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腦洞大開
所以按照沃克森城現行的法律法規，火|藥的流通有著極為嚴格的限制。在這方面不僅僅是需要事先的報備，接下來還需要嚴格執行相關的監督與審核。以確保它們最終的流向不會給沃克森城帶來太大的威脅。
不過只要有利益，總有不怕死的商人往這裡頭撞。隱藏在檯面之下的火|藥走私從未停止過。好在沃克森城的那些權貴們還分得清輕重緩急，明白什麼是自個兒安身立命資本的他們，並沒有摻和進這利潤豐厚的買賣當中。
得益於此相關法規的執行情況算得上良好，當然對於能夠給城市帶來新鮮血液的商會，沃克森不可能像對付海盜那樣直接把他們給吊死。不過每年總有那麼一批撞在槍口上的商人被懲罰的哭爹喊娘——巨額的處罰甚至有可能超過他們全年的利潤總和，當然被當場抓獲又拒絕接受罰款的話，官方自然也有理由將組織者送上腳手架，這樣將不會引發眾怒。
顯然眼前這位負責押運商會成員，應該是明白事情暴露的後果的。從他那已經有些失去焦距的瞳孔當中，可以預見他接下來將會遭受什麼了——無論是沃克森官方還是他所在的商會都不會放過他的。
「你這傢伙給我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羅林斯船長顯然是不準備放過眼前這依靠在隔板上的商會代表。
不過眼前這戰戰兢兢的傢伙卻連連搖頭：「不、不清楚。我真的是什麼都不清楚。在商會裡面我不過才是第一次單獨押運的新人，像是這種事情他們怎麼可能告訴我……」
「究竟清不清楚可就不是你能夠說了算的了。」邁克爾軍士隨即揮了揮手，「把他給我綁上。等上了岸自然有專門的人員負責料理他。」
等到那位商會方面的押運人員被士兵們五花大綁地打包帶走之後。邁克爾軍士轉過頭來對羅林斯船長說到：「雖然我相信你們和這件事情無關，但是既然已經發生了這樣的變故。羅林斯先生你們也只能夠暫時留下來協助調查了。」
「雖然之前我就懷疑這一次的生意不太正常，但是還真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大的問題。」羅林斯船長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看樣子這段時間是做不成什麼生意了。」
「我那說的不過是客氣話，羅林斯你用得著這樣子裝嗎？配合調查隊你們也有好處的，最起碼之前不足的運輸費你們有辦法拿回來。而且我這一路看來，發現你船上的水手缺額也蠻嚴重的。想要完全補齊也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夠辦到的。說不定等協助調查結束了，你們仍在休整呢！」看得出來邁克爾軍士的心情不錯。
破獲了這麼大的火藥走私案。他所會獲得嘉獎絕對不少。說不定還會就此被上峰看重，從此踏上人生贏家的道路。所以邁克爾軍士雖然儘可能的控制自己的表情，但仍舊沒能夠掩蓋住心中的喜悅。當然巴雷特完全能夠理對方現在的心情，這是任何一個有著上進心的青年都會有的表現。
不過這並不影響巴雷特提出之的疑問：「那麼對於我們有什麼限制嗎？」
「自然是一起留下來接受調查。」隨即邁克爾軍士立刻就出言解釋到。「不過既然是『財富與商業女神』教會當中承接的任務，我想你們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可那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個過場的。」
「我們明白了。」巴雷特點了點頭，「不過請幫忙通知一下『財富與商業女神』教會在沃克森的神殿。關於這一次的事件，我們必須要向他們進行匯報。」
「放心吧！這種事情就算你們不說我們也會通知的。畢竟這次的時間，我們也需要得到『財富與商業女神』教會的協助。」說著這話的邁克爾軍士點了點頭。「所以你們幾個暫時就在船上好好呆著吧！」
