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地精的逆襲
和諸多彰顯個人英雄主義的老電影一樣，增員人員總是在事情結束之後姍姍來遲。事實上等到他們到來之前巴雷特已經處理好了包括俘虜在內的戰利品。
在彎刀的攻擊之下率先落馬的男子，雖然經歷了馬匹的拖行與踩踏，但巴雷特檢查時現那個已經失去意識的傢伙卻依然堅強地活了下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生命的奇蹟。
當然經歷了這樣的「人間慘劇」之後，原本的敵人現在已經氣若游絲。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巴雷特依舊是像捆豬仔一樣將那傢伙的四肢給綁了個結實。
「這小子動作可真快！」在馬背上遠遠地看見巴雷特收拾的護衛們，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不過在距離拉近之前這幾位都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領頭的那位來到巴雷特面前的時候更是一臉的苦笑：「你的收穫倒是不錯！早知道你自己能夠解決的話我們就不用過來了。」
「既然他們自己不經打，那東西我哪還有不笑納的道理。再說警報的時候誰知道這些傢伙那麼水。萬一來的都是強敵的話，商隊被突然襲擊可就麻煩了。」巴雷特指了指那那兩具已經堆在一起的屍體無奈地聳了聳肩。
「你倒是一點都不客氣。」警報既然已經解除了，領頭的那名護衛的態度自然也放鬆了不少：「不過這些戰利品你準備怎麼解決？是直接賣給商隊還是帶著到下一個城鎮自己出手。」
不要看眼前敵人僅僅是名馬賊，可單就是從戰利品來說卻是巴雷特進入遊戲以來最為豐厚的一次遭遇戰。其他的零零散散先不過問，單單是三名馬賊的武器、鎧甲還有馬匹就是一筆不菲的收益了。
「帶到下一個城鎮出售實在是太麻煩了。」巴雷特摸著自己的下巴皺起了眉頭，「我覺得還是在商隊裡面出手算了。反正約瑟芬先生總不至於在這個方面坑我。」
雖然說就地賣給商隊的話並不容易賣得上價，但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環境裡自己尋找買家似乎更容易被人坑。更何況現在血染灰花小隊是在執行任務的期間，根本沒有時間慢慢選擇購買者。
一旁的另外一位護衛趁機插話到：「既然收穫這麼大的話，到下一個城鎮的時候請我們喝一杯怎麼樣。」
見到巴雷特並沒有給以回答，後面跟來的幾名原住民斥候也趁機起鬨：「不要那麼小氣嘛！那酒錢和你的收穫比起來不過是毛毛雨啦！」
「我不太清楚下一個城鎮的酒館的水準怎麼樣。」巴雷特給了對方一個看你們的眼神。
「放心吧！我們保證帶你去的是最好的酒館。」領頭的護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小夥子們，來幫巴雷特先生將戰利品搬回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等巴雷特回到商隊之中的時候，生在商隊另一側的戰鬥還未結束。而目前唯一的俘虜則立刻就被商隊內的專業人員帶走開始了審訊工作（輕微治療藥水的另類用法）。
而等到另一塊的戰鬥結束之後巴雷特才現，回來的冒險者斥候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最嚴重的一個已經都不能夠自己行動了。商隊裡原本因巴雷特這一側旗開得勝所帶來的高昂情緒一下子就被眼前的傷亡所抵消了。
