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自信還是囂張？
「呵呵，原來杜南先生是看不起我等。看來本人需要回稟父尊，讓父尊親自跟杜南先生試試身手。省得外人認為，我們雷暴神宵真連一個好手都拿不出來。」雷輕三句不到開始關門放爹了。
「嗯，你讓他來。」杜南簡短一句。
「呃……」
雷輕再一次愕然，完全接不上話。
在場的一眾人等也是醉了。心想人家正拿爹當招牌恐嚇你呢，你丫一句『你讓他來』是幾個意思？一點套路都不走，大家以後還能不能愉快談話了？如果第一神宵搞個什麼『尬聊』第一排名，估計雷神杜南你能穩拿第一了，誰都搶不過你。
「既然杜南先生看不起我們，那能不能給我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旁邊的老者冷聲搶道。
「不能。」杜南這輩子跟套路無緣了。
「難道杜南先生害怕……」
「對，我害怕。就好像看到路邊的垃圾，我一般會選擇退讓避開，而不會踩上去弄髒自己的腳。一個人跟一隻螞蟻分出勝負毫無意義，你說是嗎，老先生？」杜南已經下輩子都跟套路無緣了。
聽到這話，場邊所有人都無語了。
這是正常的對話嗎？
不！
肯定不是！
你們看剛剛入場的雷剛和軍山，他們是怎麼樣用眼神對話的：你來了……是的，我來了……你不該來……我還是來了……你來了就別想走……我來了就沒打算走……你本來不用來……我終究還是要來……既然這樣，那就來吧……好，我來了。
看到木有，這才是正常人的眼神對話。
雷神杜南這種尬聊技術，沒人接得住。
幸好。
雷暴神宵的老者也沒打算接。所謂泥人還有三分土性，杜南如此『蔑視』雷暴神宵一眾，老者還能忍著不動手才怪。祭力，疾衝，凶拳挾風雷之聲暴殛……然後，沒對轟，沒震響，沒閃避，一切威力在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狂暴的能量波動，驚悸的大氣，頂絕的凶拳。
這些都僅在一瞬之間歸零。杜南面前的一切在一剎那消無，仿如整片天地一下子微縮變小，然後化於無形。
當人們錯愕回神之際。
赫然。
杜南的手心中多了一枚奇異莫明的立體方塊。
很快，人們從這枚方塊中感受到無窮力量，也感受到一個熟悉人物的生命氣息。這時候方塊內部正還有無數狂拳亂轟亂打，似乎想要從這個囚籠之中破牢而出。不過大家也看得出來，內部囚人的攻擊沒什麼效果，這方塊的硬度顯然比他的攻擊力強多了。
「馬上放了雷洪宮主，不然休怪本人不客氣。」雷輕大喝疾衝，衝到一半又緊急剎車，生怕自己也中了什麼陷阱。
「不客氣是怎麼樣？」杜南仍然不會聊天。
「不客氣就是……就是……」雷輕遇到這種對白也是沒詞了。
你丫不按牌出牌啊。
我明明已經威脅你了，你丫要麼認慫，要麼生氣反抗，還閒得問我『不客氣』是幾個意思啊。我哪裡知道不客氣是什麼，這話也就是平常說說而已嘛。太較真是不好的，你丫改改不成嗎。再說我的本事還不如雷洪，難道真讓我這個大少爺跟你拚命不成。
大家出來混講點道理好不好？
「杜南先生。」場上的雷剛側身拱手，說道：「雷洪宮主一時氣憤，所以出魯莽出手。還望杜南先生給雷某一個面子，先放了人再說。這場比賽是我跟軍山先生的，杜南先生若有興趣，我們另外再約時間如何？」
「我不給面子。而且，你也沒有下次了。」杜南拋了拋空間立塊，微笑道。
「杜南先生認定了雷某一定會輸？」雷剛皺眉問道。
「你這不廢話嗎？」杜南迴了一句。
「呃……」雷剛也無語了。
這個人確實不會聊天，是非常非常不會的那種。
相信在場眾人也贊成這一點。
這時候軍低族首軍豪不得不上前說話了：「杜南先生，雷洪老先生無意得罪，不至於用上太古神器囚禁吧？今天是雷剛與軍山之決，還請杜南先生不要另生事端。雷洪老先生若有不對，估且錯過今天再行議定。這裡是虛空世界，閣下不要以為擁有一件太古神器就可以橫行。」
杜南也點頭：「軍豪族首這麼說，雷洪要打我還是我的錯？」
軍豪一聽無語了。
這個嘛。
貌似，如果不是你太不會聊天，還將人家將成一隻螞蟻看待，雷洪老頭是不會衝動出手的。但是心裡想是可以這樣想，嘴裡話卻不能這樣說。我們總不能說：對，我們就是沒風度，聽著不爽就要揍你。
你不懂聊天我們懂啊，這種話絕對不能說……哪怕它是事實。
面對這種人，軍豪乾脆不扯了：「我們不說對錯的問題。事已至此，不知道杜南先生要怎樣才肯放人？」
杜南將方塊拋出，扔到押賭檯前：「就這樣子，我押注一個中位神祖。要是這一次軍山贏了，我就廢掉雷洪；要是雷剛贏了，這個人就還給你們。」
軍豪微怒：「雷洪老先生可不是你的商品。」
