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虛擬神格 作者：神聖蘿蔔 (連載中)

第三十章 命運的捉弄

    此刻，老法師心情相當複雜。一個能夠過目不忘，又有著卓越精神力的孩子，光憑自己看書，便學會了如何施放魔法，可以說絕對是有著驚人的天賦，如果一切順利，未來肯定會有所成就。

    「如果他是我的孫子，從小加以培養，現在至少也是正式法師了吧。」老法師有些惋惜。

    從裡奧之前的一些列表現來看，這小子的優勢還不至於此。有悟性，穩重踏實，幹起活來不知疲倦，具備著成為一名法師的全部條件，而且條件好的令人嫉妒，只不過起步太晚，將優勢浪費了許多。

    正常的家族都會讓孩子在8歲便開始接受教育，包括文字的基礎，數學的基礎，世界常識、嘗試冥想，學習魔法原理等，而各大學院也都有開設魔法預科班。等到l6歲以後，便可以進入學院進行正規系統的魔法訓練了。但裡奧卻沒這麼幸運，作為一個下等僕人，只能自己抹黑探索未知的魔法領域。

    「命運的作弄啊。」老法師終於想出了自己想要表達的話語。「一位傳奇法師的後裔，擁有完美無缺的條件，但身份卻又讓他與魔法無緣。」

    有那麼一瞬間，老法師幾乎想要拿出自己的推薦信，保送裡奧進入魔法學院了。

    但很快，他又放棄了這個方法。如果將珍貴的推薦信，交給一位下等僕人，肯定要遭到家族其它成員的攻擊，這很有可能動搖自己目前的地位。

    「唉，這世界上的人口數以億計，從來不缺少天才，誰讓他運氣不好，生在了米奈希爾家，而不是生在了約瑟夫家，這就是命運。」

    對於裡奧擁有的天賦，老法師終究還是覺得有些可惜，轉而又想：「不過我還是可以****他，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就算起步太晚，無法進入魔法學院，但至少夠成為一名不錯的實驗助手，對於我接下來的工作，也是很有幫助的。唔，就看他自己的發展吧，如果能夠在十八歲前達到參加魔法聯考的標準，我不加阻攔就是。但如果不能，那就老老實實在這裡給我幹活。」

    理順了這些，老法師和聲道：「孩子，你今天多大了，我需要準確的數位。」

    「口氣這麼親切？」裡奧心中一喜。今天發生的意外，不但沒有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反而讓老法師的態度發生了良性轉變，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連忙回答：「我今年十五歲。」

    「嗯，不錯，年紀還不算大。」老法師微微笑了笑，又問道：「那麼，你願意跟我學習一點魔法知識嗎？」

    一聽到這個，裡奧先心潮澎湃，激動得捏緊了拳頭，但很快又冷靜下來。

    他能夠察覺，老法師對於自己的天賦相當認可。但剛剛這位可是想對自己用搜魂術的，雖然不知道那個魔法到底有什麼效果，不過從凡妮莎的反應也能看出，肯定相當危險。

    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裡奧謹慎道：「大師，我真的可以跟您學習魔法？」

    「哈哈哈，到底是個孩子。」拜倫卻還以為他是被這個喜訊震驚了，頷首道：「當然。」

    裡奧仔細看著對方的眼睛，卻無法看出任何有用的東西，只好問道：「那麼我需要為此付出些什麼？」

    聽到他這麼問，老法師眯起眼睛，「小傢伙，你覺得你一個下等僕人，能夠付出什麼？」

    「額……」裡奧頓時無言以對，自己要錢沒錢，要地位沒地位，又能付出什麼呢？「不，我還有未來！他難道是要讓我支付未來？」

    「你不會是不想學習魔法吧？」老法師看起來有些不耐煩了。

    裡奧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且不說老法師，就是在凡妮莎和隆塞面前，自己也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對方提出教自己魔法，不論是出於什麼目的，都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也根本無法拒絕。

    這就是處於最底層的悲哀。

    「能夠學習魔法總歸不是壞事。」裡奧心中暗暗說道，然後向拜倫深深鞠躬，「能夠跟隨您學習魔法，是我一生的榮幸！」

    老法師這才面露滿意之色。他知道裡奧識字，到是省去不少麻煩。至於數學基礎，對於魔法來講則更加重要。而裡奧能夠自己學會魔法，肯定是有一些底子的，便問道：「數學你懂多少？」

    「這個……我說不好，反正會一些。」裡奧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難道還能說，你講的那些東西，對於我實在太小兒科了？

    不知道基礎怎麼樣就沒法教，老法師有些頭疼，雖然又想起剛剛在黑獄的情形，問道：「你之前背誦的《魔法數學理論入門》，能看明白多少？」

    裡奧本想說看不明白多少，以免再引來不必要的懷疑。但自己可跟蒙托亞說過，都能看懂的。如果現在胡說，肯定要穿幫。他只好硬著頭皮回答道：「基本上……都能看明白。」

    老法師不由驚訝道：「你以前專門學習過數學？」

    裡奧早有了托詞，連忙說：「我父親年輕時候學過，是他教給我的。」

    老法師這才點頭，算是同意了裡奧的說法。無論米奈希爾家族如何敗落，畢竟曾經出現過一位十分強大的法師，子弟會一些基礎數學，也很正常。

    看了眼魔法沙漏，已經快要夜裡11點了，這是老法師每天準時開始冥想的時間。猶豫片刻，他說道：「算了，現在太晚了，其它明天再說，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記得準時過來，別讓我失望。」

    「好的，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裡奧安安靜靜的退出了實驗室。

    不過他卻沒有回自己的小屋，而是前往了城堡一層區，即便冒著違反宵禁的危險，他也必須要去找伊莎。

    女孩現在肯定急壞了，裡奧也想看看她是不是安全到家。

    來到伊莎的房間，輕輕推開門。

    柔和的淡藍色月光中，女孩已經睡著了，只不是眉毛微顰，眼角也滿是淚痕。

    見女孩沒有其它異樣，裡奧長處一口氣，往女孩床邊走去。

    聽到響動，伊莎霍然睜開眼睛，立刻注意到了身邊的人。

    「裡奧？！」

    裡奧笑了笑道：「是我。」

    女孩滿臉不可置信，「她把你放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裡奧輕輕撫摸著女孩的秀髮，「不是。拜倫大師證明了我的清白，還允許我跟隨他學習魔法，一切都解決了。」

    「噢！這真是……太好了！」伊莎猛然站起身，撲到裡奧懷中，嗚嗚哭了起來，有激動，有慶倖，但更多的還是能夠再次見到裡奧的喜悅。

    將埋在自己肩膀上的頭捧起來，裡奧看著哭的梨花帶雨，惹人憐愛的女孩，心中一陣陣刺痛。輕輕為她拭去淚水，裡奧輕聲說道：「伊莎，乖，不哭了。再哭明天眼睛要腫了，那就不好看了。」

    「嗯！」伊莎使勁抽了抽鼻子，總算稍微制住了淚水，微微嘟起嘴巴，問道：「那我現在好看嗎？」

    「好看，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孩。」裡奧撫摸著女孩光潔的臉頰，微笑說道。

    「那……那你會永遠都喜歡我嗎？」女孩癡癡的看著裡奧，

    裡奧肯定的點了點頭，「我發誓，永遠都喜歡你！」

    「裡奧，你真好……」女孩抑制不住內心的情緒，突然仰起頭，吻了過去。

    微涼柔軟的觸感傳來，女孩一個激靈，但卻沒有退縮，反而更加用力的索取。這是她從未體驗的奇妙感覺，仿佛整個人都要融化一般。

    女孩的吻生澀而淩亂，裡奧卻從中感受到濃濃依戀，便也盡力回應。這種最為純粹美好的感情，是值得為此付出一切的。

    柔軟細膩漸漸糾纏，整個房間裡都散發著旖旎的氣氛。

    良久，唇分。

    女孩的臉早已經紅透了，低下頭，不敢去看對方。

    房間裡靜悄悄的，兩人都沒有說話。

    女孩還穿著女僕襯衫，因為剛剛的吻，胸口的扣子脫開，露出嫩白的豐盈飽滿和深不見底的溝壑。

    裡奧的目光正巧落在上面，還沒等挪開，已經被女孩發現了。

    伊莎卻沒有任何厭惡，反而為自己的身材而自豪，也為裡奧能夠喜歡而高興。

    此刻，她的心砰砰直跳，滿腦子都是女伴們給自己看的那些畫冊中的內容。

    「伊莎，我該回去了。」裡奧低聲說道，面對**，他有些喉嚨發幹，生理反應也自然而然的出現。如果再待下去，肯定要發生「不好」的事情。

    「不，先別走。」女孩拉住裡奧的胳膊，故意挺了挺胸脯，鼓起勇氣道：「裡奧，今晚在這裡陪我吧，我們可以……可以……」

    裡奧一愣，沒想到對方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作為一個正常人，他當然想要和女孩發生點什麼，不過他也有著成熟的心智，知道這一切還為時過早，便微笑道：「伊莎，這可太好，你還太小了。」

    聽到裡奧的婉拒，女孩心中一陣酸楚，淚水再次不受控制的湧出。自己只是個女僕，而裡奧，現在已經是可以跟隨拜倫大師學習魔法了，將來肯定能夠成為尊貴的法師。

    帶著哭腔，伊莎顫抖道：「裡奧，我知道我現在配不上你，但我真的好喜歡你，好喜歡你！我會努力做一個好女人，做一個配得上你的女人！」

    「別胡說，你怎麼會配不上我。」裡奧連忙用最真摯的口吻繼續說：「伊莎，你得明白，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你說真的？」伊莎的眼睛裡幾乎放出光來。

    裡奧輕輕吻了吻女孩的額頭，「真的，如果我騙你，將來不得好死。」

    女人都是喜歡海誓山盟的，伊莎自然也不例外。

    「不，我不要你死，就算你將來看不上我了，我也要你好好的。」她頓時展顏而笑，帶著點點淚滴，更顯得格外動人。

    裡奧將伊莎緊緊摟在懷中，貼到她的耳邊，說：「伊莎，請相信，對我來說，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比你更重要。」

    「裡奧……我也是。」伊莎強忍著羞澀，呢喃道：「讓我做你的女人吧。」

    女孩的柔軟豐腴，在裡奧胸前擠壓變形，傳來極為美妙的觸感，也讓裡奧最原始的渴望萌動，一發不可收拾。

    裡奧強行維持著理智，一把將伊莎橫抱起來，放到床上，認真看著女孩的眼睛，溫柔說道：「伊莎，我喜歡你，所以我還不能這麼做。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你願意相信我嗎？」

