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明星] 重生之文化巨匠 作者:滄海大鯤鵬 (連載中)

 
regn13 發表於 2018-2-24 16:57
第二百一十章 呼叫蘇文!

    蘇文聽到唐妍終於開口任他提條件,自然很是開心。

    誠如唐妍所說,他並不是鐵定不加入學生社團,之前他覺得是浪費時間,可是經過方承世的開導之後,這才意識到學生社團也是積累人脈的地方。

    華夏院怎麼說都是最為專業的文科院校,能考上這所大學的學生,天賦都不低。經過專業的學習之後,這些人畢業後散到全國各地,不難成為各地的新生力量,才華高的或者運氣好的,很快就能成為棟樑。

    能在學生時代與他們交好,日後肯定對自己有好處。經過方承世的點撥,蘇文深深意識到在華夏要想成為最頂尖的作家,除了要寫出經典的作品外,各大獎項的認可也非常重要。

    而獎項的評選,都離不開人,人又容易受到身邊事物的影響,特別是專業人士的評論,更是各大獎項評選時的重要指標。

    蘇文立志做這個時代的大文豪大作家文化巨匠,就要從現在開始積累他的資歷,除了結識上層人物,還要有一大批下面的人鼎力支持。從上到下,互相呼應,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人生的蛻變。

    不要忘了,現在那些最著名的作家,都是一步步走過來的,等他們到達至尊位置時,大多已經四五十歲了,有的更老!蘇文現在才十八歲,他可不願意等二三十年才能拿到文壇的話語權!

    他希望能用最短最快的時間完成這一步。

    除了腦海中那無數經典作品可以依仗外,他還需要外部助力。從院的學生團體開始積累,也從今晚的詩歌沙龍開始前行!

    所以,蘇文對於唐妍的承諾,充滿了興趣,目光炯炯發亮!

    唐妍卻是想差了。她以為蘇文想「潛規則」她呃,這個詞用得有點不妥,畢竟唐妍才是社長,蘇文還是一個遊兵散勇。

    不過她還是覺得蘇文對她不懷好意,想讓她付出更大的「代價」。

    唐妍知道想拉攏蘇文這個號稱學院最強新人,是要付出一些代價。但是,她可從來沒想過要付出「肉/體」什麼的。

    唐妍清楚自己的容貌是很多人覬覦的目標,她也懂得利用這一點,這不,才開學她親自招新就為劇作社拉來了很多新生,而這些新生大多都是男性!

    不過那都是在規則之內的舉動,沒有越軌之舉,雖然蘇文對她提什麼過分的要求的話,她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雖然這傢伙也有點小帥。但是我可不會……」想到這裡,唐妍扭捏地瞄了瞄蘇文的臉蛋,她白皙的臉蛋也羞紅起來。

    不得不說,蘇文這傢伙有難以抵擋的魅力,本身就長得俊朗,還擁有無上的才華,能寫戲劇,還能作詩。

    特別是後面一項。能寫出好詩的青年,都能吸引不少文藝女的目光。看看海指等人就知道了。他的那些狂熱的粉絲,大都是女性。據說海指大神當年年輕的時候,每到一地,都有美女瘋狂迷戀,大喊著獻身要給他生猴子的話!

    「呃……」唐妍想著想著,打了一個冷噤。看蘇文的目光又羞又怒,複雜極了。

    蘇文倒是讓她看得奇怪,忍不住問道:「唐社長,你這樣看我做什麼?你不是說可以答應我任何條件嗎?」

    唐妍回過神來,說:「我的意思是說。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考慮。如果太過分,我做不到,你就別妄想了!」

    蘇文笑說:「你肯定能做得到。」

    唐妍一愣,問:「這麼說你同意加入我們劇作社了?」

    蘇文聳聳肩:「只要你滿足我的要求,我可以考慮一下。」

    唐妍深吸一口氣,總算恢復社長的神奇,腦子也清明了許多,緩緩地問:「你想要我怎麼做?」

    蘇文指了指唐妍,直接說道:「我對你社長的位子很感興趣!」

    「什麼?」唐妍以為自己沒有聽清楚。

    蘇文又說:「我說,我對你劇作社社長的位子很有興趣。」

    唐妍聞言鬆了一口氣,說:「這個沒有問題,上次我不就和你說了嘛,只要你加入劇作社,我可以讓你大二就做社長,不用等到大三。你要相信我,我有這樣的能力幫你運作。」

    蘇文搖搖頭,說:「如果只是大二才做社長,我想很多社團都可以答應我的條件,我為什麼要選你們劇作社呢?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年的時間就可以折服詩歌協會的人,讓他們在我大二的時候選我做社長!」

    唐妍明白過來,大吃一驚,吃吃說道:「你……你的意思是說……你一進來就要做社長?」

    「然也。」蘇文點頭說道。

    「這不可能!」唐妍脫口說道,「別說我們劇作社,就是學校的其他社團都沒有這樣的先例!」

    開玩笑,她唐大社長今年大三,也就是這學期開學才坐上劇作社社長的位子,屁股還沒坐熱呢,蘇文就想把她拉下來,謀朝篡位!

    當著她這個正主的面口口聲聲說要做社長,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蘇文,你也太天真了吧?」唐妍忍住怒氣不發作,不過解釋起來也充滿了憤怒,「你就是一個大一新生,剛進社團,什麼經驗都沒有,對於社團工作也不上手,誰會選你做社長,誰又會服你呀!」

    「這不是有你麼!我做社長,你繼續做副社長,有什麼事情你去幹就行了。」蘇文沒心沒肺地說。

    唐妍氣極反笑,覺得肺都氣疼了,指著蘇文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文悠悠說道:「有事副社長干,沒事幹……呃,沒什麼!唐社長,你就說吧,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不可能!」唐妍當場拒絕。

    蘇文有些失望地說:「唐社長,其實我對社團工作是真的沒有多大興趣。我就是要名聲而已。我做社長,社團的實權還在你手上,你沒有什麼損失嘛。」

    「那你為什麼不可以多等一年?」

    蘇文嘿得一笑:「我是什麼人啊,大家都說我是天才,天才當然不走尋常路。大一就當社長,這話題多轟動呀。我非常喜歡,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你這是痴心妄想!」唐妍怒不可遏。

    蘇文失望搖頭:「那看來我要找一個可以答應我這條件的社團了。詩歌與小說是大社團,應該不可能。不過戲劇協會嘛……聽說他們是演戲劇的興趣社團,我為他們提供好的劇作的話,他們應該會答應吧。好像這社團與你們劇作社差不多規模……呵呵。」

    「沒有人會答應你的!」

    蘇文聳聳肩:「誰知道呢?」

    唐妍深深看了蘇文一眼,冷哼一聲:「你簡直是瘋了!」說完,不再理會蘇文,逕自走了,到飯廳的另外一邊找個座位坐下。把蘇文晾了下去。

    她現在對蘇文又氣又怒,完全忘了要拉攏他的初衷。不過話又說回來,任誰碰上蘇文這樣奇葩的要求,都忍受不了才進來就要做老大,還當著現任老大的面說你退位給我吧,這簡直就讓人抓狂。

    如果不是唐妍素質還行,強自忍了下來,她早就像潑婦罵街一樣修理蘇文一頓了。

    唐妍一走。蘇文得以清淨下來,他的目光又再次回到飯廳中央海指等人身上。

    他看過海指的相片。認出那個穿白色休閒衣服的中年男子就是海指;至於穿灰色衣衫的,應該就是海島了。

    海島還是華夏院的教授,教授詩歌創作,據說現在在帶研究生;名頭更大的海指,據說是從皇家大學畢業的,一畢業之後。名氣不小的他就被華夏院聘為講師,後來一直做到教授。

    十年前,他成為華夏詩歌學會的會長,後來又當選成為華夏帝國作協副會長,事務繁忙。也就辭掉了專職教授的職位,只當一個兼職的老師,時不時來華夏院開一個講座。

    誠如唐妍所言,如果不是衣悠然的原因,今晚這個學生級別的詩歌沙龍,還真的請不動海指。由此可見衣悠然的背景之深、人脈之強。

    想到這裡,蘇文的目光就定在遠處的這個美女身上了。

    衣悠然一邊招呼海指等人,一邊又與時不時上去與她交流的學生說著什麼,估計是在交代接下來詩歌沙龍要走的一些程序吧。

    現在的學生被海指安撫下來,已經沒有人上去要什麼簽名了,蘇文手中拽著劉華等人的本子,考慮了一下,覺得要到海指簽名的希望就落在衣悠然身上了。

    「也許我可以打著華夏中學生大賽第一名的名號去與衣悠然結交一番,想想我也是有點名氣的文人了……嗯嗯,說是一個大詩人也不為過,與她攀談,不算魯莽。等結識上了,再請她要海指的簽名,以她的背景,海指應該會給個面子……」蘇文正策劃著,倏地,想起一事來。

    「我好像忘了什麼……擦!想起來了,之前在東廣行省,我就加入了華夏詩歌學會!我是正兒八經的詩歌學會成員,而海指就是華夏帝國詩歌學會會長!那麼,我這個成員去與會長打招呼,豈不是名正言順?」

    想通了這一點,蘇文信心十足了,從座位上離開,繞過一些桌子,打算向海指走去。才走了兩步,忽然發現海指拉著衣悠然到一個角落,小聲說著什麼。

    蘇文頓時停下腳步,人家要私下交流的空間,他貿然插足進去,顯得太沒有禮貌了。想了想,打算等他們兩人私下交流完畢,他再繼續過去與海指打招呼。

    其實蘇文不知道的是,海指與衣悠然的交流,話題正是他蘇文本人!

    「海指老師,你要與我私下說什麼?」衣悠然被海指拉到角落,也是一頭霧水。

    海指直接說道:「小衣,是你說那個蘇文也來參加這次詩歌沙龍,我才答應過來的。你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把蘇文介紹給我認識?」

    「哪個蘇文?」衣悠然迷糊了一下。

    海指瞪她一眼:「你裝是吧!」

    衣悠然噗嗤笑了,連連搖頭:「海指老師冤枉呀,我可以很負責人地告訴你,這次詩歌沙龍來了將近四百人,其中有三四個叫蘇文的學生呢!」

    海指不悅了:「小衣,不帶這麼玩人的呀!」

    衣悠然滿臉無奈:「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是說哪個蘇文了。一定是你經常念叨的那個蘇文,那個寫了《尋李白》,讓你在中學生大賽上給他打了十分滿分的人,是吧?」

    「你知道就好!」海指又瞪了她一眼。

    兩人顯得極其數落,衣悠然白了他一眼,說:「不就是一個中學麼,用得著讓你這麼火急火燎的!」

    海指悠悠說道:「那也得看是什麼學生!華夏中學生大賽第一名我見多了!但是能寫出好詩的學生,我卻不多見!你以為現在誰出個詩集都能賣一兩百萬冊嗎,而且這還只是一個多月的銷量!」

    「我知道我知道!」衣悠然連連說道,「你說的是詩集《人生若只如初見》吧,我聽說過。」

    「那你讀過沒?」

    衣悠然雙手一攤:「我正想讀的,不過最近忙著策劃這詩歌沙龍的事,抽不出時間來。不過前些天我看過他寫過的兩首詩,據說是他在班會上當場朗誦出來的,被同學放到學校論壇上去。」

    海指一愣:「他寫出新的詩歌來了?我怎麼不知道!」

    衣悠然苦笑了:「人家沒有正式發表,你看不到也正常。不過我已經給他發出一封邀請函了,我想他今晚應該會來吧?也許現在已經在現場了。」

    海指愕然:「你也不確定他是不是來的?好你個小衣,你這是忽悠我啊!先斬後奏?如果不是為了見蘇文,我……」

    海指說不下去了,衣悠然趕緊說道:「海指老師,你這話就太讓我失望了……」

    「小衣,你別當我好糊弄,也別說什麼為了詩歌大義的話。總之一句話,蘇文在不在?不在的話,我可就找他去了。你也知道,我現在很忙,連來華夏院的機會都很少。我可不想進了華夏院卻不見蘇文就跑回去了,這讓我很敗興的!」

    衣悠然無奈了:「到底你是大詩人還是他是大詩人呀,怎麼感覺你才是崇拜他的人!」

    「我那是尊敬詩歌!確切地說,尊敬優秀的詩歌、出色的詩人!」海指一本正經地說。

    「行行行!」衣悠然妥協了,「你等著,我現在就給你找蘇文去!我就用現場的麥克風喊他幾次,他在現場的話肯定聽得到,我就讓他到你身邊來!成了吧?」

    海指這才滿意,揮手讓衣悠然去辦。

    很快,現場就想起了衣悠然清亮的聲音!

    她開始呼叫蘇文!(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24 16:57
第二百一十一章 千呼萬喚始出來

    「蘇文同學!蘇文同學!請問小說創作專業的蘇文同學到了嗎?到的話請到演講台來一下,有事找你。:6d蘇文同學,聽到了嗎?」

    倏地,詩歌沙龍的現場響起話筒轟轟的聲音。

    那是衣悠然的聲音,她拿著話筒在廣播了。

    廣播的內容讓一眾人都是又驚又愣,竟然直接在廣播裡做尋人啟事!

