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網遊秩序之劍 作者：風之旅人（連載中）

第二十六章 石塊如雨

     果然如博勒姆伯爵所猜測的那樣，諾汗王國現在的國王陛下似乎打算趁著露西亞軍隊軍心動搖的時候加緊攻擊，一口氣將其消滅——最起碼也要做到徹底打殘，好為接下來的全面入進攻打基礎。

    否則要是放著這麼一批能夠和自己剛正面的露西亞軍隊不管，無疑是在給自己的後方埋下一顆隨時會帶來隱患的大地雷。語氣等到他們回覆了之後派人監視牽制，還不如趁現在就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當然露西亞方面雖然已經出現了非常嚴重的士氣問題，但諾汗王國的軍隊同樣也需要時間調整。以完全消除那意外失敗的陰影的影響。雙方現在似乎是在比拚彼此的恢復能力，不過從這一點來看，露西亞方面可真是一點都不佔優。

    隨著來自後方的補給品一一就位，諾汗軍隊就像是一個精密的機械開始了高速運轉。僅僅是一個清晨這支軍隊就拔營而起，隨後以接近急行軍的速度趕到露西亞的營地之外。

    面對營外那一面面迎風招展的旗幟，那些露西亞軍官可是好不容易才彈壓了底下士兵的騷動。此時他們只能夠躲在才簡單修復，顯得坑坑窪窪的木牆之後，根本無力主動出營和諾汗方面野戰。

    正是憑藉著這樣的便利條件，諾汗軍隊很快就在營地外構建起了一座座的拋石機。面對那些豎起的高架露西亞人卻只能夠在因地內乾瞪眼地看著。更不就不敢主動出擊——唯一還能夠行動的騎士們，此刻也被諾汗方面的騎士纏住，在雲層間你來我往。

    緊接著在的呼喊和繩索、滑輪的運作之下，難以計數的彈藥被投向極高的高空。這些彈藥輕易越過了圍牆，如同致命的暴雨一般落在營地中。許多彈藥藉著獨特的技術，使得其中包裹著的猛火油在半空中就炸成一團火焰灑向地面。

    很快的，那片營地就陷入了一片火海，可是指揮官們並沒有派出所有多餘的人力去撲滅各處冒出的火苗。因為他知道在接下來還將有著第二波的襲擊。那是專門為了前去救火的人員所準備的。

    不過所有的施法者都準備好瞭解除魔法，打算隨時反制可能出現的『火焰之雨』顯然是被昨夜的那場災難給嚇壞了。

    果然沒過上多久就有第二波沒那麼危險的彈雨落了下來了。這些東西落在營地街道上、落在各處的營帳上。這些圓圓的石彈砸穿了棚頂，使得原本因為防火措施得力，而能夠依靠自身燃燒的那些火焰找到了新的可燃物。一時之間火光大作。

    遊戲當中的油料主要來自於動植物的油脂。礦物油雖然自身燃燒更為迅猛，但是開採和提取的難度使得它性價比還不及用煉金藥劑催化過的動植物油，所以一直以來都不算是戰場上的主流。不過即便是動植物油，以西大陸的社會結構來說也不算便宜。再加上油料運輸的安全成本不低，使得每一枚燃燒彈的價格都頗為不菲。

    所以全部使用燃燒彈攻擊即便在諾汗王國看來，也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相比之下打磨光滑的石彈就成了非常廉價的武器，沒錯它不是替代品，因為在面對某些敵人的時候石彈的效果可要比燃燒彈更好。

    「砰！砰！砰！」的幾聲巨響在營地之中伴隨著被激起的一陣陣衝天的揚塵。那是時速超過百米每秒的石彈與營地內各處設施的碰撞。雖然諾汗方面主動進攻也有可能取勝，但是卻打算用這種方式在露西亞因地之中造成混亂打擊士氣。

    其中一枚高速翻滾的石彈，更是狗屎運似地砸在了西牆半內嵌式的馬廄之中——這個逃過了那一夜火海的馬廄遭受了巨大的衝擊力。更直接使得一匹戰馬的脖子被硬生生的地撞折了。倒在地上的戰馬連發出一聲哀鳴的機會都沒有，展現在世人眼前的就是那大半邊鮮血淋漓的大半個身子。

    可是那石彈的使命似乎還沒有結束，在與那鋪滿了乾草的地面發生了一次親密的接觸之後，它略微減速地再次彈起與後面的木壁拼了個你死我活。迸射出的碎木塊打在了本已經驚慌失措的馬兒身上更加重了它們的恐懼。

    「咴兒——咴兒——」的馬叫聲不絕於耳。受驚的它們撞壞了馬廄當中的護欄，直接就這麼衝了出來。營地內的空地雖然不少，卻也不是適合這些馬兒飛奔的草場。在它們的橫衝直撞之下，立刻就呈現出了雞飛狗跳的景象。

    「籲！籲！」的馴馬伴隨著的是呼啦啦的套馬索，那些暫無用武之地的騎兵們正拿出各自的拿手絕活對付起這些心愛的坐騎來。就從目前來看這些戰馬在營地當中說引發的混亂與傷亡，似乎是超過了那些投石車的直接攻擊。

    大約在5分鐘之後，騎兵們的努力總算是收貨了成果。好不容易將這些戰馬轉移到另外一個備用馬廄的戰士吐露出了自己的心聲：「我就說這兒早該配上一名能夠安撫動物的德魯伊啊！要不然對於其發狂的戰馬，我們應付起來實在是太吃力了。」

    「你和我抱怨有什麼用？這得和上面的老爺們說才行。」

    而在這些騎手們才將戰馬重新關回馬廄沒多久，諾汗方面的下一輪打擊又到了。不要以為這樣的打擊速度慢，畢竟這種重力變化的機械可不是工業革命的往複式蒸汽機，能夠一秒就做功幾個來回。

    重裝投石器能夠做到僅僅3-4分鐘的間隔就能夠再次發射，雖然這在西大陸不能夠說是蠍子拉屎獨一份，但也是非常高水平的配合發揮了。

    單單是諾汗王國使用的那種配種投石器的復位工作，就需要至少10個專業士兵一同努力才能夠完成。再加上臨時打樁固定與彈藥的裝填工作。

    這一來一回即便是經過長期訓練的熟手，也要花費不少的時間才能夠完成全套的發射準備。如果還想要調整發射的彈道和射程的話，那麼計算加調整重錘端配重的時間恐怕還會超過正常的發射準備呢！

    憑藉著精湛的攻城器械水平誰帶來的射程優勢，諾汗王國的重裝投石器將營地內的露西亞守軍們給壓得全無還手之力。

    「看樣子我們的國王是打算將裡面的露西亞人給活活砸死啊！」巴雷特身旁的士兵看著如的石彈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搖了搖頭：「最多再投兩輪，這些投石器的繩索就必須更換，受力部件也必須檢查修復。在完成這些工作之前，它們會停止工作的。」

    除了炮石機本身的問題之外彈藥的數量也是制約這些器械的重要原因。要知道這兒可是一望無際的烏利爾草原，就算是普通的石塊收集也需要時間，何況是打磨過的石彈了。雖然巴雷特並沒有參與後勤管理，但是光光從那些運輸的車隊痕跡當中，他就看出了端倪。

    果然在幾輪的石彈雨之後，那些拋石機的旋臂開始被卸下了配重，它們今天的工作似乎也到此結束。此刻的露西亞營地當中那是一片狼藉，就算是前兩天在火當中逃過一劫的建築，現在也都成了一片廢墟。

    可惜的是這一次的行動發生在白天，而且全軍行動的動靜絕對不小。以至於露西亞營地當中早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這使得他們有了較為充足的法術反制準備。隸屬於諾汗方面的施法者雖然幾次三番的嘗試，但是那任何飛入露西亞營地的法術都被那些露西亞人給成功反制。所以很快諾汗方面就放棄了這種徒勞無功的手段。

    不過拋石機停止工作，不代表今天的戰事就已經結束。與之相反的這才是剛剛開始而已，投擲了兩打的油料和石塊之後，露西亞營地內的軍隊士氣已經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以至於他們的軍法官們正端著戰前禱詞集，在士兵們面前高聲演說。

    戰前禱詞集是一本皮邊兒小冊子，裡的書頁都是上好的牛皮紙，書裡記載了許多戰前祈禱文。只要使用者的魅力為13或更高、或者至少在表演分支演說上投入了至少1點技能點的話，那麼他就能夠在戰鬥之間高聲念出書中的祈禱詞以鼓舞他人。

    當然為了產生此效果而閱讀祈禱文需要10分鐘時間。聽到該祈禱詞的人會在下次嘗試對抗恐懼時，豁免檢定獲得+2士氣加值。唯一的限制是這次豁免檢定要在接下來的24小時內觸發的才能夠起效。

    說白了這種演說在借助了道具的情況系，有助於那些露西亞士兵穩定自身的情緒。在以往它們往往是水軍牧師的工作，不過現在的露西亞王國只能夠讓有游吟詩人職業的軍法官負責這項工作。

    可還沒等他們的演講工作完成，諾汗方面的攻擊就已經發動。雖然騎士們還在半空中未曾分出勝負，但有著足夠黑鉛階強力菜刀的諾汗王國還是選擇發動了強攻。而曾經參與了夜襲的巴雷特，這一次自然也被分派到了突擊任務當中。

    伴隨著身邊響起的戰鼓聲以巴雷特這批尖刀為箭頭，諾汗王國的地面攻勢正式發動。在領軍衝鋒架勢的影響之下，無論是巴雷特還是緊跟在他身後的原住民士兵都獲得了極強的衝擊裡。

    而打頭的巴雷特在衝鋒時的氣勢，隨著他每一步踏出都在變化。僅僅是一段不到100米的路程，這位高大漢子給人的感覺便巍如山嶽。

    『砰！』伴隨著這聲巨響，露西亞營地外的圍牆像是被一輛推土機碾過一樣，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石龍流拆牆神功可不是浪得虛名，雖然巴雷特現在的專精已經轉向『鋼魂』、『鐵心』並都步入正規，但是在赤鐵階位時期打下的基礎，也隨著他實力的提升而水漲船高。即便是『斷鋒』這樣的利器，也能夠做到舉輕若重地造成大錘一般的效果，將那木質的牆體成片震碎。

    隨著巴雷特毫不停留地殺入營地之中，緊跟著他身後的諾汗士兵也從這個巨大的破開鑽入，讓營地內那些還沒完全恢復的露西亞軍隊生出了一連串的騷動。更重要的是諾汗王國有能力在那木質圍牆上開洞的不只是巴雷特一個人。隨著越來越多諾汗士兵們出現，那些露西亞軍人的騷動也越來越大。

    面對這樣的危局，那些露西亞王國的貴族們終於揭開了自己手中的第一張底牌。隨著一枚足有籃球大小的黑珍珠被敲碎，從哪之中如潮水般湧出了成片的幽靈。這些幽靈完全無視了距離相對交近的露西亞人，反倒是朝著諾汗軍隊衝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的諾汗指揮官立刻喊到：「射手方陣上聖化武器油。」

    聖化武器油是以被種紫色被裝在小陶罐裡的香油。當使用者將這種香油塗抹在武器上時，它會在武器表面形成一個透明塗層。塗有這種香油的武器會對不死生物或邪惡異界生物造成額外2-4點傷害。受到香油影響的生物必須進行一次不難的反射豁免，否則會在接下來的回合受到1-4點額外傷害。

    塗抹香油的任何非魔法武器都可以如同魔法武器一般影響虛體不死生物和邪惡異界生物。塗抹香油的任何魔法武器可以如同具有幽冥特殊能力的武器一般影響虛體不死生物或邪惡異界生物。香油的效果會持續至那柄武器做出一次成功的攻擊或者直至經過1分鐘為止，以較先發生者為準。通常一劑香油可以塗抹到1把武器或10個彈藥上。

    雖然有著持續時間斷，一擊之後就會出現能兩溢散等等問題、但這種聖化武器的煉金油脂售價相當便宜，通常一劑香油也才30金幣左右。如果是用於使用次數較多的近戰武器或許不如那些傳統的法術油，但是對於幾乎只有一次使用機會的彈藥而言，那可就是再合適不過了

第二十七章 奔騰的『白霧』

     從那黑色殘骸當中奔湧而出的白霧一開始就像是噴泉的水花，隨著裡那白霧距離噴泉口越來越遠，它們的彼此之間也出現了些許隱約的空隙。可當這些原本四散溢出的傢伙將目標盯準露西亞軍隊之時，重行聚集起來的它們又變得親密無間。

    在巴雷特的視野當中眼前那些如煙如霧的傢伙就像是迎面奔騰而至的江水。遠遠而來時不過是一排排小波浪，可隨著距離的接近便越來越急，越來越高。等到巴雷特停下腳步駐足握刀之時，那蜂擁而來的層層白煙已經化作了一行行展翅飛翔的白鷺。

    那白茫茫的一片以飛快的速度接近諾汗軍隊，而這時候即便是有人打算迴避也來不及了。幾乎就在片之間，一白一黑、一朦朧一真實的兩支隊伍就發生了碰撞——一支猶如巨浪呼嘯奔馳，像是千萬匹豎起了白鬃的烈馬，更似無數條怒吼狂嘯的蛟龍。一支就像立地生根一般，好似挺白的松林、宛若連綿的群山。

    兩者間的碰撞濺躍起了數米高的浪頭——伴隨著那悠揚的風笛聲，群體鎮魂曲這一次來自吟遊詩人與牧師列表的4級法術，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普通武器無法傷害到靈體的問題。

    當然這個解決也是不完全性的，他能夠讓影響範圍內的虛體生物短時間內將陷入一種半實體存在的狀態。當目標受到該法術影響時，被物理攻擊時受到一半傷害，而被魔法武器、法術、類法術能力和超自然能力攻擊時受到全額傷害。

    當然這個法術的雖然能夠無視物體生物的影響直接作用在它們的身上，但同樣也是受到一定的限制，無論是法術抗力還是強大的意志都能夠使得這道法術無效。值得慶幸的是眼前這些幽靈數目雖巨，但個體實力上終究只是一些普通貨色。

    所以其中的絕大部分都在那風笛聲中顯露出了實體。而那些露西亞的施法者卻應為在之前的戰鬥當中消耗了太多的資源，以至沒能夠及時反制或解除諾汗方面的這一法術。

    硬要說的話，施法者方面會出現如此大的缺口，也和那一夜的襲擊有著很大的關係。雖然在那場動亂當中直接死亡的施法者數量不大，但是那緊張的氣氛與無處不在的威脅，卻讓他們當中出現了數量並不算少的逃兵。

