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網遊秩序之劍 作者:風之旅人(連載中)

 
Babcorn 2015-6-16 17:09:29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4 876450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0:19
第十六章 各有盤算

     作為一種回溯過去的超自然能力,『時間印記』還是頗受限制的。比如只能夠探知到有強烈情感波動的事件,並且探知到的內容往往模模糊糊的朦朧不清。可對於兇殺案而言前者根本就不算是缺點,至於後者只要能夠看到大體的案發過程以及行兇者的身形手段,就是對破案的極大幫助——萬一還看到了嫌疑人幾天前的踩點行動,那麼這個案子的難度可就真的大大降低。

    這也是為什麼亞歷山大那位並不常見的顯能者先前會被安排到治安隊當中的原因。因為他覺醒的靈能實在是太適合處理這類事件了,要知道原住民顯能者的能力覺醒有一定的隨機性,而且像術士一樣所得有限不變替換——所以才會得了一個心靈術士的別稱。

    因此顯能者在安排工作上補丁有著不小的限制。好在施法者無論到哪兒都是有特權的,這位暫時只能夠管管刑偵的施法者,同樣也有著和自身實力對等的補足和施法津貼。所以不至於生出什麼怨言。

    不過在前一段時間亞歷山大的實力提升,覺醒了新的靈能。而那種能力令他有了在其他領域大展身手的可能,本著高效利用的原則,市政自然將他掉到了更加重要的崗位上。這就使得原本習慣了便利方法的治安隊員們變得忙碌起來。

    當然也不是說除了靈能之外就找不到類似的能力。不過和奧術、神術相比,它有著一個無法媲美的強大優勢——使用的難度極低,甚至不需要到赤鐵階位的顯能者就能夠使用。而最出名的同類奧術是9環回的溯視覺。

    雖然在當回溯的跨度為天時,施法者能清楚地瞭解事件發生時的人物,以及他們的所有交談。幾乎可以說只要施法完成,就立刻能夠帶著抓捕隊上門去提人。但是9環法術的成本之高實在是令人咋舌,動則數千金幣的施法成本不說,往往還找到不合適的施法者。

    可以說單就在回溯歷史這個方向上,靈能的確是有著自身得天獨厚的巨大優勢。可惜顯能者的出現概率實在是太低,這個能力體系不是光靠學習就能夠掌握的,否則領地內一定會投入大量資源進行針對性的培養。

    這5具屍體的突然出現不僅讓博勒姆領的治安系統承受了相當大的壓力,它背後所醞釀的一場風暴也在暗地中偷偷發酵。雖然官方已經在控制輿論,但是相關的留言仍舊很快在普瓦圖城內流傳開來。

    上到商會的管事,下到販夫走卒幾乎所有人都將自身的精力投入到這個『大事件』當中。畢竟這個世界的信息傳遞不足,難得有點新奇事兒自然成為了他人茶餘飯後最重要的談資。更何況是這個連環殺人事件,更是在短時間內成為了都市傳說。

    受到這個事件的影響,不僅僅在茶館酒店當中出現了新的談資,同時也對普瓦圖城內的居民作息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人們開始漸漸遠離那些較為偏僻的巷道,出事的城區更是變的毫無人氣——原本住在這兒的居民大都想方設法地臨時搬去了親戚家。實在沒處可去的只能夠關緊房門,畏畏縮縮地躲在了家裡。原本的一片安定祥和的景象頓時蕩然無存。

    與此同時那些酒吧老闆也一個個都在抱怨生意受到了影響。雖然普瓦圖城算不上是一座不夜城,但是沒有執行宵禁的這兒夜晚還是非常熱鬧的。憑藉著豐富的夜生活,這些酒館的收入一貫都不錯——因為博勒姆領的商業發達,這兒的居民手裡多少都有些閒錢。經濟發達且安定的環境,讓娛樂業變得發達起來。

    不過這原本的龐大商機被那個兇殺案給完全破壞了。治安環境變差對於娛樂業的影響是立竿見影的。兇案讓很大一部分人在夜裡不敢出門,更別說去酒館當中買醉了。

    雖然這樣的情況再短時間內還不會對博勒姆領的工農業造成太大的影響。但是當這恐懼擴散之後誰知道會出現什麼幺蛾子呢!所以那些治安隊員身上的負擔立刻就變得非常重了起來。這些工作原本就已經不輕鬆的原住民,幾乎都快被累趴下了。

    此刻的巴雷特正在營房裡給身邊的原住民士兵做著相關事件的評論:「這一次的兇殺案雖然的確很有衝擊力,但是在短短的時間內傳遍整個普瓦圖城背後沒人推波助瀾是不可能的。」

    散佈流言本來就是情報工作當中的重要一環,而且還屬於技術含量較低的環節。同時因為有時的隨口一句就有可能造成較大的影響,甚至不用刻意而為。所以這種工作暴露的風險極低,是大多數情報人員都喜歡執行的任務——除了潛伏之外。

    再加上這一次的任務還不是製造流言,只是將已經發生的事件對外宣揚,更是將暴露的風險降到了最低。所以參與這個事件的潛伏間諜變得極為活躍,幾家來自不同勢力的情報人員全都參與其中。

    「既然有這樣的情況?為什麼領主大人不安排法師查明真相?」看不清這背後真相的一名衛隊成員立刻就開口發問了。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心中暗喜,他明白自己之前的刻意引導已經起到了一定的效果,隨即便開始了進一步的解釋:「你們以為領主大人沒有安排嗎?只不過那些藏在領地當中的鼴鼠難得跳得那麼歡,自然是要讓他們多跳一會兒。否則怎麼能夠抓住把柄,把他們一網打盡呢!」

    雖然用法術破案耗費頗大,遠稱不上經濟。但那要看是什麼案件,像這一次間接影響極大的惡**件,市政廳方面絕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吝嗇。就算是幾千金幣花出去,相比起長時間的負面影響來看,人就是賺的。

    不過這一次博勒姆領顯然是打算放長線釣大魚,趁著那些傢伙興風作浪的工夫將他們一個個給揪出來。免得他們在戰爭進行到關鍵時刻後造成更大的損失。雖然這一次能夠抓出的多半是一些小雜魚,但那些真正的大頭目如果沒了底下人的幫助,照樣興不起什麼風浪來。

    至於說那些未曾暴露的上線重新發展情報人員?已經有了準備的博勒姆領可正等著他露出馬腳呢!如果他選擇繼續潛伏而放棄在戰爭期間再興風作浪的話,那也符合博勒姆領的利益。那樣的話就不至於會在兵力大量外調的時候抽不出人手鎮壓這群宵小之輩了。至於戰後他們想要有所行動,人手齊全的博勒姆領完全可以教育對方該怎麼做人。

    一旁正在加練肌肉的衛隊成員突然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居然要抓捕間諜嗎?不過把這話告訴我們真的沒問題?」

    「能夠進這兒的都是伯爵大人認為可以信賴的下屬,而且我想你們也應該經過必要的保密培訓了吧!再說這不過都是我的猜測,究竟是不是這一回事兒又有誰能夠說得准呢?」巴雷特嘴巴上雖然這麼說著,心裡卻有著另外的想法:『都到這種時候了,該探查到的訊息也都查的差不多了。就算你們當中真有外面的間諜或大嘴巴也無關緊要了。』

    「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機會參與到抓捕行動當中啊!」而對面那躺在床上的原住民小聲地嘀咕到。

    巴雷特笑了笑:「這得看伯爵大人的意思咯!你還是先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吧!」

    …………

    臨海的普瓦圖城在無風的夜裡出現了那好似濃得化不開的霧霾,霧幽幽暗暗的瀰漫在那好不鮮明的窄巷。在這伸手便感覺到模糊的視野之下,究竟潛藏著什麼,似乎在勾動著人們的好奇心。

    而那本該出現在天空之中的繁星更是不知躲到何處,天空中那漆黑的帷幕猶如一個魔鬼,正露著猙獰的面孔。夜空之下的這一個城市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喧囂,相較過去而言顯得是如此的安靜。

    不過即便是在這樣的夜色當中,那些小酒館仍舊好不熱鬧,似乎昨夜的那場兇殺案並沒有對其造成什麼影響。它附近的小巷地面上,照常東倒西歪的躺著喝醉的酒鬼——事實上這已經是人數大減的情況了,西大陸上不怕死或者說不信邪的人還是不少的。

    可惜這些傢伙除了身上的衣物之外,通常是身無分文。就那些站在酒館的燈光下,那搔弄姿的等待著客人的生理保健工作者,都懶得去搭理他們一眼——即便那些醉鬼當中有她們的親人乃至丈夫。

    沒錯!這些流|鶯也都是附近的住戶,其中有些甚至已經在這條街道上從事服務業數年之久了。想當初她們當中或許也曾年輕貌美過,為了自己兜裡多上一把「叮鐺」做響的東西,而在街角乃至床榻之間死命奮鬥。

    那時候她們每次在入睡前,總要數數今天的收入,美滋滋地盤算著——或許幹上幾年,就能搬到相對偏遠些的小鎮,買上一棟帶後院的小屋子。或者去更遠點的地方,找個老實本分的男人嫁了。

    不過最終她們當中能夠達到這個目的,也只能夠是當中的個別成員吧!大多數的還是只能夠在這附近找一個男人湊合地嫁了,有些甚至還得在結婚之後,自重操「舊業」來貼補家用。

    畢竟在普瓦圖這個大都市當中。生活的花費還是相當高昂的。即便是最底層的平民日常消費,也至少比博勒姆領除港口外的地區高出百分之三十左右。如果後來嫁的男人有什麼不如意的話,最後還是得靠她們自己啊!

    似乎是因為兇殺案的原因,今夜的流|鶯數量比起往常來還是要少上一些的。可即便是這樣她們當中仍舊有不少閒著,以至於這些女士都在咒罵著破壞她們生意的罪犯以及無能的治安官。

    可就在這時候這些流|鶯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那鐵掌牛皮靴與石板碰撞的響聲,讓那些原本冒險出工心中惴惴的女士們變得平靜了起來。

    轉眼之間那些腳步聲飛地接近著,一對全服武裝的士兵們手中舉著提燈出現在這個巷道之中。即便是普瓦圖這樣的大城市,夜間的照明也僅限於上城區與商業區。而案發地點所在下城區的民居全都黑燈瞎火的,唯一明亮的就是星羅棋布與城中的酒吧和酒館。這些地點輕輕會掛一盞風燈在自己的招牌下面。

    而且即便是沒有專門的外設,從酒館的大門和窗戶處同樣也會透出橙黃色的光線,也足以照亮門前的道路。所以這些產業往往成了每一條巷子裡最重要的光線來源。

    在這群士兵最前方的自然是閒來主動請纓的巴雷特,雖然不知道他和博勒姆伯爵達成了什麼協議。總之這一次他是離開了『囚籠』領隊出來放風。

    不過在鑽進這個街道之後,巴雷特發現整支隊伍幾乎都被那歪七扭八的『躺屍』人群給攔住了去路——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在醉倒之後一定會停留到道路兩側,雖然走路不穩時扶牆是兩足行走的智慧生物的共有特性,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在道路中央『挺屍』的群體也不少見。

    為了不在這個節骨眼上節外生枝,巴雷特領著自己身後的隊員們小心翼翼的跨過這一地的『屍體』。不過他的耳邊也響起了低聲的咒罵:「這些醉鬼還真會挑時候,難道就不怕被人一刀把喉嚨給割破了。」

    「別廢話,趕緊跟上。」尾隨著巴雷特的那名分隊長立刻就對身後的手下呵斥了一句,死後在提燈的照耀下步入了不遠處的陰影當中——這一條似乎由『螢火蟲』們組成的長龍,在這片骯髒且雜亂的城區當中穿梭著。那忽隱忽現的長條亮光在經過了一條又一條歪七扭八的小巷之後終於停下了腳步。

    看著眼前的建築,巴雷特拔出『斷峰』的同時也不忘給自己身後的同伴們做了一個手勢:「1班跟上,2班小心戒備,有什麼情況立刻出信號求救」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22:46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07:12
第十七章 抓捕行動

     在這幢磚石結構的建築面前做好準備的巴雷特並沒有立刻發動攻勢,而在等待著對面巷道的搜捕人員就位。

    突然巴雷特胸前掛著的一枚銀針上的水晶開始泛光,知道合圍完成的巴雷特只留下一句:「跟我上!」

    就一刀劈向了那屋子的大門——經過之前的偵察,緝捕者們已經瞭解這幢建築的大體結構。按照最初的構想,摺扇暗黑色的柚木門是要用小型的便攜式攻城錘撞擊才對。

    不過有了巴雷特這個人形推土機之後,一切就都變得簡單了起來。眼前的木板門僅僅是發生了一次親密的接觸。巴雷特就將這原本從內部封住的木門給徹底地轟開了。

    就在那門板轟然倒塌的一瞬間,巴雷特一蹬腿就身先士卒的衝入了屋內,而跟著他的那些衛隊成員們則緊隨其後。與此同時從那屋子的上上下下都響起了一陣密集的噪音。

    踏入其中的巴雷特無視了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憑著足以提供盲感效果的聽聲辨位能力,直奔響動最小但是腳步最為輕巧的閣樓。

    與此同時在這件屋子的後門出,另一支隊伍的領隊證熟練地指揮自己的隊友,往其中一搧動靜最大的房門前面投擲這瓦罐。

    短短的時間內大面積的油脂將那扇門前的地面鋪了厚厚的一層。很快從門後衝出來的人形生物紛紛滾倒在地面上,被裹上了一層黏膩的油脂。

    看得出來這些抓捕者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了。隨後飛舞而出的捕網與套索則成為進一步限制對方行動的有效工具。那些滑倒在地的嫌疑犯們個個都被扭成了一團,任憑他們怎麼掙扎也無法拜託束縛。

    可就在眼看就要將這些可疑分子一網打盡的時候,一朵耀眼的火花毀了這一切。從天而降的火球瞬間就將那些摔倒在地的目標吞噬。緊接著那掀起的熱浪還吞噬了大片油脂,當中將周圍的一切都點燃,那劇烈的火焰將房外所有的目標都籠罩在了裡面。

    「該死他們這是準備要滅口嗎?」在門外那位本以為已經可以看到陞官發財的緝拿隊長發出了這樣的怒吼。

    火焰是絕大多數死靈派法師所討厭的東西。因為經過火焰處理過的屍體,想再在上面施展法術的難度將會呈現幾何倍數的上升。非常明顯的這棟建築當中的某位高層是想要玩斷腕自保的把戲。

    而那名點火者也早已經同二樓的窗戶處飛身而出,緊接著消失在漆黑的夜色與漫漫的迷霧之中了。

    可惜那傢伙自以為得意的隱身手段在巴雷特的眼中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沒想到這清掃小雜魚的行動居然帶出了一隻大鯊魚。』

