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明星] 重生之文化巨匠 作者:滄海大鯤鵬 (連載中)

 
doraemon820106 發表於 2015-8-17 10:55
第十章 驗證真偽

  “好詩啊!絕妙的好詩!說是千古絕句也不為過!”

  方承世不停地拍桌子,大聲贊嘆,絲毫不顧他那失態的情況招來同事不滿的目光。

  粵州市作協辦公室有一個教室那麼大,負責日常行政事務的幾個作協成員都在這里辦公。作為文人,大多喜靜,方承世如此嚷嚷,自然會讓他們大為埋怨了。

  不過他們也知道最近方承世在忙中學生文學大賽的事,審稿都是那麼一回事,要麼贊嘆,好像吃到了天下美味;要麼苦惱,好像吃的東西難以下咽。

  這些天,他們看到的方承世更多是連連感嘆,說稿子都是垃圾,幼稚沒水平,無病**,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都挖出來,免得受到玷污,還說這活簡直不是人干的,長期做下去肯定要減壽幾年!

  沒想到今天卻贊嘆有加,看來應該是拿到一篇好稿子了。

  “小方,是否看到佳作了?不要吝嗇嘛,好東西給我們分享一下。”這時候一個四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站到了方承世側邊,一臉笑意地詢問。

  “李主席!”方承世稍微收斂狂態。

  “是副的主席。”中年男子還是一臉的笑意,更正了方承世的說辭。

  方承世無奈點頭:“好吧,李副主席。”

  他只是作協成員,對方李道銘卻是粵州市作協副主席,兩人能夠親近,除了是作協同志外,都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華夏文學》廣東行省周刊駐在粵州市的通訊員,可以說是編外編輯。

  中學生文學大賽就是《華夏文學》雜志與帝國作協聯合主辦的大賽,因此兩人也是粵州市負責組稿審稿的負責人。

  這些天他們可被不少幼稚的中學生作文折騰得夠嗆。這也是李道銘看到方承世高興贊嘆就不舒服的原因了,大家都是活同樣的活,憑什麼有好東西不能分享呀!

  不行,好稿子他李道銘也要一睹為快!

  “稿子拿來!”李道銘直接伸手索要。

  方承世搖頭說道:“手寫稿還在寄過來的途中。我看的是電子版的,是那個薦稿人發過來的。”

  說著,方承世舉起手機晃了晃,不無炫耀地說:“都在這里,要看嗎?”

  李道銘哼了一聲,也不廢話,直接從方承世手中搶過手機,嘟囔說道:“如果文章沒你說的那麼好,看我怎麼收拾你!文章在哪里,什麼題材?”

  “是詩歌!古詩!”方承世故意強調了一下,指點對方閱讀。

  “古詩?現在的人還能把古詩寫得好嗎?”李道銘撇撇嘴不大相信這些古詩的水平了,要不是方承世剛才那瘋癲的模樣吸引了他,他都不願意看下去了呢。

  在他心里,就算有人能寫好古詩,那也是沉浸古詩多年功力精深的國學大家,至于一個中學生的參賽作品,還是古詩的題材,有看下去的必要嗎?

  漫不經心地看下去,第一首是《慷慨篇》,映入眼簾的是比較平常的句子:“銜石成癡絕,滄波萬里愁。孤飛終不倦,羞逐海鷗浮……”

  “說的是精衛填海的故事?”李道銘眉頭更皺了,“這詩只能說一般呀!”

  才腹誹完,耐心看下去之后,李道銘整個人都挺了一下,精神頓時振奮:“慷慨歌燕市,從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好詩,好詩啊!”

  連連贊嘆,除了說好字,李道銘還真一時無法想到什麼形容詞來贊嘆,通讀整首詩下來,只覺滿嘴都是豪邁之氣,整個胸腔都是慷慨的味道!

  方承世聞言眉開眼笑:“主席,我說了是好詩嘛!這只是開篇第一首,你再看下去。

  李道銘點頭看下去,乍看題目就愣了一下:“《斷頭詩》?什麼叫斷頭詩,沒聽說過呀?望門投止……咦?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李道銘眼眶猛地睜大起來,只覺得胸中有一口悶氣要宣泄出來,半晌才炸聲喝道:“好一個‘我自橫刀向天笑’!豪邁!悲壯!義氣!真是好詩啊!小方,你那個薦稿人推薦了兩首好作品呀!”

  “兩首?”方承世笑了,有些激動又期待地說,“主席,你再看最后一首!”

  李道銘看方承世的神色,也迫不及待地看下去了。

  這是《過零丁洋》。

  慢慢讀著,等念到最后兩句的時候,李道銘整個人都因為激動而顫抖,聲音越發高昂,直裂云霄: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讀罷,李道銘整個人僵住,張大嘴巴一直都說不出話來,眼神迷離,心神好像游于九天之外了。

  半晌,他漸漸回過神,扭頭看著方承世,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方承世重重點頭,臉色因激動而紅:“主席,這是我一個同學推薦的稿子,是他一個學生寫的,一個中學生!你現在知道我剛才為什麼那麼激動了吧?”

  李道銘無法評說了。

  在“留取丹心照汗青”這樣的詩句面前,一切語言都是蒼白的。

  深吸一口氣,李道銘幽幽問道:“這真是一個中學生寫出來的?”

  方承世愣了一下,繼而苦笑:“主席,這樣的詩才,注定了能在帝國詩壇有一席之地。如此名篇詩作,誰願意給他人所用?”

  “那……這麼說真是中學生寫的了……”李道銘滿嘴都有些苦澀了,“這樣的詩作,別說參加省級的中學生文學大賽,就算到全國總決賽,也能勝出呀。這樣的水平,都可以刊登在我們廣東行省的《華夏文學周刊》上了。”

  “我看不單是周刊,連帝國總刊都夠水平上了。”方承世補充了一句。

  李道銘想說什麼,最終卻點了點頭,嘆道:“是啊,都可以上總刊了。這是多少文人的夢想呀!”

  《華夏文學》是帝國作協與皇家大學文學系主辦的刊物,是華夏帝國名氣最大聲譽最高的文學刊物。

  與一般的刊物不同,經過多年發展,《華夏文學》刊物分級而立,集團化運作,每個省都有一個編輯室,像子公司一樣,在本省出版刊行文章,每周一刊,所以又叫周刊。

  再往上,就是總刊了,由京都著名的作家與教授審稿,每個月刊行一次,又叫《華夏文學月刊》。

  月刊上面的文章,不是誰都能發表的,必須是從各個行省當月的四份周刊上遴選出來的最有價值的文章。

  華夏帝國有五十個行省之多,一個月四份周刊,也就是說,總刊每月一次的文章,是從至少兩百份周刊里篩選了出來的精品文章,是二十億人民之中的作家的精華!

  所選文章,精益求精,需要眾多著名審稿人在眾多文章中遴選出來后再經過投票,勝出者方能登上《華夏文學》的月刊,可見名額之少,可見難度之高。

  有的文人,在各個行省的《華夏文學》周刊發表過無數文章,一年到頭,卻連一篇都沒被總刊選上,有的甚至半生都沒有這樣的榮譽。

  因此,無數作家文人以在總刊發表過一篇文章為榮!

  方承世與李道銘在廣東行省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作家了,在省里的《華夏文學》周刊發表過不少文章,可這麼多年下來,卻沒有一篇能上總刊。

  所以,剛才他們談論這些詩的價值,除了贊嘆外,還有羨慕嫉妒恨!

  他們恨啊,恨自己沒有這樣的才華,恨老天為何把這等天賦都賦予一個人了。

  對方特麼還是一個中學生!

  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麼?

  “主席,我覺得可以給這個學生一個直通省級中學生大賽的資格。你說呢?”方承世直接表示對寫出這些作品的學生的欣賞了。

  這時候,李道銘看完了余成對這些作品的序言,他倒是有些猶豫了:“小方啊,你這個接頭的薦稿人太實誠了,這序文發出去,只怕對這個學生不是好事。”

  “怎麼了?”方承世吃了一驚。

  李道銘苦笑:“雖然帝國言論自由,不以言獲罪,但是文武至聖是神人,怎麼能拿他開玩笑呢?這斷頭詩是假設文聖人要斷頭為前提才成立的。這個不好!發表出去只怕會引起軒然大波。你要知道,文人都是相輕的,而且殺人不用刀。”

  方承世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慌了:“主席,那……怎麼辦?”

  李道銘輕輕一笑:“這學生詩才了得,是我們粵州的人才,當然要好生保護。這樣吧,你去找那個老師,讓他改一改序文,別與文聖人沾邊就行了。還有,直通省級大賽的資格可以給這個學生,不過你要親自驗證一下這些詩是不是真的出自其手。至于怎麼驗證,你自己琢磨。”

  “我現在就出發。”方承世立馬收拾妥當走出作協,直奔粵州第七中學而去。
doraemon820106 發表於 2015-8-17 10:56
第十一章 校花林語彤

  粵州市第七中學。

  蘇文總感覺同學們看他的目光充滿了異樣,有迷惑,也有驚異。不過想來也正常,落河后第一天上學,他就連續鼓搗出三首詩歌,而且每一首都有名句,深得國文課老師余成的欣賞,二話不說就推薦到市作協去參加華夏中學生文學大賽。

  這種待遇,有的人羨慕,有的人嫉妒,有的人眼紅。

  除了謝天行這個奇葩外,讀特長班的人都是學習成績不怎麼樣的,甚至可以說是落后的,只能寄希望于自身特長,通過特長考試進入大學。

  蘇文美術考試考砸了,按理說高考無望,基本上只能去讀職校了,出來后就是一個技術工人,熬他個十幾二十年也就一個工程師頂天了。

  他們沒想到蘇文還能走出另外一條路來——

  華夏中學生文學大賽!

