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征戰洪荒 作者:心如磐石(連載中)

 
uuuuuuuuuu 2015-5-2 18:10:3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3 51081
410555 發表於 2018-4-20 18:18
第四百三十章 魔祖到來

    黑洞之後竟有人撕裂空間而至,魔威滔天,氣息可怕。

    眾人驚愕,后土娘娘微微搖頭,冷笑一聲:“今天可還真是熱鬧啊!”

    莫說他,楊帆海也是如此感覺,之前聽諸多描述,地獄該是一個他人無法進入,冷清寂寥的世界。可從自己開始,冥河老祖、鯤鵬道人,如今又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神祕的白髮人,實在詭異。

    便是東皇太一也是極為驚訝的問道:“魔祖羅睺,他來地獄幹什麼?”

    魔祖羅睺,楊帆海倒吸一口氣,他還在尋思這白髮男子來的是誰,怎麼也沒想到來的居然是天地之間另一個至尊:魔祖羅睺。

    羅睺何人,一個暗中謀劃了龍鳳之戰的奸雄,曾殺的令天下無人敢面對的強人。

    按孫九陽所說,雖然殺人最凶的是修羅王,但真正令強者畏懼的卻是羅睺。修羅王的凶可以看到,而羅睺的可怕卻是悄無聲息的。

    他總是在暗中動作,一步一步直到將目標推到一個可怕的位置。一旦他出手,目標將再無機會,除了死。

    孫九陽不懼任何人,但每每提起羅睺,都是一副倒吸涼氣而後怕的模樣。而如今,這個可怕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了地獄,還逼近六道輪迴,究竟是想做什麼?

    羅睺現身,環顧四方,再將目光落在六道輪迴方向。突然又有一道身影破空而來,一身青色道袍,楊帆海又是一愣,來者竟是陸壓道君,飛至羅睺身前不過十米距離方才停下。

    兩人懸於空中,互相凝視,一動不動的開著。沒有人動手,只有氣息碰撞。通過天幕,楊帆海遠遠的看著兩人,猛然間有一種陰陽兩極在地獄世界盤旋的感覺,玄異莫名。

    互相凝視許久,陸壓道君開口說道:“你不該來這裡的!”

    “沒有什麼該不該!”魔祖羅睺冷冷說道:“到了這個時候,我必須要來。我師父將要封印外邊的世界,六道輪迴一旦和天道剝離,將會成為與天地大道等同的存在,到時候我便什麼都做不了。你不要妄想阻止我,現在的你不是我對手。”

    陸壓道君搖了搖頭,微微嘆氣:“我沒有要阻攔你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動六道輪迴的後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除了死,還能怎樣!”

    魔族羅睺咧嘴一笑,一擡手,將陸壓道君掃到一旁,魔氣浩蕩,魔威滔天,一掌凝聚無量玄光,對著遠處的六道輪迴拍出一掌。那玄光凝聚交纏,猶如一道繩索衝入了六道輪迴之中。

    “啊!”

    羅睺輕喝一聲,雙手舞動,玄光繩索猶如一張巨網開始在六道輪迴之中掃蕩。

    “他想幹什麼?”

    石林之中,東皇太一看著魔祖羅睺動作極為不解。

    后土娘娘也是皺眉不解,搖頭不語。

    東皇太一似乎想起了什麼,打出一道真氣,將楊帆海帶來放在地上的木盒打開,風師傅的身影又是浮了出來。

    看著風師傅,東皇太一問道:“聽輪迴筆的真靈說了,這是你弟子吧,他想對六道輪迴幹什麼?”

    弟子……楊帆海瞠目結舌的看著風師傅,東皇太一所說的弟子絕不會是自己,聽那口氣,竟好像是……魔祖羅睺。

    這是什麼情況,心中之驚愕無以復加,甚至都不知道如何詢問了。

    風師傅卻是沒有感覺到一般,對著東皇太一微微一笑:“你這人就是這樣,嘴上說著無所謂,可還不是心中擔憂六道輪迴出事!”

    東皇太一冷哼一聲:“無聊的話,你若喜歡就儘管說吧!我只是想警告你,若你這弟子做事太過分的話,後果自負。”

    風師傅則是看著天幕之中的羅睺,一臉微笑:“我不用為他負責,他已經開始屬於他自己的人生了。”

    真是……楊帆海感覺腦海之中有些空白,風師傅究竟什麼來頭,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若道祖羅睺真是風師傅的弟子,那就意味著他……是自己的師兄。

    一個來頭好大的師兄……楊帆海心中突然湧上莫名滋味,他感覺像一個無頭蒼蠅,衝入了屬於風師傅的世界,卻是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天幕之中,魔祖羅睺瘋狂攪動玄光,引得六道輪迴發出一陣陣巨大轟鳴,令人心神顫抖,或者該說是靈魂顫抖。

    這是地獄,是六道輪迴,是死亡與靈魂的世界。

    一次次衝擊,都可見靈魂的火焰,好像煙花燦爛。魔祖羅睺施法許久,終於是有了變化,玄光繩索從六道輪迴之中綁著一個靈體飛了出來。

    那靈體極為雄壯,看不清模樣。這是死亡的世界,靈魂雖然各有不同,但被死氣影響,很難分清楚互相之間的個體。

    靈光簇擁著靈體懸於空中,魔祖羅睺大手一揮,一柄散發赤紅光芒的金光出現在他手中。

    虎魄刀……楊帆海一愣,此時魔族羅睺手中的武器,不是昔日蚩尤使用的虎魄刀又是什麼。

    魔族羅睺一手持刀,另一手按著刀身,金光一閃,一點真靈衝入那靈體之中,再見其大喝一聲:“給我醒來!”

    轟轟巨響,那靈體身上氣息衝擊,橫掃四方,頃刻間化作一個體魄健壯之壯漢,待看清楚模樣之後,楊帆海感覺自己已經難以思考了。

    “尤大哥!”

    一身肌肉如同鋼鐵鑄就,頭頂一雙尖角,霸氣橫衝,不是蚩尤又是何人。

    玄法凝聚,巫王真身,蚩尤睜開雙眼,本是迷茫,漸漸神采飛揚,看著眼前的白髮男子問道:“這是何處?你是何人。”

    “我是羅睺!”魔族淡淡的說道:“這是地獄,六道輪迴之前。”

    蚩尤回頭看了一眼那巨大玄異的輪轉,再對著羅睺冷笑一聲:“魔祖啊,你這樣的人不會做無聊的事情,說吧,把我從死亡世界拉回來想要做什麼?”

    “做一個對你我皆有利的交易!”羅睺解釋道:“巫族已經沒落,你的兄弟有心無力,沒能保護好巫族。”

    “是嗎?”蚩尤卻是毫不在意一般:“繁榮皆有沒落的一天,巫族如此,也是無法。我那兄弟定然也是盡力了,可惜他玩勾心鬥角還是差了,無可奈何。”

    “你能接受是最好!”羅睺接著說道:“我們做個交易,我送你和巫族去魔界,你要做的便是治理好魔界就行了。以你們族人的潛力,必然可以再次興盛。”

    蚩尤雙眼一眯:“我可不是什麼會治理的人。”

    羅睺微微搖頭:“魔界本就不需要什麼所謂的治理,愛怎麼來就怎麼來,你要做的,只是別墮了魔的威風便可。”

    “魔的威風嗎?”蚩尤微微一笑:“我接受了。”

    兩人伸出一手,拍了一掌,強者的約定,就是這麼簡單。

    魔祖羅睺再次出手,虛空一掌,一個巨大的黑洞出現,另一邊竟是地獄入口的酆都城。手掌之中,無量玄光飛出,衝入酆都城之中,帶著一個個的巫族飛了起來。

    再是一掌,又是擊出一個黑洞,裡面魔氣浩蕩,是連接魔界的通道。雙手連連舞動,十幾萬巫族從酆都城中飛出,盡數飛入了那魔界之中。

    “魔界以後是我的了!”

    蚩尤大笑一聲,將虎魄刀握在手中,亦是大步走了進去,黑洞消失,一切恢復平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而魔祖羅睺也不再有其他動作,只是停在虛空,與陸壓道君繼續靜靜的看著。

    “你的弟子,真是會找死啊!”

    后土娘娘搖了搖頭,一揮手,天幕光芒一閃,又是到了地獄通道前的戰場上。

    魔祖到來,兩人並不知道,六道輪迴雖然有異動,但影響不了兩人。這是生與死的較量,管不得其他。

    兩人實力本是相差不大,只是冥河老祖手中不僅僅有先天至寶,還有血海之威,相持下來,修羅王已經明顯處於下風。

    “修羅,你本就不是我對手,如今當了禿驢,更是不用說了!”

    冥河老祖大笑,極為得意:“別以為你還有機會,真正的殺手鐗剛剛才來呢。”

    大笑間,祭出一朵十二品血蓮,無量血光鋪天蓋地而來,籠罩金光,化作幾百米方圓,猶如一座大山對著修羅王壓了過來。

    金光層層,不斷的抵擋血光,勉強支撐,只是馬上就有異變發生。

    血光之下,修羅王一身血氣竟是不受控制的瘋狂亂舞,猶如血水沸騰起來。

    這是十二品血蓮,血光之中乃是業力神通,但凡業力纏身者一旦被這血光波及,便是陷入萬劫不復。

    修羅王昔日殺戮太重,業力之深難以形容,這天下間最剋制他的便是這十二品血蓮了。哪怕他皈依佛門一萬年也無用,那些經文和虔誠根本就無法消除他過往造下的殺孽。

    冥河老祖此刻使用出這殺手鐗,立刻佔據了絕對上風。縱然有佛門金光防禦,可修羅王血氣被撩動、點燃,已經難以平息。

    十二品血蓮緩緩落下,血光如日光齊射,將佛門金光盡數壓制。

    四周血氣猶如滾油被點燃,熊熊燃燒。這不僅僅是對肉身傷害,還傷及元神和靈魂。

    一直穩若泰山的修羅王終於是露出了痛苦的面色。
410555 發表於 2018-4-20 18:18
第四百三十一章 兩個修羅王

    十二品血蓮剋制修羅王,燃燒業力,令他痛苦不堪,饒是多年修佛此刻也難以忍耐這種靈魂之中傳來的劇痛,臉色大變。

    心靈大亂,真氣沸騰,佛門金光被壓制,不斷縮小,片刻之間已經縮小到了修羅王周身。石屋頂不住這等力量,灰飛煙滅。

    在血光赤海之中,修羅王被僅存的金光籠罩,翻騰出沒血海,猶如一顆雞蛋漂浮在刀光劍影之中,破碎在即。

    “哈哈!”

    冥河老祖一陣狂笑:“人說再凶凶不過修羅,那又如何?一個一心只想學羅剎王的蠢貨,以殺證道,你以為多殺人就行了?強者要的是無情和冷漠,而不是愚蠢的與天下為敵,凶只是一種內心軟弱的象徵。”

    “我比誰都瞭解你,修羅,你看起來凶殘,但內心卻是比誰都軟弱。你想用殺來恐嚇他人,想用殺來讓自己勇敢,卻不知道越是如此,你越膽小。”

    “你這個浴血而生的身軀內,隱藏的是一顆軟弱的心。所以當你殺盡親人之後,沒有來找我報復,而是悲催的選擇了皈依佛門以逃避自己做過的事情。”

    “你這樣的弱者,為什麼還敢出現在我眼前?”

    一聲長喝,手中殺劍揮動,斬出兩道劍光,如同血雷奔殺而至,斬在了護身金光之上。

    “噗!”

    隨著一聲巨響,修羅王悶哼一聲,大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瞬間變得如同金箔,極為難看。

    “糟了!”

    后土娘娘眉頭緊皺,極為擔心:“不說那元屠劍和阿鼻劍,這十二品血蓮太剋制修羅了。”

    狐妖也是一臉擔心,楊帆海看著幾人,風師傅有些失神,似乎在想著什麼,東皇太一則是一動不動的站著,面無表情。

    “太一,要不要……”

    后土娘娘開口,似乎想說什麼,不等她說完,東皇太一就果斷搖頭:“什麼都不要做,這是他的戰鬥,以前我不會摻和,現在我也不會摻和。若是他真的死了,我會殺了冥河給他報仇。”

    說是不想管,但那握緊的拳頭便是楊帆海也知道他心中定然是極為擔憂。

    一劍得手,冥河老祖豈會就此停住,得勢不饒人,乘著血海波浪急速靠近,手握兩柄殺劍,又是連連兩道劍光,正中修羅王。

    本就被十二品血蓮壓制,又是身受重傷,此刻修羅王氣勢早已不如之前。再次被劍光斬中,幾乎沒有幾分抵擋。

    一道血柱噴出,整個人騰飛而起,胸口被斬出兩道可怕的劍痕,骨頭斷裂,可見體內臟器。

    掉落血海,翻騰不止,雖然有金光抵禦血海之水,但傷勢之重已經是足以令人心顫。修羅王掙扎坐起,卻是連盤坐都難以做到。

    勉強將雙手合十,痛哼一般的唸了一聲:“南無阿彌陀佛。”

    令人驚訝的是,胸口傷勢恐怖,但其恢復速度卻是更令人驚訝。猶如時間被加快了數百倍,胸口傷勢急速復原,等到那佛號誦唸完,竟然已經恢復如初。

    不死之身……楊帆海知道,曾在九華見過。佛門加血之神通,早就出了這等詭異的力量。

    “恢復能力不錯!”冥河老祖冷笑一聲:“可惜這有何用,如今你到了我血海之中,就如同囚徒,殺死你只是遲早的事情。本是痛快的事情,你非要弄成虐待,可就怪不得我了。”

    說話間,元屠劍與阿鼻劍急速揮動,劍光如雨,不斷的斬在修羅王身上。佛門金光本就岌岌可危,被如此攻擊,瞬間崩碎。

    無量劍光一道道擊中,將血肉一劍劍剮了下來。修羅王本是肥胖的身軀,頃刻間被剮的剩下一副沾了少許血肉的骨架。

    慘烈模樣,見者心痛,東皇太一拳頭都擰出火來,卻依然不動,也是不語。

    真氣凌亂,難以為繼,被血海浪濤拍擊,無法停止。修羅王艱難的再次坐了起來,雙手合十:“南無阿彌……!”