    想到這兒的巴雷特二話不說就追趕了上去。只剩下那留在屋外的換亂喊聲:「趕緊救人!能活下幾個是幾個。這些可都是重要的犯人。」

    可以說這一場抓捕活動在目標分子高層那正確的應對下,有些虎頭蛇尾的結束了。好在經過了成為隊員們的奮力撲救,這被處引燃的大火並沒有對城區造成危害。

    不過這並代表結束,伴隨著『吧嗒,吧嗒』響聲在巴雷特在普瓦圖城內建築的屋頂上上躥下跳。雖然他的腳步輕盈得和他的體型裝備形成極大的反差,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的動作看起來像是一之大馬猴——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巴雷特仍舊沒有暴露自己能夠飛行的秘密。

    很快那名逃亡的黑衣人就發現了在身後緊追不捨的巴雷特,只見他回過頭來就是一張足以籠罩大象和犀牛的黏稠蛛網,可惜這玩意兒落在巴雷特身上之後幸運地觸發了『閃現』術的效果。落到了他身後的屋頂上將一個鳥巢當中的雛鳥給纏得動躺不得。

    「嗖」緊接著巴雷特的反擊也隨之發動,這蓄力擲出的配重飛斧力道驚人。它在撕裂空氣的同時還刮出『呼呼』的響聲,讓身前的那些施法者不得不翻身躲閃——不敢憑藉身上的防護法術硬接。

    普瓦圖城內有著獨特的禁空迷鎖保護,沒有獲得權限的施法者無法輕易動用法術升空。不過限於技術水平和投資成本,這個迷鎖自身的限制不小,僅能夠作用於法術造成的飛行效果。對於那些能夠無需法術飛行的生物並不起效——將大量的力量投入到針對傳送法術之後,能夠用在這方面的已經不多了。

    可即便是這樣子,也讓巴雷特眼前那位施法者的逃亡之旅變得困難重重。失去了飛行能力的他,機動能力立刻就被從三維拉回了二維。兩者之間可以說是有著雲泥之別。

    從第一次的法術失效,對方就辨認出了巴雷特身上的『閃現』效果。隨後便沒有再使用法術來阻礙巴雷特前進的腳步——因為施法不僅僅是需要消耗這位那有限的法術位,同時也會浪費他寶貴的逃亡時間。

    在移動中施法必定會影響行動,只不過隨著經驗的豐富、技巧的熟練,這種影響將會越來越小。可眼前這位顯然遠沒能夠將自己的移動施法能力鍛鍊到極致。至於法術瞬發的超魔技巧,不僅需要更大的使用代價,它的學習難度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掌握的。

    兩人在城內的屋頂上一追一逃,不知道踩壞了多少屋瓦。鬧出的動靜立刻就引來了大量的城衛軍——更重要的是巴雷特明顯有意將他往局裡最近的小廣場趕。在前方的建築消失,他又沒有時間改變路線之後,這位施法者不得不再次腳踏實地地和巴雷特比拚速度。

    就在這時候駐守在觀察附近的那些城衛軍立刻就圍了上來。面對這樣的前後合圍只見那名黑衣人大手一揮,轉眼之間將其包圍的城衛軍腳下就長出了許多黑色的異界觸手。這些有如成群結隊的八爪魚一樣的傢伙,一邊將士兵們的雙腳纏繞,一邊用力抽擊他們的身軀。

    看到這一場景的巴雷特毫無惡意地猜測對方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的準備這種法術——難道是因為身體上出現了問題,才選擇使用法術來排解自己心理上的欲|望不成?

    『加速』、『白鴉戰術』、『縮地』、『神速瞬息』將自身速度提到最高的巴雷特已經失去了身形,只能看到一道人影剎那之間從那目標的身邊一閃而過。

    緊接著便是便傳來「噼噼啪啪」有如炒豆子的聲音——那是黑衣人身畔護身法術所出的哀鳴。轉眼之間這一道道淺藍色與淡紫色的防護靈光不斷從其體表消散。

    緊接著那總算出的巴雷特用『斷峰』刀柄末端的配重球就這麼一掃,份量不輕的金屬球就這樣重重地擊打在那黑衣人的後腦勺之上。這一擊似乎是出了對方最後的報名手段,之間那黑衣人胸前金色項鏈的吊墜就此便出現了非常顯眼的裂紋。

    「砰!」的倒地聲相當的輕微,看樣子這黑衣人和他那表現出來的嬌小身軀一樣沒什麼份量。不過很可惜的是,即便施法者已經倒下了,但是那還在不停的給士兵們找麻煩的黑色觸手卻沒有消失。

    在士兵們一身狼狽地逃離了觸手區域之後,他們飛快地給那目標的雙手套上了某種精巧的連鎖手套,脫掉目標原本便於施法的那一副——把那已經纖細的十指和手腕全部鎖住,防止這傢伙做出任何施法手勢的可能。

    緊接著有用一個條黑色的皮帶緊緊地勒在這傢伙的嘴巴之上。只要對方一張口這條皮帶就能夠嵌入其中,阻止對方在施法時所需的準備音。

    最後還在其的頭頂上嵌入了滿是荊棘的金屬頭冠,用著劇烈的疼痛去讓他醒來之後無法集中精力構建法術模型。

    當然還有一點不能夠忘記的,便是將其最為重要的財富——法術書帶離他的身邊。全身上下里裡外外都被搜查了一邊之後,這名暴露出正式面貌的水嫩少|婦被當街剝光——在這個過程當中那些士兵自然免不了上下其手。

    「我原來還一位是個漢子呢!這件附帶改變體型效果的斗篷還真適合她的工作。」說著這話的巴雷特身手摸了摸自己剛剛繳獲的戰利品。作為捕獲這名施法者的主要力量,巴雷特自然是有資格享有一部分的戰利品。

    當然這些戰利品都顯得全數上繳,等到行動結束之後再論功行賞按照表現進行發放。不過在初步辨認了一下這名女性施法者提供的戰利品之後,巴雷特便明白這裡面並沒有合適自身的物品。看樣子仍舊只能夠被兌換城家族的貢獻。

    而在城內的另一個區域,那飛舞的火蛇在夜空之下床流不息,輕便型的長槍在四名槍手的手中熟練的揮舞著。在那長槍手身前有著兩名盾劍手與另外兩名的重劍士。左右各二人,的他們看上去是在保護長槍手的安全。

    可實際上卻並不是這樣的。那些長槍手不斷揮舞著的長柄兵刃;告訴自己眼前的那些身穿輕甲布衣、手持尖刀短刃的敵人;什麼叫一寸長一寸強。

    通過這攻擊距離上的優勢,不求殺敵傷敵,只求讓敵人無法正常的行動隨心所欲地揮。而長槍兵前面的重劍手便趁勢壓上,將對方的氣焰給瞬時打壓了下去。而盾劍手則是在進行著拾缺補漏擔任警戒、支援等工作。

    而在緊隨在這個近戰兵種之後的十字弩手與弓箭手們,也在沒有像戰場中那樣射出密集的箭雨。他們現在專注的瞄準,尋找一切有威脅或者高價值的目標進行定點清除,為整個隊伍的順利推進做著自己應盡的職責。

    而在這個城區外的各個路口,也不停的有來騎士追隨者組成的騎兵隊反覆巡邏著,防止裡面的目標流散逃竄。他們腰間的多球捕獸繩是減緩乃至阻止他人行動的有效工具。

    這種物品其實和絆馬索差不多,但是是將有重物的幾根繩子系在一起而成,揮動的時候藉著慣性投出,可以纏繞住獵物的身體與四肢。當然如果被迴旋的重物擊中的話,也會造成相當嚴重的傷。

    時不時的能夠看見某位輕騎兵揮舞著多球捕獸繩其中的一根繩子投擲,而另外一位則抓住繩子的中央來投擲,緊接著便是策馬而上向著被擊中的目標飛奔而去,就此來看眼前的這些小夥子們對於多球捕獸繩的使用是相當的熟練。

    在領地遊騎兵團正在重建的這個節骨眼上,博勒姆領能夠調動的輕便騎手雖然不少,但能夠得到信任的也就只剩下那些騎士們的私兵。

    而在這些騎手們拉起封鎖線的外,那些專業的救火隊伍已經攜帶著工具隨時準備入場。原本為了保證行動的隱秘性,城內的那些消防隊員是不知道今夜的這場大抓捕的。他們當中除了少數值守人員之外,有不少還是剛剛被人從被窩裡拉出來的。

    畢竟當發現被圍之後,那些狗急跳牆的潛伏者,為了能夠逃出升天絕不會放過縱火這一制造混亂的好手段。為了清理身上的毒創,割肉放血是不得已而為之。可要是讓那流毒擴散的話,卻是沒人願意看到的。

    不過在戰鬥結束之前,這些救火隊員也只能夠看著那燃燒的房屋乾瞪眼。好在這時候他們也能夠清理受災地點附近的街道,將那些易燃物盡數幫走。這樣即便是火勢開始向外蔓延,也容易被控制。

    直到在噴薄而出的曦光吹起了漆黑的幕布,那一縷縷的黑煙仍舊在普瓦圖城的上空飄蕩。焦黑的牆壁,殘缺的木柱似乎都在告訴著世人這裡發生過什麼。

    早已經完成了任務的巴雷特這時候正在營房當中仰頭酣睡,昨天鬧騰了整個後半夜的他現在正趁著這個機會補助精神。以確保接下來的訓練和工作不受影響。雖然博勒姆伯爵大人已經給他放了天假,但他並不打算浪費自己的青春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22:46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7 16:57
第十八章 有失有得

     黎明前躺下的重新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好在行動之前他已經小睡過一次了,否則在睡眠不足的影響之下絕對會出現負面狀態——即便是以博勒姆領的財政也不可能給軍營當中的士兵都配上『舒適』睡袋。雖然以巴雷特的身份如果申請的話沒人會拒絕,但來這兒可不是為了顯擺特權的。

    「多謝博勒姆先生您了,隊長已經和我們說了,要不是您提交的報告,我們幾個根本沒機會參加昨晚上的行動。」在剛剛出門,迎面走來的三名原住民衛隊成員便朝巴雷特行禮道謝。

    軍事行動雖然必定伴隨著風險,但也是在這個體系當中陞官發財的不二捷徑。當然在這個偉力歸於自身的世界裡,實力的提升也會帶來地位的變化。可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後者的難度比前者更大。

    如果一直不出任務的話,在軍隊裡之能夠慢慢地熬資歷。到了那個地步雖然不比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但也是幾十上百號人搶一個位置。更重要的是因為不像軍功那樣明確詳實,熬資歷這種東西的主觀判斷實在是太大了。

    作為領主的博勒姆伯爵自然希望自己手下都是秉公執法的『諸葛孔明』,可現實從來都是和理想有著極大的差距。『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的道理大家都懂,所以只要地下的人不做得太過明顯,通常不會去太過計較。

    這樣就使得某些關係戶有了活動的空間。他們雖然沒辦法把沒資格的人頂上去,但是在符合條件的情況下,即便你是更優秀一些,也爭不過那些關係戶。只有真正優秀到出現明顯差距,以至於動手腳需要承當較大風險的時候,才不會受此干擾。

    而即便是那些被頂掉的士兵,雖然他們心中難免會有些怨氣,但也覺得這是人之常情。在這個力量和權責能夠血脈相傳的西大陸上,這甚至算不上是潛規則,而是明明白白擺在檯面上的。

    當然理解歸理解,可這未必代表他們願意默默忍受。而任何建功立業的機會,都是他們打破這牢籠的有效助力——雖然城主衛隊直屬於伯爵大人,相對而言還算得上是十分公平。但這兒的隊員們總有回基層的那天,現在搶先立下功勛,讓領導注意到自己的表現,等回去之後就能夠比其他人獲得更好的晉陞基礎。

    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昨晚那次行動的所有參與者都對巴雷特抱有感激之心。

    雖然這種感激是十分純粹的,但巴雷特並不打算借此養望。因為他清楚自己的立身之本不在這裡,更重要的是不希望讓伯爵大人覺得自己一入體制就開始拉幫結派。

    所以他立刻就揮了揮手:「強化訓練了那麼長時間,你們也應該出去檢驗一下自己的訓練成果了。身為你們的教官這是我應盡的職責。」

    「可惜昨晚的那些傢伙實在是太不經打了。根本就不夠給我們練手用的。」左側的那名原住民衛兵一邊說還一邊活動著自己的胳膊。

    而他身旁的那位還頗為可惜地看著巴雷特說到:「可惜教官您不會在我們這兒待太久,以後恐怕是找不到向您那名負責的教導者了。」

    話應剛落,他們兩的背後就傳來了一陣呵斥聲:「你們兩個要是在嫌這嫌那的,有種以後遇到了難題別來問我。」

    巴雷特循聲望去,立刻就看到了一個光頭的壯漢在那兒叫罵著。這位城主衛隊的正式教官,在看到巴雷特之後還向他點頭示意。似乎一定都不為自己這段時間搶了他的風頭而生氣。

    畢竟那位正式教官不同,巴雷特在城主衛隊當中是呆不長久的。這點就連普通的士兵都清楚,更別提那位從軍多年的教官了。要知道城主衛隊作為領主的直屬包圍力量,因為數量不多且避嫌的原因,除了大隊長之外,剩下的軍官都是內部選拔的。

    至於空降的那批毫無實權的副職,實際上並不在城主衛隊的編制當中。他們多是為了某個任務而臨時加入的合作者。這些臨時加入的人員,要麼像巴雷特一樣實力強大。要麼有什麼罕見的技藝。不過在雙方的合作結束之後他們就會離開,之前的虛職只是為了體現對他們的尊重。

    所以聽到那聲音之後,這三位原住民士兵立刻就轉過身去,朝那位聽到先前談話的教官陪著笑臉——雖然巴雷特的實力與教學水平都更強,但是他終究不會久留。等他走後這些普通的士兵還得向那光頭求教呢!自然是不敢得罪於他。

    看著眼前的這一副場景,巴雷特邁著步子悄悄離開。按照之前的約定,他現在必須前往市政廳內去面見博勒姆伯爵,就昨夜的那次行動進行一次詳細的匯報。似乎是因為事先就得到了吩咐,巴雷特本快就被引到了伯爵大人的面前。

    現實詳實地講述了自己昨夜的戰鬥經歷,隨後巴雷特略有不甘地嘆了口氣:「大體的經過就是這樣子,可惜沒能夠將那些該死的傢伙給引出來。」

    雖然巴雷特明面上的理由是鍛鍊已經過一段時間強化訓練的隊伍,但是只有少數人才清楚,那只不過是附帶而已——真正的目的是引出那些以巴雷特的生命為目標的暗殺者。可惜附帶工作雖然完成的不錯,但主業卻像是完全失敗了。

    「也引出那些傢伙也是件好事,最起碼它證明了昨夜得到了相關消息的系統,沒有被那些該死的露西亞滲透。」相比起巴雷特而言,現在的博勒姆伯爵自然是看得更全面。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摸著自己的下巴搖了搖頭:「也不一定。說不定是那些暗殺者覺得準備的時間太短,倉促行動的成功率不大才選擇了放棄。未必就代表體系內沒有他們的耳目。」