    聽著自己耳邊動人的情話，伊莎心中一片柔軟，重重點頭道：「我相信。」

    輕輕幫伊莎掖好被子，裡奧說道：「那我先走了，趕緊睡覺吧，明天見。」

    「明天見。」伊莎目送裡奧出去，雖然暫時沒能成為他的女人，但女孩小小的心，還是被幸福填滿了。

    不過他們誰都不知道，皎潔月光下，一個人影，嘴角露出絲意味深長的笑，手中的鋒銳寒光，也驟然歸鞘。

第三十一章 新加入的學生

    太陽剛剛升起，裡奧已經準時從冥想中恢復。後來，當他特意打聽後才知道，一個名叫邦妮的女孩從此消失，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也沒人敢問。

    準時領取過物資，他將所剩無幾的暴風狼挨個喂飽，剛出豢養室，發現老法師已經在了，便躬身問候道：「早安，大師。」

    老法師點了點頭，注目過來，「裡奧，你學的什麼冥想法？」

    「要對我因材施教了嗎？」裡奧立刻回答：「是靈魂位面冥想法。」

    老法師頓時瞪圓了眼睛，「靈魂位面冥想法？你在哪學的？」

    裡奧見對方反應這麼大，還以為哪裡不對，急忙解釋道：「藏書室中有一本《初級冥想指南》……」

    老法師這才想起，前一陣確實得到了一本《初級冥想指南》，因為沒什麼用處，就被他隨手丟到藏書室去了。沒想到這個小傢伙，竟然自己嘗試學習，就成功了。

    對方半天沒有動靜，裡奧心中越發不安起來，小聲道：「大師，有什麼問題嗎？」

    這小子總能給自己帶來驚喜，老法師砸吧砸吧嘴，到也釋然是了，說道：「沒有什麼問題，只不過靈魂位面冥想法有些難，確切的說，非常難。所以學習的人不多，我也不能給你什麼指導，在冥想這一塊，你只能自己嘗試摸索了。」

    「不是吧，書上明明說，有很多人學習的啊。難道是為了讓更多人學習而使用的行銷策略？」裡奧詫異起來，不過他可不想有了老師，還抹黑自學，便撓了撓頭道：「那我可以重新跟您學習其它冥想法嗎？」

    老法師本來也有這個意思，思索片刻，卻又回答道：「可以，不過我還是不建議你這麼做。」

    「……」裡奧有一種被坑了的感覺，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老法師主動解釋起來：「靈魂位面冥想法雖然難，但將來的好處也多，你既然能夠成功，就沒必要換了。」

    話是這麼說，但裡奧卻不能放心，急忙問道：「那我以後晉級怎麼辦？」

    老法師被逗樂了，「你小子想得到長遠，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好吧。」裡奧無可奈何的接受下來，看老法師的樣子，應該不至於太過糊弄自己。

    又問了幾個問題，其中大部分是關於羅蘭•米奈希爾的，不過裡奧對此實在瞭解不多。老法師見再問不出什麼，便從懷中取出一張紙，遞給裡奧，道：「這些問題你試著做一做。」

    說完之後，他就不再管裡奧，而是自顧自的研究起一塊研磨成橢圓形的玻璃，口中還不住念叨：「放大鏡，到底是什麼原理呢？」

    看樣子這卷子是老法師早就出好了的，略略一掃，一共五十道題，基本都是代數和幾何內容，也包括少量常識性問題。

    裡奧不敢大意，找了根筆，就趴在實驗台前解答起來。

    前面幾道問題都相當基礎，他不用怎麼思考，就能解答出來。但老法師出這套卷子，也是用了心思的，越到後來，問題越難，顯然是想要明確考察出自己目前的水準。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題目已經答完大半，裡奧盯著眼前一道代數式問題，卻猶豫起來：「後面的題雖然不簡單，可如果我全力答，還是應該都能答出來的。不過那樣有可能太張揚了，到底要不要都答出來呢？」

    這時，老法師突然自言自語起來：「咦，光線好像發生了改變？」

    裡奧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有所發現。

    「要不要給他點提示呢？」

    他剛剛冒出這樣一個念頭，老法師卻已經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是這樣，光線發生了折射！唔，這樣來說，反射到我眼睛中的影像，自然也是發生了變化的，有意思！」

    「不會吧，這麼快就連原理都弄明白了？」裡奧失望。他本來還想著，按照上次的方式，間接透漏一點東西給對方，順便得到些好處，沒想到人家自己就把問題解決了。

    另外一邊，老法師仍然在思索著，「光線折射嗎？說不定可以開發一個全新的魔法，以我的名字命名的魔法！」得到一個新課題，他立刻充滿幹勁的奮筆疾書起來。

    聽著老法師絮絮叨叨的話語，裡奧那一點穿越者的優越感卻已經蕩然無存，「雖然因為魔法的存在，他們忽略了一些東西，但也還有著系統的理論支援，果然不能小瞧這個世界的發展。低調一點，這卷子，我還是別都答對了，六十分差不多了吧。」

    不多時候，八點的鐘聲響起。

    三名學生準時進入實驗室，挨個向老法師問好。蒙托亞面帶喜色，而歐文則臉色發青，顯然是昨天的賭約，已經完成了。

    「嗯，你們三個都去那邊等著，我先看看他答的怎麼樣。」老法師揮了揮手，便向裡奧走去。

    三個學生卻都愣了住，老師和那個僕人在搞什麼名堂？

    按照拜倫的猜測，這套卷子，蒙托亞最多能答上來十道左右，歐文差不多是二十道，而克雷爾也許能夠答上三十道。

    「小子，如果你能答對十道以上，跟著他們一起學，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老法師示意裡奧停筆，接過卷子。

    「啊？十道就可以？」裡奧心中咯噔一下，他還是高估了這個世界的基礎教學水準。

    老法師先看了開頭幾道題，滿意點頭道：「唔，不錯，你的基礎還可以。」

    然而當他繼續往下看，臉色就變得相當精彩起來。前面的解答都十分標準，而後面的解答，雖然並非標準答案，方式也相當笨拙簡陋，但得出的結果，卻都是正確的。

    安靜的實驗室中，只剩下老法師有些粗重的呼吸聲。

    幾分鐘過後，整套卷子看完，老法師驚疑道：「答對了三十一道！小子，真是你父親教的？」

    這種時候，裡奧還能說什麼，只得硬著頭皮回答：「確實是這樣……」

    老法師滿臉不相信，又問道：「你父親是幹什麼的？」

    好在裡奧有些急智，很快想到了說辭。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他若無其事道：「是這樣的，我父親原本想成為一名法師，學了很多年，但實在沒有什麼天賦，最後為了生計，只好選擇經商，不過按他自己的話說，底子還算很好的。」

    「倒也說的過去。」老法師這才點了點頭，神情也恢復了正常，不過心中卻又陷入了糾結。

    以這小子目前的水準，如果再好好打磨一下，想要通過聯考，進入魔法學院，還是很有希望的。但是那樣一來，勢必要將精力更多的投放到基礎學科上。而他原本希望多教給裡奧一些煉金學知識，使其儘早成為一名合格的助手，也能給自己即將展開的重要實驗，起到些輔助作用。

    「到底該怎麼辦呢？」老法師看著安靜等待的裡奧，終於有了決斷：「算了，先讓他跟著學吧。如果那件事情能夠在下一年的聯考之前完成，而他也達到了參考的條件，就放他去。如果不能，還是要以那件事情為主。」

    想到這裡，拜倫將卷子隨手放到實驗臺上，說道：「裡奧，你也去拿一把椅子，再拿一本筆記，跟他們一起聽課。」

    「好的，大師。」裡奧連忙找了把椅子，坐到了三人後面。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歐文。這個心思極多男孩已經看出，裡奧似乎是得到了老師的某種認可，當下忍耐不住，開口道：「老師，您是讓這個僕人，跟我們一起學習？」

    「嗯，裡奧的天賦不錯，從今天起，就跟著你們一起學。」老法師回答。

    歐文頓感不妙，整理了一下語言，道：「可他畢竟是個下賤的僕人，怎麼能……」

    蒙托亞嘿笑一聲，反駁道：「僕人怎麼了？歐文你家祖先還是奴隸呢！」

    「該死，你說誰是奴隸！」歐文怒目過去，他從昨天到現在，一直都很爽，眼看就要爆發出來。

    聽見學生們爭吵，老法師重重一聲咳嗽，呵斥道：「都給我閉嘴，這裡是你們做主，還是我做主？」

    兩個男孩頓時都不敢再說話了。

    歐文恨恨的瞄了裡奧一眼，他可不希望自己即將到手推薦信，再發生任何變數。

    而蒙托亞則善意的對裡奧擠了擠眼睛，比著口型道：「我們是同學了哈。」至於克雷爾，除了好奇的看裡奧一眼外，就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很快，學生們落座，課程正式開始。

    老法師顯然早就準備好了今天的要講的內容，徐徐道來：「目前就開始接觸座標的概念，對於你們來說確實還有些早，不過幾乎所有的傳送魔法，都需要精確快速的座標計算能力，所以，現在就開始一些基礎學習，對於你們來說，還是很必要的。今天，我就給你們講講二維坐標系的理論。」

第三十二章 冥想法的差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裡奧的加入，這一堂課講的內容非常難，還涉及到了許多以前從沒提及過的地方。

    別說蒙托亞聽不懂多少，就是歐文也聽得雲山霧繞，懵懵懂懂。

    裡奧卻如饑似渴的學習著，雖然很多基礎已經遺忘殆盡，不過聽老法師講課，他還是很快找回了當初上學感覺。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三個小時眨眼過去。

    當老法師宣佈課程結束，裡奧還沉浸在學習的快樂之中。

    「這個世界的座標和空間理論，似乎沒發生多少變化，不過更重視對於點位的計算，果然理論主要還是為應用服務的。」

    見學生們神態各異，老法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今天就到這裡了，誰有問題？

    蒙托亞和歐文壓根沒聽懂多少，自然也就問不出問題，克雷爾則皺著秀氣的眉，盯著自己的筆記，仍然在消化剛剛學到的理論。

    裡奧本來想要提問，但見身前三人都沒說話，只好乖乖閉上了嘴。雖然得到了拜倫的允許，可以跟著學習，但他的身份卻始終個僕人，天知道，在這個階級觀念根深蒂固的世界，如果僕人真和三位貴族子弟中的某人發生了矛盾，拜倫會傾向於誰。