    佛號還沒念完,冥河老祖已經逼近,一腳將修羅王踢翻在地,再一腳踏了上去,踩在其胸口,一道道真氣轟擊,令僅剩的血肉飛射,白骨斷裂。

    “佛,有用嗎?”

    看著修羅王痛苦模樣,冥河老祖一臉猙獰:“愚蠢的弱者才會選擇去坐這等逃避的事情,修羅,你已經不堪一擊了,還能如何?”

    一腳踢飛,血海之力,殺劍劍氣,還有十二品血蓮燃燒業力,肉身、元神還有靈魂,全方面的攻擊,冥河老祖傾盡全力。

    不死之身只是相對的,沒有誰能真正不朽,尤其是修羅王這種,著重於肉身,元神和靈魂的防禦卻是有限。只要毀滅了內在,所謂的不死之身將只是行屍走肉。

    瘋狂的攻擊,好似荼毒虐殺,修羅王完全無法抵擋。在那等可怕的攻擊面前,不死之身都變得脆弱。骨架上幾乎沒有一點血肉,更是出現了無數裂紋,將要毀滅。

    “砰!”

    一聲脆響,骨架碎裂,被血海瞬間吞噬,修羅王僅剩一個頭顱在血海之中翻騰,氣若游絲。

    “太一,不能等了……”

    后土娘娘擔憂,似乎想要出手,卻是被東皇太一喝止:“誰也不許出手,修羅若死了,我自會為他復仇。我們兄弟一直都是如此,我們可以為彼此報仇,但有些事情,我們都只能親自動手,不能讓對方代替。”

    東皇太一,一言九鼎,后土娘娘無奈,也只能忍著。

    那一處,修羅王已經只剩一個頭顱飄蕩,不死之身也是到了極致,無法恢復。

    冥河老祖雙手持劍,大喝一聲:“修羅,再見了,成為我的血肉傀儡吧!”

    劍光交織,帶著必殺的意志,對著那僅存的頭顱斬了過去。

    人力有時窮,便是修羅王也是再無法翻身,這一劍斬中必然魂飛魄散。

    暗中關注的人都是屏住了呼吸,東皇太一手中烈火熊熊,忍耐也是到了盡頭。他不會救修羅王,但一旦修羅王身死,他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出手,絕不會讓冥河老祖撤走,就如同殺鯤鵬道人一般。

    眼看那劍光將要斬中,突然聽到道音陣陣,轟隆不止,那近乎氣絕的頭顱鼓動不止,猶如一個麵糰被人擠來擠去,極為詭異。

    電光火石之間,一股氣息沖天,血腥狂暴,修羅王紫府之中突然衝出一點紅光,再見紅芒綻放,那一點紅光竟是化作一道身影。

    這身影肥胖,一身赤紅,身上殺氣通天,手持一柄血影狂刀,氣焰濤濤。刀光一閃,直接斬中劍光。

    “轟隆”一聲,劍光破碎,肥胖身影落在了血海上,看著前方冥河老祖,雙目赤紅,一臉怒意。

    “修……修羅!”

    冥河老祖顫抖了一聲,再看向這肥胖身軀的後方,更是雙眼一睜,大如牛鈴,顫聲喝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石林之中楊帆海也是目瞪口呆,血海之中竟是出現了兩個修羅王。確切點說,是兩個長的完全一樣,但氣息截然不同的修羅王。

    就在剛才那瞬息之間,當那個身影跳出之後,所有人都被吸引了目光,此刻看回去才發現,修羅王那個將要消逝的頭顱竟是瞬間完全恢復如常。此刻盤坐在血海之中,一身佛門金光,寶相莊嚴。

    令人驚訝的是,此刻的修羅王身上竟是感覺不到半點血氣,僅剩殺氣和佛光。任四周血氣滔滔,也是絲毫無法靠近。

    而站在他前面的那個身影,與他長的一模一樣,身形肥胖,血發飛揚,手中握著一柄血影狂刀,猶如至寶一般,威勢驚人。

    兩人似乎是一個人,但兩個似乎也是完全不同的人。楊帆海瞠目結舌,而冥河老祖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呆立原地,一動不動。

    好一會後,似乎發現了什麼,冥河老祖冷笑一聲:“愚蠢的傢伙,你以為你化出一個分身暫緩一下就能救你嗎?這樣的戰鬥,一個分身又能做什麼?修羅,你不過是在延緩自己死亡的時間而已。”

    “南無阿彌陀佛!”修羅王誦唸一聲,又是閉上了眼睛,依舊只是誦唸經文。

    而冥河老祖則是呼嘯一聲,催動血海翻波,十二品血蓮卷積赤芒再次對著修羅王殺去。而他自己則是揮舞殺劍,一臉冷笑的對著那個手持血影狂刀的身影殺去。

    刀劍相拼,轟隆不止,劍氣與刀芒凝聚崩碎,化作一片片血色飛雪飛射四方。不過頃刻間,冥河老祖已經與那身影過了數千招。

    “啊!”

    兩聲大吼同時響起,罡氣衝擊,令這一方地獄變得赤紅如血,極為可怕。在無量能量狂潮之中,兩道身影分開,怒目而視,大口喘氣。

    持刀身影殺意濃濃,冥河老祖則是驚愕難止,看著對方驚聲大喝:“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的一道化身而已,怎麼可能如此厲害。”

    一番激鬥,他的確不落下分,可這太不正常了。化身,能有本尊六成戰鬥力就已經是相當不錯了,可對方這個化身卻似乎有著十成的戰力。

    持刀身影咧嘴一笑:“你這蠢貨,怎麼會覺得我只是個化身!”

    “不是化身!”

    冥河老祖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一般,倒吸一口冷氣,一臉驚懼,指著僧人模樣的修羅王驚聲大喝。

    “你……你……你在斬道!”
410555 發表於 2018-4-20 18:19
第四百三十二章 三尸斬道

    “斬道!”

    石林之中,后土娘娘亦是眉頭一皺,顯然還沒想明白。

    風師傅點了點頭:“冥河老祖也是見識不凡,看出來了。修羅在斬道,他要突破了。”

    “這個時候?”后土娘娘有些驚訝。

    “一萬年的贖罪已經讓他心中改變了太多!”風師傅說道:“他能出現在這裡,可見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剛才冥河老祖若是直接動手,也許此刻就贏了,他不敢說那些話去凌辱他的。”

    “冥河老祖也是不凡,就說修煉這血之道紋,他比修羅看的更透。殺意不等於濫殺,修羅為殺而殺,那些年反而是落了下乘。”

    “而且旁觀者清,何況冥河老祖那些年一心想要算計修羅與夜叉,某種程度而言,他比你和修羅自己更為了解修羅本身。殺戮的瘋狂模樣下,隱藏的其實是一顆膽怯的心。”

    “不錯!冥河老祖比我都要更瞭解修羅。”一旁的東皇太一嘆了口氣:“當年的修羅是個極為膽小的人,每當有危險的時候就會跟在我身後,只知道哭泣。他的殺戮是從進入天際嶺開始的,而凶殘是在與羅剎太子那一戰後。”

    “之後的他變得凶殘過頭,甚至可以說是瘋狂,很多時候甚至六親不認。除了我,任何人都可能被他當成攻擊目標。其實那些年我也感覺到不對,只是想不明白。今天總算是明白了。”

    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原來我這弟弟心中依然是膽怯和驚恐,他是想學羅剎王一般以殺戮讓別人害怕,如此就會少受傷害。他沒變,還是那個性格啊!”

    “正是!”風師傅說道:“身在山中不知處,當局者迷。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是靠吞噬和天賦提升,缺少了心性的鍛鍊,迷茫難以看輕。今日被冥河老祖一說,也許是大徹大悟了。”

    “原來如此!”后土娘娘說道:“昔日道祖說成就聖人之法有三種,一為以力證道,二是三尸斬道,三是道德成聖。”

    “諸多聖人之中,女媧乃是道德成聖,其他聖人都或多或少的藉助了道德才成就聖人,沒有人能真正斬去惡屍和善屍,修羅會不會有危險?”

    “沒想到你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風師傅笑道:“斬惡屍和善屍成就的是聖人,聖人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其實也是帝皇,只是可藉助天道之力因而更強。可別忘了,修羅已經是帝皇了。”

    “不是善屍和惡屍?”東皇太一微微皺眉,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看這風師傅問道:“莫非,他也是……”

    “沒錯!”風師傅點頭:“他在效仿陳磐三尸斬道,斬去的不是善屍和惡屍,而是過去和未來。對於僧人修羅而言,修羅王就是過去。從記憶的程度而言,這個斬出來的修羅王才是你的弟弟,另一個則是僧人修羅。如果你自己看就能感覺到,僧人修羅身上已經沒有血氣了。”

    楊帆海仔細看去,果然如此。那僧人修羅身上有佛光也有殺氣,卻是已經獨獨不見了血氣,身邊那片小血海也已經消失不見。

    風師傅嘆氣一聲:“最是凶險的三尸斬道,能不能成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戰場之中,冥河老祖看出了修羅王所做之事,驚愕之餘更是驚恐。三尸斬道,一旦對方成功,將更進一步。如今對方就是帝皇,再進一步,就是至尊,更在聖人之上。

    那是一種徹底的質變,哪怕自己再有更多的先天至寶也無用,甚至可能血海都保不住自己。那種程度,恐怕只有能使用天道之力的道祖鴻鈞才能收拾了。

    “倒是有些見識,看出來了!”持刀的修羅大笑一聲,在看著冥河老祖慢慢說道:“今日真是要感謝你,若不是你說怕,這麼多年了我還一直自欺欺人的生活著。”

    “妖園之中,孃親死在了我和大哥的面前,那些年,我很怕,害怕失去。我不敢想象我若再失去我大哥,這樣的生活還如何過。因為害怕失去,所以選擇殺戮,很純的方法,但也堅持我走到了後來。”

    “你點醒了我,本該感謝你,若我能早點醒悟,也許當年就不會給我大哥造成那麼多的麻煩了。但你害我殺盡親人,仇怨不會這麼輕易瞭解。冥河,今日你我還是不死不休。”

    長刀所指,目的明確。

    “我是不會讓你斬道成功的!”

    冥河老祖大吼一聲,一身真氣噴湧,血海奔騰而至,凝聚出巨大身軀,足有萬米之高。兩柄殺劍握在手中,騰騰血浪猶如無數衛士在周身環繞,整個人的氣息也是瞬間提升了好幾倍。

    “血海不幹,我冥河不死!”

    大喝一聲,殺劍凌空劈下,那股可怕的殺意,令滄瀾血海瞬間分成了兩半,巨大的壓力鋪天蓋地而來。

    狂風吹得滿頭血發亂舞,修羅一動不動,渾然無懼,手持血影狂刀直接迎了上去。昔日,他本就是以殺戮來蓋過心中膽怯,極為凶暴,今日明心見性,更是無懼任何敵人。

    縱然此時對方藉助血海之威,更為強大,但這樣的戰鬥他昔日與大哥東皇太一一起經歷過太多,不過如此而已。

    兩個以血為道的凶人,傾盡所能,瘋狂攻擊,一招一式都是極致,完全是死招,一旦得到機會根本不會給對方任何機會。

    一劍斬落,直接斬去修羅半個身軀,血刀沖天,直接將那巨大的身影斬成兩半。

    劍光刀影,血海翻波,那種堪稱極致的殺戮功法,令人心驚。一場惡戰,持續了不知道多久,等到雙方停下之時,皆是遍體鱗傷。

    修羅身上無數深深劍痕,超過一半骨頭都被斬斷。肉身不斷的復原,但同時亦是有血氣力量在瘋狂的阻擾,令傷勢難以復原。

    其手中的血影狂刀亦是支離破碎,只餘下刀柄上的一小節。他這刀與其說是武器,倒不如說是功法,與一般武器比猶有過之,可與先天至寶比卻是差了一截。這番硬拼下來,受損極重,一時間與其肉身一般,也是難以復原。

    冥河老祖巨大的身軀上亦是傷痕累累,鮮血大塊大塊掉落,極為可怖。傷口處亦是有血氣干擾,影響其復原速度。兩人都是血道高手,殺招之外,更還有血氣功法互相影響彼此的身體。

    只是藉助血海的力量,此時的冥河老祖不僅僅是情況比修羅好了太多,手中的先天至寶武器更是絲毫無損。

    “看清楚了嗎,修羅!”冥河老祖大聲狂笑:“有血海在,你不會是我對手,落敗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修羅卻是一臉微笑,毫不在意的說道:“別說的這麼自信,老子現在開始可不是一個人了。雖然不太想和那個禿驢說什麼話,但無法否認的是,我們的確就是同一個人,至少暫時還是。”

    話音一落,拖著血影狂刀急速後退,同時散發出無量血之紋絡衝入血海之中,吸收其中的力量恢復自己。

    “我會讓你速死的!”

