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虛擬神格 作者：神聖蘿蔔 (連載中)

第二十章 茫然的皮爾

    信步走在書架間，看著琳琅滿目的書籍，裡奧不時抽出一本，掃上幾眼。

    很快逛完了兩排書架，他已經發現不少關於魔法的書籍，只是太過深奧，完全不適合現在閱讀。

    裡奧也不著急，整整一下午時間，這裡又有上千本書，肯定會發現自己需要的。

    果不其然，走到第三個書架時，裡奧發現了一本名為《魔法簡史》的書，立刻將其抽了出來。

    對於有上萬年魔法歷史的蓋亞世界來說，這本只是有四十頁的書，還真是「簡」史，不過裡奧的基礎知識太匱乏了，目前正需要這種概括介紹類書籍，去整體瞭解這個新世界。

    似乎是好運集中爆發，沒等裡奧從新查看書架，眼角便撇到了旁邊一本《帝國血脈綜述》。

    蓋亞世界的各個家族勢力，都對血脈十分重視，那是一個家族力量延續的根本。而實驗室又主要進行血脈精粹的製作，所以他想都沒想，就把《帝國血脈綜述》也抽了出來。

    看了下目錄，這本書籠統的介紹了一下卡倫特帝國的血脈分部情況,第一章皇室、第二章公爵、第三章侯爵、第四章伯爵，接下來還是好幾章，分別介紹了餘下的小貴族血脈，以及偶然出現的平民血脈。

    裡奧露出一絲古怪的表情，自語道：「這世界還真是奇怪，人類竟然能和各種生物誕下後裔，這完全不合符遺傳學啊。」

    正胡思亂想間，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陣喧鬧之聲。

    裡奧心中好奇，將頭探出書架，便看到管理員正擋在門口，惱怒的看著外面。

    似乎被人從美夢中弄醒，管理員的聲音中透著不滿：「你在胡說什麼，我守在這裡，怎麼可能有人會偷偷進來！躲遠點，我可沒時間跟你廢話！」

    「皮爾，你確定是親眼發現的嗎？」另一個聲音問道。

    雖然看不見人，但古鐵雷斯那嘶啞的聲音裡奧還是一下就認了出來，心中不由更加奇怪：「什麼情況，他怎麼跑這裡來了？」

    第三個聲音傳來，正是古鐵雷斯最忠實地狗腿子皮爾。

    「是的，總管大人，我剛剛確實是親眼發現的，而且我敢肯定，絕對沒有看錯！」

    「看錯個屁，除了上午清掃衛生，剛剛我壓根就沒見你到這裡來過。哎，你再敢往前走一步，信不信我抽你！」管理員聲色俱厲的恐嚇道。

    「您在睡覺，當然沒見我來過，他真的就在裡面！」皮爾為了證實自己的話，竟然不顧管理員阻攔，將頭探入了藏書室內．正巧和裡奧四目相對。又矮又壯的青年頓時嚎叫起來：「他在那！他在那！他手裡還拿著書呢，他想要偷書！」

    管理員瞧皮爾不像是裝假，抬起的手便停在了半空，連忙跟著回過頭，滿臉愕然。

    「這小子什麼時候進來的，我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該死，這事情如果傳出去，搞不好要受處罰！」

    想到這裡，他心中卻越發惴惴不安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趁著這個機會，古鐵雷斯也進入了藏書室。瞥了眼呆若木雞的管理員，他獰笑道：「皮爾，你還愣著幹什麼，趕快去把這小子給我抓起來！」

    「好的！」這種立功機會，皮爾怎麼會錯過，邁開步子便往裡奧那邊撲去。

    通過他們的對話，裡奧已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肯定是皮爾來這裡清掃，結果發現自己在，便去向古鐵雷斯彙報邀功。

    「這兩個狗東西還真是沒完沒了！」

    裡奧心中罵了一句，看著皮爾真要來抓自己，心中怒意翻湧，眼神也迅速轉冷，喝道：「你敢碰我一下試試！」

    感受到裡奧淩厲的目光，皮爾仿佛像被某種凶物盯住，身體明顯一滯，腳步也停了下來，心中更是產生了畏懼，「這小子的眼神好嚇人！」

    古鐵雷斯見皮爾竟然被裡奧一句話逼停，到也不著急抓人。現在他要好好品位一下勝利的感覺，畢竟先前裡奧可沒少讓自己吃癟。

    緩步走過去，古鐵雷斯面帶譏諷道：「小子，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強硬，不過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一些，或許能少受些痛苦。」

    即便進入了實驗室，在旁人眼中已經是必死無疑，但古鐵雷斯想要針對自己的心思，卻仍然沒有絲毫減弱。越看這傢伙越討厭，裡奧便冷笑道：「總管大人，今天你恐怕還是不能如願了。」

    古鐵雷斯氣極反笑：「哈哈哈，真是這樣嗎？現在這種情況，人贓俱獲，誰也救不了你！」

    「人贓俱獲？什麼人，又是什麼贓？」裡奧保持著微笑問道。

    「這傢伙在實驗室被弄成傻子了？」古鐵雷斯看裡奧的目光如同看一個白癡，心中更是生了些怪異的感覺。一個下等僕人，就算是有什麼原因跑到藏書室，也絕不可以去碰任何書籍。而現在裡奧手中可明明拿這兩本書。

    這時候，管理員終於反應過味道來，現在最好把一切的罪責都推到裡奧身上。他走了過去，乾脆也不說話，等著看古鐵雷斯到底怎麼處理。

    「這小子難道就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嗎？」看著裡奧仍然全無懼意，古鐵雷斯怒意更盛，喝道：「皮爾你個廢物，連這小子也抓不住嗎？」

    皮爾滿臉漲紅，正為自己剛剛被那一吼嚇住而羞愧，當下哪還管許多，一把就拽住了裡奧的胳膊。

    裡奧沒有反抗，他其實心中還是挺想被抓住的，這樣或許可以反咬古鐵雷斯一口。只不過自己的閒置時間並不多，為了這不疼不癢的反擊，而浪費一下午寶貴時光，實在不值得。

    眼看著皮爾又要抓自己另外一隻手，裡奧連忙摸出紙條，對管理員說：「尊敬的管理員先生，拜倫大師批准我在這裡看書的事情，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你說什麼？」古鐵雷斯和管理員同時愣了住。

    「管理員先生，實在抱歉，我之前忘記把這批條給您看了。」裡奧謙和的笑笑，將紙條遞給了過去。

    管理員不可置信的接過紙條，雖然不認識拜倫的簽名，但那火紅的家族紋章卻做不得假。

    他很快明白過來，如果承認自己不知道裡奧被允許到這裡看書，那麼就是失職。但換一種說法，事情就全然不同了，只要自己沒有責任，他可不會在乎別的。

    「嗯，我知道，這也確實是拜倫大師的親筆批條，他有權利在這裡看書。那個矮矬子，還有你古鐵雷斯，我現在命令你們立刻從這裡消失！」

    「這……」皮爾腦子不好，完全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滿臉茫然道：「您剛才明明說這裡沒人的，怎麼一下又……」

    原本勝券在握的古鐵雷斯早已經臉色鐵青，卻強忍著憤懣，拉了一把皮爾，示意放手。

    他當了這麼多年僕人總管，還有些心得，自然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就算裡奧敢作假，但管理員肯定沒膽子跟他一起串通，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裡奧手中的批條，確實是拜倫大師的親筆。

    這怎麼可能？

    古鐵雷斯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了，在實驗室不僅沒有死掉，作為一個下等僕人，竟然還獲得了拜倫大師的批條，在他看來，這完全是不可想像的。

    看著古鐵雷斯神情變幻，裡奧笑意盈盈的建議道：「總管似乎不怎麼相信，或許你可以去找拜倫大師核實一下。」

    既然古鐵雷斯如此想要針對自己，那自己也就沒必要客氣，如果他真敢在這個時候去找拜倫大師核實，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不過裡奧還是低估了法師的名頭，對於他而言，魔法是可以去追尋的目標，但對於普通人，卻又是極為可怕的存在。

    「小子，這次算你走運，皮爾，咱們走！」

    古鐵雷斯哪敢去找老法師核實，狠狠瞪了裡奧一眼，便匆匆離開。

    看著古鐵雷斯灰溜溜的消失在門口，裡奧這才對管理員道：「實在抱歉，剛剛您在休息，所以我沒有叫醒您，希望您可以諒解。」

    能從拜倫大師那裡得到批條，這小子肯定不簡單，管理員也不敢像上次那樣態度惡劣，便借坡下驢道：「嗯，這次就算了。在裡看書的規矩，你都清楚嗎？」

    「清楚，不能發出聲音，不能損壞書籍，不能在沒有批准的情況下將書籍帶走。」在城堡裡生活了多年，雖然不被允許進入藏書室看書，但這種規矩，裡奧還是知道的。

    「很好，如果你要在這裡看書，就遵守規矩來，如果不看，就趕緊離開。」管理員點了點頭，看向裡奧的目光也相當複雜，畢竟藏書室存在了許久，還從沒有過一個僕人來看書。

    「我在這裡看一會再走，不打擾您了。」裡奧不敢耽擱，連忙又去找尋找起有用的書籍。

    一下午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按照正常速度和自己目前的精神狀況，也許能勉強將剩餘的緩存複製滿，就相當不錯了。

    就這樣，管理員從未見過的一幕出現了。

    長相俊秀的黑髮少年不斷穿梭在各個書架間，怎麼看都不像是來讀書學習的，不過裡奧有批條，而且沒弄出什麼聲音，管理員也懶得理會。

第二十一章 悸動的牽絆

    太陽落山時，裡奧剛剛將複製完手中最後一本書，就被管理員無情的趕了出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吃了幾口麵包，他便躺在了床上。本來就所剩不多的精神力，因為複製書籍，幾乎徹底枯竭，現在腦袋昏昏沉沉，虛弱的無以復加。

    雖然感覺十分難受，但7本珍貴的書籍，已經儲存在了教授的緩存中，也幾乎佔用了全部的儲存資源，這一下午，成果可以說相當豐厚。

    裡奧心中十分滿意，但現在他敢不敢命令教授往腦袋裡複製資訊，就自己目前的精神狀態，說不定會直接掛掉。

    「既然已經存儲下來，就不著急了，以後慢慢看。」

    帶著絲喜悅，他沉沉睡了過去。

    鐘聲響過，裡奧再一次醒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他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條柔軟的毛毯。

    「我明明記得，之前什麼也沒蓋啊。」

    借著明媚月光，他很快又發現，桌子上的鐵盤中，盛放著一塊白麵包。

    腦海中浮現出女孩可愛的臉龐，裡奧露出一絲微笑。

    肯定是自己睡覺的時候，伊莎來過了，不但給自己蓋上了毯子，還特意留下了一塊白麵包。

    「真是個好姑娘。」裡奧微微有些歎息起來。

    從老法師發瘋工作開始，裡奧基本就沒出過實驗室。

    直到伊莎找上門來，發現裡奧幾天就消瘦了這麼多，心疼的心都碎了。從那天起，女孩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竟然隔三差五就能弄到一些白麵包，每次都要看著裡奧吃完，才會心滿意足的離開。

    感覺到睡眠讓自己恢復了許多精神力，裡奧便坐起身，抬手拿過麵包，細細吃了起來。

    雖然教授證實過，白麵包的營養成分，並不比黑麵包好上多少，但口感卻完全不能同日而語。一個柔軟香甜，一個卻如同在啃木頭。

    這種東西可不是僕人能夠吃得到的，伊莎雖然是雷歐總管的女兒，但想要弄到白麵包，也絕不容易。

    一種悸動的情緒在裡奧胸腔裡萌發，漸漸變成熊熊火焰。

    穿越到蓋亞世界，雖然地位低下，沒有人權，並遭受到古鐵雷斯、皮爾這些壞傢伙的針對，但在最困難的時候，至少還有憨厚的約翰給自己送來麵包，還有純真善良的伊莎，無時無刻不掛念著自己。