    無論是在哪個國家，軍隊對於臨陣脫逃者的處罰都是非常嚴厲的。否則根本就無法在震懾那些膽小鬼。即便是在平常頗有特權的施法者，在這個問題上也沒有轉圜的餘地。即便是出於資源利用的考慮不被一刀砍了，等待他們的也將是極為悲慘的結局——最起碼在那些是施法者的眼中是這樣子的。

    這些自認為高人一等的施法者在恢復了理智之後，也不願意選擇去承受自己之前套完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他們果斷選擇了逃跑。反正這些施法者背後也是小有身家的，即便是逃到了附近的國度也不至於活不下去。而以他們的家族能力，在露西亞王國不僅不會受此牽連，還能夠對這些逃亡者提供一定的資源。

    所以在在隨後的碰撞當中那浪花更是直接濺到了空中，在短暫停留後，隨著吹來的夏風，揚揚灑灑地飄落下來，白白點點、閃閃忽忽，猶如雪花一般。又或者像柳絮一樣飛飛揚揚，在半空中忽上忽下地打著旋兒。

    不過更多的還是在刀劍之下變成了一塊塊的破布，那些幽靈以往仗著靈體的優勢，往往能夠讓一眾沒有準備的菜刀們抓破頭皮。可當失去了最為重要的保命手段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抗打擊能力實在是不怎麼樣。

    而此刻的巴雷特，則憑藉著過人一等的身手，專找那些撞了大運仍舊保持虛體能力的幽靈，將它們給一一解決。雖然巴雷特手中的『斷峰』自身沒有攻擊虛體生物專用的『幽冥』效果，但是上面附著的真實死亡晶體卻能夠帶來類似的特效。

    也就是說無論有沒有群體鎮魂曲的影響，這場戰鬥對於巴雷特而言都差不多。可即便是有著施法者的幫助，在龐大的幽靈群之中，諾汗軍隊的一樣是損失慘重。

    那些輕飄飄的白煙在將士們的刀劍之如割凝膠，又如撕破縞素。即便是一半的傷害也足夠讓這些『身嬌肉貴』的傢伙魂飛魄散。可在另一方面，那些幽靈的觸摸卻同樣是無視了諾汗將士們身上的鎧甲。雖然他們的觸摸不會讓人皮開肉綻，但是卻在飛快的抽走生靈身上的活力。

    那些普通的諾汗士兵在幽靈的接觸之下，就覺得身上的熱量隨著每一次的觸摸而被帶走。隨著雙方接觸次數的增多，那些士兵就像是穿著單衣在風雪天裡打滾，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氣喘吁吁。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身體變得疲乏，手腳開始冰冷僵化——最終渾身冰冷面無血色的倒在了露西亞營房當中。

    即便是巴雷特，在面對那些毫無實體可以隨處亂飄的幽靈時，同樣也不輕鬆。原本每一次都能夠掀起血雨腥風的金屬風暴，現在卻只撕扯出一條條的破布一根根的飄絮——幽靈並沒有要害，即便是能夠全額輸出的巴雷特也不能夠保證一必殺。這令他的清兵速度大大下降。

    而在另一個方面靈體的觸摸不僅僅無視了盔甲，同時也無視了巴雷特自身的肌肉鎧甲。即便是『閃現術』仍舊起效，可面對那鋪天蓋地的幽靈，總有能夠突破靈界屏障的幸運兒。

    這些該死的幽靈一個個都用那模糊又扭曲的面容嘶吼著，從巴雷特的視角隱約可以看出它們身前的大體輪廓。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些幽靈的面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雖然不清楚他們的製造這些幽靈具體採用的是什麼手段，但就從目前的給人的感覺來看絕不是什麼好路數。

    雖然強健的體魄令巴雷特每一次被靈體帶走的熱量都變得極小，同時自身的體力儲備也顯得相當充裕。但隨著時間的增加他罕見的在戰場上陷入了窘境之中。巴雷特寧願去面對兩倍數量的露西亞士兵，也不願遭遇這些該死的幽靈。

    光、猶如剛剛躍出地平線的蓬勃曦光，在突然之間橫掃露西亞營地。這來自上層位面的正能量，瞬間就充斥著這片處於主物質位面的土地。他們翻騰著，碰撞著激起了一片片的金色波紋。

    而接觸到這些能量的幽靈，卻猶如被直接浸入王水當中的絹布，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消融。那原本白茫茫的奔騰巨浪，僅僅是在幾個嘀嗒的時間當中，就已經被清理出了一大片的空地。那些幽靈有的在牧師的驅散能力下被徹底摧毀，剩下的也全都選擇了遠離牧師們的方向飛快逃離。

    可以說直到今天，諾汗王國的隨軍牧師們，才第一次展現出除了療傷救人之外的能力。畢竟泛大陸教會暫時還沒對露西亞王國正式宣戰，在此期間的隨軍牧師還是受到一定限制的——加滿狀態衝殺在第一線的少數隻能夠處於『個人意願』而不可以是團地行為。

    不過在對付幽靈這類的不死生物時，以上的總總限制都會被放開。這是死者與生者之間的戰爭，無關國家、種族以及信仰。而對付不死生物的諸多能力與法術之中，性價比最高的就要數牧師們的驅散了。所以當這些神職人員出現之後，原本被那『白色潮水』所衝擊的諾汗軍隊再一次站穩了腳跟。

    緊接著第二波的正能量相比起之前少了那驅散黑暗的晨曦聖潔，多了一分滋潤萬物的和煦恩澤。被籠罩其中的巴雷特只覺得自己像是剛剛離開那溫熱的澡盆一樣，全身上下暖洋洋的。而在他身邊的那些原住民士兵原本慘白的臉頰也開始恢復血色。就算是那些倒地的士兵當中，也有人嘴唇上的青紫色開始逐步消退。

    隨著來自各個教會的隨軍牧師加入，露西亞方面用以遲滯諾汗軍隊的幽靈大軍瞬間威力大減。在領軍衝鋒的幾名強力軍官的率領之下，露西亞軍隊就像是一根投擲出的三叉戟，撕破了迎面而來的白色薄紗扎進了露西亞人的血肉之中。

    雖然之前那奇物呼喚而來的幽靈大軍，的確是從一定程度上拖延了諾汗軍隊的進攻勢頭。但是露西亞人自己想要重振旗鼓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那官兵離心沒有戰鬥**的軍隊，就算是絕世名將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將他們捏合成一支有效戰力。

    那些貴族軍官們雖然成功將自己的親衛家兵都聚攏到了身邊，但是相對於露西亞營地當中的軍隊總量而言甚至佔不到兩成——露西亞王國的集權程度相對較高，中小貴族手中能夠直接掌握的武裝力量也就顯得少了。如果實在以往，這的確是能夠讓包括王室在內的大貴族們感到安心，但在這種時候確實純粹的災難。

    灰色牲口中當兵吃餉的比例極高，在長期的壓迫之下還會留有多少忠君報國的心思可就不得而知了。在組織和士氣都已經奔潰的情況之下，他們僅僅是遭遇了一次衝鋒，就握不緊手中的兵刃。很快就有人在吃痛之後丟下武器，轉生抬腿就跑。

    而原本該在這時候挺身而出揮舞起鞭子和大砍刀的督戰隊卻沒能夠組織起來。就算是那些貴族私兵，也只能夠保護自己的主人快速撤退。整個營地當中的露西亞人不說是一觸即潰，可也沒組織起像樣的防禦來。

    特別是在巴雷特面前的那些露西亞人，在試圖阻止其腳步的幾個倒霉蛋戰死之後，立刻就一哄而散。發現眼前已經沒有成建制敵人的巴雷特，二話不說就放棄了那些沒油水的小兵，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視線當中的露西亞貴族身上。

    開啟了加速效果之後巴雷特的速度徒然提升，大步跨過了充斥著碎木塊的地面，他的『斷峰』在目標的瞳孔之中越變越大。隨後斷裂的長劍伴隨著鮮血瞬間就擊潰了那些親兵有限的防護。

    對於那些普通的士兵巴雷特沒必要手下留情，可接下來的露西亞貴族他就不得不小心應對了。在利用『閃現術』的效果錯過了對方戰斧之後，巴雷特反手猛擊那位的腦袋——憑藉多年的戰鬥經驗，巴雷特成功隔著頭盔將其擊暈。並且確保不會因此而給對方留下什麼後遺症。

    在成功採摘了第一顆果實之後，巴雷特抽出魔法印章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戰利品印記。緊接著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剩下的露西亞貴族。

    和那些普通的大頭兵不同，露西亞貴族的身上不僅有更加寶貴的裝備奇物。他們自身也是一筆不菲的財富。在西大陸被俘的貴族家庭往往願意為他們重獲自由支付價格不菲的贖金。

    更重要的是當大量貴族被俘之後，露西亞王室將會承受相當大的壓力。那些被俘者的家族為了能夠救回自己的親人，絕對會在接下來的談判當中敦促王室。

    雖然在露西亞王國當中，王室和幾家大貴族才是真正的權力掌控者。但是當受影響的中小貴族數量一多，同樣能夠造成很大的聲勢。更別提諾汗方面還能夠以那些人質相威脅，讓那些貴族家庭充當間諜。

    封建時期的軍隊一旦崩潰，想要重新組織起來是不太可能的了。隨著時間的推移營地當中已經沒有了駐守的露西亞人。而在曠野之上一場追逃大作戰正在進行。雖然將那些被徹底打散的逃兵重新組織起來需要不小的力氣。但是重組這些多少經過軍事訓練的灰色牲口，總比那些剛剛離開田地的泥腿子要來的省力。

    所以儘可能地在這一場戰鬥當中消滅露西亞王國的有生力量，就成了諾汗軍方的共同意願。即便是再希望保存實力的貴族，這時候都用盡全力

第二十八章 追擊

     平原上的這場追逃大戰持續力整整一個下午。直到這時候諾汗方面才真正是遭遇了一些有力的抵抗。那些露西亞貴族沒有為國家獻身的打算，可一旦關係到自個兒的身價性命時，當然會拿出遠超應付差事時的實力。

    雖然在露西亞的貴族當中找不出幾個不是依附在那個體質內吸血的蛀蟲。但蛀蟲並不代表他們就是廢物。事實上有著比絕大多數貧民更好基礎和資源的他們，只要不是天生的弱智，成就必定會超過同等天賦的貧民——黑鉛階位的確無法用資源堆積而上，可赤鐵階位的話只要不是太懶總能夠用時間和資源磨上去的。

    再加上他們麾下的親兵多是從自己領地選出來的，因為一家老小的性命都與主家息息相關，所以忠誠上絕對不是問題。同時與在冊的普通士兵不同，那些貴族軍官們也同樣是捨得給自己的私兵花錢——事實上他們剋扣的軍餉除了供自己花天酒地之外，還有至少一半用在這些私兵的身上。

    畢竟這些私兵才是真正屬於他們自己的武裝力量，以往是他們爭權奪利乃至獲取功勛的重要保障。現在更是成了他們逃脫被俘虜命運的重要保障。這一路的刀光劍影之間，交戰的雙方都在一路成長。

    特別是那些逃亡的露西亞貴族，他們也從一開始的逃竄變得懂得利用自己手中的資源起來。一旦發現追擊的諾汗軍人數量與自己不相上下的時候，他們也會組織起人手找機會發動突襲——這樣的選擇只要成功上那麼一兩次，就足以讓剩下的諾汗追兵在獲得增援前不敢妄動。為露西亞人的逃亡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約瑟夫你怎麼樣了？」看著眼前這位來自博勒姆領的傷員，巴雷特立刻就停下腳步從尚算完好的腰包當中取出了繃帶。再此之前巴雷特已經追擊並且生擒下了3組套完當中的露西亞貴族，打死打殘了隸屬於他們的私兵。

    不過隨著追擊行動的繼續，無論是逃跑的露西亞人還是追擊的諾汗人都距離一開始的營地越來越遠，兵力也越來越分散。發現情況不對的諾汗軍隊高層自然是朝下級軍官們下達了收攏隊伍的命令。而自覺地已經賺得差不多的巴雷特，雖然沒有直屬的部隊，但也放棄了繼續追趕，轉身處理起了收攏隊伍的工作。

    作為博勒姆領的一員，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巴雷特自然也明白自己需要付出些什麼。博勒姆領越是強盛能夠給其提供的幫助也就越大。而眼下他所能夠做的除了儘可能地殺敵賺取功勛之外，就是儘可能地保存博勒姆領的實力了。

    眼前那抱著自己大腿坐在原地的原住民士兵，面容有些扭曲地開口了：「先生您先別管我了，前面的同伴恐怕更需要你的幫助。」

    「那好你先把東西接著，我去前面在看看。」說著這話的巴雷特將手中的浸藥繃帶直接丟到了那名原住民士兵的懷中。隨後朝著他腦袋所朝著的方向一路飛奔而去。

    在這個通訊手段相對原始的西大陸上，想要將已經分散出去的隊伍重新收攏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別是戰鬥還未完全停止的現在，更是對經驗與運氣的雙重考驗。

    「鏗鏘！」『斷峰』帶出的寒光停下了向前延伸的腳步。在巴雷特的面前一名將自己給包裹在漆黑鎧甲之下的不知名戰士，用手中的金精大盾擋下了巴雷特的攻擊。

    這名一手持著巨盾一手握著重斧的戰士先前手起斧落地砍殺了好幾名來自博勒姆領的精銳士兵。讓看到這一幕的巴雷特二話不說地選擇了圍魏救趙。可惜他那明敏銳的戰場直覺卻使得巴雷特的突襲功虧一簣。

    不過即便是及時地提起手中的巨盾避免自己用鎧甲硬吃下巴雷特的攻擊，巴雷特那巨大的力量伴隨著的衝鋒一次就將這名一身漆黑的鐵皮罐頭給撞得連續後退了5、6步才重行站穩——這片草坪之上更是被他那因衝擊而變得越發沉重的腳步踩出了一連串的深坑，露出了綠茵之下的黃褐色泥土。

