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無量帝尊 作者：點精靈 (連載中)

第一百八十九章 秘聞

    暗窟，地底大廳中。

    “已經可以了，紅玉只須在這個炎靈陣法中溫養一個月，就能徹底祛除寒氣，這段時間，她就留在這裡吧。”白則完成了陣法的佈置，站起身來，眉宇間的疲憊明顯又多了幾分。

    “白則大人辛苦了。”林珝連忙行了一禮，說道：“這次多虧了大人，否則紅玉還有大麻煩。”

    白則果然見多識廣，見面的第一眼就看出紅玉的狀況不妙，那顆珠子的力量非同小可，而紅玉不慎被傷了根本，現在看上去還沒什麼大礙，但若是一直拖延下去，寒力會越來越重，發作也會愈發頻繁，嚴重影響力量，最終形成陳疾甚至危及性命。

    “不用謝我，還是謝蕊蕊吧，那丫頭剛才幾乎是逼著我立刻就來佈陣的。”白則看了看遠處一起嘰嘰喳喳個不停的紅玉和綠丫頭，露出慈靄的笑容。

    女孩子之間的友誼很奇怪，兩個丫頭之前還是一副天生死對頭的模樣，在經歷過紅豆餅事件後，明顯關係融洽了許多。林珝靈機一動，又給了紅玉一些好吃的，於是眼饞嘴饞的綠丫頭嘴更甜了，紅玉被幾句姐姐叫得心裡舒坦，話也開始多了，兩個丫頭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如果是蕊蕊的話，我已經謝過了。”林珝眨了眨眼睛，笑著指了指桌上一個個空空如也的食盒。

    白則也笑了：“你倒是有心，那丫頭可高興壞了。對了，你先前所說的《陣典》，是一部陣法大全，只要按照我教你的基礎一步步學習下去，這些陣法都不是問題。如果將來你能夠融合陣法。若是自創，那才算真正的有成。”

    “將來有機會再說吧，”林珝現在確實沒有時間學習這個。“紅玉剛晉級妖將，有些不懂的地方。還請大人多多指教。她的性子有些古怪，若有得罪，還望大人不要見怪。”

    白則微笑著頷首道：“看得出來，你是真把紅玉當做家人，將來蕊蕊這丫頭交給你，我也放心了。”

    林珝略一沉吟，頷首道：“我可以鄭重承諾，如果白則大人確實有必須的理由要離開。我將盡我所能，照顧好蕊蕊。”

    “我相信你。”白則欣慰地點了點頭，“既是如此，有些事情，也該是時候讓你知道了。”

    林珝一愣，“有些事情”？究竟是什麼？

    沒等他發問，就見白則揮了揮手，林珝只覺得周圍的場景驟然一變，已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樹林。地形似曾相識，應該是青穹林海的某個地方。

    林珝發現旁邊的白則竟然不見了，試探著喊了一句：“白則大人？”

    周圍一直沒有回音。白則仿佛消失一般，林珝不清楚白則此舉的用意是什麼，打量了一陣附近的景物，似乎沒有什麼危險，正想朝前走，驀地看到上方光芒大作，一顆巨大的流星渾身包裹著火焰破空而出，朝這邊呼嘯飛來

    眨眼間，流星已經靠近。目測大小，至少也有數個田徑場的規模。黑壓壓的一大片，連天空的光線都遮住了。

    林珝嚇了一大跳。這種龐然大物，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別說是他現在的實力，就算是渾元境，也只有死路一條。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逃，然而流星的速度太快了，而且覆蓋面極廣，眨眼間已經落在了地上，林珝只感覺強光耀眼，地動山搖。

    個人的力量，在這種天地之威下，幾乎如滄海一粟般渺小，根本微不足道。

    奇怪的是，他並沒有隨著這種驚天動地的力量而毀滅，而是完整地目睹了毀滅的整個過程。

    好半天，可怕的震盪方才停止了下來。

    整個地貌都在這次的撞擊下徹底變形，無數林木因此而損毀，方圓數百里之內，都是一片焦黑。

    林珝此時已經明白了過來，這不是真實的情景，而是幻覺。不，不僅是幻覺，應該就是白則想要告訴他的東西——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場景慢慢發生了變化，時間在飛快流逝，仿佛鏡頭快進一般，日月更替之間，落入地面的“流星”與周圍的景物漸漸融合一體，形成一種奇異的建築。

    焦土生出嫩芽，毀滅的痕跡漸漸被誕生所取代，周圍重新生長出植物。只不過，受到之前那種力量的影響，最終歸變成了一片遼闊的黑色林區。

    林珝剛覺得這片林區有些眼熟，時間的進度驟然加快了，場景再次發生了變化。

    天空中閃耀起了強光，隱隱綽綽似是包裹著某個人影，而黑色的林區中央同樣光芒大作，一道人形的光芒迎了上去。

    兩道光芒在天空不斷撞擊、糾纏，就仿佛兩顆星辰。

    驚天動地的震盪開始了，恐怖的力量之下，大地再次遭受可怕的毀滅，就算是那堅固的“流星”建築，也出現了無數龜裂，不斷有碎片爆裂而出，數之不盡的生命在恐怖的威能下紛紛化為灰燼。

    最終，耀眼的光芒熄滅了，兩顆“星辰”相繼隕落而下，一切重新歸複平靜。

    殘破不堪的“流星”建築發出淡淡的光芒，慢慢沉入大地之中，附近地面在光芒的作用下發生了變化，碎石和碎片以一種奇特的規律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座巨大的石林。

    這一座巨型石林再次讓林珝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心念電轉，驀地明白了過來，心頭不由一震：這是黑林的石林！

    那個無數勢力千年來一直覬覦的寶藏！

    原來白則要告訴他的，居然是件天大的隱秘！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畫面忽然凝固不動，白則的聲音在身旁響了起來，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大人會知道這些？”林珝轉頭看著出現的白則，露出費解之色，“而且……為什麼要告訴我？”

    “我擁有白澤血脈，朱魚有鯤鵬血脈，”白澤頓了頓，目光仿佛透過這幻境，看到了暗窟地底的大廳中，“紅玉是赤明鳥血脈，赤明鳥是重明鳥的異種，亦是上古血脈，就連蕊蕊，都是鳴蛇的後裔……也只有在這個青穹林海，才能有如此多的上古後裔，若是換做滄溟大陸的其他林區，即便比青穹林海大上數倍，也不見得能找出一兩個來。”

    “大人的意思是……”林珝的思維很敏捷，很快就聯繫到了剛才看到的幻境，“因為秘府？”

    “不錯。”白則點了點頭，“秘府的來歷，剛才你也看到了，自天而墜。其實，它不屬於我們的大陸，而是……上界。”

    “原來如此！”林珝曾聽天蛇王說過上下界的概念，不由恍然大悟，原來秘府居然來自滄靈界！

    白則原本還想進一步解釋，一看林珝的表情，好奇地問道：“你似乎知道上界？”

    林珝沒有隱瞞，說道：“傳授我煉丹術的那位高人曾告訴過我，修體境上還有元氣境，元氣境上又有更高的靈境，修行達到靈境之時，下界之力已經難以進境，修行者會受到上界的靈氣牽引，自動來到上界修行。”

    “那位高人果然見聞廣博，他說得沒錯……”白則將話題從上界又轉了回來，“剛才你看到的，大多是我的血脈傳承記憶，秘府之主應該是上界強者，因為某種戰鬥墜落下界後，就在青穹林海潛心養傷，許多源自上界的血脈相繼出現，供其趨使。而我的祖先，就是其中之一，深得重用。然而千年前，異變再生。你所看的虛空中出現之人，當是秘府之主的仇敵，大戰一場後同歸於盡，秘府則沉入地底。”

    “正因為秘府變為了無主之物，才引來了多方的矚目吧。”林珝接了一句，在他身上，還有一塊秘府陣圖。

    “不錯，你所看到的山河爐就是當年一戰中流落在外的寶物，被我祖父所得，你之前所說的，黑湖那條玄蛇的珠子應該也是。”

    林珝心念一轉，這樣看起來，那個滄海瓶很可能也是……

    “知道朱魚為什麼要追殺我麼？其實我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和半個老師，”白則露出喟歎之色，“朱魚一直覬覦秘府的寶藏，而我的祖父曾是秘府之主的親隨之一。朱魚想要利用我的血脈記憶尋找進入秘府的方法，居然恩將仇報，暗算了我，將我囚禁起來。我想盡辦法才成功逃出，並帶走了山河爐。”

    林珝終於明白了白則與朱魚恩怨的由來，心中對於那個忘恩負義的胖子更為鄙夷。

    “秘府主人隕落後，當年因忠心受寵而雄霸林海的靈獒一族迅速走向了沒落，其他的勢力則相繼崛起，你應該聽說過除了蒼羽王、怒獅王外，幾位妖王的名頭吧。”

    林珝想了想，答道：“我只聽說過，還有一位碧鱗王。”

    “你現在所知道的碧鱗王，其實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碧鱗王，而是利用詭計謀奪了地位的野心者，並不具有最強的血脈之力，”白則長長得歎了一口氣，“真正的碧鱗王已經死了，只留下一個女兒……你已經見過她了。”

    林珝一怔，隨即脫口而出：“蕊蕊！”(未完待續)

第一百九十章 白鼠與女刺客

    白則當年從朱魚的禁錮中逃脫後，一直被追殺，直到遇見了重傷的碧鱗王夫婦，得他們相助才徹底甩脫了朱魚的追蹤。隨後不久，碧鱗王夫婦傷勢爆發而死，只留下了尚在卵中的蕊蕊，白則自己也是重創在身，不得已帶著蕊蕊東躲**，最後來到了暗窟，隱姓埋名地定居了下來。

    白則灼灼的目光落在了林珝的臉上，說道：“無論將來蕊蕊是否會選擇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你很可能都將面對碧鱗王，要有心理準備。”

    “大人放心，我的承諾不會變。”林珝顯得鎮定自若，他真正的敵人，是遠遠淩駕于妖王之上的元氣境強者，雖然他現在的實力距離妖王或渾元境還有相當距離，但這個境界，絕對是他要超越的存在。

    白則看出了林珝平靜背後的自信，微微驚訝，隨即讚賞地點了點頭：“現在有一件事，蕊蕊快要衝擊妖將了，妖將級對於鳴蛇一族來說是一個重要的蛻變期，要想安全、順利地晉級，需要一種青茗丹的輔助。”

    “青茗丹？”林珝想了起來，這正是《丹道秘要》中所記載的一種八品丹藥，作用是在有效時間內大大增強體力的恢復，並大大增加心神的凝聚力。看來這兩樣，正是蕊蕊晉級關鍵要素。

    同為八品丹藥，青茗丹比最難的九死淬元丹還是要容易一些，但畢竟是八品丹藥，材料方面也不夠，好在這些材料中有幾種最罕見的正好是白鼠那邊能夠採摘到的。

    “交給我了，最多一個月，”林珝想了想，“我就能煉製出來。”

    晉級鍛骨境後會立刻開始煉製丹藥。一個月，不僅是青茗丹，九死淬元丹也要煉出來。

    “好！”白則喜道：“你的煉丹術進境居然如此之快，果然是天才一流，看來我需要的七星補神丹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大人過獎了，七星補神丹是九品丹藥。先不說還有幾樣材料沒有湊齊，就算材料齊全，以我的煉丹術，還需要相當一段時間。”

    “我已經等了這麼年了，不在乎在多等‘相當一段時間’，”白則微笑道：“你能夠驅動山河爐，雖然只是簡單的驅動，也足以令我驚訝了，你這段時間可以多嘗試幾次。屆時也好煉製七星補神丹。”