    這一刻，裡奧感覺自己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了，在這個充滿了未知的新世界，他有了牽絆，有了必須要為之拼盡全力的希望。

    「活下去，好好活下去，而且一定要讓伊莎和約翰也獲得更好的生活。」

    捏了捏拳頭，裡奧琢磨起未來的發展方向。

    毫無疑問，自己獲得力量並改變命運的唯一途徑就是魔法，那麼儘快將全部的0級魔法學會，並固化在靈魂中，就是目前最需要完成的任務。至於晉級，按照指南中的介紹，則必須要完成魔力漩渦基座後，利用特殊的魔法陣和藥劑催化，將基座和靈魂徹底融合。

    「銘刻魔力漩渦現在只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這可是法師提升精神力的根基，也不能落下。」裡奧默默的分析著：「憑藉指南，雖然能夠完成晉級，但卻沒有之後的內容，看來我有必要瞭解一下，如何能夠進入雷文頓魔法學院，學習更高級的靈魂位面冥想法。」

    想到這裡，裡奧突然回憶起當時自己冒險進入藏書室，想要複製指南的情景。

    「那天歐文好像自己自語過，蒙托亞說拜倫大師教授的星空冥想法，比不上靈魂位面冥想法。唔，這麼說蒙托亞應該對靈魂位面冥想法有所瞭解，也許可以嘗試從他那裡獲取一些資訊。」

    打定了主意，而現在距離開始工作，還有4個小時，裡奧決定繼續固化硬皮術，按照現在的進度，最多三天就可以完成，當然，前提是老法師允許他休息。

    …………

    實驗室豢養暴風狼的房間中。

    因為老法師接連宰殺了十餘頭暴風狼，這裡不免顯得有些空蕩起來，而且剩下的五頭暴風狼，還都是些老弱病殘。

    不過裡奧可不敢大意，就算再弱的暴風狼，也能夠輕易殺死自己。

    檢查了一下魔力水晶，又給暴風狼喂了食。剛一出去，裡奧便發現老法師站在實驗台前，拿著一塊不知道什麼晶體，正聚精會神的觀察，口中還低聲嘟囔：「晶種……到底是什麼原理呢？「

    「早安，拜倫大師。」裡奧恭恭敬敬的行一禮。

    聽到問好，老法師點了點頭，道：「裡奧，去食堂給我拿些食鹽、糖和堿來。」

    裡奧立刻明白過來，這個月的任務已經完成，老法師沒有繼續製作血脈精粹的打算，看樣子是想要開始研究晶種了。

    見老法師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有些為難的說道：「大師，我這樣過去，他們恐怕不會給我東西的。」

    「我到忘了，你不是歐文，還真夠麻煩的。」老法師一拍額頭，隨手拿起一張紙，寫了些什麼，又簽上名字，蓋上印章，交給了裡奧，「去吧，多拿些回來。」

    一路下樓，很快到了食堂。

    此刻正有許多僕人在吃飯，古鐵雷斯瞧見裡奧，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而其他僕人則紛紛露出詫異的表情，只有約翰沖他點了點頭。至於伊莎，不知道為什麼，卻不在這裡。

    裡奧一句話也沒說，神情自若的經過古鐵雷斯，便往食堂內部走去。

    這種明顯的傲慢舉動，讓古鐵雷斯越發惱火。他一把拉住裡奧，喝問道：「你幹什麼去？」

    甩開古鐵雷斯的手，裡奧故作驚訝道：「當然是去裡面拿些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這小子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古鐵雷斯吼道：「誰給你的權利！這裡是食堂，不是藏書室！」

    「當然是拜倫大師，這是他的另外一張批條，你要看看嗎？」裡奧故意把另外兩個字咬得很重。

    古鐵雷斯氣的額頭青筋跳動，一把奪過紙條，看了幾眼，問道：「拜倫大師要這些東西幹什麼？」

    裡奧輕蔑的瞟了他一眼，「你確定想要知道？」

    古鐵雷斯愣了住，很快又反應過來，任何關於實驗室的事情，自己都不可以去探尋，連忙說道：「該死！快去拿，拿完就滾蛋！」

    有了古鐵雷斯的先例，廚子可不敢阻攔裡奧，很痛快的將盛放食鹽、糖和堿罐子拿了出來，任憑裡奧取用。

    看到三個罐子裡都是粉末，裡奧問道：「有沒有未經研磨過的？」

    「啊？」廚子一臉茫然。

    裡奧只好耐心的解釋起來：「我是說，我還想要一些粗鹽、堿晶和糖塊，這裡有嗎？」

    「有，有。」廚子雖然滿心疑惑，實驗室為什麼會要這種東西，但他可不敢問出口，立刻又拿出一堆粗鹽、堿晶和糖塊。

    每樣東西各取了一些，用油紙分類包好，裡奧瞅都沒瞅古鐵雷斯一樣，便揚長而去。

    皮爾悄悄來到古鐵雷斯身邊，低聲道：「總管大人，這小子越來越不把你放在眼裡了！」

    古鐵雷斯一巴掌拍在皮爾頭上，罵道：「這他媽的還用你說？給我滾遠點，沒看老子正煩呢！」

    「沖我撒什麼氣啊！」皮爾捂著頭，滿心不爽，便跟著裡奧的後腳，也往食堂外面走去。

    剛出食堂沒多遠，一個人影迎面走來，差點和裡奧撞了個滿懷。

    等看清楚對方，裡奧笑道：「伊莎，幹嘛急匆匆的。」

    伊莎頓時驚喜道：「裡奧，你怎麼來這裡了？」

    「我來替拜倫大師拿點東西。」裡奧示意了一下手上的紙包，問道：「你這是……」

    女孩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嘻嘻，我去取信了，父親來的。」

    對於女孩的父親雷歐總管，裡奧實在知之太少，便好奇道：「信上說什麼了？」

    「你知道我不識字的。」伊莎撅了撅嘴，對於裡奧故意揭自己的短處有些不滿。

    「哦，抱歉。」裡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我幫你念念吧，算作賠罪。」

    伊莎本來也不是真不高興，聽到提議，立刻展顏而笑，但隨後又想到裡奧還有工作，便問道：「你不著急回去嗎？」

    看著女孩湖水般清澈的眼睛，又想起她總是如此善解人意，裡奧心中一片柔軟。

    「應該耽誤不了多久，沒關係的。」說完之後，他便輕輕從女孩手中拿過了信件。

    「嘻嘻，你真好。」如果不是在公共場合，女孩甚至想要親裡奧一下。

    展開信件，雷歐總管的字跡十分特別，雖然沒有入木三分，但卻隱隱間卻透著鋒利。

    裡奧很認真的念了起來，並沒注意到不遠處的食堂門口，皮爾正偷偷摸摸聽著。

    信很短，只說了一件事，伯爵大人已經定好時間，會在十二月返回城堡了，雷歐總管也會跟著回來，如果女兒有什麼需要的，可以讓使者帶信過來。

    「父親真的要回來了？」伊莎興奮得差點跳起來，雖然她只是一個私生女，但在母親去世後，這位父親對自己還是很好的，她也十分想念父親。

    「嗯，信上說是十二月，現在已經是十月末了，還有一個多月。」前世和這一世裡奧都是孤兒，從沒體驗過父母親情，看到女孩如此高興，他也替女孩開心，便建議道：「需要我幫你寫回信嗎？」

    「好啊。」伊莎笑意更濃，十分期待的問：「那你什麼時間有空？」

    裡奧想了想，說道：「估計最近不會像之前那麼忙了，今天晚上就應該沒問題。」

    「好，晚上了我去找你。」女孩迅速給了裡奧一個淺淺的擁抱，滿心幸福，「等父親回來了，肯定會要見你的，我猜他一定會很喜歡你。」

    「額……希望如此。」裡奧苦笑回答。

第二十二章 嫉妒的歐文

    食堂中，皮爾又一次來到古鐵雷斯身邊。

    古鐵雷斯沒好氣道：「你不是已經吃完飯了嗎，趕緊去幹活！今天我給你分配的是最輕鬆的工作，難道你還不滿意？」

    「滿意，非常滿意。」皮爾一臉討好，繼續道：「總管大人，我聽說伯爵大人和雷歐總管下個月要回來了。」

    「廢話，伯爵大人每年過年前都會回來，用得著你說！」古鐵雷斯呲之以鼻，「你就要跟我說這個？」

    皮爾壓低了聲音，回答道：「還有別的，伊莎說要晚上去找那小子寫回信，還說要讓裡奧去和她父親見面呢。」

    「見面！」古鐵雷斯的臉色頓時變得相當難看，心中也苦惱起來，「該死，萬一那傢伙真的看中了裡奧，我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到底要怎麼辦啊！」

    作為古鐵雷斯最忠實的狗腿子，皮爾還是知道很多內情的，立刻建議道：「老大，先下手為強啊，您不是還有……？」

    「閉嘴！」古鐵雷斯瞪了皮爾一眼，老大這個稱呼，可不應該在這裡叫。經過了皮爾的建議，他雖然還是下不了決心，但卻總感覺有些東西揮之不去。

    腦海中剛剛浮現出伊莎美妙的酮體，在自己胯下婉轉承歡，隨後又迅速變幻成裡奧輕蔑的笑。

    昨天和今天的兩件事情，讓古鐵雷斯徹底明白，除非是實驗室出了事故，否則自己絕對拿裡奧沒有任何辦法。

    「也許，真的該用那個東西了，但是副作用……」

    掙扎許久，他終於下定了決心，就算有嚴重的副作用，也必須要行動了，絕能眼睜睜看著伊莎落到裡奧手裡。

    「皮爾，你剛剛說，伊莎晚上要去找那小子？」

    「是這樣的。」皮爾立刻回答。

    「嗯，中午到我房間來。」古鐵雷斯陰沉的說道，臉上也滿是猙獰。說不定可以借這個機會，連那小子一起搞定！

    「好的，總管大人。」皮爾嘿嘿一笑，他等這一刻很久了，自己肯定是吃不上肉的，但喝點湯總行吧。

    ………

    拿著東西回到實驗室，裡奧發現，三位學生已經到了，顯然是中斷多時的授課重新開始。

    見老法師還沒有開講，他便輕聲道：「拜倫大師，東西拿回來了。」

    「怎麼這麼多？」老法師有些奇怪，隨意抬手一招，六個紙包便自動飛到了實驗臺上。

    因為之前製作血脈精粹，需要保持實驗室的魔力穩定，並節省每一絲精神力，所以老法師很少會使用魔法，但這個月的任務已經完成，他也就沒有了這方面的顧忌，自然是怎麼方便怎麼來。

    「多重瞬發法師之手？」裡奧頓時僵硬在了原地。

    他之前也見過老法師施放魔法，殺死暴風狼。但那至少也是中級魔法，以裡奧現在的見識，還完全不能領會其中的意義。而法師之手卻又完全不同，裡奧本身就會這個0級魔法，大概清楚想要瞬發該有多麼困難，更何況還是多重瞬發，一下控制六個物體。

    這兩種施法技巧，在指南中都略微提到了一下。

    瞬發是不念誦咒語，直接施放魔法。多重施法，則是在靈魂中構建多個相同的法術模型，並同時施放出去。瞬發就不用說了，其重要意義，每個對魔法稍有瞭解的人，都會明白。至於多重施法的意義，也並不比瞬發差多少。因為法術冷卻只有在魔法生效後才會產生，所以為了提高法術效果，很多時候法師們只能選擇多重施法。

    比如歷史上最為著名的10級聖域法師之一，號稱「五火球教」教主的桑基道夫，就以能夠施放五重8級魔法，強效炎爆火球，而為世人們所熟知，其單體和群體殺傷力，甚至令許多傳奇元素術士和紅色巨龍都感到汗顏。

