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火焰王子 作者:古老城堡 (連載中)

 
mk2258 2015-8-3 21:05:5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5 58207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2-3 15:46
第二百一十九章 梅薩迪爾的生活

    “法老木乃伊比普通的木乃伊強的多,身手敏捷,絲毫沒有不死生物的遲鈍,它一出現就殺死了好幾個士兵,都是默罕默德-阿里的部下,這個懦夫讓自己的部下在前面探路,甚至不肯給他們穿一件好點的皮甲,我們事後才知道那個木乃伊王有十八層裹尸布纏身,有的能夠讓普通武器無效,有的能夠讓一些魔法無效,普通的兵器和我的魔法根本傷不到它分毫…………..”

    “然後西博閣下和默罕默德-阿里已經圍攻,用火和電破開了它的防御……………”

    “還有幾個西博殿下的護衛,用長槍和鞭子牽制了法老木乃伊。”

    梅薩迪爾繪聲繪色地述說著前天在墓室里的場景,當然了,不完全是事實。

    “等等,等等,我跟不上你了,回到那個坑道,坑道的地方。”

    穆拉德貝伊現在的打扮就是一個法老的樣子了,身上穿著的也是法老款式的服裝,頭上帶著法老款式的頭冠,下巴下沾著法老們用來降溫的涼膏。

    他還學那些古埃及人,畫了長長的眼線,修剪了眉毛。

    他的女奴們和侍從也都努力做古埃及人的打扮,他的幾個馬木留克部下也都有樣學樣,不過他們實際上穿著時代更接近的希臘式長袍而不自知。

    當然穆拉德貝伊的打扮還算是正宗的。

    這是吳忻拜托梅薩迪爾專門給他弄的,這套行頭中最貴的部分是剛剛送來的,但是那些絲綢袍子和眼線什麼的,穆拉德貝伊已經穿了好久了。

    在開掘到第一批陵墓後,吳忻就堅決要求梅薩迪爾投入資金,定做埃及法老的服飾來討好穆拉德貝伊。

    穆拉德貝伊對于這個行動的政治涵義毫無察覺。或者這樣正好滿足了他的自大心里。

    梅薩迪爾倒是明白吳忻的居心,所以她提供了貸款,找了她能找到的最好的裁縫來制作這些衣物。

    這些禮物當然還廣泛地送進穆拉德貝伊的後宮。風潮是需要帶起來的,那些女奴大部分還沒有什麼身家。可買不起上好的絲綢衣服。

    這也是女人們最後的安慰了,被從家里搶走,來伺候這麼個行將就木的老男人,穿得漂亮點,吃得好點,也能稍微讓人緩解一點痛苦和孤單。

    這些女人穿到了好衣服當然也會感激在心,並順便給默罕默德-阿里說些好話。

    可這個熱潮在保守的族老和經學家團體中引起的就不是跟風了,而是引發了極大的憤怒。這是異教徒的打扮!

    這正是吳忻所期望的。

    而且梅薩迪爾還以一個敵人姿態,散布默罕默德-阿里是多麼的頑固,工作再累,他還是要驅趕著士兵做十次星月禮。

    起床之後做禮拜,吃飯之前做禮拜,吃飯之後做禮拜,太陽位于正中時做禮拜…………

    禮拜,禮拜,禮拜。

    她告訴穆拉德貝伊,士兵們已經被他搞得不勝其煩。本來就對他不滿的人,幾乎要騷動了。

    他的女婿切薩雷-西博抓住機會鞭打了他一頓,才安撫了士兵。

    這當然讓那些老頑固們。更加覺得默罕默德-阿里人才可嘉了。

    而且士兵們其實也很喜歡這些禮拜,勞動很累,但是內心空虛,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活更讓人煩惱,最近的虔誠祈禱,甚至導致了一個新星月牧師的誕生。

    雖然吳忻完全不認同他們的信仰,但是他知道,默罕默德-阿里已經通過這些手段更進一步加強了對部隊的控制。

    那些族老和經學家的支持一到,這些士兵們就更加不會認同穆拉德貝伊了。

    梅薩迪爾在心里鄙視這些根本沒有危機意識。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敵人法國人已經朝著他們殺過來的蠢貨。

    雖然心里這麼想,她還是立刻根據穆拉德貝伊的要求。把故事倒了回去。

    她鄙視對方,但也很警惕。穆拉德貝伊雖然沒有大智慧,小聰明還是有的,這個倒回去就是要看一看她和前面的說辭是否一樣。

    這當然難不倒半生潛伏、長期和一個社會作戰的梅薩迪爾。

    “漆黑坑道里面到處都是尸體,有的已經石化和坑道結合在一起,大部分都已經成了白骨,只有極少數的還算新鮮,其中幾個身上的衣物都沒有完全腐爛,這都是幾千年來各種想要褻瀆法老的盜墓賊留下來。”

    梅薩迪爾當然不能說實話,吳忻把大部分收獲都私藏了,盜墓賊很多,他給的東西不多才合理。

    “墓室在我們進入的時候已經是半開放的了,里面的萬年蟲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少數幾只沒有對我們造成什麼威脅,那個科普特女牧師因此更加自大了。”

    她的說法和上次的說法大致一樣,但是台詞又微微不同,她背誦的不是謊言,而是已經把自己完全代入到了那個場景中,猶太人在敵意的社會里生活了太多年,已經把撒謊的手段發展成了藝術。

    穆拉德貝伊感到很滿意,對方不是死記硬背下來的台詞。

    而且和雅拉牧師的證詞完全吻合,當然那位雅拉牧師更加公正一些,不像這個梅薩迪爾全力詆毀迪莉雅的功績。

    雅拉唬騙的能力比梅薩迪爾差了很多,但是她也算是當過政客,而且她只需要應付一次盤問。

    穆拉德貝伊大部分的疑惑,還是由梅薩迪爾主動解開的,講故事的水平,雙方差距太大了。

    “法老的陵墓真是壯麗堂皇,就好像是一個死後的世界,依然有群臣環繞,依然有妻妾如雲。”

    “里面本來有許多魔法和守墓獸保護,幾千年的時間下來也始終在運轉,可是盜墓賊太多了,雖然大部分都死在了陵墓中,但是肯定有特別狡詐的盜賊乘著自己的同伴被殺死的空隙,沖進了墓室。”

    “他們已經把陵墓中大部分值錢的東西洗劫一空。不過進入墓室時,我還是看到法老木乃伊的手上拿著一件寶物,我看到這件寶物的第一眼。就覺得這應該屬于您,尊敬的穆拉德貝伊………..”

    “等等。一開始沖進去的那個女牧師怎麼樣了?我女婿不是給她加持了一個次級火焰之刃嗎?”

    他很關心迪莉雅的命運,雖然這個女牧師是一個科普特人,但是她對于自己的女婿是很忠實的,穆拉德貝伊不希望她出什麼意外。

    他從來也不認為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女兒有什麼威脅,這也是事實,一個科普特教會的女人,哪怕實力再強,再貌若阿伊莎。也不可能對他的女兒有什麼威脅。

    真正有威脅的還是這個梅薩迪爾,穆拉德貝伊並不知道她是猶太人。

    “你可不要掩蔽這位女士的功績啊。”

    吳忻的勇猛和才智已經讓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個術士不僅敢于在危險的戰場上施展魔法,而且還能夠免材施法。

    “這怎麼可能?!”梅薩迪爾的聲音充滿了惶恐,“我怎麼敢欺瞞穆拉德貝伊老爺。”

    “這個科普特女人在進入王陵後就各種絮絮叨叨,說什麼這些陵墓偉*老的遺物,我們不應該褻瀆陵墓的,巴拉巴拉………..,她還要求我們進行各種可笑的禱告和儀式,說什麼如果不听她的。就會有可怕的災難降臨到我們身上,我們,被星月之主賜福和看顧的信徒身上。”梅薩迪爾最後一句話是用傲慢和自信的語氣說出來的。就如同迪莉雅當時說的時候一樣。“我們是要取出這些法老的遺物,來抵抗歐羅巴的入侵者,這是正義、光榮、為星月之主所熱愛的事業,我們怎麼可能向那些所謂的祖先禱告,這是異端的行為!我們只崇拜星月之主,只听傳話人的教誨!”

    “說得好,說得好啊!”穆拉德貝伊也覺得好,梅薩迪爾點點頭,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地接受了他的贊美。

    當然在面對族老和經學家的時候。梅薩迪爾會說這是默罕默德-阿里的口號。

    反正不可能是迪莉雅,這個科普特人是一個猥瑣、愚昧的女人。就是這樣。

    “整個探索的過程中,一直是默罕默德-阿里在驅趕著士兵們開路。直到進入墓室之前,她才跳出來出動要求第一個進入。”

    “穆拉德貝伊老爺,你可千萬別相信這些科普特人,她也就是沖的快,始終沒有和木乃伊王過招,我們和木乃伊王拼命的時候,她也就是打著和蟲子戰斗的旗號,實際上在消極怠工,她一直反對開挖王陵,我向您保證,提供帝王谷情報的人不是這個科普特人,而是你的女婿西博閣下,他一定是一個博學多才的人。”

    梅薩迪爾的話讓穆拉德貝伊點了點頭,科普特人當然都是靠不住的。

    一個人不信星月之主,自然就不能算一個完整的人,這是普世真理,穆拉德貝伊雖然不算虔誠,對此也是深信不疑的。

    “一開始西博閣下是猶豫的,還是我提醒他,以後他就是穆拉德貝伊老爺你的女婿了,再這麼寵信這個科普特女人,可是很不像話的,她這麼久了,也沒有主動說皈依星月之主的事情。”

    “而你,則很適合在我女兒回來之前,好好服侍我的女婿。”穆拉德貝伊自覺已經洞察一切。

    梅薩迪爾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她跪在了穆拉德貝伊的面前,連連叩首。

    穆拉德貝伊用手輕輕地劃過他的臉龐,繼續說道︰“不過你不僅要好好服侍我的女婿,也得好好服侍我,為我盯著他的信仰是不是真的已經純潔,是不是真的皈依偉大的星月之主。”

    梅薩迪爾感受著臉上、鎖骨上、胸上,那根蒼老的手指,心中感到一陣惡心。

    既然是作秘密報告,當然是在密室里,可是房間里除了他們兩個以外,還有幾個武士在守衛著呢,你這樣搞女婿的女人,真不是個東西啊。

    真可惜,這麼好的身體沒有勾引到那個術士。

    梅薩迪爾隱約看出了吳忻和迪莉雅其實根本沒有上過床,可是吳忻也不接受她。

    不僅是因為她是強大的施法者,雙方現在已經協調了立場,有了一定的信任。

    而是吳忻覺得和迪莉雅在一起的機會是如此得少,他因此決心至少在相聚之時,對她忠實。

    以吳忻本心來說,他還想更進一步的,但是迪莉雅對環境有些抗拒,而且雙方也很難獨處。

    梅薩迪爾喜歡吳忻這樣強大的術士,也贊善他能夠通過古代典籍找到帝王谷的才華。

    但是梅薩迪爾為了自己民族的大業,能夠和艾哈比貝伊生活那麼多年,自然也能忍受這個情況。

    當然她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讓對方得手,她驚慌地後退躲開了對方的爪子︰“貝伊老爺,這不行,我是你女婿的女人。”

    “什麼不行,我把女兒都給他了,他給我幾個女人有什麼不行的?!”穆拉德貝伊一把把梅薩迪爾摟緊自己的懷里,在對方的驚叫聲中,用力捏住了他的下巴。“還是你不知道我是埃及的主人?是地上的神?!”

    這正是梅薩迪爾前幾天獻上法老衣服時,說過的話,現在她當然不能反駁,只能任由對方享用自己的身體。

    “穆拉德貝伊老爺,可是,可是如果西博閣下知道我服侍了你,可能就不會喜歡我了,我就無法為你報告他的活動情況了。”梅薩迪爾在穆拉德貝伊眼中,就是一個得寵的姬妾,吳忻把采購工作交給了她,而她則靠出賣吳忻的情報來獲得穆拉德貝伊的支持。

    “哼,我房間里的事情,誰能知道?”穆拉德貝伊雖然這麼說,還是放開了梅薩迪爾,他知道自己的可靠近衛大部分都戰死在前面的戰爭中,現在的新人確實不大可靠。

    其實何止是不可靠,這幾個近衛中,有人已經為了信仰投靠了默罕默德-阿里,有人為了金錢投靠了梅薩迪爾,有人二者兼具,同時向兩方透露情報。

    “好了,繼續和我說戰斗的事情吧,你們歷盡千辛萬苦,終于打敗了法老木乃伊,然後就開始分寶物了吧?”

    “當時的情況真是一片混亂,那個科普特女人看了那些金光閃閃的寶物,就進讒言,讓西博閣下隱瞞我們獲得的寶物,而我當然不能讓西博閣下犯下欺騙岳父的罪行,可是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且我們獲得的寶物實在太少了,畢竟已經有太多盜墓賊光顧過這個墓地了。”

    梅薩迪爾的話讓穆拉德貝伊很不高興︰“這麼說起來,這次依然是只有一些法陣啦?”

    其實穆拉德貝伊也理解,吳忻那麼辛苦,不可能把好處全給他。

    穆拉德貝伊已經忘了,梅薩迪爾第一次送來可以拓印成卷軸的法陣時,他是多麼興奮。

    “本來是這樣的,可是那個默罕默德-阿里這個時候也開口支持那個科普特女人了,他一開口,西博閣下立刻就決定和他擰著來了。”梅薩迪爾說著拿出了一個長長的盒子。

    “哈哈,哈哈,真是我的好女婿啊。”穆拉德貝伊對自己造成矛盾結下了碩果很是滿意,他接過盒子,“讓我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法老持握千年的權柄,號令埃及的象征,是最珍貴的寶物!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2-3 15:51
第二百二十章 勤勞忠實的貝爾蒂埃

    一片昏黃的地平線上。

    一面又一面三色旗破開風沙,展示著他們主人的威嚴和榮譽。

    法蘭西共和國的士兵們駕馭著他們的駱駝,從開羅來到了埃及南部。

    拿破侖在不削弱海岸線防御的情況下,一共只抽掉出了一千五百法蘭西士兵,不過他做到了給每個士兵都配上駱駝。

    而且還有專門馱運補給的駱駝和馬匹。

    這讓這支小部隊的狀態保持的很好。

    拿破侖坐在駱駝上,他有一個相當舒適的架子,讓他可以在前進地同時從容地和身邊的幾個將軍暢論通辨,一起品味著埃及戰役的得失。

    他們談的內容虛實相濟,既有務虛的大戰略和組織思想,也有來自于最近戰斗經驗的務實總結。

    日後威震四海,幾乎把世界踩在腳下的法蘭西軍官團,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積累出來的。

    幾個將官和參謀都拿著筆記錄著他們的對話,吸收拿破侖向其他人傳授的知識。

    拿破侖也會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錄幾筆,他同樣從這些討論中汲取營養,淬煉他已經接近完美的將道。

    有人搞理論結合實戰的研究,提升技藝,自然也得有人操持各種雜務。

    “嘿,嘿,那只駱駝怎麼拉稀了?!快給它鹽!駱駝是法蘭西共和國的重要財產,誰敢不精心養護,誰就是反革命分子!”