    「這是什麼節奏?衣悠然怎麼幹起找人的活了?她可是詩歌協會的前任會長呀,作為華夏院第一學生社團的會長,有什麼事大把人搶著幫她幹,哪裡用她親自出馬!現在竟然讓她廣播尋人!誰的面子那麼大!」這是熟悉衣悠然做派的人的想法。

    「蘇文?找我嗎?」

    現場有兩三個學生驚愕之後,想從座位上站起來。

    「拉倒!」旁邊的同學把他們阻止了,一巴掌拍在他們的肩膀上,「人家找的不是你!雖然都叫蘇文的名字,但是此蘇文非彼蘇文!你丫就是詩歌專業的,你沒聽到人家要找小說創作專業的蘇文嗎?」

    「這是詩歌沙龍,不找詩歌專業的人,找小說專業的做什麼?」

    「哈哈!」有人笑了起來,「沒想到學校裡還真有你這樣孤陋寡聞的人呀。我算是開了眼界了,我還以為誰都聽說過蘇文的大名了呢!」

    「就是,你雖然也叫蘇文,但是千萬別自作多情,人家衣大美女叫的不是你!是真正的蘇文!什麼,你說你也是真的蘇文?好,人是真的,名頭卻不如人家!人家找今年最風光的新生蘇文呢!」

    「為什麼最風光?人家可是堂堂華夏中學生大賽第一名得主!還出版過戲劇作品,據說銷量都奔一千萬冊去了!你以為最強新生的名頭是白叫的嗎?納尼?你說這是詩歌沙龍,不應該邀請小說創作專業的人來參加?擦!你丫故意的!人家學的是小說,幹得可不是小說的活!人家還出過詩集呢,據說銷量也有一兩百萬!一兩百萬是什麼概念?你還能不知道?現在的詩歌,能賣個幾十萬冊都叫暢銷了!哼哼!」

    有的學生對蘇文的故事瞭如指掌。吹噓起來一點生澀的感覺都沒有。

    另外則有人猜測衣悠然廣播找蘇文的目的:「你們說衣悠然找最強新生做什麼?不會衣大美女看上人家蘇文,想要當場調戲?」

    「看上又有什麼稀奇的!美女愛才子,這不都是正常的麼!」

    「應該不至於?眾目睽睽之下就敢搞出幺蛾子來?你們肯定都猜錯了,剛才我看到海指大師把衣悠然拉到一邊說話,之後衣悠然就開始廣播找人了。你們說,是不是海指大師也聽說過蘇文的名頭,想讓他過去交流一番?」

    倏地。一個猜測的人驚呼一聲:「衣悠然不會是要內定好今晚的詩歌之星了?讓蘇文上去做詩歌之星的準備?」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吃了一驚。紛紛叫嚷:「不可能!詩歌之星一向都是沙龍進行到最後才評選出來的,怎麼可能內定。再說了,詩歌之星是我們大家投票選出來的,區區衣悠然還決定不了!」

    「哎!我就說你們很傻很天真!所謂的票選,從來都沒有公平公正過!明面上是我們投票,但是暗地裡由誰當選,還不是他們說了算!就算他們搞出什麼票數來,你以為我們能知道底細嗎?」

    「我覺得還是不可能!估計人家就是想確認一下那個蘇文有沒有到場,如果他接到了邀請又不來。那就太不給我們詩歌學會面子了。話說蘇文來了嗎?」

    「是啊,蘇文來了嗎?」

    「哪個蘇文?」

    「還能是哪個,那個!」

    「蘇文……」

    頃刻間,現場對於蘇文就翹首以盼了,不少人紛紛從座位上站起來,想要一睹傳說中最強新生的風采。

    蘇文到底來了嗎?

    這也是海指的疑問。

    衣悠然在廣播,他回到演講台旁邊。聽到衣悠然的聲音,也像學生一樣抬起頭來觀望,希望能從學生中走出他「日思夜想」的蘇文。

    然而蘇文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

    「這傢伙不會是沒有來?」海指有些急了。

    旁邊的海島教授見海指焦急的神情,不由好笑說道:「我說海指,你有必要這麼誇張嗎?不就是要見一個學生嗎,什麼時候見不行。非要人家小衣幫你廣播找人。我看你這陣勢都把人家蘇文給嚇到了!」

    海指橫他一眼,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晚為誰而來?」

    海島無奈攤手:「服了你了!一個詩壇新人,就把你迷得神魂顛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搞基的呢!海指,淡定啊,一定要淡定!」

    「淡你毛!」海指忍不住爆了粗口,「你明知道我是急性子。還叫我淡定?你明知道我今晚為誰而來,在沒有見到正主之前,你讓我淡定?」

    海島被噎住了,無奈苦笑:「我看你是瘋了!」

    「我瘋了?」海指倒是笑了,「就算是瘋了,我也是為詩歌而瘋!海島,你別忘了,這麼多年了,詩壇已經很久沒有新生的支柱力量了。這個蘇文就是最大的潛力股呀,我們一定要栽培好他!」

    海指撇撇嘴:「就因為你給他的詩歌《尋李白》打了滿分十分,你就認定他是你的接班人了?」

    話說兩人都參加過今年華夏中學生大賽評審工作,他們評審的就是詩歌卷,當時海指給蘇文的《尋李白》打了十分,轟動整個工作組。如果不是海島壓了一下,說不定蘇文詩歌卷都是滿分一百了。

    海島總認為對於年輕人既要鼓勵又要慎重,不說壓制,至少要節制,多些敲打,不能讓他們滿足,否則就失去了前進的動力。

    哪怕蘇文詩歌才華再高,海島也是秉承這樣的原則來處事。

    可是海指卻不這樣認為,他認為詩壇才子難得,一旦發現。就要大力栽培。因此在蒐集了一些蘇文的詩歌之後,加上詩壇第一人東蓮上人稱讚蘇文是詩壇後起之秀,甚至詩情不下於他。

    有了這評語,海指就像得了聖旨一樣,在華夏詩歌學會上提出要把蘇文吸收進入學會的提議。他利用會長的優勢,說服了一大幫人,同意接納蘇文。最後讓東廣行省的作家協會幫忙讓蘇文做了申請書。讓他成為詩歌學會的一員。

    話說詩歌學會雖然是作家協會的一個分支,但不是誰都可以加入的。在詩壇來說,它是最權威的。

    如果沒有數量眾多的優秀的詩歌作品,詩人沒有形成一定的影響力,根本沒有資格加入華夏詩歌學會。

    蘇文倒好,有了海指的支持,竟然在沒有出過一本詩集的情況下就加入了詩歌學會雖然他也發表過不少詩歌,質量上佳,口碑滿分,但是畢竟沒有詩集證明過自己。

    這個舉動讓不少出過詩集卻無法加入學會的人大為不滿。在媒體上攻擊詩歌學會處事不公。

    海指的提議,海島當時也是反對的,不過海指威望過大,被他說服了很多人支持他的提議,海島也只能默認了。

    好在蘇文沒有讓海指失望,也沒有辜負他的新人,回頭就出了一本詩集《人生若只如初見》。裡面詩歌的質量先不說,就說銷量,一個多月大賣將近兩百萬冊,總算做事了他大詩人的稱號。

    想到這裡,海島又有些理解海指今晚著急見到蘇文的心情了如今這個形勢下,能賣一兩百萬冊的詩集。實在太不容易了!

    進入新世紀之後,特別是這十年以來,詩歌與散文的市場逐漸減小。到而今,一本新的詩集,能有幾十萬的銷量就叫暢銷了,能有兩三百萬那就叫超級暢銷!這比起小說、戲劇作品動輒過千萬的銷量,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詩歌這類作品的營銷比其他體裁的作品要困難得多。需要運營方投入更多人力與物力進行宣傳推廣,這才能形成口碑,促使讀者消費。特別是對於那些還沒有名氣的新人來說,沒有名氣的加持,他們的作品在市場上更是舉步維艱。

    一旦銷量不好,投入了那麼多人力物力的文化公司沒有多少賺頭,肯定就不願意花大力氣去出版詩歌作品,更不會花那麼多精力去推廣新人。這樣一來,就會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看看現在的詩歌市場,別說新人了,就連一些老牌的著名詩人,也都沒有多少市場了。

    別的不說,海島本人是深有體會的,他現在出一本新的詩集,依仗他多年的名氣,也不過是賣兩三百萬冊而已。

    強如海指,新詩集出版,能有五百萬的銷量,已經是讀者很給面子了。這比起二十年前他們動輒銷量過千萬的成績來說,幾乎都不好意思拿出去對比。

    在東蓮上人退隱不出新詩的情況下,海指就是市場最有號召力的詩人,然而他也只能徒呼奈何,一點辦法都沒有。名氣大的詩人還可以活得比較滋潤,像海指與海島等人,每年一兩本詩集,以當年的銷量,讓他們成為身價數千萬華元的大作家並不難。

    難的是現在的詩壇新人,出個詩集,賣那麼十多萬冊,文化公司投入那麼多人力物力,這銷量的利潤,連成本都賺不回來,哪裡還會對詩歌新人感興趣?

    加上詩歌不像小說與戲劇作品那樣可以衍生其他渠道的版權收入,完全靠銷量來支撐利潤點,更讓出版商提不起興趣了。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好好操作小說與戲劇去呢!

    市場如此,新人眼看詩歌沒有前途,把它當終生事業的人也就越來越少。沒有新鮮血液的加入,詩壇一片沉寂,半死不活,沒有任何生機。

    他們這些詩壇前輩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卻又沒有辦法解決,只能寄希望詩壇能出現一個救星。

    蘇文是救星嗎?

    海島不確定,但是蘇文現在是一個文化現象,別的不說,詩集《人生若只如初見》銷量直奔兩百萬冊,幾乎不下海島的號召力,讓他看到了希望。

    好,他剛才只是打趣海指而已,他與海指一樣,也像見一見這個詩壇強勁的新人,想看看他有什麼辦法激起詩壇的生機不。

    與海指一樣,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注意觀察學生的動靜,看看是不是有一個叫蘇文的學生走過來。

    然而,等了半分鐘,蘇文都沒有出面,這讓海島也急了:「這傢伙是沒來,還是要吊我們胃口呢?這算什麼,千呼萬喚始出來?」

    漸漸的,海島與海指肩並肩站在一塊,微微抬頭,看著一種學生。

    那神情,誰都看得出來,他們也等著蘇文,對他興趣大著呢!

    這讓一直默默站在他們旁邊的徐繞吃醋了!

    現任華夏院詩歌協會會長徐大帥哥極度不甘心,特別是聽到海島與海指的對話,嫉妒之火都燒到頭頂上去了!

    作為一個年輕文人,誰沒有高傲之心!誰沒有問鼎之志?

    徐繞從小就喜歡詩歌,立志做一個大詩人,東蓮上人與海指都是他的偶像,他渴望成為他們這個級別的詩人,受萬眾敬仰,集萬千寵愛!

    考上華夏院,他就是沖海指與海島來的。前者雖然已經不任教了,但是華夏院畢竟是他工作二十年的地方,時不時會回來做講座。後者則還是這個學校的教授,帶著研究生。

    徐繞希望能成為他們的學生,追尋他們的腳步,成就大詩人的境界當然,如果能接受東蓮上人的指點,那就更完美了。可惜這位老人已經退隱,不再寫詩,也不再收學生了。

    在華夏院奮鬥了三年,終於熬到了衣悠然畢業,把詩歌協會會長的位子空了出來,憑藉才華,徐繞坐上了夢寐以求的座位。

    他認為這是他人生輝煌的!

    然而,他沒想到自己的風頭竟然被一個新生給搶了!一心要巴結的海指與海島兩位大神,對他不冷不淡,心裡卻只有蘇文一個人!

    心裡是蘇文,嘴上是蘇文,眼中還是只有蘇文!

    徐繞覺得受到了嚴峻的挑戰,他心裡充滿了憤怒:「今晚的主角還是我!你們都看著,我一定能成為今晚的詩歌之星!我要在海指與海島面前,擊敗所有人,獲得他們的賞識!蘇文,我還真希望你今晚能到場,免得我贏得太輕鬆了!」

    被眾人念叨的蘇文呢,怎麼還不站出來?

    其實蘇文是真的被衣悠然的廣播給嚇到了,愣了半分鐘,琢磨了一分鐘,猶豫了一分鐘,這才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步步走了出去!

    蘇文登場了!歡迎您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4 16:57
第二百一十二章 歷史性會面

    說是登場,其實也就是蘇文從一眾學生中走出來罷了。

    但是,這也大受矚目!

    飯廳大中間就是演講台,與桌椅只有幾米遠,蘇文這走出去的陣勢,卻像兩軍對壘時來到戰場中央的將軍一樣。那一刻,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接受眾人的注目禮。

    幾米的距離,蘇文步伐緩慢而穩定,速度不快不慢,然而對眾人來說,卻感覺無比漫長,連看人的動作都加大了幅度,有的不由得站了起來。

    別說蘇文了,就連他自己都感覺到了緊張。這與之前他主動想向衣悠然攀談不同,由主動方變成了被動方,思緒肯定就亂了許多,腦子忍不住要想對方叫他做什麼。

    「我與他們不相識,叫我到演講台做什麼,要我做演講?不會要把我當新生代表發表講話吧?」這是蘇文擔心的地方,他一點準備都沒有,而且他比較討厭做這種沒有多少意義的演講。

    演講這東西實在太讓人抓瞎了,說得隨便一點,人家說你不尊重他們;說得嚴肅一點,人家又說你古板守舊老生常談沒有任何意義;說得消極一點,人家還會說你教壞小朋友;說得積極一點,別人又認為你假大空!

