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網遊秩序之劍 作者:風之旅人(連載中)

 
Babcorn 2015-6-16 17:09:29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4 876468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7:47
第八十一章 將對將

     就在此時一根像是一隻游蛇一樣的絲繩,突然從巴雷特的身後擦過。緊接著它猛地撲向了前方的貓人武僧,在拉露即將落入狼口之前纏上了他的腰身。緊接著那向後的力量一提,貓仔前衝的勁頭立刻就緩了下來。

    活化繩的投擲和超控雖然是一件技術活,但是對常年耍鞭子的裡埃爾莉而言,卻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更何況變身成鵬羽天使的法師,力量在『血染灰花』當中並不算低,敏捷更是連貓仔都難以匹敵。

    所以一出手就命中了自己想要的目標。緊接著激活法術的「圈,結」命令,立刻就將拉露給綁了個結結實實。已經有些爪化的雙手緊握絲繩,長者羽毛的雙臂在腰力的幫助下用力拖拽——變身之後的法師憑藉自己結實的『肌肉』成功阻止貓仔的落入敵人的陷阱。

    可到嘴的鴨子眼看就要飛了,任誰也受不了啊!那隻先前做好準備,想要伏擊貓仔的狼人,這時候猛蹬自己的雙腿,似乎是想要在拉露被裡埃爾莉救回之前搶先下手。可從那結實雙腿的力道下騰空而起的他,卻並沒有拉近和貓仔的距離。

    向前的位移並沒有出現之後,這狼人反倒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禁錮而被破壞了身體平衡。好在這傢伙的身手還算是敏捷,落地前一個轉身找回了重心,這才得以跌跌撞撞地站在雪地上——克勞迪婭的慣性衝突這一次再次立功。

    而此時加持了buff的克萊瑪蒂斯,揮舞著自己的釘頭錘衝向了那難以行動的狼人。可比她更快的是那從陰影當中射出的一道寒芒,來自半身人遊蕩者的攻擊瞬間就讓狼人的肩上迸射出了一朵猩紅額的血花。劇烈的疼痛使得那隻獸化人的身形都快要站不穩了。

    而趁著這個機會,克萊瑪蒂斯高舉武器,隨後那釘頭錘就重重地砸向了狼人。而那隻肩膀還在噴血的獸化生物,這時候又被克勞迪婭給死死地定在原地,就連騰挪的餘地都沒有。他這時候也只能儘可能地側過身子,並揮手撞向克萊瑪蒂斯的手臂,意圖用這種方式阻攔對方的攻勢。

    而在另一邊巴雷特與三位露西亞軍官之間的戰鬥更是『鏗鏘』聲響個不停。雙方的刀關劍影你來我往,四人的位置變幻不定。迎面而來的巨劍並不難躲,但試圖繞到自己身後的那對彎刀,卻無時無刻不在威脅這巴雷特的軟肋。而隱藏在那名指揮官身側的長矛手,更是時刻準備在巴雷特進攻時發動突襲。

    在對方看來,就算是巴雷特的鎧甲精良、刀劍難傷,可自己全力捅出的長矛已經也足以給對方留下難以忘懷的痕跡。這些的是這些地方部隊的傢伙顯然是當了太久的土包子,等到對方不管不顧地徑直衝鋒之後,他只發現自己手中的長槍像是捅到了一個幻影——居然徑直就從巴雷特身上毫無主力地穿了過去。

    這預想不到的變化甚至破壞了那名持槍手的平衡,讓他的甚至頗有前傾跌倒的趨勢。好在對方也算是經驗豐富的老江湖了,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離開就鬆開了手中的長槍。緊接著雙腿用力向後一躥,在一個懶驢打滾之後拔出了腰間的砍刀。

    這一切的變化雖然有如電光火石,但無論是揮動雙手劍的指揮官,還是握著雙刀的露西亞軍人,這時候裡就雙腿擺動地和巴雷特拉開了距離。而後著三人就像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地和巴雷特玩起了游擊戰。看樣子是準備將巴雷特常駐等待剩下那些士兵的增員。

    可才沒過多久那些人在雪地上所造成的深深腳印,卻使得他們在一開始的勢均力敵之後,立刻就落入了下風。地面的積雪雖然並不算是太厚,但對於兩足生物的行動卻還是有著不小的影響。積雪的緩衝會使得他們的借力變小,直線衝刺的速度因此而降低了不說,就連躲閃都會出現了少許不靈便。而有著『雪地之靴』的巴雷特並沒有這方面的擔憂,在積雪之上如履平地的他,這時候能夠發揮出和平日裡一樣的實力。

    狼人雖然躲過了克萊瑪蒂斯的衝鋒,但在『金眼使者』的反手釘頭錘下,那隻狼人的血盆大口瞬間就被打歪。焦黃的牙齒在力量的撞擊之下,立刻從並不牢靠的牙床脫落,並且像是天女散花一樣飛射出去。

    與此同時伴隨著著「呲啦啦!」的響聲,那狼人的爪子正勾得克萊瑪蒂斯的附魔鎖子甲閃爍出一陣的火光。好在這件盔甲的質量相當不錯,在狼人的攻擊之下甚至連一個扣環都沒有脫落。不過即便是有著鎖子甲之下的厚實容衣,克萊瑪蒂斯自己多少還是受到了點衝撞。不過相比起自己的那點傷來說,眼前這支狼人的情況要更加不妙。

    而被裡埃爾莉給救出的貓仔,這時候握著『蠍鐮』重整旗鼓,撲向了哪些連裝備看不上的普通士兵。雖然硬骨頭還是交給對當中的幾名強力黨,但入能夠能夠及時清理外圍。防止有人逃跑的話,同樣能為戰鬥的最終勝利提供幫助。

    「嗷嗚——」的吼叫聲之中,那隻作為嚮導帶領這支隊伍追擊玩家的狼人,總算是死在了牧師那塗抹了『煉銀』的釘頭錘之下。騰出手來的克勞迪婭利立刻就將言靈投向了巴雷特身邊的那幾位。

    隨著『高等西風之速』的反作用被施展,巴雷特立刻就發現剛剛才和制打得有來有回(強行有來有回)的那幾位,領頭的那個的速度立刻就都慢了下去。得到增援的巴雷特立刻就抓住了時機向前挺進。

    這一次他再次無視了那名指揮官帶著的兩名幫閒,手中的『斷峰』揮舞的同時一道道顏色各異的軌跡就出現在了巴雷特的瞳孔當中。發現情況不對的那位似乎是想要躲閃,但此時的他行動起來就像是置身於泥潭之中,不管怎麼掙扎和巴雷特之間的距離都只會越來越近。

    剩下的兩位輔助者這時候都揮舞著武器撲向巴雷特,似乎是打算用這種方式圍魏救趙。不過巴雷特的意志是如此堅定。即便是那舞動著的刀身所反射的寒光直接從臉上晃過,可巴雷特的眼睛卻沒有絲毫的偏移。

    本該沉重的『斷峰』在他的手中就像是一張薄薄的鐵皮,一個旋轉繞過了對方的雙手劍之間一滑一抹,直接嵌入到了那件全身甲脖頸上的縫隙當中——將阻擋武器的最大阻礙給輕鬆避開,而板甲下內套的那件鎖子甲也同樣無法阻止銳利的刀鋒。

    感覺到刀柄上傳來的手感發生變化的巴雷特一個駐足,扭動腰身的同時大力誤會。那一段鎖子甲連同它們所保護的物品,都在『斷峰』之下被分割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部分。噴湧而出的血柱在最終形成了一團隨風飄散的血霧。翻滾的頭顱就這樣從巴雷特的腳邊劃過。

    不過這一次的巴雷特並沒先前那麼走運,來自那兩名輔助者的刀刃全都落在了巴雷特的身上。那刀鋒與精金鎧甲的碰撞,在這寒冷的日子裡帶出了數道灼熱的火花。不過砍在胸甲之上的那名一道注定是做了無用功,可巴雷特左臂上的拿一下卻多數給他帶來了些許的疼痛。

    看看才將威脅最大的目標梟首的巴雷特,立刻一個反轉手臂,將那柄『斷峰』砍向了自己身邊的那兩位偷襲得手的敵人。不過這兩人在看到指揮官噴湧出的血霧時就已生退意,接著砍到巴雷特造成的反作用力兩人立刻向後化作了滾滾地葫蘆。成功從巴雷特的反擊當中逃出生天。

    不過本來就沒打算這一刀建功的巴雷特並沒有急著追擊,而是再次搜索起了之前那名施法者來。可惜找來找去愣是沒能夠發現對方的蹤影。與此同時剛剛差點暗算拉露成功的狼人,就這樣倒在了克萊瑪蒂斯的大錘之下。

    而隨著最高指揮官的戰死沙場,剩下的那些露西亞士兵們立刻就失去了抵抗的勇氣。他們紛紛丟掉手中的武器,開始向著山上逃。而藉著這個機會,除面條之外的玩家們又是一陣掩殺,在對方消失在山嶺中前又丟下了好幾具屍體。

    「可惜還是讓那個施法者給跑了。」這話還沒說完,緊接著一具穿著軟布長袍的屍體就被丟到了巴雷特的腳邊。

    不遠處揮舞地手臂的大號貓仔,這時候笑了笑:「我把這傢伙給解決了喵。本來想要抓活的,可惜變身之後一時下手太重了喵。」

    「算了!裡埃爾莉說的沒錯,就算是活的我們現在沒辦法安置他。與其到時候不知道該怎麼辦,還不如讓他戰死沙場的好呢!」說著這話的巴雷特輕輕地出了口氣。

    就算是在遊戲當中,可交戰時殺敵和對方投降之後殺俘,這兩者對於玩家們的心理衝擊也是完全不一樣的。更重要的是後者對陣營的影響是如此的明顯,巴雷特一行可完全不想自己被染上紅光。而接下來玩家們還要在這附近和露西亞的軍人們打游擊。與其到時候給自己帶來那麼多麻煩,巴雷特還是覺得不在考慮贖金的問題比較好。

    戰鬥結束之後的玩家們進行了簡單的醫療工作——巴雷特的軟組織挫傷暫且不用管它。鐵砧在硬抗那當中的精銳時,還是吃了好幾下重擊的。雖然開始非人化的矮人皮超肉厚,但也用了一個治療中度傷才算是恢復。而克萊瑪蒂斯自身則在狼人的臨死反撲之下被從大腿上扯出了頗大的傷口,好在對方第一時間就給自己了治療。至於貓仔一些輕微的擦傷在這麼冷的天氣當中已經自動之血,不過為了防止凍瘡還是得上一下藥膏。

    而後立刻就開始了戰場的打掃工作。可惜這一次的戰利品當中真正之前的,是對方指揮官的那件有著基礎附魔的全身板甲。這玩意兒的價格大概是在2000金幣左右。可惜就像其他的全身板甲一樣,換個人使用的話需要找工匠大師進行針對性的調整。不過這對於它本身的價值而言,那樣的花費完全是值得的。

    緊接著裡埃爾莉又從那位施法的身上摸出了兩瓶藥劑,隨後施展偵測魔法的她眯著眼睛盯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原來是治療輕傷啊!這傢伙還真是怕是,要是都換成捲軸的話,說不定能夠給我們找些麻煩呢!結果現在還不是全都便宜我們了。」

    「幾位動作快一點!我們帶上值錢的戰利品趕緊離開這兒。誰知道他們的援軍什麼時候到這兒。」在遠處望風的半身人遊蕩者,這時候轉過頭來提醒到。

    而巴雷特立刻轉頭看向了克萊瑪蒂斯:「估價的工作就有勞你了!」

    「放心吧!我會儘可能地找出裡面的好貨。」克萊瑪蒂斯說著這話的時候兩眼放光,顯然對於一名『財富與商業女神』的牧師來說,這種工作是在歡迎不過了。

    可惜玩家們這次雖然有著坐騎,但出於運動戰的考慮,負重的限制卻仍舊不小。所以這幾十人份的戰利品,玩家們也只從中選出了部分看得過去的帶走——當然這也和支露西亞軍隊自身的裝備太差不無關係。畢竟他們的武器玩家們收集回去是要拿去賣錢的,那些很可能無人問津的破爛自然是免了。

    至於給養的話,因為對方之前只準備在附近搜索一番,並沒打算走遠。所以這些傢伙並沒有攜帶什麼食物。當然以『血染灰花』這幾位那養刁了的胃口,就算是露西亞人帶著補給品,他們也未必吃得下去——參了木屑的面包口感實在是太差了。

    完成了伏擊的玩家們滿載而歸。越過了之前的河流之後在更遠處的一個樹林當中重新建立起了自己的營地。看樣子是打算進行持久戰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7:48
第八十二章 平靜

     重新紮營的玩家們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檢查自己一行先前是否留下了什麼痕跡——雖然有著『雪地之靴』的幫助,人和坐騎都不會在這雪原之上留下任何的足跡。在特質藥膏的幫助之下,氣味也早已經隨風散去。但是牽著坐騎在樹林當中穿行,總難免會不小心掛到一些細小的枯枝。

    雖然這樣的痕跡很不明顯且不連貫,但在某些經驗豐富的獵人眼中,卻是非常具有指示性的標識。所以在反偵查經驗豐富的半身人遊蕩者的指導之下,他、貓仔以及巴雷特三人,花費了不少的時間才將這些痕跡完全抹去。

    等到完全安頓下來之後,巴雷特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通過『狄啟拉的傳信紙』,將所發生的事情詳實地向博勒姆領報告——這種程度的衝突已經在某種意義上超過了邊境摩擦的範疇。如果博勒姆家族沒能夠及時得到這方面的消息的話,萬一出現什麼外交上的紛爭,有可能會變得很被動。

    等到消息傳遞了大概3個小時之後,掛在牆上的那枚通訊寶石總算是再出現了投影——『幹得漂亮!注意安全。』

    看著那投射|出的詞彙,巴雷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果然是這種風格!不管是什麼事情,只要打贏了家族都會想辦法替你抗下來。不過注意安全的意思?難道是擔心露西亞方面接下來的報復嗎?」

    「如果是那樣子的話,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恐怕是要小心一點了。」一旁的裡埃爾莉,這時候放下了手中的書本接過了話茬:「那麼是否還要就近監視那座要塞呢?要知道從這兒到那座要塞的距離可不短,來回少說要2個小時的時間。像過去那樣安排一人監視的話,監視者的風險可就太大了點。可要分隊的話,對實力的影響也不小。同樣會給對方逐個擊破的可能。」

    聽到這話的玩家們立刻就變得沉默了起來。因為這當中的風險和收益需要好好的評估一番,以至於一時之間居然沒人搶先開口。克萊瑪蒂斯和克勞迪婭兩人拉過裡埃爾莉,在一旁摸鼻子瞪眼睛,似乎是進行著無聲的交流。鐵砧和面條則低著腦袋只能夠看見額頭上的皺紋。唯有拉露睜大著眼睛在發呆,好像此事與他完全沒關係一樣。

    轉頭看著那一個個都陷入沉默的隊友,巴雷特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那就先舉手錶決吧!打算繼續就近監視要塞的請舉手。」

    隨著同伴們一個個將目光轉回到了巴雷特身上,巴雷特卻沒有發現他們當中哪一個將手舉起。隨即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看樣子是沒人打算繼續去監視城堡。」

