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我們的1654 作者:小樣有型 (已完成)

 
mk2258 2014-12-13 00:43: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9 75795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9:27

第五百六十章 台州城之戰

  孔明亮隊長穩穩地瞄好了那個殘破的空心敵臺,輕輕一扣扳機,“嗖”,那火箭彈以眾人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向著目標飛去,劃過一道白煙之後,“轟”,那空心敵臺迸碎了,一切都籠罩在了煙霧當中。

  海安陸戰隊員們這時都微笑了,他們已經在營地裡經常放映的電影上看到過多少次這樣的鏡頭了,那些蕃子演員們,演過好多這樣的動作,但是感覺都沒有孔隊長這次動做有那種超凡脫俗,平淡自然的味道!

  那電影上的南極洲大城,我等定是要看到漢唐集團重新建起來!

  其實這是每一個看過那些電影的安保隊員的真實想法,真的,在那電影中,連那些紅毛蕃子演員們都能過上那樣的好日子!

  我等有何不可?!

  三聲銅哨聲又響起來了,大家開始前進,從他們的背影看去,他們都是很輕鬆的樣子。

  甯海大將軍伊爾德也幾乎把所有的弓箭手都安排上了房頂,他自己則領著一幫子刀斧手躲在一條胡同裡,在這條主要街道的另一面的胡同也埋伏了一些。

  如果從空中往下看,這是一片典型的江南民居。

  小小的院落,一叢叢的綠樹,白牆黑瓦,高高的騎牆。

  街道是扭曲的,一條五六米寬的青石板路。

  在那街道兩側的房頂上趴著一百多弓箭手。

  在那院落裡的大門兩旁,在那橫七豎八的胡同裡,隱藏者無數的韃虜。

  甯海大將軍伊爾德佈置的是陣法是韃虜常用的捕獵之法。

  他們當年在長白山山脈以及餘脈中捕獵大型動物時,特別是獵殺野豬時,大多都是這樣,這些已經烙入他們的骨子裡了。

  那房頂上的弓箭手要先射亂敵人的隊型,然後刀斧手和長槍手沖出來,一陣衝殺後,鐵軍都會亂的。

  事實上,他們還常用這種方法來打劫。

  甯海大將軍伊爾德此時一臉的輕鬆,來吧,你們這些不要逼臉的海盜,也敢來搶劫!

  他正是因為辦事得利,處事小心而被宣和郡王多尼委派來籌辦軍事事物的。

  但是,他其實心裡有些沉重。

  那些海盜能打到我這裡,那我事先派出的那些人手呢?!

  他們的火炮如此兇猛,為何我聞所未聞?!

  他們哪裡來的這麼多開花炮彈,還是閃著綠光?!

  但是,先滅了他們再說!

  不遠處的城牆上傳來清脆的火銃聲響,他們果然有很多火器!

  幸好我要與他們近戰……

  孔明亮隊長先安排了一個小隊小心地進了城門,果然敵人跑光了,至少在內城門附近看不到任何韃虜。

  胡鎮南渾身濕漉漉的,但是仍然意氣風發,他指著台州城內說:“我等進來太晚,或許已經放跑了韃虜,不過,現在快速追去,或許還能抓住一二!”

  海安陸戰隊的一個小隊長沒有理他的話,說:“這城牆上可有機關?”

  胡鎮南馬上說:“哪裡有,我以前都上來過,來,跟我走!”

  海安陸戰隊的小隊長說:“你最好在我身後,指點一下道路就行。”

  胡鎮南看著這個好像比他還要小一些的小隊長,笑了,說:“我闖蕩江湖日久,尋常之輩豈能傷及到我?跟我來吧!”

  胡鎮南帶著這一支小隊上了城牆,正走過一個拐角之時,“呼”,一把鋼刀向著胡鎮南的頭部砍來!

  胡鎮南此時輕輕閃身一讓,那鋼刀便一下子砍空了,他順手拔出制式長刀,想來一招“白鶴亮翅”,趁著對方刀勢即將變老,將對手斬殺于刀下!

  這時,“嘭”的一聲,他身後那個小隊長開槍了!

  那個韃虜倒退著飛了出去!

  胡鎮南這一刀便停在了半空,他的腕力還真不錯……

  胡鎮南不高興地說:“小隊長,你可知道我遇到過幾次這樣的暗算?你可知道有多少鼠輩死於我這一招之下?你可知道我為此練過多少個嚴寒酷暑?”

  那個小隊長點頭道:“甚好,你剛才的躲閃甚是靈活,正好閃開空檔……”

  “然後,你就這樣一槍打死了他?”

  那個小隊長一邊命令隊員們快速清理城牆,一邊說:“我等也是苦練了大半年……”

  他順手給自己的火銃重新裝上了子彈,動作熟練而標準。

  胡鎮南這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大半年?!

  我等“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豈是五年八年?這個可不是說說的!

  城牆上安全。

  孔明亮隊長看到了那個小隊發出的信號後,命令大家進城,這是第一座他們高舉高打下來的城。

  孫瑜大隊長這時聯繫他說:“老孔,守住城牆,等待後隊支援。完畢。”

  孔明亮隊長得意地回話說:“歐了,老孫,這樣打很提氣啊,完畢。”

  孫瑜大隊長翻了一下眼睛心裡想:“就為了兩個人,你當著全隊的面用火箭彈來炸,真是奢侈……但是能不提氣嗎?!”

  海安陸戰隊的人員完全佔據了城牆。

  他們在城牆上架起了兩挺加特林機槍,槍口沖著內城。

  孔明亮隊長一隻腳踩著內城城垛,平端著望遠鏡向內城看去,真是密密麻麻的一片片平房啊,這裡若是放幾顆燃燒、彈,那可真是傷及太多無辜了。

  他們這樣的慢打也有他們的目的,那就是便於平民逃離……果然百姓們善於逃跑,安靜多了。

  跑吧,讓出戰場來,哪怕也讓韃虜跑了呢,浙江最終的一戰畢竟不會是安排在城裡。

  台州的城牆只有七米高,不足以讓他能俯視全城,更是看不到那遠一些的房頂上了,再說還有那每家每戶都有的騎牆阻擋。

  江南建築中,一般騎牆都很高,這不是為了防盜,而是為了防火,減少因鄰居家起火而被殃及的可能。

  這還說明江南的城市住戶比較密集。

  現在內城門區域還是很平靜的,只聽得胡鎮南大聲叫道:“莫要害怕,我可以以性命擔保,韃虜定是都跑乾淨了!”

  一個小隊長似乎回話了,但卻是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孔明亮隊長心裡笑道:“我們害怕?只不過不想造成傷亡罷了……不過派出兩個小隊把周邊清理一下倒也是可以的。”

  孔明亮隊長接著下達了命令,讓兩個小隊分別去清理一下周邊,不必太深入,還是要以等待後援為主。

  甯海大將軍伊爾德這時偷偷靠近,他偷眼看去,見到一幫子怪模怪樣的人在城門那裡來回走動,他們竟然不快速進城大肆劫擄一番,這是怎麼個一回事?

  他心裡的陰影更加重了,這座城池他絕不能丟,丟了他的腦袋就會被主子砍下來,這裡有他多日籌集的軍事物資,還有所有的戰船。

  他的家族也會全被充當旗裡的包依!

  他心裡暗暗叫苦,當時沖上前守住城門好了,他們竟然不直接來搶劫!

  他正思忖著是沖上前呢,還是在這裡等一下時,他看到了一支隊伍向著他這裡走來,哈哈,你們不來搶劫,你們來做甚!

  胡鎮南單手提刀,高高興興地走在小隊的前面,他對著同行的那個小隊長說:“你竟然沒有聽過我胡鎮南的名頭?定是沒有在江湖上行走過,看你年齡還沒有我家胡翠花大,不過性子倒是沉穩。”

  那個小隊長平靜地問道:“胡大俠,前方這條石板路可以穿城而過嗎?”

  胡鎮南搖著頭說:“不能,它前行百丈之後是個丁字路口,那裡才是商貿商鋪之地,這裡兩邊都是平民之家,好像百姓們都被嚇跑了!”

  那個小隊長平靜地說:“好吧,我等就到了那個路口回轉吧。”

  “你們怕甚?”

  “這是命令。”

  這支小隊慢慢行走著,他們快要走進韃虜的埋伏圈子了。

  胡鎮南忽然這時感覺不好,他大聲說:“停下!莫非是前方有敵人埋伏?!”

  他大聲叫道,又抽抽著鼻子說:“好似有韃虜的氣味!我摸營時聞過,惡臭!”

  這支小隊一開始時讓他嚇了一跳,大家自動地變成三人一組!

  接著又聽到他說是惡臭,有人嗅了嗅,啥也沒有,大家想笑了。

  甯海大將軍伊爾德都要氣瘋了,那個傢伙是何人?!眼見著他們全進了包圍圈子!!

  來不及了,他大聲命令:“……%¥!”

  兩邊的房頂上突然站起來許多韃虜弓箭手,他們張弓便射!

  如果不是胡鎮南事先喊過,這次他們可能真會損失很大。

  由於他們並沒有完全進入到包圍圈子裡,所以那些弓箭手射向他們的弓箭,便有了距離上的差距,在時間上,當然也不會齊發而至了。

  這樣就挽救了很多人的性命。

  胡鎮南認真地拔打著射向自己的弓箭,這樣讓他無暇顧及別人。

  這支小隊的隊員們有人中箭了,有中在胸上的,有中在臉上的,還有中在胳膊和腿上的,其他的人僥倖躲過,他們的反擊更快了些,也更有效了些。

  那些弓箭手正在拉弓,準備第二波次的射箭,看上去,他們站立的身體比平常的胸靶還要大一些。

  “嘭”“嘭”“嘭”,七八槍打去,五六個弓箭手滾下房屋!

  那個小隊長的左胳膊中箭了,他舉不起了火銃,但是他佩有轉輪手槍,他麻利地抽出自己的佩槍,“啪”“啪”“啪”,沖著房頂打去!

  一連五槍,頓時滾落了兩人!

  有幾個開完槍的隊員們沒有著急裝彈,他們撿起因為中箭而不能發射的隊員的火銃,又向上開槍!

  其他隊員則開始裝彈!

  胡鎮南到底又是幫了不少忙。

  他一直在用制式長刀拔打著弓箭,練家子的反應真是快些,射向他的弓箭基本都被他磕飛了。

  他的動作還挺花哨,又蹦又跳的,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這是在拉仇恨值,越來越多的弓箭射向了他!

  孔明亮隊長這時正靠在城垛子上,正要點上一顆煙,忽然聽到了槍聲,煙都嚇掉了,高喊:“敵襲!三四五六小隊趕緊上前支援,兩個槍組守住門口!”

  喊完,他提著AK47跟在四個小隊後面,快跑著前往槍響之處!

  槍響之處是一個拐彎,在城牆上看不到的!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9:28

第五百六十一章 台州安保醫院

  甯海大將軍伊爾德看到那些人都縮到了左面房檐下,他們不停地用火銃射擊著自己弓箭手,倒好像他們是主動前來進攻!

  他弓箭手不時地發出慘叫聲滾落掉下房頂!

  甯海大將軍伊爾德早都看出他們手中火銃厲害了,那絕不是過去明人軍中中鳥銃,他們也絕對不是普通明人!

  但是現他已經絕對沒有退路了,唯一生路是把他們趕出去!

  他臉上帶著獰笑,眼角不時跳動著,口中高喊道:“給我沖到城門處,把海盜都趕出我等台州城,沖啊!”

  所有埋伏韃虜嗷嗷地沖了出來!

  他拔出長刀,揮舞著也沖了出來!

  胡鎮南這時候臉色都有些發綠了,真有這麼多韃虜!

  他稍微一慌,一支箭“噗”正中大腿!

  幹羚羊,你們總不能沖著我一個人射吧!

  這時候,他看見那個小隊剩下人,奮力向著遠處沖過來韃虜們,投出了傳說中手榴、彈!

  那個小隊長依然平靜地命令說:“趴下!”

  好吧,這是命令!

  他一狠心拔出大腿上箭,趴了下去,但是,他屁股上這時卻又中了一箭!

  幹羚羊,好疼,又是射我一個人!!

  這個時候,“轟”“轟”“轟”“轟”,四聲,爆炸連續響了起來,胡鎮南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頓時這個世界上一切都失了聲,而且他頭還發昏旋轉,他眼睛變呆了,似乎萬物也都變慢了。

  他趴地上,仰著頭,木木地看到他對面,是一大群漢唐集團海安陸戰隊員跑過來了,自己這次似乎有救了?他什麼時候想過讓別人來救自己??

  他們有沖著對面同樣沖過來韃虜開槍,有沖著房頂弓箭手開槍,但是自己卻一點聲音也聽不到了。

  他努力轉頭看看那些要衝過來韃虜,見到他們正從硝煙裡舉著刀沖出來,但是好像不是沖著自己來,他們張著大嘴,聽不到喊什麼,是沖著對面他們去了!