    所以,蘇文一向不願意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不是演講的話,那是要認識我這個中學生大賽第一名?」蘇文覺得這猜測比較靠譜。

    如果是要認識,在演講台附近,肯定會介紹海指等人吧。屆時他就可以假裝是海指與海島的忠實粉絲,請他們簽名,之後把簽了名的本子拿回去給劉華和馬俊武。

    當然,至於海指大神知道蘇文假冒粉絲後是什麼心態。就不是蘇文考慮的了。

    有這樣的想法,蘇文一步步堅定地走向演講台。

    演講台旁邊,衣悠然停止了廣播,看到有人從人群中走向他們後,也是微微抬頭,看著來人;與她一樣動作的是海指與海島。旁邊還有徐繞。

    他們看著蘇文一步步走來,漸漸看清他的長相。

    「這就是蘇文嗎?長得還蠻帥氣的。」這是衣悠然第一時間的念頭。

    「終於能見到蘇文了,一直沒有這個緣分呀!」海指微微激動。

    海島則好奇地打量著蘇文:「這人果然很年輕,十八歲的年輕人,名氣卻偌大了……」

    徐繞心中則拿自己對比:「這就是蘇文?看上去也是尋常,並沒有什麼三頭六臂,與我又有什麼兩樣?什麼最強新生,什麼文壇第一年輕才子,我看都是別人吹出來的吧。今晚就讓我試一下他的成色!」

    與這四個身份不低的人不同。現場的學生更多是表現出激動來:

    「哇哇哇!蘇文終於出現了!他也是我的偶像呀,終於見到他了。不錯,長得帥,才子的氣質表現得淋漓盡致,不愧銷量過千萬冊的新人!」

    「總是聽說他的名頭,卻一直沒有見面,現在總算有這個機會了。聞名不如見面,果然名不虛傳呀。」

    「這氣質。這風範,一看就知道是才華高絕的才子了!」

    「喂喂喂。你哪隻眼睛看到他有什麼風範了?你丫就是要拍馬屁也不用這樣噁心吧,再說了,你怎麼讚他他都聽不見呀!」

    「風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嗎?人家那叫氣場!氣場強大,懂不懂!只有強大的人,才有強大的氣場!」

    「我看你是瘋了,我一點都看不出他有什麼強大的。也就是一個小年輕一枚,再牛也是新生!再說了,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啊!」

    「人家都十八歲了,還叫小?大未必佳的道理在你身上倒是體現得淋漓盡致。因為你到現在都一事無成!看不起人家蘇文,我看你那是嫉妒眼紅。不過再嫉妒也沒有用,才華是天生的,人家老天爺不青睞你!」

    「你……」

    「我……」

    爭論聲起,現場一片嘈雜,有的贊,有的貶,不一而足。

    在這番議論聲中,蘇文終於走到了演講台旁邊。

    衣悠然率先走上去,盯著蘇文問道:「你就是蘇文?」

    「我是蘇文。」蘇文點頭說道。

    「新一屆小說創作專業的蘇文?」衣悠然又問。

    蘇文點頭。

    「第五十屆華夏中學生大賽第一名的蘇文?」衣悠然還問。

    「是!」蘇文頓了一下,忍不住細細打量衣悠然,這個美女一本正經地發問,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衣悠然長吁一口氣,微微一笑:「是你就好!來,我介紹兩個人給你認識!」說著,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拉住蘇文的手臂,把他拽了過去。

    圍觀的人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話說衣悠然作為學校出了名的大美女,還把持了學院第一學生社團長達三年,除了新生,不認識她的人還真的比較少。

    美女一向都有不少人追求,可這些年衣悠然對這些人不假顏色,別說與異性有什麼親密的接觸了,就連靠近她的人都被她一腳踢開。

    現在,在眾人的注視下,她竟然自然而然地拉住蘇文?!

    「難道這兩人早就有一腿了?」不少人生起這樣的念頭。

    他們卻是不理會人家衣大美女只是拉住蘇文的手臂而已,又不是手牽手十指緊扣,完全體現不出什麼親密來。

    其實這是衣悠然著急的表現。

    蘇文可謂是千呼萬喚始出來,等得她都急了。不是她對蘇文有什麼想法,而是她瞭解海指大神的性格。

    知道海指一直想與蘇文結識,衣悠然就給蘇文發了一張邀請函,讓他出現在這個詩歌沙龍上。之後打著蘇文會參加的名頭,前去邀請海指,順帶把海島也拉上了。

    這兩人急於見到蘇文,答應參加這個沙龍。一下子就把詩歌之夜的規格提升了無數倍!全國數一數二的大詩人出現在詩歌之夜,與大家交流,別說他們是學生了,就連很多社會的團體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可以說,衣悠然是打著蘇文的旗號便宜行事。

    她也怕蘇文不出現,一旦確認蘇文沒有到來。以她對海指的瞭解,這大神肯定會立刻離開詩歌沙龍現場,親自去找蘇文。海指一走,估計海島也不會多留,那時候她的算盤可就全都落空了。

    不是說這兩人不想提攜後進,完全是這種沒有經過遴選的學生級別的詩歌沙龍,還不用他們出面,在他們看來,對詩歌的促進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在這種地方。他們無非是鼓勵一兩句,真談到詩歌的交流,曲高和寡,又有什麼意義?

    衣悠然深知兩人性情,在海指發話之後,趕緊廣播把蘇文找出來。

    好在蘇文真的出現了,著急之下,衣悠然也不管與蘇文熟不熟。把他拽到海指面前再說!

    「海指老師,我把蘇文找來了。這就是蘇文!」衣悠然把蘇文推到海指面前,說了一句之後,退後一步,表示她的任務完成了,你海指大神也該安心留在這個沙龍上了。

    就那麼突然的,蘇文與海指面對面。眼對眼,第一次會面!

    他們絕對想不到,這次見面對於華夏史來說有多麼特殊的意義。這是一種傳承的交接,是新老交替,是詩壇的一個重大轉折。

    多年以後。人們想起今天兩人的會面,會發出一種唏噓與感慨,覺得命運是那麼的奇妙,就好像宿命的安排一樣,就讓他們兩人這樣見面了。

    以詩歌的名義,在詩歌沙龍上,新老兩代詩人,只是微微一笑,卻成為華夏史上的傳奇。

    「蘇文,我們終於見面了!」海指深吸一口氣,首先回過神來,伸出手緊緊握住蘇文的手,非常用力地搖了搖,後來覺得還不夠,把另外一隻手也搭上去,雙手緊握。

    這一握飽含了他對詩歌的感情,代表著他對出色詩人的態度。

    蘇文被海指的熱情嚇住了,支吾問道:「海……老師,你認識我?」

    「神往已久啊!」海指笑著說道。

    蘇文更懵了。

    海島插話進來說道:「蘇文,你也許不知道,之前你參加華夏中學生大賽,海指這傢伙給你的詩歌《尋李白》打了滿分十分!高度評價你的詩歌,說它是新詩裡寫李白最好的絕唱!」

    蘇文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連說過獎了過獎了。

    「對了,我是海島,很高興認識你。」海島從海指手中拽出蘇文的手,與他握了一下,之後又開起玩笑來,「蘇文同學,要見你一面可不容易呀。還好有小衣舉辦這次沙龍把你請過來了,海指還和我說呢,這次是衝你的面子才來的!」

    蘇文聞言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不過也算是瞭解了海指與海島的性格,看來兩人都是性情中人,說話比較直,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這樣的文人既好打交道,也難打交道。好的地方是如果你合他的胃口,那一切好說,可以與你推心置腹,算是青眼有加;如果看你不順眼,那就是白眼相待了。

    好在現在看來一切都還不錯,兩位大詩人對蘇文態度誠懇而溫和,一副前輩看重後進的模樣。

    海指溫和地拍了拍蘇文的肩膀,說:「蘇文同學,這次讓你過來,就是想與你聊一聊。聊什麼?除了詩歌還能有什麼!說到詩歌,我對你有一點很不滿,那就是你竟然選擇了小說創作專業,而不是詩歌專業!這讓我很失望!」

    「這個……」蘇文有些尷尬了,其實他讀什麼專業都不要緊,反正腦海的作品又不會跑,就算讀的是詩歌,他寫起戲劇與小說一樣不含糊。

    如果不是劉春雨盛情邀請,他都還想讀評論系的專業呢!選擇小說專業,也是為了還劉春雨的人情,因為劉大主任本身也是小說創作出身,投其所好,令其開心,也算是蘇文的一點表示。

    現在海指說出來,明白表示不滿,愈發可以看出海指這人的性格是多麼直接了。

    不過蘇文也喜歡與這樣的人打交道,沒有那麼多小九九,不用整日擔心他會不會算計你,真對你有意見,他會直接說出來,不會對你隱瞞,更不會暗地裡整你!

    「其實……」蘇文斟酌解釋,「其實選小說專業,也不耽誤我進行詩歌創作的。我之前考慮過了,對於詩歌與戲劇,我都還有點天賦,算是專長。小說創作就是我的短板了,所以我打算專業學習一下,提高我的綜合能力。因為我認為要想成為一個最出色的大作家,各種體裁都要能寫,會寫!」

    「哈!」首先笑起來的是海島,他指著蘇文說道,「你這同學,實在太謙虛了。你說你不擅長寫小說,那些小說創作出身的教授是不會同意的!看看你的《麥琪的禮物》、《小公務員之死》,以及中學生大賽上的《最後一片葉子》,那些小說家對你交口稱讚,給你的小說打滿分的人都不少。如果誰敢說你不會小說創作,我看他們肯定用口水來淹死那傢伙!」

    「呃……」蘇文撓撓頭,「我也就那麼三板斧,絞盡腦汁也就寫了那麼三篇短的,長篇小說卻寫不出來。」

    海島先是點頭,繼而無奈說道:「確實,到了現在這個年代,想成為名氣最大的作家,有沒有出色的長篇小說,這是一個標準。蘇文,你的選擇,我是可以理解的,只希望你不要忘了創作詩歌的初心,日後多寫優秀的詩篇。還有,海指,你也別指責人家蘇文了,這是時代環境的影響,我們也無法強求。」

    說到最後,海島的語調有些蕭索了。

    海指深深看了他一眼,默默點頭,回頭對蘇文說道:「行!蘇文,我接受你的解釋。罷罷罷,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今晚就專注於詩歌吧!蘇文,我早就想與你談一談詩歌創作方面的事了,今晚正合適。來來來,介紹兩個人給你認識。這是小衣,衣悠然,你們學校前任詩歌協會會長。這小徐,徐繞,是現任會長。你們都是詩歌方面的才子才女,應該多多交流。」

    衣悠然微笑著與蘇文打招呼,禮貌而客氣。

    輪到徐繞,這個斯文帥哥先是與蘇文握手,繼而盯著蘇文的眼睛說道:「蘇同學,久仰了。等一下詩歌沙龍正式開始,還請多加指點,今晚的詩歌之星我可不會拱手讓人哦!」

    「詩歌之星?」蘇文今晚隱約聽到幾次這個詞,卻不瞭解是怎麼回事。

    琢磨著徐繞的語氣與態度,蘇文忽然覺得今晚可能不會如他想像的那麼平靜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24 16:57
第二百一十三章 打臉

    「詩歌之夜」這個沙龍很快就開始了。

    先上演講台宣佈這一事項的是徐繞,他說了一句讓蘇文莫名其妙的話後,轉身就上演講台。

    他畢竟是現任華夏院詩歌協會會長,就算衣悠然的威望還在,出於禮貌,她也只能避嫌,讓徐繞上去主持。

    而徐繞作為剛剛當選的詩歌協會會長,這一次亮相,是他第一次向眾人宣告詩歌協會今後一年都是他的時代了。

    他想在這一年裡做到最好,成為一個有影響力的會長。他運氣還算好,進大學遲了一年,避開了衣悠然大四都還把持詩歌協會的時間點,到他大三,衣悠然已經本科畢業,只能把位置傳給副會長了。

    徐繞去年大二的時候就是副會長,今年接任,非常自然。這就比前任副會長運氣要好得多了那傢伙做了兩年副會長,在衣悠然的壓制下,一直無法扶正,最後上了大四,只能退下來。

    慶幸自己運氣不錯的徐繞想趁今晚這個機會打出自己的名氣,穩固自己的地位!特別是在海指與海島兩位大神都在場的情況下,他更想出頭了。

    現場唯一讓他感到莫大威脅的就是蘇文,這傢伙來頭甚大,而且還深得海指賞識,徐繞生怕蘇文一進大學就威脅到他在詩歌學會的地位如果蘇文加入詩歌學會,以他的能力,加上海指等人的支持,說不定第一年就能做副會長。

    等到了大二,他就可以做會長了。如果厲害一點,豈不是要比衣悠然還恐怖,一連三四年把持協會大權?

    徐繞才大三,他還有大四一年時間要待在學校。他可不想以前任會長的身份活在蘇文的陰影之下,他也想像衣悠然一樣,因為威望高從而能打破常規,大四都能當會長呢!

    是的,有榜樣在前,徐繞心中有一種叫野心的東西像野草一樣瘋長了!

    想要成為衣悠然一樣的存在。那就要在詩歌上做得學生之中無可爭議的第一!

