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我叫丁春秋 作者:巨龍的時空(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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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一地節操 2014-10-9 18:38:3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9 289588
掉了一地節操 發表於 2014-10-21 11:10
第100章 丁春秋發難



  群豪心中都怦怦跳動,驚怒交加的同時,眼內都有著一絲慶倖。

  倖好剛剛將丁春秋這個大敵暫且穩住,否則今日後果將是不堪設想。

  但即便如此,他們心中仍有有著三分忌憚,雖然他們人多勢眾,眾人一擁而上,立時便可將喬峰亂刀分屍,但喬峰此人威名實在太大,降龍十八掌天下無雙,且孤身而來,定是有所依仗,由不得他們心中不猜疑。

  那譚公譚婆趙錢孫眼中也劃過一抹清醒,暗道,倖好沒有離去,否則一出門就碰到喬峰,哪還有活命的可能。

  薛神醫嚮遊氏兄弟點點頭,又嚮玄難、玄寂二僧望了一眼,站起來,道:「有請!」

  隨後,聚賢莊的管傢頓時轉身走了出去。

  此刻,大廳之內,再無半分生息,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和緊張的氣氛。

  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樣子,看的丁春秋暗自感到可笑。

  既然有膽子圍殺喬峰,就不要做出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這樣隻會平白叫人小瞧。

  但是他也不想想,若是在場之人都有著他的本事,當然不會害怕。

  一片寂靜之中,隻聽得蹄聲答答,車輪在石板上隆隆滾動,一輛騾車緩緩的駛到了大門前,卻不停止,從大門中直駛進來。

  在場眾人同事眉頭皺起,隻覺此人肆無忌憚,無禮已極。

  一個個下意識的摸像自己兵刃,沒有兵刃的也開始運轉真氣,蓄勢以待。

  場中唯有丁春秋一人雲淡風輕,端著茶杯,細細品嘗這,彷彿什麼事也沒有。

  隻聽得咯咯兩聲響,騾車輪子輾過了門檻,一條大漢手執鞭子,坐在車夫位上。

  騾車帷子低垂,不知車中藏的是什麼。群豪不約而同的都瞧著那趕車大漢。

  但見他方麵長身,寬胸粗膀,眉目間不怒自威,正是丐幫的前任幫主喬峰。

  不等眾人開口,喬峰將鞭子往座位上一擱,躍下車來,抱拳說道:「聞道薛神醫和遊氏兄弟在聚賢莊擺設英雄大宴,喬峰不齒於中原豪傑,豈敢厚顏前來赴宴?隻是今日有急事相求薛神醫,來得冒昧,還望恕罪。」

  說著深深一揖,神態甚是恭謹。

  但是在場群雄臉色卻是一變,有些心性差者在這一刻已經把兵刃捏在手中,額頭上冒出了吸汗,明顯緊張非常。

  薛慕華冷艷看嚮喬峰,漠然一笑,拱手還禮,道:「喬兄有什麼事要在下效勞?」

  喬峰退了兩步,揭起騾車的帷幕,伸手將阿朱扶了出來,說道:「隻因在下行事魯莽,累得這位姑孃中了別人的掌力,身受重傷。當今之世,除了薛神醫外,無人再能醫得,是以不揣冒昧,趕來請薛神醫救命。」

  眾人在喬峰伸手揭簾子時,有一半人都站了起來,還以為喬峰是要耍什麼詭計。

  瞧得這些人的樣子,丁春秋雖然沒有說話,但嘴角也是露出了嘲諷神色。

  但見喬峰抱出來的卻是一個小姑孃,那些人同事鬆了一口氣。

  丁春秋抬眼看去,隻見這少女正是阿朱,穿淡黃衫子,顴骨高聳,原本明亮如黑寶石般的雙眼此刻黯淡無光,和在杏子林時相比,當真是天差地別。

  薛慕華抬眼看了一眼那阿朱,嘴角露出一絲嘲諷,道:「這位姑孃是什麼人?想必與你情如骨肉,否則你也不會明知我等在此聚會便是為了對付你也甘冒奇險來此求我救她?」

  喬峰搖了搖頭,道:「她是我一位朋友的丫環,並不是喬某什麼人。」

  他此言一出,廳上眾人頓時響起嘩然,誰肯相信喬峰所說的話,會為了一個別人的丫鬟捨命來此,真以為別人都是傻子麼?

  喬峰眉頭微微皺起,但卻並不發作,道:「還請薛先生施以妙手,救治這位姑孃,喬峰日後不敢忘了先生大德。」

  薛慕華聞聽此言,頓時嘿嘿冷笑,道:「笑話!日後不敢忘了我的大德?難道今日你還想能活著走出這聚賢莊麼?」

  喬峰神情絲毫不為所動,淡然道:「是活著出去也好,死著出去也好,那也管不了這許多。這位姑孃的傷勢,總得請你醫治纔是。」說這話的時候,麵上帶著一絲傲然,似乎絲毫不講自己生死放在心上。

  薛慕華看著他的樣子,淡然一笑,無比譏諷道:「我為什麼要替她治傷?」

  喬峰麵色一緊,雙目直視像他,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薛先生在武林中廣行功德,眼看這位姑孃無辜喪命,想必能打地勸先生的惻隱之心。」

  聽了這話,薛慕華麵色猛然一變,道:「不論是誰帶這姑孃來,我都給她醫治。哼,單單是你帶來,我便不治。」

  喬峰臉色頓變,昇起一股怒意,森然道:「眾位今日群集聚賢莊,為的是商議對付喬某,姓喬的豈有不知?我想眾位都是堂堂丈夫,是非分明,要殺之而甘心的隻喬某一人,跟這個小姑孃絲毫無涉。薛先生竟將痛恨喬某之意,牽連到這位姑孃身上,豈非大大的不該。」

  薛慕華頓時給他說得啞口無言,過了一會,纔怒道:「給不給人治病救命,全憑我自己的喜怒好惡,豈是旁人強求得了的?喬峰,你罪大惡極,我們正在商議圍捕,要將你亂刀分屍,祭你的父母、師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是再好也沒有了。你便自行……」

  薛慕華的‘你自行了斷吧’還未說出口,丁春秋便站了起來,打斷了薛慕華的話,道:「喬峰,你當真相救這位姑孃?」

  丁春秋此話一出口,在場群雄臉色頓時變了,一時間,看嚮丁春秋的目光全部都膽寒了起來。

  薛慕華也是臉色一變,不知道丁春秋這般所做又是為何,生怕他幫助喬峰,想要開口說話,但見其擺了擺手,卻是說不出來了。

  之前丁春秋一直坐在一邊,沒有開口,喬峰隻專註於說服薛慕華,卻是沒有註意到他,此刻忽然看見他,驚怒道:「竟然是你!」

  看著他的樣子,丁春秋便知道當日在杏子林中,自己出手擊斃幾位丐幫長老的事情他心中還是沒有放下,心中不禁暗道,正好這次出一口惡氣。

  想到這裡,便是開口道:「正是我,你是不是相救這位姑孃?或許我可以幫你!」

  喬峰本來以為丁春秋這次前來也是落井下石,不想竟是如此說話,卻是有些跟不上他的節奏,但是眼見阿朱痛苦樣子,還是開口道:「你當真有辦法救治這位姑孃?」

  丁春秋灑然一笑,道:「當然,不過要我救出手救這位姑孃卻是不能白救,你須得按照我的要求做一件事情!」

  在場眾人見丁春秋並不是想要幫助丁春秋對付他們,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至於那位姑孃救不救並不重要,隻要他不和喬峰聯手就好。

  喬峰心中有些猶豫,但見丁春秋信誓旦旦不像是說話,便道:「什麼事,你先說來聽聽。若是我喬峰能夠辦到,定然幫你辦的妥當,但你若是要我今日束手就擒或者自行了斷,那就別開口了!」

  丁春秋搖了搖頭,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很簡單,既不叫你束手就擒,也不叫你自行了斷,隻需要你連說三聲‘我喬峰是個蠢材’我便幫你!」

  此言一出,群雄盡皆嘩然出聲。

  他們想到了一切,但偏偏沒有想到丁春秋竟然會是為了摺辱喬峰而站出來。

  薛慕華等人麵上頓時一喜,雖然丁春秋並不是為了他們而叫喬峰低頭,但無論如何,喬峰若是說了這話,氣勢定會低落三分,這卻是對他們有百裡而無一害。

  喬峰聞言臉色大變,怒氣勃發,道:「丁春秋,你欺人太甚!」

  丁春秋冷笑的看著他,道:「今日我就欺你了,你能如何?我這人心眼很小,愛記仇,杏子林中發生的事,若是不徹底發洩出來,我會耿耿於懷的。」

  看著丁春秋,喬峰悶哼一聲,強忍著怒氣,道:「我又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除非你先證明你有救這位姑孃的本事!」

  喬峰心中雖然憤怒,但是卻不想因為自己,累及阿朱性命,是以忍著怒氣道。

  丁春秋淡然一笑,道:「這有何難?師侄,這位姑孃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在丁春秋說這話的時候,薛慕華心中便是有不好的預感,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單是為了不叫丁春秋和喬峰聯手,他根本不敢拒絕,隻能捏著鼻子道:「是,師叔!」

  在場群雄也盡皆閉口,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出聲。

  對於他們來說,隻要丁春秋不幫助喬峰,這點小事,根本算不上事,而且還是不關他們的事,是以又豈會開口呢。

  喬峰看到這一幕,心中大是驚訝,道:「你們……」
掉了一地節操 發表於 2014-10-21 11:11
第101章 喬峰低頭



  看著他的樣子,丁春秋道:「別你們我們的,一句話,行不行?」

  喬峰迴頭看了一眼阿朱,暗想此次若是不按其所說來做,定會累的阿朱姑孃命殞當場,我喬峰雖被天下人誤會,但卻不是姦邪之輩,這等事情卻是萬萬不能做的。

  一唸至此,喬峰抬起頭,目光彷若凌厲刀光一般,遍灑全場,叫場內群雄盡皆心驚。

  但丁春秋卻是雲淡風輕,麵帶笑容,看著喬峰,絲毫不被其影響。

  「好,我說!」喬峰滿含憤怒的開口,雙目中殺機盎然看著丁春秋道:「隻希望你言而有信,不是信口開河,否則天涯海角,我喬峰必殺你!」

  他的話語,透出著無限殺機,冷漠猶如萬載寒冰,若非麵對他的是丁春秋,換個人定會為其氣勢所攝,從而心膽鉅寒。

  便是站在丁春秋不遠處的薛慕華,不是首當其沖的他,都是心中一跳,看著喬峰,眼內充滿了忌憚,第一次對這次能否圍殺喬峰產生了懷疑。

  丁春秋麵上笑容不減,反而癒發濃鬱,絲毫不為所動,道:「我等著你對我低頭!」

  平淡的話語中,透露著無限的豪情,對於喬峰的威懾,絲毫沒有半分動容,若非心知他是荼毒江湖的魔頭,在場眾人都忍不住要為其喝彩。

  當今天下,北喬峰之名彷若山嶽,任誰聽了,也要心驚膽戰,又怎會有人敢於挑釁與他?

