,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呵呵!勾先生這玩笑開大了。」這事苗毅能答應才怪了,正因為他哪邊都不靠,青主才放他一馬還暗中扶持,敢背叛青元尊靠向廣家,那才是活得不耐煩了。

  「沒開玩笑!難道媚兒小姐的姿色有礙觀瞻?」

  「勾先生又說笑了,媚兒小姐的姿色舉世無雙,是牛某配不上。再說了,這事當年在酉丁域的時候咱們似乎交流過,當年都未曾答應,更何況牛某如今已有妻室。」

  「知道賢伉儷情深,王爺也不會幹出棒打鴛鴦的事,尊夫人王爺也是讚譽有加的,願意委屈媚兒小姐給大都督做妾,這份深情厚意大都督再推卻就說不過去了。」

  「呵呵…呵呵…呵呵,勾先生今天這玩笑真的開大了,牛某受不起,實在受不起。」

  「王爺有心成全,沒什麼受得起受不起的。不過為了保護大都督,小姐給大都督做妾的事暫不對外公開,平常小姐依然常住王府,閒暇如慣例來玩以掩人耳目。當然,這事也有前提,王爺希望早日抱上外孫!小姐姿色無雙,大都督血氣方剛,這點小事想必難不住大都督!只要大都督點個頭,媚兒小姐暫時就不隨老夫回去了,至於那些繁縟禮儀將來再找合適的機會補上,如何?」

  後面不遠不近跟著的楊召青聽的嘴角直抽搐,什麼王爺不王爺的,發現這些人不要臉起來,簡直是讓無話可說。

  苗毅也真被勾越給說傻眼了,可稍一回味,這事聽著荒謬,然而的確是一個不失可行的好辦法,暗中結盟,對他苗毅可謂有百利而無一害,有廣令公暗中做強援,對他的助益太大了,至於廣令公能得到的好處也是明擺著的,唯一對不住的只有雲知秋一人,隨便想想也知道,人家王爺的掌上明珠會給你一輩子做妾嗎?光早日抱上外孫一條,讓雲知秋情何以堪?

  楊召青眉宇間也漸漸露出思索神色,他細想想發現這事從利益角度來說,也真的可行,廣令公考慮的還真周到,不禁瞅向了苗毅,其中道理想必大人應該明白,就不知大人如何答復。

  苗毅腳步停下,勾越也停了下來轉身看著他,等他的答復,兩人四目相對。

  利字當頭!苗毅還是決定堅守一些應該堅守的東西,寧願付出代價有所犧牲,也不願負當年在流雲沙海許下的美好諾言,實在是心中的美好已經不多了,當年他什麼都不是,那潑婦還傻乎乎死心塌地的跟了他,微微笑道:「勾先生剛才所說之事,牛某保證不會有一個字外漏,當然,牛某也聽不懂,什麼也沒聽見!」

  勾越臉色陡然一沉,一字一句道:「這對你沒任何壞處,只有好處,還望大都督想清楚了再回答!」

  「想的很清楚,不用再想了!」 本帖最後由 awecbbs 於 2016-8-16 07:57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6-8-16 18:31
第一九三七章 夫人很魔性

  勾越怒了,陰沉著嗓音:「牛有德,不要給臉不要臉!」

  由不得不怒,王爺已經讓步到這個地步,連那種話都說出來了,對方居然不領情!

  苗毅倒是不以為意,擺手道:「勾先生勿急,王爺給臉,牛某自然要接著,只是暗中結盟之事沒必要犧牲媚兒小姐,也不需要媚兒小姐這個中間人,只要雙方達成協議,暗中互相配合便可!」

  「哼哼…」勾越冷笑連連,可謂好氣又好笑,跟你達成協議暗中配合,你以為你是誰呀?

  說白了,對廣令公來說,與苗毅之間不存在什麼結盟,也不需要和任何人結盟,他和其他天王需要結盟嗎?從頭到尾也沒說過要與苗毅結盟,所謂的暗中結盟只是苗毅一廂情願的想法,這不是廣令公要的,廣令公想要的是將牛有德握在自己手中!

  盟友這東西太不可靠,只要有利益,隨時能合縱連橫撇開這邊和其他人合作!

  廣令公為什麼不惜將掌上明珠廣媚兒送給苗毅做妾?甚至讓勾越直接把廣媚兒給帶來了,挑明了隨時可以給苗毅享用,就是要斬斷苗毅的其他退路!

  「協議未必可靠,還是翁婿親戚一體的關係可靠些!」

  「勾先生非要這樣說的話,只怕翁婿關係也可靠不到哪去,要翻臉照樣翻臉,賤內是寇天王義女又如何?」

  「義女關係豈能和親生女兒作比較,大都督別忘了,媚兒小姐的母親可是王妃!」說到這裡,勾越也不想和苗毅繞來繞去了,直接挑明了:「大都督,你目前拿不出什麼東西幫上王爺,相當長的時間內都需要王爺暗中來幫助你,為了不暴露,可是要下很大工夫的,除了自己的女婿,王爺犯不著如此勞心勞力!」

  苗毅平靜道:「勾先生這是在為難我啊!」

  勾越哼道:「不知道多少王孫貴子渴望一親媚兒小姐芳澤,這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美事,怎麼就成了為難?」

  苗毅也懶得跟他在這事上沒完沒了,「勾先生,媚兒小姐的確誘人,我也是男人,也的確想一親芳澤,不過我若真想一親芳澤一定是堂堂正正的佔了她,犯不著這樣偷偷摸摸,還弄出個私生子來。不如你稟明王爺,我堂堂正正將媚兒小姐給娶了,如何?」

  勾越臉一黑,開什麼玩笑,如今的局勢下光明正大給你豈不破功,王爺白白搭上一個女兒不說,背上讓女兒做妾的名聲還什麼都撈不到,你以為你是誰,王府的女兒豈是那麼好娶的?

  「大都督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如果我光明正大的娶,王爺卻不答應,那就真的沒必要考慮了。」

  勾越轉身,看向了出去的城門方向,神情冷漠道:「這小地方,老夫待著不舒服,放人吧!」

  「好說!」苗毅亦轉身,對楊召青偏頭示意了一下,巴不得快點打發這老傢伙。

  楊召青立刻安排此事。

  雲知秋聞訊也快速帶了廣媚兒回來,已經知道不可能了,勾越顯然也沒必要再把廣媚兒留下。

  不過臨走前勾越倒是找苗毅要了聯繫的方式,否則之前老是經由媚娘母女傳話太麻煩,鬼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和這傢伙聯繫。

  宮城大門外,廣媚兒懵懵懂懂向兩夫妻辭行,絲毫不知自己此來的目的,倒是有點茫然,不是說讓自己來玩嗎?怎麼又立馬將自己給帶回去了?

  苗毅瞥向她的眼神倒是有幾分同情,心道這女人若是知道真相後情何以堪。

  依舊是龍信送行,那百萬人質不會在幽冥之地釋放,出了幽冥之地才會放人,而苗毅也確實沒做任何手腳,絲毫無損地將人給放了。

  目送人消失在空中,苗毅有些沉默,雲知秋回頭看向他,有些奇怪道:「出什麼事了?」

  苗毅淡淡一笑:「還能什麼事,無非是把人質給要回去,我還有事。」說罷轉身就走了,沒說真相,免得雲知秋瞎想。

  要人質幹嘛把廣媚兒匆匆帶來又匆匆帶走,雲知秋目露狐疑,目光迅速轉向了楊召青,欲詢問。

  誰知楊召青立馬拱手道:「夫人,屬下這邊還有點事,先去忙了。」

  雲知秋最是善於察言觀色之人,瞅出了一些不對勁,發現這主從二人皆有避開自己的意思,這是有什麼事想瞞著自己啊!當即眸眼一挑,淡然道:「站住!」

  已經走出幾步的楊召青身形一頓,瞅了眼苗毅遠去的身影,暗暗叫苦,慢慢轉過身後,一臉平靜道:「夫人有何吩咐?」

  領著雪兒慢慢走近的雲知秋冷冷盯著他,「說吧,家裡還有什麼事是需要瞞著我的?」

  楊召青詫異道:「夫人何出此言?」

  雲知秋皮笑肉不笑道:「楊召青,我沒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吧?是不是欺我是婦人,覺得我好騙?說說吧,你今後還打算怎麼騙我?」

  楊召青小汗一把,一旦天宮旨意下來,立馬就要成主僕關係了,這話讓他壓力巨大,怎麼就成了以後打算怎麼騙她,這信任與否的關係,將來還怎麼辦事?