    曾經有一件廣為之人的慘案：某位不知道桑基道夫名號的11級傳奇牧師，在對戰時十分大意的給自己套上了4級神術，真言術•神盾，反而不是9級神術，神聖防火結界，然後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五發臉盆大的炎爆火球，瞬間轟成了焦炭。

    「這些施法技巧，我無論如何也要學會！同樣一個魔法，瞬發和念咒施放，單一和多重，所產生的效果，絕對有著天壤之別！」裡奧的心臟砰砰直跳，恨不得立刻開口求教。

    老法師當然不會知道裡奧的心中所想，他幾步走到實驗台前，挨個打開來，三種物質的粉末和晶塊呈現在眼前。老法師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笑道：「裡奧，你很有心，做得不錯。」

    三個學生頓時面面相覷起來。這小子到底有什麼魔力，上次隨便提出了個晶種的概念，便得到了老師的獎勵。而這一次，不過是拿幾樣東西回來，竟然也能得到老師的肯定。

    蒙托亞和克雷爾還好，但歐文的臉上卻露出一絲嫉妒。

    他們不明白，裡奧卻再清楚不過，老法師指的是自己將粉末和晶塊都取了回來。他不敢托大，連忙躬身道：「謝謝您的誇獎，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想起裡奧十幾天來的表現，老法師也懶得多說，便直接道：「把這些粉末都放在水中溶化，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是的，我知道。」裡奧恭敬回答。

    「好，那就開始吧，我也要給他們講課了。」老法師點了點頭，招呼起三位學生，重新回到靠窗的黑板前。

    感覺出老法師和裡奧之間似乎形成了某種默契，歐文的感覺更糟糕了，如果任裡奧發展下去，搞不好自己要丟掉助手的位置。

    「媽的，我怎麼就帶回來這麼一個僕人？」

    課程很快開始，仍然講的是初中數學。裡奧略微聽了一會，便發現老拜倫的教課本領，實在比自己當年的老師差上許多，東一塊西一塊，十分脫節，不成體系。

    「這麼個教法，學生能學會才怪呢。」

    暗暗腹誹一句，裡奧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取了三個燒杯，又打滿了清水，便往裡面挨個放入食鹽、白糖和堿粉，配製起過飽和溶液，為老法師接下來的實驗，做好準備。

第二十三章 蒙托亞的數學題

    一上午的課程結束，蒙托亞和克雷爾率先離開，歐文則提議感謝要留在這裡，給老法師充當助手。

    沒想到老法師卻一口回絕道：「你不用留在這裡，回去好好練習魔法吧。裡奧這小子不錯，我使喚得很順手。」

    歐文沒有辦法，只好告辭離去，臨到出門之前，還滿是怨氣的瞪了裡奧一眼。

    臨近中午，老法師也不著急開始晶種實驗，前面連續十多天的辛苦工作，他也有些承受不住，便讓裡奧自由活動，自己則回到房間午休。

    這樣難得機會，裡奧怎麼會錯過，他立刻在實驗室遊走起來。偷東西是不敢的，但有老法師的允許，找幾本書看，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先是查看了一下各類魔法材料，魔法器具，最終裡奧停在一個書架前，隨手拿起一本《魔法數學理論入門》，翻看起來。

    然而這本名字看起來相當上檔次的書，卻沒有多少讓他興奮的內容，基本上都是些前世小學和中學的數學知識，應該就是老法師講課的教材之一。

    看了幾頁，他又發現，雖然數學原理上沒有任何變化，但這個世界的教學水準還沒有那麼發達，書中無論是闡述還是範例，都顯得有些淩亂，也難怪老法師講課講得如此糟糕。

    「如果我在這裡將小學到高中的教材編撰出來，不知道能不能賣上個好價錢。不過那些內容，我好像也記不得多少了，唉，還真是學一點，忘一點。」

    想到這裡，裡奧便乾脆讓教授將這本書也複製了一下，有空的時候可以看看，就當複習了。

    剛將《魔法數學理論入門》複製完，實驗室的門被推了開，裡奧連忙回頭，沒想到竟然是去而複返的蒙托亞。

    躬了躬身，他輕聲問好道：「午安，蒙托亞少爺。」

    蒙托亞到來沒什麼架子，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問道：「老師呢？」

    「大師去午休了。」裡奧用最低的聲音回答，他可不敢吵到老法師。

    「哦，那算了。」蒙托亞有些失望，注意到裡奧在看書，他又好奇道：「你看的什麼書啊？」

    聽對方發問，裡奧舉起手中的書，讓蒙托亞看到封皮，「是《魔法數學理論入門》。」

    「你能看懂嗎？」蒙托亞帶著些疑惑問道。

    裡奧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但也不好胡亂扯謊，便說道：「大概能看懂。」

    蒙托亞立刻驚訝起來，「你以前學過數學嗎？」

    裡奧略微琢磨了一下言辭，回答道：「嗯，我父親是商人，跟著他學過一些。」

    「噢噢噢，學到什麼程度了？」蒙托亞兩眼幾乎放出光來，飽含期待。

    裡奧感覺似乎有些不對勁，連忙低聲道：「一些皮毛，也就會算算數而已。」

    「皮毛啊，那也比什麼都不會強。」蒙托亞從口袋裡掏一張紙，遞給了裡奧，「你看看這道題，能解出來嗎？」

    裡奧接過一看，不由愣了住，這不就是應用題嗎？

    「伊比西安有一片卡德加草地，每週都勻速生長。這片草地可以供27頭科多獸吃6周,或者供23頭科多獸吃9周。那麼,這片草地可供21頭科多獸吃幾周？」

    略微思索了一下，正好可以利用這個和蒙托亞建立一些交集，而且應該不會有什麼不良反應。裡奧笑道：「蒙托亞少爺，可以給我個筆嗎？」

    蒙托亞帶著些驚喜，又帶著些不可置信道：「你有辦法計算出來？」

    「我可以嘗試一下。」裡奧謙遜的回應，其實心中早就有瞭解題的方法。

    蒙托亞連忙又從口袋摸出一隻鉛筆，「那你快講給我聽，沒關係，就寫在上面吧。」

    看到蒙托亞急吼吼的樣子，裡奧指了指老法師的房間，「大師在裡面休息呢，要不咱們出去吧。」

    「好的！」蒙托亞幾乎是小跑著出了實驗室，看得裡奧直搖頭。

    實驗室外面，裡奧一邊演算，一邊給蒙托亞講解。

    不得不承認，蒙托亞在數學上實在沒有什麼天賦，裡奧費了好大的力氣，他也沒明白到底怎麼解題。

    「原有草……新長出來的草……」蒙托亞十分困惑的低聲嘟囔著，突然驚叫道：「這不是多元方程式嗎？你竟然會多元方程式！」

    「會多元方程式很厲害嗎？」裡奧感覺有些好笑，口中卻應付道：「我父親教過我一些。」

    蒙托亞倒也沒有繼續追問，自己理順了一遍思路，恨恨說道：「該死的歐文，竟然拿沒學過的多元方程式問題來唬我！」

    一聽男孩口氣不對，裡奧立刻聯想起初到實驗室的經歷，試探道：「我發現您和克雷爾小姐好像都不怎麼喜歡歐文少爺。」

    「對呀，那個傢伙，仗著自己有點小聰明，到我們約瑟夫家撒野，早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蒙托亞滿臉不爽，繼續道：「裡奧你快再給我好好講講，算出來後我好去找歐文，哼哼，一百金幣，這下肯定要他肉疼很久了！」

    不問裡奧也能猜出，肯定是兩個少年用這數學題打了賭。

    歐文對自己的態度並不友好，甚至隱隱有針對的意思。而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位元蒙托亞少爺，性子還算純良，裡奧也不介意幫他一把。整理了一下思路，乾脆拋棄方程解題法，用最淺顯易懂的方式講解起來。

    看到蒙托亞點頭表示明白，裡奧繼續講解道：「這片草地上草的數量每天都在變化，解題的關鍵應找到不變的量，即原來的草的數量。因為總草量可以分成兩部分：原有的草與新長出來的草。新長出來的草雖然在變，但應注意到是勻速生長。因而這片草地每天新張的草的數量也是不變的。

    …………

    就這樣連比劃帶講，甚至畫起了圖形，半個小時後，蒙托亞總算徹底學會了如何解這道數學題。

    他又自己重新計算了一遍，問道：「果然是12周，我剛剛算的對吧？」

    「對，蒙托亞少爺真聰明。」裡奧違心的讚美起來。

    蒙托亞還有些自知自明，連連擺手，「我可不聰明，到是你，竟然能解出這麼難的題，怎麼到我們家當起了僕人？」

    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隱瞞的，裡奧實話實說道：「我父母因為意外都去世了，我沒有生活來源，為了活下去，只好到這裡當僕人。」

    「哦，這麼可憐啊。」蒙托亞同情的看著裡奧，說道：「這樣吧，既然你幫我算出了問題，贏來的一百金幣就都獎勵你了。」

    一聽對方真要獎勵自己，裡奧靈機一動道：「蒙托亞少爺，獎勵就不用了，我現在也用不上錢，您能給我點魔力水晶嗎？」

    「你又不是法師學徒，要那東西幹什麼？」蒙托亞不解的問道。

    裡奧笑了笑，「您知道，我在實驗室工作，而暴風狼房間的魔法陣需要魔力水晶驅動，雖然實驗室有配給，但是身上預留一些，總會更加安全點。」

    蒙托亞這才明白過來，按照市價，一百金幣應該能買上幾塊最低品級的魔力水晶，他想要搞到這東西也不算困難，便說道：「好，那我就用這一百金幣幫你換成魔力水晶了。」

    沒等裡奧道謝，他又拍了拍腦袋，繼續道：「哎呀，怎麼忘了這個。實驗室可不怎麼好，經常會死人，我去找人說說，把你調為我專職僕人吧，這樣會更安全一些。」

    經歷了這麼多天繁重的工作，裡奧雖然身心俱疲，但卻不想離開實驗室了。畢竟給一位6級法師打下手，所能夠見識的東西，很值得冒一些風險。

    就拿血脈精粹來說，裡奧已經基本瞭解了前面的步驟，這種極為重要的知識，花錢都學不到。

    因此他十分懇切的婉言回絕道：「蒙托亞少爺，感謝您的好意，不過一旦更換工作，我擔心拜倫大師不會繼續允許我在實驗室和這裡看書……我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那行吧，反正老師好像挺喜歡你的，估計我開口，也不一定能成，你自己注意安全。」感受到對方認真的態度，蒙托亞也不好強逼。隨後他又有些欲言又止，好一會才說道：「裡奧，我數學一直學不好，老師的時間又很少，你能在有空的時候教教我嗎？」

    「當然沒有問題，不過我我也只是會一點點，不知道能教您多少。」裡奧謹慎的回答。實際上心裡卻沒有絲毫擔憂，以他的水準，教高中生可能有些吃力，但教小學和初中，還是相當有把握的。

    蒙托亞開朗的笑了起來，「你剛剛就講的很好，肯定沒有問題啦。那麼說定了，作為報酬，以後如果誰敢欺負你，直接來找我，我會罩著你的。」

    雖然不是伯爵的兒子，但作為十分親近的侄子，蒙托亞在城堡裡還是有些地位的，至少收拾幾個僕人絕對不成問題，所以他才敢於打下這種保票。

    「那可真是太感謝您了。」裡奧恭敬的說。看樣子，自己已經獲得了蒙托亞的好感，但他並不準備立刻就問位面冥想法的事情，那太突兀了些，很可能會適得其反。

    蒙托亞之所以到藏書室來，只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數學題的答案，不過有了裡奧的講解和承諾，他也沒有心思在這裡待下去，便說道：「嘿嘿嘿，現在我要去找歐文算帳了，你要繼續在這裡看書嗎？」