    林珝好奇地問道：“白則大人，有個問題，七星補神丹是九品丹藥，用高品丹爐就能煉製出來，為什麼一定要山河爐這樣的寶物？”

    白則搖了搖頭，答道：“我的心神傷勢是一早就有的宿疾，並非朱魚所致，若非我有傷在身。當年朱魚也不會得手了。單純的七星補神丹，其實無法完全修復我的心神。這山河爐神效非凡，用它煉製出的丹藥能夠讓藥效大大加強，應該能在一定程度上修復我的心神重創。”

    林珝皺眉道：“原來是這樣，究竟什麼樣的丹藥才能徹底治癒你的傷勢？”

    “我也不知道，”白則歎了一口氣，“我畢竟不是真正的白澤。無法通達萬物，只是在陣法一項上頗有涉獵而已，若是你背後那位高人真是一位丹師，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只要能治癒我的心神，山河爐可以送于那位高人。”

    林珝略一猶豫。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時候能見到她，但我可以答應大人，一定盡力而為。”

    問心鏡在上次老邱頭之戰中，爆發能量禁錮蒼雲子的意思神念後，一直沒有完全恢復，林珝始終無法進入天蛇王的夢境世界，也不知道她如今到底怎麼樣了，心裡很是擔心。

    白則看出林珝不是敷衍，微微頷首道：“不要叫我‘大人’了，你是蕊蕊的哥哥，就和她一起叫白老頭吧。”

    “還是叫白老吧，”林珝略一思索，說道：“說起來，白老還是我的陣法老師。”

    白則點點頭，又搖搖頭，惋惜地說道：“你的記性和悟性都堪稱天才，可惜不肯專精此道，否則你的陣法成就必將在我之上。”

    林珝撓撓頭，說道：“將來有時間再說吧，現在光是修行和煉丹術，我已經分身乏術了。”

    “好。”白則白眉微微一動，忽然問了一句：“牛魔，你不想瞭解更多一些秘府的情況麼？“

    林珝一怔，搖了搖頭。

    “你難道不想要秘府裡那些強大的寶物？”

    “當然想要。”林珝看了看自己的手，“但我現在更想要的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至於其他東西，我暫時不會去想。”

    白則注視他片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說道：“我們該回去了，要不兩個丫頭會擔心的……”

    不久後，林珝離開了暗窟，紅玉就留在這裡治癒寒傷。

    林珝回到了駐地，手下的妖兵們一見“牛魔大人”回來，紛紛露出喜色。

    豬三第一個迎了上去：“大人！”

    “豬三？你不是在暗窟駐守麼？”

    他在暗窟潛行的時候，比沒有發現豬三和以前的牛魔衛的手下，而是靈貓的人，按理說，應該還是聯合駐守，沒有這麼快換防。

    “是青蝠大人的命令。”豬三欲言又止。

    林珝皺了皺眉，說道：“有什麼直說。”

    “最近來了一批新人，都是犬妖，看上去和已故的獒風大人有幾分相似。這些犬妖中有一個妖衛叫獒黑，是中階妖衛實力，繼任了獒風大人的位置，還得到了青蝠大人的重用，這些傢伙很囂張，我們牛魔衛的兄弟不少都遭到了排擠。”

    林珝眼中一亮，看來上次怒獅王追殺蒼羽王的之際，靈獒一族已經被金虎妖將和赤蛛妖將聯手救了出來，現在分散到了四大妖將的麾下。當然，有金虎和赤蛛拔了頭籌，分到青蝠這邊肯定只有殘羹剩湯了，但對於妖衛嚴重缺乏的青蝠來說，一個中階妖衛，加上一些有潛力的靈獒族人，也算不錯的收穫了。

    豬三所謂的“排擠”，未必沒有挑撥或競爭之意，林珝並沒有放在心上，問道：“白鼠呢？”

    “白鼠還在外面采藥，不過他前陣子的收穫不小，我都派人整理好了，就放在丹室的庫房中……對了，青蝠大人前幾天派人來，說若是牛魔大人回來，須得立刻去洞府見他，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豬三，你做的不錯。我先去看看藥材，等面見青蝠大人回來，再論功行賞。”

    豬三知道這位老大最是慷慨，不由大喜。

    林珝走進丹室的庫房，果然如豬三所說，白鼠這段時間採摘的藥材相當多，幾乎堆滿了整間庫房，仔細清點了一下，青茗丹的材料能整理出幾十份來，不得不說，白鼠在這方面是人才難得。

    林珝不知道的是，就在這個時候，人才……或者叫妖才難得的白鼠先生，正遭遇了妖生中最兇險的時刻。

    白鼠現在的位置，正是黑林南部的山崖之下，這裡的藥材極其豐富，可算是一片天然的藥園。

    出於謹慎起見，這一帶通常都是他親自採摘，以免被不長眼的妖兵踏壞了寶貝，少了牛魔大人的獎賞。

    如今，白鼠腳下正踩著一顆較為罕見的靈穀草，卻是渾然不覺，因為在他的面前，有一個人。

    一個人類女子。

    長髮盤成了一個髻，身穿著青色的皮甲，臉上帶著面具，還背著一把劍。

    雖然那把劍沒有出鞘，但女子雙目中射出的，仿佛劍一般的銳氣已經緊緊鎖定了白鼠。

    白鼠本能地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他猛地想了起來，當初青蝠妖將被人類女刺客刺殺的事情，難道眼前這個女子……

    青甲、面具、長劍，沒錯，就是她！

    這可是能夠在青蝠妖將手下逃出生天的強者！

    這女人能刺殺青蝠大人，自己這小小妖兵，一個指頭就能碾死……白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沒等對方動手，第一時間就使出了最強的戰鬥天賦。

    “大人饒命！小人雖然是妖族，但從未害過人！”白鼠已經跪了下來。

    好吧，白鼠本來就是非戰鬥類型，最強的“戰鬥”天賦，就是求饒。

    女子慢慢地走了過來，儘管沒有其他動作，白鼠卻感覺到身體周圍仿佛多了無數把無形的劍，只要對方一動念，就會被萬劍穿心，不由哆嗦了起來。

    “大人，小人是來這裡采藥的，什麼都沒看到！”白鼠語無倫次了起來，話一出口，才想到這居然是提醒對方殺人滅口，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

    早知道會遇到這種煞星，就不貪功來這裡采藥了。

    “采藥？”對方終於開口了。

    “是是是！大人請看，我背著的藥簍裡還有藥草呢！小人叫白鼠，是牛魔妖衛麾下的小妖，帶了一個采藥隊，平時就負責採摘藥材……”沒等女子詢問，白鼠已經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招了出來。

    “牛魔麾下？”女子似乎有些意外，“為什麼要采藥？”

    白鼠感覺到對方的殺意弱了幾分，連忙答道：“因為牛魔大人要煉丹，小人已經采了幾個月的藥了！”

    “牛魔煉丹？幾個月？”女子微微一震，忽然想到了什麼，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起來，“你老老實實把牛魔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我就饒你一命！”

    走在妖洞路上的林珝忽然打了個寒顫，看了看周圍，又沒有什麼異樣，繼續朝前走去。

    前面，已經可以看到青蝠妖洞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示警

    林珝走到妖洞門口，就看到連大門防衛的部分妖兵已經換了人，那個守備小隊長明顯是新來的靈獒一族，之所以駐守大門，估計是青蝠妖將籠絡人心的小手段。

    靈獒小隊長不認識“牛魔”，見這“妖兵級”的牛妖徑直朝大門走來，正要上前攔住問話，一旁的小妖連忙上前低語了幾句。那靈獒小隊長頓時露出驚訝之色，走上前來朝林珝單膝跪下，開口道：“獒方見過牛魔大人，牛魔大人對我靈獒一族的大恩，沒齒不忘。”

    “不必多禮，我是來面見青蝠大人的。”林珝點點頭，看來靈獒一族已經知道了他在整個事件中起到的作用，由於當初蒼羽王指定的殘酷的數量限制規則，能生存下來的靈獒都是潛力過人之輩，眼前這個獒方距離妖衛只差一線，而且沉著冷靜，談吐不凡，是個人才。

    “請大人稍候，我現在就去向青蝠大人報告。”獒方站起身來，又施了一禮，朝洞內而去。

    一旁的妖兵紛紛對林珝露出敬畏之色，這獒方隊長向來強硬，上次靈貓妖衛前來，都被他以青蝠妖將命令為由攔下，想不到今天居然對“牛魔”如此恭敬。

    一會工夫，獒方走了出來：“大人，請進。”

    林珝點點頭，還未走入洞中，腦中忽然響起了獒方的聲音：“牛魔大人，獒黑大人也在裡面，他有一句話轉告，小心青蝠。”

    這聲音居然是用心神之力傳送的，看來獒方的天賦果然非凡，只是讓林珝意外的是，獒黑既然已投效了青蝠妖將，如今卻忽然示警。也不知道是什麼用意。

    獒方示警後，神情現出了疲憊之色，看來這種“傳音”並不輕鬆。從他的表情來看應該不知道內情。只是個傳聲筒而已。

    事實上林珝一直沒有放下過對青蝠的警惕，既然獒黑特意示警。無論如何，這一次還是小心為上。

    林珝想了想，對獒方略一點頭，飛快用心神整理了一下滄海瓶中的東西，走了進去。

    妖洞深處的大廳，燃燒著火把，青蝠妖將依舊坐在那張座椅上，旁邊有一個犬妖。渾身毛髮烏黑，身材魁梧，實力層次是中階妖衛，應該就是新晉的四大妖衛之一獒黑。

    林珝對青蝠妖將行了一禮：“見過大人！”

    “牛魔，你回來了，”青蝠妖將點了點頭，目光掠過他手中抓的一個包袱，問道：“你出去也有一段時間了，有沒有找到那女刺客的行蹤？”

    “這一趟追蹤，經歷了不少波折。正要向大人報告。”林珝的心中早有措辭，“當初黑蠍去了黑林一帶，我就將搜尋重心換成了另一個方向。結果在地下水道前山中發現了一些可以的線索，於是一路探尋，穿過了水道，在那邊終於發現了更多的蹤跡。”

    “哦？”青蝠妖將頓時來了精神：“可否找到那女刺客的藏身之所？”

    “本來已經找到了，可恨的是，黑蠍在黑林一無所獲後，居然一路跟蹤我而來，結果在關鍵時刻將那女刺客驚動，黑蠍自己也死在了刺客的劍下。如果不是我見機早，現在已經回不來了。”

    “黑蠍死了？”青蝠妖將一震。黑蠍雖然私心甚重，但畢竟是巔峰妖衛實力。也是他麾下的第一妖衛，原本以為補充了獒黑進來，完全可以填補獒風的損失，想不到在這種時候，居然接到了黑蠍身死的消息。

    對了，黑蠍與“牛魔”一向是死敵，會不會施了什麼手段……青蝠妖將眉頭皺了皺，看向林珝的目光中隱隱透出懷疑之色。

    林珝鎮定自若，說道：“若非黑蠍爭功心切，也不害人害己，不過這一趟，還有另一個意外收穫。”

    青蝠妖將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什麼意外收穫？”

    “我見到了上次在大人手中逃脫的百里雲，那百里雲與女刺客並非一路，反而是仇敵，兩人火拼了一場，百里雲因為斷臂的關係，不敵女刺客，重傷而逃。我歷盡艱險，終於趁他傷重，設下陷阱將其擊殺。”

    說著，林珝將早準備好的包袱打開，裡面是一個乾癟的人頭，正是這次帶著紅玉回來的時候，順路在百里雲屍身上割下的首級。

    “你居然殺了百里雲？”青蝠妖將露出驚訝之色，在確認了那首級後，終於贊許地點了點頭：“牛魔，你不愧是我麾下最得力的幹將，來，我為你介紹一下，這是獒黑，新投效我的妖衛。”