    「看樣子總算是遇到了一個硬茬子。」巴雷特這話還沒說完，眼前的這名『重甲斧男』也握著那柄斧頭衝了上來。此刻的他的咆哮聲從那全封閉的頭盔當中傳出，似乎是因為與頭盔材質的共鳴，那聲音也變得猶如猛虎的吼叫。

    雖然巴雷特本人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可是他身邊的那些原住民士兵卻一個個都開始打起了擺子。看到這一幕的巴雷特腦袋裡靈光一閃：「威嚇怒吼？那麼他頭頂上的應該就是哀嚎顱骨。

    威嚇怒吼是野蠻人所掌握的一種狂暴之力：掌握這項技能的野蠻人能對鄰接敵人進行一次威嚇技能檢定。如果他成功挫敗對方士氣，則敵人將顫慄1d4+1/野蠻人的檢定結果每超過威嚇豁免5點*6秒。

    同時結合那頭盔而斷樣式和敵人的表現，巴雷特自然死認出了那頂哀嚎顱骨。這頂奇物頭盔如實落到普通人手中的話，不過讓他們的威嚇技能得到+5的表現加值。而落到擁有威嚇怒吼的野蠻人手中，除了之前的那些能力之外，還能夠獲得額外的威嚇怒吼是野蠻人使用次數。可以說是讓性價比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既然是狂暴那自然只能夠在狂暴之後發動，果然眼前這名敵人的動作變得比原先更為迅猛，即便是受到那承重鎧甲的影響，巴雷特也能夠覺察到對方在力量上的變化：「傳重甲的野蠻人，那應該是重甲士沒錯了。」

    一些野蠻人蔑視他們同胞穿戴的皮革盔甲，他們擅長穿戴沉重的裝甲，這些文明人鍛造的重甲讓他們在戰鬥中得到更好的保護。

    因為需要身穿重甲，這些野蠻人放棄了自身職業原本的很多特性——快速移動、直覺閃避、感知陷阱還有精通直覺閃避。

    不過與之相對應的是，他們也發展出了合適重甲的特殊戰法：

    不屈架勢：重甲士的衝撞戰技檢定+1，同樣的加值也應用在對抗衝撞戰技、以及對抗踐踏能力的反射豁免上。他對抗衝鋒攻擊的防禦+1，而且在攻擊衝鋒的對手時攻擊檢定與傷害檢定均+1。

    迅捷甲士：2級起，重甲士可以在穿戴中甲或重甲時移動得更快。當穿戴中甲或重甲時，重甲士的移動速度增加5尺，但不超過基本移動速度。

    鐵甲卸勁：3級起，重甲士學會運用裝甲避免致命攻擊。在穿戴重甲時，他對抗重擊確認檢定時防禦+1，3級後每3級此加值再+1（18級最高+6）。

    進階迅捷甲士：5級起，重甲士的陸地速度比他的同族正常速度快10尺。他在穿戴任何盔甲時可以獲得此加值，包括重甲。但當他重載時依然會失去此加值。在計算因負載或穿甲產生的速度修正時要先應用此加值。此加值可以與其他任何增加野蠻人陸上速度的效果疊加。

    這樣的變化說白了就是放棄了原先野蠻人的通用性能力，轉而選擇了專攻戰場之類的正面作戰。對於巴雷特而言要相對比常見的那些野蠻人難對付那麼一點，當然從眼前這位剛剛的表現來看，那也的確僅僅是一點兒。

    隨著力量的增加，眼前這位重甲士兵刃的速度也隨之提升了不少，那戰斧呼嘯著撕破空氣徑直朝著巴雷特砍來。面對這樣的攻勢，他一個跨步轉身，手裡的『斷峰』向上一勾就準確命中了那戰斧的斧柄。

    鋒銳的星鐵戰刀不是一般的材質所能夠抗衡的，即便巴雷特並沒有動用『石龍流』的武技，可那鋼製的斧柄也一樣被輕鬆斬斷——失去了立足點的斧面立刻就因為慣性朝著巴雷特飛了過來。

    不過這段飛出的斧面遠不能夠對巴雷特造成什麼威脅。他僅僅是腳下一蹬加快了自己的速度，就成功將這玩意兒給甩在了身後。緊接著腰身用力一個橫斬就撕開了對方那賴以生存的深黑色鎧甲。

    刀鋒與鎧甲的碰撞機起了四射的火花。那點點火星隨風飄散在落地之前就失去了亮光。而在這火花的來源之處，那金屬打造的胸甲正在『斷峰』的刃口之下扭曲變形，隨後那鮮血就順著刀身流到了刀柄——眼前這位重甲士對於自身肌肉的控制較為得力，收縮之後的緊繃肌肉成功壓迫了血管制止血液的流失。

    如果是對付那些每一次都只能夠造成些許傷害的敵人，這位重甲士的肌肉控制的確能夠起到非同一般的效果。可惜他遇到的是巴雷特，激活了氣血澎湃的巴雷特向前一個踏步，手中的『斷峰』就無視了對方那可比牛皮甲的肌肉筋膜繼續前進。

    『咔嚓』的響聲是對方脊椎被斬斷時所發出的哀鳴，雖然這傢伙在主要武器被毀之後，似乎也打算用一面用盾牌猛擊巴雷特一面抽出腰帶上的備用武器。不過非常可惜的是他終究沒有等到抽出那些備用武器的時候，就已經被巴雷特給成功腰斬了。

    解決了這個相對麻煩些的敵人之後，巴雷特將目光轉向了身後邊的那些原住民同伴：「怎麼樣？還能夠走得動嗎？」

    「先、先生，我還好。」「我也新。」「走路應該沒什麼問題。」

    雖然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但巴雷特總算是在太陽落山之前領著自己找到的隊伍趕回了營地。在這裡巴雷特還看見了非常多不同領地的軍官們陸陸續續地領著自己麾下的戰士歸來。

    經過了白天的戰鬥此刻的露西亞營地已經是一片狼藉，甚至可以說這兒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個營地所應該有的功能。不過某些看起來還算是完好的材料倒是能夠被廢物利用一番。

    「好了你們在這兒先休息著，我還有工作需要完成。」安頓好了那些原住民士兵的巴雷特雖然嘴巴上是這麼說的，但實際上他卻是去找人鑑定起了自己這幾天戰鬥當中繳獲的私人戰利品。

    「巴雷特你這小子這一次還是賺到了一些好貨啊！」眼前的這位煉金術師放下了手中的眼鏡之後，便開始介紹起了眼前的道具來。

    一開始的是，霜疫投索這條+1凍寒投石索是用染藍的皮革製作成的。除了會為它的彈丸提供寒冷傷害以外，每天3次，投石索的使用者還可以用它發射一枚魔法雪球以進行一個40尺最遠射程的遠程接觸攻擊。雪球會造成7-12點非致命寒冷傷害，並且使目標陷入疲乏狀態。疲乏效果會持續到非致命傷害被移除為止。不過，這個疲乏效果不會讓已經疲乏的生物力竭。

    而後那面+1輕鋼盾包裹著一層死灰色的蒙皮，名字叫做屍皮盾。每天一次，它的使用者可以將蒙皮活化成一個受他控制的人類殭屍，如同他施放了一個製造不死生物法術。殭屍可以存在5分鐘然後就會變回蒙皮。如果精神被摧毀或者在5分鐘後因為無法接觸到盾牌而消失，那麼將盾牌覆蓋到一具中型人型生物的屍體上可以重新製造一塊蒙皮。

    接下來那八根刻有符文的龍骨預言簽可以用作占卜術神術器材。使用它們可以使占卜術和預言術的正確率增加百分之五。同時每天還能夠隨機選擇持有者的某一種豁免檢定（強韌、反射、意志）得到+3幸運加值。當然如果持有者擁有不止一套龍骨預言簽，也只有一種豁免能得到加值。

    最後的呼喚之哨能發出高亢、刺耳的聲響。每日1次，當使用者吹響哨子時，他的坐騎或動物夥伴會立即被傳送到由使用者選擇的安全空間，這個位置必須在距離使用和30尺的範圍內。

    不過該生物必須在1英里的範圍內，而且任何能夠阻礙或限制傳送的效果也能夠妨礙哨子的效果。除非將哨子與特定的坐騎或動物夥伴建立一種聯繫，否則哨子不會產生效果。建立這種聯繫是一個花費10分鐘的特殊儀式。只要進行儀式，使用者可以隨意讓新的坐騎或動物夥伴與哨子建立聯繫

第二十九章 小有收穫

     按照同行的戰場規則，所有的戰利品往往需要先行交公之後，再根據各自的貢獻進行分配——在這個過程諾汗的王室和將士的直屬領主都會從中豐潤部分，作為他們領軍作戰的應得回報。當然這個比例和海軍的上下級相比卻要小得多，畢竟在陸戰當中基層士兵的重要性和情緒都比海戰要重要得多。

    當然他們獲得這些收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沒有他們的話就沒有組織完備的軍隊。單憑一個人想在戰場上有所作為，對於絕大多數的職業者都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更別提這一路的補給以及各式的後勤保障，也是一筆不小的消耗。

    不過這種情況不是一定的，如果是強力菜刀完成獨立擊殺的話，就能夠選擇目標身上的其中一個道具作為自己的戰利品。別看這只是其中一件，但是其中的有限選擇權卻是非常實在的。

    雖然絕大多數的一線戰力對於奇物的認識不足，想要通過知識辨識出它們的真正價值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交戰當中這些奇物往往被對手使用過，所以很多實用的道具還是能夠第一眼認出來的。最起碼也能夠保證拿到一件奇物，而不至於收穫什麼無用的廢物——而且戰後分配的戰利品也同樣不會因此而受到影響。

    當然巴雷特在奇物上的辨識水平要比一般的戰士高太多了。所以他所選擇的這幾件奇物自然也都算得上是物有所值。霜疫投索這條+1凍寒投石索能夠投擲出帶冰冷傷害的附魔石塊——單單是這點上來看還算是蠻實用的，當然比弓箭一類的射擊武器，投石索自身的權限卻使得它的使用範圍變得有些狹窄。

    的確投石索有攜帶方便，使用簡單而且切換迅捷等優點。可它的射程卻成了最大的軟肋。不到長弓一半的射擊範圍使得這種武器或許在冒險與巷戰當中有著一定的用武之地，可到了野戰當中恐怕就直接抓瞎了。

    至於魔法雪球這個能力反倒是一個小亮點，雖然它的傷害不高而且不致命，但是無豁免無法術抗力的疲乏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當然疲乏效果不像進一步的力竭一樣，能夠讓受影響者連行動都變得困難。不過卻已經足夠影響敵人的戰鬥力了。

    總的來看這是一件在合適場所派得上用場的魔法武器，按照那位煉金術師的說法，它對外銷售的價格可達9500-10000金幣之間。可以說單單是這件奇物就幾乎是值回票價了。

    可惜接下來的屍皮盾就顯得有些尷尬了，畢竟一個受他控制的人類殭屍其實並不是什麼非常可靠的戰力。而且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與不死生物為伍的。更別提這件奇物受損之後要動用中型人型生物的屍體進行修復，立刻就讓不少原本有興趣的使用者望而卻步了。

    所以這玩意兒真正有價值的只不過是普通的附魔輕鋼盾效果。如果硬要按它實際的價值2300金幣出手的話，八成是只能怪爛在巴雷特的手裡。而隊伍當中也沒有使用者的巴雷特，除了將其上繳給家族換取功勛之外，還真是找不到其他合適的選擇了——八成的折價總比大跳水要好。

    至於能增加預言成功幾率的龍骨預言簽，則是一種特殊的專用奇物。如果能夠找到合適的買家並不難賣出不錯的價錢。畢竟對於擅長預言的特殊施法者來說，梅朵百分之1的預言成功幾率都是值得爭取的。

    至於豁免上的強化則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雖然強韌、反射、意志其中之一得到+3幸運加值是一種不錯的強化效果，但如果這種效果是每天隨機出現的話，那事情可就沒有看起來那麼美妙了。

    因為每一個個體對於豁免強化的需求都是不同的，這樣隨機的結果就使得它們的效力變得非常不可靠。要是碰巧遇到自個兒需要的豁免沒被強化的話，那種感覺絕對是會令人無比的鬱悶。可即便是這樣，龍骨預言簽的估價也是6500-7000金幣之間，可見之前那強化預言的價值有多值錢了。

    至於最後的呼喚之哨是幫助騎手召喚自身坐騎的有力道具，雖然有著1英里的影響距離限制，但這對於戰場上來說卻是並無太大影響的。比如在完成潛入作戰並打算撤退時召喚坐騎，或是在城內召喚腳力等等都是不錯的選擇。

    特別是在諾汗的軍隊當中對這件奇物感興趣的騎士或者騎手數量絕對不少，所以賣出個6000-6500金幣的價格並不算是什麼難事兒。當然這僅僅是那些煉金術師的推測，具體的結果還得看是否有合適的買家。否則拍賣行裡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流拍物品了。

    「霜疫投索這玩意兒雖然價錢最貴，但是我多少還是能用得上的。所以可以暫時留下。屍皮盾看樣子只能怪上繳給家族，剩下的兩件可以盡快賣掉，以回籠資金會換取我所需要的奇物。」雖然才正式估價沒幾分鐘，但巴雷特已經對這些奇物的去留做出了決定。

    似乎是聽到了巴雷特的話語，那名煉金術師立刻就「博勒姆先生，如果那面屍皮盾您不需要的話，可以賣給我。剛好我有一個實驗可能需要參考這上面的技術。」

    「您是一位生屍者？」巴雷特略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這位隨軍煉金術師。畢竟在之前的接觸當中，巴雷特並沒看出他居然選的是這樣一種研究方向。

    作為研究煉金術的群體，這些另類的施法者在學術上有著許多路線。而被稱為生屍者的其中發現了如何將屍體變成擬似生物的存在，許多生屍者和死靈師共同合作，以探討生命與死亡之間的奧秘。

    要說他與普通煉金術師的最大區別，就是能夠獲得次級操縱屍體、喚起死靈以及喚起高等死靈一類的法術。不過使用這些煉金配方的時候，他們並不會喝下藥劑，而是把藥劑注入到他打算活化的屍體中，這將在1個小時之後喚起一個受控制的不死生物。而且這只能創造有實體的不死生物。

    不過真正研究這個分支的煉金術在他們的群體當中也屬於另類，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和屍體打交道的。而且召喚亡靈死屍之類的工作，不僅僅需要在意大眾的觀感，同時也會引來某些教會的敵意。這使得他們在西大陸的生存變得有些困難，即便是想要投靠某一方勢力的選擇也不大。