    “還有你們,給我看好這些埃及民夫,這些埃及人都是賊,一個不小心,他們就要偷吃糧草,加了花生的小麥更是一定要看好。那是要給馬兒的夜糧。”

    和拿破侖他們可以隨身帶筆記本不同,貝爾蒂埃需要一只專門背賬本的駱駝,他把各種事務巨細無遺統統記錄下來。

    貝爾蒂埃身材高大。騎在駱駝上也很不靈活,所以要寫字就必須下馬。

    不過他除了背負賬本的駱駝。還有好幾只換乘的駱駝,所以總是可以保持駱駝體力充足,能夠跟得上隊伍。

    “一百二十戶人家,兩百三十個男人的村子,要繳納一口駱駝,兩只鴨子或者五只閹過的小公雞,五十磅小麥,還有十五尾魚。”

    “九十五戶人家。兩百個男人的村子,要繳納………………….”

    “一百六十戶人家,三百八十個男人的村子,要繳納………………”

    他一邊說,一邊揮筆成章,寫成了好幾個條子,分別交給在旁邊待命的幾個部下,讓他們在超過大軍之前,為大軍前進做好準備。

    “下面途徑的幾個村子,都要按照我規定的數字準備糧草。”貝爾蒂埃設定的數字既不是無法承受。也絕不輕松,畢竟他有一支大軍要供給。“帶上那個不肯繳納物資的村子里,收獲的人頭。讓他們知道厲害。”

    幾個部下紛紛領命。

    處理這些事時,還有已經收集到物資的部下來回報,貝爾蒂埃一邊發布命令,一邊把他們收到的物資登記造冊。

    雖然他的額度是很精確的,但是對于大部分部下都只完成了七八成的要求,貝爾蒂埃也都給予認可,偶爾有人能夠完成*成的任務,就會得到嘉獎。

    如果有人得到超過預定的數字,就會被要求解釋。是不是情報部門提供的村子規模有誤,如果那個村子人數和情報一致。那麼收稅太多的人反而會被責罵壓榨過度,受到申斥。

    人人都撈了一點好處。但沒有人中飽私囊過度,也沒有人去睡村長提供的花姑娘,不知道線在哪里的人早就被貝爾蒂埃剔除出隊伍了。

    這些工作幾乎在同時進行,然而貝爾蒂埃應對自如,雖然忙,但不亂。

    行軍到了預定的過夜地點時,法國士兵開心地看到,開路先鋒已經阻止了本地大戶,給他們做好了食物,當然營地還是要建立的,拿破侖任何時候都不會把部隊散入民居。

    這是為了避免軍民糾紛,更是為了保持部隊反應能力。

    貝爾蒂埃早就規劃好了營地,這個時候照著圖紙,和幾個將軍一起規劃營地的修建。

    拿破侖則優哉游哉地和士兵們一起吃飯閑聊,吃過飯之後,貝爾蒂埃惡聲惡氣地催促士兵們去干活。

    大家當然都喜歡拿破侖,討厭貝爾蒂埃,他們都是因為拿破侖的魅力而忍耐著貝爾蒂埃。

    “嘿,保羅,這個月你的妻子給你寫信了嗎?小保羅有沒有當上皮匠學徒?”

    “報告將軍,我收到信了,我妻子和兒子讓我轉達他們對你的感激,多虧了將軍你帶著我們打勝仗,我寄回去了幾個金牙,我兒子才能當我們鎮上最好手藝人的學徒。”

    “嘿,吉斯奴卡,你女兒生了男孩還是女孩?”

    “報告將軍,她又給她丈夫生了個兒子!”

    “好,他將來會和你一樣,成為一個光榮自由的法蘭西人!”

    從天空看上去,拿破侖到了哪里,士兵們就聚成一團,歡聲笑語不停,隨後拿破侖離開,貝爾蒂埃來了,他和他的親衛用語言和鞭子催動士兵。

    “干活,干活!”

    “都不許偷懶,樁子一定要打深!”

    拿破侖則到下一個連隊的士兵中,和他們說話,用語言和身體動作鼓舞他們的士氣。

    士兵們在他的驅策下,都猶如螞蟻一般井井有條的工作。

    在那只瘦小而聰明的螞蟻在和士兵們一起歡笑,而特別壯碩而勤勞的那一只則忙得四腳朝天。

    法蘭西軍的表現,讓各地埃及實力人物都心存敬畏,沒有人敢于和英國人合作,至少在英國人表現出足夠的實力前,沒有人敢。

    到了晚上,拿破侖和大部分士兵已經睡覺了。

    貝爾蒂埃則還在工作,他總結一天的行動,記錄日志。再查看地圖,規劃明天的行軍路線和補給地點。

    接下來閱讀從開羅發來的信件,以拿破侖的名義直接回復一些日常工作。把其中重要的文書挑揀出來,明天再匯報給拿破侖。由科西嘉的小矮子做出決斷後,他再回復開羅方面。

    把各種文件分門別類,該送回開羅打包進一個袋子,等到郵差返程的時候帶上,該保留造冊的就鎖進裝文件的箱子。

    最後是洗腳睡覺,當他在床上回味自己一天的工作是否有疏漏,對拿破侖是否恭謹,對士兵們是不是過分。誰會打自己黑槍的時候。

    他的副官來報告了。

    “將軍,有你要求到達後,立刻叫醒你的情報送到了。”

    貝爾蒂埃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和來著互相核對秘鑰,然後他起身,來到自己的駱駝邊。

    他的駱駝和其他人的集中管理不同,就拴在帳篷內。

    他除了有專門用來背負賬本的駱駝,換乘的駱駝外,還有一只特別健壯的駱駝。

    貝爾蒂埃把手伸進駱駝的袋子里,掏出一塊金餅給來人。不過和已經鎖上的賬本箱子不同,裝黃金的箱子倒沒有鎖住,這顯示了貝爾蒂埃對兩者不同的態度。

    來人離開後。貝爾蒂埃拆開密封的情報,快速

    然後他前往中軍大帳,叫醒拿破侖,然後躬身向他報告。

    “拿破侖將軍,這是來自萬物終結之主教會的報告。”

    “你說我听,門奴瓦找到了嗎?”拿破侖並不打算起床了,他只是坐起身來,讓貝爾蒂埃說。

    “沒有,門奴瓦將軍依然生死不明。”雖然都已經不抱什麼希望。門奴瓦的生死依然是他們的首要關注,貝爾蒂埃手里的情報有好幾頁紙。都是梅薩迪爾做的報告,他簡練地說了下去。“雖然已經窮途末路,可是馬木留克集團內部還是內斗不止,穆拉德貝伊代表的埃及本土派正在殘酷欺壓失去了伊斯坦布爾支持的土耳其派,土耳其士兵和新購買的一些半獸人士兵,都是沒吃沒喝,整天被鞭策著干各種工作。”

    “每天都有土耳其人和半獸人士兵逃亡,還有一些殘余的軍官在一個名叫默罕默德-阿里的軍官率領下,可能在策劃兵變,不過他威望有限,又不是本地人,那個術士也不支持他,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貝爾蒂埃說道這里,拿破侖正了正身體問道︰“默罕默德-阿里,就是一個能夠瞬發防護魔法的阿爾巴尼亞人?用的是長槍?”

    貝爾蒂埃又看了一會情報,然後才點點頭︰“是的,他的履歷已經很清晰了,肯定沒有埃及背景。”

    “他現在在哪里?”拿破侖問了之後,就揮揮手,表示收回。“讓我們的猶太朋友直接和他接觸一下,看看他是不是願意和我們合作,我個人對他的才能很是贊賞,法蘭西共和國也很關注巴爾干半島各個受壓迫民族的命運,他有理由和我們合作的。”

    貝爾蒂埃用筆把拿破侖的話記下,然後繼續說道︰“這個情報和我們潛伏在穆拉德貝伊身邊的人提供的情報是符合的,只是我們的情報員沒有提及大量土耳其士兵和半獸人逃亡的事情,估計是穆拉德貝伊自己也被他的部下蒙蔽,因此我建議我們繼續和猶太人的合作。”

    貝爾蒂埃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把各路情報集中起啦加以分析,他的分析能力不錯,但是這一次沒有看出真實情況。

    一方面是拿破侖真正傾心信任的人不多,另一方面拿破侖對自己的力量絕對自信,不願意投入太多人力的情報部門。

    “還有我建議我們不必再派出太多探路騎兵了,長期前出部隊,士兵們的壓力很大。”貝爾蒂埃的話讓拿破侖很驚訝。

    “這樣的話,我們就無法在穆拉德貝伊反應過來之前沖到他的面前了,他看到我們,一定會選擇南逃的,讓他逃進努比亞的話,後面還有很多麻煩。”拿破侖只想快點解決南部問題,然後回北方解決英國佬,這個解決一定要徹底。

    “隱士說那個冒稱波旁家王子的術士,似乎真的有王陵的情報,他們已經找到了一些貴族墓地,王陵已經近在咫尺了。”貝爾蒂埃當然已經看過了情報,法國人對于吳忻的身份是比較了解的,至少他們能夠確信,吳忻不是波旁家族的王子。

    拿破侖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看這些情報,他直接問道︰“這是那個猶太人的情報?還是我們情報員的情報,幾千年前的王陵是那麼好找的?”

    拿破侖其實很警惕這個古老而神秘的組織,梅薩迪爾前面幾次已經送去了不少古埃及風格陶罐和內髒皿,還有一些壁畫,都是盜墓賊不要的東西。

    拿破侖都用來賞賜部下了,戰爭不論打著什麼名義,都是需要戰利品的。

    還是那句話,這不是搶劫,這叫“自由”換文物,妥妥的良心交易。

    不過拿破侖不願意因此改變自己進兵的速率。

    貝爾蒂埃今天晚上收到的是梅薩迪爾的情報,不過法蘭西人當然也有自己的耳目,還不止一個渠道。

    “各個渠道都印證了,我們的猶太朋友還隨信送來了一件寶物,似乎是一個法老的印章。”貝爾蒂埃說著遞給了拿破侖。

    這個東西純金制造,是從法老木乃伊的屁股里拿出來的,拿破侖拿在手里,借著貝爾蒂埃手上油燈的微光,發現確實制作精美。

    黃金保存了數千年前的文字和線條,雖然不解其意,但是拿破侖還是可以感到,這是王者才能用的東西。

    拿破侖放下手中的東西,問貝爾蒂埃︰“這樣的東西,穆拉德貝伊哪里更多?”

    “是的,將軍,據說穆拉德貝伊這幾天在城里穿著從陵墓里挖出來的各種寶物,做法老的打扮招搖過市。”貝爾蒂埃復述著一個早就投靠了法國人的女奴的描述。“他渾身上下穿著幾十斤黃金,帶著法老的面具,拿著法老的權杖,整個人都是金光閃閃的。”

    “好了,跟我說說,我們的這些猶太朋友對于送我們回歐洲的報價改變了嗎?”拿破侖最後又問起了一件事,拿破侖要回歐洲,當然不能僅靠著運氣做冒死一搏。

    這種隱秘的業務,猶太人當然也是經營的。

    地中海上如今最多的走私船都是他們經營的,拿破侖想要回舊大陸,峋山隱修會的渠道是首選。

    貝爾蒂埃說道這個,就是一陣激怒︰“他們說已經制定好了計劃,保證你不會受到英國方面的阻撓,但是這些該死的高利貸者和詐騙犯,又一次提高了報價,他們不僅要求我們付出價值十五萬法郎的現金,還要你保證在回到法蘭西後,你和你弟弟要在國民議會上擴大十三家銀行的金融特權,國債和國庫流水都要由他們的銀行專辦。”

    “這些以高利貸為生的家伙,如果不是法蘭西共和國,他們根本沒有公民權,真是沒想到那麼多銀行都有他們的背景。”

    貝爾蒂埃和大多數法國人一樣對于督政府給予猶太人那麼多特權和平等,其實並不支持。

    拿破侖的弟弟呂西安-波拿巴此時留在本土,在國民議會中很有勢力。

    拿破侖倒覺得有點安心,在他看來,這種條件說明對方很在乎自己。

    而且他也不認為金幣在寶劍的面前有什麼反抗的余地。

    “那麼盡快安排我和這位隱士見一面吧。”拿破侖說得輕描淡寫,然而從來都是一口得令的貝爾蒂埃卻面露難色。

    這絕不是簡單的要求。

    “把我的親筆信給她,她無法拒絕我的要求。”拿破侖罕見地拿起筆,寫了一張短筏,其內容平平無奇,就是簡單地重復了剛剛要求。

    然後拿破侖從隨身袋子里,拿出了一劑油膏,把短筏封了起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2-3 15:52
第二百二十一章 拿破侖的威嚴

    尼羅河東岸,在距離穆拉德貝伊駐扎的卡納索城不到十里路的地方,有兩個小小的山丘。

    其中一個已經基本沙化了,一個還有幾分土壤,上面稀稀落落地點綴著幾點綠色。

    十余個騎士,在黎明前黑暗的掩護下,悄悄地抵進了小丘。

    一個身材極為高大的人帶著一個隨從,作為引導,已經站在了那個完全沙化的小丘上。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附近的全部情勢。

    這確實是一個會面的好地方,兩個小丘是附近唯二的制高點,完全不可能有什麼埋伏。

    不過只有自己親眼確認,貝爾蒂埃才會放心。

    依次巡視兩個小丘,百分百確定沒有可能的埋伏後,貝爾蒂埃對後面的騎士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進去了。

    隨後十來個法國人依次騎著駱駝,進了小丘間的山谷中。

    拿破侖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不少,貝爾蒂埃來得更早。

    貝爾蒂埃一度以為拿破侖要求和“隱士”見面是痴心妄想,即使拿破侖的措辭極為嚴厲,貝爾蒂埃也不認為對方真的會接受這種要求。

    相比峋山隱修會需要拿破侖,拿破侖更需要峋山隱修會。

    被法軍繳獲的物資雖然很多,但是戰場和工場不同,要取勝就是很不容易了,再要保證繳獲全部物資是不可能的,總是有某些物資被燒了,被帶走了,被丟進大海了。

    而這種物資又是軍事上不可或缺的,是需要從歐羅巴采購的,猶太人的商會有最好的走私渠道。

    官兵的一些戰利品和來往的家信,也都需要猶太人的渠道。

    還有就是情報問題和拿破侖需要潛伏回歐洲的問題了。

    貝爾蒂埃認為拿破侖這個時候采取強硬措施是很不明智的。

    當然他說的很委婉。可是拿破侖堅持要他傳達自己的要求,而且對對方會接受自己的要求這一點極為自信。

    既然如此,貝爾蒂埃也就和往常一樣。服從了拿破侖的命令。

    也和往常一樣,拿破侖證明了自己的自信是正確的。他們確實有拿捏這個“隱士”的手段。

    貝爾蒂埃的要求發出之後第三天,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隱士”就回復了他的要求,雖然語氣極為不滿,但確實接受了拿破侖面談的要求。

    雖然對方要求自己確定時間和地點,但終究是接受了這個要求。

    而且對方最後一刻才確認了地點和時間,可是拿破侖提前一天就根據上次梅薩迪爾賣給他的地圖,確定了這個會面的地點。

    所以這不是貝爾蒂埃第一次巡視了,也不是第二次巡視。而是第二十次。

    “隱士”從來不肯輕易露面,他們的財富和獲得財富的方式讓他們有太多仇敵了,一旦暴露往往意味著他們的公開身份完蛋,那個公開身份名下的生意,也將面臨危機。

    而對于和“隱士”見面的人來說風險也很大。

    好的商人,往往是有誠信的商人。

    但最好的商人,是有誠信,同時知道什麼時候該撕毀合約的商人。

    猶太人就是這樣的商人,而“隱士”更是猶太人中的猶太人。

    “波拿巴將軍你來得很早啊。”

    雖然拿破侖根據地圖,料到了對方的選擇。但是他們終究還是沒能早的過梅薩迪爾。

    梅薩迪爾包裹在一片土黃的袍子中,從頭到腳,沒有任何地方露出來。看不出任何身材不說,即使眼楮也是。

    她的聲音非常奇異,不男不女,不陰不陽。

    這就是“隱士”的風。

    在別人看來,她就那麼從沙子里突然出現,還帶著四個護衛,也都是黃袍蒙頭的打扮。

    詭秘的聲音突然響起,幾個法蘭西士兵人人都拔出了武器,貝爾蒂埃更是抬手就是一發魔法飛彈。

    和高大身材暗示的不同。他不是一個戰士,而是一個法師。

    也只有法師。最能應付各種繁瑣的細節和反復的文書。

    不過貝爾蒂埃這個時候失去了法師的理智。

    他的臉色漲得通紅,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反復檢查了那多次。還是沒有能夠找出對方。

    “隱士”出場的時候經常面臨這樣的反應,因此梅薩迪爾的服裝當然能夠對抗這種經典魔法。

    貝爾蒂埃的第一個魔法飛彈消散後,他覺得更加恥辱了,在激怒的情緒下,地就要施展第二個魔法。

    “好了,我的朋友,你已經和這位女士打過招呼了。”拿破侖拉住了貝爾蒂埃進一步失態,同時不動聲色地挽回了一點局勢。

    梅薩迪爾心中一驚,他怎麼知道自己是女人的?