  這一個大賽的前一百名基本上都會被各個大學破格錄取,名次前列的說不定還能上名牌大學。

  以往,第七中學是萬萬沒有這樣的機會的。可他們見識過蘇文對于古詩創作的天賦,覺得蘇文只要發揮出這種水平,應該是可以取得比較好的名次的。

  華夏帝國關于國學的教育非常注重,讀到高中的學生,對于文學的鑒賞能力都不錯了,都看得出蘇文確實有才華在身。

  本來大家都是一樣的貨色,現在卻突然有一個冒尖跑出來,好像錐立囊中,眼看前途光明,而他們還停留在之前的水平階段,是個人心里都不舒服呀。

  所以,他們看蘇文的目光就非常復雜了。

  蘇文饒是重生了一回,心理堅韌,可這幫學生真的還幼稚,為人處世並不成熟,心里想什麼嘴上就說什麼,聽了幾個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的諷刺之后,他就不敢混在眾人之中了。

  好在他怕露餡也不打算與眾人套交情,上課就一個人魂游天外,下課就跑出去窩在角落發呆。

  半天過去了,中午放學。

  七中是半封閉教學,要求所有學生都在學校吃午餐,飯后還安排集體宿舍讓他們午休。

  蘇文吃過午飯,不想跑進人多的宿舍,反而逛起學校,熟悉校園的氛圍。

  馬文強擔心蘇文身體有恙,自告奮勇,親自陪同。蘇文想想有一個校霸陪著,也能更快融入校園中來。

  此時三月的陰雨停了,地上陰濕,花草瘋狂地躥起,猛長不停,到處都綠油油一片。

  學校古樸,校園里有花園,有亭閣,有假山,有小湖,好一派園林景象。

  走過林蔭小道,來到湖邊,遠遠看見岸邊有一大堆人站著圍觀,三三兩兩,指指點點。有的微笑,有的苦惱,還有頓足連連的。

  蘇文倒是奇怪了,問:“小馬哥,這些人在干嘛?”

  馬文強粗壯的身體一轉,臉色甚為驚訝:“你不知道?”

  蘇文聞言頓時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拍了拍額頭,苦惱地說:“昏迷了幾天,腦袋一直不大利索了,總感覺有些事忘了一樣。”

  好吧,失憶一向是穿越者最為普遍的借口。

  馬文強不虞有他,拍拍蘇文的肩膀,關心地問:“蚊子,你身體還沒好的話,應該在家多休息幾天的,不要忙著來學校。”

  蘇文笑了笑,又看向那些圍觀之人。

  馬文強會意,笑著說:“你有沒有發現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

  蘇文看了看,疑惑問道:“都是男生?”

  不錯,遠處圍觀之人,清一色都是公的!

  蘇文有些明悟了,能讓那麼多男人聚攏的原因,一個是公共小便,另外一個就是有女人的出現了。

  確切地說,此處有美女出沒!

  果然,馬文強輕笑一聲:“每當這個時候,我們的校花林語彤總是要在湖上的涼亭休憩一會,大美女在此,男生還不死里地往這邊跑?”

  “林語彤……”蘇文依稀有些印象了,日記里有這麼一個美女的記載。

  能稱校花者,除了要有出色的容貌,還要有相應的才華,另外,身材也要出挑。

  順著馬文強的指示,蘇文目光看向湖中央的小亭。這是一個由半段拱橋延伸到湖中央的地方,上面有涼亭,亭中有石桌石椅。

  亭中此時有三個少女,有的坐,有的站,有時咬耳說著話,有時掩嘴輕笑。

  亭外,還有一個少女倚橋而站,低頭觀察湖中的游魚。她身材高挑,一身白色連衣裙,在春風的吹拂下,飄飄而動,像少女的清夢,朦朧而氤氳。

  她還有著一頭飄逸烏黑的長發,輕風吹來,劉海一飄,露出精致的小耳,白皙修長的細脖若隱若現,幾絲黑發纏繞在嘴邊,露出秀美的容顏,像裊裊而起的輕煙,如一簾幽夢,朦朧動人。

  “她才是林語彤吧?”蘇文頓時猜出哪一個才是校花。

  “站在外面就是林語彤,和我們一屆,只不過人家是文科班的才女,學習成績好得離譜,平時高高在上,我們與她不是同一個等級的。”馬文強嘮嘮叨叨地說著,“你看她長得漂亮吧?她可是我們學校男生的夢中情人。每當她在這里休憩的時候,周圍總有人圍觀,你看看,應該有三四十個在這里。還有,遠處的宿舍樓,有的在走廊遠觀,還有的在窗邊偷窺。”

  馬文強說了一大堆后,目光落在蘇文身上,似笑非笑,說:“蚊子,以前你也愣巴巴跑到這里來偷看呢!怎麼,是難為情,還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蘇文笑了,他想起當年自己讀書時候的青春萌動,那時候對于最美的女生還沒有大張旗鼓地叫她校花,只是,每當她從窗外走過,男生們總能安靜下來,順著她的身影,默默觀看。

  每當這個時候,就是暗戀的序曲了。

  再看遠處白衣飄飄的林語彤,確實是一個青春美女,如動人的歌曲,吸引了一大片目光。

  看看周圍,有半橋,有美女,有近窺,有遠觀,蘇文腦海中油然浮現一首非常優美的詩歌,意象與意境都與現在的境況是那般地相似,嘴巴張了一下,剛想吟詠出來,倏地,一個非常尖銳而討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喲!這不是我們的短見哥嗎?怎麼,你來這里是看林語彤來著呢,還是又想來尋找這里的水再來一次跳進去呢?”

  蘇文無奈了,在學校里這樣調戲諷刺他的,除了謝天行這個冤家外,還能有誰。

  只見謝天行從旁邊的一棵柳樹后走出來,斯文而白皙的他臉上卻是怪笑連連,滿臉的揶揄與譏笑。

  如果是以前的蘇文,應該會反唇相譏,現在他卻不想與這種年輕人一般見識了,只看了對方一眼,轉而掉頭,想要從另外一邊離開。

  謝天行見狀愣了一下,繼而笑得更大聲:“怎麼,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謝天行,你給我閉嘴!”馬文強怒了,大聲呵斥,“你再敢跟蘇文過不去,小心我收拾你!”

  謝天行乜了他一眼,冷笑不已:“馬文強,你除了仗著身材高大喊打喊殺,你還會什麼?我不與你這樣的粗人計較!”

  蘇文終于回頭,看著謝天行說:“謝天行,那你到底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謝天行重復了一下之后,冷哼連連,指著蘇文,霸氣橫生,聲音也大了起來,“蘇文,我不服氣你!”

  “哦?”蘇文有些意外。

  謝天行越說越生氣:“憑什麼你隨便做兩三首詩就能得到余老師的青睞,親自幫你推薦到作協,還要幫你寫序文。憑什麼!憑什麼是你!憑什麼不是我!我寫個戲劇給他讓他推薦,他推辭再三,還要我修改了幾次才通過!你成績不如我,才華也就一般,憑什麼待遇比我強?”

  “憑什麼?”蘇文有些要笑了,他能說憑著他腦里有著與這個世界差異了幾百年的文化嗎?

  “謝天行,原來你是嫉妒了!”馬文強聽出來了,大笑不已,“還能憑什麼,憑人家蘇文比你有才華唄!這是余老師都認可了的!你就有點小聰明罷了,就算不服氣又能怎麼樣!趕緊給我走開,哪涼快呆哪去,別打擾我們蘇文一邊欣賞風景,一邊構思大作!”

  謝天行氣得都要吐血了,白皙的臉色一片潮紅,臉都扭曲了,卻不敢對馬文強做什麼動作,目光一轉,定在了蘇文身上,說:“蘇文,我會證明我比你有文學才華的!你敢與我比一比嗎?”

  “有什麼不敢?比什麼?”蘇文還沒說什麼,馬文強倒是大大咧咧答應下來了,蘇文就是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謝天行聞言嘿的一笑,指了指遠處半橋上的幾個少女,說:“蘇文,我知道你一向對林語彤有意思,我呢,也有愛美之心,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林語彤可是文科班的才女,在市里的一些刊物發表過不少文章,這樣吧,你我以后就看誰能以文學作品打動她的芳心,獲得她青睞的人獲勝。敗者要向勝者連說三聲‘我不如你’,日后見了要退避三舍。如何?”

  “你……竟然想以林語彤作賭注?”馬文強瞠目結舌。

  “怎麼,不敢了?”謝天行怪笑一聲,目光慢慢落在蘇文身上,眉毛一挑,輕佻地挑釁。
doraemon820106 發表於 2015-8-17 10:57
第十二章 作協來人

  謝天行再三挑釁,如果是幾天前的蘇文估計就會針鋒相對,答應這個什麼比試競爭了。年輕人嘛,青春氣盛,最受不得激將了。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都是這個年紀之人會干出來的事。

  現在的蘇文就沒有興致做這些過家家似的小孩子的玩意了。

  嘆了一口氣,面對一臉“我就是賤有種你打我”的謝天行,蘇文搖頭說道:“謝天行,我沒興趣與你做什麼競爭,沒意義。”

  “沒意義?”謝天行哼了一聲,“是沒興趣還是不敢?”

  “隨你怎麼說吧。”蘇文揮揮手要走了。

  謝天行不依:“蘇文,是個男人你就與我光明正大地對決一次。”

  蘇文看了遠處的幾個少女一眼,還是搖頭:“謝天行,人家林語彤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麼貨物,哪里能拿來做什麼賭注呢?你說你喜歡她,我看是假的,因為你對她太不尊重了。”

  “你……”謝天行一時無法反駁。

  “就是嘛,太不尊重了!”馬文強頓時抓住謝天行的痛腳,連聲嚷嚷,“還說你是什麼有風度的人呢,說什麼要用才華追求人家校花,原來全都是假的。你只把她當貨物,不當人!謝天行,你死定了,這事我一定要說出去,讓大家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你……”謝天行氣得要吐血三升了,滿臉通紅,幾乎要沖上去與馬文強拼命,以他對馬文強的了解,這事他肯定會說出去,這樣一來,他謝大公子的臉面不都丟進了嗎?