    冥河老祖大喝一聲,不等身上傷勢完全恢復,手持殺劍急速衝殺。利用血海與對方交戰,有著先天的優勢,繼續瘋狂攻擊,不出意外,最後的勝利必然是他的,不能給對方喘息。

    只是那劍光還沒靠近修羅,就聽到一陣佛音浩蕩,再見金光從天而起,一層層衝了過來,將血浪和劍光盡數擋住。

    三尸斬道之後,修羅僧雖然沒有血氣力量,但佛法修為似乎更進一步了,強大無比。尤其佛門神通更擅長防禦,這般衝擊之下,盡是一點不漏將攻擊擋下。

    一陣陣,一層層,金光越來越強烈,頃刻間竟是在冥河老祖巨大的身軀周圍劃出一個圓圈,似乎畫地為牢。

    再見修羅僧一擡手,祭出一串法珠,九顆佛主皆是骷髏頭。

    法珠飛起,九個骷髏頭急速變大,頃刻間竟是變得如同星球一般,巨大無比。一陣陣空靈之音誦唸佛經,一個個卍字凝聚從口中飛出,帶著佛法神力轟擊那巨大的身軀。

    頃刻之間,又聽得骷髏頭髮出鬼哭狼嚎之聲,帶著一股詭異火焰,猶如憤怒之聲,好像一顆顆巨大的星球對著冥河老祖撞了過去。

    那是仇怨之光,瘋狂轟擊,雖然沒有造成何等可怕的傷害,卻是令冥河老祖一時間難以動彈,彷彿被捆住一般。

    略作恢復的修羅見此機會,腳踏赤芒急速衝了過去,血影狂刀已經恢復過半,高高躍起,一刀斬落。

    可怕的刀芒直接命中,巨大的力量爆發,讓冥河老祖上半身直接崩碎,僅剩頭顱飛在空中。

    “啊!”

    一陣大吼,冥河老祖凝聚血海,頃刻間竟又是凝聚出了身軀,氣息並沒有削弱太多。再看著修羅一陣大笑:“這等攻擊何用?血海不幹,我冥河不死,誰能殺我?”

    “且看我來殺你!”

    一陣沉悶之音響起,修羅僧頭顱又是如麵糰一般蠕動不止。不多時,見得一黑點飛出,再化作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矯健並不是很高大的身軀,頭戴斗笠看不清面容,身體籠罩在一片殺氣之中。
410555 發表於 2018-4-20 18:20
第四百三十三章 殺道聖者

    激戰之間,又是一道身影從修羅僧紫府之中走了出來。都帶斗笠,一身殺氣,看不清面容,卻是更讓人心驚。

    不過一個瞥視,竟是讓人好像看到了收割靈魂的死神一般,心生顫意,寒氣充盈,瞬間讓人整個冰凍一般。

    “這是誰!”

    莫說他人,便是最為了解的東皇太一也是一臉驚愕,在他的記憶之中根本沒有過這麼一個人,兩兄弟也根本沒有了解過關於這麼一個人的任何事情。

    “這個人……”

    后土娘娘朱脣微張,似乎想到了什麼,但一時間又是無法確定。

    風師傅卻是好像知道了什麼,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好魄力,可惜了!”

    “你這是何意?”東皇太一急忙問道。他最少關心修羅的情況,不想錯過任何。想了想,又是急忙追問:“這就是修羅的未來身嗎?”

    三尸斬道有兩種方式,小道為斬惡屍和善屍,這如同一種速成功法,可令仙王用一個簡易的方式進入帝皇,同時成就聖人之境。雖然還是帝皇境界,卻是可以使用天道之力,實力在帝皇之上,至尊之下。

    還有一種大道斬道則是斬去過去與未來身,這種方式不僅僅更為強大,也是更為玄異,除了當事人無法描述其中玄妙。風師傅說修羅僧正是處於這種情況之中,既然修羅是修羅僧的過去身,那這神祕戴斗笠之人便是修羅僧的未來身了。

    可沒想風師傅卻是搖頭:“好大的魄力,卻也令事情變得更為不可預料了。這趟地獄之行真是令我不太喜歡,先是我弟子莫名其妙找到了刑天,然後又是此處。六道輪迴影響了世界,讓我曾經的推算變得一塌糊塗,好多事情都無法預料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東皇太一追問。

    風師傅答道:“修羅僧斬道成功了,但他斬掉的並非是過去與未來身,而是過去和現在之身。他將修羅的前世斬了出來,以他自己作為了未來身。未來到他為止,一旦出現任何意外,他便永遠不復存在了。”

    以修羅為現在,則修羅僧是未來,那這個斬出來的神祕男子就是過去了。

    東皇太一理順關係,卻依然驚訝,他被那個修羅斬出的過去身驚訝,那一身殺氣,便是他也有些心驚。修羅和冥河老祖都是以血為道,所以殺氣騰騰。但這個斬出來的過去身卻彷彿是真正的以殺為道,本身只是往那一站,無需更多動作就令人毛骨悚然。

    后土娘娘一直在思索,猛然間想到了什麼一般驚呼一聲:“是殺聖!”

    她身化輪迴,與輪迴筆融合,因而知道了許多紀元前的事情。如此模樣,如此殺氣,輪迴筆給她記憶之中只有一個人與之相似,那是一個曾令盤古也極為敬仰的殺道強者。

    “殺聖!”

    同時說出這個名字還有戰場中冥河老祖,當他看到那個身影的時候似乎激起了他心中某個記憶,竟是忍不住將這兩個字脫口而出。

    “你能叫出我的名字,看來是該記起什麼了!”斬道而出的殺聖看著冥河老祖冷冷說道:“邪修界誰是最強,爭論了萬年,直到天地毀滅都不曾有答案,今天正好是可以決出勝負了。只是聞聞你的氣味,我就知道是你……血聖。”

    “血聖……冥河老祖原來是血聖!”

    后土娘娘又是一陣驚呼,這是一個與殺聖一般上個紀元的蓋世強者。與這一世的冥河老祖一般,凶名昭著,卻是很少動手。謀而後動,要麼不出手,一旦出手便是置人於死地。

    殺聖立於原地一動不動,看著冥河老祖淡淡說道:“我沒有接到要殺你的懸賞,所以你今天不是我的獵物,而是我的對手。既然是對手,我就不佔你便宜,給你時間恢復。記住我的習慣,一旦你選擇了逃走,我就會毫不猶豫出手,不管你是什麼狀態。”

    “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

    冥河老祖看著殺聖喃喃自語,眼神迷惘,似乎被什麼東西在衝擊心神,難以自動。身軀利用血海之力在自發恢復,但整個人卻是緩不過神來一般。

    直到整個人完全恢復之後,還依然在愣神之中,只是眸光之中漸漸清晰,似乎已經緩過神來。稍後片刻,再一陣大笑:“真是宿命啊,盤古安排的真是可笑,我成了冥河老祖,你卻是成了修羅!”

    “這不是極好的安排嗎?”殺聖淡淡說道:“正好了結。”

    “是啊,正好了結!”冥河老祖看著殺聖大聲說道:“昔日你只因為別人一個莫名其妙的懸賞,殺我滿門,我僥倖逃走卻是落入血海成了血海之靈,無法脫身,以至於到了這個紀元依然如此。”

    “那麼多年,我費盡心思就是想殺你,可惜你根本就不來血海,讓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好在你收了個好弟子,雖然不是我殺的你,卻是可以親眼看你死在我面前,也是得償所願。”

    “既然今天我們都站在了此處,殺聖,準備為我親族償命把!”

    “抱歉!”殺聖冷冷說道:“我從來不記我殺了誰,因為死人的名字並不重要。想殺我不需要說這麼多,動手即可。所謂殺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已。”

    “死吧!”冥河老祖暴喝一聲:“血海之中,我是無敵的!”

    話音未落,手中兩柄殺劍一會,殺氣沖天,攪動血海波濤沖天而起,猶如兩條血龍呼嘯殺出。

    殺聖氣息如井中明月一般平靜,只是冷冷說道:“既然那麼記恨我,就該知道你手中的武器是誰的。那可不是煉製的,而是我的魂寶。用我的魂寶來殺我,你是瘋了嗎!”

    說話間,朝這那兩條血龍就是一掌,掌風狂掃,直接掃去血浪,元屠劍與阿鼻劍長鳴一聲,一道玄光從劍體上閃過,似乎斬斷了什麼,再如同乳燕投林一般飛到了殺聖手中。

    將兩柄殺劍握在手中,用力一揉,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兩柄殺劍竟是在瞬間融合化成一柄長劍。

    魂寶在手,殺意突然一沉,消失的無影無蹤,若非親眼見得那身影,似乎都已經感覺不到哪裡有人存在了一般。

    “殺聖,給我去死吧!”

    冥河老祖失去法寶,極為憤怒,大吼一聲,身軀猶如一張幕布張開,調動無量血海,整個人融入其中。

    血海沖天,猶如天幕,那一雙眼睛仿若日月當空,俯視蒼茫。催動十二品血蓮盤旋,對著殺聖籠罩而去,已經是準備拼命。

    “南無阿彌陀佛!”

    修羅僧誦唸一聲,一手敲擊木魚,一手伸出。九顆佛珠盤旋,輕靈佛音交織無量佛光,竟是將十二品血蓮纏在了空中。

    而殺聖則是手持元屠阿鼻劍一步步朝那滔天血海走了過去,看著天空中那一雙眼睛冷冷說道:“我不去血海,你以為我就是怕了你?可笑,看來你是不知道在你之前的血海之靈是如何死的。”

    “危言聳聽!”冥河老祖大吼一聲,滔天血海鋪天蓋地的殺了下來。

    這是拼命一擊,雙方之仇怨從上個紀元一直延續到了這個紀元。類似的事情在雙方之間發生,難以判斷誰是獵人誰是獵物。今日一戰,為的是瞭解因果。

    這是操縱了生命的一擊,不同於之前的浪濤轟擊,每一處浪花都猶如冥河老祖全力出手,掃蕩長空,恐怖到了極致。

    可殺聖卻是毫無懼意,一步步行走在血水之中,猶如閒庭信步,對著那無限巨浪走去,口中冷冷說道:“世間道紋皆有剋制,而剋制你血之道紋的便是殺之道紋。血肉生靈之力死於殺戮之下,所謂的血海不幹,血靈不死在我元屠阿鼻劍面前,就是個笑話。”

    話音一落,騰空而起,衝著那一雙眼睛而去。手中元屠阿鼻劍出鞘,劃出一圈劍光。

    “殺生歸一!”

    劍光寒,血浪止,元屠阿鼻劍所向,所有浪頭皆被斬斷。在這殺戮之劍下,血的力量被極度壓制。

    “啊!”

    冥河老祖狂吼一聲,催動無盡血海,連同整個人化作一個巨大的血色星球對著殺聖撞了過來。

    又見元屠阿鼻劍動,殺聖立於虛空,揮手一劍,好像卯足了無盡力量,當空一劍,劃出一道光暈,橫擊四方。

    “渡生斬罪!”

    渡化生靈,斬滅罪孽,殺戮之劍,了卻因果。劍光繞行,直接將那巨大的血球從血海之中斬了出海。

    “怎麼會!”

    冥河老祖驚呼一聲,對方不僅僅是化解了自己的攻擊,更是用一種詭異的方式斬斷了他與血海的聯繫。這一刻,血海瞬間成了無主之物,不再為他所用。

    殺戮聖者,一旦出手絕不停歇,斬斷冥河老祖退路,又見一道劍光破空而來,直接破開了血球。殺聖身形一閃,已經到了血球后方。

    “砰!”

    血球爆碎,飛散四方,露出了其中身形。

    冥河老祖眉心一點紅光,正是殺聖劍意。紫府擊穿,元神破碎,只聽到輕呼一聲:“不可能……”

    話未說完便落入血海,已經氣絕,再見一道真靈飛起朝六道輪迴方向而去。

    殺聖落地,立於血海之上,元屠阿鼻劍尚未歸鞘,突然見得虛空顫抖,一陣黑色閃電浮動,再見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戰場。

    滿頭白髮,魔氣浩蕩,魔祖羅睺。
410555 發表於 2018-4-20 18:20
第四百三十四章 魔逝

    此處戰鬥剛剛結束,魔祖羅睺竟是突然趕到。此人向來以謀而後動聞名,此時動作絕不會是貿然而來。

    修羅與冥河老祖的戰鬥持續了不知道多久,血海一直在源源不斷的侵入地獄,尤其在兩人以血氣對抗,瘋狂過招的時候,血海蔓延速度更是驚人。

    此時地獄之中已經有了方圓億萬裡的血色海水,所過之處,生魂皆被吞噬,成為血海之靈體。

    魔祖羅睺現身,真氣浩蕩,衝擊血海,波濤狂湧。只見他身邊炫光一閃,又有一道身影出現,一身青袍,乃是陸壓道君。

    兩人各自鼓動真氣,不說一言,突然之間各自出手,一個手握魔氣化作一個道印,另一個手握玄光,亦是化出一個道印。雙掌相合,道印相吸,如同陰陽交匯。

    一道道玄光從天而降,彷彿天道之痕在血海之中攪動。片刻之後,地獄劇烈顫抖,四方有玄氣凝聚的土地隆起,頃刻間將那方圓億萬裡血海盡數圍住,畫出一個巨大的血湖。

    又見六道輪迴嗡嗡響動,有玄光飛射投入血海之中,似乎兩者產生了什麼呼應一般。再見的大量靈魂飛來,投入血海之中,傳來一陣陣鬼哭狼嚎之聲。

    石林之中。

    “六道輪迴將血海煉化了!”

    后土娘娘驚呼一聲,不敢置信。她身化輪迴,雖然因為種種原因並沒有執掌輪迴,但六道輪迴發生任何事情她都能生出感應。

    殺聖那一招渡生斬罪,盡顯殺道之威,將冥河老祖斬殺,使得血海成為無主之物。陸壓道君與魔祖羅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催動,竟是讓六道輪迴煉化了血海,讓血海成為了地獄的一部分。

    一旁的風師傅說道:“世間不乏冤死之生魂,無處化解,入不得輪迴。如今有了這血海,正好可做煉獄,化解冤魂之怨氣。”

    那一處,以道印催動六道輪迴煉化了血海,兩人身影分開。魔祖羅睺看著陸壓道君說道:“餘下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陸壓道君點頭:“多謝了。”

    魔祖羅睺與其躬身一禮,再轉過身,對著石林方向,虛空跪拜,叩首三次。

    “他這是何意?”東皇太一皺眉,極為不解。

    風師傅輕聲說道:“做最後的道別。”

    楊帆海擡頭,猛然一驚,他分明看到風師傅眼中含著淚水。

    天幕之中,叩拜三次之後,魔祖羅睺起身,身形一閃,已經是到了殺聖身前。看著這個殺道聖者,眼中滿是複雜之色,好一會才喊了一聲:“師傅!”