  知道這位的厲害,被看出了端倪怕是瞞不過去了,楊召青再一想這事,好像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估計只是苗毅那邊不願讓雲知秋多想而已,只好嘆了聲,將勾越此來的真正目的大概講了下。

  雲知秋聽完愕然,也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廣媚兒匆匆來來又回回的。她眉頭一挑,冷眼斜睨道:「這是好事嘛,廣媚兒連女人看了都心動,大人怎麼可能會不答應?」

  楊召青連忙擺手道:「沒答應!大人真的沒答應!」

  雲知秋又換上了笑眯眯的神情,溫和道:「這事對大人沒壞處只有好處,答應了就答應了,也沒什麼。」

  楊召青豈能不知她的笑裡藏刀,哭笑不得道:「夫人不用試探我,卑職真的沒有敷衍夫人,大人真的沒答應……」他趕緊把苗毅拒絶勾越的對話大概重複了一下洗白自己,沒辦法,大人什麼事都過得去,唯獨就是怕老婆,如此一來下面人的腰桿子也硬不起來啊!

  聽完之後的雲知秋不動聲色,衣袖輕擺,揮袖道:「算了,我又沒怪你,慌成這樣幹什麼,去吧,忙你的去吧。」

  「是!」楊召青如蒙大赦,趕緊溜了。

  雲知秋倒是眉眼舒展,回頭看了眼一臉笑嘻嘻的雪兒,凶了一句,「笑什麼?再笑牙給你打掉!」

  雪兒趕緊抿嘴,跟在了她身後。

  回到內宅,問了苗毅在哪,雲知秋端了茶闖入屋內。

  坐在案後依舊在看名冊琢磨的苗毅抬了抬眼,問道:「沒去陪那群女人?」

  雲知秋將茶放在了他邊上,瞅著他看著,笑吟吟的。

  好一會兒不見回話,苗毅再次抬頭,「有事?」

  雲知秋笑道:「能沒事嘛,妾身的丈夫都要納妾了,我這個做夫人的難道還不能過問一句?」

  苗毅瞬間明白了,楊召青的嘴巴估計被撬開了,苦笑道:「我就不信楊召青還能故意誣衊我,你都知道了,還調侃我有意思嗎?」

  雲知秋繞到他身側,俯身趴在了他肩頭,摟了他脖子,在他耳邊嬉笑道:「拒絶了豈不可惜,那廣媚兒的長相我就不說了,她可是和我一起沐浴過的,那胸,那屁股,包讓你滿意,你就不再考慮考慮?我這裡沒意見的。」

  苗毅立馬警惕起來,豈能著這道,頓時一本正經道:「別鬧了,我又不缺女人,對廣媚兒沒興趣,廣令公想藉機控制我,難道你看不出來?」

  雲知秋在他耳邊嘆道:「沒好處人家憑什麼把女兒給你,凡事都有利有弊,沒有光佔便宜不吃虧的事,得他暗中相助,一旦將來實力壯大了,有了足以抗衡各方的實力,就算公開了又如何?我就不信你連這點道理也不懂?這事我絶對沒意見,堅決支持你,這樣,龍信應該還和勾越在一起,我讓龍信請勾越回來。」說罷摸出了星鈴。

  苗毅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還不知道她?越是說堅決同意之類的話就越後果嚴重,都算計到這女人下一代的頭上去了,自己若敢鬆口,估計這房子都得被掀翻了,回頭滿大院的人都得看見她提著刀跟自己拚命。

  苗毅神情嚴肅,很認真地跟她說道:「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苗毅的兒女,一定是你雲知秋首出,其他人沒任何可能!」

  雲知秋瞪眼責怪道:「你傻呀!一切以大局為重!」

  苗毅冷眼斜睨,態度很堅決,道:「這事沒得商量,我知道該怎麼做,用不著你來教我,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事!」說這種話他是很有底氣的。

  「那妾身就不打擾你了。」雲知秋又低頭在他耳邊吐氣如蘭一聲,只是銀牙一露,忽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啊!」苗毅疼得怪叫一聲。

  屋裡立刻鬧騰了起來,桌子翻了,椅子倒了,髮髻被扯歪了的雲知秋終於被推開了,踉蹌後退幾步,明眸清亮,一臉發自內心的笑意,還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下唇上的血跡,好像人間美味似的,淑女有禮的樣子,半蹲行禮道:「妾身告退!」

  千兒、雪兒閉嘴無語,當做什麼也沒看見,對於夫人很魔性的一面,她們早已司空見慣。

  苗毅抬手一摸耳朵,滿手血跡,被咬出血了,耳朵差點沒被咬下來,勃然大怒,指著雲知秋離去的背影怒罵道:「你發什麼瘋?潑婦!我遲早休了你!」

  「妾身等著呢。」雲知秋的聲音從屋外飄來,滿是得意。

  屋外平常一有異常動靜就悄然現身的閻修,此時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來到院子的雲知秋也不顧自己的狼狽形象,看什麼都笑吟吟的樣子,見到經過行禮的丫鬟,突然出聲道:「府裡的人最近都辛苦了,全部有賞!」

  「是!」雪兒憋著笑應下了。
awecbbs 發表於 2016-8-17 08:08
第一九三八章青主頭疼

  一旁行禮的丫鬟有點被賞的莫名其妙。

  同在廣天王府的媚娘也有點莫名其妙,被莫名其妙叫來陪廣令公下棋,廣令公又一聲不吭。

  知道廣令公最近心情不好,媚娘也怕說錯話,默默陪著下。

  「媚兒不小了。」默不吭聲下棋的廣令公終於開口蹦出一聲來。

  「嗯?」媚娘抬頭看著他,通常這話的意思都是…,她不敢確認,試著問道:「王爺有合適的人選?」

  廣令公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慢慢落下子後,問了句:「你覺得牛有德怎麼樣?」

  「啊!」媚娘失聲愣了下,眨著眼睛,目光撲閃幾下,心裡忽冒出幾分希冀,覺得王爺不是無的放矢之人,這樣說肯定有原因,難道已經說服牛有德休妻還是怎的?若真如此的話,那真是再好不過了,她已經聽到一些風聲,牛有德手上如今又多了五千萬人馬啊,再加上大都督的級別,真正的實權人物啊,可為母女倆此後的靠山,以後整個王府沒人敢輕易給自己臉色看,自己在王爺面前說話也有底氣了,整個天下真是找不到比這個更合適的女婿了。

  想到這,她心中實在是感慨萬分,當初就聽不少人說牛有德前途可期,以至於大老遠跑到酉丁域去,結果沒成!事實證明大家說的沒錯,這個牛有德的確前途可期,只是真沒想到能冒尖的這麼快啊,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績,將來更是不可限量,卻被一寡婦捷足先登了,這理到哪說去,那寡婦憑什麼啊?哪一點比得上自己女兒啊,還真是好漢無好妻。

  現在王爺突然冒出這話來,她不敢確認,所以嘴上試探道:「倒也配的上媚兒,可牛有德已有妻室,總不能讓媚兒做妾吧?」

  誰知廣令公淡淡來了句,「其實做妾也沒什麼。」

  媚娘有點傻眼,這和她想像的不一樣啊,旋即有點急了,霍然站起道:「王爺,您不是開玩笑吧,她可是您的女兒啊!不行,我不答應,除非讓牛有德把那個雲知秋休了,或者你想辦法把那個雲知秋給除掉,否則我絕不答應!」