    「是的，我想在這裡多看一會書。」裡奧點頭道。

    「真羡慕你，能夠看得進去書，唉，我怎麼就不行呢。」蒙托亞歎了口氣，然後蹦蹦跳跳的離開了，全無一點哀愁的樣子。

第二十四章 異常的約定

    一個多小時很快過去，裡奧還沒把實驗室的書籍流覽完，老法師就已經休息好了，並如期開始對於晶種的實驗。於是，整個下午，裡奧都在給老法師打著下手。

    起初他還覺得對方課講的不怎麼樣，實驗水準肯定也相當糟糕，所以並沒有太過在意。而且這個世界的所延續的尖端技藝——魔法，在他想來，也很有點類似古代口耳相傳的經驗型技藝，而非成系統的現代科學。

    然而隨著實驗的進行，裡奧卻越來越吃驚。

    老法師不但展現出了高超實驗技巧，更有著極為扎實的科研素養。這可絕不是經驗型技藝所能總結出來的，而必然要經過長時間系統性的學習和訓練。

    這讓裡奧對於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魔法體系來，或許那是和上一世的科學同樣完備，發展同樣深遠的另外一條全新的體系。

    在老法師的手下，對比法、排除法、篩選法等各類基礎方法層出不窮，一次次進行著有成效的實驗。又配合上一些裡奧完全不能理解的魔法和煉金器具，便將最佳溫度、結晶增量等資料一項項分析出來，甚至記錄了相當厚一摞紙，詳實而準確。

    裡奧有些慚愧的發現，就是經過高等教育，混過實驗室的自己來操作，可能都比不過對方。

    只是這些資料雖然對具體的結晶操作很有幫助，但卻還是無法獲得最根本的晶種原理解析。當然，如果有著超強的數學能力，也不是不可能推導出最終結論，裡奧不知道老法師有沒有這種能力，但他肯定還缺少一項極為重要的實驗方式，微觀觀察。

    如果能夠觀測到晶種吸附過飽和溶液中的物質，促進晶體形成，那麼整個實驗將會得到建設性的擴展。

    正琢磨著要不要給對方一點提示，裡奧便發現，實驗雖然差不結束了，可老法師仍在冥思苦想，顯然對於最終的原理也相當茫然。

    又仔細觀察了一下，確定沒有類似顯微鏡的聯金器具，他故意低聲嘟囔道：」要是能清楚晶種如何變成晶體的就好了。」

    實驗室裡十分安靜，因此裡奧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老法師耳朵裡。

    「看清楚嗎？」琢磨了片刻，老法師也自言自語起來：「那麼細小的東西，就算是用微視術，也根本看不清楚。唉，要真實能看清楚就好了。」

    作為一名法師，他多很時候會自然而然的依賴魔法，甚至為此而忽略掉了器具的幫助，這也是許多法師的通病。

    見勾起了對方的興趣，裡奧裝出懵懂的樣子，說道：「大師，如果用微視術加上放大鏡，能不能看清楚呢？」

    「放大鏡？那是什麼東西？」老法師一臉茫然。

    「額……」裡奧頓時啞口無言。他雖然聽說過微視術，也大概明白其效用，但卻並不知道，那僅僅是一種相當簡單的魔法。而有了這個魔法的存在，自然也就沒人去發明什麼放大鏡了。

    「不會弄巧成拙了吧。」心中歎了口氣，裡奧只好硬著頭皮解釋道：「就是……就是兩邊薄，中間厚的晶體，能夠把東西放大。」

    「哦？還有這種事情？你怎麼知道的？」老法師頓時來了興趣，好奇的看著裡奧，不過反應到沒有多麼劇烈，畢竟這小子已經讓自己意外過好幾次了。

    裡奧面色不變，很自然的回答：「拜倫大師，放大鏡這種東西，我們那的人基本會用到的。您也知道，人老了眼睛會花，所以我們那的老人，都會把玻璃磨成放大鏡，用來看細小的東西。」

    「你們那的人？」老法師完全醉心于研究，也懶得問裡奧到底是哪的人，直接道：「那你跟我說說，這個放大鏡是怎麼回事，聽起來很有意思。」

    「具體的我也太明白。」裡奧撓了撓頭，其實早就想好了如何解釋，「您看那個燒杯，是不是把後面的東西放大了？」

    「咦，還真是放大了，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老法師立刻興奮起來，「放大鏡啊，這名字很貼切，又是底層民眾的發現，看來真的有必要重視這一點了，也許我可以向魔理會提交一份報告。」

    裡奧發現自己完全低估了對方的探索欲望，不免頭大起來，心中嘀咕著：「不是吧，晶種的課題才剛剛開個頭，他又要研究起光學了？」

    這時，城堡的鐘聲響起，一直持續了六下。

    老法師反應過來，已經快要到晚上了。他又看了看裡奧，覺得這小子也就是知道放大鏡的用途，至於原理，肯定不可能明白，便說道：「今天就到這裡，我先研究研究這個放大鏡。小裡奧，你收拾一下，然後就去休息吧。」

    看似很普通的一句話，裡奧卻敏銳的發現，不知不覺間，老法師對自己的稱呼和態度，已經親切了許多。

    心中暗暗有些喜悅，但他還真怕對方研究起來沒完，畢竟一會還和伊莎有約會。

    等老法師拿著燒杯離去，裡奧略微收拾一下，便也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通常的工作結束時間是六點，而伊莎一般會在七點之前到來。他可不想因為不在房間，而讓女孩擔心。

    這個世界上，伊莎就是自己最親近的人，裡奧覺得自己有義務不讓女孩受到任何傷害。

    坐在床上，發現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他只好從腦海中調出《帝國血脈綜述》，閱讀起來。

    這本書雖然講的十分籠統，但還算有趣，比如卡倫特帝國皇室，就延續著風元素界某位元傳奇領主的血脈，一直以出產強大的元素術士和血脈戰職著稱，當然皇室中也有著完整的魔法傳承，否則絕不可能穩坐皇帝寶座數百年。

    不知不覺間，報時鐘聲再一次想起。

    「這都七點了，奇怪，依莎怎麼還沒來？」

    裡奧也沒心情繼續看書，又等了一會，實在坐不住了，便推開門，向著城堡一層走去。

    找到伊莎居住的房間，敲了半天門，卻沒有任何回應。

    「她這是去哪了，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裡奧心中更加焦急起來。

    隨便找了一個房間，裡奧剛要敲門問一下伊莎的下落，門卻自己打開了。

    一位十六七歲的女孩探出頭來，正是伊莎的好朋友之一，邦妮。

    見到裡奧，邦妮立刻說道：「裡奧，你可來了，伊莎讓我轉告你，她在北樹林等你。」

    裡奧頓時一頭霧水，「北樹林？她在那等我幹什麼？」

    「那我就不知道，說不定她想和你……哦哈哈哈。」邦妮故作開放的大笑起來。

    雖然邦妮竭力掩飾，但裡奧還是從她的笑聲中聽出了些許不自然，這讓他不由產生了懷疑。

    如果女孩說的是謊話，那麼就是想要將自己騙到黑暗的北樹林中，再聯繫上伊莎，很容易猜到幕後之人。

    裡奧裝作思索的樣子，遲遲沒有開口，實際上卻在不動聲色觀察著女孩的每一絲表情變化。

    邦妮漸漸有些焦急起來，催促道：「裡奧，你還在這裡幹什麼，快去啊。」

    「嗯，我這就去。」裡奧點頭。

    邦妮明顯松了口氣的，這樣的舉動自然落在了裡奧眼裡。他轉過身，走出幾步，突然回頭道：「總管大人還說別的了嗎？」

    「沒有，就是讓你一定……」邦妮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表情也瞬間變得如同見了鬼一般，拼命擺手道：「是伊莎，哪有什麼總管……」

    「欲蓋彌彰！」裡奧臉上露出冷笑，幾個箭步沖回去，一把捏住邦妮的喉嚨，低沉說道；「我覺得你最好跟我講實話！古鐵雷斯想幹什麼？」

    「我說的……是實話啊，伊莎就……在北樹林……等你。」邦妮拼命掙扎，但她的力量可比裡奧小多了，而且被扼住喉嚨，想要呼喊都不能。

    「我不喜歡傷害女人，但有些時候，卻不得不這麼做！」裡奧一把抽出掛在牆邊的火把，「如果你還想要留住自己的臉蛋，就趕快給我說實話！」

    邦妮畢竟只是一個小女孩，看著熊熊燃燒的火光不斷接近自己的臉頰，心防漸漸失守，眼淚順著眼角流下，十分困難的說道；「不是我……都是古鐵雷斯……他之前來……找我，讓我對你說剛剛的話!」

    「他還說什麼了？」裡奧冷冷的問道。

    「沒……有了！」邦妮想要躲閃，卻被裡類死死控制住，她全身顫抖著說：「真的……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裡奧看得出，邦妮是真的嚇壞了，應該不會再說謊。見再問不出什麼，他只好鬆開手，任其癱軟在地上，迅速離去。

    走在一層走廊中，裡奧的第一個想法是去找城堡衛隊求助，但很快又放棄了。

    就快要宵禁了，天知道那些傢伙會不會相信自己。相信還好說，如果不相信，反而禁止自己出城堡去，那可就麻煩了。從古鐵雷斯的一貫風格來看，伊莎現在的處境肯定非常危險，所以裡奧決定不再耽擱，自己畢竟會著兩個魔法，無論發生什麼，應該都能應付下來。

    …………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距離開始宵禁，也只剩下一個多小時。

    出了城堡，向北走去，那裡有片不算茂密的小樹林，一直蔓延到城堡週邊的防禦牆邊，因為不能通馬車，所以少有人經過。

    秋天的夜裡，已經帶著些寒意，裡奧緊了緊自己身上單薄的衣衫，停在了小樹林邊。

    眼前黑漆漆的，完全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似乎月光也無法穿透樹林，偶爾還會傳來渡鴉難聽的叫聲。

    「媽的，古鐵雷斯到底想幹什麼！」裡奧越發感覺事情透著古怪。但為了伊莎，他沒有別的選擇，只好謹慎的給自己施放了一個硬皮術，然偶選擇儘量放輕步子，隱蔽身形，還將精神力全面放開，提高自己的感知，盡力探查著周圍的情況，這才邁步進入林中。

    就這樣潛行了幾分鐘，他敏銳的聽到了一絲細微的嗚嗚聲。

    「伊莎？！」

    那聲音裡奧絕不會認錯，肯定是伊莎發出的，但她的嘴……被堵住了？

    循著聲音，他將精神力全部探查過去，果然發現了前方幾十米處有兩個人。

    繼續用最輕的步子前進，裡奧很快看到，伊莎正被綁在一顆樹上，嘴巴也被一團破布塞了住，而古鐵雷斯雖然藏身在樹後面，但卻已經被他的精神力鎖定。

    為了不暴漏自己，他果斷停下腳步，腦子飛速想著如何救下伊莎。

    突然，頭頂上呼呼作響，裡奧心頭巨震，下意識的感覺到危險，連忙就要往前撲閃，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該死，光探查四周，忘記注意上面了！」

    下一刻，砰然悶響過後，裡奧挨了當頭一棒，撲到在地上。;

第二十五章 古鐵雷斯的陰謀

    一腳踩在裡奧後背上，皮爾揮舞著手中的木棒，滿臉得意：「老大，搞定了，哈哈哈。」

    「皮爾你這個笨蛋，怎麼用這麼大力氣，可別把他打死了！」古鐵雷斯也從綁著伊莎的樹後面繞了出來。

    「不會吧……」皮爾嚇了一跳，連忙蹲下來查看狀況。感受到裡奧還有鼻息，他連忙喊道：「老大，他還喘氣呢，沒有死！」

    古鐵雷斯惡狠狠的瞪了皮爾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小點聲，你這個白癡！」

    如果不是有硬皮術的保護，腦後脆弱的部位受到嚴重攻擊，裡奧恐怕還真要被這一記兇殘的悶棍直接打死了。即便如此，硬皮術所能抵消的傷害，還是比皮爾的全力一擊差了許多。此刻，他不但頭痛欲裂，渾身無力，連意識都變得模糊起來。