  要不是看馬文強身材高大魁梧,他估計打不過,否則真要動手了。

  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謝天行冷冷笑了一下:“蘇文,說來說去,你就是一個孬種,沒卵蛋的娘們!”

  蘇文瞥了他一眼,呵呵笑了一下,轉身走了,留下一臉郁悶的謝天行。

  馬文強追到蘇文身邊,不甘心地問:“蚊子,你干嘛怕他,你寫的詩連余班頭都贊嘆有加,比謝天行強多了,真要比試我看他是比不過你的。”

  “贏了又如何?”蘇文反問。

  “贏了,就……就……”馬文強結巴了半天說不出結果來。

  蘇文淡然說道:“不過是兩個學生慪氣的行徑罷了,就算贏了也沒有什麼好處,何必呢?再說了,什麼作品動芳心,根本沒有一個標準,最后不過是徒勞罷了。如果你說這個林語彤是什麼編輯的話,我拿出作品,她可以幫我發表,給我稿費,那還值得試一試。”

  馬文強目瞪口呆了。

  這就是他與蘇文的心理代溝了,差距不小。馬文強還停留在中學生斗氣的階段,蘇文卻一切向利益看齊了。

  在蘇文看來,想要他的作品,就要付出代價,要給他利益,否則沒門!

  “哥就算腦子里有無數作品,可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用在與別人斗氣泡妞身上,太浪費了點。只有錢帛才能動人心啊。哥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小孩子過家家就免了吧。”這是蘇文的心理活動,也是他的心聲。

  馬文強理解不了,只能悶悶不樂。

  一個中午很快過去了。

  學生休息結束,又返回教室上下午的課程。

  蘇文剛回到教室,就被班干部叫出去,讓他去班主任辦公室一趟,說余成召見他。

  沒有怠慢,蘇文很快趕到同層樓的辦公室,在門口一看,余成與另外一個差不多年紀的男人坐在一起,辦公桌對面還站著一個學生。

  仔細一看,竟然是謝天行。

  只見此時的謝天行一副恭敬的樣子,臉上還有喜形于色的笑意,與余成身邊的人說著什麼。

  “蘇文來了,進來!”余成眼尖,發現了蘇文,把他招呼進去,立刻就指著他身邊的男人介紹起來,“這是我同學,叫方承世,是我們粵州市作協的人,也是我們粵州負責中學生文學大賽審稿之人。方兄,這就是蘇文了。”

  “你就是蘇文!”蘇文還來不及打招呼,方承世就謔的站起身來,雙目放光,緊緊盯在蘇文身上,就好像要挖到寶藏一樣,有激動,又有期待。

  蘇文愣了一下才慢慢說道:“我是蘇文。”

  方承世更激動了:“好好好!是蘇文就好……呃,蘇同學,我這次來呢,是沖你而來的。”

  “我?”蘇文先是以愣,繼而很快明白過來了,應該是那三首詩歌起作用了,拋磚引玉,把作協的人都引過來了。

  蘇文想過他的詩歌會引起注意,卻沒想過會那麼快。才半天功夫而已,人家就找上門來了,這個時空的作協辦事效率不低呀!

  看到方承世激動難忍的神情,一旁的余成淡然而笑,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蘇文的那三首詩歌實在他精妙了,精彩到讓人恨不得一口吞下。方承世作為一個文人,激動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謝天行,又開始嫉妒到眼紅了。

  本來,他被余成召喚到這,剛認識方承世,后者對他也頗多贊嘆,說他的參賽作品《青春祭》是一出很好的戲劇,勉勵他繼續努力,他正高興得臉若菊花,沒想到蘇文一來就搶走了他的榮譽,讓方承世激動如斯!

  “這家伙怎麼到哪都搶我風頭,是故意跟我過不去的吧?”瞥了蘇文一眼,發現對方臉色淡然,謝天行心里的嫉恨更強烈了,“這家伙一定是裝的!裝不在意,其實心里得意死了吧?”

  “咳咳!”謝天行無法忍受方承世待蘇文如見了寶貝一樣的姿態,故意咳嗽幾聲,打破對方兩眼淚汪汪的場面,頓時把幾人的神思都拉回了現實之中。

  方承世側頭看了謝天行一眼,又轉過頭去,對蘇文說道:“蘇同學,我中午就過來找到你們班主任余成,了解了一下你的情況。本想立刻見你,不過他說你已經在午休了,為了不打擾你休息,就拖到了現在。我找你呢,是為了親眼看一看能寫出‘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學生到底是何等人物。”

  蘇文哦了一生,說:“現在你應該很清楚了,我也是一個很普通的人,一樣是兩只耳朵兩只眼睛兩個鼻孔一張嘴。”

  方承世哈哈大笑,說:“你這個學生說話真幽默,很有意思。”

  蘇文“羞澀”一笑,說:“其實我可以說得更文藝更有哲學更有意思的。”

  “哦?”方承世更奇怪了。

  “假如你吃了雞蛋,覺得好吃就行了,何必要看生蛋的雞是什麼樣子?”這一刻,蘇文那是錢鐘書附體,把人家的名言也盜用了。

  方承世聞言,愣了一下,仔細琢磨,覺得頗有哲理,也確實很有趣,他指著蘇文對余成說道:“余老師啊,你教的學生不簡單呢!”

  余成聳聳肩不說話。

  方承世又轉過頭面對蘇文,臉色一下子嚴肅起來了,雙目炯亮,一字一頓說道:“蘇同學,你說得話很有道理。但是,我們都是俗人,只能做些俗事。吃了雞蛋,我們還想確認一下是不是這只雞下的。搞錯了下蛋的雞,那是要出大問題的呀!”

  蘇文聞言心頭一緊,眉頭皺了起來。

  謝天行聽了卻是眼睛一亮,一拍巴掌,叫道:“方老師英明呀!確實是要看看那些雞蛋是不是這只雞生的!蘇文,我一直懷疑你那三首詩是有人代筆的,你要怎麼證明是你寫的呢?”

  要怎麼證明?

  蘇文輕輕一笑,直接劃出道來:“那你們說,我要如何才能證明呢?”
doraemon820106 發表於 2015-8-17 10:59
第十三章 先序而后詩

  面對質疑,蘇文開門見山,問要他如何證明。

  謝天行只是附和而已,並沒有什麼好的建議,聞言不由看向今天的客人方承世,口中說道:“方老師,你親自前來,肯定已經想妥辦法如何證明蘇文是個西貝貨了。你來說說,讓這個撒謊小人原形畢露!”

  方承世聞言不悅了,直覺很討厭這個學生,心想:“我什麼時候說蘇文一定不是寫那三首詩的人了?我只不過是說要確認一下罷了。”

  不過他畢竟是在外面摸爬滾打多年的人,不動聲色掃了謝天行一眼,笑了一下說:“蘇文,聽余成說你之前為了讓他薦稿,他考校過你了,讓你當場賦詩一首,還要貼切你所說的斷頭詩的主題,這才有了你的《過零丁洋》。是吧?”

  蘇文點頭稱是,反問:“難道方老師也想讓我現場賦詩一首?”

  “有何不可?”方承世聞言興奮起來。

  “不妥不妥!”說話的謝天行,他直接搖頭否定蘇文的提議,大聲強調,“方老師,你不要中了這家伙的計!他敢說這話,那就是心里已經有了對策。這些詩不知道他是從哪里找來的,他都熟記在心,只等適當時機念出來就行了。余老師就是這樣落入了他的圈套,成為他的薦稿人的。”

  這些話一出,頓時得罪了三個人。

  蘇文也就不說了,方承世愈發覺得謝天行這個學生討厭到了極點,讓他不要中計,不是說他蠢麼。最為躺槍的就是余成了,他現在恨不得把謝天行這個學生一腳踹出辦公室!

  好嘛,幾句話能把現場的人全都得罪完,謝天行也算是奇葩了。

  看他還想說什麼,余成怒喝一聲:“謝天行,你給我閉嘴。該如何驗證,那是方老師的事,還不到你插嘴!”

  “老師,我……”謝天行委屈得不行,憤恨瞪了蘇文一眼,滿臉都是恨意。

  蘇文翻了翻白眼,心想你瞪我有什麼用,是你自己作死,關別人什麼事。

  方承世本也不打算理會謝天行了,不過為了服眾,他還是解釋說:“謝天行同學,蘇文寫的三首詩,你都看過了嗎?”

  謝天行想說都看了水平也就一般般,可又想到蘇文第三首詩並沒有當眾念出來,而是寫到紙上直接交給余成的,余成也秘而不宣,只是激動地說好詩,立刻就當了薦稿人。

  因此,蘇文寫的那個《過零丁洋》他是沒有見過的。

  方承世見狀,立刻明白了,笑起來:“你沒有見過,並不了解其中的詩有多麼了不起,特別是第三首!我敢說只要這些詩拿出來,作者立刻就可以揚名天下。我想沒有人會願意把這樣的詩給其他人使用的。所以……你懂了吧?”

  謝天行郁悶了,他是聰明人,方承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詩是好詩,好到沒有人願意給其他人分享名譽,更不會有人願意代筆這樣的詩。那麼,蘇文十有八九就是原作者。

  想到這里,謝天行扭頭看了蘇文一眼,只見他神情淡然,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質疑而惱怒,心里就更不爽了,不由嘴硬說道:“方老師,這個蘇文我也了解,以前是能寫些小文章,可那都是應試作文,突然能寫出古詩來,這事很蹊蹺的!”

  “也許人家蘇同學一直默默學習文史詩歌,厚積薄發,突然有了突破,能夠表現出來了呢?”方承世主動為蘇文找了一個理由。

  謝天行只能更郁悶了,無話可說。

  方承世這才笑著說道:“詩歌這東西,靠的是靈感,另外急才也很重要。蘇同學,這樣吧,我與你的余老師一樣考校你,只要你現在能再寫一首古詩,與你前面三首主題比較貼切的就行。水平不是很差的話,我就承認這些詩都是你寫的。以后無論誰問起,我以今天的境況來解釋,都可以應付過去了。怎麼樣?”