    「不過這樣一來可能性已經小了很多。而且昨天晚上不經清理掉了很多釘子,巴雷特你小子可還抓住了一條大魚。」應為昨夜行動的順利博勒姆伯爵今天的心情那可是相當不錯。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同樣也來了興致:「那位被我抓住的女法師已經開口了嗎?」

    「這點你不需要懷疑,領地當中有著這方面的專業人士。他們的業務水平絕對超乎你的想像。」博勒姆伯爵這麼一說,緊接著就將話題轉回了主要工作上:「那位女士是王室方面在我們這兒的情報負責人。表面上的身份是一家裁縫鋪的老闆娘。」

    「王室?都到這種時候了他們還來搞摩擦?」巴雷特的嗓子立刻就拔高了8度。

    緊接著博勒姆伯爵揮了揮手示意巴雷特不要那麼激動:「應該還到不了搞摩擦的程度。這頂了天是口頭上罵兩句而已。不過那位女士在普瓦圖城裡已經呆了有些年頭了,手頭上還是有些東西的。能夠在現在就把她給挖出來,也的確是一件好事。」

    「手頭上還有東西?難道他們獲得的情報不是立馬就送回到王室那兒嗎?」巴雷特只接觸過博勒姆情報系統、還是200多年前情報系統的,所以總覺得這有哪裡不對。

    有心培養他的博勒姆伯爵笑了笑便開始了講解:「他們這些潛伏的情報人員,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是不會把所有收集到的情報都全部上傳的。手裡抓著點東西可以防止被上頭用完就丟,同時萬一暴露了也有保命的籌碼。更何況利用自身的資源優勢,他們有些時候也是順帶接私活兒的。」

    接私活兒是這個世界絕大多數外派人員都避免不了的事情。人心總是難以滿足的,在有條件有利益的環境之下指望一個人的職業操守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些手握全力的官員們因為站在台前,自然是能夠賺得盆滿缽滿。所有的撥款在走完了所有的流程之後,到達最終使用者手中時,能夠剩下百分之七十到八十已經算是效率極高了。稍微鬆散一些的組織被漂沒的都將更多。至於那不知道去哪兒的百分之二、三十,自然是收到大宇宙定律的影響,和經手的各級公務員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當然這些自上而下的款項畢竟數量有限,而且不可能全部小時在大宇宙定律之下。所以官員們憑藉自身手中的權力,從富商豪族那兒換取好處,才是低風險高手藝的選擇——比起直接從君主的口袋裡撈錢,這種做法吸引的仇恨遠沒那麼高。

    而那些躲在陰影當中的情報人員可就差多了。權力尋租基本沒戲,上級撥款更是卡得死死的。為了早一日離開這危險的潛伏地,為了在退役之後能夠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舒心日子。他們一方面在掌握了情報之後,立刻向上頭申請追加撥款,說目的只差一步就能夠達成。另一方面也在利用現成的情報網給自己幹私活,賺點額外的體己。

    事實上絕大多數人都不會希望自己永遠生活在陰影當中,更不想自己那天死在腥臭的陰溝了。就算是真有奉獻精神的,在看著國內的那些傢伙燈紅酒綠,自個兒卻是擔驚受怕的之後。要不了幾年自然會被磨盡,到時候自然是該怎麼還是怎麼。

    「不過我還真沒想到王室方面在這兒的負責人居然是一個長相不錯的女法師。」說到這兒的巴雷特搖了搖頭,「不過我看她恐怕是把大部分時間花在保養自己上面了吧!要不然也不會那麼輕易被我給抓住。」

    「如果真要是有在城裡從你走上逃走的本事兒,你以為王室捨得把她派來幹這種髒活兒?」博勒姆伯爵說著還頓了頓,「就算是要來,也是明面上那個,哪裡會放在暗地裡。」

    加菲爾德家族作為諾汗的王室,自然是有著與其他貴族完全不同的特權。他們在王國內所有的領地上都有著一個半公開的情報組織——蒂姆斯盜賊行會,這個地下組織的實際情況沒有哪家領主不知道的。一般來說只要不太過分樂然,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過去。所以才能夠做得那麼大。

    不過既然是半公開的情報組織那麼它自然也就被各地的領主們給盯著了。雖然不至於公然找麻煩,但想要打聽點真正的隱秘,做出點出格的行動都變得束手束腳的。所以它的存在很大程度上也變成了王室存在的一種體現。所以才需要暗中的另外一張情報網才能夠令王室感到安心。

    「不過既然是王室方面的人,那我們是不是別做得太過了?」在這方面猜不透伯爵大人想法的巴雷特,略有些遲疑地問到。

    「你小子現在知道怕了嗎?昨夜她被剝光的時候,你都不知道攔著點。就會在一旁清點物件。」抓到了由頭的博勒姆伯爵忍不住調笑到。

    看著伯爵大人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巴雷特根本就不為所動:「我那不是害怕她身上還存著什麼逃跑的手段嗎?而且這是正常流程,我可沒動手。再說了,之前她可沒表明身份。只要人沒死了,我想王室方面也不會計較什麼。」

    「就知道糊弄不了你個鬼精靈。」博勒姆伯爵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如果是偷偷摸摸找到那傢伙的話,自然可以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可昨夜的動靜畢竟大了點,這傢伙既不能殺也不能留。榨乾油水之後自然只能夠給我們的陛下送回去了。可惜挖出了的這個終究不是大敵……」

    雖然和王室不太對付,但是博勒姆伯爵還是將人民內部矛盾與敵我矛盾分得相當清楚的。如果可能的話,他當然希望抓到的是露西亞王國的情報負責人。

    「不過能夠碰到這條大魚已經算是運氣了。我原本以為只能夠抓到些小蝦米而已。」似乎是因為一開始就沒什麼高預期的緣故,巴雷特現在倒是表現得相當淡定。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22:47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7 16:58
第十九章 出征

      豔陽高照,從那大火球的角度鳥瞰大地普瓦圖城那基礎零星的亂石崗給它增添了一絲破敗的氣息。昨夜的戰鬥雖然一開始就已經有了相當完備的計畫,但難免仍舊有其他的無辜者遭受了波及。

    特別是那些鼴鼠居所的左鄰右舍,更是在他們的反抗與縱火當中遭了大殃——就算是那些專業的救火隊員再怎麼及時,可他們也得等到戰鬥結束之後才能夠進場。著這段時間裡,已經足夠那大火摧毀普通的房屋。

    那些推著水車的小夥子們,只能夠阻止火勢的蔓延,以及不染已著火的建築變成一片白地。似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城內最為繁華的商業街還有作為行政中樞的市政廳,都沒有受衝擊。

    當然這是因為兩處的守備力量相對強大,檢查也相對嚴格——那些鼴鼠根本不敢把據點安在這兒。絕對不是因為這裡的地價太貴,那些底層的情報難以落腳而出現的平靜。

    漫步在這昨夜來過的街區當中,巴雷特感受不到往日的生氣與歡聲笑語,有的只是沉重與悲傷——一個拐角在坍塌的瓦礫堆中,一張稚嫩的小臉出現在眼前。那是一個5-6歲左右的小女孩。

    因為昨夜那突如其來的驚嚇,即便是經過了大半年的緩衝,那小女孩的面部表情仍舊顯得有些呆滯,原本應該紅潤的小臉已經變成了黑黃黑黃了。在她的臉上,依稀可以看見哭過的淚痕,但是她望著廢墟當中的眼神帶著些許的希冀。小女孩的嘴巴還在一張一合,哭喊著自己母親的名字。

    而在那廢墟之上,有一位健壯的男子在雙手緊抱著什麼,他的背影是顯得如此蒼白而無力。從這個角度巴雷特看不清他懷裡的是什麼,但結合那位女娃的哭喊聲自然是不難理解。

    『唉!』嘆了口氣的巴雷特從這個悲劇的家庭身邊越過,將自己的注意力從他們的身上移開。因為他清楚這樣的損失是難以避免的,昨夜的行動更不可能因此而取消——一時的不忍只會讓更多的人在將來經歷這樣的慘劇。

    好在接下來幾個受害家庭的情況要比那一家好上很多。雖然他們的房屋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壞,但是人員終究是沒出現什麼損失。這對那些財產被毀的家庭而言已經是不幸當中的萬幸了。

    因為受災的人員不多,而且還是受到官方行動的波及。所以博勒姆領必定會對這些貧民的損失提供一定的補償和撫卹。按照巴雷特從博勒姆伯爵那兒得到的消息來看,官方會給他們免費修復房屋,並安排他們在這段時間內的住宿。當然要是有所傷亡的話,還有額外的補助。可對於親人離世的少數人來說,這些金錢又能夠有多大的意義呢?

    在下城區轉了一整圈的巴雷特,雖然專門挑偏僻的巷道,但卻始終沒能夠遇到自己想要的遭遇:『看樣子似乎是我的表現太刻意了,那些傢伙八成是有了警惕。』

    如果說昨夜的行動還可以說是他們來不及準備,在巴雷特帶兵的時候不敢貿然出手的話。那麼今天他孤身一人在外居然還遭遇任何試探,那只能夠說是可能的襲擊者們已經看破了巴雷特這一次行動的用意。

    略有些洩氣的他也只得回到營房當中,結果一入夜就傳到了博勒姆伯爵要召見他的消息。跟著傳令者的他很快就趕到了城堡,隨後在茶室內看到了正捧著書的博勒姆伯爵。

    「今天的試探沒有任何收穫吧!」放下了手中書冊的博勒姆伯爵笑著看了看巴雷特。

    聽到這話略有些尷尬的巴雷特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我本來也沒對這件事情抱太大的希望。只不過本著能試一次就試一次的態度罷了。」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這樣子了,你就別在這方面浪費時間了。」說著這話的博勒姆伯爵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最遲在5天後,我們將騎兵前往露西亞王國。再此期間你先做好準備。」

    「現在就起兵?可領地裡的遊騎兵團不是還沒重建嗎?」巴雷特有些擔心地問到。

    雖然博勒姆伯爵沒有給他解釋的義務,但出於提攜後輩的態度還是講了句:「別那麼擔心,以後遊騎兵的時候用有遊騎兵的打法,沒遊騎兵的時候用沒遊騎兵的打法。更何況我們現在還只是先陳兵於邊境線上,具體什麼時候全面開戰還不清楚。」

    「明白了,我馬上就去準備。」巴雷特自然是清楚這裡面的意味,隨即就準備告退。

    …………

    林立的長槍於陽光的照耀之下泛著寒光,四方形的隊伍沿著大道而行,領頭的旗幟隨風飄揚。

    長鞭揮舞,隨著「啪」的一聲鞭響,四匹馬走動起來大篷車緩緩地的在路面之上行進著

    雖然這支隊伍僅僅是由博勒姆領和瓦爾領兩家組成,但是這裡打出的旗幟的數量卻一定都不少。這當中最為醒目的自然是瓦爾家族的旗幟。

    瓦爾男爵的旗幟以在或明或暗姹紫嫣紅的雲海當中的一輪金燦燦的曦陽為背景的,在圖形的正中央是一柄劍刃朝上的長劍。而劍柄之上更是點綴著一頂桂冠。

    太陽是瓦爾家族的象徵,是作為光輝之主神在人世間的血脈的特有權力。鋒芒畢露的長劍更是象徵著這個家族的勇武與實力。至於那一頂桂冠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擁有的——那是傳奇的象徵。

    他們家族那位曾經是博勒姆領騎士的前前代家主,現在仍舊活得好好等。那位有著上層未免血脈的老帥哥,現在雖然已經久不再主位面活動,但他仍舊是游吟詩人故事當中的常客。

    而作為瓦爾家較為偏遠的分支,本來是只能夠選擇橙紅色的太陽作為背景。而這面金燦燦的太陽同樣是他身為傳奇的優待,它與桂冠配合著原本的長劍正是應了瓦爾騎士的稱號——晨曦之劍。不過等到老瓦爾男爵去世之後,這面家族的旗幟就不得不進行改變了。

    博勒姆領的旗幟上的圖案是以潔白的雪絨花與碧綠的常春藤裝點著的藍色劍鞘中的半出鞘長劍。同時在那長劍之後也有著一定鏤秀的桂冠。

    長劍代表的是軍功同時也像征劍的佩有者在格鬥中具備公正、寬恕的美德。這是騎士的美德之一,是諸多代表著騎士家住的紋章之一。

    而半出鞘的長劍則是說明這個家族曾經出現過優秀的指揮人員,並且長時間都在軍隊當中佔據著智囊這個樣的職位。半出鞘的長劍雖然鋒芒未顯但也是寒光照人,這種半隱藏式的威懾像是謀而後動的體現。

    桂冠的意義自然與瓦爾加的相同,事實上要不是喬吉成功封神的消息沒有被大範圍宣揚的話,這個旗幟本來還是應該有著很大改變才對。

    剩至於下的雪絨花代表著勇敢常春藤象徵著忠誠,以此為點綴也顯得十分的得體——只不過現在忠誠的對象,可就有些說到了。

    除了兩位領主的旗幟之外,隨軍行動的騎士們也有著自己的旗幟。比如阿華田騎士的旗幟這是架著的長槍與盾牌。長槍代表著騎士義務與對榮耀的無上追求,而盾牌則是防禦者的象徵。

    至於點綴用的四葉的三葉草代表了真愛、付出、名譽與財富。同樣也是幸運與愛國者的象徵。就以一隻較為普通的騎士家族來說這樣的旗幟算得上是中規中矩的了。

    而巴特騎士的旗幟戰最為醒目的是那代表已就緒的戰備的長箭。這個據說有東方大草原上塔吉布人血統的騎士家族。不管是在步射還是騎射之術上都有驚人的天賦,他們秘傳的技巧即便是在王國之內都能做到獨樹一幟。所以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那根長箭也是他們家族立足的標誌。

    至於箭矢之下的狼如果作為主體的話應該英勇的頭領、難以被擊敗或者阻撓。但在這兒它卻僅僅是一個陪襯,代表的是這個家族傳承多年的守護獸『小白』。雖然這個名字有著令人忍不住想要吐槽的**,但它卻的的確確有著『布拉挈狼』的近緣血統。

    『布拉挈狼』是所有次級狼和犬型動物中最原始的一個種族。神話中的『芬瑞斯狼』就是從『布拉挈狼』發展出來的。這玩意兒的純血完全體也是傳奇級別的怪物,雖然在傳奇生物當中有些弱雞,但也不是一般什麼人都能夠對付的。

    要不是那隻『小白』當初因為天閹的緣故被趕出了狼群,也輪不到那一帶的巴特騎士去撿便宜。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血統,原本壽命不長的狼居然活的比它的主人還要長。所以現在才能夠穩穩當當的在旗幟上當圖標。