    古鐵雷斯見裡奧確實還活著，長出了一口氣，命令道：「愣著幹什麼，把他也給老子綁到樹上，就是挨著伊莎的那一棵，一會我要他能看得清楚些。」

    「好的，老大！」皮爾馬上開始行動起來。

    這傢伙無論身高還是體格，都不像是個人類，反而更接近矮人一些。不過一米五的個頭，但胳膊卻已經快趕上裡奧的大腿粗了，力量也更是尋常人強上不少，如果剛剛那一棒子是古鐵雷斯來敲，絕不會有現在的效果。

    片刻過後，完全無力掙扎的裡奧便被五花大綁在了樹上。

    意識漸漸恢復，裡奧的心臟瘋狂跳動，但之前的許多經歷，讓他依然保持著相當的冷靜。

    「媽的，竟然被算計了，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為了讓那兩人放鬆警惕，他沒有選擇睜開眼睛，而是繼續裝昏迷，心中默默分析著：「無論他們要幹什麼，我現在都處於險境！硬皮術竟然連一棒子都擋不下來，現在所能依靠的只有法師之手了，但機會恐怕只有一次！」

    腳步聲迅速靠近，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古鐵雷斯來到了身邊、

    頭髮被一把抓住，然後使勁向上拉拽，裡奧的腦袋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仰起。

    「啪啪啪！」

    勢大力沉的耳光接連抽在臉上，幸好硬皮術的效果還沒有消失，古鐵雷斯雖然打得很重，但還不至於對裡奧造成更多的傷害。

    「給老子醒醒！」古鐵雷斯的聲音十分尖銳，如同夜梟一般。

    「嗚！嗚！」伊莎努力想要發出聲音，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角滴落。

    古鐵雷斯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奸笑道：「心疼了？哈哈哈，那一會你就給我老實點。」

    知道不能再繼續裝昏迷了，裡奧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皮爾手中的木棒，他靈機一動，但又很快放棄了心中所想。如果那是一把刀，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用法師之手控制，然後將這兩人切成碎片。但木棒則很難一擊斃命，如果他們反應夠快，立刻反擊，當法師之手陷入冷卻後，自己所能做的，就只有坐以待斃了。

    「不要急，一定有機會的！」暗暗告誡自己一句，裡奧迅速掃視起周圍，想要尋找到能夠利用的東西。

    「老大，他醒了！」皮爾見古鐵雷斯一直盯著伊莎的胸脯看，便出言提示。

    「媽的，我又不是瞎子，當然知道他醒了！」古鐵雷斯轉過頭，陰森道：「小子，這回你可終於落在我手裡了，哈哈哈。」

    裡奧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怒意翻湧，臉上卻依然沒什麼表情，問道：「你要對我做些什麼？」

    「一會你就知道了。」古鐵雷斯相當討厭裡奧此時的態度，狠狠又是一巴掌抽過去，「小子，你不是有能耐嗎？現在你的能耐呢？」

    伴隨著硬皮術的消失，半邊臉瞬間紅腫起來。裡奧撇了撇嘴，自己目前必須要瞭解更多的情況，這樣才能有機會做出應對，便吐了口血水，又問道：「你做這種事情，不怕受到懲罰嗎？」

    「懲罰？我可不會受到任何懲罰，相反，要受懲罰的人是你！」看著裡奧面露不解，古鐵雷斯心中更加快意。

    反正已經勝券在握，當然要讓這小子死個明白，不然勝利感可是要大打折扣的。他從懷中摸出一個裝著粉色液體的小瓶，在裡奧面前晃了晃，「小子，知道這是什麼嗎？」

    也不等裡奧有所回應，他又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哈哈哈，你當然不會知道，這是魅惑魔藥！有了它，伊莎會徹底愛上我，而你，則會被當作強X犯處死！」

    聽到這些，裡奧已經完全明白過來。古鐵雷斯先是綁架了伊莎，又借邦妮之口將自己騙到這裡，最後再用那瓶藥劑控制住伊莎，並將所有罪責推到自己身上。就算自己有機會辯解，但對方是兩個人，而且似乎證據確鑿。更何況，古鐵雷斯肯定不會蠢到給自己辯解的機會。

    終究還是低估了古鐵雷斯，以為那只是個色厲內荏的小人，沒想到還真敢下如此黑手。

    強行壓下心頭騰起的火焰，裡奧一邊琢磨著如何脫困，一邊冷笑道：「你還真是好算計。」

    皮爾立刻高聲恭維起來：「那是當然，老大的計謀天衣無縫，水到渠成，完美無缺！」

    裡奧微微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不屑，「那麼接下來你要怎麼做呢？」

    「這小子到底有什麼毛病？」古鐵雷斯完全不能理解，裡奧臉上為什麼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哼了一聲道：「著急了？哈哈哈，這就讓你知道。我倒要看看，那時候你還能不能這麼冷靜！」

    他也不敢耽擱太久，畢竟拖延到宵禁，再想要回到城堡中，還是很麻煩的，便轉身向伊莎走去。

    見古鐵雷斯要開始行動了，皮爾有些按耐不住，「老大，您完事了，能讓我也爽一下嗎？」

    古鐵雷斯卻猶豫起來，皮爾幫著自己做了這一切，如果一點好處都不給，難免要心懷芥蒂。但他又擔心，讓伊莎吃下魅惑魔藥後，如果再讓皮爾留下精華，難免會有不良反應，更何況他還是希望能夠獨自一人佔有伊莎。

    想了想，古鐵雷斯說道：「可以，不過你不能用她的下面，只能用胸部！」

    「噢……」皮爾頓時失望起來，看著伊莎鼓掌的胸部，很快又興奮道：「那也行，我最喜歡胸部了，謝謝老大！」

    「他們真敢在這裡……」聽著兩人的對話，裡奧心中一片冰冷，幾乎要下意識的念誦出咒語，控制木棒進行攻擊。但僅存的理智讓他壓下衝動，並對自己狂吼：「再等等，現在還不行，再等等，一定有更好的機會！」

    「老大，現在開始嗎？」皮爾已經急不可耐了，不斷用手摩擦著自己的下體。

    「當然開始！」古鐵雷斯來到女孩身邊，卻沒有馬上行動，而是低聲警告道：「親愛的伊莎，我現在要把你嘴裡的東西拿出來，不過你最好別亂叫。你應該知道，皮爾可不怎麼溫柔，他對待起裡奧，肯定會相當粗暴的。」

    女孩眼睛裡滿是無助，一邊流淚，一邊點了點頭，看得裡奧心如刀絞。

    見伊莎肯聽話，古鐵雷斯便將堵在對方嘴裡的抹布拽了出來。可沒等他開口，女孩已經帶著哭腔道：「總管大人，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古鐵雷斯嘿嘿一笑，抬起手，在伊莎光潔細嫩的臉龐上撫摸起來，「放了你們？那可不行，你不知道有多麼想要得到你，親愛的伊莎，我有多麼喜歡你，多麼愛你啊！」

    伊莎緊緊咬著嘴唇，雖然無比恐懼，無比噁心，但還是強迫自己沒有閃躲。眼角餘光瞟了下裡奧，她面露絕然之色，哀聲道：「總管大人，您不是想要得到我嗎？我什麼都聽您的，求您放了裡奧吧，求求您了！」

    「哦，這可真是太感人了，我都要哭了！」古鐵雷斯裝模作樣的說，心中對於裡奧的痛恨，也更加重了幾分。他一定要在這小子面前，狠狠的刺穿伊莎，帶著伊莎一起抵達最美妙的高地！

    另外一邊，發現女孩在這種時候，竟然還想著自己，裡奧死死握著拳，指甲都嵌在了肉裡，卻毫無知覺。

    這一點點疼痛，和撕心裂肺之痛相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即便算上前世，他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憤怒、悔恨、想要粉碎一切。如果能夠在進入森林時，更加小心謹慎一些；如果能多有一些時間，額外學會一個攻擊魔法，他相信自己肯定能將這兩個畜生輕鬆解決。

    雖然現實中沒有如果，但裡奧絕不會屈服，更不會放棄希望，他死死握住手中唯一一張牌，等待翻盤的機會。

    「伊莎，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永遠都不會！」

    這一刻，他沒有向任何一位神明祈禱，而是在心中發下了無比堅定的誓言。

    看著女孩嬌俏可人的模樣，古鐵雷斯心頭一片火熱，恨不得立刻就將那薄薄的女僕襯衫撕個粉碎。

    現在只差最後一步了，將手中的藥劑塞擰開，他**道：「親愛的伊莎，只要你把這個喝了，我或許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那小子。」

    伊莎聽到了他們之前的對話，知道如果自己把藥劑喝了，肯定會發生相當可怕的事情，但為了裡奧，她也顧不了太多。

    「您說真的？」女孩天真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現在張開嘴，我可沒多少耐心了。」古鐵雷斯將藥劑瓶遞送到了女孩嘴邊。

第二十六章 肆虐的藥劑瓶

    眼看藥劑就要送入女孩口中，裡奧心急如焚，疾聲喊道：「伊莎，不能喝！」

    突然而來的叫喊，嚇了古鐵雷斯一跳，差點將手中的藥劑潑灑取出。他面色鐵青的回過頭，惡狠狠道：「該死！皮爾，給我揍他！」

    「嘭！嘭！嘭！」皮爾立刻揮舞起拳頭，不停往裡奧肚子上砸去。

    裡奧被打得幾乎要昏死過去，但還是強忍著沒有發出任何痛呼。他絕不想在女孩面前，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軟弱。

    噴出一口鮮血，裡奧低聲說著：「我要殺了你們！我一定會殺了你們！」

    「哈哈哈，老大，他說要殺了我們。」皮爾譏諷一句，更加賣力的揮舞著拳頭。

    伊莎卻已經無法承受了，緊緊閉上眼睛，尖聲道：「我喝！我喝！快叫他停手啊！」

    看著裡奧臉色慘白，血水順著嘴角不斷湧出，古鐵雷斯滿意道：「好了皮爾，現在把這小子的嘴巴堵上！我不想再聽到任何聲音！」

    「沒有問題！」皮爾剛要行動，卻發現自己沒有東西可用，只好問道：「老大，我拿什麼堵啊？」

    古鐵雷斯氣得渾身發抖，罵道：「白癡！蠢貨！你難道沒有襪子嗎？」

    「哦，有的。」皮爾撓了撓頭，連忙蹲下身，要去脫襪子。

    「不能再等了，如果嘴被塞上，我根本無法施法！」裡奧死死盯著古鐵雷斯手中的藥劑瓶，雙眼一片赤紅，心中燃燒的怒火沒有燒毀理智，反而讓他的大腦飛速運轉起來，「也不能讓伊莎喝那東西！我現在需要一件武器……魅惑魔藥，如果……我真是個笨蛋！我他媽真是個笨蛋！」

    因為急促的喘息，伊莎挺翹的胸部不斷蕩漾，更顯得極為誘人。

    古鐵雷斯咽了口唾沫，壓根沒心思去管皮爾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把裡奧的嘴巴塞上，便再度將藥劑瓶遞了過去，「來，喝了這個，你會喜歡的。」

