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飛天 作者:躍千愁 (已完成)

   
my2070u 2014-7-7 16:57: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74 11817510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2-19 00:08
第二一八一章 攻破防線

  苗毅默默點了點頭。

  成太澤無語,沒想到屢遭天庭大軍清剿的荒古還能找出這麼多修為能操控破法弓的邪靈來,也不知牛有德是怎麼控制讓他們乖乖聽話的。

  讓出缺口的攻擊人馬也有些驚疑不定地看著這群人。

  在青月的指揮下,一片攻擊窗口的前排盾牌防禦仍在,後方的弓箭手退開了,由十萬邪靈弓箭手遞補上。

  黑炭打出手勢,「準備!」

  十萬邪靈破法弓齊齊弓箭上弦,三箭齊上,破法弓寶光蕩漾,弓弦拉開,粉紅色的霧氣、白色的霧氣、灰色的霧氣、黑色的霧氣開始在流星箭上繚繞浮現。

  興奮到兩眼冒光的黑炭又是一記手勢砍出:「放箭!」

  砰砰砰連珠炮般的炸響密集出現,皆三箭齊發,從盾牌網格中射出。

  密集圍攻流光中突然出現一簇迥異的流光,霧氣旋轉繚繞的流光,與周邊射出的流星箭比起來顯得詭異神秘且顯眼。

  實在是攻擊人馬的數量太多了,十萬這個規模夾雜在其中真的只有一簇簇。

  轟轟轟……

  密集轟鳴中,被帶著詭異霧氣流光擊中的地方如同其他地方一樣造成一片轟塌,然不一樣的是,轟塌方位卻沒有迅速遞補恢復,反而有塌方擴大的跡象。

  這片防守區域本就被流星箭本身的攻擊威力給暫時摧亂,後方的遞補人員迅速衝上來加固,誰想卻衝進了爆開的死氣、殺氣、怨氣、煞氣中。措手不及之下,還沒搞清是什麼東西,有人身上皮膚猶如被無數刀片給拉開了一般,一道道口子滲血,有人雙眼立瞎,不少人摀住臉發出慘叫。

  有人哆嗦在原地。

  有人如同中了邪一般,兩眼通紅,見人就殺,刀槍揮舞向自己的同僚砍殺。

  有人痴痴呆呆在原地,眼見再次射來的流光箭雨,竟然不知躲避,任由自己被猛烈攻擊給撕裂。

  前沿防禦撕開了口子,暫時又無防禦,攻進來的流光箭雨直入戰陣之內,後方的人措手不及之下可想而知,慘叫聲一片。

  「怎麼回事?」嚴密關注戰況的曲長天立馬發現了異常,指著怒吼一聲,「給我堵上!擅離職守者殺無赦!」

  開什麼玩笑,現在還能憑藉優勢裝備抗衡對方,一旦被敵軍撕開口子攻入的話,面對數倍於己的敵軍,那還得了?

  那一區域的指揮將領迅速指揮周邊破法弓發動了一波不惜代價的狂射,將朝缺口攻來的敵軍錐陣給擊潰,旋即怒喊道:「作亂者殺!」

  後方近衛軍人馬立刻成排拉開了破法弓,密集流光射出,轟鳴聲中,直接將中了邪氣的自己人幹翻。

  「殺!」指揮將領再次怒吼。

  流星箭一波又一波射出,近十萬中了邪氣的近衛軍被掃了個乾淨,不管還有沒有救,來不及慢慢甄別,也拖延不起,直接快刀斬亂麻是最佳辦法,那真是對自己弟兄下手也絲毫不手軟。

  不是指揮將領不知道殺的是自己人,不是不知道殺的是自己麾下弟兄,而是沒辦法,戰場上的廝殺沒辦法用感情來衡量,若被敵軍撕開缺口殺了進來,數億人馬搞不好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戰場上總要有所犧牲,權衡利弊的辦法永遠是以最小的犧牲來避免最大的犧牲。

  混亂人員一掃空,指揮將領怒喝:「堵住!」

  一群人舉著盾牌再次結陣朝缺口湧去,不過這次都學乖了,全部以罡氣護體,儘管面對邪氣的侵蝕法力消耗迅速,卻不得不承受。後續的弓箭手又堵了上來繼續以破法弓還擊……

  翻飛而回的流星箭一到手,黑炭再次喝道:「收!撤!」

  十萬邪靈弓箭手立刻將周圍淡淡散開的邪氣給吸收進了自己體內,防止干擾身邊的其他進攻人馬,隨後迅速整體從缺口退開,來去迅速1

  在準備動用這支邪靈人馬之前,苗毅知道這群邪靈沒有集群作戰經驗,事先就下令進行了操練。

  青月麾下部將隨後揮手,「上!」

  之前退開的弓箭手迅速遞補上來,再次放箭,針對轟塌的地方射擊,擴大攻擊戰果。

  苗毅靠近了前沿陣地,密切關注這一波的攻擊效果,只見敵方被邪靈破法弓攻塌的地域已經形成混亂,遲遲不得恢復,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

  觀察了一下邪靈人馬數量,再看到只發動一波攻擊就退下了,成太澤若有所思,估計這邪靈破法弓的能量儲備並不多,不能肆無忌憚使用。

  稍微心裡有點底的就明白,荒古被反覆清剿之下,就算存在高階邪靈,肯定也不多了,破法弓是金蓮級以上的裝備,可不是用一顆五品結丹就能煉成的,低階靈珠得堆多少進去才能補充上能量?更何況是十萬張破法弓啊!

  苗毅回頭對青月傳音道:「你都看到了,敵方很快就會有所準備,這邪靈破法弓能量有限,下一次必須一舉殺入!」

  他也是沒辦法,沒有大規模使用邪靈破法弓的經驗,儘管知道肯定會有些效果,可十萬支的量面對這樣大規模的廝殺實在太小了點,究竟能發揮多大的效果心裡沒底,必須要有一次試射才能做出判斷。

  經過這次,他可以得出一個結論,若僅僅是幾千張或上萬張邪靈破法弓對上這種戰陣不會有什麼作用,十萬張剛好能造成一些效果。而十萬張已經是他能弄出來的極限,黑炭那邊召集了十五萬達標的邪靈,邪靈破法弓的量卻也只能配備給十萬人。

  「明白!」青月點頭迅速指揮部署……

  破開的防禦缺口終於堵上了,曲長天懸著的心放下了,立刻對左右副將道:「問問怎麼回事?」

  一副將摸出星鈴與前線指揮將領聯繫。

  而就在這時,另一頭轟隆聲中,同樣的混亂再次出現,霍然回頭看去的曲長天怒喝:「堵上!」

  「壓制!」攻擊那頭的青月拔劍怒喊。

  那一片的破法弓立刻不計量地拚命朝邪靈攻塌的缺口周圍近衛軍狂射而出,為大軍的衝擊拚命壓制敵方的攻擊。

  「衝!」青月揮劍大喊,「率先衝入敵陣者,重賞!」

  三條錐龍,從三個方向護著中間一道遁甲錐龍瘋狂衝出。

  抵消攻擊的三條錐龍不斷崩塌又重組,最終在正面攻擊薄弱的情況下,中間那條遁甲錐龍終於如同尖刀一般狠狠捅進了敵軍防禦大陣之中。

  一旦短兵相接,破法弓就失去了應有的威力,率先衝入的遁甲錐龍將遁甲一翻,化作人群和近衛軍廝殺在一塊,迅速將這一塊的缺口給擴大了,後續進攻人馬立刻源源不斷相繼殺入。

  近衛軍防禦圈剎那被撕毀。

  「大人,前線稟報,是邪氣,破壞防禦的是邪氣,對方應該有一批以邪靈靈珠驅動的破法弓!」副將對曲長天急報。

  曲長天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盯著被攻陷的缺口,嘴唇都在哆嗦,他苦心經營的固若金湯的防線就這樣被撕開了,面對數倍於己的敵軍圍攻,後果不難想像,簡直是雙目欲裂……


  星門出口,大戰已經臨近尾聲。

  比卓身邊只剩數萬親兵,面對四面八方,將他團團護在中間,周圍是密密麻麻包圍的人馬。

  沒辦法,敵我力量實在是太過懸殊了,五億對五千萬吶!

  五千萬人馬的後續遞補防禦力量和曲長天的四億五千萬根本不在一個量級上,雙方的防禦持續能力已不是簡單數字上的差距。

  握有如此絶對優勢的兵力,橫無道壓根不跟他玩什麼進攻防禦,包圍圈從四面八方組成無數錐龍全線進攻,一次就將比卓的破法弓防線給壓垮了,直接進入短兵相接的廝殺狀態。

  橫無道揮劍指著困獸般的比卓,「立刻投降,我在王爺面前保你們一條活路!」

  「呸!」比卓指來,面目猙獰地厲喝:「你見過有投降的近衛軍嗎?弟兄們,幹掉他!」

  身邊一堆破法弓立刻對著橫無道射去。

  一大堆盾牌揚起,迅速將橫無道給護在了裡面。

  轟隆!盾牌陣被摧毀的瞬間,橫無道的包圍大軍亦射出無數道流光,只一波攻擊就將困獸最後的一點反擊力量給解決了。

  剩下數十個搖搖晃晃的人,周圍人馬蜂擁而上,刀槍齊上砍翻。

  十幾支長槍捅進了比卓的身體裡面,一人閃過一刀砍下了比卓的腦袋,如獲至寶般飛到橫無道跟前,雙手奉上。

  橫無道哈哈大笑,指著眼前狼狽不堪一身血污的將領,大聲宣佈道:「大家都看好了,取敵軍首將首級者,官升三級!」

  此話一出,不知多少人眼紅此將,平常的時候,所謂的這三級也許一輩子也難攀升上去,大家在戰場上拚命是為什麼?立下戰功意味著榮華富貴,意味著財富,意味著權勢,意味著享用不盡的美人。

  那將領興奮不已,大聲道:「謝大帥!」再上前,雙手獻上比卓血淋淋的首級,一點都不嫌髒。

  橫無道環顧四周道:「留小部打掃,大軍隨本帥馳援主攻戰場,再立新功!」手中首級高高舉起。

  「殺!殺!殺……」

  全軍上下揮舞手中武器齊聲高喊。
awecbbs 發表於 2016-12-19 06:42
第二一八二章結拜

  士氣很高!

  橫無道也很高興!

  不管是不是兵力上占優勢,需知打敗的是近衛軍,打敗的是五千萬人馬組成的近衛軍,打敗的是滅掉了嬴九光的近衛軍,打敗的是天庭成立以來號稱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威名赫赫的近衛軍,士氣如何能不高漲!

  最大的主戰場,雙方大軍已經摒棄了破法弓的使用,廝殺在了一塊,短兵相接,圍攻!

  「大人,比卓那邊已經徹底失去了聯繫!」一旁副將顫聲稟報。

  凝視戰場局勢的曲長天心弦一顫,這個時候那邊徹底失去了聯繫意味著什麼不用多說。

  戰局之外,一群親軍拱衛之中,苗毅等人觀望著戰況。

  一旁的楊召青摁下星鈴稟報導:「王爺,橫帥捷報,五千萬近衛軍悉數殲滅,正在火速趕來馳援!」

  成太澤在旁嘖嘖搖頭道:「殲滅五千萬近衛軍吶!」

  苗毅點了點頭,問:「戰損如何?」

  楊召青:「我方折損了將近六千萬人馬!」

  苗毅眉頭皺起,就連成太澤也皺起了眉頭,五億人馬打五千萬人馬,戰損居然高過敵軍,這近衛軍的戰鬥力的確是強悍,而花義天那邊可是有三億近衛軍吶,這讓他有些揪心。

  楊召青見狀補充道:「橫帥採取的是速戰速決的打法,全面壓上去,故損失較大。」

  苗毅頷首,回頭看向成太澤,「成王,我這裡又有五千萬張破法弓到手,待到眼前人馬殲滅,五億張破法弓便實打實地握在了手中。你部若是能殲滅花義天三億大軍,三億張破法弓我一張不取,全交由你處置,如何?」

  邊上的楊慶聞言微笑,三億張破法弓啊,這是要逼成太澤拼命吶!

  他此時已經摘下了臉上的假面,露出了真容,到了這個地步,已經跟天庭撕破了臉,沒有了再遮遮掩掩的必要。

  成太澤聞言雙目一亮,三億張破法弓啊,若能得到這筆裝備,丟失的東軍地盤算什麼,有這筆裝備在手,騰飛難擋!

  不過一瞅苗毅那神秘而似笑非笑的笑容,心中猛一個激靈,全家上下已是人家手上人質,人家早就說過要你手上人馬,擺明了要你稱臣,要那三億破法弓的話,無異於想擁兵自重,人家豈能容你活著回去?一句話,稱臣則有活路,擁兵自重必死無疑!

  換做是自己處在人家牛有德的位置上,不妨想想,天下即將迎來一場利益上的大變局,最後絕對都是誰的實力強誰就有利益分配的話語權!挑起這麼大的一場大戰,下面必定損失慘重,換了自己也必然是急需牛有德手上的人馬補充兵力,焉能放任別人拉走下面人馬?難道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最終就是為了便宜別人嗎?

  不管會不會迎來天下大變的格局,即將接下來的大戰牛有德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兵力大幅縮減,除非想找死還差不多,真當另幾家是吃素的?