    徐繞覺得今晚這個沙龍就是他的戰場,敵人就是現場的幾百學生,而其中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蘇文!

    這麼想著的徐繞,對待蘇文的態度自然就無法溫和了,撂下狠話之後,按照沙龍步驟,宣告沙龍開始。

    他先是宣讀了沙龍的目的與規則。

    目的很簡單,非常高大上,無非是說華夏院作為華夏帝國人才的搖籃。詩歌方面取得燦爛輝煌的成就,他們身為院學子,與有榮焉的同時也要發揚傳統,為院爭光,為帝國詩壇貢獻力量。

    舉辦這個沙龍,就是聚集院最傑出的詩歌人才,交流感情,促進詩歌創作技巧。

    談這些開場白的時候。徐繞興奮莫名,情感激昂。說得人心都沸騰起來。

    說到沙龍的程序與規矩其實所謂的沙龍,也沒有多少規矩的,更多向座談會一樣。大家有興趣的就坐在一起討論,發表你自己的意見,或者反駁別人的言論。

    為了做到有生趣,就特別規定一些讓人感興趣的事情。比如華夏院舉辦的詩歌沙龍,每次都會選出一個當晚的「詩歌之星」。

    詩歌之星,顧名思義,就是當晚表現得最璀璨的星辰。

    怎麼表現得出來?

    徐繞腳下的演講台,就是一個擂台。所有的學生,凡是覺得自己新寫的詩作水平不錯的,都可以上去朗誦出來,讓人評點,看看誰的詩最好,能夠冠蓋全場的人,就是當晚的詩歌之星。

    當然,為了防止有人沒有自知之明,隨便鼓搗出打油詩也敢上去朗誦,沙龍也制定出了懲罰機制,那就是如果明顯是上去胡來的,不單會被警告,取消下一次沙龍的資格,甚至還會被開除出學生團體。

    其他學生組織不知道,至少,詩歌協會是有這樣的權力的。作為院第一大學生社團,眾人擠破了腦袋都想加入,如果被開除出去,丟人不說,甚至還會成為恥辱。

    所以,以往舉辦的詩歌沙龍,上演講台朗讀詩歌的人,莫不是自恃才華高絕的,寫出來的詩,水準頗高,甚至不乏經典之作。

    如果能成為詩歌沙龍的詩歌之星,他的詩作就會被重點介紹到校園的詩歌上刊發,讓整個學校的學生都能看到他的作品。而且因為華夏院在方面的成績比較矚目,他們的校刊作品,也是京都眾多高校的緊俏物。

    也就是說,成為一期的詩歌之星,不單可以閃耀當場,還可以聞名全校,甚至於其他高校的學生都能聽到你的大名。

    所以,說詩歌之星是最耀眼的星辰,並不為過。以往這名頭就讓人搶破了頭,今年還有海指與海島在場,想要通過他們肯定獲得讚賞的人更多,估計會有更多學生競爭。

    另外,詩歌沙龍還有一種挑戰的規矩,為什麼說演講台就是擂台,那就是有人上去直接點名要與誰競爭,之後把詩歌朗誦出來,如果沒有人上去接招,或者詩歌水平不如他,他一直贏下去的話,那也不用大家評選了,贏到最後,他就是當晚的詩歌之星。

    最後是誰贏,誰就是詩歌之星。怎麼確定能贏?現場的人都是專業的詩歌科班出身,分辨一首詩的好歹,還是很容易的。用喊聲都能把那寫得差的人喊下來!

    這樣的規矩能省卻不少時間,大家不用聽一些水平低下的詩作。而這樣的事情不常發生,因為第一個啟動挑戰機制的人,只有很優秀的詩歌才能壓制其他人。

    也就是說,沒有三分三,不要上梁山!誰也不敢肯定自己的作品就很突出,自然也不敢隨便挑釁了。

    徐繞宣讀完規矩,宣佈詩歌沙龍開始,現場忽然又一片混亂了。組團討論的學生很多,不過都想往海指與海島這邊擠。

    海指一看,這樣不行,趕緊告誡大家不要亂了規矩,讓他們耐心等待,他會到每個小圈子與大家交流交流。

    好不容易安撫下眾人。海指這才回頭與眾人說話。

    他們這邊也形成了一個小圈子,大概有詩歌人之多,除了海島與海指,算上衣悠然與徐繞,其他學生都是詩歌協會的幹部。

    做幹部就有這樣的好處,可以第一時間獲得資源。

    另外,與詩歌協會不相干的就是蘇文了,他被海指拉在身邊,想走也走不了。這樣的待遇。讓其他詩歌協會的幹部眼熱不已。

    「蘇文,我們終於有時間說說話了。來,我們談談詩歌。」海指熱情地拉著蘇文說道。

    蘇文只有苦笑答應,還在他來這裡之前研究過一番海指等人的詩歌,對於這個時代的詩歌流派也大致有了些瞭解,否則真的無法與海指攀談。

    說是交流,其實更像海指在教學,他看著旁邊的學生。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蘇文身上,問大家要寫詩歌。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學生有的回答語言能力,有的書說是文字的把握,只有簡練的語言寫就的詩,才有可讀性,耐讀性,有人舉例說杜甫就是這方面的代表。

    這種觀點是以衣悠然為首提出來的。可以看得出來。她深受自己外公東蓮上人的影響,因為東蓮上人論詩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他主張詩歌語言要簡練,要言之有物,還要有思想。

    杜甫這種現實主義者就是他們的祖師爺。

    有的學生則說是韻律感。也就是要有音樂節奏,因為詩歌本身就是用來唱的。韻律也體現了語言的把握,在他們看來,新詩也要押韻,否則就是對漢字掌握的不足。沒有韻律的詩歌,就沒有音樂美,是不齊全的。

    這種觀點是徐繞等人主張的,他們與《詩經》與漢樂府之類的詩作為例子,說這些詩歌讀起來朗朗上口,優美之極。詩就應該是美的。

    眾人的觀點,海指與海島都聽得非常認真,有時點頭,有時搖頭,有時微笑,有時皺眉。

    等眾人說話,他們發現蘇文沉默著,沒有發表意見。

    海指忍不住問道:「蘇文,你覺得呢,你的詩歌主張是什麼?」

    蘇文哪有什麼詩歌主張,他就是一個「文抄公」,難道說拿來主義也是一種主張嗎?

    他當然不敢說他的詩都是抄襲的,看到眾人眼睜睜盯著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其實我覺得他們說得都有道理,詩可以怨,可以興,可以嘆。它從來都不是分裂的存在,相反它總是統一的整體。你非要說那種風格高,那種風格低,這是不科學的。」

    這是中規中矩的觀點,說了等於沒說,讓眾人猛翻白眼不已。

    海指與海島聞言有些失望,苦笑搖頭。

    衣悠然忍不住哼了一聲:「蘇文,你這是和稀泥的言論!文以載道,詩以言志,蘊含了真善美的詩歌,才是好詩歌,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只有形式美,而沒有內容深度,怎麼敢叫好詩呢?」

    徐繞雖然不同意衣悠然的觀點,卻深深自覺地與她一起圍剿蘇文:「蘇同學,你也太沒有擔當了,連自己的詩歌主張都不敢說出來,你還寫什麼詩呢?」

    蘇文聳聳肩說:「我對詩歌的主張,全都在我寫的五首《詩論》裡了,想要瞭解,還請諸位買一本我的詩集《人生若只如初見》來看看。」

    眾人聞言,瞠目結舌。

    這是紅果果地位他的詩集打廣告啊!

    海指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這個要得!蘇文,難怪你的詩集能大賣將近兩百萬冊,看你的樣子,沒少做宣傳吧?聽說你無論是在微薄還是在其他場合,都給這詩集打廣告做宣傳。沒想到你習慣成自然,把這裡也當宣傳的地方了。」

    蘇文搓手笑道:「酒香也怕巷子深呀!現在做文人出詩集,實在太難了,如果不賣力吆喝,我們都要和西北風去了!當然,也要看人,像海指老師與海島老師,你們就不用做廣告都大把讀者掏錢買你們的作品。」

    這馬屁拍得!

    海指與海島相視一笑。

    海島嘆了一聲說:「現在我們都老了,作品也快賣不動了。今晚詩歌的未來,就看你們的了。希望你們能重振詩歌市場,帶來一場詩歌的春風!」

    衣悠然與徐繞聞言相視汗顏。

    海島說他們老了,其實也沒有錯,確切地說,是詩歌衰落了。現在的詩人,哪怕以前有名氣的,能賣幾十萬冊已經算不錯了,一兩百萬就叫極其暢銷了。像海島來頭那麼大,現在出新的詩集,三百萬冊的銷量是頂天了。

    就是海指,撐死也不過五六百萬冊。這種形勢下,詩壇新人誰敢說什麼拯救重振詩壇的大話?

    也就只有蘇文……

    一想到這傢伙第一本詩集一個多月就賣了一百幾十萬冊,衣悠然與徐繞無比嫉妒地瞄了他一下。

    想想他們的境遇,人比人,真要氣死人!

    這方面徐繞就是想不服氣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他從小就展露詩歌才華,從中學時代就在各種刊物上發表詩歌,到如今怎麼也有三百首左右了吧。

    他出過三本詩集,從這些詩歌中抽取自認水平不錯的結集成冊,可惜銷量都不理想,賣的最好的,這麼多年積累下來,也就五十萬冊不到!

    與蘇文的一個多月獎金兩百萬冊比起來,一個在天,一個在點,想讓人不羞赧也不行。

    「這是為什麼呢?」眾人想不通。

    海指好像察覺到大家對蘇文的敵視與不爽,趕緊岔開話題說道:「回到剛才的主題,我問你們要創作詩歌,怎麼最重要?你們說的確實都有道理,不過那是古詩詞的要求。至於新詩,我覺得是想像力最重要!」

    「想像力?」

    「對,是想像力!」海指篤定說道,「為什麼說是想像力呢?只有想像力好的人,才能通過自己觀察或者想像到的事物,把他寫成具有詩歌意味的意象,通過意向,表達意境。意境好不好,是一首詩歌好不好的前提。所以說,想像力是創作詩歌的基礎。如果沒有想像力,李白就不是李白,蘇軾也不是蘇軾,他們能成為神仙一樣的詩詞代表之人,就因為他們有遠比常人出色的想像力!」

    眾人聽得疑惑。

    海指又說:「別的不說,就說蘇文的那本詩集吧,你們都讀過吧?」

    「沒有。」衣悠然搖頭說道。

    「我也沒有。」徐繞瞥了蘇文一眼。

    「還沒有!」

    「沒有……」

    除了蘇文,周圍七個學生,只有一個說讀過,其他都不知道蘇文的詩集是什麼鬼!

    倏地,海指尷尬了,臉色通紅,先是意外地看看同樣驚訝的海島,繼而不安地看著蘇文。

    這是什麼節奏,這是對蘇文嚴重地打臉呀!

    驀地,海指怒了,很突兀地就發飆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24 16:58
第二百一十四章 瘋狂的海指

    「我終於知道現在我們華夏的詩歌為什麼沒落了!全都因為有你們這幫閉門造車的傢伙存在!」

    這是海指發飆的第一句話,說得很重,他臉色陰沉,目光來回在衣悠然等人身上掃視,就好像這些人讓他無比憤怒一樣。

    突兀的指責讓眾人詫異疑惑。

    特別是衣悠然與徐繞,他們很清楚海指說的就是他們,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實在讓他們委屈無比。

    為什麼,就因為說沒有讀過蘇文的詩集?

    如果說沒有讀他海指的新詩集,他憤怒大罵,大家還可以理解。可是為了他們沒有讀蘇文的詩集而惱怒,一點面子都不給就罵起來,也實在太那個了點。

    憑什麼呀?

    難道說蘇文是他的乾兒子?

    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你們還不服氣?」海指冷冷一笑,「你們以為我是信口雌黃嗎?說你們閉門造車,難道說錯了嗎?我看一點都沒有錯!相反,我說得還不夠重!詩歌沒落,你們就是罪人!為什麼,因為你們都窩在象牙塔裡閉門造車?蘇文是誰,我想不用說你們都知道了。就說他的詩集《人生若只如初見》,你們以為人家一兩百萬冊的銷量是天上颳大風吹來的嗎?嘿嘿!」

    海指越說越憤怒,氣極反笑,聲音也愈發地冷了:「衣悠然,還有你,徐繞!你們太讓我失望了!人家蘇文最近鼓搗出那麼大的陣勢,我不信你們沒有聽說過,我也不信你們沒聽說過他的詩集《人生若只如初見》現在有多火!然而,你們聽說了,卻沒有找來讀一下,是什麼心理呢?因為人家蘇文年輕,你們不用放在眼裡?特麼的,你們算哪根蔥,連我都要把蘇文的詩集找來好生閱讀琢磨,想從中尋找一點詩歌的靈感。或者說學習一下!你們呢,有這樣的舉動嗎?沒有!」

    衣悠然與徐繞臉色又紅有白。

    他們沒有想到海指竟然會直接把他們的名字點出來,一通數落,一點臉面都不留。想到旁邊還有那麼多學生,兩人不由得覺得臉蛋火辣辣的,有一種逃遁的念頭。

    但是海指的指責,他們不敢反駁,只能拿眼去瞄蘇文。心中大為不忿,覺得海指把蘇文抬得太高了,這都不是干兒子的待遇了,親兒子都沒有這樣的做的呀!