    聽到巴雷特的詢問，眼前的這位煉金術師略有些尷尬地回答到：「不！不能夠算是吧！只不過是想對那方面進行寫研究而已。」

    「只是想進行那方面的研究？」雖然巴雷特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他的心中卻並不認為眼前這位說的就是實話。因為自身特質的原因，那種生屍者的在西大陸上破不受歡迎，這就使得他們往往會在外人面前隱藏自己的真實能力。

    而且這些煉金術師和真正的亡靈法師不同，模糊生與死的能力只不過是他們道路上的附庸而不是道路本身。如果有心隱藏的話，遠比那些奧數施法者更不容易被人所發現。

    『算了！就算他是生屍者或者即將走上生屍者的道路又如何。反正以領地對體制內成員的瞭解程度，這些消息八CD是存在檔案館裡的。我就沒必要在這兒再找麻煩了。』想到這兒的巴雷特自然是不在眼前這個問題上再作糾纏：「看在之前的交情上就便宜點賣給你了2200金幣不二價。」

    「2200金幣啊！貴倒是不貴，那你願意用我自己製作的煉金物品抵價嗎？」眼前的這位煉金術師在鬆了口氣之後立刻就本能地開始討價還價了。

    巴雷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用煉金物品抵價麼？那就要看你能不能夠拿得出我想要的東西了。」

    「巴雷特你之前不是從我手裡買走了批防鏽脂和護甲潤滑油嗎？我想應該還會有需求的吧！」眼前這位煉金術師摸了摸自己的手掌。

    所謂的防鏽脂不過是常見的那種護刃脂的改良版而已。雖然在市面上流通的不多，但也不算是什麼稀罕的東西。通常來說擁有煉金術師加盟的組織，都不會缺少類似的道具。只不過他們的配方可能會有些不同。

    原本這種清澈的樹脂被用來保護武器免受泥怪、鏽蝕生物和其他能造成類似侵蝕或溶解效果的攻擊，使武器在24小時內免疫這些效果。一份能夠塗抹一把雙手武器，兩把單手武器或者輕型武器，或者50發彈藥。經過改良之後同樣它也能夠用來塗抹鎧甲，只不過用量上實在是有些誇張。當然像巴雷特的這一身秘銀加速全身甲，無論怎麼保養都是值得的。

    可惜一個問題至今仍未能夠得到解決，將武器或鎧甲浸沒在水或者其他類似液體中會洗去這種效果，所以限制並不算小。50金幣一瓶的價格雖然算不上貴，但想要使用的時候還是得好好考慮的。

    而30金幣一瓶的護甲潤滑油是一種厚實的油脂，他可以抹在盔甲的活動關節處，讓它們使用起來更加靈活。花費1分鐘為護甲塗油可以降低它的護甲減值1點，持續8小時。更重要的是能夠有效減少隱秘行動時發出聲音的概率，對於某些特殊場合有奇效。

    巴雷特也是因為如此才在之前和這位名叫比德爾的煉金術士混了個臉熟。雙方之間的性格還算是相合，所以也算是弄出了點交情來，所以彼此之間的稱呼也比較隨便。

    不過單單是那點交情，可不至於讓巴雷特放棄自身的利益：「防鏽脂和護甲潤滑油這兩個玩意兒用得上的地方可不多。我先前採購的份量已經足夠用上很長一段時間了，不可能再將錢變成這種壓箱的囤積物。要不你給我準備幾瓶固化了法術的藥劑也行。」

    「固化了法術的藥劑？你應該知道那玩意兒製作起來又多大的損害。除了領地每個月的要求之外，我可不怎麼弄的。現在哪裡去給你弄那十多瓶的份量。」比德爾煉金師忍不住發出了抱怨。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也知道對方說得都是實情，不過他總不能夠自己吃虧：「那麼你還有什麼東西能夠用來抵價嗎？而且我記得你自個兒的薪資補貼都不少，領地每個月要求的藥劑也是給錢的。總不可能一直都沒連2000金幣都拿不出來吧？」

    巴雷特雖然嘴巴上這麼說，但實際上也並不是對眼前這位的經濟狀況很有信心。畢竟煉金術師和法師一樣，想要進步就得研究，想要研究就得燒錢。別看他們賺錢好像並不難的樣子，可有多少存款還真就成了未知數。

    知道自己在這種事情上沒辦法糊弄過去的比德爾煉金師，立刻就腰包裡取出了一根象牙白的號角遞給了巴雷特：「用這玩意兒低價2000。等下我再給你拿一瓶法術藥劑。這下子應該就沒問題了」

    「干填火藥角？」伸手接過這個號角翻來覆去地看了看後就得出了這麼一個答案。

    干填火藥角個火藥角可以承裝20份黑火藥。當使用該火藥角裝填火藥時，可以製造出一個小氣泡包裹住槍身，因此火槍可以在水下和無空氣地點如真空下開火。使用干填火藥角裝填火藥後，空氣泡在開火前能夠持續最多10分鐘，開火則消失。

    不過使用該種方法裝填的火槍在水下開火時，子彈每前進5尺，命中檢定就會受到-2懲罰，同時計算射程增量罰值。若在水下或無空氣環境下發生炸膛，也會正常炸膛。

    比德爾煉金師點了點頭：「沒錯！是干填火藥角。我現在身上能夠拿出來換東西的也就這玩意兒了，你愛要不要吧！」

    「要！怎麼不要。這玩意兒雖然我是用不上的，但卻不難找到買家。」檢查了一下手中的奇物之後巴雷特將其給塞入了次元袋當中。緊接著把那面盾牌丟給了眼前的煉金術師。

第三十章 養精蓄銳

     將最難出手的奇物率先賣出去了之後，巴雷特收穫了一枚『干填火藥角』以及一瓶『人類變巨術藥水』。雖然巴雷特自己是用不上『干填火藥角』，但是這玩意兒卻要比之前的那面屍皮盾好出手得多。

    在西大陸火藥武器的確是一種以昂貴著稱的消耗品，可對於某些並不擅長戰鬥又不擅長研究的原住民而言，這也多少算是一條提升戰鬥力的有效之路。花錢又怎麼樣，不需要投入太多的訓練，就能夠威脅到那些訓練多年的職業武者，怎麼看都是一件劃得來的事情。

    而『干填火藥角』能夠賦予那些使用火槍的戰士在水中作戰的能力。更重要的是有了這件奇物之後，那些原始的激發火槍不至於在雨天失去效果——雖然這個世界也有全制動槍械，甚至無限子彈槍械。但是他們的價格絕對是令人絕望的，就算是那些自認為有錢的槍手們也用不起。

    同樣的那瓶『人類變巨術藥水』對巴雷特也不起作用。因為他的這個角色在血統上已經不屬於『人類』的範疇了。好在軍隊當中的人類數量還是相當不少的，巴雷特一點都不擔心這玩意兒根本賣不出去。

    一場大勝之後往往會伴隨徹夜的狂歡與長時間的休整，不過此刻眾人還在露西亞王國的土地上，諾汗王室也不清楚露西亞放會不會動用什麼自己所不知道的底牌。所以即便是大勝之後的慶祝諾汗方面也表現得非常克制。

    那些士兵根據領地的不同聚集在一起，分別進行著屬於自己的篝火晚會。為了保證他們不因為酒水而誤事兒，這場勝利後的宴會對於酒水的管控非常嚴格。每人不到300毫升的麥酒顯然不能夠讓這些士兵們滿意。不過一貫嚴明的軍紀卻讓他們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不滿。

    而此刻的巴雷特正穿著自己的鎧甲在營地之外咀嚼著軍需官給自己準備的肉乾。這種肉乾可和那種只能夠用來煮湯，現吃難以下嚥的同類不同。更接近現實當中的肉脯之類的零食。不僅使用了各種香料而且做工複雜——絕不是能夠供給一般士兵的通用伙食。

    事實上在開戰之後就算是巴雷特這樣的准貴族，也沒辦法隨時吃到這些特殊的補給品。而今晚則是因為他們這些強者主動承當起了安全保衛工作，所以獲得了特殊的配額。

    沒錯今夜負責軍隊安全的都是諾汗王國的貴族和准貴族們。這個奉行先軍政策的准軍國主義國家，之所以能夠維持到現在還讓底層民眾保持著旺盛的參軍**。除了相對公正的軍功制度以及可見的上升通道之外，貴族老爺們的身先士卒也是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如果換成露西亞王國的話，恐怕就是軍官們在營帳內縱酒狂歡，而把大頭兵們趕到外面吹涼風了。雖然在西大陸的大多數人看來這或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有了對比之後反倒是會令諾汗王國的軍隊發揮出比其他國家更加強大的戰鬥力。

    嚼著嚼著，巴雷特突然覺得自己的嘴巴裡像是被塞進了一根橡皮筋一樣——那隱藏在精肉之中的和筋膜，經過了切片、醃製、攤篩、烘乾和焙烤之後不僅沒有軟化，反而變得越發堅韌。而且它們融入到肌肉纖維之中，不像還是生肉時那麼容易將它們分離。

    咀嚼得一久待到那些普通的肌肉纖維被軟化，這些筋膜就自然而然地被從中篩選出來糾結到一起。數量一大就在巴雷特的嘴巴裡匯聚成了足可以用來扎頭髮的牛皮筋了。

    「呸！」地一口吐掉了嘴巴裡那根橡皮筋之後，巴雷特接著就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從背後傳來的喧鬧聲與麥酒那特有的清香，無不在提醒著巴雷特自己的戰友此刻正處在飲酒高歌。

    此刻的他們無論是警惕心還是戰鬥力都已經降到了最低，如果在這時候遭遇突襲的話，那造成的損失絕對會比白天的戰都還要大得多。所以安全問題也就成了重中之重，日常的防衛力量並不足以承擔這樣的重任。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貴族和准貴族都前來承擔這種面子工程的。除了像巴雷特這樣主動請纓的『熱血青年』之外，不足的部分由抽籤選出的倒霉蛋負責——宴會的組織同樣需要領導人，要是沒人管的話就算是再守紀律的士兵也會出現問題。

    快樂的日子很快就會過去，狂歡過後諾汗軍隊很快就進入了休整期。雖然趁著露西亞在西部戰區的主力被徹底擊潰的空當殺入其腹地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實際上這卻是要冒著非常大風險的。

    的確作為敵對的兩個國家，諾汗和露西亞兩個在開戰之前就進行著以十年為單位的相互滲透。而利用那廣闊草原不便監控的漫長國境線，雙方都在彼此的土地上培植了大量的帶路黨。

    不過這些帶路黨最終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還是一個未知數。畢竟這寫情報網的佈置是彼此都在進行的，諾汗能夠通過它們獲取露西亞方面的消息。露西亞也能夠依靠自己的體系打聽到諾汗的相關情報。再加上預言系法術的幫助，雙方之間能夠隱藏的消息非常有限。

    僅僅是在第二天這個剛剛重新休整的營地外就出現了好幾個陌生的身影。這是諾汗方面在露西亞國內佈置的暗樁被激活之後的回歸。就連博勒姆伯爵的手中時不時多出的紙條，也被巴雷特給看到了——諾汗王室的情報系統和各地貴族的彼此獨立，現在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總共在露西亞國內發展了多少的『帶路黨』。

    「伯爵大人，現在還不清楚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方向嗎？」已經在營地裡待了有些天的巴雷特，終於忍不住去找自己的頂頭上司。

    事實上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別看露西亞王國在這個戰線上的主力部隊已經被諾汗徹底擊潰，可像是露西亞這種人力資源豐富的大國，想要組織起一支能夠勉強找麻煩的部隊並不是一件難事。雖然這樣的花費絕對不會小，但都到這種生死關頭了，露西亞方面是絕不會吝嗇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原本被打散的露西亞軍人有可能被人重新收攏，同時露西亞官方也有可能從其他地區調來新的協防部隊。可以說現在雙方已經到了爭分奪秒的時候了，一不小心原本取得的戰果就有可能付之東流。

    不過此時的博勒姆伯爵卻不緊不慢地給自己的杯子續上了茶水：「別那麼心急，以後還有你表現的機會。」

    「可是我們打潰露西亞軍隊這麼多天了，改進行的休整都已經完成。在這種時候還不趁著他們沒來得及調兵遣將的空當主動出擊，難道還等他們恢復了之後再行動嗎？」對於現在這按兵不動的態度，巴雷特始終感到不解。

    博勒姆伯爵笑了笑：「我們這是在等露西亞國內自己亂起來。這些年來砸進了那麼多的金幣，現在也是該聽個響了。」

    「伯爵大人您真的認為我們之前潛伏的鼴鼠能夠幹出這種大事兒？」巴雷特顯然是不太相信。在戰場上拿不到的東西，想用其他手段難度可增加了不止一倍。

    聽到這話的博勒姆伯爵用茶水潤了潤嗓子：「我們又不是要他們顛覆當地政權，只不過是引發騷亂吸引那些露西亞大人物的注意而已。這一次可是整個諾汗王國的情報系統在行動，就算弄不亂整個王國，讓他們的西部地區政令難同還是有辦法的。」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心中在咆哮：『你們這是培養了多少帶路黨啊！』

    事實上那些「帶路黨」之中也是要分被上三六九等的。地位最的就是兩大王國派出的情報人員，他們有的甚至從上一代開始便在情報機構的安排之下，在現在敵對的國家工作生活——可以說是對於他們的祖國而言，他們是為了國家利益獻了青春、獻了終身，獻了終身、獻子孫的傑出代表。

    當然完全是出於自願做出這種行動的人畢竟不多，這當中少不了各種各樣的威逼利誘。不過一旦戰爭取得了勝利，那麼也就到了向這些特殊戰線的成員兌現承諾的時候了。如果連這這種功勛都會被貪墨消磨掉的話，必然那國內是人人心寒，隊伍的人心非得散了不可。

    可以說這些人每年傳回國內的情報就是國家瞭解宿敵的重要渠道。還有這次出兵的過程當中雙方的主力部隊能夠彼此遭遇，他們的存在同樣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所以只要軍隊佔領了他們所在的區域，這些愛國者自然也能夠功成身退享受到該有的各種待遇。這也給國內的民眾在做一個榜樣——只要你為國貢獻，國家絕對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不錯的宣傳方案與渲染愛國主義與民族主義的形式。當然之前幾代人的情報工作當中，那些失手被擒的皚皚白骨，在這些統治者的宣傳之下恐怕會隻字未提。在他們看待失敗者沒有宣傳價值，至於失敗者的家屬有沒有得到撫卹，民眾們不知道同時往往也不關心。