  然後他又努力轉回頭來看海安陸戰隊員們,他看到了嚇人一幕。

  孔明亮隊長也是張著大嘴,沖著韃虜慢跑著,海安陸戰隊員們都為他讓出一條路了。

  他端著他那奇怪火銃,帶著嚇人笑,也張著大嘴,不知道喊什麼,那奇怪火銃槍口上,全是火光,還是十字型。

  孔明亮隊長渾身都哆嗦著,但不像是被嚇。

  他旁邊,還有安海陸戰隊員緊緊跟著,他們火銃同樣噴著火。

  又有好多手榴、彈空中飛舞著,遠遠地飛到了另一邊!

  他再一次努力轉過頭去看,前進中韃虜們像是被鐵拳打中了一樣,倒退中倒地,甚至像個木偶一樣被打碎。

  然後,又是有好多綠色光茫閃出來,胡鎮南好像看到有肢體空中飛舞,真,一隻冒著煙斷手就飛到了他眼前地面上,地面上顛簸了兩下,翻了一個個,好像是手心朝上了。

  他頓時感覺喘不上氣來,耳朵裡生疼生疼,心口處好像被大鐵錘打過。

  他喃喃地說了一句:“甚是欺負人——”

  其實他也沒有聽到自己說了什麼,一下子就昏過去了。

  當他醒來後,已經是三天以後了。

  他發現自己是趴床上,穿著深綠色衣服,有些像是漢唐集團人穿成那樣,他左右扭頭看看,都是一些空著鐵床,也都是鋪著深綠色床單……

  他是一個大帳篷裡,但是好像沒有人。

  他口渴得很,輕輕喊了聲:“可否有人?!”

  沒有人回答,他便自己要爬起來,這時忽然感覺大腿和屁股疼,才想起自己受傷了,才回想起自己當日是戰場上……

  他努力想站起來,但是還是有些疼,索性還是趴著了。

  “有人否?!”他大聲喊道。

  這時,只見那深綠色門簾一挑,一個穿著深綠色套裝,戴著深綠色帽子少女進來了,看那面容好像是……翠花!

  胡翠花笑著說:“哥哥你醒了?!我剛才出去看了一會光景……現是我值班。”

  胡鎮南此時一頭霧水,但是他顧不得了,說:“給我拿水來!”

  胡翠花這時才想起醫生說哥哥醒來後可能要補生理鹽水,她馬上去一個深綠色搪瓷飲水桶,打開水籠頭,接了一杯水送給哥哥。

  胡鎮南連喝了三杯後,抹著嘴說:“為何是鹹,不是甜?”

  “生理鹽水,你流了不少血,缺水了。”

  “……你為何這裡?”

  “我隨著戰地醫院來,我現是這裡護工。”

  “護公?你不過會些分筋錯骨小巧手段,如何做護公?”

  “我學會了一些包紮手法和還會端水送藥,還會測量體溫,就是不會打吊瓶……不過啊,哥哥,前兩日有個隊員崴了腳,哈哈,我略施手段,便給他正了骨……黃醫生都誇我好手段呢。”

  “你為何不回家?”

  “我還未去過家樂福呢……”

  “好吧,廈門也有一家,過兩天我帶你去看看,你早日回家陪伴二老……”

  “不!我要去他們旗艦店,我還想聽評書、看電影!”

  胡鎮南不說話了,他要是能說服了這個妹妹,早就不帶她出來了。

  他轉移了話題,說:“這個帳篷裡為何只有我一個人?”

  胡翠花撇著小嘴說:“還說此事?人家都身中六箭,兩日後便下床行走,你可倒好,只中了兩箭,還是,還是屁股上中了一箭,便躺了這些天昏迷不醒……”

  胡鎮南一陣子臉紅,又轉移了話題說:“你可知道當日事情?我當時與韃虜搏殺之時,被,被對方大鐵錘擊中了頭部!你跟我說說當時情景!!”

  胡翠花心裡鄙視了一下哥哥,醫生說他不過是輕微腦震盪,還大鐵錘呢……我可未見你頭部有傷口。

  胡翠花這幾日與那些傷患們混得很熟,要知道,一片黑面護士中,突然有了一位美貌護工,那對比是強烈,再加上她原來是胡鎮南大俠妹妹,所以大家對她格外喜愛,無所不答。

  這樣,胡翠花比較完整地知道了當日發生事情。

  孔明亮隊長出現徹底讓韃虜崩潰了。

  這不是由於甯海大將軍伊爾德被炸死後,失去了統一命令才這樣。就算他活著,韃虜也得崩了。

  很多邪惡勢力看著龐大無比,不可戰勝,但是事實上,他們崩潰是迅速。

  孔明亮隊長一個人端著AK47,五六米寬青石板街道上掃射著,迸飛子彈殼青石板應該發出清脆聲響,但是,這些完全都被槍擊聲遮蓋住了。

  “噠噠噠噠噠”!

  那些四五十米外,正集體衝鋒韃虜們呈碎片狀死亡。

  他身旁還有其他海安陸戰隊員助攻。

  孔明亮隊長領著海安陸戰隊員慢慢推進,他一口氣打光了四個彈匣,那是他所有配額,以後,他只能用複裝了。

  接著他又撥出自動手槍,雙手持槍,繼續射擊。

  不過才短短幾分鐘內,參與進攻那些韃虜全體向後跑,像滾雪球似,他們全都死命地向城外跑。

  計畫發生了變化,孫瑜大隊長只得命令水手們也參與追擊和維持治安,直到他們後援抵達了。

  整個攻城過程不過三個小時,此時天還沒有黑。

  事後清理那個街道費了些事情,不僅要把青古板路沖刷了,還要把牆面沾著血肉碎塊沖洗下來,當時全城似乎都充溢著血腥味道。

  還有找回那些子彈殼是費了些事情。

  孔明亮隊長事後發現少了十幾枚,不過算了吧,一場戰爭打完,就當成費了十幾枚子彈吧。

  但是又犧牲了一名海安隊員,輕傷了五六個,這才是有些讓人傷感事情。

  其實有一枚子彈殼胡翠花身上,她用紅色絲線系住子彈殼底部邊緣,掛脖子上,放衣服內。

  尋常人哪裡可以看到那個子彈殼……這是一個傷患送給她。

  有傳言說此物辟邪。

  胡鎮南這時有了小解意圖,他問道:“此處可有茅廁?”

  “外面有,若是你行走不便,這裡還有便盆,我可能給你端出去……”

  胡鎮南頓時火了,說:“雖不能說你是達官顯貴人家之女,可也是有一定身份人家出身,你怎能說出這樣話來?!”

  胡翠花說:“一開始,我也接受不了,但是啊,你看那些護士姐姐們,人家都不意呢。再說了,你們打仗是為我們百姓打,受傷了,理所應當受老百姓照顧……侯隊長說。”

  胡鎮南底氣不足地說:“這話有理,但我等是為了大義……”

  “好啦,我扶你去吧,要不你用便盆!”

  “不用你管!”

  胡鎮南一咬牙站了起來,裝作沒有事樣子要走路,但大腿和屁股一起疼呢。

  胡翠花笑著過來了,她輕輕一扶,胡鎮南頓時感覺受傷處減輕了壓力。

  兩人出了帳篷,此時正是上午時分,外面一片陽光明媚。

  胡鎮南卻又有些頭痛了。

  他們這裡竟然不是城內,而是城外,是一個大大軍營!

  不遠處數百個同樣帳篷排列整齊。

  許多個穿著套頭衫,留著短髮,露著粗壯胳膊隊員,來回搬運著什麼。

  軍營內,竟然還有轟隆隆作響,能自己行走,卻沒有見到有馬、牛、驢,不見有人推拉它!

  胡鎮南尿意大了……

  等到方便完後,他再出來,看見了還有馬匹拉四輪馬車,這時候才找回了些感覺。

  胡翠花說:“那個自己能行走大鐵車叫汽車,侯隊長帶我坐過,不嚇人,就是一個大鐵鍋燒出水汽,再用水汽推著鐵車行走!”

  胡鎮南聽了和沒聽一樣,他裝作早都見過樣子不再去看那汽車,卻說:“我等回家吧,離開這裡,等我休養好了,再帶你去臺灣……”

  胡翠花有些急了,說:“哥!你想要離開這裡還要有黃醫生簽字,這是……命令,再說你這是因為戰鬥負傷,他們漢唐集團要負責!

  漢唐集團從來不會讓別人白白付出,侯隊長說過!

  要不你去那邊看看,那些傷患正那裡曬太陽,等著黃醫生簽字才能走!”

  那個大帳篷另一邊,胡鎮南果然見到了那些受過傷隊員,那個小隊長也。

  他們同樣穿著深綠色衣服,正坐一排木頭箱子上,曬著這冬日裡難得陽光。

  他們見是胡翠花來了,就又把剛才差點藏起來香煙拿出來,繼續吸著。

  有人喊道:“哈哈,胡大俠終於醒了!幸好不是護士是翠花來,要不又罵我等吸煙了……”

  胡翠花說:“是呀,吸煙怎麼了?護士姐姐總讓我不准你們醫院內吸煙……”

  那個小隊長平靜地說:“那是一個命令,必須遵守,醫院外嘛,沒有提過,這就是可以了。

  胡大俠,上我這裡坐吧,今天陽光真好。”

  那個小隊長讓開了一個木頭箱子。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9:28

第五百六十二章 台州地區的管理工作

  胡鎮南聽了那個杏長的話後,他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斜斜地靠了上去,歪歪地坐在綠色的木箱子上。

  今天是1653年1月份裡難得的一個大太陽天。

  護工胡翠花被護士喊走了。

  七八個傷患看著她曼妙的背影,紛紛巧妙地討好胡鎮南。

  人人都誇他武藝高強,敢於勇往直前,這讓他感到非常舒服,他的笑聲在這陽光下很響亮。

  胡鎮南說:“你們什麼都好,就是為何要將頭髮剪成和尚一般?要知道身體髮膚授之于父母,不可以輕易毀之。”

  那個杏長說:“身體髮膚授之于父母,這是讓我等學會愛惜,卻不是死守。你想,那手指甲,腳指甲太長,便會藏汙納垢,必須剪去;頭髮太長便是難以梳洗,戰鬥中,若是頭部受傷,疵起來非廠難。

  現在,還是短髮讓我等感覺舒服。”

  那個杏長在陽光下平靜而舒服地撫摸著自己的短頭髮,他的頭髮看上去堅挺而漆黑。

  胡鎮南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敖,太長了,指甲縫裡面全是黑泥;他又感到自己的頭髮根處好癢癢,哢哢的開始撓了起來。

  敖呀,實在好癢癢!

  那個杏長同情地看著胡鎮南說:“讓翠花幫助你洗洗頭髮吧!”

  那個杏長其實不知道,此時胡鎮南的心裡真是又氣又惱,在家裡時,便是讓她給自己做些新,她都不願意,在這裡,這樣的粗使活兒,她都能幹了!

  ……

  台州之戰的收穫是巨大的,漢唐集團這才明白,韃虜為什麼一開始時會拼死做戰。

  甯海大將軍伊爾德近幾個月的收集,一下子都便宜了漢唐集團。

  這真是又一次的耗子給貓攢東西。

  各個倉庫裡的物資種類非常雜亂,給馬旁經理的清點工作造成了一定的難度。但是,它們都是可以用噸來作為計算單位的。

  不用說大米和豆類的糧食用品了,單單是桐油之多,就是馬旁經理沒有見過的,它們足足有上千桶!

  當時馬旁經理用鉛筆敲打著本子說:“怪了,老郭,你說他們準備了棉布啊,生牛皮安麼的可以理解,他們弄這麼多桐油幹什麼?”

  郭子仁站長這次是專門和他負責接收這些物資工作的,他說:“火攻唄,他們又不是開木器鋪的,這個物資需要運送回去吧?”

  “對,我們那裡需要這個,吳光頭能樂壞了,讓總部用精鹽和食用油來換虜用桐油來破壞,我們用它來建設。”

  馬旁經理低頭記了下來。

  漢唐集團把這次收穫中並不是直接有關民生的物資統統運回臺灣,剩下的就留下了,以便安保隊用來維持當地的民生。

  當然,他們還要適當的給予回饋,重建的任務可不是很輕鬆。

  孫瑜大隊長和後來才趕到的郝剛大隊長,都對管理當地民生的問題大傷腦筋,可是又不能不管。

  韃虜原先留下的那一整套領導班子,連帶著他們的家屬,統統都被打包送到了花蓮地區。說實話,這是為了保護他們,留在當地,怕是會發生黃岩縣城那樣的所謂大快人心的濫殺!

  民間復仇的行為最是讓人防不勝防。

  法制是需要有制度,但是它還需要有土壤。

  台州地區,目前可還沒有這些。

  正好,馬旁經理是主動報名來幫忙的幾個之一,郭子仁站長又是被定遠侯鄭聯拖了過來的,兩人就被要求負責台州城地區的民生了。

  馬旁經理謙虛地說:“以前吧,我開過網店,是一個人經營,現在呢,我管理整個化妝廠產品的加工生產和銷售,一千多人,此時已經勉強可以放手了,但是這台州府可太大了,人也太多了,怕是一時管理不好……”

  郭子仁站長看著台州地區的地圖直發昏,說:“我老郭最多管過一百個人,這一下管幾十萬人的問題,我可不行!”