    其實蘇文也一頭霧水,聽得異常震驚,海指說拿他的詩集來讀為了學習,這讓他受寵若驚。

    如果這話傳出去,是蘇文的一大榮耀,會讓他臉上有光,也能讓人欣羨。然而。這得看場景。至少,現在海指通過數落人家來抬舉他蘇文,就讓蘇文覺得不妙。

    衣悠然與徐繞畢竟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日後能在上有不低的成績與地位。

    現在海指替他蘇文得罪了兩人,日後兩人懷恨在心,給小鞋他穿,豈不是冤枉之極?

    這可是莫名其妙的飛來橫禍呀。

    蘇文也無法辯解,只能愣愣看著發飆的海指,想不通他為什麼忽然就變了臉。

    難道說想做大詩人都要成神經病?

    「海指。少說兩句吧。」現場唯一能與海指說得上話的就是海島了,他只能站出來讓海指少說一點。

    海指瞄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海島,你難道也不明白我的意思?」

    海島苦笑。無奈嘆息一聲:「我明白,我明白……」

    「明白就好,讓我把話說完!」海指生生說道。

    海島只好聳肩不語了。

    海指轉頭又對衣悠然、徐繞等人說道:「我知道你們不服氣,覺得我太抬舉蘇文了,是吧?那我就不說他,只說很明顯的道理。我為什麼說我看讀他的詩集想獲得什麼?其實就算不是蘇文的詩。其他人的我都讀,我從來不認為自己一個人能把全天下的詩都寫完,都懂完!我也要學習的,從小到現在,一直在學習,不敢怠慢。我除了自己的詩不讀外,只要我聽說過或者我能找到的詩,我都讀。古代的我讀,現代的我也讀,大詩人的詩我讀,名氣不大的我也讀!為什麼?因為只有不停地閱讀,我才能吸收眾人的詩歌養分,滋養我自己的詩情!」

    說到這裡,海指的聲音嚴肅沉重了許多,頓了頓又說下去:「就說小衣你吧,你在我這裡是掛了號的,你出的詩歌,我什麼時候沒讀過?還有徐繞你,你的詩集,我都讓身邊的人留意,只要有新的,我都拿來讀一讀。還有其他人推薦給我我不認識的詩人出的詩集,我都拿來讀一讀,不管他們寫得好不好,我覺得都有讀一讀的必要!誰都有不好的地方,但是誰都有一些優點。這些優點,就是我們需要吸收進來的。你們以為我天生就能寫好詩嗎?你們以為我現在的地位是等著天上掉下來的嗎?我告訴你們,想要做一個成功的文人,只有閱讀才能讓我們強大!」

    這些話出來,不少人若有所思。

    「唉!」海指倏地嘆了一口氣,語調低了下來,「小衣、徐繞啊,我為什麼要生氣?我是覺得你們對待詩歌的態度出了問題。你們只想著閉門造車,一心要自己尋找什麼靈感,這方向絕對是錯誤的。想寫出優秀的詩作,思考必不可少,但是這個思考要有分辨性。你要通過大量的閱讀來分辨出好歹,這樣的思考,才有助提高自己的水平。這陣子蘇文的名氣大不大?大!他的詩集火不火?火!你們都知道有這麼一本詩集,也知道它名氣很大,可為什麼就不想著找來讀一讀,學習別人的優點呢?就因為蘇文比你們小,你們覺得可有可無嗎?錯了!你們真的錯了!詩歌沒有取巧的地方,能在市場上經受住考驗,獲得成功的詩人,都有過人之處!」

    說到最後,海指又把重點扯回蘇文身上了。

    這讓剛才隱隱接受了他說教的人又不舒服了,覺得不服氣,蘇文有什麼好的呢?

    衣悠然最委屈了,她覺得海指的呵斥來得太沒有道理,她聽說了蘇文的名頭後。確實是打算把他的詩集找來讀一讀,可是這開學不是忙於各種事務麼,就說今晚的詩歌沙龍,她為此都忙活好幾天了。每天只睡五個多小時,這才成功舉辦。

    付出了這麼多,只因為沒有來得及讀蘇文的詩集,就讓海指罵得狗血淋頭,如果不是她堅強一點。都要哭出來了。

    最不爽的就是徐繞,他剛才還指望著今晚以詩歌壓制蘇文,在海指面前奪得詩歌之星的稱號,大出風頭,就是想獲得海指的賞識。

    現在倒好,詩歌之星還沒開始競爭呢,海指就把蘇文當榜樣數落他們,讓他們在蘇文面前隱隱矮了一頭,這都是什麼事呀。

    「該死的蘇文……」徐繞吃人的心都有了。

    眾人心思不一,只有蘇文臉色又尷尬轉為平靜。他已經死了心了,看海指今天是要把他抬舉到天上去了,就算他想謙虛都沒有理由了呢。

    既來指,則安之。無力反抗,那就默默享受吧。話說被當今詩壇盟主如此抬舉讚譽,是個人都會竊喜不已。

    然而,蘇文才歡喜沒多久,海指下面的話讓他頓時惶恐不已:「蘇文的成功,到底是什麼訣竅,你們知道嗎?」

    海指的問話沒有由頭。眾人都疑惑不已,就連海島都來了興趣,心想難道海指這位老兄研究出蘇文成功的奧秘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倒要好好學習一下。

    想想蘇文這半年鬧出的陣仗吧。一個本來名不見經傳的學生,只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成為文壇冉冉升起的新星,而且這顆星異常明亮,都要亮瞎大家的狗眼了!

    大劇作家、大詩人的帽子都戴在了頭上,還被人稱為文壇年輕第一人。這個蘇文,崛起的速度太快太強了,讓人忍不住好奇他憑的是什麼。

    只有蘇文心頭惴惴,心想海指不會也是穿越人士,發現了我抄襲的面目了吧?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海指以鼓勵的目光看了蘇文一下,嘆道:「我覺得蘇文的成功,是因為他的閱讀量非常大。剛才我就說了,多讀是我們文人成功的不二法門。在閱讀中思考,才能進步。我覺得蘇文在這方面做得非常好,甚至可以說是做到了極致。」

    「你怎麼知道,海指老師?」衣悠然一看海指又在讚揚蘇文,忍不住開口了,「難道海指老師你看著他蘇文讀了什麼書讀了多少書?」

    衣悠然果然夠大膽,直接質疑海指的話,這讓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學生都暗點點頭稱爽。

    「我不用看,我從他的作品中就可以閱讀得出來!」海指信誓旦旦地說。

    衣悠然一拍額頭,不說話了,她覺得海指是中蘇文的毒太深了,別說蘇文寫出什麼好詩來,就是隨便寫兩句話,他都能把這兩句話贊為絕世之作。

    那句話怎麼說了,愛屋及烏?不是!喜歡一個人,連他放的屁都覺得是香的!

    衣悠然覺得海指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她有點看不過去了,覺得在她外公退隱之後,海指這個堂堂詩壇第一人太沒有節操了,太感情用事,只是喜歡一個人,就傾盡全力把他美化成神仙一樣。

    「難道說海指大神想把蘇文當接班人,栽培他,讓他成為詩壇的掌舵者?」這麼一想,衣悠然自己都嚇了一跳,驚訝之餘,還有羨慕與嫉妒。

    老天爺對蘇文也太好了!

    如果海指打定主意為蘇文保駕護航的話,只要蘇文一年保持出版一本詩集,不出十年,他就可以成為詩壇的巨擘。

    是的,海指就是有這樣的能量!關於這一點,衣悠然再清楚不過了。

    「這太瘋狂了!這也……太不公平了!」衣悠然心裡隱隱發苦,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為什麼說我能閱讀出來呢?」海指沒有理會眾人詫異的表情,侃侃而談,「我給大家舉一下例子,談一談蘇文的詩吧。從『留取丹心照汗青』裡,可以看出那是古代儒家士大夫氣節的表現,可見蘇文讀了很多儒家經典,不然不會發出這樣的感慨;『我自橫刀向天笑』,那又是唐人豪氣的氣概,在唐詩裡比比皆是,可見蘇文對唐詩非常熟稔;『人生若只如初見』,那是宋詞婉約派的精髓,不把婉約詞讀個幾千首,那是無法寫出來的;『秀口一吐,就半個盛唐』,那是真正地把李白的詩讀了個滾瓜爛熟才能寫就的浪漫言辭;還有『輕輕的我走了』那些詩句,更是蘊含了新詩裡各派的特點寫法。你們說,如此多變的風格,如果沒有大量的閱讀的話,能做得到嗎?」

    眾人愣住了。

    海指指著徐繞說道:「徐繞你剛才說蘇文沒有詩歌的主張,要不得,其實我算是發現了,蘇文詩歌的風格就是多變!可以浪漫,可以現實,可以用古詩詞,可以寫新詩歌。你們說,他的閱讀量大不大?」

    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包括蘇文,他從沒想過海指能從這些詩歌裡琢磨出那麼多東西,其實他多麼想說文抄公就是這麼多變的!

    今天海指的話實在是太多了,連海島都有點驚訝於這位老友變成了話嘮。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海指是因為興奮因為蘇文存在,他是真的把蘇文的詩歌當成了難得的精神糧食。

    至少,海指認為蘇文的詩極其優秀,屬於近年少見的佳品。海指就是這樣的人,一碰到好詩,就會激動,就會興奮,更會瘋狂。

    瘋狂之後,海指好像失去了說話的興趣,總算讓眾人的耳朵消停一下了。他看著思考狀的眾人,最後只說你們好生考慮吧,別的他就不多說了。

    撇下眾人,海指拉著蘇文到其他交流小組溝通交流去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海指拉著蘇文,就好像父輩牽著後輩一樣,衣悠然看得眼都紅了,忍不住向徐繞說道:「這還是我心目中高傲得像鳳凰就好像所有人都比不上他的海指嗎?還是那個唯我獨尊眾人獨醉我獨醒的詩壇第一人嗎?唉……人若有情,便會相思/天若有情,便可不老/詩若有我,便能不死……唉!海指好像是真的老了!」

    徐繞聽得出來,衣悠然最後念的是海指的幾句經典詩句,他忽然意識到詩壇到了重新洗牌的節點!

    「那麼,就從今晚開始吧!」徐繞喃喃自語

    沙龍走過了交流階段,就到了擂台挑戰爭奪「詩歌之星」這一步驟!(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24 16:58
第二百一十五章 語出驚人

    詩歌之星不用什麼人宣佈開始,在詩歌沙龍宣佈開始將近一個小時之後,它就自然而然地來了。←,.

    現場的學生太多了,就算分組交流,也有好幾十個,海指與海島就是分開去加入交流也無法都走一遍。

    兩人也就各自與七八個小組談點話,基本上就累了。

    蘇文最慘,每到一個地方,都被海指拉著,明著看是海指看重他,想讓他參與到各種人群中來,為他積累人脈。

    但是,海指對他實在太熱情了,也太好了,這招來了眾人嫉恨的目光。

    這幫學生都是年輕人,又都自恃有點詩情,才不管你蘇文是不是什麼中學生大賽第一,也不管你是不是詩集大賣,他們就是眼紅海指對他青睞有加。

    大家都想為什麼這樣的待遇不是我的呢?憑什麼蘇文得天獨厚?

    這樣一想,大家看蘇文的目光就不大友善了,如果目光能化為刀子,蘇文早就千瘡百孔面目全非了。

    這種煎熬的氣氛,蘇文能習慣得了才怪呢。然而他又無法拒絕海指的熱情,只能一邊忍受別人異樣的目光,一邊跟著海指跑上跑下。

    好在跑了一陣之後,這份煎熬總算結束了,現場漸漸安靜下來,大家就好像是意識到沙龍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都靜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一刻,好像就連燈光也都集中照射在演講台那裡,使得那一方小天地是那麼地明亮與耀眼!

    演講台越是明亮,現場就越是安靜。

    熟門熟路的海指與海島重新聚在一起,相視一笑,在靠近演講台的地方找了座位坐下來。他們熟知詩歌沙龍的程序,接下來的時間,是現場學生的時刻,他們只能做看客了。

    海指依然沒有放過蘇文,讓他在身邊坐下。

    「蘇文,接下來是詩歌之星評選了。你要參加嗎?」海指笑著問蘇文。

    蘇文聳聳肩,瞄了一眼遠處的徐饒,發現對方的目光也直射過來,眼神有點凶惡。

    笑了笑。蘇文說到:「看情況吧,也許不是我可以決定的。」

    話說他對所謂的詩歌之星一點都不瞭解,除了好奇,暫時沒有什麼企圖。

    在他心種,這詩歌之星又是一種競爭罷了。他前幾天才在班上與梁子虛鬥完一場詩歌比賽,暫時對這種東西提不起勁兒。

    然而,他有預感,就算他對這稱號沒有興趣,只怕別人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看看徐繞那躍躍欲試的吧,還有衣悠然那惱火的神情,他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不過說來也是,年輕人比詩,在蘇文在場的情況下,誰能繞過他稱雄呢?

    《人生若只如初見》這一詩集的成績在那擺著!

    裡面的詩歌也立在那裡做標竿。

    想要做年輕人第一詩人。就要與蘇文比一比!

    也許現場的學生都意識到這一點,在安靜下來後,大家只顧看著明亮的演講台,本來雀躍的他們,卻顯得有些冷清,大家只是靜等,竟然沒有一個人率先上台競爭。

    這算什麼?