    而後點綴的藍色紫羅蘭則有著警戒,忠誠的意思。在騎士階層當中同樣也屬常見。放在擅長斥候能力的巴特家身上,更是非常切合。剩下的旗幟也是各具特色,符合他們家族的傳承和能力特點。雖然這種彰顯自家歷史威名的方式,也是在給潛在的敵人透底。但好在透露的不多,再加上傳統的影響也不是個事兒了。

    一路上這支隊伍那整齊的服裝和整齊的步伐使得他們與前後往來的商隊還有周圍的那些羈旅之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是的這種有條不紊邁著近乎整齊劃一步伐前進的隊伍。雖然不一定是什麼威武之師,但也起碼是經制之師。

    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人越多團隊就越難管理。博勒姆領雖然人口不算太多,之前也頗有損失。但這一次出征還是調動了上千的戰兵和數百人的專業輔兵。好在經過了200多年的發展,博勒姆領現在的人口也不像當初那麼緊張。這種程度的軍隊調動,還到不了需要開啟動員令的時候。

    雖然表面上諾汗王國的騎士們都不怎麼看得起露西亞王國的軍隊質量。但這些人上人又不是傻子,單就其那龐大的數量優勢,就足夠讓他們打起精神應付。在200年前的那場戰鬥當中諾汗方面雖然取勝,但也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這些貴族家裡又不是沒有從那個年代活下來的老人,自然是清楚想要再從露西亞蠻熊嘴裡搶肉需要付出什麼。

    而這麼龐大的軍隊調動,博勒姆伯爵不親自出征是不可能的。所以博勒姆所屬的城主衛隊自然也跟著離開了原本的駐地。身為沒有實權的副隊長,他跨在馬上老神在在。不過說實話他現在的心情可不怎麼樣。

    雖然在領地內沒出什麼事兒,但無論是他還是博勒姆伯爵都清楚。來自露西亞王國的追殺者沒那麼容易放棄。而一旦到了亂軍之中,那麼不受自己把控的事情就多了,襲擊者得手的幾率也會大大增加。

    按這個道理來看,巴雷特本該繼續窩在城內才是正途。可有千日抓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那樣子被動防守,不僅顯得巴雷特怕了,而且也不是萬無一失的。更何況當大部隊開拔之後,普瓦圖城內的守備力量必然削弱,單靠那方面的防護也不能夠說保險。

    更何況巴雷特如果真心想把爵位拿到手的話,單靠之前的功勛也未必就保險。接下來的大戰當中,即便不用再立下什麼汗馬功勞,可戰場還是要去的。

    在這方面無論是巴雷特還是博勒姆伯爵早就達成了一致,新的爵位肯定是要硬吃下來的。至於潛在的襲擊風險,那也絕不能夠因噎廢食。大家都是剛正面的出身,這種事情自然是要用勇於面對。

    雖然大道理誰都明白,可之前的計畫也的確是讓巴雷特的心裡不太痛快:『算了!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多少算是想通了的他用自己那明銳的目光掃視著四周,他現在正處在伯爵馬車的正後方。如此近的距離不僅是他實力的表現,同樣也代表了伯爵大人的信任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22:4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9 06:44
第二十章 鏖戰

     「殺!」伴隨著這騎士手中揮舞的長劍,他身後的士兵緊跟著他發動了衝鋒。與此同時對面的箭矢就猶如同飛蝗一般射了過來,這些箭全都又勁又急,很明顯這群伏擊者不是露西亞軍隊當中的普通士兵。

    「該死!這和一開始預想的根本就不一樣。」看著眼前那密如急雨的箭矢,巴雷特忍不住發出了這樣的抱怨。

    原本按照領地參謀部門的推演,諾汗王國和露西亞王國陳兵在邊境線上應該會對持一段比較長的時間。可接下來的情況卻和之前的預計截然不同,之前一直處在守勢的露西亞王國,周圍居然主動發動了攻擊。這段時間雙方的交鋒在國境線上可以說此起彼伏。

    雖然一開始被佔據了主動,但是博勒姆領還是憑藉這兵員質量和騎士數量上的優勢扳回了局面。可對於博勒姆領來說,情況可就不太妙了。缺少了遊騎兵這一機動力量之後,博勒姆領的突擊能力大減,在戰鬥當中多數時候都只能夠承擔支撐戰線的任務。

    雖然負責這個任務的團隊在戰鬥結束後基本功勛不會太少,但斬獲就和那些主要負責進攻的不會差遠了。綜合起來看得話,多是時候是略有虧損的。所以領地眾人的情緒多少都變得有些沉悶。

    而相比起那些發動衝鋒的騎兵,還是維持戰線的步兵更容易命中。所以絕大多數的箭矢都飛向了類似博勒姆領這樣防守方陣上。

    可就在那飛蝗即將落到眾人頭上的時候,阿華田騎士猛地一抖背後的披風。披風瞬間展開,化為一面布牆——想阻擋箭矢,沒什麼比一面城牆更合適。這道「城牆」非常有效地保護了身處阿華田騎士身後的那些普通士兵。

    只聽到「啵啵」一連串輕響,飛來的箭矢全都釘在了這舞動的布匹之上。雖然專門製作的斗蓬雖然堅韌而又結實,但是「戰袍專家」這項秘法才是防禦住敵人這箭雨的關鍵。那位騎士顯然是在這項能力上下了一番苦工。

    可突然間那道布牆猛地一震,一圈波紋朝著邊緣蕩去。即便隔著那層布匹,也能夠看到一道微弱的藍光透了過來。緊接著那一堵布牆就這樣被撕開了口子,轉眼之間便支離破碎了。

    『附魔箭矢?這數量。』巴雷特的瞳孔猛地一個收縮。他清楚露西亞方面這一次的攻擊和之前是絕對不同了。以露西亞人傳統居然會給灰色牲口配備這樣的裝備,只能夠說他們這一次是下了血本。

    身處戰陣前列的巴雷特,在那附魔箭矢突破了封鎖之後就首當其衝。先一個倒伏蹲身,一枝枝箭矢從他的頭頂上擦過,緊接著揮舞起的長刀更是將那些飛在半空中的箭矢一一打落。

    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巴雷特這麼強的身手,不少博勒姆領的士兵在這一次的打擊當中紛紛中招。在命中他們的那一瞬間,這些箭矢爆出一道淺淺的藍光。藍光閃過之處,那鐵甲就像是熱刀下的黃油,被輕鬆貫穿。

    這一次露西亞人的弓步協同做得非常不錯。那覆蓋性的打擊剛過,他們的士兵就已經壓了上來。好在值得慶幸的是這些士兵大部分穿著輕甲,只有一小部分是鎖鏈甲加強化鐵片的組合。他們用的武器除了弓箭之外也多是單手持握的刀、劍和短斧。可以說就是一隊輕裝步兵的裝備。

    露西亞王國是西大陸人海戰術的代表集團。他們可以說是將自己國家的人力資源優勢發揮到了極致。不過在另外一個方面,人數一多需要的武器裝備也隨之增加,以至於平均到他們每個人身上的話,所能夠投入的資金就變得非常有限了——一句話露西亞王國的財政無法支撐那麼大規模的重裝部隊。

    兩邊的護甲和武器不能相提並論。博勒姆領的這些戰士們仗著自身鎧甲強悍的防禦力,對絕大多數攻擊都不招不架,大部分精神都用在進攻上面。而那些露西亞可沒就有這樣的信心了,他們現在只能半攻半守。

    就拿眼前的戰鬥來看,那些露西亞伏兵們如果全力攻擊或許不難傷到對手。可花費了一半的精力在防守上面,可就只能看著對方那厚重的鎧甲乾瞪眼。

    剛一交鋒,立馬就有十幾露西亞士兵就倒了下去,剩下的人只要是與博勒姆一行短兵相接,也或多或少有些損傷。

    雙方那重步兵與輕步兵之間的差距,在這一刻比較詳實地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當然這並不是說輕步兵就不如重步兵,只不過兩者擅長的場合不同。在這樹木稀少也既非山地的環境當中,明顯是這些重步兵佔據上風的。

    在這場戰鬥當中巴雷特再次展現出了自己戰場絞肉機的能力,一時之間血肉與甲片齊飛。『斷峰』甩動時劃過半空的那一抹鮮紅,在下一刻就將附近那些仍舊站著的露西亞士兵給糊了一臉。在這粘稠的液體迎面襲來之後,那些士兵本能的一個閉眼。這短暫的失明讓巴雷特的進攻變得更加肆意——隨後在濃重的血腥味中,他身邊的那些死屍以及空隙露出的地面,都被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紅褐色。

    可就在他殺得興起的時候一道可怕的綠光閃過。那柄泛著幽幽綠光的長到憑空出現,就這樣朝著巴雷特砍了過來。與此同時右面又是一陣斧劈,緊接著背後還刺來一柄刺叉將自己包圍了起來。

    『藏了這麼久,總算是在這時候出現了嗎?定位傳送的價錢可不便宜。』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巴雷特雖然心中一驚,但卻並沒有感到意外。自從在普瓦圖城內的幾次勾引失敗之後,巴雷特便清楚那些露西亞人絕對將擊殺自己的時機選擇在了戰場之上。

    而之前一直注意著身邊環境的巴雷特可以肯定,這些該死的伏擊者不是潛伏或動用隱形法術貼近到他身邊的。因為無論是隱形還是潛行,他們的形體都是仍舊存在的,必然要有容納他們的空隙。可在這之前亂兵之中並沒有這種跡象。這就說明他們現在並不在這兒,是通過某種傳送類手段突然出現的。

    面對這種情況,巴雷特只能放棄周圍的其他士兵,的雙手握緊『斷峰』一個橫掃。緊接著那無形的巨大力量,直接將突襲自己的三人就這樣給掃了出去——而後巴雷特著激活了次元腳鐲,瞬間閃到了一旁成功脫離了那三者的包圍圈。

    而經歷了最開始的偷襲失敗之後,這三者似乎並沒有感到意外。顯然他們在之前對擊殺巴雷特的難度已經有所瞭解。其中那個用刀的高手最先發動了自己的反擊。他趁著巴雷特剛剛傳送,立身不穩的時候,發出了自認為萬無一失的攻擊。只見他身與刀合二為一,電光火石之間切到了巴雷特的面前。

    可是那傢伙怎麼也想不到,憑藉著聽聲辯位能力巴雷特對此早有掌控。緊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對方對自己認為完美一刺的軌跡,掌握得無比清晰一樣。巴雷特在最後一刻瞬間躲過了致命的一擊,就像揮刀者的一舉一動都在其掌控當中一般。

    當那自在必得的一刀失手之後,某人就感覺情況不妙了。他雙腿一蹬立刻就飛身後退,似乎是想要逃避巴雷特接下來的反擊。同時他也在心中祈禱,自己的同伴們能夠給眼前這傢伙一點壓力,讓他難以全力追擊自己。

    可惜等待他的是一個在自己眼前越變越大的短錘。那迎面揮來的鐵錘蘊含的強勁力量激起了令人恐怖的破空聲音。彷如這一錘直接就能把他的血肉、臟器連同骨骼一起打碎、打爛一樣——雖然是臨時切換了副手的武器,但配合巴雷特全開的力量效果一樣驚人。

    而後只見一塊『破布』就這樣在風中飄舞,他輕飄飄地落地之後甚至沒有激起一丁點的塵埃。只不過這具不成人形的殘骸,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被劇烈的震動打爛了全身內臟與骨骼的持刀襲擊者,已經成了一灘的爛泥——石龍流的簡單粗暴再次展現的淋漓盡致。

    不過還沒等到巴雷特喘上一口氣刺耳的破空聲再一次響起,漫布的點點繁星之中還綻放出三道刺眼的金光。隨後比這個稍微慢一些的,是一陣恍若來自腳下的嗡鳴,與正在不斷接近自己的激烈氣浪。

    面對這一幕巴雷特直接丟開了那已經完成了自己歷史使命的戰錘,重新雙手握刀甩臂向後,一道道刀光就有一個個堅韌的絲線一樣,在那個方向織出了一道縝密的網兜將自己罩住。

    只見巴雷特在敵人的兩面夾擊之間不退反進,向著手持長槍的敵人迎了上去。數秒之後血肉模糊物體的倒在了地上,那屍體滿是森森的白骨,好似被凌遲至死——多重的加速效果之下,即便是雙手大刀巴雷特也能夠把它玩出花來。

    不過巴雷特也並不是沒有付出代價,他腰間傳來了鑽心的疼痛。敵人的一擊重斧橫著劈砍在了巴雷特的側身之上。密銀和金精之間的差距還是非明顯。這件附魔堅鎧甲上出現了嚴重的破口,而巴雷特本人也被震得氣血翻騰。

    從那戰斧上泛著的獨特靈光,以及對方毫無影響的集中自己,巴雷特便明白自己這是被針對了。經過了之前的那幾次戰鬥表現,露西亞人多少也瞭解到了巴雷特所掌握的能力。其中多次令其佔據優勢的『閃現術』,更是早就成為敵人計畫當中需要針對的能力。

    雖然『閃現術』無論是在面對法術還是物理方面都有著強大的優勢。但並不是說就沒有克制其的方法。比如說巴雷特所掌握的『穿透法術遮蔽』或者能夠攻擊到靈界的武器附魔,還有那可以鎖定區域內所有空間活動的『次元鎖』都是合適的選擇。

    過具體使用哪種能力,還需要考慮場合與承包。一方面『穿透法術遮蔽』的能力不是大路貨,一般人根本就學不到。就算是能夠學到的,也未必回去專注於這條難度過高的路線(前置專長於條件較多)。顯然臨時抱佛腳顯然是來不及了。而施展次元多鎖的距離太近,有這個能力的法師也未必敢深入戰陣冒險。所以針對性的附魔武器自然是成了最好的選擇——無論是調用已經有的裝備,還是臨時的附魔強化,成本與時間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攻擊者的力量不錯,一斧頭的劈砍也在巴雷特的腰身留下了不算淺的痕跡——要知道他身上好猶如鎧甲的肌肉可不是擺設。只不過在巴雷特變態的體質影響之下,那流血已經凝固,傷口也開始慢慢收斂。

    被來自身側的巨斧給打了個跌蹌的巴雷特,一邊通過呼吸平息自己那變得有些許暴躁的氣血。一邊借助手中的長刀作為槓桿,平衡了自己那在為了擊斃敵軍而不得不承受一輪攻勢的身形。

    不過在兩名同伴都死在巴雷特的刀鋒之下後,那傢伙看了一下巴雷特的狀態,隨即便失去了完成任務的信心。在巴雷特回頭之前便藉著自己那遠比普通士兵更加強大的力量和靈活的身形鑽進了混亂的人群當中。

    而這時候回過神來的巴雷特雖然也並不是無法觀察到它的身形,但是想要追擊的話卻需要付出太多的代價,甚至有可能是既有戰線的崩潰。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局面。此時的巴雷特也只能夠一邊用利刃收割著自己眼前的敵人,一邊小心地觀察著這戰場上的局勢。