    不過拿破侖當然不會解釋,他們就是在互相別苗頭呢。

    “我們約定好不超過十二個護衛,波拿巴將軍你把人手帶著可是挺足的啊。”梅薩迪爾換了個方式找回優勢,她在諷刺拿破侖的露怯。

    其實拿破侖也就帶了十二個人而已,在這種會面中,已經算得上藝高人膽大了。

    這也是“隱士”慣用的技倆,故意為護衛設定一個很少的護衛人數,然後帶上比很少更少的護衛,來展示自己的自信。

    拿破侖依然不驕不躁︰“我的人手確實很足,足以把卡索那城中的那區區三千異教徒一舉蕩平。”

    他說的不是胡話,一千五百法蘭西士兵,對付兩倍的奧斯曼部隊,確實是綽綽有余。

    但也不完全是實話,進攻有預設陣地的雙倍數量的敵人,即使有質量優勢,也會受到很大傷亡,拿破侖並不願意接受的傷亡。

    “這麼說起來,波拿巴將軍你為什麼還要召見我呢?”梅薩迪爾立刻反擊,你要真的無敵,還找我干嘛,“說要停止通過我們的運輸渠道。甚至威脅要拒付上一批物資的運費尾款,這可不是做生意的樣子。”

    然而拿破侖沒有直接說話,而是在臉上劃了一個十字。

    他額頭上隨著手指滑動。立刻出現了一個小小十字,即使黑夜中。也能清晰地看見。

    梅薩迪爾的態度一下子就軟了︰“其實見一面也不是沒有好處,合作最重要就是信任和理解,你如果對運價有什麼異議,我們可以好好商量嗎。”

    拿破侖通過峋山隱修會運了很多戰利品回法蘭西,交給他的弟弟呂西安在議會中活動,擴大勢力,構築黨羽。

    這些戰利品往往體積不大,但是價值很高。因此可以通過峋山隱修會的走私船帶回去。

    當然這個生意也是有競爭者的,雖然曾經喧囂的富格爾紡織協會和美第奇銀行都已經因為錯誤的政治投資而衰落了。

    可是峋山隱修會當然還是有對手的,雖然峋山隱修會在瑞士山區投資很多,但也有幾家敬拜夜女士莎爾的商業機構和峋山隱修會之間沒有任何股權交叉,是單純的競爭關系,他們同樣名聲顯赫、神通廣大。

    越是封鎖嚴密的地方,越是能攫取利潤。

    還有一些打著為“真選教皇”運送貢品的羅馬走私船,也經營類似的生意,雖然英國早就不再崇信暗日,但是對于“真選教皇”旗號的走私船。還是有一定容忍度的,只要規模不太大,就算是英國海軍也不願意扣押一艘得到“真選教皇”賜福的船只。

    這個威脅在貝爾蒂埃和吳忻看來都是很無力的。

    拿破侖和峋山隱修會的合作畢竟一直很順利。而且瑞士方面對法蘭西共和國的革命很是警惕,而羅馬教會國的運力小,而且管理混亂,各種裙帶關系下,運輸損耗驚人。

    吳忻對于參加這樣的密會其實是很有心理壓力的,可是他不敢不來,萬一梅薩迪爾把他賣給拿破侖怎麼辦?

    相比兩眼一抹黑的危險,吳忻寧可來這里冒險。

    雖然拿破侖的判斷力驚人,但是梅薩迪爾修築的密道還是有一定的安全性的。吳忻也讓維爾福提前做了一定的防御準備。

    梅薩迪爾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更是沒有帶一個護衛。所有的護衛都是輪回者。

    可是梅薩迪爾堅持要出來見面本身就很奇怪,甚至很容易地做出了一定的讓步。

    然而拿破侖得勢不饒人。繼續逼迫︰“我要的不是調低運價,而是貨物安全、完整地運到馬賽港!僅僅是上個月,就有三件貨物損毀了!”

    拿破侖一邊說,一邊繼續在臉上畫十字架,隨著日光升起,他的臉上神光隱隱。

    這是很反常的事情,法蘭西共和國雖然沒有禁絕教會,但是其高層都會主動避免宗教性太強的動作。

    “如果你們連區區幾個陶器都運不好,我怎麼敢相信你們有能力把我送回法蘭西?”拿破侖帶著的都是絕對親信,因此不必掩飾什麼了。“我如果無法回到法蘭西,那些封建野蠻的君主,就會聯合起來絞殺偉大的革命,到那時,法蘭西民族將會受難,而你們的命運將會更淒慘十倍!那重建以色列王國和所羅門王聖殿的事情,就永遠做大夢去吧。”

    “是,是,是,波拿巴將軍請恕罪,我們一定會把抓住這次機會。”梅薩迪爾進一步放棄了抵抗。

    拿破侖的話擲地有聲,可是梅薩迪爾的態度還是讓站在一旁,也穿著黃色罩袍的吳忻感到困惑。

    吳忻看著拿破侖頤指氣使地把梅薩迪爾罵的團團轉,一邊觀察著他的動作,拿破侖已經不再畫十字了,可是梅薩迪爾明顯不對勁,她的語氣遲緩,語速也和往常不同。

    拿破侖確實威嚴如山,雖然身材矮小,可是一舉一動氣勢昂揚,英雄之氣凌然。

    可是吳忻還是不理解梅薩迪爾的表現,對方確實英雄,可是梅薩迪爾也算得上是見識過各色人物的,至少絕對不是草包啊,她前面還裝的挺像那麼回事的,怎麼突然就完全沒氣勢了。

    堂堂“隱士”怎麼可能被這樣區區的語言就壓倒?

    其實在吳忻看來,這場會面根本是沒有必要的,他完全不理解梅薩迪爾為什麼在收到那封短筏後,一定要來見拿破侖。

    只會暴露己方的謀劃而已,遠遠地通過守密蜘蛛來傳遞情報才是最好的選擇。

    有神秘性,也不怕對方有懷疑,信任少不要緊,畢竟吳忻是真心誠意地要把穆拉德貝伊出賣給他的。

    哪怕是拿破侖,在拿下了穆拉德貝伊後,也沒有理由懷疑吳忻和梅薩迪爾這兩個大叛徒什麼了。

    而且拿破侖雖然有數萬大軍,但是其實是身處死地,他只有這麼一支一次性的絕對,只要輸一次,他就完了,榮耀、雄心全部都將灰飛煙滅。

    吳忻更是比任何都清楚這個小個子的身體里,充斥著多少**,他絕不會願意呆在尼羅河邊,幫巴黎的那幫老爺干危險的背鍋工作。

    “我不要你表決心,我要看你的行動。”拿破侖一邊下馬,一邊猶如訓斥小孩子一樣地對梅薩迪爾說道。

    這還不止,他走到梅薩迪爾面前,一把把女法師提了起來。

    吳忻大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中了心智魔法?

    吳忻很快又推翻了這個想法,梅薩迪爾就是靠玩弄別人的心智吃飯的,肯定有相對的防護手段,誰會中招,她也不會中招。

    可是她就是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拿破侖走過來,然後任由對方拎起了他的脖子。

    吳忻和迪莉雅一下子都感到極為為難,雖然他們的任務就是和拿破侖干一仗,但是這樣的情況下攤牌,顯然是對他們很不利的。

    密道設計得極佳,至今沒有被發現,但是在拿破侖的面前退進去是不可能的。

    正面作戰更是找死,拿破侖自己的實力肯定就很強,貝爾蒂埃的實力看不出來,但是他的幾個護衛也都至少是“中堅”級的,兩個頭領護衛一身重甲可是身手敏捷,拿破侖說話的時候,都是一動不動,似乎還不止“中堅”。

    手上的家伙更是比自身實力更上一個檔次,畢竟伊斯坦布爾補給中心和哈里發運輸隊努力工作了那麼久。

    好在梅薩迪爾只是喪失了在拿破侖面前說謊和辯論的能力,並不是失去了心智,她及時抬手,示意吳忻他們不要使用武力。

    拿破侖拎著梅薩迪爾的脖子問道︰“返回歐羅巴的事情為什麼拖延了那麼久,而且一再漲價,是不是再敷衍我,想要讓我知難而退,到底能不能瞞過英國人的耳目。有沒有安排好?”

    “在海上,沒有人能夠瞞得過納爾遜將軍,他的速度比船快太多了,而且高屋建瓴,把希望寄托在他的失誤上更是妄想。”梅薩迪爾確實願意幫助拿破侖,讓大革命的事業更加宏大,猶太人就更安全,“我們需要更多的資金和時間,來說服英國議會中的一些大佬,讓他們相信你會支持波旁家族。”

    “哦。”拿破侖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他還主動腦補聯系了一下最近的事情,“所以你故意放出一個假冒的波旁王子在埃及的消息?那個什麼西博來著?”

    吳忻看著拿破侖頤指氣使地把梅薩迪爾罵的團團轉,一邊觀察著他的動作,拿破侖已經不再畫十字了,可是梅薩迪爾明顯已經放棄了抵抗。

    “不是我故意放出的消息,西博不大可能真的是波旁王子,但他確實野心勃勃,在謀劃奪取埃及的權力,默罕默德-阿里也是如此,不過在一起消滅穆拉德貝伊以前,他們兩個應該能夠合作。”梅薩迪爾完全是毫無誤導地實話實說,真心誠意地建議道,“如果你想要在埃及建立長久的事業,那麼這一次是把他們兩個一鍋端的好機會。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2-3 16:02
第二百二十二章 保王黨還是分裂分子?

    “西博和默罕默德-阿里都認定穆拉德貝伊能力不足,他們一起合謀反對他。”

    “默罕默德-阿里擁有精銳的軍官團,雖然人數不多,但是他帶領的土耳其軍官已經控制了各個要害職位。”

    “而西博有科普特的支持,可是他似乎自知力量不足,主動承擔了大部分破壞穆拉德貝伊名譽的工作,這也摧毀了他的名譽,他似乎單純是出于對你,哦,不,對法蘭西共和國和對大革命的仇恨在行事,他也許不是波旁王子,但確實很可能的法蘭西的大貴族的後代。”

    梅薩迪爾毫無私心地為拿破侖謀劃,不僅印證了拿破侖對吳忻的背景分析,還把他和默罕默德-阿里的所有謀劃都統統到了出來。

    她對吳忻行為的猜測算是最合理的了,一個人如果不為利益,那就是要報仇。

    “即使她真的是一個波旁又如何,真的國王我們不也砍了!不論這個術士到底是誰的後代,我很喜歡他,他是配合阿爾巴尼亞人在挖穆拉德貝伊的根基啊。”稍微听了一會,拿破侖就意識到默罕默德-阿里和吳忻的行動對他有利,“呵呵,這真是天助我也。”

    敵人內斗,自然是拿破侖之福了。

    他早就認識到,在沒有制海權的情況下,要在埃及建立長久的統治是不可能的了。

    吳忻和迪莉雅早就在用眼神交流,他們都意識到了情況,梅薩迪爾不是有意要害他們,而是失去了部分自我。

    吳忻和迪莉雅都在心理意識到,以任務來說,他們更明智的選擇也許是不要跟來。

    他們在這個場景中根本沒有行動的自由。擁有的這些情報,如果帶不出去,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從拿破侖不斷問問題來看。梅薩迪爾這個情況不是永久性的,但是僅僅是短時間的失智也極為危險。

    拿破侖如果問對了問題。他們很可能要完蛋。

    而且是立刻完蛋。

    梅薩迪爾已經連為自己撒謊的能力都沒有,一定更不會為他們撒謊。

    他們用眼神交流,在那樣的情況下,吳忻有意放棄任務,他現在輸得起幾千命運點,雖然這會嚴重影響他的利益,甚至讓的黎波里集團幾個月都因為物資不足而面臨危機,但是他確實有能力通過給輪回世界提供物資。來保護他的隊友。

    只是吳忻還沒有想好,維爾福、雅拉、喬爾三個隊友,是不是都值得一千命運點的贖身費。

    可是迪莉雅卻要放手一搏。

    她微微調整站位,準備用綠龍吐息開路。

    好在拿破侖看問題的高度很高,而身材很矮,而且站位不佳,因此沒有注意到眼前迪莉雅的危險移動。

    拿破侖皺緊眉頭,思考事情的發展,從來不認為自己能在埃及建立什麼長久的事業,他必須回法蘭西去。

    “放過了這個所謂波旁王子。英國人就會相信我是保王黨了?”拿破侖還是有點擔心,這種把身家性命一搏的事情,要盡量把準備工作做到最好。最徹底。

    畢竟在海上,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對付不了戰列艦。

    “其實我們的計劃是讓他們相信你是科西嘉分裂主義分子,相比支持波旁家族,你更沒有理由支持法蘭西共和國,你是意大利人。”梅薩迪爾依然實話實說,她過去一個小時里說的實話,比她過去三十年的人生都少不了多少。“波拿巴家族的家族在科西嘉島勢力不小,你和你的弟弟又在巴黎很有影響力,如今利古里亞共和國已經衰退了。你不難發動數千部隊,嘗試成為科西嘉島的主人。”

    她的話讓拿破侖的衛兵人人臉上變色。拿破侖撇了撇嘴,知道這是“所羅門王油膏”的副作用了。

    在額頭上畫十字架這個動作本身沒有問題。控制梅薩迪爾的,是他從耶路撒猶太神殿中冷挖出來的一管膏劑。

    幾個隨軍法師根據古代文獻,財產這可能是某種祭祀用品或者王室寶物。

    最有可能的猜測是,這是所羅門王用來賜福萬物終結之主的首席牧師的寶物,是猶太人首領的象征。

    貝爾蒂埃認為這可能是任何東西,但是拿破侖應該在充分鑒定後在使用,巴黎有很多古物學的大師,還有見多識廣的法師,都有足夠的鑒定能力。

    拿破侖尊重貝爾蒂埃,但是他更是能自己做出決策的人,為了安全地返回法蘭西,他比任何時候都需要確保峋山隱修會的可靠性。

    所以他做了一個小小的測試,把油膏涂在了那張便筏上。

    事情發展得很順利,即使是以神秘陰險聞名的“隱士”也完全無法拒絕他的命令。

    她現在是如此單純誠實,只是有點太單純誠實了。

    她的話會對拿破侖的威信造成很大的打擊,雖然這些士兵都是親信,拿破侖也不打算任由他們听信她的話。

    “隱士閣下,你太小看我了。”梅薩迪爾確實說錯了,拿破侖絕不是科西嘉分裂主義分子。“如果我認同自己是意大利人的話,我會去重建羅馬帝國,如同凱撒和西皮阿那樣,而不是試圖佔據某個小島。”

    拿破侖的話讓他的親衛們也都紛紛抬起了頭來,在他們心里,拿破侖就是這樣的統帥。

    “而實際上我認同自己是一個法蘭西人,所以我要把自由、平等、博愛的理念傳遍世界,將法蘭西民族的光榮和偉大,傳遍世界!將法蘭西共和國的力量和強大,傳遍世界!”