  便是今日聚賢莊內聚集了大江南北無數英豪,立志要鏟除喬峰,即便這樣,他們也無人敢於挑戰喬峰的威名。

  他們都在恐懼,都在害怕。

  喬峰之名,就像鎮壓在他們心中的山嶽,讓他們喘不過氣,心中驚懼。

  但是丁春秋,卻不會如此,對他來說,喬峰隻不過是一個實力強大的對手,而且是有原則的對手。

  這種人,對他來說,沒有半點威懾之力。

  這種人物,隻要捏住了他的痛楚,便可以任意欺辱,而不用擔心他的報復。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丁春秋吃準了他會想自己低頭,纔會肆無忌憚的報復,將杏子林中沒有發洩完的怨氣全部發洩出來。

  若是換成鳩摩智甚至段延慶,在這種混亂的場閤丁春秋定然不會如此發難,因為他們都是沒有原則之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即便鬥不過自己,說不準就會朝阿紫二人發難,好叫丁春秋投鼠忌器。

  喬峰此刻雙拳緊捏,看著丁春秋,恨不得將其斃於掌下。

  但是看著滿臉痛苦的阿朱,他不知為何,心中有些莫名痛意,抬起頭,看著丁春秋猶如古井般的雙目,道:「我,喬峰,是個蠢材!」

  他的話語一字一頓,彷若鉅石落地,沉重異常。

  話語之中,充滿了刀鋒般的殺機,蕩漾全場,似乎想要威懾在場群雄。

  但是,他的話語落下之時,全場仍然爆發出了鬨堂大笑。

  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能夠打擊喬峰的機會。

  他們來此的目的,便是為了殺喬峰。

  是以,當喬峰這句話說完,頓時滿場嘩然。

  「哈哈哈哈,昔日的丐幫幫主竟然肯承認自己是蠢材,當真笑死人了!」

  「可不是麼?若非蠢材,怎麼會弄到這般聲名狼藉的地步?」

  「我看他不僅是蠢材,更是個畜生,否則怎麼會做出弒父殺母屠師的事情!」

  「這等畜生,人人得而誅之,待會大傢動手,定不了手下留情!」

  ……

  一時間,各種聲音響起,喬峰麵上的肌肉都是微微顫抖了起來,雙目隱隱泛出一絲嗜血的光芒。

  他咬著牙,盡力將心中的怒火壓製下來,看著丁春秋,道:「丁春秋,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經做了,現在到你了!」

  他的話語,就像寒冬臘月的凌冽之風,透出著寒意。

  丁春秋看著他,雙目與之對視三秒後,忽然轉身,朝著之前的位置走去。

  喬峰雙目頓時綻放出擇人而噬的凶光,還以為丁春秋是要反悔,怒道:「丁春秋,你竟敢言而無信!」

  就在他的咆哮聲中,丁春秋雲淡風輕的坐下,端起之前尚未喝完的茶水,喝了一口,正待說話,便聽薛慕華大聲道:「喬峰,你這等無父無母無師的畜生,用得著和你講信……」

  他的一句‘用得著和你講信譽麼’尚未說完,丁春秋便是開口了:「薛慕華,那位姑孃交給你了,不要跟我耍什麼心眼,喬峰是喬峰,她是她,她若是有什麼事,我拿你是問!」

  丁春秋此言一出,薛慕華的臉色頓時青一陣紅一陣,無比尷尬。

  本以為丁春秋是要反悔的,不想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開口,卻是叫他下不了臺。

  心中不禁有些怒意,你既然是想要救人,為何不直接開口呢,竟是叫我出了這麼大一個醜,當真可恨。

  就在他心中暗自怒罵之時,隻聽丁春秋道:「不要再心中罵我,我聽不到,但是能猜到。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丁春秋的話,溫和無比,沒有半點怒意。但是落在薛慕華耳中,就像炸雷一般,後背頓時冒出一片冷汗。

  此刻,喬峰也知自己誤會了丁春秋,但是對於丁春秋的這般作為,心中還是有些怒意,但他本人光明磊落,恩就是恩,仇就是仇,不會混為一談。

  今日縱然丁春秋將他摺辱了一番,但是若非如此,那薛慕華也斷然不會救治阿朱,可以說丁春秋間接的幫了他一個忙。

  想到這裡,便是開口道:「丁春秋,你今日雖然羞辱於我喬峰,按理來說,我應該將你殺了,以洗刷我的名聲。但是,你也間接的救了阿朱姑孃,恩就是恩,仇就是仇。你羞辱我,日後喬某定會叫你換迴來,但是你救了阿朱姑孃,這份恩情,日後喬某也會還給你!」

  此話說完,他不再看丁春秋,而是揚聲道:「兩位遊兄,在下今日在此遇見不少故人,此後是敵非友,心下不勝傷感,想跟你討幾碗酒喝。」

  遊氏雙雄不知他心中所想,對視一眼後,暗道:「量他也耍不出什麼花樣。」當即吩咐莊客取酒。

  聚賢莊今日開英雄之宴,酒菜自是備得極為豐足,片刻之間,莊客便取了酒壺、酒杯出來。
掉了一地節操 發表於 2014-10-21 11:12
第102章 遊坦之的命運



  而這時,丁春秋看著喬峰作態,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但是神色間的嘲諷,卻是溢於言表。

  木婉清對於丁春秋此刻的感覺非常古怪,看見他時,心中按耐不住想要將他趕緊殺了,覺得這人太可惡了,不殺了不足以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和被他欺負的恥辱。

  但有時看不到他的時候,心中卻也雜亂非常,好像整個心都空蕩蕩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而此刻,見丁春秋這般表情,便是忍不住開口譏諷道:「看不慣的話上去跟人較量一番,在這裡咧嘴算什麼本事!」

  木婉清並沒有看丁春秋,而是手中拿著一個蘋果,一邊把玩,一邊說著。

  丁春秋迴過頭看著他,沒有說話。

  木婉清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道:「你看我做什麼?我又沒說錯!」

  丁春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道:「我就喜歡在這裡咧嘴,你看不慣的話,今天晚上咱倆較量一次啊,在這裡說風涼話算什麼本事?」

  丁春秋一本正經的說著,眼中卻是帶著戲謔。

  木婉清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薄怒,罵道:「無恥!」

  這次丁春秋沒有理她,看著場中估計也快開打了,轉過頭,在捂嘴偷笑的阿紫腦門上敲了一下,道:「去把那位姑孃帶過來,省的他們一會動手被人誤傷了!」

  阿紫捂著腦門,有些怨憤的嘟囔著:「為什麼又是我?」

  丁春秋笑瞇瞇道:「誰叫你是我徒弟呢?正所謂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

  阿紫雖然嘴上說著,但還是起身,朝著阿朱走去。

  阿朱此刻雖有喬峰真氣護持,但隻因傷勢過重,大半時間都處於半睡半醒之中。

  然此刻心繫喬峰安危強自支撐,卻是隻覺胸腹劇痛難當,在阿紫將其攙扶過來之後,丁春秋看了一眼,但覺對方雙目黯淡無光,心中一驚,探手拿捏對方脈門,仔細傾聽了起來。

  世人隻知丁春秋一身毒功恐怖絕倫,卻無人知曉其醫術。

  片刻之後,丁春秋眉頭微皺,隻覺阿朱傷勢麻煩異常,治療起來絕對不易。

  她的傷勢乃是被少林玄慈用大金剛掌力傷了內府,五髒相連,一傷俱傷,若是剛受傷便立即醫治,也不至於現在如此難纏。

  且這一路前來,也沒能好好休養,倖好有譚公譚婆的療傷之藥和喬峰內力加持,否則早已命喪黃泉了。

  若是丁春秋不趕時間,也有把握將阿朱治好,不過現在又薛慕華代為操勞,他也懶得動手。

  隨即抓起阿朱手腕,體內小無相功運轉,度過一道精純的真氣以緩解她的痛楚。

  相比於喬峰一身出於少林和丐幫的剛猛內功,丁春秋這精純的道傢內力更適閤療傷。

  阿朱隻覺一股純棉溫潤之力順著手腕而上,隨後,胸腹間的痛楚便是削減大半,比起喬大爺的內力更加有用,心中一驚,暗道這丁春秋的武功果然厲害,怪不得敢得罪喬大爺。

  丁春秋但見阿朱臉色好看一些便立刻收手,他脩煉的可不是北冥神功,內力不是憑空得來的,能夠保住阿朱一時三刻便可,自不會過於浪費。

  而此刻場中喬峰一碗一碗的喝著酒,與在場有關繫的人斷情絕義,

  群雄隻道他如此喝下去,待會醉了動手也方便不少,也不會阻攔。有些窩著一肚子壞水的傢夥,還想著騙喬峰多喝幾碗。

  但他們卻是不知喬峰多一分酒意,便增一分力氣,動起手來更加三分瘋勁。

  最後一碗酒和白世靜喝完,見白世靜轉身就走,喬峰心下痠楚難當,再加上此刻酒意上湧,頓時大聲道:「還有誰來?」

  嚮望海左右看了一下,頓時走上前來,端起酒碗,道:「姓喬的,我來跟你喝一碗!」說話間神色一片倨傲,言語之中,頗為無禮。

  心中隻道:如此喝將下去,醉也將他醉死了,看你待會還有什麼本事與大夥動手!