  郝剛大隊長這個人是個實在人,說話直接:“什麼不行?韃虜都行,你們兩個不行?!”

  馬旁經理不高興了,要不是看在工作的面子上,他早就轉身走了,人家謙虛幾句還不成嘛?

  馬旁經理這時正了臉色說:“那我們需要你們的配合且軍人不得干政!!”

  孫瑜大隊長打著哈哈說:“當然,我們出來混都是講個配合,台州的民生管理全交給你們兩個了。”

  郭子仁站長還想說什麼,卻被馬旁經理一把給拉走了,不稀得搭理他們了。

  馬旁經理對郭子仁站長說:“這有什麼難的?首先就是社會秩序要穩定!”

  郭子仁站長點頭說:“對,對,這是真正的穩定壓倒一切!”

  海安大隊攻下了台州城後,全面接管了台州城的管理,暫時進行了軍管。

  他們貼出了安民告示,又讓浙江籍的安保隊員拿著大喇叭走街串巷,宣佈事情的經過和各項基本規定,當然都是非常基本的要求。

  城裡的人大多都明白了,我等都成了漢唐集團的人?G否要將辮子剪掉?!

  安保隊員們回答說,我們沒有這個規定,這個隨你們的意了,不過韃虜的髮型確實太難看了!

  無數台州平民仰天大哭道:“我等豈是不知道難看?他們留發不留頭啊!!”

  平民們想要看漢唐集團安保隊公開疵那些韃虜的官員。

  安保隊員們回答說,他們都會被送到花蓮地區,那裡會是我等的審判之城,聽說一切罪行都將在那裡得到最後的審判,我等只是安保隊,只是負責安全和保衛工作的。

  或者有許多人失望,但是沒有人敢說什麼,大多數人臉上還是木木的,或許他們仍然在觀望。

  安保隊又安排了十幾個虛白天巡邏,晚上宵禁,於是,目前台州城裡的社會治安情況就非常好。

  當台州地區的民生管理工作都交給了馬旁經理和郭子仁站長後,安保隊這才結束了軍管狀態。

  馬旁經理和郭子仁站長兩個人首先在台州城裡巡視了兩天後,商量著做了幾個決定。

  第一個,那十幾個安保隊虛得先留下,這個刀把子不能丟了。沒有了社會基本盤的穩定,一切都是白扯。

  但安保隊不幹了,說是佔用了他們的兵員,最後經過協商,暫借一個月,等漢唐集團總部送來合適的一批巡警再說。

  同時,他們要招募一些本地青年,讓那些個安保隊員帶一帶,到時候再瘍一下合適的人員來當基層巡警。

  馬旁經理和郭子仁站長兩個人,在原先台州府衙裡,坐在了八仙桌旁邊,說說改改,就把這第一條敲定了。

  郭子仁站長抽出一棵煙來,問馬旁經理說:“抽煙不?”

  馬旁經理說:“吸煙有害降,不吸。”

  郭子仁站長點上了煙,說:“完了,你少了一項人生樂趣。”

  馬旁經理翻了一下眼睛,沒有理他這一句話,站起來去把電燈打開了。

  這個府衙太暗了,他們不得不在下午就打開燈。

  這套照明系統是手堯電機加上鉛酸蓄電電池組組成的,充滿一次電,可提供四到五個斜的照明。

  兩人緊接著又開始研究第二條,決定發售一批大米把糧食價錢降下來。

  這糧價都高成什麼樣了,老百姓勉強能活著,餓不死,他們還真能忍。

  售糧的事情也不用他們兩個操心,直接讓大大小的米店老闆自己派人來買,根源上一便宜,單獨的攜團又無法壟斷,那麼糧價的問題還用他們管?還用他們去限價,說笑了。

  只要糧價一下降,別的好說了。

  他們借用軍事設備,發電報回去把大約需要的儲備肉和精鹽、食用油等食品的數量報告給了總部。

  郭子仁站長說:“這些你打算白送他們?”

  “直接低價批發給商鋪就成了,怎麼能白送呢?我們到時候入不上帳了……怕是以後會計事務所再來查帳,我們沒坊待。”

  “嘿嘿,還是你想得周到……”郭子仁站長接著從破箱裡掏出瓶破,說,“你來一瓶不?”

  馬旁經理遺頭說:“我不喝酒,喝酒有害降。”

  郭子仁站長笑著說:“完了,你又少了一個人生的樂趣。”

  馬旁經理沒稀得搭理他,他在本子上奮筆疾書,最後兩人完成了第二項內容。

  接下來的是勞動就業的問題,這一個問題兩人幾句話就安排好了。

  軍營的修建,碼頭的擴建,這都需要大量的勞工,實在不行跟船去臺灣,那裡是有多少勞工就要多少。

  郭子仁站長說:“這個商業問題不用主抓一下?”

  馬旁經理不在意地說:“他們都做了幾千年生意了,還用我們主抓?我們只要把海禁放開了,給一個公平的制度,他們的生意經也許都會比我們高明。但是海關這一塊還得請總部幫忙,咱們得收稅啊。

  我們免了半年的其他稅,但是這個進出口稅可不能免,有這錢把碼頭擴建一下。”

  郭子仁站長說:“這個農業問題不用主抓一下?”

  馬旁經理不在意地說:“他們都種了幾千年的莊稼了,還用我們主抓?總部的意思是浙江的農業用地暫時承認現狀,種植上也暫時維持現狀。”

  郭子仁站長說:“這個工業問題不用主抓一下?”

  馬旁經理不在意地說:“他們都開辦了幾百年的作坊了,還用我們主抓?總部給我們了免稅到今年6月30日的政策,這一利好消息一發佈,他們還不大幹快幹?半年後,我們再研究升級的事情。”

  郭子仁站長說:“這個教育問題不用主抓一下?”

  馬旁經理認真地說:“這個我們可要管一管了,我想先在適齡兒童中挑鴉批合適的人送到赤嵌去,剩下的那些先等一等。

  我們先建一所本地學校,大一些的,這將是我們第一個工程。”

  兩個人最後提到了司法,這一次兩人有了爭論。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9:29

第五百六十三章 舟山的那點事

  兩個人討論中,馬旁經理提議道:“我們直接把巡警和法院分開建立吧,算是比總部他們走一步!”

  郭子仁站長說:“總部才正運做單獨成立法院,他們都沒有開始,咱們哪裡有那能力?”

  “你對自己沒有信心了?”

  “信心不重要,關鍵誰去當這個法院院長!”

  “當然是你來當了,主管台州地區政法委,你要多牛有多牛!”

  郭子仁站長這時搖著腦袋,他腦後馬尾辮子也跟著腦袋開始晃動。

  “不,不,老馬,我可沒有那閒心跟他們判斷阿貓阿狗事情,該幹工作我幹,但是我可不想過成這樣生活。

  你提議,你去完成。如果你當法院院長,那我就同意了。”

  馬旁經理這時又有些生氣了,說:“這是一個嚴肅問題,怎麼能是阿貓阿狗事情呢?!”

  郭子仁站長嘿嘿笑著,不與他討論了,但是態度很明確。

  馬旁經理撓著頭一想,若是自己兼職,這工作根本幹不過來,一定是會忙死人了。

  後,倆人決定只能採用巡警加派出所判案方法,還是走臺灣老路子吧。現,咱們沒有合適法制人才啊。

  當然,這個可不能怪總部安排不到位,本來計畫中這個地區全是軍管到底,是他們兩個人中間把工作接了過來。

  馬旁經理正沉思間,郭子仁站長這時候忽然問他說:“老馬,你喜歡印度白種妞不?”

  馬旁經理沒有反應過來,嗯?

  “我告訴你啊,有個明人叫古劍山,真是人物啊,他印度北部低價買了不少白種女奴,調教成功都送福州來了,她們不僅能聽懂普通話,還能說兩句,那身材都是一流,保證個個都是雛啊,你懂——”

  馬旁經理強壓住心頭氣,好聲說:“老郭,我是支持一夫一妻制一方,你好好想一想,一夫一妻制其實是對男人保護。

  如果沒有人生經歷人,我就不說他了,你想一想經歷過後,就那點事情也沒啥,對不對?”

  郭子仁站長嘿嘿地笑道:“完了,完了,你失去了整個人生樂!”

  “老郭,媽蛋,你能不能認真一些!”

  這一次馬旁經理真生氣了。

  郭子仁站長馬上恢復了幾分正氣,他這時一臉陽剛之色地說:“我是認真,是認真,咱這不是解救了印度不少低種姓人嘛!

  他們不把人當人看,我們當啊!

  我就是讓她們能端茶倒水,讓她們能睡上有床自己房間,哪怕讓她們桌子上吃飯之類,她娘,一個個感動都要哭幾氣兒了,你說,我老郭是不是解救了她們?

  當然,我現一個也沒有碰過,再調教一番,以後我又不會多吃多占,還是以成立藝術表演團為主,表演各國藝術給大傢伙看,傳播世界文化,這個舉動偉大吧?!”

  看著郭子仁站長一臉所謂正義,馬旁經理都不稀得搭理他。

  但是他們工作還是要繼續。

  我可以不同意你看法,但是,我不得不和你一起工作,還是需要配合——

  計畫中,1653年將是漢唐集團法制建設年。

  這一年,他們將把各項相關法律都系統化,條理化,並且成文、成紙質書籍化,並且要公開發行。

  這一計畫本來要等到下半年才開始,但是得益于法制小組成員們回歸而提前實施了。

  此時浙江舟山群島已經成為了一個漁業及魚類加工業區,大豆種植及豆製品加工區,主要島嶼上各項公共設施也比較完備,居民生活各項指數應該是比較高。

  但是江鐵生組長卻認為他們失敗了,他心中那一種美好想像破滅了。

  江鐵生組長痛苦地說:“果然是高級別社會組織形式,不可能超前實現,就算是我們有那麼強大聲望,而且提供了大量地食物,生活物資,可他們還是喜歡多拿多占,根本不會按需分配,勞動積極性反而下降了!”

  劉原經理安慰他說:“這不是你一個人責任,還是我們理論上沒有吃透,沒有理解透。

  我認為,我們回去後把這幾年學習筆記,心得,還有理論原著都認真總結分析一下,大家還要多多交流,我們要成為一個學習型小組。”

  劉原經理是後來加入到法制小組,他是唯一一個從臺灣主動來參與舟山地區管理工作人。

  法制小組成立時候,他正臺灣北部主要河口管理鐵礦砂採集工作,處於野外,錯過了他們一起去舟山群島時機。

  但是當鐵礦砂採集工作走上了正軌後,他申請了幾次去舟山群島幫忙,後終於得到了批准。

  那面世界,他是搞金屬材料成型工作,很多私企工作過,也看到過很多私企老闆,他對江鐵生組長很多看法比較認同。

  劉原經理這個建議得到了大家認同。

  李錚技術員說:“我們怎麼能叫失敗了呢?畢竟原先舟山群島是一個一窮二白地方,我們到了那裡後,那裡才有了翻天覆地變化吧?

  要不海安大隊能要那裡建成海軍前進基地?他們上哪里弄到合適碼頭?

  那個楊友行秘書長不也得報紙上認為我們做出了巨大貢獻?!”

  楊建國廠長說:“《漢唐時報》?我好幾期不訂閱了,不合我胃口!”

  西門范廠長說:“習風金那個連載不錯,那個誰弄了幾個女人了?”

  李錚技術員張開大手說:“五個!看到現有五個了,以後還會有。”

  西門范廠長說:“真爽!”

  李錚技術員重重地點頭說:“嗯!”

  幾年前,法制小組來這以後,他們帶領著大家辛勤工作。

  他們開墾出荒田,大力發展經濟農作物種植,種糧食性價比太低了。

  他們完善原有農田水利基礎設施,同時又加大投入,一共打出十五口機井。

  漁業方面,他們採用了集體捕魚方式,漢唐集團技術幫助下,他們提高了捕魚效率,產量比過去翻了幾番。

  舟山群島上老農民、老漁民說:“江組長這些人,真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等人。”

  漁業加工方面,他們建成了魚粉廠,走出一條魚產品綜合加工路子,其中烤魚片產品,為舟山換回了大量糧食。

  特別是他們大豆和紅薯生產加工行業上,做到了綜合種植和生產加工,當年種植,第二年投產,其中香豆干和紅薯乾產品深受臺灣和福建兩地歡迎。

  也許重要是他們工作態度。

  一次田間除草時,大家休息了一下,擦擦汗。

  法制小組成員李錚技術員感歎地說:“真,我從我們工作態度上,看到了我們父輩那種不計報酬,不怕辛苦,一心為公,一心為民精神!”

  楊建國廠長一手拄著鋤頭,一手輕輕擦著汗,說:“信念!”