    此刻他發現遭遇襲擊的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各個分隊的隊長,幾位騎士甚至連伯爵大人也都遭遇了難纏的敵人。看到這一幕巴雷特才明白,露西亞人這一次的行動不僅僅是針對自己一個人,而僅僅是戰爭的一部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22:48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9 06:44
第二十一章 退

     覺察到這一點的巴雷特並沒有像他該表現出的角色年齡那樣失落。反倒是在開戰後第一次皺起了眉頭。因為這的確是一個體制完善國家該有的表現,之前那種未完全調查就行動的作風,恐怕只是接連勝利帶來的膨脹——在被一盆水給澆醒之後,當初那拿肉包子打狗的行為可就很難再出現了。

  『該死!』心中罵了一句的巴雷特右腳一個發力,隨後那力道傳到跨步後隨著脊椎節節攀升,擰成一股後隨著手臂的揮動全都釋放出去——一顆、兩顆、三顆,在這金屬風暴之中三顆頭顱就這樣騰空而起。要不是現在巴雷特的身邊還有來自博勒姆領的戰友,他的斬獲將會更多。

  可惜這頭兒剛剛開了殺戒,巴雷特卻又有拉扯到了自己的傷口。感到疼痛的他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換這件盔甲究竟是對是錯呢?』

  秘銀加速全身甲的確是所有戰士的首選,整體的效果自然是遠超巴雷特之前的藍耀金精胸甲。可有一點卻是藍耀金精胸甲佔據絕對上風的,那就是金精材質帶來的強大防護能力。

  當然在軀幹之外的部位藍耀金精胸甲的防護是有些不及秘銀加速全身甲的。可在軀幹之類的要害部位,卻有著非常明顯的優勢。如果換成那件胸甲的話,巴雷特的要部就未必會在剛剛的戰鬥受傷。

  不過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已經在戰場上的巴雷特也沒時間去後悔。那想法僅僅是在巴雷特的腦袋裡一閃而過,隨即他又將自己的經歷都投向了那有如潮水般湧來的露西亞人身上。

  雖然現在巴雷特的編制還是掛在城主衛隊的名下,這是隊伍的首要任務是保護伯爵大人的安危。他在伯爵大人遇襲的時候應該要盡快趕到對方身邊才對。但巴雷特在開戰之前被指派的任務確實作為一個樁腳穩定戰線。正所謂軍令如山,那個具體的命令效力自然是強過了籠統的權責。所以不管巴雷特再怎麼擔心博勒姆伯爵的安危,也只能乖乖定在這兒享受著露西亞士兵的衝擊。

  戰場那頭,雙方的騎來來回回地穿梭個不停。而博勒姆領現在卻只能夠被動防守。他們就像是經過緊密夯實的堤岸,不斷承受著那巨浪的來回衝刷。從半空中看去就可以發現,此刻的博勒姆領防線,已經從一開始的長條形變成了如今的月牙形——就像是人給狠狠咬上一口了一樣。

  不管像巴雷特這樣子實力強大的樁腳們在怎麼堅挺,可當生變的普通士兵們都已經後退時,他們也不得不小心地挪動起自己的腳步。對巴雷特而言他並不怕自己陷入敵軍的合圍當中,而是怕被分割後來不及去支援自己本該帶領的士兵——樁腳只有和那些士兵們維繫在一起才能夠扛起戰線,否則不過是相互獨立的破布和釘子而已。所能夠起到的效果可就太差了。

  看著身邊那一個又一個屬於博勒姆領的原住民戰士倒下。巴雷特雖然不至於是心急如焚,但也絕不好受。可他不管怎麼著急都沒用,除非這一次的戰鬥結束,否則雙方都只能夠苦熬著。而戰鬥結束與否其實並不取決於巴雷特,而是交戰雙方的最高指揮官。

  雖然憑藉著裝備上的巨大優勢,博勒姆領的士兵打出了非常漂亮的交換比。通常很多露西亞士兵只能夠博勒姆人的鎧甲上留下一道劃痕,或者肢體上砍出一道血印,他自己就已經被長矛給收割了生命。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積累的小傷也會變成大傷。一旦因為傷口的疼痛而動作變形,立刻就會被發現了破綻的露西亞人給拖下水去。而在這戰場之上,一旦倒下之後往往是沒機會再爬起來的。

  不斷有人倒下,又不斷有人補充上來。由露西亞人組成的潮水一次又一次地拍打著博勒姆士兵構築的防線。雖然每一次的拍打,他們總會丟下一地的屍體,但是那些『灰色牲口』們,卻仍舊像是不怕死一樣不斷地衝鋒,用自己的生命換取敵人身上的一道傷口。

  『這種感覺不太對啊!就算是有政委壓陣的那種隊伍,遇到這種情況也已經崩潰了吧!』又是一腿將眼前的目標踢成了倒地的熟蝦子後,巴雷特發現這氣氛有些不對。就算是再悍不怕死的軍隊,也難以有眼前這種表現——更何況是露西亞王國的『灰色牲口』了,他們一直以來都不是以那出名的。

  到了這個程度,巴雷特趁著威脅自己的襲擊已經被打退的空當,一邊戰鬥一邊仔細觀察起了那些露西亞人的細節——即便是以露西亞王國龐大的人口基數,想要組織起能夠伏殺巴雷特的特殊部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在這一次的襲擊者已經失敗之後,短時間內是抽不出這樣的人手了。

  『那是大規模的心智法術嗎?亦或是那種效果明顯的強力興奮劑。』覺得那些露西亞士兵的瞳孔有些詭異的巴雷特立刻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不過只憑藉這樣的線索,他可沒辦法確定導致那些傢伙捨生忘死的直接原因。

  隨著時間的推移,倒下的人越來越多。不過幾名騎士大人雖然沒能夠擊殺自己的敵人,但也成功將他們趕走。不過巴雷特從那幾位騎士身上的傷勢可以看出,雖然他們在高端戰力的較量當中取勝,但也僅僅是慘勝而已。

  不過勝利就是勝利看到這一幕的巴雷特就覺得這一次的交鋒已經穩了。可就在這時候後方卻傳來了「呼呼呼!」的號角聲。這撤退的命令一度讓巴雷特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可當博勒姆伯爵揮舞著還叫流血的手臂喊出撤退的命令時,巴雷特才呼喊著號子引導身邊的士兵一起踏步後側。

  感謝多年來從不間斷的正步訓練,還有專門負責在隊伍最後方壓陣的騎士們,這些脫產的全職士兵在撤退的時候也依舊能夠維持著自身的方陣。那些露西亞人雖然有乘勝追擊的打算,但是早遭受了巴雷特等人組織的幾個反突擊之後理智的選擇了放棄。

  兩天後廣闊的平原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營地,在這盡然有序的營地當中,有一片營房顯得最為忙碌。在那營房之外,幾口大鍋不停的向外冒著水汽。

  這是用來蒸煮傷病員換下來的床單和衣物,進行消毒。那些床單和衣物,先通過流水清洗掉上面的污物,再經過高溫蒸煮,曬乾後再發回使用。

  同時邊上還有一個大型的焚化爐用來除了不可回收的垃圾。當然這兒焚燒的也不是什麼一次性的用品,那對於西大陸的野戰醫院來說,實在是奢侈得像天方夜譚。

  雖然有著牧師的神術,但因為資源有限的原因,也依舊是需要草藥師的輔助。不過擁有藥物和醫療設備的野戰醫院,最重要的是改善傷員的生活環境和營養條件,這裡的重中之重還是那些醫院當中護理人員的面貌。

  因為對於很多能夠自我康復的傷員來說,醫療的技術水平往往還不是關鍵,最為關鍵是護理人員的態度與責任心。

  為了保持或恢復健康,治療或預防疾病,護理人員應為病人創造良好的環境,並要區分護理病人與護理疾病之間的差別,把病人當作一個整體對待。

  這些護理人員除救治病人外,還要求做好下列護理工作,如使病房空氣新鮮,環境舒適,整潔安靜,做好生活護理,飲食護理,增加營養等等。

  對病人的飲食的營養問題,陽光、病房空氣、環境的絕對安靜等都提出了具體要求和標準。

  就像是現實當中十九世紀的戰場上,傷兵的死亡率並沒有因為科學進步而下降,始終都保持在三成到五成的水平上,不是因為醫藥,而是因為用心與否。

  最明顯的就是19世紀中葉,英法為援助土耳其與俄在克里米亞開戰。英法聯軍登陸克里米亞,在前方發回的報導中,對傷兵沒人照顧頗有意見。報導中說,法國傷兵有修女照顧,俄國傷兵有修女慈悲團照護,英國為何沒有修女照顧傷兵!再加上英軍的醫療救護條件非常低劣。傷員死亡率高達42%。

  隨著南丁格爾的到來,她的管理和組織才能得到充分發揮。6個月後,戰地醫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傷員死亡率從42%迅速下降至2%。沒有高超的醫術,沒有神奇的藥物,只憑著精心的護理,提燈女神就讓傷兵在戰地醫院的死亡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這也是建立在當時英國的野戰醫院,原先惡劣的環境與缺醫少藥的前提之下的——據說提燈女神南丁格爾拿出自己的3萬英鎊為醫院添置藥物和醫療設備;並重新組織醫院,改善傷員的生活環境和營養條件,整頓手術室、食堂和化驗室。

  3萬英鎊在當時的購買力相當於2000年的600萬到1000萬人民幣左右。可以說除了是護理精神的勝利之外,也是金錢的勝利。

  而諾汗王國的野戰醫院經過多年的發展,無論是從哪方面都不遜色於維多利亞時期的歐陸。甚至在飲食方面因為遵循某位開創者制定的原則還略有超出。再加上法術的應急效果,只要不是當場死亡,那康復的可能性就絕對不低。

  要知道這些傷員的主食原材之一,就是用新鮮牛骨加上優質火腿骨一種熬製的濃湯。這種濃湯要在恆溫大概4攝氏度的低溫空間靜置至上層濃厚的油脂凝固。讓後用大勺輕易地將那一層油脂刮去,成為最基礎的底湯。

  而後用這樣的濃湯加上新鮮的香草與去殼的穀物以及少量豌豆熬成一鍋大麥粥。最後不使用食鹽而是使用鹹魚干鉋成的碎末進行調味。這種野戰醫院當中絕大多數時候的主食——兼顧了營養、口味和易消化。

  在最初的幾天當中,身為傷員的巴雷特也有著這麼一份份量不是很大的病號飯。不過隨著他傷勢的基本恢復,又回到了營地裡吃大鍋飯的日子——雖然不是沒那個能力,但是巴雷特終究是拉不下臉去和傷員們搶食吃。好在博勒姆領方面的麥麩面包配蔬菜濃湯的口味也弄得不錯,巴雷特才不至於弄得嘴巴都淡出鳥來。

  和只將超自然醫療能力作用於貴族軍官的露西亞王國不同,諾汗王國採用的是救急原則。有限搶救那些肢體沒有殘疾,卻又傷勢較重可能危及生命的傷員。像巴雷特這種被認定為用草藥包紮之後就能夠自行恢復的傷員,自然是靜養兩天之後被清理了出來。

  「該死!那到底是怎麼輸的。騎士們明明已經贏了才對。」巴雷特頗為憤恨地用手中的勺子敲打起了鐵盆。前天的那場戰巴雷特總覺得輸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巴雷特先前扮演的,只某一條防線上優秀軍官的角色。在這種條件下他的目光只能夠集中在自己所處的這道防線上。自然無法對整個戰場有著較為全面的認知。再加上這段時間在傷兵營裡接觸的多是些大頭兵,心中的疑惑自然是無人解答。

  就在這時候營帳的簾布被掀開,那隻手的主人隨即走了進來:「巴雷特你的嚷嚷聲連外面都聽得到。」

  「不讓你們聽到的話,恐怕沒人會來給我解釋吧!」說到這兒的巴雷特表現出了符合自己年齡的不滿。

  低頭走入營帳的阿華田騎士笑了笑:「你實在是想聽的話,我自然是會說。不過在知道了想知道的內容後必須管好自己的嘴巴!」

  「戰敗的原因需要保密?難怪我這段時間怎麼也打聽不到這方面的消息呢!」巴雷特摸著自己的下巴,就連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要知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諾汗王國在過去也不是沒吃過虧。可像今天這樣需要隱瞞敗因的,實屬罕見。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22:4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0 08:30
第二十二章 魔犬之宴

     『不會是諾汗國內出什麼事兒了吧?露西亞人用什麼手段將這消息帶到了前線,所以才導致了我們陣腳大亂?』巴雷特不怎麼地冒出了這樣的想法,隨即那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大口咬住了一顆檸檬一樣。

    而巴雷特這毫無掩飾的表情,自然是落到了阿華田騎士的眼中。單單是看著巴雷特的面容,這位騎士就知道他的腦袋裡一定是想得太過頭了。隨即猛地一拍巴雷特的肩膀:「先聽我把話說完,別一個人在那兒胡思亂想的。」

    「好的!阿華田先生您就說吧!這究竟是怎麼一會事兒?我們諾汗可從沒有拒絕承認失敗的傳統。」巴雷特說著這話的時候,也對上了阿華田騎士的視線。

    「布倫特子爵的繼承人死在了襲擊當中,就連屍體就遭受到事先準備的『魔犬之宴』捲軸的襲擊。看到這一幕的布倫特子爵情緒失控,隨後針對他的露西亞騎士拼得個兩敗俱傷。這一切都大國突然,導致布倫特子爵領的軍隊被露西亞人擊潰。」阿華田騎士雖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巴雷特也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最高長官先是失去理智,隨後又被打成重傷。再加上領地繼承人的突然身亡,的確是嚴重打擊了布倫特子爵領的軍隊士氣。如果是在面對普通的軍隊,這影響還不足以崩潰,但現在遭遇得卻是已經捨生忘死的露西亞軍人,在那雪崩般的攻擊之下終於是難以支撐了。

    細節決定成敗,在戰場之上更是如此。布倫特子爵領的軍隊崩潰立刻就在諾汗王國原本嚴密的戰線上撕開了一道非常明顯的突破口。如果當中不選擇撤退的話,即便是在騎士戰上取得了優勢的諾汗王國,恐怕也難以阻止野戰上的巨大損失——騎士們雖然取勝,但他們的消耗同樣不小。這時候能夠發揮出的力量,並不能夠完全左右戰局了。

    消耗戰是諾汗王國在於露西亞王國交鋒時最不希望被拖入的局面。畢竟在人口上露西亞王國龐大的數量優勢難以磨滅。以一時失利換取有生力量上的大量保存,對於諾汗王國來說也算得上一筆劃得來的買賣。

    而相信自己的軍隊在戰場上撤退時不會遭受重大損失,諾汗王國的君主對於麾下的軍隊所擁有的信心的確是令人大多數感到汗顏。要知道無論在什麼年代,戰敗之後的軍隊在敵軍的追擊之中很難有倖免之理——能夠打好撤退戰的才是名將中的名將。