    兩個字,令東皇太一和楊帆海皆是一驚,怎麼也沒辦法將魔祖羅睺與修羅僧斬出的殺聖聯繫到一起,居然還是師徒。

    “逆徒!”殺聖冷哼一聲:“這兩個字我擔當不起。”

    “不管師傅是否願意,上個紀元這是事實!”魔祖羅睺慢慢說道:“太多的事情無分正邪,唯有用是否虧親來表示。我那一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無怨無悔,唯有愧對師傅。”

    “雖然師傅是殺道聖者,並不會拘此小節,但我為了掩飾身份殺死師傅乃是事實。本早想解脫,但一直心念虧欠師傅一劍,因而等候到如今。”

    再見其跪伏在地,輕聲說道:“還請師傅成全。”

    “好!”殺聖大喝一聲:“快意恩仇,該殺的殺,該還的還,如此才是我惡人谷的作風,我不後悔收你做弟子!既然你如此相求,為師便成全你。”

    說話間,手中元屠阿鼻劍已經緩緩而動。

    “等等!”一旁的陸壓道君大喊一聲,再衝著魔祖羅睺喊道:“你沒必要如此極端,六道輪迴雖在,但是誰能保證一定就能平安歸來。”

    “當然不會平安歸來!”魔祖羅睺淡淡說道:“逆天之事自然是九死一生。你不用多說,我們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說起來,我與你大哥更為相似:若做不到心中想要的,寧願去死。”

    “所謂道祖魔祖不過是個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而已,在天道的束縛下,我們再也不可能精進。與其如此,倒不如死。”

    “好!”

    殺聖道一聲好,手中殺劍已動。元屠阿鼻劍發出一陣陰森鬼魅之聲,劍光未出已經分開了大片血海,黑暗之光映射四方,令人難以視物。

    等到劍鳴聲響聲落,一切安靜,殺聖已經到了修羅僧身邊,虛空之中只有一道淡淡的劍痕。

    “多謝師傅成全!”

    魔祖羅睺輕輕說道,話音一落,身體從正中間分開,變成兩瓣落下,紫府之中一道真靈飛出,對六道輪迴而去。

    死了……魔祖死了……楊帆海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太過驚愕,這一趟地獄之行已經見到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有種見慣不慣之感了。

    但內心的衝擊依然難以平息,究竟是什麼原因竟然是讓魔祖羅睺來此求死。

    那一處,斬殺魔祖羅睺之後,殺聖收劍,化作一點黑光衝入修羅僧體內。修羅僧再是將手一擡,把無主的十二品血蓮收入手中。

    陸壓道君降下身形,與修羅僧微微失禮:“恭喜大師,三尸斬道,更在苦僧之前,可謂是當世活佛。”

    “南無阿彌陀佛!”修羅僧誦唸一聲:“施主說的只是修為,而非佛之境界。若說有佛,除了苦僧再無第二人可以佛自居。”

    “之前施主問貧僧如何成佛,貧僧不知,如今依然不知。但不知亦無妨,貧僧修佛不為成佛,只願能渡化苦難之人。”

    再看著茫茫血海,一臉慈悲:“天道並非完全公正,強者爭雄連累蒼生無數。眾生皆苦,眾生皆可憐。今六道輪迴煉化血海,正是成全貧僧之道。”

    朝天三叩首,再大聲說道:“今日貧僧立下大宏願:煉獄不空,誓不成佛。南無阿彌陀佛!”

    話音一落,金蓮朵朵開遍血海地獄,天音浩蕩,道威轟鳴,如此大宏願,竟是令天道也生出感應。

    石林之中,東皇太一凝視許久,突然對后土娘娘說道:“幫我將這東西送過去。”

    手一翻,掌心出現一朵火蓮,花開十二瓣,緩緩升起。后土娘娘手一揮,天幕之中出現一點漣漪,十二品火蓮傳了過去。

    一時間戰場上方出現一片天幕,正是石林之中的模樣。

    那裡修羅傷勢已經恢復,看著突然飛出的十二品火蓮,再見得天幕之中的東皇太一,一愣之後,隨即大喜,驚喜大喊一聲:“大哥,你還活著!”

    狂喜之間,潸然淚下,無法止住。

    巫妖之戰後,傳言東皇太一身死,修羅僧也是知道。時常也會因為昔日那最終之戰自己沒有出手而心傷,自責甚久。

    如今三尸斬道,修羅以現在身被斬出,自成一體,不再受修羅僧影響,心性一如曾經,見到本以為已經死去的大哥,自然是狂喜。

    東皇太一亦是淚水盈眶,修羅成為修羅僧,最傷心的便是他。在他看來,那個身體還活著,可心卻是死了。如今三尸斬道,修羅被斬出,意味著自己的弟弟還活著,真正意義的活著,他如何不高興。

    兩兄弟沒有說太多,只是隔空印了一拳,一種最簡單也最深沉的招呼方式。經歷了滄海桑田,活著便是最好,其他的已經不再重要。

    好一會才聽得東皇太一說道:“他要渡化煉獄,做大哥的只能幫到這裡了。”

    修羅咧嘴一笑,一如曾經:“多謝大哥,我會回來找你的。”

    再化作一道紅光,帶著十二品火蓮沒入修羅僧體內。

    雙手合十,將兩朵蓮花揉在一起,一道紅光閃過,已經是合二為一,成為一朵十八品紅蓮,燃燒熊熊業火。飛入血海之中,渡化其中冤魂。

    陸壓道君與其躬身一禮,再化出一個黑洞,就此離去。

    石林內。

    風師傅輕聲說道:“三尸斬道成功,但暫時還無法完全脫離,等吧,你弟弟終會回來的。你要做的完成了,將東西給我徒弟帶出來吧。”

    后土娘娘點頭,手一伸,一併黑色長劍出現在手中,有一道道古怪的紋絡在劍身上穿梭。

    將黑色長劍交到楊帆海手中,再與風師傅說道:“這是六道封邪劍,乃是輪迴筆所化,你自己看著點用。”

    “多謝!”風師傅道謝一聲,再看著東皇太一。

    東皇太一淡淡說道:“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等你動手的那天,我自會將混沌鍾放出。”

    “如此也行!”風師傅倒是沒有太多計較,一口應下,再對楊帆海說道:“事情已經完成,你將六道封邪劍帶來盤山交給我便是。”

    “十八層地獄乃是應天道所化,你無需急著趕路,一路走回去,細看裡面發生的一切,好生感悟,對你修行必然有莫大幫助。”

    “弟子明白!”

    楊帆海點頭,將六道封邪劍收了,正要再將木盒收起,卻是聽風師傅說道:“木盒無需帶走,留在這裡便是。”

    一旁的后土娘娘說道:“此去十八層地獄頗為麻煩,我送你一程吧。”

    “多謝娘娘!”楊帆海急忙躬身施禮。

    后土娘娘一揮手,一道玄光飛來,包裹著楊帆海朝石林外飛去。
410555 發表於 2018-4-20 18:21
第四百三十五章 九州鉅變

    穿過彼岸花,走過黃泉路,楊帆海只感覺眼前玄光一閃,已經到了泰山之外。正是不知道如何出來,想來是后土娘娘相助了。

    重走一次十八層地獄,雖然並沒有能得到什麼實質性的感悟,但種種刑罰,還有那些靈魂的悽慘模樣對楊帆海的衝擊還是頗大的。

    天道如書,善惡皆是被記載,生前得意,死後卻是被算賬。不過這些被懲罰的靈魂都已經喪失記憶,猶如行屍走肉,這樣的懲罰真的會很有意義嗎?

    仔細想來,也許這不過是一種凡人的懲罰方式,對於修行界而言,最可怕的還是因果報應。如背叛天庭的鯤鵬道人還是死在了東皇太一手中,暗中謀害的冥河老祖間接葬身於修羅僧手。

    至於求死的魔祖羅睺,總是讓楊帆海有些嗟嘆,那個與鴻鈞道祖同等的存在就這般無聲無息的死在了地獄之中。

    世間一切皆有報應,皆有因果,不勝感嘆,楊帆海心緒難平,感覺有很多事情想問風師傅,當即展翅高飛朝九州而去。

    九州甚遠,足足三月方才進入東夷半島,沒有打擾此地東夷族,徑直朝兗州而去。剛到陳塘關地界,忽然身形一止,眉頭緊皺,隨即往陳塘關而去。

    到了關中城主府上一看,那懸弓架上果然是空空如也。

    昔日為了安撫東夷族,他答應了借用乾坤弓之事。之後乾脆將乾坤弓放置在陳塘關城主府,可讓東夷族隨時借用。

    那寶物除了自己其他人根本用不出完全威力,只比一般法寶略強而已,甚至還比不得一些仙器法寶,加上至寶這種東西極難易主,因而也不擔心他人打主意。

    夏朝之時,自己威望扔在,而到了商朝更是不用說,任天下戰事不斷也無人來打乾坤弓的主意。今日回來,卻發現乾坤弓不在,實在奇怪。而且自己剛從東夷半島過來,根本沒有感覺到乾坤弓的氣息,則說明乾坤弓不在東夷族。

    這事可大可小,但決不可忽視,楊帆海暗中在城中一打聽後,得到的消息令他無比震驚。

    自己乾坤弓竟是被一個叫哪吒的小子給拿走了。從消息來看,哪吒不過十歲左右,乃是前陳塘關總兵李靖的第三個兒子。天賦異稟,又得了元始天尊門下太乙真人教導,因而神通廣大。

    此事不足為慮,至寶這等東西自己可輕鬆取回,在他人手中也造成不了太大的危害,而讓楊帆海大驚的是,如今天下竟是又一次陷入了戰火,而且比想象的還要可怕。

    諸侯西周大王姬發反了,大軍西出岐山,東進伐商。而令楊帆海心緒難平的是,那個自己曾保有極大厚望的王儲子壽竟是變成了一個昏君。

    褻瀆女媧,好色荒淫,寵幸奸邪,草菅人命,暴行施虐……每一項罪名都足以讓以前的楊帆海將其廢掉,而此人卻是全做了。

    怎麼會是這樣,聽來的一切讓他全身發冷,心中一片空白。晃神許久之後,也顧不得去盤山了,張開雙翅就朝商都朝歌而去。

    他想要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自己離開不過幾十年,九州似乎已經不再是自己認識的九州了。戰神廟雖然遍地都是,可闡教和截教的名聲似乎已經更大了。自己詢問的諸多百姓,不是支持闡教就是支持截教,為兩教教義而動,似乎都成了教中信徒。

    一路思緒混亂,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終於是到了朝歌不遠。尚未入城,突然感覺到一股妖氣在城外出現。

    楊帆海對妖族並沒有多少敵意,尤其是在北俱蘆洲與白澤打過交道後,感覺妖族和人族完全是可以和平相處的。但此刻不同,傳言之中,商君子壽寵幸了一個叫蘇妲己的女子,乃是狐妖所化。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他本以為這只是道聽途說,可此刻感覺到妖氣之後已經是信了八成。畢竟若非有因,妖族不可能進入九州,還是到了朝歌這等地方。

    落下身形,循著氣息而去,到得一山谷間,見得兩個妖族女子正在商議事情。雖然兩個妖族女子都用了變化神通,可又如何瞞得過楊帆海,一眼便看出兩人本體,一個是狐妖,另一個則是一隻錦雞。

    仔細聽去,那狐妖女子果然就是傳言之中的蘇妲己,而兩人商量之事竟是與如今天下大戰有關。

    “姐姐!”

    此時,那錦雞妖一臉緊張:“我已經打探過了,潼關之後,三教聖人還有西方教的掌教都來了,聖人出手了啊。我等如何是好,這麻煩是越來越大啊。”

    狐妖蘇妲己也是頗有擔憂不過比錦雞妖是好了許多,思索片刻,再是搖頭:“不管他聖人不聖人,雖然這戰事與我們兩人干係頗大,但你我當日乃是奉女媧娘娘之命前來擾亂商朝。就算他日追責,你我只需去女媧娘娘處求保護即可。”

    女媧娘娘……楊帆海震驚至極,按自己打聽消息來看,雖然子壽昏庸,但直接導火索就是因為寵幸蘇妲己,導致綱常大亂。

    可以說,蘇妲己就是天下大亂的由頭,而此刻所聽,如果這兩個女妖沒有撒謊,這天下大亂的真正推動者似乎乃是女媧娘娘。

    心中思索片刻,忍不住現出身形,氣息一擋,將兩個女妖捆住,手中弒神槍直接指在了蘇妲己眉心,大聲喝問:“你剛才說什麼?再說清楚。”

    兩個女妖突然被人制住,正是驚慌萬分,那蘇妲己擡頭看清楚楊帆海模樣後,更是面色慘白,身如篩糠,顫聲說道:“戰……戰神!”

    商君子壽雖然昏庸,甚至可用無法無天來形容,可對於戰神之虔誠依然未變,每年拜祭戰神廟之事總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蘇妲己陪他去過戰神廟多次,已經是將楊帆海的模樣記在心中。

    這麼多年戰火連連,商君子壽也是每年都在乞求戰神保佑,但從來不得反應,蘇妲己還道是戰神已經暗中被聖人使了手段,今日見到,如何不驚。

    楊帆海又是爆喝一聲:“你們兩個女妖,迷惑商君,擾亂綱常,禍害蒼生,說,究竟是誰給了你們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來做這等事情。”

    他不相信這兩個女妖敢做這等事情,而且自己臨行前吩咐了十二將守護商朝,若十二將發現這兩個女妖定然會出手剪出。

    如今十二將沒有半點信息,兩個女妖居然還能在朝歌活的好好的,這背後定然有陰謀。他不相信是女媧,那個視眾生平等,大慈大悲的聖人絕不會因為子壽的一個褻瀆,就令天下蒼生陷入戰火之中。

    見得戰神怒火,兩個女妖急忙跪伏在地,顫聲說道:“戰神明鑑,我等小妖又怎敢做這等大不違之事,一切都是因為女媧娘娘吩咐啊!”

