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超凡者的領悟
一場因緣際會。
一次頓悟空靈……杜南不但將太古神威五輪劍遺忘了,還將其它所識所學一塊『遺忘』消褪。此時此刻,時光彷彿在倒退逆流。杜南慢慢地回到少年時代,又返回童年,再退至幼年,最後回歸朦朧未知的原始狀態。大街之上歌舞繼續,樓頂一人的靈識神念卻『逆流反向』,進入無物無我的狀態。
外界沒有改主,唯有心靈蛻變了。
在歷史上。
第一位將斬空劍練至圓滿境界的人是劍祖,她是依靠『放棄』來完成的。在無限戰鬥的某一天,她覺得自己累了,心想放下一切壓力,回歸原來無想無念的狀態。結果,她無意中踏入了更高的境界。之後,獲得了劍之主宰的葉冰華無法將斬空劍練至圓滿狀態。這證明:它無法傳承獲取,只能依靠自我領悟。
今天。
杜南在一場凡人之爭中回憶起以前的自己。
也可以說。
他在這一群影子之中看到另一個原始原初的自己。所以本身靈識隨著契機返回了過去。這種類似滌淨心靈的感悟並不算真正的遺忘失憶,倒好像是一種浴火重生式的蛻變。靜坐冥想的本身沒有任何變化,在精神層面上,杜南卻『從新再成長』了一遍。他從現在的青年時代開始洗禮,清除一切回到朦朧無物的原始狀態。然後,又從朦朧原初開始啟源,將遺忘的一切重新搭建。
短短一瞬間。
杜南從在『時光中』重生重長了一回,從原始狀態回到現在的青年狀態。在精神靈識上。這就好像一場人生的記錄電影,杜南將它重播。將它重新品味了一次。
這種『重生』收穫了什麼?
在無人的高樓頂部。杜南慢慢拿起一根脆弱的木片。輕揮。
然後。
面前空間隨著『劍勢』裂開一道隙口,一道劃破空間的裂口。
平靜無聲。
不威不暴。
看見自己的一劍之功,杜南無得意,也無激動,彷彿僅僅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此時此刻,大街中的歌舞未停,觀呼未息,沒有任何人留意到半空中的異常。這一會兒精神之旅,除了杜南知道自己在這次頓悟中收穫了什麼。沒有人覺得這一會兒時間能產生什麼巨變。
大街中歌舞中繼續。
杜南也沒有停止自己的修行。
手中木片在一股無形力量中粉化成傑。杜南閉合雙眼,慢慢伸手憑空抓取……手中,一條扭曲透明的異物被抓入了手中。這不是神力幻象,而是真真正正的『空間』原型。在這一刻,杜南真真正正掌握了斬空劍的全部神威。準確一點說,在斬空劍圓滿之後,斬岩,斬鋼。斬水,斬風,斬空五種技法統一結合之時,最完美的太古神威五輪劍就是『無形空間』的模相。
因為:太古神威五輪劍就是一柄『劍器』。
只不過它自帶了五種劍術境界和五種不同劍式。大家才會錯誤理解成一種劍法。只有『葉相思』和杜南才知道……這一柄扭曲透明的無形空間才是五輪劍的真正原型。
回歸原始。
蛻變新生。
杜南的收穫不僅僅五輪劍,還有一條莫名出現的空間神脈。
跟最初獲得神脈一樣,杜南對空間神脈並不瞭解。只記得。艾伯利翁的父親就是擁有空間神權的無上存在。可能跟艾伯利翁接觸多了,在獲得空間神脈的一瞬間。杜南似乎窺見了一點父神三姐妹『蜃光不滅體』的隱秘。當然,這不是破解了。而且隱隱感覺到她們的本源效性。
除此之外。
杜南對獨立虛空也有了新的認識:空間神脈能夠影響自己使用空間物器的能力。
只不過。
僅憑一條神脈,杜南遠遠無法獲得穿梳空間的能力。
杜南伸手。