    不戰而屈人之兵?

    大家都怕蘇文怕到這地步了嗎?

    別人不知道,徐繞大為不忿了,一咬牙,神情堅定了許多。一邁腳,呼的一下就走上了演講台。

    下面學生一片驚呼:

    「徐繞竟然這麼早就上去了?他要做什麼,拿他的詩作出來壓制眾人,讓人不敢與他競爭嗎?話說他堂堂詩歌協會會長。不是要壓軸出場的嗎?」

    「估計他坐不住了,畢竟底下坐著一個蘇文呢!如果沒有蘇文,徐繞可以說是學生之中的風雲人物,特別是在詩歌一道上,還真沒有幾個能與他競爭的學生,但是有蘇文在就不同了。人家可是最強新生。還號稱是文壇年輕一輩第一人。而且蘇文在詩歌上也有大成就……所以,徐繞得先出招了,至少可以給蘇文一個下馬威!」

    「夠膽子,夠勇氣,我喜歡!」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徐繞已經穩穩地佔在演講台上了。

    看到徐繞嚴肅而靜穆的臉色,海島忽然覺得今晚很有意思了,瞄了一眼旁邊的蘇文,向另一邊的海指說道:「海指,我有預感,今晚的詩歌之星競爭會很有趣。」

    「為什麼?」海指一副愕然的樣子。

    老友在世情上迷糊的樣子,讓海島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只希望能欣賞到優秀的詩歌。」海指期待地說。

    「會的。」海島又看了一眼旁邊神情淡定的蘇文,若有所思地說。

    另外一邊,衣悠然很不滿意被徐繞搶先一步上台,本來她也想上去把自己精心準備多時的詩作拿出來震驚現場的。

    她實在是受不了海指抬舉蘇文的做派了,她要以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在海指面前,證明自己的最好辦法就是寫出優秀的詩歌,讓他讚歎。

    至少,要把蘇文比下去!

    別看衣悠然本科畢業之後選了偏向詩歌研究評論的專業,最大的理由是想避開她的外公東蓮上人的陰影,然而她畢竟是詩情卓越的女才子,內心深處還跳動著詩歌的火花。

    長期把持華夏院詩歌協會,一向聽慣了別人對她詩歌的讚頌,她容不得有人只憑名頭就讓她黯然失色,特別這個人還是一個年紀比她還小的學生!

    「好吧,就暫且讓徐繞先下一城,我再等等……等一下我上去直接挑戰蘇文,把他點出來,看他敢不敢應戰!」衣悠然心裡有了主意。

    然而很快,她失望了,又震驚了

    徐繞好像聽到了她的心聲一樣,說出了她心裡最想做的話,只聽到徐繞清咳幾聲後,抬起頭來,面向眾人,沉聲說道:「我站在這裡,目的是什麼,大家估計都想到了。沒錯。我是為詩歌之星才稱號站出來的!我不想廢話了,也不想浪費大家的時間,因為我知道我今晚最大的對手是誰。因此,我直接點名。與他打擂台!讓我們來一場詩歌擂台戰吧!」

    轟!

    徐繞的話一出,現場又是一片轟動:

    「什麼?上來就點名了?擂台戰?這可是以往詩歌沙龍都沒有經歷的事情呀。已經很久沒有聽說這事情了。沒想到今晚能見到!嘎嘎,今晚值了!」

    「前輩,什麼叫擂台戰?」

    「所謂擂台戰,意思就是說上去的人做擂主。直接點出要挑戰的人,擂主先把他的詩歌拿出來給大家,被挑戰的人如果不應戰的話,今晚都失去評選詩歌之星的資格了。如果應戰,那就看雙方的詩歌水準。贏得人繼續守擂,如果他的詩作好到沒有人敢上去挑戰,那他就是今晚的詩歌之星了。」

    「可說我很好奇,怎麼才是贏呢,以什麼做標準?」

    「小子,你是不是詩人的!別說大家都是眼睛雪亮鑑賞能力不差的同行。就是你自己,你應該能分辨得出是自己的詩好,還是別人的詩好。自愧不如的話,自動下台就行了。如果睜眼說瞎話,眾目睽睽之下,我看你都不用做人了!」

    「哈……你說徐繞要挑戰的人是誰呢?前任會長衣悠然嗎?衣大美女寫的詩也很有情調,委婉雋永,一向為人稱道。」

    「你是瞎子不成,你沒看到徐繞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是看向蘇文方向的嗎?」

    「他要挑戰蘇文?」

    「這有什麼稀奇,蘇文號稱文壇年輕一輩第一人。擅長的又是劇作與詩歌,徐繞說某人是最大的對手,除了蘇文,還能有誰!我承認衣悠然的詩也不錯。不過徐繞與她關係不錯,不會當眾挑戰她,免得傷了和氣。那就只有蘇文是這個對手了!」

    「學長英明……」

    如果說學生是驚訝震驚,那海指與海島則有些詫異。

    他們微微坐直了身體,瞥了蘇文一眼,心想今晚這個詩歌沙龍是來對了。本以為平平無奇的沙龍,沒想到會有那麼一場肉戲上演。

    「果然有看頭,我的預感沒有錯,今晚有趣了!」海島發現自己的興趣被激了起來。

    海指則有些興奮,當面挑戰,永遠都能激起男人心中的那一份激昂,作為詩人,那份傲骨更是讓他們的性格有好鬥的成分。

    以往的詩歌沙龍,他以交流為目的,只有年輕的時候才做過挑戰這種事,現在想來,還是讓人激動不已。

    「好一個徐繞,志氣不小!」海指頓時對徐繞刮目相看了,不過他對蘇文剛有信心,「這也是好事,激起蘇文的鬥志,說不定我今晚就能欣賞到優秀的詩作了。運氣好的話,搞不好還是經典之作。」

    衣悠然有些鬱悶,她的想法被徐繞搶先一步實現,讓她失去了先機,少了一分銳氣:「如果徐繞贏了蘇文,我好像也不好直接與徐繞放對了;如果是蘇文贏了,那我上去還有意思嗎?」

    衣悠然心裡隱隱覺得後一種猜測比較靠譜,這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我怎麼能說蘇文贏呢?徐繞這人我瞭解,別的體裁不好說,詩歌方面他確實才情不凡,能寫常人不能寫。蘇文就算名氣再大,又能怎麼樣,徐繞也不輸給他!」好吧,樹的影,人的名,蘇文大詩人的名頭確實給衣悠然很大的心理壓力。

    就算她還沒有讀過蘇文的詩集,但是只是幾天前那一首《珍重》,以及修改人家的《偶然》,只是冰山一角,她就能篤定蘇文在詩歌上的才華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境界!

    至於被別人心理議論的蘇文,心裡苦笑而無奈,他的預感沒錯,今晚真的不太平。

    果然,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下,徐繞右手一揚,指向了蘇文,慷慨激昂地喊道:「沒錯,大家都猜對了,我就是要挑戰你!蘇文同學!就是你,蘇文!別人都說你寫詩了得,今晚難得一聚,那就讓我們都見識一下你的手段吧!我拋磚引玉,以自己的拙作,看看是否能引出你的大作。蘇文同學,你敢戰嗎?」

    「蘇文同學,你敢戰嗎……」

    隨著徐繞的呼喊,這一聲「敢戰嗎」在大廳迴蕩,震得人心頭顫動。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轉到了蘇文身上,看他是什麼反應。

    是搖頭說不戰,還是真的與徐繞來一場詩歌擂台戰?

    蘇文感受到別人火熱的目光,苦笑不已,此時此刻,也沒有了他認慫的餘地,否則他這半年建立起來的名氣與威望會轟然倒塌,心血付之東流。

    緩緩的,蘇文舉起了右手,打出了「OK」的手勢。

    「哈!蘇文應戰了!」現場的學生激動起來。

    「我就說嘛,蘇文怎麼會怕了徐繞!等一下我看有徐繞好看的!」

    「喂,新來的,你到底是不是詩歌協會的人,你不幫會長竟然幫外人?」

    「去你母的!都這時候了,誰還理你是不是協會的人,我現在眼中只認得詩歌!誰的詩歌好我就支持誰!」

    「那你怎麼覺得蘇文的詩就好了?」

    「你丫一看就沒有讀過蘇文的詩集《人生若只如初見》吧,我告訴你,他的那些詩,沒有不好的。現在江湖中有一句話,叫蘇文出品,必屬精品!懂不!」

    「蘇文出品,必屬精品……」這話震住了不少人。

    看到蘇文應戰,海指笑著與海島說道:「今晚沒有白來,讓我們期待蘇文的大作吧。」

    「為什麼不是期待徐繞的作品?」海島反問。

    海指搖頭說道:「徐繞的詩我讀過不少,雖然不錯,但是還有些匠氣,離經典還差一點。蘇文能贏他,我覺得不稀奇。我現在只想洗耳恭聽,看蘇文的詩歌能寫到哪一個境界而已。」

    海島無奈了,海指的毛病又犯了自從讀了蘇文的詩歌之後,他就迷上了這個詩人,像中了毒一般。

    蘇文說沒有問題,徐繞笑得也很高興,他終於有一個機會與蘇文一見高下!

    深吸一口氣,對著話筒,徐繞嘟嘟幾聲,讓眾人安靜下來後說道:「既然目標應戰,那我就不廢話了。我們直接上乾貨!下面就請大家聽一聽我的詩歌!」

    下場一下子靜謐起來,不少人抬著頭,雙耳豎起,準備傾聽徐繞的大作。

    只聽到徐繞說道:「我是要挑戰蘇文,那我就以他的一首詩歌作為底本,先來一首改編之作吧。」

    「什麼?改編蘇文的詩歌?」

    「怎麼改編?像之前蘇文改人家的《偶遇》為《偶然》一樣?嘎嘎,風水輪流轉呀,沒想到蘇文也有被人改詩的一天!那個姓梁的同學可以含笑九泉了……」

    「我現在好奇的是徐繞打算改哪一首!」

    現場又是騷動,可以看出,徐繞今晚是真的語出驚人,震得眾人不要不要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24 16:58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又見改詩

    徐繞說要改蘇文的詩,現場的氣氛激動得厲害。

    大家感興趣的是他要改哪一首。

    話說蘇文雖然出過詩集,不過詩歌的數量太坑爹,面世的詩歌總共也就三十多首,這點數量就出詩集,之前還被人說他想錢想瘋了,隨便鼓搗一個詩集就趕上來圈錢。

    可是老實說,數量雖少,質量卻精。現在大家都在喊什麼「蘇文出品,必屬精品」的口號了。

    對於這點,讀過蘇文詩歌的人都得承認,說他是業界良心也不為過。

    他那都是精品的詩歌,不說千金一字難易,要改起來肯定千難萬難。之前蘇文改人家梁子虛的詩,雖然改後更好,可大部分內容都還是在梁子虛的詩歌基礎上改寫的。

    那麼,徐繞會怎麼改精品詩呢?

    徐繞要改詩,意見最大的是海指,他眉頭都皺起來了,對海島說到:「徐繞在想什麼,改詩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怎麼會做出來呢?改好了,人家至多說你對文字的把握不錯;改差了,人家會笑你自不量力。」

    「他可能是想模仿蘇文把。」海島笑著說。

    「模仿?」海指不大明白,「什麼意思?」

    海島恍然,連連說到:「對對對,我忘了你已經離開院,不可能對這邊的一舉一動都瞭解。之前學校論壇有一件事涉及蘇文,我還以為你知道了呢。哈哈,那是你的損失,你還說你自己是蘇文的頭號粉絲,連他的新詩都錯過了呢!」

    海指眉頭更皺了。

    海島趕緊把蘇文在班上與人斗詩事情說了一遍,還說他鼓搗出了兩首新詩,一首是自己寫的,一首是改人家的。

    「改得怎麼樣?」海指心頭癢癢,一聽蘇文有新詩面世,恨不得一睹為快,要不是上面徐繞要開始把他的詩歌拎出來了。他早就找個地方上網看去了。

    「不錯,不錯。」海島連連點頭,瞄了一眼旁邊心不在焉的蘇文,讚了兩句。「蘇文出品,還能差嗎?」

    海指更是癢得難耐了。

    海島不理他,轉而揶揄說到:「蘇文,人家徐繞要改你的詩,你是什麼想法?」

    「我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嗎?」蘇文聳聳肩。

    海島呵呵笑道:「是這個理!不過他現在做河東,你等一下也可以做河西的嘛。」

    「什麼意思?」蘇文愣了一下。

    海島嘿嘿一笑:「他現在改你的,等一下你可以改他的呀。你們改來改去,哈,更有趣了!」

    蘇文瞠目結舌。

    海指瞪了海島一眼說:「海島,你別教壞小朋友呀。這種打臉的事,會破壞今晚沙龍的氣氛的。」

    海島聳聳肩:「徐繞做了初一,你還不允許蘇文做十五?」

    海指頓時無言,半晌才問:「我就奇怪了,剛才徐繞不是說沒有讀過蘇文的詩集嗎?那他要改哪一首詩。就蘇文前兩天被放到學校論壇的那兩首?」

    海島翻了翻白眼,忍不住說道:「海指,我都不知道要說你什麼好了!他說沒讀過,你就信了?他是學校詩歌協會會長,現在又是社團招新的時候,蘇文那麼一個風頭正勁的新生,你說他會沒聽過蘇文的名頭?大家都是寫詩的,面對這麼一個強勁的新人,我才不信他不把蘇文的詩集找來讀一讀呢!」