  廣令公捻子揉擰在指間,雙目盯著棋盤,不為所動道:「你自己不也是從妾室開始的嗎?」

  他本不想把這事告訴媚娘,只是這事最後還是需要她這個做娘的來安撫開解女兒,他自己是沒辦法跟女兒開這口的,至於牛有德那邊他不擔心,他做了這麼大的讓步,明擺著的好處,除非牛有德是傻子還差不多,牛有德爬到了如今的位置難道還分不出利弊輕重嗎?甚至還保全了雲知秋的地位,並未讓牛有德為難,牛有德沒理由拒絕。

  所以琢磨後,還是覺得要先把這女人給說通,別回頭媚兒消息一來,這女人接受不了現實鬧得人盡皆知。

  媚娘堅決不依:「那怎麼能一樣,妾身的出身和媚兒的出身能比嗎?王爺,您就算不為媚兒著想,也該為您自己著想啊,您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媚兒是本王的女兒,本王能不為她著想嗎?本王怎麼可能讓她永遠做妾?只是目前的情況比你想的復雜……」廣令公當即把目前的局勢略作分析,言明了只是讓媚兒和牛有德暗中保持男女關係,並不公開,等到公開的時候,必然沒雲知秋什麼事,公開時媚兒已經是牛有德的正妻了,而只要媚兒有心,由不得牛有德同意不同意,懷上個一男半女是很簡單的事情。

  聽到最後,媚娘頹然而坐,她明白了,女兒首先是一顆棋子,其次才是她女兒嫁人的問題,牽涉到這種事情裡面關係到王爺布置的大局,由不得她來拒絕。

  不過想想也不是不能考慮,無奈咬牙看向對面,「王爺,那你得答應妾身,關係公開時就是牛有德將媚兒明媒正娶為正妻的時候!」

  廣令公站了起來,走到她身旁抓了她的柔荑,輕拍在掌中,頗為欣慰道:「愛妃放心,媚兒是本王的掌上明珠,疼愛還來不及,豈能誤了她的終身?本王向你鄭重承諾,關係公開時媚兒一定是牛有德的正妻,屆時本王會讓媚兒風光出嫁,本王會不惜代價辦一場讓全天下人都羨慕的婚禮給媚兒做補償,決不食言!」

  媚娘黯然低頭,算是默認了。

  「回頭媚兒若是聯繫你,還望你……」廣令公話說一半放開了她的手,摸出了星鈴,勾越來訊了。

  勾越表示已經在回來的途中,附帶的一句是牛有德沒同意,媚兒小姐也帶回來了。

  廣令公牙都快呲了出來,轉身急搖星鈴怒斥道:他不可能不同意!是不是你的態度有問題?

  勾越心想,我態度的確可能有些問題,可這種事你總不能讓我低三下四的去求他吧,當即將情況再三解釋了一遍。

  還真就是不同意,廣令公臉都綠了,星鈴緊握在手中,獰聲道:「本王給你機會你不要,既然是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本王了!」

  不比高岩的事,他這次是真的被激怒了,這對他來說是無比巨大的羞辱!

  媚娘驚愕抬頭,感覺到了廣令公身上的殺氣,站了起來,問道:「王爺,怎麼了?」

  一聽身後的聲音,廣令公差點吐出一口老血,偏偏他篤定這事能成剛才還跟媚娘說了,沒去看媚娘的臉,大步而出,扔下了一句話,「你不用再覺得委屈了,本王反悔了,不想再讓媚兒嫁給他了!」

  一句話就將場子給圓了回來。

  「……」媚娘無語,突然追到門口,她想說她不覺得委屈,這事還可以再商量一下的,她還可以催女兒早日生下一男半女的,其實一聽女兒最後還是能成為正妻她就沒意見了,她剛才只是矯情罷了,不然在王爺面前顯得自己這女人太勢利了,因為實在也找不到更好的了,而只要女兒一跟牛有德確認關係,哪怕是暗中的,自己在這王府內立馬就有一道金身護體,一個手握五千萬精銳的大都督女婿啊!而且這五千萬精銳還不受王爺控制的,啥事鬧到王爺面前,王爺都要掂量著護她一下。

  可跑到門口已經不見了廣令公人影……

  「哼!這廣令公還真是不要臉了!」

  星辰殿內,端坐在案後的青主聽了司馬問天暗報後一聲冷哼,不過心情還是愉快的,說明牛有德還是能看清大勢的,勢在他這裡,而不在廣令公那邊,牛有德不受外部誘惑鐵了心追隨青元尊讓他很滿意,非常滿意。

  當然,令他滿意的還不止這個,還有武曲捧在手上的人頭,嬴九光的人頭。

  現在,幾大心腹全部到齊,破軍和武曲已經率領近衛軍撤回了。

  司馬問天是密報,所以大家也不知道青主罵廣令公是什麼意思。

  青主顯然也不想提牛有德身邊密探的事,目光落在嬴九光的首級上,問道:「嬴家那些重要人物呢?」

  破軍搖頭:「殺到嬴九光老巢時,那些人已經不見了,估計是先一步逃走了。」

  司馬問天又報:「陛下,據嬴家那邊的探子報,嬴九光出征前左兒先將嬴家的一些重要家眷給集中在了一起,嬴九光出征後,左兒就帶了些人先一步離開了,估計是攜帶嬴家重要家眷逃到未知星域去了,探子無法混入其中,現在想找到怕是有些麻煩。」

  青主冷笑道:「那就不管他了,嬴九光一倒,那些人成不了氣候,騰飛和成太澤怕人家報仇,會想盡辦法斬草除根的,讓他們兩個心去吧。」

  這裡話剛落,他眉頭動了下,目中閃過一絲訝異,摸出一隻星鈴來,戰如意居然主動聯繫他了。

  眾人都看著他,不知是哪位竟然在直接聯繫青主。

  稍作聯繫後,青主方知道戰如意要見他,瞥了眼破軍,有破軍在,他不敢提戰如意的事,尤其是這種時候,不動聲色地收了星鈴,道:「好了,有情況隨時上報,諸位也辛苦了,先回去歇著吧。」

  「是!」破軍等人拱手告退。

  待這些人一離開,青主立馬站了起來,「走,去東宮!」

  「……」上官青無語,不禁為他捏了把冷汗,算是明白了青主為何突然要將這些人打發走,感情也怕了破軍啊!

  他太清楚了,幸好沒讓破軍知道,否則正在商議大事的時候居然因為戰如意而散伙,破軍那殺貨的脾氣一上來搞不好要兵諫,直接帶領人馬血洗東宮取戰如意首級都是有可能的。

  青主比平常的步伐都快了,二人徑直來到東宮。

  一入正殿,見到戰如意,青主還未開口,戰如意已經噗通跪下了,雙手捧上了一塊玉牒。

  青主一愣,趕緊上前雙手扶她,「愛妃何故行如此大禮?」

  戰如意卻不肯起,玉牒送到他面前,「請陛下赦免這些人!」

  青主遲疑,拿了玉牒到手中一看,頓時有些頭疼,有點後悔不該讓戰如意和戰平夫婦聯繫了,可之前不是怕她想不開麼,所以才讓她跟父母聯繫了,他敢肯定這名單是戰平提供的。

  不是什麼別的,當初一些跟隨戰平死戰不降的人馬,這些人都戰死了,戰平想要保這些人的家眷不受辱。

  青主馬上要把造反的罪名扣嬴九光頭上去,那些死戰不降的都是從逆,他要保戰如意和戰平夫婦已經是要頂著非議了,再保這麼多人,讓他如何說的出口,真以為天下之主想幹什麼就能幹什麼?
arty2008 發表於 2016-8-17 23:54
第一九三九章 沸而不止