    當即細細說來,原來當年楊帆海走後沒幾年,帝乙沒能逃脫家族的宿命,不過在位二十六年就病重身亡,子壽登基。

    子壽性子與他祖父武乙類似,不信天不信地,甚至於連聖皇都不放在心上,僅僅只祭拜戰神。這種沒有信仰的性格,若是有所作為則可能是英武之帝,可惜子壽卻是走上了另一條道路。

    他無法無天,誰都不放在心上,以至於做任何事情都覺得理所當然。

    天下無人知女媧之出生年月,人族感懷造化之恩,因而將造人之日定做女媧壽誕。子壽多年不參加,引得臣子議論,被逼無賴只能去了一次。

    也不知道究竟是無法無天性子所致,還是想要報復那些嘮叨的臣子,此去女媧神殿,子壽竟是在柱子上寫了豔詩褻瀆女媧,引來天地震怒。

    之後女媧娘娘在軒轅墓招來三名女妖,命她們進入朝歌迷惑商君。還有一玉石琵琶妖被元始天尊門下姜子牙識破,丟了性命,僅剩眼前兩個。

    “戰神明鑑!”蘇妲己淚眼婆娑:“我等整日惶惶,既想早日離去,又擔心沒有完成任務而被娘娘責罰,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派胡言!”楊帆海暴怒,就要出手打殺兩個女妖,再去質問子壽。

    “無量天尊,道友還請住手!”

    突然有人在一旁喊了一聲,令楊帆海停住,只覺得眼前清風一陣,讓人難以視物。等到清風止住,發現兩個女妖已經沒有了蹤跡。再循聲看去,來者一身青袍,竟是陸壓道君。

    楊帆海皺眉,沉聲問道:“道兄何故出手助那女妖。”

    商朝對他而言有著難以形容的情愫,這兩個女妖禍害商朝,且不論子壽如何,這兩妖定不能饒。如今見陸壓道君出手相助對方,自然心中惱怒,也是管不得以前情分了,直接質問。

    “無量天尊!”陸壓道君誦唸一聲,再搖頭說道:“我以為你經歷過伐天之戰後會有所改變,沒想還是如此。無論什麼事情為何不多瞭解清楚後再做計較?”

    停了一下,再慢慢說道。

    “你只問了隻言片語就做決定,你又怎知這狐妖所說不是真的呢?”
410555 發表於 2018-4-20 18:21
第四百三十六章 折服妖獸

    聽得陸壓道君所說,楊帆海一愣,隨即又是一驚,顫聲問道:“道兄此話何意?”

    若狐妖真的沒有撒謊,此事乃是遵照了女媧娘娘之命,事情可就不簡單了。相對人族而言,女媧娘娘的地位與其他任何人都不同,這是人族的母親,若母親覺得兒子不聽話了,要換另一個做繼承人,誰都無法反對,哪怕是自己和三位聖皇,乃至道祖鴻鈞。

    這便是綱常倫理之更替,就意味著商朝已經是徹底的沒有了希望,有了女媧娘娘的旨意,誰都可以做攻擊商朝的事情。

    心中思索,不得答案,當即將弒神槍一收,就要去朝歌質問商君。剛有動作就被陸壓道君拖住,搖頭說道:“有些事情,你為何不去問問你師傅的意見呢?而且此時南邊有要事需要你去應付。”

    “何事?”楊帆海問道。

    “你隨我來便知,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出手,只能看你自己了!”

    陸壓道君一擡手,駕著雲朵就往南邊而去。楊帆海猶豫了一下,還是展開雙翅跟上。

    過大片平原,到了曾經的南線大營附近。顓頊南營兵變之後,此處大營便失去了意義,早在帝嚳年間就已經荒廢,到了如今更是一片荒林。

    剛到此處,便感覺到前方傳來一陣陣極為可怕的氣息,邪異而剛猛,分明是仙王強者,準確點說該是個仙王妖獸才對。

    陸壓道君停住,楊帆海即刻大聲喝問:“妖獸逞凶,這又是何人所為?”

    陸壓道君微微搖頭:“不是有人為之,只能說朝代更替將出妖孽,時運而已。此妖乃是嗜血黑顎蚊,來歷不凡,既是妖族也可以說是妖獸,乃是昔日東皇太一最忠誠的屬下……”

    隨即緩緩道來,前方妖獸乃是昔日東皇太一麾下將領,巫妖之戰前夕殺戮太過被接引道人降服,之後便一直放在靈山聽佛教經文。接引道人乃是慈悲之人,被是希望此妖能聽得佛經化解心中戾氣,也算是為妖族留下一點血脈。

    一萬年來,嗜血黑顎蚊在後天人種袋中漸漸沒有了多少反應,讓接引道人還以為這妖物已經馴化。

    此處商周開戰,三教並沒有在統一戰線。元始天尊門下的闡教弟子相助周國,而通天教主門下截教弟子則是相助商朝。雙方本都是背後相助,後來變成了直接交手,再越演越烈,竟是引得聖人開始親自出手。

    不久前通天教主擺下誅仙陣,一人戰太上老君、元始天尊、準提道人和接引道人四名聖人。打得天翻地覆,終究不敵敗北,使得截教弟子節節敗退。

    準提道人門下有一門人叫龜靈聖母,乃是妖族。接引道人因昔日與東皇太一有舊,不忍再殺妖族後人,因而禁錮了其後,便讓坐下童子用後天人種袋去收去,自己則是去了潼關與其他聖人匯合。

    他本以為嗜血黑顎蚊是妖族,又被佛經點化多年不會有問題,可沒想那嗜血黑顎蚊乃是上古凶獸,除了東皇太一誰也駕馭不了。童子剛打開袋子,那蚊子就飛出來將龜靈聖母吸了個乾乾淨淨。

    又因在靈山被壓了多年,記恨難消,返回靈山又是鬧了一番,再重新回到了九州。因不見同族,又不見東皇太一,凶性大發,如今正是在荊州一帶四處作惡。

    “那些聖人們正在潼關前較勁,無暇分身,這伏妖之事只能交給你了。”陸壓道君說道:“你師傅正是要與東皇太一借東西一用,此妖乃是東皇太一最忠誠屬下,若能保全,便可讓東皇太一欠你一個人情,所以一定要捉活的。”

    “只是此妖戾氣頗重,而且因為孫九陽那蠢貨的緣故,還修行了一些禁術神通,便是先天至寶也能破壞。此番去靈山就將接引道人十二品金蓮給咬了三品,你多加小心。我在此做了佈置,你只需將其擊成重傷,再帶來此處,餘下的交給我便行了。”

    見楊帆海又要詢問,陸壓道君搖了搖頭:“多的事情你稍後去問你師傅便可,我不便跟你多說,總之不要貿然行事。”

    見對方如此,楊帆海只能作罷,雙翅一張,弒神槍在手便對著前方飛去。

    飛不過半刻鐘,便見得一黑蚊在天空飛舞,雖然不過三米大小,但這般體型的蚊子還真是第一次看到。一雙薄翼舞動,破滅之力如同暴雨傾盆,波及之處,一切東西和生靈皆是成為灰燼,極為可怕。

    更讓楊帆海謹慎的是,對方身上殺戮之凶氣,竟是比自己在地獄見過的修羅還要可怕幾分。那一個還能講理,這一個恐怕是毫無理性可言。

    但不管對方如何,自己決不能讓這畜生繼續逞凶,雙翅一張,手持弒神槍已經是急速殺了過去。

    感覺到危險靠近,嗜血黑顎蚊立刻調轉方向,對著楊帆海殺了過來。身形蠕動,化作半人半妖狀態,擡手間便是一串串破滅之光,直接打在了弒神槍上。

    一陣嗡嗡之聲,光芒破碎,打的弒神槍顫抖不已。元神相合,感應到弒神槍的情況,楊帆海大吃一驚,不過一個交手竟是讓手中先天至寶有難受感覺。

    “王,王,王!”

    果然這妖獸難以分辨到底是妖族還是妖獸,竟是可發出語言,不斷的在呼喊“王”字。急促而悲涼,讓楊帆海聽著好像看到一個小孩子跟丟了自己的親人,此刻無處可歸一般。

    但此刻不是可憐對方的時候,來不及多想,妖獸已經逼殺而來,瞬間欺近。若是他人,哪怕是仙王恐怕也會被打個措手不及,可楊帆海可以說是以武入道,久經沙場,最是擅長肉搏激鬥,立刻揮舞弒神槍與對方戰成一團。

    對方也不知道是修煉了什麼神通,極為詭異,肉身堅硬,可直接硬抗先天至寶之威,而且偶爾會放出一陣血色破滅之光,更為恐怖,竟是可打的弒神槍出現裂紋。

    若非自己手中乃是先天至寶,有自行恢復之能力,恐怕打不過三個回合,便已經毀壞。

    戰過片刻,遊鬥之間終於是發現了一些規律。只要避開那些血色破滅之光,弒神槍便能擊傷對方。聽陸壓道君說這凶物吃了三品金蓮,恐怕就是因為這血色破滅之光了。

    確認此事之後,楊帆海有了計較,每當對方打出血色破滅之光,便將弒神槍逼開,同時催動吞噬之氣迎上。血色破滅之光雖然剋制法寶,但終歸還是能量,在吞噬之氣面前佔不到半點便宜。

    一番龍爭虎鬥,皆是將肉搏能力發揮到了極致,等到雙方都是消耗過半之後,楊帆海這才使出殺手鐗,全力催動青銅塊上的降妖之力。

    雖然都是長了雙翅,但明顯能感覺到對方速度更快,楊帆海擔心對方逃跑追趕不及,所以一直保留。如今消耗大半之後,自己可催動吞噬之力,瞬間補充體內消耗,配合降妖之力,就算對方想跑也是不可能了。

    不過他還是小看了嗜血黑顎蚊的悍勇,這個東皇太一最忠心的屬下,彪悍之程度不在東皇太一之下。

    “王,王,王!”

    哪怕明明感覺到自己已經不敵,可絲毫沒有逃走的意思,呼喊“王”字,瘋狂進攻楊帆海。

    如此雖然讓楊帆海頗為吃力,卻是少了許多麻煩。不斷遊鬥消耗,竟是打了近一月時間,終於是憑藉降妖之力和吞噬之力將嗜血黑顎蚊壓制的難以逞凶。

    眼見對方已經難以為繼,楊帆海又是吞噬之氣封鎖四方,再以真氣纏繞,逼得對方朝南線大營而去。

    剛到南線大營,就聽到轟隆之聲從四面八方而來,陸壓道君沖天而起,懸於空中。再見大地蠕動,猶如活了一般化出一道土龍纏來。又見火焰,水浪、金光劍氣,還有木行之氣四起,一圈圈,一道道,猶如枷鎖一般,一重重的湧了過來。

    不過眨眼功法,就將嗜血黑顎蚊纏住,嚴嚴實實。又見陸壓道君一擊五色玄光擊中,那妖獸化作只有巴掌大小朝地上落去。

    “王,王,王!”

    妖獸淒厲叫喊,如泣如訴,可毫無用處根本就掙脫不得。陸壓道君隨手甩出一道真氣,已經是將其抓到了手中握住。

    “王,王,王!”

    妖獸叫喊,想要飛走,可已經是無處發力。陸壓道君看著手中妖獸,微微搖頭嘆了口氣:“蚊子啊,莫非是不認識我了?”

    說話間,伸出一個手指帶著火焰在手掌雙方舞動。這火焰並不是多麼可怕,卻是猶如靈丹妙藥,讓嗜血黑顎蚊渾身一震,好像認出了什麼一般,晃動著頭上觸角,似乎極為欣喜,不多時便安靜了下來。

    微微鬆了口氣,陸壓道君拿出一方玉盒將其裝入,再交給楊帆海說道:“你帶著此物,回頭一起交給你師傅,他有用處。”

    楊帆海收了錦盒,再對陸壓道君問道:“前輩,如今九州究竟是什麼情況了?”

    “我沒辦法給你多做說明,很多事情只能你自己去看,去判斷!”

    陸壓道君想了想後,再說到:“我正好要去潼關那,你若願意,可隨我同行,一起去看看那所謂的萬仙大戰。”

    楊帆海略一思索,點了點頭,跟著陸壓道君一路朝潼關而去。
410555 發表於 2018-4-20 18:22
第四百三十七章 戰爭的原因

    聽了陸壓道君提議,楊帆海跟隨其朝潼關而去。一路上陸壓道君與他細細說來,讓楊帆海終於是明白了這場戰爭的另一處原因。

    從人道而言,這場戰爭乃是因商君子壽褻瀆聖母女媧而起,而從天道而言,則是因為封神榜之事,九州正好時逢大劫,而這封神榜的起因竟是與東皇太一和自己有關。

    一萬年前巫妖之戰,東皇太一催動混沌鐘點燃天外天,將洪荒天地焚之一炬。戰爭結束後,天外諸星仍在,可靈氣卻是已經被盡數燒滅。

    天地之穩定與周天星斗關係極大,之後昊天大帝入住九重天,成立四部,又將一些修為不凡之人封做星宿,以此來鎮住靈氣匱乏之諸星,如此令天地平衡。

    這般動作乃是道祖鴻鈞吩咐,與天道相合,因而天下頂尖強者皆知,雖然同為天帝,但昊天大帝與昔日妖族天帝帝俊完全不同。帝俊的天帝乃是妖族自封的,而他這個天帝可以說是道祖封的。也正因為如此,便是聖人見了昊天大帝也要行禮,不敢如何。

    可世間卻偏偏出了楊帆海這麼個不沾因果之人,諸多算計和因果牽連下來,硬生生的讓昊天大帝死在了九重天中。同時死去的還有八部天將天兵和諸多星宿之神。

    如此一來,諸星失去星宿,再次導致周天星斗之力崩潰。此乃影響天地平衡之大事,使得道祖鴻鈞親自現身,招了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和太上老君同來紫霄宮商議封神榜。

    正時逢子壽褻瀆女媧,商朝氣運斷絕,正是改朝換代之際,便以此為殺劫。截教助商,闡教助周,活命者繼續修天地大道,身死者則藉此封神。

    如此一來,以前所謂的任何約定都徹底失去意義,任何威懾也變得毫無意義可言。有了道祖鴻鈞法旨,這場戰爭便成了理所當然的戰爭。任何參與戰爭的三教弟子皆不會被天罰,無論生死也個有去處。

    借用天道的名義,戰爭成了正義的戰爭。

    三教聖人法旨傳遍四方,以昊天大帝之名,開始了這場戰爭。

    “為何要借我舅舅的名義,他明明已經身隕了!”楊帆海忿忿不平,他本就對昊天大帝愧疚,如今得知他人盜用舅舅名義發動戰爭,如何不怒。

    陸壓道君搖頭:“你自己昔日沒有將昊天大帝身隕之事說出,天下間都以為只是天庭落敗後,昊天大帝無顏再管天下之事。這些年聖人用了各種方法組織他人進入九重天,時而還做出一些假象,誰又能知道昊天大帝已經身死。

    “他人不知,可公孫軒轅知道啊!他人呢?”楊帆海依舊怒不可遏。

    從陸壓道君所說可知,自己留下的十二將竟是被公孫軒轅招去了火雲洞,因而令天下變成了這般模樣。除了自己,也只有公孫軒轅和徐帆可如此調動十二將了。

    此時無論如何想都感覺公孫軒轅似乎與聖人成了一夥,在一起算計九州。若與人族利益相悖,縱然是公孫軒轅,楊帆海也不會饒過他。

    陸壓道君又是搖頭:“有些事情,只能讓你師傅給你答案。”

    “他到底想做什麼,他到底在做什麼!”