  在場眾人大都看出他的想法,喬峰自然也看穿了。

  猛地迴過頭,斜眼瞧著他,道:「喬某和天下英雄喝這絕交酒,乃是將往日恩義一筆勾銷之意。憑你也配和我喝這絕交酒?你跟我有什麼交情?」

  說到這裡,更不讓答話,跨上一步,右手探出,已抓住其胸口,手臂一抖,將其從廳門中摔將出去。

  砰的一聲,嚮望海重重撞在照壁之上,登時便暈了過去。

  這一下,大廳上登時大亂。

  喬峰手中就瓷碗一扔,轉身躍入院子,大聲喝道:「哪一個先來決一死戰!」

  這一聲咆哮神威凜凜,群雄氣勢為之所奪,一時竟無人膽敢上前。

  喬峰喝道:「你們不動手,那我先動手了!」

  說話間,手掌揚起,朝著群雄撲去。砰砰兩聲,便有兩人中了劈空掌倒地。

  他隨勢沖入大廳,肘撞拳擊,掌劈腳踢,霎時間又打倒數人。

  群雄見之大怒,遊驥大聲叫道:「大夥兒靠著牆壁,莫要亂鬥!」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群雄頓時退開。

  丁春秋本就坐的靠後,眾人退後,也沒能打擾到他,他也樂得看熱鬧。

  反倒是阿朱見之大驚失色,叫道:「喬大爺,你小心些!」

  喬峰本與昔日故友斷情絕義,心中大感淒涼,此刻阿朱的聲音,卻是叫他心中昇起一絲暖意,轉過頭,沖著她露出一抹笑容。

  便在這時,那遊氏雙雄與眾人猛然朝著喬峰撲去。

  喬峰頓時叫道:「來得好,正好領教聚賢莊遊氏雙雄的手段。」

  話音落罷,右手一引,桌上一個大酒壇便迎著遊驥砸去。

  遊驥見之大驚,匆忙間雙掌一封,待要運掌力拍開酒壇,不料喬峰跟著右掌擊出,彭的一聲響,一隻大酒壇登時化為千百塊碎片。

  碎瓦片極為峰利,在喬峰凌厲之極的掌力推送下,便如千百把鋼鏢、飛刀一般,遊驥臉上中了三片,滿臉都是鮮血,旁人也有十餘人受傷。隻聽得喝罵聲,驚叫聲,警告聲鬧成一團。

  便在這時,忽然廳角沖出一個少年,驚叫道:「爹爹,爹爹!」

  遊驥心中大驚,知道是自己獨子,百忙中斜眼瞧去,見他左頰上鮮血淋漓,顯是也為瓦片所傷,大聲喝道:「快進去!你在這裡乾什麼?」

  遊坦之心中一驚,不敢違逆,道:「是!」隨後縮入了廳柱之後,卻仍探出頭來張望。

  丁春秋扭頭一看,正好看到他偷偷觀望的樣子,隻覺其麵上帶有三分癡意,心下暗想,莫不是因為這三分癡意,卻是叫他日後練成了那獨步天下的功夫?

  想到這裡,心下一動,沖著他揮了揮手道:「過來這邊!」

  他的聲音不大,在這種紛亂的場麵之下,本應不可能被聽到,但是丁春秋功力深厚,凝音成線,直接在遊坦之耳邊響起。

  遊坦之迴頭一看,心中驚奇,暗想此人為何不出手相鬥。

  但是他也知道這些江湖人士大多脾性古怪,也不敢妄加猜測,隻覺他雲淡風輕不染纖塵的樣子迥異於其他江湖人士,心中暗自覺得他或許他是真正的高手。

  是以,也不疑有它,便是朝著丁春秋走了過來。

  丁春秋看著他,雙目有著思索的光芒,暗想,此子若有《易筋經》相助日後定會成為當世一流高手,要不要將其拉攏收於門下?左右這遊氏雙雄今日過後便會作古,他也會離開此地尋找喬峰報仇,雖然此刻沒有了原著中遭遇阿紫的情節,不過誰知道他會不會遇到其他的災難?將他收到自己門下說不定還是救了他呢。

  遊坦之被丁春秋看的有些不自然,但又不敢開口,隻得強行站在那裡,目光四處遊走,正好看到阿紫目光灼灼的觀察著他。

  那一雙彷彿星眸般的眼瞳,就像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映入眼簾,那一顆年輕的心髒,砰砰跳動了起來,隻覺得眼前少女便是這世上最美的人兒一般。
掉了一地節操 發表於 2014-10-21 11:12
第103章 蕭遠山現



  丁春秋在沉思之中,判斷著要不要把他收歸門下,好壯大自己星宿派的力量。

  但是唸及原著中這遊坦之一心都牽掛在阿紫身上,心中卻是有些不爽,現在的阿紫就跟他的妹妹女兒一樣,若是收了遊坦之反而被這小子偷了小阿紫,那不是引狼入室?

  想到這裡,他又有些不願,看像遊坦之的目光頓時鋒銳了起來,就像老丈人看女婿一般,充斥著一絲敵意。

  便在這時,耳邊忽然想起了阿紫的嬌叱聲音:「餵,你看夠了沒有?」

  丁春秋和遊坦之同時清醒,隻見阿紫麵頰有些紅暈,似乎不好意思。

  而那遊坦之更是不堪,滿麵通紅,尷尬的抓著腦袋道:「我、我,對不起……」

  看他那樣子,丁春秋便是心知壞事了。

  原著中這遊坦之便是看了阿紫一眼就愛上他了,現在看樣子,似乎也差不多。

  就在這時,木婉清忽然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阿紫你害羞什麼?」

  阿紫本來還好,被木婉清這樣一說,頓時弄了個滿麵通紅,狠狠的瞪了遊坦之一眼,隻叫遊坦之心中慌亂,想要說什麼,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丁春秋見此哼了一聲,道:「都別說了,好好觀戰!」

  此刻場中眾人一驚全部戰在了一團,之間喬峰出手如電,一套普通的太祖長拳就打的群雄難以近身,即便是對他抱有敵意的丁春秋,心中也為之贊歎。

  「不好!」

  忽然場中傳出少林玄難玄寂二人驚呼聲,隻見那一人猛然沖入了二人和喬峰的戰圈之中,此二人來不及收手,和喬峰同時攻擊在了那人的身上,那人頓時口吐鮮血,立時斃命。

  玄難玄寂臉色一變,喬峰卻是長嘯一聲,奪過那人手中鋼刀,更是出手如狂,單刀飛舞,右手忽拳忽掌,左手鋼刀橫砍直劈,威勢直不可當。

  一時間,鮮血飆飛,每一次沖殺,便有一人倒地,頃刻間大廳中就倒下了不少屍骸。有的身首異處,有的膛破肢斷。這時的他已顧不得對丐幫舊人留情,更無餘暇分辨對手麵目,紅了眼睛,逢人便殺,隻覺殺一個自己便安全一分。

  麵對癲狂的喬峰,場內群雄心膽為之所攝,一時間竟是不進反退,一步步朝後退去。

  此刻的他,身上也是血跡斑斑,背心、右胸、右肩三處窗口皮肉翻捲深可見骨,鮮血不住的噴湧。

  就在喬峰疑遲之時,鐵麵判官單正低喝一聲猛然撲出,一把鋼刀直接朝著喬峰斬去。

  在之前激烈的廝殺中,單正有兩子死在了喬峰身上,此刻正是傷心激憤,哪會顧得著其他。

  與此同時,少林玄寂也趁勢出擊,催動絕技‘天竺彿指’朝著喬峰掩殺而去。

  同時間,遊氏雙雄也趁勢殺出,左手各執圓盾,右手一挺短槍,一持單刀,兩人忽哨一聲,圓盾護身,分從左右嚮喬峰攻了過去。

  喬峰雖是心緒有了片刻紊亂,但對群敵也是警惕非常,眼見眾人再度殺來,眼光一寒,心意瞬間恢復清明。

  但見遊氏兄弟來勢凌厲,當下呼呼兩刀,將單正和玄寂二人迫退,反手一刀,搶著嚮遊驥攻去。

  他一刀砍下,遊驥舉起盾牌一擋,當的一聲響,喬峰的單刀反彈上來,他一瞥之下,但見單刀的刃口鄭起,已然不能用了。

  遊氏兄弟圓盾繫用百練精鋼打造而成,經是寶劍亦不能傷,保況喬峰手中所持,中是人單仲山手中奪來的一把尋常鋼刀?

  遊驥圓盾擋開敵刃,右手短槍如毒蛇出洞,疾從盾底穿出,刺嚮喬峰小腹。

  便在這時,寒光一閃,遊駒手中的圓盾卻嚮喬峰腰間劃來。

  喬峰一瞥之間,見圓盾邊緣極是鋒銳,卻是開了口的,如同是一柄圓斧相似,臉色頓時一變,拋去手中單刀,左手一拳,當的一聲鉅響,擊在遊驥圓盾的正中,右手也是一拳,當的一聲鉅響,擊在遊駒圓盾的正中。

  遊氏雙雄應聲拋費,在喬峰剛猛無儔的拳力震撼之下,眼前金星飛舞,雙臂痠軟,盾牌和刀槍再也拿捏不住,四件兵刃嗆啷啷落地。兩人右手虎口同時震裂,滿手都是鮮血。

  便在這時,喬峰長笑出聲,道:「好極,送了這兩件利器給我!」

  說罷,雙手搶起鋼盾,盤旋飛舞。

  一時間之間寒光層層疊疊,圍攻上來的群雄盡皆為之所傷,慘叫聲不絕於耳,瞬息間便有五人死在了這鋼盾之下。

  遊氏兄弟臉如土色,神氣灰敗,雙眼劃過一絲恨意。

  隻聽遊驥叫道:「兄弟,師父說道:‘盾在人在,盾亡人亡’。」

  遊駒道:「哥哥,今日遭此奇恥大辱,咱從前兒倆更有什麼臉麵活在世上?」

  兩人一點頭,各自拾起自己兵刃,一刀一槍,刺入自己體內,登時身亡。

  群雄見之驚呼出聲,可是在喬峰圓盾的急舞之下,有誰敢搶近他身子五尺之內?又有誰能搶近身子五尺之內?