    ‘看來希瑞克也會喜歡你的。’吳忻在心里吐槽,他同時全力拍手,把節奏帶動起來︰“自由、平等、博愛!自由、平等、博愛!”

    迪莉雅他們隨後也都紛紛跟進,和那些法國士兵一起,給拿破侖鼓脹。

    拿破侖倒沒有什麼得意的,這種事情他干得多了。任誰經常能把幾萬士兵煽動得熱血沖頭,對這種小場面也不會有什麼感覺。

    “好吧,不要怕花錢。我有足夠的支付能力。”拿破侖當然不是夸張的說法,征服一個國家是最賺錢的買賣。“一定要讓英國人相信。把我送回法蘭西是符合他們利益的。”

    拿破侖隨後放下了梅薩迪爾,主要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他放松了不少。

    此行的主要工作就是安排“轉進”事宜,雖然門奴瓦的死讓拿破侖決定自己來解決南方問題,但是他自信既然他來了,那麼打仗這種事,就不會出任何意外。

    梅薩迪爾也很放松,即使剛剛拿破侖隨時捏死她的時候也是如此。她對于拿破侖扼住她的脖子毫不反感,對于所羅門王的後代和代言人隨便怎麼對待她,她都沒有任何意見。

    她甚至懷疑拿破侖就是“峋山”,她從來沒有參與過“峋山”的選舉。

    在朝陽的照耀下,拿破侖一邊騎上駱駝,一邊說道︰“既然來也來了,今天就把穆拉德貝伊解決了吧,接下來,為我穩住穆拉德貝伊,我明天就會帶著部隊來拜訪他。盡量說服他不要逃跑,出來和我野戰。”

    拿破侖的要求不算簡單,不過梅薩迪爾能做到。如果穆拉德貝伊還在卡索那城的話。

    “如果穆拉德貝伊還在卡索那城里,我可以做到這一點,我甚至可以封鎖城門,讓你在城里大開殺戒。”梅薩迪爾在卡索那城經營多年,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的力量極為巨大。“問題在于,他現在已經不在城里了。”

    “他現在駐扎在哪?”拿破侖皺緊了眉頭。

    “在尼羅河西岸的一個山谷里,西博,那個術士稱其為帝王谷。”梅薩迪爾的情報讓拿破侖很皺眉,他的部隊在東岸行動。要渡河的話,就難免要費不少事了。

    “帝王谷。哦,說道這個。你們真的挖到一座王陵了?”拿破侖對于吳忻“考古活動”的態度也和其他人差不多,“真的能那麼容易、那麼快地就找到了兩千年前的陵墓?據說有一個科普特女牧師是他的情人?”

    “目前看來,我們已經發掘到了兩座王陵,其中一座王陵應該是三千到三千五百年前,某位新王國時期法老的陵墓,新王國是指…………”

    “我知道舊王國、新王國的分類。”拿破侖示意梅薩迪爾無需為自己解釋。“我只是在想這個所謂的波旁王子到底是什麼路數,會不會因為真的是巧合,一個王子流落到了這里。”

    對于有人能找到建築了許多王陵的隱秘山谷,拿破侖也需要一個解釋。

    “確實有一個科普特女牧師和他是情人,不過帝王谷的情報完全是這個西博提供的,那個女人是負責打架的而已,而且她實際上信仰暗日,對西博不信仰暗日還很不滿。”

    “術士另有信仰。在他打退門奴瓦將軍進攻的第二天,我就開始挖掘這個術士的背景了,他也許非常有天賦,從某本科普特教會的古籍上找到了帝王谷的線索罷了。”

    “我們挖到了不少東西,已經讓穆拉德貝伊嫉妒得發狂,他現在已經把所有人都趕走,就帶著親信在挖呢。”

    梅薩迪爾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而且她知道得還真不少,顯然是資源豐富,實力強大。

    阿爾法建設的背景是很堅挺的,要想改變背景,只能直接完成某種任務,吳忻僅僅依靠一件衣服,是無法改變背景的。

    她的話讓吳忻也是極為驚訝,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有能力和精力挖得這麼深。

    “截止到目前為止,你們在陵墓里發掘出些什麼了?”拿破侖對于這個事情還是有些興趣的,他也曾經想要深入大金字塔,僅僅是死靈生物和維持它們的法陣就很有力量,當然因為性價比不高,最終拿破侖沒有實行這個計劃。

    “很多黃金,超過一噸,不過僅僅以黃金來衡量它們就太浪費了,雖然很多款式不怎麼樣,但是其作為藝術品的價值遠遠超過黃金本身。”

    “還有一些黃金制造的奇物,最有價值的就是法老的金面具,能夠讓法老木乃伊召喚出自己的部下並且施展三次力竭射線,還有其他幾個低級的死靈系魔法,當時我們被它折磨得夠嗆,不過對于生者來說,佩戴它有一定的代價,會損失一部分魅力,而且威力要小不少,不過也能激發一次目盲術,一次力竭射線,依然是免材的。”

    梅薩迪爾故意把墓室里的戰斗說得很輕松,很大原因就是為了避免向穆拉德貝伊提及這件寶物,隱瞞這個面具的存在。

    拿破侖開始思考,這些藝術品如果送到巴黎,他可以賄賂多少議員,買通幾個城防關鍵位置,拉起多少士兵。

    而那件法老的面具听上去也不錯,雖然不死生物大部分難以維持靈智,但是偌大的法蘭西,應該還是能找到能夠把面具威力發揮到最大,已經轉化為不死生物的法師。

    這個位面沒有巫妖,但還是有次一級的選擇的。

    “這些黃金和寶物現在在穆拉德貝伊的手里?”不過僅僅是“弱能術”和“力竭波”也是很大的麻煩。

    “大部分黃金在默罕默德-阿里的手里,黃金面具則在術士西博和他的情人手里,具體位置我不知道,他們甚至不讓默罕默德-阿里知道這件寶物的位置。”梅薩迪爾不僅回答拿破侖的問題,還主動補充她認為重要的情報,“而且他在謀劃著…….”

    眼看著梅薩迪爾要壞事,吳忻站前一步開口了︰“我感覺那位術士對波拿巴將軍沒有什麼敵意,他實際上很尊敬、仰慕將軍你。”

    吳忻不能讓梅薩迪爾再說下去了。

    迪莉雅早就極為緊張,吳忻的插話又極為突兀,只要拿破侖看出端倪,她就要拼命了。

    同來的雅拉和科爾莫娜,同樣以為戰斗就要開始。

    然而拿破侖只是掃了一眼吳忻,他看得出,這個穿著大袍子的猶太人也很仰慕他。

    這不奇怪。

    “呵呵,尊敬我並不表示不想殺我,相比尊敬我敵人,我寧可對付小看我的敵人。”拿破侖對吳忻的反應可以理解,他只當這些人都是耶各的信徒,在自己面前無法說謊。

    梅薩迪爾繼續說了下去。

    “其次是墓室壁畫,王陵墓室中的壁畫都是古代大師的杰作,完整揭下來的幾幅,在歐洲大城市中,不難找到買家,每一幅都價值至少數千塔勒。”梅薩迪爾繼續說起其中的精品。“其中最寶貴的一幅,是在法老木乃伊身後,也許是以拉美西斯三世的母親形象繪制的,這幅壁畫是一件奇物,能夠施展一次離間術,如果當時那位戰士沒有扛住這個魔法,那情況可就真是糟糕了。”

    “離間術?!也是免材的?!”拿破侖也吃驚了,以主位面的標準來說,這是五級魔法,在這個位面已經是最強大的魔法之一了。

    “不是免材的。”梅薩迪爾搖了搖頭,“不過可以充能,只要用含有附魔系材料的顏料沖洗一次壁畫,就能重新施展一次離間術。”

    拿破侖點了點頭,這也很了不起了,再加上這東西本身的文物屬性,至少價值數萬塔勒。

    梅薩迪爾隨後又把其他戰利品,巨細無遺地全部告訴了拿破侖。

    吳忻實在是太佩服她了,她根本沒有看清單,可是居然能把單據說得那麼詳細。

    在此期間,貝爾蒂埃一直在奮筆疾書,他甚至已經在考慮如何使用這些東西了。

    “這些東西目前都在那個帝王谷?”拿破侖和貝爾蒂埃這一次,是想到一起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2-3 16:03
第二百二十三章 兵變的最後一塊拼

    拿破侖走了之後十分鐘,吳忻他們才退入由法陣保護的地道。

    雖然猶太人財力充沛,但是這種以安全為首要考慮的密道,還是壓抑逼仄得,而且通風不良。

    他們在地下無言地走了幾個小時,重新進入卡索那城的時候,人人都累得夠嗆。

    特別是穿著重甲的迪莉雅和雅拉,更加是渾身大汗。

    不過他們的狀況還是要比梅薩迪爾強不少,雅拉和迪莉雅一前一後,一個舉,一個拉,才把這個女法師給拖出了密道。

    密道的出口,就在吳忻如今的府邸里,也就是艾哈比貝伊的府邸。

    “她怎麼了?”默罕默德-阿里已經在房間里等待了許久,看著梅薩迪爾的樣子有點擔心,不過也不是很擔心,畢竟他們身上都沒有血。“不是說這個通道的通風很好麼?”

    “以一條密道的水平來說,這通風確實還可以了,可是她大概還是有點腦袋缺氧了。”迪莉雅對于梅薩迪爾的表現真是無語了,她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為什麼女法師會突然那麼合作。

    “真不知道她什麼情況,那個法國將軍又矮又挫,她也發花痴?”雅拉就更加刻薄一點。

    “不要怪她,這不是她的錯。”吳忻也很累,不過他還是開口說道,“總體上,一切順利,我們把想要讓拿破侖知道的情報,全部交給了拿破侖。”

    當然還泄露了一些不想讓拿破侖知道的。

    默罕默德-阿里看了看吳忻,稍微有點擔心,他的身家性命都在這一把了。

    不過他知道吳忻也投入巨大,吳忻把那些他好不容易挖出來、看著就讓他眼饞的黃金都交給了穆拉德貝伊,不可能不盡心竭力。

    “沒事的,我已經控制住了意外。”吳忻最後搶著發言。讓拿破侖沒有控制全局,“我們還是按照計劃行動,你的部分完成得怎麼樣了?”

    穆拉德貝伊以為自己是把默罕默德-阿里他們趕走了。其實是他自己被調出了卡索那城。

    穆拉德貝伊一開始還打算繼續呆在卡索那城,在見到了吳忻再次送來黃金後。終于是坐不住了,不僅滿足了吳忻的購買半獸人騎兵的要求,反復保證一定會把女兒嫁給吳忻,

    他同時帶著自己控制的千余人馬,進駐帝王谷,把默罕默德-阿里給一腳踢開。

    他當然是想要讓吳忻陪著他的。

    但是吳忻自己主動要求來監視默罕默德-阿里,穆拉德貝伊當然是順水推舟地答應了,女婿的前畢竟不如自己的錢。

    他為了安撫吳忻自然要把卡索那城的城防工作都委托給吳忻。還允許吳忻用他剛剛得到的黃金買了一大批半獸人奴隸。

    雖然吳忻在帝王谷修建了很不錯的的營地,還打了井,但是大部分物資和人力接收的地點還是在卡索那城。

    這也是穆拉德貝伊最後控制的一個大城,再往南的地方,就是努比亞半獸人的天下了。

    穆拉德貝伊收到了吳忻的一批黃金,本來是打算好好給女人們快活一下的,可是梅薩迪爾努力推銷,終于是讓他答應再買一批半獸人士兵。

    這些半獸人不是過去被半獸人大部落抓住的小部落奴隸,而是一個大部落的酋長直接把自己的半支護衛隊,三百帶座狼的半獸人騎兵。以六萬塔勒加三百個女人的價格賣給了穆拉德貝伊。

    附加條件是他的小兒子要永遠擔任這支部隊的首領,也不允許打散使用。

    這個價格倒也公道,梅薩迪爾長期控制這些半獸人部落的對外貿易。下定決心要施加影響後力量極大,即使吳忻也不得不承認,她的面子真是不小。

    然而這不是一筆好生意,對雙方來說都是如此,那個半獸人酋長把自己的基本盤換了一些看似不錯,其實用處不大的東西,武力是權力的根本來源,黃金和女人都是次一級的力量。

    而對埃及方面來說,這支半獸人部隊有自己的內部組織。很不好駕馭,以吳的態度來看。這是最差的部隊,完全的雇佣軍。還是異族雇佣軍。

    那個附加條件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一伙半獸人在人類的世界如果被打散,那很快就是被消耗一空的下場,但是這個條件也讓雙方更加難以互相信任。