初步處理了這起事件之後，『約克郡水手號』便被隨後到達的引水船給帶到了一處略顯空曠的碼頭上。相比起不遠處那船擠船的區域，這兒的環境和空氣似乎都要好上不少。不過那釘死的崗哨和全副武裝的士兵無不在告知著眾人這兒的特殊之處——軍用碼頭。
「這算是什麼？監視居住嗎？」克勞迪婭奧迪托雷依在船舷之上抱怨到。
貓仔這時候也變得有些無精打采的：「我已經受夠了船上的伙食了。」
「你們就別這樣子抱怨了！對方作為一個地方政權，像這種事情比如也是要走程序的。」巴雷特隨後摸了摸貓仔的腦袋，「對了，有一點我一直感到奇怪。之前拉露你可不像現在這樣對食物那麼挑剔啊！要不是你那毛茸茸的耳朵，我都快要懷疑自己眼前的是苗條那個吃貨了。」
「我才不是吃貨呢！」轉過頭來的拉露搖晃著自己的耳朵說到，「只要是正常人都沒必要虐待自己的味蕾吧！這船上的伙食實在是太差了點。而且以前莉莉在的時候還會幫我實現準備好小魚乾之類的零食……」
「那等我們進城之後也給你買點什麼吧！沃克森城的熏魚片還是很有名的，就是不知道貓仔你喜不喜歡。」盯著遠方的建築的巴雷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到。而發現自己說漏嘴了的拉露立刻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隨後漲紅著笑臉低下頭去。惹得巴雷特忍不住打算伸手去摸一摸貓仔那仍舊在抖動的耳朵。
「真搞不懂為什麼我們總會捲入這樣子的事情當中。」克萊瑪蒂斯博特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巴雷特的動作。他轉過身看了一眼隊伍當中的牧師：「因為這種事情在西大陸上發生的十分頻繁啊！只不過我們恰巧遇上它被揭露而已。」
克萊瑪蒂斯博特用手指刮了刮船舷上的木頭。破壞了外面的包漿之後露出了裡面明朗的紋理：「恰巧遇上它被揭露？」
「是啊！恰巧遇上它被揭露罷了。像是這種事情，更多的是被隱藏在虛假的幕布之下了。」說到這兒的巴雷特頓了頓，「就拿這一次的事情來說吧！如果我們在海上被那些猛獁象王國的私獵船給擊敗的話，對方走私火藥的事情就不可能曝光。即便是挺過了海上的襲擊，可只要羅林斯船長心中有一絲的猶豫，不願意和商會撕破臉皮。真相一樣會被埋在塵埃之下。」
「你這麼說當然也有道理，不過我始終是不認為那些傢伙會將所有的期望都寄託在這種不確定性上面。」克萊瑪蒂斯博特用手指點著自己的下巴，臉上的表情也有些游移不定。
巴雷特笑著搖了搖頭：「虧你還是『財富與商業女神』殿下的牧師呢！不管是那一項生意都是需要冒著一定風險的，只要最終的利益高於風險帶來的威脅。那些敢於出手絞死自己繩索的商人還有什麼不敢幹的？」
「且按照我看過的資料。沃克森城附近每年都要抓到幾起火藥走私案。至於那些沒被抓到的，恐怕還要更多。所以就以走私這件事情上來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緊接著巴雷特的話音一轉。「當然硬要說有什麼不同。應該就是這一次的出貨量了。之前那些打掉的走私團夥，被繳獲的火藥也僅僅是一些罈罈罐罐而已。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近乎整船的麵粉袋當中都有這玩意兒。」
「量變引起的質變嗎？也就是說沃克森城官方，這一次恐怕會表現出前所未有的重視了。」鐵砧摸著自己的鬍子說到。
克勞迪婭奧迪托雷這時候一臉幸災樂禍地說到：「所以說這一批貨的主人肯定是要大出血一回了。如果金幣的數量不夠的話，是無法平息城市議會的怒火的。」