   說的難聽點,他這個天帝有時候還不如一個鄉村惡霸能為所欲為。

  「愛妃,你讓朕很為難吶!」

  「求陛下恩準!」

  戰如意叩頭在地,倒不僅僅是因為父親的原因,她本是統兵出身的,是個有熱血情懷的女人,對這種死戰不降的將士十分欽佩,加之父親的這些舊部有許多本就是她從小認識的,打小對她都不錯,她焉能眼睜睜看著這些人的家眷受辱而不管,所以也願意賣力。

  「愛妃,你先起來說吧。」青主又伸手去扶她。

  「陛下不答應,臣妾不起來!」戰如意抽手不肯起。

  換了別人青主早就火了,你愛起不起,立馬走人,可面對戰如意這個樣子,他真是一點火都生不出來,反而是滿腔無奈,最終順手一側,把玉牒遞給了上官青,「你看看。」

  上官青接到手一看,明白了青主的為難,他自然知道戰如意是青主的軟肋,不想辦法怕是不行,稍作思索道:「這事也許不用陛下出面,可讓那兩位去想辦法。」

  青主立刻明白了是指騰飛和成太澤,捋鬚微微點頭,那兩個傢伙還要等他的冊封,否則佔了地盤也是名不正言不順,只要稍加施壓,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逆他的意。他隨後伸手強行將戰如意扶了起來,嘆道:「朕不敢保證一定能如愛妃的願,但一定盡力而為!」


  嬴天王府,正堂內,騰飛和成太澤對坐。

  此時兩人已經將令狐鬥重的地盤劃分完成,其實也就是誰也不吃虧對半分,這個時候沒時間也沒辦法斤斤計較,直接平分大家誰都不吃虧。

  兩人在此親自坐鎮肅清嬴九光餘黨,但情況似乎有些不好,嬴九光的左右都督雄奇和曹銀皆率領一批高手殺出了重圍,遁入了茫茫未知星域,二帥布網的人馬較為分散,未能集中力量有效阻攔,小蝦米攔下不少,雄奇和曹銀帶了小部分人跑了。

  說來,二人的逃跑和近衛軍脫不了關係,近衛軍擊殺嬴九光後,主要精力放在了清剿嬴九光本部主力上,對於那些逃的人追得不太賣力,追了一陣就撤了,沒有繼續咬著不放,倒是給騰飛和成太澤隱隱留下了後患。

  當然,兩人也沒集中精力死攆那些人不放,兩人雖然坐鎮這裡,卻沒妨礙兩人迅調動人馬去接管令狐鬥重的地盤,先把東軍境內屬於自己的地盤給控制住才是首要大事。

  此時騰飛繃著一張臉,成太澤苦笑著執壺為他斟酒:「騰兄,上官青就這麼個意思!」

  砰!騰飛一掌拍在桌上,寒著臉道:「讓我饒戰平夫婦一命我忍了,知道青主寵那女人就算了,如今還要我想辦法保那些餘孽家眷?將士在沙場用命,居然頂不上一個女人脫褲子,讓我怎麼跟下面人交代?」

  成太澤嘆道:「騰兄,這道理我又何嘗不知道,可這個時候你說怎麼辦吧?」

  騰飛盯著他,「道理想必不用我說,下面人跟著我們冒險,拼了命總得有些甜頭,下面怕是不少人已經盯上了那些財物和如花美眷,這也是該賞給大家的,我突然把他們已經送到嘴邊的肉給奪了,誰心裡能舒服?」

  成太澤苦笑道:「那照你的意思把這事給違了?」

  騰飛繃著臉不語,默了一陣後,出聲道:「青主真想這樣幹,讓青主直接下旨好了,我遵旨執行!」

  「哎喲!你這不是說氣話嗎?青主不就是開不了這個口嘛,所以才要你我來背這個黑鍋嘛。」

  「那我就好開口了?」

  成太澤稍默,旋即皺著眉頭道:「要不這樣吧!大家各讓一步,讓青主下旨,戰平夫婦永不錄用,終身圈禁!至於那些家眷,人可以放過,但財物得全部留下,女人嘛,以後有的是機會,不嚐這口鮮也死不了,我再讓些商舖出來給你們這邊的將領做補償,你看怎麼樣?」

  他主動讓利也是沒辦法,這個時候騰飛這裡不鬆口的話,連帶要影響他封王的事,畢竟人是在騰飛那邊。

  騰飛眼瞼低垂道:「你覺得下面人會放過那些人嗎?殺身之仇,留下這些隱患誰不擔心?只怕前腳聽我令給放了,後腳就能暗中把人給劫了,我能因為這事追究他們嗎?到時候青主說我出爾反爾找茬怎麼辦?」

  成太澤兩手一攤,「這就不關我們的事了,我們做到這一步已屬不易,其他的該是青主去操心的。」

  騰飛閉眼長嘆一聲,「成兄看著辦吧。」算是同意了。

  成太澤立刻摸出星鈴和上官青那邊聯繫了許久,又靜下喝酒等了會兒消息,稍候再接到上官青的消息後,心裡有了底收了星鈴,方告知騰飛道:「那邊答應了,人的事不用咱們擔心,會連同戰平夫婦一起接走暫時圈禁,以後怎麼處理不用我們操心,現在該我們怎麼想藉口給下面一個交代放人了。」

  兩人正在這琢磨之際,騰飛的一名手下跑來,稟報導:「大帥,令狐鬥重麾下的一名降將求見大帥。」

  騰飛偏頭看來,哦了聲:「不知是哪位?」

  成太澤也饒有興趣的看著,不知是誰居然沒跟令狐鬥重走。

  來將道:「名叫曹萬祥,其夫人是戰平的一個遠親,戰平欲死戰,這曹萬祥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形勢不對,怕死,居然沒跟隨,背了戰平後估計猜到在這邊也沒什麼好下場,隨後想溜走,結果被同僚給纏住了,到了我們人手中,知道他和戰平的關係,下面人想殺他,他在那求饒,要見大帥。」

  騰飛不屑一聲,「戰平的一個狗屁遠親,殺了就殺了有什麼好見的,讓下面自己看著辦吧。」

  「等等!」成太澤抬手阻止了一下,琢磨道:「曹萬祥這個名字我怎麼聽著有點耳熟,好像什麼時候隱約聽說過。」

  來將拱手笑道:「成帥好記性,正要說這事,據下面人稟報,這個曹萬祥原本就是成帥麾下的一個都統,原是天元侯的親信手下,後受天元連累跟著一起倒了楣,天元在嬴家跟戰平是舊識,走了戰平的關係保了一些手下,這個曹萬祥就是在那個時候到了戰平麾下,後來為了走戰平的關係,把自己夫人給休掉了,娶了戰平的那個遠親。二位大帥可知這曹萬祥之前休掉的那個夫人是誰?」

  騰飛和成太澤相視一樣,騰飛回頭喝斥道:「賣什麼關子?」

  來將笑道:「牛有德任天街東城區統領時,她是西城區統領,還跟牛有德參加過無生之地考核得過陛下的御封,後來牛有德高昇成了牛有德的手下,牛有德調離天街後兩人沒了來往,那女人被曹萬祥休掉後又去投奔了牛有德,如今是牛有德夫人雲知秋身邊的心腹親隨,名叫慕容星華!下面也正是因為知道這層關係可能對大帥有用,才沒殺他,末將知情後才敢來打擾大帥。」

  「哦!」騰飛和成太澤一起長長哦了聲,知道是誰了,說曹萬祥兩人可能不知道,但牛有德身邊都有哪些親信兩人是有所瞭解的,知道了慕容星華是誰。

  「我說怎麼覺得這曹萬祥的名字耳熟,沒錯,就是這回事。」成太澤顯然想起來了,回頭看向騰飛又來了句:「廣令公已經給了確切消息,令狐鬥重那批人馬應該是投靠了牛有德,而這曹萬祥前妻居然成了牛有德的心腹,這人留著說不定什麼時候有用處!」