    「不!不!不!巴雷特,我們不是已經決定不去了。而是還沒拿好主意。」聽到這話的克萊瑪蒂斯立刻就急急忙忙地開口解釋到。

    隨即巴雷特的目光就集中到了幾位女士的身上:「是克萊瑪蒂斯你自己沒拿定主意,還是你們三個都沒有?」

    「我們三個都沒!」說話的同時克萊瑪蒂斯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兩位好友。緊接著裡埃爾莉和克勞迪婭也連連點頭,表示支持克萊瑪蒂斯的言論。

    略有些無奈地理了理劉海之後,巴雷特略過貓仔將目光轉移到了兩位男士的身上:「那麼鐵砧和面條你們兩個是不願意去了?」

    「不!我們也和女士們一樣,不太確定究竟該做什麼樣的選擇。」這兩位男士相視用目光略一交流,隨即面條出面表明了自身的立場。

    接連得到了這樣的回答,巴雷特也只好雙手叉腰地長出了口氣:「呼!你們這樣也太沒主見了吧!既然那麼猶豫,索性就暫時不去長時間監視好了。反正克勞迪婭手裡有青銅獅鷲,偶爾過去觀察一下那邊的動靜就行。」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的任務怎麼辦?」本來心中是不怎麼想去的裡埃爾莉,在聽到巴雷特出言放棄監視之後,卻又擔心起任務來。

    「放心吧!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監視對方的戰前準備,只要一週去觀察幾次就能夠完成領地對任務的最低要求。」瞪了眼前那位比自己更優柔寡斷的法師一眼後,巴雷特繼續說到:「而且如果露西亞方面真的準備大兵壓境的話,原本成形的商路必然是他們的首選。更何況這附近最適合修橋的位置也在商道上,想要監視對方的大動作還是比較容易的。」

    在這個時代修建橋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同時在修建完成之後,它所承載的意義更在某種意義上決定著一片區域的經濟繁榮。所以每一座橋樑的修建都是非常謹慎的區域性工程,從選址到完工都要經過工匠們的多方認證和磋商。再加上漫長的工期和成本,甚至使得一座橋樑的出現都有可能改變原本的商路走向。

    因此那條河流在這附近的一大|片區域當中,最適合修建橋樑的,就是剛剛被巴雷特所摧毀橋樑的原址。雖然如果僅搭建簡易浮橋的話在其他地方也不是不行。但以現在的技術,一般的浮橋往往是無法承載輜重車輛的。這對於大兵團作戰而言,會產生絕對無法承受的嚴重後果。

    所以巴雷特覺得露西亞方面的先頭部隊,很可能在原址上重建那座橋樑——因為它那一段正好是河流的最窄處,投入的時間和物資成本相對較低。更何況就算對方選擇異地修建的話,出於利用商道的考慮也不至於太遠。等到天氣稍好之後,騎著青銅獅鷲在天空的玩家們,應該不難發現露西亞人的行動跡象。

    「那就聽你的好了,畢竟在這方面你才是專家。」克萊瑪蒂斯按住了裡埃爾莉的肩膀,同時表示支持巴雷特的觀點。隨即『血染灰花』諸位的接下來的行動安排,就和先前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

    而在另一邊,塔林堡的頭頭們此刻一個個心中都是無比的煩躁。派出的隊伍那麼長時間都沒能夠歸來,這和他們之前的預估完全不一樣。同時也表示那些人很可能出現了什麼意外。

    此時的舒馬赫男爵,正用自己的鐵掌馬靴把要塞的石質底板給踩得『噠噠』直響。他煩躁的從房間的這一頭走到那一頭,又從那一頭走到這頭。偶爾還會見他揉著自己那不算多的頭髮,整個人的精神異常的焦慮。

    當然出現了那種意料之外的變化,也不能夠怪舒馬赫男爵情緒不穩了。要知道他親自拉扯起來的那支地方武裝,可是這位眼中最重要的政治籌碼之一。莊園、農奴、兵團在露西亞的政治版圖當中,是決定一個人地位的三要素。剩下的金錢和個人實力,除非能夠達到一定的高度,否則很難對這方面有所影響。

    雖然這支地方武裝不完全是舒馬赫男爵的私兵,但憑藉著天高皇帝遠的便利條件,他早已經把那個在編的兵團給滲透得七七八八。在好幾年前這支部隊就已經成為了舒馬赫家的一言堂,就算是軍部派來的軍官,如果不先到自己這兒來拜碼頭,也根本就沒辦法開展工作。

    當然這位舒馬赫男爵也沒有傻到一個人吃獨食的地步。那些軍官按照慣例該拿的好處也是全當沒看見。否則他私底下的這些動作,早就被人給層層通報上去了——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真要是有非常直接的利益衝突,對方自然不會介意和你拚一拚。可要是自身的利益不受損的話,像這種事情一般是不會有人主動找舒馬赫男爵這種地頭蛇麻煩的。

    正是因為他已經將這3支百人隊視為了自己的私產,所以如今才會表現得如此的焦慮。而屋內的另外一位看著眼前焦躁不安的某人,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男爵大人!能不能夠請您先停一下。您老這樣子繞圈圈,自己不覺得頭暈,我都覺得眼暈呢!」

    聽到這話的舒馬赫男爵停下步子,看了看眼前這位穿著熊皮大衣的男子。如果是在他自己的地盤上,舒馬赫男爵自然是沒有什麼顧慮。可眼前他卻是在塔林堡,而眼前的這位則是塔林堡的最高長官,馬克爾德軍士長。

    雖然作為外來者的舒馬赫男爵和馬克爾德軍士長的關係不太好。但真正衝突嚴重的還是底層的士兵,作為貴族的軍官們之間還是有著一定默契的。而等到獸化人部隊達到之後,這兩人又立刻組成了與其對抗的統一戰線。

    不過作為這被流放地的最高長官,馬克爾德軍士長雖然也是貴族出身,但自身是沒有什麼爵位的。因此在舒馬赫男爵面前,難免就會不自覺得低上了一頭。不過作為本土派的他,雖然手下稀爛,但他還是有著一定的籌碼。

    所以即便是在口頭上表示了恭敬,可還是保證了自身一定的獨立性。因此舒馬赫男爵對他還是要留有一定程度的禮貌:「好吧!那我就先坐一會兒。」

    「您的擔心我是理解的。可您就算是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除了讓自己變得更加煩躁之外,根本就起不到什麼作用。要是讓那隻蠻熊知道了,恐怕更會助長對方的氣焰。」明白對方還沒失去理智的馬克爾德軍士長,隨即便這樣子開口勸說到。

    作為一名小貴族出身,且沒有繼承權的幼子。馬克爾德軍士長能夠爬到今天這個地位——即便只是邊境要塞的一個頭目,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露西亞軍隊內排資論輩嚴重,且暗流不斷。如果沒幾個手腕早就被人趕到角落旮旯裡了,哪裡還能當上一把手。所以對於舒馬赫男爵和那支軍隊之間的關係,這些天來他已經是摸清楚了。

    看著眼前這直言不諱的勸誡,舒馬赫男爵坐下之後,拿出了自己的海泡石煙斗嘬了一口:「如果這次真的出現了意外,那頭蠻熊再怎麼囂張,我們也沒辦法應付了。」

    聽到這話的馬克爾德軍士長自然是明白舒馬赫男爵的意思。雖然到哪兒都少不了關係網與政治鬥爭,但軍隊當中最終還是以拳頭說話的地方。再加上獸化人部隊加入較晚,且和原本的軍隊體系之間有著一道較為明顯的鴻溝。這讓打算走迂迴路線的貴族們,變得像是抓刺蝟的狐狸一樣——無從下手。

    可這個世界上往往是好的不靈壞的靈,越擔心什麼就越來什麼。塔林堡要塞派出的那支百人隊戰敗的消息,在天黑之前便由那些狼狽逃回的士兵們帶回了不少。緊接著整個塔林堡當中的氣氛就變得十分詭異,舒馬赫男爵和馬克爾德軍士長身上的低氣壓,甚至能夠讓他們附近的士兵呼吸困難。

    同時之前曾經嘲笑過獸化人的那些士兵,這時候更是一個個都夾著尾巴做人。若是之前的行動成功的話,他們或許還能有些對抗獸化人的資本。可現在卻連底|褲都輸掉了。

    而在從那些戰敗者口中得到了消息之後,這兩位更是愁眉不展。舒馬赫男爵清了清菸灰:「雖然之前想過會出什麼意外,但我實在是沒想到會這麼慘。居然連貴族軍官都死了那麼多。」

    「男爵大人,我覺得科魯茲方面現在應該派不出這樣的人手才對。我想會不會是200年前的事情又重演了?」馬克爾德軍士長並不是十分確定地問到。

    舒馬赫男爵將煙斗往桌子上一放:「西北面的騎士國?看樣子我們暫時還是呆在城堡裡好了。這種事情讓王都的大人物們去|操心吧!」

    戰敗者帶來會的情報雖然沒把塔林堡內的露西亞軍人們嚇破膽,但卻足以令他們感到憂心忡忡。即便是敢戰善戰的獸化人們,這一次也沒嚷嚷著要再次出征。他們的確是認為自己遠強過這些人類軍隊,可獸化人的來源問題卻使得他們必須確保自身的族群數量,所以大量的犧牲同樣也是要儘可能避免的。

    就這樣塔林堡徹底地進入了封閉狀態,原本該要進行的前期偵測工作也隨之停頓。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23:11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7:48
第八十三章 空中偵查

     冷冽的寒風就像是刀子一樣,呼呼地從克勞迪婭的臉上刮過。背上的舒適斗蓬中段被絲繩緊緊地綁在腰間,可後擺仍舊在這高速的氣流之下『呼啦啦』地抖個不停。雙手緊握韁繩的真名師,總是下意識地去看左手上的那枚戒指。

    青銅飛龍雖然在飛行坐騎當中是出了名的平穩,玩家們準備的特製座椅更是將克勞迪婭給牢牢地固定在龍背之上。但第一次升空的克勞迪婭卻一點都不放心,所以在這個等級早已經難派上什麼大用場的『四風戒指』,就成為了真名師心中的最後一道保險——如果真的不小心高空墜落的話,這枚戒指上所能夠激發的『落羽術』也能夠保證它的安全。

    雖然克勞迪婭只是第一次駕馭這種空乘坐騎,無論是騎術還是經驗都十分不足。但是青銅飛龍有著和雙足飛龍同等的智力水平——雖然也就和幼年的白龍相當,還不能夠完全稱得上是智慧生物。但是就算是阿甘也是聽得懂人話的,所以駕馭起來的難度和指令執行狀況,實際上要比馬匹好得多。這也就是為什麼巴雷特放心讓克勞迪婭前來偵查的重要原因之一。

    『真是該死!下次一定要換一個人,老娘才不願在這樣遭罪呢!』克勞迪婭緊閉雙唇在心中不斷咆哮著——即便是準備了專門的口罩和護目鏡,這高空中的烈風依舊刮得她不敢鬆開嘴。同時她心裡也明白,巴雷特絕對是故意要讓她吃這麼一次苦頭的。克勞迪婭甚至懷疑從自己提議換取青銅飛龍開始,那位高大的隊長就有了這樣的打算。

    雙足飛龍的飛行速度遠超玩家自身。而且沒有了地面上的那些地形和障礙的限制之後,克勞迪婭從坐上飛龍的那一刻算起,到塔林堡所花費的時間甚至不到玩家們先前花費的一半。

    克勞迪婭事先當中的景象由雪原變成樹林有恢復到雪原——唯一的變化就是那雪原當中出現了一個不算小的暗淡色塊。發現目標的克勞迪婭拉了拉手中的韁繩,而後那隻聰明的飛龍就扇了扇翅膀開始盤旋著開始降低起了高度。

    風雪之中的塔林堡雖然一連經歷了兩次慘敗,但那樣的教訓似乎還是沒能夠完全激起他們的危機感。好吧!那些貴族軍官們,多少還是覺察到了情況的不對,但因鬆散的體系卻無法完全貫徹他們的意志。以至於在城頭上站崗的士兵們,雖然已經還是巡邏,但那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可絕對稱不上是用心了。

    所以即便是空中出現了一個時隱時現的黑點,可以他們傢伙幾乎不怎麼抬頭的做派,愣是從始至終都沒發現天空中的克勞迪婭。在經歷了最開始的不適應之後,克勞迪婭開始接著飛龍的滑翔觀察了足有一個小時,隨後在駕馭著這匹坐騎踏上了歸途。

    等到飛龍撲扇著翅膀降落在了小樹林外,克勞迪婭開始手忙腳亂地解起了身上的那些皮扣帶——正是這些玩意兒將其固定在那特製的座椅之上,以保證雙足飛龍進行空中機動的時候,駕馭者不至於一不小心掉下來。

    成功躍下飛龍的克勞迪婭一拍坐騎,隨即那個原本比克勞迪婭還要大上很多的生物,就這樣變成了她手中的一枚精巧的青銅雕像。將這件奇物收入袋中的她開始向著林內的營地走去。

    作為得到允許的使用者,克勞迪婭成功地推開了那隱蔽得很好的房門。而看到了來人的巴雷特,立刻就問到:「我們的目標有出現什麼變動嗎?」

    「巴雷特你這個混蛋!」說著這話的克勞迪婭甚至不顧身上的積雪,就面容扭曲地撲向了巴雷特。

    可惜的是雙方之間的體型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雙肩被巴雷特給按住的克勞迪婭,無論是拳腳都無法夠到巴雷特的身軀。這令本就情緒不佳的某人變得有些歇斯底里起來:「給我打一下,不對,給我咬一口。巴雷特你這個混蛋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騎飛龍上天是那麼難受?」

    「你自己難道就不會看看這專門的空氣工作服嘛!從它的款式和結構就可以明白那御龍而行的工作不是春遊了吧!」控制著克勞迪婭與自己距離的巴雷特,這時候相當沒營養地說到。顯然是沒什麼誠意。

    而一旁的裡埃爾莉這時候也在幫腔:「迪婭你的反應是不是也太過度了些。我怎麼記得最開始好像是你自己死活都要接下這個任務的?」

    「呃?這個,我不是不知道居然會那麼難受嘛!」聽到這話的克勞迪婭立刻就失去了興師問罪的底氣。

    龍騎士可是很多玩家在遊戲當中的夢想,即便緊緊是雙足飛龍也算是完成了部分夢想——畢竟雙足飛龍這種生物怎麼說也是真龍的遠親。雖然這個雕像已經到手有些日子裡,可克勞迪婭卻一直沒找到機會乘著它去天上開開葷。所以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機會,這位女士是如此的迫不及待。只不過非常可惜的是,她第一次的空中體驗完全是一場噩夢。

    巴雷特的嘴角微微上揚:「當初看你的興致那麼高,我就沒好意思破壞你的好心情。」

    「沒什麼叫沒好意思?巴雷特你是故意的吧!你當初絕對是故意的吧!」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克勞迪婭,這時候突然又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巴雷特你就少說兩句吧!別再刺激人了。」走到巴雷特身邊的裡埃爾莉,狠狠地在他的腰間來了一肘子——可惜撞在巴雷特那結實的肌肉上時,就像是撞上了厚實的盾牌。隨即法師不得不齜牙咧嘴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肘,這才開口問到:「迪婭你先說說我們監視的對象那兒有沒有什麼變化吧?」