    獒黑對林珝抱了抱拳：“牛魔兄是靈獒一族的恩人，請受我一禮。”

    “不敢當。”林珝忙道：“我只不過是出了個主意而已，全賴怒獅王大人的決策。”

    “獒黑，暗窟那邊以後就交給你了。”青蝠妖將開口道，看來剛才是在對獒黑交代這件事，“你先退下吧，我還有事情要單獨吩咐牛魔。”

    “是。”獒黑行了一禮，告退而去，在與林珝交錯而過的時候，眼神中似乎含有深意。

    獒黑離開後，青蝠妖將對林珝說道：“牛魔，靈獒一族的事情，就連獅王大人都對你讚賞有加，也算是給我長了臉面，聽說金虎曾招攬過你，被你拒絕了，我確實沒看錯人。”

    “大人如此信任我，我自當忠心報效大人。”

    青蝠妖將目光閃了閃，問道：“聽說……獅王大人賞了你一塊血晶？”

    林珝生出不妙的感覺，口中答道：“確有此事，有這塊血晶，我晉級巔峰妖衛指日可待，屆時我就是大人麾下名符其實的第一妖衛了。”

    青蝠妖將目中露出灼灼的光芒，說道：“是這樣，牛魔，我幾次衝擊巔峰妖將都失敗了，想要借你這塊血晶一用，不知你意下如何？”

    說是“借”血晶。其實就是吸收血晶的力量，一旦吸收完，血晶就沒了。

    林珝暗罵這青蝠妖將無恥至極。居然如此公然貪墨屬下的寶物。

    他略一遲疑，咬牙點點頭。說道：“既是大人開口，我給大人便是了，只不過那血晶我並未帶著身邊，藏在了某處，請大人稍候，屆時我自取來獻于大人。”

    林珝此刻的身上不似藏著血晶的樣子，青蝠妖將不放心地又暗運感知之力，確定沒有發現後。這才假惺惺地溫言道：“牛魔，你果然是最忠心之人。血晶不會白要你的，我當送你一樁天大的好處。”

    天大的好處？林珝心中疑竇更甚，說道：“請大人明說。”

    青蝠妖將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說道：“是這樣的，有一位大人物不日即將來此……我已經把你舉薦給了他。”

    林珝心中一動，故作變色狀：“大人莫非是嫌我辦事不力？為什麼要趕我走？”

    “哪裡的話！牛魔，你是我最信任、也是能力最強的屬下，立下這麼多大功，我也沒有什麼好賞賜給你的。索性送你一個更好前程。”青蝠妖將一臉感概地說道：“那位大人物可不簡單，實力和聲威勝我百倍，別說是我。就算是金虎，也遠遠無法與之相比，你跟著他，自當前途無量。”

    “可否請大人告知，究竟是什麼大人物？”林珝試探地問了一句。

    “我只能告訴你那位大人姓朱，過些時日就會到來，屆時你自會知曉，”青蝠妖將笑道：“這是百年難逢的機遇，切勿錯過。將來若是發達，別忘了我青蝠就行。”

    姓朱？

    林珝心頭一震。聯想到之前獒黑的示警，猛地明白了過來。雖然他沒猜出獒黑怎麼會打探到這件事，，但已經猜出青蝠妖將所說的人是誰了。

    所謂的大人物，極有可能就是蒼羽王朱魚！

    林珝的思路立刻延伸開來，已經摸清了事情的大略輪廓。

    這樣看來，根本不是青蝠妖將要“舉薦”他，而是蒼羽王暗中支會青蝠妖將，指明要“牛魔”這個人！

    至於原因……如果不是向怒獅王告密的事情暴露，就是另一件事。

    黑林、高先生！

    那塊陣圖！

    蒼羽王一定見到了高先生，得知了上一次黑林之戰和陣圖遺失事情，由於不確定陣圖的所在，所以向青蝠妖將暗中施壓，青蝠妖將自是順理成章地推到了“牛魔”的身上，很可能還得了一定的好處。

    這就是為什麼獒黑會有“小心青蝠”的示警。

    青蝠此舉，既貪墨了血晶，又將林珝推上死路，還美其名曰“送一樁天大的好處”，果然陰險毒辣，薄涼無情。

    林珝想通青蝠的毒計後，已經完全冷靜下來，面上露出猶豫之色。

    “不用多想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青蝠妖將沒有給林珝拒絕的餘地，“現在你去把血晶取來吧。”

    林珝深吸一口氣，心中已經有了決定，說道：“大人，血晶是獅王大人賜予我的寶物，這樣給大人只怕會遭人非議，傳出去對大人的聲望有損，若是獅王大人知道了……”

    青蝠妖將臉色沉了下來，眼中露出寒光：“牛魔，莫名你出爾反爾，不想給我？”

    “當然不是。”林珝搖搖頭：“我的意思是，大人將屬下們都召集起來，宣佈我的功勞，我主動將血晶當眾獻于大人。這樣就算是獅王大人得知，也會知曉是我自願的……我雖然追隨大人的時間不長，但深得大人信任，也算是緣分一場，這算是我為大人做的最後一件事吧。此事一了，我就安心煉丹，不管其他事務了，還望大人成全。”

    青蝠妖將注視了他片刻，終於轉怒為喜，點頭道：“好，我立刻召集眾人。”(未完待續)

第一百九十一章 驚怒的青蝠

    幾個時辰後。

    按照“牛魔”的要求，除了駐守暗窟的部分兵力外，幾乎所有青蝠妖將麾下的妖衛和妖兵都來到了妖洞大門前，排成整齊的佇列，等待著“牛魔”的到來。

    青蝠妖將看了看下首的靈貓、獒黑，心中不免有些感慨，如果紅鴉等人未死，紅鴉、黑蠍、獒風、血螳、山鬣加上這現在的這些，自己手下就有八名妖衛了。

    不對，是七名。

    “牛魔”不能算，因為這傢伙就要離開了，落在蒼羽王的手上，估計是九死一生。

    雖然這牛妖能力不錯，又立下不少大功，但與蒼羽王的威脅加上所許諾的好處相比，區區一個妖衛，犧牲了就犧牲了。

    也不知道蒼羽王所說的某件“東西”，是否真的被那牛妖藏私了，無論如何，要先把怒獅王賞賜的那塊血晶弄到手再說，有了這塊血晶，晉級巔峰妖將指日可待。

    當然，蒼羽王和怒獅王是死敵，這類隱秘的“交易”自然不能公開，只須一直期滿下去，等蒼羽王到來就萬事大吉了。

    青蝠妖將心頭盤算了一陣，正好看到前面出現了“牛魔”的身影。

    果然來了。

    青蝠妖將並不擔心“牛魔”會逃走，因為從“牛魔”走出妖洞起，就一直在監視之下，若是有動向，他會在第一時間內出擊，區區一個中階妖衛，根本不可能逃過他的追捕。

    林珝一步步走到了青蝠妖將的身前，當眾深施了一禮，說道：“青蝠大人。”

    “牛魔，你來了。”青蝠妖將見他手中果然有一個盒子，眼中不由一亮。

    “我新得了一樣東西，要獻于大人。”林珝看了看眼睛直盯著盒子的青蝠妖將，“不過在這之前，我有幾句的話想要說出來，請大人准許。”

    青蝠妖將略一沉吟，答應了下來。

    林珝目光掠過周圍的妖族，大聲道：“我牛魔投效青蝠大人時間不長。卻坐上了四大妖衛的位置，這要多謝青蝠大人的信任和提拔。”

    青蝠妖將贊許頷首，看來應該是獻寶之前的“感言”了。

    “大夥都知道，我牛魔一向最講義氣，別人對我好，我就加倍報答。不光是青蝠大人，跟著我的人，也不會讓他們吃虧。”

    除了新來的獒黑等人外，妖兵們紛紛點頭。牛魔衛曾經是最羸弱最被人看不起的一衛，但如今卻是最讓人眼紅的，“牛魔”一次賞賜給手下的血丹，足以抵得上其他妖兵幾年的數量。

    “所以，我有幸得青蝠大人提拔後，更是盡心盡力地辦事，從不敢有半分懈怠。”林珝說著，對青蝠妖將一拱手。青蝠妖將露出滿意的笑容。

    “說到功勞，我定下暗窟步步為營之計。擒拿鍛骨境人類修行者百里元成，煉製各種丹藥，進獻心神修煉的寶物、救援獒風妖衛、用計殺死金虎妖將手下的鋼鱷和蠻牛，獻計怒獅王大人救援靈獒一族……就在不久前，還用貌似用陷阱殺死了人類剛體境的強者，將首級獻于青蝠大人。”

    這些功勞一說出來。妖兵們頓時議論紛紛，才多久工夫，原來“牛魔”已經立下這麼多驚天的大功，連金虎妖將手下第二妖衛鋼鱷都死在“牛魔”的手下，甚至還有那個剛體境的人類……

    林珝對青蝠妖將拱手道：“敢問青蝠大人。我說的是否誇大？”

    “不錯，這些都屬實，牛魔，你確實是能力出眾，不愧是我看重之人。”青蝠妖將點了點頭，暗暗使眼色，讓他把話題快點轉移到獻寶上來。

    果然，林珝“識相”地舉起了盒子，音量再次提高：“當日我殺死鋼鱷與蠻牛後，為了解決我們領地的一個巨大隱患，又冒著生命危險深入金虎妖將的巢穴金光洞，終於見到了獅王大人，不僅解決了隱患，還獻上了招攬靈獒一族的妙計，所以，獅王大人賞賜給了我一塊血晶。”

    眾人的注意力立刻落在了那盒子上，血晶可是妖王級強者才能製造的“濃縮能量”，比血丹也不知道要強效了多少倍，就算是對妖將也大有裨益，想不到怒獅王居然賞了一塊給“牛魔”。

    “今天……”林珝把目光轉向了一臉期待的青蝠妖將，語氣忽然一變：“青蝠厚顏無恥，威逼我交出拼死得來的血晶！這倒也罷了，居然還想把我這條命出賣給獅王大人的死敵蒼羽王朱魚！”

    這兩句話一出，可謂語不驚人死不休，眾妖無不驚呆了。

    青蝠妖將想要貪墨獅王大人給“牛魔”賞賜？

    而且還想將牛魔出賣給蒼羽王？

    同樣震驚的還有笑容凝固在臉上的青蝠妖將，幾乎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他怎麼都想不到，“牛魔”竟然如此大膽，敢揭穿他貪墨血晶的事！更心驚的是，“牛魔”一早知道那個大人物的身份，也一早就洞悉了他的陰謀！

    這樣看來，聚集所有妖族前來，並不是為了進獻血晶，而是當眾揭露真相！

    “我一向忠心耿耿，短短時間已經立下無數大功，上次金虎妖將曾以第一妖衛的地位招攬我，我都沒有答應。我的回答是，除非青蝠負我在先，否則我絕不會背叛！想不到……”

    “休得胡言亂語！”青蝠妖將已經醒悟了過來，尖叫了一聲，這一聲帶著強大的心神之力，朝林珝直迫而來，想要立刻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然而林珝只是微微一晃，居然無事。

    青蝠妖將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剛才發出的心神之力，就算是巔峰妖衛，也會被擊倒，而對“牛魔”竟然不起作用！

    只聽林珝已經繼續說了下去：“知道我密報獅王大人的巨大隱患是什麼嗎？就是那蒼羽王！你與蒼羽王這樣勾結，分明是背叛……”