    誰料，老法師卻注意到了他的欲言又止，吹鬍子瞪眼道：「有問題就問，扭扭捏捏做什麼，這是學習應有的態度嗎？」

    裡奧知道自己是躲不掉了，便站起身道：「抱歉，大師。我想問以下，法師是如何在空間中定位座標的呢？」

    老法師這才滿意，回答道：「常規方法是將精神力散發出去，形成空間坐標系，然後精確定位，引導傳送法術。」

    「那我們的精神力最遠能散發多遠？」

    「這個因人而異，實力越強，自然也就越遠。」

    「大師您能散發多遠？」

    「極限範圍，一公里左右。」

    「那超遠距離傳送是如何做到的？」

    「超遠距離傳送，並非即時定位，而是事先已經將座標錨定，形成空間節點，然後利用魔法符文，與傳送節點連接，完成傳送。」

    「空間節點和魔法符文是什麼意思？」

    「小子，路還沒走穩，就想開始跑了？」老拜倫看似嚴厲的呵斥，其實心中卻對裡奧更加滿意。

    法師就是要具有強烈的探索精神和求知欲望。在他看來，剛剛拿幾個問題雖然十分淺顯粗陋，但卻從另一個側面，展現出了裡奧的思維活躍性。

    更為重要的是，那幾個問題，直指傳送魔法對於座標應用的重點，另外三個孩子恐怕都問不出來。

    掃了三個學生一眼，老法師問道：「我之前留的作業，你們完成的如何了？」

    「老師，我完成了。」歐文搶先回答，滿臉興奮。剛剛沒問出什麼問題，被裡奧搶了風頭，他正想找辦法扳回一城。

    「我也完成了。」女孩克雷爾接著回答，看起來卻相當平靜。

    「老師……我……」蒙托亞臉色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老法師也懶得理蒙托亞這個差生，直接對問歐文：「成功率有多少？」

    歐文故作深沉道：「不算太好，應該在百分之七十左右。」

    老法師不置可否嗯了一聲，道：「施放一次我看看。」

    「好的，老師。」歐文打定了注意，一定要成功，便深吸一口氣，閉目凝思了足足半分鐘，這才緩緩念誦出了咒語。

    「什麼魔法？竟然要準備這麼久？」裡奧站在一旁，仔細觀察著。

    他能夠感覺得出，剛剛歐文的精神力似乎成網狀發散了出去，好像是不同於魔力漩渦的另外一種魔力獲取方式。

    還沒等他想明白，魔力波動傳來，隨後房間變得一片漆黑。

    「這是什麼魔法，竟然能夠阻斷光傳播，應該非常使用！」裡奧更加好奇起來，琢磨著如何能夠學會這個魔法。

    「不錯。」老法師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下一刻黑暗退去，光芒從新覆蓋在房間中。「施法過程很流暢，看來你是下了功夫的，不錯。」

    得到誇獎，歐文越發得意，還輕蔑的瞅了蒙托亞一眼。

    老法師轉過頭，對女孩道：「克雷爾，你也來一次。」

    女孩默默點了點頭，竟然沒有任何準備時間，直接念誦起了咒語。

    短短1秒鐘後，房間又一次陷入黑暗。

    老法師驅散魔法，驚訝道：「克雷爾，你已經完成固化法術模型了？」

    「是的老師，不過模型還有些不穩定，我恐怕還需要再固化上一兩周。」克雷爾十分平靜的回答，似乎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女孩確實有著極為出色的魔法天賦，而且心性也很適合成為一名法師。老法師越看女孩越高興，連連道：「好！好！好！爭取早點固化完成，再學習下一個魔法。也許明年，你就可以嘗試晉級了。」

    這時候他的目光正巧落在裡奧身上，思索片刻後，說道：「裡奧，你也施放一個會的法術我看看。」

    三個學生都有些茫然，這個下等僕人，什麼時候會魔法了？不過有老法師之前的呵斥，卻沒人敢再胡亂發問。

    經過剛剛兩人的施法，裡奧已經發現，自己學習魔法，似乎比他們要快很多。心中不免有些猶豫起來，樹大招風的道理，他相當清楚。

    不過在老法師面前，對自己的施法能力有所隱瞞，是相當愚蠢的事情，他只好施放出法師之手，將一把椅子控制了起來。

    老法師精研魔法幾十年，自然能看出其中關鍵，開口道：「很好，法術模型固化的相當穩定，這個魔法你練習多久了？」

    「大概，兩個星期……」裡奧故意拉長了一些時間。

    「兩個星期！這比克雷爾都快！」蒙托亞尖叫起來。

    老法師皺眉道：「前一陣你一直在工作，哪有時間練習魔法！」

    裡奧硬著頭皮回答：「我利用休息時間練習的……」

    雖然還是有些不能相信，但老法師也沒有再多問什麼，畢竟這小子已經讓他意外過太多次了。

    除了沒心沒肺的蒙托亞外，克雷爾和歐文明顯都受到了一些打擊，難道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貴族，竟然不如一個下等僕人？

    老法師自然看出了這一切，咳嗽一聲道：「裡奧練習的冥想法和你們不太一樣，所以學習魔法的進度要抉一些，你們也不要灰心。」

    「我明白的，老師。」女孩點了點頭，眼神很快變得堅定起來。

    歐文卻一直目光複雜的看著裡奧，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老法師揮了揮手，「好了，那你們就回去吧。下午都給我好好練習施法！還有你，蒙托亞，如果你還想繼續留在這裡，最好給我加倍努力！」

    三名學生匆匆離去。

    裡奧見老法師心情還不錯，便低聲問道：「大師，您剛剛說，我學習魔法比他們快，是怎麼回事呢？」

    老法師整理了一下語言，「靈魂位元面冥想法，使學徒提早開始改造靈魂，所以在固化法術模型上，有著先天的優勢，這很正常的。」

    裡奧很快又想到一個問題，「那其它冥想法，不進入靈魂位面，是如何提升和固化法術模型的呢？」

    「以魔網冥想法為例，精神力不進入靈魂，但是可以在外界構成精神網，同樣能夠抽取魔力，而且學習起來比較容易。至於法術模型，則是直接建立在精神魔網之上，所以穩定性比較差。不過一旦晉級為正式法師，學習魔網冥想法的法師，同樣可以在靈魂中固化法術模型，這一點到和靈魂位面冥想法類似，只不過過程稍微晚一些。」老法師娓娓道來，展現出了他豐富的基礎知識。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不過，靈魂位面冥想法也有著自己的弱點。你的靈魂還太脆弱，如果在冥想和固化時，發生意外，就可能對靈魂造成永久的損傷，所以你必須時刻保持冷靜謹慎，這是我個人對你的建議。」

    「多謝大師。」裡奧完全明白了，對於老法師的指教也心悅誠服。

    看著年輕、擁有超凡天賦的裡奧，而對面玻璃上，又映射出自己蒼老的面容，拜倫歎了口氣。

    「如果能夠回到年輕，該多好啊。」

    對於自己面容，實際上他並不在乎。假設想要變得年輕一些，甚至是三十四歲的樣子，也至少有幾十種方法可以使用，而且不會有任何副作用。

    不過老法師始終覺得，這樣做毫無疑義，畢竟他確實已經很老了，哪怕靈魂依然強大，肉體依然健康，但在世界規則的作用下，契合度卻逐年下降，連記憶力都開始明顯減退。也許再過上個十幾年，肉體就將和靈魂徹底斷裂開來，不可避免的進入亡者行列。

    「必須要儘快開始了！克裡斯答應我的東西，應該也差不多弄到了吧，看來近期要去見他一次了。」

    老法師可不想死，也不打算在生命盡頭，轉化成邪惡低能的巫妖。他有更好的打算，一旦那個準備已久的實驗成功，他將再度獲得幾十年的生命，而且有很大可能，保持著目前的施法能力。這是他無論如何也必須要嘗試的，不單單是為了活著，而是為了在這個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就在老法師發愣的時候，裡奧已經將實驗室打掃完畢了。

    老法師回過神來，看了看時間，「好了，你也去休息吧。下午我還有些安排，你必須拿出最好的狀態來。」

    「好的大師。」裡奧鞠躬，雖然心中奇怪，對方到底有什麼安排，但還是老老實實除了實驗室。

第三十三章 有悟性的蒙托亞

    剛剛回到自己的小屋，還沒開始吃飯，房門已經被人推開，蒙托亞探頭進來。

    「嗨，裡奧。」

    裡奧連忙迎接過去，「午安，蒙托亞少爺。」

    「沒事，沒事。」蒙托亞哈哈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袋子，遞給裡奧，「從歐文那贏來的一百金幣，我已經幫你換成魔力水晶了，喏。」

    「多謝，多謝。」裡奧接過袋子，略微掂量了一下，應該只有三小塊品質最差的魔力水晶。他不由感歎，「魔法還真是富人的遊戲啊，那些器皿工具，各個都價值不菲，而這三小塊魔力水晶，竟然就能抵得上我十幾年的薪水。」

    正暗自嘀咕著，蒙托亞露出一絲羞赧，問道：「裡奧，今天老師講的課程，我一點都沒聽懂，你學會了多少？」

    裡奧回過神來，答道：「差不多都學會了。」

    蒙托亞立刻興奮起來，「太好了！你能給我講講嗎？」

    對於講課，裡奧是無所謂的，但自己的時間可不怎麼充裕，他便遲疑道：「蒙托亞少爺，我下午還有工作……」

    蒙托亞擺了擺手，「我當然不會佔用你的工作時間，每天中午你給我講講就行。我也不會讓你白講的。你需要什麼，儘管跟我說。」

    看著少年一臉認真，裡奧對於他的觀感到是更好了。至少蒙托亞不是那種「我想要得到什麼都是應該的！」紈絝貴族，還知道想要得到，就必須先付出。

    不過裡奧現在也確實沒有什麼需要的，便說道：「蒙托亞少爺，不用的。」

    「那怎麼行。快說，你需要什麼，要不我給你錢吧。」蒙托亞作勢就要去解自己的口袋。

    「真不用，我要錢也沒地方去花啊。」裡奧突然靈機一動。之前無論是在藏書室，還是實驗室，除了指南中飽含了8個0級魔法外，他並沒有發現任何法術書，便問道：「剛剛歐文少爺和克雷爾小姐施放的那個魔法，叫什麼名字？」

    「是禁光術。」蒙托亞停下手上的動作，「啊，對了，你不是僕人嗎，怎麼一下又成了老師的學生？」

    裡奧也想找個機會，把自己的情況透漏出去，便解釋道：「少爺您也知道，大師允許我看書，我在藏書室發現了一本冥想指南，跟著學，就學會了。後來大師覺得我還算有那麼點魔法天賦，就讓我跟著一起學。」