    不過諾汗王室的信心是建立在諾汗軍隊一次又一次的勝利,一場有一場奇蹟之上的——而這一次軍隊也沒有辜負王室所賦予的期待,在撤退之中並沒有被露西亞王國佔到任何便宜。反倒是利用露西亞人的貪功冒進吃到了他們的一個千人隊。不得不說當時的選擇的確是非常正確。

    大體上理清了前因後果的巴雷特突然想到了什麼,緊接著他的聲音也變高了起來:「等等,阿華田騎士你沒弄錯嗎?確定是犬魔之宴?那些露西亞的混蛋究竟是在幹什麼?」

    犬魔之宴這個法術沒有別的用處,就是徹底的殺死一個靈魂。

    在施法者手中的鑽石變回了碳,然後又化為飛塵,灑落在屍體之上。在接觸的一瞬間,烏黑的火焰燃起,使得屍體被燒的屍骨無存,連骨灰都沒有。那黑色的火焰在屍體上燃燒擺曳著,並且完全的消滅了他。

    施法者毀滅了該生物的剩餘屍體,使他無法以任何復活方式回歸。在此法術下,使用「奇蹟術」以及「願望術」使被毀滅目標復活將會有百分之五十的失敗率,每一個被毀滅的生物只能檢定一次。如果檢定失敗了,該生物就再也無法以凡世的法術復生。簡單來說就是,死定了。

    這個牧師的6環法術,法師的7環法術施法材料是一顆價值5000金幣的鑽石。如果只做成為捲軸的話,那成本恐怕也在8000金幣之上。更重要的是這種破壞靈魂的行為,完完全全地初犯了西大陸的現有貴族。

    這不僅僅是因為它破壞了逝者復活的絕大多數可能,而且涉及到了所有神祇劃下的紅線——破壞靈魂者將會被永久地釘在邪惡陣營,無論是什麼法術與超自然能力,都無法改變他們的陣營。

    前者是這個世界所有權貴的禁區,要知道即便是最便宜的復活法術,都需要至少5000金幣的原材料成本。這使得它成為了有錢人才能夠享受得到奢侈服務。也正是因為有著這樣一道保險,貴族家的子弟才敢在戰爭期間衝殺在第一線,在和平時期深入地下一去就進行刺激的冒險。否則要是有個萬一,那麼家族可就有絕嗣的危險了。

    畢竟就算是有騎士王國之稱的諾汗也不是每一代的領地繼承人都是正式騎士的。雖然按照傳統,沒成為騎士的他們不能夠外出遠遊。但只要開戰這些軍功貴族就必須親自上場。刀劍無眼之下,就算是再嚴密的防護也有疏漏的時候。沒有復活法術還真心是讓人提心吊膽的。

    所以在以往的戰爭之中,從沒有人使用過犬魔之宴。或許在私底下的陰謀暗殺當中,有出現過這種惡毒法術的痕跡,可像是這樣明目張膽的用在戰場之上卻是史無前例的。要知道騎士家族生育不易,這一次中招的布倫特子爵眼下就這麼一個繼承人。

    以他們家族的財力或許能夠請來施展「奇蹟術」或者「願望術」的法師、牧師。但要是出現了那百分之五十的失敗幾率,就是逼得他和露西亞人不死不休了。

    要知道在西大陸上國破未必就代表家亡,特別是那些貴族有用的會被征服者收編,沒用的往往也能夠帶著浮財遠走他鄉當一個流亡貴族。說白了那些上位者之間的行事規則就是這樣,表面上看上去殘酷冰冷,但總會留下一線生機不至於趕盡殺絕。

    可這一次露西亞人的行為卻已經是在逼布倫特家族放棄以往的一切『溫情』,而且也是的那些看到這一幕的諾汗貴族們心有慼慼。既然今天露西亞人能夠用這種手段對付布倫特家,那麼明天自然也有可能降臨到自個兒的身上。所以在接下來的戰鬥當中,眾人不僅會變得更加小心,同時原本的某些忌諱恐怕也會放開。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露西亞王國的越線行為隨著傳播,也會在西大陸上的貴族圈子裡引來越來越多的敵意。當然這方面的影響雖然會損害露西亞人的貿易,導致他們的造血能力越來越弱。但是露西亞王國原本的外交風評就不怎麼樣,名聲進一步敗壞的影響恐怕也難以左右大局。反倒是諾汗人放開手腳的報復影響可能更為顯著。

    至於那些教會方面的反應,巴雷特其實並不抱太大的希望。因為這之前露西亞王國就已經把西大陸上的泛大陸教會給得罪得不輕。現在他們早已經無法從除了『財富與商業女神』教會之外的教會獲得神術上的幫助。而以眼前的情況來看,各大教會也不可能專門組織大軍加入到對露西亞王國的戰爭當中。頂多只能夠煽動信徒給露西亞國內的生產找些麻煩而已。

    所以說出那話之後的巴雷特仔細想想,便明白露西亞方面的貴族早已經失去了絕大多數復活的機會。而這突破底線的行為會得到什麼懲罰,也得看諾汗方面的表現。要是能夠借此贏得了戰爭,雖然不至於搞成勝利者不受懲罰,但有了足夠的緩衝餘地之後自然是能夠用時間換名聲慢慢洗地。

    可他仍舊感到那兒不對:「就算是這樣,也沒必要隱瞞吧!像這種情況不反倒是能夠激起同仇敵愾之心嗎?」

    「雖然的確是能夠讓我們這些中高層變得更加堅定。但其他領地的普通士兵,恐怕會對布倫特子爵導致的失敗心存芥蒂。要是在這種時候再讓雙方爆發出什麼衝突可就不好了。目前來看還是冷處理比較正確。」說到這兒的阿華田騎士輕出了口氣,「等到那些士兵的情緒稍微冷靜一些了,再找一個合適的時間公佈比較好。」

    雖然在這個世界當中平民與貴族之間的鴻溝,讓絕大多數的泥腿子們從記事起就已經認命。但是進入軍隊之後他們就未必會如同當初那麼馴服。再加上『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這一理念的影響,布倫特子爵麾下的士兵會理解他的做法,可其他領地的士兵就未必了。

    畢竟眼看就要收到的勝利就這樣遠去,對他們的利益造成了非常嚴重的損害——軍功是諾汗王國之體系當中最為堅挺的硬通貨,而且在常年的先軍教育之下這些軍隊對勝利的渴望已經達到了極致。雖然他們不可能也不敢對布倫特子爵本人動手,但遷怒布倫特領的士兵恐怕是在所難免的。而在這種時候領地內發生內訌的話,一定會讓露西亞方面給笑死的。

    「總之現在的局面,那些露西亞人還真的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全盤瞭解之後的巴雷特這時候的表情自然是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阿華田騎士無奈地點了點頭:「說實話我們根本就沒想到露西亞方面會破罐子破摔到這種程度。如果這次他們一旦撐不到戰爭結束的話,恐怕那個名字就要成為歷史了。」

    「阿華田先生您想得也太遠了。還是等我們什麼時候佔到上風了再說吧!」巴雷特好沒氣地雙手交叉抱著後腦勺。

    「佔上風?」叨唸著這句話的阿華田騎士立刻又拍了巴雷特一把,「都怪你小子老是大呼小叫的。我都差點把這一次的正事兒給忘了。你小子身上的傷勢應該是好了吧!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出去活動活動。」

    「我們要去找露西亞人麻煩?」聽到這話的巴雷特瞬間就來著興致。

    阿華田騎士點了點頭:「沒錯!既然露西亞人那麼不地道,我們自然也沒必要客氣。再者說想要重獲優勢,總不可能只靠正面作戰。」

    「不過這種事情我們想得到,那些露西亞人不至於想不到才對。也就是說當我們行動的同時,還得防止他們來找麻煩。」巴雷特十分清楚經過了之前那場惜敗之後,諾汗軍隊在短時間內也沒有再戰的能力了。無論是補給還是兵員都需要一段時間的準備才能夠恢復到最佳狀態。

    而露西亞方面雖然取得了這一場戰役的初步勝利,但從整體的損失上來看,他們比諾汗還要大。儘管那些蠻熊的人力資源更為豐富,但補充起來也同樣是需要時間的。想要立馬大兵壓境是不太可能的了,所以用精銳部隊玩特種戰也就成了最佳的選擇。

    對於這個問題阿華田騎士表現得相當不屑:「他們也就炮灰多了,想玩技術還差得遠呢!」

    …………

    夏日的夜空沒有意思輕紗的阻擋,皎潔的月光傾瀉在大地上,讓那草坪都像是剛剛從牛奶中取出的一樣。圍繞在那個明亮的圓盤四周的群星,此刻正不停地朝地面上的生物眨著眼睛。

    可惜這美麗的星空對於即將前去夜襲的巴雷特等人來說,卻是一個並不希望見到的景象。可惜眼下一切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一行人也只能夠希望這樣的夜景能夠讓露西亞人放鬆警惕吧!

    在經過了數小時的跋涉之後,露西亞營地很快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一座堅固的岩石堡壘,根本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夠完成建設工作的。即便是不算上後期使用過程之中現問題的改進工程,單單是想要憑藉建築圖紙將其完成就不是一年兩年能夠結束的。

    所以眼前的軍營四周圍只起一道臨時的木牆,不過正面刷上了石灰漿。底下也用粘土與泥磚進行了加固。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22:4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8 05:35
第二十三章 襲營

     夜間行軍的難度雖然不低,但這一次行動的參與者都是諾汗王國的精銳。他們幾乎沒人都有著夜視能裡,一點都不會因光線問題而影響戰鬥力。

    早已經潛伏到露西亞營地外的巴雷特一行,看著那在木牆頂上來回巡邏的衛兵靜靜記錄著他們的行動規律,以便為接下來的行動找尋合適的出手時機。

    隨軍而來的法師用固化了鷹眼術的透鏡看過了那基礎光源之後,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眼前那在木牆上林立的光源,全都是法術不滅明焰的傑作。沒有任何可供利用的火源。

    火焰之雨這個四環的咒法系法術,在諾汗和露西亞的上一次大戰當中就曾經扮演過相當重要的角色。那時候的它剛出現才沒多久,一經使用就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不過隨著時間的發展,這個法術也像它那些被奉為經典的前輩一樣,在西大陸擴散著。隨著掌握它的越來越多,破解它的方法也隨之出現並得到了推廣。要說這個法術最大的落點,就必須是在目標範圍內有明火火源作為引子,才能夠湧現出一股衝天的火焰噴泉。

    所以只需要在安營紮寨的時候控制明火的使用,不讓它們出現在法術可以影響的範圍內。就能夠有效地阻礙它的突然性——像眼前這樣,如果想要使用火焰之雨就得想辦法放火。不僅麻煩而且被發現的風險也頗高。

    只可惜想要在營地當中做到眼前的水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不僅需要不小的成本,同樣在營房的規劃和空間利用上也需要付出不菲的代價。所以像巴雷特之前幾次碰到的營地,他們的建立者也不是不明白這樣的問題,只不過或囊中羞澀或心存僥倖所以才有了那樣的慘劇。

    輕輕地撥弄著眼前的苜蓿草,巴雷特的眉毛都橫了起來:『不愧是能夠正面硬抗諾汗王國的露西亞軍隊,和去科魯茲王國佔便宜的那些比起來可真是強多了。』

    在這兒觀察了好半天的巴雷特愣是沒能夠找到那些巡邏人員行動規律上明顯的破綻。更重要的是這些巡邏人員和巴雷特之前遇到的那些露西亞軍人不同,他們頗有責任心不像自己的那些同行那樣喜歡偷奸耍滑。

    這種日常的巡邏計畫往往是專業人士花費大力氣規劃的,本身就難找出什麼可乘之機。能否找出破賬都看執行者認真與否。就目前來看,今晚行動的諾汗人想要有所作為,就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了。

    找不到明顯破綻的巴雷特取出了自己的通訊短棍:「阿華田先生,要不要給我一個隱身術。我可以飛上去打出個缺口來。」

    「別鬧,給我安安靜靜地等著。這裡會飛的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真要是上也輪不到你。」在阿華田騎士看來巴雷特這樣的提議完全是年輕人貪功冒進的表現。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到沒感到有什麼奇怪,不過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如果不這樣子的話,恐怕到天亮都找不到破局的方法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掛在中天的明月已經逐漸偏西,在露西亞營地外草坪中潛伏了3-4個小時的巴雷特都差點忍不住打起了哈欠。也就在這時候露西亞營地的圍牆上『嗖』的一聲甩下了一根繩子。緊接著從那繩子上『唆嗦嗦』地溜下了一群黑影。

    『看樣子露西亞人果然和我們打了一樣的主義。不過究竟是什麼給了他們那麼大的信心。』巴雷特眯著眼睛盯著那些在自己瞳孔當中清晰無比的黑影。諾汗王國的高端戰力始終是利亞露西亞王國的,一旦選擇特種作戰的話,那諾汗方面的優勢將會得到極大的增強。

    「就是現在!給那些傢伙一點教訓。」伴隨著這響聲的是一陣耀眼的閃光,那些黑影在這亮光之下立刻就顯露無疑——緊接著在那強光之下居然變得模糊了起來。這帶著高溫與天界能力的輻射,是將神力聚焦凝聚成如同太陽般的的光照。

    在這光照影響範圍內的生物要受到每兩個施法者等級1-8點傷害最多累加到5-40。不死生物受到每施法者等級1-6點傷害最多累加到10-60,如果是易受到強光傷害的不死生物則受到每施法者等級1-8的傷害最多累加到10-80。而構裝體或者非活化物品僅受到每兩個施法者等級1-6的傷害最多累加到5-30。

    與此同死這耀眼的光輝還會灼傷敵人的雙眼,受害者必須通過一個強韌檢定,否則會陷入6-24秒的短暫失明當中。即便是強韌檢定通過,也要承受同等時間的目眩影響。

    這個來自神術施法者的5環法術效果不錯,可惜作用的範圍並不算大,並且只對邪惡生物才能夠造成接近火球術的傷害。否則在戰場上的作用絕不會小。不過放在眼前這個場合卻非常合適,大家需求的更多是那盲目的效果。

    隨著那顆超大號『眩光彈』的降臨,早已經等待多時的幾位騎士搶先發動了衝鋒。而故意慢了一步巴雷特也激活了鎧甲上的加速效果緊隨其後——雖然表現得有些蠻,但巴雷特可是很清楚『天塌下來高個子頂』的道理。既然諾汗今晚出動了騎士,那露西亞方面也不會沒有。

    『出風頭的事情就讓那些大人去幹好了,我今晚專門撿軟柿子捏捏。』帶著這樣的想法巴雷特故意和前面的騎士流出了一個安全的距離,免得被他們那動靜不小的戰鬥給殃及無辜了。

    「嘭!嘭!嘭!」的三聲巨響之後,露西亞營地的外牆上被開了三個碩大的窟窿。藉著衝鋒的加速,那打頭的三名騎士都將自己的目標給撞進了營地當中。這新出現的豁口面基不小,更重要的是大量的折斷與裂紋使得那一整段原本足以供人行走的木質圍牆變得搖搖欲墜。