    從長期看,這種異族部隊絕對是最差的部隊。

    但是吳忻這一次並沒有長期利益可言,所以他也就執行這種飲鴆止渴的計劃了。

    即使穆拉德貝伊也知道這種部隊的壞處,但是吳忻堅持,購買這些半獸人的黃金畢竟是他挖出來的,穆拉德貝伊也就讓步了。

    那些交給半獸人部落的女人,也是吳忻去抓的,他在本地人中名聲算是爛透了。

    這麼勇于任事,不怕日後被拿來背鍋的人,真是太貼心了。

    吳忻的手段確實是瘋狂至極,他把卡索那城里折騰得雞飛狗跳,每個家庭都要交稅,如果無法完成他要求的稅額,他就立刻派人扒房牽人,預定三百個女人。

    他實際上上弄了四百多女人,不顧那些女人的哀號和眼淚,多換了幾十個半獸人。

    他之所以大手筆地放出各種好處,引得穆拉德貝伊口水直流,喪心病狂地抓捕民婦,一切的一切,為的就是要接手這最後一批半獸人。

    穆拉德貝伊的警惕性確實有點低了,但是他畢竟是埃及人,一場要拿下他的兵變還缺一塊拼圖,一塊和穆拉德貝伊毫無聯系的拼圖。

    這支半獸人部隊,就可以作為兵變的核心,最後一塊拼圖。

    吳忻的這番謀劃讓默罕默德-阿里極為滿意,同時也覺得吳忻對自己的支持有點過分了。

    他一直對吳忻保持著不小的戒心,可是最近吳忻實在是太上路了,所有危險統統扛了下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警惕這個術士了。

    他對吳忻說道︰“城里的族老和士紳,都已經向我輸誠。前兩天被你鞭打的那兩個馬木留克貴族,也已經向我效忠了。”

    吳忻不僅在下層人民中制造仇恨,還把穆拉德貝伊的基本盤也砸得四分五裂。

    “不過你要小心。好幾個族老和貴族都強烈要求我一控制城市,立刻把你處死。而且使用可怕的方式處死。”

    “我當然拒絕了他們,但是你要小心啊,我擔心有些人會在混亂時妄動,你應該躲進星月廟,並且向星月之主乞求庇護,等人民平靜一點,我應該就能保護你了。”

    這個躲進星月廟的儀式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吳忻必然要經歷跪地求饒。並且當場改信。

    默罕默德-阿里覺得吳忻會接受的,吳忻不是在乎虛名的人。

    迪莉雅和雅拉面面相覷,她們早就覺得吳忻把仇恨拉得太足了。

    吳忻轉過頭來,看著默罕默德-阿里,這個阿爾巴尼亞人希望自己求他保護自己的安全,雖然吳忻已經把自己至于極端不利的位置,他還是有所懷疑。

    如此猜忌,如此小心。

    吳忻哈哈一笑,好一個默罕默德-阿里,好一個世上梟雄。

    和這樣狡詐的隊友合作。真是一件讓人放心的事情。

    但是他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吳忻的目標在于讓默罕默德-阿里扭轉這個位面歷史之流的流向,在于把氣運在身的敵人打倒在地。

    不是滿足他內心的所有渴望。

    吳忻確實是能伸能屈。不在乎虛名的人,但是他也在乎榮譽,跪地求饒是萬不得已的選擇,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改信星月之主,哪怕是在這個位面,哪怕是短時間的偽裝。

    太多風險了。

    “阿里閣下,我不會向那些人跪地求饒,你可以得到我的支持。可以統治埃及,但是你必須按照我的計劃行事!”吳忻的這種態度讓默罕默德-阿里很不滿。但是任何組織都不能有兩個頭腦。“你會告訴那些族老和軍官,你說服了那個傲慢愚蠢的術士主動反叛穆拉德貝伊。你許諾了我開羅貝伊的地位,我以為你會向我效忠,在事後,你會殺了我。”

    這個說辭卻讓默罕默德-阿里無法反對,吳忻繼續承擔了最大的風險。

    因此默罕默德-阿里沒有猶豫太久,就同意了吳忻的要求︰“這樣能夠保全你的榮譽,可是等到穆拉德貝伊死後,你還是要懺悔。”

    “穆拉德貝伊是抗擊法蘭西侵略者的英雄,他光榮地戰死在保衛埃及法老墓地的戰斗中。而我,是他的女婿,他財產和事業的合法繼承人,同無君無父的法蘭西叛亂分子,誓死對抗的切薩雷-西博,為什麼要懺悔?有什麼需要我懺悔的?”吳忻喜歡被人熱愛,如果不能得到愛,被人恨也可以,但是他絕不能讓人認為自己軟弱。

    雖然不是完全確定,但是吳忻猜測他的形象涉及到他能從這個世界得到多少利益。

    吳忻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作為一個出生時非星月信徒的皈依者,我不是引導埃及獨立的適當人選,我會協助你,默罕默德-阿里閣下,即在埃及人中享有聲望,同時在伊斯坦布爾也有很多朋友的人,趕走歐洲來的侵略者,並且在事後擔任埃及帕夏。”

    默罕默德-阿里看著吳忻,在心里思考這個術士到底是怎麼樣的人,他會不會成為自己統治埃及的障礙。

    吳忻以穆拉德貝伊的名義做了那麼多殘暴、無情的行為,但是人民是不是真的會足夠恨他。

    默罕默德-阿里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要小心。

    “這是最好的計劃了,尊敬的阿里閣下,你知道的,一個人也許可以改宗星月信徒,但是出生的時候是不是星月信徒才是最重要的,族老和軍官不會接受一個皈依者做他們的首領。”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梅薩迪爾開口了。

    也許在星月教興起的時候,後來的加入者可以得到充分的平等,但是在秩序已經運行了那麼久的情況下,後來者就是後來者,一切再出生的時候就注定了。

    “那樣最好不過了,戰死在同異教徒作戰的戰場中,還是為了保衛埃及法老的遺產,士兵們也會原諒穆拉德貝伊,雖然十一抽殺是極其殘忍和不公正的懲罰。”最終默罕默德-阿里還是點了點頭,他還需要這個術士,因為他們的計劃中,這場將帶走穆拉德生命的抗擊法蘭西的戰斗,以及接下來控制穆拉德貝伊的行囊、財產的行動,他還需要吳忻。“那麼等會我和你一起去接收那些半獸人騎兵。”

    “帝王谷那里還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我就不去了。”吳忻搖了搖頭,他和默罕默德-阿里有較量,但是他的主要目標不是他。

    默罕默德-阿里微微點頭,雖然他盡力做到平靜,但是他實際上如釋重負。

    對他來說,這是很危險的一步,因為最後一批半獸人要見的信物在吳忻手里,他實際上控制著這支關鍵力量,也許半獸人從長期來看是不可靠的,但是短時間內卻是決定性的力量。

    吳忻確實對默罕默德-阿里毫無惡意,不是因為他們共同謀劃過許多陰謀,而是因為他深信殺了默罕默德-阿里也無法改變歷史,在這個位面碎片中,這段事件中。

    關鍵性的人物不可能是他。

    雖然他很敬重默罕默德-阿里的才華,但是人無法脫離自己的背景,就如同一個皈依者不可能得到大部分星月教徒的誠心認同一樣。

    默罕默德-阿里的才華再多,也無法扭轉時代的潮流,在這個時代,能夠一身承擔氣運的人物,只能來自英國、俄國或者法國。

    吳忻補充道︰“擁有我給你的信件和印章,我相信你能控制局勢的,讓那些半獸人隨意搶劫城市就行了,你的士兵基本都來自農村,城市里的士兵我都盡量補充給穆拉德貝伊的親衛隊了,總有些人要在和法國人的戰斗中光榮戰死嗎,我不喜歡穆拉德貝伊太孤獨了。”

    穆拉德貝伊雖然人心已失,但是吳忻和默罕默德-阿里的出身都很成問題,所以他們哪怕謀劃到這里,還是需要一支不明白情況的部隊,來做最後一擊,把最後忠于穆拉德貝伊的親信全部消滅。

    這也是半獸人騎兵的主要目的,就是這一把。

    “還有哪幾個馬木留克都是穆拉德貝伊的死忠?”默罕默德-阿里決定以後再解決和吳忻的矛盾。

    吳忻遞給他一張卷軸︰“全部都會一起去郊外迎接這支騎兵,我想你不會讓意外發生吧?”

    “不會有任何意外。”默罕默德-阿里接過梅薩迪爾給他的交易信物,一枚來自半獸人酋長的牙齒,興沖沖地就去城外接收部隊了。

    看著他遠去,吳忻他們也啟程前往帝王谷。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2-3 16:04
第二百二十四章 尼羅河邊的對話

    尼羅河水非常渾濁,但確實是滋養了整個埃及的母親。

    喬爾一個人在劃船,迪莉雅想要幫忙,但是常年在地中海打漁的老漁夫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雖然地中海是最風平浪靜的大海,比起尼羅河也要洶涌得多了,他應付這條河沒有問題。

    而且迪莉雅劃水的時候總是太用力,技巧卻不足,很多力氣都白費了。

    岸邊有許多人在打水,都是為穆拉德貝伊工作的人。

    “真不知道穆拉德貝伊在干什麼,他安排那麼多人在這里立營、打水,誰去陵墓里挖土呢?”維爾福一邊擦拭著匕首,一邊問道。

    “他帶了那麼多女人和奴僕,人人都要洗澡,要喝水,當然後勤問題就加大了,他甚至連營地都沒建造好呢,他可受不了你的主人使用的小營地。”梅薩迪爾在埃及這麼多年,雖然一直忍耐,但實際上內心深處對穆拉德貝伊的惡意極大,“這些馬木留克,隨意對人民征稅,隨意借貸,還不出錢的時候就放逐我們,甚至不經過審判就殺死我們。”

    “哼,這就是高利貸者應有的下場。”迪莉雅不喜歡異教徒,但是對于梅薩迪爾也絕對沒有好意。“如果不是因為你們總是要收取什麼所謂的利息,又怎麼會有如此的下場。”

    “如果農人問鄰居租借一只牛來耕田,那麼他在得償所願後,就該找機會給令人送去一只雞。如果一個市民問主教借一間屋子,那麼他在得償所願後,也應該給教會一次供奉,任何租借都是有代價的。”吳忻讓梅薩迪爾意外,他在為她說話。“相比人情。還是利息更簡單清晰一點,至少我個人寧可還利息,也不要欠人情。而且我相信梅薩迪爾,當她借錢給穆拉德貝伊的時候也不敢收取高額的利息。”

    “那些所謂的不收利息的銀行。比如星月銀行,實際上才是藏污納垢、無所不為的利益集團。”吳忻以他後世的經驗說道,“明確的利息比例,約定的還款日期,這是最好的東西。”

    “西博閣下,你真的和那些保守的暗日信徒完全不一樣,是我們猶太人的知音。”梅薩迪爾大喜,她能從語言中听出一個人的真實想法。吳忻不僅僅是在說好話,而是確實接受這個理念。

    他們的話讓迪莉雅大怒,不過吳忻畢竟罵的還是星月銀行。

    所以她還沒來得及決定是不是要發火,吳忻繼續說了下去。

    “你確實知道我不是暗日的信徒不是嗎,梅薩迪爾女士。”吳忻的話當然是別有所指的,他對梅薩迪爾今天早上的表現當然是很不滿意,但梅薩迪爾剛剛的話很有說服力。

    “今天早上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想要出賣我們?”維爾福對這個問題忍耐了很久了。

    “應該不是要出賣我們。”迪莉雅的理由很充足,雖然不是很友善,“在那麼近的距離上,那個法國矮子死不死我不知道。她是死定了。”

    梅薩迪爾看了看吳忻。

    “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要不是你剛剛幫我說服了默罕默德-阿里,我是不會那麼輕松地讓你這麼舒適地解釋的。”吳忻一邊說。一邊看著尼羅河,“但是就在這里,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一個好的解釋。否則我忠實的維爾福,很可能就無法忍耐自己把你丟下尼羅河的**了,這可不是你們猶太人喜歡的死法不是嗎?”

    吳忻伸手轉過頭來,看著尼羅河。

    維爾福獰笑了起來,他喜歡吳忻的創意。

    “是的,如果可能。我希望能夠死在約旦河里,這是萬物終結之主給暗日洗禮的地方。”梅薩迪爾剛剛說完。就被迪莉雅拎了起來,然後臉朝著尼羅河。

    “萬物終結之主在約旦河洗禮的。是上帝的第一使徒,那個時候,他還不是!”是所有希瑞克信徒最恨的傳說之一,猶太人總是說自己和基督徒有特殊的關系,大部分時候羅馬教會都默認這個說法,唯有涉及聖父聖子的部分,不是如此。“你再把那個邪說,說一遍試試?”

    這一次,吳忻也沒有制止迪莉雅。

    不過梅薩迪爾倒也不是在找死,她的解釋就在這里︰“我們認為約旦河是神聖的河流,我們的大祭司會在每年冬天冰雪消融的日子里,從河中取水。有新生兒出世的時候,用這個水,給每個孩子洗澡。”

    耶各和希瑞克的儀式確實有很多類似之處,比如洗禮。

    “說重點。”這是最讓迪莉雅煩惱的東西之一,很多紅衣大主教和真選教皇都希望耶各的信徒能夠自行放棄自己的一些儀式,但是他們始終堅持,並且即使是最狂熱的希瑞克信徒也不得不承認,早在他們的第一使徒降世之前,猶太人就采取這些禮儀了。

    “重點是,除了用來洗禮的水,大祭司還會用每個君主的血液和脂肪來制作膏劑,這種膏劑用洗禮的水制成,對于你們來說,膏劑是無色無味的,而對于我們,萬物終結之主的信徒來說。”梅薩迪爾說道這里,又停了下來,她找不到合適的詞匯來形容自己當時的感受。

    “他畫十字的時候,實際上是在把那種膏劑涂到自己的臉上!”迪莉雅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她勃然大怒,“這些無君無父的叛國賊,居然敢褻瀆神聖的十字架!”

    “拿破侖大概是從耶路撒冷得到了這種藥膏吧。”吳忻則關注另一個重點,他的語氣平和,但是他並沒有讓梅薩迪爾重新能夠坐穩在船上,還是讓迪莉雅繼續壓著她,“他是搶來的,還是大祭司給他的,或者你更喜歡叫他或者她峋山?”

    “峋山?”維爾福問道,這個名字即使是迪莉雅也不大理解,夏洛克雖然已經是“隱士”中比較活躍、明顯的,但是也只是在君主和主教們那里活動而已。

    梅薩迪爾本能地想要撒謊,可是她很快意識到這是吳忻的測試,因此她說了實話︰“這種膏劑的配置非常復雜,而且需要有高級牧師長期祈禱,才能維持效率,不可能是搶來的。”

    “有沒有可能,這位波拿巴將軍就是這一代的峋山?”吳忻的話讓迪莉雅更加狠狠地用力了。

    他們已經渡過了尼羅河,碼頭上有很多人都看著迪莉雅按住梅薩迪爾,要把她扔進河里的樣子。

    不過岸邊的小吏和士兵都不敢上來說話。

    在士兵們看來,她是吳忻的女奴,這個殘忍的術士做了那麼多惡行,也不多再處死一個自己的女奴。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2-3 16:19
第二百二十五章 報信的使者

    “拿破侖會不會是此代的峋山?”