  劉原經理推推眼鏡,點頭認同。

  這是一個周日義務勞動日,江鐵生組長帶領下,所有人都放棄了休息,來到田間地頭工作。

  他們必須要加舟山群島工作,他們要一些實現自己理想。

  江鐵生組長聽了大家話,不由得高興起來,他直起腰,用力擦著滿頭大汗說:“是啊,我們只要有了信念,我們就有了敢和天地鬥一鬥雄心!

  我們就不會變成那些斤斤計較,還沒有成功就想著吃喝玩樂人!!”

  他們這樣整日勞作,明人農民也高興啊,他們本來沒有休息概念,再說了,他們下地一天就給一天工分。

  農業和漁業生產上,法制小組決定還是組織起來一起生產勞動效率高,至於分配上,就採用工分制了。

  一開始時,沒有人不敢不出力勞作。

  有一次一幫子海盜駕著五六條船想來搶劫,結果江鐵生組長領著安保隊員們高喊著“打海盜啊,保衛我們勞動果實”,並且一個人沖前,他用他那嚇人火銃,把海盜都打死了,不,是打碎了。

  當時所有人都驚呆了,沒有人敢不聽江組長話。

  到年底時,江鐵生組長按照工分給農民和漁民們都發放了糧食,並選出了勞動模範,戴上大紅花,敲鑼打鼓地走了一大圈。

  按理說,明人農民、漁民真應該高興,這些,遠比他們以前五成地租拿多,但是他們有就高興不起來。

  有明人農民說,老張家兩個兒子,不算是會種地,為何和我家兩個兒子得工分一樣多?天下人都知道我家兒子善於種地!

  江鐵生組長笑著說:“是啊,所以我給你家兒子評上了一個勞動模範,多光榮啊!”

  江鐵生組長和藹地說,但是那個明人農民卻不知為何怕了,閉上了嘴。

  有漁民說,我近幾次都是打好魚,為何與那些總是打雜魚人拿一樣工分?

  江鐵生組笑著說:“那你以後敢保證全是打好魚?要有集體概念——”

  那個漁民一下子說不出話了。

  又有一個明人農民說,王家是一個女子,為何魚粉廠裡掙得比我兒子種地還多?

  江鐵生組長笑著說:“她是工人,將來會是領導階級——”

  江鐵生組長和藹地說,但是那個明人農民不知怎麼忍住了害怕,大膽地說:“我家兒子,可否成為公人?”

  江鐵生組長認真地說:“她是女子,種地力量不足,不如工廠裡從事工作,這樣有利於發揮女子可頂半邊天作用。你兒子力量大,會種地,正好可以從事農業生產工作。革命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只有分工不同,這是我們工作上需要!”

  江組長絕對沒有想嚇唬那個明人農民意思,他只是習慣性地很有氣勢地揮了一下手,誰知那個明人農民轉身就跑,喊他都喊不回來。

  這害江組長晚上又去家訪了他家,明亮鯨油燈下,給他講了工人與農民關係,講了歷史發展趨勢。

  終,那個明人農民明白了,是江組長需要他兒子幹農活。

  那個明人農民一下子就跪下了,說:“莫說是讓他幹農活啊,上刀山我等都不怕,各位大人真是和我等一起勞作,真是發了我等好多糧食,我老漢從沒有見過家裡有這樣多糧食!”

  江組長一時感動了,這多好農民啊,他連忙扶他起來,又安慰了幾句。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9:30

第五百六十四章 還是舟山的那些事

  法制虛的成員們決心走一條新路子,他們不與漢唐集團的打法一樣。

  這不是因為他們非要標新立異,而是他們有自己的想法。

  他們真心看不上漢唐集團的做法,他們是在變相地扶持各種惺本家!

  什麼放水養魚?什麼自由發展?他們就是在發展資本主義社會,他們早晚又培養起一個崇拜金錢,一切以利益為主的社會!

  因為他們計畫的安排都是以此為出發點的太功利,太自私了!

  重建一個世界的意義絕不能在此G和複製西方社會的那一套有什麼區別?!

  那麼,就讓我們探索出一條新路來,讓他們看看!

  他們結合歷史上的種種經驗教訓,創造性地重新設計了公社制度,把島上的農民和漁民組織了起來,按照實際情況,分成了農民、工人、漁民和家庭閒散人員等幾大類,若干朽。

  然後計算他們每個月所需要的口糧和副食品,甚至是必需的生活用品,這些都由公社首先提供,最後每隔一個月結算一次,年底最後再結算一次。

  這當然會麻煩了一些,但是這樣的好處太明顯了。

  一切物資都會轉換為勞動者們減少了流通過程中的損耗。

  一切人員的勞動都經過統一規劃,齊心辦大事。們是大限度地使用了人力資源,同時,他們又沒有放棄對弱勢人群的關愛。

  當法制虛的一行人把整個公社的組織結構,還有它在運作中的各種流程都一一安排妥當之後,他們每一個人都激動的不行了。

  這是一個嚴謹的運作體系,環環相扣,所有人都是這個組織體系中的零件!

  當然,由於舟山群島地理上的限制,人數上的限制,他們無法擴大化建設,但是如果他們認為自己設計的社會組織結構是科學的,那麼,他們也不在乎起點低了些,甚至正好可以用來實踐,到時候,可以用資料來說話!

  這些都是大家的心血啊,它的每一個結構,每一步流程他們都做了推演,想到過各種意外和應對之策,甚至,歷史上出現過的諸多弊端,他們都一一給予修正。

  江鐵生組長說:“大家要注意,我們不是因為貧窮才採用這一種社會組織模式,球為我們有了一定的物質基礎才會如此設定。

  在這樣系統內,我們每一個成員都是平等的,我們共同勞動,共同生產,共同分享,我們這個地方可以說真正消滅了剝削,因為一切都是犬於民而用之於民!

  當然,我們也不會一刀切,還要考慮具體分工中的不同之處,給與一定程度的微調,還可以在精神層面上給與獎勵!

  更為重要的一點,我們認同個人的私有財產,因為我們承認現在還是人類歷史發展的初級階段,甚至可能要維持相當才的一段時期。

  事實上,那些剝奪了個人私有財產的社會變革沒有一次是成功的,因為那樣就太激進了,他們消滅了個人上升的空間。

  我還要求大家真心去關愛明人,不要因為他們是古人,或者一時理解不了我們而強迫或威逼他們,恐嚇從來不是改變社會的辦法,那是獨裁,是倒退。要做他們的思想工作,給予他們說話的權力,傾聽他們的要求這樣的社會,我相信才是真正理想中的社會,是我們真正實現自我意義的目標。

  下面,請劉原同志補充一下。”

  當時,劉原經理推了推眼鏡說:“我就談一點,關於我們怎麼看待剩餘價值的。

  剩餘價值論,可以說是人類思想史上最偉大的發現之一。

  它是一個經濟範疇,同時又是一個歷史範疇。它是人類社會生產力發展到一蹲段上的產物,即存在於人類社會發展史中的資本主義階段。

  它隨著社會生產力的發展而產生,但也隨著社會生產力發展到一蹲段時而消亡。

  它是資產階級生存的根本性土壤,剷除了它,資產階級就失去了最後的依靠。

  我可以負責任的說,資產階級終將會走向滅亡,無產階級最終會取得最後的勝利!

  這裡可沒有好心的資本家一說,但凡是在私企中打過工的人都應該明白,為了所謂的剩餘價值,他們的種種剝削方法無所不用極至!

  我們不要被漢唐集團董事會所使用的一些辦法所迷惑我承認,我們在座的都是這個集團的股東之一,在嚴格的意義上,我們都是資本家之一所以我們更偉大,因為我們通過對自身的改變,去建設一個美好的社會組織模式,我們不是被動的,我們是心甘情願的”

  這時,李錚技術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因為以前李子強董事的機加工廠的事情,那是集團裡人人皆知的事情了,就這個苦逼的資本家的家史,其實兩人事先也探討過。

  劉原經理注意到了李錚技術員的表情,他微笑著補充說:“我們這裡暫時先不討論個案,有的問題是綜合性的問題,現在只說一下它的普遍性……那麼,我們現在管理這個舟山地區了,我們也要開辦各種加工廠了,那麼,我們能不能擺脫剩餘價值論呢?”

  劉原經理掃視了一圈後,豎起了一根手指說:“不可能!但是,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剝削明人的嗎?不是!

  我們完全可以把這個剩餘價值以正確的方式回饋社會,減少它在回饋過程中的損耗,那麼,我們就實現了一個我們的夢想,一個公平,合理,在計畫中井井有條的發展的社會!

  當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創造者時,我們每一個人又都是分享者,那麼剝削這個鬼東西就自動的消失了。

  歷史告訴我們,這種情形下容易造成大鍋飯現象,幹好幹壞一個樣的現象,這樣的人我們可以正大光明地說,他們才是真正的剝削者!我們堅決要與以嚴格的監管畢竟我們早都清醒地認識到了,這個時空勞動者個人的素質不高。

  這不應該看成是強迫或威逼,因為這是正當合理的要求。

  但是最終決定一個社會公平與否的關鍵之處,也就是它的核心問題,就是在於財富的分配合理性上,只要我們能做到合理分配,那麼一個美好的社會組織體系,我們就能建立成功了。

  最後,我相信我們大家的信念!”

  說完後,劉原經理坐下了,大家對他報以熱烈的掌聲!

  他當時不在意地擺擺手,但是臉色卻有些發紅了,強烈的認同感在他貌似平靜的外表下湧動著波濤。

  是的,我們不是為了升官發財來的,更不是為了一些低級趣味才組合在一起,很多時候,我們知道以前錯在哪裡,但是我們無力修正,那麼,現在不是最好的機會嗎?!

  這個時候,楊建國廠長點起了煙,又喝了一口咖啡說:“民智!”

  場面頓時安靜了一下。

  是的,這樣的組織結構,對社會成員個人素質的要求高了一些,大家再一次對這一點重視起來。

  江鐵生組長這時端起大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白開水,爽朗地說:“最好的辦法是,我們帶頭做G真正的帶頭,不是那些大董事們做秀似的勞動,現在怎麼樣了?

  哼,他們現在坐在寬大的辦公室裡,喝著百年孤獨,對著別人發號施令!

  還有那個楊友行秘書長,一天喝著破,想著馬票馬票,弄什麼報紙,甚至還有的人搞起了化妝品,對女人的臉感興趣,現在是什麼時候?還有的人私生活……”

  江鐵生組長一想到這是虛成員胡靜戈站長的行為,恨恨地咽了下去。

  他又說:“現在是天下人生活在水深火熱的時候,不去團結大多數人,解救人民,他們一天天弄些沒有用的!

  我們不,我們要堅持與明人打成一片,處處起到帶頭作用!

  同志們,我們的任務很重啊,也可能很苦,我們一方面要組織好他們,另一方面還要帶頭從事勞動,真的苦了點,但是美好的生活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是的,美好的生活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它要在人們的手中創造出來。

  法制虛成員們確實起到了帶頭作用,他們沒有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爺,而是真心和明人們在一起勞動,甚至都在一起吃飯。

  連那些安保隊員們都澄與到勞動中,當然,舟山群島的安全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法制虛不僅建立了基幹民兵,還建立了婦女聯防隊,兒童團等組織。

  整個舟山主島和一些附屬島嶼,全是在人民的眼睛監護下。

  同時,除了婦女聯防隊,所有人要上夜校,兒童團還要著重教育。

  第一年的基川設結束後,他們取得了大豐收,可以說超額完成了計畫。

  他們在整體發展上設計了幾個三年計畫,這是一種平穩發展的計畫。

  在第一個三年計畫中,他們在內部利益分配上放棄了馬票和各種金屬貨幣,而是瘍了實物分配制度。

  事實上,他們經過推算,這是一種減少流通環節,或者是避免各種剝削的最好辦法。

  劉原經理解釋說:“請大家記住,我們不是因為生活資料短缺才採用這種分配方式,而是為了減少流通環節,事實上我們可以計算一下,每一個成員分配到的收入,在實際上都要比他們在市場上購買得到的多!”

  李錚技術員高興地說:“是啊,你們看見了那些明人們感恩的樣子,真是讓人享受啊”

  舟山群島不是產糧區,它所需要的糧食和其他生活品,只能從臺灣得到。

  當第一批啟動物資使用完畢後,舟山群島有了自己初步的造血能力。

  那裡是天然的大漁場,只要在技術上給予一定的支援,那魚獲真是源源不斷了。

  加上他們第一年完成了農業經濟作物的種植,舟山群島在各項資料上看,他們迅速達到了相當高的水準。

  江鐵生組長在一次會議上說:“我們敢不敢把漢唐集團給我們的啟動物資還給他們?!我們現在創造了一個奇跡啊,同志們,看看,才一年多一點時間,我們在人均資料上都可能超過了他們當初的發展水準!”

  劉原經理當時手指不自覺地彈著桌面說:“這個不在我們計畫內,但是未必不能考慮這一點”

  楊建國廠長笑著說:“還啥?就當我們自己穿越時帶的物資不行嗎?”