手臂消失在空間之中。下一刻,他已經取出了一小箱子的厚玉來。這時候,他不再需要整個人返回獨立虛空,伸個手也能取出空間貯藏的物品。當然,這只能自己空間物器有效。好比詛咒之母的獨立空間,即使自己有『權利』進入,也無法這樣伸手進去取東西。
一條神脈,僅讓杜南方便使用自己的空間物器,無法入侵他人。
大街中。
舞斗差不多結束了,古舞一方最後三人已經被豔舞人群徹底包圍,如巨浪淹沒的三條小船。站在她們一方的古舞美女們早放棄了。不打算繼續這場必輸的戰鬥。
三位古舞美女卻『死戰』到底,依然沒有退下。
看到這情形。
杜南忽然笑了。
不知道為何,這種『執著』看起來異常美麗。也可能由於因緣蛻變的關係,杜南看著這三人也無比順眼了。揮手,一枚薄玉彈打在一位禮賓的頭上。禮賓無意被襲本想發怒,一接看是薄玉又惶恐。這年頭能用一百萬錢打人的,無一不是大爺。
一抬頭。
十枚厚玉飛落,禮賓連忙接住,死命賠笑。
「賞!」
杜南伸手一指古舞美女們,平聲一字。
「是!貴客心願。吾必應答。」禮賓做的事情就是『讓大爺滿意』,無論客人有什麼要求,只要不破壞規矩他們就得盡全力完成。在賞金模式的世界,在舞斗現場,他要是兌不出錢來讓大爺揮霍,他早該躲到下水道撿垃圾去了,還當什麼禮賓。
十枚厚玉十億錢,換成金幣也有十萬枚之多。
在賞金模式下。
一金枚,百金一籃,萬金自然就是……整整一小禮車。
十輛小金車嘩啦一下倒落地面,一時間所有人都是傻了眼。地面金晃晃的光芒,早就亮瞎了眾人鈦合金狗眼。正常來說。豪商斗富十億八億真不算什麼。猶其在混沌宇宙,對某些人來說金錢跟泥土差不多。但是。那種奢侈浪費也是競鬥某物某器的時刻。
這種賞金模式是沒有收益的,嚴格一點說。這就是打賞服務的『小費』。
揮手扔出十金車的小費。豪商們再富裕也沒有這麼腦殘。花十億賣一個美女也許還值得,只是看一看的打賞,誰會花這麼多錢啊。
杜南不是傻。
比起自己因緣際會的收穫,區區十枚厚玉還真不算事。太古神威五輪劍,空間神脈,這些東西的價值無法用金錢來形容。如果真真要換成黃金兌現收穫……運輸黃金將整一顆豪食星埋葬三十層也不夠看。
「貴客打賞古舞組,十萬金!」禮賓大聲吼響。
寂靜的人群嘩然哄起。
喝彩震天。
古舞組一行美女愕然,隨即個個笑靨如花。病秧秧的一群全部好像注入了無窮活力。另一邊豔舞人群也傻了,原來,這不是打賞她們的。看著自己這邊零星的金幣,再看對方一堆一堆踩著嘩嘩的金幣,豔舞美女們也好像被打斷了骨頭。
至於圍觀人群,能夠指望他們有節操嗎?
誰有錢向誰喝彩。
哪怕上一秒鐘我們是敵人,現在這一秒我們也是知心朋友了。
「豪食星沒什麼豪客嗎?」
杜南穩坐樓部上,也不露面。少少神力,聲音即傳遍了大街。這一炮開的還是地圖炮。本地人全部都中槍了。
聽到這句話,本土豪商們不淡定了。
這種語氣擺明是『我就是外來客人』的姿態,如何能讓本地土豪們順氣。
「羅氏酒城商主,打賞豔舞組。十五萬金。」
沒半分鐘。
另一位禮賓大聲唱響,十五萬枚金幣隨著十五駕小禮車嘩啦一聲灑落。頓時,大街金光大作。這一刻。豔舞組美女們尖叫嬌吟,一副快要軟化了的模樣。古舞組的美女們微微愕然。此時也沒有士氣大降。畢竟,她們也有十成金賞。那些休息了的舞者。紛紛回到古舞隊列。
無論斗富誰贏了,她們必須對得起這十萬賞金。
「貴客打賞古舞組,三十萬金!」禮賓再度大聲吼響。依然連做廣告的姓氏或商團名稱都沒有出現。
瞬間,人們的熱血被點燃了。
瑪妹的,如此重賞,竟然連姓名都不通報出來『威風』一把?