    楊帆海感覺內心極為委屈,周國大軍西出岐山,一路殺來,過關斬將。不僅僅是截教弟子死傷慘重,很多其他人也受波及,其中還有與他關係極為密切之人。

    如孔宣,為保商朝,助人守護金雞嶺。一人之力打得西周潰不成軍,讓西周統帥姜子牙差點因此班師。可最後卻是西方教聖人出手,擊敗孔宣將他擄去了靈山。

    還有自己的表姐龍吉公主,該是見闡教得了氣運大勢,因而出手相處以此為家族積德,可沒想卻是被聖人所謂法旨嫁給了一個凡夫俗子。如此也就罷了,可這場聖人的算計還是沒有放過她,最終與其夫君雙雙殞命。

    這麼多年來,楊帆海不敢去見親人,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親人居然就此再也見不到了。

    陸壓道君搖頭,還是不語,等到了離潼關約莫萬里之處,便停了下來。

    “有些事情你我還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

    陸壓道君搖身一變,成了一個身穿太極陰陽道袍,頭上挽著道髻的年輕男子。那模樣楊帆海依稀記得曾在哪見過,只是一下子想不起來。

    “那我呢?”

    楊帆海問道,他不會變化之術,以前假扮伊尹也是借了孫九陽的東西。那玩意偏偏一般人也就罷了,要騙聖人絕不可能。

    “我只是想帶你去看看,所以你變不變沒關係,只要不讓他們看到就行了。到太極圖裡面來,我帶你過去。”

    陸壓道君拿出那張陰陽太極圖一拋,撒下陰陽二氣。楊帆海沒有做抵抗,直接被吸入其中。

    將太極圖塞進胸口,陸壓道君又在胸口搓著,還在鼻子裡面挖了挖。本以為這等修為該是塵埃不染,可這位高深莫測的道兄居然硬生生的在身上搓出了不少穢物,將這些穢物揉了揉,更是搓成了三個泥丸一般的玩意。

    又將這三顆泥丸塞到太極圖旁,這才朝潼關而去。

    陸壓道君該是使了什麼祕法,讓楊帆海感覺自己好像站在了一個窗口前,雖然行動被限制,但周圍的一切卻是看的清清楚楚,毫無阻礙。

    靠近潼關,能清楚的感覺到前方天地元氣極為混亂,雖然並沒有太多驚天動地的動靜,但能很清晰的感覺到發生過一場大戰。

    陸壓道君一擡手,手中出現一根竹枝,再使了一個莫名祕法,身後竟是出現一座宮殿,紫氣萬千,門口大匾上寫著三個字:紫霄宮。

    紫霄宮……楊帆海一愣,隨即猛然回過神來。他道陸壓道君所變之人為何那般熟悉,不是闡教和截教供奉的道祖鴻鈞又是何人。

    仔細一想,陸壓道君與這道祖鴻鈞竟是超過八分相似,尤其是此刻這般動作後,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了。居然敢假扮鴻鈞道祖,這陸壓道君實在可說是膽大包天。

    紫霄宮現,氣震山河,霎時間潼關四周方圓數萬裡之人皆是感覺到,一個個擡頭,虔誠跪拜。

    陸壓道君腳踏祥雲,瑞氣萬千,香氣飄散萬里,懸於潼關上方而不落,只是面無表情的說道:“各掌教聖人皆來見過。”

    法旨一下,潼關內外五道身影飛上天空,皆是對著陸壓道君行弟子禮:“拜見老師。”

    一人扁拐,白髮白鬚,面無表情,眼中閃動無情破滅之光,乃是太上老君。

    一人頭頂慶雲,腳踏玄光,此人楊帆海見過,乃是元始天尊。

    兩個披頭散髮之僧人,一身佛光,乃是西方教的接引道人和準提道人。

    這四個站在一個方向,稍微靠近,還有一個人則是獨自站在一方,手持一柄青萍劍,髮絲略微凌亂,眼中也略顯怒意,毫無疑問乃是通天教主。

    此番商周大戰,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聯手,之後接引道人與準提道人也是成為了他們的後援。通天教主雖然實力不凡,可以一人之力要戰四名聖人著實艱辛。

    之前誅仙劍陣被四聖聯手擊破,如今與弟子擺下的萬仙陣也是潰不成軍,失敗之後正要離去再做計較。如今見得鴻鈞道祖現身,方才來見禮。

    等幾人行禮之後,陸壓道君便向通天教主問罪:“你為何要在此設陣,屠戮生靈無數?”

    通天教主忿忿不平:“昔日在紫霄宮老師面前與兩位師兄商議封神榜,曾說好時逢劫數,各安天命,可提醒門中弟子,但聖人不可插手。”

    “兩位師兄點名劫數直接指點行事也就罷了,竟還以大欺小,直接出手傷我門下弟子。如今更是還引了兩位西方教道友來相助。我若不為弟子出這口惡氣,這所謂聖人當的又有意義?”

    他生性豁達,逍遙快活,收弟子也是有教無類,只要對了胃口就行。多年來遊歷四方,收了不少弟子,而弟子又收弟子,徒孫都有好幾代,因而教中人丁興盛。

    此番商議封神大劫還有各種暗中之事,他本是覺得若公平倒也無所謂。可沒想到在自己沒注意的時候,兩個師兄竟是親自出手,甚至還引來西方教兩位教主相助。

    一怒之下,大打出手,雖然聖人過招都是到了天外天,但對九州破壞依然不小。而以一敵四的結果便是輸了個狼狽不堪,門下弟子如今僅剩一人,徒子徒孫也是或死或傷,或被那兩個西方教教主捲去了靈山,又讓他如何不怒。

    “你等如何說?”陸壓道君又是看著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問道。

    太上老君不語,元始天尊則是行了一禮後再說到:“好叫老師得知,商君褻瀆人母,氣運已盡。我等師兄弟商議封神榜,雖然說了截教輔佐商朝,但只是暗中謀劃不該直接行事才是。”

    “而且商朝本就該換,周朝當立,可三師弟門下弟子不僅僅是出手干預,還殺戮無數,貽害蒼生,一再意圖更改封神榜之約。弟子無奈,只能親自出手懲罰,以示告誡。可沒想三師弟竟是不知好歹,還親自出手,導致生靈塗炭。如此行徑,還請老師責罰才是。”

    “你……”

    通天教主怒極,可他本就不善言辯,此刻竟是不知道如何反駁了。
410555 發表於 2018-4-20 18:22
第四百三十八章 決裂

    拋開立場,以楊帆海來看,通天教主、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本是一家,那西方教的兩位教主又是一家。截教和闡教的紛爭本是內部矛盾,可元始天尊不僅僅是喊了大師兄太上老君做幫手,居然還還喊了外人。

    如此看分明是元始天尊破壞了規矩,可一番爭論下來,卻是讓人感覺通天教主成了大不道之人,反倒是元始天尊成了替天行道之輩。

    這讓楊帆海不得不感嘆,也許世間都是如此,當拳頭大的時候,道理毫無意義,可當拳頭一樣大的時候,關鍵就看誰會講道理了。從這一點看,雖然同為聖人,但通天教主很明顯是比不得元始天尊的。

    此時陸壓道君不再詢問,而是看向接引道人與準提道人,開口說道:“否極泰來,怨氣化去,西方極樂乃是福地,你等該好生珍惜。”

    兩道人急忙行禮:“老師說的是!”

    “你兩人不同,乃是我道門記名弟子,所以有些事情限制可以比較鬆,但有些事情還是不得違背。”陸壓道君又是說道:“此番聖人出手,擾亂天地綱常,爾等日後不要再犯才是。”

    兩道人又是急忙行禮:“弟子記得了。”

    陸壓道君這才再次對那三個聖人說道:“此番乃是神仙逢此殺劫,故命你們三人共商封神榜,以觀眾弟子根行淺深,再做計較。不易通天弟子輕信門徒,致生事端,而後你們兩人又是不管昔日之警示各自出手。”

    “雖然是劫數難逃,但你等三人不守清淨,自背盟約乃是事實。今日,爾等各自歸山,毋得再戕害生靈,三人過來跪下!”

    聽得眼前“鴻鈞道祖”如此吩咐,三聖人也是不敢違背,到其身前跪下。

    陸壓道君將開始捏的那三顆泥丸拿出,一人分了一顆,命三人吞下。這三人早已將陸壓道君當成了鴻鈞道祖,如何知道有詐。楊帆海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三個至高無上的聖人,將陸壓道君那三顆穢物給吞了下去。

    而陸壓道君本人則依舊是一臉神色自若,慢慢說道:“你等三人起誓,不得再貿然親自出手干擾人族之事,必盡心盡力完成封神榜之事。若封神榜有變,便視作放棄聖人之位,再墮輪迴。”

    如此誓言,著實狠毒,讓三個聖人都是一愣,好一會後才各自依言發誓。

    陸壓道君再說到:“我給你們服用的非是長生之物,而是三尸腦神丹。一旦你們背約,便會將你們的鴻蒙紫氣抽出,爾等立刻斃命,可要記清楚了。”

    “弟子銘記!”三人哪還敢多說。

    陸壓道君將手中青竹化作拂塵,隨手一揮再與幾個聖人說道:“聖人亦沾因果,爾等自己小心才是。”隨即駕馭紫霄宮離去。

    幾個聖人皆是行大禮恭送,再做吩咐之後便各自離去。

    陸壓道君駕馭身後紫霄宮如同雷擊電行,不出片刻便離了潼關不知道幾十萬裡,眨眼間,竟是已經到了盤山附近。

    一揮手,身後紫霄宮化去,再落下身形,拿出太極陰陽圖一揮,將楊帆海放了出來。

    再與楊帆海打了個稽首,陸壓道君慢慢說道:“我說不得什麼,你問你師傅吧!”

    隨即踏著雲朵直接離去。

    拱手還過禮後,楊帆海朝迷霧谷而去,心中波瀾不止。公孫軒轅與蚩尤爭雄天下之時,有聖人算計在後邊,如今看來,聖人之後似乎又有風師傅和陸壓道君。

    連道祖鴻鈞都敢假扮,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帶著諸多疑惑,楊帆海慢慢推開了迷霧谷大門。

    風師傅還是在溪水邊老神在在的釣著魚,似乎外邊的任何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

    走到身後,將六道封邪劍和玉盒拿出放在了地上,再屈膝跪坐,看著風師傅的背影問道:“風師傅,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風師傅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問道:“你想問什麼?”

    想問什麼……想問的太多了,楊帆海在心中默唸了許久後,才問出第一個問題:“風師傅讓我去地獄,是故意將我調離是不是?”

    這是他最想問的事情,也是他最害怕聽到答案的事情。陸壓道君明明可以直接到達十九層地獄,卻是故意讓自己走下去。說是讓自己感悟地獄,但更有可能是有意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而答案是肯定的,風師傅沒有否認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是我有意為之。”

    “為什麼!”

    楊帆海忍住激動的情緒,努力讓自己平靜。如果說風師傅是有意為之,那如今天下的局勢恐怕就是他在暗中推動。他已經不是當年初出盤山的毛頭小子,他也見識過了各種人物的各種算計。

    風師傅是個奇人,哪怕他不出盤山也能讓這天下隨著他的心意去走。

    聽得楊帆海所聞,風師傅嘆了口氣:“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做,只能如此回答你。”

    “因為必須要做,就要將整個人族玩弄於鼓掌之間嗎?”楊帆海大聲說道:“師傅,弟子也是人族啊,為了你和聖人的博弈就要犧牲弟子的族人嗎?”

    風師傅慢慢說道:“犧牲是一種很慘烈的事情,如同大火焚燒,燃燒的灰燼下不是毀滅,而是新生的希望。我並不想戕害人族,實際上我也是在幫人族,大火燒過之後,會給與一個更適合人族生存的世界。”

    “希望、大義……”楊帆海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公孫軒轅如此說,風師傅你也如此說,還有那個什麼伏羲也是如此說!你們都是偉大的,偉大到做任何事情都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偉大到可以用這所謂的偉大來決定其他人的生死。”

    “這是什麼……這是戰爭啊,死了多少人,風師傅你知道嗎?如今闡教截教都插手人族之事,仙族再次侵染九州,這不是在結束戰爭,而是在孕養戰爭。但人族與仙族之間的矛盾再次爆發的時候,又是屍橫遍野,生靈塗炭。”

    “而死的人裡面沒有你,沒有公孫軒轅,沒有伏羲,甚至都沒有多少所謂的強者。死的都是百姓,都將士,都是那些帶著滿腔熱血拿起手中武器去保護家人的人。”

    “風師傅,他們也是生命啊,也是別人的孩子,別人的父親,別人的丈夫。你們憑什麼就因為這所謂的算計,就讓這麼多的孩子,這麼多的父親和這麼多的家庭隨著你們的算計與野心去陪葬。就因為你們有著他們無法企及的實力嗎?”