  「休都休了,能有什麼用處?」

  「先把兩人情況給弄清了再做處理也不遲嘛。」

  來將也道:「這曹萬祥為了活命也可謂是想盡辦法,能抖的關係都抖了出來,估計也知道自己前妻扯上了牛有德的關係是他目前唯一能活命的希望,所以他不斷強調他前妻和他還是有感情的,可謂當做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騰飛略作思量,微微點頭:「現在沒空理會他,不見!先把人扣下來再說,你讓人搞清他和慕容星華的關係究竟怎樣,能不能在慕容星華那說上話或能影響到慕容星華,不行就直接砍了!」

  「是!」來將領命而去。

  儘管天庭如今還沒有正式公告天下,但嬴九光謀反被誅,已經在天下傳開了,天下沸騰,沸而不止,到處都在議論紛紛,一代天王突然就這樣垮了,許多人都感到難以置信。

  此時另一個情況再次吸引了天下人注意,天街的大統領突然全部換人了,天下天街的大統領一夕之間全部換成了幽冥都統府的人,也就是說牛有德一夕之間控制了所有天街。

  然這麼大的事情三位天王和騰、成二人居然沒一點反應。


  天翁府邸,禁園,站在擎天大樹下的夏侯令卻是陰沉著臉近乎低吼了一聲:「賤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一收到天街大統領換人的消息,他便意識到自己被苗毅給坑了,正氣門怕是不會再回雜貨舖了,最令他氣憤的是,夏侯承宇居然配合牛有德背著他來這出,簡直反了!

  一旁的衛樞輕嘆了聲,聽到這話不得不提醒一句:「老爺,還記得老太爺臨終前特意叮囑您答應他的一件事嗎?」
arty2008 發表於 2016-8-18 04:08
第一九四零章 破軍兵諫

  夏侯拓臨終前叮囑了不少的事,夏侯令有點沒反應過來,回頭問道:「哪件事?」

  衛樞平靜道:「關於天后娘娘的,就在這裡說的。」

  夏侯令愣一下,一幅畫面瞬間從腦海中跳躍出來,令他有些恍惚。

  沒錯,就在這棵樹下,夏侯承宇正在餵東西給父親吃,父親將其打發後,留下了他,特別交代了幾句話,那幾句話他至今想起依然迴蕩在耳邊。

  父親說:「答應我一件事情。」

  他說:「兒子聽著。」

  父親說:「不管以後有什麼變故,不管以後承宇那丫頭做了什麼事,夏侯家的人必須記住一點,必須儘力保全她的性命,實在不行就把她接回家裡來,找個環境好的場所安置,厚待禮遇,保其壽終正寢!你能做到嗎?」

  他說:「此事兒子定當銘記在心!」

  這些他沒忘,儘管他心裡清楚,在父親沒死之前不管父親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下來,因為他知道就算父親將夏侯家的大權交給了他,也隨時能將大權給收回去,他不聽話都不行。

  不過那件事情就本心來講,他當時的確是誠心答應的,實在是覺得不算什麼難事。

  現在回過頭來看,父親一死,這天下局面似乎立馬變得有些不平靜了,父親對天下的影響力遠不是他能比的。

  夏侯令沉默一陣後,問道:「看來父親早就知道他過世後承宇會不受控制。」

  衛樞:「老太爺說過,這是必然的,沒人願意一輩子受人操控,只要看到機會自然想擺脫。」他有句話沒說出口,老太爺在的時候夏侯承宇不敢亂跳,這種話說出來無疑是在說這位家主威信不夠。

  夏侯令繃著臉道:「父親的話我自然是要遵從,可承宇做的有點過了,簡直是在背叛夏侯家!」

  衛樞:「所以老太爺當時還叮囑了娘娘一句,只要夏侯家不倒,你就不會有事!」

  這話夏侯令也記得,當時說這話時他就在邊上,「和父親叮囑我的話有什麼關聯嗎?」

  衛樞:「當然有關聯,老太爺告訴娘娘只要夏侯家不倒她就不會有事,是想讓她明白她是夏侯家的人,夏侯家永遠會在背後支持她。老太爺告訴老爺的話,也是希望夏侯家能永遠支持天后娘娘。老太爺對老爺和對天后娘娘的叮囑是相輔相成的。」

  夏侯令有些不解,轉過了身來正面看著他,那意思是希望他說明白。

  衛樞明白他的意思,解釋道:「天后的位置固然光鮮,可娘娘進宮坐在那個位置上是為夏侯家受了委屈的,受了很多很多的委屈,受了許多外人難以想像的委屈,可是因為夏侯家,她必須忍著,必須委曲求全,老太爺說娘娘是為夏侯家做出了巨大犧牲和貢獻的。娘娘是夏侯家的一面旗幟,只要她還在天宮,就證明夏侯家未倒,哪怕暫時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也不能動她,只要夏侯家不倒,她遲早還是要求助夏侯家的,可一旦除掉了她,老爺您如今確定您還能順利扶持另一個夏侯家的人做天后嗎?何況就算換了另外一個夏侯家的女人上位,同樣的情況也還是會出現的,也還是會爭取自己的利益。天后娘娘還是夏侯家女人的一面旗幟,對娘娘的寬容夏侯家的女人會看到的,若是連娘娘這種為夏侯家做出了巨大犧牲的人夏侯家都容不下的話,讓夏侯家的其他女人怎麼想?用老太爺的話說,凡事要看長遠,不要計較一城一池的損失,要看誰笑到最後。老太爺叮囑老爺保娘娘,不但是為娘娘好,也是為老爺好,同樣也是為夏侯家好,試想一旦娘娘倒下,夏侯家卻沒人能接替上這個位置,影響是巨大的,尤其是對老爺!」

  夏侯令默然許久,聽了這番話他的火氣也消了,最終嘆了聲:「承宇那丫頭和牛有德勾結在一起,今後還不知會幹出什麼事來。」

  衛樞笑道:「若是娘娘與別人勾結在一起也許還值得擔心,可若是和牛有德勾結在一起倒也沒必要太擔心,牛有德最致命的把柄不是掌握在老爺的手中嗎?牛有德壯大了勢力,最終還不是為老爺您做嫁衣裳。」

  「呃…」夏侯令一愣,啪!抬手一拍額頭,道:「倒是我被承宇那丫頭給氣糊塗了。」說罷不禁搖頭失笑,不過笑著笑著笑容又漸漸凝固,不錯,這的確是對夏侯家有好處,可對他個人目前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不禁皺眉道:「難道就這樣坐視不理?」

  衛樞:「當然不能,不能做的不做,該做的還是要做,對牛有德也是個掩護,桃子熟了吃起來才爽口。何況也不能讓牛有德得寸進尺把我們這邊給挖空了,沒了根基也種不了桃子。這也是老太爺高明的地方,鬥歸鬥,可是萬變不離其宗,最終的局面早在老太爺的掌控中,早已立於不敗之地!」

  夏侯令嗯了聲,沉吟一番後,「幽冥都統府你還是要去一趟。」

  雜貨舖各方股東已經在追問雜貨舖是怎麼回事了,怎麼莫名其妙就變成了夏侯家在打理,生意一落千丈,影響到了大家的利益,正氣門跑得連人影都看不到了,壓根沒有回來交割的意思。天街商舖的事已經遭遇了不小的損失,雜貨舖再被擺一道的話,他的壓力很大。

  「是!」衛樞應下。


  啪!一隻玉碗砸碎在地。

  天牝宮內,夏侯承宇又開始砸東西了,嚇得一群宮女戰戰兢兢,她最近的脾氣很不好。

  雖然與苗毅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可她心情卻好不起來,天妃戰如意看似被軟禁了,可特麼那叫軟禁嗎?簡直是加強了保護,她堂堂天后居然連進都進不去,這是什麼意思?這擺明了是青主怕她對戰如意下毒手!