「難道另一側遇到了大群馬賊的襲擊？」巴雷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陰沉了起來，同時自己腦子裡也開始推演起要是自己遇到大群馬賊的後果。
『5個是極限了，再多的話我除了逃跑……』就在巴雷特皺起眉頭的時候，伊馮‧埃德蒙茲先生打斷了他的思路：「沒遇到什麼大群的敵人！只不過那些冒險者騎戰的水平太低，對於馬賊身上的戰利品又太執著。相對於他們的貪婪而言，才付出這點代價算是輕得了。」
聽到了伊馮‧埃德蒙茲的這一番解釋，站在巴雷特一旁的馬里奧慶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甲：「幸好前兩天巴雷特做出了安排，不然的話今天躺在那裡的說不定就有我一個了。」
伊馮‧埃德蒙茲先生聽到這話之後轉過頭去：「那你還真是個幸運的小夥子。有一位值得信賴的隊友。」
在眼前的敵人解決之後，大家想想之中的第二輪襲擊並沒有出現。不過隊伍並沒有立刻開拔，所有的人都在等待審訊的結果出爐，以供決定下一步的計畫。
而最終得到消息之後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滿了說髒話的衝動：「居然為了一群自大狂白白浪費了一個上午。」
唯一的區別是有些人毫無顧忌地將其宣洩出口，而另外一些則選擇了沉默以保持自身的形象。
這一股剛剛興起的馬賊人數並不多，也就1o－2o人的樣子。而相對優良的裝備似乎是他們從自己原先活動的區域帶過來的。就目前掌握的情報而言對商隊的威脅並不大。
除了商隊的幾個核心人物，對外公佈出來的審訊結果卻顯得十分的模糊。不過根據那零零碎碎的消息巴雷特似乎是拼湊出了點什麼：「看樣子似乎是有點兒像逃兵啊！」
在做出了預估之後商隊繼續上路。果然這些原先黑風馬賊口中的刺頭兒，再也沒有出現過。好像是被博勒姆商會的這次自衛行動給打怕了一樣。顯然之前他們得手的幾次，選擇的都是些軟腳蝦。
商隊可以說絲毫不受影響的繼續一路經商。走走停停的在馬爾金領當中耽擱了1o多天的時間後，終於是來到了諾汗王國與北地城邦的分水嶺之上。而巴雷特也在這其間獲得了自出售戰利品換來的275枚金幣。
隨著快過兩國的界碑，眼前的景色開始向著隆冬時節生著轉變。好像就連陽光都似已因寒冷而變色，從天而降的是一種空虛而蒼涼的灰白光線。
寒風肆虐吹得騎行者緊緊地裹著自己的斗篷，萬物蕭條就連大地都好像失去了生命一樣冰冷且僵硬。不過後者對於商隊來說卻是一個好小心。凍得硬邦邦的路面十分利於大型車輛的往來，所以冬天才會成為另一個商業旺季。
即便是需要頂風前行，可在在這樣優良的道路環境之下，一天下來居然差不多能走五十公里左右。同時在這旅程之中巴雷特現，這片冰冷的荒原之中時不時能夠見到前人安營紮寨過後留下的痕跡，細細算來似乎每個的間隔也是五十公里左右。
北地城邦，大6上的一個另類的政治實體。從名字就知道他們的形態有些類似歷史上的希臘或者羅馬城邦。不過自從2oo年前起這個政治實體的內部就出現了分裂。
雖然對外的時候還使用同一的名號，但是內部早已經分成了三個陣營——七城聯邦、猛獁象王朝和貴族議會。自從兩百年前的一場大戰之後，三者之間齷蹉不停摩擦不斷。
貴族議會什麼的不用解釋就知道是封建貴族共和制的產物。不過在北地這股勢力並不十分喜歡展示自己。雖然戰力不錯但基本是處於中立狀態的騎牆派。