這是錢多呢,錢多呢,還是錢多呢?
「黑氏賽馬場商主,打賞豔舞組,四十萬金!」沒等三十金車灑落完畢,又一禮賓暴喝。
雙方針鋒相對。
現在已經不是錢的問題,而是面子。
「貴客打賞古舞組,八十萬金!」禮賓一聲暴喝,人群再度嘩然。看著八十車金幣灑落,周圍所有人都震驚了。本地商團還是一層一層地添,這不知來歷不顯聲面的『貴客』倒好,人家說多少,他直接增加一倍。
「洪氏財團商主,打賞豔舞組。一百萬金!」
禮賓唱響。
數字也來到了一個令人顫抖的程度。
整整一百車子的金幣,剛送出來,還沒有灑落地面已經金輝閃耀,亮瞎眾眼。這一百萬金對普通人是一個天文字數,它等於不流通使用的一億銀幣,或者一百億銅幣。哪怕用金幣量算,一百萬金也能夠鋪灑一地了。
只不過。
對於杜南,一百萬金等於:一枚七階的魔能核心。又或者等於十分之一枚八階核心,百分之一九階核心,千分之一枚……星心。
沒有錯。
杜南已經不放在眼裡的星心,等於這次打賞的一千倍價值。
「貴客打賞古舞組,兩百萬金!」
一聲唱響,場面寂靜了。杜南只花費了兩枚七階魔核心的價值。已經讓眾人呆若木雞。這句唱響就好像在說:無論你們打賞多少,我一定加一倍。
不服?來戰!
兩百輛小金車,要運出來一時半會也不容易,痛苦並快樂的侍者們也是傻了。這些小金車不是自動的,必須是穿著漂亮的侍者推出,然後風風光光的灑落。放在以前時候,他們極少試過推著一輛小金車出來發賞,能拎一籃金幣灑灑已經很漲臉了。現時再喊下去,庫藏的小金車都要不夠用了。
舞動雙方也傻了。
這場『決鬥』已經超出斗舞的範疇,而是一場斗富之戰。
杜南沒有特別的意思。
一來感激古舞者的堅持,給自己帶來一次蛻變的契機。
二來,在決鬥之地的第一場『決鬥』,杜南可不想被一群小貓小狗比了下去。
自己不會因為身居高位而忘了原始基礎,同樣的,也不會因為過往低迷而忘了現在雄踞傲視的地位。內下層的宗族聯合尚且不放在眼中,何況一群小小土財主。原本說,艾伯利翁讓自己儘管『低調』一點。杜南看著金光閃閃的大街,又看著被嚇傻了的人群……我現在很低調啊!
打賞了這麼多錢,連一枚八階魔能核心都不夠呢。
此時。
大街已經被金幣灑滿了,舞足輕踏,皆有嘩啦聲響。
本土商團眾人退縮了。
這不是他們沒錢,也不是不敢攀比。而是……不值得。大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如果用來買某件東西,哪怕高出十倍價錢也不算事;如果用於某種公益或廣告,再砸十倍錢也沒問題。可這種打賞,明明擺擺是白扔錢的。哪怕在公眾面前露了一臉,可是『戰敗』後被嘲笑的機率更大。
要是花大錢『鬥贏』了。在大家心目中也是『傻瓜』兩個字吧。
所以,大家早斷慫了。
杜南看到沒有人還擊。也不再鬧騰。這一次他有了巨大的收穫,同時也親身證明:在決鬥之地真沒有什麼正邪友敵,一切只用勝負說話。他更明白到,如果是幾十車幾十車鬥上去,恐怕大家都不止這點料子。正因為自己的『牌』太讓人絕望了,這些本土商主才會果斷認輸。
絕對的財力,無可攀比。
正如絕對的實力,也無可抗衡。想到這一點,杜南對抱大腿的宗族聯合們更加放心了。內下層的人文風俗,對擁有實力的人物更有利百倍。所謂的宗族底蘊,反而是一種不太重要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