  蘇文聳聳肩:“我沒意見。”

  “好!有自信!”方承世贊嘆蘇文的胸有成竹,說完他也抱手在胸,一副期待的樣子。

  余成也來了興趣,忽然想到一事,說:“哦對了,蘇文,之前我給你寫的序文,就是交代了今天早上的事情,說明那三首詩的由來。剛才你方老師和我說過了,這樣寫並不妥當,畢竟事關文武聖人。我想了一下,哪怕不牽扯文武聖人,你這些詩換一個情境都是難得之作。他讓我改一下序文,你沒有意見吧?”

  蘇文連忙搖頭:“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余成松了一口氣,緊張的心總算放下來了。方承世提起序文的不妥當,他仔細一琢磨,嚇出一身冷汗,覺得自己太魯莽了,真把序文報上去,蘇文不出名還好,一旦出名,說不定會遭受那些畢生維護文武聖人聲譽之人的口誅筆伐。

  到時候,一個年輕的人才說不定就要夭折了!

  還好警醒得早,有回環的余地。

  余成卻不知道,他松一口氣的同時,卻招來了謝天行這個有心人的注意,他把余成的話一琢磨,頓時明了是怎麼一回事,他瞥了蘇文一眼后,趕緊低下腦袋,目光閃爍,發出一絲陰冷的光芒,心下嘿嘿冷笑,生起了一個陰人的主意。

  “其他不扯了,趕緊作詩,作詩!”方承世催促蘇文趕緊行動,他太期待蘇文的詩歌了,他覺得讀蘇文的詩歌是一種享受。

  蘇文點點頭,在三人不一樣的目光下,裝模作樣地走了幾步,一副思考的樣子,其實他心底早就有了腹稿:“唉!本想留一點存貨,看來還是要表現出來了。不過得想辦法想出一個由來,不能再與文天祥牽扯上關系了。這個世界的文大狀元真不能得罪呀。”

  想了一會,姿態做足了,蘇文倏地抽出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從辦公紙上抽出一張白紙,再拿來一支圓珠筆,微微一低頭一沉吟,筆隨心動,唰唰寫下一行行文字。

  方承世並不矜持,湊到蘇文身邊觀看,余成見狀也不甘示弱,湊到另一邊,把蘇文圍住了。謝天行沒有辦法,只能踮著腳跟在后面看一下。

  “咦,竟然是先寫序文?這是自序的節奏嗎?”字隨筆出,方承世等人立刻發現蘇文一開始並沒有寫詩,而是先寫了幾行序文。

  先序而后詩?
doraemon820106 發表於 2015-8-17 11:00
第十四章 約稿

  “這個學生國文課學得不錯,這個古文序言寫得還似模似樣。”方承世一邊看蘇文伏案疾書,一邊頷首認可。

  順著蘇文的筆尖讀下去,序文中對作詩的原因說明得簡單明了。只見序文是這樣寫的:

  “近來讀《孟子》,其中有云‘吾善養吾浩然之氣’,思及古往今來之仁人志士,或寧死不屈,或殺生取義,忠烈之氣,浩然沖霄,誠令人感之嘆之。浩然者,天地之正氣也,作正氣歌一首。”

  蘇文寫到這里,筆尖停頓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什麼。

  “這詩叫《正氣歌》?”方承世微微凝神,心里有些觸動,“取孟子所說的浩然之氣作為正氣?應該怎麼寫呢?絕句還是律詩?”

  他迫不及待想知道蘇文如何寫出正氣的詩歌來,可他還是想差了,這不是絕句,也不是律詩,而是一篇長得離譜的五言古詩,開篇就正氣凜然了: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

  三綱為系命,道義為之根。

  ……

  風檐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一首《正氣歌》下來,洋洋灑灑六十句三百字,連用十幾個典故,寫得那是古味撲鼻,浩氣長存。

  等到蘇文寫完最后一個字擱筆,方承世覺得自己要嚇尿了,半晌才回神,與余成對視,面面相覷,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蘇文站起來,把手中的詩歌遞給方承世,好像對他們的表情有所意料一樣,並不奇怪。

  真的不奇怪的,《正氣歌》那可是前世文大丞相真正的斷頭詩,在獄中寫完這詩歌之后就英勇就義了,死在蒙古人的屠刀之下。

  這才是他畢生理想與堅持的代表,天地正氣,浩然于胸,無所畏懼,道義之所存,視死如歸。

  “這……這……”方承世接過詩歌,只覺得那張薄薄的白紙重如泰山,臉色凝重,時紅時白,無法評論。

  一旁的謝天行也沒想到蘇文真的在短短時間內做出一首古詩來,而且比之前的古詩都要長,竟然有六十句那麼多!

  他是真正意識到蘇文的才華有多麼驚人了,這讓他更嫉妒,暗恨老天爺不公,否則這樣的才華落在他身上,肯定能出人頭地成為人中龍鳳。

  仔細思索詩里的內容,看到兩位老師都震驚得無話可說,謝天行更不爽了,拼命找瑕疵:“蘇文,你確定這詩真是你寫的?你有這樣的文史積累嗎?我看你好像用了很多典故,你確定你都了解這些典故?”

  蘇文笑了,悠悠說道:“我寫的我當然清楚。‘在齊太史簡’這句,舉的是《左傳·襄公二十五年》里的故事,春秋時,齊國大夫崔杼把國君殺了,齊國的太史在史冊中寫‘崔杼弒其君’。崔杼怒,把太史殺了。太史的兩個弟弟繼續寫,都被殺,第三個弟弟仍這樣寫,崔杼沒有辦法,只好讓他寫在史冊中。至于‘在晉董狐筆’,也是出自《左傳》,說的是……”

  在三人目瞪口呆中,蘇文一一把詩中所運用到的十幾個典故解釋了一遍,信手拈來,就好像當面翻書查看一樣。

  別說謝天行這個學生被嚇傻,就是兩個出身中文系的文藝青年都被嚇倒了,以為蘇文就是一個人形電腦,可以自動搜索資料。

  他們見過才華高超之人,也知道有人記憶力超群,卻從沒有親眼見到,今天有幸遭遇,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

  其實蘇文心里也是頗為慶幸的,當年讀《正氣歌》的時候,他把注釋也讀了一遍,這才能在腦海中那龐大的記憶群里搜索到相關資料,否則真無法應對現在的情況。

  “奇才啊奇才!”方承世徹底拜服了,看蘇文的目光再也不是獵奇的神態,而是有了些許恭敬。

  雖說文無第一,但是達者為先,至少方承世要承認在古詩上的造詣真不如眼前的這個學生。

  余成就更驚喜了,教了蘇文兩三年,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才華,心想難道是他以前走眼了,沒有挖掘到對方這樣的才能過,實在是失責。

  方承世把玩手中的詩歌,嘖嘖贊嘆:“蘇文,我現在可以確定之前的那三首詩是你寫的,那三首詩與這《正氣歌》的內容精神是一脈相承的。《慷慨篇》有‘從容作楚囚’一句,《正氣歌》也有‘楚囚纓其冠’對應;《過零丁洋》有‘留取丹心照汗青’,現在《正氣歌》也有‘是窮節乃現,一一垂丹青’的句子。這些都是對應而相成的,同一思想,同一脈絡,必然也出自同一人之手。你的作品,毋庸置疑了。”

  “對對,毋庸置疑。”余成附和老同學的說法。

  蘇文點頭說道:“能證明就好。謝同學,你沒有異議了吧?”

  最后問的是一旁臉色復雜的謝天行。

  謝天行再眼紅也興不起質疑的念頭了,只能從詩的內容上著手,他先是萎靡思索,忽的精神振奮起來,哼哼說道:“兩位老師,蘇文這詩寫得雖然好,不過內容思想卻極其低下,並不可取。你看他說什麼‘三綱實系命,道義為之根’,這是在鼓吹守舊思想呀,舉的那些例子,也很多是愚忠而已,與現在開明的社會思想並不相符。這是一種思想倒退的詩作,是開歷史倒車的,傳揚出去只怕會誤人子弟!”

  這就是雞蛋里挑骨頭了!

  蘇文聞言頭揚起來,看著天花板並不說話。

  余成與方承世相視一眼,最后還是方承世出面說道:“謝同學,這只是一首古詩而已,不要吹毛求疵,也不要上綱上線嘛。人家蘇文在序文里也寫了,這是讀史的感慨,感嘆歷史人物的忠烈而已。你說愚忠不可取,那剛烈呢?我們讀史,不能以今人的眼光來定位古人。那只會讓人徒增煩惱而已。通讀《正氣歌》,我不計較什麼愚忠什麼守舊,我只看到了滿篇的忠烈之氣,那浩然正氣,充斥天地,與日月融合,貫入人體,成就了一篇高明的詩作。如是而已。”

  謝天行還想說什麼,卻又讓方承世打斷了,他擺擺手,轉而對蘇文說道:“蘇同學,我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證明你確實是那三篇詩歌的作者。那三首詩,等你余老師改完序文之后,我們就會推薦到省作協,讓你直通省級的中學生文學大賽。”

  蘇文聞言大喜:“多謝方老師成全。”

  “直通?”謝天行聞言卻是眼睛一跳,問了起來,“方老師,直通是什麼意思?不是說每個市遴選一百人到省里參加大賽嗎?”