    「變化的話倒是還真沒看出來。」克勞迪婭搖了搖腦袋,將帽子上的積雪給抖了個乾淨,「從天上看,那兒的情況和你們之前描述的沒什麼區別。唯一有所發現的,應該是那兒的庭院當中堆著不少的木桶和木箱吧!不過這是之前觀察時的死角,所以也算不上是什麼變化。」

    「遭受到了那樣的打擊之後居然沒有全員戒備?那些露西亞人的心也位面太寬些了吧!」一旁的鐵砧在聽到這話之後都忍不住開口了,「他們就那樣斷定我們不會殺進去嗎?」

    克萊瑪蒂斯用略帶古怪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鐵砧:「殺進去?真不知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在正式宣戰之前是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吧。」

    派兵攻打官方要塞這種事情,在西大陸上一般都是遞交了宣戰國書之後才會有所行動。雖然名聲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它的影響確實實實在在的。一方面出於輿論壓力考慮,害怕影響到中立方的態度。

    更重要的是一旦其中一方突破底線的話,另一方在進行類似的報復工作將會不受譴責——就像200年前如果不是露西亞王國搶先用傳奇法術偷襲的話,諾汗王國也不敢玩斬首似地將「高塔聯合會」兩根拔起。

    所以在自身安全上對方可以說是有恃無恐。雖然提醒了說要注意警戒。但對方主要還是觀察是否有人從那附近的商路滲透進露西亞國內。而不是擔心有人會在這個天寒地凍的時候主動發動攻城戰。科魯茲王國顯然派不出人手,諾汗王國不會為了這個小地方而敗壞自己名聲。至於露西亞附近剩下的勢力,那多半是沒搞突襲的實力。

    「庭院當中也堆疊著物資麼?這樣看起來要不是那座要塞的地下空間較小,就是它在之前儲備的物資較多了。」巴雷特摸著下巴的同時點了點頭,「不過囤積了那麼多的東西,這兒就算不是主攻方向之一,也必定是一條進攻路線。就是不知道戰爭開始之後,我們會被分配到什麼任務?」

    「不管是什麼任務巴雷特你不都能過帶著我們取得最後的勝利嗎?」克萊瑪蒂斯這時候突然拍了拍巴雷特的馬匹。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尷尬地笑了笑:「算了!反正按照博勒姆家的一貫傳統,也不至於給我們佈置什麼必死的任務。到時候完全可以隨機應變。」

    隨著原本每天的地面監視變成幾天一次的空中偵查,玩家們向博勒姆領方面傳遞情報的頻率有所下降。不過因為觀察角度不同的原因,一些原本發現不了的細節又進一步完善了之前的情報。

    當然第一次吃夠了苦頭的克勞迪婭拒絕再次執行這項任務。而團隊當中的幾位女士在聽完了克勞迪婭的講述之後,也一個個都拒絕了這項任務。所以『高空』偵查的工作,只能夠落到了幾位男性頭上。

    就這樣一連好些天下來,塔林堡要塞就像是被人遺忘了千年的石塊一樣,始終沒有變化。直到面條發現要塞城頭的懸掛的旗幟出現了些許的變化。

    「你確定是新增了一面旗幟嗎?」巴雷特平靜的語氣實在是讓人難以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不過越是這樣玩家們越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巴雷特的特點就是平常十分隨意,可一道要緊事情上就顯得十分嚴肅。

    半身人遊蕩者點了點頭:「沒錯!多出了一面會有藤蔓和巨角鹿的旗幟。至於其他的細節,我在天空中可看不太清楚。」

    「看樣子在我們偵查的空隙當中,那座要塞又入駐了新部隊嗎?」巴雷特隨即嘀咕了一句,「難道領地方面提醒我們注意安全,指的就是要小心新來的那些傢伙?」

    「巨角鹿和藤蔓?是哪個家族的家徽嗎?」一旁的裡埃爾莉也是後也喃喃自語地開始了知識鑑定。

    而巴雷特則在法師的工作完成之前就宣佈了一項提議:「為了保證接下來的安全,我們必須重新安排守夜工作。單單是依靠『法師密館』的警報體系,還是會被人給找到漏洞的。」

    法師密館的門窗的確是有著觸發性警報,但是那種警報在某些人的眼中還是可以繞過的。比如警報的觸發條件有著體型的限制,如果變得小巧一些的話,完全能夠從煙囪上鐵砧的縫隙當中鑽進來。到時候無論是下毒還是施法都會威脅到玩家們的生命。

    另一種方法就是阻斷警報的傳遞,一般來說只要一個『沉默術』就能夠遮蔽其中的有聲警報。而剩下的心靈警報部分雖然麻煩,但在低環時也不是完全沒有解決的辦法。更何況對方可不需要完全做到悄無聲息的行動,只需要讓玩家們從睡夢當中醒來的時間晚上那麼1、2秒。就足以決定戰鬥的成敗了。

    所以在這種時候,重新啟動以往在野外紮營時的守夜制度就變得非常重要起來。聽到這話的鐵砧立刻就點了點頭:「我沒意見。」

    「我同意。」半身人遊蕩者的回答相當簡短。

    緊接著拉露也附和到:「沒問題。」

    隨著隊伍當中不需要睡眠確保施法的幾名男性都做出了決定,這件事情變已經定了下來(克勞迪婭雖然也不要保證施法的睡眠,但是作為女性,在守夜人數充足的條件下,大家還是不會把擔子交到她手裡的。)

    「哦!我找到了,這是露西亞南疆公爵布拉克普爾的旗幟。不過具體是他麾下的哪支軍隊,還得看看實物才能夠從細節當中辨識。」就在這時候裡埃爾莉的雙眼恢復了神采。

    有了消息的玩家們立刻就感覺到了一絲輕鬆,因為知道了敵人的大體情況之後,諸位才有機會從容佈置——如果一點消息都沒有的話,那就只能儘可能地料敵從寬了。

    「布拉克普爾公爵嗎?據說他們家族的輕騎兵很不錯。」巴雷特說到這兒頓了頓,「不過這個家族的興起時間並不太長,底蘊也不夠厚實。所以實力也僅僅是不錯而已。」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7:48
第八十四章 新人新動靜

     之前曾經提到過露西亞王國的王室,因為200多年前的那場戰爭而出現了交替。而像這樣的巨大變故,不可能僅僅是那兩個家族之間的較量。王朝興替的巨大風暴,在當時可以說是攪動著露西亞王國那本就因為戰敗而顯得虛弱的政壇。不少原本高高在上的家族就此徹底沒落,而新的繼任者們通過啃食他們的屍體而得到了茁壯成長。

    而纏繞著常春藤的巨角鹿旗幟,更是那一批的烏鴉當中的幸運兒——布拉克普爾家族藉著那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成功從一個地方豪強變成了能夠影響露西亞政局的巨頭之一。從那以後,這些新出現的既得利益者們,比以往更加賣力地打壓自己過去的同行。怕的就是自己將來也在這些人的運作之下步上了前輩的後塵。

    這不僅僅是布拉克普爾家族的決定,也是那些露西亞政壇巨頭們的共同意志——在之前的那場持續數年之久的風暴當中,無論是布拉克普爾家族這些後來者,還是屹立不倒的老牌貴族們都被烙印下了難以磨滅的記憶。為了保證類似的事件不在將來重演,他們開始打壓起了過去的盟友。畢竟再來那樣的一場政治風暴,沒有人敢說自己就一定能夠倖免於難。

    這當中作為露西亞政壇新貴的布拉克普爾家族得到了長足的發展。不過高速的擴張和政治上的各種明槍暗箭也為這個家族埋下了隱患。特別是在軍事方面,對方真正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巴雷特剛剛提到的輕騎兵,剩下的私兵根本稱不上是什麼精銳。

    當然即便算不上是什麼精銳,可那種大貴族對於自身『刀劍』的保養還是非常到位的。就算是再怎麼短視的人,也不會摒棄自己安全所依靠的武力。因此布拉克普爾家族的其他士兵就算是再差,也比一般的地方武裝要有戰鬥力。所以別看巴雷特表現得好像是很不屑的樣子,可他心裡面卻早已經在第一時間提高了警惕。當然在另一方面他也在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入夜之後安排起守夜的巴雷特看了半身人遊蕩者一眼:「面條你現在也算是施法者了吧!如果不睡覺的話,對於第二天法術的影響同樣很大。」

    「我?施法者?巴雷特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每天才能夠用幾個法術啊!」說到這兒的半身人遊蕩者頗為自嘲地笑了笑,「所以睡眠問題對我的影響可不怎麼大。」

    「別小看那兩個一環的法術。在關鍵的時候,它們說不定也是能夠決定戰局成敗的。」巴雷特蹲下|身去拍了拍面條的肩膀,「反正我們這兒三個人輪班安排起來也夠輕鬆了。你就佈置好陷阱之後去好好休息吧!當初把鐵砧從2隊給調回來,可的確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隊長你這話說得,好像我的最大用處就是用來守夜一樣。」重逢之後就不怎麼愛發言的矮人,這時候算難得地開口了。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尷尬地轉頭看向矮人:「我可沒這麼說,你那完全是自己太敏感了。」

    雖然嘴巴上是這麼說,但為了安撫矮人的情緒,巴雷特還是將他安排成了第一班崗——這種時候正常人往往睡意不濃,值班的精神狀態較好。再加上交接班之後能夠有大半夜的休息時間,可以說是守夜中最為輕鬆的安排了。

    漫漫長夜在黎明的晨曦當中成為過去。站好了最後一班崗的巴雷特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隨後點燃了屋內的壁爐準備給同伴們弄一口熱乎的早餐。可這一夜的平靜只是證明過去的安寧,不代表未來一樣安全。

    同時玩家們對塔林堡的偵查工作不能夠停下,而連續的空中偵查即便是再怎麼小心,也總有被對方發現蛛絲馬跡的時候。到那時要是被對方給尋跡追來的話,八成就有一場硬仗要打了。巴雷特可不相信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那些傢伙還會傻傻地鑽進自己設置的陷阱當中。

    就這樣一邊監視著敵人的動靜,一邊提防著敵人的攻擊,玩家們小心翼翼地進行著自己的任務。直到有一天鐵砧猛地推開了密館的大門:「情況不對,我剛剛準備出森林的時候,發現河岸那頭好像有露西亞人。」

    「河對岸有露西亞人?那他們看見你了沒?」克萊瑪蒂斯立刻就在拔高了聲調的同時,去抓自己的武器。要知道鐵砧的行蹤一旦暴露的話,那些露西亞人很可能會尾隨而至。而以矮人天生的短腿來看,根本就沒機會甩開他們。那麼戰鬥可就要一觸即發了。

    明白牧師在擔憂什麼的鐵砧,這時候臉色也不太好:「這我可就不是很清楚了。畢竟無論是隱藏還是反追蹤,我都不是很擅長。」

    「不管有沒有都先準備戰鬥吧!就算是沒有立刻開打,我們的營地也需要挪一下位置,以防對方的突襲。」說到這兒的巴雷特一摸手中的戒指,緊接著全幅武裝的他開始發號施令:「面條、克萊瑪蒂斯你們兩個趕緊隨我去那附近看看。我們要確定那些露西亞人究竟是有什麼打算。」

    很快就完成準備的幾人,隨即就撲向了鐵砧告知的地點。而剩下的幾位同伴這時候則開始負責『搬家』的工作。

    憑藉著『雪地之靴』的作用,三名玩家在樹林中飛速狂奔,隨後很快就來到了林地的邊緣。打頭的巴雷特一揮手臂便停下了腳步:「差不多了,我們現在開始小心地靠上去。不要讓對方發現我們的蹤跡。」

    小心翼翼地前進之後,玩家們透過那稀鬆的樹林看見了河道那一頭的人影。粗看之下出現在玩家們視線當中的露西亞人大約在30人左右。他們當中大部分都已經翻身下馬,同時看著那空空如也的河道在交頭接耳——顯然巴雷特破壞橋樑的做法,現在已經嚴重影響了他們的計畫。

    「胸甲、彎刀還有復合短弓,這些傢伙的裝備是標準的輕騎兵嘛!就不知是不是布拉克普爾公爵手下出名的那一批了。」說到這兒的巴雷特在心裡面嘀咕到:『萬一是的話,那這戰可就有得打了。不過如果能夠有所斬獲的話,家族的獎勵應該也少不的吧!』

    而一旁的面條已經端起了自己的十字弩:「究竟是不是那支有些名氣的部隊,對我們現在應該不是那麼重要吧!巴雷特你能夠看出他們現在在幹什麼嗎?」

    「看樣子似乎也不像是再找過河的方法。」說到這兒的巴雷特頓了頓,「你們兩個會不會讀唇語?如有有能力的話,現在試一試?」

    「讀唇啊!我倒是有這方面的技能,不過好像沒怎麼用過。」面條不太確定了說了句,「所以要是出錯了,你也別怪我。」

    緊接著克萊瑪蒂斯就像是突然發現了好玩的玩具一樣:「說到讀唇,我在進階了『金眼使者』之後好像也行啊!要不我們兩都試一試。到時候還可以對照一下。」

    「你們這是要比賽嗎?」摸了摸下巴的巴雷特也來了興致。

    可隨即他的惡趣味就被克萊瑪蒂斯和面條給覺察到了,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到:「只是交流。」

    「那麼請盡快開工,沒發現他們的交談都快要結束了嗎?」巴雷特隨即提醒了一句,免得那兩人聯合起來對自己發難。

    聽到這話的面條和克萊瑪蒂斯立刻就顧不上巴雷特,而是將自己的目光投射|到對岸那些露西亞人的身上。緊接著面條的嘴巴裡先後冒出了『木料』、『修繕』等的詞語,而克萊瑪蒂斯那兒更是出現了『工匠』、『時間』等一系列詞彙。

    『那些露西亞人這是準備修橋?也就是說他們準備在大冬天裡發動戰爭嗎?』巴雷特在皺了皺眉頭之後也隨之釋然。

    雖然戰爭的最好時節是秋冬季,但真正合適的往往是秋收之後到落雪之前的這段時間。那樣一來既不會影響到農業生產,同時道路狀況也能夠接受。可要是等到大雪封山之後,無論是部隊的行進還是後勤的補給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這對主動進攻的一方來說是相當不利的。

    不過這一次露西亞人卻是顧不了了。科魯茲王國的內戰爆發時已經入秋,等到露西亞王國做好了戰爭準備,那從北地來的冷空氣就使那大雪下個不停。不過即便是已經大雪封門,也阻擋不了露西亞人的決心。因為對於他們而言,現在正是從科魯茲王國身上一洗前恥的最好機會——這個已經陷入內戰的國家,絕對難以抵抗露西亞方面那排山倒海般的攻勢。

    當然更重要的是相對於西大陸上的其他王國而言,露西亞人還是相當擅長冬季作戰的。在這種環境當中進行野戰的話,他們多少還是能佔一些便宜。那樣一來多少也能夠彌補一些冬季行軍所帶來的不利。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河道那頭的士兵們一個個都翻身上馬,隨後調轉馬頭轉向了塔林堡方向。而這時候面條和克萊瑪蒂斯這兩位也停下了各自的工作。

    緊接著半身人遊蕩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似乎是在示意『女士優先』。而克萊瑪蒂斯看到這個之後,便毫不客氣地開口了:「那些露西亞人似乎是在商討橋樑的修建事宜。他們已經沿著那條河道上下搜索過一遍了。發現這兒似乎才是最合適的修橋地點。不過對方現在好像內部也有一些矛盾,似乎是針對修建什麼類型的橋樑有著分歧。」