    “你們真以為你們就是天,就是主宰嗎?就是盤古也沒有權利去對一群群生命予殺予奪。你們不能,你們不能!”

    這些話不是說出,而是吼出來的。他從來沒有在風師傅面前如此失態過,但此刻的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

    當年的南營軍變,讓他遭受到了人生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背叛。自己的弟子算計了自己,還利用自己算計了自己的朋友。直到如今,他都沒再見過乾荒一次,因為心中的坎只有自己知道是不是已經跨過去。

    那一道坎還在心中,沒想到又是出現了這麼多的坎。風師傅調離自己,女媧令妖族惑亂商君,公孫軒轅約束十二將,還有從來沒有見過的聖皇伏羲……

    這些本該是朋友、師傅、聖母和先祖的人,竟是聯手算計了自己,在沒有半點徵兆的情況下將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心血的商朝砸了個稀巴爛。

    楊帆海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流血,上面插了一把鋒利的尖刀,這把刀的刀柄握在了公孫軒轅、風師傅、伏羲這些人手中,痛不欲生。

    風師傅依然沒有回頭,輕聲說道:“我知道你還想問女媧的事情,這件事情與她無關,三個女妖乃是我放出去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楊帆海又是大聲質問:“若商君昏庸無能,你們要改朝換代我無話可說,可你們如此引誘他墮落,算什麼?若因為他如今情況就要判他有罪,那引誘他有罪的你們又算什麼?告訴我,風師傅!”

    相比這個答案,他更喜歡聽到的是女媧下令,可風師傅說出來,那就成為了事實。有些東西是很容易破碎的,就如此刻,他心目中那個至高無上的風師傅猶如破碎的琉璃,一點點散去。

    “記得我跟你說過釣魚嗎?”風師傅說道:“釣魚還得有誘餌啊,我要釣天道之下最大的魚,而眼下的九州就是誘餌。”

    “誘餌!”楊帆海眼中淚水終於是忍不住噴了出來:“風師傅,我是那麼的尊敬你,你卻用我的族人當誘餌……你讓我以後還如何面對你啊?或者說,這麼多年來,你給我安排的路,都是為了今天的這一切?你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就已經在佈局了嗎?”

    風師傅搖頭:“我沒有操縱你的人生,雖然我的確引導過,但無論什麼事情你都可以改變,一切都是靠你自己的決定。”

    “就好像逐鹿之戰的時候,我就曾暗示過你當斷則斷,可你還是優柔寡斷,以至於耽誤戰機。徵天之戰的時候,如果你不是帶著自己的私仇衝入九重天,昊天大帝也不會死,之後的情況也完全不一樣。”

    “哈哈!”楊帆海突然仰天長嘯,再看著風師傅背影說道:“路有千條,你給我造了九百九十九條死路,再讓我自己去選。等我選到了死路,你再說:沒辦法,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風師傅,你覺得這樣是對的嗎?”

    風師傅罕見的遲疑了很久,轉而嘆氣說道:“沒有對錯,只有該不該做。也許這的確很殘忍,但大道也不也正是如此。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皆是殺道,唯有一線生機。”

    “對於此事,我只能說抱歉。我身上承載了太多,每一日如履薄冰,一點都不敢鬆懈。我本想讓你遠離此事,等你回來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你向來淳厚,不會違揹我的命令。地獄十九層之大,你若想找到東皇太一定然需要極長的時間。可世間之事不缺變數,你卻偏偏找到了刑天,還將木盒打開,讓我不得不給你指路,以至於給你節約了近十年的時間,讓你趕上了這場博弈的結局。”

    “抱歉了,孩子,大勢已成,沒辦法改變了。”

    楊帆海長吸一口氣,慢慢說道:“風師傅是說我只能在這裡等著,看你們博弈,看商朝亡國,看人族被仙族控制嗎?”

    控制……這兩個字讓他心中又是莫名一動。那所謂的九州結界,說是在保護人族,保護世界,可又何嘗不是一個巨大的囚籠。囚籠之內的生靈被限制,永遠弱小,一輩子也無法對外邊的人造成威脅。

    這不是保護,是控制,是支配,乃至於……圈養。

    楊帆海心中寒氣沖天,他彷彿看到了未來,人族被仙族當成了牛馬,當成了豬羊,活的毫無自尊,就如同一萬年前巫族圈養妖族一般,慘絕人寰。

    “人族不會滅亡的!”風師傅輕聲說道:“大勢無法抵擋,你已經看過潼關之戰了。聖人想要改變都是徒勞,何況你。我給你保證,會給你一個好的結果。”

    “抱歉了,風師傅!”楊帆海搖頭:“我相信人族是不會滅亡的,但我現在已經不知道還能不能相信您了。”

    “楊帆海!”風師傅終於轉過身來,一雙眼睛看著他,神光陣陣,沉聲說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應該相信公孫軒轅,他是你的戰友,他不是貪圖一己私利的人。”

    “如何相信!”楊帆海淚如泉湧:“我曾是那麼的相信我的師傅,可我的師傅還是做了讓我難以接受的事情。我也曾那麼的相信我的弟子,而當他揮起屠刀的時候,還不忘拉著我做他的盾牌。”

    “風師傅,我不是不能相信,而是不敢相信了!我甚至就連我自己扮演了什麼角色我都不知道了,這天下變成這樣,我……也是功不可沒啊!”

    風師傅一臉肅色的說道:“我曾提醒過你,也讓陸壓道君暗示過你,要抽身事外,方能俯瞰大局。”

    “博弈者當在棋盤之外嗎?”楊帆海搖頭:“弟子愚昧,無法做到師傅所說。九州皆是我的族人,我又如何置身事外。”

    “我想我永遠也當不了一個合格的博弈者,但這次……我也不會再當一顆聽話的棋子!風師傅,您……珍重!”

    長跪叩拜,再轉身離去。
410555 發表於 2018-4-20 18:23
第四百三十九章 道別

    離開迷霧谷,回到自己住了幾百年的住處,沒有看到璟露公主,卻是看到了十二將,還有不到百人的兗州營。徵天之戰,作為先鋒的兗州營死傷慘重,萬人編織只餘下了不足百人。

    早些年楊帆海想要重建兗州營,但十二將無法從徵天之戰緩過神來,帶兵無法進入狀態。考慮到九州一統,也無需太多戰爭,楊帆海也就將此事放下了。

    “將軍!末將有罪,還請罪責。”

    見到楊帆海回來,十二將領著兗州營跪在了地上,一臉慚愧。公孫軒轅調他們去了火雲洞幾十年,不得其解。如今從火雲洞回來,見到天下局勢又如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楊帆海搖了搖頭:“怪不得你們,先歇著吧!”

    說完後,便自顧自的走了進去。這場天地博弈,自己尚且被當做棋子來使用,何況他們。此刻他心亂如麻,只想安靜一下。

    十二將不敢多開口,只能在外邊候著。

    在床上躺下,吃吃的看著上方。洞中黑暗,影響不了楊帆海的視線,石壁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上邊的縫隙也是一覽無餘。目光順著石縫走動,連同思緒也四處散開。

    他在回想自己這一生經歷的事情,從第一次遇到風師傅,再到家中出事,出盤山,如兗州,降軒轅,一路走來,直到功成名就,做了這人族戰神。

    曾以為自己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如今想來才發現自己是何等的可悲。逐鹿之戰,殺了兄弟成就威名,徵天之戰,戕害舅舅,方成戰神。而如今,又是間接的令天下戰火四起,連同昔日之種種,堪稱罪孽深重。

    這一刻,他也是終於明白了那一日九重天上,昊天大帝臨死前的那句話。

    “這場戰爭,我們都輸了。”

    誠然如此,自己做不到如公孫軒轅和乾荒一般,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自己對這片土地,這片土地上的族人有著太多的不捨,難以放下。這事已經說不出是好是壞,只能說是自己的性格,也是自己的堅持。

    想了許多,也想了許久,似乎想清了很多,但又感覺一片迷糊。

    他成不了博弈者,但也絕不會再當一顆棋子,或者說是不會再當一顆聽話的棋子。他要反抗,反抗這一切,反抗這些強加在族人身上的宿命。

    如此一天天過去,足足兩月有餘,楊帆海才終於從洞中走了出來。他尚不知自己能做什麼來反抗這一切,但他知道若繼續在洞中悲鳴,將什麼也做不了。

    “將軍!”

    十二將齊呼一聲,跪在地上等候命令。

    “你們都在這等著吧,我要回家一趟!”

    丟下這話,楊帆海就直接朝自己家中飛去。龍吉公主的死訊對他衝擊很大,令他突然發現原來就算是神仙,就算身懷所謂的尊貴血脈也可能瞬間成為過去。

    他還是不知道如何面對母親,但卻是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不然一個不小心可能就再也見不到親人了。

    回到家中,一切如今,父親在看書,母親在紡紗,璟露公主在一旁伺候著。正是田園俗事,唯獨少了弟弟妹妹。如今那兩人一個在媧皇宮,另一個則是周朝軍隊中效力。

    內心依然無比怯弱,可楊帆海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感覺到有人進來,楊母看了過去,見到是楊帆海,頓時渾身一僵,手中梭子掉在了地上。

    “怎麼了?”

    那邊楊父聽到聲音,放下手中的書走了過來,見到楊帆海也是渾身一震。

    “爹,娘,孩兒不孝!”楊帆海雙膝一跪,伏在了地上。

    “大郎!”

    楊母驚喜,起身就要來扶,楊父卻是大喝了一聲:“別扶,你讓他給我跪著!”

    楊母雖然乃是昔日天庭長公主,可與楊父在一起一向都是以夫為綱,不敢頂撞。此時璟露公主也是聞聲過來,見到楊帆海回來本是一喜,可聽到楊父發怒,也是不敢上前。

    “幾百年還是幾千年,你……你這個臭小子,居然連家都不回來一次!”楊父回到裡屋拿了一根藤條走了出來,邊走邊罵。

    “我當年教你讀聖賢書,教你學習禮儀道德,你都給我學到哪裡去了?幾百年不回來,這是為人子之道嗎?你這樣一個兒子,我生了你何用?”

    說話間,手中藤條已經是朝楊帆海身上抽了過去。

    楊帆海不敢反抗,甚至還老老實實的將上半身衣服脫了下來。昔日隱居在盤山之中,幼年時的他也曾是調皮搗蛋,每每犯錯,父親都是如此懲戒。

    很多年不曾被父親如此打過了,此時此刻,楊帆海竟是這般渴望被打一頓。

    雖然他已經是仙王之軀,這等鞭打連痕跡都不會留下一點,但心中卻是好受許多。自己這些年做了那麼多的錯事,無人責怪自己,讓父親如此打一頓似乎就能彌補一些錯事般,心中好受一些。

    打過許久,楊父感覺力乏,停下來指著楊帆海喝問:“你可知錯?”

    “孩兒知錯!”楊帆海急忙跪伏,低聲認錯。

    “那你錯在何處?”楊父問道。

    楊帆海沉默了片刻,眼眶一紅,大聲哭著說道:“孩兒錯在優柔寡斷,當斷不斷,反而累及他人。”

    “孩兒錯在遇事不打探清楚,就憑一己認知而判斷他人好壞。”

    “孩兒錯在為人棋子而渾然不覺,憑一時意氣用事,連累九州族人。”

    “孩兒錯在公報私仇,因一己之私令一切陷入水深火熱。

    “孩兒錯在……”

    一陣哭訴,將心中怨苦盡數說出,這是他這兩月來回想之事。

    當年若他敢直接面對,多花心思調停中間,巫族和人族也許尚能轉圜,蚩尤不用死於逐鹿,巫族也不會有後來厄難,九鳳更不需遠遁幽冥。

    若他當年不是因為一己之私,強行衝入九重天,昊天大帝不會死,聖人做事將被約束,便是風師傅想要算計也將艱難許多。

    也許昊天大帝將會完成他的計劃,將各族分開,將強者和弱者分開,將天地秩序更加完善,雖然不可能完全杜絕戰爭,但絕不會出現今日之局勢。

    風師傅也許是將自己當成了棋子,但有一點說的沒錯,每一次的事情自己都有其他方式選擇,可偏偏卻都是因為心中的私念而選擇了一條最不該選擇的路,以至於釀成今日苦果。

    他錯了,錯的罪孽深重,一切都錯了。他無處發洩,甚至不知道如何發洩。

    此刻在這小屋之中,在父母面前,他不再是徵天將軍,不再是人族戰神,也不再是商朝守護者。

    他只是楊帆海,楊家的大郎,這戶人家的孩子。他有喜怒哀樂,他也有痛苦和惆悵,他需要在這裡哭泣,舔一舔心上的傷口。

    因為天下再大,只有這裡才是他的家。

    心中傷痛被觸動,楊帆海哭的歇斯底里。那傷心模樣嚇到了父母,愣神片刻之後,楊母也不管楊父如何,衝上去扶住了跪著的楊帆海,輕聲說道:“大郎,你這是怎麼了?”

    “娘……”那熟悉的手掌扶住自己的肩膀,楊帆海大聲嚎哭起來:“是我害死了舅舅,是我害死了舅舅!”