    「那他為什麼要撒謊?」海指不解。

    海島呵呵笑道:「也許是面子抹不開吧。總之他肯定對蘇文的詩歌很熟悉,不然這麼敢說改一下。論壇上的那兩首。已經沒有改動的餘地了,那只能是其它詩歌。」

    海指聽海島評價論壇的兩首詩無法改動,更是心動難忍,著急地搓手。恨不得沙龍現在立刻就結束。

    海島繼而又想蘇文開玩笑地說:「蘇文,我剛才的建議怎麼樣,讓我們再看一下你改詩的能力?」

    蘇文聞言笑笑不語,心中卻蠢蠢欲動,為海島的提議心動不已,他緩緩抬頭。看著台上意氣風發的徐饒。

    台上,徐繞很快就把他改編的對象說了出來:「我記得蘇文有一首小詩《不見》是這樣寫的:第一最好是不相見,如此便可不至相戀。第二最好是不相知,如此便可不至相思。大家都說這詩寫得雋永,意味雋永。但是我覺得還是寫得太過直白了,我覺得可以寫得更簡練一些。」

    大家這下才知道徐繞要改的是蘇文的《不見》。

    「要修改《不見》?」底下的海指微微一驚,瞪大了眼珠子對海島說道,「徐繞瘋了吧。《不見》還能改動?這詩我一開始也覺得直白囉嗦了一點,而且比較古怪,都是八個字。後來仔細琢磨才發現八個字也有八個字的好,那『是』字與『至』字用得才叫妙呀!缺一不可。有了這兩個字,整首詩才具備了佛性禪味!」

    海島聞言也是點頭,以前他與海島討論這詩的時候,古怪之餘才發現作者的用心看似是情詩,卻大有佛家勸喻世人的味道。

    海指說蘇文博覽百家閱讀量巨大並沒有錯,如果不是對佛家有過涉獵,如果沒有深入研究佛家的經典之作,又哪來這種深得佛家精髓的短詩!

    這三十二個字的詩,每一個文字都用的巧妙,就算是海指這樣的大神,也找不出可以修改的地方。

    徐繞憑什麼口出狂言,說自己能改一改?

    徐繞批評了蘇文《不見》的直白後,繼續說道:「直白的東西都少了一些詩歌的優美性,所以接下來我要把這首詩凝練起來。什麼樣的詩歌最簡練?當然是古詩!我要把蘇文的這首小詩改成一首七言絕句。蘇文同學,我知道你寫古詩詞也很厲害,那麼,就好好聽一聽,指點指點我這首古詩吧。」

    所有人扭頭去看蘇文。

    徐繞這一招實在是絕,不但要改蘇文的詩,還要用蘇文擅長的古詩詞能力來進行修改。

    看來徐繞這次是有備而來呀。

    「蘇文現在的臉都黑了吧?」不少人這樣猜測。

    徐繞沒有給蘇文反應的機會,醞釀了情緒之後朗朗念叨:「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咦……」眾人聽了徐繞的吟詠之後。大為吃驚。

    「這詩……」

    「這算是我對蘇文小詩《不見》的古詩翻譯。」徐繞看到大家震驚表情,有些得意地高聲說道。

    眾人忽然哄堂大笑。

    在界大家一向都是把古詩翻譯成白話詩,他們還真少見把現代詩翻譯成古詩的。徐繞這方式讓他們覺得新奇。

    仔細一咀嚼,覺得這詩也不錯!

    「安得……免教生死作相思……嘖嘖。這是對最好不見的最精妙的古譯呀!看來徐繞是把蘇文的那首詩吃得很透了!」

    「徐繞這是故意的吧,故意要打蘇文的臉!」

    「這翻譯真不錯,蘇文臉疼了吧?」

    是否臉疼不知道,蘇文內心倒是猶如驚濤駭浪。

    他當然記得倉央嘉措這首小詩有一首同意思的古詩翻譯,他之前篩選的時候棄之不用。最後還是用了倉央嘉措的版本。

    而他記憶中的古詩,正與徐繞念出來的古詩一字不差!

    好在前幾天經過梁子虛《偶遇》的驚嚇,蘇文神經大條了許多,深刻理解到這個世界有些地方還是很巧合的。

    現在,巧合的是,徐繞也跑出了這功力不淺的古詩!

    這詩歌雖然是翻譯倉央嘉措的小詩,然而古詩功底精深,寫得非常不錯,如果蘇文不是覺得倉央嘉措的詩更有味道,他之前挑詩的時候都想用這一版本了。

    看看現場那讚歎的情況。就知道大家都滿意徐繞對他《不見》的改編了。

    啪啪啪!

    這是現場送給徐繞的掌聲,響亮而熱烈,除了歡呼聲,還有一些起鬨聲,一時熱鬧非凡。

    最意外的是衣悠然,她知道徐繞善於寫現代詩,工於格式,段落佈局非常精妙,而且韻律也非常美妙動聽。卻不曾聽說他能寫古詩,現在看來。徐繞平時還是隱藏了一些。

    又或者說,為了今天,徐繞已經準備多時了,精心製造。就為了給蘇文一個下馬威!

    無論是哪一種,衣悠然都只會歡迎,她樂於見到蘇文吃癟。

    「讓你深得海指的讚賞,讓你出風頭……」衣悠然剛才受的氣還沒有消散,現在看到蘇文的詩被徐繞改成這樣,心裡有些痛快。為此甚至瞄了蘇文好幾眼,想看他臉色陰沉窘迫的樣子。

    不要小看了女人,女人心就是這樣小氣的,千萬別得罪她們!

    海島也在鼓掌之列,一邊拍手,一邊說道:「這個徐繞還真有一手。這古詩寫得不錯,水平極高,如果機會好的話,說不定可以流傳很久。」

    海指卻皺眉說道:「有什麼好的,這詩比蘇文的《不見》差太多了!」

    海島哭笑不得:「海指,就算你再喜歡蘇文,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呀。」

    「你因為我偏袒蘇文?」海指冷冷一笑,分析說道,「那我們就來說道說道。首先,我得承認,徐繞這首古詩寫得不錯,至少體現了他對文字的把握。但是,你非要說是《不見》的古譯的話,我是萬萬不敢苟同的!」

    「為什麼?」海島大為疑惑。

    海指說道:「你再仔細琢磨一下,人家蘇文說『第一最好是不』、『第二最好是不』,讀起來是不是特別有味道?什麼味道?禪味!這詩很有佛性,一讀就讓人印象深刻,再讀心生感慨,三讀一輩子都忘不了!」

    「你說得也太誇張了。」海島苦笑不已。

    海指正色說道:「我一點都沒有誇張,總之我是願意讀蘇文的《不見》,只讀了兩遍,就記下了。再過二十年,就算我無法把它背下來,但是只要我再看它一眼,我還是能清楚地想起來。徐繞這詩能有這樣的效果嗎?沒有!無論你怎麼讀,它都只是一首閨怨詩罷了!唐人、宋人寫這類詩多了去,而且比他經典的多了!這詩乍看新奇,過一段時間就泯然眾人矣!這就是兩者的差距!」

    海島聞言若有所思,順著海指的思路琢磨下去,還真是這樣!

    「看來徐繞文字功底是不差,但是主旨與意境上還差一些呀,這就是境界的差距。」海島嘆息一聲,為台上神情得意的徐繞嘆氣。

    海指點頭說道:「他還是太年輕了,心性上還要磨練一番。」

    海島呵呵,說年輕,蘇文不比徐繞更年輕嗎?

    台上,徐繞更是意氣風發,說道:「也許大家認為我這詩表達的意思與蘇文的《不見》有些不一樣,沒有表現出『第一』、『第二』不見的韻味。其實真要改編,這首詩還是可以深入下去的。大家想聽我對《不見》改編的第二個版本嗎?」

    「什麼?還有第二個版本?」

    「徐繞這是要做什麼,一詩兩改,要把打臉進行到底?」

    「這也太囂張了,不怕把蘇文得罪死嗎?不過……姐喜歡!」

    現場這下更熱鬧了,今晚徐繞給他們太多驚喜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爽得他們不要不要的。

    只聽到徐繞侃侃說道:「蘇文只寫了第一第二不見,我覺得有些意猶未盡,所以我把《不見》改動了一點之後,補全後面更爽一點。佛家不是主張四空八誡什麼的嗎,第一第二不見哪裡行,最少要補到第八!十個不見也行,把它整成十誡之類的詩歌。這有點長,請大家耐心一點聽。」

    一通話之後,徐繞不給大家緩衝的時間,開口就把它鼓搗的詩念了出來: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欺。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決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

    徐繞唸完,現場的人瞠目結舌。誰都想不到徐繞會把蘇文的《不見》改得那麼徹底!

    每句八字的詩給他改成了七字,特別是他把剛才翻譯成古詩的那四句融入到最後,聽起來卻不顯得突兀。

    雖然古詩與前面那十句無論是音律還是平仄顯得格格不入,可整體看上去卻那麼地自然。

    自然之中,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味道。

    「難不成……這徐繞才是真正的穿越人士,而不是梁子虛?」蘇文也目瞪口呆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24 16:58
第二百一十七章 令人沉默的原創

    「這是我對《不見》的續寫,也把我寫的那首古詩融入了進去。個人覺得還是滿貼切的,就是不知道大家覺得怎麼樣了。我覺得如果還把它叫做《不見》就不大合適了,這是一首勸誡詩。既然有十個那麼多,大家可以叫它《十誡詩》。」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徐繞緩緩說出這句總結式的話語。

    很明顯,徐繞有一個非常大的野心他不單要改蘇文的詩,還要徹底顛覆這個作品,化為了他的內容不算,連主旨與題目都要重新樹立。

    徐繞是要把這首詩變成他的詩歌!

    說實在的,蘇文沒想到還能在這個世界見到《十誡詩》的面世,話說這首被眾多網友改編而來的《十誡詩》,一度在讀者心中形成了固定印象,讓人以為真是倉央嘉措寫成的。不單是普通的讀者這樣認為,就連那些嚴謹的雜誌刊物都堂而皇之地以倉央嘉措的名義發表出去。

    如此可見這首詩的影響力。

    它先化用倉央嘉措的前面兩句,後邊補的內容怎麼樣先不說,在立意上就能先聲奪人,使人印象深刻。而且它圍繞一個「情」字來寫,戳中了不少人的心靈,成為他們所熟記的詩歌也就很正常了。

    徐繞很明顯對他自己的「改編」工作很滿意,得意不已。

    現場的學生也沒有辜負他的努力,喝彩聲此起彼伏:

    「好一個《十誡詩》,寫得太好了,我……太感動了!」

    「最好不……總之一切都是由愛引起的,只要不愛,一切都可以重新塑造。然而,愛是自然而來的。誰也無法抵抗。所以,能不愛?一愛,誤終身啊!」

    「這《十誡詩》看上去是勸誡世人不要愛,說是戒律,其實讚美的也是愛呀!有了愛,人生是會有遺憾。但是卻有了難以言說的美。這也是一首美麗的詩!」

    「……」說著喜歡的話,覺得感動的大多是女生,她們最為感性,對這樣迴環往復一唱三歎的情詩最沒有抵抗力。

    男生讚揚的也有,不過說著說著,談到愛的時候,忽然有人會來那麼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的感慨!

    唏噓完,心裡才一驚,這不又回到蘇文的路數去了麼!

    聽到現場的歡呼喝彩聲。海指臉色有些不好看,陰沉著臉,哼道:「這樣的詩有什麼值得歡喜的!簡直不知所謂!」

    「怎麼,你又有意見?」海島笑問。

    海指冷聲說道:「徐繞鼓搗的這什麼《十誡詩》,咋看上去很唬人,但是仔細一咀嚼,無非是重複在說那個事情罷了。不是不見就是什麼愛啊什麼情的!也許能糊弄無知小女生,但是對於我們這等人來說。你會覺得他這詩好嗎?會比蘇文的《不見》好?海島,如果你敢說好的話。我只能說你墮落了,小心我與你絕交!」

    海島不說話了。

    誠然,像海指說的,徐繞這《十誡詩》只能糊弄無知小輩,對於他們這些詩歌的專業人士來說,這幾乎只能說是排比句。

    太直白。太平淡,太平鋪,一點都沒有詩歌的優美。就算能吸引人,也還是人家蘇文那首《不見》打頭把眼球吸引過來罷了。總的來說,還是人家蘇文那個第一第二不見的功勞。

    相比蘇文原詩只有兩句話。徐繞的詩真的說不上美,確切地說,只有形而沒有神。比之蘇文那首《不見》少了無窮的韻味,如同嚼臘。

    然而,他們專業,不代表所有讀者聽眾都可以更理智呀。

    看了看現場歡呼興奮的學生,海島微微搖頭,心裡大為嘆息:「這也是時代發展的無奈呀。現在的人,對於詩意見沒有了潛心琢磨的耐心,只追求表面的功夫。有的人甚至只是把幾句話分段就當是現代詩了,唉!」

    想到這裡,海島倒是頗為擔心蘇文受到打擊,忍不住看了看他,卻驚訝地發現蘇文臉色漸漸平靜下來,連剛才還震驚的神色都消散了。

    「蘇文為何如此淡定呢,難道他還有什麼撒手鐧?」海島頗為疑惑,只是一想就恍然了,「他不會真的等著要改徐繞的詩吧?」

    詩歌之星的爭奪從來都沒有那麼容易,徐繞如果打算改一下蘇文的詩歌就奪取這個稱號的話,那也太天真了哪怕他把蘇文的《不見》成功進行了兩次改編!