猛獁象王朝雖然被稱作王朝，實際上是北地眾多蠻族部落的一個部族政體。它們當中的管理者或者說統治者被稱為金帳王庭，每2o年由所有的部落推選產生。
憑藉著龐大的人口基礎猛獁象王朝在北地城邦有著非凡的威懾裡。在2oo年前七城聯邦還是三城聯邦的時候就對他們動過戰爭（這背後沒有貴族議會前身的挑撥根本沒人信）。即便是如今依舊是在內部擺出了強勢的侵略姿態。
七城聯邦在這三個勢力之中看起來似乎是最弱的一支。不過特殊的政治結構和繁榮的工商業，使得他們往往能夠吸引到各方面優秀的人才。在另外兩方的打壓之下，2oo年間居然能夠從原本的三城聯邦展成現在的七城，可見其後勁之足。同樣他們也是博勒姆商會在北地最重要的貿易夥伴。
不過總得來說北地的狀況是極端的地廣人稀，一連走了3－4天博勒姆商隊都只能夠在野外露營。除了其他商隊留下的痕跡之外更是看不到一點兒的人煙。
「那是什麼？」一聲驚叫將所有人的目光引向天空。它在原本平淡地令人厭煩的行進之間掀起了一絲波瀾。而驚叫的原因就是那灰濛蒙的天穹上的一個小黑點。
商隊之中有不少人帶著單筒望遠鏡，就巴雷特所知博勒姆商隊裡至少有著四把。而尾隨其後的小商隊裡，最起碼在商隊的領隊手中擁有這玩意兒。頓時八九支望遠鏡朝向天空之中的那個黑點，在鏡片之中，那個黑點清晰地顯露出真面目。
一隻凶暴蝙蝠，一隻在這種天氣之中並不常見的凶暴蝙蝠居然翱翔在天際。本來在這種時節，凶暴蝙蝠早就應該是冬眠了才對。
約瑟芬先生這時候也下了馬車用望遠鏡朝著天空眺望著。他用的可不是普通的望遠鏡，而是使用魔法煉製過的高級貨色，根本用不著調整鏡片距離，就可以讓遠處的影像隨著他的心意不停地放大。
因此他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清楚那蝙蝠身上的細節，隨後他向著身邊的夥計吩咐到：「結陣，傳令下去快結成陣形。遇到大麻煩了，凶暴蝙蝠的身上掛著一根繩子。」
身上有著繩子表明那傢伙肯定是被什麼生物馴養的凶暴蝙蝠。而這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地精了，而且是有著文明甚至體制的大部落。
作為個體而言，地精無論在戰術還是力量上都毫無優勢。更加有經驗的領導者會利用地精作為吸引火力的有效炮灰，或者作為潛入裡高有力破壞者，使得敵人的注意力被地精所佔據而忽略即將動的決定性攻勢。
而且地精們雖然不如狗頭人耐心和機巧，但一些地精也以它們粗糙但好用耐用的毀滅機器而臭名昭著。更重要只要群體的數量達到一定的基數，地精部落裡甚至會出現地精野法師和煉金術士，對於生活在野外的冒險者來說這簡直是噩夢。
在領隊的指揮下整個商隊頓時行動了起來。博勒姆商會所挑選的，全都是對這條商路熟悉到極點的商行。商行的護衛和之後僱傭的冒險者，也全都是這一行當中較好，應變之快可以稱得上無可挑剔。
片刻間，一座由馬車圍成一圈的簡易圍牆就憑空出現了。護衛和冒險者們全都躲在簡易圍牆的後面，手裡都拿著武器，一架架的十字弩都被擺了出來。
博勒姆商會裡甚至推出了兩門金屬弩炮，這是在任何一個國家都屬於違禁的重武器，不過現在沒有人去注意這些。那一支支森然的箭鏃朝著遠處。
當然這些商隊並非只會結陣死守，十幾個騎著快馬的斥候被遠遠地派了出去，在這個時候，必須知道他們遇上的是什麼人，如果地精的數量太多的話，商人們只能扔下貨物逃命。
「地精不滿萬，滿萬不可敵。」這句話不僅僅是是在冒險者之中流傳，就連不少的小貴族都用自己化作廢墟的城堡見證了這樣的故事。
隨後的斥候帶來的消息可以說是糟糕透頂——被包圍了，無處可逃。