  想明白這個自然不難明白牛有德對自己說這話的意圖,這是在試探自己啊!

  成太澤後背差點冒冷汗,知道自己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自己若答應了下來,回頭人家必然要除掉自己,然後想辦法收編他的人馬,目前的情況下他想跑都跑不了。

  「王爺,如今大勢,你我分則兩害,合則兩利。現在你我都是一家,談什麼破法弓的分配太見外了。事態發展到如今,足見王爺雄才大略,成某自嘆不如,心悅誠服,今日願當著眾人面…」成太澤嘴唇一繃,面對苗毅,抱拳長鞠一躬,誠懇道:「青主封的成天王已經過去了,這裡只有成太澤,沒有成天王,成太澤願惟王爺馬首是瞻,只要王爺一生令下,願效死命!」

  聞聽此言,他隨行的幾名將領先是一愣,了解王爺為人的稍一琢磨,有人似乎明白了什麼,面顯黯然之色。

  也有人大吃一驚,道:「王爺!你…」

  成太澤霍然回頭,怒視道:「閉嘴!牛王爺雄才大略,我願追隨,爾等若不服,盡管離去,我不攔你們。」

  另有人拉了那人一下,暗中傳音道:「想活命就別糊塗,王爺是為了大家委曲求全。」

  那人沒明白過來,但也皺著眉頭閉嘴了。

  苗毅卻是面露大喜之色,瞥了眼那不服之人,由此可以看出成太澤麾下還是有一批忠心追隨者的,心念一轉,一把抓了成太澤的手腕,高興萬分道:「此言差矣!既然成王都說是一家人,那還用得著分誰效命誰嗎?成王年長,若不嫌棄,我願尊你為兄長,你我結拜為異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好?」那真是滿眼期待。

  成太澤慌忙擺手道:「不敢不敢,成某願追隨王爺效命,的確出自肺腑之言!」

  誰知苗毅卻收手取出一把匕首,二話不說,直接劃破手背,鮮血淋漓握拳道:「牛某也的確是肺腑之言,願歃血結拜,一片誠心,望兄長不要推辭!」手上匕首送了過去。

  成太澤心裡都罵娘了,結拜有屁用啊,青白等人當年還是結拜兄弟呢,翻臉的時候誰在乎過這個,什麼翻臉的藉口找不出來?

  他心裡清楚,人家這是急需他的人馬,想盡快收服,不想在這個時候起什麼波折,欲收買人心。

  可人家都對自己動刀子了,做到這一步,他沒辦法不給面子,只好接了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背,也握拳伸出。

  兩人雙拳交碰,拳背血淋淋的口子對碰在了一起,相視哈哈大笑,苗毅一句「兄長」叫的誠懇。

  「兄弟!」成太澤也深情厚意地喊了聲,心中的苦澀只有自己最清楚。

  那位剛剛還反對的將領愣住,發現這牛有德還是不錯的,沒有仗勢欺人,王爺主動效命都拒絕了,如今成了結拜兄弟…他心中的不平也就消散了。

  楊召青在旁面笑瞇瞇。

  楊慶暗中頷首,心中感慨萬分,想想當年的苗毅,再看看如今的,這人果然是到了什麼樣的位置做什麼樣的事情。

  他也能理解苗毅此時的心情,目前的情況下,苗毅真的是輸不起了,一意孤行,掀起這麼大的大戰,一旦敗了,責任就得他一個人扛,沒辦法給下面人交代不說,全家上下的性命也危在旦夕,盡快拉住成太澤的人馬捏成一團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立刻通令全軍,成王已經是我結拜兄長,以後無論是誰,都不得怠慢!」苗毅回頭對楊召青喝了聲。

  楊召青心知肚明,下面人又不是傻子,和近衛軍這一戰稍微有點腦子的都會知道王爺的實力肯定要遭受不小的損失,這個時候向全軍通告這個喜訊,讓下面人知道王爺的實力不但沒什麼損失,還有所增加,定能給大家信心,增強士氣!

  當然,協調指揮成太澤人馬作戰的嚴嘯那邊肯定是要特別通知一下的,讓嚴嘯告訴成太澤的人馬,成太澤和王爺已經是結拜兄弟。

  在苗毅身邊跟了這麼多年,苗毅一個眼神,他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

  「是!」他應下後立刻摸出星鈴傳達。

  再回頭,苗毅又對成太澤誠懇道:「兄長,剿滅花義天的人馬必須要盡快啊,拖到青主的援軍到了,對你我都不利,現在我部人馬就算趕去馳援,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都做了兄弟了,再不盡力就說不過去了,這是要逼自己不惜代價拿下啊!成太澤心中暗嘆一聲,表面卻神色凝重道:「這是自然,我這就督促他們!」說罷摸出星鈴催促。

  這時,橫無道率領大軍趕到復命。

  沒什麼好說的,苗毅立刻命他將大軍交給青月統一指揮。

  青月接手人馬,命一億人在戰陣外布置成了十個破法弓集群點,每一千萬人一組,分布圍在了戰陣四周,一旦有逃離戰場的敵軍或有暴露在戰陣外的敵軍立刻射殺,其餘人馬全部投入了戰場。有了大量的破法弓在手,還有這富餘人馬的布置,青月就不再鎖死包圍圈了,集中幾路人馬直插敵軍內部,內外聯手絞殺。

  絕對優勢兵力衝入戰陣內切割圍剿,戰況立刻大變。

  「大人,敵眾我寡,守不住了,突圍吧!」戰陣核心部位,一副將對曲長天悲聲道。

  曲長天用力閉了閉眼,他深知突圍的後果,大軍已被敵軍纏住,一旦突圍,必然有大量弟兄要被留在此拖住敵軍,等於是讓他們送死,可到了這個地步再耗下去誰都別想活,只能是能走一部分就走一部分。

  「集中部分人馬,一路佯裝右路突圍,一路隨我左路突圍!」曲長天艱難吐聲。

  很快,一路就近組織起的幾千萬人馬高聲喊殺,朝右路直接向外插去。

  而曲長天周圍亦悄無聲息地聚集了幾千萬人馬伺機而動,準備等到那支人馬吸引了敵軍大量人馬阻攔減輕了另一邊的突圍壓力後再趁機殺出。

  戰陣內的情況,青月不為所動,一聲命令下去,敵軍突圍方向的三個點的三千萬破法弓迅速集中在了一起,虎視眈眈。待敵軍衝到戰陣邊緣時,青月突然下令就近廝殺的大軍兩邊撤離讓出了豁口。

  剛衝出冒頭的敵軍立刻遭受無數流光的狂暴攻擊,三千萬張破法弓輪流交替射擊,不給敵軍前進一步的機會。與此同時,青月再次令下,兩邊讓開的人馬再次從敵軍突圍的兩翼掩殺而上,瞬間將突圍大軍給截了個七零八落,沒了再凝聚集群往外衝的後續動力,前面衝出去的人等於是送死。 本帖最後由 awecbbs 於 2016-12-19 06:51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2-20 00:10
第二一八三章 八億人馬覆滅

  目睹青月冷靜果斷的指揮,成太澤暗暗讚許,這女人當年能得到昊德芳的欣賞不是沒原因的。

  楊慶心中卻是苦笑,承認青月的能力是回事,可青月似乎欠缺某方面的能力,某些方面有些果斷過頭了,說白了就是不懂人政,譬如針對荒古伏兵的進攻就不顧苗毅的提醒擅作主張,明知道黑炭跟苗毅的關係不一般也照樣恐嚇,結果造成不小的損失,因此也能理解這女人當年為何明知蘇韻是昊德芳的摯愛還硬是把蘇韻全家給弄死了。

  昊德芳還在的時候,蘇韻為了昊德芳的利益可以放下家仇,如今昊德芳不在了,蘇韻和青月兩人有點互別苗頭的味道,兩人見面都是一張臭臉,或視而不見,這讓楊慶夾在中間有點尷尬。

  他也提醒蘇韻不要去招惹青月,如今的青月不是她蘇韻能惹得起的,青月手握兵馬實權,極得苗毅的信任,那種年長日久點滴觀察下建立起的信任連他楊慶也不能比,王府內衛,苗毅甚至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了青月去維護,那種信任不言而喻,連一些小世界的老人都不能比,哪怕是伏青等人都比不了。

  原因很簡單,青月幹什麼都沒有私心,做錯的某些事情也是自認為是為苗毅好的事,而且敢作敢當,不會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去幹什麼,這點是苗毅身邊的其他人少有能做到的。

  至少有一點楊慶很清楚,苗毅不可能放這麼大的兵權給他楊慶。蘇韻真要把青月給惹火了,萬一被青月給宰了的話,只怕苗毅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不了對他楊慶另做補償,為這種事情動青月的可能性不大。

  雖然青月某些方面的舉動也經常會惹怒苗毅,就像荒古的事,但怒歸怒,苗毅最後還是會不了了之。楊慶隱隱感覺,若真有日後的話,青月這女人有成為第二個破軍的可能。加之青月女人的身份也佔優勢,可以直接進出內宅和王妃雲知秋沒什麼顧忌地接觸,雲知秋是多精明的女人,拉攏人心的手段很厲害,青月和雲知秋關係很好,也頗得雲知秋的信任,有雲知秋在苗毅耳邊幫忙說話,青月的地位固若金湯,基本沒人能撼動。

  比肩的親軍右都督龍信則遜色不少,身為心腹,有時候能力上的差距並不是最重要的,對主上來說,忠誠才是第一位的。當年高岩的事情,龍信的所作所為夾帶私心,楊慶估計那次的事情龍信在苗毅的心中已經大打折扣,至少面對身家性命的任用上,苗毅肯定會多做斟酌。

  戰場上,青月一聲聲令下,不斷對突圍人馬放行,又不斷從兩翼衝殺截斷,那一波波放出的突圍人馬簡直成了活靶子,沒後續力量的支援,出來一波剿滅一波。

  戰陣中的曲長天目睹此情形雙目欲裂,自己派出的佯裝突圍人馬並未產生任何吸引敵軍集結的作用,也未給他準備的突圍創造任何機會或減輕任何壓力,敵軍指揮不為所動,根本不受任何誘惑。

  很顯然,他若強行突圍的話,敵軍指揮必然以同樣的辦法對付他。

  稍作觀察便能明白,敵方手中充足的破法弓是對方遊刃有餘對付的關鍵,還有敵軍指揮的沉著冷靜。

  而現在整支大軍已經被敵方殺入給切割的七七八八,大部已經被纏住,想再全面集結已經不可能。

  「傳我軍令,各部自行集結突圍!」曲長天咬牙一聲,左右是死,不如一試。

  很快,戰場陣勢大變,被圍困的近衛軍拚命向四面八方突圍,根本不講任何章法,各自為戰。

  青月很冷靜,不被眼前的眼花繚亂所迷惑,緊盯戰場局勢,調動戰場內的人馬死死纏住集結規模較大的近衛軍,尤其是盯死了主將曲長天,絶不給他脫身的機會。

  至於小股衝出的近衛軍,青月下令四周集群的破法弓箭陣自行視情況射擊。

  流光如雨,轟鳴聲,慘叫聲,不絶於耳。

  數百、幾千、幾萬、幾十萬甚至是上百萬衝出的人馬一露面便被密集而來的流光轟翻。前有箭雨攻擊,後有追出來的人馬從後殺來。追殺人馬一殺潰其集群,立馬扔給外面的破法弓箭陣對付,調頭又殺回了戰陣內。

  現場的突圍情況可想而知,無異於加速了近衛軍兵力的消耗。

  此消彼長之下,近衛軍人馬越少,意味著一個人面對的敵人越多。

  曲長天這一拼,立刻讓整支大軍加速陷入了絶境。

  待到曲長天悲壯四顧時,四周的零星廝殺已經沒有了,只剩下了數百萬人馬拱衛在他四周拚命抵禦。

  五億大軍吶!曲長天眼睛都紅了,摸出了星鈴向上面稟報戰況,也是在做最後的請罪告別,自訴無能!

  「大軍後撤!」青月一聲令下。

  包圍的密密麻麻大軍迅速脫離廝殺戰場向周圍後撤退開。

  見此狀,曲長天牙口快咬出了血來,趕緊收了手上星鈴,怒吼道:「出擊!咬上去!」

  他一見就知道青月想幹什麼,青月這是想拉開距離,準備以集群破法弓將他們給一次性解決掉,畢竟這個時候還能圍在中軍周圍的人馬那絶對都是近衛軍精鋭中的精鋭,硬殺下去會造成己方太大的傷亡。

  試問曲長天哪能眼睜睜看到這樣的情形出現,哪能讓對方痛快下此毒手。

  曲部人馬立刻發瘋般追咬衝去。

  青月嘴角露出冷笑,敵軍不動她就要以破法弓對付,一舉殲滅,敵軍一動也難逃她毒手。

  眼見近衛軍抱團的戰陣散開了,青月揮手一聲令下,「出擊!」

  向周圍退開的人馬中,突然又逆向殺出一支支人馬,趁機插進了鬆開的近衛軍中,直接將之前難以攻入的數百萬敵軍給切割劃分成了小塊,分而殲之。

  「擋我者死!」曲長天身邊大將一聲怒吼,外圍防護大軍被撬走了,連曲長天身邊將領也不得不親自動手參與廝殺。

  而曲長天身邊也只剩下了數千人拱衛。

  目睹戰況,成太澤回頭對苗毅笑道:「王爺,大勢已定!」雖然結拜成了兄弟,可他還是稱呼王爺。

  苗毅點了點頭,盯著戰場道:「告訴青月,活捉曲長天者,本王親自通令全軍重賞!」

  「是!」楊召青明白他的意思,曲長天可是如今的近衛軍左督衛指揮使,活捉此人對近衛軍軍心的影響可想而知,略作手腳讓曲長天命其外部沒參戰的近衛軍部下投降的話,產生的影響更加重大。

  很快,圍攻曲長天的人馬如同瘋了一般,四周更有人馬拼了命的往曲長天那邊擠。

  不為別的,只為那句王爺親自通令全軍重賞!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榮華富貴,意味著別人奮鬥一輩子也難有的機遇,完全值得冒險一試,你不試,大有人去拚命一搏!