    “住口！”青蝠妖將大吼了一聲，氣急敗壞之下，已經顧不得收斂力量，周圍的妖族包括獒黑和靈貓在內，在一瞬間，齊齊被聲波中蘊含的心神攻擊力震昏了過去。

    讓青蝠妖將吃驚的是，“牛魔”居然還是如沒事人一般。

    不過青蝠妖將剛才那一聲震暈眾妖，其實也有掩飾的用意，為免眾妖再聽到更驚人的話。這一聲剛落音，青蝠妖將已經化作一道青影，掠向了林珝。

    青蝠妖將的速度極快，一把就扣住了“牛魔”的腦袋，然而在扣住的一刹那才發現，居然抓了個空，真正的“牛魔”已經出現在後方五米的位置。青蝠妖將瞬間又出現在那位置，再次發力，結果又一次抓中了幻影。

    如果現在眾妖都還清醒，看到這一幕，絕對會瞠目結舌。妖將和妖衛之間的差距可謂天淵之別，而今身為妖衛的“牛魔”居然連續兩次閃開了青蝠妖將的攻擊！

    要知道，青蝠可是中階妖將，而且還是以速度見長的類型！就算是金虎妖將手下的第一妖衛天狐，也不可能辦到！

    青蝠妖將瞳孔微微收縮，想不到牛魔居然還有這種手段，還有剛才抵禦心神之力的力量……

    這樣看起來，牛魔擊殺蠻牛和鋼鱷，只怕不是所謂的“用計”，而是真正的實力碾壓！

    “牛魔”上次擊殺山鬣時，明顯還只是初階妖衛，短短幾個月，居然晉級到了巔峰妖衛，而且還是如此強大的巔峰妖衛！

    無論是某種寶物是天賦異稟的緣故，“牛魔”都太可怕了，而且隱藏得如此之深！

    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他這個妖將的地位都會受到威脅。

    青蝠妖將忽然有些慶倖，幸虧今天翻臉發現了這個巨大的隱患，必須將這個威脅扼殺在萌芽之中！

    “牛魔，想不到你藏得這麼深，”青蝠妖將眼中殺氣大盛，“黑蠍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中？”

    “不錯，他想要殺我，我只有殺了他。你現在想殺我，遲早有一天，也會死在我的手裡。”林珝鎮定地說道，心中卻是高度的戒備。他剛才連續用蛇影步閃開青蝠妖將的攻擊，實際上驚出了一身冷汗。

    林珝曾經無數次假想自己面對青蝠妖將的情形，如今真正對抗時，才感覺到這只蝙蝠妖的可怕，絕不是老邱頭之流可比的，就算剛體中階的是百里雲，當初同樣敗在了青蝠妖將的手中。

    而且，林珝很清楚，如今的青蝠妖將並沒有施展出真正的力量，下一擊，能否逃得掉還是未知之數。

    “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青蝠妖將再次化作一道青光，撲了過來。在半空中，他忽然發現林珝手中出現了一個圓盤，正提防間，忽然背後警兆大盛，猛地身形一折，避開了那一道突襲的紫色電光，一個倒翻拉開了距離，背後的披風已經多了一道裂痕。

    如果不是本能反應，剛才這一劍，只怕已經洞穿了他的心口。

    青蝠妖將吃了一驚，就看到場中多了一個女子。

    青甲，面罩，紫劍。

    上次刺殺他的那個人類女刺客！

    “是你！”青蝠妖將眼中血紅之意大盛，渾身燃燒起了強大的氣息，顯然是要全力以赴了。

    同樣吃驚的還有林珝，握著八卦盤的手又緊了緊，這位姑奶奶，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戰青蝠

    長孫湘紫電劍遙指著青蝠妖將，無形的銳氣瞬間已經遍佈四周，仿佛無數把利劍，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陣勢。

    地面上，盡是劍氣壓迫下形成的縱橫交錯的裂痕，密密麻麻的，仿佛一張棋盤。

    林珝、青蝠妖將，都被困在這陣勢之中。

    不，只是青蝠妖將而已。

    林珝感覺視線一陣交錯，已經出現在了陣勢的控制範圍之外。

    “走！”長孫湘沒有看他，只是說了一個字。

    林珝不知道長孫湘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忽然出現在這個地方，但他明白一件事，她剛才的出手是為了救他，為了還“牛魔”的人情。

    青蝠妖將微微一震，驟然明白了過來，咬牙切齒地說道：“原來，你們是一夥的！”

    那麼上次遭遇的刺殺……也是“牛魔”暗中策劃的。

    這個該死的牛妖，比想像中的還要陰險！

    林珝一看就知道青蝠妖將有所誤解，不過算起來，長孫湘的刺殺確實與他脫不了干係，現在既然到了這種時候，他自然不會解釋，真正頭疼的是，長孫湘。

    今天與青蝠妖將撕破臉其實是被迫改變的計畫，無論是那個向怒獅王告密或是陣圖的緣故，林珝都肯定不會讓自己落在蒼羽王以及高先生那個變態的手中。

    他現在時間寶貴，也沒有過多的精力去和蒼羽王虛與委蛇，所以今天一早做出的決定是，揭露真相後立刻逃走。

    只是逃走，而不是逃往暗窟。

    雖然暗窟的陣法能夠抵擋青蝠妖將，但肯定無法阻擋蒼羽王朱魚，既然朱魚很可能來到這裡。肯定不能讓白則暴露。

    如果暗窟只是青蝠妖將即將“攻克”的敵人，朱魚就算知道了也會不屑一顧，而一旦“牛魔”甚至是白則在裡面，朱魚絕對不會坐視。

    現在的暗窟中，不僅有白則和綠蕊蕊，還有紅玉在。一定要設法保障他們的安全。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在林珝做好了周全的逃跑準備後，關鍵時刻，長孫湘卻出現了。

    一出來，就是掩護他逃走。

    這一次，不像上次妖洞的刺殺。

    刺殺是謀定後動，所以儘管上次失敗了，長孫湘還是逃出了生天，這是精心策劃的結果。但今天顯然不是。

    長孫湘是人類中難得的天才，就算在普通情況下，直接對上百里雲這樣高了一個小境界的對手，都能與之抗衡。在黑湖一戰中，百里雲就死在了她的手中，儘管百里雲傷重和長孫湘的戰術是重要的因素，但生就是生，死就是死。

    既然死了。也就敗了。

    然而，妖族的實力一般要勝過同層次的人類修行者。百里雲在最巔峰的情況下尚且被青蝠妖將慘敗斷臂。實力還沒有到達剛體中階的長孫湘，正面對上距離巔峰妖將只差一線的青蝠妖將，確實沒什麼勝算。

    青蝠妖將絕非善男信女，失敗就意味著死亡，極有可能還是變為一具如百里元成那樣的乾屍。

    長孫湘同樣明白這一點，但她沒有退縮。

    眨眼間。紫電劍的劍氣愈發凜冽了，青蝠妖將感覺到自己就好像身陷一個巨大的陣勢之中，明明“牛魔”就在身前不遠，身形卻越來越模糊。

    “快走，我只能支撐一盞茶的工夫。”劍氣縱橫中。傳來了長孫湘的聲音。

    林珝當然不想長孫湘為了救他死在青蝠妖將的手中，喝道：“你先走！別妨礙我的計畫！”

    長孫湘還沒有說話，劍陣中傳來青蝠妖將陰寒的聲音：“你們都走不了！”

    “轟”一聲，整個劍陣都崩潰開來，現出青蝠妖將殺氣騰騰的身影。

    “一盞茶的工夫？”青蝠妖將輕蔑地說道：“幾個呼吸而已。”

    話剛落音，身形忽然消失了，無數劍氣貫穿了青蝠妖將原本所在的位置。原來，破開的劍陣並沒有真正潰散，而是重新散開後又重新凝聚成無數劍氣，追蹤青蝠妖將而來。

    青蝠妖將左閃右避，感覺到自己的動作都全落在對方掌控中，儘管速度方面有著較大的優勢，卻終是束手束腳，無法發揮。

    好不容易避開了劍氣的追襲，定神看時，四周地面又佈滿了之前縱橫交錯的劍痕。

    又落在了這種陣法之中！

    就算不是陣法，也融合了相應的奧妙，就好像在暗窟中那個神秘對手一樣。青蝠妖將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被掌控”的感覺，目中血光大盛，口一張，連續發出地城的聲音，空氣中頓時現出一圈圈隱隱的波紋來，這正是融合了心神之力的音波攻擊。

    這不是之前那種簡單的喝聲，而是青蝠妖將的天賦秘技之一，腐血波紋。

    波紋所經之處，原本的無形劍陣中出現了一把把有形有質的的劍來，這些劍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血紅。

    並非長孫湘的劍陣如此，而是這些無形的劍氣都被青蝠妖將發出的音波之力侵蝕了，青蝠妖將大喝一聲，所有的長劍同時出現裂痕，下一秒，齊齊碎裂，化作齏粉。

    這一次，再也沒有重新凝聚，而是真正的潰散。

    長孫湘悶哼一聲，踉蹌著倒退了幾步，面罩下沿有鮮血滴落，顯然傷勢不輕，不僅因為“縱橫”的潰散，也因為那音波的殺傷。

    畢竟，她沒有林珝那種《太清蘊神篇》的特殊心神修為。

    林珝再也沒有絲毫猶豫，以最快速度朝後方逃去。

    他已經看出來了，他如果不走，她絕對不會先走。

    雖然長孫湘的出現打亂了他原本的部署，但無論如何，逃跑才是最好的辦法，如果再在這裡說什麼“你先走”之類的廢話，只會拖累她。

    果然，林珝這一逃。立刻吸引了青蝠妖將的注意力，當即舍了長孫湘，追了過來。

    在青蝠妖將的意識裡，無論“牛魔”和女刺客對話中說了什麼，這女刺客應該都是“牛魔”找來的，作為逃跑的後招。所以之前才會當著眾妖的面揭露一切，與他翻臉。

    這女刺客固然要死，但比起來，牛魔更該死！

    那廝狡猾無比，絕對不能讓他借機逃走！

    青蝠妖將剛一啟動，驀地警兆大盛，背後紫色的電光再次閃耀了起來。

    這一次的劍光雖然只有一道，但力量之可怕，還在剛才劍陣所有的劍氣的總和之上。尤其是速度，竟是後發先至，比青蝠自己的移動還快！

    這一劍，青蝠妖將並不是第一次面對，上次在妖洞時，就曾在這一劍下吃大了虧。

    從現在這一劍來看，威力明顯增強了不少。

    這個女人的實力進境，就算沒有“牛魔”那麼可怕。也是一個潛在的巨大威脅！

    這兩個人，都必須要死！

    青蝠妖將心念電轉。身形一頓，猛的一返身。

    這一瞬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以他為中心的地面，出現了大面積的龜裂。

    閃耀的電光迅速黯淡了下來，幾近熄滅在那一隻爪子中。

    長孫湘瞳孔驟然收縮。她蘊含著莫大力量的一劍，必殺技“疾電”，居然被對方徒手接下了！

    此時青蝠妖將的面貌已經發生了變化，人臉變成了猙獰的妖獸面孔，原本削瘦的身軀已是肌肉賁張。身形高大了一截，背後的披風變成一對蝠類翅膀張開來，渾身燃燒的氣勢猶勝之前數倍。

    儘管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形態，但長孫湘已經明白了過來，青蝠妖將擁有“變身”的天賦能力，這種狀態下力量將大大增強，怪不得自己心中一直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

    等“疾電”光芒完全熄滅時，就是青蝠妖將發動致命反擊的時候！

    就在這一瞬間，青蝠妖將的渾身忽然一震，冒出熊熊火焰來。

    長孫湘又是一驚，驚喜。

    這並非青蝠妖將的什麼絕招，而是他脖子上懸掛的那個“飾物”忽然爆裂開來，放出無數金屬繩索，將他自己渾身緊緊的捆縛了起來，並發生了猛烈的燃燒。

    長孫湘的余光瞥見，原本正“逃走”的“牛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折了回來，手中正拿著一個八卦盤，發出灼灼的奇光。青蝠妖將這種異變，正是這八卦盤的作用。