  最令她受不了的是,青主去東宮去得更勤了,甚至出現了一天去兩三次的情況,差點沒把她給氣瘋了,這叫軟禁?

  尤其是獲悉戰如意的父母都被保了下來,她簡直要抓狂,還是夏侯令那邊沒跟她計較,甚至主動獻策,鼓動了破軍去鬧事。

  而青主最近是真的有點怕了夏侯承宇,說話都沒了底氣,做賊心虛嘛,他敢發脾氣,夏侯承宇脾氣比他更大,簡直是不怕死了,直接朝他吼開了,直問他還要不要規矩了?青主理虧真是拿夏侯承宇沒脾氣了,偏偏破軍又跑來鬧了,說什麼造反當誅九族,你堂堂天帝幹得太過分了,嬴九光喪盡人心就是前車之鑒,你要步後塵嗎?

  總之就一句話的意思,戰如意你究竟是處置還是不處置,不處置的話老臣就幫你處置了!

  得感謝上官青反應快,一發現破軍闖入天宮的苗頭不對就立馬讓人把天妃給藏了起來,破軍提了把劍硬闖東宮,守衛攔不住他啊!左督衛的人不敢對他動手,右督衛那邊得到了武曲的緊急警告別魯莽。

  總之破軍就是要進東宮,守衛要殺他就讓守衛殺,你讓守衛怎麼辦?沒天帝的旨意誰敢殺破軍?

  在東宮溜了一圈沒找到人,有人暗示了青主躲的地方,躲藏的青主被破軍找到了!

  青主罵他以下犯上,要砍了他,又讓他滾!

  破軍根本不鳥他,就一句話,你要麼殺我,要麼殺戰如意!

  加上夏侯承宇鬧事,一公一母逼宮,青主快被逼瘋了,可他能殺破軍嗎?因為戰如意那情況殺左督衛指揮使,真瘋了還差不多!可他橫了心就是要護戰如意!

  破軍怒了,立馬出了天宮,回頭就領了大軍來,堵在天宮門口喊著要清君側,他的屬下也很無奈啊,碰上這種上司!

  青主也怒了,大罵破軍要造反,命武曲率人拿下立斬,可是武曲低個頭在那不吭聲,這令讓他怎麼領啊!真要幹出這事不是毀青主麼,你青主幹出這樣的事,左督衛那邊的軍心還要不要了?你是真不怕那幾位趁亂而起還是怎麼的?

  青主急了,命上官青召集影衛來動手,上官青當場就跪他面前了,挨了幾腳也不肯遵旨。

  讓司馬問天召集監察左部的人馬來,司馬問天也跪下了不吭聲。

  讓高冠召集監察右部的人馬來,高冠淡淡一聲:「都出去辦案了,要好久才能來。」

  青主那真是心涼了一半,堂堂天帝居然連一支人馬都調不動了,最後擼起袖子要親自動手。

  破軍在宮外也直接拔刀了,下令包圍天宮,搜查!

  眼看就要鬧出兵諫來。

  司馬問天等人不得不衝了上來,裡面拖住了青主,外面攔住了破軍。

  最後還是上官青等人左右一陣好勸,事情鬧到這地步青主被逼得不得不做了讓步,摘掉了戰如意天妃的身份,打入冷宮幽禁,永不啟用!

  這道旨意一下,大家就知道戰如意永遠都不可能登上后位了!

  青主心中的悲憤無人能解,堂堂天帝居然連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保不住!

  破軍算是安撫了下來,退兵了!

  夏侯承宇心裡也算是舒坦了不少,可隨後令她上火的事情又來了,青主回頭就讓人把戰如意給軟禁在了御園,讓戰如意離開了冷冰冰的天宮,軟禁在了一個好山好水的地方重兵保護,而青主當天就在那留宿了!

  這叫打入冷宮嗎?這叫軟禁嗎?夏侯承宇真是要氣炸了!
arty2008 發表於 2016-8-18 23:02
第一九四一章 還是要憑實力說話的

  而在保護戰如意的事情上,青主顯然是不相信破軍了,戰如意居住的冷宮只用右督衛的人,壓根不讓左督衛的人靠近,圈禁戰平夫婦的人用的也是右督衛的人,說是青主怕了破軍也不為過。

  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破軍如此一鬧,逼得青主處置了戰如意也算是解決了後患,至少以後沒人能拿這事說事了。

  對於天庭的那些天王來說,宮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瞞不過他們,其實他們倒是希望青主經常幹這樣的事情,不希望破軍跑出來攪局,可破軍沒讓他們如願。

  事情鬧得雖大,青主倒也沒有耽誤正事,藉著下面沒什麼人反對的時機,順利通過了令狐鬥重五千萬人馬的貶黜懲處奏報。

  至此,令狐鬥重五千萬人馬投靠幽冥都統府的事情算是正式大白於天下,天下震驚!

  至此,所有人都明白天庭境內又一大勢力崛起了!

  不過也有許多人不看好,都覺得苗毅底子差,強行撐這麼大的局未必能撐多久。


  寇天王府,寇凌虛最近的情緒也不高,經常長髮披肩穿著一身便衣無拘無束地在山林中漫步。

  夕陽西下時,經常站在山岩上眺望。

  落日餘暉,寇錚和唐鶴年聯袂找來,唐鶴年遞上一塊玉牒:「王爺,令狐鬥重五千萬人馬的貶黜情況已經傳來了。」

  寇凌虛接到手中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遞換了回去,嘆了聲:「這牛有德的行事手段是越來越老辣了,這是真想將那五千萬人馬給吞了啊,不知令狐鬥重看到這作何感想。」

  唐鶴年:「未必是壞事,令狐鬥重難道就甘心?畢竟大多是他的嫡系人馬,鬧起來牛有德未必控制得住,搞不好遲早要出事。」

  寇凌虛搖頭:「未必!牛有德焉能不知這懲處名單會刺激到令狐鬥重?他既然敢這樣幹,令狐鬥重之前怕是已經點頭答應了什麼。廣令公那邊傳來的消息大概能說明一些問題,廣令公判斷牛有德是青主為青元尊扶持的勢力,現在想想應該就是這樣,令狐鬥重能答應,估計也是從青元尊那看到了東山再起的希望。廣令公的意思是,既然青主有心扶持青元尊的勢力,一旦有機會就有可能讓其勢力擴張,意圖幾家聯手趁現在將其扼殺在萌芽中。」

  唐鶴年:「王爺答應了?」

  寇凌虛:「騰飛和成太澤不肯配合,他們的意圖很明顯,一切等他們的事情落實下來了再說,反而勸說幾家暫時忍耐。這兩個傢伙得利了,加之青主已露出分化四座山頭的意圖,一旦局勢有變,下面的元帥會不會有樣學樣很難說呀,現在不是動牛有德的時候!」

  唐鶴年微微點頭,眉宇間略顯憂慮,騰飛和成太澤的所為影響太惡劣了!只怕搞得三位天王都得提防著下面,下面搞不好又擔心上面會清洗,容易互相猜忌,青主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一旁的寇錚忍不住嘆了聲,「令狐鬥重居然會投靠牛有德,還真是之前誰都沒想到的,這五千萬精銳人馬算是被牛有德撿了個大便宜,這運氣還真是沒辦法說了。」說他有點嫉妒也不為過,他如此出生背景也不過熬到目前的地步,可那牛有德比他還輕鬆,關鍵那純屬牛有德的人馬,上面沒什麼人節制,而他上面卻還有層層管轄。

  寇凌虛淡淡斜了他一眼,唐鶴年見狀趕緊插話道:「王爺,近衛軍的人把持著天街各區域中樞的位置沒有走的意思,青主不會是想趁機坐實了徹底將天街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吧?」