  若是處在劣勢還另說,眼前瞎子也知道這邊贏定了,這麼多人一起上有什麼好怕的,誰搶到了就是誰的!

  這邊人馬太多,許多人已經碰不到了廝殺,修為弱的根本擠不進去,修為高的為了搶功勞一把抓了你往後扔去,還順帶罵上一句:「滾一邊去,沒你的事!」

  修為低的想撿便宜,不是開玩笑嗎?

  曲長天已經陷入了人海中,一手一支長劍,如同瘋魔一般,拚命應付來自四面八方的高手圍攻,整個人渾身是血。

  身邊的部將已經死光了,哪擋的住這麼多高手搶功勞的圍攻。

  當發現身邊全部是高手,想再多殺一個算一個都沒希望時,「殺!」曲長天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滿臉悲憤,兩眼怒睜,揮劍全力盪開一擊,順勢揮劍往自己脖子上一撩,果斷俐落,直接將自己腦袋給削飛了,熱血噴湧而出。

  亂七八糟圍攻的人頓時傻了眼,白忙了……

  得到曲長天自盡的消息,苗毅臉色略沉。

  此時戰事還未徹底結束,倒是曲長天這個主將先完蛋了……

  星空中,龍鳳翱翔疾馳,龍輦座駕華麗,青主端坐在小閣內,戰如意安靜在後面的小間,周圍大軍隨行。

  「陛下,曲長天那邊失去了聯繫…」寶座前,武曲閉目嘆了聲。

  一旁負手而立的破軍亦閉目抬頭,失去了聯繫是什麼意思就不用說了,他的兩個副手,西門無野和曲長天都死在了牛有德的手上。

  青主繃著臉一聲不吭。

  稍候武曲手上星鈴再次聯繫後,又黯然稟報導:「陛下,花義天三億大軍損失殆盡,只帶了兩百餘萬人殺出了重圍,向陛下請罪!」

  八億人馬覆滅?後面小間內的銀霜、白雪面面相覷,眼神中透著緊張,戰事接連失利的消息傳來,令兩人很忐忑,沒想到牛有德那麼厲害,連如此規模龐大的近衛軍都不是他的對手。

  以前聽說牛有德能征善戰,號稱戰無不勝,畢竟出自嬴家,她們還會說點陰陽怪氣的怪話,現在只有惶恐,擔心遭遇上能打贏嗎?

  靜靜凝聽的戰如意慢慢回頭,透過格窗看著這邊。

  青主徐徐道:「敵眾我寡,何罪之有,罪在逆賊牛有德。傳令花義天,讓他就近聯繫南軍境內的人馬,儘量想辦法收攏大軍,不要再輕易出擊,等候與朕會合。」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2-20 23:21
第二一八四章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不管是花義天還是曲長天戰敗,請罪是應該的,可他青主也沒辦法定人家的罪,此戰之敗不在二位統將身上,而是他青主這個最高統帥的決策出了錯誤,硬生生把大軍送進了人家的陷阱。

  他當然不會說是自己錯了,但也不能在這個時候將責任亂推。

  前方又是一個星門,前鋒大軍張揚現身,無視守衛,喝斥不退則立刻進攻,強行為後面的天帝御駕打開通道,留下一片死傷,壓根不管是哪方勢力的人馬。

  「陛下,西軍和北軍的人馬在大規模調動,正對境內的近衛軍全面展開清剿,正式對我們動手了。」武曲又報上一個不好的消息。

  對坐擁天下的人來說,什麼叫天下大亂?就是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

  事態突然失控,壞消息接踵而至,一開始的確讓青主氣急敗壞,但現在反倒冷靜了,自從出了敗手,寇、廣二人的反應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不足為怪,也犯不著再生氣了,現在是冷靜解決問題的時候。

  青主道:「敵眾我寡,命各地近衛軍保存實力,不要硬碰硬,先遁入未知星域躲藏,等朕御駕一到,再現身與朕的大軍匯合。」

  武曲明白了他的意思,陛下要順便一路收攏人馬,最大程度保存和積蓄實力,回道:「是!」

  青主:「只有西軍和北軍有動靜嗎?東軍的騰飛呢?」

  武曲:「東軍暫時還無任何動靜。」

  青主哼哼冷笑一聲,「騰飛這是想坐山觀虎鬥,想看兩邊拚個你死我活,最後他再出來撿便宜,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上官,你立刻聯繫騰飛談談,讓他集合人馬前來聽從朕的調遣,朕可以公開昭告天下封他為東軍掌令天王,並賞他一億張破法弓,儘量拉攏他過來。他若不從,你就告訴他,南軍境內的戰鬥已經結束,朕可以挑軟柿子捏,大軍隨時可以改道先滅了他!」

  上官青應下,「是!」

  一旁的破軍終於出聲了,「陛下,現在還有個最大的問題要解決,天下全面開戰,各地星門都被封鎖了,一般人員根本無法正常往來,各地也被嚴密控制了,各部大軍也都在嚴密控制中,星鈴肯定不能正常使用,各地門派也龜縮了起來避禍,只怕監察左部的探子也很難再傳遞出什麼情報,也別指望夏侯家還能提供什麼支持,大軍的情報獲取是個問題,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怕是要連敵方大軍是怎麼調動的都不知道,兩眼一抹黑,像個瞎子和聾子一樣,敵人能掌握我們的動向,我們卻連敵人在哪都不知道,這仗還怎麼打?」

  青主嗯了聲,「上官,通知群英會,命群英會隱藏在各地的成員全部動起來,在天下各地通道附近隱藏觀察,將各地人馬動向及時上報。還有,高冠,讓監察右部在各地的人員也全部動起來,照此行事。」

  「是!」上官青和高冠領命行事。

  青主不再言語,面無表情,心情卻越發沉重起來,八億人馬的損失,意味著八億張破法弓落在了敵軍的手裡,僅此就已經與他現在所率人馬勢均力敵,更不用說其他的。

  他這個近衛軍最高統帥的一次指揮失誤,所帶來的嚴重麻煩沒人敢提及。

  近衛軍和叛軍的第一場正面交鋒已經結束,敵眾我寡誤入圈套之下,近衛軍慘敗,八億人馬覆滅。

  打掃戰場的南軍也在清點戰損。

  青月將所部戰損總結後,來到苗毅跟前彙報,「王爺,敵軍五億人馬全部殲滅,無一活口,繳獲破法弓約五億張,其他各種資源無數。我部星門出口一戰損失近六千萬人馬,眼前一戰損失近三億人馬,大半折損在敵軍前期的破法弓攻擊下,我部總共折損三億六千萬人馬,傷員近兩億,正在組織療傷治癒,其中三千萬重傷員短期內怕是難以繼續再戰,剩下的可儘快恢復。」

  苗毅頷首,如此優勢的兵力之下還折損這麼多人馬,這近衛軍的戰力的確凶悍,算上暫時不能再戰的重傷員,對付這五億近衛軍,他這邊基本上是付出了近四億人馬的代價,真正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楊召青在旁道:「外部人馬配合幽冥大軍殲滅近衛軍約三千萬,幽冥大軍損失近兩百萬,本部損失也過了千萬。」

  「唉!」成太澤嘆了聲,「我那邊雖然殲滅了近三億近衛軍,不過自己人馬卻折損了差不多五億,花義天帶了約兩百萬人突圍成功,讓他給跑了。」

  苗毅笑道:「兄長,想點好的,這一仗我之所以下定決心不惜代價也要打,乃因是決定性的一仗,也是扭轉敵我勢力均衡的一仗,至關重要,如今我們成功了,手上現在多了近八億張破法弓,還保有三十六億多人馬,就算正面對上青主,青主只怕也不是我們的對手,一戰扭轉乾坤,這險冒得值,難道不值得高興嗎?」

  成太澤呵呵道:「王爺所言甚是!」心裡卻是晦澀嘀咕,你的實力是增強了,我的實力卻是消減了三分之一,越發只能倚靠於你。

  楊召青道:「王爺,現在還有個問題,外面的那幾億近衛軍全部躲了起來,不再與我交鋒。」

  苗毅皺眉,這些人若是躲起來的話,那還真是個麻煩。

  一旁的楊慶道:「躲起來的怕不止南軍境內的近衛軍,這邊突襲人馬戰敗的消息青主肯定已經獲知了,再讓這幾億散兵強突支援已經沒了任何意義,和讓他們送死沒什麼區別。西軍和北軍也展開了對近衛軍的清繳,那點人馬根本不是兩軍的對手,怕也同樣躲了起來。如此一來,青主的意圖很明顯,他肯定要儘量保存實力,我們只殲滅了他三分之一的力量,他手上還有三分之一,分散在各地的不知戰損如何,暫且也估為三分之一,只要能保住並收攏各軍境內的近衛軍,他手上就仍保有大量的人馬。」

  成太澤頷首,「這位楊先生說的對,只要能集中剩下的人馬,青主對上任何一方勢力都不怕,都能一戰!目前青主已經親率大軍趕來,估計沿途之上無人敢正面硬挫其八億集群人馬的鋒芒,青主很有可能已經在沿途一路收攏人馬,估計要不了多久,他手上的集群人馬就能超過十億大軍!極樂界那邊佛主率領的八億僧兵也即將出關,再加上原本已經出來的五億人馬,青主氣勢洶洶啊!」

  他語氣中的凝重意味大家都能聽出,各方勢力各懷心思,保存自身實力為先,只怕誰都不會集中力量為南軍擋青主的路跟青主硬拚,然青主被逼到這個地步卻是要拚命的,想打敗青主的話,很困難!很難!

  「若能摁住極樂界的人馬,各方才有可能下定決心聯手與青主一決雌雄,否則寇凌虛第一個不敢輕舉妄動,他將首當其衝面對佛界大軍,兩線出擊,腹背受敵,同時與青主和佛主作戰,他是不敢的,最大的可能是抽身而退!」楊慶在旁提醒了一聲,示意苗毅該拿出所謂的對付佛界的底牌了。

  「不急!佛界那邊我自有打算,現在還沒到出手的時候,等佛主大軍出了佛界再說。」苗毅擺了擺手,又挑眉道:「騰飛遲遲不肯出兵,此人想騎牆觀虎鬥,乃是最大的變數,他一旦倒向青主,麻煩不小,先掃清這個隱患,再集中精力來周全其他!」

  成太澤愕然「王爺的意思是,先避青主鋒芒,攻打騰飛?」

  楊慶道:「未必要攻打,逼降才是上策!」

  成太澤道:「騰飛既然決定騎牆坐視,怕是不會輕易和王爺接觸,王爺若逼,他十有八九要遁入未知星域先行躲藏。」

  楊慶笑道:「就是要趁機逼他躲遠一點才好解決,也必須要把他逼入未知星域才最好。」

  成太澤好奇,「怎講?」

  楊慶看向苗毅,有些話他不好說,就看苗毅願不願意講了。

  成太澤有所會意,也跟著他目光看向苗毅。

  苗毅微笑道:「對兄長沒什麼不好說的,得夏侯家得天下並非虛言,本王最大的優勢便是擁有天下最強大的消息渠道,夏侯家經營天下多年,騰飛麾下心腹中早有夏侯家的人,他以為他躲遠一點本王就找不到他嗎?」

  話點到為止,成太澤不傻,悚然一驚,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借騰飛的手挑動後宮紛爭,逼反天后母子,逼幾家聯手對付他成太澤,同時也逼青主放棄對他成太澤的支持,逼他成太澤投靠這邊,吞併他成太澤的人馬,聯合兩部勢力挫敗青主進攻。試想這個時候,西軍和北軍也對青主動手了,騰飛卻在那騎牆,一旦牛有德對騰飛動手,騰飛除了往未知星域逃,周邊被幾方封死了,還敢往哪去?現在投奔青主、青主肯定逼騰飛打頭陣,這不是騰飛想要的,而騰飛躲入未知星域的行蹤卻在牛有德的掌控中,此時的牛有德已經完成了前面的計劃,坐擁現今的三十六億大軍,光繳獲的破法弓就達八億張,一旦將騰飛給困住,騰飛那十五億大軍不可能是牛有德的對手,除了投降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也就是說,一旦牛有德收服了騰飛大軍,手上就控制著近五十億人馬,再憑手上的裝備,一家足以抗衡寇、廣兩家聯手的勢力,將成為天下實力最強大的一支人馬,也為接下來的天下爭雄打好了最堅實的基礎。

  成太澤不想讓自己的表情有什麼變化,可是想明白這一連串的計劃後,神情還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感情人家一早就有吞併整個東軍的預謀,不僅僅是想吃下他成太澤的人馬,虧他差點和騰飛鬥個你死我活,其實都是人家手上的棋子,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何苦來哉!