    「原來是這樣，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哈哈哈！」蒙托亞到是完全沒有嫉妒，反而鼓掌歡呼起來。

    裡奧實在不明白，他幹嘛要這麼高興。不過這種話可不好問，便試探著說：「少爺，那個禁光術，您能教教我嗎？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我……還沒有徹底學會呢。」蒙托亞有些臉紅，「不過我有法術圖紙，你等著，我這就去拿給你。」說完之後，便噔噔噔的跑掉了。

    「這性子，能成為法師嗎？」裡奧啞然失笑。

    不過片刻，蒙托亞已經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疊羊皮紙。

    「這裡有變化系的禁光術、塑能系的震顫電擊、附魔系的短暫鋒銳，都給你了。」

    「給我了？」裡奧盯著羊皮紙，有些不可置信。這三個0級魔法，都不在指南中，但聽名字，應該就相當不錯。

    「當然給你了」蒙托亞看出裡奧不敢接受，笑道：「這些法術圖紙都是最常見的，不怎麼值錢，你就拿著吧。」

    裡奧這才明白過來。想想也是，對於蒙托亞這種貴族子弟，一百金幣都不當回事，那最後低級的0級魔法的圖紙，也確實不算什麼。不過對於他，這些圖紙卻都十分重要，連忙接過來，小心收藏在抽屜中。

    「那咱們可以開始了嗎？」蒙托亞十分期待的問。

    「可以啊。」裡奧得到了圖紙，心中也十分高興，連忙拿出自己的筆記，給蒙托亞講解二維坐標系來。

    隨著課程的進行，裡奧發現，蒙托亞還是相當聰明的，只是注意力太過不集中，每講上十多分鐘，心神便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不過裡奧畢竟上了這麼多年學，自然有辦法讓他保持注意力，那就是不斷在課程中添加一些有趣的小段子。

    「少爺，您知道坐標系是怎麼發明出來的嗎？」裡奧問道。

    蒙托亞好奇道：「不知道啊，你知道是怎麼發明出來的嗎？」

    裡奧微笑著講到：「有這樣一個故事。有一天，一位學者生病臥床，但他頭腦一直沒有休息，在反復思考一個問題：幾何圖形是直觀的，而代數方程則比較抽象，能不能用幾何圖形來表示方程呢？這裡，關鍵是如何把組成幾何的圖形的‘點’和滿足方程的每一組‘數’掛上鉤。他就拼命琢磨。通過什麼樣的辦法、才能把‘點’和‘數’聯繫起來。突然，他看見屋頂角上的一隻蜘蛛，拉著絲垂了下來，一會兒，蜘蛛又順著絲爬上去，在上邊左右拉絲，構成了一個直角。」

    蒙托亞驚訝道：「啊？蜘蛛？他難道會利用蜘蛛網發明的坐標系？」

    裡奧點了點頭，「是啊，蜘蛛的表演，使這位學者的思路豁然開朗。他想，以蜘蛛拉斯的初始位置為原點，第一條絲為橫軸，第二條絲為豎軸，這樣它在網上的任何位置，就都可以用數字表示出來。於是在蜘蛛的啟示下，這位法師最終發明了直角坐標系。」

    蒙托亞若有所思道：「嗯，我記得看過一本書，也說過自古以來很多發明和發現都是從細微的地方取得的。」

    「蒙托亞少爺很有悟性。」裡奧誇獎一句，見對方的注意力已經被完全吸引，便開始繼續講課。

    短短一個小時過去，當筆記最後一部分講完，蒙托亞仍然沉浸在課程之中。

    裡奧也不打斷，安安靜靜的讓他自己回味。

    好一會蒙托亞突然驚喜道：「裡奧，你真是太棒了，比老師講的還好，我全都聽明白了！」

    「少爺，這種話我可不敢接受。」裡奧嚴肅的說道。

    蒙托亞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撓了撓頭，小聲道：「不過你講真的很好。」

    裡奧笑了笑，道：「少爺能學明白，主要還是少爺您聰明。我想咱們倆這件事情，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

    如果被老法師知道，自己在暗中教導蒙托亞，說不定會引來對方的不快，現在的情況很好，裡奧不想有任何變化。

    蒙托亞卻還以為他指的是歐文，嘿嘿一笑道：「嗯，你說的對，不能讓別人知道。」

    課程也教完了，裡奧估算了一下時間，說道：「蒙托亞少爺，今天先到這裡吧，我該去實驗室了，下午的工作馬上就要開始。」

    蒙托亞頓時有些失望，他可是從來都沒有現在這樣濃烈的學習興趣呢。不過畢竟實驗室的工作要緊，他只好點了點頭，「哦，那你先去，我等有空再來找你。」

    回到實驗室，老法師已經在了，正翻看一本厚厚的筆記。察覺到裡奧進來，他招了招手道：「裡奧，你記憶的能力，可以保持多久？」

    裡奧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還是回答道：「這個……我也沒有具體試驗過，不過以前記住的東西，一般都不會忘記。」

    「很好，這本書你先記下來。」老法師露出一絲喜悅，將手中的筆記本遞給了裡奧。;

第三十四章 藥劑的製作方法

    裡奧接過一看，書的名字是《初級魔法藥劑大全》。雖然保養的不錯，紙張也是特殊材料製成，十分堅韌，但整個邊緣卻都已經磨出毛邊，顯然已經有些年頭了。

    在這個世界上，法師不單單是戰鬥職業，還充當很多其它角色。其中最為主要的兩個分支是煉金學派和銘文學派，每個學派下面又劃分有許多子學派。

    而魔藥學就是煉金學派的一個重要子學派，是很多法師都必須要學習的內容。不過按照常理，學習魔法應該先打好理論基礎，鍛煉施法能力，而不是煉金和銘文。

    裡奧雖然心中十分納悶，卻不敢多問。幸好他對於魔藥學也還很有興趣，便指揮起教授，將整本《初級魔法藥劑大全》複製到了腦袋中。但因為筆記太厚了，他不得不將先前存儲在教授緩存中的內容清空，騰出足夠的空間，用來複製筆記。

    短短十幾分鐘後，足有100頁，包含了20多種初級魔法藥劑的筆記被裡奧完全記憶，他便開口道：「大師，我記下來了。」

    「這麼快？」老法師雖然已經測試過裡奧的能力，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把沉眠水的配方和製作流程，背給我聽聽。」

    對於已經複製在腦子中的內容，裡奧背誦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困難，甚至比照著念都要流利。

    「標準分量沉眠水需要安寧花蕊3克，血衣藤刺1克，卡莫犀角粉2克，夢石精華3克。配製時，先用純水溶解卡莫犀角粉，然後加入血衣藤刺，並注入魔力，啟動魔藥性質，最後加入安寧花蕊和夢石精華，如果藥劑由紅褐色轉變為無色透明，則說明藥劑製作成功。」

    老法師仍然不放心，又讓裡奧接連背誦了另外兩種藥劑的配方和製作流程。

    裡奧毫不停滯，立刻又一絲不漏的背誦了出來。

    …………

    …………

    「唉，這還真是天賜的能力啊！」老法師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有苦澀，有羡慕，甚至還有些嫉妒。不過很快他又高興起來，因為這小子實在是太適合做助手了。

    「從今天開始，每天下午我都要教你製作魔法藥劑，這是學習魔法的重要環節。」老法師當然有自己的打算，故意嚇唬裡奧道：「別看你自己能夠學會魔法，但製作藥劑卻必須要有人指導，筆記中雖然列出了配方和製作流程，可很多細節，卻只能靠經驗把握，而且稍微不甚，就會引發事故，所以你一定要用心。」

    「好的大師，我一定加倍用心。」裡奧十分懇切的回應。

    老法師卻突然瞪了他一眼，不悅道：「還叫我大師嗎？」

    裡奧一愣，隨後心中卻高興起來，對讓這麼說，明顯是讓自己改稱呼，那也就是完全接納了自己。他連忙擺正身形，恭恭敬敬的鞠躬道：「老師！」

    拜倫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嗯，今天我就教你最基本，也是用處最廣的治療微傷藥劑。背誦一下配方。」

    「跌打草3克、石南花3克以及地蜴之血5毫升。」

    老法師顯然早已經準備好了，打開實驗臺上的盒子，顯露出裡面幾株藍色的草葉，幾朵淡黃色小花，和一瓶暗紅色液體。

    「我先把這幾種東西的性質告訴你，一定要看仔細，記清楚，將來弄錯，可能會害死自己和別人！」老法師拿起草莖，「這就是跌打草，即便不製作成藥劑，也有很好的止血作用。看清楚了嗎，葉片成鋸齒狀，另外有一種苦寒草，和它長得很像，但葉片的邊緣沒有這麼鋒銳，而且性質完全不同。」

    又拿起小花，老法師繼續道：「這個是石南花，它的作用是抑制腐敗，聞聞這個香氣，很特別對吧。」

    見裡奧十分認真，老法師這才最後拿起那瓶液體，「這是地蜴之血，地蜥這種生物，即便缺了肢體，竟然能夠很快生長出來，所以它的血液，可以讓傷口更快復原。不過東西和其它生物的血液很像，到是沒有好辦法區分。」

    「那要怎麼辦呢？」裡奧有些奇怪。

    老法師順理成章道：「還能怎麼辦，自己抓一頭地蜥放血，就肯定不會錯了。」

    「額……」裡奧無言以對。

    「現在我先製作一瓶，你看好了。」老法師架上坩堝，又點燃起魔法火焰，轉過頭道：「去拿一瓶純水來。」

    裡奧早就幫老法師幹過許多活，自然知道純水在哪，幾步走到實驗室周圍的貨架上，取回一瓶，遞給了老法師。

    「記住，製作魔法藥劑，一定要使用純水，哪怕水中有一點點雜質，藥劑也很可能會失效。」老法師一邊講解，一邊向坩堝中注入了純水。

    等水沸騰，他又碾碎了跌打草，拿捏准分量，投入坩堝之中。

    」加入材料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加多或者加少。加多了，藥劑太過粘稠，加少了，藥劑分量不足，儘量嚴格按照配方了，一般都不會出錯。現在我要開始攪拌了，記住，一定要順著一個方向。溫度也要時刻注意！」