  江鐵生組長會心的一笑,這些回答說明什麼?說明大家對我們自己設計的社會組織形式有了信心!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9:31

第五百六十五章 再見了,舟山

  那一年,在年底結算工分的時候,果然出了一些預料中的狀況,但是這些都被江鐵生組長逐一妥善處理了。

  無論是哪種社會組織模式都不可能絕對公平公正的,這一點大家都知道。

  可是,許多明人打死也不會想到,這些領導竟然這樣喜歡到人家的家裡聊天。

  雖然他們說的是什麼還是聽不太明白,但是,基本上,他們的思想工作一做就是一個准,因為明人們不管他們說什麼,全部都瘍認同。

  他們認同法制虛的一切安排,真心的。

  但是第二年他們準備大發展時,出了些情況,明人們似乎開始在勞動中為了活計的事情互相攀比了!

  這麼快?他們就開始學會了攀比??

  實際上,這當然是因為他們確實對明人太好了,一年多點的時間,明人差不多都摸清楚了這些領導的脾氣,他們真的不會殺人,也不會打人。

  漁民在打魚時也開始不喜歡到遠一些的海面了,儘管那遠號會出產好魚,近海多是雜魚,可是因為雜魚和好魚的工分是一樣的,誰還去遠海?

  農民們在吹起了銅哨時,竟然開始拖拖拉拉上工了,反正大家到農田時,晚一點的工分和早一點的工分是一樣的。

  事情正在發生變化!

  江鐵生組長扛著鋤頭,站在村頭,冷冷地看著這些檄拉走來的明人農民。

  他對正在吹著銅哨的大隊長,就是那個被他評為勞動模範的明人農民說:“聲音再大一些,間隔再短一些!”

  那個大隊長馬上努力吹了,聲音變得高而急,因為吹得太狠,缺氧了,他的臉都變成紫紅了。

  明人農民們或許從這個哨聲中聽到了憤怒,或者看到了江鐵生組長的臉色不好,他們馬上加快了動作。

  “思想工作不是萬能的!”

  江鐵生組長當時馬上召開了虛會議,他大聲地說:“這種情況提前出現了!但是我們也有所準備”

  李錚技術員恨恨地說:“也是該加強管理勞動紀律了!”

  在豆干車間,他竟然發現有人偷著往家裡拿豆干是給他們明人笑臉太多了!!

  李錚技術員恨恨地想到漢唐集團當初制定的各項勞動規定,他當時還認為有些嚴苛了,不把人當人看了,現在看來,真有幾分道理。

  這些不要逼臉的械,狠狠地處理他們!!

  做思想工作沒有用了,抓起來狠狠抽,打他們四百七十七鞭子!!

  劉原經理當時笑了笑,這個李錚技術員還是有些衝動了。

  他推了推眼鏡,想說話,但是看到楊建國廠長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問:“老楊有什麼看法?”

  楊建國廠長平靜地說:“抓人和打人都是不對的,我們可以要他們自己互相監督嘛!

  到時候在經濟上懲罰違反紀律的人,扣他們工分,獎勵監督彙報的人,我們不就省了很多事情?”

  楊建國廠長在烤魚幹包裝車間裡就採用了這種方法,很有成效,培養了相當一批主動靠近他的人物。

  眾人攤開小本子都認真記了下來,對啊,這個辦法雖然在計畫裡也有,但是經過實踐後,證明了這是一個有實效的好辦法。

  楊建國廠長又補充道:“我還在考慮另一個問題,我們現在就應該量化考核,核心是獎勵與懲發重能不能激勵起他們工作的欲望,實際上就是提高了勞動熱情”

  這一個辦法他們本來是要在三年計畫完成了後,當明人們有了初步的勞動覺悟後,再施行的辦法。

  但是明人們好像不按照他們的劇本走,這才一年多點,他們就敏銳地發現了大鍋飯的概念。

  他們不是最勤勞的明人,但是一定是最狡猾的!

  現在的問題是思想工作一做,他們就通,然後又是老樣子,當他們在哪個地方查看時,哪個地方就幹得好,另一個地方就明顯不好他們才剛吃上一年的飽飯!

  當時劉原經理清了清嗓子,說:“好吧,我現在也說幾點。首先,我注意到他們主人翁的精神不夠強,而且沒有勞動光榮這個觀念,這一點我們要加強宣傳!”

  大家又馬上在小本子記了下來。

  “還有呢,他們對我們只發實物,不發馬票也有些困惑。他們現在還無酚受這個舟山群島上的一切物資,都有他們一份的這個觀念。

  我曾經在家訪時說這些個加工廠都有他們一份時,他們竟然笑了,這不是高興的,而是當我開玩笑!

  這說明什麼?我們不能埋頭苦幹……帶頭做和思想工作效果不大時,我們要動用應急手段了!”

  江鐵生組長認真地記下了他的發言,抬頭說道:“大家看到了吧,宣傳這一塊我們還是沒有跟上,問題差不多出在這裡。”

  西門范廠長這時終於發言了,他說:“還有一點,我一直想說”

  說吧,大家用鼓勵的神情看著他。

  “當他們有了漢唐集團的身份證之後,特別是在他們去了臺灣後,感覺前後變化特別大事實上,我們給予的實物分配,並不低於臺灣的平均工資但是他們卻不這樣去思考!”

  江鐵生組長這時剛想說,我們把群島封鎖了,不讓他們出去!但是又笑了,這不扯蛋了嘛,搞起分裂了。

  江鐵生組長又在小本子上記下這一點,他說:“那麼,我們還是忽視了周邊環境對我們的負面影響了”

  會後,他們從漢唐集團那裡申請了一套完整的有線廣播系統。

  李錚技術員負責宣傳這一塊,要多講講成立舟山公社的最根本目的和今後在工作中要加強勞動紀律。

  那個曾經評上勞動模範的明人大隊長找過江鐵生組長,他說:“江組長,你們太過良善了,不好好做活,就算是大善人也要發火的,踢兩腳總是有的!若是那些不好好做活的佃家被主家趕走了,方圓百里休想再佃到好人家的田地了!”

  一個漁業大隊長也說:“江組長,莫不如定下來每條漁船每月打下多少好魚才行,要不然他們全都用雜魚來應付!白白使用了我等漢唐集團的大好漁具!!”

  江鐵生組長的心當時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一樣,他痛苦地閉了一下眼睛,這些方法,我還用得了你們教我嗎!

  他當時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說:“從你們兩個人瞭解的情況看,舟山公社百姓的生活好沒好?”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好,甚好P發下來的棉布,還有糧食,甚至出海的人還能發下來酒,全是白給的!”

  江鐵生組長說:“這是你應得的G麼你們真不知道這個舟山的一切都是你們的?你們會認為我們這些人會在舟山長茁去?守著這些個破加工廠?你們為什麼不借著這個機會團結起來共同奮鬥?

  各自為戰家家窮,聯合起來戶戶富,這樣簡單明瞭的常識,你們不知道?

  好吧,你們沒有聽懂,我問一下,一個人可以種植十畝土地,兩個人便可以種了二十五畝;一條漁船打的漁獲,怎麼也沒有兩條漁船配合著打的多。

  你們為何不這樣做呢?”

  兩名大隊長想了半天,說:“若是江組長讓我等可以抽他們,放心,定能完成任務!”

  江鐵生組長揮揮手,讓他們兩個走了,這個也不用他們教。

  他們又開會了,發揮集體的智慧。

  李錚技術員抱怨地說:“嘴都好磨破了,他們竟然有人來問我可不可以聽到評書書他們個頭!!”

  劉原經理輕輕拍了拍李錚技術員的肩膀,說:“別心急,我們忽略了臺灣對我們的影響最近,明人們私下裡議論臺灣的各種新鮮事物,我們怎麼辦?掩蓋是不可能的”

  楊建國廠長歎了口氣說:“我們還是回歸貨幣化分配吧,工廠計件,把土地承包給個人”

  江鐵生組長心中大怒,這還是原先設計的公社制度嘛!

  楊建國廠長喝了一口咖啡說:“主體不變,我們的目的不變,算是繞了一個彎路,你們誰還有更好的辦法?讓我們和安保隊員都上田間地頭、工廠監督?”

  好吧,只能這樣了,眾人私下商談了很久,沒有啥好辦法。

  他們總結出了兩點:一是這裡的農民漁民還是不夠純樸,二是臺灣對這裡影響太大。

  在第二個年頭裡,他們的辦法取得了良好的成效。

  大豆、紅薯得到了大豐收,農民有了時間,他們差點把荒山荒坡上種滿了亞麻,因為臺灣是有多少亞麻油就要多少,福建也是如此。

  這一切,法制虛都是按實價來收購,給馬票。

  魚獲也增多了,特別是經濟類魚獲,他們陸續都換了新型漁船,配上了絞盤和圍網,在合適的風力風向中,捕獲更是成倍增長。

  法制虛也是按實價來收購,給馬票。

  舟山公社的集體收入也增加了,各項公共建設也逐步展開,道路,碼頭,還修了電影院,家樂脯市也進來了。

  第三年結束後,舟山上的居民們也開始歡天喜地按照規劃建起了自己的民居。

  但是在帳面上看,舟山公社還是以全民所有制為主,超過漢唐集團在這裡的資產總數。

  當漢唐集團決定與韃虜開戰後,這裡被定為狐前進基地。

  江鐵生組長召開了最後一次全體會議。

  “這不是我們理想中的社會組織模式,我們當然不會去追求烏托邦,但是這次我個人認為我們失敗了。”

  江鐵生組長在會議上略顯沉重地說:“我們不得不對明人妥協,不得不反復修改我們的理念,不是我們不能堅持,而是現實逼迫我們的我真怕大家責備我浪費了大家三年的時間。”

  李錚技術員的眼睛紅了,說:“浪費?我這一生中,從來沒有覺得哪個三年比這三年更有意義!我們哪裡失敗了?

  廈門島的人都羡慕這裡的生活原先能是一個級別的嗎?”

  劉原經理也說:“探索,是人類發展的必由之路,而且這路永遠沒有痙。我,劉原,發誓要用這一生去探索下去!”

  楊建國廠長平靜地說:“這未必不是一條符合歷史發展的新路子,條條大路通羅馬嘛。”

  西門范廠長忽然說:“明人們把我們的辦公樓包圍了!”

  大家到窗前一看,成千上萬的明人攜兒帶女的巍了舟山公社辦公樓。

  不知道是哪個明人辦事員走露了消息,島上的居民都知道他們都要回去了,換新的主任了。

  一個明人老者帶頭跪下,大哭著說:“江組長,你們不能走啊,不能丟下我等啊”

  頓時哭倒了一大片人。

  “江組長不能走!”

  “你走了,我等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大家都出去後,李錚技術員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這是多好的人們啊,挺大個人捂著臉哭了起來。

  江鐵生組長拿來了大喇叭,講了很多道理,最後答應一年回來看一次,大家這才散去。

  在熱蘭遮的酒吧裡,他們聚在了一起,江鐵生組長說:“法制建設?這或許比我們的實踐還重要!”

  大家點頭認可。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9:32

第五百六十六章 再見了,胡翠花

  法制虛結束了舟山的工作後,把那裡的工作全面交給了海安大隊。

  那裡將建設成漢唐集團第一個狐綜合基地。

  他們全員回來後,他們的第一項任務就是制訂漢唐大章程。

  這一下子,大家都不太議論他們在舟山群島的施政方針了,只能說他們走出了一條具有自己特色的道路,不好直接定性,只能發展著看。

  江鐵生組長自己卻不得不承認,馬票對這幫子明人來說,遠遠要比理想更能刺激勞動;特別是到了自己手裡的馬票,要比告訴他們那些轟隆脈響的加工廠是他們大家所有的更可靠。

  明人們都問過,那加工廠真是有我一份嗎?若是有,為何不讓我拿豆香乾吃?就算我只吃自己那一份好不好?

  虛成員們最後都不得不承認,你實在無法讓別人超越現在去關心明天,除非他們使用暴力,這個可不是他們想要的。

  明人們一點都不像他們自己那樣關心這一份事業,哪怕這是悉關明人自己本身的事業。

  超越了時空,但是他們無法超越人性,哪怕他們是有著巨大的聲望和嚴於律己的人格,哪怕他們是全心全意的。

  事實上,他們都已經吸取了太多的教訓了。

  楊建國廠長冷冷地說:“看到了吧?人性惡吧?”

  大家一時無語,只能先把這一切歸於人性惡了。

  但是,他們也是有收穫的,江鐵生組長自認為的失敗是在和他的理想、信念中的社會組織模式不一樣的失敗,他們建設成的不是他們理想中的社會!

  可是要是從經濟建設上看,很多地方也是啟發了大家,舟山群島人均產值的發展速度可是超過了臺灣地區B還是在扣除了臺灣給予的援助之外,當他們第三年把土地按規劃承包給農民,加工廠裡又是推行計件獎金法後,他們的發展速度著實讓漢唐集團的人心服口服。

  這都是有真實資料和真實的案例可查的。

  若是在局部地區,某個特定環境下,他們的組織方法是非常有效的!