  「王爺雄才大略,成太澤自嘆不如!」成太澤不禁搖頭苦笑。

  苗毅寬慰道:「此一時彼一時,兄長當時自然是要為自己手下弟兄打算的,如今已是一家人,自然不同昨日。」

  成太澤嘆了聲,問:「王爺如今是要集中人馬嗎?」

  苗毅嗯了聲,「勞煩兄長下令你部人馬集結,避開青主鋒芒,做好與我部會合的準備,暫不要向下面透露這計劃。」

  「這是自然。」成太澤點頭。

  苗毅又道:「另外,青主連天宮也能放棄,這牛王星咱們也沒什麼好捨不得的,還望兄長通知嫂嫂們,做好撤離的準備。」

  成太澤贊同道:「理當如此,若固守此地,將失去周旋的靈活性,會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當撤!」

  牛王星,王府花園內,一群女人樂呵呵客套個沒完,成太澤的那群妾室客氣,雲知秋這個女主人也熱情。

  表面如此,實則心裡個個都在提心吊膽,包括雲知秋也是如此。

  平常一群女人也許沒什麼感覺,這個時候,知道自家男人正率領大軍和天帝打的你死我活,都明白戰敗的後果,一切榮華富貴都將煙消雲散不說,能不能保住身家性命都是個問題。

  之前雙方收到二王結拜為異姓兄弟的事,兩撥女人表面上都高興得不行,姐姐妹妹互相稱呼著熱情壞了,貌似比親姐妹還親。實則心裡也是高興的,都知道兩家勢力聯合了,心裡多了份安全感。

  連這群女人都能感受到的好事,對那些征戰的將士來說,自然更能提振士氣。

  「姐妹們,你們看看這些東西怎麼樣?」

  亭子裡的雲知秋讓人拿出了多年積攢的寶物,亮了出來讓成太澤的妾室們任意挑選,都是些她平常最喜愛的寶物。

  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喜愛不喜愛的,再喜歡的東西也要拿出來送人收買人心,儘管知道現在的苗毅是強勢的一方,可她更知道成太澤現在對苗毅的重要性,哪怕這些女人的壞話左右不了成太澤,也不能讓這些女人不高興在成太澤那邊說什麼壞話,萬一的事情誰說得的清楚。

  此時的雲知秋哪怕高這些女人一等,也是極盡討好,哄這些女人開心。

  對成太澤子女的贈禮更是闊綽的嚇人。

  而成太澤這邊的家眷也收到了成太澤的意思,結拜是假,已經臣服是真,否則身家性命難保,這雲知秋對牛有德的影響很大,讓她們小心行事。

  如此一來,兩邊都是笑聲不斷,互相慇勤,相處的十分融洽。

  「娘娘!大捷!近衛軍八億人馬已經被王爺和成王聯手剿滅!」

  慕容星華走來對雲知秋大聲報喜。

  雲知秋眼睛一亮,大聲道:「立刻通報全府上下!」

  「大捷?」

  「打贏了!」

  「真的贏了?」

  現場的女人們沸騰了,高興得不行,揪著的心總算放開了些。

  然而一群女人歡欣鼓舞了沒多久,又有令來:「娘娘!王爺下令王府上下即刻收拾撤離……」

  成太澤那邊的家眷幾乎也是同時收到了消息。

  不知道好好的為何要撤離,不是打贏了嗎?

  一群女人又亂做一團,有人臉色變得不太好看,擔心來了什麼不好的事,趕緊收拾,做隨軍撤離的準備……


  寇王府,殿內,站在星圖羅盤前的寇凌虛緩緩抬頭,「這麼快就贏了?八億近衛軍就這樣沒了?」

  唐鶴年嘆道:「以有心算無心,就等著敵軍往陷進裡跳,早就準備好了一切,只等著一戰定奪,結果自然很快,不算太出乎意料。」

  牛王府內本就有這邊的探子,喜訊一公開,這邊很快便知道了消息。

  寇凌虛微微頷首,摸出了星鈴親自向苗毅確認,收起星鈴後,輕嘆了聲,「牛有德說損失了近九億人馬!」

  唐鶴年道:「可是卻得到了八億張破法弓啊!」

  寇凌虛嘴角繃了繃,有些火大,「騰飛誤我大事,還想騎牆,如今牛有德要咱們這邊封死騰飛逃路,要對騰飛出手,我看他騰飛怎麼辦!」

  八億張破法弓啊!四軍的實力平衡徹底打破了,一聽牛有德設好了圈套等著青主大軍,他就意識到了破法弓的問題,急於將境內的近衛軍破法弓掃到手中來,可騰飛拒絶出兵配合,他這裡被佛界五億僧兵牽制,不敢大手大腳,還沒撿到什麼便宜,境內的近衛軍就躲了,害他錯失良機!

  可以肯定一點,廣令公那邊肯定也撈了不少破法弓,如此一來,他成了最吃虧的那個,這實力平衡一旦被打破,將來勢弱的話,還不知道會惹來什麼後患,如何能不火大?

  唐鶴年道:「讓他們打!」

  「嗯!」寇凌虛點頭,「現在局勢瞬息萬變,青主棄了天宮,牛有德棄了王府,咱們這邊也不能束手束腳了,得做好隨機應變的準備,立刻命王府上下收拾,準備撤離!」

  廣天王府,同樣守在星圖羅盤前的廣令公緩緩搖頭嘆息,「九億人馬換八億張破法弓,值,太值了!可惜咱們還是下手晚了些,連一億張都沒撈到,牛有德這傢伙,還真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回頭又問:「牛有德讓咱們配合,堵死騰飛逃路,他要對騰飛下手,你怎麼看?」

  勾越:「牛有德的想法並沒錯,騰飛隨時可能會倒向青主,的確是個後患,必須解決掉。王爺,最重要的是,牛有德這一戰手上獲得了大量的破法弓,又聯合了成太澤的人馬,易成後患,讓他在騰飛那邊消耗點實力不是壞事,最好讓騰飛拖住他,青主聞訊必然撲去,讓他們自相殘殺,對我們有利無弊!」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2-21 04:05
第二一八五章 我就是在威脅你

  「是啊!牛有德那傢伙難道就沒點後顧之憂?」廣令公頗為感慨地嘆了聲,雙手慢慢背在了身後,面帶惆悵。

  見他神色有些異常,想法似乎有些偏離此事,多年在一起算是比較瞭解,勾越試探著問道:「王爺,您有心事?」

  廣令公低了低頭,看著腳下,慢慢踱步,「只是有些感慨罷了,這麼多年了,我們幾方在青主手下忍氣吞聲,想盡辦法平衡,可謂委曲求全,可牛有德那傢伙,知道青主要動他…換了我們會怎麼做?肯定會把事情給挑破,讓青主知難而退,繼續維持平衡!牛有德卻是直接撕破臉和青主拚個你死我活,勇氣可嘉。本王只是在想,為什麼我們做不出來?是我們老了,熬盡了銳氣,還是他牛有德初生牛犢不怕虎?他還真敢不顧後果硬搞啊!」

  勾越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略沉默,不知該說什麼好,安慰了一句:「也許未必是他真膽大,而是他覺得自己有足夠的把握吧!」

  「好了,不說這個了。」廣令公轉身擺了擺手,「這回的事情是真的搞大了,局勢瞬息萬變,王府不是固守之地,通知府內的人收拾一下,做好隨時轉移的準備。」

  「是!」勾越應下。


  騰王府,騰飛繃著一張臉站在大殿屋簷下,背在身後手中的星鈴翻轉在掌中玩弄。

  青主對他威逼利誘,命他出兵相助,揚言不遵就滅掉他!

  寇凌虛發怒,斥責他為何不出兵相助?廣令公也怪他不能同氣連枝。

  就在剛剛,牛有德也傳訊警告他,命他立刻出兵協助寇凌虛對付極樂界大軍,若不從,則出兵滅掉他!

  「本王好像成了眾矢之的!」騰飛淡淡一聲。

  騰忠在旁道:「王爺,咱們好像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騰飛冷笑一聲,「得罪了又怎樣?當本王是那麼好嚇唬的?明著是警告我,實際上都是在求我,動我?誰動本王就得擔心本王倒向其對手,誰敢?本王如今的勢力是幾方中最弱的,真要聽了他們的捲進去,人馬打沒了,誰還會把你當回事?還是那句話,等大家的勢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咱們說的話他們才聽的進去!恐嚇?讓他們恐嚇去,本王就是不動,能奈何本王?」

  騰忠無奈嘆了聲,知道王爺這樣選擇也是沒辦法,誰叫自己的勢力最弱,冒然捲進去打的話,真的是打不起,本就最弱,再消耗的話,屆時只有低頭受辱的份,那種獻上美妾和女兒給別人的滋味可不好受……


  碧波大海,高高山崖聳立。

  海中,山崖內部底下,一座浩大的地宮,到處是手持刀槍的甲士,每間宮室內的男男女女都有人看守著。

  徐堂然身後跟著一群人馬走到了主殿外,殿內皇甫煉空、皇甫卓、皇甫高父子三人扭頭冷冷看來。

  走到門口的徐堂然抬手打住,「你們在外面等著。」

  一將沉聲道:「侯爺,還是穩妥點好。」言下之意是人馬一起進去。

  「皇甫老先生的為人我還信不過嗎?」徐堂然回頭白了他一眼,不過隨後又給了一句:「若真有什麼萬一,不用顧忌我,儘管動手,連我一起殺,不許放一個活口離開!」

  這話更像是說給裡面人聽的,那將領有點為難地勉強應下:「是!」

  徐堂然這才樂呵呵走了進去,朝父子三人拱手道:「老先生,二爺,三爺。」

  鬚髮皆白的皇甫煉空端坐在圓桌旁不動,皇甫卓和皇甫高站在其左右,父子三人皆冷冷瞅著他沒反應。

  徐堂然不請自坐,直接坐在了圓桌的對面,又笑道:「知道三位心情不快,放心,很快就會過去,外面打打殺殺的太危險,本侯也是為了保護三位,暫且委屈一下。」

  皇甫煉空抽動著嘴角道:「老夫已經答應了效命於王爺,侯爺,你這樣做有意思嗎?」

  外面動靜一起,皇甫世家立馬轉移。

  沒辦法,誰不知道皇甫世家是天宮的勢力,身在西軍的地盤上,西軍都對近衛軍動手了,他們豈能不避避。然而徐堂然跟著不放啊,皇甫煉空為了穩住他,虛與委蛇答應為牛有德效命。誰知徐堂然來了個絶的,皇甫世家轉移過程中,直接派兵把皇甫家給圍了,說白了就是全部抓了起來。

  皇甫家的勢力是不小,但面對徐堂然帶來的兩百萬人馬,那就好比一個江湖勢力面對朝廷大軍,根本沒得打,反抗是死路一條,只能是乖乖束手就擒。

  這裡雖然是皇甫家的秘密藏身點,但此時已經被徐堂然直接以武力控制住了,說的好聽點是被徐堂然給軟禁了。苗毅沒讓他這樣做,但他有自己的辦事方法,這點上他有自行專斷的權力,不至於事無鉅細地上報給苗毅,只要能完成苗毅交代的任務就行。

  徐堂然嘆道:「正因為老先生已經答應了,為了表明誠意,咱們才先小人後君子,這樣大家都省心,多好!」

  皇甫煉空繃著臉道:「侯爺這是不信任我們!」

  徐堂然搖頭:「老先生非要這樣說,那我也沒辦法,你心裡罵我,我也認了。這麼說吧,本侯追隨王爺多年,王爺交代給我的任務,我還從未失手過,以前沒有,現在和以後也不想有。明說了吧,老先生既然已經答應了為王爺效命,不至於連這點委屈也受不了,只要老先生拿出誠意來,我保證皇甫家上下沒人會掉一根頭髮。當然了,若是有人想在徐某眼皮子底下做什麼手腳,徐某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保證皇甫家雞犬不留!」

  皇甫煉空:「你這是在威脅老夫嗎?」

  徐堂然:「你若非要這樣想…好吧,我就是在威脅你,而且還是拿你全家上下的性命來威脅你!這樣說,你聽了肯定不高興,我也不高興做這種得罪人的事情,但你我高不高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爺的大事,你說是不是?老先生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對徐某來說,也不存在什麼威脅不威脅,只要是王爺吩咐下來的事情,徐某寧願幹壞事也不願幹錯事,若誤了王爺的大事,本侯沒辦法向王爺交差,所以我的苦衷也希望老先生理解。再說了,我的誠意你們也應該看得到,我並未禁錮你們的法力修為是不是?」

  皇甫卓哼道:「你不禁錮我們的修為,怕是為了方便我們操控群英會為你們所用吧!」

  「二爺果然英明,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徐堂然啪地擊掌讚了聲,不過旋即冷眼一睨,「只是我有點聽不懂二爺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為你們所用?不知是不是徐某聽錯了意思,徐某怎麼感覺二爺為王爺效命有些不情願?」

  皇甫卓:「侯爺非要這樣臆測,我也沒辦法,我…」

  皇甫煉空抬手打斷,道:「侯爺,恕我直言,王爺的這件差事你怕是已經辦砸了。」

  徐堂然驟然眯眼,「什麼意思?莫非家主反悔了?」

  皇甫煉空搖頭道:「難道你真的認為天宮能放心把群英會交給皇甫家?皇甫家看似控制著群英會,實際上皇甫家一直被天宮盯的死死的,你現在把我們給劫持了,天宮怕是已經知情了。老夫本想讓群英會為王爺發揮更大的作用…侯爺,你怕是好心辦了壞事啊!」

  徐堂然怔了下,旋即呵呵笑道:「家主是指監視皇甫家的影衛嗎?若是這個,完全不用擔心,王爺是什麼人?這點事情還不是手到擒來,這個後顧之憂王爺早就為皇甫家解決了,你們只管為王爺辦好差事,其他的不用操心。」

  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出發前苗毅對他提了下皇甫家的情況,讓他別誤傷自己人,他才隱約知道了點情況。

  父子三人悚然一驚,相視一眼,有點驚恐於牛有德的能量,難道連天帝的影衛也能左右?