「可是有一件事情我從剛剛開始就有著疑慮？雖然說往返於沃克森城和博勒姆領的航線就這一條。但是在茫茫大海上想要準確的找到我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克萊瑪蒂斯博特眼睛當中精光一閃。「如果僅僅是一般的貨物，我也不會多想。但是這一次『約克郡水手號』上實際運輸的是猛獁象王國急需的違|禁物資。難道這兩者之間沒有什麼聯繫嗎？」
「從這點來看。我們會遇到那樣的襲擊有可能並不是巧合。說不定『約克郡水手號』在出發的時候，就有人講我們的消息通知那些猛獁象蠻子了。」巴雷特並沒有反駁牧師的猜想，看他的樣子還是蠻認同這種推測的？
「有內奸?猛獁象王國的傢伙難道想在沃克森城裡用火藥要搞個大新聞嗎？」克勞迪婭奧迪托雷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有些興奮。真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
巴雷特點了點頭：「那只是其中一種可能。不過我最擔心的，是這批貨的主人將『約克郡水手號』的消息透露給猛獁象方面的。如果是那樣子的話，這背後的水可就更深了。」
「讓猛獁象的人直接把貨物截走嗎？這樣子的話，那些火藥倒是能夠直接落入他們的手中。如果對方是最終的買家，那這不就是商會方面自編自導的一場戲。」鐵砧那一激動，不小心一用力就楸斷了自己的一根鬍子。這可疼得他直接就齜牙咧嘴起來。
同時克萊瑪蒂斯博特的臉色也變得陰沉的可怕：「這個……難道那個商會一開始就沒準備這船人活？」
「為什麼那麼說。就算是被海盜襲擊的話，也未必一定會死的吧！我聽說並不是所有海盜都會對放棄抵抗的船員進行屠殺。有些會給一條小船放水手們自生自滅。運氣好的話，有可能被路過的船給救起來。」拉露歪著倒帶抖著自己臉頰的那三根魚線般的鬍子問到。
「你也知道那個需要運氣好才能夠獲救啊！再說了對方真要是暗中計畫了這種事兒,必然要不知情的人全死絕了才好。我不認為那些猛獁象蠻子在這種時候不會選擇滅口。」克萊瑪蒂斯博特十分肯定地說到。
「可他們真的有必要費那個力嗎？像那種事情直接搞只船出海和對方接個頭向猛獁象王國販賣火藥不就行了。」拉露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同伴的猜測。畢竟商會這樣玩的話,那就是妥妥地坑人加謀財害命了。
「首先不是所有的商會有船和信得過的船員的。其次這種事情用別人船很多時候反而更安全。最後對方之所以會去教會發佈任務。就是為了給人『你看我們之前還加強護衛了』這種感覺。等到時候就算是在其他方面被別的查到點蛛絲馬跡，也要接著這個理由推脫。」巴雷特對於這樣的玩法倒也算得上是清楚。在測試期間他見過不止一次類似的事情，只不過當時他並不是被算計的對象。
克萊瑪蒂斯博特皺了皺自己的眉毛：「話說對方的擔子真的有那麼大嗎？這樣的做法不是一次性得罪了海員，教會和地方政府。要是暴露的話，對於那些傢伙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吧！」
「我說得僅僅是我所猜測的最壞的一種情況。再說了對於那些大人物而言，解決事情的方法很多。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個押運的什麼都不知道。只要商會方面咬死不認。再付出些利益。這件事情頂多是走私火藥，和海賊勾結什麼的可就不會被提到檯面上的。」對於遊戲裡勢力之間的相互妥協，巴雷特可是門清啊！
而且像這種事情完全是一層一層的交代，類似洋蔥的策略。就算是玩家們的推測正確。也之後只有最高層知道會勾結海盜。中間層的人知道可能和猛獁像有關，底下辦事的人員撐死了就是知道運的是違禁品。而被排出來送死的倒霉蛋，甚至還以為自己執行的是一次普通的任務，一點都不清楚這裡面的風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