  法制虛也沒有啥秘密,他們也把自己的經驗和教訓發到了網上,一時間點擊率還挺高。

  真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從他們這裡能學到了什麼。

  但是,目前,制訂漢唐大章程這個更是引起了大家的關注,連戰場上的技術員們都不時地發電回來詢問制訂的情況。

  沒辦法,這將是一部人人都要遵守的大章程,比大家的合同書都重要,大家不能不關心他呢。

  這一次可沒有打醬油的了,人人參與了。

  這樣,在制訂秩序上就有些亂了,在操作時間上也不可能快起來。

  伍大鵬董事長對法制虛說:“這個可不是著急的事情,慢慢來,要想讓大家遵守它,那麼首先就要追求大家的認可,不管怎麼說,一切章程總能找到可以妥協的空間。”

  劉原經理這次負責執筆制訂。

  他推了推眼鏡說:“莫不如我先拿出一個草案讓大家看看,發現大家反對什麼,總比發現大家認同什麼容易。”

  伍大鵬董事長想了一下,認同了他的建議。

  劉原經理確實是親自執筆了,但是當他真正進入角色時,發現這東西還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光嚴謹,明確就要了他的命,寫的時候累完了,頭髮掉了好多根。

  法制虛商量了一下,莫不如借鑒那面世界的憲法吧,其實哪一個國家的憲法看上去都是好憲法,咱們的章程呢,差不多類似了,就是名字不一樣。

  他們先拋出了漢唐大章程的序言和總綱,這一下子像是炸開了鍋,網上有人噴他們說:“這不就是大雜燴嘛?你們這是過度借鑒了B樣寫誰都會寫!”

  江鐵生組長挺身而出說:“你們關心雞蛋是哪一隻母雞下的,還是在乎雞蛋本身的好壞?!”

  李錚技術員馬上接過話來,說:“就是,就是,別亂噴,要不你來寫!!”

  這話在理,大家於是紛紛關心起漢唐大章程序言和總綱的本身了。

  各種討論不絕於網上,但是這都是可以反復修正的,這裡嘛,每一個人都代表了自己,想說就說唄。

  你敢說出腦殘的話,大家就有資格笑。

  最後這兩者得到了百分之百的通過,這樣真的很好的鼓勵了劉原經理,當然也是整個法制虛的驕傲。

  其實以序言為例,他們總共才寫了正好一百個字,後來被指代稱為百字大章程:

  “我們是漢唐集團的人。我們要追求更完善的社會制度,維護公平正義,保障管治下的社會安寧,為管治下的民眾提供安全保護,促進漢唐集團管治下的公共耕,使我們自己和後代得享自由的幸福。

  特此為漢唐集團制定本章程。”

  事實上,無論是哪一本憲法的序言和總綱,除了可能不合時宜或是不合實際情況外,基本上都是描寫得很美好的,這個確實是簡單。

  但是接下來的權利與義務等,這個可就要了命了,大家的話太多,沒有辦法,人人關心嘛。

  法制虛真的是忙壞了,這個問題是大問題,不得不慢慢來,一條一條來。

  不過也沒有人催促他們,對於結果的評價是容易的,但是這個過程人人都知道艱難。

  事實上,其他的相關的法律和法規倒是相對容易,直接改一改都可以拿來用,有一些都已經開始排版英了。

  楊友行秘書長最喜歡接到這樣的公家活兒了,他又提出來各種各樣的額外要求。

  他正好借機擴大了檢字排版和校對人員的規模,要多多培養英方面的人才。

  目前,凡是識字的明人歇識分子,大多被他歸攏到了一起。

  以後,他還要為他手下的寫手們發行單行本做準備,那個寫手習風金已然成神了,連李錚技術員回來後,都跑他那裡要簽字。

  台州城外軍營。

  這裡的規模在不斷的擴大著,最終,這裡要能容納一萬五千名安保隊員的安住,同時保障他們的生活和戰備。

  對後勤工作來說,這是一個複雜的管理工作。

  後勤隊隊長侯東方此時正在安排各項物資的擺佈和入庫。

  他和其他人一樣都穿著長袖套頭衫,在軍營裡大家不太強調軍容。

  他的手裡拿著硬木板大夾子,不斷地在上面用鉛筆寫著,記著。

  這些回去後還要重新整理,後勤管理本來就是一個麻煩還要精心的工作。

  現在那六輛裝甲汽車臨時充當了運輸汽車,它們剛從碼頭接收了一批運送來的軍事物資。

  侯東方隊長不停地指揮著後勤運輸隊運輸,那些後勤隊員就推著兩輪手推車將貨物送到指定的臨時倉庫裡。

  “你們把這個鍍鋅彈和鍍銅彈都送到二號倉庫。”

  “加特林機槍配件和其它配件送到五號倉庫。”

  “罐頭和火腿腸運送到七號倉庫!”

  這個時候郝剛大隊長聯繫了他,說:“蓄,老馬那面要借用一下汽車,我們這裡能不能擠一擠?”

  侯東方隊長翻看了一下後面的工作安排,說:“不行,下一批次物資馬上會到!”

  他又看了看天空,這時,雖然天空晴朗無雲,但是天氣預報說明後天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下雨。

  這個鬼天,剛剛好了幾天,又要搗亂。

  郝剛大隊長說:“這個地方上的工作,我們要支援”

  他的言外之意其實是說馬旁經理有些心眼,第一次提出要求來,這個面子不能不給。

  侯東方隊長說:“這樣,兩天之後吧,下一批貨物,我先把怕濕的物資搶運回來他們要汽車做什麼?我們倒是可以擠出一些兩輪車。”

  郝剛大隊長說:“他想借助這個武裝裝甲汽車裝上巡警去接收其它的縣城和鄉鎮,這樣,人少些,但是聲勢嚇人。”

  侯東方隊長說:“好辦法,我們這裡還有一批淘汰的三眼火銃也給他們吧,我們這一次更新得很快。”

  “噢?不影響我們的軍事行動就行,那樣老馬會高興的。”

  軍營貨場的地面用三合土碾壓過,非常平整,但是在這樣幾天的大太陽天裡,很容易揚塵,幸好他們事先噴灑過清水了。

  在太陽的照射下,隨著水分的蒸發,軍營貨籌充滿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土味。

  忙過一陣子後,侯東方隊長歎了口氣,心想,這辰爭快打快完事吧,真是煩透人了。

  但是,現在打不打的主動權在韃虜那裡,只有讓他們從城鎮裡出來,一切都好辦了。

  侯東方隊長掃了一眼軍營貨斥面的雙層鐵絲網,那裡原先總有一些孩子們在好奇地扒望著裡面,現在沒有了,可能不知道去哪裡玩了。

  這裡確實沒有什麼好看的,後勤,從來都是僕而寂寞的,沒有人會總注意這裡。

  但是這次他想錯了,一位美麗的少女正在關注著他,只不過他不知道。

  護工胡翠花要離開了,因為大哥胡鎮南的傷好了。

  可他為什麼要好這麼快呢?!

  胡鎮南大哥說:“我等回家吧,大哥我身上銀兩不多。”

  護工胡翠花說:“我有馬票V護工掙的!9有,他們給你傷害補償金,你為何不要?”

  “為大義行事,再要馬票?那不是沽名釣譽之輩了?!”

  “不對,侯隊長說過,漢唐集團從不白白讓人去犧牲的,你犧牲了血,當然可以得到補償,這是常識!”

  胡鎮南想瞪眼睛,但這是軍營,他不能高聲,他小聲而飛快地說:“以後你少去侯隊長那裡,我看你定是對他有了心思,他們能和我等一樣嗎?你看他們對我等說話客氣,但骨子裡有一種看不起我等的心思!”

  護工胡翠花臉一下子紅了,也飛快而小聲地說:“大哥不對,侯隊長待人溫和,說話有道理,還會教人用血壓計”

  胡鎮南瞪大了眼睛說:“血壓計是在醫院裡用的,那些護士都會用,你去求教侯隊長是如何一回事!”

  “”

  “走,走,你快些與我回家再呆下去,你都不認我這個大哥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9:33

第五百六十七章 戰爭拉開了序幕

  胡翠花瞪著大眼睛看著她胡鎮南大哥,一句話也不說,那大眼睛裡馬上就要有淚光了,現太陽底下顯得很晶瑩。

  胡鎮南知道完了,又完了,他可能還是要拗不過這個寶貝妹妹。

  他當時努力不去看妹妹眼睛,卻馬上裝出自己腳突然有些不舒服樣子。

  他這時才剛剛穿上了漢唐集團送他帆布戰鬥靴子,鞋不舒服很正常。

  “咦,好像這帆布戰鬥靴子穿上後有些緊了。”

  他彎腰像是鬆開鞋帶。

  海安大隊要獎勵他一筆撫恤金,還要加上一筆帶路費用,這些都是入帳了。

  但是胡鎮南和那些江湖人士基本都不要,差不多都拒絕了,他們理由還都差不多。

  怎麼辦?這還是一個有底線江湖,不是一個不要逼臉社會!

  但是他們不懂得制度和規定這東西,也不會明白現代運做體系,不過辦法有是,那些江湖人士基本上都想要一把制式刀,這個可以有。

  中碳鋼產品,對於軍隊來說,現還不至於短缺得要命,報一個損耗可以做到,但是這將來都會從軍費預算拔出中扣除。

  要不說安保大隊大敵人就是他們董事會嘛,限制得要命了。

  至於再送他們一套帆布做戰服也是可以,但是他們都喜歡那帆布戰鬥靴。

  他們中有想走人,基本上可以說是樂呵呵地走了,不想走可以繼續為安保大隊帶路,安保大隊都表示歡迎。

  胡鎮南就是想走一個,一來,功成名就把身退,江湖之上美名揚,這種感覺實是讓人心中歡喜,也是他追求一種境界。

  當然話說回來,這還是一個有底線江湖,他們總會遵循自己原則。

  二來呢,胡鎮南有些怕了,這個妹妹提到侯隊長次數太多了,這是她以前從沒有過。

  自己趴床上養傷時候,這個妹妹便值班時總不身邊,是不是又跑去找侯隊長了?她有沒有——啊?

  但是好像沒有,胡鎮山雖然沒有結婚,但是男女之情也是有過,江湖人士嘛,要是沒有一雙敏銳眼睛,他不知道都死多少回了。

  妹妹坐自己床邊時而高興,時而憂傷——再不走,胡鎮南怕自己妹妹瘋了。

  胡鎮南反復系著自己鞋帶時,妹妹開出了自己條件:

  離開這裡可以,但若是不去臺灣,她就死給大哥看!

  這聲音聽上去清脆而甜美,好像是很輕柔,但是胡鎮南卻緩緩地站起了身子,他知道,妹妹這樣說話方式才是定死了決心,他又沒辦法了。

  胡翠花走了過來,輕輕拉著胡鎮南胳膊說:“行萬里路,讀千卷書,這樣人才算見過世面,大哥,這是你教過我。臺灣,不過離這裡幾百公里,你我兄妹走上一遭又如何?侯隊長說,我等總是連這小小海峽都不敢跨過!”

  胡鎮南當時就不高興了,說:“姓侯知甚?過去臺灣是紅毛蕃子腥騷之地,我等去那裡能見到何物?!”

  “侯隊長還說了,遠處還有馬尼拉、巴達維亞、印度,波斯、還有歐洲,我等卻只敢這一小片大陸上東走西遊——”

  “真是奇怪,只聽說紅毛蕃子來我大明,我等去他們那裡做甚?!”

  “他說我們怕大海!”

  “休得胡說!大海裡我遊他個百十裡算甚?憋氣一個時辰算甚?!好吧,我帶你去臺灣走上一遭後再一起回家!”

  胡翠花一下子笑了,小臉陽光下燦爛無比。

  胡鎮南外表是滿面憤怒,但是心裡輕輕歎了一口氣,他感覺這個妹妹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妹妹了,這是好,還是壞,他不敢去想。

  臨走前,胡翠花要去與侯隊長告別。

  胡鎮南軍營外樹陰下抽著煙,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吸煙是和別人學,適應後感覺不錯,但是那煙還挺貴,不過不怕,他朋友遍天下,隨便找一個拿些銀兩用用不難。

  胡翠花學著護士姐姐那樣走路姿勢,她們走樣子真好看。

  她來找侯隊長了。

  此時,侯東方隊長正和一些後勤人員一起肩扛著一筐筐鳳梨,這也是總部那裡發送過來,大家看中它耐貯優點。

  胡翠花眼裡,侯東方隊長高大健壯和氣,和人說話總是笑呵呵。

  他官位那樣高,卻和士卒們一樣做體力活,實屬難得,會得到士卒們愛戴……

  她看見侯隊長終於搬完了,正和幾個士卒聊著天。

  她走了過去,脆生生地喊了一聲:“侯隊長!”