    「是怕影響藥液的成分嗎？」裡奧插嘴問道。

    「對！」老法師看了裡奧一眼，很滿意他的悟性，「溫度太高，藥液的成分會被破壞，太低則無法完全溶解到水中。」

    「這個溫度要如何把握？」

    「根據坩堝的顏色來分辨，你看現在坩堝是黑色，說明溫度正常，如果變成紅色就是溫度過高，如果變成青色，就說明溫度太低，具體的細微變化，就要靠經驗積累了。」

    「弄個溫度計不就完了，以這個世界的水準，應該不難吧。」裡奧暗暗嘟囔。

    這時候，跌打草已經完全溶解到水中，變成了淡藍液體，老法師看準時機，又將石南花粉末，投入了進去。

    「注意觀察，現在溶液還沒有變化，再過一會，就會變成綠色。」

    果不其然，隨著加熱的持續，溶液緩緩變成了綠色。老法師嗅了嗅，「聞到清香了嗎？」

    「聞到了。」裡奧仔細分辨著這種奇特的清香，和剛剛石南花的香氣有些類似，但又完全不同，他下意識道：「這是兩種物質，已經融合了？」

    幸好裡奧反應及時，這才沒有把化學反應這個詞說出來，天曉得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具體的化學概念。

    老法師用攪拌棒沾出一點溶液，讓裡奧看得更仔細，說道：「對，在加熱條件下，跌打草和石南花會融合，生成一種全新的物質，只有散發出這種清香，才說明融合已經成功。」

    等溶劑繼續沸騰了片刻，純水也被蒸發掉了大半，老法師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熄滅魔法火焰，將坩堝中的液體注入一個空藥劑瓶中。

    「下面是最關鍵的，注入魔力，然後添加地蜴之血。基本上所有的魔法藥劑，都需要向其中注入魔力，才能激發出完全的活性。這個過程看不到，所以你更要仔細感受魔力波動。」老法師的態度明顯更加認真了。

    話音剛落，空間中的魔力頓時發生了輕微的波動。

    裡奧能夠察覺，無形的魔力如娟娟細流，緩緩匯入藥劑瓶中。

    而原本已經穩定的液體，瞬間再度沸騰起來。

    「現在加入地蜴之血，一定不要斷掉魔力注入，否則藥劑就會徹底失效。」拜倫動作不停，開口說道。

    裡奧看他手上動作相當穩定，應該不至於被自己打斷，便插嘴問道；「老師，注入魔力的意圖是什麼呢？」

    「原始純粹的魔力充滿活性，因此可以激發出很多物質已經喪失的活性，這是最重要的一點。當然製作高級藥劑的方法會有很大不同，但你現在還不用瞭解這麼多。」老法師解釋一句，仔細觀察了一下藥劑，繼續說道：「比如這瓶藥劑，當魔力的濃度達到一定水準。跌打草和石南花所融合出的物質就會被激發出活性，與地蜴之血完美融合，看！」

    伴隨著老法師注入地蜴之血，原本綠色的藥劑，迅速變成了乳白色。而一團煙霧也隨之騰起，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沸騰的液體迅速平息下來，有那麼一瞬間，裡奧甚至在其中看到了魔力的光輝。

    一瓶治療微傷藥劑已經製作完成，老法師問道：「裡奧，整個流程，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裡奧好奇的看著那瓶乳白色液體，很想試試它的功效。

    老法師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指著藥劑瓶道：「你可以嘗一口試試看。」

    「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吧？」裡奧有些遲疑。

    老法師笑道：「當然不會，這只是初級藥劑，藥效很微弱，就算你把這一瓶喝下去，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裡奧放下心來，拿起小瓶微微抿了一口。雖然聞起來帶著血腥氣，但沒想到藥劑的口感卻十分清涼潤滑，甚至比前世的飲料還要好喝。

    「味道還不錯吧，很多法師都喜歡沒事喝點這玩意，還有輕微的提神效果。」老法師抿了抿嘴，顯然自己也想來上一口，但因為某些原因，卻不得不放棄了。

第三十五章 意外的許可權

    突然，教授的聲音傳來：「掃描到未知物質！不能確定是否安全，三秒鐘後催發嘔吐，將該物質排出體外，請本體注意。」

    還沒等裡奧反應過來，胃部一陣翻湧，他連忙拿起一個燒杯，嘔吐了起來。

    老法師奇怪道：「你怎麼了？」

    裡奧抹了把嘴，連忙回道：「沒什麼，有點反胃。」

    「不應該啊。」老法師捏著藥劑瓶，看了又看，聞了又聞，卻還是沒有發現問題，只好說道：「真是奇怪，從沒見過喝這個會吐的。你出去透透氣，順便把那燒杯也刷了，這味道可真難聞。」

    裡奧拿著燒杯走出了實驗室，心中卻在琢磨，老法師沒必要在這種事情騙自己，所以治療微傷藥劑肯定不會對身體有害，那麼教授為何不能確定它的安全性呢？

    他很快明白過來，不同於麵包、蔬菜和肉類，都是由常規蛋白質、澱粉等物質組成，藥劑中的物質既然是經過魔力活化後才生成的，地球上肯定不存在，所以教授根本沒有這種物質的資料，自然也就無法進行分析。

    「教授，下次禁止催吐。」裡奧暗暗發出命令。

    教授直接拒絕道：「很抱歉，為防止本體出現自我傷害情況，您沒有許可權取消禁止。」

    「我……」裡奧差點罵了出來。「這不是坑我嗎，難道以後所有藥劑對我都沒用了？毒|藥還好說，如果將來連晉級藥劑如果不起作用，難道我要一輩子做魔法學徒？」

    「不行，一定要取得管理員許可權，否則我所做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他下定決心，便在意識中說道：「教授，我要試試管理員口令。」

    「好的，請給出口令。」

    裡奧最先想到了一個可能，說道：「匯明實驗室。」

    「錯誤，您還有4次機會。」

    「如果都不對呢？」裡奧急忙發問。

    「該功能鎖定，一周後自動解鎖。」

    「劉匯明。」

    「錯誤，您還有3次機會。」

    」西北農大。」

    「錯誤，您可一再嘗試2次。」

    「到底是什麼啊。」裡奧皺眉苦思，「既然和劉教授關係密切的地方不對，那麼難道是關係密切的人？是了，估計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兒子的生日，可這讓我上哪猜去。」

    蓋亞世界的人，也慶祝生日，再過幾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裡奧不禁有些感慨，「好快，已經穿越過來這麼久了啊，又要到光棍節了。11月11日，呵呵，我這個生日，還真是夠諷刺的，不會是院長阿姨當時失戀，故意選的這個日子吧？」

    自我打趣一句過後，他微微有些放鬆下來，時間還算充裕，慢慢猜，總有一天能夠猜出來。

    這時候，讓他意想不到是，教授突然開口到：「11月11日，口令正確，您已經取得管理員許可權，請謹慎使用本許可權，避免對虛擬人格造成不可逆的損毀。」

    這一刻，如果老法師注意到的話，就會發現裡奧的臉色相當精彩。他做夢也想不到，劉教授竟然用自己的生日，作了管理員口令。

    「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裡奧瞄了一眼魔法沙漏，距離老法師回來，應該還有一會，便問道：「給我介紹一下管理員的許可權。」

    「完全支配本虛擬人格。」

    裡奧繼續問道：「也就是說，只要你能做的，我都可以讓你去做，是嗎？」

    「是的。」

    得到肯定，裡奧強忍著噁心，在燒杯中沾起一點剛剛吐出來的藥劑，送進嘴裡，並發出命令：「現在取消剛剛的禁止。」

    「禁止已取消。」

    雖然禁止取消，但裡奧卻沒發現自己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他猜測起來：「大概是藥劑太少，而且我也沒有受傷的緣故吧。」

    教授主動提示道：「根據本體回饋，該物質有益，可提高肌體恢復，並有一定抗感染作用，是否記錄該物質資料，為下次服用嘗試擬出最佳吸收方案。」

    「還有這個功能嗎，太好了！記錄並擬出最佳方案。」裡奧心情大好。獲得了最高許可權，以後教授將不再會對自己有任何掣肘，相反，還會提供更大的助力。試想，把初級藥劑喝出中級，甚至是高級的效果，那該是什麼感覺。

    回到實驗室，老法師看裡奧的臉色還算不錯，便說道：「行了，剛剛可能是你的壓力太大，所以才會嘔吐。你不用有什麼壓力，失敗是很正常的。」

    「好的，老師。」對方自己給出了解釋，到省去裡奧多說廢話。

    正常情況下，較為出色的初學者，也至少需要五到七天才能夠成功製作出一瓶合格的藥劑。按照拜倫的預料，就算裡奧有天賦，最少也需要三天到四天時間。

    對於老法師來講，這種低級藥劑的他一次性能夠製作幾十瓶，所以裡奧會不會製作，其實根本無關緊要，他的真實想法是培養裡奧的煉金素養。

    一個擁有過目不忘能力的助手，將可以為他節省很多時間，而假如這個助手還有著全面的煉金素養，那麼很多基本步驟，也就無需自己親手處理。

    另外一邊，裡奧並沒有立刻開始，而是回想了一遍整個過程，確保沒有遺漏，這才打開木盒，取出了一株跌打草。

    「你不點火，先拿跌打草做什麼？」拜倫面露詫異。

    裡奧回答道：「我想先把材料準備好。"

    「你能有這種想法是好的。」老法師誇獎了一句，隨後又嚴肅道：「但是你記住，製作藥劑，尤其在初學時，一定要嚴格遵守製作流程。等到你完全理解的每種材料的性質，製作過程的每一個細節，再尋求創新不遲。就拿跌打草為例，它的保鮮時間極短，一旦汁液暴露在空氣中，就會在一分鐘內失去效力。所以你必須要在純水沸騰後，再碾碎草莖，然後立刻加入進去。」

    裡奧頓時有些赧然，他不自覺地將前世的習慣帶到了這個世界。還好老法師及時指出，不然肯定要走許多彎路。

    「果然還是有老師好啊。」感歎一句，他連忙回道：「多謝老師教導，我明白了，接下來一定會嚴格遵守流程。」

    老法師點了點頭，「嗯，那就快開始吧。」;

第三十六章 凡人的神國

    時間轉瞬即逝，漸漸的，老法師終於發現，自己到底還是低估了裡奧。或者說，這個身份卑賤的下等僕入，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也超出了他對於一個煉金初學者的一貫認知。