  寇凌虛冷哼道:「豈止是想,他就是趁亂佔便宜,他下一步打算估計就是要將那批近衛軍人員轉化成天街的管轄人員。不過這事可由不得他,天街就在大家的地盤上,能悄無聲息把天街考核提拔的事給弄廢了,這次照樣能把他的如意算盤給攪了,先等騰飛和成太澤那邊穩定下來吧,回頭再一起給青主幾分顏色看看,他自然會乖乖把人給撤回去,現在且讓他先自娛自樂幾天!」

  看這樣子,幾家似乎已經有了應對辦法,唐鶴年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倒是寇錚又有話說:「父親,升暮雪好像又跑到幽冥都統府找牛有德玩去了,他跟牛有德走的有點近吶。」

  寇凌虛扭頭盯來,「他現在的一切都是他老子拿命換來的!他不爭權又不奪利,也不蓄養人馬,威脅不了任何人,到處交朋結友與人為善也是他一個自保的手段,他光明正大過自己的日子,別人都說不得他什麼,反倒是你這個做大哥的盯著他不放幹嘛?怎麼,看不得自己妹子過自在日子?」

  「兒子沒別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他這樣合不合適。」寇錚趕緊辯解了一聲。


  升暮雪的確在這個時候到了幽冥都統府找苗毅玩,不但是他自己,還帶了夫人寇玉一起。

  不過苗毅這個時候顯然沒空陪他玩,手頭上有事不說,還來了客人,衛樞來了。

  雲知秋也沒空陪,接待一下後,安排了徐堂然夫婦陪同四處走走玩玩。

  升暮雪是個逍遙自在人,連同寇玉跟著也頗有幾分灑脫,夫婦二人交朋結友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跟誰都談得來,迴避公事,不聊那些,只聊風花雪月,與徐堂然夫婦倒是遊玩得開心,很快也成了朋友。

  跟這種人交朋友也放心,也不怕別人講什麼,人家不摻和風雲起落的天下事。

  他們玩得開心,談公事的人往往卻開心不起來,衛樞就不開心了。

  廳堂內,賓主對坐,衛樞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大都督是存心阻攔我和正氣門的人見面嗎?」

  苗毅擺了擺手,嘆道:「衛先生真是冤枉死我了,是正氣門被廣天王家的事給搞怕了,如今的正氣門不想再捲入那些是是非非,不是我阻擾。」

  不是你才怪了!衛樞面無表情道:「既然如此,不妨讓我和正氣門的人親自見上一見談一談。」

  苗毅又擺手:「我就是受正氣門所托來跟先生談的,他們說自己人微言輕,不敢面對先生的壓力。對了,正氣門託付我跟先生說上一聲,正氣門在正氣雜貨舖的份子不要了,無償贈送給夏侯家,還有嬴家的份子,嬴家沒了,也一併送給夏侯家,算是心愧之下略作補償,還望夏侯家不要嫌棄。」

  「還真是大方啊!」衛樞哼哼冷笑兩聲,心裡有些冒火,嬴家的份子夏侯家吃得下去嗎?那是騰飛和成太澤嘴裡的肉,兩人必然要繼承嬴家的利益,不用猜也知道動手前天宮肯定許了好處給他們,就算天宮沒許,另幾家也不會搶這個食,夏侯家敢吞這份子就是搶騰、成二人嘴裡的肉,人家能答應才怪了。

  至於正氣門那半成份子,雜貨舖的經營渠道都捏在正氣門的手裡,一些見不得光的客戶根本不敢直接和夏侯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暗中打交道,這些損失持續下去根本不是那半成份子能彌補的,還有其他股東的問責,要那半成份子有屁用。

  苗毅卻老神在在點頭,「我也覺得正氣門是夠大方的,不過比起我當年獻出的雜貨舖份子還是小氣了點,說來夏侯家的份子也是從我這拿去的,足足白撿了兩成!」

  衛樞站了起來,眯眼盯著苗毅,「看來大都督是鐵了心要跟夏侯家作對!」

  苗毅也站了起來,無畏對視道:「不敢!只是想把我失去的東西親手拿回來而已,就這麼簡單!」

  這是徹底挑明了他不會讓正氣門的人再會正氣雜貨舖!

  衛樞冷眼慢慢上前,朝他走去。

  左右人影一閃,青月和星擋在了苗毅面前,衛樞不為所動,對著兩人硬闖過去。

  「退下!」苗毅淡淡喝了聲,他就不信衛樞敢在這裡對他動手,活得不耐煩了還差不多。

  青月和星相視一眼,左右讓開了,衛樞剛好邁步從兩人中間穿過,立定在苗毅跟前,臉湊在了苗毅面前,「大都督膽子的確不小,好多年沒人敢跟我這樣說話了。」

  苗毅淡笑道:「還是要憑實力說話的,放在早年衛先生豈會親自登我的門拜訪!」

  「大都督好自為之!」衛樞詭笑著抬手拍了拍苗毅的肩膀,說罷轉身而去。

  話說到這種地步已經沒必要再談下去了,不過此行也不是一無所獲,算是摸清了苗毅的態度,果真不會交出正氣門,果真敢坑夏侯令。

  「送客!」苗毅喝了聲,青月親自跟了出去。

  走到廳堂門口,目送衛樞離去的背影,苗毅嘴角一抹戲謔,發現這夏侯家還真忍得住,居然還不拿出六道的把柄來脅迫他,看來楊慶的判斷沒錯,還不到拿出來要挾他的時候!

  跟了出來的星明眸閃爍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嘀咕,居然敢跟衛樞這樣說話,不知道這人有多恐怖嗎?

  同樣跟出來的楊召青卻問了聲:「大人,貶降名單是等等公佈還是現在開始?」

  苗毅點了點頭,「通知令狐鬥重等人來議事大殿吧!」
arty2008 發表於 2016-8-19 04:15
第一九四二章 幽冥總督府

  楊召青頓了一下,提醒了一聲:「人太多了,這裡恐怕站不下。」

  苗毅一愣,是自己糊塗了,那五千萬人馬不是常規的人馬,要貶的將領都來的話,這裡的確是站不下,遂改變了法旨:「那就命所有人原地集結吧。」

  「是!」楊召青領命摸出了星鈴通知。

  苗毅則當場換上了一節大將的戰甲,隨後大步離去,直奔待客的園子。

  途中恰好碰見了經過的元公,元公趕緊過來見禮,之後問道:「大都督,我剛才看到夏侯家的大總管衛樞來了,他親自跑這來幹什麼?」

  苗毅嗤聲道:「還不是夏侯家的那點破事,嚇唬我,不配合他們還威脅到我頭上來了,我還就不吃威脅這一套了,我倒要看看誰給誰顏色看!」

  這話講的模棱兩可,星聽著不覺得有什麼歪曲,然卻足夠元公深思這話中的深意。

  園子裡天庭來的傳旨人員正等著,總共來了整整百名天將,一色的紅甲大將,可見針對這五千萬人馬的貶黜天庭也相當重視,派一兩個人來不顯氣勢。

  一群傳旨人員正在亭台樓閣間吃喝談笑,苗毅一到,眾人都陸續站了起來,起碼的禮儀吧。

  前來宣旨的還是苗毅的老熟人聞澤。

  聞澤從水榭中走了出來,餘者也陸續從各處出來跟在了後面。

  一見面,苗毅便拱手抱歉道:「讓聞兄久等了。」

  聞澤呵呵笑道:「衛樞打發走了?」

  「走了!」苗毅點頭笑道:「可以開始了嗎?」

  聞澤嗯了聲:「既然大都督忙完了,那就開始吧!」

  「請!」苗毅伸手讓路,與衛樞並肩而行,一群人旋即列隊跟隨在後面。

  一出園子,外面已有一群接到通知的人在等候。

  徐堂然,碧月,雄威、伏青、鷹無敵、洪天以及星宿海的群雄都在外面列隊等著,趁著天牝宮旨意暢通的機會,苗毅把這些老人全部調來了,否則天街那邊的上峰不放人他也沒辦法。

  繞來繞去,繞了一圈,苗毅終究還是用上了小世界儲備的那些人。

  「大都督!」

  苗毅一出來,徐堂然率眾行禮,全部換上了官職戰甲。

  苗毅朝他們微微點頭致意,一群人隨後也跟上了,戰甲嘩啦啦聲一片,防護大陣臨時關閉,一行人飛天而去,吸引了周圍守衛的目光,許多人都意識到大事即將發生,在場守衛搞不好一回頭手下就要多出大批人馬正式統軍了。

  於是一群守衛越發提高了戒備,千萬別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出事。

  山頂的一座山洞內,接到楊召青通知的令狐鬥重快步走出洞口,對門口守將喝道:「傳令下去,天旨到,所有人馬集結!」

  隨著他一聲令下,四周起伏山巒間頓時沸騰了,人馬紛紛飛身而出,在平原上集結,浩浩蕩蕩一望無邊,遮蓋了平原。

  山巒間的沸騰不止,那些家眷們也紛紛冒頭了,都知道改變自家頂樑柱前途的時候到了,大家事先基本上都已經知情了,全部要貶,會貶成什麼樣就不知道了!