  此時皇甫煉空才想起早期牛有德託人向自己帶的話,我的能量遠比你想像的大!

  就在這時,皇甫煉空眉頭皺了一下,摸出了一隻星鈴,對外聯繫之後,略作猶豫,道:「上官青發話了,讓群英會全部動起來,為陛下大軍充當耳目。」

  不想說也不行,一家人的性命全部捏在了對面這王八蛋的手裡,這王八蛋壓根不給他們騎牆的機會,當初還說的好好的,允許他們騎牆看形勢自主決定效命誰,敢情是放屁!

  徐堂然立刻問明情況,旋即摸出星鈴上報,報完之後,臉上露出驚喜神色,收了星鈴樂呵呵對父子三人道:「告訴三位一個喜訊,青主八億近衛軍人馬已經敗於王爺手上,全軍覆滅!」他那叫一個精神振奮,滿臉的神采飛揚。

  八億近衛軍全軍覆沒?這次父子三人真正是震驚了,牛有德豈非是幹掉了青主手上三分之一的兵力?只是不知對方說的是真是假……

  木行星,一道身影劃空而過,落在了一片水草豐美的湖畔,是一個綠衣飄飄的老者,淡然眉眼間透著別樣氣勢,正是木行宮宮主司徒木。

  環顧四周再三確認地形後,閃身遁入了碧波湖水中,潛至數百米深的位置,發現湖水顏色已經變成了墨黑,周身護體法罡發出滋滋響的聲音。司徒木意識到了這下面的墨黑湖水有毒,加強了護體法罡,不顧劇毒侵蝕,繼續下潛。

  沒多久在湖底的漏斗位置找到了一個洞口鑽入,潛入了一條湖底的水道,越往裡越能察覺到毒性的厲害,護體法罡消耗得厲害。到了水道盡頭,只見一隻體型達十多丈的綠甲蜈蚣圈成一團,被鏈子鎖著,身上還插著長釘,在這黑暗水底顯得異常恐怖。

  見蜈蚣嘴動,不時還在吞吐墨黑毒物,顯然沒死,司徒木輕嘆了聲:「這麼多年不見,原來你一直困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2-22 01:00
第二一八六章 手可摘星辰

  伸手指去,指向蜈蚣身體上插著的長釘,食指上挑了一下,一根插在蜈蚣身上的長釘噗地跳出,在水中帶出一縷紅黑血暈。

  稍靜止,確認無異常,林海食指隔空連挑,噗噗聲連響,一根根長釘接連全部跳出,最終只剩下了拴住蜈蚣的鏈子。

  林海就此雙手垂放,靜默等候。

  就在最後一根長釘跳出不久,蜈蚣嘴中吞吐墨霧的節奏漸漸慢下,直到靜止。

  漸漸,一股法力波動從蜈蚣體內湧出,波動漸強,水道內的積水慢慢如同沸騰開了一般。

  兩道綠光驟然出現閃爍,蜈蚣一雙大眼睜開了,眼冒綠光,身軀慢慢扭動,甩動著束縛身軀的鐵鏈。

  直到兩道綠光目光盯在了林海的身上,蜈蚣龐大的體軀方又冷靜了下來。

  林海面露微笑,朝它點了點頭。

  蜈蚣身軀立刻再次劇烈扭動,甩得鏈子撞擊聲在水中刺耳。

  「嗬…」一陣沉悶而壓抑的悶哼聲傳來,一股強大氣流呼一下將灌注在水道內的積水瞬間擠壓了出去。

  轟!蜈蚣猛然騰動身軀一扭,一聲巨響。

  林海眼前土石崩飛,如天崩地裂一般,隱見蜈蚣龐大身軀衝開土層而出,亦揮手一掌,轟開壓來的土石,衝天而起。

  大地震顫,湖水如柱爆向天空。

  一道綠衣人影從天而降,落在了湖畔的草地上。

  一個雙手扯著長長鐵鏈的老頭,鬚髮眉毛皆是綠色,眼中有綠光隱隱閃爍,臉上滿是戾氣,任由撲打下來的湖水沖刷著自己的身軀。

  紛灑的湖水打落地面之後,同樣一身綠衣的林海輕飄飄落在了綠衣老頭的對面,後者的綠衣綠得發亮。

  「吳長,我們又見面了。」林海嘆了聲。

  緊攥鏈子的雙手左右一揮,鏈子飛走,噹啷落地,被稱為吳長的綠老頭滿眼戾氣地環顧四周,不見其他人影,眼中戾氣漸收,盯著林海沉聲道:「林海,怎麼是你?」

  林海問:「有什麼問題嗎?」

  吳長深吸吐氣道:「白爺當年將我制住的時候說過,他弟子會來解除我的禁制,難不成你成了白爺的弟子?」

  林海搖頭道:「這就不得而知了,我也是剛剛接到白爺的通知助你脫困,才知道了你被困在木行星。」

  吳長略默,又徐徐道:「當年白爺說過,我脫困時就是再見妖主之時,不知妖主何在,容我前去謝罪!」

  林海道:「妖主尚在鎮妖塔內。」

  吳長兩眼一瞪,「莫非憑白爺的本事至今也未能救出妖主?言而無信,他憑什麼將我困這些年…」」

  「天下早已不是當年的天下,就連白爺自己也困在了塔內……」林海將對方受困後這些年的事情大概講了一下,「如今天下大變,應該是時機到了,白爺召集我等,正是為了此事……」

  「青、佛兩個無恥狗賊!」吳長仰天咆哮一聲,鬚髮皆張,目光一回,又沉聲道:「照你這般說,如今天下大戰,各地星門恐怕皆在控制中,我等如何通行前往?」

  林海:「這個不用你擔心,白爺早有準備,指有密道給我,我已召集木行宮上下弟子,你只管隨我走便是!」

  「既如此,還磨磨蹭蹭什麼?」

  兩人很快掠空而去……


  天行星。

  轟!一處火山山頂崩塌飛散,熔漿衝天爆出。

  沖天熔漿力道歇落之際,一條身上帶著鏈子的巨大火紅蜥蜴從噴湧下落的熔漿中衝出,甩尾在天盤旋。

  一碧衣老者站在火蜥蜴的身上,花白頭髮紮著馬尾,衣袂迎風飄飄,眉心一點硃砂,仙風道骨,宛若駕馭飛龍在天,正是天行宮宮主溫環真。

  溫環真雙袖一甩,倒飛而下,一掌下拍,下方橫溢四方的熔漿瞬間止住流動,火山內跌宕熔漿亦平靜了下來,輕飄飄落在了一塊被燒的焦黑的半塌火山頂部,下面熱浪滾滾掀動衣袂,抬頭看向了空中的巨大火紅蜥蜴。

  「吼!」火紅蜥蜴仰天一聲咆哮,恍如蠻荒凶獸,身形下撲,迎著下方的溫環真衝去。

  下衝之際,兩隻紅眼猛然冒出熊熊烈焰,迅速裹染龐大身軀,燒向了拖拽在手的兩根長長鏈子,拖著的兩隻火鏈宛若兩隻火翼,撞向火山上的溫環真。

  凌空而來的一團火球劇烈一爆,火光四射,火球中的大蜥蜴變成了一個紅衣老頭。

  老頭凌空抖臂,甩動兩條火煉長龍,抽向山頂的人。

  溫環真大袖一甩,一道寒光脫袖而出,彷彿一道驚天霹靂,斬向抽來的火鏈。

  咣咣!金屬震鳴聲接連兩響,震的遠方地面的石頭顫抖。

  那道霹靂寒光左右一閃,接連斬斷兩條火煉,火煉左右斷飛而去。

  寒光倒沖而回,溫環真大手一甩,寒光隱沒大袖之中。

  帶著烈焰而來的老頭落在了對面,上前一步,身形踏出烈焰,忽閃向後的烈焰驟然一收,瞬間沒入他背後,火光消失的無影無蹤。老頭一身赤衣,鬚髮皆張,亦是赤紅色,怒聲一喝:「溫環真,怎是你這老貨?白爺說好的他的弟子呢?」

  溫環真儒雅道:「火真君,脾氣還是沒變。不懂你說什麼,白爺讓我帶你去見妖主……」


  無生之地,皚皚白雪覆蓋的雪原之中,積雪冰面咔嚓嚓裂開,快速漫延向四周,裂開越來越大,最大的裂縫間距漸漸如峽谷一般,地面積雪紛紛墜落。

  一道人影閃出,半浮空中,一身雪白長袍,一頭銀髮絲絲縷縷長及腳下,身上如同罩了件銀紗,時而隨著雪原寒風飄蕩。豐厚嘴唇下銀白鬍鬚垂胸,眉心一朵金色雲紋,滿臉褶皺,不是別人,正是仙行宮宮主游衣,靜靜看著下面。

  裂開的冰谷中,覆蓋的冰雪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呼吸,起伏冰雪突然崩開,露出了一隻體型巨大的蛤蟆,一身冰甲,每塊冰甲下都人形火焰在跳動。蛤蟆的大眼漸漸睜開,看向了風雪呼嘯的天空,身上光芒一閃,驟然凝縮成了一個胖胖的中年漢子衝天而起。

  同樣是白衣如雪,只是體型肥胖,漂浮在了空中,與游衣對視在了一起。

  游衣淡然道:「陰二郎,睡得可好?」

  被稱為陰二郎的白衣胖子看了看四周,漸漸皺眉道:「游衣?怎麼是你……」


  夜幕,繁星點綴,大海波浪陣陣蕩滌細膩沙灘。

  左兒從夜色下的密林中走來,走進了黝黑山洞之中。

  盡頭,山腹內的山崖邊停下,看向下方的盆地。

  盆地中,白骨纍纍,一根銅柱立在白骨中,銅柱下赤露上身的南波閉目盤膝靜坐,健壯的體軀上竟然有流光溢彩在遊走,似龍紋,又似雲紋。

  本該漆黑的山腹盆地,南波恍如黑夜中的螢火蟲,璀璨奪目的螢火蟲。

  這種狀態下的南波已經足足有十年,靜坐在此足足十年未曾有過任何動靜,倒是身上的流光溢彩越發濃郁。

  這十年間南波沒有再讓她送過修煉用的人,她也不知道南波這種狀態還需要持續多久。最近她屢次來探望,只因外面的動靜天翻地覆,她認為正是好時機,然而南波說過一切以他的修煉為重,沒他的允許不得有任何動作,因此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暗暗嘆了口氣,左兒轉身而去,走到夜幕下的沙灘上仰望星辰,不知還要躲藏到什麼時候。

  突然,身後猛地出現亮光,左兒扭頭看去,只見山洞內照射出璀璨霞光,一股澎湃到近乎讓人窒息的法力波動以山洞為中心蕩向四面八方。

  左兒慢慢轉身瞪大了眼睛。

  擴散開的法力波動突又猛然回縮進山洞中,洞內的霞光亦跟著快速收斂,轉瞬又恢復了漆黑一片。

  她快步朝洞口走去,想看個究竟,到了洞口,怔了一下,又趕緊後退到了一旁,微微躬身行禮道:「前輩!」目光一抬,怔了一下,似乎發現南波眉心的法相消失了。

  膚色古銅,光頭在月光下發亮的南波,赤足慢慢走向海邊沙灘,前方擋他路的一棵椰樹忽無聲無息化作齏粉隨風飄散,南波停步靜靜佇立在沙灘上。

  左兒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快步跟了上去,到旁悄悄又看了眼,發現南波眉心的法相果然消失了,聯想到剛才的璀璨霞光,試著問道:「前輩,您的修為是不是已經恢復了?」

  鼻梁挺拔、顴骨突出的南波靜默了一會兒,方徐徐道:「恢復巔峰倒沒有,不過已經重回了神魂境,也夠用了,哪怕放在當年那幾個強者還在的時候,也沒人是我對手。」

  左兒欣喜,正要說些恭維話,忽見南波略抬頭上看,她跟著看去,只見幾顆流星劃過夜空。

  南波的一隻胳膊不知什麼時候伸了出去,五爪虛抓向夜空,抓向那劃過夜空的幾顆流星,周身氣流湧動,天地氣象立變,還算寧靜的大海瞬間形成驚濤駭浪。

  左兒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發現一顆流星似乎停在了夜空,不對,似乎改道了。

  睜開法眼看去,發現那顆流星居然朝這邊飛來了。

  流光消逝,變成了黝黑的隕石朝這邊急速飛來。

  一張桌子般大的隕石掀起強風撲來,幾十丈外時,南波五爪突然一捏。

  砰!隕石化作粉塵炸開,撲來的強風亦在瞬間消散於虛無。

  左兒驚的目瞪口呆,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手可摘星辰!
awecbbs 發表於 2016-12-22 06:18
第二一八七章姓牛的是瘋狗

  從未見過!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修為!