    這個問題梅薩迪爾在自己的心里也問了好幾次了,她無法確定。

    她也沒有直接撒謊,因為吳忻前一個問題就是在測試。

    她沒有猜錯,如果她直接了當地說那個讓她完全喪失敵意的膏劑是拿破侖搶來的,那麼吳忻就會讓迪莉雅把她丟進尼羅河,在此之前,還會讓維爾福在她的身上開幾個大洞。

    如果不是她意識到吳忻知道前一個問題的答案,她此時已經身處尼羅河的河底淤泥之中了。

    吳忻不知道拿破侖發家的細節,但是他不相信這種能夠讓猶太人信任、服從的能力是能夠靠搶來的。

    猶太人在巴勒斯坦的活動是極為隱秘的,而這樣的寶物又絕不是某個普通信徒可以擁有的。

    拿破侖要想找到“隱士”是極為困難的,他的人手用來打仗、收稅都不夠,怎麼可能能夠找到那些隱藏了上千年的陰謀家。

    只能是那些陰謀家找到了他。

    而梅薩迪爾也想明白了這一點。

    但是她想不明白吳忻到底知道多少峋山隱修會的事情,他們的目標,他們的組織,他們的理想。

    “說,回答西博閣下的問題!”梅薩迪爾的沉默和遲疑讓迪莉雅煩躁,她惡狠狠地用力,把女法師的頭發都壓進了河水里。

    “小心,小心,你穿著鎧甲呢。”吳忻讓迪莉雅當心,她的體重加上鎧甲的重量,比吳忻和維爾福加起來還重,她把重心調得太邊緣,船都不穩了。

    周圍的士兵和小吏都幸災樂禍地看著這個術士的後宮大戰,他們都會吳忻恨之入骨。誰家沒有親戚因為他而被擄走。

    被抓緊那些個貝伊老爺的房里都算是走運了,他居然用女人付賬,去買那些半獸人。

    他們都在心里祈禱。兩個女人能夠廝打起來,然後一起掉進河里。要是把船打沉了就是再好不夠了。

    雖然那個壯大的女人看起來是贏定了。

    “他不是峋山。”梅薩迪爾想明白了,這種事既然自己也無法確定,那麼吳忻肯定也不敢確定,她要選對自己有利的答案,但是又不能讓吳忻懷疑自己,“應該不是。”

    現在的局勢極為嚴峻,吳忻的謀劃極多,他的力量極小。要對付的敵人卻極強,他的神經極為緊張。

    梅薩迪爾身邊一個護衛都沒有,她的親信都用來和那個半獸人部落聯絡了,直到今天早上之前,她也找不到吳忻和她的矛盾。

    “應該不是?”吳忻確實指望著她的力量,可是他只敢指望資能夠信任的力量。

    “我沒有見過本代首領,上次選舉的時候,我的外祖母是我們這一支的隱士,我們三十年選舉一次,距離下次選舉還有十幾年。我不認識首領。事實上,我也不認識其他隱士,我們只認信物和神恩。不認臉。”梅薩迪爾在埃及根深蒂固,可不是她一個人的本事。“但如果他是本代的峋山,那麼他有辦法讓我知道的,有其他更便宜的信物,那個膏劑很昂貴,沒有必要這樣浪費,過去的通信中,他從來沒有使用過信物。而且首領能夠看出來在場的其他人,你們。不是萬物終結之主的信徒,相信我。沒人能在首領面前假裝是我們的教友。”

    “三十年才選舉一次?那要是首領在此期間死了,你們該如何行事?”真選教皇死了的時候。所有強大的紅衣主教都會知道,可是這是因為希瑞克消耗自己的力量來提醒自己的部下,其他所有神明都做不到這一點,這還是在主位面。“誰來組織選舉?不會造成混亂和失聯嗎?”

    吳忻懷疑這個力量更低的位面碎片,更加不可能有那種通信技術。

    “首領需要時間來執行計劃,頻繁的選舉不僅會打亂節奏,也會讓我們有暴露的風險,如果首領死了,我們就自行其是。”

    “我們只是偶爾才會收到明確的指令,大部分時候隱士都在為籠統的目標行事,我們總是希望更多的猶太人聚集區,更少的貸款,允許我們修建教堂。如果誰能得到某個列強君主或者議會的信任,就努力讓他們幫我們重建以色列王國,重建聖殿,誰有希望做到這一點,誰就最有希望成為峋山。”

    “至于失聯是不可能的,每次選舉集會時,都會提前確定下一次的選舉地點和組織者,組織者有三個,都是選得比較年輕的隱士,這不會出錯。”

    她的回答讓迪莉雅稍微放松了壓制,讓她能稍微回到船上一點。

    吳忻沒有點頭,他並不是完全滿意。

    但是吳忻看了看自己身邊的部下,再對比了一番拿破侖身邊身經百戰的親衛,以及威嚴莫測的拿破侖,再加上他的其他目標。

    吳忻終究是舍不得殺這個強大的法師,他意識到自己要想保證自己全部的輪回隊友,就一定要這個女法師的支持。

    所以他最終在碼頭上士兵失望的眼神中,把梅薩迪爾給拉了上來。

    不過他也不打算帶著這個女人去帝王谷了,她在拿破侖面前是不可靠的。

    吳忻意識到,他給這個女人的太少了,他開誠布公地說道︰“你知道我不是一個波旁的王子,但是我確實在舊大陸有很大的影響力,實際上我也不是任何一個法蘭西貴族的傳人。”

    梅薩迪爾一邊喘氣,一邊看著吳忻,她意外于吳忻承認了這一點。

    她一下子又繃緊了身體,難道還是要把她滅口?

    但是吳忻繼續說了下去︰“但是我這樣強大的術士,又能夠來自哪里呢?”

    根據吳忻這段時間收集到的情報,他相信自己已經是這個位面最強大的術士了,也許有一些術士的施法等級高過他。

    但是考慮他的年輕和免材能力,他是最強的術士,他只能是一個大貴族。

    “你是………..”

    “我是法蘭西的夙敵,是一心要統治歐羅巴的人,全心全意地服侍我,你至少能得到一座完全屬于你們教會的城市。”吳忻一邊說,一邊朝著另一艘剛剛靠岸的小船,丟出了一個“火球術”。

    小船上的人幾乎都被立刻炸死。

    唯一一個入水時沒有四分五裂的人也被炸得重傷,被早就蓄勢待發的維爾福沖下去割喉。

    吳忻在岸邊等了那麼久,不僅是在拷問梅薩迪爾,也是在等這艘載著報警信使的小船。

    他的傲慢是極好的偽裝,沒有人懷疑他看似癲狂的舉動,就是要殺死這艘船上的人。

    干完這一切,吳忻朝著碼頭上的人大吼一聲︰“看什麼看?!都給我滾!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2-3 16:21
第二百二十六章 默罕默德-阿里控制部隊

    “阿里!阿里!胡拉帕拉夏拉爾!”

    “胡拉帕拉夏拉爾!”

    卡索那城已經在默罕默德-阿里的統治之下,士兵們都在向他歡呼。

    半獸人士兵大部分不會說人類的語言,不過他們的情緒也是一樣的。

    雖然在人類社會當雇佣兵是他們的傳統,但是對于來到異鄉,大部分半獸人們還是有些緊張的。

    即使是小酋長,也只是表面平靜,其實內心壓力很大。

    他日夜和父親派給他的祭祀謀劃,研究日後行動的方針。

    吳忻擔心他們不好好作戰,不服從命令,不心懷敬意。

    他們擔心被克扣口糧,擔心得不到武器補給,擔心被派去執行最危險的任務。

    吳忻和默罕默德-阿里不信任他們,他們也沒有安全感,但是他們也不能那麼簡單地一走了之。

    這種分家,他們其實也是沒有退路的,貧瘠的故鄉養不活那麼多人了,要麼死在這里,要麼闖出一片生存空間。

    回去的話,不僅沒有會損害部落的名聲,也沒有活路,對自己充滿仇恨的哥哥們一定會把自己撕得粉碎。

    不過他擔心的事情並沒有出現。

    來接洽的人是梅薩迪爾的親信,和他也算熟人,雖然一來就要參加戰斗,可是事情的發展卻很順利。

    他們參加了一場流血不多,但是預期回報很不錯的兵變。

    唯一的問題是,這場勝利太容易了,這又讓他們擔心勢力大漲的默罕默德-阿里到底會不會如約定那樣給他們好處。

    默罕默德-阿里深得軍心,而且吳忻殺死了向穆拉德貝伊報警的使者,默罕默德-阿里最終有充分的時間,幾乎完整地控制了全部的部隊和武器庫。

    他的實力急速膨脹。讓半獸人的價值大大降低。

    他們說是三百狼騎兵,其實只有一百多只又瘦又老的座狼,而且大部分半獸人連鐵質兵器也沒有。除了小酋長,更沒有一個人有鐵甲。

    能有一身鞣制不佳的皮甲。就是小隊長的待遇了。

    “他現在至少控制了兩千士兵,我看我們還是準備接受一個折扣比較好?”

    “嗯,嗯,其實五千塔勒也不錯了,要是再給我們一百只駱駝和一百件大刀也就可以了,那些女人和馬什麼的就算了吧。”

    他們已經收到了前期的銀幣,默罕默德-阿里依靠梅薩迪爾的金錢,收買了不少人。

    這些錢理論上曾經屬于艾哈比貝伊。理論上現在屬于吳忻,吳忻毫不猶豫地把它們給了梅薩迪爾,讓她任默罕默德-阿里取用,無需賬冊,無需記錄。

    只要他確實用于他們共同的事業就行。

    這讓梅薩迪爾印象深刻。

    默罕默德-阿里需要志氣相投的支持者,也需要那些猶豫的支持者,還需要那些為了金錢選邊的支持者。

    也許事後會有不同的對待,但是在發動一場對合法主人的叛變時,你不能太挑剔了。

    半獸人們當然也收到了,而且他們對于後面的期望倒也不算貪婪。

    大部分官兵對于默罕默德-阿里的起事。都持絕對支持的態度,即使是穆拉德貝伊的親信中,也有人倒戈的。

    在風平浪靜時。穆拉德貝伊這樣的領導人大家也就忍耐了,如今國家危亡,即使是親信也不願意讓這樣的人擔任首領了。

    暴風雨中,只有真正的男子漢,才能帶著大家上岸。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始終不投降,或者想投降而沒有機會。

    “幾位,那條街道上,所有的女人和財物都歸你們所有。”默罕默德-阿里對半獸人一揮手。這個街道的大部分產業都屬于一個穆拉德貝伊的支持者,“這是你們應得的報酬。”

    半獸人中听得懂人類語言的不多。但是僅僅看著小酋長和老祭司的喜色,半獸人們紛紛理解了情況。發出了歡呼。

    “@#¥5!”

    “&*@!¥”

    “胡拉帕拉夏拉爾!”

    除了有限的那一句話,其他的半獸人在嚎什麼,默罕默德-阿里都听不懂。

    這些半獸人,也早就皈依了星月之主。

    不過他知道這些半獸人當然很高興,他們一共只殺死了十幾個人,自身沒有任何傷亡,就得到了那麼巨大的戰利品。

    這座卡索那城,以默罕默德-阿里的標準來說,是真正的窮鄉僻壤,但是對這些半獸人來說,卻是難以想象的繁華所在了。

    半獸人幾乎幸福得要發狂了,那個惺惺作態的老祭司,也控制不住自己橫流的口水了。

    不過老祭司還是想要稍微推脫一下,年輕人可就按耐不住了。

    小酋長用他僵硬的星月語對默罕默德-阿里說道︰“尊貴的阿里閣下,你真是一個誠實守信的人。”

    默罕默德-阿里對老祭司說道︰“我對于諾言是極為看重的,可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

    “是不是要過河消滅那個倒行逆施的穆拉德貝伊,等我們的好孩子們先享用一番肉腸和女人,再睡一晚明天我們就去解決他!”老祭司已經了解到了兵變的大致背景,他能從士兵們的神態中看出他們對默罕默德-阿里的支持,再加上對土耳其和埃及本土派的問題一無所知,他毫無壓力地背叛了預期中的主人。

    他的態度已經是很不錯了,完全算不上拖延。

    可是默罕默德-阿里和吳忻的計劃更加激進和快速。

    “我恐怕你們沒有一個晚上的時間。”默罕默德-阿里的話讓半獸人們都緊張起來,“法國人要來了!”

    “發國人?”

    “法國,法蘭西。”

    “發國?發藍息?”

    即使是部落中最最見多識廣的半獸人祭祀,也不知道地中海對岸國家的名字。

    “就是異教徒,要把女奴都給解放,聲稱奴隸制度是褻瀆神明的制度。”默罕默德-阿里終于找到了這些半獸人能夠理解的詞匯。而且出乎他的意料,大部分半獸人都听得懂“異教徒”這個詞。

    “哦,異教徒。該死的異教徒!”

    “多麼荒謬的想法?這個世界怎麼可以沒有奴隸!”

    “星月信徒當然要奴役不信者!否認這一點是要下火獄的!”

    他們發出了同仇敵愾的怒吼。

    默罕默德-阿里繼續補充︰“穆拉德貝伊打算和這些異教徒達成卑鄙的協議,在他們的庇護下。繼續他對埃及的不義統治!他從來就不是一個真正的星月信徒。但是,他找錯了盟友,異教徒都是軟弱和無能的,在這些努比亞勇士的幫助下,我們將輕而易舉地摧毀他們。”

    老祭司覺得這沒有問題,對于半獸人來說,他們的記憶就是,在崇拜祖先靈的時候。他們被來自北方的星月教徒壓著打,皈依了星月之主後,他們確實經常打勝仗了。

    雖然帶著他們禮拜的人還是叫祭祀,而不是滿拉。

    不過他們確實已經崇拜並且只崇拜星月之主了。

    不過老祭司還是問了一句︰“異教徒有多少?”

    “一千出頭,至多不超過一千五百。”默罕默德-阿里沒有什麼情報來源,他完全是憑借對地理和人口的觀察,已經拿破侖過去的動員力量做出的判斷,僅憑這個判斷,拿破侖知道後就一定會對他除之而後快。

    半獸人們還是不理解情況,不過老祭司松了一口氣。他是少數能夠理解“十”以上數字的半獸人︰“我們有大約三千人,二打一,再加上我們這些半獸人。這不是什麼危險的戰斗。”

    半獸人們听到老祭司發話了,也都點頭了。

    再說默罕默德-阿里確實拿著酋長的牙齒不是嗎?

    默罕默德-阿里拿出那枚作為信物的牙齒,展示了一下︰“等消滅了這些軟弱的異教徒,我就會帶領部隊去收復開羅,而你們可以幫我們守衛後路,我也會把你父親的牙齒還給你。你要回去,我也接受,當然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回去的。在此期間,你們可以慢慢享用這座城里的女人和酒。”

    老祭司連連擺手︰“哦。酒,這種罪惡的東西。我們部落里可不會有酒。”

    他一副受驚的樣子,就好像他從來沒有悄悄喝酒。並且在部落里以此謀利似的。

    “那就沒問題了!我們還在等什麼?!”小酋長幾乎是跳起來去對付那些法國人,他對于開羅並沒有任何概念,因此倒也沒有想到要參與分贓。

    他們確實想要牙齒,有了這枚牙齒就表示雇主認可了他們的工作,如果事情起什麼變化,他們就可以返回部落了。

    根據習俗,這樣回去是不會受到指責的。

    他的那些半獸人部下盡管有些不情願,但是他們也理解在敵人馬上要殺過來的時候,還是先戰斗要緊。

    他轉過頭,抬手示意族老和軍官們不要激動︰“這些愚蠢的半獸人,不會得到他們不應該得到的東西的。”

    和半獸人們擔心的一樣,他們確實是炮灰,可惜他們終究是不夠謹慎,不夠小心。

    …………….