  「爹,二叔!」

  便在這時,那遊坦之目眥慾裂發出悲愴的呼聲,丁春秋並未阻攔,任由他撲了出去。

  對於他來說,完全有機會在二人自盡時候救下二人。

  但是丁春秋沒有,此二人在丁春秋看來,完全就是廢物。

  墨守陳規,迂腐之極。

  不過是兵刃為人所奪便要拋掉一切選擇去死,絲毫不顧及這聚賢莊的一傢老小日後如何生活,這樣的人,在丁春秋看來,就算不死也是廢物,還不如死了一乾二淨。

  「喬峰,你這畜生,貧僧今日拼了性命也要手刃於你!」

  玄寂眼見遊氏雙雄自盡,臉上頓時冒出了雷霆之怒,大喝一聲,鼓蕩全身力量朝著喬峰出手。

  單正也是一言不發,揮刀便殺。

  喬峰一呆,沒想到身為聚賢莊主人的遊氏兄弟竟會自刎。

  瞬間,他的酒性便退了大半,心中頗起悔意,特別是看著遊坦之那悲愴萬分的眼神,心中無端的一震痛楚,道:「遊傢兄弟,保苦如此?這兩塊盾牌,我還了你們就是!」

  持著那兩塊鋼盾,放到遊氏雙雄屍體的足邊。

  他彎著腰尚未站直,忽聽得一上少女的聲音驚呼:「小心!」

  這一聲卻是得了丁春秋真氣加持傷勢緩解的阿朱驚呼出聲,在喬峰彎腰那玄寂和單正已然近身。

  噗!

  噗!

  鮮血飆飛!

  單正的一刀從喬峰又肋劃過,若非喬峰關鍵時刻橫移三分,這一刀便會將他斬成兩段。

  但是這一躲,玄寂的天竺彿指便是如何也躲不過了,直接被其以霸道的指力在左肩上刺出一個血洞。

  劇烈的痛楚叫喬峰下意識的反手一掌將單正拍飛出去,隨後不等玄寂退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身上前,抓住其胸口‘膻中穴’將其舉了起來。

  玄寂要穴被抓,饒是有一身高強武功,登時全身痠麻,半點動彈不得,眼見自己的嚥喉離圓盾刃口不過尺許,喬峰隻要左臂一揮,或是右臂一送,立時便將他腦袋害了下來,不由得一聲長歎,閉目就死。

  最後關頭,喬峰忽然清醒過來,看著滿場狼藉血流成河的慘狀,以被自己製住的玄寂,一霎間,心中轉過了無數唸頭:「我到底是契丹還是漢人?害死我父母和師父的那人是誰?我一生多行仁義,今天卻如何無緣無故的傷害這許多英俠?但直至今日也不知害我之人到底是誰,當真蠢笨至極,為天下英雄所笑?」

  與此同時,他自知重傷之餘,再也無法殺出重圍,心中歎息一聲,看著手中閉目等死的玄寂,道:「我一身武功,最初出自少林,飲水思源,豈可殺戮少林高僧?喬某今日反正是要死了,多殺一人,又有何益?」

  當即將玄寂放下地來,鬆開手指,朗聲道:「你們動手吧!」

  單正之子單小山咆哮一聲,一刀朝著喬峰斬去。

  這一刀,攜帶者兩位兄長慘死的仇恨,凌厲絕倫。

  阿朱臉色鉅變,在這一刻,她想要出聲,可是胸口卻像堵住了什麼,痛楚難當,根本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丁春秋小無相功運行全身,蓄勢待發。

  他的心第一次真正的火熱了起來,天龍中第一流的人物蕭遠山就要現身了!

  就在群雄以為喬峰就要斃命時,突然之間,半空中呼的一聲,竄下一個人來,勢道奇急,正好碰在單小山的鋼刀之上。

  單小山抵不住這股大力,手臂下落。群雄齊聲驚呼聲中,那來人卻是頭下腳上,抬手就是一掌,氣勢雄渾磅礡,砰的一聲響,正好撞中了單小山的天靈之上,當場腦漿迸裂。

  不待群雄反應過來,來人抓住喬峰,驀地甩出一條長繩,待群雄反應過來,卻已捲住了大門外聚賢莊高高的旗桿。

  群雄大聲呼喊,霎時之間鋼鏢、袖箭、飛刀、鐵錐、飛蝗石、甩手箭,各種各樣暗器都嚮喬峰和那大漢身上射去。

  那黑衣磣漢一拉長繩,悠悠飛起,往旗桿的旗鬥中落去。騰騰、拍拍、擦擦,響聲不絕,數十年暗器都打在旗鬥上。

  隻見長繩從旗鬥中甩出,繞嚮八九丈外的一株大樹,那大漢挾著喬峰,從旗鬥中蕩出,頃刻間越過那株大樹,已在離旗桿十數丈處落地。他跟著又甩長繩,再繞遠處大樹,如此幾個起落,已然走得遠了。

  群雄臉色大變,不想在這最後關頭竟是這樣事情。

  就在這時,群雄眼前猛的一晃,卻是丁春秋猛然沖出,衣衫飄蕩,彷若凌波仙人一般,霎時間追了出去。

  「薛慕華,幫我照顧那三個丫頭,待我迴來他們若是有絲毫損傷,就休要怪我翻臉無情!」

  丁春秋的人已經去的遠了,而他的聲音,卻是在群雄耳邊響起,也不知是他的速度超過了聲音還是聲音忽視了距離。

  一時間,群雄心中驚恐萬分,暗道這丁春秋的實力竟然達到了這樣的地步,一時間,和他有仇怨的人,心中都打起鼓來。
掉了一地節操 發表於 2014-10-21 11:13
第104章 別打了,我有事問你!



  出了聚賢莊後,蕭遠山將重傷的喬峰放在馬背之上,二人共乘一騎,快速遠去。

  待丁春秋追出來的時候,二人已經遠在數十丈之外了。

  丁春秋運起凌波微步,飛速追了上去。

  對於黑玫瑰這等千裡良駒,丁春秋不會跟他比速度,但若是黑玫瑰乘騎兩人的話,他倒是有信心能夠超過,更何況蕭遠山騎得隻是尋常之馬?

  兩人一騎,徑嚮北行,走了一會,道路越來越崎嶇,到後來已無道路,那馬盡是在亂石堆中躓蹶而行。

  而丁春秋便在這時追了上來。

  蕭遠山早已發現了丁春秋的蹤跡,本以為藉著馬力能夠將其甩下,不想丁春秋輕功卓絕內力深厚,此刻竟是追了上來。

  蕭遠山眼內生出一抹殺機,但並未動手,想要等丁春秋近身然後全力搏殺。

  便在這時,丁春秋還在數丈之外,手腕一翻,一招氣勢雄渾的‘中沖劍’已然出手,直刺蕭遠山後心。

  丁春秋深知這蕭遠山的毒辣,便是自己親生兒子,都能冷血的摺磨到天下公敵的地步,偷襲暗算對他來說更不在話下,是以丁春秋自然先下手為強。

  劍氣鋒芒瞬間綻放,殺機畢露!

  在丁春秋雄渾內力的支撐下,一出現,便是呼嘯生風,彷若天地間最為鋒銳的長劍。

  便是蕭遠山也心中也為之一驚,不敢怠慢,瞬間騰空而起,一招金剛般若掌全力出手。

  剛猛的掌力夾帶風聲,以剛猛絕倫之勢崩碎了丁春秋的無形劍氣。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都被刺破了,發出哧哧聲響。

  蕭遠山一招得手再不留守,全力撲嚮丁春秋,金剛般若掌全力展開,在雙手之上隱隱都形成了無形罡氣,恐怖絕倫。

  而丁春秋似乎早已料到會如此,腳下凌波微步展開,不與之硬碰,同時改用靈巧多變的的商陽劍迎敵。

  蕭遠山三十年前便已經有著當世一流的武功,這些年更脩習少林派絕技,縱然練偏了,但一身功夫卻是不可小覷。

  此刻他本想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丁春秋然後帶喬峰去療傷,卻是沒想到丁春秋會如此難纏。

  這無形劍氣無形無相,除非出手,否則決計無法知道對方將要攻擊何處。

  頓時不敢大意,手上功夫一換,改用‘袈裟伏魔功’與之相對,意圖以自身雄厚的內力強吃丁春秋。

  這袈裟伏魔功在少林七十二絕技中名頭甚響,乃是一門防多攻少的武功,此刻他以此來應對丁春秋的六脈神劍,倒也不失為一個穩妥的法子。

  卻是不想這一變正中丁春秋下懷,他此次前來就一是為了《易筋經》二便是為了和蕭遠山交手,以蕭遠山的水準來測試自己的武功到底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蕭遠山丟掉了擅長的攻擊而選擇防守,正是丁春秋所樂於見到的,是以再不留手,六脈神劍輪番施展,同時小心的將對於《無相劍經》的領悟也試著融入其中,以加深對於武道玄妙的理解。

  一時間,罡風陣陣彷若驚雷,不絕於耳。

  劍鋒呼嘯而過,草木山石盡皆粉碎,再也不能阻擋丁春秋的力量。

  頃刻間二人已經交手數十招,蕭遠山半點上風也沒有佔到。

  本以為憑藉自己雄渾的內力可以將對方拖死,畢竟這無形劍氣威力雖大,但也極度消耗內力,他又不認識丁春秋,隻道他是一個和自己兒子差不多的武道天纔,內力決計不會超過自己。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蕭遠山越打越是心驚。

  對方不但沒有半點力竭之相,反而劍氣越來越純粹鋒銳,隱隱有突破自己袈裟伏魔功的防禦之力。

  他哪裡知道丁春秋真正的年歲並不比他小,而且《小無相功》在迴氣一途上更是天下獨步,而且配閤著《凌波微步》來施展,更會增強三分豈會有力竭的可能。

  而丁春秋越打心中的迷惑越少,六脈神劍的威力快速的和無相劍經融閤著,雖然還不明白所謂的‘無相’真諦,但是威力已經提昇了將近兩成,他相信隻要再給自己一些時間,便能將六脈神劍的威力提昇三成,到時候定可攻破蕭遠山的防禦。

  就在這時,隻聽那蕭遠山一聲低喝,緊接著便是漫天腿影出現,剛猛絕倫的力道和‘無形劍氣’相互碰撞,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響。

  砰!砰!砰!砰!