  侯東方隊長回頭看去,心中好笑,只見胡翠花身上穿著小號戰鬥服,那是發給護士,但是卻留著明人少女髮髻,紮著一串粉紅色賽璐珞頭飾,這實是有些土了。

  她兩隻手抓著她始終認為是十成十白銀小片刀刀鞘,她像是一個那面世界裡工地做活女孩子啊,呵呵。

  他身邊後勤士兵看見胡翠花來了後,一個個悄悄轉身離開,他們露著怪怪地神色,互相以目視之。

  “翠花,你要回家了?”

  “不是!我要去臺灣!”

  “你哥哥不是說你們先回家嗎?”

  “他呀,改變主意可了。我穿成這樣如何?”

  陽光下,胡翠花調皮地轉了一圈,動作輕盈。

  “呵呵,翠花是美少女嘛……”

  “侯隊長,你又像是一位大叔了……對了,你說過,若是我去臺灣報考女巡警,可以給我寫一個推薦……”

  對,是有這樣一回事情,侯東方隊長想起來了,他就認真地給她寫了一份推薦信,落款簽上了自己姓名。

  漢唐集團裡,無論是需要蓋公章,還是不需要蓋公章,後經手人必須同時簽上自己姓名。

  這樣做是為了怕事情出現了問題後,會變成了一件沒有任何人可以追究事情,成了一件無人有錯案子。

  胡翠花此時終於知道了侯東方隊長名字:侯東方。

  但是他字跡可實是不好看,怕是不如大哥呢。

  侯東方隊長笑著說:“翠花會變成警花……去吧,學一學先進文化,還可以提高自己審美能力。”

  “……我可以給你寫信嗎?”

  “可以啊,但是你不要指望我能及時回信,我也不知道這次能打到什麼時候……”

  “我懂,打韃虜嘛,越狠越好,我本來是要幫你們忙……”

  “戰爭從來都是讓女人走開,不管它是大小,你還是去追求美好生活吧……”

  胡翠花走了,帶著滿心歡喜,還有侯隊長一封推薦信。

  兄妹兩人一起走路時,胡鎮南就陪妹妹身邊走,但是他自己感覺自己就像是多餘人一樣。

  胡鎮南不時翻著白眼,心道,妹妹這是中了魔怔了……

  ……

  漢唐集團安保部計畫裡,台州地區不可能是韃虜能夠放棄地方,那麼,他們就一定會大舉來進攻,這是必然。

  否則,韃虜這次出兵計畫就完全白費了,到時候一個“畏敵不前,枉費軍帑”罪名,別說是一個郡王,就是親王也扛不住。

  屠殺別人兇狠集團,殺自己人同樣兇狠,因為他們只信奉這個。

  特工大隊傳回來消息越來越明確而密集,杭州地區,以靖遠大將軍宣和郡王多尼為首強盜集團,正蠢蠢欲動。

  他們其中有三個貝勒、八個固山,一共二十萬精兵,但是號稱五十萬大軍已經整合完畢,他們正開始向著台州城地區運動。

  但是說他們是運動是高看他們了,其實是挪動。

  浙江省位於東海之濱,地勢西南部高,東北部低,自西南向東北傾斜,呈梯級下降。

  它西南部為平均海撥8米山區,15米以上山峰也大都集中此。它中部以丘陵為主,大小盆地錯落分佈於丘陵山地之間。

  它東北部為沖積平原,地勢平坦,土層深厚,河網密佈。

  別說這個時期韃虜運輸水準了,就算是漢唐集團要是主動去進攻他們,也可能被稱為運動。

  幸虧浙江東部地區開發了上千年,基本道路橋樑建設還是有。

  馬旁經理借助安保部武裝裝甲汽車,讓巡警帶著自己助手,去各個地方機構接收權力。

  但是,這不是讓巡警們接管地方政權,而是直接讓他們維持原先行政架構,這種級別地方官員暫時不動,可以觀察他們後續表現,現這個時期,地方上平穩是關鍵。

  總之,這些地方都免稅半年了,基本也用不上他們,他們只是有個存感。

  巡警們則到地方上發佈一下公告,到各個大街小巷中,由助手們用大喇叭喊一兩次,老百姓知道是漢唐集團佔領了這個地方,他們則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但是,半年不交稅了,這個可是人人皆知了。

  浙江人,若是誰沒有大大小小做過些生意,那就不是真正浙江人。

  就算是這個時空也一樣。

  無論是農民利用閒時,還是平民長期從事,他們基本都做過一些。

  這一些從來都是要交稅,但是他們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那個漢唐集團發佈命令了,說是半年內,絕不徵收任何賦稅!

  這時人心不是大定,而是歡欣。

  每一個地方上都有一個六人巡警小組,相信六把三眼火銃完全可以維持治安了。

  但是這個接受過程中,也是讓巡警們苦不堪言。

  他們路上乘坐所謂武裝裝甲汽車時間,都比不上他們推它時間,若是富庶一些,人口多一些地區道路還好說,基本可以通過,只不過有時為了找一座結實一些橋,繞些路程。

  但是由於前幾日剛剛下些雨,一些稍偏一點地區道路路況就慘了。

  武裝裝甲汽車常常陷進泥坑裡,而那些前去接收巡警就得跳下車,用力推去吧。

  還好,武裝裝甲汽車到底是發揮了它能夠嚇人強項,所到之處,基本接收順利,就沒有一個明人不怕這個轟隆隆大傢伙!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9:33

第五百六十八章 黃宗羲出山

  浙人善於經商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消息相比內陸省份交流的快一些。

  當杭州地區知道了有海外巨賊團夥,自稱是漢唐集團的海盜集團,他們竟然佔據了台州城,而且聽說還是準備長期佔據不走了!

  諸多杭州城的平民們,也有了一些相信。

  原先那些韃虜官兵們整日很悠閒,不甚著急的樣子,杭州本來就是人間的天堂嘛,但是最近,他們突然四處匆忙行走,神色也變得格外嚴肅,而且他們索要更多的物件了……這個消息怕是真的。

  又有傳聞說他們把船開到了岸上,甚至於開到了台州府管治下的縣城裡!

  聽說他們免了地方百姓半年的稅……

  聽說他們不管百姓的辮子……

  聽說……

  台州到杭州不過五百多裡路程,各種小道消息四處傳播……

  或許在末世,各種謠言快過馬腿……

  杭州地區的韃虜強盜集團大頭目,平南大將軍信宣和郡王多尼現在整個人都是木木的,心痛得無法呼吸。

  一萬人馬,一座府城,上千條戰船,就這樣一戰而滅了?!

  他手下的幾個貝勒眼睛通紅輪流查問逃回來送信的人,幾個固山也拍著桌子大叫。

  這一切消息都是真的!

  但是內容和過程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在他們招開的軍事會議中,平南大將軍信宣和郡王多尼只是輕輕說了一句話:“*&……%¥%……”

  眾人連忙點頭認可,這是一場死戰了,大家都是無路可退。

  平南大將軍信宣和郡王多尼是愛新覺羅.多鐸的第一子。

  他父親愛新覺羅.多鐸一生功勞無數,他參與松錦大戰,獲大捷,生擒洪承疇,逼降祖大壽。

  以定國大將軍從多爾袞入關,擊敗李自成軍。

  旋揮師破揚州,殺史可法。下江南,俘南明福王,晉和碩德豫親王。

  死時也極為風光。

  他因染了天花在36歲死後,諡號通。多爾袞當時正在山西征討薑瓖,聽到多鐸病重的消息時,立刻班師回朝,到居庸關時,多爾袞“換上素服,號哭奔往京城”。

  但是,以搶劫和屠殺為成立基礎的強盜集團信奉的是實用主義,什麼榮譽啊,評價啊,可以隨時改變的。

  到了1652年十二月,多爾袞身後削爵,多鐸因是其同母弟之故,連累追降為郡王。

  這個所謂的大功臣都成了和兒子一樣的爵位了。

  當然,若是歷史正常發展,那麼到了乾隆年間,乾隆帝還會給他平反,到時候又給他詔配享太廟,再重新定性,稱其為“開國諸王戰功之最”。

  父親身後削爵,但是兒子還得任用,這叫考驗。

  所以平南大將軍信宣和郡王多尼知道,這一仗要是敗了,一切都不用說了。

  “!##¥¥¥%#&*……”

  死戰,這不得不是一場沒有退路的死戰。

  但是,那些自稱漢唐集團的海盜是從哪裡來的?

  他們找來了許多出過海的海商們詢問,他們的態度越是謙卑,海商們越是嚇得要死。

  真不知道,以前沒聽說過,這些海商們顫顫微微地回答。

  在1646年多鐸平定了江浙後,多鐸即承制改南京為江南省,並疏請授江甯、安慶巡撫以下官三百七十三人,建立了完善的官僚體系。

  並以南京為中心,各重鎮要道派駐八旗重兵,雄視贛、閩、湘、粵、桂等省,隨時準備繼續南下,掃蕩各地的抗清武裝和明朝殘餘勢力。

  但是山西的反抗打亂了這一進程,當時他們不得不把主力調到山西去。

  這樣才給了永勝伯鄭彩這樣的人一些喘息機會。

  那些地方官員奉行的禁海令要比大明時期還要嚴厲,這不是經濟問題了,是政治問題了。

  江浙一帶若是再有敢於出海海貿者全船殺,全家殺!

  所以,除非是地方官員自己的嫡系家族偷偷的做一些生意,其他人那是別想了。而且,這樣的人還屬於膽大包天者,其餘地方官,大多不敢。

  所以,海商們真的不知道。

  平南大將軍信宣和郡王多尼知道他們說的是實情,同他父親一樣,他也是善於安撫民心,便好言安撫了幾句,讓他們散去了。

  他們派出了細作先去台州城地區探詢,同時,根據逃回來的戰兵的報告做了相應的準備。

  他們大量準備了硬弓和硬弩,多多準備了硬木盾牌,緊急鑄造了一批行軍小炮,同時,翻出了過去繳獲明軍的三眼火銃。

  但是那火銃早就破爛不堪了,就這破玩意兒威力能那麼猛烈?!

  他們又讓逃回的戰兵再辨認一翻,那些戰兵竟然說海盜們手中的三眼火銃比這個還要小許多……真是讓人無法理解。

  這一次他們無法驅逐大量平民在前衝鋒了。

  因為浙江東部的地形特點局限了這種戰術。就算韃虜自己二十萬戰兵輕裝上陣,在這樣的道路上都是無法快行,若是加上前面有平民,他們真的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了。

  韃虜實在是不喜歡在南方四五月份做戰,那個氣候他們一時還是適應不了。倒不是怕兵器生銹,而是怕弓弦無法保持堅硬,還有那馬也容易得病,高溫和潮濕是他們的大敵。

  所以冬天才是做戰的好日子,時間不等人了,特別是鄭家的勢力還沒碰到呢。

  他們選了個日子就全軍開拔了。當然,他們也留下了三千守城戰兵。

  韃虜們的水軍總部在台州,但是杭州也是有碼頭的,也有一批戰船。

  他們偷偷派出了兩千人上船,讓他們相應地去台州偷襲海盜。

  韃虜們選了一個晴朗的日子出發。

  在清晨冰涼的陽光下,平南大將軍信宣和郡王多尼騎在馬上,輕輕一揮舞馬鞭子,這一支根本望不見隊伍尾部的軍隊,開始向著台州地區運動。

  在杭州城裡一處小小的院落裡,幾隻信鴿沖上了冰涼的藍天。

  ……

  俗話說獨行者速最快,早在這支大軍出動前,有一個文人,帶著一個小廝,卻比他們先到了。

  當然,這兩人是坐了一條單桅漁船到了台州城。

  這個文人便是黃宗羲。

  崇禎十五年(1642年),黃宗羲在北京參加科舉後名落孫山。

  這一年冬月初十,宗羲回到浙江余姚家中。

  崇禎十七年春,明亡。五月,南京弘光政權建立,阮大鋮為兵部侍郎,編《蝗蝻錄》(誣東林黨為蝗,複社為蝻),據《留都防亂公揭》署名捕殺,黃宗羲等被捕入獄。

  翌年五月,韃虜攻下南京,弘光政權崩離,黃乘亂脫身返回余姚。

  閏六月,余姚孫嘉績、熊汝霖起兵抗清。

  於是,文人黃宗羲變賣家產,召集黃竹浦600餘青壯年,組織“世忠營”回應,著《監國魯元年大統曆》,魯王宣付史臣頒之浙東。

  順治三年(1646年)二月,被魯王任兵部職方司主事。

  這一年的五月,他指揮“火攻營”渡海抵乍浦城下,因力量懸殊失利,六月兵敗後,韃虜占了紹興,黃宗羲與王翊殘部入四明山,駐杖錫寺結寨固守,後因其外出時部下擾民,寨被山民毀而潛居家中,又因韃虜緝拿,避居化安山。

  六年(1649年)他又一次朝魯王,升左副都禦史。同年冬,與阮美、馮京第出使日本乞兵,渡海至長崎島、薩斯瑪島,未成而歸。

  遂返家隱居,不再任職魯王行朝,或許他是因為看到魯王行朝內部的文人爭鬥,或許他感到自己的無能吧,反正是不玩了,歸隱了。

  這樣,使他逃過了一次搬遷,鄭家上次把這個魯王行朝整體搬遷到永曆王朝那裡時,他不在。

  早在1646年他在在化安山就修建了龍虎山草堂。

  黃宗羲潛居於此。在這樸素簡陋的草堂裡,他面對低抗韃虜無望的現實,潛心著述。

  他身居深山,處境窘迫,仍然關心天下大事,又悉心教育來訪的學子,應該算是這個時空最美的鄉村教師了。

  這一天的清晨,他如同往常一樣,在草堂前面的小菜園子裡耕作,總是要吃菜的。

  如果他有閒心欣賞的話,會看到這裡三面環山,青山綠水,數間草屋,一片菜園,一座石橋,幾株古木,數支樹藤,蠻安靜的山居景象。

  但是他要勞作,無心欣賞這些。

  年輕時的黃宗羲花了十年時間鑽研兵、農、天時、地理和物理等“經世致用”的學問,幾乎到了“癡絕”的地步。

  現在,到四十三歲的時候,他正在親身進行最基本的科學實踐活動。

  當他感覺汗都快要流下來時,他忽然聽到有一個人高喊:“黃先生,黃先生,天下大變啊,你還有閒心蒔弄這個菜園子?!”

