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身外虛痕的第一種作用
聽完這一切，杜南開始仔細打量靈玨和靈琦姐妹倆人。
她們的相貌外型跟人類差不多，皮膚卻有著一種特殊的寶石輝彩。星碎的光華流逸全身，彷彿整個人都會發光，肌膚光滑到難以想像的地步。如果她們完全靜止不動，整個人還會有一種『美玉雕塑』的感覺。杜南知道寶石人種族，靈玨和靈琦應該是旁支……玉石人族。
兩姐妹跟普通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們額心位置都有一枚晶華玉石。
圓形，跟她們眼瞳的大小一模一樣。
這是寶石人的特徵。
因為這種特徵，弱小的寶石人經常被獵殺取石，然後販售高價，他們也算是最悲情的生命種族之一。強大的寶石人可以利用這枚瞳石進行修練，或者將自己的能量貯藏一部分到瞳石當中。如果寶石人強者不幸遇難，他們有可能依靠這份『遺產』重新崛起。
當然，知道寶石人這個秘密的敵人也不可能錯過機會。
毀了人，必須毀石。
「現在你們記起什麼了嗎？」杜南已經借力重啟了她們上位神祖的『虛空之痕』，雖然只是短短一時，按理說她們應該有所感應的。靈礫說前任兩尊主說『會回來』的，那肯定預留了某種特殊的手段。
靈玨和靈琦卻在搖頭，仍然是一副平凡人仰望神祖的惶恐敬畏模樣。
彷彿。
剛才短時間回覆上位神祖境界的根本不是她們。
「可以感觸一下你們的瞳石嗎？」杜南預前問話，也不想強來。寶石人可以『自毀』自己的瞳石，但是在強者的面前來不及這樣做，也沒有反抗之力。杜南先問，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靈玨和靈琦都點頭，一副完全不敢違逆神祖意志的模樣。
在杜南面前。
她們就像卑微的凡人，就像一對惶惶不安的小姐妹。
杜南伸手。
兩手的手指同時按在兩人的額心寶石上，微弱的能量滲透，深入探究帝玉神宵前任兩尊主到底留下了什麼遺產。杜南知道兩姐妹並不簡單，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在自己的引導下暫時進入上位神祖的境界。好一會兒，杜南慢慢收回了雙手，兩姐妹則是臉色緋紅。杜南這樣探索，實際跟將她們身體內外都翻查研閱差不多。
「帝玉神宵的廢墟在哪裡？」杜南查探完畢，第一時間轉問靈礫。
「尊主閣下，你為什麼這樣問？」靈礫奇怪了。
一般來說。
即使神宵勢力完蛋了，神宵本身也不會被毀掉。虛空世界的『庇護』不是說笑的，神宵的大小更不是說笑的。神宵的每一層與下一層之間可能容納數十個星河星系，幾百層乃至幾千層的範圍實在太龐大了，連上位神祖都很難全部破壞掉。再加上虛空歸實的庇護，破壞也會轉變成差不多的原型，所以沒誰會蛋疼到跟神宵廢墟過不去，非要花費幾百萬年甚至幾億年時間一次次破壞改變。
往往。
當神宵的尊主一隕落，一個神宵也就自動廢棄了，也沒有誰膽敢長久居住此地。
除了實在走不了的普通生靈，稍稍有能力的人都會撤離逃遠。
在虛空世界中擁有無數廢棄的神宵，這些地方大部分都被一些星獸或者異獸佔領了。沒有幾千或幾萬個中位神祖聯手，或者沒有上位神祖的強大威懾，一般團隊根本無法搶奪回來。異獸群中多有強者，普通團隊膽敢闖入就跟送死差不多。
「我覺得帝玉神宵的廢墟留下了一些東西。」杜南說道。