    剛開始，裡奧還不時犯一些不可避免的錯誤，但從第三次嘗試開始，他就能夠完整的地進入到注入魔力和地蜴之血的環節了。

    不過最後的環節，確實相當有難度，極為考驗製作者對於魔力的控制，以及對於地蜴之血添加時機的把握。

    連續失敗了五次後，裡奧終於漸漸摸到了些敲門。那就是注入魔力一定要穩定，寧可慢些，也絕不能冒進。三種材料會自發吸收魔力，產生融合質變。

    又一次失敗後，裡奧感覺有些精神力不支，便停下來，問道：「老師，我有一點不明白，既然魔力能夠轉化為萬物，那為什麼還要配置魔法藥劑，直接用魔力轉化不就可以了？」

    老法師搖了搖頭，「當然不行，理論上魔力雖然可以轉化為萬物，但一般只是基礎物質，性質單一，根本無法生成藥劑這樣複雜的物質結構。而且由魔力轉化而來的物質，很不穩定，難以長時間保存在物質界中。」

    頓了頓，老法師繼續道：「你要明白，造物是神的領域，我們法師雖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實現簡單造物，但這已經是規則所能允許的最大限度了。雖然有一些強大的法師能夠挑戰神，甚至殺死神，但作為世界規則和意志的具像，你可以不信仰神，但要保持敬畏。這並非使對於神，而是對於世界本身。」

    一不留神，老法師就講話題引偏了。

    「神嗎……」裡奧心中卻有些複雜。作為一個穿越人士，受到了了二十多年的無神論教育，一下讓他接受，這個世界上存在有幾乎無所不能的神，還真有些困難。

    「對於信仰，我們法師是沒有什麼要求的。不過我仍然建議你選擇一位神?，哪怕只是泛信徒也行。現在還好說，一旦將來你強大了，仍然是純粹的無信者，那麼將很難完全融入到主流社會中。諸神教會的那些傢伙看起來神聖無比，信仰虔誠，其實都相當小心眼。如果你一個不小心，觸怒了某位神?，又沒有靠山，即便身處異位面，也不是絕對安全的。派遣狂信徒跨越位面進行報復的事情，那些傢伙可沒少幹。」老法師面色有些難看，語氣也不怎麼客氣。

    裡奧暗自猜測，老拜倫是不是年輕時就遭受過這種待遇。不過在這種話題上，可不好深究，他連忙轉移道：「老師，位面這個概念，我有些不太能夠理解，您能為我講講嗎？」

    裡奧已經接連嘗試了2個小時，而且進度顯著，老法師也不介意讓他休息一會，便開口道：「看來你對於高層次的東西很感興趣啊。說實話，位面探索我瞭解的也不算太多。只是四五十歲的時候，和幾位朋友探索過一些次級位面。可以說，那是我這一生中最為豐富精彩的旅程。唔，也許我將來可以寫一本回憶錄。」

    老法師緬懷起年輕時的崢嶸歲月，心中有些淒淒然，不過他很快就將往事拋開，繼續說道：「現在我就給你講講多元宇宙的結構。」

    「按照‘空間聖者’羅寧的說法，多元宇宙中，每一個晶壁系可以看作一個獨立的宇宙，其中又飽含又許許多多的位元面系統。」

    「該系統以主物質位元面為中心，劃分為三個層次，分別是上層星界位面，中層主物質位元面、周邊元素位元面、陰影位元面以及眾多次級位面，下層地域和深淵位面。孩子，你知道晶壁系是什麼意思嗎？」

    晶壁系的知識，裡奧從這具身體繼承過一些，「就是被晶壁包裹的巨大空間，其中有無數位面，對嗎？」

    「對。咱們身處的這個地方，就是物質最為均衡，物種最為豐富，力量層次也最高的強大物質位面。因為位元面規則繁多，所以也衍生出了許多神?，他們在物質位面周圍建立神國，開拓神域位面，傳播信仰，並維持位面的穩定。」

    老法師顯然在這方面有所涉獵，喘了口氣，繼續娓娓道來：「而稍微弱一些物質位面，則被稱作次級、初級和原始位面，其上的神?較少，權能也比較弱。目前，已經有很多這種位面，被我們所征服，而我們這個位面的神，也借此機會，將信仰傳播過去，將那些位面同化為我們的從屬位面，並提升自己的神格。」

    「那咱們薩洛晶壁系，還有其它強大物質位面嗎？」裡奧好奇道。

    「當然，有一些物質位面和我們的力量層次相當，同樣被稱作強大位面，而且文明相仿，能夠交流往來。比如繁星與魔法之城洛丹倫雖然是我們蓋亞人建立的，但也有許多其它主物質位面的法師賢者在其中學習。而另外一些主物質位面，卻和我們的文明模式大相徑庭，他們邪惡血腥，以殺戮掠奪為生，所以位面戰爭是晶壁系中經久不衰的話題。」

    位面戰爭對於裡奧來講還太遙遠，不過他卻是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那晶壁系之外呢？」

    「這個……」老法師有些卡殼，想了想才回答道：「雖然洛丹倫早已經證實了晶壁的存在，也有一些超距離旅行的方法，但晶壁系實在太廣袤了。目前洛丹倫的最新推測，從晶壁的一端，旅行到另外一端，至少要數千上萬年。所以，別說對於晶壁之外的世界，我們一無所知，甚至連晶壁深處的世界，也還瞭解不多。」

    裡奧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了，脫口道：「老師，洛丹倫到底是怎麼樣一座城市？」

    提起洛丹倫，老法師頓時一臉敬仰，「那是真正的奇跡啊，位於虛空中我們法師的神國！所有最前沿、最權威的魔法成果，都是由那裡率先發佈的。各個種族的法師們交流心得，共同研究探索，向著我們所追尋的真理前進！」

    裡奧聽的悠然神往，問道：「怎麼才能去呢？」

    老法師歎了口氣，「如果沒有邀請函，那麼至少也要成為高級法師，才有進入的資格。」

    「那麼您……」話沒說完，裡奧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但早想要收回卻已經來不及了。

    「是的，我沒去過，這是我一生的遺憾。」老法師被戳了痛處，當即呵斥道：「小子，你也休息夠了吧，現在繼續！」

    「遵命，老師！」裡奧不敢耽擱，連忙重新嘗試起製作治療微傷藥劑來。

    …………

    兩個小時後，天色已經漸漸開始變暗，在老法師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一瓶治療微傷藥劑終於被裡奧成功製作了出來。

    「小子，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真不敢相信你能在一天內就成功！」

    對於成功，裡奧也相當高興，不過他卻不敢把功勞都安在自己身上，連忙恭敬道：「都是老師您教導的好。」

    「哈哈哈，你這麼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你確實相當適合學習煉金。」老法師心懷舒暢，原本心中那一絲絲顧忌，也煙消雲散。

    「無論怎麼說，他也已經是我的學生了。」暗暗嘀咕一句，老法師轉而盤算起接下來的科目。裡奧的進度太快，已經將他之前的安排徹底打亂，必須要重新調整一下了。

    老拜倫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眉目，又瞧見裡奧有些神情委頓，知道他不斷消耗精神力控制魔力，已經接近透支，便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再繼續，正好我也得研究研究。」

    「好的老師。」裡奧確實有些支撐不住了，但還是搖搖晃晃的往豢養室走去。

    老法師愣了一下，奇怪道：「你幹什麼去？」

    裡奧回過頭，有氣無力的答道：「我去清掃一下裡面，那些傢伙，恐怕該消化完食物了。」

    「哦，差點忘了這個。你既然要跟著我學習，就不要再幹這些活了。」老法師隨手開了個條子，又摸出一枚可以出入實驗室的徽章，繼續道：「去下面找個僕人來，接替你的工作。」

    一聽能將自己完全解放出來，專心學習魔法，裡奧自然是樂見於此的。不過他很快又想起，古鐵雷斯已經死了，那一樓肯定要更換僕人總管，重新洗牌。

    「晤，把約翰弄到實驗室不錯，這樣我就我可以照顧他，免受別人欺負，說不定還可以讓他也跟著學習學習魔法。伊莎嘛，他父親好像很有些威名，暫時還不需要我看顧，不過我也可以給她測試一下，看看有沒有學習魔法的天賦。」

    感覺前途一片光明，裡奧接過條子和徽章，然而還沒等走出門去，老法師又把他叫了回來。

    模出一枚金屬戒指，老法師說到：「這上面有我的私人印記，以後你帶著，無論是徵用僕人，還是提取物資，都擁有很高的許可權，省得什麼事情都要批條，太麻煩了。」;

第三十七章 教授的新功能

    來到一層區食堂，僕人們都在安安靜靜的吃飯，對於裡奧出現，並沒有什麼太過特殊的反應，顯然沒人知道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掃視了一眼，沒有發現新分配下來的僕人總管，裡奧只好隨便攔住一位男孩，問道：「打擾一下，新的僕人總管在哪？」

    「還沒有新的僕人總管呢，是那位大人暫時接替。」男孩抬手一指，卻發現自己指的方向沒人，奇怪道：「咦，剛剛還在的。好像是進廚房了吧。」

    「謝謝了。」裡奧只好又往廚房中走去。

    然而，當他進入廚房看到那個高大雄壯的身影時，卻不由愣在了當場。

    「隆塞不是城堡內衛分隊長嗎？怎麼讓他來暫時接替僕人總管，哪位大人出的主意……」

    此時，隆塞正拿著一隻肥碩的烤雞，賣力的大吃著，瞧見裡奧進來，也是愣了住。

    裡奧率先說道：「大人，我奉拜倫大師的命令，來找一位僕人到實驗室工作。」

    隆塞沒有接茬，反而滿臉愕然道：「你小子怎麼被放出來了？」

    「是的，被放出來了。」裡奧微笑。

    隆塞猶自無法接受，「這不可能！凡妮莎……」

    裡奧怕他說話聲音太大，傳到別人耳朵中，便亮出老法師給自己的戒指，打斷道：「拜倫大師已經幫我證明了清白。」

    隆塞仔細看了看戒指，確定沒有問題，便也不再多問什麼。在城堡這些年，他早就明白，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千萬不能知道。

    「你說，要找一個僕人到實驗室工作？」

    見對方終於肯問正事，裡奧連忙點頭，「是的，大人。」

    隆塞一邊啃著雞肉，一邊含糊不清道：「那就去找吧，看上誰了直接帶走。」

    「您不用登記？」裡奧不由詫異起來。

    隆塞不耐煩的揮了揮了手，「登記個屁啊，我真是倒了黴了，向上面彙報個情況，竟然說人手不夠，把我發配到這裡當什麼僕人總管。唉，反正我也待不了幾天，又是拜倫大師的命令，你看著辦吧。」