    青蝠妖將此刻的驚怒簡直無以復加，測道盤！

    原來，當初這個“牛魔”進獻“寶物”的時候，一早就設下了陷阱！

    該死的牛魔！

    在那個時候就已經……

    長孫湘的反應極快，失去了壓迫的紫色電光再次極度閃耀了起來，光芒閃耀間，已經沒入了青蝠妖將的心口，青蝠妖將的身體頓時四分五裂，散落成無數冒著火焰的碎塊。

    長孫湘的臉色忽然變了，因為她這一劍並不會造成這樣的效果，而且，那些碎塊並不是碎肢，而是無數小型的蝙蝠！

    眨眼工夫，蝙蝠們已經重新聚合在一起，恢復成青蝠妖將的模樣，但心口處一片焦黑，顯然是受傷不輕，嗜血的目光死死地鎖定了林珝，散發出無邊的憤怒和殺意。

    就算是面對百里雲那樣的對手，青蝠妖將都只是受了點輕傷，想不到今天被一個不到剛體中階的女人和一個區區妖衛，逼到了這種地步！

    最可恨的，就是牛魔！

    林珝的心沉了下去，想不到，這樣還殺不死青蝠！

    事實上，剛才那一招是青蝠妖將最後的保命絕技，用了這一招後，會元氣大傷，短時間內無法再次使用。

    而且，“疾電”威力畢竟非同小可，還是傷了他。

    青蝠妖將怒吼一聲，猛地一揮爪子，沖來的長孫湘只覺一股無可抗拒的巨力迎面而來，橫劍一擋，整個人被震飛開來。

    青蝠妖將沒有追擊長孫湘，徑直撲向了林珝，速度之快，還在長孫湘的之前那一招“疾電”之上。

    林珝的心神雖然能夠感應到青蝠妖將的移動，但身體的動作卻無法跟上，下意識地提前施展出了蛇影步，勉強閃過了一擊，還沒等他站穩，青蝠妖將已經再次來到眼前，這一次，避無可避。

    眼看就要被這一擊秒殺，面前忽然多出了一個人影來。

    “嘭！”

    林珝和那個人影一起被擊飛了出去，饒是被那人影擋了一下，那股大力的餘勢依舊重創了他，只覺五臟六腑仿佛盡數翻轉了過來，倒在地上還沒坐起來，一口鮮血已經噴了出來。

    在他的前面，長孫湘單膝跪地，只能用紫電劍勉強撐著身體，顯然受傷更重。

    林珝一把摟住了長孫湘的腰，長孫湘微微一震，並未抗拒。

    “你們都要死！”青蝠妖將正要再次發動攻擊，就看到了林珝手中多了一樣東西。

    一根羽毛。

    長約五寸長，前段黑色，末端呈灰白色。

    青蝠妖將臉色大變，因為他知道這是什麼。

第一百九十三章 殷素素老師曾說過

    青蝠妖將並非第一次見到這種羽毛，更明白這羽毛的力量，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正要衝上前，就見林珝將羽毛一扔。

    那羽毛瞬間就消失在了空氣，幾乎與此同時，無數強勁的氣流憑空出現，一時狂風大作，視線變得模糊一片。

    饒是青蝠妖將此刻的變身狀態，也無法突破那氣流的封鎖，身體在強大的風力下不由自主地節節後退。

    等到狂風消失後，“牛魔”和“女刺客”都不見了。

    青蝠妖將的牙齒都幾乎要咬斷了，堂堂四大妖將之一，被實力層次弱於自己的敵人逼到這種地步，居然還讓對方逃走了！

    一時間，整個山林都響起了尖銳的怒嘯聲。

    與此同時，林珝懷抱著長孫湘出現在了某個山崖之下。

    青蝠的領地對於林珝來說已是極其熟悉，立刻認了出來，這是靠近綠崖的方向的一處山坳，距離妖洞足有一天左右的路程，想不到這羽毛居然有如此神效，能夠將持有者傳送到這麼遠的位置來。

    不過，只能用一次，如今那羽毛已經灰飛煙滅了。

    只聽懷裡的長孫湘澀聲道：“原來你真的有逃走的方法，看來真是我自作聰明了。”

    林珝聳了聳眉，他之所以敢當面與青蝠妖將翻臉，確實有所準備，最大的倚仗，就是這根蒼羽王所賜的羽毛。

    既然當初那個獨眼的高先生，在黑林時能用這種羽毛在青蝠妖將的手下脫身，如今他也能。

    現在想起來，當時黑林之戰高先生拿出羽毛時，青蝠妖將應該就認出了羽毛的來歷。以青蝠妖將的脾性，林珝毫不懷疑。在那個時候青蝠已經決定，萬一因此得罪蒼羽王，獻出“牛魔”做替死鬼了。

    今天長孫湘的出現是個意外，林珝曾一度改變計畫，在關鍵時刻啟動了一早埋下的暗手測道盤，想不到居然依舊無法殺死青蝠妖將。還使得他與長孫湘幾乎陷入絕境，好在最終安全脫險。

    雖然襲殺失敗，測道盤無功而返，但也揭開了青蝠妖將的保命底牌，遲早有一天，他會正面擊倒青蝠妖將。

    “小妞，你也知道壞了大爺的事？哼哼。”林珝將長孫湘放了下來，忽然皺了皺眉。

    因為他感覺到了，長孫湘的傷。比想像中的要重。

    雖然戴著面罩，但看得出來她的臉色有種不正常的紅暈，面罩下沿溢出的大量鮮血將衣甲都染紅了。

    “放心，”長孫湘歎了一口氣，“以後就算我想妨礙你，都辦不到了。”

    聽到這句話，林珝才鬆弛下來的心驟然一沉，從融合了噬心蟲的感應來看。她目前的氣血極其旺盛，連眼睛都佈滿了紅絲。這種旺盛的狀態。就算在普通狀況下都顯得很不正常，更別說是這種傷重的時候了，一定發生了什麼。

    “我不慎被青蝠傷了罩門，最後又強行運轉透支生命的秘術，現在全身的力量開始反噬了……活不過三個時辰。”

    三個時辰！

    林珝腦中不由“轟”的一聲，忽然想了起來。最後長孫湘以超乎常規的速度擋在他的身前，接下了青蝠的致命一擊，一定是那個時候……

    他的心緊緊地縮了起來，有種刺痛的感覺，顧不得許多。握住了她的手，忙問道：“要怎麼才能治好？要什麼丹藥？”

    “沒用的。”長孫湘臉色更加潮紅了，卻沒有抽出手，只是頹然地搖了搖頭，“我現在還未到剛體大成，就算你能煉製出九死淬元丹，也沒用了。”

    林珝心頭黯然，驀地反應了過來，大吃了一驚：“小妞，你，你說什麼九死淬元丹？”

    “到這個時候，你還想瞞我？”長孫湘咳嗽了幾聲，面具下溢出的鮮血更多了，更麻煩的是，渾身的氣血流動越來越快了，仿佛隨時可能爆裂。

    “我抓住了那個白鼠妖，知道了你在這裡煉丹，還計算了你在這邊消失的時間，正好就是你在紫凰城出現的時間……最重要的是，我的直覺。”

    “不明白你這妞兒在胡說什麼？”林珝搪塞了一句，心裡飛快思考著對策，這小妞居然抓住了白鼠，以白鼠的節操，只怕根本不需要逼供……

    長孫湘自嘲地笑了笑，聲音愈發微弱：“如果不是這樣，我為什麼要舍了這條命幫你擋住青蝠？”

    這句話徹底瓦解了林珝的心理防線，看著那雙美麗的眼睛，想到之前她拼死相救的情形，終於長歎一聲，將蜃獸頭盔取了下來，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堅持住，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

    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長孫湘的瞳孔驟然縮了縮，聲音驟然冷了下來：“果然是你。”

    果然？

    等一下！

    林珝心中頓時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來，難道……

    此時就感覺長孫湘渾身沸騰的氣血漸漸平息了下來，雖然傷勢依舊不輕，但絕非是最後“三個時辰”的狀態，就算是三百個時辰，也掛不了。

    “不叫小妞了？小！陳！先！生！”

    聽到長孫小妞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聲音，小陳先生不由淚流滿面。

    真的被騙了！

    最捶胸頓足的是，自己居然還是不打自招！

    怪不得，殷素素老師臨死前都要再三囑咐張無忌同學，不要相信女人，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

    長孫小妞是個女人，還是個美女……

    以上。

    啊啊啊啊啊……

    或許只有韓大小姐的這段包羅萬象的感慨，才能描述某人現在的心情。

    “那個，長孫小姐，請允許我解釋……”

    其實，是請允許我做一個悲傷的表情，為自己。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牛，大。爺？”小妞繼續咬牙切齒。

    完了，果然開始翻舊賬了……

    一想到當初那些不作死就不會死的舉動，牛大爺再次淚流滿面：月光寶盒在哪裡？

    青葉村，王家莊園。

    房間中不斷傳來東西碎裂的聲音，伴隨著歇斯底里的咆哮，下人和丫鬟們膽戰心驚地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這是王家大少王輝的房間，在裡面將幾乎所有東西都摔得粉碎的人，當然就是王輝本人。

    王輝顯得氣急敗壞，因為這段時間他真的是黴星高照，最大的靠山崔氏兄弟忽然失蹤，失蹤前還殺死了幾個下人，這倒還罷了，不久後他居然被蛇咬了，還是在自家床上被咬的。十有八九是崔氏兄弟遺留下來的蛇，可算自作自受。

    最要命的是，這蛇咬的部位，偏偏還是男人最緊要的地方，自那以後，每次房事之時就會心驚膽寒，那東西怎麼弄都是軟的，對於一向好色如命的王輝來說。這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

    更可恨的是，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現在村裡人人都知道他那地方被蛇咬了，甚至還傳出他“不舉”的事情，害得原本一向囂張跋扈的王家少爺現在根本不敢外出見人。

    “少爺……”有下人戰戰兢兢地走到了門口。

    “滾！”王輝心情壞到了極點，想要用東西砸人，卻發現屋裡能摔的都被他摔光了。

    “城裡的百里姑爺來了，老爺讓我請你過去。”

    百里姑爺？王輝一愣。深呼吸了幾下，總算是平復了過來，來人叫做百里圖，是百里世家的旁系，在旁系子弟中也算是小有實權的人物。

    王輝的父親王龍將唯一的女兒王豔嫁給了百里連。王家平日倚仗著財力和百里世家的名頭，橫行鄉里。

    百里連也是好色之徒，王輝平日和這個妹夫一向臭味相投，甚至還曾把自己的小妾送給百里圖“享用”過。一聽是百里圖來了，王輝不敢怠慢，連忙換了個套衣衫，來到了大廳中。

    就看到大廳中除了百里圖外，還有一個男子，身材魁梧，穿著一身輕鎧，顯得氣度不凡，座位居然還在百里圖的上首。

    王龍一看兒子來了，說道：“輝兒，紫凰城這次派出了大批的軍隊，進駐青葉村，加強鎮守，這位是戍衛副統領、長孫世家的長孫峰大人，姑爺這次有幸，擔任了長孫大人麾下的隊長。”

    長孫風？王輝忽然想到當初那個痛揍自己的人，相貌與這男子完全不同，不由一愣。

    百里圖見這一向機靈的小舅子忽然傻了，連忙咳嗽了一聲，王輝猛地一醒，連忙施禮道：“王輝見過長孫大人，适才長孫大人的名字讓在下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一時恍惚，多有失禮，還望見諒。”

    長孫峰搖了搖頭，說道：“無妨，不知剛才王兄弟想到了什麼人？”