  抬手間將流星抓來,左兒腦袋有些發懵,如此遙遠的距離揮手摘星,這就是神魂境的實力嗎?

  她現在終於明白這妖僧當年為何能橫行天下無忌了!

  從無比震驚中清醒過來,左兒欣喜若狂地拱手道:「恭喜前輩,賀喜前輩,前輩神武!」

  想不高興都難,熬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那如喪家之犬般的日子終於快要結束了。

  「神武?不錯,我就是這宇宙間的神!」南波平靜無波地點了點頭,回頭看向她問道:「你相信我是神嗎?」

  「……」左兒有些無語,發現這位果然如傳說中的那般狂妄,自詡為世間的神靈,今天算是見識到了,才剛恢復神魂境,立馬又舊病復發把自己當成了神,真要是神的話,當初又豈會落得那般下場。可心中的想法哪敢說出,口不對心地連連點頭道:「相信!」

  南波緩緩搖頭道:「不,你心中並不是真信。」

  左兒忙道:「不不不,晚輩真的相信,在晚輩的心目中,前輩就是神!」

  南波那深邃目光盯來,盯的左兒心中直突突,心虛低頭,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南波緩緩回頭看向夜幕下的波瀾大海,雙手緩緩合什在身前,徐徐閉目,最終呢喃著唸唸有詞,不知道在幹什麼。

  小心悄悄觀察的左兒忽然意識到了有些不對,迅速環顧四周,但又說不清哪裡不對,只感覺南波身上似乎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散發出來,隱隱夾雜著法力波動。

  漸漸她發現月光變得柔和了起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很快,她又發現波瀾大海中變得有些嘈雜,睜開法眼一看,有露出的魚鰭,海面出現了大群的游魚,大魚小魚各種魚,紛紛朝這邊沙灘擁擠而來。

  視線忽又變得有些模糊,眨了眨眼重新看,才發現月光的光線似乎在扭動搖擺,附近月光似乎集中照在了自己的身上,讓自己周身籠罩著一片朦朧光華。接著,魚群中似乎飄來了什麼東西,同樣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似乎混合進了柔和扭曲的月光中,正滲透進自己體軀的毛細孔。

  她下意識施法抵禦,南波卻轉身面向了她,依然合什唸唸有詞,只是那一雙冰冷漠然的雙眼看的她不寒而慄,那眼神的確給人一種視眾生如螻蟻的感覺,她哆嗦了一下,慢慢卸下了法力防禦。

  然而她心中極為惶恐,不知道南波究竟要對自己幹什麼。

  不過她很快察覺到了一種極為舒坦的感覺,那感覺滲透進自己的經脈,滲透進自己的血肉,滲透進自己的骨髓當中。整個身軀猶如乾旱的大地受到了細雨的滋潤,開始滋生嫩芽小草一般,一股久違的充沛精力從自己體內深處慢慢煥發出來,體軀感覺在膨脹。那種感覺太舒服了,彷彿連靈魂都受到了滋潤,舒服得微微喘氣,舒服得想呻吟。

  最明顯的感覺出現了,感覺體表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脫落,風吹過來,臉上明顯有東西在搖晃。她下意識伸手去摸了把,結果發現撕下了一層老皮,也看到了自己的手,年老乾枯的手似乎變得豐滿了,表皮皸裂,老皮有漲裂脫落的趨勢。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有點猶豫地從手背撕下一塊老皮,立見下面柔嫩如新剝雞蛋般的嬌嫩肌膚,光滑細潤得讓人難以置信,一點點慢慢去撕手背的老皮。

  忽然,眼前扭動的光線一淡,抬頭看向四周,月光似乎恢復了正常。

  而南波也停止了呢喃,放下了雙手,沒有任何表情的平靜看著她。

  海面的嘈雜也沒了,她扭頭看去,發現海面上泛著一層魚肚白,大片的死魚在隨波浪推。

  南波一揮手,一股法力襲來,左兒感覺無數紙屑從體表飄離了,渾身上下的毛細孔似乎清除了淤塞,在盡情地呼吸新鮮空氣,那種微微清涼讓她清醒了過來。

  「找個鏡子看看自己。」南波淡淡一聲。

  左兒先看了眼自己的雙手,細嫩白皙柔荑,這哪是自己那乾枯的老手,分明是一雙少女的手!

  她終於意識到了點什麼,迅速摸出了一面玄光鏡照向自己,一看到鏡子裡的人,神情瞬間癡了。

  一個花信年華的美貌婦人正在鏡子裡與自己對視,肌白膚嫩,連那花白頭髮也變得烏黑亮麗,絲光如油。鏡子裡女人的容貌與記憶深處的人對上了,那不正是自己芳華初盛時的模樣嗎?她滿眼的難以置信,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伸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龐,還掐了一下,疼!才知道不是做夢而是真的。

  再施法查探自己的身體狀況,無法置信,自己那已經衰老的血肉之軀真正重新煥發出了青春,又恢復了青春活力。

  哪個女人不愛美?只是年紀老了,沒了辦法就不作那念想罷了,久而久之也就坦然了。

  放下鏡子,左兒向南波激動道:「前輩,你…你讓我恢復了青春?」

  南波:「只要我願意花時間,連生死輪回都能掌控,幫你恢復青春又算得了什麼,你相信我是神嗎?」

  左兒激動地連連點頭道:「信!晚輩信,前輩就是無所不能的神!晚輩實在不知該如何感謝才好。」

  南波:「不用感謝,這是作為你這些年效勞的回報。」

  左兒:「前輩大恩無以為謝,晚輩今後定為前輩做牛做馬報答。」

  南波:「你現在能說出這樣的話,可以理解,以後習慣了,就不會這樣想了,我再厚待的人也未見感激過我一輩子,對我下毒手的時候也不曾手軟過,以後的事就不要說了,做好眼前就行。」轉身面向了大海,「說說外面的情況吧。」

  「是!」左兒躬了躬身,把外界大戰的事情大概講了遍,消息渠道有限,具體情況也不清楚。

  南波陣陣冷笑:「這牛有德果真是膽子不小,一群跳樑小丑!」

  左兒提醒道:「前輩,如今天下大亂,正是前輩趁勢而出的良機。」

  「現在還不是我出手的時候。」南波微微搖頭,道:「我現在出手,殺了一個,嚇跑了其他的怎麼辦?真要躲起來了,我到哪找去?不急,讓他們狗咬狗,反正到時候一個都別想跑,死了的我也能給他拉回來!」

  怕躲起來找不到?左兒心裡嘀咕,你不是神嗎?


  「王爺,佛主親率大軍出關了!」

  寇王府,唐鶴年放下星鈴急報。

  盯著星圖羅盤的寇凌虛抬頭,神情凝重道:「通知人馬往指定地域集結!王府上下立刻轉移!」說罷揮手收了星圖羅盤大步離去。

  沒多久,隨著一群人馬而去,整個浩大寇王府已經是空蕩蕩無一人……


  「諸位,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一顆荒蕪星球上,一持刀大漢環顧四周問道。

  周圍有三人成犄角之勢將其給圍住,其中一人捂住帶血的腹部,劍指冷笑道:「膽子不小,連監察右部的人也敢動!」

  「監察右部?」那被圍在中間的漢子忙擺手解釋道:「誤會,誤會,真的是誤會!你不早說你是監察右部的人。」

  捂住腹部的漢子呸了聲,「現在知道誤會了,剛才的勁頭哪去了?」

  持刀漢子苦笑道:「真是誤會,我是群英會的人,奉上面的命令監視這附近的動向,發現你神神秘秘,以為你要對我不利,你若早說自己是群英會的肯定沒這事。各位,說到底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為天宮辦差,還望手下留情,有什麼不對之處我願賠禮道歉!」

  群英會?三人相視一眼,聽到對方說是監視這一帶的動靜,估摸著是接到了和這邊同樣的任務。其中剛來的一位問道:「你怎麼證明你是群英會的人?」

  「這個簡單,兩邊核實一下不就能對上了……」持刀漢子可謂懇請不止。


  浩瀚星空,一條五爪猙獰黑龍在上千人馬的護衛下翱翔,站在龍頭部位手扶犄角的苗毅回頭,「監察右部的人也接到了同樣的任務?」

  站在後面的楊召青頷首道:「徐堂然那邊傳來的消息是這樣說的。」

  楊慶摸著鬍鬚道:「可以理解,大軍征戰,到處令行禁止,青主現在缺乏眼線,動用群英會和監察右部也很正常。監察右部的人手不多,不可能遍地撒網監視,估計大多也都潛伏在星門出入口一帶,群英會與之相類似,王爺不妨讓群英會的人對監察右部的人動手,把青主的眼線給清一清,讓青主知道群英會也背叛了他,又是一重打擊!」

  一旁的成太澤聽得暗暗心驚,牛有德連群英會也控制了?

  苗毅沉吟,這樣做不是不行,只是這樣一做,搞不好要暴露群英會內部的影衛,然而轉念一想,也不是無法避免,遂點頭嗯了聲……


  「什麼?這怎麼可能?」

  騰王府,大殿內,星圖羅盤前的騰飛愕然回頭。

  騰忠面色愁苦道:「不會有錯,下面人看到牛有德駕馭一條黑龍坐騎親自帶領人馬闖關,已經殺入了我東軍境內,看樣子是直奔我們這來了。」

  騰飛呆了一陣,很是無語,他當牛有德只是嚇唬嚇唬他,誰想居然跟他玩真的,真的殺來了!不禁破口大罵道:「這姓牛的是瘋狗!本王沒招他,也沒惹他,不想著去應付青主的大軍,非跟本王過不去幹嘛?立刻通知人馬隨本王轉移,王府上下立撤!王八蛋,欺人太甚,本王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本帖最後由 arty2008 於 2016-12-23 15:14 編輯

H哥 發表於 2016-12-23 09:43
第二一八八章 白娘子

  大軍疾行,龍鳳隨扈。

  龍輦車駕內,慢慢放下手中星鈴的上官青臉色有點難看,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青主目光微瞥,「有什麼事就說。」

  上官青稍躬身道:「陛下,皇甫家那邊有一影衛僥倖脫險逃離了皇甫家。」

  閣內幾人目光一起盯來,青主瞇眼道:「什麼意思?」

  上官青喉結聳動,一副硬著頭皮的樣子回道:「皇甫家勾結牛有德反了,對安插在皇甫家的影衛發動了突襲,只有一名影衛僥倖脫險。」話一說完,小心抬了抬眼,立馬對上青主那想殺人的眼神,趕緊又低下了頭。

  青主嘿嘿冷笑一聲,「上官,群英會你掌控得不錯!」

  上官青忙道:「陛下,老奴怎麼可能徹底將群英會託付給外人,皇甫家檯面上固然是控制著群英會,實則下面的群英會有不少人是由老奴安排的人所掌控,皇甫家聽話則罷,若不聽話,老奴立刻會啟動下面的人。」

  若非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青主真想一腳將他踹出去,這種破鼓亂人捶、破牆眾人推的感覺讓他憋了一肚子火,屋漏偏逢連夜雨,到處是人在背叛,讓他感受到了天下已經徹底脫離了他掌控的感覺。

  偏偏這時,高冠又收了星鈴,斜了上官青一眼,朝青主拱手道:「陛下,監察右部的人遵旨啟用,在各要地設置眼線,因群英會領受了同樣的任務,最佳蹲守點就那些地方,雙方很容易碰面,加上群英會有心搜索…總之右部不少探子遭遇了群英會的襲擊,損失不小,面對群英會的攪局,各方蹲守的探子亂成一團,正在互相攻擊,右部人手已經無法正常發揮眼線作用。」

  青主惡狠狠盯向上官青,後者連忙摸出星鈴啟用群英會內部的另一批勢力。

  高冠繼續稟報導:「陛下,據下面探子的消息,牛有德似乎已經率領大軍離開了南軍境內,進入了東軍境內。」

  「離開了南軍境內?」青主疑惑一聲,隨即眉頭一皺,摸出了一隻星鈴,是騰飛的傳訊,直接聯繫上了他。

  騰飛的用意很簡單,牛有德不讓他好過,他也不想讓牛有德好過,向青主通告消息,說牛有德要攻打他,求援!