    「果然是準備在原址上重建嗎?面條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巴雷特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打算和自己先前的猜測相差無幾。

    半身人遊蕩者隨即說到:「我知道的大體上和牧師差不多。不過對方對於修建橋樑類似的分歧,主要是在修建所需要花費的時間上。對了!對方剛剛還說他們想要盡快解決掉最近的那個小鎮……」

    跨度幾十英呎的橋樑修建,在遊戲當中來說並不算是一個小工程。想要完成它不僅僅是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同樣也代表著時間的大量消耗。特別是後者對於軍事行動的影響實在是太大,因此露西亞人當中才會有人想要修建一座湊活著用的簡易橋樑。

    不過這種提議也有著反對者,另一些露西亞人擔心簡易橋樑能否承擔重型馬車的負荷。萬一不行的話,那之前費時費力的工作,就只能夠解決先期行動而已。將來要是大兵團作戰的話,恐怕是連給養都供應不上。

    而且橋樑一旦修建完工之後,想要強化加固的代價說不定會比新修建一座更大。那些露西亞人可不願意因為一個短期的利益而對整個戰局造成不良的影響。到時候功過之間該怎麼計算,可就全操與人手了。這些傢伙是絕不願意冒那麼大風險的。

    「對方想要盡快拿下附近的小鎮?」念叨了一句的巴雷特皺了皺眉頭,「難道那些蠻熊真的是那麼趕時間嗎?還是除出了我們負責監視的這一片之外,其他區域的露西亞人已經開始行動,或者甚至已經得手了。」

    「得手我想應該不會,不然博勒姆家早就該發來通知了。」克萊瑪蒂斯從背後拍了拍巴雷特的肩膀,「不過按面條的說法,他們的確是很急的樣子。也就是說其他區域即便是還沒行動恐怕也快了。」

    「不過就算是在這兒修建一座簡易的橋樑,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啊!」面條這似乎也過來幫腔,「就算他們再怎麼努力,有我們在那計畫應該也是不會順利的。」

    「這就要看那些露西亞人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了。如果找來合適的施法者,他們的時間完全來得及。」說到這兒的巴雷特轉過身去。而他說沒說的後半句是『不過對於財務官員來說,那些法術的報價絕對會是他們的一場夢魘。』
Babcorn 發表於 2016-7-31 07:48
第八十五章 襲營

     露西亞特產的矮種馬有著粗|壯的四肢和遠比一般馬匹要大得多的馬蹄。再加上那好像是掛毯一樣的絨毛,使得這種動物在風雪之中有著遠比一般馬匹更好的行動能力。所以即便是矮種馬天生的速度劣勢,在這種情況之下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在這些矮種馬的牛皮牽引繩後面,一輛滿載了貨物的爬犁就這樣隨著馬匹的前進在雪地當中滑行著。那兩道平整的壓痕當中,不少因為壓力而融化的積雪隨後立刻就變成了晶瑩的薄冰——木料、鐵索、麻繩、石磚、還有冬季專用的粘合劑。各種來自大後方的物資,都通過這種方式運輸到了前線。

    緊接著從露西亞國內趕來的工匠,搬著好些定位與測繪工具,在那木橋原址附近忙忙碌碌的繪製出了一張張的圖紙。可此時的玩家們卻再也沒能夠像當初那樣,有輕易在附近觀察的機會了。為了確保這一次行動的順利,露西亞方面在沿河的兩岸都佈置了哨卡,還有著一群輕騎兵在來回巡邏。

    要不是青銅飛龍像的提供的空中偵察能力,玩家們這時候恐怕就真的要兩眼一抹黑了——因為擔心被對方發現自己的蹤跡,『血染灰花』的諸位甚至不敢躲在樹叢當中近距離觀察。生怕一個不小心就不得不面對敵人的追擊。

    『那是在砌石基嗎?』坐在青銅飛龍上的巴雷特,看著那些正在用鏟子挖掘著河邊凍土的勞工,心中突然就冒出了這樣的想法。他隨後將目光轉向了工地邊緣那拿著圖紙發號施令的指揮者,以及在一旁處理石磚的工匠。

    那些領頭的石工師傅負責監督橋樑的營造工程。這些傢伙通常來說總是居無定所,哪兒有石工的業務可以接,就會到哪兒去幹活。而在每一名能夠獨當一面的石工師傅之下,往往有著數目不一的石匠依附著他們。

    這些石匠雖然沒有設計統領一個工程的能力,但卻一個個都手藝精湛,能夠將岩石按需求切割成任何形狀。而在他們之下的最底層,是一些被稱為粗石工的工種,他們主要的任務是將石材切割成初步的形狀,並替代石匠為那繁瑣的工作預作準備。

    看著工地附近那越來越多的沿河營地,以及越來越完善的守備佈置。巴雷特便明白想要阻止露西亞人的工程,將會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同時因為那大量露天擺放的石塊,巴雷特甚至有些懷疑這些露西亞人是不是想要修建一座永久性的石橋了。

    還好在飄雪的冬季並不是適合施工,硬|邦|邦的凍土和隔上一夜就會蓋上的積雪,嚴重阻礙了工程的進度——即便是在處理這方面因素上有著經驗豐富的露西亞工匠,一樣無法完全違背大自然的法則。如果會有人願意提供超自然力量的幫助自然不同。不過那樣一來資金上的負擔,可就不是誰都願意承擔的了。

    可即便是這樣,那橋樑的石基還是一天一天的完善起來。看著如今已經初具規模的基座,巴雷特便明白這種事情是不能夠再繼續拖下去了。他一提手中的韁繩,只見那雙重飛龍在半空中遛了個彎之後,便落到了樹林的那一頭。將其給變回成雕像了的巴雷特,立刻就步行趕往玩家們的新駐地。

    之前發現露西亞人在河流附近有所活動之後,玩家們就選擇了緊急搬遷,將『法師密館』收起轉移到了樹林的另一頭。幾天後玩家們回訪時就發現,自己當初的選擇多麼的正確——原本展開密館的地方,出現了很多不屬於玩家的腳印。很顯然露西亞方面的人馬來過這裡,而且離開的時間並不會太長。否則即便是零星的小雪,時間一長也足以掩蓋很大一部分足跡。

    雖然『法師密館』自帶的幻術偽裝相當的巧妙。但是巴雷特可不敢將全部的安全都寄託在這上面。萬一前來偵查的露西亞巡邏隊發現了什麼,將要解決掉他們或許不是太麻煩。可對方要是準備了一些報警道具的話,想要阻止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上一次的突襲雖然給了露西亞人當頭一棒,但玩家們(特別是巴雷特)並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已經在遊戲裡摸爬滾打了有些日子的他們明白,上一次作戰失利的露西亞人一定會總結經驗,設法找尋破局的方案。而玩家們想要再像當初那麼容易就引別人入套,可就不容易了。

    停在門前抖乾淨了身上積雪的巴雷特推了推巨岩,隨後|進入屋內的他習慣性地把門給帶上了:「夥計們!大家不覺得這段時間那些露西亞人太安逸了嗎?有沒有人打算去給他們找個麻煩?」

    「巴雷特你終於決定要行動了嗎?我的大錘已經飢渴難耐了。」聽到那話的克勞迪婭立刻就從自己的床鋪上跳了起來。

    而巴雷特卻一點都不領情地反駁到:「你到時候還是動嘴皮子比較合適,至於大錘用來自衛就好。」

    雖然有著一顆暴力的心,但克勞迪婭屬性和技巧都難以支撐起一個暴力的真名師扮演——不是說她一定就沒辦法揮舞著釘頭錘砍殺在前。只不過她在這種工作上的表現不盡如人意,還不如在後排專心吟唱『真言』對戰鬥的幫助更大。

    「怎麼突然就決定要有所行動了?你之前不是主張暫時避開露西亞方面的主力,先以監視他們的行動為主要工作嗎?」放下手中鵝毛筆的裡埃爾莉,這時候略顯好奇地問到。

    拉過椅子坐下後的巴雷特立刻就開口了:「那是因為現在那些露西亞人在河岸邊上建立了一個前進營地。而營地當中不僅僅是有露西亞的士兵,同時還有很多前來修建橋樑的工匠。在這種情況之下,只要我們的襲擊夠突然,鬧出的動靜夠大。就有很大的機會讓對方自己亂起來。」

    雖然修建橋樑的工匠們多數都很壯實,而且常年在各地行走的他們,往往也有著不錯的身手——在這個出了聚落就是曠野,而且各種怪物眾多的世界上。如果沒量兩把刷子的話,這些工匠早就不知道在哪個怪物的胃裡了。

    但是像他們這樣的散兵游勇和正規軍是截然不同的,特別是突然遭遇襲擊的情況之下,他們更容易情緒失控從而崩潰。而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潛在漏洞,巴雷特才會選擇冒險一試。在風險與收益的天平開始偏移時,冒險一搏說不定還真就能夠獲得不一樣的回報。

    「突襲嗎?可按照之前傳回來的消息,就算是使用大量隱身捲軸,可要是在下雪天的話,白天一樣有可能被對方看破行跡。」說到這兒的克萊瑪蒂斯歪著腦袋盯著巴雷特問到,「你不會是打算帶著我們去夜襲吧?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倒也是挺有趣的一件事情呢!」

    「克萊瑪蒂斯你說的沒錯,我這次就是準備去發動夜襲。」緊接著巴雷特再次將目光轉到了裡埃爾莉的身上,「而且法師你剛剛從家族裡學到的那個法術,在夜裡可是非常適合用來進行第一波的攻擊呢!」

    既然加入了博勒姆家族的陣營,那麼就像那位伯爵特別提醒的一樣,玩家們都通過這個渠道在出行前儘可能地強化自身。而裡埃爾莉更是憑藉著原本的法師津貼以及自己的私房錢,從博勒姆家抄錄了幾個她之前眼饞不已的法術。這當中的一個非常適合夜間用來襲擊敵方的軍營,因此巴雷特等下的戰術制定,多半是要圍繞著這個法術來展開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即便是這樣子,也未必能夠確保行動的成功。畢竟我們之前已經確認,這次到來的就是布拉克普爾家族那有名的輕騎兵團。要是被他們給纏住的話,那麻煩可不是一點兩點。」裡埃爾莉的腦子不笨,立刻就明白了巴雷特的想法。不過她仍舊是表現出了自己的憂慮。

    而聽到這話的巴雷特點了點頭:「這當中的風險的確是不小。不過一旦成功的話,獲取的利益卻也相當豐厚。更何況我們到時候只要掩護你到施法距離而不被對方發現,那計畫就算是成功了一半。等到你施法完成之後,我們立刻就撤退。到時候兵荒馬亂的,那些布拉克普爾家族的輕騎兵找不找得到我們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前期潛行的話,我想我的『心眼靈視』以及『寂靜法師』言靈都能夠提供幫助,不一定要是用隱形術。」說到這兒的克勞迪婭隨即又補充到,「在『延時言靈』技巧的幫助下,這兩個言靈的狀態都能夠持續1分鐘的時間。我想維持起來應不至於太困難。」

    「不過用『延時言靈』技巧的話,會真名詠唱的難度將大大增加吧!你確保到時候不會因為施法失敗而出現紕漏嗎?」既然是在一起這麼久的同伴了,玩家們多少也瞭解克勞迪婭的職業能力。所以當她提出了自己的建議之後,感覺這有些不太靠譜的面條就忍不住發問了。

    聽到這話的克勞迪婭,立刻就轉過頭去瞪了半身人遊蕩者一眼:「你以為這段時間以來我是閒著沒事幹的嗎?現在的成功率我完全可以保證。」

    「那麼今晚我們就準備準備,看看能不能夠給那些露西亞人添點堵。」說著這話的巴雷特便開始起草給博勒姆方面的通訊。因為像是這種任務,起碼也要給領地一個粗略的申請。這樣在取得戰果的時候,才比較容易通過戰功的審核。

    當然要這樣做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玩家們的隊伍當中缺乏受承認的戰功統計員。而且這一次的夜間突襲採取的多半是打了就跑的戰術,以破壞對方的工程建設為主。所以殺敵證明未必能夠拿到多少,主要的戰功來源恐怕是要算在破壞敵方戰術上。而古往今來這類的戰功一直都沒一個具體的評判標準。所以巴雷特才會儘可能地多做準備。

    而在對夜晚的行動已經有了一個大體的輪廓之後,大部分玩家都提前進入了睡夢之中,以為晚上可能的大戰進行著準備。

    這是一個幾乎沒什麼光亮的夜晚,天穹下那暗淡的幕布遮住了皎月、蓋住了繁星,同時也遮住了大多數生物的雙眼。更重要的是玩家們這一次制定的潛入作戰計畫,是不允許使用光源的——要是點燈前行的話,在這樣的環境當中,玩家們可就成了禿子頭頂的跳蚤,太過顯眼了。

    「一二一、一二一、跟上。」組成隊列的玩家們以擁有『黑暗視覺』能力的鐵砧、巴雷特和裡埃爾莉三人為嚮導,開始緩慢地向著敵方營地前進。雖然在這黑暗夜晚的樹林裡的確是相當容易迷路,但是經驗豐富的巴雷特在指南針的幫助之下,還是能夠認準方向。而得益於那些露西亞人這段時間的行動,林子裡僅剩的一點動物也都消失無蹤,這給玩家們省下了不少的功夫。

    隨著眼前那茂密的樹林開始變得稀鬆起來,玩家們的視線當中終於出現了點亮光——那露西亞人營地中的火盆與火把,遠遠地望去像是一隻隻朦朧的螢火蟲。就這樣三三兩兩地點綴在那連片的陰影之中。

    而此刻的它們對玩家們來說就是一盞盞指路的明燈。幾人立刻就鬆開了原本相互攙扶的陣型,開始在克勞迪婭那兩道『言靈』的幫助之下,向著自己的目標開始了最後的跋涉。『寂靜法師』屏蔽了玩家們所能夠發出的任何聲音,『心眼靈視』則讓人總會下意識地忽略受術者的存在。

    大概到了距離營地300英呎的位置時,克勞迪婭率先停下了腳步。她在這個距離上可以憑藉『增遠言靈』的技巧,來保證前方同伴的buff能夠得到及時的補充。同時因為吟唱必然發出一定的聲響。所以她不得不呆在更遠的地方,才能夠保證自身的安全性。而這也是今夜行動能否成功的關鍵所在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23:12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8-2 09:27
第八十六章 得手

     留在河對岸的克勞迪婭躲在那樹後的陰影當中,她那靈動的目光藉著敵方營地當中的篝火,關注著個自己的每一個同伴。同時那兩片嘴唇不斷開合,低聲吟唱著恆古流傳的詩篇。雖然那聲音才剛剛離開她的嬌|軀不遠,就已經被從樹杈間呼嘯而過的冷風給掩蓋。但這並不影響那包含了那萬物之理的語言撬動著這個世界的超自然之力。

    而剩下的同伴們在『心眼靈視』和『寂靜法師』這兩道言靈的庇護之下,小心翼翼地踩著那隨時可能因為一個撞擊而破裂的冰面,向著露西亞方面的工程營地不斷挺進。好在有著『雪地之靴』的幫助,玩家們根本就不擔心腳下的冰面會突然破裂。