「……高舉猩紅的旗幟,立下偉大的復興志願。熱愛工藝,刻苦鑽研,踴蹬高峰,不怕困難。殿下的教導永不忘。卡巴拉他活我們心間。」這樣的歌聲便隨著一陣嗚嗚的狼嚎聲響起一同而來，頓時打破了冬季的寂靜。隨著狼嚎聲響起，所有的人都知道危險已經降臨。
「這群地精居然會唱歌？而且用得還是通用語？靈鸚你掐我一下，我現在一定是沒睡醒。」貝娜整個人好像就在風中凌亂了一樣。
很少人知道地精是優秀的歌手，不過一個有名的地精歌唱家可以把它編的小曲傳遍成千上百的部落，甚至保留幾十代地精之久。雖然按照大多數種族的藝術標準而言，地精的音樂都只能算粗俗而簡陋；但聽一次地精吹噓它們的赫赫武功和部落的偉大事蹟的演唱，其他種族就會知道它們真的是有著這方面的天賦。
而地精們驅趕狼群作戰是非常有名的，據說每一個地精部落都會和一個狼群和平共處，平日他們會扔一些食物給那些狼，作戰的時候，就驅趕狼群向前充當進攻的先鋒。而有著傳承的地精部落甚至能夠培育出座狼騎兵這種強大的兵種。
隨後第一輪廝殺是在人和群狼之間展開。那圈嚴密的工事派上了用處，狼群大多數都被擋在了外面。狼雖然是一種擅跑的東西，但是跳不高，根本越不過用馬車圍成的外牆。
而馬車底下的空檔又被放下的木板給封死了，算時間內鑽也鑽不進來。一輪箭矢射下去，『圍牆』外就躺倒了一片狼屍。看到狼群失利，跟在狼群後面的地精們沒敢強攻，而是將剩下的狼群召回。
同時在十字弓的射程之外，地精們立起了一塊塊盾牌，看樣子像是用某種樹皮粘貼在一起而成的大盾。高有1.5米，寬度也過一米。就以人類來說也算是塔盾了，對於地精們來說一豎起來所有的步兵全都被嚴嚴實實地隱在了後面。
隨後他們推出了自己的遠程打擊工具。在巴雷特的眼中那就像是一根扭曲的巨大骨架——骨弓這種強力的大型弓，原本是被設計來射專門搭配它的特大號箭枝的。這種由巨型生物（比如猛獁象或者凶暴犀牛）的骨骼和肌腱製造的弓被原始文化社會設計出來，就是專門用於對那些巨獸造成大量傷害的。很顯然眼前的地精將題目固體支架上改造成了重弩。
就這樣兩邊隔著很遠互射，雖然地精們躲在大盾後面射箭，但是商隊的諸位也有臨時工事可以依靠。連續兩輪對射下來，雙方都沒怎麼吃虧。而且戰鬥並不激烈，並沒有電影當中那種箭如飛蝗般的壯觀場面。不管是防禦的商隊還是進攻的地精，看樣子擁有的箭矢數量都很有限。
當然商隊的人擠在一起，行動上略微有些限制。時不時地會有一兩個倒霉蛋被流矢射中，不過因為距離遠，只要射中的不是要害，就沒有什麼事。而那兩門金屬弩炮這時候卻是大神威，每一次的射擊都必然帶走地精的重弩或者擊碎一面大盾和它後面的生物。
「該死！大家看看天上那又是什麼？」商隊裡有人又開始指著天空呼喊到。這一次的目標飛得比較低，巴雷特終於得以一觀全貌。
一隻隻巨禿鷲就這樣在冷冽的北風中飛行。不只是巨禿鷲，它們經過裝飾的背上還綁著一隻隻的地精。而那地精鼓鼓的腰包和手中的球狀物明顯不是什麼好東西——將自己綁在巨型的禿鷲上，這些地精駕駛員是堪稱無雙的轟炸手。
據說為了成為能夠從天而降將敵人的陣線炸爛的優秀飛行員，某些地精煉金術士進行了額外的訓練，更聰明的腦子和比其他等級多很多很多很多的耐心——更別提它們必須親自從巨禿鷲的巢裡偷來禿鷲蛋，並訓練這些大鳥作為自己的坐騎。
很多轟炸雞駕駛員喪命於他們訓練的過程中，而更加聰明一些的傢伙則積極地喝飽了羽落術或是彈力身軀煉成以後再起飛。現在這些地精當中的「高富帥」們成為了令巴雷特等人頭疼不已的角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