    吳忻殺死了來給穆拉德貝伊報警的使者後,梅薩迪爾就和他分手了。

    吳忻讓迪莉雅帶著雅拉和科爾莫娜兩位女士,直接前往陵墓中。

    而他自己大搖大擺地帶著維爾福和喬爾沿著營地深入。

    一路上,吳忻傲慢地和那些上來諂媚的馬木留克們打招呼,順便批評他們的工作。

    雖然如此,那些馬木留克還是努力討好他,瘋狂的行動一般來說會招致滅亡,但是短時間內,也會帶來更多虛假的笑臉。

    吳忻知道這些馬木留克在想什麼,不過他當然無所謂,他只是要穿過營地為法國人引路罷了。

    “我們應該殺了她的?”維爾福突然說了一句。

    “誰?”吳忻和維爾福都沒有壓低聲音,反正他目前的角色就是一個嗜殺成性的人。

    “梅薩迪爾,那個萬物終結之主的信徒不可靠。”維爾福倒壓低了聲音,“就算她相信你是西班牙或者奧地利的王子,她也有很大可能按照你的計劃行事。”

    吳忻點了點頭︰“她確實很可能坐視成敗,但是至少她把事情推進到了這一步,她來壞事的可能性也已經很小了不是嗎?”

    這時,營地邊緣忽然爆發出一陣混亂。

    但是吳忻依然平靜邊走邊說︰“關鍵的地方在于,猶太人確實支持法國大革命,我又不讓她對付拿破侖,她有可能支持我們的,猶太人在利益關系盤根錯節的舊大陸難以破局,反而是新大陸的機會更大。”

    “猶太人在新大陸有利益?”維爾福當然花了不少精力打听歷史,可是幾乎沒有收獲,吳忻也是。

    他發現這個世界的人,大部分對于埃及以外的世界所知極少。

    即使梅薩迪爾的知識也很詭異地局限于很小的範圍,對于新大陸新獨立的國家、東方被精靈征服的光明帝國,她都一無所知。

    而且進一步的交流也無法實現,猶如空白一般,吳忻猜測,這應是低級位面,低級的地方了。

    不僅僅是力量不足,空間和時間也是有問題的,這個如此低級的位面碎片,很可能根本就無法離開埃及,吳忻懷疑紅海是不是真的存在,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有“峋山”。

    “各為其主罷了,恢復早已滅亡的祖國,重建光彩華麗的聖殿,多麼令人尊敬的理想。”不過他對猶太人倒是沒有什麼惡意,他尊敬有理想的人。

    “什麼祖國?什麼聖殿?”喬爾對于抓捕良家婦女賣給半獸人很抵制,堅決不肯參與,吳忻給這件事安了一個很高大上的名字也是如此。

    他這段日子就是整天在練習格斗,根本不听其他的事情。

    吳忻皺著眉頭,想要找一個簡單的回答,不過這個時候,一支弓箭忽然穿過好幾個人,朝著他的面門射來。

    維爾福一把推開吳忻,讓他避開了這一擊。

    吳忻重新站穩,發現有一支法國小分隊,已經殺到了他的面前!

    而整個營地,還是沒有預警,埃及士兵對于情況完全是茫然的。

    法國人已經把滲透到了這個地步,而埃及軍官們根本沒有組織反擊,他們有的完全不了解情況,有的則直接逃跑。

    吳忻沒有立刻用火球術反擊,畢竟他今天已經用掉了一個。

    “異教徒殺過來啦,大家跟我拿起武器,殺異教徒!”

    吳忻一邊大吼,一邊朝著相反的方向逃跑,去找穆拉德貝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2-3 16:30
第二百二十七章 穆拉德法老的融合計劃

    “這地方真是討厭,為什麼法老們就不能在氣候涼爽的岸邊建造陵墓呢?”

    “他們難道不知道我需要那些黃金和法陣來抗擊異教徒?哦,對,這些法老也都是異教徒,該死的異教徒。”

    “你們再給我擦一遍,我要是看到一粒沙子,就打你們一頓。兩粒沙子,我就把你們統統賣給半獸人!讓你們試試民族融合的味道!”

    女奴們努力擦拭了許久,帳篷里已經很干淨了。

    但是穆拉德貝伊依然很煩躁,哪怕已經有了降溫膏,依然是心火上升。

    他法老帽,手中拿著黃金牧仗,嘴巴下貼著降溫膏,一副埃及法老的打扮。

    他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離開了舒適的房子,來到草草的營地,這讓他煩躁至極。

    他的話讓所有的女奴都是戰戰兢兢,這可不是一個空口白話的威脅。

    好幾個不夠機靈的姐妹,就被那個和穆拉德貝伊極為相投的女婿給綁了起來,應該已經被送去了努比亞。

    雖然吳忻說去半獸人部落生活並不是可怕的命運,甚至還是很偉大的事業。

    但是大概只有純粹的傻子才會相信“民族融合”這種鬼話吧,反正穆拉德貝伊即使有點老年失智,也知道這完全是糊弄不死生物的。

    “真不知道這個切薩雷是怎麼忍受住在這里的,哎,也是,我指望什麼呢?他會喜歡一個有一百五十還是一百六十磅重的女人,怎麼可能懂得生活的樂趣。”穆拉德貝伊對于吳忻的工作很滿意,但是對他的品味真是受不了了,反正他只會想要梅薩迪爾,對迪莉雅不會有任何興趣,“工作的第一步就是建一個好點的營地。睡不好吃不香,那還怎麼工作?還怎麼搞民族融合?”

    穆拉德貝伊認為吳忻完全不懂生活,但是他對于“民族融合”這個詞倒是很喜歡。因為這個詞“政治化”了可怕的罪行,而搞政治的最喜歡這樣的的事情了。

    雖然他不是優秀的政治家。不過正是因為他是個糟糕的政客,他才最喜歡這種詞。

    真正的政治家不會為這種低劣的謊言洋洋自得。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對于周圍的情況一無所知,他既不知道默罕默德-阿里已經成功地進行了一場兵變,

    也不知道拿破侖已經在梅薩迪爾派出的使者的引導下,已經在他的的營地附近展開了戰斗隊形。

    精銳分隊已經穿插到了營地里。

    那些女奴們都被他的話嚇得全力工作,雖然穆拉德貝伊九成九不會認真檢查有沒有沙子,也不會真的把漂亮女奴送給半獸人。但是僅僅是一絲絲可能也讓他們害怕。

    但是他的女婿實在太可怕了,據說那些穆拉德貝伊賞給他的女人,他根本見也不見,直接就送給半獸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最怕的人出現了,還帶著可怕的消息。

    穆拉德貝伊舉起權杖指著吳忻,猶如法老指著自己的臣子一般︰“啊,我的好女婿,你把卡索那城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每次舉起這個牧羊權杖,他的感覺都相當好。

    就好像他如同法老一般統治著尼羅河兩岸。

    但是吳忻立刻打碎了他的美好世界。他一把拉住穆拉德貝伊︰“岳父大人,快,法國人殺進來了!”

    “什麼?!什麼法國人?”穆拉德貝伊一下子慌了。不過他倒是立刻跳了起來,“我們邊走邊說。”

    這麼多次戰斗,這麼多次失敗,要不是有這個先跑路再說的好習慣,他早就被拿破侖給丟進尼羅河了。

    “女士們,快逃吧!”雖然那些女奴都很不喜歡吳忻,但其實他在可能的情況下,還是會關心一下她們的。“除非你們想留下來,和法國人搞民族融合。”

    本來因為吳忻突然出現和穆拉德貝伊跑路而產生恐慌的女士們。突然一下子停下了腳步。

    該死的法國佬,你們女人。也是低等生命。

    “相信我,男人一旦有了釋放心底野獸的機會。白人和半獸人其實也差不了多少,好吧,多少差一點。”吳忻不想讓這些法國人交好運。

    “別管她們了,我們去努比亞,女人總歸可以搞到的。”穆拉德貝伊相當拿得起放得下,反而是他在拖吳忻了,“我跟你說,半獸人也有半獸人的風味。”

    他們走出帳篷的時候,穆拉德貝伊的親衛也已經聚集了起來。

    他的親衛隊長還算是警惕的,法軍的精銳分隊已經暴露了,他第一時間組織起了親衛隊,準備保護穆拉德貝伊逃跑。

    不論是穆拉德貝伊還是他的親衛隊長,都準備放棄抵抗,直接逃跑。

    但是他們還是不夠看,穆拉德貝伊的大帳蓬非常明顯,一隊法國人已經沖了過來。

    帶隊的那個軍官雖然不如貝爾蒂埃高大,但是更加雄壯威武,充滿了力量感,比之迪莉雅也並不遜色。

    “那是朱諾!拿破侖的副官!”穆拉德貝伊一眼就認出了他,然後無數次被他追殺記憶涌上心頭,“快走,快走,這家伙是個怪物!”

    他的親衛隊也是心膽俱喪,他們和法國人打得仗太多了,對于這種遭到突襲的情況,都覺得應該逃走。

    雖然穆拉德貝伊的軍隊里有內奸,法國人的表現也確實無可挑剔,讓人印象深刻,幾個小隊之間的配合極為有效,能夠迅速摧毀試圖抵抗的穆拉德貝伊的手下。

    沖入營地的法國人也許還不到一百個,但是他們卻猶如有數量優勢一般,每個試圖抵抗的埃及士兵,都絕對自己周圍到處是敵人。

    “岳父大人,我們沒有必要去努比亞!”吳忻當然不能讓他們就這樣逃跑,他一邊說,一邊朝著那隊殺過來的法國小隊丟了一發“火球術”。

    雖然拿破侖對吳忻的偵察很成功。但是法國小分隊依然拿吳忻沒有辦法。

    盡管他們極為英勇,好幾個士兵不顧飛過來的炙熱火球,第一時間向吳忻他投出了手斧和標槍。

    因此錯過了躲避火球的機會。好幾個士兵直接就這麼死了。

    但是吳忻早就給自己加持了“鬼面術”,他們的犧牲白費了。吳忻毫發無損。

    而那個被稱為朱諾的法軍軍官實在太高壯了,他並沒有讓開火球術,但是他扛住了這一擊。

    他站住了,不僅如此,他還帶著剩下的幾個士兵怒吼著沖了上來給自己的部下和戰友報仇。

    維爾福和喬爾也頂住了他。

    穆拉德貝伊對于吳忻的戰意還是很滿意的,不過他還是必須訓斥一下吳忻。

    “你不該放棄卡索那城部隊的控制,你就帶著這麼幾個人過來有什麼用啊!”穆拉德貝伊其實對于吳忻沒有控制住部隊還是很不滿的,不過既然女婿過來報信。岳父也不好再責罵什麼,“我必須懲罰你,這樣,你在卡索那城的所有財產都要充公!”

    穆拉德貝伊的這個處置實在是太沒誠意了,完全是敷衍了事,即使是最忠實與他的親兵也覺得兒戲。

    他就是這樣一點點把自己的威信損耗殆盡。

    吳忻的表現倒讓那些士兵們稍微有點安慰,這個術士雖然也不大可靠,但是總還有幾分悍勇之氣。

    他給維爾福和喬爾的武器加持上“次級火焰之刃”,然後一邊用火舌攻擊敵人,一邊對穆拉德貝伊說道︰“卡索那城也遭到了突襲!我當時在巡視城防。受到突襲後,我無法聚攏部隊了。”

    “什麼?!法國人到底來了多少?”和默罕默德-阿里臨危不亂的不同,穆拉德貝伊已經完全失去了判斷力。第一反應不是怎麼解決問題,還是追究責任,“而且那些偵察兵都是白吃我的糧食的嗎,怎麼什麼情報也沒有送來?!”

    大部分偵察兵都在混日子,騎著馬離開營地,然後隨便找個蔭涼的地方睡一覺,然後匯報說一切正常。

    少部分還在履行自己職責的士兵,依靠梅薩迪爾提供的向導,法軍也可以很容易地避開。

    “肯定是那些騎兵軍官都沒有用心。該死的家伙們,都是敷衍了事。”吳忻的話也算是事實。

    穆拉德貝伊也知道自己的部下是個什麼德性。他也不再說什麼,驅趕著駱駝。就準備逃跑。

    看到他的動向,幾個法蘭西士兵想要阻擊,但是能站著的人太少了。

    幾個法軍小隊也想要靠過來,但是終究是無法突破人群,雖然穆拉德貝伊部下依然沒有有組織的抵抗,但是他們的人數畢竟太少了。

    巨人朱諾雖然依舊能戰斗,但是剛剛的那一發“火球術”對他的小隊損傷太大了,他最終放棄了拿下穆拉德貝伊的榮譽,選擇撤退。

    他好戰敢斗,但也不會讓士兵無謂地冒險,這是拿破侖教給每一個法蘭西軍官的原則。

    “快,快,快,帶上黃金和施法材料,那些銀幣都不要了。”然而穆拉德貝伊可不是這樣的人,雖然帝王谷中還有他的近千部下,他還是毫不猶豫地要拋棄他們,他甚至提也不提這些士兵。

    吳忻當然不能讓他就這樣走了︰“可是卡索那城里還有兩千部隊,我離開的時候,默罕默德-阿里正帶著半獸人反擊入城的法國人,敵人的數量不一定很多,他們畢竟要防備英國人啊。”

    “默罕默德-阿里怎麼可能會救我們啊,他巴不得我們早死呢,我們不死,他一定會按兵不動。”穆拉德貝伊根本不听,他只想逃走而已,“不要沖動了,我們保留有用之身,等到英國人和法國人較量出一個結果來,我們總會有一個自己的位置的。”

    穆拉德貝伊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英國人如果贏了,他們肯定不希望一切好處都歸奧斯曼甦丹所有,他們如果要插手這個地區,我們顯然是最好的代理人,如果法國人贏了,他們要進攻土耳其本土,那也需要我們的幫助。總之,我們只要活著就行了。如果我們死了,這合作者的位置,不就成了默罕默德-阿里的嗎?!”