    不過那個法術施展之後所散發出冰藍色靈光,卻成了阻礙玩家們潛行作戰的一個重要因素。因為不使用隱形法術的話,在高明的潛行技巧也難以對抗走到哪兒就閃到哪兒的自帶光源。

    為瞭解決這個問題,裡埃爾莉不得不動用了『魔法靈光』這1環的幻術學派法術。要知道幻術學派可是裡埃爾莉的對立學派,現在還沒能夠學會怎麼繞過這重限制的她,即便是使用捲軸施法也有著極高的失敗幾率(『虹彩花園』這個幫助裡埃爾莉進階的組織裡,雖然有著這方面的解決方法。但裡法師目前卻還沒獲得學習的資格)。

    因此在報廢了足足4根捲軸之後,她才完成了掩飾那些法術靈光的工作。而這一系列的開銷,雖然比用隱身術划算很多,但大量的浪費卻仍舊讓克萊瑪蒂斯這位隊伍的大管家感到胃疼。

    準確的情報,縝密的規劃,完善的準備以及細心的執行——這四者的結合讓『血染灰花』的諸位成功地潛到了臨近露西亞兵營的位置上。這時候原本像是一片丘陵陰影的營地,在自身的火光之下照耀下,總算是在玩家們的瞳孔中顯現出了夜間的大體輪廓。

    因為趕來的工匠們忙於橋樑工程,所以營地的結構非常簡陋。四周用拒馬樁圍成的簡易障礙看起來頗有些不倫不類,標準的崗哨這時候也沒能搭建,那些守夜的是士兵們只能夠在篝火與火盆邊上觀察四周。好在這座營地的指揮官不是什麼濫竽充數之輩,他所布置的巡邏隊表現得頗具章法——遵循著那優化過的路線巡邏的他們,隨時都能及時夠趕到營地內的任何意外發生點。

    如果今夜玩家們是準備殺入這座敘利亞營地的話,那些佈置在各個關鍵點上崗哨和來回走動的巡邏隊員們,一定會是他們需要面對的難題。不過玩家們今晚壓根就沒準備和他們硬碰硬。在達到了施法的距離之後,裡埃爾莉略微調整了一下位置,選擇了一個合適的目標。

    而發現了法師停下腳步一動也不動之後,克勞迪婭立刻反轉了『寂靜法師』的效果,讓裡埃爾莉臨時獲得了免費的『法術默發』能力。再三確認了自身的安全能夠得到保證之後,裡埃爾莉憑藉著新獲得的『法術默發』能力開始了安安靜靜地引導。

    隨著法術的進行,露西亞營地當中的一盆篝火突然燃燒得比之前更加旺|盛。不過在一旁的守夜士兵揉了兩下眼睛看了下|身邊的篝火之後,一開始卻並沒有把它當作一回事兒——畢竟營地內的這些火盆受氣流的影響很大,那猶如裊娜的舞|女般躥躍的火苗很難讓人提高警惕。

    可僅僅是在下一刻,這原本只不過高了一簇的火焰突然一飛衝天。這讓那位剛剛大意了的露西亞士兵立刻就嚇得摔倒在地。緊接著在露西亞人的營地之中,直接就冒出了一根火光湧動的沖霄光柱。伴隨著那火焰所散發出的灼熱氣息,被其籠罩之下的露西亞營地——立刻就就從隆冬時節的寒冷曠野,化身為炎炎烈日之下的灼熱沙漠。

    那湧到空中的火焰,甚至使得那雲層都發生了變化,原本那一層暗淡的黑紗此時底部也開始泛起了紅光——緊接著只聽到『轟』的一聲巨響,那紅色火|柱的頂端化作了一大|片火海。那些色彩繽紛的團團烈焰好似撒向四周的噴泉,宛如節日裡綻放在高空的絢爛煙火。緊接著天而降的橘紅與明黃相間的雨點,更籠罩了四周的一切。

    那雨點竄珠成線,既而又像一匹紅練似的瀉下來——密集地下成了紅彤彤黃燦燦一片,天地間好像掛了一條火簾。噼裡啪啦的,周圍的一切變得通紅且耀眼。暴露在火光之中的露西亞士兵們,一個個都捂著自己的眼睛哀嚎翻滾,好像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那些從天而降火點,宛若淘氣的小精靈,似乎等不及排行分列就要搶著下地。它們有的像豆子一樣,滴落在雪地中,那沒過腳踝的雪面立刻呈現出一個個晶瑩透亮的小水窪,有些還冒著青煙與蒸汽。有的落在營房中那厚實的帳篷上,就燃起了一朵朵火花,濃濃的黑煙在冷風中翻滾著盤旋而上。還有的大朵大朵的落在露西亞軍人的身上、臉上、頭髮上。灼熱的火焰火,瞬間就烤熟了他們的皮膚,灼傷了他們的眼睛。

    更有些『雨點』的我擠了你,你拚一我,合成整團的火球,沒頭沒腦地砸了下來。這些傢伙就像個粗|魯的訪客,誰也不知道它為什麼突然闖了進來,那樣氣急敗壞的吼叫。一時之間營地內的慘叫連成一片。

    那些露西亞軍人也不是沒有抵抗,只不過這當中的多數普通軍人,根本無法對抗這從天而降的火焰之雨。那焦糊的氣息如飛煙般四處飛掠,配合空氣中瀰散著令人作嘔的強烈血腥氣,瞬間就使得這裡變得好似焦炎地獄的一部分。

    完成了法術的裡埃爾莉完全暴露了自己的行跡,可是已經因為那從天而降的火雨而亂成一鍋粥的露西亞營地,一時之間居然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罪魁禍首。發現這一點的克勞迪婭立刻就給裡埃爾莉補上了一發『心眼靈視』,瞬間就讓裡埃爾莉再次成為了人人無視的小透明。

    後者在得到了人物面板的提示之後,立刻就準備離開躡手躡腳地離開這片區域——雖然裡埃爾莉的心裡也很想留在這兒看戲,但顯然對於安全的顧慮成功地壓制住了這種惡趣味。

    「呲、呲、呲」一連串散發著耀眼光芒的粉塵,立刻就籠罩在露西亞營地附近的空地以及河道之上。總算是在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當中反應過來的露西亞施法者們,開始用自己認為最高效的方法,尋找起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對方第一輪的行動雖然沒能夠成功找出裡埃爾莉,但無形之中也給玩家們平添了幾分壓力。隨即他們開始加快撤退的步伐,以防止自己等人的行跡暴露。

    「哇奧!燙、燙。」

    「救命!好燙、好燙。」

    與此同時露西亞營地當中的那些士兵和工匠都已經亂成了一團,他們爭先恐後地逃往火焰之雨影響不到的營地外圍。有的用手臂捂著腦袋奪命狂奔,有的用被縟裹著自己充當『替死鬼』,還有的將自己埋在雪地當中翻滾,妄圖用這種方法躲避火焰的洗禮。

    不過仍舊有少數的軍方高層表現出了一如既往的『剛毅』——因為那些火花還沒來得及接觸到這些軍官的身體時,就已經熄滅大半。剩下的少數也頂多只是在他們揮舞的斗篷上留下了些許黑斑。來自『抵抗能量(火焰)』的力量,讓他們在這種環境當中仍舊能夠保持正常的情緒。

    「該死!這是這麼啦!」

    「那些襲擊者在哪裡?你們這些法師平常不是很行嗎?快給我把他們找出來啊!」

    在露西亞軍隊當中工作的法師們,加持狀態時自然是優先考慮營地當中的軍官。至於那些灰色牲口,習慣性地被高高在上的施法者們給忽略了。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這場戰鬥發生在法師們補充睡眠的關鍵時期。突遭襲擊的他們,法術位空空如也。眼下只能夠用之前儲藏的法術道具應對問題,那自然是表現得更加保守。

    河對岸那驚人的場景,立刻就引起了那一頭哨卡的注意。那些負責日常守衛工作的騎兵們,一個個都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自己的裝備。而負責夜勤工作的士兵,更是握著彎刀鑽出了哨卡,開始找尋起了可疑的目標。

    好在玩家們之前選擇的行動路線本就饒了一個大彎,距離最近的哨卡也有不短的距離。雖然這樣的做法,極大地增加了玩家們需要保持靜默的潛行路程。但同樣也避開了事發之後,那些露西亞軍人的第一波主動偵查。

    可即便是加快了腳步,玩家們仍舊不敢放開動作飛奔。因為那樣一來在這衝天的火光照耀下,他們很有可能會暴露出自己的身形。緊接著『血染灰花』的諸位就有可能迎來一場無法退避的遭遇戰。

    雖然現在露西亞營地當中已經一片混亂,連他們的軍官都無法控制局勢。但那些有著些職業等級的露西亞貴族們,卻在隨軍們法師們的幫助下保持著冷靜。他們抓緊時間搶救出了自己的武器和戰馬之後,那瞳孔中燃燒的火焰和營地當中的交相輝映——只不過這些憤怒之火的目標,是引起眼前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當然除了河那頭露西亞營地當中,仍舊保持著戰鬥力的那些人之外。實際上對玩家們威脅更大的,還是河岸這頭的前進營地以及哨卡當中的露西亞士兵。畢竟對岸的那些傢伙在這大冷天裡騎馬涉水的話,恐怕還沒追上玩家們那馬匹就先倒下了。

    不過再怎麼完善的計畫也無法避免意外的出現,『噠噠噠』的一陣馬蹄聲從不算遠處的黑暗當中,開始向著一遠一近地兩個方向擴散。這顯然是露西亞人的騎兵隊,開始分散排查周圍一切的可疑地點。

    『該死!那些露西亞人的速度還真快。看樣子我們之前是小瞧他們了。』心中抱怨了一句的巴雷特握緊了『斷峰』的刀柄。

    「汪!汪!汪!」的一連串犬吠聲比那馬蹄聲更先臨近。雖然玩家們的氣味已經用特製的藥膏消除,但犬類的其他器官也比一般的人類更加敏銳。這些經過露西亞德魯伊和巡林客培養的戰鬥犬,在略加停頓之後就躥入了樹林之中——它們的目標正是在吟唱著『真言』的克勞迪婭。

    雖然克勞迪婭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已經被風聲給掩蓋,但狗狗卻能夠聽到人類所無法覺察的頻率。而那部分頻率受風的影響,似乎比人類自身使用的那些要小得多。

    隨著犬吠和馬蹄聲,克勞迪婭已經警惕了握緊了盾牌和釘頭錘,等待著可能出現的露西亞人。而發現情況不妙的巴雷特也立刻一碰腳後跟,啟動了靴子上的加速效果。隨後『蹭蹭蹭』地幾步就越過了河面,趕往克勞迪婭所在的位置。

    不過他這樣的做法,卻同樣是將自身的行蹤暴露在了露西亞人的眼前。

    「嗖!」一道電光劃破了平靜的河面,它帶著『噼啪』聲將自己前進路線上的所有雪花都汽化蒸發。可惜在那閃電束即將接觸到巴雷特的時候,它突然在距離巴雷特身軀不到3釐米的位置上出現了明顯的偏轉。

    未能夠擊穿巴雷特法術抗力的雷電,就這樣落了個空。不過在另一方面那耀眼的雷霆卻照亮了小半個河道。而這突然出現了亮光,同時也將距離巴雷特並不算遠的拉露給暴露了出來。

    在行動前的計畫當中,玩家們就做好了前後的接應路線梯隊。這當中短腿的矮人留守岸邊,而巴雷特更是隊伍中距離隊友們最遠的人員。因為按照之前的計畫,在事不可為時,他必須主動暴露自己,借此來吸引敵人的火力。

    在那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營地邊緣,剛剛使用了『閃電束』的施法者頗不甘心地跺了跺腳。可一旁的那些露西亞軍官們,似乎還在猶豫著要不要下水。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23:13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8-8 08:30
第八十七章 雪夜追擊戰

     看著眼前那些猶豫不定的露西亞軍官,這幾名隨軍法師的眼底都閃爍過了鄙夷的目光。不過身為隨軍法師的職責,卻促使他們不得不趕緊找出解決的辦法——相比那些進入體制內卻呆在後方的施法者,隨軍法師的津貼和獎勵上更為豐厚,同時每次的戰利品也少不了他們的那一份。而且軍方也掌握有一些屬於適用於戰場的進階資料。

    只不過既然進了軍隊這道大門,很多原本的習慣以及臭脾氣就不得不改了。雖然在軍隊當中法師仍舊有些很少特權,比如不守夜、不參與體力勞動等等。但比起在外的自由法師而言,約束同樣也多了非常多。

    在以往想讓法師給自己看不順眼的人提供施法服務?那非得用錢把他們給砸暈了不可。可現在他們卻不得不翻找起自己背包中的捲軸——雖然這種消耗品軍部是會報銷的,但法師們的精神『損失費』可就沒處找了。

    隨著那法師驅散寒冷,原本在雪地當中有些萎靡的戰馬這時候立刻就來了精神。露西亞特有的矮種馬雖然耐寒性絕佳。但卻不適合作為相對高大的露西亞人的戰馬,通常來說多只能夠充當駝獸的職責——想像一下大漢騎小馬的景象,那已經不僅僅是滑稽了,完全是一場鬧劇。衝鋒的時候雖然注定是打不死敵人,但說不定有機會讓對方笑死。

    看著對方施法結束的一名露西亞軍官,立刻就翻身上馬上前一沖。緊接著他就連人帶馬地撲通一聲跳進了河水當中。感受著從小腿和膝蓋上傳來的冰冷,這位有著鷹鉤鼻的露西亞貴族立刻就回頭罵到:「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我的戰馬為什麼不能夠在水面行走?」

    「水面行走?巴舍姆你是想太多了吧!營地當中又沒有牧師,誰能夠給你加持那種神術?再說有了『忍受環境』你的戰馬現在完全能夠發揮出戰力了,這時候難道不去追那些傢伙,還在這裡傻站著幹什麼。」剛剛施法的那名法師,立刻就掛上了一副看傻子一樣的表情。

    『忍耐環境』這個法術就是巴雷特那件『舒適披風』效果原型。成功施展之後足以保證那隻戰馬,在冰冷的河水當中體溫不會快速流失。不過看起來那名露西亞貴族要的可不僅僅是這些。對方顯然是想讓戰馬獲得在水面上行走的能力。

    常見的水面行走是3環法術。它能夠讓受術的生物可以像行走在堅實地面上一樣走在任何液體上。受術者可以順利通過泥漿,油,雪,流沙,流水,冰面,甚至熔岩,可以像在平地一樣行走、奔跑、衝刺。只是受術者的雙足會陷入液體表面一至兩英吋——穿越熔岩的生物仍會因靠近高熱而受傷。

    可惜這個法術似乎並沒有奧術版本,通常來說只有牧師才能夠使用——題話外,高等級的巡林客同樣也可以,不過那等級之高絕對超過一般人的想像。所以這兩者都不是眼前的露西亞營地所能夠具備的條件。

    被對方給嗆了一句的露西亞軍官,雖然心中氣憤不已,但卻也沒辦法找那個施法者的麻煩。露西亞軍隊當中少有牧師,再加上原本的法師培訓體系也出現了點問題。現在的隨軍法師可都是長官們的寶貝疙瘩,絕不是一般的小貴族所能夠對付的。更何況以露西亞王國的國情,大多數的施法者往往都是貴族出身。要麼就是和大貴族有關係的大商人家庭,自身的背景通常也不是太弱。