杜南微笑依然：「不押也可以啊，要麼我現在就廢掉他？」
軍豪更惱了：「閣下這樣做是想要開戰嗎？」
杜南完全沒反應：「開不開戰的事，隨意就行。如果你們覺得現在可以聯手對付我，請隨便出手。我完全不介意，真的。平常走在路上被螞蟻咬一口的事情很正常，儘管我也會一指頭按死它。看在軍山的份上，軍豪族首，我給你一句話。嚴格來說，我對誰是敵人並不關心，對敵人有多少也不在乎。動了手的就收拾掉，不動手的就留著，就這麼簡單。無論你們嘴裡說什麼，沒動手，我就讓你們唱啊跳啊的。一旦動手，結果就可能像雷洪這樣子，懂了嗎？」
軍豪真心惱了：「杜南先生，你就不怕……」
杜南揮手打斷：「我實在不想跟你們囉嗦，軍豪族首。光耍嘴皮子的事我也不喜歡，就一次明說了吧。如果你們覺得將雷暴神宵的尊主請來能夠成事，那就去請。我不會故意等誰，也不需要刻意迴避誰。哪怕你能將第一神宵的豪強請來我也無所謂。誰要戰，我便戰。誰要閃，我也沒興趣追。你們覺得我依靠太古神器而囂張，沒關係，畢竟我就是有，而你們通通都沒有。就好像你們某些人智商不足，難道我還要降低自己的智商跟你們說話嗎？不，對我來說你們是強是弱，是敵是友，是生是死都沒有關係。誰人朝我動手，我就動手對付誰，就這麼簡單。」
聽著這話，眾人都震驚了。
身在第一神宵，居然還敢『輕視』第一神宵……你丫也膽子夠肥啊。
哪怕你是中位神祖，虛空修為登頂81級，又擁有太古神器，在實力上恐怕也無法跟一個上位神祖媲美吧？居然有膽說：你想請就請，你來戰我便戰。真是一個上位神祖親自對付你，你怕是聞風而逃了吧？
難道說。
擁有太古神器之後，本人真的這麼有信心，夠膽叫板更高一個層次的上位神祖？
競賽場中。
雷剛和軍山兩人聽著，表情完全不一樣。
雷剛眉頭深皺，對杜南這種不按常理的傢伙非常無奈。要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傻瓜都能理解，自己和軍氏一族都是馬前卒，出手試探銀葉團的先鋒兵，跟真正主力相差很遠很遠。正常情況下銀葉團應該小心防範，儘量不曝露太多底牌。甚至，雷剛就沒想杜南會親自出手，還猜測銀葉團的其他人會動手，幫忙掩蓋太古神器的秘密。
沒想到。
那一群女神一個個都在看熱鬧，根本沒有幫忙的意思。
雷洪的衝動不算完全的衝動。
在原計畫中，他就是要藉機會跳出來跟銀葉團動手的。甚至，計畫中他的對手也不是杜南，而是銀葉團的其他成員。一旦鬧大了，大家就能逼著杜南出手，更進一步就是逼著他使用太古神器了。傳聞杜南擁有劫類力量，這已經不用試，是真的，只要測出他劫類力量的強弱就行。
計畫很完美，現在……一切都搞混了。
雷洪剛剛一動手，他馬上就被太古神器捕獲了。應該收藏最深的底牌，雷神杜南居然一下子翻了出來。
現在這局面還能怎麼懟？
頭疼啊。
另一個人，軍山聽著則是另一想法：杜南先生沒有使用太古神器血界。
這只是空間力量的效果。
雖然不知道這算不算劫類力量的程度，但是可以確認一點，杜南先生根本不需要用到太古神器。翼城親口告訴自己：豪塔，獨影老人，青兜等等近五百刺客就敗在這種力量之下，根本不是大家所想的太古神器之威。而且魑魅魍魎的敗退也不是太古神器，包括銀葉團的其它人也擊退過它們。
聽到廣為流傳的消息。
大家心裡都想這是太古神器之威，事實上所有人都想錯了。
翼城還說：翼宗尊主親迎三千星道不是因為禮儀，而是因為翼宗尊主將銀葉團的某些人當成『晚輩』的級別。
軍山也沒有聽漏。
當時，翼城說的是『某些人』而不是杜南一個人。
這意味著……此時在觀眾席上，悠閒地看著熱鬧而毫不援力的那一群女神之中，擁有『某些人』是同樣被上位神祖翼宗重視的存在。軍山深深相信，翼宗這種上位神祖不需要說謊，更不可能討好一群永遠都比不上自己的小角色。上位神祖也許得不到太古神器，但是，上位神祖絕對不會對擁有太古神器的武者媚顏阿諛。
「你能贏的，軍山老哥。我有一種太古神威可以將我陪行銀葉團的所見，所聞，所學，所悟通通完整拓印給你。只要你相信這些人的習性，相信這些人的行為，相信這些人的生活態度，你就一定可以打贏雷剛。」
軍山記得這些話，牢牢記在心裡。
此時此刻。
再看有點不淡定的雷剛，軍山的信心更大了。
此時軍山本來應該心血澎湃，但，他沒有……相反，軍山現在平靜如水。面對比自己更勝一籌的雷剛，軍山就好像面對一個普通的路人那般平常。
一瞬間。
軍山也說不出這是什麼感覺。
回想翼城的話……大概，這就是『不必刻意有什麼感覺』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