  關注、擔憂、憂傷,各種負面情緒出現在山林中的一張張臉上,都在伸長著脖子等著消息。

  苗毅等人很快從天而降,令狐鬥重上前行禮,請旨!

  苗毅把山丘上的主位讓給了聞澤,聞澤手持天旨,環視眾人,施法朗聲道:「陛下有旨,幽冥都統府都統牛有德,身兼天街大都督、天街巡察使,麾下人馬數量不足以兼顧數地,幽冥都統府即刻改升幽冥總督府,下轄五都府人馬,牛有德任幽冥總督,級別不變!」

  令狐鬥重等人下意識看向苗毅。

  苗毅一愣,他並不知道青主還有這旨意,將幽冥都統府擢升為幽冥總督府的事他之前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聞澤也沒有透露一點風聲給他,雖然他本人沒升級,可轄地升級了,他真沒想到青主居然這麼好心,還給了他一點意外驚喜,倒是省了今後名不正言不順的麻煩,也不知是不是飛紅那邊密報左部的他拒絶了廣令公的事產生了效果。

  「臣遵旨!」苗毅立刻拱手大聲應下,好事當然要領旨,若是免他的職,他怕是要立馬站到自己人馬堆裡去質疑這旨意的真實性。

  令狐鬥重等人卻是暗暗唏噓,看牛有德的反應似乎不知情啊,居然冒出了個總督府,天庭頭回聽說這個東西,這青主為了方便牛有德控制這批人馬還真是有夠照顧的!

  聞澤又繼續道:「寅路以令狐鬥重為首五千餘萬人馬,不思天恩,反而意圖協助嬴九光謀逆,本該罪誅九族,但念在及時迷途知返,特從寬處理,集體貶黜至幽冥總督府戴罪立功!」說罷看了眾人一眼。

  「謝陛下開恩!」令狐鬥重等將領謝恩,心中卻苦笑,若要殺他們估計就沒迷途知返這一說了,總之好話歹話都是控制了大勢的人說的算。

  「謝陛下開恩!」後方數千萬人馬山呼海嘯聲起。

  待聲音平息,聞澤繼續道:「令狐鬥重乃首犯,當嚴懲以儆傚尤,免去令狐鬥重寅路元帥一職,超六節大將貶為三節上將,暫領幽冥總督府副總督一職,以觀後效!」

  一下貶了十級,遠處的邵香華下意識摀住了嘴巴,眼眶裡淚珠兒出來了,一朝富貴竟落得如此。

  一旁的雲知秋立刻輕聲安慰,只要陛下有那個心,貶得快升得也快,他男人牛有德不就那樣之類的。

  令狐鬥重心中苦笑,再次拱手道:「謝陛下開恩!」

  聞澤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宣佈後面的貶黜名單。

  後面的旨意一出來,所有人都有點意外,所有佔據主將位置的,劃進了主犯行列,免職之外,皆貶了九級,只貶到了大統領那個級別為止。其餘沒佔主職的將領劃入從犯行列,免職之餘,只貶了三級,職位事後由牛有德安排上報。而下面統領之類的屬於盲從,只貶了一級,沒有免職,附帶罰了一百年俸祿。再下面的也就稍微罰了幾年俸祿,級別沒受任何影響。

  也就是說,令狐鬥重下面一群將領中不少人還在紅甲大將那個級別,因為不少人都到了四五六品,貶三級不至於墜出大將行列,這樣下來比令狐鬥重的級別都高得多,不過令狐鬥重副總督的位置卻佔住了。

  集結的大軍中立刻露出不少欣喜意外面孔,寅路來的這五千萬人馬皆是令狐鬥重的嫡系人馬,遠多過正常情況下的統領級別主將,按理說五千萬人馬只有五千左右的統領,可這裡卻有一萬多人,許多人跟隨令狐鬥重走時下面人都沒跟來。

  統領級別的萬餘人還算少的,這裡紅甲大將就有數千人,紫甲的更是有數百萬人,光令狐鬥重本部人馬中跟來的紫甲就高達上百萬。當然,大多是儲備將領,大多都是級別到了,卻沒佔據主將的位置,越是位高權重的手下集中的高手就越多,直接編列成軍備用了,沒那麼多位置安置。

  只貶了一級,罰了一百年俸祿,職位還保留著,再下面的幾乎沒什麼損失,這處罰簡直輕得超乎那些統領們的預料。

  山林中聽到旨意的家眷們有一部分跟著欣喜不已,替自家的頂樑柱鬆了口氣。

  職位較高卻不佔主職的將領也有些喜出望外,以前沒佔到正位不高興,現在看來反而是好事,本就沒佔主位,免不免職影響不大,只貶了三級,比起那些直接免了九級的主將真不知道好哪去了,真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啊!

  「謝陛下天恩!」數千萬人馬突然此起彼伏高喊謝恩,喊聲中透著高興。

  令狐鬥重等主將卻是臉上漸漸佈滿了陰霾,紛紛看向了苗毅,而苗毅卻無奈地攤了攤手,甚至傳音道:「我事先沒看到旨意,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沒想到陛下會這樣貶黜懲罰,我甚至都不知道幽冥都統府會提升為幽冥總督府!」

  令狐鬥重等主將的臉色有點難看,答應了牛有德接受貶降,卻沒想到是如此貶降法,已經察覺出了這旨意中的陰狠。

  那些大統領一下貶到了那般地位,甚至還不如下面的偏將,哪怕下面曾是他的心腹又如何?現在心腹在你上面,心腹也不能拱手把位置讓給你吧?自己還想往上爬呢!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可想而知要拚命靠向牛有德那邊。往上例推,級級如此,下面人畢竟是佔大多數的,等於一下就把他嫡系人馬的人心給摧毀了,一下就將他們的掌控權給剝奪了。

  這是在利用他的人控制他的人,再全盤掌控他的人馬啊!

  偏偏他們還沒辦法反對,難道要告訴下面人說,我們處罰得太重了,你們處罰得太輕了?

  誰要敢這樣說的話,那就是犯眾怒了,感情你們上面人都巴不得我們不好啊!

  現在就算拉下面人一起反抗,下面人見懲處的影響不大,躲過了最害怕的危機,心中石頭落地不用再擔風險了,艱難中找到了出路,哪還會跟你去冒掉腦袋的風險謀反?

  所以這旨意看似上上下下都罰了遍,看似主從有別、輕重有別懲罰起來很合理,實則卻是歹毒之極,令狐鬥重等人有些寒毛豎起,不知是什麼人竟想出如此陰狠歹毒的辦法!

  不過令他們想不通的是,下面統領的位置遠超目前人數的應有編製,都不免職的話怎麼安排?俸祿有天庭那邊支付沒關係,可職位有限吶,難道準備以後再清洗?如果是這樣的話,屆時人心浮動就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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