    在這邊吃癟了的那名鷹鉤鼻的露西亞軍官,隨後也只能夠調轉馬頭。打算將自己的今夜的一連串怒火,全都發洩在了暴露出的那幾位玩家的身上。而隨著這位地策馬出發,河岸上剩下的那幾位露西亞軍官,也一個個在加持了狀態之後,揮舞起了手中的馬鞭。

    與此同時在河岸的那一頭,短腿的矮人也已經奔入了樹林,在克勞迪婭之前和前來的巡邏隊進行了第一次的接觸——面對著飛撲而來的長毛獵犬,鐵砧左臂豎起大盾,在招架住對方雙腿的瞬間右手一揮動——一道漆黑如墨的影子帶著點寒芒擊中了這只四肢懸空的大狗,將它生生的打飛了出去。

    「汪嗚——」那傢伙發出聲慘叫,被『遠古美德』砸中的腰身——從那下半身歪斜的程度來看,那隻大狗的脊椎恐怕是被打斷了。隨後落到樹林外的雪地當中翻滾了幾下,就虛弱到了吠鳴著再也沒能夠爬起來。

    雖然鐵砧一來就打飛了只大型犬,但這一次露西亞人派出的獵犬卻不只這一隻。剩下的那隻趁著鐵砧解決自己同伴的機會,一個跳躍正好撲到了鐵砧的身上。緊接著那犬齒與金屬板甲之間的摩擦,聽得鐵皮罐頭裡的鐵砧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

    那隻大狗發現咬不動鐵砧的胸甲之後,立刻專攻腳踝——雖然依舊是難以穿透那金屬的護甲。但在緊緊咬住之後,那那隻武裝犬四肢用力地拖拽。似乎是想要將矮人戰士給拖倒在地。不過天生就下盤穩健的矮人,那是那麼容易被弄摔到的。

    在調整了一下重新控制了平衡之後,他揮起戰錘就朝纏在自己胸前的大狗砸去。「砰砰砰」連續三下的重擊之後,那隻大狗就像是被抽掉了全身骨頭一樣向下滑落。從它嘴中溢出的鮮血,隨即在鐵砧的胸甲上留下了一攤烏跡。

    可惜剛剛解決了兩隻武裝犬的鐵砧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跟隨那獵犬的露西亞輕騎兵也出現在了鐵砧的視線當中。對方並沒有第一時間駕馭了戰馬衝入樹林(事實上鐵砧非常希望對方這樣做,在夜晚縱馬入林可不是一個好選擇。)而是接著馬匹飛奔的速度彎腰揮臂——一道頂端泛著『寒芒』的黑影就朝著鐵砧飛了過來。

    「鏗——」下意識地抬起左臂的鐵砧就感覺到手臂上傳來了一道驚人的力量,同時小臂上也感覺到了微微的疼痛——這疼痛不是肌肉的痠痛,而是皮膚被劃破後的痛感。他隨即感覺到自己的盾牌像是變重了一些。

    揮手一看的鐵砧就發現,原來對方投擲而出的武器是一柄重標槍。此時這根標槍跟像是鑲嵌進去一樣地掛在自己的盾牌上。結合手臂上的疼痛,矮人便明白這盾牌已經被對方投擲的標槍給扎透了。還有手臂上的疼痛並不劇烈,在經過了盾牌和臂鎧的雙重抵消之下,矮人的手臂也僅僅是收到了點皮外傷而已。

    不過鐵砧的傷勢雖然不重,但是他的心裡卻變得一點都沒底起來。要是到這樣僅僅是對方說投擲出的第一枚的標槍而已,要是那傢伙接二連三的用這招的話,鐵砧可沒把握每次都能夠成功攔截——萬一那一次盾牌沒擋住的話,單憑鎧甲的防護裡就不能夠傷得這麼輕了。更何況對方的輕騎兵不止這一人,而鐵砧的盾牌還被第一發標槍給弄出了豁口。

    「噠噠噠」的馬蹄聲接踵而來,發現自己這次硬抗可能夠嗆的鐵砧,立刻就一個側身避到了枯樹之後——雖然那顆樹的樹幹根本就遮不住矮人的水桶腰,但多少也算是一個掩體,有機會幫鐵砧攔下對方的襲擊。

    剛剛用標槍把鐵砧給嚇得心驚肉跳的那位輕騎兵,這時候卻無力地蹬著自己的雙腿在半空中玩命地掙扎。隨著他那足以和花腔女高音媲美的吼叫聲,不少人都下意識地抬頭望向了天空。不過除了那傢伙掙扎的動作之外,也只能夠看見在他之上有一個隱隱約約存在的陰影。

    當然不知道這具體是什麼東西的也僅僅是露西亞人。『血染灰花』的諸位便明白那是克勞迪婭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啟動了手中的『青銅飛龍像』。這件奇物化身的雙足飛龍戰力不錯,一般的露西亞軍官都未必是它的對手。不過這樣一來『青銅飛龍像』的使用次數就被消耗一空,這周之內玩家們是沒辦法再用了。

    失去了騎手的馬匹,在那雙足飛龍氣味的刺激之下,拋下了自己的准繼續飛奔——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即便是河對岸通紅的火光,也難以點亮這邊的黑暗。

    「噗呲」被雙足飛龍抓住的露西亞輕騎兵胸口遭受了龍尾的猛力戳刺。緊接著那隻飛龍鬆開雙爪,這被毒素被折騰得青筋暴跳的露西亞人就那樣從高空中跌落。緊接著『撲通』一聲落入冰冷的河水當中就再也沒有起來。

    與此同時趕到岸邊的巴雷特也與露西亞騎兵進行了一次正面交鋒。看著那手持長槍來勢洶洶的騎手,巴雷特雖然在力量上有著一定的自信,卻也沒有選擇硬碰硬。只見他在對方衝鋒的末斷,手中的那柄長槍捅出之時,雙腿交替變化,一個搖擺就避開了鋒芒。

    隨後抬手一揮用刀背頂住對方的槍柄,緊接著這麼一鉤一帶,反手一撩——刀刃如幽靈般劃過眼前這只有黑白兩色的輕騎兵(黑暗視覺效果)的脖子,直接打出致命攻擊的效果。那傢伙連叫喊都來不及,便如噴泉一樣化作一股衝天的血柱。

    電光火石間完成了擊殺的巴雷特,在接著揮舞武器的力量一個轉身,用左邊的手肘猛擊那匹戰馬——緊接著這匹馬立刻就失去了平衡,『噗』的一聲陷入了雪地之中。隨後看著後那一連串的火把,巴雷特二話不說就發動了『氣血沸騰』的效果。

    而後只見巴雷特抓住那是戰馬的後腿,緊接著半蹲的同時用盡力量旋轉起來。『呼呼呼』的響聲是那馬匹與空氣的摩擦,此時的它足以和那呼嘯而過的北風相抗衡。而變為了巴雷特手中道具的戰馬,這時候已經歪鼻子歪嘴地失去了自己的意識。

    在只覺得速度達到了最大值之後,巴雷特看準方向兩手已鬆——那匹已經失去了意識的戰馬,就像是田徑比賽當中的鏈球一樣,被巴雷特給拋了出去。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個巨大的黑影就落到了長蛇一樣的火炬之中。

    『啪!』的一聲那火炬當中出現了一個重大的空缺,被這個重型投擲道具給砸中的露西亞軍人,就算是還活著的也去了半條小命。整個隊伍的前進行動也因為中間的脫節而受到影響。不過更重要的是,巴雷特這種將戰馬作為投擲武器的戰鬥方式,深深地震懾住了不少的露西亞人。

    要知道雖然力量不是決定戰鬥勝負的唯一因素,但也幾乎是最為重要的因素之一。那些露西亞人,特別是頗具名聲的輕騎兵,在此之前並不是沒見過類似的景象。不過能夠那麼玩的傢伙,往往都不是他們能夠輕易對抗的——別說擊殺對方,就算是將對方給打退,自身往往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再這樣的生死威脅之前,那些露西亞當中過得精銳也下意識地遲疑了一下。

    不過這種遲疑非常短暫,緊接著這些輕騎兵便揮舞起馬鞭,驅趕著那些還能夠行動的露西亞大頭兵。看樣子是打算用這些『灰色牲口』充當炮灰,先來消耗一下巴雷特的體力。以減少他們這些自認精銳的傢伙的傷亡。

    可就在此時河面上突然又傳來了『噗通』一聲,原本看起來空無一物的河邊上憑空出現了一朵水花。緊接著躲在樹林裡的克勞迪婭大喊道:「克萊瑪蒂斯!」

    原來玩家當中的牧師就這樣從潛行狀態暴露了。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那是因為露西亞人的追兵破壞了河流那薄薄的冰面——而『雪地之靴』這項法術,雖然能夠讓受術者在冰雪之上行動。但也必須是冰雪才行。隨著冰面破裂,接觸到河水的克萊瑪蒂斯自然是腳下一空,失去法術的效果後難免跌入了水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6-8-8 08:30
第八十八章 雪夜鏖戰

     這南方河流上的薄冰就像是一片嫩豆腐,隨著露西亞軍官們的策馬追蹤大面積開裂。很快在流水以及追兵的碰撞之下,那冰面開裂的速度就超過了玩家們前行的速度。而位置相對有些落後的克萊瑪蒂斯不過是恰好中招而已。

    冰冷的河水瞬間就嗆入了克萊瑪蒂斯的鼻腔,伴隨著鼻粘膜下毛細血管的劇烈收縮,她的鼻竇剛發出了劇烈的疼痛。緊接著那冰水倒灌入肺部,剎那間就讓克萊瑪蒂斯覺得自己的肺葉被一隻大手用力揉捏著。

    雖然河水實際上並不是很深,克萊瑪蒂斯如果站直了的話,即便是有河底淤泥的影響,至少也能夠露出脖子。可是突然踩空的克萊瑪蒂斯跌得挺重,而且她身上的那件隱霧鎖子甲,這時候也由本該保護她的防具變成了制約她的負重。

    一連掙紮了好幾下都沒能夠起效的克萊瑪蒂斯反倒是嘴裡也被灌進了冰冷的河水。不過那胃部的絞痛這時候也讓克萊瑪蒂斯從一開始遭遇突變的慌亂狀態當中冷靜了下來。她立刻就想起了自己當中選擇領域時的考慮,『財富與商業』女神在西大陸當中特有的『儲蓄』領域賦予了她特有的儲物空間,而不少神邸都擁有的『旅行』領域則讓其擁有了相當不錯的求生能力。

    明白該怎麼做的克萊瑪蒂斯立刻就啟動了『旅行』領域的領域之力。就在那神賜力量發動的瞬間,克萊瑪蒂斯就感覺到原本在四周不斷糾纏著自己,束縛著自己的流水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除了仍舊高速流逝的體溫之外,她整個人就像是回到了地面上。

    得益於那領域之力的效果,剛剛還在水裡撲騰撲騰的克萊瑪蒂斯立刻就恢復了平衡。更重要的是她接下來在這河中並不是在游泳,而是像在陸地上奔跑——而無論是流水還是河底的淤泥都沒給她造成任何的阻礙。

    『旅行』領域的領域之力的效果等同於4環的『行動自如』法術。它能夠讓被使用者無視任何妨礙自身自由行動的影響——無論那影響來自法術還是來自自然環境。當然這種領域之力的持續時間相當有限,克萊瑪蒂斯眼下也僅僅是能夠開啟半分鐘左右。好在她落水的位置距離河岸已經沒多遠的距離,邁開步子之後完全沒有時間上的顧慮。

    而在另一方面,克萊瑪蒂斯的犧牲也使得剩下幾位玩家覺察到了潛在的危險。這時候的她們一個個都放棄了前線的潛行戰術,開始邁開可步子加速飛奔——誰也不想在這天寒地凍的時候去洗冷水澡,而且也不是誰都有像克萊瑪蒂斯那樣,落水之後立刻就能夠擺脫危險的。

    隨著玩家們的開始放棄潛行,在火光的照耀下河面上就像是憑空多出了數個踏水而行的人影。當然這實際上不是踏水而行,只是踏冰而行罷了——所有的玩家都想要趕在腳下的冰層破裂之前,趕到對面的河岸。他們的速度是如此之快,甚至和身後追趕的那些露西亞軍官進一步拉開了距離。

    雖然即便是加持著『雪地之靴』的狀態,玩家們的行動速度仍舊是比不上那些騎馬的露西亞人。但是這些騎馬追擊的露西亞軍官在流水當中遭受的阻力,可比玩家們大太多了。以至於它們的速度在離水之前一直就提不上來。

    前腳才剛剛踏上河岸,裡埃爾莉就後腿一蹬。緊接著凌空而起的她突然展開雙臂,隨後在昏暗的光線之下只見那雙臂下長出羽毛,伴隨著裡埃爾莉的揮舞她飛上了天空。而營地當中看到這一幕的那些露西亞隨軍法師們,現在一個個的臉色都很難看。

    要知道即便是在當初施法者培訓完整的時候,露西亞的隨軍法師當中也很少有擅長空戰的特殊人才。更別提整個培訓系統已經千瘡百孔的現在。所以當發現這次的襲擊者有人逃向空中之時,他們一個個都已經將那位算作是成功逃跑了。

    法師的飛行雖然看起來只要使用法術那麼簡單,但僅僅是飛行術其實只能夠讓其能夠在空中有所行動而已。具體的靈活行動,空中的專注保持以及空戰能力都需要專門的訓練。並不是說一旦學會了『飛行術』這個三環法術就能夠讓法術變成立體打擊力量的。

    這額外的訓練往往不僅代表著額外的成形時間,同樣也代表著額外的資源花費。雖然露西亞王國的軍隊當中不是沒有配備擅長空戰的施法者(有的以擅變猛禽的德魯伊替代),但眼前的這支部隊當中卻沒有奢侈到配備那樣的施法者。因為他們這兒不算是露西亞王國的主力部隊,同時也不是這一次露西亞方面針對科魯茲王國行動的主要方向。

    「轟!」隨著這一色劇烈升起的通紅火光,剛剛才被巴雷特用戰馬當暗器給砸暈的露西亞士兵們,這時候又經歷了一次火球的洗禮。那枚衝天而降地火球直接砸在了那些輕騎兵們最為密集的部位,瞬間的高溫就弄得那些騎手們人仰馬翻。

    不過這些布拉克普爾家族麾下的打手們,一個個都稱得上是騎術精湛。其中好幾名騎手在火球出現的那一瞬間就完成了馬腹藏身,讓識將本該自己承受的傷害呢坐騎均分了。剩下的那些即便是被火球給掀下馬的,也同樣憑藉著多年的訓練熟練地完成了落馬的緩衝。所以實際上對於這些『精銳』部隊的殺傷效果並不算大。

    可在空一方面,這些布拉克普爾公爵的士兵們雖然自身受到的影響較小。但是和他們混編的那些露西亞的『灰色牲口』們,元根的士氣就不怎麼高漲。現在連續遇到敵人的猛力打擊後,立刻就情緒失控地亂作一團。

    而那些輕騎兵們一個個又都在躲避火球保護自己。所以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那支炮灰部隊的已經徹底渙散。不少老油條都已經向後老出老遠,這時候讓輕騎兵返身追擊的話,就有可能會浪費千載難逢的戰機。到時候玩家們逃入了樹林,這些輕騎兵可就全無用武之地了。