    伊莎順從的張開嘴，心如死灰。

    「裡奧，我真的很喜歡你，但我還沒來及告訴你，也許我們這輩子註定是沒有緣分了。裡奧，你也喜歡我嗎？」

    就是現在！

    裡奧突然喊道：「古鐵雷斯，你媽姓什麼？」

    「啊？」古鐵雷斯明顯一愣。

    話音剛落，裡奧已經低聲念誦起咒語。

    皮爾這才剛剛將襪子脫下，他當然聽不懂咒語，傻乎乎的奇怪道：「你在嘀咕什麼呢？老大說過，你不許再出聲了！」

    下一刻，咒語完成，法師之手被投影到物質位面，並鎖定在了古鐵雷斯手中的藥劑瓶上。

    隨著力場的作用，藥劑瓶瞬間脫手而出。

    「這是什麼情況？」古鐵雷斯瞠目結舌，腦袋也暫時短路。

    裡奧當然不會給他反應的機會，在精神力控制下，藥劑瓶驟然加速，射進了古鐵雷斯大張的嘴巴中。

    「咕隆！」

    藥劑瓶竟然被古鐵雷斯整個吞進了肚子裡。

    「老大，你咋把那東西喝了？不是應該給伊莎喝嗎？」皮爾茫然的問道。

    藥劑瓶絕不肯自己飛起來，那麼只有一個可能！

    古鐵雷斯總算明白過來，不由心頭駭然。他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道：「我……這……他……他剛剛使用了……魔法？該死，他是個……」

    話還沒說完，魅惑魔藥已經起了作用，原始欲望從每一個細胞中瘋狂噴出。古鐵雷斯臉色迅速變得潮紅，褲襠間的東西也聳立起來，抬手就往女孩身上抓去。

    「啊！」伊莎根本無法閃躲，只能發出驚恐的尖叫。

    然而沒等手接觸到女孩的身體，古鐵雷斯突然渾身一顫，僵硬在了原地。

    被裡奧的精神力所牽引，藥劑瓶正在他的胃裡瘋狂肆虐，幾乎要破肚而出。

    「老大，你說什麼，他會魔法？！」皮爾還是有些搞不懂狀況，又看向裡奧，「你會魔法？」

    裡奧沒功夫搭理皮爾這個白癡，他正控制著藥劑瓶，進行更加有效的打擊。

    「不要……不要再動了，我投降，饒了我！」古鐵雷斯頓時抽搐起來，軟到在了地上。他感覺得出，藥劑瓶猛然下墜，進入到了自己的腸子裡。

    「啊！！！」

    聲嘶力竭的慘叫響徹樹林，向遠處傳播。

    可悲的僕人總管蜷縮成一團，腰胯部卻在魔藥的效力下，不斷聳動著，像是受到控制，在做某種低級動作，看起來十分下流噁心。

    「這魔藥，還真是夠邪惡的！」裡奧念叨一句，控制藥劑瓶在對方肚子裡轉起圈來。

    疼痛和被魔藥催發出的原始欲望交織在一起，讓古鐵雷斯完全喪失了自我意志。他本能的想要爬起來，將那東西插進女孩的身體，但劇烈的疼痛，卻早抽空了他的全部力量。

    腸子被藥劑瓶絞成結，並造成嚴重的內出血，配合上無法宣洩的魔藥力量，不斷破壞著身體組織，古鐵雷斯已經必死無疑。

    搞定了古鐵雷斯，而且結果比預想的還要好許多，裡奧心頭大定，這才冷冷看向呆若木雞的皮爾，開口道：「他說得對，我會魔法！現在輪到你了！」

    法師之手還在冷卻之中，他根本不可能再度施法，但還是又一次念誦起咒語。

    對於魔法本能的恐懼，讓皮爾寒毛豎立，渾身顫抖，連連向後退去。

    三秒鐘，咒語結束，裡奧露出了一絲微笑，「魔法已經完成了，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數到三，將我身上的繩子解開，否則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一！」

    「二！」

    看到古鐵雷斯的慘狀，皮爾早已經嚇的肝膽俱裂，哪還敢靠近裡奧，轉身撒腿就跑。

    陰暗的樹林中，古鐵雷斯粗重的喘息著，已經離死不遠了。

    裡奧當然不會就此放過，正好法師之手已經冷卻完畢，他立刻將皮爾留下的木棒控制起來，猛然砸在了古鐵雷斯的胯下。

    「嘭！」

    「啊！」

    原本聳立的下體頓時折斷，古鐵雷斯更加劇烈的抽搐起來，血液和蓄勢待發的生命精華一同噴射出來，加速著他的死亡。

    復仇之火熊熊燃燒，裡奧被自己潛藏的暴**緒感染，繼續控制木棒一下下砸去，直到古鐵雷斯的下體一片血肉模糊。

    「啊！！！」這一次的叫聲，卻是來自于伊莎。

    此刻，女孩面色慘白，顯然是驚嚇過度，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伊莎……我他媽的在幹什麼！」裡奧猛然驚醒，立刻切斷了木棒的精神力連接，柔聲道：「沒事了，伊莎，沒事了。」

    「裡奧，真的沒事了嗎？」女孩再也控制不住，放聲哭泣起來。

    能哭出來，說明問題不大，裡奧也恢復了冷靜。

    「嗯，真的沒事了，你看，他都不能動了，我們安全了。」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皮爾又跑掉了，城堡中的人很快就會趕來。雖然自己是受害者，但偷偷學會魔法之事，卻肯定要徹底暴露，那麼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立刻離開。

    可現在他又被牢牢綁著，想要脫困不是沒有辦法，只是必須要等到法師之手冷卻結束。

    「唉，還是不夠理智，如果剛剛不亂用法師之手，我現在應該已經脫困了吧。」裡奧歎了口氣，輕輕呼喊道：「伊莎，你怎麼樣了。」

    好一會女孩才停止了哭泣，「裡奧，我沒事的。謝謝你救了我。」

    裡奧看著女孩的眼睛，誠摯道：「不要和我說謝謝，以後都不要。」

    度過了之前的驚慌，身邊又是裡奧，伊莎漸漸恢復了平靜，感受到對方話語中的涵義，心中也逐漸溫暖起來，輕輕嗯了一聲。

    發現裡奧吐出一口鮮血，女孩急忙問道：「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一點小傷而已。」裡奧笑了笑，鮮血染紅了牙齒，顯得十分恐怖。

    女孩卻全無這種感覺，反而認為裡奧現在的樣子，看起來相當男人。沉默了片刻，她又問道：「你真的會魔法？」

    「是的，我會。」裡奧立刻回答。

    「他會魔法，怎麼到這裡當起了僕人？難道是最近才學會的？肯定是這樣，他進過藏書室，那麼他將來現在已經是一位法師了，而我……」想到這裡，伊莎又有些自怨自艾起來，「裡奧，你……」

    「先別問，以後我都會告訴你。現在我恐怕得離開這裡了，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女孩雖然有時候很天真，但實際上卻相當聰明，很快便明白了裡奧的意思。

    「他願意帶著我一起走！哪怕他是個法師，而我只是個女僕！」伊莎感覺自己被愛神之箭射中了，不假思索道：「我願意！」

    世上還能有什麼比「我願意」這句話更動聽，裡奧展眉而笑，「那好，現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請相信無論發生什麼，我都希望你能獲得幸福。」

    「我也一樣。」女孩聲音很小，卻透著堅定。

    一分多鐘後，法師之手終於冷卻完畢，裡奧連忙控制起一塊稍微鋒利些的石頭，打算將繩子磨斷。

    然而，還沒到石頭飛到身前，城堡方向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看來咱們是走不成了。」裡奧面露苦澀，乾脆放棄去磨繩子，保持如今的狀況，說不定還能博取一些同情。

    女孩抿了抿嘴唇，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沒事的，裡奧，咱們一定會沒事的。」

第二十七章 會魔法的奸細

    兩個人影從黑暗中浮現，迅速靠近。

    當先一人，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黑發藍眼，穿著暗紅色皮甲，渾身肌肉幾乎要將皮甲撐開，身高也接近兩米，看起來十分兇悍。對比之下，他手中提著的皮爾，簡直像是個嬰兒。

    「隆塞•奧雷斯，城堡內衛分隊長，具體級別和血脈情況不詳，但實力應該很強，不然絕不能可能成為分隊長，另外那個人應該是他的手下吧。」裡奧認出來人，暗暗琢磨著如何能夠蒙混過關。

    皮爾被人擒住，顯然十分難受，又加上驚嚇過度，早已經滿頭大汗。瞧見不遠處的裡奧，他拼命叫喊起來：「就是他，大人，是他殺死的古鐵雷斯總管！」

    還沒等裡奧開口，伊莎已經搶先道：「不是這樣的！古鐵雷斯……」

    隆塞突然呵斥道：「都給老子閉嘴，現在已經開始宵禁了，如果我再聽到任何人發出聲音，就把他的舌頭割下來喂狗！」

    皮爾哪還敢說話，老老實實被對方提在手裡，而伊莎也面露恐懼。

    「哈卡，去看看那傢伙。」隆塞指著躺在地上的古鐵雷斯，又好奇的打量起裡奧來。

    雖然已經從皮爾那知道，這個少年僕人能夠施放魔法，但怎麼看也就是學徒的水準。而自己可是堂堂3級戰士，有著不錯的法術抗性和反應速度，說不定今年就能夠被選入暴風戰團，所以他的心中並不如何擔心。

    趁著這一會功夫，裡奧也沒法幹的別，只好在意識中說道：「教授，檢查我的身體情況。」

    「力量0.80，敏捷0.81，精神0.57，精神峰值1.01，健康度49%，輕微腦震盪，左下側肋損傷，建議立刻前往醫院治療。」

    「有沒有生命危險？」

    「內出血已經停止，肌體器官輕微損傷，暫無生命危險。」

    「幸好硬皮術還起到了一些作用，不然恐怕剛剛就被皮爾給打死了。」

    這時，名叫哈卡衛兵查看完畢，抬起頭說道：「隊長，這傢伙死了，但是……」

    聽哈卡欲言又止，隆塞不滿道：「但是什麼，你到是說啊。」

    「你還是自己過來看看吧。」哈卡一臉苦笑。

    「哈卡是殺過人見過血的，平時並不婆婆媽媽，今天怎麼了？」隆塞心中越發奇怪，一把將皮爾丟在地上，也不怕他逃跑，便徑直往古鐵雷斯的屍體走去。

    蹲下身，隨便摸了幾下，壯漢頓時寒毛豎立，吼叫道：「我草，他的老二怎麼被弄成了這樣，這死法真夠狠啊！咦，這傢伙還射過？」

    「是這樣的。」哈卡暗暗偷笑，這回不光自己，隊長大人也跟著被噁心到了。

    「真他娘的晦氣！」將手在古鐵雷斯的衣服上使勁擦了擦，隆塞站起身來。

    哈卡本想再說笑幾句，但看隆塞心中確實不好，轉而問道：「隊長，接下來怎麼辦？」

    「先把這兩個小傢伙弄開吧。」隆塞看著裡奧，補充道：「把那個小子的嘴堵上吧，再出什麼亂子，可就不好了。其它地方我們不用再動，那幫傢伙喜歡原滋原味的現場。」

    一聽要把自己的嘴堵上，裡奧立刻問道：「大人，您不需要調查一下嗎？」

    隆塞搖了搖頭，「調查？那可不歸我們管，走吧。」

    「去哪裡？」

    隆塞陰陰一笑道：「當然是黑獄。」

    原本以為隆塞會把自己和裡奧送去城堡裡，伊莎還沒有太過擔心，一聽竟然要去黑獄，頓時急道：「不，你不能把我們送去黑獄！裡奧是為了救我，那個傢伙……那個傢伙想要……」

    「想要強暴你對嗎？」一個輕柔的聲音問道。

    伊莎自然羞於說出那個詞，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表示肯定。隨後她恍然發現，身邊竟然又出現了一個人，而自己從始至終都完全沒有發現。

    那是女子看樣子三十左右歲，滿是成熟風韻，十分嫵媚動人，穿著一身黑色緊身皮甲，卻故意將胸口處暴露在外，兩瓣白嫩幾乎要跳脫出來，頭髮和眼睛也是烏黑的，在夜裡沒有反射絲毫光線。