    第二等便是在軍隊出兵之前就已經被對方的情報人員給收買的所謂社會上層。這些人要麼在自己所處的地區之中有著一定的威望，要麼原本就是屬於的統治階級的中下層官員。

    除了為新投靠的對象收集情報之外，在戰爭開始之後，有些還打開了城門對這些新的組織夾道歡迎。而後為駐紮的軍隊籌集糧餉，組織勞役的事情大多數時候也是這些人員在負責。

    或許有人很難以想像，居然有人會早早的出賣自己的國家。但是無論是在哪一個體質內總有那麼一些不得志的傢伙。這些不得志者對於未來的嚮往還有利益的誘惑，使得在這些效果當中發展「帶路黨」顯得更加的容易。

    更重要的是別看這第二類「帶路黨」是群有奶就是娘的傢伙，可卻是順利統治佔領區所必不可少的政府組成。是他們用得順手的鷹犬和爪牙，同時也是對佔領區民眾進行洗腦，好讓他們完全歸順的榜樣。

    正是因為這些人有著相當重要的作為或者說利用價值，所以新的統治者會對他們進行優待。同時作為千金市馬骨的重要榜樣，用來處境新領地上的民心歸復。

    而所謂的第三類「帶路黨」目前還未出現，等到大兵壓境自後才會如雨後春筍般紛紛冒出。他們往往是地方上的地痞流氓等活躍分子，或者受人歧視上進無能又無路的破落戶。當然也不乏一些出身貧寒卻渴望改變自己命運的野心家。這些人在發現自己所在的區域變了天之後，便好像是看見了一條飛黃騰達的金光大道擺在自己的面前。

    對於那些主動投靠過來的歪瓜裂棗，絕大多數的正確雖然稱不上是來者不拒，但是也收攏了相當一部分。畢竟底下跑腿的工作還是需要有去做的。催糧繳稅之類的白臉也要有人去扮。當然在日常工作當中，這些本就無良的傢伙一朝得勢，那可當真是翻身農奴把歌唱。各種各樣欺行霸市的事情往往頻繁發生。

    而那些新的統治者在一開始通常對他們的行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故意讓他們在這裡把水攪渾，好將民眾當中的敵對視線轉移。等到民怨沸騰的時候再把他們給都丟出來當做替罪羊——可不管怎麼說，已經爽過的他們應該是死而無憾了。

    當然巴雷特是不能夠把這話給直接說出來，所以只好臨時找了一個疑問：「可就算是他們真的能夠引起混亂，我們有怎麼才能夠及時趕到失去控制的城市呢！現在來看，距離我們最近的城鎮都有不短的路程吧！」

    「這個麼，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博勒姆伯爵立刻就賣起了關子。

第三十一章 陰影下的匕首

     雖然博勒姆伯爵對於那些情報人員的信心十足，但巴雷特卻不是很相信他們真的能夠讓露西亞王國的主要城鎮陷入混亂。頂多是顛覆些邊緣地帶的小城鎮，短時間內難以影響大局。

    不過巴雷特現在終究只是一個小人物，在這種問題上提出的建議沒幾個人會去在意。所以也只能夠在營地內一邊訓練一邊等待最終結果的到來。

    位於東方的露西亞城市，比諾汗營地更早迎來黑暗的洗禮——傍晚的紅霞正努力抗拒著夜幕的襲擾，閃耀著絢麗的光彩。月亮悄悄從雲層後顯露出輪廓，晝與夜的分割線清晰地呈現在天際。

    這段時間因為戰爭的原因，城門關閉的時間要比往常要早上很多。所以明明天都還沒黑，這兒已經完全封閉了。可在戰火還未燒到這兒之前，這些平民的生活雖然受到不小的影響，但仍舊頑強地按照既有的路線曲折前行。

    作為一座邊境城市烏爾麗卡憑藉著兩國之間的貿易商陸，過得遠比一般的內陸城市要輔助。可從繁華的商業區的大道拐進某條小街，走了一段距離後再拐進一條小巷，人們便現了這座城市中窮人們聚居的地方——給人雜亂不堪印象的下城區。

    在這體面人從不踏入的區域當中一座座茅草頂的防護緊緊的挨著。沒幾個人會想到這用木板與茅草搭建的破屋之下居然會有一個完整且堅固的地下室。

    磚砌的牆面陰冷而潮濕，用手摸上去還有些黏黏的感覺。而且略微顯得陰森的走道，牆上插著的火把穩定的燃燒著，就好像是沒有一絲的風流入其中一樣。在那昏黃光線的照耀下，牆壁的下方還有轉角還能夠看到生長良好的青苔。同時那略帶髮黴的氣味也使得任何走進來的人都忍不住皺眉。

    石板鋪就的地板上鋪著一層大概1釐米厚的木屑與細沙的混合物，看樣子似乎是用來防潮的。在地面上放著一時數不過來的圓木桶，每個木桶上都蓋著一層薄薄的的灰塵。

    然而這堆放著圓木桶的地下室始終是透露著些許的神秘感，讓人有種想要一探究竟的感覺。一旁靠牆的矮木桌上安放著一個燭台，蠟燭上那搖擺不定的小小的火苗也異常昏暗，很配這裡的環境，這裡看起來非常協調，但又讓人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在那燭光的陰影當中穿了略帶興奮的聲音：「沒想到終於到這個時候了。」

    「約克你還是冷靜些，我們必須找最合適的機會下手。你可別在此之前就失手被人給抓了。」這時候從屋子的一角傳出了這麼一個聲音。

    被點名了的約克頗不在乎地說到：「放心吧！我又不是小毛頭了，這種時候知道輕重的。」

    「希望你說到做到，我不認為復活術會作用到我們的身上。」

    夜漸漸的深了，即便是那氤氳在當中的喧鬧也漸漸地朦朧淡息了。伴著從街邊房屋當中投射而出的昏黃光線，約克邁著相當平穩的步子往自己的家中走去。

    就在這時候他迎面走來的一名將自己隱藏在頭蓬下的神秘人，不過這種形象在入夜之後的下城區十分常見。在這兒每天都有很多見不得光的生意，而維繫這種生意的全是這些不願以真面目示人的傢伙

    可就在兩者擦肩而過的時候，對方一個轉身揚起一直藏在身旁短棍當中短劍。那把流水一樣的劍身在燈光下閃爍的寒光，驚的約克的兩眼瞳孔一個勁的收縮。

    如果約克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首飾匠說不定會魂斷於此。可他終究不是一個空有結實肌肉與靈巧雙手的工匠了。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襲擊，渡過了最開始的一霎那之間的換亂之後。他用自己那結實的雙腿向後一蹬，險險的逃過了一劫。

    不過胸前傳來的已整整的疼痛在告訴約克，他受傷了。對方的利刃劃破了外衣還有藏在寬大衣物之下的輕薄絹甲。

    突然遇襲的他臨危不亂，反手從自己的靴子裡拔出了短刀。斜斜上撩，將將的磕住了對方接下來一刺的劍身。而後向著右邊一鉤，將其給盪開了。

    對面那男子的表情，此刻可以說是像吃了大便一樣難看。或許在他看來剛剛志在必得的一劍，最開始被目標給躲開了是一個意外的話。那麼緊接下來的追擊卻有被對方給輕描淡寫的反手挑開，怎能不叫這個信心滿滿的傢伙感到吃驚！

    可惜生死相搏之時最忌諱的就是心慈手軟，沒有真正見過血的約克居然忘記了乘勝追擊。這裡可以就給了對面的男子以充足的應變時間。對方使用近乎於雙刀流的戰法，將那根熟鐵打製的手杖向著約克回來。

    後者不得不再次起刀招架，借此機會那名男子正手一揮，似乎準備就此結果了約克的性命。

    面對那一劍橫斬，約克迅速將身體向著後方一躺，控制著身體直接倒地。然後在地面上不停的翻滾了起來。這是遊蕩者們最為擅長的技能之一翻滾，當然者想要運用的好的話，不僅僅是要講究技巧還需要通過長時間的練習。

    在用看起來狼狽的動作拉開了一段距離之後，約克將自己腰帶給抽了出來，猛地對著前面的男子拋出。

    「叮噹！叮噹！」伴隨著兩聲金屬鐵環與石板地面的撞擊聲。約克的絆足腰帶成功擊中了對方。可惜的是雖然一定程度限制了對方的行動，但並卻沒有能夠使得對方倒下。

    與此同時約克，向前一個撲摔翻滾。揮舞著自己手中的短刀彷彿是毫無章法規律的瘋狂揮出。但是這看似毫無章法的攻擊，刀刀都不離對方的三路。同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架左臂上的銀灰色拐棍則成為了他防守的一個支點。一時之間成功的限制住了對方的短劍。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利用自身的優勢來彌補兩者之前的差距。約克最大的問題便是自身的駝背，這使得原本身高並不差的他，在與對方正面對抗的時候顯得有些吃虧。但這種職業病幾乎是這個時代裁縫以及珠寶匠們的通例，畢竟成天彎著腰在作坊裡幹活的代價就是這樣的。

    所以利用這樣的條件專攻對方的下半身的做法，使得約克很快就取得了戰果。雖然不是如郭霍比特人一般的膝蓋毀滅者，但是約克的確是在對方的膝蓋處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伴隨著這樣的疼痛的影響，對方的身子自然的一滯。藉著這個機會約克先前一傾，而後伸出了左手，支撐住了身體，緊接著做出了一個倒「側手翻」的動作。緊接著雙腿迅速無比的從下到上反撩出了一道弧形，狠狠的踹在了對方的下巴上。

    在這一擊將對方給擊倒在地之後，約克一個猛撲上前，用自己那圓溜溜的刀柄對著那機會的腦袋一記猛擊。難以抑制的劇痛將所有的思緒與感知撕扯得粉碎，很快，眼前的襲擊者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解決了戰鬥的約克不敢回家，也不敢去之前聚會的地點。他不清楚現在究竟是自己暴露了，還是整條線都暴露了。他先強忍著疼痛翻開滾圓刀柄的末端，從那兒取出了一枚灰褐色的藥丸就這樣送入口中咀嚼。緊接著從褲腰上取出了幾個膏藥，將它們小心地貼在山口上。

    完成了這一切的約克開始小心翻動著眼前這位襲擊者的物品，希望能夠從中找到什麼證明他身份的東西，或者是對自己有所幫助的物品——雖然遭遇了襲擊的約克理論上應該盡快轉移，但實際上卻也並不差這麼點兒時間。相比之下確認來人的身份和動機才是最重要的。

    依靠藥物屏蔽了痛覺之後，他將這個昏迷的目標拖入了小巷之中。隨後從取出匕首另一側的靴子裡抽出了一根竹管，將其給搓開之後，露出的那頭閃爍起了微微的亮光。

    接著這根螢光棒檢查了一會兒今後他的臉色變得比之前更難看了：「似乎不是幫派分子，看樣子這次的確是麻煩了。」

    短短的時間內，業務熟練的約克幾乎檢查了那名襲擊者身上的所有皮膚，可並沒能夠在對方的身上找到任何的紋身。這讓他心中僅有的那點僥倖也變得蕩然無存。

    雖然剛剛在遭遇那突如其來的襲擊時，約克腦子裡第一時間冒出的就是自己身份暴露，被露西亞情報部門安排人秘密解決。但是在打敗了襲擊者之後，他卻又在幻想這會不會是來自城內幫派的行為。

    要知道這貧民區內每個月都有人死在那些幫派份子的手中。有些是來自於恩怨仇殺，有些是劫財害命，還有些完全是酒後發狂。要是哪一個月整月都風平浪靜的，反倒是會令人感到奇怪。至於傷者那數量更是成倍增長。而約克作為城內有些名氣的首飾匠，在某些臨時起意的盜賊嚴重，就是一個不錯的錢袋子。

    可惜他這最後的自我安慰已經失敗，應為烏爾麗卡城內的所有地下勢力都會給加入的成員刺上紋身以示區別。沒找到紋身就代表這傢伙不是那些幫派成員，情況也已經到了最壞的那種。

    不知道情況已經到什麼程度的約克既不敢回自己的住處，也不敢去先前聚會的地點。好在作為一名專業的情報人員，約克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除了上訴兩個地方之外，他還有屬於自己的安全屋。

    知道自己現在沒辦法審訊這位襲擊者的約克，抽出一根細帶將那昏迷者活活勒死。隨後將他擺成了一個醉鬼常見的姿勢，處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痕跡後就離開了這個巷角。

    走到同伴們必經之路的時候，他用自己衣袋裡的炭筆在牆面上留下了危險、小心的訊息。同時心中想到：『看樣子任務必須提前了。希望不會壞事吧！』

    當夜烏爾麗卡城內火光四起，呼喊聲與咆哮聲不絕於耳。那些安裝在重型貨運馬車上的設備不斷有人壓動泵台將水箱內的液體通過那個可旋轉的噴嘴射出去。可惜這套設備的效果雖然不錯，但每使用1分鐘就需要花費十分鐘去填充水箱，這非常嚴重地影響了效率。

    第二天一早還在睡夢當中的巴雷特突然就聽到了急促的鐘聲。一個鯉魚打挺起來的他甚至來不及洗漱，直接輕觸手中的戒子，立刻就完成了便裝到戰鬥狀態的轉變。

    經過短暫的進食，所有騎手全部上馬，而步兵也被趕上了馬車或爬犁。在此期間軍官們雖然催促士兵們盡快行動，但是卻並沒有告知他們這一次的行動目的。不過作為受信任的中層軍官，巴雷特自然是清楚這一次的任務。前去攻打那些因為騷亂而守備鬆弛的露西亞城鎮。

    隨著騎兵與馬車離開營地，一陣激昂的鼓點開始響起，某一位乘坐在馬車上的小鬍子大叔，正拍打著小軍鼓。隨著這鼓聲的響起，周邊的所有人的行動速度都隨之加快。

    眼前這位小鬍子大叔所敲打耳朵不是普通的樂器。而是奇物『進退之鼓』，拍打這小軍鼓能增加120尺內所有盟友的奔跑速度，如同他們擁有『飛跑』專長。不過想要成功激活它的效果，需要不低的演奏水平，而且一旦使用者停止演奏，則效果也會結束。所以通常是教給體力不錯的游吟詩人去使用。