    楊母身體微微一顫,隨即搖了搖頭:“那是你舅舅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他人。我不知道那一日九重天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我家大郎不是壞人。”

    “我的大哥,你的舅舅在很早之前就跟我說過,當他打開九重天坐上那個位置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身死的準備,因為他要挑戰的是這個世界秩序的構造者。”

    “你的舅舅死了,無論他怎麼死的,他都是個英雄。我不想說讓你如他一般作個英雄,但你若是因為這個事情而不敢回來見娘,娘只能告訴你……娘不怪你,孃的大郎不是一個會作惡的孩子!”

    心中有什麼東西在溶解,楊帆海哭的渾身顫抖,抑制不住。

    一旁的楊父緩過神來後,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把將楊母拉開,又是罵道:“你就……你就錯了這些嗎?”

    “公主陪在你身邊這麼多年,失了名節,丟了身份,無怨無悔。這麼多年待我和你娘如同親生父母,比你這個逆子還好。”

    “你需要她,她就陪你,你不需要她,就直接丟到我們這裡來。她什麼都沒抱怨過,你就真當她是空氣了不成,真當她成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了不成。”

    “我楊家何曾出過你這等混賬!今天你既然回來了,我和你娘做主,就把婚事給辦了。”

    聽到楊父如此說,璟露公主俏臉一紅,急忙退了出去。

    若是曾經,楊帆海絕不會再多說什麼,可現在……他只能搖頭。

    “你還不願?”楊父一愣,隨即又揮著藤條打了過去:“你這個臭小子,你真當你是什麼大人物不成了。父母之命都不聽,還想當這負心漢,我今天要抽死你。”

    他與楊母感情極深,自己也是重感情之人,最恨負心之徒。如今看自己的兒子居然要做這等人,如何不怒。

    一陣抽打,楊帆海不敢反抗,也不反駁,只是杵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對璟露公主也很是愧疚,但到了今日,他真的是沒辦法答應任何事情。

    楊父打過許久,見得拿楊帆海也毫無辦法,終於是氣的將藤條一扔,坐在一旁生悶氣去了。

    見得丈夫不在鞭打兒子,楊母急忙上前,想將楊帆海扶起。楊帆海卻搖了搖頭,再對著兩人不斷的磕頭,一個接著一個。他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來得及為父母做,但如今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唯有這樣才能彌補一般。

    楊父也就罷了,楊母畢竟曾是天庭長公主,見楊帆海這般模樣,感覺有些不對,急忙問道:“大郎,你這是怎麼了。”

    楊帆海又是磕頭數個方才說道:“孩兒不孝,此番要出趟遠門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還請爹孃見諒。”

    話未說完就聽到楊父大罵:“又是出去,又是遠門,又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乾脆以後別回來了。父母在不遠游的道理不懂嗎?逆子。”

    “罵什麼!”楊母終於忍不住替兒子出頭了:“你也是吃了仙丹的人,壽元不知道多長,你一輩子不死,難道你兒子一輩子都只能窩在山裡?兒子容易嗎?東奔西跑,連家都不敢回,你要看不得,自己回裡屋去待著。”

    “我……我……”楊父嘟囔了幾句,再弱弱的說道:“我這不是不想他走,多在家待些時間嗎?三個子女,一個個都沒回來過。真不知道這修仙有什麼好,修的好像妻離子散一般。”

    楊母瞪了他一眼:“就你嘴多,一遍待著去!”

    楊帆海又是給兩人磕頭三個,再慢慢說道:“爹,娘,多保重。”

    說完起身,轉身出門。

    “將軍!”

    門外十二將與兗州營都到了,齊刷刷的跪在地上,張錐大聲說道:“將軍,請帶我們一起走。若無將軍,兗州營毫無意義,不如戰死。”

    楊帆海沒有說話,璟露公主上前拉住了他衣服,輕聲說道:“又要打仗了嗎?”

    楊帆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璟露公主一臉憂色,猶豫了好一會,還是輕聲說道:“非打不可嗎?可以不去打嗎?”

    楊帆海轉過頭來看著她,有些驚訝。自己出徵不是一次兩次了,璟露公主從來沒有這般勸阻過。

    璟露公主淡淡一笑,有些悽然:“你以往出征,我雖然擔心,但並不恐懼。因為你每次出征前雖然會迷惘一些時間,但真正出徵的時候眼神都是非常堅定,所以我一直都相信你能回來。”

    “但這次不同,你雖然沒有出征前迷惘,但此刻你的眼神之中卻充滿了彷徨。你沒有信心,很可能會回不來。你心中就是如此想的,所以你今天才會回來。”

    “我已經不是公主了,我也不想當什麼偉大的人,我只想你活著,我們一起活著,就跟叔叔阿姨這般隱居山中。楊帆海……你……可以不去嗎?”

    淚水在眼眶中轉悠,極力忍耐不掉下來。她知道這樣的話對於一個將要出征的人來說並不適合,但她忍不住,除去曾經的公主光環,她也只是個普通的女子,希望能跟相愛的人白頭到老,安樂無憂。

    楊帆海也是心中一嘆,這就是自己平凡而偉大的愛情。沒有如道祖鴻鈞的曲折離奇,也沒有如東皇太一的蕩氣迴腸,但並不代表這份愛情就顯得卑微。

    璟露公主從來不對自己要求什麼,從來都是默默的忍耐,默默的等待。將一個平凡的愛情平凡的等待了千年,因而變得偉大。

    可惜,這偉大的愛情也無法留下自己。楊帆海拉開了璟露公主的手,看著她,凝視片刻,再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伊靜涵,如果我活著回來了,我們就……成親。”

    璟露公主淚如泉湧,一手捂住了嘴。等了不知道多少年,終於是等來了這句話。

    我們從來不曾說過愛不愛這類的話,因為我們都知道愛情一直都在。

    楊帆海上前幾步,看著十二將和兗州營說道:“既然你們無懼生死,那就陪著我一起去死吧!”

    “遵命,將軍!”

    聲如震雷,已經是將追出來的楊父楊母驚呆。

    “大郎……”

    楊母臉色大變,想要上前挽留,卻是被楊父拉住,含著淚搖頭:“不要去阻攔男人的決心。”

    楊帆海招出弒神槍,就要離去,又聽見璟露公主大聲喊道:“君若戰死,我不獨活。”

    楊帆海沒有回頭,只是沉聲說道:“好好活著,幫我照顧我爹孃。”

    他不敢給任何承諾,只能如此,再將手中長槍一揮,帶著部下朝朝歌而去。

    一番趕路,到達朝哥,發現西周大軍已經駐守城外。劍拔弩張,似乎只等命令一到就要攻城。楊帆海使了些神通,遮掩耳目,帶著一百多人直接進了王宮。

    神識一掃,已經找到子壽所在,令十二將和兗州營等候,自己徑直去了子壽所在的華麗高樓。

    殷商潰敗,西周大軍圍城,已經再無將領出戰,人人皆知商朝再無希望,便是子壽自己也知。此刻與那蘇妲己正是飲酒作樂,做最後的享受。

    一陣淫言穢語,不敢入目,楊帆海落在高臺上,冷哼一聲,真氣隔空入體,將兩人體內酒意盡數驅散。

    “誰!”子壽打了個寒顫,環顧四周,等看清楚眼前楊帆海後,先是一愣,隨即驚喜著連滾帶爬的衝了過去,大聲喊道:“戰神,戰神,你終於來了。”

    而蘇妲己則是嚇得匍匐一旁,不敢出聲。作為一個妖族,她比子壽更加知道楊帆海的強大。

    子壽抱住楊帆海小腿,大聲哭號:“戰神,你終於來了。賊子逆反,大軍已經圍城,還請戰神救我。”

    沒有人想死,縱然膽大包天如他,這幾日惶惶不可終日,已經是準備醉生夢死。可如今看到楊帆海出現,又是感覺有了希望。

    可楊帆海此刻哪有可憐他的心,一把將他提了起來,大聲喝道:“你這個蠢貨,這些年都做了什麼。帝乙留下如鐵桶般的江山,才多少年,竟是被你敗落成了這般模樣。你有何顏面去見你列祖列宗,又有何顏面在這求我。”

    “我錯了,我錯了!”子壽嚇的連連求饒:“我以為我商朝強大,無所不能征服,我也想過令我商朝威名更勝,但沒想到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

    “怎麼不會落到今日地步?”楊帆海大聲責罵:“你寵信佞臣,戕害忠臣,是非不分,宮中還迷戀女妖,草菅人命。你這樣的昏君,殘暴更勝昔日夏桀。早知你有今日,當年我就該直接將你打殺,讓你父王傳位於你大哥,定不會是今日之模樣。”

    越說越怒,再看著一旁跪伏的蘇妲己,火氣一衝,就要出手打殺。

    子壽一見便知道楊帆海心中殺意,立刻上前抱住,大聲說道:“不要,不要殺她,戰神。若有錯,都是我的錯,與她無關。”

    如此令楊帆海更加憤怒,一把將他推開,大罵一聲:“你真是不可救藥!”

    子壽落地,不管自身傷痛,連滾帶爬,將蘇妲己攔在身後,大聲說道:“我不管她來的什麼目的,我只知道我與她是真心相愛的。如今我遭千夫所指,人心背向,所有人都選擇了離去,唯有她留了下來。留下來是會死的,可她並沒有害怕。”

    楊帆海渾身一震,莫名的想起了璟露公主,竟是將手中弒神槍放了下來。

    見楊帆海停住,子壽又是大聲說道:“今日商朝滅國之禍,我有錯,但戰神你也同樣有錯。”他本就不是敬畏先祖的主,此刻也是豁出去了。

    “我有何錯?”楊帆海喝問一聲。

    子壽大口喘氣數下,再說道:“戰神你將我子姓一族捧到了一個極高的位置,暗中扶持,讓我先祖和我都習慣了你的幫助,習慣了你的鞭策。當我們都習慣了依靠你的時候,你卻又是突然撒手不管。”

    “世人孰能無過,在我這樣一個位置上,除了你,還有誰能來鞭策我。可我犯錯的時候,你卻不曾出現。我遇到麻煩乞求幫助的時候,你卻是不管不問。你憑什麼覺得我就能應付這個局勢下的一切。”

    “我的對手是什麼?是闡教,是截教這兩個龐然大物,是聖人,那些修行者都不敢直呼名諱的可怕存在。在他們面前,我如同螻蟻一般,如何反抗?”

    “能幫助我反抗他們的只有你,我們殷商的守護者,可這麼多年了,你在哪?當我彷徨無助的時候,你在哪?我……我……我只是個凡人啊!”

    說道最後,已經是嚎啕大哭。

    “面對他們的算計,我如何應付?當我猛然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國中能人賢士不是闡教門徒就是截教弟子。若不能遂他們的意,我政令都難出朝歌城。”

    說道激動處,子壽竟是站了起來,走到楊帆海面前,對著他大聲吼道:“看看這天下大勢,我殷商若贏,截教當道,我殷商若輸,闡教掌權。戰神,你告訴我,我就算當了一個賢君又能如何?又能如何啊?”

    殷商若贏,截教當道,殷商若輸,闡教掌權……九州結界……圈養……一句句話,一個個詞在腦海之中閃爍,震的楊帆海說不話來。

    如此大勢,誰能奈何?通天教主尚且含憤,自己亦是螳臂當車,又怎能期望子壽能逆轉?

    思索許久,楊帆海嘆了口氣:“你說的沒錯,你有錯,我也有錯。你對付不了這些局勢,我不怪你。就算你成了一個庸俗之君,甚至丟了江山,我也不怪你。但你卻是當了一個暴君,殘害百姓,殺戮無辜。那敲骨驗髓,炮烙活人之事,可不是他人逼你吧?”

    “我……我……”子壽結巴,卻是無法反駁。

    當發現自己面對之事無法反抗的時候,就會變得消極。若是普通人可能就成了一個卑賤之人,可他是個帝君,消極之下,自暴自棄,卻是成了一個暴君。做了很多人神共憤之事,極為殘暴,可在他看來卻是一種發洩,早已不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可以說出原因,但無論是什麼原因都是不可能被原諒的!”楊帆海搖頭說道:“我們都有錯,都該為自己做過的錯事贖罪。成湯江山,自你往上大部分都是豪傑。若你不知道如何贖罪,就自行解決吧,好歹還能為你列祖列宗留下一點顏面。”

    “我……我……”

    子壽想要說什麼,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正是結結巴巴之間,突然聽到一旁傳來一陣嬌哼,再見蘇妲己口中鮮血一噴,已經軟綿到底。

    “妲己,妲己!”子壽眼中一陣恐慌,上前將蘇妲己抱住,再看著楊帆海怒喝:“為什麼,你要殺,殺我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殺她。”

    此時此刻,他自然以為是楊帆海暗中動手。

    “不是戰神!”蘇妲己在他懷中搖了搖頭,伸出一手摸著子壽的臉說道:“是我自己做的。戰神說的沒錯,我們都有罪,不能逃避。我後悔當年一時迷了心竅,竟是答應來禍害你成湯江山。如今除了一死,已經再無他法彌補。”

    “若可以,我也想與你共創一個偉大的盛世。永別了……大王!”

    話音一落,已經嚥氣,身形一陣蠕動,化作一隻狐狸。

    “妲己,妲己!”子壽驚恐萬分,抱著那隻狐狸哭喊不停。

    楊帆海搖了搖頭,他的確是覺得兩人自裁是最好的結果,但也不曾想到這狐妖竟是如此剛烈。再看子壽一副癲狂模樣,嘆了口氣,朝摘星樓下走去。

    走不過半道,已經感覺到背後高樓火起,妲己自殺,讓子壽最後一根稻草沉沒,終於是選擇了引火**。

    楊帆海沒有回頭,繼續走下去,直到王宮門口。

    “將軍!”

    十二將與兗州營站直了身子,等候命令。

    楊帆海回頭看了看已經化作火海的摘星樓,再看了看天邊露出的曙光,終於做出決定,沉聲令下。

    “掛我將旗,開城門!”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uuuuuuuuuu

LV:9 元老

追蹤
  • 195

    主題

  • 91908

    回文

  • 25

    粉絲

就是愛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