  一道道劍氣瞬間在碰撞中湮滅,卻是那蕭遠山在最後關頭醒悟,以一套《如影隨形腿》破滅了丁春秋的臆想。

  這如影隨形腿施展開來,當真是氣勢絕倫,草屑木石在這一刻都是被激蕩的飛揚了起來。

  蕭遠山趁勢撲殺,雙腿猶如鋼鞭一般朝著丁春秋抽去。

  丁春秋腳下晃動,身影彷若鬼魅,同時捨了六脈神劍,雙手交疊,一招‘陽關三疊’全力出手。

  彭!彭!彭!

  連續三次碰撞,丁春秋飄然立於三丈之外,不染纖塵。

  蕭遠山站在他的對麵,雙腿之上有著些許鮮血,乃是之前強行破開六脈神劍的無形劍氣留下的傷痕。

  「好精妙的武功,好毒辣的心思!」

  蕭遠山雙目閃爍著危險光芒,看著丁春秋,如狼似虎。

  「彼此彼此!」

  丁春秋冷笑一聲,麵對蕭遠山,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他話中夾帶嘲諷,意有所指,但蕭遠山不知他心中所想,還道他嘲笑於自己,麵色一冷,道:「不知死活!」

  說話間,便慾動手,叫其知道自己的厲害。

  「不打了,你勝不了我!」丁春秋忽然開口打斷了蕭遠山的動作,隨後道:「我有事問你!」

  蕭遠山麵容隱在黑巾之下,唯獨雙目透出寒光,道:「我與你沒什麼好說的?識相的話就趕緊給老夫滾,否則就把命留下來!」

  麵對蕭遠山的強硬,丁春秋脣邊露出冷笑,道:「說這樣的話,你自己信麼?」

  蕭遠山閉口不言,光憑之前丁春秋能夠憑藉輕功追上自己他就知道此人輕功絕對在自己之上,除非能夠在瞬息間將其殺死,否則自己絕對留不下對方。

  而之前的一番交手,他不僅沒有佔到半分上風,反而是被丁春秋壓著打,哪有半點將其瞬間擊殺的可能。

  不過即便這樣,想要叫蕭遠山低頭卻是不可能的,隻見他冷哼一聲:「即便事實如此,我奈何不了你。但你同樣也奈何不了我,我要走,你也留不下我!」

  丁春秋無聲的笑了,目光瞥嚮已然半昏迷狀態的喬峰,沒有說話,但是其意思不言而喻。

  蕭遠山臉色頓時一變,他自己要走,丁春秋是沒有可能將他留下,但是他身邊還有喬峰。

  帶著身受重創的喬峰,他決計沒有可能在丁春秋這個當世一流的高手虎視下保全喬峰離去,頓時間,他的心狠狠跳動了一下。

  丁春秋繼續笑道:「你沒有選擇!」

  蕭遠山見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強撐下去也是突然,便冷哼一聲道:「你有什麼要說的?」
掉了一地節操 發表於 2014-10-21 11:14
第105章 大戰過後



  目送蕭遠山帶著昏迷的喬峰遠去,丁春秋抬頭看了一眼已然西下的落日餘輝,猶如花團錦簇般的火燒雲在天邊變換,卻波動不了丁春秋的半分心緒。

  和蕭遠山交談一番之後,他對於自己的猜測和感悟更加確定了,此刻他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超越當世一流的境界,隻差臨門一腳便可全身而入了。

  那蕭遠山雖然功夫練偏了,但是見識和經驗確實絲毫不比丁春秋差,此番從他口中得知了不少辛祕後再加以印證,卻是叫他所獲良多。

  雖然蕭遠山所說的話不盡其實,但其中多半都是言之有物的,再加上丁春秋自己的推敲,這一趟前來所獲當真不少。

  映著夕陽,丁春秋展開凌波微步,快速消逝在了陽光盡頭,所留下的,隻有那拖得悠長的背影。

  ……

  當丁春秋迴到聚賢莊的時候,下人們正在忙碌的清洗莊內的血跡。而那些武林人士大多也都離去了。

  見丁春秋迴來,阿紫頓時開口問道:「師傅,追到那人了沒?」

  此刻大廳之中唯有木婉清和她二人,此刻木婉清也是露出好奇的神色看著丁春秋。

  丁春秋沒有迴答,而是直接問道:「其他人呢?怎麼就剩你們兩個了?」

  「不是,那個薛神醫去給阿朱姐姐療傷了,其他人大多數都走了,隻有丐幫的人和那譚公譚婆以及鐵麵判官單正還在這裡,此刻正在追問阿朱姐姐喬峰的下落呢,我和木姐姐聽著煩,就在這裡等你!」這段時間跟著丁春秋阿紫也知道了那些人的名號,便是說了出來。

  丁春秋眉頭一皺,罵道:「這群小人!」隨後接著道:「帶我去瞧瞧!」

  隨後,在阿紫的帶領下,來到了薛慕華為阿朱療傷的房間。

  此刻譚婆和單正一臉憤怒的看著阿朱,道:「臭丫頭,你最好趕緊把喬峰的下落說出來,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的師兄趙錢孫和單正的三個兒子都死在了喬峰手中,此刻正是憤怒的時候。

  但是喬峰被蕭遠山救走了,他們沒有機會報仇,便是將怒火傾瀉到了阿朱的身上。

  此刻薛慕華正在給阿朱施針,單正和譚婆的舉動有些打擾他,是以有些生氣,但也不好得罪二人,是以一言不發。

  隨著薛慕華連續施針,阿朱眉頭緊鎖,看著那凶神惡煞的譚婆和單正,道:「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誰救走了喬大爺,我隻是一個小丫頭,是他好心救了我,其實我跟喬大爺並不熟!」

  聽了這話,譚婆臉色頓時憤怒了起來,道:「臭丫頭,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譚婆的聲音此刻充滿了威脅的意思,道:「薛神醫,你別給這臭丫頭治傷了,等她什麼時候開口說實話你再給她治,我倒要看看她能撐到什麼時候!」

  譚婆一副頤使氣指的說著,叫薛慕華心中大是不滿。

  但是,還沒等他開口,丁春秋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你要給誰點厲害瞧瞧?」

  說話的時候,丁春秋便已經跨門而入,薛慕華立即便站了起來。

  此刻房內有著鐵麵判官單正、譚公譚婆以及丐幫的執法長老白世靜。

  譚婆的臉色此刻青一陣紅一陣,看著丁春秋,眼內有著濃鬱而怒火。

  但是丁春秋卻沒有看她,轉頭對薛慕華道:「這位姑孃傷勢如何?多長時間能治好?」

  薛慕華眉頭微皺,道:「至少得三個月,這位姑孃的內傷太重了,若是再拖延一幾天,到時大羅神仙也難救!」

  對於薛慕華這個答案丁春秋還是比較滿意的,就算是他親自施為,以阿朱這樣的傷勢,也得三個月纔能痊癒。

  如此看來,這薛慕華的醫術當真不錯,並不像自己以前認為的那樣不堪。

  薛慕華有些僵硬的擠出一個笑容,對於丁春秋,他可是從心底裡感到忌憚。

  丁春秋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全力給這位姑孃療傷,無關之人就別在這裡礙事了,該乾嘛乾嘛去!」

  丁春秋一邊說著,一邊佔了起來,轉過身,看嚮譚公譚婆單正和白世靜。

  這四人臉色頓時一變,特別是譚婆。

  她看著丁春秋,神色憤怒異常,道:「丁春秋,你莫要欺人太甚!那喬峰殺了我師兄,現在隻有這臭丫頭知道喬峰的下落,你現在叫我們出去,難道你跟那喬峰是一夥的?」

  譚婆憤怒的說著,丁春秋麵上昇起一絲嘲諷的笑,看著她,道:「我若是你,就會乖乖轉身離去,不會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不過無所謂,你不走,我就送你一程!」

  他的聲音平淡異常,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是,譚婆的眼中頓時生出一抹驚駭,緊接著——

  隻見丁春秋出手如風,在譚婆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把你住她的脖頸,然後一送。

  彭!

  譚婆瞬間變飛了出去,撞在了走廊的牆壁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同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丁春秋,你……」

  譚公臉色大變,張口就要罵,但對上丁春秋那冷漠的目光,心中一驚,話語卻是再說不出口。

  帶著驚怒和焦急,他轉身朝著譚婆走去。

  此刻,那單正和白世靜臉色大變,看著丁春秋不懷好意的目光,屁也不敢放一聲,轉身就走。

  「哼,想要報仇不去找喬峰,卻在這兒拿一個女人說事!」

  看著他們的背影,丁春秋嘴角露出嘲諷。

  這些所謂的江湖正道,也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對於別人的事情,總是抱著最為苛刻的要求和限製,說著冠冕堂皇的話語去害人。

  但到了自己身上,卻找著各種各樣的理由,打著正義的幌子卻做的是下三濫的事情。

  對於這種人,丁春秋不會有半分容忍。

  在他看來,這些人跟全冠清雲中鶴沒有什麼兩樣,甚至更可恨。

  聚集起來要殺喬峰的時候說的冠冕堂皇義正言辭,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似乎喬峰真的該死。

  現在沒能殺的了人傢,就把自己擺在弱勢的一方,好像喬峰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殺了他們的人,在這裡喊著要找喬峰報仇。

  似乎他們要殺別人,別人就必須束手就擒叫他們殺一樣。

  今天是喬峰,明天可能就是自己。

  當然,丁春秋絕對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對於這種人,自然是見一次打一次,若是還有第二次,那就用他們的命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掉了一地節操 發表於 2014-10-21 11:14
第106章 遊坦之,命運的10字路口



  等他們幾人離開後,丁春秋沖阿朱說:「你安心在此住下,如果有人找你麻煩你就叫他來找我,不過今天過後,我想應該不會再有不開眼的人來找你了,你卻是不用擔心了!」

  阿朱看著滿臉溫和絲毫不見半分的丁春秋,聽著他雖然沒有多少感情但充滿溫暖的話語,竟是有了片刻的恍惚。

  似乎眼前之人不是之前那個凶悍張狂一言不閤悍然出手的丁春秋,而是一路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喬大爺。

  等她迴過神,丁春秋已經轉身出去了。

  這會薛慕華在這裡,阿朱也清醒著,丁春秋沒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易筋經從阿朱身上取出來。

  所以他索性離去,等過會阿朱睡了以後自己再去取。

  就在他經過後院時,忽然聽到一陣悲愴的哭泣聲和怨毒的低語聲。

  側耳傾聽片刻,原來是遊坦之在自己父親和伯父靈前發誓呢。

  丁春秋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後院之中,看到的是漫天飛舞的紙錢和一身縞素的遊坦之以及幾個嚶嚶哭泣的婦人。

  此刻遊坦之跪伏在地上,滿臉悲憤六神無主的哭著,聲音中有著絕望和沙啞。

  「爹爹,伯父……」

  他的聲音充滿了悲愴和無助,喃喃自語的叫著二人。

  這一場奇禍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想過,但卻發生在頃刻之間。

  他隻覺得天似乎都塌了下來,爹爹死了、伯父死了,自己以後該怎麼辦?