    發現女子出現，隆塞卻沒有欣賞美色的意思，反而被嚇了一跳，暗道幸好自己剛剛沒胡說什麼。

    他急忙行了一禮，恭敬道：「凡妮莎大人，您怎麼來了？」

    「聽見這裡有點動靜，我就來看看，沒想到還真看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女子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既然您來了，那我們……」不知道為什麼，身高體壯的隆塞在這女人面前，卻仿佛變矮了許多，連語氣都小心翼翼的。

    女子一邊往古鐵雷斯的屍體旁走去，一邊說：「先別著急走，伯爵大人過一陣就要回來了，這件事情我看還是立刻解決掉吧，你們兩個就留在這裡，做證明人。」

    凡妮莎就是黑獄的掌管者之一，有權力過問這一切，她的命令，隆塞哪敢有絲毫不從，當下便點頭稱是。

    看著那女人，裡奧敏銳的感覺到危險，就仿佛那不是一個美麗的女人，而是一條隨時可能噴出毒液的蛇。而更讓他不安的是，自己在城堡工作了這麼久，竟然從沒見過這人，但從隆塞的表現來看，對方的地位肯定很高。

    越是未知，就越不可控制。

    這時，凡妮莎已經毫無顧忌的將古鐵雷斯駁了個精光，手法熟練而專業。

    仔細看了看，又嗅了嗅氣味，她抬起纖細的手，在古鐵雷斯的肚子上撫摸起來。

    片刻後，凡妮莎抬起頭，瞟了裡奧一眼，笑道：「很不錯的殺人方法，小傢伙，你是第幾次殺人了？」

    「第一次……」裡奧當然是指在這個世界上，他可不敢說，算上古鐵雷斯，自己已經殺過十二個人了。

    凡妮莎點了點頭，又一次抬起手，指向裡奧和伊莎，毫無徵兆的，兩人身上的繩子就斷成了數截。

    「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這個人帶著魅惑魔藥，想強暴那小姑娘，結果被那小子給殺死了。現在我宣佈，他們兩個無罪。而那邊的矮子，應該是這個人的幫兇，按照城堡的規矩，當發配到奴隸營。隆塞，你沒有什麼意見吧？」

    裡奧眨了眨眼睛，怎麼也想不明白，這麼短的時間，凡妮莎到底是怎麼看出一切的，而且分毫不差。不過聽她說自己和伊莎無罪，裡奧也總算長出了一口氣，沒想到竟然如此輕鬆的過關。

    隆塞卻沒有太過意外，對於凡妮莎的厲害，他還是有所耳聞，連忙說道：「沒有意見，全由大人做主。」

    一聽要把自己送去奴隸營，皮爾頓時嚎叫起來：「啊！我什麼都沒幹啊，都是古鐵雷斯干的，我真的什麼都沒幹啊！」

    凡妮莎皺了皺眉，抬手虛劃。下一刻，皮爾的叫聲戛然而止。一道微不可查的血線在他脖子上慢慢浮現，越變越大，身體也緩緩癱軟在地，竟然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女人這才悠悠說道：「我最討厭**犯和呱噪的傢伙了。」

    裡奧明顯感覺自己的心臟漏跳了一拍，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人物，竟然有如可怕的實力！伊莎也死死捂著自己的嘴，總算沒有尖叫出來。

    隆塞早已經一身冷汗，巴不得趕快離開，便立刻說道：「大人，現在已經是宵禁了，我和哈卡這就送他們兩個回城堡吧。」

    「女孩你們送回去，這男孩嘛，我還要帶回黑獄在審一審。」

    沒等隆塞說話，伊莎搶先懇求道：「凡妮莎大人，我可以替裡奧證明，他完全是為了救我，請您連他也一起放了吧！」

    凡妮莎饒有興致的看了看伊莎，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小姑娘，我不得不說，你喜歡錯人了。」

    「您說什麼？」伊莎迷茫道。

    凡妮莎倒也沒有賣關子，直接給出了原因，「這小子是個奸細。」

    「奸細？」除了凡妮莎自己，所有人都愣了住，就連裡奧也張大了嘴巴，滿臉驚訝，他想破頭也想不出，對方竟然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一個會魔法的下等僕人，除了是奸細外，我想不出還有其它的可能，更何況，這小子還在魔法實驗室工作，想要竊取秘密資料，再容易不過。你覺得呢，隆塞？」

    聽她這麼一說，隆塞這才注意到裡奧胸口的徽章，連連點頭附和：「是！他肯定是奸細！」

    這時候再不辯解，恐怕真要被當成家奸細了，裡奧苦笑道：「大人，我不是奸細。」

    凡妮莎將目光鎖定在裡奧身上，似乎想要看穿他一般，好一會才再度開口：「小傢伙，我討厭謊言，現在我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你來自哪個家族？」

    裡奧吸了口氣，讓自己更加平靜一些，說道：「大人，我來自於一個破落的家族，想要查清楚這些應該不難。至於魔法，我是自己學會的。」

    凡妮莎大笑起來道：「哈哈哈，你不會以為我也是那種胸大無腦，被你幾句花言巧語就能騙過的天真少女嗎？」

    聽到她說這些，伊莎不由往自己的胸口看了看，隨後臉紅起來，不知是害羞，還是惱怒。

    「大人，我真不是奸細，您可以查……」裡奧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自己渾身一陣麻痹，連舌頭都僵硬了住。

第二十八章 自信的凡妮莎

    「這又是什麼招數！」帶著最後的念頭，裡奧兩眼一黑，軟到在了地上，連意識也被暫時封閉了住。

    「唔，這裡可沒什麼趁手的審問工具，我先帶他回黑獄去了。這個女孩，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的送回城堡，不要再發生任何意外。」凡妮莎看了伊莎一眼，隨手拖起裡奧的腿，轉身就走。

    眼看著對方就要消失在夜幕裡，伊莎終於從驚訝回過神來，黑獄關押著許多窮凶極惡又不方便處死的傢伙，甚至還有許多邪惡種族，進了那裡面，就算能夠出來，也要脫一層皮。

    女孩用自己能夠發出的最大音量呼喊道：「大人，裡奧不是奸細！」

    「好吵。」隆塞一掌切在女孩後頸，然後招呼起同伴，「走吧，這裡沒咱們什麼事情了。」

    哈卡撓了撓頭，似乎還沒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他也明白自己的職責，便問道；「隊長，這兩屍體怎麼辦？」

    「明天再說，他奶奶的，老子的烤諾森羊腿還沒吃完，現在該涼透了。」隆塞不耐煩的甩了甩頭，一把扛起昏迷的伊莎，往城堡方向行去。

    ………………

    幽暗的房間中，裡奧漸漸恢復了意識。才剛睜開眼，他便發現自己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被綁在半米高的椅子上。

    身體後仰，一條腿吊起，胳膊扭在身後，肌肉不能完全發力，但又必須要時刻保持緊張，維持身體平衡。不過片刻，他就已經渾身是汗，不受控制的顫慄起來。

    不遠處的凡妮莎安安穩穩的坐著，好整以暇的用一把鋒利匕首打磨著指甲。

    注意到裡奧已經醒了，她冷笑道：「小子，既然你醒了，現在審問正式開始。第一項，扭曲木椅，持續一個小時。如果你想要招供，可以隨時通知我。如果不想，那麼每個小時，會換一種花樣。對了，先別急著招供，我很想知道你能堅持多久。這裡的最長記錄是3個四小時零十二分鐘，以你接受的訓練，是很有可能打破記錄的。」

    「這女人絕對是個**！」裡奧心中腹誹一句，強行壓下肌肉的酸痛，問道：「大人，如果我招供，會有什麼下場？」

    聽裡奧發問，凡妮莎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這個可不好說，奸細的處理，由伯爵大人直接下達命令。」

    裡奧歎了口氣道：「您都不查一查，就認定我是奸細了嗎？」

    「小子，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究竟是哪個家族，能夠培養出你這麼出色的小奸細。現在的情況下，居然還能保持心跳不發生變化，我幾乎都要相信你了。」凡妮莎目光灼灼的看著裡奧，繼續說道：「有意思呢，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斷。」

    裡奧已經明白，這個女人有著異乎尋常的敏銳洞察力，也有著強大到自負的信心。對於這種人，根本無法用語言去說服，而自己現在身上也沒有能夠證明清白的證據。

    「看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那就不如招供。既然是伯爵大人下達命令，應該不會直接處死我，如果見到伯爵大人，也許還有轉圜的機會，畢竟我不是奸細。」

    裡奧可不想被繼續吊在空中，這姿勢實在不是正常人所能忍耐的。當他正要開口招供，胸口的徽章突然震動起來。

    凡妮莎不但沒有任何阻攔，反而面露興奮，她之所以大費周章，把裡奧弄回黑獄，等的就是這一刻。

    見對方不說話，裡奧也不敢多說，畢竟小命就掌握人家手裡。

    徽章的震動一直在持續，顯然是拜倫大師有急事要找裡奧。

    三分鐘後，劇烈的魔力突然在房間蕩漾開來，一道虛空裂痕漸漸成型。

    「這是傳送魔法嗎？」裡奧看著虛空裂痕，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囚徒身份，滿心好奇。

    拜倫大師人還沒到，聲音已經傳了出來：「裡奧，你這傢伙怎麼亂跑到，不懂得規矩嗎？現在快跟說說，那個放大鏡到底是怎麼製作的？」

    看到老法師踏出裂痕，凡妮莎迎上前，微微行了個禮，說道：「拜倫大師，您可算來了。」

    老法師立刻注意到屋內景象，愣了一下，奇怪道：「你們這是在幹嘛？該死，凡妮莎，你怎麼把我的專職僕人抓來玩這種下流遊戲！」

    對方明顯是誤會了，不過凡妮莎卻一點都不在乎，滿面桃花的搖了搖手中匕首，嫵媚道：「才不是呢，要玩遊戲，我也會找些身強力壯的。我是替您抓到了一個奸細，作為報償，您或許該為我的麥裡斯之牙重新附魔了。」

    「奸細？」老法師的愕然的看著凡妮莎，隨後又將目光落在裡奧身上，驚訝道：「你說他是奸細？」

    凡妮莎點了點頭，「是的，一個會魔法的小奸細，我懷疑，他可能想要竊取家族的血脈精粹配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法師的眉毛幾乎都要糾結在了一起。

    凡妮莎言談相當便利，短短數語，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說給了拜倫。

    老法師立即聯想起裡奧提出的晶種、放大鏡，而這小子幹起活來又相當到位，絕不像一個普通的下等僕人，確實疑點重重。

    「該死，這小子竟然是個奸細！我太大意了，問出是哪個家族派來的嗎？」老法師問道。

    「沒有。」凡妮莎將匕首在手掌上不住拍打，「如果您有興趣，可以在這裡稍等一會，我想我很快就能讓他說出實話。」

    拜倫思索片刻，同意道：「嗯，那你就快點，我的時間可不多。」

    眼看凡妮莎隨手拿出了幾樣駭人的工具，裡奧心頭猛跳，咬了咬牙，決定堵上一次。如果贏了，說不定可以翻身，如果輸了……反正他也沒有什麼可輸的了。

    他毫不畏懼的看著拜倫的眼睛，整理了一下言辭，疾聲道：「大師，我真的不是奸細，魔法是我自己學會的。您是一位法師，畢生追求真理，難道也能僅憑一點點猜測，就斷定我是奸細嗎？」

    「這……」拜倫猶豫起來。如果說一個月前，他可能完全不會在意裡奧所說的話。但現在，自己可是有希望得到魔導師稱號的，確實不應該跟玩弄黑暗技藝的刺客之流一樣。

    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老法師說道：「小子，那我就給你一次辯解的機會。說吧，你是怎麼學會魔法的？」