  方承世解釋說道:“我們粵州是有一百人有資格取參賽,不過我們市作協的人物只是推薦優秀的稿子,並沒有權力決定這一百人是誰,要省里審稿之后才決定名額。所以,一般來說,我們市里推薦的人會超過一百人。不過呢,一百個名額,有十個左右可以讓我們市里決定由誰去參加的。直通的意思就是蘇文在這十個名額之內,不用省里遴選了,可以直接參加省里大賽。”

  謝天行剛想說不服氣,又聽到方承世繼續說道:“除了蘇文,謝天行同學你也有這樣的資格。是的,我們覺得你的戲劇《青春祭》水平頗高,也給你一個直通省級大賽的名額。今天讓你也過來,是當面鼓勵你,讓你代表我們粵州參賽,爭取獲得好的名次。”

  謝天行頓時眉開眼笑了,連連稱謝,最后不忘向蘇文挑眉,就好像在說:“看到了吧,哥也不比你差,到時候比賽我們再見分曉。”

  蘇文想的就簡單多了,他參賽不是與誰慪氣,而是想通過參賽獲得直接進入大學的機會,為此他甚至不惜拋出了四首相關的古詩。

  連文大丞相都兩次成為他剽竊的對象,為了上這個世界的大學,他也算是不遺余力了。

  “蘇文,我還有一個事要與你說。”方承世交代完謝天行的事情,轉而又面向蘇文,這次他雙手搓了搓,顯得有些緊張與期待。

  蘇文見狀奇怪:“方老師,什麼事你說。”

  方承世搓手更快了,有些難為情:“是這樣的。這個省級的文學大賽有你前面三首詩歌就夠資格獲得名額了。《正氣歌》我看就不用上交上去了……你留給我怎麼樣?我這次來呢,除了驗證你的真身外,現在卻忍不住想向你約稿了。”

  “《正氣歌》留給你?約稿?”蘇文有些搞不清情況。

  方承世目中流光,期待地盯著蘇文,慢慢說道:“忘了告訴你,我除了是作協成員負責文學大賽審稿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粵州晚報》文藝欄目的主編。我想代表《粵州晚報》向你約稿!”

  這話一出,蘇文還有些摸不清頭腦,其他兩人卻大為震驚了。

  特別是謝天行,有一種吃人的沖動,尖銳地叫起來:“什麼!約稿?還是《粵州晚報》?”
doraemon820106 發表於 2015-8-17 11:00
第十五章 《粵州晚報》的稿費

  約稿上《粵州晚報》?

  謝天行是真正的嫉妒了,他以前仗著家里有關系,在一些小報上發表過文章,甚至于《粵州晚報》也曾經登陸過。

  然而,就是因為登陸過,他對這報紙更為了解。

  粵州作為廣東行省最大的城市,經濟文化最為發達,人口眾多,因此除了政策性的粵州日報外,這個晚報就是銷量最大影響力最廣的報紙了。

  當然,與省級的日報、晚報還有些差距,但是,除了三五份報紙外,《粵州晚報》就是廣東行省發行量最大的報紙,如果算是文藝類的報紙,它可以排進前三名!

  蘇文一開始不明白謝天行為何驚訝,可很快就想到這是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了。在他的前世,網絡興起之后,一份地方報紙能有幾萬份的銷量就算得上是暢銷了,而且這還是包含了很多政策性機構訂閱的份額。

  這個世界卻不同,版權保護很嚴格,雖然也有網絡媒體,但是除了新聞類的報道外,如果哪家網絡媒體不經過作者授權敢隨便轉載文章的話,要遭受最為嚴厲的處罰,一般沒有哪家公司或者機構敢冒這樣的風險。

  因此,網絡上很多文章都是唯一的。而華夏帝國的人比較傳統守舊,加上文化鼎盛,哪怕有了網絡媒體,實體紙質的刊物依然賣得很火爆。

  就比如之前所說的《華夏文學》,作為全國最為權威的文藝刊物,受全國二十億人矚目,每期銷量都是以千萬來計數的。

  就是一個小小的粵州,才五百多萬人,一個《粵州晚報》就敢號稱每期銷量五十萬左右。

  注意,是每期——一天一期,傍晚發行。

  一個月下來,那也是過千萬的銷量了!

  晚報如此,政策新聞類更強的日報銷量比它更好。在粵州人眼里,能上晚報的文章,都可以說是一個市比較拔尖的水平了。

  蘇文這幾天窩在家並沒有白費,對這個世界的文化行情大致了解了一下,驚訝之余,不由興奮,覺得這世界簡直就是文人的天堂。

  別的不說,著名的作者,出版一本書,沒有過千萬的銷量,都不叫暢銷!由此可見那些著名的文人可以獲得多大的財富了。

  由文化而成為富豪的例子,在這個世界比比皆是。百年承平,這個世界幾乎可以說是文化人的天堂了,他們才是世界的主角。

  想明白這些,蘇文看向方承世的目光不由火熱了,能上一份一天銷量五十萬的報紙,除了能得到莫大的名聲外,還有不菲的錢財吧?

  搓了搓手,蘇文剛想問稿費多少,轉念想到吃象不能這麼難看,趕緊忍住,羞澀問道:“方老師,你覺得我的詩文可以發表了?”

  “那當然!”方承世回答得很干脆,“你這些詩歌都是精品,這樣都無法發表,那誰還敢寫詩呀。蘇同學,你不知道,這些年詩歌市場不大好,好的作品也好少。我一直為我們晚報的詩歌欄目發愁呢。現在好了,有你的出現,可以為我解決不少難題。”

  蘇文激動了:“方老師的意思是說,要給我開專欄,專門發表我的詩歌?”

  “專欄?”方承世愣了一下,哭笑不得,指著蘇文說,“你這個同學心還真不小!專欄這東西不是說開就開的。”

  “這樣啊。”蘇文有些失望了。

  謝天行再也忍不住了:“蘇文,你還能更貪心嗎?方老師能發表你的詩文,已經算給你面子了。你竟然還想得寸進尺,要開專欄?你以為你是誰,文學大家嗎?”

  蘇文掃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文學大家也都是從小家開始的,沒有誰天生就是大家。”

  謝天行冷笑:“你的意思是說你自己能成大家?簡直就是大言不慚!就憑幾首詩歌嗎?我告訴你,現在能出名的作家,都是寫戲劇或者小說出身的。詩歌散文什麼的已經沒落了!”

  “謝同學你的話我就不敢茍同了。”方承世有些不悅地皺眉,他忍不住反駁謝天行的觀點,“誠然,現在是商業市場時代,戲劇與小說更出彩一點。但是詩歌散文才更有力量更有價值,想成為一代大師,沒有這方面的水平那是不行的。”

  謝天行不辯駁,卻大不以為然。

  方承世又說:“別的不說,蘇文如果能寫出和這幾篇一樣的詩文,我們晚報是肯定能發表的。蘇文,專欄我不能承諾,但是我可以答應你,類似的詩文,只要保持這個水準,你有多少我要多少,都給你發晚報上!”

  蘇文頓時笑得滿臉燦爛。

  “老同學,你這個承諾連我都眼紅了。”說話的余成,他真是有些羨慕地看著蘇文,感慨連連,“蘇文,我們《粵州晚報》地位還是不錯的,能在上面發表文章,也算是實力的證明。”

  余成翻了翻白眼:“余兄你這話就謙虛了吧。據我所知,你都在我們廣東行省的《華夏文學》上發表過不少文章了。”

  余成幽幽說道:“只是周刊而已,如果能上月刊那才叫本事。可惜,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機會。比不上老同學你呀!”

  這話很酸,充滿了羨慕,也充滿了向往。

  《華夏文學》每月的總刊,才是所有文人的終極目標。

  方承世拍了拍余成的肩膀,示意努力。

  蘇文見狀倏地心中一動,問道:“方老師,你覺得我這些詩歌能在《華夏文學》周刊上發表嗎?”

  “癡心妄想!”方承世還沒回答,謝天行卻譏笑蘇文不知好歹了。

  方承世聞言有些緊張,嘆了一口氣,苦笑說道:“蘇同學,不瞞你說,你這四首詩歌都很出色,拿到《華夏文學》周刊應該也能發。不過你前三首已經提交上去參賽了,他們規定參賽作品只能在《華夏文學》上發表,他們要是發的話,會通知你的,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想讓你不把《正氣歌》提交上去,就是擔心這個規定,四首都給他們,太浪費了,還不如發在我們晚報上呢。你放心,稿費什麼的肯定不虧待你。”

  蘇文眼睛亮了,扯了那麼多,他最想聽的就是最后一句了。

  “方老師,《粵州晚報》的稿費怎麼算?”蘇文直接開門見山詢問了。

  重生后蘇家是小康之家,不過華夏帝國經濟發達,物價也高,他們家算不得大富大貴,加上他只是一個學生,沒有經濟能力,如果能靠稿費獲取相當的物質財富,那也能讓自己過得更好一點。

  方承世沉吟一下,說:“要不這樣,一首詩我給你五百華元。怎麼樣?”
doraemon820106 發表於 2015-8-17 11:02
第十六章 別太慚愧就行

  “五百嘛……”對于方承世的出價,蘇文也沉吟起來。

  這個世界華夏帝國是最強的國家,殖民天下,收攏了不少天下財富,因此,華元在世界上很強勢,可以說是第一貨幣。不過這一百多年美洲與歐洲都發展起來了,他們的貨幣美元與歐元也都有了競爭力,能夠與華元相抗衡了。

  三分天下的格局,資源集中,三大貨幣的匯率基本上持平,大概保持在一比一比例上。

  一首詩五百華元,多嗎?

  蘇文記得他母親是這個學校的老師,每月工資大概是一萬華元,是中產階級。五百華元那就是二十分之一,如果算是一天一首的工作量的話,這個價格倒也不低了。

  想到這里,蘇文有了主意,笑著揮手說道:“哎呀,談錢就俗了。行!方老師說多少就多少吧!”

  “那就這樣說定了。”方承世生怕蘇文反悔,也趕緊約定下來。

  余成看蘇文不淡定的模樣,笑罵:“蘇文,你別以為你虧了。一首詩而已,有五百元已經很不錯了。我在上面發表一千字以下的文章都沒這個價!一般報刊對于文章的價格都是一字三四毛而已的,著名作家也就千字千元。畢竟只是在報紙上發表,其他版權還在作者手上的。”

  蘇文很“天真”地笑了,又很“天真”地問:“方老師,你剛才說我只要寫出詩歌來你都要,都是這個價嗎?”