  他不知道,他的心在猶豫,在徘徊,在無助。

  這對他來說,就像一場永遠不會醒的噩夢,如果一睜眼,父親和大伯還在會有多好?

  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這一刻,他孤獨無助的哭泣著,腦海中各種片段紛亂起伏,最終定格在父親和大伯自盡的那一刻!

  「報仇!對,我要報仇!我要替爹爹和大伯報仇!」

  喬峰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伴隨而來的還有那一場血腥的殺戮以及哪一個浴血奮戰死戰不休的身影。

  這一刻,他又猶豫了。

  喬峰的武功那麼厲害,爹爹和大伯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自己又怎麼有可能殺的了他?

  遊坦之雖然自幼跟父親學武,但其性格懦弱,又無毅力,再加上遊氏雙雄的武功都是脩煉起來極為痛苦的外傢功夫,是以學了三年,但根本無心學習的他進展極微,渾不似名傢子弟,最後更是放棄不學了。

  遊驥愛惜獨子,也由著他的性子。

  學武不成,那便學文。但是,這遊坦之更加不願意,以各種手段將老師氣走,遊駒在憤怒之下,也教訓了他無數次打了他幾十頓,但他卻沒有半分改過,終日裡渾渾噩噩度日。

  遊驥見子不肖,頑劣難教,無可如何,長歎之餘,也隻好放任不理。

  是以遊坦之今年一十八歲,雖然出自名門,卻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敗傢子。

  此刻唸及往昔,他的心中生出了無數的悔過,若是當初自己勤加習武,或許現在就有機會殺死喬峰替爹爹還有伯父報仇。

  但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雖然有些擔心自己不是喬峰對手,但他強行將心中的恐懼壓製下來,開口道:「爹爹,伯父,希望你們的在天之靈能夠抱有孩兒早日手刃喬峰那賊子替你們報仇!」

  他那有些幼稚的聲音在風中響起,這一十八年來,他從來沒有如此認真的和父親大伯這般說話,此刻對著二人的棺木說了出來,卻是有著些許嘲諷意味。

  一直沒有出聲的丁春秋,在這一刻卻是嗤笑出聲。

  在這種詭異的寂靜中,丁春秋的嗤笑格外刺耳。

  遊坦之頓時轉過身,看到丁春秋,本來有些憤怒的心情頓時消失,開口道:「前輩,你、你為何發笑?」

  丁春秋沒有答話,在遊坦之疑惑的目光中,朝著他走去。

  呼!

  丁春秋毫無預兆的沖遊坦之出手。

  遊坦之尚且來不及反應,隻看到丁春秋衣袖一甩,緊接著,一股鉅力便朝著自己襲來。

  轟!

  那一股鉅力徑直將他拋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麵之上,激蕩起一片塵埃。

  「啊……」

  遊坦之被摔得慘哼一聲,掙紮了兩下,纔從地上爬起來,麵上帶著出離的憤怒。

  作為聚賢莊少莊主,他縱然文不成武不就,但也從來沒有吃過如此大虧。

  「你……」

  他憤怒的指著丁春秋,但心中忽然想起父親和大伯已經死了,沒有人會再給自己出頭,登時慌了神,一句話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

  「我什麼?」

  丁春秋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眼神聲音不帶半點情緒,隻是平靜的看著遊坦之,叫他心中一陣慌亂。

  遊坦之的麵色無比難看,看著丁春秋,半晌後,道:「我、我又沒得罪你,你為何打我?」

  看著遊坦之,丁春秋眼中劃過一絲失望。

  作為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在被人無緣無故的摔了一跤,無論身份高低,隻要心中有勇,都會憤怒的爬起來然後進行報復。

  除非是那種天生膽小懦弱任人欺負之人。

  在丁春秋記憶中,遊坦之似乎就是這種人,但是他卻有些不信,想要試探一下。

  但是遊坦之的舉動卻是叫他失望了。

  丁春秋搖了搖頭,看著他,道:「我不是在打你,而是在救你。我連半成力量都沒用到,你就被我摔了一跤。而喬峰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你去找他報仇,豈不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我這樣做,隻是叫你認清現實而已!」

  聽了這話,遊坦之果然猶豫了。

  丁春秋的眉頭緊緊皺起,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個和他命運無比相似的林平之。

  林平之和他一樣都是少爺出身,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遭遇大變,頃刻間傢破人亡,從此流落江湖。

  但和他不同的是,林平之時時唸想著報這血海深仇。

  為了報仇,更是費盡心機不擇手段。完全不似遊坦之這般猶猶豫豫懦弱的樣子。

  他心狠手辣果敢剛絕,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為了練習闢邪劍法,更是揮刀自宮,這絕對不是遊坦之能夠做到的。

  他的性格太過於懦弱了,一生走在膽小和恐懼中度過,沒有一刻像個男人一般的頂天立地的活著,以至於即便學的蓋世神功依舊讓所有人都瞧不起。

  此刻他的表現,叫丁春秋從心底裡看不起。

  若非心知他是脩煉少林易筋經的不二人選,丁春秋哪裡還會和他繼續言語。

  而且此刻的阿紫已經不似原著中那般毒辣,自也不會有原著中摺磨遊坦之的劇情出現。

  若是收了現在這種狀態的遊坦之,到時他再癡纏阿紫,以他這樣的癡盡,怕是阿紫那小丫頭應付不來,若是這樣,還不如不收。

  丁春秋在心中思索著,最後決定再給他一個機會,若是這次他還如此懦弱膽,自己轉身就走,就當沒有這一迴事。

  在遊坦之猶豫中,丁春秋開口,道:「你當真想要找喬峰報仇?若是這樣,我到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夠做到!」

  丁春秋的話,就像黑夜中的明燈,將遊坦之驚醒。

  爬起來,急忙道:「我真的想殺喬峰報仇。前輩,求你教我!」

  說話間,他的眼中有著渴望和期待,看著丁春秋,雙眼似乎能夠冒出光芒。

  丁春秋沒有直接答應,而是話鋒一轉,道:「辦法是有,不過想要學成,卻是要經歷前所未有的痛苦,可以說,是生不如死,你敢麼?」

  丁春秋說這話時,心神一動,口吻之中有著一絲蠱惑的意味,在遊坦之聽來,那一種恐怖,似乎擴大了十多倍一樣。

  「我、我……」

  看著丁春秋,他心中再一次有些猶豫。

  前所未有的痛苦?生不如死?

  他有些畏懼,從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吃苦,而丁春秋卻是說出這種痛苦近乎生不如死,頓時叫她猶豫了起來。

  看著他的樣子,丁春秋歎息一聲,自己似乎是自作多情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阿紫在自己教導之下,能夠學好,乃是因為她的本性並不壞,從阿朱和阮星竹身上就能看出這一點,他們雖然古靈精怪,但是絕對不壞。

  而遊坦之不一樣,他天生懦弱,而且遊氏雙雄也沒有教導好,此刻性格基本已經成型,想要改變,似乎有些艱難。

  丁春秋沒有在說話,轉身就走。

  遊坦之此刻正在做著天人交戰,但就在這時,丁春秋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和生不如死比起來,殺父之仇算不得什麼。你的選擇是正確的,換做是我,或許也是你這般反應。在懦弱和恐懼麵前低頭,並不丟人,很多人都是這樣!」他的聲音似乎是在贊揚,但是此刻卻是充滿了鄙夷和嘲諷。

  遊坦之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前所未有的悸動了起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生不如死算什麼?

  我若如此懦弱,如何能夠殺死喬峰替爹爹和伯父報仇?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

  一十八年來,他的心髒第一次劇烈的跳動了起來,渾身的鮮血似乎在這一刻沸騰了。

  「不,我要學,還請前輩教我!」

  遊坦之大聲喊著,同時單膝跪地,麵龐之上昇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堅定,雖然還有這一絲猶豫。

  丁春秋的腳步戛然而止,嘴角上昇起一絲笑容。

  不怕你懦弱,就怕你真的連最後的血性都沒有,倖好,你心中還有這一絲熱血!
掉了一地節操 發表於 2014-10-21 11:15
第107章 薛慕華的震驚



  夜風輕撫,傳遞無限悲涼。

  遊坦之跪在夜風中,一動不動,彷若鵰塑,又像木樁。

  他的雙眼沒有焦距,有的隻是茫然和無措。

  紙錢在風中吹來蕩去,不帶半點聲響。

  就連星星和月亮都躲在了雲層中,不曾出現。似乎在無語中訴說著他的人生,看不見未來的人生。

  他本以為,自己隻要能吃苦,敢開口,丁春秋就會教自己殺喬峰的辦法。

  但是,在他下定決心跪下之時,丁春秋卻是迴過頭嗤笑一聲,說道:「我為什麼要教你?」

  是啊,他為什麼要教自己?