    突襲成功的這幾名騎士更是得勢不饒人,直接順著那嚴重破損的城牆衝入其中。大有與自己的對手在露西亞營房之內大戰300回合的架勢。看到這一幕的巴雷特在心中吐槽到:『難怪用不著我偷偷幹掉巡邏哨,原來一開始就沒打算偷偷潛入,而是準備硬闖了。』

    既然是專門選拔出來的夜襲人員。這些傢伙自然也都是露西亞王國當中的精銳。雖然在最初的一輪攻勢當中他們被當場打蒙了,但很快地也一個個都反應過來,握著武器面對起了這些埋伏已久的敵人。

    『鏗鏘!』銳利的刀鋒帶出了閃亮的火花。可惜在這火花源頭的那一端,一柄流露著烤藍光澤的重劍並沒有應聲而斷。不過對方還是在巴雷特那強大的力量之下接連後退了兩三步,緊接著頗為心疼地看了看自己那出現了一個缺口的兵刃。

    『有破綻』剛看到眼前那位的表現之時,巴雷特幾乎是傻了眼。他實在是沒想到露西亞王國派出夜襲的精銳居然也會出現這種程度的失誤。不過本著『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則,巴雷特立刻就收攏的精神,發動了第二輪的攻勢。

    眼前的這我露西亞陣營的夜襲者雖然實力不錯,但是戰鬥經驗似乎並不像巴雷特之前所想像得那麼豐富。趁著對方出神的一剎那,巴雷特一個上挑手中的『斷峰』又至。

    這一次他選中的那個目標可就沒之前那麼好的表現了。雖然僅僅是一個分神,但這也足以讓他的雙手的握力下降。而抓住了這個機會的巴雷特之聽到『嗡——』的一聲,對方那烤藍色的重劍就這樣飛向半空。隨後旋轉著撞上了後面那殘缺不全的圍牆。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這柄品質不錯的魔法重劍居然成了擊垮這片圍牆的最後一根稻草。拿在三名騎士的突襲之下,內部纖維已經出現明顯斷裂崩潰的,本就在夏日的夜風當中『嘎吱』作響。在遭受了這一計飛劍撞擊之後,立刻就發出『咔咔咔』的響聲隨後轟然倒塌。

    透過那新出現的豁口巴雷特看出眼下的露西亞營地已經是亂成了一團。三位打頭的騎士此刻已經衝進了營地當中,他們雖然並沒有大肆破壞,只是盯著自己的對手窮追猛打。但光光是這樣所導致的破壞就又如颱風過境,周圍那一頂頂的帳篷已經不知道被刮到何處。

    而原本已經入睡的那些露西亞官兵也伴隨著消失的帳篷在營地內滾作一團——此刻的他們痛呼著、哀嚎著,有的被則斷了手臂,有的失去了大腿。至於那些已經失去說話能力的倒霉蛋和已經失去意識的昏迷者根本就沒人會在意。

    可以說這一波的突擊將露西亞營地給攪了天翻地覆。這當中直接的殺傷自然是有,不過更重要的是它所引發的後果——營嘯。前些天的戰鬥一場慘烈,露西亞軍隊當中的普通士兵更是死傷無算。

    戰後醫療上的區別對待,再加上開戰前飲用的精神藥劑,都讓那些普通士兵感染上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氣氛。而今夜的襲擊就像是在堆滿了黑火藥的倉庫裡丟進的火把,徹底點將那多年來積累的怨恨給引爆了。

    這些露西亞士兵徹底擺脫軍紀的束縛瘋狂發洩一通。一些頭腦清楚的傢伙開始抄起傢伙來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由於士兵中好多都是靠出身的區域結幫拉派,於是開始混戰。而在這時候那些平時欺壓士兵的底層軍官都成了頭號目標。

    混亂中每個人都在算自己的帳,雖然最理想的狀態是該還債的跑不了。但在那黑燈瞎火的環境裡面,又有幾個人能夠準確的找到目標呢?所以隨著混亂的繼續,就連彼此之前未有衝突的士兵也扭打到了一起。新仇與舊恨的交織,讓整個露西亞營地徹底亂成了一鍋粥。

    當然之所以會出現這種問題,實際上還是露西亞王國自己當初造下的冤孽。露西亞王國內一貫是軍規森嚴,別說高聲叫喊,連沒事造造謠都有生命危險,當兵的都是提心吊膽過日子,經年累月下來精神上的壓抑可想而知。

    同時露西亞軍隊中非常黑暗,軍官肆意欺壓士兵,老兵結夥欺壓新兵,軍人中拉幫結派明爭暗鬥,矛盾年復一年積壓下來,全靠軍紀彈壓著。尤其是大戰之中,人人生死未卜,不知自己什麼時候一命歸西,這時候的精神簡直處於崩潰的邊緣。

    那些平時因訓練或者結仇等原因造成整個群體精神壓力大,處於崩潰的邊緣。剛剛的夜襲自然引發其他人的連鎖反應,使得整個群體陷入歇斯底里的狀態。他們自相殘殺,不過看就知道後果絕對是十分嚴重。

    『看樣子這一次的夜襲已經成功一半了。』挑飛了敵人手中的重劍之後,巴雷特乘勝追擊。一個前衝肩撞就讓對方的胸甲出現了非常明顯的凹陷,就像是被一隻成年犀牛給撞上了一樣。

    劇烈的疼痛使得對方的動作變形,原本去抽取備用武器的手臂更是歪像了一邊。確認對方不是故意引誘自己上鉤的巴雷特手中的『斷峰』一削一抹——隨後那星鐵的刀鋒就沒入了對方那已經凹陷的胸甲當中。

    猩紅的血液噴射了不到一秒,就因為失去了後勁而開始慢慢流淌。這液體順著巴雷特手中的兵刃流到護手處才緩緩低落。確認對方死亡的巴雷特抄起腿來踢開了那體溫與血液一同流失的屍體,隨後轉身找起了新的目標。

    可在這時候他才發現,露西亞外派的那些襲擊者,現在已經沒幾個還能夠站著的。即便是目前還未倒下,也在戰友們的攻擊之下變得搖搖欲墜起來。

    與此同時不知道是人有意縱火還是打翻了原有的火種,一時之間露西亞營地開始火光四溢。已經失去了秩序的營地,此刻完全沒有組織救火的能力。使得任由它們在夜風的吹拂之下越變越大。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22:50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8 05:35
第二十四章 略有瑕疵

     待到那熊熊烈焰開始向世人展現自己的暴虐與無情之時,早已經在戰場後方等待機會的施法者臉上終於是露出了笑容。隨著他們的法術,那原本就在風中肆虐的火焰變得更加活躍起來。

    一縷縷的火花開始匯聚,隨後就像是一位巨人甩動的牧鞭直抽天際——通紅的火光將那原本有如黛玉的夜空,照耀的有如日落西山之時的景象。火燒雲、火燒雲眼前這才是真的火燒雲——燃燒的火焰所組成的雲。

    那雲層越來越厚、越來越厚,隨後就有如被一雙巨手給擰緊的大號海面一樣淅瀝瀝地下起雨來——那紅彤彤的火雨雨,發狂般地打擊著大地,地上濺起的火花就像鞭子似地抽打著世上的一切。同時用自己的光與熱去讓周圍的一切都與自己融為一體。

    原本就已經被火焰與濃煙所籠罩的營地,在這個從天而降的火電飄絮的作用下徹底化作了一片火海——火焰雨的核心範圍雖然有著60尺半徑限制,但是它並不是只有一片——更重要的是那呼嘯的夜風卻將那飄揚的花火送到了露西亞營地的各個地方。

    此刻在露西亞的營地之中,這從那聚攏而成的火焰盆上不斷噴湧而出的火柱,除了灼傷了士兵之外,同樣的也點燃了整個大營。在這西風大起的夜晚所下起的火焰之雨,營寨的右部為囤積糧草的露天倉庫,這裡率先變得火光四射。

    那些被引燃的糧草就這樣發出了『噼裡啪啦』的響聲,正當那些總算是在混亂中收攏自己心腹的高層軍官們去搶救那些糧草之時。「轟隆」的一聲營地的後方發出了今天的巨響,那突然拔地而起的火柱之巨大一下子便掩蓋過了火雨的光影效果。緊接著的一朵嶄新的蘑菇雲就在這營地的後方冉冉升起。

    「大事已成!」與這類似的詞彙話語瞬間就出現在了所有諾汗襲擊者的心裡。與此同時那撤退的吼聲也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既然任務已經達成,那麼自然是沒必要再在這種地方和那些露西亞人繼續糾纏。免得對方突然爆種的話,那灰頭土臉的回去可就不好看了。

    沒有人打算在這種時候繼續擴大戰果,即便是那幾位騎士也理智地選擇了在這時候見好就收。在這樣為了求生而戰的亂軍之中,他們這點人所能夠取得的效果實在是太小了。運氣不要甚至還有被對方沖散攻勢被人流推搡而走的下場。

    智慧生物在自身求生意志的影響之下,往往能夠發揮出遠遠超出平時的能力。要是在這種情況之下與他們戰鬥的話,配上夜間這對雙方都不利的環境。說不定還真有可能碰上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情況呢!

    至於成功的夜間火攻,那是建立在雙方兵力相差並不算太大的情況之下,徹底底打散了敵軍的士氣與反抗之心。同時憑藉著局部人數上的優勢,讓對方的求生本能下意識地由奮力搏殺轉變為玩命奔逃。

    這一切說白了都要建立在自身強大資本的情況之下的。但是這些突襲隊員現在能夠做到這一點嗎?非常顯然是不能的。人數一少即便各個都是強於對方百倍的精銳之士,但是在殺出個屍山血海之前,對方往往是不太可能清楚地認識到實力上的差距的。

    就在巴雷特準備轉身撤退的時候,他們身後的法師隊友突然發出了一陣驚呼。隨後數道靈光閃過,好幾名和巴雷特一同行動的施法者立刻激活了身上了傳送道具,瞬間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當中——不過此時卻依然一件破碎的長袍與那名嘔血的施法者僅僅進行了一個短移動。

    原來在諾汗的襲擊者將露西亞營地給弄得一團糟的時候,那些露西亞人當中也不是沒有試圖進行反擊。這不其中一位沒有參加夜襲的騎士,在遭遇突襲之後並沒有去找那些明目張膽的敵人的麻煩,反倒是摸到了後面來偷襲諾汗方面的施法者。

    好在因為知道今夜心動的風險,這些施法者身上都帶足了保命的手段。除了一人被偷襲之後居然連施法都難以成功之外,剩下的都在第一時間激活了各自的道具逃離了眼前的這處戰場——反正他們今夜的任務已經達成,這時候退走也不按時臨陣脫逃。

    就在諾汗王國的施法者遭遇突襲化作鳥獸散之時,他們的露西亞同行們一樣不好過。這些打斷了睡眠的奧術施法者們,可以說是處在人生之中最為虛弱的時期。舊日的法術已經被清空,新一天的卻還沒有被準備。雖然他們現在還算不上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卻遠沒有當初奧術在手之時的那種威風八面的感覺了。

    如果是平常的話,露西亞營地當中的法師往往會錯開休息的時間,以保證任何時候都有法術位的余度。可之前的勝利讓這些法師們失去了以往的警惕。

    同樣身處在大軍之中也給了他們足夠的安全感。現在的他們匆匆忙忙的醒來,面對著那漫天的火雨,一邊尋找著能短暫躲避的岩體,一邊開始手忙腳亂地整理起自己身上的奇物來。

    法師們本就是惜命的——或出生不錯,或千辛萬苦從死人堆當中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的他們;即便是施法者的尊嚴,也覺不容許自己死在這些瘋狂的普通士兵的刀下。更何況是在失去了自身施法的力量之後,他們更是沒有平常的那種法術在手天下我有的安全感。

    其中幾名有著冒險經驗的施法者,更是陷入了在野外耗盡法術位只能夠依靠捲軸和奇物救命的情緒之中。在一位情緒失控的士兵無視威脅接近之後,從他的戒指當中飛出了一枚淡紫色的魔法飛彈。那一枚小蘋果大小的飛彈輕易地集中了接近者的腦袋。緊接著後者的頭顱就像是一夜被敲碎的西瓜一樣——炸裂開來。

    緊接著這些法師們不得不和那些受到刺激的普通露西亞士兵開始了一場另類的戰鬥之旅。等到後來那些忙著整合親信的軍官們注意這裡的時候,在法師們的周圍的已經留下了一圈高大的屍體,同時在他們的腳下也多出了幾張空白的羊皮紙。

    同時在那幾處還沒有被火勢給波及到的營地之中,也瀰漫這一股歇斯底里的瘋狂氣氛——那場面之混亂並不比好似焦炎抵禦的營地要好上多少。

    面對著這種情況,就算是露西亞的軍官想要組織人員前往幫助滅火也是一個難以完成的任務。事實上他們還要但擔心其自身的安危,不得不依靠在親兵衛隊的保護之下,指揮著督戰隊們不斷的彈壓眼前的這些發狂的士兵。

    在這時候露西亞王國一貫將普通士兵視為『黑色牲口』的弊病顯露無疑。底層士兵對軍官的不滿情緒極大,同時對於王國的忠誠卻也遠不像宣傳當中的那麼高。一旦引起了這樣的混亂,想要在短時間之內回覆秩序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而那位剛剛成功將一名諾汗施法者重創的露西亞騎士,此刻也已經陷入了他人生的最大危機之中。因為現在注視著他的是4名露西亞騎士,也就是說這傢伙落單即將陷入被圍毆的困境當中。

    就騎士而言諾汗的儲備可比露西亞多上不少,所以在確保營地安全的情況之下,一次性就派出了10人參加這一次的襲擊。他們當中有的攻入了露西亞人的營地當中,有人藏於營地外的圍剿工作,後者則成為了眼前這位露西亞騎士的吹命符。

    雖然要殺死一名騎士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有著數量優勢的另一方用騎士形成合圍的話就不一樣了。明白自己陷入何種局面的那位露西亞騎士,二話不說就轉身逃跑。哦不!選擇了戰略轉移。

    可就在4名諾汗騎士打算追上去教育這傢伙該如何做人之時,剩下的幾位騎士卻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隨後伸手指了指那已經開始逐漸變得有序起來的。雖然一開始佔到了便宜,但是現在的夜襲部隊還是無法抗衡已經重新組織起來的露西亞殘部。

    別看襲擊到現在諾汗方面的損失都不算大,可真要是繼續下去的話那風險可就不好說了。知道這場戰爭不可能只看一時得失的幾位騎士,也只能夠背著那被對方砍成重傷的法師戰友踏上了歸途。

    而露西亞方面也不是沒發現今夜的襲擊者已經選擇了撤退,只不過他們這時候就算是想要主動追擊也是有心無力。現在營地的混亂雖然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控制,但是仍舊需要強勢人物的彈壓才能夠保證安全。或許在營地內能夠組織起一定的抵抗能力,可要是外出追擊的話可就想太多了。