    「有機會！」

    裡奧連忙說道：「您允許我到藏書室看書，那裡正好一本《初級冥想指南》，我跟著學，就學會了。」

    老法師質疑道：「這才幾天，你就能夠開始冥想，並施放魔法了？」

    「是的。」裡奧相當認真的回答。

    一見裡奧竟然大言不慚的肯定，老法師頓時覺得自己被玩弄了，氣極反笑道：「小子，你當我是白癡嗎？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別說成功開始冥想，最少需要一個月以上的訓練，就是稍微簡單一些的法術模型，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記憶下來！」

    「額，難道是我的進度太快了？這可不好解釋啊。」裡奧有些無言語對。

    在老法師的怒視下，他突然靈機一動，照著腦海中的《魔法數學理論入門》，念誦起來：「我輩法師，應專研數學，以此為基礎，瞭解世界的奧義……」

    老法師每天給三個學生上課，自然聽出得裡奧是在背誦《魔法數學理論入門》，不由驚訝道：「小子，你這是……」

    裡奧卻沒有回話，直到將數百字的序章背完，這才解釋道：「大師，我有些特別的能力，只要看過的書，都可以記住，所以學魔法也還算順利。」

    「過目不忘？」老法師張大了嘴巴，滿臉不可置信。

    裡奧笑了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真實可信，「確實是這樣的。」

    凡妮莎一見事情要變，連忙說道：「大師，他很可能以前就背誦過這本書。」

    「這女人真討厭！」裡奧暗罵一句，心中卻安定許多，悠悠道：「凡妮莎大人，如果您不相信，可以隨便拿一本書，讓我試試。」

    未等凡妮莎有所表示，老法師已經激動起來。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一些天才，能夠過目不忘。只是這種人實在太少了，他也只見過寥寥數人，如果裡奧真的也有這種能力，那麼想要在短時間內學會魔法，並非沒有可能。

    想到這裡，老法師有些急切的對凡妮莎道：「你這裡有書嗎？」

    凡妮莎臉色頓時變得相當難看，「我這裡沒有……」

    老法師自然不甘心，左看看又看看，指著旁邊桌子上的一本帳簿，問道：「那個是什麼？」

    凡妮莎作為一名4級刺客，有著極佳的戰鬥天賦，憑藉一些人的支持，在城堡也算地位頗高，但和老法師比卻差上太多，此刻她只好實話實說道：「那是犯人的名冊。」

    「就讓他看這個！」老法師斬釘截鐵道。

    「這個……不太好吧，那可是城堡的機密。」

    「有事我擔著！」老法師瞪了凡妮莎一眼，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抬手一招，名冊已經飛了過來。

    從第一頁打開，舉到裡奧面前，老法師又說道：「小子，記下了就點點頭，我再翻下一頁。」

    「沒有問題。」裡奧一邊回答，一邊讓教授開啟輔助記憶模組。

第二十九章 卓越的天賦

    幾分鐘後，整本名冊已經儲存完畢。

    裡奧直接命令教授將內容複製到了腦子裡，便對老法師說道：「大師，我記住了。」

    老法師本來還打算讓裡奧再看一遍，沒想到這就記住了，心頭驚訝之意更濃，點了點頭道：「好，那你就背誦一下吧。」

    「卡布林•血手，克拉琳達•金伊特，麗貝西斯•喬索維達亞……」裡奧開始流利的「背誦」起來。

    短短兩分鐘後，七十八個名字全部背誦完畢，分毫不差。

    這下不單單是拜倫，連凡妮莎也傻眼了。如果是一篇文章，自己憑藉理解加記憶，看一遍也能背誦八九不離十，但名字這種完全沒有規律的東西，怎麼可能在短短幾分鐘就完全記住？

    「難道我錯了？他……他真是個天才？」

    老法師很快從震驚中恢復過來，轉而對凡妮莎道：「現在可以證明他不是奸細了，解開繩索吧。」

    「大師，也許他確實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但也還是不能證明什麼啊。」凡妮莎摸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猶自不肯相信自己錯了。

    裡奧簡直想噴凡妮莎一臉，當即開口道：「您可以去查我的資料，我自小在凱特丘陵的米奈希爾莊園生活，三年前進入城堡，根本沒有可能接受什麼奸細訓練！」

    又一次聽到米奈希爾這個熟悉的字眼，老法師不由思索起來，「米奈希爾……米奈希爾……」

    突然間，他滿臉驚訝道：「我想起來了！‘破碎賢者’羅蘭•米奈希爾是你什麼人？」

    「咦？他認識這個身體的先祖？」裡奧微感詫異，但現在可不是發問的好時機，便回答道：「是我的祖爺爺。」

    「竟然是傳奇法師的後代，難怪，難怪。」老法師撫著花白的鬍子，喃喃自語著。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法師天賦能夠遺傳，但很大一部分法師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天賦來自於某位先祖。

    凡妮莎見老法師神情閃爍，連忙插嘴道：「拜倫大師，就這麼放了他，恐怕還是有些證據不足吧。畢竟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夠施法，實在有些駭人聽聞，要不等我查清楚了資料再說？」

    老法師搖了搖頭，「不用這麼麻煩，我們去測試一下他的精神力等級就知道了。」

    「可是……」

    未等她說完，老法師已經抬手射出一道火線，將裡奧身子上的繩索燒斷，然後念誦起咒語來。

    幾秒鐘後，一道看不出什麼材質的門憑空出現。

    「咱們走吧。第一次傳送可能有些不舒服，忍一忍就好了。」

    「這是多人傳送魔法？」裡奧剛剛冒出這樣一個想法，已經被老法師拉著，沖進了門中。

    凡妮莎跺了跺腳，不甘心的緊隨其後。

    傳送的感覺確實相當糟糕，雖然時間很短暫，但裡奧卻感覺像是被拋進了一個未知的黑暗空間，完全感知不到任何方向，並且在不停的旋轉，幸好老法師一直拉著自己，這才勉強穩定了一些。

    當他再一次感受到重力的作用時，已經身處魔法實驗室的大門口了。

    老法師推門而入，翻箱倒櫃的找出一個水晶球，用袖子拭去上面的灰塵，說道：「裡奧，現在我要測試一下你的原生精神力，撫平心緒，把手放到上面就可以了。」

    裡奧雖然第一次聽到原生精神力這個詞彙，但也能猜出，應該是指自己先天擁有的精神力，而不包括後天鍛煉得來的。

    他深吸一口，放鬆下來，緩緩將手放在水晶球上。

    一道不明能量沿著手臂進入大腦，隨後又迅速退去，水晶球也發出了微弱的光芒。

    「哈哈，果然是這樣！」一旁緊張看著的凡妮莎突然大笑起來，讓裡奧有些莫名其妙。

    老法師看向裡奧的表情也開始轉冷：「精神力等級……較好。這小子還真就是個奸細！」

    按照普遍標準，人的原生精神力分為一般、較好、優秀、上佳、卓越、和超絕，測試水晶球通過亮度進行回顯。

    成為一名法師的最低要求是優秀及。普通和較好的精神力雖然並非絕對無法成為法師，但先天強度不足，根本不能進行有效控制，或許不間斷的嘗試個幾年十幾年，也會有一絲機會成功進入冥想狀態，邁入魔法之門。

    這就是說，裡奧如果能夠施法，肯定幾年前就已經開始學習了。

    「大師，我沒抓錯人吧，嘻嘻。」凡妮莎心情越發暢快，甚至已經看到自己心愛的匕首被重新附魔了，便接著說道：「請您放心，我這就回去連夜審問，肯定能查出您想只奧的一切。

    老法師越看裡奧越生氣，咬牙切齒道：「不必，我直接用搜魂術。」

    一聽到搜魂術，凡妮莎到有猶豫起來：「那可能會讓他變成白癡的，到時候伯爵過問起來，可不好解釋。」

    老法師略一思索，很快下定決心：「沒關係，只要能知道他是哪一家派來的就可以了，其餘的事情，我會跟伯爵解釋。」

    裡奧這才反應過來，教授可還啟動著呢，見對方語氣不善，明顯是要對自己做相當可怕事情，急忙說道：「大師，我剛剛沒準備好，能再試一次嗎？」

    老法師才得到一個用著趁手的僕役，誰料卻是個奸細，這讓他心中無比煩躁，怒喝道：「小子，測試水晶球從來不會出問題，現在你是想要變成白癡，還是老老實實招供？我給你五秒鐘考慮時間！」

    「媽的，這種時候我竟然大意了！」裡奧心急如焚，眼看著就要過關，卻因為自己忘記關閉教授，而情況逆轉。

    暗中命令教授關閉，也不管老法師同意不同意，裡奧趁其不備，猛的便把手放在了水晶球上。

    伴隨著他明顯加快的心跳，水晶球突然綻放出比之前強無數倍的光芒，幾乎要讓人短暫失明。

    「卓越！這怎麼可能！？」老法師大吃一驚，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難道剛剛真是他沒準備好？還是這水晶球太久沒用，有些失靈？」

    「小子！你使了什麼妖術？該死，拜倫大師，他肯定是作弊了！」凡妮莎尖叫起來。

    見到水晶球的變化，裡奧暗暗長出一口氣，卻故作迷茫的撓了撓頭，「作弊？這東西還能作弊？」

    老法師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當然不能，裡奧，你再試一次我看看！」

    「好的。」裡奧立刻將手放到水晶球上。

    不出意料，水晶球第三次綻放出璀璨的光芒，蓋過燈火，讓實驗室如同自晝。

    老法師終於確認，眼前的男孩確實是擁有卓越的原生精神力，如果加上過目不忘的能力，那麼短時間內學會魔法，還是相當有可能的。他再看向裡奧的目光，就變得溫和了許多。

    裡奧明白，自己終於徹底過關了，微笑道：「大師，我現在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了嗎？」

    「當然。」老法師也對裡奧笑了笑，並為自己剛剛的懷疑，感到有些抱歉。

    「大師……」凡妮莎已經失語了，目前所發生的一切，完全脫出了她的認知和掌控。

    「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就到這裡了。」老法師淡淡的對凡妮莎說，卻也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如果沒有這個誤會，他還真就不可能知道，身邊的小僕人，竟然有這麼好的魔法天賦。「哦對了，如果還想去查裡奧的資料，記得也給我送來一份。」

    「怎麼會變成這樣？」

    凡妮莎無可奈何，惡狠狠的瞪了裡奧一眼，滿是警告意味，隨後轉身離開。

    房間重新恢復安靜，裡奧沒有開口，等候著老法師發落，心中卻不免奇怪，自己從沒見過凡妮莎，更談不上得罪過她，那剛剛的眼神，到底是什麼意思？

    左右想不明白，他乾脆便將這個想法拋開，只能以後更加小心謹慎一些了。

    老法師正一臉若有所思，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開口：「還真是……」他想感慨一下，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老法師本身擁有上佳等級的原生精神力，已經算是不錯的天賦了。而卓越，一百個法師中恐怕也沒有一個。至於超絕，那更是如上古瀕危生物一般稀少。

    雖然精神力等級並不代表一切，只要進入了魔法之門，以後的發展，還要看個人的領悟力，毅力以及運氣等。歷史上，也曾經有過不少法師，憑藉普通的精神力，一步步堅持下來，走向巔峰。

    但不可否認的是，擁有越高等級精神力的人，在晉升道路上也要順暢許多。

    據說．魔法世界中最著名的傳奇法師安東尼達斯，就是擁有超絕原生精神力的人。僅僅三十五歲就晉入傳奇領域，在他漫長的生命中，創下了無數的奇跡，甚至包括弑殺一位主神以及其眾多的僕神。

    在獲得了這位倒楣主神的全都神格和神職後，安東尼達斯最終卻選擇放棄成為眾神中的一員，而是在蓋亞晶壁系的無盡虛空中，開闢了一個雄偉的半位面，並向任何種族的法師敞開，自己則因為放棄升神，而被宇宙規則壓制，不得不進入永眠。

    那裡就是響徹整個晶壁系的魔法聖地，號稱凡人的神國——繁星與魔法之城，奇跡的萬塔之都，洛丹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