  放下星鈴後,青主目光掃過眾人,沉聲道:「牛有德的確去了東軍境內,要攻打騰飛!」

  眾人面面相覷,武曲問:「他為何要攻打騰飛?」

  青主:「因騰飛不肯聽另幾家的出兵支援寇凌虛對付佛老大的人馬,牛有德警告無效,竟真的揮兵對付騰飛去了。騰飛求援,說願意和朕聯手對付牛有德。」

  高冠:「騰飛不出兵也能理解,他手上那些人若是打完了,回頭就沒了說話的底氣。牛有德對付他也能理解,估計怕他投靠陛下。至於騰飛所謂的要和陛下聯手,依臣看未必,估計繼續保存實力才是他的真實想法,他很可能是想把陛下引過去和牛有德決戰,讓陛下為他解決麻煩,希望兩邊打個兩敗俱傷。」

  青主冷哼道:「他那點心思朕豈能不知道,然他就算不說,朕也要去找牛有德算這個賬,有他境內的耳目提供消息,幫朕掌握牛有德的動向也是好事。傳令下去,大軍改道東軍境內,尋牛有德決戰!」

  他的心態和苗毅不一樣。

  苗毅現在還不想和青主面對面硬碰,憑苗毅手上目前的實力青主未必是他的對手,可關鍵是其他幾方勢力也不是吃素的,手上的三十六億人馬對上青主御駕親征的人馬就算打贏了,估計也得損失過半,那簡直是給其他人撿便宜。

  而青主則不一樣,苗毅手上的實力若不如他,他要平叛滅掉苗毅,如今苗毅手上的實力超過了他,他更要打擊,不然大家這樣妥協下來的話,他的實力還不如苗毅,那這天下究竟是誰說的算?苗毅還可能向他納稅上供嗎?他堂堂天帝豈能容忍這個!

  武曲遲疑道:「陛下,這會不會是陷阱?萬一騰飛和牛有德聯手的話,目前我們外面剩下的四億人馬才收攏了一億的樣子,九億人馬一旦陷入牛有德和騰飛聯手的陷阱,那就麻煩了。」

  「哼!」大多時候保持沉默的破軍鏗鏘出聲道:「聯手?牛有德、寇凌虛、廣令公還有騰飛,哪個不是心懷鬼胎?這幾個賊子誰也不會輕易相信誰,陛下不來硬的,他們還能搞什麼狗屁竟合,陛下一旦來硬的,他們都會害怕,看不到便宜撿的話,是絶不可能聯手的。不需要管那麼多,誰的實力最強就盯住誰打!」

  他又朝青主拱手道:「陛下,不需要玩什麼太多花樣,就一個字,打!請陛下立刻聯繫佛主那邊的人馬,讓他的人馬儘快與陛下會合,然後聯手出擊!幾家賊子互不信任就是他們最大的弱點,他們人馬加起來再多擰不成一團也沒用,這就是我們的優勢,咱們只需盯住一家窮追猛打便可,餘者顧忌會讓其他人撿便宜,都想著保存實力,不會輕易捲入,咱們儘管放開手腳放心去打!」

  他倒是快刀斬亂麻,話說得痛快乾淨,不過倒合青主之意。

  司馬問天插了一嘴道:「這樣搞的話,若他們都躲起來怎麼辦?」

  「小人之見!」破軍霍然揮手指去,怒斥一聲,司馬問天被他罵的神情直抽搐。

  只聽破軍慷慨激昂道:「躲?不怕他們躲,就怕他們不躲!若他們都躲了起來,天下人自然會看到,四家聯手也怕了陛下,也嚇得躲了起來,這就是實力,實力就是人心!他們一躲,空出了地方,人心所在,陛下可輕易從天下招募人馬重新構建大軍,快速拉升實力!我倒要看看他們能躲多久?沒了地盤,那麼多人馬,我看他們拿什麼來養!等到他們憋不住了,再想和陛下打的時候,陛下手上的實力就不是現在的局面了,只怕他們想打也得掂量一下!缺乏資源,又不敢打,時間一久,怕是不用我們打,他們自己就先散了!」

  一番話很強硬,大氣磅礴,還真是不玩什麼花樣,就一個窮追猛打!

  可這麼簡單的道理卻是實在道理,青主聽的心中敞亮,一掃那焦頭爛額的心情,瞅了眼破軍,暗罵一聲老匹夫,表面上卻在頷首道:「朕就是這麼想的!」

  司馬問天無語,暗道一聲晦氣……

  一行千餘人急速飛行,遁入茫茫未知星域。

  「林決,沿途定點佈下探子!」被眾將護在中間疾馳的騰飛偏頭下令。

  一旁部將拱手應下,「是!」

  「且慢!」另一個名叫駱長風的將領卻攔了一聲。

  騰飛回頭看去,「長風,何以阻攔?」

  駱長風道:「王爺,我們既然想保存實力避開牛有德兵鋒,還是小心點為妙,這一路留下眼線絶非穩妥之舉,其中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別家的探子,若有的話,等於是給人留下可循之跡。屬下建議,只需咱們記住來回路線,至於這途中完全沒必要留下眼線,回頭在潛藏地點周圍布下眼線便可,屆時就算其中有別家的探子,探子也搞不清咱們具體位置。」

  邊上不少人聞言點頭,騰飛指了指他,頷首道:「的確是老成之見,好,就依你之言,穩妥小心為妙!」

  一群人繼續向前飛行,而剛才獻策的駱長風卻有意或無意的靠邊而飛,手中不時滑出一顆小珠子悄悄留在了星空……

  另一片未知星域,一顆土黃色的荒蕪星球上,陸續有人落在一座山峰上。

  隨著月行宮宮主驪華的到來,十行宮宮主全部到齊,相見頗為感慨。

  被困多年的吳長、火真君、陰二郎也在,三人拿著星圖查看了一下方位,發現在未知星域,有點不明所以。

  驪華與眾人打過招呼後,說道:「人都到齊了,出發吧。」

  「等等。」吳長出言阻止道:「到齊了嗎?怎麼感覺還少了兩個人,白娘子和蜃迷怎麼沒來?」

  十行宮宮主相視一眼,都知道妖主手下有八大妖將,當年事變時死了三個,還剩五個。

  陰二郎嘿嘿道:「白爺的脾氣你們還不知道麼?蜃迷當年臨陣脫逃不說,還唆使大家散夥,白爺能放過他才怪了,十有八九已經被白爺給宰了!」

  吳長哼道:「那白娘子呢?她當年死皮賴臉自稱是白爺的娘子,向來對白爺言聽計從,白爺不至於連她也殺了吧?」

  驪華:「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接到的消息只說有你們三個。」

  「這事我得弄清楚。」吳長不管,摸出了星鈴就聯繫。

  眾人也沒說什麼,知情的都明白,吳長對白娘子有那麼點意思……


  毒星,地下藏寶庫內,光影如夢如幻。

  一條街道上,騎馬的官人,坐轎的老爺,酒店的夥計,商舖的掌櫃,沿街乞討被打罵的乞丐,青樓上揮帕攬客的姑娘,販夫走卒往來,男男女女卻都是一張臉。

  蓮花寶座上盤膝靜坐的八戒置身這如夢如幻、似真似假的光影中,宛若坐在雲端俯視眾生的神佛,閉目垂眼枯寂,光影眾生的臉都是他的臉,就像是他在同時演繹眾生百態一般,神奇無比。

  蜿蜒盤臥在蓮花中的白蛇已不見,只有一個美貌白衣婦人盤坐在八戒下方,烏黑長髮披肩,合什閉目不語。 本帖最後由 arty2008 於 2016-12-23 15:04 編輯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2-23 14:55
第二一八九章 是戰是降

  靜謐中,白衣婦人忽緩緩開了雙眼,明眸中透著恬靜和祥和。

  摸出了一隻星鈴,稍作聯繫後,斜抬頭看了眼上方枯坐的八戒,又收了星鈴,再次合什閉目……

  未知星域中的吳長一臉呆滯傻眼模樣,慢慢收起星鈴。

  見他半天回不過神來的樣子,一旁的火真君奇怪道:「吳長,你這反應是幾個意思?」

  吳長抓了抓腦門,抬頭道:「白娘子說她出家了。」

  「出家了?」火真君和陰二郎異口同聲地問道,後者又補了句:「她一向臭美,怎麼可能出家?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被困久了舌頭發僵沒緩過來?」

  十行宮那十位面面相覷,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吳長一臉糾結道:「沒錯,她說她出家了,從此不再過問那些恩恩怨怨。還說什麼正在跟隨師傅清修,以後有緣再見。」

  「師傅?」火真君和陰二郎又異口同聲冒出一句,滿臉的難以置信,實在難以想像什麼人能做白娘子的師傅。

  隨後二人又各摸出星鈴聯繫,兩人搭了個話互相分了個工,一位聯繫白娘子,一位聯繫白爺。

  火真君放下星鈴後,納悶搖頭道:「白娘子不理我。」回頭又問吳長:「你確認你剛才聯繫上了?」

  吳長翻眼道:「你當我傻嗎?」

  陰二郎放下星鈴則道:「白爺說他也不清楚白娘子的狀況,至於蜃迷,已經被白爺給處理了。」

  這時,驪華冷冰冰道:「你們幾個老妖怪忙完了沒有?不走我們先走了。」

  三人眼色一碰,接著一起回頭,對她異口同聲道:「怨婦!」

  驪華頓時勃然大怒,指著他們嬌喝道:「你們再說一遍!」

  三人立馬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你揮手,我揮手,他也揮手,「走了走了。」

  「……」驪華明顯要發飆的樣子,另幾位宮主立刻過來噓寒問暖阻攔。

  溫環真一臉和氣做和事佬,「驪華,算了,正事要緊!」

  驪華衣袖一甩,閃身掠向星空,一群人隨後緊跟飛去,最後面三個老妖怪一起在那樂呵……


  「王爺,探子消息,青主和佛主都率領人馬進入了東軍境內。」

  炫麗星空,站在猙獰黑龍龍首後面一些的楊召青放下手中星鈴,對手扶黑龍犄角的苗毅稟報。

  苗毅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成太澤道:「我們已經遁入了這片未知星域,他們就算是來了也找不到我們!」

  楊召青又提了句道:「寇凌虛那邊未對佛主那十三億大軍做任何阻攔,直接將人給放行了。」

  苗毅冷哼一聲,「都想看我和他們殺個兩敗俱傷再出來撿便宜。」

  前方一名將領飛來,奉上了一顆願力珠給苗毅,「王爺,又找到一顆,路線應該沒錯。」

  苗毅:「繼續!看到有殘缺的願力珠立刻減速,不要再冒然往前闖。」

  「是!」那將領領命而去。

  親眼目睹的成太澤暗暗搖頭,為騰飛哀嘆,下面出個這樣的奸細,會坑死人的!這夏侯家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不知自己麾下心腹人馬中有沒有夏侯家的奸細。

  真正讓他感慨的是,早知如此,兩人差點鬥個你死我活有什麼意思?

  一路上,順著記號足足找了一千多顆願力珠,前行的隊伍才減慢了速度,一顆有破損痕跡的願力珠到了苗毅的手上。

  當前方探路人馬將一顆缺損大半的願力珠送到時,苗毅抬手,止住了人馬前行。

  苗毅手上摸出了一塊玉牒在手,閉上了雙眼,眉心那道豎立紅紋慢慢張開一道縫隙,接著猛然睜開,第三隻眼驟然射出一道璀璨琉璃光柱,探視前方星空。

  不知情的成太澤等人大吃一驚,苗毅的大多數部下也是頭次見到王爺如此神通,一個個驚疑不定。

  楊慶暗嘆一聲,騰飛估計是在劫難逃,他都能想像到,若僅僅是身邊出了奸細也未必能圍住騰飛,騰飛肯定要在藏身的周圍佈置暗哨,一旦發現可疑,肯定要繼續逃竄,這邊很難在未知星空抓住對方,可偏偏碰上的對手是開了天眼的苗毅,這還怎麼玩?

  楊慶雖不知苗毅有些東西是怎麼來,但能猜到是誰在悄無聲息中給苗毅增加的本錢。

  憑苗毅如今的修為,施展天眼已經不費什麼力,加之距離不算太遠,又有方向引導,天眼很快鎖定了騰飛等人的藏身之地,一顆荒蕪星球的地裂峽谷中,連騰飛身邊站了多少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天眼目光一偏,開始打量周圍星空,他知道騰飛十有八九在周圍佈置了探子,但那不是他想找的,他要找周圍的星象座標,邊找邊在手中玉牒中施法做下了記號。

  準備完畢後,眉心琉璃光柱一收,天眼閉合,轉身飄於星空,召集了各部作戰將領過來,將幾個方向的座標分發給了各人,講清楚後叮囑道:「為了避免被敵方探子發現,繞行區域較遠,記住,接到命令後立刻全速趕赴中心點合圍,避免騰飛逃脫,去吧,即刻執行!」

  「是!」諸將拱手領命,隨後帶領人手分上下左右四個方向繞去。

  人分五路而去,有一路還要繞到目標點的後方。

  這些人一出發,苗毅眉心的天眼再次開啟,關注五路人員去向的動靜,還不時關注峽谷內騰飛等人的反應,以便觀察騰飛等人是否有所察覺。

  在他身旁及左右的人員皆保持著靜默,時而關注前方,時而偷偷打量苗毅那隻天眼。

  等了那麼一陣,五路人馬消息反饋來了,青月稟報導:「王爺,都準備好了。」

  苗毅嗯了聲,抬手打了個手勢,青月一聲令下,六億大軍亮了出來,連同那五路一起,一共是六路三十六億人馬朝目標地點快速合圍而去。

  苗毅手扶犄角,站在黑龍身上,天眼一直關注著騰飛的反應。直到騰飛那邊出現了慌亂,苗毅知道應該被對方的探子發現了,當即下令道:「全速合圍!」

  青月立刻下令傳達。

  而苗毅則已經摸出了星鈴聯繫騰飛。

  慌亂中飛上峽谷的騰飛摸出了星鈴。

  苗毅:騰兄,峽谷內跳上跳下好玩嗎?