    當然每一面『進退之鼓』每日最多只可使用1個小時。雖然持續時間無需連續，但是每次演奏以10分鐘為增量。所以作為急行軍的強化道具，在距離較遠的情況之下還需要其他物品的輔助。

    就在這時候，隊伍前頭的阿華田騎士突然揮舞起了手中的旗幟。伴隨著這旗幟帶來的微風，所有人都感覺自身的體重像是明顯減輕了一樣，隊伍的行動速度也在短時間內得到了不小的提升

第三十二章 趁雨攻城

     草原上的天氣就像是不經事兒的小姑娘說哭就哭，上午出發的時候還是碧空萬里，可還沒到中午就已經烏雲密佈。雖然雨點還未落下，但是眼前那陰鬱的天氣卻像是在彰顯著蒼天的憐憫——為那些即將死去的生物而落淚。

    原本的露西亞營地已經距離邊境線有著不短的距離了。這使得之前在那兒駐守的諾汗軍隊想要突擊附近的露西亞城市變得相當方便的。在奇物的輔助之下並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包括博勒姆在內的三位領主的聯軍很快就兵臨城下。

    天空中烏雲滾滾，一道道的閃電劃破天際，那瓢潑般的大雨不斷地從天而降。這朦朧的雨簾嚴重的阻礙了射手們的視線，為那些攻城的諾汗軍隊提供了良好的守護。當然這同樣也使得諾汗的強弓勁弩失去了用武之地，可面對那些城牆後面的守軍他們明顯是賺到的。

    在大量雲梯的掩護之下，一座臨時搭建的攻城錘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城門之下。A型防護支架與厚重的木板牛皮，保護了那當中光著膀子搖動撞錘的士兵。

    「轟隆——咣當，轟隆——咣當。」雷聲與撞擊聲交替著有如一種獨特的旋律。橡木的門板與金屬的柵欄在這撞擊之下，不斷發出著虛弱的哀嚎——畢竟這裡既不是勃蘭登堡要塞那種諾汗經營了數個世紀的重要關隘，也不是博勒姆領那樣強大的商業節點，更不是烏爾裡克那種政治中心。它只不過露西亞王國的一座西部小城。

    「碰！碰！」的兩聲巨響之後，承受了多次衝擊的城門終於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轟然倒下。同時鐵柵門也在不斷的撞擊當中扭曲變形，露出了足夠3人並肩同時通過的空間。

    在場所有的諾汗人都長長地出了口氣，因為勝利女神已經露出了自己的裙角。不過就在這次行動馬上就要順利完成的時候，數枚黑色的彈丸從城垛上的射擊孔之中飛射出來，並且在門前劇烈地炸開。

    隨著一連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炸響，那座攻城錘突然化作一團火焰朝著四面八方飛散出來。那些比較靠近的諾汗軍人立刻被火海所吞沒，化作一團團四處翻滾的火球。原本躲在防護架之下的壯士，更是成了痛苦掙扎的焦黑生物。

    與此同時諾汗方陣當中閃出了一道道藍紫色的靈光，隨著這些靈光的出現那肆虐的魔法火焰立刻消失，緊接著澎湃的正能量將那些重傷的士兵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在連那堅硬的用青石板鋪成的路面，也被上留下來數個十多英呎的放射形大坑的環境中。僥倖逃脫的諾汗士兵，一邊掙扎匍匐翻滾，一邊躲避從天而降的零散碎片。

    而在混亂結束之前，城牆後又響起了密集的弓弦聲，緊接而來的是箭矢破空的聲音。這種覆蓋性射擊受大雨的影響較小，總算是落到了諾汗將士們的頭頂上。不過威力可就不太好說了，而且對弓臂的影響破頗大。所以對於守軍而言，他們從而沒有像今天一樣痛恨下雨，咒罵著這該死的鬼天氣。

    腳下是灼熱的大地，頭頂是大雨瓢潑，四處是慘叫聲和哀嚎聲，正面還有著迎面而來的箭雨，戰爭的殘酷顯露無疑。身處城門處的火海之中，攻守雙方的意志在這一刻開始了較量。那火海的之外，廝殺聲響徹雲霄，在雲梯之上攀爬者滾落。值得慶幸的是這城牆的高度有限，摔下來之後未必不能夠保住性命。

    更重要的是這座露西亞城市的大門已經被打開，經過了昨夜的騷亂城市的防護體系出現了非常明顯的延遲。而在這時候堵上突如其來的缺口的，便是這個世界被認為是中流砥柱的騎士們。他們踩著發燙的地面，感受著灼燙的空氣。身處於這修羅場一般的地方，他們的體力雖然不至於乾渴，但是情緒會不斷的煩悶，這將是完全的意志考驗。

    「巴雷特你去對付那個老傢伙！像這麼弱的騎士可不多見。多嘗試一下和騎士戰鬥，對你是有好處的。」已經臨近城門的巴雷特耳旁突然出來了伯爵大人的聲音，明白他用意的巴雷特立刻就激活了鎧甲上的加速效果發動衝鋒。

    這位剛剛才掃飛了幾名士兵的老騎士看著這飛快襲來的一刀，他發現自己自己沒有躲閃的餘地。因為他的身後是緊密的陣型，一旦後退便有可能使得整個防線出現破綻。萬般無奈之下老者雙手交叉握，舉著長劍迎接那如同閃電般飛舞的陌刀。

    淡藍色的光芒籠罩老騎士的全身，他手中的長劍散發出朦朧的金色光芒，那光芒如同清風之下的湖面一般一刻不停地變化著。

    「轟」的一聲巨響，四周的火焰爆射開去，老者巍然屹立在那裡，渾身閃爍的淡藍色光芒顯得更加的濃郁。可惜的是手握著的金色長劍卻變得有些暗淡了。作為進攻的一方的巴雷特卻是更不好過，他直接被騎士反擊的給彈出去很遠，樣子可就更加的狼狽。

    從新爬起來的巴雷特的周圍，火焰漸漸被好似氣流的屏障排擠開來。原本散發了星光的『斷峰』開始變得似真似幻，它夾帶著一片冷冽的青光朝著老騎士席捲而至，在劍光映照之下四周的火焰好像被驟然熄滅。

    雙方的兵刃再一次相互碰撞，對方金色的長劍微微一展，就將巴雷特的『斷峰』給輕易攔住了。火焰中金色的光芒和凜冽的刀芒交織在一起。火場之中發出的那一陣陣震耳欲聾的刀劍碰撞聲，同樣也在告訴眾人，那裡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戰鬥。

    兩人背後的軍隊無時無刻不再注視了火海當中的戰況，可惜以普通的士兵實力根本就無法參與其中。而諾汗的騎士們卻一邊看著巴雷特的表演一邊指指點點。

    突然之間空氣一陣的扭曲，巴雷特激活神速瞬息的效果向後一個防滾。像鐵球一樣一骨碌滾出大門的他，直起身來後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因為他差點就被老騎士直接梟首。而這時雙方的士兵們才發現，火海之中不知何時起站立起了一個渾身漆黑的傢伙。

    那個人身穿黑色的絲綢緊身衣褲，頭和臉全都用黑布蒙著，彷彿是黑夜中的一個幽靈一般。在那個人的手中拎著一把銳利的短劍，短劍的一頭正滴落著鮮血。而後他輕輕一躍退入了火海之中，熊熊的火焰好像無視了他的存在。

    老騎士看著自己面前那死裡逃生的對手，低頭嘆了口氣。因為此時他的鎧甲上多出了一道豁口，從那之中滴出的鮮血在落到地面上後立刻化作青煙。緊接著他再次揮舞起手中的長劍，幻化起一片金光逼退了再次發動衝擊的巴雷特之後衝出了城門。

    而後漫天的箭矢射向了那城門洞之中，弄得打算追擊的巴雷特一陣狼狽。剛剛的鏖戰消耗了那位老騎士相當的精力，再加上那偷襲者的一劍，必須有一個緩衝材能夠恢復戰力。畢竟對於一名老人而言，歲月帶給了他豐富經驗的同時，也奪走了他很多很多。

    與此同時在城牆之上，箭矢如同空中飄落的瓢潑大雨一般密集，致命的箭矢穿透了那些攀爬雲梯將士的身體。雖然大雨阻隔了視線，但是在這種環境支線，只要往下射擊總有可能命中目標。可這批精銳確實久經戰場，第一批戰士剛剛倒下，後面的人立刻從屍體的手中將盾牌取下來再次湧上的雲梯。

    「諾汗人上來了！」一個人高聲尖叫起來，但是他的聲音突然間停止了，因為緊接著某樣東西就穿透了他的胸膛。這樣的呼喊聲代表著一段城牆的陷落，大批的士兵手持兵刃湧向傳出聲音的位置。但是登上城頭的士官手起劍落，一顆被頭盔保護著的頭顱便飛了起來。

    正當那位博勒姆領內憑靠自身勢力爬上這位子的平民，想要進一步攻向城牆上的碉樓的時候，他面前湧出的七八名輕甲士兵手持著各式武器擋住了他的去路。

    劍光閃動，立刻有一個人中劍倒下。但是其他人已經及時用武器自己的武器做出了反擊。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實力的差距，這樣的反擊不是落空就是被對方的盔甲阻隔。

    刀劍交擊碰撞出的火花映照，在昏暗的大雨之中顯得如此明亮。那名士官的劍法相當高超，他一個人便抵擋住了相當的攻勢。同時為自己身後的士兵開拓了一塊比較安全的進攻據點——不過此時的他也只剩下了防守之力。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拋棄了雲梯直接一個跳躍就靠自己的雙腿登上的城頭。緊接著這傢伙彷彿是一尊嗜血的惡魔一樣，揮舞著手中的戰斧，不斷吞噬著周圍人的性命。那柄佈滿了缺口的斧面，每一次揮舞都必然帶走幾個不幸的靈魂，而它自己也彷彿下一刻就被因過度使用而支離破碎。可即便是這樣，大量的屍體依舊在這個惡鬼的身邊迅速堆積起來。同時在他的努力之下，這段城牆上的進攻者也變得越來越多。

    那碉樓之上的魔法師在第一時間便發現了這裡的異狀，他站在女牆之後望著這段區域。將雙手交叉在胸前劃動著印記，開始吟唱起神秘而繁複的咒文——施法者時昨夜受影響最小的群體，這時候的他們還能夠基本保持平常的戰力。

    突然間一道燦然的飛火流星從天而降。雖然殺得起興，不過那斧男似乎也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警覺。突然的一陣危機感從腳底直衝頭頂，使得這個屠夫的每一根寒毛都豎了起來。

    他不用抬頭便感受到了朝著自己飛來的一抹橘黃。這傢伙想都沒有想，提起一具屍體向火柱拋去，而他自己則扭頭躍下了城頭。

    半空中轟然問炸開萬點火花，那具屍體化作燃燒著的火球，照著四周飄散開來，底下的人紛紛躲避。緊接著一連串爆炸聲響起，下面那些千辛萬苦登上城頭的精銳士兵在翻騰的火燒雲面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漫天飛舞的火團和焦灼的空氣，輕而易舉地將他們化作了一團四處飛散的火球。

    諾汗儘管是有著西陸最強勁旅之稱，但面對這樣的攻擊，也只能夠等待後方施法者的幫助。那有如夕陽之時的「火燒雲」彷彿是地獄中當中的熔岩，輕易地奪取了他們的健康。無論是厚重的鎧甲，還是堅實的盾睥都無法阻擋住那無孔不入的灼熱。

    好在就像之前的那些煉金炸彈一樣，這個法術並沒能夠完全發揮出自身的效果，就被諾汗方面的施法者給成功反制。很快來自露西亞城內的箭雨也變得稀稀拉拉的——那些間諜昨夜的行動雖然沒能夠殺傷多少城防軍的有生力量，但是對他們的庫存還是造成了相當大的破壞。特別是箭矢更是被一把大火給燒掉了大半。眼下在爽了幾輪之後就再也經不起齊射的消耗了。

    如果找那些技術好的神射手瞄準地射，那應該還能夠堅持比較長的時間，可在那傾盆大雨的影響之下，沒幾弓箭手現在能夠做到那一點。

    在失去了箭雨的壓制之後，諾汗方面的攻勢開始一道猛過一道。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徹底將露西亞人趕下了城頭。而原本就已經殘缺的鐵柵門也在刀劍之下被徹底肢解，諾汗的兵鋒開始突入這座屬於露西亞人的城鎮。

    從這一刻起這場攻城戰正式進入巷戰階段。可以說諾汗軍隊拿下這座城市也經濟司時間問題了。古往今來城池一旦破了，還想靠巷戰翻盤幾乎是不可能的。即使是那些名將，丟了城牆，能夠巷戰反敗為勝的有幾個？

    果然沒過上多長的時間，那些倖存的露西亞守軍就打開了東門踏上了逃亡之路。將城市拱手讓給了諾汗一方

第三十三章 佔領軍

     雨漸漸停下了，金燦燦的陽光再次灑滿了大地，一道七彩的虹霞掛在天際。可惜很多人已經無法看到這風雨後的彩虹了。地上除了一地躺著的屍體和燒灼過的痕跡之外，就只剩零零碎碎的各類殘片有金屬的、有木質的，還有皮革的。

    而在城牆外的廣闊草原上那些露西亞王國的殘兵放棄了自己原先守護的城市，爭先恐後地向西逃竄。城市當中雖然還有零星的抵抗，但那和大部隊失去聯繫的殘兵敗將根本無法翻起什麼風浪。

    在太陽落山之前，城內已經不再有戰鬥的聲音。包括博勒姆領在內諾汗軍隊已經全面接管了這兒。或許還會有一些很早就潛伏的露西亞間諜，不過他們也無法改變諾汗方面在這取得巨大勝利的事實。

    戰鬥結束的之後地位最高的博勒姆伯爵發佈了全城戒嚴的命令，那些剛剛還在大殺特殺的士兵們一個轉身就變成了新的執法者。緊接著諾汗的士官們立刻就組織起了憲兵隊，用來確保那些士兵不會趁機執法犯法。