  方承世吸了一口涼氣,反問:“蘇同學,你什麼意思,不會是想要一天一首吧?”

  “哪能呢!”蘇文當即搖頭,“我沒這個本事呀。敷衍了事的話,估計水平是難以保證的。”

  一天一首,真當他是乾隆皇帝嗎?這個十全老人號稱寫詩多少萬首,可惜都是淺薄之作,無法傳世。

  再說了,就算他腦中有一些詩文,卻也不能隨便拎出來呀,不說應景什麼的,總得留一些以后應急。

  要知道,南宋之后,詩詞就沒落了,后面的人寫出來都只能說一般般而已。都怪唐朝人,把好詩都寫盡了!宋朝人也一樣,把詞都寫完了,讓后人只能鉆研其他了。

  “如果能這個世界是在唐以前就改變了,那該多好?”蘇文開始貪心不足了。

  方承世看蘇文沒有一天一首的打算,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一天一首就好。蘇同學,我的承諾還是有效,只要你能保證水平,都給你發晚報上,稿費也是五百元。”

  蘇文眼睛一亮,嘿嘿發文:“方老師,不是古詩詞也行嗎?”

  “你還能寫其他?”方承世愣了。

  蘇文羞澀一笑:“其實我新詩和散文也是能寫寫的。我是想問一下,幾千字的散文,稿費是多少?好幾千?”

  “你……”方承世傻眼了。

  “蘇文,你別太貪心!”余成有些汗顏了,覺得這個學生太會來事,不得不教訓,“兩三千字的散文,確實有值兩三千的。不過人家都是散文大家,你就別胡鬧了。”

  蘇文訕訕不說話。

  方承世不忍心打擊他,想了一下說:“要不這樣吧,蘇同學,我把我的聯系方式給你,你有什麼作品都可以發給我,至于能不能發表,就看你的水平了。”

  蘇文喜道:“這個好。”

  方承世拿來紙筆寫下自己的手機號與及時通訊工具的號碼遞給蘇文,看他仔細收好,才滿意一笑。

  謝天行看到這情況,眼熱了,忍不住說道:“方老師,我的作品也能直通省級參賽,那是否也夠水平發表在貴報上發表了呢?”

  “這個嘛……”方承世笑了笑,“按照規定,凡參賽作品只能發表在《華夏文學》的周刊或者月刊上,一旦發表在其他刊物上,就失去了參賽資格。你……”

  “我還有其他作品的!”謝天行急忙應聲,說著伸手入褲兜,從中抽出一張紙來,恭敬地遞給方承世,一臉的期盼,“方老師,這是我的作品。其實不單蘇文能寫詩,我也能寫的。”

  “哦?”方承世饒有興趣地接過文稿,“難道你也寫古詩?”

  “不不,不是古詩。”謝天行搖頭,“這是新詩格式的詩歌。其實嘛,一百年的新文化發展下來,古詩市場已經萎靡了,現在大家更喜歡的是新詩,也更容易理解一點。”

  方承世不置可否,攤開紙張一看,確實是一首新詩。

  謝天行又解釋說道:“這首詩是我今天中午剛寫的,原由呢,是今天我在湖邊散步,看到湖中的橋邊有一個美麗的少女在悠閑地看著湖水,當時立刻有了靈感,寫成這首詩。還請方老師斧正一下。”

  方承世點點頭,看著詩文,忍不住念了出來:

  湖畔一見

  你的淺笑

  溫柔了水上的波光

  不知岸上翩翩而舞的垂柳

  是風起的緣由

  還是心動的人在憂愁

  憂愁,憂愁

  像你一樣

  像我一樣

  融入了湖中的水波

  水流向東

  我轉而向西

  你依然在原地停留

  落花掉入湖水

  漸漸不見了蹤影

  消失在你我的夢中

  夢中,夢中

  又看見初見時

  溫柔了水上波光的

  你的淺笑

  方承世把詩文念完,微微點頭,又微微搖頭。

  謝天行看得急了,忙問:“方老師,我這首《你的淺笑》怎麼樣?”

  方承世沒有答話,轉頭看向余成問道:“老余,你覺得你這個學生做的詩怎麼樣?”

  余成有些為難了,看看方承世,埋怨他不地道,又看看謝天行,只能說道:“還行,有一種朦朧的味道,還有淡淡的憂愁。意象與意境都有了。”

  方承世嗯嗯兩聲,說:“作詩最高明的地方當然是要出意境,紅杏枝頭春意鬧,一個鬧字,把整個春天都寫出來了。這就是詩的境界。”

  謝天行眼睛亮了,心里把方承世的話完全當做是贊揚他了。

  眉毛一挑,謝天行斜眼看蘇文,嘿嘿說道:“蘇文,你覺得我這詩怎麼樣?”

  “還行吧。”蘇文淡淡說道。

  “還行?”謝天行有些氣了,覺得這家伙小氣,看不得別人贊賞他,他不由頭揚得更高,睥睨說道,“蘇文,你寫古詩雖然有一套,卻不代表你可以隨便評論別人的新詩。今天你我在湖邊看到林語彤的時候,我說要與你比一比,你不敢,退縮了。我想你是有自知之明的,因為我一回去就有靈感,寫就這詩。你呢,能寫出什麼來?寫愁的古詩詞?只怕前宋之人都寫完了吧,模仿李清照,還是模仿李煜?”

  幾次三番被謝天行挑釁,蘇文表面平淡,那是不想與這家伙計較,可泥人都有三分氣,現在又在兩位老師面前遭受謝天行的譏諷,蘇文再也無法忍受這家伙的嘴臉了!

  冷冷一笑,蘇文不屑說道:“就你這也叫新詩?除了生搬硬造與故意做作,我看不出有什麼高明的地方!別的我不敢說,在文學造詣方面,我隨便寫幾行字造成一首詩,都比你的不知要好多少倍!”

  “大言不慚!”謝天行聞言氣得臉色通紅,“蘇文,你嘴上會說有什麼用,有種你寫出來看看,有種你不寫古詩寫新詩看看!”

  “有種?”蘇文笑得更冷了,也不廢話,再次拿來紙筆,唰唰寫下行字,一分鐘不到就寫完了,丟下筆,把紙張扔給謝天行,嘴上也毒辣了許多,“看!看清楚了!別太慚愧就行!因為凡人與天才總是有差距的!”

  謝天行慌忙接過紙張,剛想大怒發作,可低頭看到紙上的那幾行字的時候,他不由愣住了,嘴巴張得老大,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鴨子,怎麼都說不出話來了。

  他這模樣,弄得在場的兩位老師都好奇了。

  蘇文到底在紙上寫了什麼,使得謝天行像見了鬼似的?
doraemon820106 發表於 2015-8-17 11:03
第十七章 打臉

  “不可能,你怎麼能寫出這樣的詩來!”謝天行不敢置信,有些歇斯底里地呼喊,要不是還有兩位老師在場,他估計都忍不住把蘇文寫的詩給撕了。

  不過他那張狂的姿態揮舞手中的稿紙,方承世還是擔心他把這詩文給毀了,二話不說,劈手奪過稿紙,退到一邊,低頭看紙上的文字。

  余成也不甘寂寞湊上來一起圍觀。

  紙上的文字並不多,之間最上面是詩的名字,大大的“斷章”兩個字,下面才是四行文字: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這首《斷章》的文字並不多,就是算上標點符號也不超過四十個字,遣詞造句也很簡單,平淡尋常,然而,這短短的四行字一排列,卻成了一首頗為奇特的詩歌。

  看上去簡單,卻又蘊含哲理。

  方承世與余成兩人相視一眼,感覺好像讀懂了什麼,可又好像什麼都不懂;認為看到了很多東西,可又覺得還沒有看盡。

  這算什麼詩?

  兩人說不清楚,但是,他們可以肯定,這是一首好詩!

  沒有華麗的辭藻,也沒有繁復眾多的意象,然而,卻有了美妙的意境,還有深刻的哲理,讀之令人拍案,讓人贊嘆。

  他們總算明白謝天行為何看了會是那種神不守舍的狀態了。

  再次看向蘇文的目光,方承世又一次發生了變化,從贊賞到震撼:“這家伙能寫一手古詩,沒想到新詩寫起來也這般……真讓人泄氣啊!難怪他讓謝同學不要慚愧,還說什麼隨便寫幾行都比他高明多少倍!這詩一出,確實高明千倍萬倍呀!”

  鎮定心神,方承世面向寫完詩后一臉淡然的蘇文,問道:“蘇同學,你這詩為什麼取名《斷章》呀?”

  蘇文“借用”了卞之琳的詩,卻不好用他的理由。卞之琳這首《斷章》,據說是從他一首長詩中截取了一節最為滿意的四行,其他都作廢了。

  用這理由敷衍的話,不大應景,蘇文瞥了一眼神色沮喪的謝天行,心里頓時有了主意,說:“既是斷章,自然是用我所用。有人說我不能寫新詩,我腦海就在構思了,頓時很多長篇大作都閃現,但是我想詩要精當,何必寫得又長又臭呢!所以,我就從中截取一段小小的靈感,是為《斷章》!”

  這話一出,誰都聽出他是在打擊謝天行了。

  言外之意就是說謝天行寫的詩又長又臭,沒有價值!

  謝天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卻無法反駁。

  “你這靈感很好,很好!”方承世不忍看謝天行這個年輕學生被繼續打擊,只好轉而評論詩歌,“《斷章》用詞簡單平淡,然而卻蘊含深意,怎麼解讀都行,想要說清楚卻又覺得不大妥當。就像《老子》所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只能意會,不能言傳啊。妙,真妙!”

  余成也說:“確實很妙!蘇文,我沒想到你寫起新詩來也那麼厲害。看來我以前真是不稱職,竟然只教你應試作文,沒發現你文學方面的天賦與造詣,太不應該了!”