  騰飛明顯一愣,迅速睜開法眼四周看了看。

  苗毅:不用東張西望,你左手拿著星鈴,站在一塊紅褐色的石頭上,左邊站了五個人,右邊站了七個人,後面也是站了七個,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注視下,已經被我數十億大軍包圍,你還想往哪跑?

  騰飛看看左手星鈴,又看看腳下,再看看左右和身後,差點冒冷汗,覺得對方不可能靠這麼近能看到自己而自己都發現不了,可對方就跟站在不遠處盯著自己一般,身邊也沒人動星鈴通風報信,星鈴報訊也沒這麼快的轉換及時性吧?心裡有點發毛,問:你怎麼知道?

  苗毅:不知騰兄有沒有聽過天眼?回頭騰兄若是想看,小弟願意為騰兄演示演示。當然,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上有幾十億大軍,還有十億張破法弓,騰兄想死還是想活?

  天眼?騰飛心裡嘀咕一聲,此時已經能看到周圍合圍而來的大軍人影。

  一旁的將領痛聲道:「王爺,何故還在猶豫?」

  騰飛一臉苦澀地擺了擺手,「晚了!」

  手中星鈴又問:老弟,死又怎樣,活又怎樣?

  苗毅:是戰還是立功,任由騰兄選擇,絶無二話!

  騰飛面露慘笑,已經能看到苗毅了,那王八蛋居然弄了條龍來騎,哪弄來的?

  還有苗毅額頭上的光柱,他看到了,還真有天眼…他開始還以為身邊出了探子,不然對方怎麼能找到這?現在,他是滿腦子凌亂,還想保存實力跟人家躲,結果撞到了天眼上,自己這不是找死嗎?

  殊不知,星空之浩瀚,苗毅的天眼也不能無限視及,一座星門跨越的距離往往就是苗毅天眼視線不可能觸及的距離。

  不過騰飛現在算是明白了,戰就不用說了,能說出『立功』二字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人家想吞併他的人馬。

  他當然不甘心,自己費盡心思保存實力是為什麼?

  然而看看四週數不清的人馬,他還有得選擇嗎?所以人家完全有資格問你想死還是想活。

  他的部將也明白完蛋了,這仗沒辦法打,對方手中的破法弓基本就可以給他們的人馬大部分人各發上一張。

  有人四顧吼了聲,「咱們中間有奸細,否則怎麼可能找到這裡來?」

  騰飛嘆息一聲擺手道:「和奸細無關,那王八蛋腦門上第三隻眼看到了沒有,是天眼!」

  眾人中,繃著臉實則極為心虛的駱長風聞言看向苗毅,鬆了口氣。

  背後的勢力讓他不要逃,說會為他解圍,現在他明白了是什麼意思,天眼?

  「天眼?」眾人也都愕然盯著苗毅那迸射琉璃光柱的第三隻眼。

  苗毅也沒有讓他們欣賞個沒玩沒了,閉了天眼,想必剛才對方也都看到了。他也是想保內中線人一把,知道那線人一路留下標記也是冒了巨大風險的,此人有功!若能順利吞併這十五億人馬,則是大功一件!

  騰飛繼而又道:「牛有德問我們是戰是降!」

  諸將神情各異,不少低頭不語……
arty2008 發表於 2016-12-24 10:17
第二一九零章 騰飛降

  等了會兒,不見有人吭聲。

  騰飛輕嘆一聲,不用再問,不說話就是態度,大家的心思他懂了。

  眼前一仗也實在是沒辦法打,一開戰十有八九是全軍覆沒,一看對方陣容,人馬一擺出估計自己這邊的士氣就差不多了,還怎麼打?對方的實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反抗就是一個死,不會有第二個可能!更何況這次撤離的大部分人都帶了家眷隨軍,若是沒帶家眷的話,也許還能爭口氣拼一下,帶著家眷反抗的後果是把家眷連累著一起往火坑裡推。

  他搖動星鈴回覆苗毅:大家擔心王爺會秋後算賬!

  苗毅笑了……

  條件好說,只要不過分,苗毅這個時候沒理由不答應。

  最後的結果也沒有任何意外,騰飛脫離了自己的大軍,無任何防範措施的情況下,帶著一群家眷來降。

  「騰飛有眼無珠,罪該萬死,向王爺請罪!」

  眾目睽睽之下,騰飛來到了苗毅跟前拱手,慢慢彎下了腰身請罪,心中的悲憾苦澀難以形容。

  之前還是說一不二的東軍掌令天王,半個時辰後,便成了降將,人生的大起大落是如此的殘酷無情。

  身後的一群家眷陸續低下了頭,見平常威風八面的王爺眾目睽睽之下折腰低頭,不少人摀住了嘴巴,嚶嚶啜泣。朱優美朱王妃緊繃嘴唇,無聲淚落。

  後面遙看這邊的東軍上下,一個個酸澀黯然低頭。

  楊慶回頭看了眼身後南軍將士,只見一個個面露興奮之情,兩眼冒光。

  騰飛不戰而降,當眾對自家王爺折腰,真正是令南軍士氣高漲!

  南軍這邊只要不傻的都知道,收編下騰飛的十五億人馬,王爺麾下可征戰的大軍將足足有五十億人馬,名副其實的天下最強勢力,南軍上下似乎都看到了觸手可及的希望,都知道一旦王爺拿下這天下,少不了大家的好處!

  此時南軍這邊不知道多少人渴望苗毅君臨天下,只怕苗毅想放手,下面都得有許多人不甘心、想不通!

  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看到了如此明顯的希望,誰還願意放棄似乎觸手可及的榮華富貴?

  苗毅趕緊上前,雙手相扶,「騰王願率領麾下人馬助本王一臂之力,居功至偉,何來請罪一說!」

  抓了騰飛手腕,苗毅又面對東軍將士施法朗聲道:「本王在此保證,東軍上下將士與我南軍上下將士如今是一家人,再無東南之分,本王一視同仁,立下戰功者同賞,絶不偏倚,若違此誓,叫本王天誅地滅!」

  騰飛心知他不惜在眾人面前發下重誓乃是為了穩定軍心,當即抽手面對拱手道:「謝王爺厚恩!」

  東軍那邊的人馬聽苗毅這麼一說,也真正是心安不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發下的誓言不至於反悔,當即群體拱手高聲道:「謝王爺厚恩!」

  楊慶看著苗毅的背影,嘴角略帶笑意,至此,整個東軍的人馬算是徹底被苗毅給吞併了,大戰略上的關鍵性第二步已經完成,吞併成太澤人馬則是第一步。

  好聽話歸好聽話,有些東西在擺上檯面之前其實就已經談妥了,騰飛帶著家眷前來是為何?乃是人質!

  於是雲知秋露面了。

  環顧星空中浩浩蕩蕩的大軍,皆歸於自己男人一統,雲知秋縱是女兒身,亦熱血沸騰,心中滿是激動和驕傲之情。

  她心裡清楚,苗毅的榮耀就是她的榮耀,她是最沾光的一個!

  她也清楚苗毅走到今天這一步歷經了多少榮辱,曾經多少次以命相搏,是在刀尖上一步步走過來的,是提著腦袋換來的。

  看向苗毅的眼神也忍不住帶了幾分感慨,當年在那荒山破廟的初次相見,哪能想到兩人會成為結髮夫妻。流雲沙海風雲客棧的那個小夥計,與之情定終身時也想不到那個牛二能走到今天這步。

  陪同的千兒、雪兒目睹無數大軍環繞,心中亦是興奮不已。

  她們從苗毅在東來洞手下只有十個人的時候,就跟在了苗毅的身邊,當初哪怕對苗毅信心滿滿,也未曾想到過苗毅能有今天。

  騰飛家眷不少,雲知秋帶出招呼的人自然也不少。

  無論是飛紅還是宇文如夢,無論是龐笑笑還是宮霓裳,都從未見過這麼多大軍集結的場面,真正是被震撼了。

  再看看大軍中身穿戰甲眾星捧月般的苗毅,心中下意識湧起高山仰止的感覺,都知道苗毅位高權重,今天這一幕算是讓她們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權勢滔天!

  「嚴控星鈴對外聯繫,接下來我還有大事要做,決不能走漏任何消息。」

  苗毅對雲知秋傳音提醒了一聲。

  雲知秋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領人過去。

  朱優美忙領著一群女人見禮,「見過王妃娘娘!」

  「妹妹哭啦?」雲知秋握了她雙手,驚訝道:「何故哭泣?」

  朱優美忙搖頭,破涕為笑道:「兩軍聯合,妹妹感到高興,是喜極而泣。」

  情況騰飛已經跟她說清楚了,並非什麼合作,而是投降,已經深陷牛有德大軍包圍之中,敵強我弱,士氣不堪一戰,不降則死,沒得選擇。再三強調了是向牛有德臣服,態度要擺端正,否則可能會給全家上下惹來殺身之禍,正是委曲求全之時。

  道理明白,可她心裡著實是難過,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湧,大家同是王妃,可如今自己這個王妃就是個笑話,這個王妃才做了多久、才風光了多久?就成了這樣…

  事到如今,她早就通過騰飛口中得知這邊被牛有德給利用了。

  想想自己當初為了促成雙方合作的賣力行為,為了這個王妃的位置不惜用盡手段,甚至借力對方,得逞後暗暗得意,現在看來,有什麼好得意的?自己男人不行,大勢之下扛不住,自己手段再高明再能折騰都是假的。

  「高興就好,高興就好。」雲知秋拍了拍她的手背,隨後招呼上一群人就此隱沒消失了,這裡不是她們女人姐姐妹妹話家常的地方。

  一幫女人消失了,苗毅一聲令下,這邊立刻過去了人接收騰飛的人馬,重新整編是免不了的,否則站出個有威信的人一號令,就有可能給拉跑了。

  「騰兄。」

  「成兄。」

  成太澤和騰飛終於再次見面,互相拱手打招呼之餘,相視一笑,頗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味道。

  只是笑容中的酸澀只有兩人心裡最明白,之前鬥個要死要活的,卻被別人給撿了便宜,鬥了半天掀起了天下驚變,才發現是別人手上的棋子,早知如此還鬥個什麼勁?

  兩人心裡太清楚了,若不是兩人之間被人挑撥的起了紛爭,只要兩人穩住,牛有德壓根沒機會興風作浪,這天下局勢還得繼續維持下去。

  然而又能怪誰?要怪只能怪自己無能。

  騰飛已經是不敢再回頭去看自己人馬被收編的情形,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打下的基業,一朝煙消雲散,他怕多看兩眼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讓牛有德誤會……

  未知星域外,騰飛和苗毅相繼遁入的未知星域入口一帶,此時遍布密密麻麻人馬,極樂界的十三億僧兵,青主已經收攏的十億近衛軍人馬,涇渭分明地劃分成了兩處陣容。

  青主和佛主各駕一條金色巨龍徘徊在星空,最終雙龍聚首,站在龍頭上的兩人併排眺望星空深處。

  「確認是從這進去的?」青主問了聲。

  佛主微微頷首:「應該不會有錯,我這邊啟用的眼線親眼目睹。」

  青主冷哼一聲,「牛有德這傢伙還真是條瘋狗,竟然死咬騰飛不放!」

  佛主:「他的目的很簡單,清除後患,為和你我的大決戰創造條件,不想打到最後讓人撿便宜罷了。」

  青主:「騰飛先進去那麼久,他還敢追去找,怕是有什麼貓膩,我懷疑騰飛那邊十有八九有牛有德的探子,騰飛怕是有危險,我得提醒一下他。」說罷摸出了星鈴直接聯繫騰飛。

  聯繫之後放下了星鈴,佛主問道:「怎講?」

  青主漠然道:「謝我的提醒,說他知道了,會小心防備。我讓他想辦法把牛有德人馬給誘來,他在那含含糊糊,顯然也在防著我。」

  佛主:「未知星域,他們也不敢亂跑,原路進去的,必然原路退回,我們守在這便可,除非他們永遠不出來。」

  青主頷首,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不知苗毅進入未知星域的路線,他們也不敢亂跑,到了這裡也拿苗毅沒脾氣,無法再繼續追擊。

  兩人隨後下令,二十多億人馬分散隱藏在了周邊的荒蕪星球上,否則亮在這太明顯了,瞎子都能看到,回頭讓敵軍看到了只怕未必敢出來。

  另一片未知星域,十行宮宮主連同火真君三人快速前行。

  一行突然迅速停下,高度戒備著四周,只見周圍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人馬圍來,十行宮這邊立刻亮出了隱藏多年的實力,十幾萬弟子亦紛紛現身。

  「不是說這裡還是未知星域嗎?哪來這麼多天庭人馬?驪華,你會不會帶路?」吳長環顧四周罵了聲。

  驪華斜睨道:「我又沒求你跟著我,有本事你就滾。」

  火真君忽呵呵一聲,「別嚷了,碰到老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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