    雖然本地的居民大都非常安分守己地躲在了家中並沒有出門，諾汗的軍隊也沒有刻意進行破壞。但是那些喪失了理智潰兵一路破壞，理想主義者的抵抗以及流氓地痞的趁火打結依舊卻讓大連的平民流離失所就算士兵們努力搶救，也在這場與火焰的賽跑當中敗下陣來。

    所以即便是從整體上來看這個基輔羅斯城的整體情況保持得不錯。可仍舊有部分街道一眼望去已經成了滿目瘡痍。越是處在城市的外圍房屋的損壞越嚴重，似乎無論是潰兵還是那些流民地痞都有意避開了體面人所在的上城區這種等級對於他們已經根深蒂固，即便是在瘋狂之時也會選擇下意識地避開。

    在經的亂兵與火災的下層區可以說是人煙稀少。與屋主尚存的內環不同，這裡的房屋已經稱得上是廢墟了，因為戰火剛停它們依舊保持著剛剛被破壞不久的樣子。那一堆堆的瓦礫被散落在街頭巷末，斷殘的各式柱子在夕陽下依舊站立並還拉著長長的影子。

    那些受災的平民除了少數身死、逃亡城外或者去親朋好友那兒避難之外，剩下的都被收攏到了諾汗軍隊臨時搭建的難民營之中。在這裡老人孩子能夠的都最基本的生存保障，而成年人則需要以工代賑才能夠能夠獲得口糧。

    與此同時在刀槍棍棒的彈壓之下，那些趁著戰亂撿便宜打算大撈一筆的地痞流氓被打得抱頭鼠竄。而後在士兵們的圍追堵截之下最終只能夠戴上手銬腳鐐，垂頭喪氣地在皮鞭的驅使之下走進臨時徵用的牢房。接下來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戰爭期間的高強度苦役，只有活著熬到戰爭結束才能夠重獲自由。

    事實上這些趁亂搞事兒的傢伙之所以有這樣的膽量，除了因混亂所釋放出的心中惡魔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們本來就是城內橫行霸道慣了。甚至沒在想到過這些侵略者居然會對他們下死手。

    剛剛趁火打劫的既有城內的無業游民，也有盜賊工會之類黑道組織的底層人員。他們原本在城內本身就是一個大事不犯小事不斷的群體，這些傢伙本身就是爛命一條，有往往串聯行動。別說一半的貧民無力對抗，就算是城內的執法者也不願招惹。

    就像露西亞王國的軍隊一樣，在政府方面貴族對平民的壓榨同樣嚴重。那些執法人員不過是混一口飯吃而已，如果不是上級有強制任務的話，是絕對不會去找他們麻煩的只要那些傢伙不弄出人命，像是敲詐勒索之類的事情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

    正是因為這些官方人員的縱容，長此以往才令那些混混們養成了如此惡劣的習慣以及那種無法無天的性格。在面對諾汗王國這些征服者的時候還敢趁火打劫，從沒想過一旦惹火了他們會有什麼後果。

    當然對於城內的普通居民而言，嚴格的執法與宵禁或許是一個好消息。起碼治安情況比之前好了不少，特別是平民區那些居民再也不用夜裡提心吊膽的了。至於入侵者的問題，對於大多數苦哈哈來說，頭頂上的老爺換成誰都沒差別。

    你說民族主義？國家榮譽感？那和東西和無論什麼時候都處在生物鏈最底層的露西亞平民而言有什麼意義嗎？這就像野兔不會考慮威脅到自身的勐獸是那一隻，羊群不會在乎自己的飼主是誰一樣。

    在破壞舊有秩序的情況下，想要在短短的時間內建立起新的秩序就不能夠動用普通的方法。而武力上的威脅與恐怖的震懾在這種時候往往是效率最高的選擇，所以一座又一座的哨卡出現在了街道的路口，一名又一名的持槍衛士組成的巡邏隊在城內的大街小巷來迴游蕩。

    嚴密的監管加上之前動亂造所帶來的恐怖，讓城內的居民在短時間內不願踏出房門。在這一刻基爾羅夫城顯得各位安靜，好像所有的工作都因此停滯。不過在庫房、市政廳、兵營還有城內的各個關卡上來自諾汗的軍人們還在忙碌地工作著。

    接收城市從來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工作，它不僅僅是佔領就行的，更重要的是儘可能地利用城內的資源，讓自己的軍隊變得更加強大。在這個過程當中庫房、市政廳還有兵營就成了重中之重因為在這兒往往存放著原政權維持統治的多數資源。

    任何時候糧草都是軍隊的重中之中，所以受博勒姆伯爵囑託的巴雷特第一時間就去了城內糧倉值得慶幸的是昨夜的騷擾，隸屬於諾汗王國的間諜沒針對這兒動手，而露西亞人也因為敗得太快來不及破壞。

    可即便是這樣子，等巴雷特走入糧倉之後，看到得就是一摞摞碼放的亂七八糟的糧袋。可見這兒原先的管理不要說是井井有條，就連基本的秩序都有些問題。在不少麻袋已經因腐朽而出現了破洞，大量的穀物就這樣在地板上流動，一股霉味撲鼻而來。

    緊接著立刻就有士兵給巴雷特送來了查抄的賬冊，手中捧著賬冊的他立刻就奏起了眉頭，因為他一眼就發現這流水賬一樣的本子裡漏洞百出。他甚至不用根據賬冊上的存糧數，清點倉內現存的米袋就發現了大量的問題。

    而後巴雷特用自己的鞋子將地板上的那些糧食掃開，緊接著抬起腳確認鞋底是否變成了灰白色。因為按照正規的糧倉管理規則，這兒的地板必須上鋪著一層薄薄的生石灰，用以輔助防潮防蟲才對。

    僅僅是在上下粗略地走了一圈之後，巴雷特就將自己手中的賬冊合上了。單憑初步的估算他就明白這兩者之間並沒有任何對的上號的地方：「那些露西亞人還真的是什麼都敢幹，這兒的倉庫在開戰之前恐怕連老鼠都餓得死。」

    雖然得知敵人貪|污|腐|敗不能夠說是一個壞消息，但是當這種問題影響到自身收益的時候，無論是誰都無法釋懷。通常來說無論是哪兒的倉庫，東西在裡面堆久了總會有些蟲食鼠咬或浸水報廢。

    這幾乎就是宇宙的真理，不管多英明神武的君主都無法抗衡這一般規律。事實上除了『這些宇宙規律下的必然損耗』之外，還有著真實損耗。更何況在大多數人都忙著爭奪『必然損耗』的時候，他們投入倉庫管理上的心思也會大大減少。更何況以露西亞王國的行政效率，問題恐怕不是一般嚴重。

    初步確認了數量之後，巴雷特開始檢測這些庫存的質量。他從庫裡隨即抽取了二三十袋糧食。緊接著從武裝帶上抽出一柄短劍劃開了那些仍舊完整的糧袋。

    隨即那灰濛蒙的穀物傾瀉而下，在這當中摻雜著各式各樣的雜質，不用想就知道這絕不是新鮮的穀物。一時之間那陳腐之涼特有的氣息瀰漫於空氣之中。別說是動手的那巴雷特了，就連他身後的那些士兵也忍不住摀住了自己的鼻子。

    如果是在博勒姆領的倉庫當中的話，那些選中的抽查樣品都要被搬運到倉庫之外，再打開傾倒在地上進行檢查。至於不倒在糧倉內的原因，就是害怕粘上了生石灰。在這個世界裡，大多數平民將生石灰認為是一種劇毒。

    「除了倉庫當中的存糧與賬目之上的數量比起來有著有巨大的虧空之外。同時糧食的質量也是一點都不令人滿意的，其中摻雜著大量麥稈、枯草、石沙之類的填充物。就連黴變還有陳化糧的情況也遠在規定的範圍之外。」完成了清點工作的巴雷特第一時間就回到博勒姆伯爵的身邊向他匯報工作。

    聽完了城內糧倉的情況匯報之外，博勒姆伯爵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波動，似乎他在此之前就已經知道這個消息一樣。

    看到這一幕的巴雷特小心翼翼地問到：「伯爵大人您是不是視線知道些什麼？」

    「只是一般的商業消息，大地之旅商會曾經在開戰之前往這兒運輸過大量的陳糧。」暴博勒姆伯爵的語氣好像是在說和這完全無光的事情一樣，不過巴雷特立刻就明白了兩者的聯繫。

    想來在開戰之前無量的本地官僚恐怕早已經將倉庫內的儲備販賣一空，根本無力承擔即將達到的那些軍隊的消耗。好在露西亞王室以及政府高層多少也知道低下人士一副什麼德性，所以在軍隊開拔之前給他們留下了相當充足的補救時間。

    不過善財難捨啊！憑自己本事兒吞進去的財貨，一想到要再吐出來。這兒的官僚從上到下哪一個不是痛徹心扉。哪怕他們這些年來從王國這顆大樹上吸血所賺得已經是現如今將要吐出的數十倍，也無法讓他們的情緒平息哪怕一分。

    在這些大蛀蟲的眼中，城內的一切公共設施都是他們的私產，被他們拉進自己的家裡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王都那些大人物要他們安排糧草才是真的沒事找事兒。

    不過這些傢伙卻又不敢明目張膽地拒絕履行這項工作。否則恐怕不用等到國都方面的問責文件，餓肚子的大軍就將會把整個城市變成他們的大食堂。到時候損失更大的絕對是這些坐地戶。

    好在這些蛀蟲當中也不是沒有『聰明人』。他們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自己能夠接受的解決辦法。從商會手中購買大量**的陳糧來應付那些軍隊。畢竟誰也不能夠保證倉庫內的糧食能夠永遠保持新鮮。而且那些灰色牲口們只要有的吃就不錯了，沒必要給他們吃太好。

    這個過程設計的人員不少，自然不可能完全掩蓋。當然那些當地的官僚們似乎也沒打算花費大力氣去掩蓋。畢竟給那些確認補給狀況的軍官塞錢，要比努力掩蓋痕跡要容易的多。同時這也是那些官僚所擅長的。

    「不管之前那些傢伙怎麼坑自己人，可現在被坑的是我們。倉庫當中的那些玩意兒別說是給人吃了，就算是喂馱獸也會出現大問題。」說到這兒的巴雷特皺起了眉頭，「也就是說我們在這兒無法得到足夠的糧食補給，想要完成就食於敵的目的恐怕是不容易了。」

    還有一點巴雷特沒說的是，隨著城市的易主，城內的糧價開始一日三漲。那些投機商人開始趁火打劫大發國難財。而其中的大部分諾汗軍隊還不好動用強制手段。那種泛大陸商會的勢力和影響極大，如果再這邊動手的話，所需要付出的代價絕不是這點收益所能夠彌補的。

    想到這兒的巴雷特喃喃自語：「那麼看去來只能怪將目標放在那些露西亞貴族官僚的身上了。希望他們的產業當中有足夠的存活。否則我們只能夠依靠後方調糧補給了。」

第三十四章 就食於敵

     雖然巴雷特的話語聲音不大，但是博勒姆伯爵卻還是聽到了耳朵裡。他點著頭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些傢伙幾十年來吃得腦滿腸肥，也是該輪到他們放一放血的時候了。」

    作為諾汗王國的強大諸侯之一，博勒姆領的情報體系還是相當高效的。對於城內的那些貴族官僚的情況雖然稱不上是瞭若指掌，但也有掌握著大體上的資料。

    而在剛剛的攻城戰之後，那些貴族以及官僚大部分都帶著自己的家人還有浮財逃出了這座城市。他們的財產自然是將有佔領軍來進行接收。

    雖然按早西大陸的戰爭規則，有譜系的貴族是受到保護的。但是在戰爭當中進攻的一方也只會在他們投降或者投誠之後保證他們的人生安全。至於財產麼，理論上都屬於勝利者的戰利品。

    甚至在戰場上刀劍無眼的環境之下，保證那些貴族的人身安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戰場上的那些貴族本身也是一件戰利品。他們需要自己背後的家族支付大量的贖金才能夠重獲自由。而那些和他們刀劍相向的敵人，除了出於傳統的因數之外，很大一部分也是為了贖金才收下留情的。

    可財富再重要也不如那些戰士自個兒的小命啊！戰場之上想要收下留情也是有條件的。除非雙方都有足夠的默契，否則就必須是一方有全面壓制的能力，或者有足夠安全的捕捉手段。

    而在這被攻陷的城市當中情況也相差無幾。為了儘可能地保住自身的財富，那些傢伙自然是選擇逃離。可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們所能夠帶走的也僅僅是方便收藏運輸的現金、珠寶、銀行支票、有價債券以及珍藏的武器奇物。而地產、倉庫當中的貨物，以及其他笨重的物資自然只能夠留在城裡了。這些自然是諾汗軍隊的戰利品。

    當然如果選擇立馬投誠充當帶路黨的話，情況的確會好太多。雖然多少需要付出一點入夥的代價，但通常來說處於千金市馬骨的目的，獲勝的一方往往不會太過分。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在這方面下定決心的，因為他們不確定這場戰爭最終將會是哪一方取得勝利。

    要知道背叛者的想要再次獲得信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那些投誠者想成為被信任的『帶路黨』所需要付出的『投名狀』絕對是必須站在前台發揮自己的光和熱。從協餉到勞軍再到淪陷區的管理他們都必須露臉，這一套下去他們身上的烙印可就不容易洗掉了。

    如果諾汗王國取得最後的勝利還好，對於他們這些最早棄暗投明的開明人士，多少還是會給與優待從戰爭紅利當中獲得一點兒好處的。可萬一時露西亞王國舉得最後的勝利，這些背叛者最終還是的背井離鄉踏上逃亡之路了。

    與其到時候背著背叛者的名聲寄人籬下，還不如現在就選擇撤離。事實上如果他們在之前的幾十年裡挖牆角不挖得這麼肆無忌憚的話，今天的戰鬥諾汗王國未必會如此的順利。   

     雖然這是一次的成功是諾汗軍隊實力以及情報人員貢獻的共同成果，但如果不是因為露西亞方面在這座城市的守備力量出現問題的話，他們或許還能夠支撐1-2天的時間。到時候如果露西亞王國能夠組織的起一支得力的援軍，未必不能夠解除這圍城之劫。   

    低劣的補給使得那些剛剛到達的軍隊士氣低落，就算是那些『灰色牲口』已經習慣了各種不公平對待。可他們不因此反抗不代表心裡沒有怨言，如果是順風戰還沒有什麼，像今天這種情況即便是身後有督戰隊的大刀也無法阻止他們逃跑的決心。   