    他的分析也算有些道理,只是沒有考慮吳忻,他還當吳忻是波旁王子,可是他根本沒有考慮吳忻的利益。

    當然吳忻是不會介意的,岳父不管女婿,女婿還是要管岳父的。

    他繼續奮戰,和維爾福老喬爾一起,用火舌逼退了另外一隊想要撲過來的法國人。

    等到殺出帝王谷,默罕默德-阿里毫不猶豫地就要南逃,他們當然不能用腿,即使是四條腿的駱駝也不行。

    沒有補給,要從埃及南部前往努比亞的道路是極為危險的,必須坐船。

    可是他發現,尼羅河上的渡口,已經被法國人團團包圍。

    法軍主力,正在一個矮個子法國將軍的指揮下,攻擊渡口。

    穆拉德貝伊震驚了,部分是因為法國人的穿插包抄是如此迅速,更大部分是無法相信自己的部下居然能抵抗那麼久,他在這里只安排了兩百人而已啊。

    而法國人有多少,超過五百人?那個拿破侖也在啊。

    而渡口那里似乎還沒有崩潰的跡象,反而是法國人放棄進攻,開始轉入防御了。

    一個拿著長矛,*著身體的戰士極為勇猛,雖然身上沒有鎧甲,但是他在法國人的槍陣中來去自如,在貝爾蒂埃用魔法攻擊他之前,三進三出,殺死了好幾個法軍士兵。

    “是默罕默德-阿里!他把部隊帶過來了!”維爾福大喊,他的話讓穆拉德貝伊和他的親兵伸長了脖子。“哦,那是閃光塵,那個法國法師用了這個卑鄙的法術想要謀害默罕默德-阿里閣下!不過他沒有成功,阿里閣下避開了這一擊!”

    “真的是他?”穆拉德貝伊有點不敢相信,默罕默德-阿里真的來救他了?“他怎麼那麼快就能控制住部隊?”

    “抗擊異教徒的口號很能忽悠人,士兵們都被他蠱惑了,這是非法抗法。”吳忻連忙解答穆拉德貝伊的疑惑︰我們不能逃啊,萬一他打退了法國人,以後這埃及就是他的天下了。”

    “這不可能吧,他能打退拿破侖?”穆拉德貝伊已經猶豫了,他可以逃,但是只能是全局崩潰才行,如果有人頂住了法國人,他就再也無法東山再起啦。

    “我們能行的,卡索那城里還部隊,半獸人騎兵也很快會加入戰斗。”吳忻給穆拉德貝伊鼓勁。“我們先退入帝王谷,在陵墓的掩護下重組部隊,然後等默罕默德-阿里和拿破侖打成一團的時候,我們再殺出來。”

    穆拉德貝伊一愣,沒想到這個不靠譜的未來女婿,倒也能出個還算靠譜的主意。
梅爾斯 發表於 2017-12-3 16:31
第二百二十八章 帝王谷攻防戰

    尼羅河邊一片血腥的戰場上,有一個稍微平靜的地方。

    和往常一樣,戰線稍微平靜後,拿破侖一邊安排部隊的警戒,一邊在戰場的側後方,找了一個安置傷兵的地方。

    貝爾蒂埃還在四周拉起了一片帷幕,給士兵們提供了一個心理上的安全感,並稍微隔絕了戰場的喧囂。

    不要小看心理作用,雖然這白布圍城實際上沒有任何防御力,但是傷兵因此會好受很多,哪怕衛生兵很少,哪怕藥物不足,但是他們會感到自己受到了最低程度的照顧,這種心態很重要,傷兵因此有更大的機會堅持下來,對那些沒有受傷的士兵的士氣也很有幫助。

    當然這是真刀真槍的戰場,自然有極為真實的傷勢,還是有很多士兵需要比心理安慰更多的幫助。

    “貝爾蒂埃將軍,這里,這里!”

    “我告訴過你,先把那箭桿砍斷,等會我會給你拔出來的,那里沒有大血管,你沒有危險,必須耐心點。”

    “將軍,將軍,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你還在流血嗎?”

    “沒有,沒有,我的血已經要流干了。”

    “不要慌亂,血流干的話你已經死了,不可能還能這樣說蠢話,不流血說明血已經自發止住了,沒有傷到動脈,等著我,我馬上來。”

    和傷兵一樣,身上同樣血跡斑斑的貝爾蒂埃一邊給一個已經昏迷的士兵打繃帶,一邊安慰那些情況不是那麼緊急的士兵。

    並不算細的繃帶,拿在貝爾蒂埃巨大的手上卻好像是創可貼。

    不過貝爾蒂埃粗大的手指卻能應付自如,他極為靈巧地穿繞纏緊,幾分鐘就能處理好一個普通傷勢的傷兵。

    牧師不多,神術材料也很寶貴。只有軍官們,而且是受了重傷的軍官才能享受到神術治療。

    這不是拿破侖定下的規矩,是各國通行的法則。不過拿破侖偶爾也會施恩。

    小個子法國將軍身上並沒有血,但是所有士兵都知道他剛剛一度殺進默罕默德-阿里在渡口布置的核心陣地。殺死了十幾個敵人。

    最終默罕默德-阿里帶著一個極為強健的半獸人,才擊退了他。

    法軍最終放棄了進攻,任由默罕默德-阿里的部隊渡河。

    他們的情況很糟糕,雖然前期的突襲極為成功,已經殺死並俘獲了超過五百敵人。

    但是依然面臨著兩面夾擊的處境,雖然推入帝王谷的一部分敵人表現差勁,但是從東岸渡河而來的那股敵人,士氣意外地高昂。

    不少軍官建議拿破侖撤退了。

    不過拿破侖拒絕了。他意氣昂揚,一點沒有動搖的樣子,他走進臨時醫院,對一個牧師說道︰“你過來,給他一個治療輕傷!”

    “可是,我的施法材料………..”牧師在法蘭西共和軍中政治地位不高,基本無法成為獨擋一面的人物,但也有發言權。

    埃及沒有真正的希瑞克大教堂和紅衣大主教,希瑞克的信徒也很少,沒有這些關鍵因素。制作神術材料的效率極低。

    所以即使拿破侖對他們還算不錯,幾個牧師還是在都很克扣地使用神術。

    “我會給你報銷恰當的數字,你必須給這個士兵一個神術。他參加過瓦爾密高地的戰斗,跟著我翻越過阿爾卑斯山,為了保衛共和國在意大利流過血,他值得一個神術!”

    拿破侖無法給牧師們政治回報,他的金錢雖然不少,但是要用的地方更多,所以實際上,他是依靠壓力和魅力在壓榨牧師。

    不過他確實是能力出眾的人物。

    “我只是皮肉傷,不需要神術。把他給那個老兵。”

    “我也可以堅持,睡一會就行。不用給我神術了。”

    又有幾個傷得很重,甚至見到了骨頭。但是沒有生命危險的軍官開口說話,牧師們最終妥協了。

    陸續有幾個確實有生命危險的老兵,在拿破侖的堅持下,也得到了零級或者一級的神術,再加上貝爾蒂埃的治療,雖然還是有人會因為缺醫少藥而死,但至少沒有人是必死的,每個傷病都得到了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每個傷兵,只要還抬得起手,都對那幾個放棄自己神術的軍官敬禮。

    軍官和士兵之間互相理解,同時士兵又尊敬軍官,這是法軍對其他列強優勢戰斗力的根本源泉之一。

    拿破侖一路上和傷兵們愉快地聊天,和他們說最新的軍營笑話,嘲笑那些衣不遮體的半獸人,和他們完全沒有組織的戰法。

    用這種放松和自然,讓士兵們感到他的勝券在握。

    最後,他來到這個臨時醫院的中心位置,拍了拍醫院中傷得最重的傷員,巨人朱諾的肩膀。

    “我沒事。”朱諾的話極為簡短,但是實際上他傷得極重,不僅已經不可能繼續參戰了,實際上還要截肢。

    吳忻的火球術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在撤退的過程中,他為了保護部下,又被維爾福的匕首插了兩下,他的一條手臂保不住了。

    “不要勸我。”在拿破侖開口前,這個巨人就先說話了,“我敢和你打賭,再給我一份聖水,我能堅持住的。”

    拿破侖看了看貝爾蒂埃,後者搖了搖頭︰“聖水還可以給他一份,但是不會有用的。”

    朱諾的情況不僅僅是冷兵器的割傷,燒傷加上維爾福匕首的特性,聖水根本無效。

    除非有奇跡,否則他死定了。

    “朱諾,我的朋友,我一直告訴過你。明智的人應該知道什麼時候放棄,你總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拿破侖愛朱諾,哪怕他在軍官酒宴上口無遮攔,大家都在拿女人開玩笑,可是他說著說著,就打賭拿破侖的妻子約瑟芬絕不會為在埃及苦戰的拿破侖守貞。而是一定會在巴黎快活得很。“亂打賭是很糟糕的習慣。”

    “沒有了手臂,我就是廢人了!”朱諾不肯接受截肢手術,他又強調了一次。“廢人!”

    這個位面碎片的力量等級,能夠讓斷肢重生的只有真選教皇。讓他出手的代價,即使是如今的拿破侖也負擔不起。

    “即使只剩一條手臂,你也是我的朱諾,我的手臂。”拿破侖看著朱諾的眼楮,他知道這只是一個過于單純的人。“只要我還要你,你就不是廢人。”

    拿破侖幾句話把朱諾說得眼淚橫流。

    …………….

    手術進行得很快,貝爾蒂埃把朱諾的一條手臂很快就拆了下來,在隔間里。他看著再難掩飾自己疲憊的拿破侖說道︰“不撤退嗎?現在我們依然可以全師而退,這至多就是一個平局罷了。”

    “平局就是失敗,而我們承受不起任何一個失敗。”拿破侖搖了搖頭,“我們的人數那麼少,死一個法國人,力量就削弱一分,對敵人的心里優勢是我們最大的力量源泉,不能讓敵人有擊退我們的記錄。”

    拿破侖說的道理,貝爾蒂埃也懂,不能讓敵人有哪怕一次微小的勝利或者勉強的平局。才能讓士兵們敢于主動進攻自己三到四倍的敵人,讓那些心懷鬼胎的本地士紳繳納糧食。

    但是眼下的情況是兩面受敵,特別是渡河而來的敵人。出乎意料的頑強。

    拿破侖很少驚訝,但是今天為默罕默德-阿里的表現意外,他的判斷失誤了。

    原本以為這個和穆拉德貝伊矛盾極大的人,一定會乘著穆拉德貝伊完蛋,帶著部隊南逃,去南方做他的土皇帝,這就是埃及軍頭的自然反應。

    可是默罕默德-阿里不是普通的軍頭,而是吳忻寄予厚望,日後幾乎將奧斯曼帝國取而代之的人杰。他聚集部隊,渡河反擊!

    “可是這次的敵人很不一樣啊。”貝爾蒂埃憂心忡忡地說道。“看來梅薩迪爾說得沒錯,這個默罕默德-阿里確實是比穆拉德貝伊危險得多的敵人。”

    拿破侖微微點頭︰“確實能動性有所加強。不過這也沒什麼,打了那麼久了,是該有那麼一個半個不是垃圾敵人出現了。”

    拿破侖說道很樂觀,其實也在後悔,他應該把盡早把主力投入到渡口的戰斗中的。

    拿破侖用四分之一的部隊進攻帝王谷中的穆拉德貝伊,輕松地取得了勝利,原本以為一半的部隊足以一舉拿下渡口,他帶著四分之一的部隊作為預備隊。

    等到他投入預備隊的時候,敵人已經上岸太多,默罕默德-阿里真的是在全力救援穆拉德貝伊。

    如果是在舊大陸,撤退不會造成太大的惡果。

    但是拿破侖在這遠離故國的地方,他的軍隊必須保持“無敵”和“常勝”的美名,他決心放手一搏。

    他絕對不是看上去那麼樂觀的,拿破侖深知戰爭是高效的大浪淘沙、去蕪存菁的過程,在長期的戰爭中,哪怕是埃及這樣落後的民族,也會誕生自己的英雄人物。

    在馬木留克這樣落後的體系壓制下,真正的人杰還是破繭而出了。

    現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默罕默德-阿里的意義,絕不能讓這個領袖積累起威望。

    “我們損失了多少人?”拿破侖問貝爾蒂埃。

    “七十九人戰死,五十五個傷員,其中二十個類似朱諾,喪失了戰斗力的重傷員。”沒有任何耽擱,貝爾蒂埃就說出了傷亡數字。“這次的輕傷員不多,可能看不住那麼多俘虜,不如…….”

    貝爾蒂埃做了一個下切的動作。

    拿破侖一貫是用輕傷員來看管俘虜,也幾乎沒有處死俘虜的記錄。

    拿破侖閉目片刻,很快就搖了搖頭︰“這不是法蘭西共和*人該做的事情,我們是高一等的軍人,不能自甘墮落。”

    即使情況緊急,他還是堅持了自己的原則。

    他迅速做出了作戰計劃︰“讓五十個士兵看守俘虜,五百人在側面監視渡口,五百人休息,到午夜時分換班,你和我一起,帶三百士兵一起肅清帝王谷。”

    “現在進攻?可是弟兄們走了一天的路,又打了那麼久已經很累了啊?”貝爾蒂埃覺得應該明天再進攻,“不如先休息一晚上吧,反正敵人也無法在夜間渡河增兵。”

    雖然帝王谷里還有至少五百埃及士兵,但不論是拿破侖還是貝爾蒂埃都覺得三百士兵是綽綽有余的。

    拿破侖堅決說道︰“敵人的情緒更加惶恐,不能給他們時間重組。帝王谷里的這支殘部,是默罕默德-阿里的希望所在,因為那些殘部牽制我們,他在敢上岸,等肅清了帝王谷,我們就可以專攻為守,等著他來進攻我們了,想在我面前渡河而逃是不可能的。”

    貝爾蒂埃明白了拿破侖的計劃,他點點頭︰“其實默罕默德-阿里的情況也很危險,我倒是擔心他會發動夜襲啊。”

    拿破侖對此毫不擔心︰“夜間進攻我們的營地?那就是送死,哪怕是臨時營地也是如此。相信我,默罕默德-阿里不會做這種事情。”

    ………..

    在帝王谷下的陵墓中,穆拉德貝伊氣喘吁吁地喝著水,然後拍了拍吳忻的肩膀︰“這次多虧你了,你怎麼想到在這里做一個儲水點的。”

    “我看這個地方積水很多,說明有地下水。”吳忻不打算告訴他,第一次進入這個地方時,這里漂浮著許多枯骨,雖然不是墓室,但是盜墓者死得很不少,而且他也沒有認真清理過。

    穆拉德貝伊和他的殘部一開始大多很不安,但是在見到吳忻的秘密倉庫後,大家的士氣都有所恢復。

    這個地方水源充足,而且還有食物和武器。

    “可是食物終究是有些不足啊,看上去至多再吃一頓就沒有了。”穆拉德貝伊的胃口不好,士兵們也因為不良的通風而吃得不多,不過吳忻還是堅持讓喬爾一個一個檢查,確保人人都勉強吃了一點麥餅。“我們不如撤退吧,他們似乎沒有注意到那個出口。”

    吳忻當然挖通了好幾個陵墓,並且做了預備的逃生口,但是他並不打算現在就用。

    “默罕默德-阿里已經帶著部隊渡河了,我們要是逃了,”吳忻想要睡覺回復一下魔法和體力,“食物不用擔心,法國人拖不起,他們不敢等待明天的,他們的補給情況不會比我們好。”

    穆拉德貝伊點了點頭,他在營地根本沒有準備多少食物,基本靠從東岸運輸,這也是拿破侖面臨的不利情況之一。

    “法國人攻進來了!”維爾福很快證實了吳忻的說法。

    他的陷阱被觸發了,一個士兵被隱藏在墓道里陷阱給卡住了。

    吳忻跳了起來,同時對穆拉德貝伊說道︰“按照計劃行動,相信我,我們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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