    “也是長孫世家的一位大人，我上次有眼無珠，不小心開罪了那位大人……”王輝苦笑著把上次被長孫風教訓的事情說了出來，希望這位長孫大人能夠幫忙美言幾句，化解這段誤會。

    “長孫風？”長孫峰才知道對方搞錯了名字，卻露出沉吟之色，“你說那人是個中年男子？”

    “不錯。”王輝肯定地點了點頭。

    長孫峰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說道：“長孫世家倒有個長孫風，只不過年方九歲，又怎麼會來到這裡教訓你？”

    王輝目光一閃，頓時反應了過來：“長孫大人的意思是，那人是冒充的？”

    “很有可能！”長孫峰眼中寒光大盛，“這件事一定要徹查清楚，膽敢冒我長孫世家之名作惡，絕對不能放過！”

第一百九十四章 女人都是記仇的

    “不錯！”王輝的眼睛亮了，“長孫大人明鑒！記得當時‘長孫風’之所以打傷我和我的家丁，原因是為了一個人出頭，這個人，叫林珝，是村裡的一個無賴少年，有相當大的嫌疑。”

    “林珝？”長孫峰眉頭一皺，“此人現在哪裡？”

    王輝略一遲疑，答道：“現在……下落不明，據說是去了紫凰城讀書。不過他爹就在學塾教書，還有個姐姐在家。”

    “讀書？他是文生？”

    “那小子還不到十六歲，而且不學無術，哪裡考得上文生。”王輝輕蔑地說了一句。

    百里圖上前說道：“大人，不如，把他爹和姐姐抓來……”

    “不必了，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罷了，”長孫峰搖了搖頭，“本次戍衛軍是由王元慶大人總領，王大人有命，須得在一個月之內重新修築工事，佈置好所有的防備，此乃當務之急。至於這件事，也算是我長孫世家的內務，還是暫緩，反正那林珝的家人都在青葉村，也不怕他飛上天去。”

    百里圖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點了點頭。

    青穹林海，某山林中。

    長孫小妞已經服下了牛大爺奉上的完美品質金創丹，氣色恢復了不少，她的傷勢其實不輕，尤其是最後那一下的確是運用了透支的秘術，大傷元氣。

    至於“最後三個時辰”什麼的，當然不能當真了，現在牛大爺回想起來，腸子都悔青了。

    “怎麼不說話了？”長孫小妞灼灼的目光盯在了他的身上。

    “還能說什麼？”牛大爺顯得垂頭喪氣，事到如今，本大爺認栽了。無話可說。

    “其實有句話，我想說，”長孫湘略一沉吟。“但你說過，不用對你說那句話。”

    林珝微微一怔。點了點頭，他明白長孫湘想說的是什麼。

    “牛大爺”確實猥瑣，但實際上好幾次都在關鍵時刻救了她的命，她都記得。

    不僅如此，她不對他說“謝謝”，也因為，她依舊把她看成是朋友。

    “既是如此，如果你不願意說。我不會再問你什麼，也不會向任何人洩露你的秘密。”

    聽到這句話，林珝有些意外地看著長孫湘。

    長孫湘輕輕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止是你有。”

    看著那清澈如水的美麗眼眸，林珝忽然感覺到原本緊張和惶恐都消失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無法具體地描繪，只是覺得心安。

    他不知道的是，有些感覺是相互的，這種感覺的。不僅只是他有。

    “長孫小姐，有些事情我現在確實無法說出來，只能告訴你。我有一個必須在短時間內不惜一切地變強的理由，相信這一點，你最能理解。”

    長孫湘終於明白為什麼她之前在面對“陳敘”的時候會有那種感覺了，原來他是真的懂她，因為她和他就是“同一類人”。

    “我只想確定一件事，你究竟是人類，還是妖族？”

    “我當然是人類，之所以偽裝成妖族，不僅是為了修行。也為了……”

    “青葉村的親人？”長孫湘忽然接了一句。

    林珝一震，頓時愣在了那裡。這一驚可是真正的非同小可。

    她怎麼知道的？

    “‘小陳先生’的身份其實有一個破綻，還記得這個身份最早是出現在哪裡？”

    林珝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下來，答道：“徐記藥鋪，就是在那裡，我認識了小仙。”

    “徐記藥鋪你最開始接觸的人是誰？”

    “不是徐小胖，是周管事……”林珝的記憶烙印開始發揮作用，當初在藥鋪的一幕幕如同電影重播出現在腦海中。

    與周管事的對話，貌似沒有什麼問題。

    不對！

    最先接觸的人，不是周管事，而是那個藥鋪的夥計。

    “這位大哥也是青葉村人吧，我們是老鄉呢。是這樣的，我的一位至親經絡受損，特地從青葉村趕來購買引絡丹，晚些時候就要坐驛站最後一趟馬車回村，時間緊迫，無法再多留一晚，還請大哥行個方便……”

    林珝看到了這一幕，終於明白了過來，原來，問題出在這裡！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長孫湘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其實只需把你的畫像放到青葉村一問，要確定你的身份並不難。”

    林珝苦笑著點了點頭，他確實沒想到，還有這麼個破綻。

    由此一路細究的話，他對徐小胖提過的，姐姐是修行者，需要護脈丹和引絡丹，同樣是破綻。

    長孫湘果然調查過“陳敘”，既然她能發現這個破綻，別人也能。

    一旦被“小陳先生”的身份暴露……光是周家、百里家、池家這些就會對父親和姐姐構成巨大的威脅。

    一時間，林珝不由冷汗涔涔。

    “如果有這個夥計的破綻，你可以放心了。上次我就讓表妹向徐小胖提議，把那夥計調到往了青索城，當然，表妹、徐小胖和夥計自己都不知道原因的。”

    林珝松了一口氣，感激地看了長孫湘一眼：“長孫小姐……”

    “你是不是在提醒我，應該對你說那句話？”

    “我什麼都沒說呢。”林珝心中感動，終是沒有把那兩個字說出來。

    看來長孫湘不僅通情達理，而且大度，有這樣的知己朋友，是他的幸運。

    “對了，這片山林附近有靈貓妖衛手下斥候的哨所，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吧。”

    長孫湘點點頭，一時卻無法站起來，牛大爺立刻識相地走了過來，蹲下身說道：“你的傷不輕，我背你走吧。”

    長孫湘想起了什麼，臉忽然一紅。

    同樣是在這林海之中，當初兩人的接觸，要“親密”得多，甚至還包括有一次在昏迷之時被他除去衣物敷藥，但那時，兩人都相互提防和猜忌的敵人，而現在……

    長孫湘略一遲疑，終於攀了上去，林珝順勢托住了她的腿站了起來，在身體接觸的一刹那，長孫湘的身體和神經都繃得有些緊，終是又慢慢放鬆了下來。

    “事出從權，還請小姐諒解。”林珝感覺到了長孫湘的異常，連忙解釋了一句。

    無論是背後那兩團豐滿的壓迫的或是雙手的觸感，都堪稱美妙無比，心中也不免有種異樣的感覺，當然，他不會傻到說出來。

    “恩。”長孫湘應了一聲，語氣忽然一變，“我記得有人好像說過，喜歡頭上長角，身材粗壯的女子？”

    林珝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手連忙下意識得托緊了背後的人兒，這一托，正好托在了臀部上，長孫湘不由一顫。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珝連忙解釋。

    “不用解釋了，反正我頭上沒角，沒幾兩肉，你也看不上。”長孫湘冷冷地說了一句，

    “……”

    要不要這麼記仇？剛才誰說這小妞大度來這？

    好吧，女人通常是很記仇的。

    長孫小妞=女人=記仇。

    本公式完全有效。

    這些都是“牛大爺”對“長孫小妞”說過的原話，甚至還有那些當初為了轉移視線“耍流氓”的……

    林珝渾身冷汗直冒，他不知道的是，背後的少女聲音雖然顯得冷淡，那張臉上卻早已是罕見的緋紅一片。

    “對了，你好像還缺個小妾什麼的？”長孫湘的語氣愈發不善了，似乎是想到了更多的東西。

    “沒……沒有的事。”（冤冤相報何時了？）

    此時前方隱隱傳來了聲音，很可能是靈貓手下的斥候，長孫湘和林珝都感應到了。

    “先走吧。”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長孫湘的聲音依舊很冷。

    “好好好……”

    林珝如逢大赦，小心地避開那聲音的位置，背著長孫湘一路潛行而去。(未完待續)

第一百九十五章 於我歸說（請看章 節後感言）

    數日後。

    林珝和長孫湘出現在了莽荒山脈。

    林珝非常清楚青蝠妖將的脾性，經此一戰，青蝠一定會氣急敗壞地下令全境搜捕，尤其是距離人類所在地最近的地下水道一帶，肯定是重點搜索地帶，說不定還會親自前往。

    他和長孫湘現在的方向可謂反其道而行，莽荒山脈是橫跨青蝠領地與金虎領地的龐大山系，面積遼闊，地形複雜，隱藏著不少強大的存在，就算是妖將也不願意輕易深入，更別說是斥候了。

    有林珝的照顧，加上丹藥的效用，長孫湘的傷勢已經恢復了大半，至於林珝自己，那點傷勢早就復原了。

    如果是原本的“牛魔”，長孫湘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下心頭的戒備和殺意，然而如今“牛魔”的身份揭曉，變成了與自己有著同樣經歷、甚至還是隱隱有點心動的男子，她的感覺自是完全不同。

    其實長孫湘並沒有真的去青葉村拿著畫像調查“陳敘”的身份，只是出於朋友的角度，讓那個可能成為突破口的夥計去了青索城，不過事已至此，林珝也沒有隱瞞，把自己的真名和青葉村的事情坦白了出來，當然，蒼雲子、天蛇王這些都沒有說。

    長孫湘沒有去探究其他的秘密，只問了一件事。

    她問的是，那一晚，在虎牙堂的人，是不是他。

    對於那個與她有三劍之約的神秘人，長孫湘始終耿耿於懷。

    不是記仇，而是因為劍術。

    長孫湘如今的實力層次已經超越了當初一個大境界，但越是如此，越能感受到那種劍術的神妙，居然能夠超越大境界以“技”克“力”。堪稱鬼神莫測。

    就算是她現在的劍術，都遠遠不如。

    她一直想要再見到那個人，見到那把“劍”。

    林珝知道她想要什麼，但天蛇王附體的事情暫時還需要保密，所以只能含糊地告訴她，真正施展出那種劍術的另有其人。可惜那人現在下落不明，如果下次有機會，他會請那人指點長孫湘的劍術。

    長孫湘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幾天下來，兩人之間的話雖然不多，關係卻更近了一層，而且，一種默契的感覺越來越清晰。

    “你可以不用背了。”

    “哦。”林珝連忙將長孫湘放了下來。

    感覺到那種余溫的退散。長孫湘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又重新沉靜了下來，問道：“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現在的實力層次已經到了瓶頸，必須找個地方靜下心來，儘快突破境界，這樣就算下次再面對青蝠妖將，也有一戰之力了。”

    “恩。”長孫湘點了點頭：“關於衝擊進境……我有一點個人的心得，不知你是否聽？”

    “當然。”林珝精神一振。點了點頭。

    “剛體境實際上是對前面三個境界的一個整合，融合了血肉筋骨的力量。達到一種最協調平衡，對於整個人境十重來說，剛體境也是一個重要的基礎，將決定渾元境……”

    “額，等一下，”林珝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斷了長孫湘。“其實我要衝擊的不是剛體境，而是……鍛骨境。”

    長孫湘一怔，雙目不由露出動容之色，訝然道：“你是說……你現在的實力，其實只是煉筋大成？”

    “好像是的。”