  黃宗羲抬眼望去,只見從黃家竹橋上小跑來一個人。

  此人是山下村子裡的一個商戶。

  或許別的學派對商人沒有好感,但是傳承于王陽明的浙東學派,卻提出了工商與農並重的觀點。

  黃宗羲正是這浙東學派的傑出代表。

  那個人很是激動,他微胖的身體在這時似乎很靈巧,他雀躍著到了菜園子邊上時,大氣都不喘上幾口。

  他把他聽到的傳聞都告訴了黃宗羲,還說:“黃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幾日觀看星像,可有大變……”

  “沒有,一如往常……”

  “啊哎,這可就奇怪了……要不黃先生批上一卦可好?在下專程從山下前來稟告……”

  黃宗羲拄著鋤頭,看著這個小商人汗涔涔的樣子,想了想,隨口說了幾句:“客從東來,歌謳且行。不從門入,窬我牆垣,遊戲中庭,嬉娛殿庭。擊之啪啪,死者攘攘。碎彼皮囊,何懼我傷。”

  黃宗羲實際上給他出了一個燈謎,每到夏天,讀書到夜晚時,他最怕此物。

  事實上他確實精通天文曆算和數學。

  他用推算日食的方法和閻若璩等人考證古文《尚書》是系古人偽作,給當時思想界帶來很大震動。

  同時通過對照《國語》,認為古文《尚書.湯誥》是後人“誤襲周制以為《湯誥》”。並得結論“今因推日食於昭十七年六月”(魯昭公十七年夏六月甲戌朔日),“可見《夏書》本文不同孔書、左氏而非偽也,則不能不致疑於古文矣”。

  但是這一些都與算卦無關。

  黃宗羲說完便重新蒔弄菜園,不理會他了。

  那個商人似乎得到了秘語一般,反復在嘴裡念叨著,慢慢離開了。

  他走了後,但是黃宗羲的心卻亂了。

  最後他索性帶上一個住在他家裡的學生,一起出海,要去那台州地方看看,是否真有傳說中的神奇……至少他們打敗了韃虜。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1 09:34

第五百六十九章 黃宗羲進城記

  黃宗羲在寧波地區附近一個小漁村裡,找漁船去台州時,事先想過,可能會因為那裡有海盜,怕是要多付船家一些銀兩了。

  但誰知道那漁船的船長一口答應了下來不說,那船錢還不貴。

  黃宗羲忍不住問了為何會如此。

  那船長悄聲說:“先生,我等私下裡都知道,他們不是海盜,他們是漢唐集團的人,到臺灣三四年了,他們喜歡和別人做生意,還非常公道。

  我這次正好要帶些魚幹過去,正想與他們換些精鹽、糖果、火柴之類的物件,回來時除了自用,也許還能小小的掙上一筆。”

  黃宗羲聽了後陷入了沉思,這些普通漁民都知道的事情,這些年來他在龍虎草堂裡竟然不知道——那火柴之物,他用過啊,極為方便,確實在那盒上寫了“火柴”二字。

  真可惜自己當時為何不去深究一下,怕是早早就探明了漢唐集團的根底!

  那名船長誤會了他的沉思,說:“先生莫要怕有腥氣,那漢唐集團雖然生意公道,但是對貨物也甚是挑撿。

  我這次帶的都是上品的幹魚獲,腥氣雖說有些,但是曬得幹透,味道絕對不大的。”

  黃宗羲也不去挑明誤會,只是微笑道:“無妨,無妨。”

  一路無話,他們乘著偏北風,熟門熟路地到了台州附近候。

  他的學生開始緊張起來,聽說他們是海盜啊。

  黃宗羲輕輕拍了拍學生的肩膀輕聲說:“知行合一,切莫因不知而不行;雜情亂感,勿忘一切皆出自本心。”

  他的學生慢慢平靜了下來,想了一下,說:“學生受教了。”

  黃宗羲那古銅色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但是由於他的臉上過於瘦削了些,那笑容裡滿是褶子了。

  他揮著瘦如麻杆似的胳膊,指著波濤澎湃的大海說:“心氣同一!我等現在雖是大海中一根草芥,豈知那大海也是我等心中的一汪泉水??”

  人瘦吧,聲音還是很洪亮,又鹹又腥的海風將他的話吹向四處。

  看著他在船舷邊比比劃劃,那個船長躲他遠遠的,這是一汪泉水?這不是得了失心瘋,一會兒會跳將下去吧?!

  但是悲劇沒有發生,他們終於靠近台州河口了。

  這時他們馬上見有一條怪船如離舷之箭一般向他們駛來,潔白的浪花在它的船頭翻滾,可是它竟然沒有船帆!

  船長馬上和水手沒有遲疑,馬上一起降下帆,這時才聽到那怪船上有巨聲說:“降下船帆,停在原地,等候檢查!”

  這不過是他們的巡檢——

  黃宗羲聽出這巨聲是台州口音。

  他的學生這時又有些發抖了,黃宗羲把手搭在學生的肩上,說:“萬物之氣,皆有其理,不要慌張,徐徐觀之。”

  他的學生看清楚了,那是一條有著高高煙囪的船,那煙囪上偶爾竟然能冒出火星來!

  待那船到了近前,可以看到上面有幾個穿著打扮是一樣的水手,他們那衣著似乎緊緊地貼在了身上,怪怪的樣子。

  一個戴著奇怪的圓帽子的人,一隻腳踏在船舷上,低頭沖他們喊:“爾等何人?來自何方?欲做何事?”

  船長老老實實地把一切都說明了。

  只見那人掃視了一眼,看見了黃宗羲師生二人後,便再也沒有看他們一眼,這是兩個文人,又瘦又小。

  他沖著自己的水手擺擺頭,只見兩個水手靈巧地跳幫到船上,他們順手打開底艙的蓋子,一個跳進了底艙,過了一會兒,那水手出來了,他沖著那人做了個奇怪的手勢,食指與大拇指做個圓形,其餘三指豎起。

  這時,只聽那人說:“歐了,爾等可以上行,不過不可以停靠軍用碼頭,那裡有明確標誌,若是有所碰撞,莫要怪我等事先沒有提醒。”

  黃宗羲在一邊輕輕撫摸著鬍子,靜靜看著,這些巡檢竟然沒有索要賄賂,也沒有拿走貨物,竟然真的是為了檢查!

  不一般啊,不一般。

  那船長重新升起了帆後,借著側風重新啟航了。

  黃宗羲指著那開走的怪船的船艉處,對學生說:“你看,那裡莫明其妙的會有浪花在翻滾,其水下必有行動機關,若是有機會,一看便知,氣理合一,萬物皆然——”

  他們很快便到了台州碼頭,那裡比以往熱鬧多了,有很多高大的海船停泊在碼頭上。

  碼頭上人來人往,但大多是穿著一樣的人,只是顏色有兩種。

  他們小心地把船靠在一個偏僻些的地方,黃宗羲領著自己的學生和船長分了手。

  那個船長笑著說:“先生,你可以把斗笠拿下來了,這裡的人沒有關心你頭髮是何樣子。”

  黃宗羲一直堅持不剃髮,也是這個原因,他躲在了龍虎草堂,這次出來,不得不戴著一個若大的斗笠。

  他樂呵呵地摘下來斗笠了,眼前馬上一片清明。

  他兩個出現在台州城裡時,又有另一種穿著怪異的人自稱是巡警來詢問他們,他們都如實回答了,沒有人再來難為他們。

  台州城裡現在煥然一新,遠比印象裡的涅要乾淨整潔。

  兩人先是隨便走了走,發現現在人們變得匆忙了些,但是臉上絕沒有驚慌的樣子,反而大多笑吟吟的。

  這就好。

  他們便去了一戶人家,那是他的一個學生家。

  通報了姓名之後,那個學生不在家,但是他的老父親在家,親自出門來迎接他了。

  兩人在書房裡飲茶聊天。

  他的學生去台州府裡做了差事,負責一些公告的起草和書寫,還有一些文人也是如此。

  任用賢良為吏,這是好事,黃宗羲默默地點頭。

  很多上官本來是好好的政策,卻正因為小吏的故意誤讀而給民間百姓造成巨大的疾苦,不可不察。

  那老父說:“先生博學多才,老朽我想不通實習生、臨時工都是什麼職位?”

  黃宗羲想了想說:“怕是漢唐集團自家的官職名稱,如何稱呼,這不重要,看他們從事何事便會明瞭——”

  那老父說:“先生大才,如此我便放心了,犬子時而從事孔目之事,時而從事掌書記之事,全聽任馬經理和郭站長安排,怕是他們要有意提拔任用。”

  黃宗羲笑笑,卻問起打敗韃虜之事。

  那個老父說:“老朽口笨,犬子又有公事在身,怕是一時回不來。我帶先生去茶館坐一坐,那裡有說書人,講得甚是精彩,若是有不實之處,我再補充,先生以為如何?”

  黃宗羲對火器甚為著迷,當時便同意了。

  黃宗羲曾經反對單一的科舉瓤,主張使用多種管道錄取人才,以制度來防止高官子弟憑藉長輩權勢,在錄取過程中以不正當的方式勝過平民。

  如此便擴大了人才的錄取物件,其中包括小吏,會曆算、樂律、測望、占候、火器、水利等等的人,上書言事者等等。

  在這個戰亂的時期,他還特別提到要錄惹些擅長製造火器之人——但是,誰聽他的?他的話有時連魯王都不聽!

  他對火器之物隱隱有幾分認識,但是,他苦於自己不會研製。

  黃宗羲可不是一個書呆子似的人物,年青時也混過,或者叫任意遊俠。

  他的父親黃尊素,萬曆進士,天啟中官禦史,東林黨人,因彈劾魏忠賢而被削職歸籍,不久下獄,受酷刑而死。

  崇禎元年1628年魏忠賢、崔呈秀等已除,天啟朝冤案獲平反。

  黃宗羲上書請誅閹党餘孽許顯純、崔應元等。五月刑部會審,出庭對證,出袖中錐刺許顯純,當眾痛擊崔應元,拔其須歸祭父靈!

  到了茶館,他和那老父喝著茶聽起書來。

  那說書人真是好口才,把台州地區的幾辰鬥說得像是玄幻小說裡的神仙打架,把那醒堂木拍得啪啪做響。

  精彩是精彩,但是有時是不是說得過於誇張了?

  那黃宗羲便時常目視那老父,那老父時而點頭認可,時而也小聲糾正幾分。

  這可把黃宗羲驚得出了一身汗水,一顆心跳得厲害,他想喊,啊,我找到克制韃虜的物件了L下萬物,無不相生相剋,此為理也X理合一,此為大義也!

  他哆哆嗦嗦地把茶水都灑到直裰上了,還正是大腿根處,像是尿了似的。

  他當時一點也沒有在意這些,仍是認真聽下去。

  那老父偷眼看去,心中暗樂,我當時偷看他們作戰,可是真嚇尿了!

  兩人聽罷後,黃宗羲給了說書人打賞。

  他當然可以聽完了就走,在茶館裡,茶水錢是茶水錢,聽書後的打賞,是聽書錢,那是說書人唯一的收入。

  黃宗羲哪裡會是不要逼臉的人?

  他執意還要去那市場上走上一遭,那老父便領著他去了。

  菜市場裡物價便宜,竟然和萬曆年間有的一比!

  那老父得意地說:“我等也是沒有想到,漢唐集團那裡的吃食特別便宜,但是用品上可就太貴了!”

  傍晚時分,他的學生下班了,驚聞老師來了,當即就以師生大禮拜見。

  晚上,他們擺了家宴,招待老師。

  黃宗羲捋著鬍子,聽著他的學生慢慢講漢唐集團在台州的所作所為。

  理即萬物之規律和法則氣即實際客觀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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