    被火焰映紅的夜空消失得並不算慢,可直到那在清晨的晨曦穿透了草原上猶如輕紗般的薄霧之後,整個露西亞營地才算是成功穩定了下來。

    在這塊就連地面都是焦黑一片的營寨當中,可以看到不少身影正在打掃戰場。那被燒得焦黑的殘肢斷臂還有部分算得上完整的屍體,在搜檢了一下遺體上是否還有保存下來的金屬之後,便被這些士兵當作垃圾一樣隨便地往一旁的平板車上一扔。而那些收繳出來的值錢貨色,也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這些士兵的戰利品了。

    這種明目張膽的死人財,而且還是自己戰友的死人財的行為。露西亞方面的軍官沒並沒有進行阻止,反倒好像是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因為在他們的理解之中,這樣的做法將會減輕士兵之間的羈絆,防止他們串聯起來反抗自身的統治。

    原本的營房、禮台、倉庫現在早已經成為無力再燃的火炬。即便是韌勁的橫煉與立柱也早已經斷裂崩塌,剩下的是有皸裂脆化的木炭基座。

    即便是少數幾個並沒有被大火侵襲的區域,經過了草草整理的它們依舊是能夠看出一絲的凌亂。昨夜這裡同樣是生了讓那些露西亞軍官們不願意看到的暴動,像風暴一樣肆虐過每一個角落——不遠處的長槍之上差著的頭顱,正是軍官們對於這一行為說做出的威懾。

    要不是臨時搭建的木架還沒那麼快做好的話,他們應該是一群被吊起來的屍體才對。不過從營地一角那些衣衫襤褸倒在地上喘氣的士兵,還有不少衣著靚麗的『大人物』望向他們的憤恨目光便可以知道。隨軍木匠們「乒乒乓乓」地加緊打造木架的行動並不是無用功。

    那些被綁住了雙手雙腳團在地面上的「暴亂者」,最終等待他們的將會被套上活結吊死在即將搭建完成的絞架上。這種過程緩慢的死法是極其痛苦的,在平日裡行刑的時候,罪犯們往往會哀求某人好心人扯他的腳,好讓他死得快一些。

    不過在這裡,即便是有那樣的好心人也不敢上前幫忙。這些被昨夜的炸營給折騰了一夜的「貴族老爺們」,為了就是讓那些罪行輕一些的士兵和他們一起欣賞這些「帶頭暴亂分子」的臨終痛苦。

    在那個夜晚也付出了部分血與生命的露西亞貴族們,希望通過使用恐懼這一種方式來防止類似的事情再一次的生。在他們的計畫之中,這些「罪犯」的死亡並不意味著事情的結束。

    「罪犯」的屍體不能夠下葬,而是就這樣繼續吊著示眾。經歷過風吹日曬與雨林之後所將會展現出的怵目驚心的景象,將會是對那些潛在「犯罪者」的最好警示,同時也給這些露西亞貴族們自己的安全上了一道保險。

    和忙碌了整整一夜的露西亞人不同,夜襲歸來的巴雷特等人倒頭就睡。好在二天上午邊有專人乘坐空騎,從半空中去確認戰果。雖然領主們都相信自己麾下的騎士不會在這方面說謊,但那得知的也只是直接的殺傷效果。考慮到邊際效應的話,實際的影響還是需要確認的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22:50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8 05:36
第二十五章 隱憂

     待到了日上中天之時,巴雷特才真正醒來。爬出睡袋的他伸了個懶腰,早草草地吃過了午飯之後,他直奔博勒姆伯爵所在的營帳。作為這兒的常客,他只經過了基礎的檢查便被放行。

    進入營帳之後巴雷特第一眼就看見了博勒姆伯爵他發自內心的笑容。此刻的他手中正端著茶盞,緊接著看著巴雷特開口到:「我剛才就在想巴雷特你小子也該到了。」

    「光看您的表情我就知道,伯爵大人您現在的心情不錯。那麼我們昨夜的戰果也絕對對得起付出了才對。」巴雷特彎腰行禮之後,立刻就打蛇上棍地順著話頭開口了。

    博勒姆伯爵笑著輕輕地搖了搖頭,緊接著連話語都變得輕佻起來:「巴雷特你小子的想像力實在是太狹隘了。僅僅是對得起付出怎麼可能讓我露出這樣的笑容。」

    「您的意思,應該是說我們那一夜的襲擊對露西亞人造成了極大的損失嗎?」雖然巴雷特在心中早有這樣的想法,但得到確認之後也難免會心跳加快。

    博勒姆伯爵這次到沒有拿捏地點了點頭:「是啊!你們昨夜昨夜的襲擊真的是給那些露西亞蠻子一記猛烈的耳光。他們引以為豪的那些精銳,在短時間內恐怕是無力和我們抗衡了。」

    「不過我想這個時間恐怕不會太長吧!等到他們的糧草和油料運到之後,應該是能夠將影響降到最低才對。」要說昨夜那場戰鬥給巴雷特最深刻的印象,自然是要數那衝天的火柱和最後的大爆炸。

    雖然幾名騎士的衝殺和引發的混亂,必定會讓露西亞營地當中的士兵遭受到一定的損失。但並沒有專注擊殺對方有生力量的前提,使得巴雷特對於露西亞方面的人力資源損失狀況並不看好。

    博勒姆伯爵笑著搖了搖頭:「別小看你們的表現,從今天偵查的情況來抗,那些露西亞人昨夜自己就殺得人頭滾滾。原本的官兵茅盾已經被徹底激發,現在那些貴族軍官彈壓士兵都來不及,現在可沒工夫來對付我們。「

    露西亞王國當中的官兵對立一貫嚴重,而且越是精銳部隊的等級越是森嚴。貴族數量越過多對底下平民士兵的壓迫也越為嚴重。原本一直依靠過往的傳統權威和軍隊當中的嚴刑峻法維持著相對的穩定。

    可昨夜的那場營嘯卻將這兩道枷鎖完全砸碎,放出了隱藏在那些平民士兵心中的兇猛巨虎。而且經過了昨夜的廝殺,那些貴族軍官在他們心中的權威印象也開始飛快崩塌。接下來有機會的話,他們恐怕不會放棄反抗壓迫的可能。

    像這種事情即便是稍微有些見識的諾汗人在偵查之後就能夠看得一清二楚,像這些長期隨軍行動的露西亞貴族軍官怎麼會不明白呢?在這種時候他們必須將更多的力量投入到控制那些下屬當中,更不就抽不出多少來阻止諾汗的軍隊。所以即便是那被毀的糧草得到補充,也無法再短時間內立刻就恢復戰鬥力。

    「露西亞方面的官兵矛盾200多年來似乎也沒什麼變化嘛!他們上一次失敗多少也是受了這方面的影響,沒想到居然會一點都不吸取教訓。」巴雷特覺得自己實在是難以理解露西亞人的思維方式。

    聽到這話的博勒姆伯爵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死不悔改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他們那批。再說了只要不是遭遇大戰,他們用這種方式壓榨底層士兵可是吃得腦滿腸肥,自然是不願意有所改變。等到大戰開始之後,就算是想要轉變也沒什麼時間了。」

    「呵呵!那些喝兵血的傢伙只有統統死了,才會給人足夠的警示吧!」說著這話的巴雷特對於露西亞人的做法報以了絕對的鄙視,「這樣子看來,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應該是可以放開手腳自由行動嘍!」

    「那可不一定。國王他未必沒有趁著這個機會,將眼前的露西亞軍隊徹底吃掉的打算。」博勒姆伯爵此刻而斷表情已經沒有了笑意。

    「趁著這個機會吃掉?」提高聲調的巴雷特同樣也皺起了眉頭。雖然現在露西亞軍隊的官兵離心,而且相互之間提防和對立嚴重。但他們的體量畢竟還在那玩兒。再加上大軍出動的話,隱蔽難度太大,根本無法做到突襲。到時候難免又是一場苦戰——那損失誰讓比一開始硬吃掉對方要小,可同樣也會令人感到心疼。

    看到巴雷特這表情的博勒姆伯爵笑了笑:「別擔心,現在還沒決定最後的方案究竟是什麼。可惜我們博勒姆家已經不像當年那樣受王室方面信任了。否則說不定還能夠遊說一番。現在恐怕只能怪在一旁等待最終的結果出爐了。」

    就算是在親密的關係也擋不住時間的摧殘和利益的糾葛,如今的博勒姆家族已經和其他的敵方實力派結成一線,都在想方設法地阻止諾汗王室伸向自身利益的爪子——雙方之間的關係自然是好不到哪裡去了。

    「說了這麼久,我怎麼沒看到勛爵大人?難道他沒和您在一起嗎?」知道自己不適合進一步深入討論剛剛那個話題的巴雷特,立刻就嘗試著轉移起來。

    聽到這話的博勒姆伯爵好沒氣地瞪了巴雷特一眼,似乎是在抱怨他『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家那小子可不是一個安分的主,現在應該是在馬兒金家的小子在營地裡瞎晃悠吧!我已經讓巴特騎士去看著他了,應該不會鬧出什麼事情來。」

    「年輕人活潑一些是好事兒嘛!有活力一點說不定對以後的晉陞也會有幫助呢!」聽到這話的巴雷特試著打起了圓場。

    雖然目前博勒姆伯爵表現得對自己非常信任,但是在和繼承人相關的話題上,他還是覺得自己不要說什麼容易引人誤會的話比較好。就算不得罪這一代的伯爵,可萬一下一代伯爵是一個小心眼的話,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呢!

    博勒姆伯爵搖了搖頭:「晉陞?我們博勒姆家的晉陞一貫是走冷靜、理智路線的。那小子我看這輩子是沒希望成為騎士了。找點找個老婆給我生個孫子,趁著我還有精力的時候,確保下一代不像他一樣長歪了才是要緊的。」

    「伯,伯爵大人您也話是不是太過了一點兒?」巴雷特小心翼翼地組織起了自己的言詞,「據我所知本家的騎士路線遠不止一條而已,雖然走您所說的那條道路的人數最多,但其他方向山也不是沒有成功者啊!對於勛爵大人既然無法引導進您希望的道路上,那就找個和他契合的予以支持不是更好嗎?」

    聽到這話的博勒姆伯爵並沒有直接開口,雖然巴雷特所講述的並不是他正常情況下能夠掌握的情報。但是在博勒姆伯爵的眼中和先祖訂立契約的某人,會知道這種秘密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既然不是多數人選擇的路線,就代表它和我們家族的血脈不是最為契合的。同時還有前人積累較少,缺乏足夠多經驗以及解決問題的記錄。這對於騎士的修行和成長都是非常不利的。」博勒姆騎士雖然並沒有把話說死,但仍舊不看好自己兒子如今的表現。

    不管那種超凡之路,師傳都是重中之重。只憑基礎的記載典籍,且不說是否能夠踏入其中。就算是成功入門,接下來的前進倒入上也容易出偏入邪。所以既然有了學習前人所得,而後融匯自身最終推陳出新的康莊大道,自然很少有人會去走那陰暗難涉的獨木橋。雖然說後者不是沒可能出強者,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在披荊斬棘的**的。同時過低的成才率,也是的大部分權貴家族放棄這條道路的最主要原因。

    不過對於巴雷特而言,博勒姆伯爵現在的態度就是立場軟化的表現:「這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也對!試一下說不定還有些機會?不過你身後那位會提供幫助嗎?」博勒姆伯爵說著這話的同時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他看來已經高舉神座的那位先祖八成是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最起碼能夠解決其中的一大部分——神祇的力量遠非凡人可比,凡人數代人都無法解決的問題,在祂們眼中說不定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在這個世界當中,求神拜佛不僅僅是追求一種精神上的解脫,更重要的是會帶來切實的利益。而先祖神對於家族的庇護,更是遠在一般的信徒之上,也難怪博勒姆伯爵會從這方面想辦法了。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立刻就呼喚起了自己的半身:「喬吉,這個問題你有辦法嗎?」

    「怎麼了?原來是那種問題啊!」不願意從巴雷特胸口出來的棉花糖突然抱怨到,「這些傢伙究竟是怎麼了?我記得在當初的記載裡面,已經有非常完善的鍛鍊規劃才對。為什麼還需要為這種問題頭疼,真是越來越廢物了……」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的嘴角也開始了抽搐,他真沒想到喬吉的話居然會那麼難聽。而博勒姆伯爵同樣也敏銳地發現了巴雷特的表情變化,他立刻就追問到:「先祖那麼快就和你聯繫了嗎?」

    「按照那位大人的說法,解決的辦法早就已經記錄在家族內相傳的修行典籍當中了。」略微斟酌了一下語句的巴雷特,也只能夠刪除了自己半身的抱怨,撿起不那麼容易引起誤會的內容。

    「家族內的典籍?難道是伊爾馬卡先生嗎?」聽到這種說法的博勒姆伯爵立刻好像是想到了什麼,「說到伊爾馬卡,我已經有段時間沒去打擾他了,等什麼時候會領地的話,就去問一問究竟有什麼解決辦法吧!」

    雖然在戰爭當中博勒姆伯爵的絕大多數時間都必須領兵在第一線廝殺,但是在每一場大戰之後總能夠趁著休整的時間回到領地內的——傳送法術雖然昂貴,但對於博勒姆伯爵來說使用起來並不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伊爾馬卡?」對於這陌生的名字,巴雷特並沒有詢問博勒姆男爵,而是將問題丟給了自己的半身。

    那顆白色棉花糖立刻就傳遞來了訊息:「還記得當初那本魔導書嗎?伊爾馬卡就是它的最終產物。」

    隨即巴雷特的腦袋裡便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影像,那是為穿著砂黃色的、質樸而破爛的長袍的旅者,戴著象徵著物相迷思的銀色面紗讓人分不清他的具體容貌。

    這玩意兒是魔導書最終產物,是古代煉金術思想的至純之道,象徵著萬物間的均衡、融合與昇華,講述物質在精神與靈性境界中的純粹和其與真理的合一。暗示了物質的精粹與不朽。其中所蘊含的煉金原理已經超越了製造真金的理念桎棝,追求物質與太一的最終融合與回歸。

    由此所構成的智慧生物算得上是某位封神者在自己家族內留下的後手之一。當然在平時他總是用法術改變自身容貌之後,以圖書館館長的身份視人。巴雷特先前不是沒見過,只不過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就看不出這位先生的真實面目。

    這位圖書館長深受半身的信任,幾乎掌握著博勒姆家族的所有知識——當然也可以換句話來說,那些知識本來就是記錄在他身上的。畢竟沒有什麼是比這本有著實力與智能的魔導書安全的儲存方式了。

    瞭解到情況的巴雷特故意在博勒姆伯爵面前露出了衣服恍然大悟的神情,注意到這一點的博勒姆伯爵自然是知道他從先祖那兒得到了消息。他輕出了口氣:「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以後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大可以去向那位先生請教。按照以往的情況來看,那位先生還是很喜歡教導後輩的。而且他的知識儲備也是領地第一位的。」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7-6-4 22:5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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