    長孫湘注視了他片刻。忽然歎了一口氣：“我雖被稱為紫凰城第一天才，但其實心裡很清楚其實名不符實，單是學武方面，表妹的天賦就遠在我之上，而今天看到你，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天才。無論文才武道，我都遠不及你，更別說是丹藥這些了。”

    修行一途，越到高境界實力差距越大，越級挑戰也變得越不可能，林珝以煉筋境擊殺巔峰妖衛，甚至在妖將手下逃生，換做是長孫湘自己，都不可能辦到，只能說個服字。

    “你還真高估我了。”林珝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文才什麼的分明是剽竊另一個世界的成果；煉丹靠的是氣感和記憶烙印組合成的，“範本煉丹術”這個屬於穿越者的金手指；至於修行，如果不是有天蛇王這等靈境強者的指點，他現在還是個廢物。

    “你不用謙虛了，”長孫湘沒有就這個問題再爭辯下去，“說到鍛骨境，名為煆骨，實則是煆心，只不過，前幾日在面對青蝠妖將的時候，你所展示出的心神之力，似是還淩駕於青蝠之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給你建議了。”

    “我的心神是修行了一篇特別的心法所致，可惜那種是神念灌輸，無法傳授，不然我可以教給你。”

    “無妨，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不須強求。”長孫湘搖搖頭，毫無遺憾之色。

    “恩。”林珝看出長孫湘是真的沒有覬覦之心，暗暗點頭。

    長孫湘“煆骨煆心”的說法，與天蛇王在夢境所說的一致，現在的關鍵就是衝擊《蜉蝣羽化經》的第一重了，屆時自可晉級鍛骨境。

    長孫湘想了想，說道：“我知道有個隱蔽的地方，乾脆去那裡潛心衝擊境界吧，我替你護法。”

    林珝略一沉吟，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信不過我？”

    “當然不是，”林珝搖搖頭，“只是，你的時間也相當有限，我怕耽誤……”

    “我現在的傷還沒完全好，正好借機養傷。”

    “那好吧。”

    “……”

    長孫湘對莽荒山脈一帶的地形相當熟悉，想來已經來這裡歷練過多次，一天后，兩人來到了一個半山腰的山洞之中。

    正如長孫湘所說，這個山洞裡面很寬敞，而且確實相當隱蔽，如果不是長孫湘，林珝連洞口都找不到。

    在做了一些準備之後，林珝就在長孫湘的守護之下。徹底靜下心來，開始了修行。

    最初的時候，林珝每修行幾個時辰後，還會休息一會吃些東西，隨著時間的延長，這種休息的時間越來越短。到第四天的時候，開始不食不眠，真正陷入了沉浸的狀態中。

    長孫湘驚訝地發現，林珝身體的表面開始出現了一種半透明的晶狀物。這種晶狀物越來越多，最終凝固一層半透明的薄膜，將他的身體完全地覆蓋了起來，就仿佛一尊雕像。奇妙的是，這種晶狀物看似密不透風，卻不會阻隔正常的呼吸。

    林珝現在已進入了忘我之境。整個心神空空一片，只有隱隱綽綽的“脈絡”在虛空中游走運行著，這種“脈絡”，正是《蜉蝣羽化經》的小周天迴圈。

    迴圈的力量越來越強了，在虛空漸漸形成了一個黑洞。

    林珝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氣血、筋骨、靈魂等所有的力量，都盡數被這黑洞吸入當中。

    他本能地意識到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並沒有抗拒這這種吸噬，而是靜心維持著輸出。

    時間一長。林珝漸漸感覺到無以為繼，然而這吸噬之力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仿佛無窮無盡。

    長孫湘原本正在靠近洞口的位置閉目養神，驀地感應到了不對勁，立刻睜開眼睛，看向了林珝。

    就見林珝的身體似乎一分分乾癟了下來，不僅是身體，生命的氣息也在迅速下降。

    長孫湘吃了一驚。心知不妙，但現在林珝明顯正是晉級的緊要關頭，無法干擾，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林珝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這還是《太清蘊神篇》心神之力特殊的緣故。否則早已徹底陷入黑暗了。

    這《蜉蝣羽化經》果然是極其危險的秘術，怪不得天蛇王說過，修行這秘典，要有必死的覺悟，更要命的是，如今天蛇王還不在身邊。

    蜉蝣，朝生夕死，絢若夏花。

    天蛇王曾說過，人生苦短，如白駒過隙，這世上芸芸眾生，莫如蜉蝣。

    距離蒼雲子到來，已經只有一年半左右的時間了，他就好比生命短暫的蜉蝣一般，或者說，現在距離死亡就很近了。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於我歸處。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憂矣，於我歸息。

    蜉蝣掘閱，麻衣如雪。心之憂矣，於我歸說。

    那個叫筱璃的女子，真想再見到她……

    還有父親，姐姐……

    那個守護他的女子，在雨夜中，在身旁……

    還有紅玉、韓小仙、山娃……

    還不能死，至少不是現在。

    於我歸說？

    不，這裡就是。

    前世已矣，前事已矣，這個世界，才是今生。才是我現在所追求的，要追求的。

    哪怕生命直如只是白駒過隙，朝生暮死。

    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

    無論《蜉蝣羽化經》的奧妙究竟是什麼，這才是我心中的蜉蝣。

    長孫湘驚訝地發現，包裹林珝身體的晶層中，多了一團紅光，這紅光中蘊含著強大的力量，讓長孫湘本能地生出一股危險的感覺來。

    妖力！

    這種層次的妖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妖將級！

    長孫湘下意識地握住了紫電劍，就見那紅光漸漸變得黯淡起來，似乎被林珝飛快吸收著。

    與此同時，林珝原本虛弱的氣息開始一分分變強，那種氣息……還是妖力！

    濃郁到可怕的妖力。

    眼見著林珝所散發的妖力越來越強烈，長孫湘不由握緊了手中的紫電劍，那只握著劍的手平時哪怕是身受重傷都依舊會沉穩，然而現在卻微微顫抖了起來。未完待續。。

    ps：今天白天一整天找不到感覺，寫了兩千來字，又刪了，不想湊字完成任務，一直寫到了現在十二點後。

    這本書，說實話，從更新最猛的第一個月開始，成績方面我已經徹底失去信心了，我可以告訴大家，一個月就幾百塊錢的收入，連去趟醫院拔個牙都不夠。

    身體本來就不好，收入又這麼低，真的不想再大幅度透支在這方面了，年紀大了，也耗不起了。

    現在支持我寫下去的，只有兩個因素，第一，我想寫一本東方玄幻。第二，還在支持的鐵杆們，感謝盟主、舵主等每一位看正版的朋友。

    可能我確實不適合網文，無論如何，更新方面儘量每天堅持吧，我會按照自己的思路寫下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 變化

    血紅色的力量，正是怒獅王的那塊血晶。

    妖王級的血晶蘊含著強大的力量，三分之一就讓紅玉晉級妖將，還綽綽有餘。

    林珝曾特意問過白則，綠丫頭需要的不是血晶，而是青茗丹，所以剩餘的三分之二血晶被保留了下來。

    在力量枯竭的時候，林珝沒有猶豫，立刻使用了這塊血晶。

    血晶中蘊含的是妖力，對於一般人類來說，妖力是根本無法相容的力量，貿然吸收的話會在體內造成強烈的破壞，無疑是自殺行為。

    林珝曾試過青蝠妖將的血丹，作為人類修行者，他同樣不相容妖力，但是，事到如今，已經是危在旦夕，他只有賭這一把。

    賭的是，無量之體。

    天蛇王曾說過，無量之體的特性就是海納百川，相容各種力量，否則他也無法修行《蜉蝣羽化經》。

    不知道這個“海納百川”到底是怎麼“納”的，不過既然連神魔之血都能相容，區區血晶的妖力應該不在話下吧。

    林珝徹底放開了阻礙，趁著《蜉蝣羽化經》異變產生的巨大吞噬之力，全力吸收起血晶的妖力來。

    那妖力才一湧入體內，就感覺貫入了無數沸騰的岩漿一般，所有的血液都燃燒了起來，強烈的痛楚幾乎要將靈魂都撕裂擴開來。

    但與此同時，大量的妖力湧入“黑洞”後，整個“黑洞”的吸噬終於變得慢了下來，小周天的迴圈中，似乎發生了一些新的變化。

    然而林珝此時已經無法再分神感悟這些，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牙苦撐著撕裂般的痛苦，感覺到意識中，一股嗜血之意愈發強烈，似乎要瘋狂都破壞一切，才能平息這種可怕的殺意。

    殺！殺！殺！

    隨著紅色妖力的灌輸，黑洞越來越小，最終凝聚成一張奇異的圓盤，中央正是那一隻“昆蟲”。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只應該名為“蜉蝣”的昆蟲，渾身閃動著血紅的光芒，一股股凶戾的氣息散發開來。

    “哢！”

    林珝表面的晶狀體出現了大量的裂痕，就看到，他的背後，一對特殊的翅膀張開來，雙手覆蓋上了一層特殊的鱗片，手指的尖端，是一根根鋒利如刀的爪子。

    那雙眼睛緩緩睜開了，瞳孔赫然是血紅色的，長孫湘的臉色一變，因為她從那雙眼睛中感受到了可怕的戾氣，仿佛要毀滅一切。

    儘管現在林珝的力量氣息還顯得十分紊亂，但長孫湘已經從中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

    更讓她警惕的是，這絕對不是人類的力量！

    她似乎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一旦他突破到新的層次，只怕連她都未必是對手，除非現在……

    長孫湘不由自主地再次握緊了紫電劍的劍柄。

    “我當然是人類。”

    “我一定會煉成九死淬元丹。”

    “小妞，不要和本大爺耍什麼花樣，更不要妄想逃走，牛大爺就算是睡著了，也比你醒著要明白！”

    “真巧，我也喜歡梅花。”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長孫湘的手心泌出汗來，心中掙扎了一陣，已經做出了決定。

    “林珝！”

    不是出劍，而是出聲，蘊含著心神力量的喝聲。

    這一記蘊含了長孫湘的全力，由於元氣未複，發出這一聲後，臉色顯得蒼白無比。

    林珝原本的意識正不由自主地陷入了一種狂暴的狀態，這一聲如同一道閃電，讓他猛地一醒，立刻感覺到了自身的異常，同時也感覺到了蜉蝣所在的圓盤周圍，那一道道與以往不同的迴圈之力，小周天的迴圈中多出了許多複雜的路線，顯得更加精微玄奧。

    “《蜉蝣羽化經》修的不單是‘力’，還有‘心’，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戰鬥是本能的一種，但是，不要那種本能所迷惑和控制，必須超越自我，超越本能，甚至是超脫生死，才真正參悟‘羽化’之妙……”

    這是天蛇王的原話。

    修心，沒錯。

    煆骨煆心，修體修心。

    為了所追求的一切，所守護的一切。

    刹那間，林珝福至心靈，拋開了一切雜念，只是全力將意識順著這新的小周天迴圈運行著。

    小周天的迴圈愈發清晰，愈發穩固，狂躁的力量也漸漸轉為渾厚平和。

    長孫湘看到那雙血紅的瞳孔重新歸複平靜，暗松了一口氣。

    漸漸的，林珝體表那些龜裂的晶狀物質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穩定的氣息開始再次攀升，似是在產生著某種質變。

    光芒終於散去了，晶狀物仿佛完全蒸發在空氣中，沒有再留下一絲痕跡或碎片。

    林珝恢復了意識，心中一陣狂喜。

    《蜉蝣羽化經》第一重，成功了！

    同時晉級的還有修行境界，鍛骨入門！

    下一刻，狂喜變成了驚訝，他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是因為澎湃的全新力量，而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奇異變化。