    「好吧。」裡奧轉身出了廚房，去找約翰，反正自己是奉命辦事，真出了問題，也賴不到自己頭上。而且找一個下等僕人，似乎也根本出不了多大問題。

    約翰正在吃飯，注意到裡奧來到自己身邊，驚喜道：「裡奧大哥，你今天怎麼有空到這裡了。」

    「我特意來找你的。」

    「找我？」

    「對。」裡奧壓低聲音道：「約翰，拜倫大師讓我找一個人去實驗室工作，我想讓你去。」

    「去實驗室？」約翰頓時瞪了眼睛。他下意識的認為，裡奧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說動老法師，更換實驗室專屬僕人，而且目標就是自己。

    沒有人想去實驗室工作，約翰也不例外。男孩想不明白，自己和裡奧的關係一向不錯，他怎麼會突然如此對待自己，便帶著哭腔道：「裡奧大哥，為什麼是我啊？」

    裡奧看著男孩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偏了，連忙道：「你誤會了，約翰。實驗室不是你想的那樣。」

    約翰當然不肯相信，拼命搖頭道：「大哥，能換別人去嗎，求求你了，我從來沒得罪過你，真的求求你了！」

    裡奧見說不通，當下只好裝出生氣的樣子，低聲喝道：「約翰，你認為我會害你嗎？我是那種恩將仇報的人嗎！」

    「這……」約翰頓時啞口無言，說心裡話，他也不認為真會害自己。

    裡奧無奈，只好又一次亮出戒指，和聲道：「你看，這是拜倫大師給我的，說明大師很信任我。實驗室真的沒什麼可怕的，現在馬上要換僕人總管，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你跟我去實驗室，才能更加安全一些。」

    「可是……」

    「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

    「那就跟我走！」

    …………

    帶著約翰回到城堡三層，又講了些實驗室的規矩和工作細節，裡奧便自作主張，將他安排到了自己隔壁的空房間中，反正有老師的戒指在手，應該不會有人來追究。

    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沒等坐下，伊莎便推門而入。

    女孩立刻給了裡奧一個擁抱，甜甜笑道：「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裡奧撫摸著伊莎柔順的長髮，對美好未來的憧憬，也更加強烈。

    經歷了昨天的一切，自己不但沒有遭受苦難，反而獲得了老法師的認可，還和伊莎徹底敞開心扉，這絕對是一個重大且全新的開始，只要一步步走下去，他想像命運之門已經向自己敞開。

    「伊莎，我一定會讓你過上最好的生活。」他在心中默默發下誓言。

    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裡奧還以為是約翰，便隨口道：「請進。」

    沒想到，進來的人卻是蒙托亞。瞧見屋中的女孩，他沖裡奧眨了眨眼睛，笑道：「你女人？」

    「額……我女人。」裡奧有些尷尬的回應。

    伊莎的臉頓時紅透了，心中卻滿是幸福，聲如蚊呐道：「您好，蒙托亞少爺。」

    蒙托亞擺了擺手，嘿笑道：「不錯，嗯，相當不錯。哈哈哈，比我那幾個兄弟的女人都好，裡奧你很有福氣啊。」

    話雖然說的輕浮，不過裡奧能夠從對方的眼睛中分辨出，蒙托亞並沒有任何惡意，對他的評價更好幾分。這確實是一個心性純良的少年，值得交往。

    見女孩已經害羞的快要承受不住，裡奧不想讓蒙托亞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便問道：「少爺，您來找我是……」

    蒙托亞一拍腦袋，「啊，差點忘了正事，你晚上一般都幹什麼，能幫我補習一下之前的內容嗎？」

    裡奧略微有些遲疑，但先前畢竟已經答應過人家了，只好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老師有可能隨時召喚我。」

    蒙托亞聽說有戲，立刻急切道：「沒關係，你只要抽空能幫我補習一下就好了。」

    「那好吧。」裡奧突然瞧見身邊女孩竟然也是一臉躍躍欲試，便轉頭問道：「伊莎，你也想學嗎？」

    「嗯。」女孩一臉期待，她可不想做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的女人。

    「正好蒙托亞少爺的基礎不是很牢固，那我就從頭講起，你也可以跟著學。」裡奧很快又想到一個問題，「你不認識字，唔，我還得先教你認字。」

    「我一定會努力的。」伊莎咬著嘴唇，十分認真的說，「我想親手給父親寫一封回信。」

    裡奧露出一絲鼓勵的笑容，道：「我相信你一定行。」

    「咳咳！」

    蒙托亞見兩人說個沒完，只好乾咳兩聲，以示自己的存在。

    裡奧呵呵笑道：「那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於是，從下午開始，裡奧就又多了一項工作，輔導蒙托亞數學，教伊莎識字，不想到沒過多久，約翰來找他，竟然也加入了進來。

    就這樣，裡奧的小屋，儼然成了晚間學習培訓班。

    …………

    直到接近宵禁，被裡奧激發出學習熱情的三人才戀戀不捨的離開。裡奧也終於有功夫可以研究一下，獲得了最高許可權後教授的功能。

    他關好門，便在意識中問道：「教授，我現在已經獲得了最高許可權，有沒有開放什麼其它的功能？」

    「很抱歉，沒有。」

    「……」裡奧有些無語，「這麼說，還是那三個功能……」

    想了想，裡奧一拍腦袋，「我真是笨啊，雖然沒有新功能出現，但我可以在這三個模組的基礎上，自行設計。教授，飲食調節模組是不是可以隨意控制物質的吸收？」

    「可以。」

    裡奧沉吟道：「這麼說來，不但可以提高有益物質的效果，也可以禁忌有害物質吸收。那以後我不是百毒不侵了？」

    教授毫不客氣的說道：「並非如此，請注意，飲食調節模組只能對已知物質採取相應措施，以氰化|鉀為例，進入人體後，立即水解為氫氰酸，被吸收進血液，造成呼吸鏈中斷，細胞窒息死亡。本模組可以迅速控制接觸細胞脫水死亡，阻止氰化|鉀水解，並採用脂肪包裹，排除體外。但如果是未知物質，本模組無法做出有效應對，僅能採用最為簡單的催吐等方式，進行毒性緩解。」

    裡奧明白過來，如果真是吃了某種未知的強效毒|藥，教授只能讓自己吐一吐，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看來我以後要當神農了，多積累些這個世界各種物質的資料。」裡奧暗自下了決心，正好又想起了上午的事情，便問道：「教授，今天之前那個物質的吸收方案擬出來了嗎？」

    教授回答道：「已擬出，根據目前資料情況，約提高效果百分之五十一，如果持續完善資料庫，該效果仍存在繼續提高的可能。」

    「提高了五成，而且還有潛力，相當不錯了。」裡奧非常滿意。暫時想不出還什麼其它功能，他便說道：「飲食調節模組先到這裡。輔助記憶模組似乎也開發不出額外的功能，健康監控模組……對了，能不能檢測別人的情況？」

    「很抱歉不能。」

    「為什麼？」

    「本模組無法掃描他人資料。」

    「無法掃描他人資料……誰說的。」裡奧嘿嘿一笑，悄悄推門出了去。

    來約翰的房間門口，裡奧隔著木門，將精神力散發出去，很快就將已經熟睡的男孩包裹了住，然後在意識中問道：「這樣能掃描了嗎？」

    「可以，但掃描可能存在誤差，並且將消耗本體精神值，請本體決定是否分析目標身體狀況。」

    「消耗多少？」

    「估算在0.2左右。」

    得到回答，裡奧心中一喜，說道：「雖然不少，但也能夠接受。立即分析。」

    「分析中，請稍等。」十幾秒鐘後，教授再度開口：「目標各項資料如下，力量0.69，敏捷0.71，精神值無法檢測，健康度81%，中度疲勞狀態。誤差在百分之二十以內。」

    「百分之二十完全可以接受。」裡奧又問道：「能分析出弱點嗎？」

    短暫的沉默後，教授說道：「右臂肱二頭肌輕微拉傷。如遭受打擊，將可能造成斷裂。」

    「太好了！」裡奧使勁捏了捏拳頭，「有了這個，以後碰見誰都能夠知己知彼了！」;

第三十八章 瘋狂的賭注

    歐文相當煩躁，一想到那個混蛋的僕人，竟然成為老師的學生，還佔據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其實歐文很早就知道，老師想要培養一個助手，正巧他也有這份心思。雖然藥劑學並不會增加實力，但那可是最賺錢的行當之一，對此，家中財政情況每況愈下的歐文，早就夢寐以求了，如果老師選中了自己加以培養，然後再進入魔法學院深造幾年，回來後就可以成為正式的助手，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接管實驗室。反正他們家和約瑟夫家世代聯姻，而他的母親，正是克裡蒙德伯爵一個堂妹，就算將來讓他改姓約瑟夫，那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為什麼！這個該死的僕人為什麼會出現！歐文不由暗恨，當時自己真是瞎了眼睛，怎麼就把裡奧帶回了實驗室！

    而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最近一個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蒙托亞的成績竟然也突飛猛進，居然還順利通過了老師的測驗，明顯對自己構成了嚴重的威脅，這也更加讓他寢食難安。以至於臨近新年，大家都很興奮，唯獨他總是鬱鬱寡歡。

    「數學雖然僅有一少部分能夠直接應用到魔法中，但我之所以教你們這些看似沒用的內容，實際上是要鍛煉你們的計算能力，邏輯分析能力，對於魔法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這一節表面積計算，誰有什麼問題嗎？」老法師做完結束語，便合上了課本，看向幾位學生。

    一堂課上完，歐文才發現自己基本什麼也沒學進去，心中不禁越發懊悔。

    旁邊的蒙托亞卻滿臉意猶未盡，還主動向老師提了幾個問題。

    回答完問題後，拜倫面帶微笑道：「蒙托亞，你真是開竅了，繼續保持現在的狀態，將來很有可能成為一名合格的法師！」

    得到誇獎，蒙托亞樂開了花，一邊心中暗暗感激裡奧，一邊對拜倫說道：「老師放心，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

    「嗯，既然沒什麼事情，你們就都回去吧。唉，天氣一冷，人就容易犯困，我得去睡個午覺了。」老法師打著哈切，率先離開。

    蒙托亞卻沒有走，而是湊到正收拾東西的裡奧身邊，低聲道：「你有事嗎？」

    裡奧抬起頭，回答道：「沒什麼事，怎麼了，蒙托亞少爺？」

    蒙托亞連忙打開自己的筆記本，說道：「太好了，給我講講這道題吧，我琢磨了好幾天也沒琢磨明白。」

    裡奧瞄了一眼，是前幾天老法師佈置的一道題，不算難，但拐了好幾彎，難怪蒙托亞答不出來。不過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蒙托亞竟然能自己琢磨這麼久，才來找自己求助，看來在學習方面，確實是上道了。