    至於這座城市內原本的政府武裝力量，更是被吃空餉得只能夠鎮壓一下城內的那些地痞流氓和黑|道分子，甚至連幾家商會所擁有的僱傭兵團也不敢過分招惹。而那些貴族所豢養的私兵倒是個體實力不錯，可惜數量太少只能夠在城破之後庇護他們逃離而已。   

    從某種角度來看，這一次放棄了不動產和其他笨重財富的露西亞貴族完全稱得上是自作自受。   

    就在巴雷特回報著糧倉的情況時，來自兵營、市政廳以及其他庫房的情報也一一彙總了。那些地方的情況同樣也不怎麼。雖然不知道露西亞人是急於撤退還是本身就不在乎這些細節，使得諾汗方面輕易就獲得了所有的賬冊。但是和巴雷特之前在糧倉中見到的異樣，這些賬冊上的內容和倉庫當中的存貨那是完全對不上號。   

    市政廳的金庫早在諾汗軍隊入駐之前就已經被人打開，那兒除了一些散落的錢幣之外都被席捲一空。而兵營當中的軍械庫現在更是只剩下一堆七零八落的破爛了。別說正規軍了，就算是諾汗國內的民兵武裝都不願意用這些玩意兒。   

    雖然在進城之前諾汗方面本身就不對這些地方的戰利品抱有太大的希望，但真的發現找到的都是些破爛之後也難免會火氣上升。所以在得到了城內的最高指揮者博勒姆伯爵的命令之後，他們二話不說就趕往了那些流亡貴族在城內的產業。   

    事實上在那些露西亞貴族逃離之後，他們還留在城內的產業就成了某些人眼中的大餐。就連之前在產業當中工作的平民，也大起膽子幹起了順手牽羊的勾當。不過進城的諾汗軍隊平息混亂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使得很多趁火打劫的傢伙都成了苦力營內的勞力，也是的大部分的『戰利品』得到了保存。   

    「目前已經收繳了30000磅小麥、揮舞60000磅黑麥、8000磅的鹹肉。20磅胡椒、50磅末藥、60磅**……」隨著『戰利品』的清點的結果出來博勒姆伯爵也算是送了一口氣。雖然這些食物對於軍隊來說也熬不過太長的時間，但堅持到運輸補給的輜重隊出現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不過巴雷特在聽完了這一份清單之後卻有些了忍不住了：「那些傢伙的存貨也太少了一點吧！會不會還有什麼秘密倉庫沒被我們找到。我總覺得不應該只有這麼一點東西才對。在這種時候他們沒理由不進行糧食的囤積才對。」   

    「那些傢伙之前的確是已經囤積了不少的糧食，但是他們之前將大部分糧食都儲存在從各大商會那兒租借來的倉庫當中。而在破城之前更是將這些東西低價轉手賣給了那些商會。所以最終落在我們手中的才這點東西。」博勒姆伯爵所掌握的情報果然遠超巴雷特的想像，像這種隱秘的消息也能夠在短時間內弄到。    從這點來看這座城內的那些露西亞貴族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廢物。或許他們的戰爭方面沒什麼天賦，可在轉移物資方面卻是頗為熟練。即便是在戰爭完全開始之前，他們就將很多的不方便轉移的貨物安置到了方面出手的地方。真的遇到敵軍破城的情況，會出現諾汗軍隊遇到的這種情況——就算是被壓價也比血本無歸的好。   

    聽到這話的巴雷特立刻就想到：「那麼除了糧食之外，剩下的物資是不是也都被低價轉賣給了那些傢伙。」   

    「這一次那些奸商的確是賺得夠多了。」博勒姆伯爵也難得地點了點頭，緊接著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過他們這一次的做法完全都符合規矩。所以我們也只能夠看著他們把錢賺走了。」   

    「雖然從法理上來看的確是沒什麼好指責的，但我總覺得有哪兒不舒服。」巴雷特忍不住發出了這樣的抱怨。    聽到這話的博勒姆伯爵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和巴雷特說到：「這種問題每一次戰爭的時候都會發生，你也用不著在這上面再花費上面功夫了。先來看看我們的王國大人給你準備的功勛獎品吧！」    說著這話的博勒姆伯爵一揮手，巴雷特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副面具、一對手套、一件短衫以及一副紙牌。當然像是這些奇物巴雷特都獲得了相對應的資料，不用再費力地專門找人來鑑定了。   

    價格3500金幣的追蹤者面具是一件血腥又獨特的奇物：該面具上的各個部分，取自不同的人。穿戴上它後，面具削弱穿戴者身上的顏色，使得穿戴者易混入陰影之中，因為穿戴者的潛行檢定得到+5表現加值。   

    一天一次，穿戴者可以將面具上的特徵和顏面變得和60尺內的某個同體型生物一樣，這種變形最多可持續1小時。在扮演該目標時，穿戴者的易容檢定得到+1加值。在面對被穿戴者的易容騙過的生物時，穿戴者的攻擊檢定和武器傷害得到+1加值，並且穿戴者將以目標的臉來展現出憤怒和嫉妒之貌。    而後的吸血鬼手套則有著18000金幣的高價。這雙蒼白而簡練的皮手套手指上有著血一樣的紅色縫線，與血飲者的長指甲有著驚人的相似。穿戴者每天三次可以自由使用吸血鬼之觸和放血術。如果穿戴者使用了吸血鬼之觸並且得到了臨時HP，這個額外效果將在脫下手套的時候消失。   

    一般情況下吸血鬼之觸是一個近戰接觸攻擊，不過穿戴者可以對一個30尺內的目標通過遠程接觸攻擊來使用吸血鬼之觸，該目標必須要麼瀕死要麼受到了流血效果影響。如果用這種方式施展吸血鬼之觸，穿戴者哪怕遠程接觸攻擊失敗也會獲得臨時HP。如果穿戴者受到了流血效果影響，他可以通過花費一次吸血鬼之觸的使用次數來終止流血。   

    而後的蛇皮短衫頂多只值8500金幣。這件一件蛇皮短衫取材於一條有點尺度的巨蛇，緊身而合體。穿戴者得到+1護甲，+2敏捷增強加值，對抗毒素的豁免檢定+2獎勵。   

    而最後的幻術牌組則也是值得8000金幣之上的特色奇物。這套古式羊皮卡紙一般用象牙、獸皮或木質盒子承裝。一整套卡總計34張卡。當隨機抽出一張卡然後將其投擲至地上，就會出現由高等幻影創造的生物。    這個幻象會一直持續到被解消。幻象無法移出卡片所落之地30尺之外，其它一切行動如實一般。幻象聽從抽牌者的指揮。如果幻術被解消，該紙牌就成為空白，無法再使用。如果從地上撿起紙牌，幻術就立刻解消。牌組內各紙牌的說明和可幻化的生物如下表。使用撲克牌或者塔羅牌可以模擬牌組進行遊戲。   

    強效幻影的基礎效果與無聲幻影相同，但幻影同時包含聲音、氣味和體溫幻覺。當幻影被敵人擊中時，如果使用者不能使幻影作出適當反應，它就會消失。    這幅卡牌的每一張牌都代表了一個獨特的幻象，比如其中的金小丑就是牌組擁有者自身的幻象，而銀小丑牌則會召喚出組擁有者性別反轉的幻象。剩下的也都是各有特色，幾乎涵蓋了所有常見的指揮生物。   

     雖然這件奇物對戰鬥真的是很難產生直接的幫助，但是城市作戰當中用得好的話倒也能夠起到奇效。可惜這些卡牌都是一次性的使用道具，每張超過200的使用價錢怎麼看都有些奢侈。   

    「看樣子我們的國王陛下對我還真是一點都不滿意啊！居然給了這麼多沒什麼用的玩意兒。」雖然巴雷特知道這些送過來的，犒勞不可能是那位王國陛下親自過問的。但卻也代表了王室對巴雷特，或者說巴雷特身後的博勒姆領的態度。   

     博勒姆伯爵雖然很高興巴雷特對王室的反感，但還是非常政治正確地勸解到：「也不是全無收穫的，那件蛇皮短衫你是可以穿的。雖然一般的毒素對你而言沒什麼作用，那點防護也不如鎧甲，但敏捷上的提升還是多多少少有些用處的。而且你之前不是抱怨過沒好手套嗎？吸血鬼手套其實也是不錯的。這玩意兒在關鍵時刻說不定會救你一命的。至於追蹤者面具和幻術牌組完全可以給你之前的同伴嘛！」   

第三十五章 化劍為犁

     「我們的國王大人這一次還真是大方啊！」巴雷特那懸手仰頭的表情，配上他上揚的嘴角這是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就算是我的表現不錯，可眼下這將近20000金幣的獎賞似乎也有點不符合常例吧！」

    「你是覺得他是用這種方式壓你的軍功，給你獲得貴族身份製造麻煩？」博勒姆伯爵點了點頭，可緊接著他突然話音一轉：「他們倒是想，不過也得問我們是不是願意了。那些傢伙或許是想要用這種方法給你找麻煩沒錯。不過你現在大可以放心把好處吃了。剩下的事情由我來應付就好。」

    諾汗王室的確是在想方設法地限制博勒姆領的影響力，但這種明爭暗鬥一樣得照基本法來。軍功不得剋扣，否則會動搖王國的根本。不過在兌換方面卻多少能夠動些手腳，比如像現在這樣給些用處不大的奇物，總之就是不讓巴雷特的軍功儲備持續上升。

    不過就算王室能在規則內能夠有所行動，但博勒姆家族卻不會讓他們破壞自己的計畫。別看巴雷特這次拿到了四件不能夠說有用，卻又不能夠說沒用的奇物。可他的新增功勛卻並沒有完全被消耗乾淨，還是有所留存的。只要能夠保持之下，戰爭結束之後拿到個沒事封地的貴族頭銜那是搓搓有餘。

    「這方面就全部託付給您了。」巴雷特發自內心的感謝到。雖然博勒姆伯爵願意出那麼大力氣幫忙，也是因為家族本身的利益。但是巴雷特卻是的的確確受益的一方。

    就在巴雷特進行著工作匯報的時候，城內的整肅反工作仍舊在繼續。明面上的敵人雖然已經消失，但在那看不見的威脅仍舊潛伏在陰影之中。雖然露西亞人在撤退的時候來不及破壞，不至於給諾汗方面留下一片滿目瘡痍的廢墟。但是剛剛從露接收這個城市的他們，卻並不能夠有效利用這兒的各種資源，將它們轉變為接下來的戰鬥所需。

    「該死！第四軍團的傢伙都是死人嗎？攻城的諾汗人也沒多少吧！居然連一天都沒守住。」在昏暗的燭光之下的這聲音之中，甚至夾雜著磨牙聲。可見它的主人對於先前那打了敗仗的軍隊是一肚子的怨念。

    緊接著立刻就有人附和到：「不僅僅是第四軍團，整個西部方面軍都是廢物。現在不是每隔幾天都傳來一次捷報嗎？怎麼沒幾天的功夫就只剩下那點兒逃兵了。要不是因為他們那麼不經打，我們烏爾麗卡也不至於會像現在這樣。」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在這裡推卸責任的，他們更關心以後的命運。

    「還能夠怎麼辦！在得到具體的命令之前就先夾著尾巴做人唄。我想王國方面是不會放棄我們的」這是明哲保身的選擇。

    不過也有人對自己的能力信心十足：「你這個懦夫，我非要給那些該死的諾汗人找些麻煩不可。」

    話應剛落立刻就有人提高了自己的聲調：「你這傢伙自己找死可別牽連我們。就你那三腳貓的本事兒，我看還沒給諾汗人帶去麻煩，自己就向被他們抓住了。」

    「噓——噓——小聲點兒。你是成心要把那些諾汗人給引過來吧！」發現音量開始升高的某人立刻就變得緊張了起來。隨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這個地下室立刻就變得鴉雀無聲。

    類似的情況再城內絕對不止一處。那些來不及撤離的露西亞忠臣孝子們，蜷縮在各自認為安全的暗室當中，密謀著各種將會對諾汗方面造成負面影響的計畫。

    作為一座露西亞人已經經營了數百年的城鎮，烏爾麗卡內有多少忠於原主的市民即便是他們原本的統治者都不清楚，更別說巴雷特這些外來人口了。雖然街道已經被清理，上下城區的居民全都躲在屋子裡，短時間內是看不出什麼威脅。但諾汗方面既然佔領了這兒就沒打算撈一把就跑，而是要長期經營。那麼接下來的清理工作就是重中之重了。

    那些隱藏在城內的毒瘤，既有來不及逃走的公務員，也有很早以前就潛伏在城內的情報人員——一句話全都是吃公家飯的。也只有這些傢伙，一方面擔心諾汗人的清算，另一方面懷念舊主才會做出這種事情。

    不過對於已經將烏爾麗卡城納入囊中的諾汗人而言，那些潛伏的牛鬼蛇神雖然麻煩，但也不是他們首先需要面對的困難。現在第一要務，就是讓這座城市原有的秩序重行恢復運轉，從一個被劫掠後死氣沉沉的負擔，變成一頭貼近前線的新奶牛。

    完成了交流的巴雷特在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物品之後，立刻就投入到了秩序重建的工作當中。誰讓隨軍出征的行政人員數量實在是太過有限了，治理城市方面有經驗的人員太少，為了能夠盡快回覆軍方只好到處抓壯丁了。

    雖然巴雷特並沒有多少直接參與行政管理的經驗，但是那個作為博勒姆旁支的人物，在年幼時也經歷過專門的相關教育——這是博勒姆家族所給予的基本福利，只不過並不是所有的貴族家族都願意負擔而已。對於大多數的家族來說，只有繼承人和少數幾個嫡系才會享有精英教育的權力，剩下的多半都得自己想辦法。

    正是因為博勒姆家族這樣廣撒網的教育方式，才使得他們的勢力擴張的非常順利。不過這一切的背後都需要龐大的經濟支持，否則一切都不過是空中樓閣罷了。

    而巴雷特既有相關教育的經歷，同時身處莊園管事時嫻熟的調配還有一直以來給人那穩重的風格，讓博勒姆伯爵十分放心將其派遣到文職工作者的崗位上。而博勒姆家族那一貫擅長內政的名聲，也使得巴雷特的身份轉變沒遇到什麼反對者——從今天起他恐怕很長一段時間要和紙堆打交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