「尊主閣下，這不可能。當初虛獸組織翻遍了帝玉神宵的每一寸地方，就連一塊神器的碎片都不可能存留。」靈礫解釋。
「我知道，我說的是……能量。」
「嗯？」
「靈礫團隊，我跟你說了也不明白。你告訴我帝玉神宵的廢墟在什麼地方，我直接將靈玨和靈琦帶過去。」杜南說道。
「是，尊主閣下。」靈礫也不敢多問。
恭敬遞上一枚虛空影石，裡面肯定是帝玉神宵的相關情報。
杜南接過。
想了想又說：「靈礫團長，你聽好。雖然這說起來很奇怪，不過她們仍然是你養大的『女兒』。帝玉神宵的前任兩尊主很可能已經死了，她們只存留了一部分東西，可能她們自己沒有記憶或者意識保存下來。所以就算我可能恢復她們的力量，前任兩尊主也不會回來。在這之後你要好好教導她們，讓她們多瞭解一些帝玉神宵的往事。」
靈礫愕然。
深深一躬，又說道：「您的恩德我們永記不忘，尊主閣下。請您放心，如果帝玉神宵的『尊主』能夠回來，我們一直隱藏不出的力量也會歸來。不管靈玨和靈琦繼承了什麼，我們之間的聯姻不會改變。也請您不必擔心教導的問題，我們的員老會還在的，她們會指引靈玨和靈琦重新成長學習。」
杜南知道靈礫誤會了。
區區一個神祇，真心不可能理解神祖的世界。
如果靈玨和靈琦登達上位神祖的境界，員老會敢『教導』她們才怪。上位神祖跟中位神祖完全是兩回事，哪怕靈玨和靈琦只是傻白甜式的小妞，她們擁有上位神祖的力量仍然代表了至高無上的地位。玉石人族就算有員老會，她們最多也是『上稟』，說教導就太狂妄了。
杜南這樣說本來是想讓靈礫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勸異教育。
現在聽來。
靈玨和靈琦未必是他親生的，很可能只是代養的。
想到這裡，杜南也不多說。
拉上有點羞澀的兩姐妹，瞬間消失了身影。在剛才接觸兩人瞳石之時，杜南發現了一種神術力量：石玉轉生。杜南覺得這是前任兩尊主說能『回來』的關鍵，也是她們預留的終極底牌。軀體有了，術法有了，作為導引者的自己也有了……現在差只差足夠的能量了。
本來，杜南可以直接從虛空世界抽取能量。
但是接觸瞳石之後，杜南覺得帝玉神宵前任兩尊主早在廢墟中『貯藏』了什麼東西。這些東西，最好還是找回來。
不需一會兒。
杜南帶著兩姐妹來到了帝玉神宵的廢墟。
簡單幾句話，杜南說明了接下來需要做什麼。兩姐妹沒有多問，杜南也沒有多說，他無法向兩個普通人解釋，為什麼擁有身外虛痕的自己加上石玉轉生可以做到『復興』上位神祖的怪事。
一般的上位神祖就算知道有石玉轉生也做不了什麼。
因為，他們無法在『超限狀態』下幫助另一個人晉陞或者復興。
只有自己可以。
因為自己在『常態』下可以做到超限狀態做到的事情。事實上，超限狀態就是不斷重複中位神祖晉級上位神祖時候的狀態，不斷的，無限量的，不節制的吸汲虛空世界的能量。在這種危險狀態下，上位神祖連保持自我都很困難，談不上幫助其他人。
擁有身外虛痕。
自己的常態就是別人的超限狀態，所以自己在常態下幫助靈玨和靈琦兩姐妹並不困難。
當然，如果沒有神術『石玉轉生』也做不到。
冥冥中。
這一雙姐妹注定落在擁有身外虛痕的自己的手中。也許其他人擁有身外虛痕也可能觸發她們的機緣，非常湊巧的是，自己第一個觸發了這次契機。杜南心裡還覺得：這並不算完！也許是前人預留，也是湊巧契機，總之身外虛痕和石玉轉生之間的機緣好像還沒有完結。
因為靈玨和靈琦乖巧配合，事情很順利。
在激活身外虛痕和石玉轉生之時，帝玉神宵的廢墟回饋了一些東西：知識！
不是能量。