    「好，這個題的思路是……」

    沒等裡奧開始講，歐文突然嗤笑出來，「笨蛋就是笨蛋。」

    蒙托亞一聽就知道他在說自己，轉頭怒道：「你罵誰是笨蛋？」

    歐文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嘲諷之色，「這麼簡單的題都不會，我能說誰是笨蛋呢？」

    「歐文你少裝蒜了！」蒙托亞冷笑一聲，反唇相譏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家偷偷給你派來了個學者。哼，別不承認，前幾天我親眼看見，那人給你講課來著。不然老師佈置的作業，你也一樣答不出來！」

    一聽自己底細被蒙托亞揭穿，歐文頓時語塞，好一會才口不擇言道：「那也比你強，竟然向一個卑賤的下等僕人求助，貴族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你是不是也染上他的卑賤氣了？」

    一個月來，歐文已經不知道第幾次說卑賤這個詞了。裡奧無奈於自己的身份，不能還擊，但不代表心中沒有火氣，只不過他也並非人家瞪自己一眼，就殺人全家的性格，只好選擇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然後蒙托亞卻不會有這種顧忌，早先他和歐文就因為罵裡奧這事情發生過衝突，這一次終於按奈不住，當即便擼胳膊挽袖子，猛衝過去，口中還吼道：「你他｜媽的才卑賤，這一次我非要打你個滿地找牙！看看到底誰卑賤！」

    如果說現在誰最能讓他服氣，那肯定非裡奧莫屬，這一個月來成績的飛速提升，讓他自己都感到無比驚訝。

    裡奧見這傢伙真要動手，連忙一把將他死死拉住，打架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被老師知道，懲罰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哎，裡奧，你快放開！這小子今天連咱們倆一起罵了，我必須要好好教訓教訓他！」蒙托亞使勁想要掙脫出來。

    裡奧的力氣筆蒙托亞大一些，到還拉得住。他搖了搖頭，勸道：「真理面前，眾生平等，至於卑賤不卑賤，也不是一個人能說得算的。走吧。去我那，我給你講講之前那個問題。」

    歐文當然不會怕蒙托亞，甚至真的想讓蒙托亞揍自己一頓，這樣很可能直接除掉一個競爭對手，但這個該死的僕人又壞了自己的好事。他便惡狠狠的瞪著裡奧，「小子，你放的什麼狗屁，還眾生平等，我到想看看，你怎麼能和我平等！」

    一直沒有說話的克雷爾，卻雙眼泛光，看了裡奧一眼，悠悠說道：「安東尼達斯殿下的名言，你引用的恰到好處呢。」

    裡奧也不理會歐文，躬身道：「謝謝克雷爾小姐誇獎。」

    被裡奧拉住，蒙托亞的火氣也降了不少，此刻一聽歐文鬧了烏龍，頓時誇張的大笑起來，「歐文，你才是個真正的笨蛋啊，竟然說偉大的安東尼達斯殿下的話是狗屁，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們！」歐文被一句話嗆滿臉通紅，現在連原本中立的克雷爾也加入到針對自己的行列中了，這讓他越發不安。眼珠子一轉，他突然想起前幾天自己看過的一道題，心中生出一個計畫，便說道：「蒙托亞，你覺得你不是笨蛋？你覺得你比我強嗎？」

    蒙托亞到底是個孩子，立刻掉入圈套，挺胸昂首道：「哼，那是當然，我肯定比你強！」

    「果然是個笨蛋！」歐文心中冷笑，臉上卻故作深沉道：「不過我可不怎麼認為。既然咱們倆有分歧，不如再賭上一次，就知道誰才是笨蛋了。」

    蒙托亞先是一愣，隨後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你這傢伙真是……哈哈哈，上次你輸的那麼慘，還敢賭？」

    歐文強行壓住心中的怒意，不屑道：「為什麼不敢，上次只不過是你僥倖罷了。」

    蒙托亞同樣輕蔑的看了歐文一眼，「說吧，賭什麼？」

    「咱們各出一道題，答不出來的人就算輸。」

    「賭注呢？」

    歐文早就想好了，但還是頓了頓，這才說道：「輸的人，主動放棄老師的推薦信！」;

第三十九章 沒用的推薦信

    「你瘋了！」蒙托亞瞠目結舌，完全沒想到歐文竟然敢拿這個來做賭注，心中便有些打怵。「難道這小子有必勝的把握？」

    這時候，克雷爾突然又開口道：「我覺得不好。以自己的未來做賭注，是愚者的行為。」

    有了臺階，蒙托亞連忙接茬道：「克雷爾說得對，我才不和你賭！我現在的前途一片光明，可不像你，遲早要回家種地去。」

    「懦夫！就你這樣的傢伙，還想成為法師？別做夢了！」歐文撇了撇嘴，雖然蒙托亞認慫，但他仍然有一種未能得逞的感覺，心中十分不爽。

    對於推薦信，裡奧從蒙托亞那瞭解了一些，指的是一些貴族家庭和有名望的法師，可以推薦子弟和學生進入魔法學院，目前克裡蒙德伯爵掌握有一個名額，老法師也掌握有一個名額。不過最終進入的學院不能自己挑選，由卡倫特魔法聯合理事會指定。

    這些學生被稱作推薦生，佔據了各大學院的百分之五十左右。另外百分之五十的學生，則被稱作統招生。由魔法聯合理事會每三年舉行一次包含整個帝國的聯合考試，不限種族，不限身份，面向一切人群開放，人類、精靈，半精靈、侏儒；貴族、平民甚至是奴隸，只要年齡在15至20歲之間，並支付得起一枚金幣的報名費，就可以參加考試，獲得改變命運的機會。

    據蒙托亞說，聯考有兩個環節，面試和筆試。面試自然是考察精神力，性格等基本素質，筆試則是考察基礎知的掌握情況。這麼說起來，其實是不公平的，貴族出身的人，自然從小就能接受良好的教育，在這方面肯定會佔據優勢。不過各地都有收費或免費的基礎教育學校，一些財政情況不好的初級魔法學院，也會開始預科班，這就給了平民成就未來的可能。

    一個月來，裡奧對於整個魔法學習體系的認識越來越深刻。當然知道，沒有任何一位法師會不想進入魔法學院。那裡是真正的魔法殿堂，課程系統完備、器具材料豐富，教授經驗豐富，這種地方培養出來的法師，在很多方面，確實比私人培養出來的「野路子」法師，要強出許多，也更加全面。

    就算是傳奇法師，大多也會選擇讓子弟進入魔法學院，而不是留在自己身邊。他們固然實力無比強大，但在教育上，可能還比不過一個教了十幾年書的三級法師。

    明年應該就有考試，而自己身為一個僕人，肯定不可能獲得老法師的推薦信，那麼通過考試進入魔法學院，就是最好的途徑。

    他現在已經固化成功了3個0級法術模型，第四個也很快就將完成，還學會了15種初級藥劑的製作方法。初級數學的基礎更加牢固，精神力也獲得了很大的提升，更不用說，魔力漩渦基座，都已經完成百分之七十以上，也許明年就能成功晉級。所以對於通過考試，他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只不過老法師一直沒有提及這個事情，他也沒有多問。他有些猜測，老法師是看上了自己的天賦，想要培養自己做助手。對於老法師的培養，他心存感激，但卻並不想一輩子只當個助手。

    「看樣子，是該找個時間，透透老師的口風了。」

    裡奧明白，克雷爾肯定能夠得到伯爵大入的推薦信，而歐文和蒙托亞則在競爭老法師的推薦信。對此，他到不介意幫關係比較好的蒙托亞一把。

    其實裡奧當然也想過自己從老師那獲得推薦信，但後來又放棄了這種想法，因為看珍貴的推薦信，其實對他一點沒用。畢竟他學的是靈魂位面冥想法，而目前整個帝國開設這個課程的也只有雷文頓和另外一所魔法學院。萬一得到推薦信後，不巧被分配到一所沒人會靈魂靈魂位面冥想法的學校去，那可就糟糕透頂了。

    正當裡奧胡思亂想得時候，蒙托亞卻已經是氣得渾身發抖。他雖然性子不錯，但從小嬌生慣養，哪能受得了這種委屈。之前就被歐文罵了卑賤，現在又被罵了懦夫，這讓他剛剛降下的火氣，重新燃燒起來，眼看就要失控。

    裡奧還真怕蒙托亞一時衝動，答應和歐文賭推薦信。正好他也想起了前世一道讓人暈頭轉向的問題，作為朋友，便站出來道：「既然歐文少爺總認為我是一個卑賤的僕人，不如我們賭吧，這樣我也正好可以證明自己並不像你說的那麼卑賤。」

    「又是他！」歐文頓時感覺心頭之火，噌噌往上冒，厲聲罵道：「怎麼哪都有你，給老子滾一邊去！」

    蒙托亞當然清楚裡奧的厲害，同時也很感激他能站出來替自己頂上去，連忙說道：「我說，你該不會是怕裡奧吧？」

    「我會怕他？」歐文滿臉冷笑。

    蒙托亞一臉質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跟裡奧賭？」

    歐文哼了一聲，「一個下等僕人，老師根本不可能把推薦給他，還賭個屁！」

    裡奧好整以暇的看著歐文，「就算不能賭推薦信，也可以賭點別的啊，對不對，歐文少爺。」

    歐文撇嘴道：「你又有什麼東西和我賭？」

    裡奧露出一絲微笑，平靜到：「就和你們上次一樣，一百金幣，蒙托亞少爺，您願意借給我一百金幣罵？」

    「小事一樁。歐文，別磨磨蹭蹭，你到底敢不敢和裡奧賭？」蒙托亞自然相信裡奧，反正如果不幸輸掉，就當交學費了。

    「上次？難道上次解出問題的不是蒙托亞自己，而是這個下等僕人？」歐文有了這樣的想法，不免心頭發虛，但此刻不應戰，蒙托亞肯定會拿這件事情添油加醋、四下傳播，說自己害怕一個僕人，萬一傳道老師耳中，對自己產生什麼不滿，那可就不好了。

    「哼，一個僕人，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去！我這個問題，他絕對答不出來！一百金幣，正好把上次輸掉的贏回來。」想到這裡，歐文定了定神，說道：「好！那就賭一百金幣」

    蒙托亞怕歐文使詐，便轉頭對女孩道：「克雷爾，你來當仲裁可以嗎？」

    出人意料的是，一向淡漠的克雷爾卻看了看裡奧，隨後點頭表示同意，「那你們就出題吧，我來做仲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