    如今他的手上，那種爪子已經不見了，手臂上的鱗片和背後的翅膀也不見了，但並未消失，而是變成了另外一種形態，覆蓋在了身上。

    鎧甲。

    更準確的說，這是一套簡易的半身甲，包括胸甲和護臂兩部分，材質看上去有些類似金屬，幾乎沒有什麼重量，閃爍著淡青色的光芒。

    護臂前端延伸到了拳頭的位置，就好像全套或指虎一般，可以讓拳頭有更強的殺傷力。

    給林珝的感覺，如同身體的一部分，就仿佛是指甲這類的角質層。

    在意識的圓盤之中，蜉蝣已經變成淡青色，那種材質，與鎧甲一模一樣。

    林珝若有所悟：這一定是《蜉蝣羽化經》第一重的某種形態！

    “林珝？”長孫湘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珝剛才的意識雖然陷入模糊，但睜開眼睛所看到的東西，都在記憶烙印之中，包括長孫湘鬆開劍柄，發出喝聲的一幕。

    事實上，正是這喝聲，在關鍵時候讓他及時醒了過來。

    “剛才多虧了你。”林珝有些歉意地看著長孫湘，“你那一聲……沒事吧？”

    “沒事，看來你成功了，”長孫湘搖搖頭，驚訝地打量著他身上的鎧甲，問道：“這是……”

    “這應該是我所修煉的特殊功法所致。”林珝看了看她背著的紫電劍，“要不，試一試？”

    “好。”長孫湘拔出劍來，一劍斬在了他的鎧甲之上。

    這一劍在鎧甲上留下了一道兩分深的痕跡，但並沒有斬破鎧甲，長孫湘目光掠過林珝護臂的拳套，有一劍斬向了拳套。

    林珝知道她的心意，不避不讓，紫電劍斬在拳套上，仿佛擊中了某種特殊的金屬，火星四濺，這次的痕跡更淺，只是一道細細的劃痕。

    長孫湘收起了劍，贊道：“你的鎧甲防禦力相當不錯，比一般皮甲更堅韌，比鐵甲要堅固多了，不過我運足力量的話，可能還是會破損，尤其是用刺，集中力量於一點，只怕是難以防禦。你的拳套材質更特殊，足以正面抗衡我的紫電劍了。”

    林珝大喜，想不到這次晉級成功，還有如此意外收穫。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了另一個驚喜。

    很可能是晉級的關係，問心鏡的彩光之力，原本還有一大半沒有恢復，如今卻復原得差不多了。

    這意味著，他可以再次進入那個夢境世界了！

    林珝心念一動，意識圓盤中的蜉蝣從淡青色變成了金色，身上的鎧甲也發生了相應的變化，變成了原本的翅膀、利爪和鱗片形態。

    果然如此！

    他已經完全明白了過來，兩種形態！

    看著長孫湘疑惑的目光，林珝微微一笑，收起了變身：“這個……以後再向你解釋吧。”

    若是換做韓小仙或是紅玉，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但長孫湘不同，只是點點頭：“好。”

第一百九十七章 墳？

    淡淡的彩光閃耀過後，林珝緩緩睜開了眼睛。

    應該是《蜉蝣羽化經》晉級散發出的強大力量使得問心鏡恢復了能量，林珝也終於能夠進入那個魂牽夢縈的世界了。

    剛一睜開眼睛，林珝驟然變了臉色。

    顫動。

    島嶼在顫動，天地在顫動。

    整個世界都充滿著毀滅的氣息。

    遠處的虛空中，不斷閃爍著奇異光芒，轟隆隆的巨響中，時而閃電亂舞，時而空間顯出可怕的裂紋，一股股龐大的能量四處傾瀉。

    即便是這個距離，都能感應到那種恐怖的餘波。

    林珝不由打了個寒顫，如果他現在不是“幻影”，光是這餘波掃過，就能讓他在瞬間灰飛煙滅。

    什麼鍛骨境，在這種力量下，連螻蟻都算不上。

    這種威勢太驚人了，遠遠超過了想像。

    林珝感覺著不斷震顫的視線，心中駭然：難道……這就是天蛇王的最終考驗？

    滄靈界可不比滄溟大陸，這裡的萬物和空間都比下界要堅固無數倍，而眼前的力量，竟然能令天地動搖，空間破碎，這就是靈境強者的力量？

    對了，天蛇王？

    難道那就是……

    林珝想到天蛇王的最終考驗，心頭不由一震。

    筱璃。

    林珝握緊了拳頭，心裡默念著那個名字，他不敢大聲喊出來，唯恐令她分心。

    他知道，別說自己無法離開這裡，就算離開，也幫不上忙，只能在這裡等待。

    等待那個或許早已註定的結果。

    這個夢境本是修行心神的最佳所在。林珝現在也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但他就是無法靜下心來，時間就在焦慮中一分分過去。

    林珝漫無目的得來回走著，目光無意中落在了一處地方，驀地凝固了。

    一個坑。

    這個坑應該是新掘的，看上去很普通。並沒有什麼異常，但是，林珝分明的記得。

    這裡原本不是一個坑，而是一座……墳。

    墳裡埋著一個人，應世情。

    應世情是林珝初始天蛇王時，她口中提到最多的人，作為幾乎全族皆敵的天蛇王來說，應世情是僅有的幾個朋友之一。

    應世情的師父太清道門的掌教大赤真人，想讓應世情混入天蛇一族內部盜取至寶四象龍蛇鑒。應世情不想背叛友情，也不想背叛師恩，兩難之下，最終故意死在天蛇王的劍下。

    他的屍體，被天蛇王埋在這個天蛇一族的禁地中。那把殺死他的劍，本是天蛇王愛劍，也被作為墓碑，立於墳前。發誓永不使用。

    如今，這墳墓居然被掘開了。而那把作為墓碑的劍，也不見了。

    是什麼，居然會做出掘墓這種事來？

    而且還是在這個禁地之中？

    林珝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莫非是為了擾亂天蛇王的心神？

    打量著那個被掘開的墓地，林珝忽然一震，等一下！這種掘開的方式……

    就在他驚訝之時。遠處的虛空中傳來一聲恐怖的巨響。

    就看到一點強烈的光芒亮了起來，瞬間開始擴散開來。

    光芒所經之處，就算是遠空的幾座浮空的島嶼都化作了齏粉。

    光芒的威力波及到了林珝所在的島嶼，附近的地面有不少出現了塌陷，一道道誇張的龜裂出現。刺目的光亮中，整個視線開始劇烈搖晃起來，所有的一切開始模糊不清。

    林珝暗叫不妙，竭力施展心神力量想要維持著夢境的狀態，然而一陣恍惚後，依舊是從那夢境中脫離了出來。

    睜開眼睛，落入眼簾的是清晨的光輝，林珝歎了一口氣，坐起身來，回頭一看，正迎上了長孫湘的目光。

    “你剛才的心神力量有些紊亂，是不是晉級後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

    “我沒事，”林珝搖了搖頭，“只是做了個一個夢。”

    “似乎不是一個輕鬆的夢。”長孫湘沉吟道：“你的心神力量確實非常強悍，別說是鍛骨境，就算是剛體境，也遠不及你。但越是這樣，越要小心。再強的力量，也必須要在自己的掌控之內。”

    “我明白，”林珝知道長孫湘是擔心他像晉級時那樣失控，而且這番話確實很中肯，微微一笑：“你的傷怎麼樣？”

    “大概再有個三五天就能徹底恢復了。”長孫湘看了看林珝，“你是不是想再去找青蝠妖將？”

    “你覺得，現在我和他之間，如果做生死一戰的話，勝算如何？”

    “你雖然晉級鍛骨境，能發揮出剛體境的戰鬥力，但畢竟是新晉級不久，青蝠距離巔峰妖將只有一步之遙，論實力，你毫無疑問是處在下風。但若是真正的生死相搏，我也無法確定到底誰勝誰負，因為我不確定你是否還能創造奇跡，你是一個我根本猜不透的人。”

    若是紫凰城有人聽到這位天之驕女如此評價一個人，絕對會驚訝，但長孫湘的目光顯得十分認真，因為她曾親眼目睹過林珝從百里雲、青蝠妖將手中逃生，那時候，林珝還沒有晉級。

    “其實你也是一個能創造奇跡的人，”林珝聳了聳肩，“但我們不能總寄望於僥倖，而是要真正地提高把握。雖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但若是不謀，又怎會成功？”

    長孫湘聽到“我們”兩個字，目光閃了閃，頷首道：“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青蝠的底細，相信你已經很清楚了，他的心神攻擊對你無效，最棘手的變身的力量和速度天賦，還有上次那個化蝠的保命絕招。硬碰硬的話，除非你能克制這些特點，否則很難應對。”

    林珝聽她說得檯曆，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大凡妖族，靠的多為天賦之力，實力層次越高，所能激發的天賦之力就越強。恕我直言，你修行的功法很特殊，給我的感覺與妖族天賦之力有些類似，尤其身體強韌程度不遜於妖族……”

    林珝心知肚明，自己修行的《蜉蝣羽化經》是天蛇一族的秘典，絕非人類修行者的典籍，若不是無量之體，根本無法修行成功。

    “我人族的天賦普遍要遜色於妖族，但依靠後天的修行和功法的奧妙，不斷強化自身，達到與妖族抗衡的程度，從練筋境開始，便可‘發勁’，鍛骨境可瞬間發勁，剛體境可施展必殺技，渾元境可施展必殺秘技。我觀你在晉級之前已經可以瞬間發勁，如今若是能練成必殺技或是必殺秘技，當可大大增強戰鬥力。”

    “不錯！”林珝眼睛一亮，立刻想到了之前一直無法成功施展的“盤蛇殺”，當時主要是後力不繼，無法連貫成型，如今晉級後力量大進，應該可以嘗試了。

    如果能練成米殺機“盤蛇殺”或是更強的必殺秘技“盤蛇七殺”，一定能擊敗青蝠妖將！

    長孫湘看到林珝的表情，點點頭：“看來你已經有決定了。”

    “這要多虧了長孫小姐指點迷津。”有長孫湘在身邊，林珝確實覺得什麼都變得容易起來，“我確實知曉一門必殺技，不過之前嘗試多次都失敗了，能否請長孫小姐指點修習必殺技的要領？”

    林珝第一次遇到長孫湘時，她還僅是鍛骨巔峰，就已經能施展“疾電”這樣的必殺技了，由於天蛇王不在身邊，自己摸索難免會走彎路，有個現成的老師在眼前，自然要請教了。

    “必殺技其實就是瞬間發勁連貫運用，但這種‘連貫’能發揮出遠勝發勁的強大威力。最初修行的時候，不要急於連貫，而是要學會掌控，”長孫湘伸出手來，做掌劍之形，“不要發勁，也不要用力，只是在心神中演練必殺技的線路……”

    林珝也伸出手去，按照長孫湘傳授的方法，收斂力量，以盤蛇手與她過起招來。

    “掌握好你的力量。”

    “不要追求連貫，你的連貫，應該在心裡！”

    “……”

    在長孫湘不斷的出聲指導中，林珝的感覺越來越好。他原本就嘗試過多次，如今得到指點，只覺盤蛇手愈發得心應手，心神中，“盤蛇殺”的軌跡也在一分分清晰。

    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真正施展出必殺技了。

    長孫湘一記掌劍刺來，被林珝一繞一帶，握在了手中。

    這一握，深得盤蛇之妙，等於以及之長克敵之短，避開了的鋒刃，克制住了鈍面。

    林珝對長孫湘一笑，長孫湘臉上掠過一抹紅暈，輕輕掙脫了手。

    林珝這才明白過來，訕笑了一聲，還沒等他說對不起，長孫湘的掌劍已經再次刺來。

    “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