也不是兵甲器械。
帝玉神宵前任兩尊主留下的是知識，關於武道修行，從魔能戰士到星神，從星神到武神，從武神到神祇，從神祇到神祖，從下位神祖到上位神祖的最高……前任兩尊主將她們整一個修練過程的點點滴滴都傳承了下來。當靈玨和靈琦晉級上位神祖，她們也補充了武者『從弱到強』的全部知識。
這些知識首先通過杜南的識海。
杜南查看其中內容，發現這不止是兩人的傳承，而是無數人的修練精華。
每一份都是兩人。
每一份都是雙胞胎。
每一份都是逝後遺存的知識。
一瞬間杜南甚至覺得，在不會死亡的虛空世界，靈玨和靈琦姐妹就是前任兩尊主轉生的。她們被廢至盡也沒有被虛空世界隨意轉生到貓貓狗狗，或者花草樹木身上……她們的『石玉轉生』很確定自己能夠轉生在寶石人種族中，甚至就轉生在玉石人種族中。
換而言之。
在隕亡轉生之前，前任兩尊主就確信自己能重活在後代某族人的雙胞胎中，而且能夠完美遺傳石玉轉生的神術力量。
所以她們才會說：我們會回來的。
有了自己這個引導者，她們可以更順利歸來。沒有自己，她們也可以等待，總有一天會有懂得身外虛痕的超級天才引導她們重臨世間。這一刻杜南也明白她們為什麼沒有記憶存留……因為根本不需要！只要可以一次次轉生，她們記不記得根本不重要。
如果擁有力量，對前塵往事了不瞭解都無所謂。
如果沒有力量，你將歷史書吃了也沒用。
小半天。
靈玨和靈琦登臨了上位神祖的境界，回覆了她們早早預訂的位置，也接受了她們前生上輩的知識傳承……儘管如此，她們的心態一時間還是調整不過來，還沒有『我是上位神祖我最牛』的心態。令人驚嘆的是，她們確實掌握了武力，完完全全的上位神祖的武力。
那些知識完美地修補了她們的斷層，將一切圓滿銜接起來。
杜南傳話千輝煌：「告訴靈礫團長，帝玉神宵的『兩位尊主』已經回來了，他該做什麼就趕快去做。還有，輝煌，你去將從上位神祖位置掉落中位神祖的雷缺找過來，順便打聽一下擁有同樣經歷的人。我暫時要留在帝玉神宵，跟靈玨和靈琦練習一下實戰對練，你辦好了再通知我。」
千輝煌接到命令，馬上辦理事情。
也不問杜南找雷缺做什麼。
旁邊的靈礫聽到千輝煌回饋的消息傻愣了大半天的時間，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然後發瘋了一般通知那些枯忍了無數年月的員老會成員們。靈礫相信杜南不會說謊，因為沒有必要，銀葉團勢力不需要欺騙區區一個玉石人種族。何況靈玨和靈琦已經聯姻送嫁，她們已經算是杜南的懷中人兒了。發佈這樣的假消息，對銀葉團和杜南一點好處都沒有。
這時候。
帝玉神宵，靈玨和靈琦正微微緊張鼓勁蓄力。她們可以絲毫無阻地使用『宇宙粒子』，彷彿用過了一億次那麼順暢；她們也可以絲毫無阻地運用虛空之痕，彷彿每天每時都在運用一般熟練。
唯一不順的是……她們的心情！
沒有記憶。
她們的記憶就是第一次動手打架。
儘管如此。
當杜南的拳頭閃電轟至之時，她們已經下意識地祭力格擋，並且在閃電間還以顏色。這些動作不需要記憶，哪怕是緊張心情，她們的血脈和知識融合之後，她們就好像一台智腦換了更先進的載體一般，第一次就能夠發揮出之前的水平，百分之一百的水平。
在杜南的拳風中，對面是兩個真真正正的上位神祖……也許還是比一般上位神祖更加強勁的豪強。
石玉轉生。
身外虛痕。
兩者結合誕生的就是這麼可怕的怪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