    所以即便是人數有些不足,但那些露西亞的輕騎兵還是向巴雷特等人發動了衝鋒。而就在這時候,河岸上突然傳來了「哞」「哞」的牛叫聲,緊接著一直在黑夜當中都有著微弱光芒的大號野牛突然出現在了克萊瑪蒂斯身前的空地上。

    隨著這位『財富與商業女神』牧師下達的命令,那隻天界野牛立刻用蹄刨了刨僵硬的地面,隨後朝著那些露西亞人的隊伍發動了衝鋒。看著這只突朝自己來的天界野牛,那些輕騎兵的隊員們一邊費心地組織起人員來做出避讓。一邊注意去自身的安全,小心翼翼地避開了牛角。

    「砰砰啪——」的一連串響聲之後,不少人在夜幕下化作一道騰空而起的黑影。他們有的被天界野牛給直接地撞得四肢離地,有的在混亂的推搡當中落入河流,還有的在野牛以及自身戰友的踩踏之下奄奄一息。

    那些輕騎兵雖然仗著自身的優勢而沒受到什麼傷害,但是他們好不容易才組織起來的炮灰們這時候已經四散逃竄。接二連三的打擊,值得眼前的露西亞軍官開始懷疑,自身一直以來的做法是否是對的。不過戰士的榮耀還是促使他們繼續自己制定下的計畫,朝著巴雷特等人發動了衝鋒。

    「呲呲呲——」在衝鋒的最終距離之前,那些騎兵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朝著巴雷特投射出了標槍。借助著騎乘衝鋒的力量,他們投擲出的重表情帶著巨大的力道,撕裂著空氣將被給籠罩其中。

    『也只有在遊戲當中,這種標槍騎手才會有如此的準頭吧!像是當中從來都是衝擊騎兵的天下啊!不過剛剛我打下那個似乎也是衝擊騎?』心中嘟囔了一句的巴雷特立刻就將手中的『斷峰』舞成了一面水潑不進的銀屏。『鏗、鏗、鏗——』的響聲伴隨著巴雷特手腕的力道變化。緊接著『噗噗噗』的一連串被或斬斷或打偏的重標槍就這樣落到了雪地當中。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甲的輕重並不是判斷騎兵類型的標準。通常我們所說的重騎兵輕騎兵,稱之為衝擊騎兵和遊騎兵更準確。曾經有人說過輕騎兵的甲未必輕——拿破崙的胸甲騎兵,亞歷山大那連馬蹬都沒有的騎兵照樣是重騎兵。當然眼前的這些輕騎的確是『輕』,但它們衝擊騎兵的身份卻是不會改變的。所以在有資格作為露西亞王國某位公爵手中的重要籌碼。

    而沉浸有段時間被很多人吹上天的騎弓實際上,按照相對成熟的戰爭理論來說也被歸於遊騎兵的範疇。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們往往不是戰場上決定勝負的主力。或許有人新要為騎弓喊冤,可時及時喊現代騎射比賽用現代弓箭有效射程也只有十幾米,這還是正面射箭。

    而且全速奔馳的馬非常顛簸,加上戰場沒有水泥路般平坦。所以在全速奔馳的戰馬上射箭就啥也射不中。至於覆蓋射擊,哪怕是牆式衝鋒,前後兩排騎兵間距2-3個馬長;騎兵的左右間距是2-4個馬寬。這麼大的空隙,你想玩覆蓋射擊?或許腦後插管並且有著超級計算機的協同才能夠做得出來。

    所以弓騎兵的作戰方式就是騷擾!殺傷也主要體現在騷擾,拖延到對方因缺糧缺水,精神緊張,體能衰竭等等原因導致陣形崩潰後,在追擊過程中的刀槍擊殺。只要對方陣形嚴整,弓騎兵就亳無辦法。所以古代有列陣不戰的說法,因為壓根就戰不過。

    當然有些時候還可以騎射兩個字要分開,騎馬機動,射步弓。這樣才有對戰的能力——比如出名的滿洲韃子戰術就是這樣而來。不過兩字合起來就只能靠機動******拖到對方崩潰,只有欺負沒騎兵或騎兵不夠的對手。

    當然或許有人會提到蒙古西征,可蒙古人西征那會,歐洲騎士們還在穿最垃圾的鎖甲。而蒙古人穿的是札甲,整整領先一代,以至於蒙古人的輕騎兵的甲都比歐洲騎士們的甲好——這種技術上的優勢還有很多,最終才導致了勝負的變化。

    所以如果僅僅是騎射手的話,巴雷特其實並不擔心。他們射出的箭矢連鎧甲上的薄弱部位都未必能夠穿透。可第一輪投射失敗的露西亞騎手們在這短短的距離當中拔出長槍,準備藉著坐騎衝鋒的速度和巴雷特來一個硬碰硬。

    發現這些傢伙和第一輪死在自己刀下的騎手表現出同樣的戰術之時,巴雷特長長了出了一口氣:『好久都沒有這麼緊張過了!讓我見識一下露西亞精銳部隊的真正實力吧!」

    雖然因為各種阻礙,以至於眼前的衝擊騎兵沒辦法將速度提到最高。但即便是這樣子,巴雷特也感到了相當大的壓力。手握『斷峰』做好了反衝鋒準備的他,隨即就見到三個槍桿從不同的部位像自己籠罩而來。

    這些槍桿看似並沒有什麼行動規律,好像是隨著馬匹的顛簸而上下襬動。可實際上他們在騎手的控制之下,始終被保持在一定的活動範圍之內。雖然在最前方的騎手僅僅是三人,但這時候的巴雷特也總算是在進入遊戲之後,感受到了一次集團衝鋒的壓迫感。

    揮刀斜切,緊接著巴雷特人隨刀走欺身而入。在盪開了了來自左側的那根長槍的同時,巴雷特向前一躍在加速效果的幫助下鑽進了兩馬之間的死角,避開了第一輪的長槍。可就在這時候緊跟在最前頭的3名騎手之後,另外4名同樣手中的長槍也有兩柄正對著已經躲過第一輪的巴雷特——這讓他奔向趁勢反擊的打算就此作廢,不得不先應付眼前的威脅。
Babcorn 發表於 2016-8-8 08:30
第八十九章 雪夜鏖戰(二)

     前搖、後擺、躬身、跨步——那銳利的槍頭從巴雷特的頭盔邊上擦過,僅僅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細如髮絲的劃痕。而那傢伙在突刺落空之後立刻弓臂一揮,繃直了的槍身就帶著勁烈的破空聲朝著巴雷特的後腦襲來。

    剛剛逃過一劫的巴雷特聽到腦後的那道破空聲本想揮刀攔截,但是眼觀六路的他按耐住了這種衝動,只是低頭躲閃。與此同時掄起『斷峰』一刀直劈,『咔嚓』一聲另一根直刺巴雷特胸膛的長槍被攔腰斬斷。在碰撞中那前半截槍桿連同槍頭就在半空中打了幾個旋兒,隨後落在了一旁的雪地當中。

    可惜握著那桿斷槍的騎手終究是露西亞王國當中的精銳,即便是在槍頭連同前半截槍桿都消失的情況之下,仍舊保持著常人能有想像的鎮定。他僅僅是略微調整了一下手腕,讓拿半截槍桿繼續朝著巴雷特撞去。

    「嘭——嗡!」即便是沒有了銳利的槍頭,即便是巴雷特已經調整了自己的身形,並不是與那桿斷槍迎面相撞。可精心選育的戰馬奔跑起來後所形成的強大衝擊力,還是在那件堅固的精金胸甲上撞出了這冬夜裡異常清晰的響聲。

    此時的巴雷特就感覺自己的胸膛像是被一柄重錘大力敲擊一樣。即便是有著結實的肌肉和堅固骨骼的保護,他的五臟六腑也仍舊受到了些波及——一股前所未有的噁心感從胃袋直衝喉頭。

    「噗——」的一口鮮血就從巴雷特的嘴中直接噴出,值得慶幸的是從後方襲來的那桿長槍被巴雷特給成功躲過。不過此時的他已經沒時間去考慮自身的傷勢。原本已經到底的『斷峰』提起後反手一揮,隨後就是兩聲脆響。緊接著巴雷特的身後就傳來了一陣怎麼都止不住的戰馬哀鳴聲。

    與此同時巴雷特的左後方濺起了一片積雪,那是因為戰馬被斬斷後腿時舉動的掙扎,而被甩下馬背的騎手。雖然那傢伙對如何應付這種情況已經有了相當多的經驗,但戰馬那麼劇烈的反應還是將這傢伙給摔得七葷八素。

    正當那傢伙搖了搖腦袋成功爬起的時候,他的視野當中只剩下了一道『銀弧』。那冷冽的刀光一閃而過,緊接著這名布拉克普爾家族精心培養的脫產士兵,就這樣失去了意識。而後在短短的時間內他的心跳停止,身體也變得冰冷僵硬。

    而和這位一夥兒的那些同伴們,明知道自己的戰友凶多吉少,此時卻並沒有回頭的打算——飛奔當中的戰馬想要調轉馬頭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從剛剛的第一輪交鋒當中,這些布拉克普爾家族的輕騎兵也大致上對巴雷特的實力有了一個印象。他們明白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調轉方向準備在對那位發動衝擊的話,恐怕還沒等自己完成提速,對方的大刀就已經臨身了。

    這些騎兵覺得語氣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賭那未必能夠有所收穫的戰鬥,還不如繼續提高馬速將衝鋒的目標放在不遠處的另一些敵人身上。就算是剩下的那些敵人也有著剛剛交手的那位一樣的實力,可他們自身的實力卻也不會因為減速而受影響。

    「咳咳!」解決了敵人之後,將剩下的點淤血也一同咳出的巴雷特,二話不說就從武裝帶上掏出一瓶藥水給自己灌下。同時在心裡巴雷特更是吐槽不斷。要知道明明已經開始了『閃現』效果的他明明有著不低的迴避繼續,可今夜卻接二連三地被敵人的攻擊給打到了本體。

    雖然和概率相關的事情上總是不太穩定的,但是這樣的變化還是讓巴雷特嚴重的懷疑起了自己的長相。他覺得自己有空的話是不是需要去『幸運女神』的神殿祈福一番,或者去『厄運女神』的神殿繳納點保護費。

    當然這樣的情緒欺負卻並不影響巴雷特接下來的行動。他解決完個人問題之後,便放棄了那些可以任由自己揉捏的炮灰,轉身大步驅趕那些該死的輕騎兵去了。因為巴雷特清楚,像是那些地方部隊、邊疆戍衛隊這樣的炮灰部隊,露西亞的中高層們必不會看重。

    只要政權還沒有陷入癱瘓,以西大陸的氛圍只要幾個月時間,露西亞方面就有辦法拉出一支同樣的隊伍。雖然不能夠說是死多少就有多少,但想由量變達到質變,進而對整個局勢有所影響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而像布拉克普爾家族麾下的那些輕騎兵可就不一樣了。這種多年訓練的脫產士兵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夠補充得上的。死傷超過兩位數都會讓布拉克普爾公爵心裡滴血。本著要打就打疼,盯著高價值目標的原則,巴雷特在取下了那名輕騎兵的真會徽章之後,自然將目光轉向了他的同伴。

    雖然在『加速術』和『白鴉戰術』的幫助之下,巴雷特想要追上那剛剛和自己擦身而過的輕騎兵並不是什麼難事兒。但考慮到雙方之間的速度差似乎不大,追上之後動手時的力道恐怕會受到點印象。

    在另一方面,剩下的幾位玩家看到那飛奔中的輕騎兵時,同樣也感覺到了威脅——因為他們清楚,既然是巴雷特都沒能夠攔下的敵人,那絕對是危險的。

    從樹林裡鑽出的克勞迪婭立刻就從手環上摘下了數枚青果,隨後用力投擲到那些輕騎兵前方的路線上。那些落地的果實在這雪地當中飛速的生長,如果光線充足的話可以說是在這天寒地凍的時節裡,給冷寂的大地增添了一抹綠的色彩。

    不過很可惜的是在這連星光都沒有的夜晚,那些露西亞的輕騎兵們只看見自己的身前有無數的觸手在迎風亂舞——飛快生長的枝條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就形成了一整片荊棘叢生的區域,為此這些衝擊騎兵不得不拉緊韁繩縱馬一躍,期望能夠跳過那一人來高寬達數米的荊棘區域。

    可惜在雪地當中跳高這種行為受到的影響比奔跑更甚,再加上那荊棘叢出現得太過突然,露西亞輕騎兵們根本就來不及反應。所以這些傢伙雖然最後都沒一頭紮進那荊棘叢中,但胯下的戰馬的腹部以及後腿,多少也都被荊棘的倒刺給劃傷了。

    這樣的疼痛多少也影響了戰馬的狀態。事實上要不是這些專用的戰馬都曾經用特殊的煉金藥劑調整過,先前在火球術的影響下它們早就該不受大控制了。這一次的荊棘劃傷雖然比不上火球對它們的傷害,但同樣是雪上加霜。

    受此影響那些多地的戰馬並沒有立刻發動衝鋒,而是略有些不適地原地踏了兩步。見到這個難得的好機會,還在空中的裡埃爾莉立刻就拋出了一張黏稠的強韌大網。瞬間就將那些騎手給籠罩了進去。

    不過這些輕騎兵可不是以往的炮灰,等他們控制好胯下的坐騎後,立刻高舉馬鞭用力抽打——在臀部吃痛的條件下,那些戰馬開始加速飛奔。這些已經還是和它們自然界的親屬有了明顯不同的馬匹,更快就帶著自己背上的騎手一同衝出了蛛網區。只在地面上留下了那一片被拉扯得七零八落的破網。

    可有了這麼一耽擱的機會,玩家們立刻又施展出了更多的阻擊手段。經過了長時間的練習之後克勞迪婭對於言靈的把握更加得心應手。在這無法用一般手段抗拒的力量影響之下,有兩名騎手先後和自己的戰友拉開了距離。

    不過當克勞迪婭正要朝著第三人下嘴的時候,她立刻就發現了在那堆障礙物後冒出頭的巴雷特。隨即變換了口中的言語給那遠處的巴雷特加持起了狀態了。隨著『慣性衝突』的正面效果起效,原本攔在巴雷特面前的荊棘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四周推開,留給巴雷特一個僅可供他一人通過的渠道。而後那些殘破的蛛網也同樣因巴雷特的到來,給他開闢了一條特殊通道。

    得到了克勞迪婭幫助的巴雷特,順利通過了這些麻煩的障礙,同時和前方那些騎兵的距離也進一步縮短了。可就在這時候,巴雷特的餘光發現了河道當中的陰影,那些從河對岸大營當中追過來的露西亞軍官們,似乎也即將上岸。

    『該死!這些露西亞人比我想像得要敬業嘛!先對付這些傢伙,絕不能夠讓他們會合。』帶著這樣的想法巴雷特縱身一躍,揮舞著手中的利刃襲向了那前蹄才剛剛踏上河沿的戰馬。

    而那名露西亞軍官在看見巴雷特這麼魯莽的舉動之後,臉上甚至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在他們看來在戰爭當中做出這種跳躍行為,如果是用於主動進攻的話,可實際上和自殺也沒什麼分別了——除非對方能夠在空中自由地改變方向。

    只見他嘲笑著拔出自己的配劍,砍向了那看似避無可避的巴雷特。緊接著在雙方解除的時候,那名露西亞貴族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因為從手臂上傳來的力道好像是在告訴他,自己揮砍的部位除了空氣之外別無他物。而自己的闊劍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從巴雷特的聲音當中直接穿過。