  蘇文瞥了謝天行一眼,說:“余老師過獎了,其實就像謝天行同學所說的那樣,都是靈感而已,些許才華,不值一提嘛。”

  謝天行聞言臉色一白,身體抖了幾下,怨恨又委屈地看了蘇文一眼。

  “方老師,這樣的詩,可以上你們《粵州晚報》嗎?”蘇文又問了一句。

  方承世一喜:“怎麼,你投給我們?行!行!行!這詩我要了!稿費方面你放心,與《正氣歌》一樣的價格,見報就匯錢給你。沒問題吧?”

  蘇文點頭同意。

  方承世真不敢小覷蘇文其他文體的造詣了,多說了一句:“蘇文同學,記住,以后又有靈感寫了文章,都發給我吧,我的聯系方式你已經有了,千萬別弄丟了。”

  蘇文又是點頭。

  與蘇文談妥,方承世轉而又對臉色復雜的謝天行說道:“謝同學,你這首《你的淺笑》我覺得也有發表的水平,也給我們《粵州晚報》吧。至于稿費嘛……你看兩百如何?”

  “兩百!”謝天行本來聽到可以發表還有喜意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蘇文發表文章的價格是五百,他的卻只有兩百,這不是紅果果的打臉麼!

  他寫了那麼長一首詩,只值兩百;蘇文的詩卻只有短短四行,幾乎是一個字十多塊。兩相一對比,簡直就讓人臉蛋燥熱,難以安生。

  還有,如果兩首詩同時發表,豈不是讓人對比評頭論足麼?

  謝天行囂張歸囂張,卻還是要臉皮的人,他不願意讓人說他不如蘇文,想到這里,他倏地從方承世手中奪回了他之前遞交的稿紙,語氣僵硬地說:“方老師,不必了,我這詩只是初稿而已,還有推敲打磨的余地。我拿回去再整理整理。”

  方承世先是愕然,不過不無不可,點點頭同意了。

  謝天行把稿紙團成一團,緊緊攥在手中,因為用力手筋都凸顯出來了,他想扭頭離開,可又不願意讓蘇文太過得意,覺得要表現得更硬氣一些。

  想起一事,謝天行冷笑說道:“蘇文,別以為你寫詩不錯就覺得在文學方面很有水平了。哼哼!我之前說過,詩歌散文已經沒有多少市場了,我們華夏最火最有前途的還是戲劇家以及小說家。一首詩歌就值那麼幾百塊,你知道一個戲劇本子能賣多少錢嗎?”

  蘇文還真不知道行情,說不出什麼來。

  余成與方承世倒是了解,不過他們都不是這方面的行家,謝天行這些話就像地圖炮,把他們也打倒進去了,因此也失去了說話的興致。

  “蘇文,戲劇與小說能賣的價錢,說出來可以嚇死你!”謝天行笑得更冷,“一般的本子,賣給劇院都有幾萬塊的報酬;稍好的就能賣十多萬;再好一點的,賣給影視公司,那是幾十上百萬;最頂級的戲劇本子,可以賣上千萬!”

  上千萬,華元!

  蘇文聞言大吃一驚。

  這個世界華夏帝國無比強勢,華元的在世界上的購買力,他約莫估算了一下,幾乎是前世軟妹子的十倍。

  “一個劇本值這麼多錢?”蘇文咕嚕一聲艱難吞了一口口水,眼睛又開始賊亮賊亮了。

  談完行情之后,謝天行越發自信了,語氣激昂,也有些許驕傲:“我以戲劇《青春祭》參賽,一旦獲獎成名,賣它幾十萬那是很平常的事。就算不獲獎,排名前列,被劇院看重,賣幾萬也是可能之事。一個戲劇本子而已,你就是寫幾百首詩也追不上我!”

  方承世與余成聽了有些慚愧汗顏了。

  蘇文則低頭想著什麼。

  謝天行以為蘇文自卑了,桀桀怪笑:“《青春祭》只是我參賽的游戲之作而已,我另一個劇本《青春頌》已經投去參加文學公司舉行的劇本大賽了。蘇文,你知道這大賽獎金是多少嗎?我告訴你,第一名是一百萬,第二名是九十萬……以此類推,就算是第十名都有十萬華元的獎金!我的《青春頌》現在在他們網站的得票數是第三名,與第一名也就差數千票而已,還有半個月才截稿,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就算只拿第三,我也能獲得八十萬的獎金!我這樣的成就,蘇文,你說你能比得了嗎?”

  忽的,蘇文猛地一抬頭,愣生生問道:“謝天行,你告訴我,這家征文公司叫什麼名字,什麼網站?”

  謝天行聞言愣住了。

  余成與方承世也愣住了。
doraemon820106 發表於 2015-8-17 11:05
第十八章 打賭

  蘇文問正文公司的名字與網站,看那樣子好像是要摻一腿的意思。

  在場的三人都有些懵了。

  人家是戲劇征文,你一個寫詩歌的湊什麼熱鬧!

  “這個蘇文怎麼什麼都想湊活呀。”余成有些為這個學生頭疼。

  方承世則有些哭笑不得,因為他好像發現了蘇文的本性,那就是一切沖錢去。之前讓他寫詩,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后來說能發表拿稿費了,就主動拎出一首新詩來,應該也是為了稿費。

  現在聽到一個戲劇竟然動輒數十萬上百萬的獎金,可能是大為動心了吧。

  如果蘇文能聽到方承世的心聲,說不定就要大呼知己了。

  沒錯,他是為了金錢。

  在這個世界,天下承平,文化鼎盛,名人輩出,而大紅大紫者莫不名利雙收。反過來說,為何能出名,拿什麼來證明,那就是作品市場化。

  能賣出多少錢,得到多少財富,那才是地位的象征。

  這個時代的文人,看似是追求名位,其實大多追求的是財富。因為通過財富可以證明他們的成功,也就象征他們的地位。

  像剛才謝天行所說的,最高明的戲劇家,一個本子可以賣上千萬華元,那不是開玩笑,也不是隨便哪個人拎出一個劇本都可以有這樣的價格,而是這個文人地位決定的,他處于戲劇界金字塔的最高層。

  所以,他的地位無上尊崇,戲劇能賣的價格也是最高的。

  既然整個世界的文人都追求地位與財富,那心里更有底又打算走文人這條路的蘇文,又怎麼會放棄可以看得到拿的到的金錢呢?何況他前世就是一個**絲,看似仇富,其實對財富也是無比渴望的。

  現在有機會能得到,再不爭取,那估計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那句話怎麼說?

  天與不取,反受其咎!

  “蘇文,你……你說什麼,你也要參賽?”謝天行很快反應過來,怔怔看著蘇文,說話都不利索了,“方圓文化公司的戲劇征文大賽為期三個月,現在已經快兩個半月了,只剩半個月多,你……他們只獎勵前十名,你以為你現在參賽還有獲獎的希望?”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蘇文笑著反問。

  “狂妄!自大!無知!”謝天行連續呵斥,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指著蘇文,連連嗤笑,“蘇文,你這個井底之蛙,實在是太小看天下人了!這次征文大賽全由讀者投票,我積累了兩個多月才獲得排名第三,你覺得你半個月能有幾張投票?半個月進入前十獲獎?大白天的你竟然就開始做夢了!”

  蘇文悠悠說道:“謝天行,你那什麼《青春頌》我不用看我都知道你寫些什麼,無非是些無病**做作生硬的所謂的青春物語罷了。連你這樣的東西都能獲得第三,我還有什麼可怕的,我現在信心十足!”

  謝天行氣極反笑:“好好好!你夠拽,夠牛!既然你這麼自信,那麼,蘇文,你敢與我打賭嗎?”

  “打賭?”蘇文奇了,“賭什麼?”

  謝天行怪笑說道:“你也去參賽,不說要你排名比我高,只要你能進入前十,就算我輸,否則就是你輸。如何?”

  “輸贏又如何?”蘇文又問。

  謝天行根本沒有思考,說:“如果你贏了,我把我那份獲獎的獎金也給你!如果你輸了,那就要和我說三聲‘我不如你’,日后見了我也要退避三舍。怎麼樣?”

  蘇文笑了,這家伙看來是對今天中午他沒有答應競爭還耿耿于懷,現在又趁機提出來,不在乎金錢,別的要求也不多,只是要羞辱他蘇文而已。

  “怎麼,不敢答應?”看蘇文沒有說話,謝天行冷笑了。

  “好!”蘇文一口應承,“我答應你!”

  謝天行笑了,趕緊轉頭看向余成與方承世說道:“兩位老師,今天你們就做一下見證人。”

  余成與方承世相視苦笑,其實他們不大願意扯進這兩個年輕人的競爭中去的,在他們看來,年輕人爭強好勝,並沒有什麼意義。

  可兩個年輕人把事情決定下來了,他們又在現場,想不答應也難開口,只好苦笑點頭。

  其實他們也不看好蘇文的了,哪怕知道他詩才了得,可詩歌與戲劇那是兩個不同范疇的文學體裁,不是沒有跨界成功的范例,但那都是人家苦熬多年才轉型成功的,又或者天生具備兩種天賦的。

  這種人,無一不成為文學大師了。

  蘇文呢,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中學生,有這樣的能力與才華嗎?

  兩位老師對此深表懷疑。

  再說了,征文大賽就三個月的時間,現在都過了差不多兩個半月了,半個多月就想追上人家前面兩個多月的積累,這實在是太難了。

  這就好比兩個人賽跑,一個人都跑了大半,眼看就要到終點,另外一個人才開始從起跑線追上去,正常情況下,能追得上嗎?

  兩位老師覺得蘇文答應這個打賭實在是太不智了,人家已立于不敗之地,他卻在輸了大半的情況下才奮起直追,有可能嗎?

  除非……

  余成與方承世相視一眼,又搖搖頭,除非什麼——除非能寫出驚天動地的戲劇來,讓所有人都認同,都喝彩,都贊嘆!