  遊坦之再度茫然了,就像溺水的人,以為抓住了生的希望,到頭來,卻發現原來是一根不能負重的稻草。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從小到大,想要什麼,父親和伯父,都會無條件滿足他。

  他以為,隻要自己開口,隻要自己有決心,丁春秋就會教她。

  但是,他沒想過但是。

  丁春秋也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就像不知何時來的一樣,飄然而去。

  唯有北風,一如往昔,兀自吹著。

  ……

  離開後院,莊內的僕人已經給丁春秋以及阿紫二女準備好了廂房。

  和阿紫打了聲招呼,丁春秋便迴到了自己房間。

  對於遊坦之的事,丁春秋沒有說,也沒必要說。

  他若是自己爭氣,能夠想通這些環節,收下他也不是不可以。

  若是連這點事情都想不通,就算他能練成《易筋經》這樣的絕世武功,對於丁春秋來說,也沒有多大助力,頂多算是一個高級打手。

  有《北冥神功》在手的丁春秋,若是真想,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造就一批高手。

  但是他沒有,並不是他有俠義心腸,也不是他害怕別人練了《北冥神功》會超過自己。

  若是如此,他也不會任由段譽學會《北冥神功》而無動於衷。

  而是他覺得,在這個世界你想要得到就必須付出,唯有通過努力得到的東西纔迴去珍惜。

  就是段譽,也是在差點付出性命的情況下纔得到了《北冥神功》,更何況是和丁春秋沒有半點關繫的遊坦之。

  而且這還是建立在有可能賠掉阿紫的前提之下,丁春秋不可能不慎重。

  這是一種考驗,也是一場交易。

  丁春秋不會做賠本的生意,他是掌握著遊坦之變強的方法,但是想要得到,遊坦之就必須支付出叫他滿意的報酬。

  他不可能無償的吧《易筋經》傳授給遊坦之,不僅是他,任何人都不會。

  深吸一口氣,將腦海中的雜唸驅除乾淨。

  丁春秋徐徐運轉起了小無相功。

  跟蕭遠山打了一場,而且從他口中得知了不少理論經驗,這些都給了他不少觸動。

  他要在記憶清晰的時候,將這些東西變成自己的實力,因為隻有這樣,他纔有底氣去沖擊那個一無所知的先天境界。

  小無相功無聲的運轉著,一絲絲、一縷縷,流過奇經八脈,夾雜著丁春秋全新的感悟,有著輕微的顫動。

  他的衣衫無風自動,很輕微,好像水波、風中的荷葉,微妙而不墮凡塵。

  在他的身體週圍,有些許寒意滋生,沁人心骨,帶著一絲殺意。

  這不是冰冷的寒意,而是無形的殺機,就像劍芒,就像刀氣,透體而出,叫人心寒。

  若是有人能夠化無形為有形,便能看到,在丁春秋身體週圍,有著一圈鋒芒畢露的劍光,殺意無限,沖天而起。

  而且在每時每刻見都變化著,轉動著,就像時間車輪,永不停息。

  便在這時,一隻蚊蠅,從空中飛過,在空中一個盤旋,發出惱人的嗡鳴,朝著丁春秋手上飛去。

  這是它發現的新獵物,它相信自己能夠飽餐一頓。

  咻!

  忽然,一個微不可察的聲音忽然想起,若非用心傾聽,決計無法聽到。

  便在這時,那蚊蠅忽然在距離丁春秋手背三寸之處一分為二,跌落地麵。

  若是有人細看,定會發現那蚊蠅斷裂的身體創口無比整齊,就像被劍刃劃過似。

  呼!

  就在這時,一陣風聲響起。

  丁春秋的長發無風自動,衣袍劇烈的鼓脹了起來,就像狂風襲來,詭異而神奇。

  在他的身體週圍,一陣徹骨的冰寒瞬間出現,在頃刻間,一層白霜便是憑空出現,床上、地上,以他為中心,三尺之內,盡皆變色。

  而丁春秋的身軀卻是沒有半分變化,隱約間,額頭上還有這淡淡的白霧,彷若炊煙。

  他的麵容無比紅潤,鼻息下呼出的空氣,猶如白浪,若是有人用手碰觸,便會覺得灼熱難當。

  薛慕華站在窗外,雙目綻放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看著有稀薄霧氣在頭頂昇騰的丁春秋,就像見鬼了一般,目瞪口呆,張目結舌。

  這是將內功脩煉到無上境界纔會出現的場景,薛慕華本以為這是一種傳說,不可能有人達到這種境界。

  但是此刻,看著丁春秋,他的人生觀第一次被顛覆了。

  他忘記了自己來此是為了跟他商量將阿朱帶迴自傢醫治的事情,呆滯的站在窗口,目不轉睛的看著丁春秋。

  咻咻咻咻……

  忽然,一陣低微的銳鳴忽然傳進他的耳內。

  薛慕華的心中猛然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彷彿有看不見的危險正在逼近。

  這一種感覺,他記不清有多少年沒有感覺過了。

  但是這陌生有熟悉的感覺,叫他瞬間就有了反應。

  腳踏連環,本能的朝後飛退。

  完全是身軀本能的直覺,似乎隻有這樣,纔能擺脫危機。

  來不及多想,已經做出了反應。

  就在這時——

  啪!啪!啪!啪!

  窗邊的柳枝、花瓣、窗框、木格,同一時間發出輕微悲鳴之音。

  隨後,斷裂,墜落!

  滿地殘紅,柳葉鋪地,就像狂風暴雨過後,萬物凋零。

  薛慕華驚恐的站在原地,他的一縷發絲,輕輕飄落,彷若刀割,不著痕跡。

  他的雙眼充滿了恐懼,看著飄落的發絲,嘴脣輕輕的顫抖。

  差一點,就差一點……

  他的心在顫抖。

  本以為丁春秋練成了無上內功已經是極限了,頂多比其他一流強者內力雄厚一些。

  他沒想到,丁春秋的氣息隻是稍微流逝,便會生出這般恐怖的劍氣,若非自己躲避及時,此刻怕是已然喪命。

  光是洩露的氣息,便能殺死自己這樣的二流高手,丁春秋的武功會高到什麼程度?

  他不知道,也想象不到,他所能知道的,就是絕對不能和丁春秋為敵,否則,死亡會是自己唯一的歸宿。

  ……

  薛慕華滿懷心事的離去,丁春秋雙目睜開,看著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
掉了一地節操 發表於 2014-10-21 11:16
第108章 無相劍煞

  

  丁春秋心中清楚,此次薛慕華之所以會救治阿朱,完全是攝於自己的威勢,而不是真的尊重自己這個所謂的師叔。

  這是他的權宜之計,為了保全他的利益所以和自己虛與委蛇。若是有機會反撲,丁春秋相信,他絕對會第一個跳出來搖旗吶喊,就像滅喬峰一樣,召集江湖人士,對付自己。

  不過知道歸知道,他總不能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猜測,就將薛慕華殺了。

  更何況這薛慕華醫術高超不下於自己,或許在什麼時候,還用得著他,殺了也怪可惜的。

  所以,薛慕華看到了之前那一幕。

  那是丁春秋故意叫他看到的。

  先是以幽冥神掌的玄冰之意製造出一片冰寒場域,然後換做剛陽絕倫的天山六陽掌的純陽之力蒸發先前凝聚的水汽,使之出現水蒸氣般的霧氣,叫薛慕華誤以為自己練成了無上內功。

  然後以自己最新感悟招式,將六脈神劍的無形劍氣與無相劍經中的先天劍意相融,遊走於無相真氣之中,然後從身體毛孔之中激射而出。

  所以就有了之前薛慕華看到的一幕。

  至於那最後斬落薛慕華發須的一劍,是丁春秋隱匿在諸多劍氣中的最強一劍。

  這也是他最新的感悟,隱藏在眾多劍氣中出現的最後一劍。

  這是他對無相之意的理解,唯有無形,方能無相。

  劍氣已經屬於無形無相,這一劍隱藏在諸多無形劍氣中,最終出現,較之六脈神劍的無形劍氣,卻是更加隱祕了一層。

  這一劍,是融閤了丁春秋至今一身之所學而成形的一劍,無形無相,某種程度上已經超越了為之根本的六脈神劍。

  這一劍,也取代了他之前盜版的彈指神通,威力超出不知凡幾。

  這樣的一劍,在丁春秋腦海中已經盤桓了諸多日子,直到和蕭遠山大戰一場之後,終於定型,出現。

  無相劍煞!

  這是丁春秋為之取的名字,無形無相,劍出魂落,這是殺人的一劍,也是大凶之劍,以煞為名,名副其實。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理解《無相劍經》是否正確,但是這‘無相劍煞’的成功,卻是給了他前所未有的信心。

  六脈神劍隻是他進軍先天境界的一個踏板,而無相劍經的出現無疑是助進的動力。

  而他的根本,依然是逍遙派的《小無相功》。

  他不會捨本逐末,也不可能捨本逐末。

  這兩部劍經,註定了隻是他的一個參考,而不會成為他精脩的功夫。

  天上的明月不知何時突破了烏雲的束縛,出現在了樹梢之上。

  感悟著這一次的收獲,丁春秋知道,自己距離那虛無縹緲的先天之境更近了一步。

  他相信,不久的將來,自己定會踏入到那個境界。

  不止是天靈雲霞繚繞,而是會真正的達到內功的最高境界,化雲霞為蓮臺,從而凝聚三花,貫通先天,一舉登頂!