    正當他準備思考一下為什麼會出現自己變化知識,一股劇烈的痛疼打斷了他的思緒。緊接著他從從未有過的視角看見了自己的身體和坐騎,而後冰冷的河水在瞬間就浸沒了他的頭顱遮擋了他的視線。

    無視了那噴湧而出的鮮血,巴雷特熟練地取下了這具屍體上證明身份的兵牌,以及代表對方軍官身份的穗帶和貴族身份的家徽。而後將目光盯在了緊隨其後的其他幾位露西亞軍官的身上。

    而那些雙腿被冰冷的河水給凍得發麻的露西亞貴族,剛剛目睹的巴雷特和自己戰友那電光火石間的較量。雖然接著對岸的火光,他們中的不少人只能隱約覺察發現了什麼。但是這當中有幾位還是有著昏暗視覺能力的。正是因為親眼目睹了巴雷特那詭異的能力,這些露西亞軍人變得有些躊躇不前。

    身為貴族的他們有著比平民更好的資源和環境。雖然就自身實力來說,他們並不比布拉克普爾家族派來的那些輕騎兵號多少,在集團作戰的配合上更是多有不如。但要說見識方面。可就那些平民出身的人所能夠媲美的了。

    雖然不是學識淵博的法師,但這些人多少也知道幾種類似眼前這種景象的能力。從法術方面的『位移』、『閃現』到特殊能力的『虛體』、『靈體』,他們的腦子當中冒出了相當多的想法。同時也發現此刻自己在沒有法師的支援下,應付那幾種情況都沒什麼特別有效的辦法。

    如果是一般的騎兵,這時候說不定還會上去拚命博一博。可這些被發配到邊疆來的露西亞貴族,早已經被自己的遭遇磨平的榮譽感。這個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有一定能力,卻不足以用能力無視環境,有一些關係卻不足以依靠關係獲取良好待遇的中庸者。

    這些中庸者也因為自身那不上不下的情況,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不滿。所以在榮譽感方面和其他的貴族相比,多少是要打一個折扣的。而在對於自身的安全顧慮方面,更是比那些地位高於自己的天之驕子還要敏感。

    而巴雷特一開始那暴力且詭異的擊殺方式,更是給這些人的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陰影。以至於他們現在因為不願意和巴雷特戰鬥而變得有些裹足不前。

    與此同時在河岸上的露西亞輕騎兵也和剩下的幾位玩家正式交手。得益於足夠的反應時間,前後足有4名輕騎兵在克勞迪婭的『高等西風之速』下變成了爬行的烏龜。而衝擊騎兵一旦沒了速度上帶來的力量,那威懾力自然是大大降低。可即便是這樣,剩下的2名騎手仍舊給玩家們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Babcorn 發表於 2016-8-8 08:31
第九十章 雪夜鏖戰(完)

     對於衝擊騎兵而言陣列的確很重要,可仍舊遠不及速度來得重要。所以當一道衝鋒的同伴因為速度而落後時,剩下的兩名騎手也只能夠繼續保持著自己的速度,孤單地突入敵營。這兩位戰技與騎術都頗為精湛的輕騎兵,隨即把先前落空的騎槍重新端平。寒光閃爍的槍尖穩穩的對準了前方不遠處的那些目標。

    雖然明知道非常危險,但這時候的矮人卻不得不擋在那些騎手的衝鋒路線上。因為身上掛著援助術的他,可以說是隊伍當中抗打擊能力最強的那位。在這種情況之下正是定位為盾牌的鐵砧需要承擔自己責任的時候。

    好在這些來自布拉克普爾家族的輕騎兵們,雖然同樣擁有健壯的手臂。但終究不如冠軍騎手們那樣同鋼鐵一般穩健,端著騎槍的手難免會出現些許的搖晃。這讓他們沒法準確地在衝鋒時瞄準敵人的要害——當然對於普通的目標來說,單憑高速戰馬的衝鋒也足以解決問題。

    漆黑的長槍攪動著四周的氣流,馬蹄踏飛地面上的積雪。矮人提著沉重的盾牌,心跳快得無以復加。就在那槍尖的距離近在咫尺的時候,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陰影當中突然閃出一道寒芒。

    片刻之後矮人持盾的那條手臂便無力地垂著,同時同頭盔下溢出的鮮血更是塗滿了他的前胸。同時左腰(如果矮人那稱得上是腰的話)部鎧甲上的巨大豁口,以及那斑斑點點的血跡更是在訴說著之前那次碰撞的慘烈。

    陡遭這樣的重創,要不是克萊瑪蒂斯及時給他一道治療致命傷,這樣的致命傷勢足夠讓鐵砧乖乖躺在地面上了。可即便是這樣子,矮人持盾的那條手臂,在接受次級復原術的治療之前,也暫時失去了作用。

    雖然揮舞著戰錘的那隻手臂目前還能夠使用,但他現在能夠發揮出多大的戰力,也只有天知道了——事實上就算是調低了痛覺刺激,可作為一名玩家,鐵砧能夠撐到現在也頗為難得。

    而在另外一方面,矮人所付出的代價也不是沒有回報的。『遠古美德』砸裂的馬頭骨所帶來的痛楚,絕對遠超巴雷特那快刀一揮。而那名直接被戰馬向前拋出的輕騎兵,這時候更是被摔得不輕。即便是有一層積雪的緩衝,那名輕騎兵依舊是感到全身上下無一次不疼。

    多年的戰鬥經驗在告訴他,自己的肋骨恐怕已經在剛剛的撞擊當中開裂了1、2根。五臟六腑也受到了很大的衝擊,同時全身肌肉的大面積瘀傷是絕對免不了的。可即便是這樣,這位來自布拉克普爾家族的輕騎兵,還是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繼續戰鬥——雖然已經失去了戰馬,但作為多年訓練的職業軍人,那一位並不認為自己的步戰水準會比騎術差多少。

    可惜那傢伙實在是摔得實在是太重了一點兒,每當他想要翻身的時候手臂、大|腿以及腰|腹上的肌肉都像是撕裂般地向他抗議。那感覺就像是有釘子穿過他身上的肌肉,將自己給牢牢地釘在雪地中一樣。

    突然夜幕下掠出了一道黑影,啼血的鐮刀在悄無聲息地鑽入了鎖子甲的環扣當中。隨著那持有者的用力揮舞,這鐮刀立刻就削斷了那緊扣著的金屬圓環。而那名躺在地上的輕騎兵只覺得喉頭一甜,隨後就被湧|出的血水給阻塞了氣管。

    而就在不遠處,那名輕騎兵的同行,這時候也同樣是趴在地上躺屍。不過一眼望去並沒能夠從這名輕騎兵的屍體上發現什麼明顯的傷勢,唯有其頭部周邊的雪地上有著一些深色的污跡。可即便是騎手倒地身亡,那不受控的飛馳戰馬還是弄得玩家們一陣雞飛狗跳。

    為成功解決這兩名敵人,玩家們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好在剩下的那些如陷泥潭的輕騎兵成功被雙足飛龍給攔了下來——沒有了衝擊力之後的輕裝衝擊騎兵,對付起雙足飛龍這種大型生物可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雙臂揮舞的長槍在雙足飛龍那緊實的鱗片上碰撞出四射的火星,可卻無法在短時間內重創這只皮超肉厚的龍血生物,甚至就連將其臨時驅趕都辦不到。而那雙足飛龍的利爪、尖牙還有甩尾,都會對這些輕騎兵構成不小的威脅。這種生物那力量上的巨大優勢,足以讓被攻擊到的敵人吃盡苦頭。同時躲在飛龍身後的克勞迪婭,正不斷用言靈讓這些騎兵胯下的戰馬變成『老烏龜』。

    趁著這個機會,克萊瑪蒂斯掏出『身體復原權杖』來到鐵砧身邊,動手給他治療起了手臂與腹部的那兩處極為嚴重的傷勢。隨著『身體復原權杖』上面的光輝變得暗淡,鐵砧的左臂當中的已經斷裂的骨骼,開始在法術的力量下位移對接。隨後無論是那被折斷的骨骼還是被撕扯開的肌肉纖維,這時候都以驚人的速度開始對接復原。同時腹部的傷口也能夠明顯感覺到那些肌肉在自我增殖。

    幾乎是一轉眼的功夫,鐵砧現在已經大體上恢復了正常。雖然左臂相比之前還顯得有些無力,腹部的感覺上也不是那麼舒適。但卻已經不太影響正常的功能了。略微揮舞了一下復原了的左臂之後,鐵砧臉上的表情總算沒有了之前那名猙獰:「剛剛那真是疼死了。也只有在遊戲裡面,才能夠這麼快地治療好這種傷勢吧!可惜我的盾牌這次算是徹底的報廢了。」

    雖然光線不是很好,但是克萊瑪蒂斯仍舊是能夠清楚地看到鐵砧掛在手臂上的盾牌。此時的這面金屬大盾就像是一朵綻放的向日葵,中央的巨大孔洞使得它喪失了作為盾牌的基本功能。

    像這種程度的損壞,已經遠超『次級修復術』所能夠恢復的範疇。而使用完全恢復術的話,雖然能夠恢復如新,但那成本還不如去買一面新盾牌呢!當然出現損壞的不僅是鐵砧的盾牌,他身上的鎧甲也同樣需要大修。不過全身甲這種裝備的價格高昂,不可能像盾牌那樣想換就換,所以修繕的花費多一些大家也能夠接受。

    「那種事情又有誰清楚呢?說不定真有那種規則和我們完全不同的另類世界。」說著這話的克萊瑪蒂斯拍了一下鐵砧的肩膀,「既然恢復了就快點上去,我這兒還有一面備用的盾牌你先拿著。巴雷特之前說的沒錯,你現在的確是需要一面好盾了。」

    說完這話的克萊瑪蒂斯一個甩手,原本握著的『身體復原權杖』就被一面嶄新的輕鋼盾所取代。雖然比起鐵砧原先使用的大盾來說,牧師備用的盾牌要小得多也薄得多。但從眼下的情況來看,也總比沒盾牌的好。

    「我現在的情況,還是用這種比較好。」接過盾牌的鐵砧試了兩下之後,立刻就邁開了步子奔向了那被飛龍和克勞迪婭給合力纏住的輕騎兵。

    不過比他更快的,是陰影當中再次閃現出的一道寒光。三角錐的箭頭輕鬆地撕開了迎面而來的空氣,緊接著躥入了目標的揮舞長槍時露出的腋窩內側。一環扣一環的密織鎖甲雖然輕韌,但也阻擋不了勁弩射|出的破甲矢,立刻就被捅出了一個窟窿。

    因為那猛地扎入腋下的箭矢,這名輕騎兵原本抬起的手臂因為劇痛而下意識的回縮。緊接著因為那卡在骨骼當中的箭頭和被劃傷的韌帶就再也抬不起來了。對方的變化立刻就引起了天空當中那位法師的注意。裡埃爾莉立刻降低高度,緊接著抬手就是兩道熱線朝著這顆負傷的軟柿子射去。

    面對從天而降的紅光,那名騎手實在是難以忍受胯下那還在挪動的戰馬。忍受著腋下疼痛的他踹開馬鐙,一個翻身就落到了雪地上。藉著翻滾成功地避開了裡埃爾莉的落井下石。不過那翻滾的動作卻使得箭矢在他的體內進一步的攪動。此時的這位輕騎兵已經疼得快要暈過去了。

    之前在面對那衝鋒而來的輕騎兵時,面條不僅僅是用上了『破敵矢』的效果,為了保證威力的最大化,甚至將對方放到了30英呎之內才動手。這樣一來雖然冒著很大的風險,但也成功讓半身人遊蕩者的射擊爆掉了對方的腦袋。

    對於那些已經失去了自己長處,陷入泥潭當中的輕騎兵,面條憑經驗覺得對方的為威脅已經不是太大。所以接下來才沒繼續使用寶貴的『破敵矢』,而是用普通的破甲矢來作為替代品。目前看來雖然做不到一擊致命,但依舊能夠有效地削弱敵人的實力。

    而在另一邊,那躊躇不前的露西亞軍官們,終於有一人鼓起了勇氣像巴雷特發動了衝鋒。可接下來的碰撞卻讓對方明白了雙方之間的差距——掛滿了絡腮鬍子的壯漢噴出了一口鮮血,那強壯魁梧的身軀也搖晃了一下,差點兒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好在他胯下的坐騎聰明伶俐,及時後退和巴雷特拉開了距離。而那名大漢也一把抱住馬脖子穩住了自己的身形,緊接著從腰帶上取下了一瓶治療藥劑灌入口中。

    作為一名露西亞貴族,對方自然是有著那些大頭兵們沒有的保命手段。雖然被流放邊疆的多半是些破落戶,但長年累月的漂沒足夠為他們提供一筆不算小的私房錢。

    如果是在平時的話,這些小金庫的最後流向會是他們的老家或者上級軍官的荷包。可是當這些傢伙嗅到戰爭的風聲時,立刻就通過各自的渠道換取了提升戰力或者應急保命的手段。

    當然在臨戰爭時求購藥水之類的奇物,難免要付出一些額外的代價。而這些小頭目們又沒有什麼政治資源,所以在價錢上自然會吃大虧。可就算是再貴他們也得買——畢竟只要是正常人都清楚,只有自己活著那些金幣才有意義。

    不過剛剛和巴雷特的交手卻證明,這些露西亞軍官即便是有了些保命的底牌,想要打敗眼前的敵人依舊相當困難。這使得他們立刻就選擇了明哲保身。即便是戰後會受到軍法處置,也比在這時候丟了命要強得多。因為在露西亞的軍政體系當中,一般的罪名是不會對貴族下死手的——最起碼他們表現還不至於會出現太壞的情況。

    而河對岸的法師們,這時候也通過各種的手段,觀察到了河岸這一頭所發生的一切。可他們在心中大罵那些貴族軍官是廢物的同時,自己卻也同樣沒有什麼動作。

    畢竟法師們都是相當惜命的,而且在中前期(學會『意外術』之前)他們在戰場上的生存能力也比不上能夠穿甲的肉搏系。再加上某些施法者那自認高人一等,看不起普通官兵的態度。即便排除了騎士之後,戰場上決定勝負的,多數時候也不是那些衣服輕飄飄的施法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施法者的作戰決心甚至還有可能比不上那些被他們所鄙視的基層軍官們。所以如果順風順水時他們可能會上前增援,兩方相持時他們頂多是在後面用法術敲敲邊鼓,萬一情況不對的話,帶頭跑路的往往是這些傢伙——當然這除了那些貴族出身的基層軍官節操更多之外,也是因為他們處在戰鬥的第一線,想跑都遠沒後方的法師那麼容易。

    就這樣那前進營地的中流砥柱們被玩家們分割打壓,普通士兵更是因為一連串的打擊而士氣全無。建築營地那邊的因為裡埃爾莉的突襲而混亂一片,難得還能夠組織起的力量,也因為各自的小心思而不願盡全力。

    等到同伴們解決了那剩餘的輕騎兵之後,巴雷特在裡埃爾莉召喚出的那朵臭雲之下順利撤退。隨後一行人逃入樹林消失在了露西亞人的視線當中。而巴雷特看著自身此刻的人物時面板發現,加上之前的屠龍所得,他升10級所需的經驗已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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