  沒有這樣動人的劇本,被想讓人共鳴把剩下所有的票都投給你!

  謝天行也篤定蘇文會輸,心情好多了,難得一笑,拍了拍蘇文的肩膀說道:“蘇文,你放心,日后只要你見了我都退避三舍,我們也就不會有什麼沖突矛盾了。”

  蘇文淡淡掃了他一眼,也笑著說:“謝同學,等我上臺領獎的時候,記得把你那份獎金也給我。你放心,我會請你吃一頓好好感謝你的。”

  “……”謝天行頓時像吃了蒼蠅一般惡心了,半晌才冷笑,“主次征文的是方圓文化公司,你上他們官網就能看到詳細情況了。蘇文,我們就走著瞧吧!”

  “我一直都喜歡站著收割戰利品的。”蘇文也回了一句。

  兩人氣氛頓時敵視,不再說話。兩位老師看情況要僵,加上也沒什麼事了,就打發他們回教室上課去了。

  等兩人離開,余成又重新請方承世坐下,讓他稍等,又重新抄起筆把之前的序文重新寫一遍。

  這次的序文就簡單多了,雖然還有斷頭詩的概念,卻不提與文武至聖有關聯了,只說課堂上說到古今中外很多有骨氣的名人臨死前的行為舉止,這才引出“詩可以怨”的問題來,之后就是蘇文連作三篇斷頭詩。

  序文寫好,余成把它交到方承世手中,慚愧說道:“要不是方兄你提醒,之前的序文真發出去,那是要讓蘇文置于風尖浪口啊。”

  方承世苦笑,並不敢居功,把李道銘告誡一事說了出來,末了才感嘆說:“我們這樣做,都是愛才罷了,只是想保護蘇文,讓他更好地成長。等我手頭上這兩首詩歌發表出去,幾天之后他肯定要受到更多關注了。”

  “你倒是對他有信心。”余成笑了。

  方承世正色說道:“我是對他的詩才有信心。你不得不說,今天這兩首詩都是傳世之作。”

  余成點點頭,嘆息一生:“希望他能理智處理這種出名的關注,不要沉迷淪落,否則再也寫不出好詩來,成為現代版本的傷仲永,你我就是罪人了。”

  方承世搖頭:“如果連這點承擔的能力都沒有,也別談什麼日后的成就了。”

  余成沉默下來,兩人都不提蘇文放眼參加戲劇正文大賽的事,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一場鬧劇,不值得上心。

  蘇文卻大大放在心上了,當天放學就沖回家,上網登陸到方圓文化公司的官方網站。

  網站首頁上,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大而長的橫幅,上書——

  “華夏第十五屆戲劇創作大賽”!
doraemon820106 發表於 2015-8-17 11:06
第十九章 劇本為王的時代

  “這個戲劇創作大賽竟然冠以‘華夏’的字號,看來逼格不低呀。”乍見標題,蘇文就一陣感慨。

  果然,下面的主辦方介紹只有一個,那就是華夏帝國作協,承辦方才是方圓文化公司。

  評委則是邀請了十幾個著名劇作家,上面都有他們的介紹,無非是寫過什麼作品,有什麼成就或者影響力罷了。

  再下來就是大賽獎勵了。與謝天行說的大致無差,從第十名開始獎勵,起步價是十萬華元,最高是一百萬。

  蘇文仔細看了看評獎規則,發現有些奇怪的地方:謝天行說排名是由觀眾投票決定的,其實不然,如果全由觀眾決定,那還要這十幾個評委做什麼,打醬油嗎?

  原來,觀眾是初選,由他們投票選出前十名,之后才是評委決定前五名的名次。

  也就是說,觀眾票選的前五名,並不就是最后的名次了。也許,觀眾的第五,到評委手中,最后能評出第一來;而觀眾評的第一,也許評委最后只是給第五而已。

  觀眾是主導,可以確定第五到第十的排名,不過前五的名次,卻由評委最后再評選一次,作為最終的結果。

  不過也可以說,觀眾票選的前五,肯定都在前五之列了,無論評委再怎麼選,至多也就是順序不同而已。這樣一看,觀眾手中的票才是最終決定的力量。

  這個官網為了這次評選,不單弄出一個作者系統,而且非常人性化,可以讓作者連續更新,無需一次性把戲劇上傳。

  讀者則通過這個官網的作品顯示系統,挑選自己喜歡看的作品,投出神聖的一票。

  一個讀者,大賽期間只能投一票!

  要怎麼限制呢?

  蘇文看完之后,既是佩服又是感嘆:“竟然要個人的身份證號才能登陸,一個號只能投票一次!“

  這個世界每個人從出生就有身份證號了,非常神聖,而且配套的保護措施也非常嚴格,不會輕易能讓別人使用,當然,家人除外。

  這樣一來,就避免了有人動用手中的權勢收集大量的身份證來作弊了。

  另外,這個世界對于正版保護實在是太神聖太嚴格了,別說紙質的媒體刊物,就算是網絡媒體,除了新聞報道,各大網站自有的資源文字,別的站輕易轉載的話,只要達到剽竊標準,都要遭受嚴重的處罰,動輒能讓你傾家蕩產。

  所以,別看現在這個戲劇大賽堂而皇之把各個劇本顯示出來,還真沒哪家網站敢來這里轉過去。

  這個網站,是各大參賽作品唯一顯示的地方。

  蘇文一邊感嘆,又一邊上網查看了一下這個戲劇大賽的情況,不看就罷了,看完才吃驚,順便又只能了解一下華夏帝國文化發展的概況。

  原來,自從華夏帝國成立之后,前面一百年左右,古詩詞又有了發展的趨勢,特別是各種隨著華夏帝國征戰世界,無往不利,豪邁詞又發展到了一定的高度。

  之后,華夏帝國進入鼎盛時期,文化方面出現了古代戲劇的高峰,開始是演繹帝國各大名人的軼事,后來則慢慢發展到關注底層生活。接著,古典小說出現了,風靡整個帝國,與戲劇交相輝映。

  后來,帝國相對保守,一直到各大殖民地造反成功,才開始正視世界各大勢力的崛起,新文化改革也就開始了。白話,新詩,評論性散文,成為當時的潮流。

  世界打了一場戰爭之后,世界又開始太平,白話成為主流,新詩與散文卻又沒落下去,取而代之的又是新戲劇與新小說,只不過這次更商業化了。

  特別是戲劇,因為華夏帝國民眾有看戲的傳統,一個劇本,除了應用到影視工具上發展外,到劇院看戲的人還是很多的,每個城市都有一兩個非常龐大的劇院,劇院也是需要劇本的。

  一旦出現一個好的劇本,影視能商業化,劇院也能公演商業化。

  現在的華夏帝國的文壇,講故事的戲劇與小說才是主流。甚至小說的地位還不如戲劇,因為一部小說要改變成影視或者公演,還是要靠戲劇家出手,把它們改成適合各種工具的劇本。

  可以說,戲劇家的地位高高在上。

  “難怪謝天行羨慕那些劇作家一個劇本賣出千萬天價!”看完資料蘇文有些咋舌,又有些激動,因為,他前世就是編劇!

  只不過,那時代的編劇很不受重視,一般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而已。

  現在卻不同了!

  這是一個劇本為王的時代!

  “這不就是我的老本行麼!”蘇文覺得自己要發達了,大展宏圖的機會就在眼前。

  心思漸漸回到眼前的方圓文化公司的官方網站上。

  “這公司也不簡單呀。”蘇文又是感慨一聲。

  從剛才搜索的資料可以得知,華夏戲劇創作大賽每年一次,沒有什麼限制,不限制年齡,也不限制題材,只要你有實力,讀者認可,你就能名利雙收。

  作為一個劇本為王的時代,觀眾欣賞劇本的能力自然不低,而且數量龐大,看看網站上面那些投票量吧,最高已經有數百萬之多了。

  要知道,這些可是一人一票,不是刷出來的!

  作為華夏帝國戲劇界的盛世,也不是誰都可以舉辦的。今年是第十五屆了,縱觀前面十幾屆,蘇文只看到兩個舉辦公司。

  一個是方圓文化公司,一個是矩陣文化公司。

  這是華夏帝國的兩大文化巨頭,方圓公司在南方,矩陣公司在北方,一南一北,兩大集團,經營報紙刊物、出版網站、影視游戲,實力雄厚,雄霸帝國三分之一的文化市場!

  這可是一個擁有二十億消費者的龐大市場,兩大公司就占據了三分之一,剩下才是成千上萬公司的份額,可見他們的實力到底有多麼可怕了!

  劇本那麼重要,全國性的戲劇大賽兩大公司自然不可能讓其中一個公司獨霸,因此,兩大公司輪流坐莊,一年一家,把持大賽的舉辦權。

  今年就是由南方的方圓文化公司舉辦。

  蘇文還發現方圓文化公司的總部就在粵州,是本土產業!

  “這些家伙真精明!”蘇文嘖嘖而嘆,“作為主辦方,獎金是他們出的,自然要撈到好處。前十名的劇本,主辦方有優先簽約的權利,他們吃剩下的才輪到其他文化公司入場分羹。”

  感嘆完,蘇文又有些自嘲一笑:“算了,這些東西太高大上,還輪不到我操心。我悶聲發財就行了。”

  別說與謝天行有這個賭局,就算沒有,蘇文都要參賽,無他,獎金誘人!

  一旦獲獎,除了能收獲不菲的獎金,還能收獲名聲,各大文化公司搶著要人,下一個劇本還有水平的話,那就不是區區幾十萬將近可以打發的了!

  看看文化名人財富榜,幾乎都是戲劇家與小說家把持了天下!

  “我愛死這個時代了!”蘇文歡呼一聲后,二話不說,立刻注冊了方圓公司的會員,又準備申請了一個作者號,“創作”他的戲劇!

  “寫哪個好呢?嘖嘖,想法太多了……經典太多也是煩惱啊,選哪個都覺得不大好意思下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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