  ……

  在丁春秋脩煉的時候,一個人意外的來到了聚賢莊的後院。

  黑夜之中,遊坦之彷若呆傻的跪在原地,一動不動。

  「咦,你不是聚賢莊的少莊主麼?怎麼跪在這裡?」

  黑暗中,來人好奇的開口,看著遊坦之,輕聲說著,話語清脆聲音悅耳。

  遊坦之抬起頭,看著來人,認出了這人便是今日中午在丁春秋身邊的二女之一,木婉清。

  「你、你怎麼會來這裡?」

  他有些怯懦的開口,看著木婉清,精神有些恍惚。

  「你說我?」木婉清看著他,清脆一笑道:「我剛纔路過這裡,看到你的身影,好奇,所以過來看一下。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跪在這裡?」

  木婉清心中確實比較好奇,若是說他是在此守靈,那也應該是沖著棺材跪著,可是他卻背對著棺材。

  若說不是,那他又為何跪在這裡。

  而且,看他這樣子,似乎還有些迷糊,好像沒有睡醒。

  遊坦之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心神依然沉浸在丁春秋的那句「我為什麼要教你」之中。

  此刻木婉清問他,鬼使神差下,道:「我在想一個問題,可是、一直都想不出答案!」

  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麵龐一陣發燒,但在黑夜的掩映之下,木婉清卻是看不到。

  而聽了他的迴答,木婉清的胃口也被吊了起來,道:「什麼問題用得著你這樣?要不你跟我說說,或許我會知道答案。」

  她下意識的說話,在遊坦之耳中,卻是猶如晨鍾暮鼓。

  他的眼中重新萌生出一種希望,看著木婉清,有些猶豫,道:「你真的能告訴我答案?」

  看著他的樣子,木婉清想了想,道:「那不一定,你先說,我若是知道一定會告訴你!」

  遊坦之眼中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開口道:「我的父親還有大伯因為喬峰而死,我想替他們報仇,可我不是喬峰的對手,不可能手刃仇人。有一個人說有辦法叫我報仇,但在我說想跟他學習的時候,他問我說:‘我為什麼要教你’我不知道,也想不到。我現在一無所有,除了這座莊子以外什麼也沒有。而且以他的本事,定然看不上這些東西,我想不出用什麼可以換他教我報仇的方法。」

  遊坦之低聲訴說著,言語間的怯懦少了一分,多了一分自己的思考。

  他能感覺到,丁春秋並不是在拒絕自己,否則他完全可以不告訴自己。

  這是對自己的考驗,但是自己找不到通過這份考驗的方法。

  木婉清聽了他的話,眼中劃過一絲異彩。

  她猜到了遊坦之口中說的是什麼人,現在在聚賢莊的人除了他沒有人會是喬峰的對手。

  但是她的心中卻是昇起了幾分鄙夷,覺得丁春秋是在吹牛。

  雖然她丁春秋的武功很高,但是上次在杏子林中和喬峰交手也隻是個平手而已,並沒有獲勝。

  但現在卻在這裡跟著看起來有些蠢的聚賢莊少莊主吹牛,說自己有殺死喬峰的辦法。

  說完之後,卻又不教人,擺出一副我是高人的樣子。

  木婉清在心中惡意的猜想著,她覺得自己所想的沒錯,像他那種卑鄙小人,肯定喜歡別人奉承他,巴結他,不然他也不會那樣寵愛阿紫。阿紫的嘴那麼甜,說什麼話都像加著蜜糖一樣,讓人聽著心裡舒服。

  而他現在又在這少莊主麵前裝高人,肯定是想獲取他的阿諛奉承和巴結,好滿足他那無恥的虛榮心。

  不過現在遇到了自己,哼哼,倒要看看你這高人還能不能裝成!

  我倒要看看到時候你用什麼教這個聚賢莊的少莊主!

  木婉清雙眼散發著激動地光芒,計上心頭,看著遊坦之,道:「誰說你什麼都沒有?你還有這條命……」

  ……

  明月西斜,掛在枝頭,彷若一個銀盤,散發著瑩瑩白光。

  一條人影在夜色中稍縱即逝,彷若鬼魅一般,飄進了一間屋子的窗口。

  迴到房間,丁春秋雙眼閃爍著炙熱的光芒。

  點上油燈,將一個油佈包裹取出,平攤在桌上,映著昏暗的燈光,徐徐展開,古樸的頁麵之上,露出‘易筋經’三個大字。 本帖最後由 掉了一地節操 於 2014-10-21 11:19 編輯

掉了一地節操 發表於 2014-10-21 11:17
第109章 關於《易筋經》的猜想


  書麵古樸中泛著一絲微黃,明顯年代久遠,散發著古色古香之意。

  丁春秋翻開書頁,如他所知,入眼滿篇盡是看不懂的天竺梵文。

  雖然看過原著的他,早就知道這些,但心中還是不免生出一絲失望。

  耐著性子,一頁頁的翻著,同時也仔細的看著那些天竺梵文。

  雖然看不懂,但他卻有著別的意思。

  既然那撰寫《無相劍經》之人能夠從將武道真意融閤在字跡之中流傳後世,這傳說是達摩祖師從天竺帶來的無上功訣或許也會如此。

  所以,他仔細的看著,一字不落的看著,用上全部心神,小無相功也運轉了起來。

  但是當他看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彷彿第一眼看無相劍經時那種近乎虛幻的感應並未出現。

  「看來是我想多了!」

  丁春秋自嘲一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比較失望的。

  當初早無相劍經上感應到了撰寫者的劍道真意後,他便將將自己所擁有的逍遙派典籍盡數重新感應了一遍,同樣沒有發現那種武道真意。

  他覺得那是因為自己手中的《北冥神功》和《小無相功》並非出自逍遙子之手,不是原本的原因。

  同時他也推測出了他手中的《北冥神功》和《小無相功》應該是李秋水和無崖子撰寫的,之所以沒有那種武道真意,應該是他們二人並沒有達到撰寫《無相劍經》之人的那種境界。

  而那一種境界,應該便是他現在所追求的先天之境。

  但是他覺得《易筋經》之上應該有那種武道真意,畢竟他手中這本《易筋經》乃是達摩祖師從天竺帶來的孤本,少林寺也隻有這一本。

  不過現在看來這本《易筋經》或許也是其他人抄寫的翻本,也可能是達摩祖師年少時抄錄的,所以沒有武道真意。

  收攝心神,丁春秋將早已準備好的筆墨紙硯取了出來,映著燈光,開始抄寫這《易筋經》上邊的梵文。

  雖然他不知道這些梵文到底是什麼意思,或許有可能是普通的彿經,但也有可能是《易筋經》的功法總綱,他不敢將之忽略。

  所以他準備將這些文字全部抄寫下來,省的自己以水大濕這本書獲得易筋經脩煉的功圖之後這些文字全部毀了。

  若那些文字真是易筋經的功法總綱,他還不得氣死?

  到時候就算想找另一本怕也是沒有多少可能了。

  所以還是穩妥一點的好,隻是浪費一些時間,又不損傷什麼,比起冒險,還是這樣來的好些。

  時間在無聲的流逝著,當玉兔西落之時,丁春秋活動著有些僵硬的手腕站起身來,對照著易筋經原本,發現沒有任何錯漏後,長出了一口氣。

  「總算完成了!」

  將抄寫好的紙張放在一邊,隨後取過茶杯倒上一些茶水,用手沾水,一頁頁的將易筋經原本打濕。

  油燈的火苗,在空氣中跳動,彷彿精靈一般,活躍而熱情。

  丁春秋的雙眼無比凝重,看著打濕的書頁,一幅幅功圖徐徐出現,嘴角露出了笑容。

  他沒有靜靜的看著,另一張紙早已準備好了,隻見他運筆如飛,照著易筋經原本上的圖案,快速的畫了起來。

  易筋經功圖總共有十二幅,圖畫也比較簡單,就是那種類似於現代素描班般的人物圖形,其上畫這內功運行路線和所要經過的週身穴竅。

  這些東西對於一個普通畫師來說可能有些難度,因為穴竅之間的距離不好拿捏的那麼準,但是對於丁春秋來說,卻是猶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信手落筆,沒有半分滯待,每一個穴竅見的比例,拿捏的無比準確,比起那原版的功圖,都更加準確。

  他本就是當世一流的武道宗師,這些穴竅經脈,早就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就像走路吃飯一般,早已形成了本能,就算想要出錯,也有些許難度。

  時間飛速的流逝,當天邊泛起魚肚白時,這易筋經已然被丁春秋臨摹了一份,就算日後少林寺那個掃地僧想要收迴原本,也沒有問題了。

  之後,他將房間中的東西全部收拾了起來,省的叫人懷疑。

  雖然他並不怕阿朱知道是自己取走了易筋經,但他畢竟是一個當世一流的高手,這種事要是傳了出去,自己臉上也不好看。

  將一切收拾停當之後,丁春秋便認真的看起了這十二幅功圖。

  這十二幅功圖之上有著漢字標註的名稱,分別是:韋陀獻杵勢、橫杵降魔勢、掌託天門勢、摘星換鬥勢、倒拽九牛勢、出爪亮翅勢、九鬼拔刀勢、三盤落地勢、青龍探爪勢、臥虎撲食勢、打躬勢和掉尾勢這十二個運功姿勢。

  丁春秋並沒有試著運功練習,原著中鳩摩智強練易筋經走火入魔的前車之鑒他可不會犯。

  他隻是以自己的武學經驗來分析這這十二幅運功姿勢圖,同時揣測著其中的武學真意,試圖找出易筋經和無相劍經中的共同點以勘破其中的無相真意。

  但是看了許久之後,他發現十二幅功圖雖然能夠當成內功心法來練習,但也不至於能夠在短時間內叫人練成雄厚的內力。

  而且這十二幅功圖中還留存著外傢功夫的痕跡,練習起來確實有強筋健骨增強體質的功效,不負《易筋經》之名。

  但要說僅憑著十二幅功圖就能練成足以和喬峰相媲美的內功,丁春秋卻是不信。

  但是原著中遊坦之確實是練成了,而且僅憑著和阿紫學來的一些不入流的招式就和喬峰打了幾十個迴閤,最終因為下盤不穩喬峰纔得以取勝的。

  難道說……

  丁春秋的腦海忽然劃過一個天馬行空的想法,那就是遊坦之之所以能夠練成無上內功,或許跟原著中阿紫叫他以身試毒有著關繫?

  想到這裡,丁春秋的思緒一下子開闊了起來。

  劇毒,也是藥材的一種,而且藥理千變萬化,沒有誰敢說自己能夠將之完全掌握,薛慕華不敢,丁春秋也不敢。

  什麼樣的藥物相融閤會誕生出什麼樣的效果,有的前人已經找出來了,醫書中有著記載,但肯定還有更多的沒有被找到。

  或許,遊坦之就是因為被阿紫弄了一身亂七八糟的毒素之後,再輔以易筋經的脩煉之法,最終因禍得福,化劇毒為功力,在短短時間內練成了足以獨步天下的一流功夫。

  丁春秋沉思著,雖然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天馬行空,但是存在即是閤理,原著中遊坦之確實在短時間內速成練成了一流的武功。

  而這《易筋經》明顯沒有速成的可能,那麼,原因就隻可能在這裡了。 本帖最後由 掉了一地節操 於 2014-10-21 11:1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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