    改編就是改編,改得再好,那也不是原創,真說是自己的,會牽涉到很多問題,比如版權和名聲。就好像之前蘇文改了梁子虛的《偶遇》,就算改後的《偶然》再成功再優秀,他也不能說是自己的拿去發表,不然梁子虛饒不了他。

    徐繞的《十誡詩》也一樣,前面兩句幾乎是蘇文的原文,還真不好說是他的,至少,以此盈利就不可能。如果日後有人把這當奇聞異事,羅列出來,把這詩公開,倒是可以說是徐繞的文筆功力。

    當然,徐繞說是翻譯成古詩的那七言絕句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發表,雖然有蘇文《不見》的含義與主旨,卻沒有相同的文字,不會有版權糾紛。

    海島篤定蘇文有改徐繞詩歌的機會,正是他知道改後的詩不能當做是自己的來爭奪今晚的詩歌之星。

    也就是說,徐繞還會把自己的原創詩歌拿出來。

    原創的東西威力更大,也是他的最大依仗。修改蘇文的詩歌,無非是要向大家證明他有改動蘇文詩歌的能力,使得大家對他更佩服更信任罷了。

    這是一種先聲奪人的策略,讓大家印象深刻,先入為主,在大家心目中塑造他高大的形象。另外,也是一種打擊對手的手段,向大家表明:看!蘇文的詩歌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讓我改得天翻地覆?

    這樣打擊蘇文的威望,動搖他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使自己在爭奪詩歌之星的競爭中奪得先機。

    海島這麼想著。不由為蘇文擔心了,生怕蘇文真的被徐繞打倒,失去了銳氣。

    可無論他怎麼看蘇文都不像受打擊的樣子,臉色除了淡然,還是淡然,有時候看著台上的徐繞還微笑示意。

    好吧。現在的年輕人,海島是真的無法理解了,到底是裝逼還是裝傻,他根本看不出來。

    台上,徐繞很滿意自己製造出來的效果,他覺得自己改編蘇文的詩歌非常成功,看看大家對他《十誡詩》的喝彩程度就知道了。

    這讓他信心大增!

    「蘇文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嘛,我一樣可以把他踩在腳下!」徐繞心裡大為得意,「今年我是詩歌協會會長。每期的詩歌之星都讓衣悠然把持,整整三年我都只能仰望她的存在。如今我要翻身,我要做最閃耀的星辰!」

    徐繞知道今年是他最有可能成為詩歌之星的人,因為他有會長的頭銜光環,天生就有優勢,這幾年衣悠然不就是憑著她會長的身份獲得眾人的一致支持麼。

    現在衣悠然卸下會長職位,就算她也參加這次詩歌之星的競爭,沒有了會長的光環。徐繞都不怕她了。在他看來,他與衣悠然的差距因為身份的互換已經逐漸變小、消失。甚至反轉過來。

    那麼,詩歌協會一年兩次的詩歌沙龍,這一次和下一次他是最有可能獲得詩歌之星稱號的機會。等到明年,徐繞大四,不得不卸下詩歌協會會長的職位,這種優勢又會消失。

    所以。這一次徐繞志在必得!

    蘇文的出現,讓他超越衣悠然成為徐繞最大的對手,他當然要千方百計把對方打倒。

    改詩只是一道開胃菜,接下來需要要用最出色的詩歌壓制對方,使對方無法動彈生不起抗爭的心思!

    信心十足的徐繞深吸一口氣。抬頭望著眾人,滿含深情地說:「《十誡詩》能博大家一笑就很滿足很開心了,我也知道,這畢竟只改編的詩,說是我的有點勉強,之多只能說我把後面補充上來而已。所以,對於這詩,我是不大滿意的。我想用自己的文字自己的詩歌來讓大家滿意讚揚,那才是我最大的願望。」

    「徐會長,我們是你最大的支持者,你趕緊把你的詩念出來吧,讓我們享受享受。」

    「徐會長太謙虛了,你可是我們詩歌協會的會長呀,是最大的才子,我們不支持你支持誰呀!」

    「徐會長沉寂了兩年,終於要露出崢嶸了,太好了,太令人激動了……」

    現場有很多徐繞的粉絲支持者,這時候紛紛大喊著鼎力支持的話。那些喊聲熱烈而慷慨,把現場襯得更為熱鬧。

    徐繞雙手在虛空按了按,笑著說道:「好好好,承蒙大家看得起,我這就奉上我的新詩給大家。剛才改編的是情詩,這次我依然寫情詩。愛情是一種美妙的感情,也是一種美妙的靈感,最適合用詩歌來表達。希望這首有關愛情的詩歌能讓大家喜歡,接下來我的詩歌名叫《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一聽名字就醉了,一定是好詩!」

    「肯定是好詩,遙遠的距離與愛情,簡直是絕配呀!」

    「除了叫好,我已經想不出要說什麼了。」

    「我擦!」在眾人轟然響應中,蘇文卻忍不住罵娘了,一聽到徐繞接下來的詩歌名字,他就覺得熟悉,隱隱有些古怪的感覺。

    「不會真的是那一首吧?」蘇文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不是因為怕,而是因為心頭堵得慌。今天徐繞給他的感覺太奇怪了,一度差點以為徐大帥哥也是一個穿越人士。

    好在向海指打聽了一下,才確定徐繞以前發表的詩歌都沒有他所熟知的,這才以為《十誡詩》是一個巧合。

    現在,《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又是什麼鬼,還是巧合嗎?

    梁子虛的《偶遇》,徐繞的《十誡詩》,以及這即將面世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種種巧合讓蘇文心裡發虛,他隱隱發現,就算這兩人不是穿越者,也可能是因為他這個穿越者的出現,對這個世界的發展軌跡產生了些許影響。

    這種影響首先體現在與他接觸有交集的人身上,而且是那種年輕有發展可塑性的人身上發生!

    這感覺讓他有一種自己不是這個世界唯一性的錯覺,很不舒服,也很不爽。

    徐繞今晚是打定主意不讓蘇文舒服的了,只聽到他醞釀了深沉的感情之後,抑揚頓挫地吟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無法抵擋這一股氣息,卻還得裝做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一股氣息,卻還裝做毫不在意/而是你用一顆冷漠的心,在你和愛你的人之間,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星星之間觸手可及的軌跡/而是縱然軌跡交匯,卻在瞬間無處尋覓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無法相聚

    ……

    一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技驚四座!

    所有人都被這首既傷感又唯美還裝逼的詩歌震住了,個個目瞪口呆,這種排比式的詩歌,一向是文藝青年的軟肋,一戳即中,讓他們整個心都軟化了。

    這首詩,談過戀愛的人,或者心中有一個他/他的人,一聽之下,就算沒有淚流滿面那麼誇張,卻也心有慼慼,無法自持。不說悲從中來,卻也是心有所感。

    乍聽之下,只有沉默才能代表他們的心境。為愛沉默,為他/他沉默,為自己沉默。咫尺之間,卻是最遙遠的距離,這就是有情男女的無情!

    沒有談過戀愛的人聽了是什麼感覺?

    那就更複雜了,有嚮往,還有忐忑,更有對唯美愛情的幻想,在幻想中有參雜著一點苦澀。這苦澀不知從何而來,就那麼梗在心裡了,無法抹去,複雜得無以復加。

    現場全都沉默下來,默默抬頭看著演講台上的徐繞。

    這一刻,燈光全都射在他身上,讓他無比光芒無比耀眼!

    默默的,蘇文微微抬首,看著徐繞的目光射出一絲莫名的光芒,嘴角輕扯,一絲複雜的笑意浮在上面……(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24 16:58
第二百一十八章 蘇文是詩歌的救星?

    「好一個《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而是想你痛徹心脾,卻只能深埋心底……太心酸了,太唯美了,他……」

    「徐繞果然是詩歌才子,這一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把愛情詩寫到了另外一個境界!」

    「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還有比這個更感人的嗎?」

    聽眾實在是愛煞了這首詩,對於創作他的詩人無比崇拜,先是有一兩聲大喊徐繞我愛你的話,繼而是十幾個,幾十個,上百個,眾多學生以吶喊匯成一條河流,大都叫著徐繞的名字:

    「徐繞!」

    「徐繞!」

    「徐繞……」

    喊聲大得離譜,把整個飯堂大廳都要掀翻似的,聽的人只覺得震耳欲聾,有的興奮跟隨呼喊,有的坐著呆若木雞,有的則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徐繞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衣悠然一副見了鬼的神情,她承認徐繞有些才華,但是以往他寫的詩都追求一個形式美,文辭倒是華麗無比,韻律也頗佳,可要說內容,那就顯得空洞乏味了。

    以前他別說要寫出現在這樣令人激動的詩,就是要寫點感情勃發的詩歌都有些難。

    今天怎麼回事,難道說他忽然頓悟了?

    作為一個女人,衣悠然得承認,她被徐繞的這一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感動了。女人天生都是感性的,對於唯美的情詩,從來都沒有抵抗力。這也是為什麼歷史上很多美女都被才子勾引走了,比如跟司馬相如私奔的卓文君,不就是愛司馬相如的才情麼。

    佳人愛才子,這可不是說著玩而已。

    看看現場那些呼喊著徐繞一副感動激動的人就知道了。大多是女生,比男生要表現得更激動。

    如果是站在詩人同行的角度,衣悠然認為徐繞這首詩寫出了感情,是這些年比較難得的愛情詩,發表出去的話,不說引起轟動什麼的。至少能讓讀者印象深刻這股感情的迸發能促使他們去瞭解作者的信息這正是一個文人最為渴求的結果。

    他們那麼努力的創作,不就是想獲得讀者的喜愛,獲得他們的認可,從而走進他們的心靈,從此為他們所熟知麼!

    現在看來,徐繞做到了。

    衣悠然猶豫了:「就算我能寫出比這更有藝術的詩歌,可是我能像這樣調動讀者聽眾的情緒嗎?不能的話……我上去宣讀自己的詩歌也沒有什麼意義了,這個詩歌之星……難道要落入徐繞手中?」

    再一次讓現場歡呼,台上的徐繞顯得更志得意滿。信心十足,微笑著與大家揮手,就像領導巡視下面一樣,又好比國王與他的子民秀親密。

    今晚的星光,好像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坐在前面的海指卻眉頭緊皺,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掃了演講台上風光無限的徐繞。半晌才扭頭對海島說道:「我對這個徐繞很失望!他已經誤入歧途,至少。今晚他鼓搗出來的兩首詩,與他以前寫的詩都不大一樣。他好像已經陷入了一個無法自拔的境地,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作為一個可以與海指對等談話的人,海島深深瞭解老友要表達什麼,他說徐繞誤入歧途,那是對他詩歌態度非常失望的表達!

    為什麼說誤入歧途?

    以前的徐繞。雖然片面追求詩歌的優美性,不大擅長表達感情,但是,那只是他還年輕不成熟的表現,以他的才華。等閱歷積累得夠了,肯定能寫出飽含深情的詩歌來。

    可是今晚看來,徐繞的詩,感情是有了,卻偏重於愛情的表達,這也就罷了,為了表達這種感情,他完全捨棄了詩歌應有的意象與意境,用排比式堆砌一些所謂愛意的辭藻。

    平淡,無味,這就是徐繞今晚詩歌的特點。

    如果要海指來評論,說它們是詩歌都覺得是侮辱了詩!

    海島除了苦笑,無法附和,因為他發現現場的學生是喜歡這類詩的,這讓他不得不猶豫:「難道說時代不同,大家的品味也不同了?我們這一代詩人注定要被淘汰了?讀者喜歡的是徐繞這類詩?還是說徐繞摸到了讀者的口味命脈,特意這樣寫的?」

    無論是哪一種猜測,海島都覺得這是一種災難,不知道這種趨勢對日益衰落的詩歌市場是好事還是壞事。

    「如果說寫這類詩能獲得市場的喜愛,也許徐繞只是在往成功的路上妥協而已……算不上錯吧……」海島心思亂極了。

    海指在詩歌的境界上已經到了一個常人無法理解的高度,他只要安心寫自己的詩就行了。海島卻要考慮得更多,作為華夏院詩歌專業的教授,他有義務留意文化市場的各種動向,因此心思也複雜得多,當然,相對也能容忍各種異常。

    海指忽然對海島說道:「看來我對蘇文的看重是對的。只有他才是詩歌的救星!他不媚俗,不會寫那種無知之人喜歡而又平淡無味的詩歌。他的詩歌既要寫得漂亮,又要表達出深厚的感情。這才是經典,這才是詩歌應該走下去的路子呀!」

    海島一愣,倏地恍然,是啊,他們還有蘇文這個希望同樣深受讀者喜歡大有市場,卻又不流俗於常人,他寫出來的詩,就連海指與東蓮上人都佩服不已。

    他希望蘇文能把這跳路走下去,重振詩歌的雄風。

    然而,蘇文是這個人選嗎?這個年代,還有詩歌的活路嗎?

    海島不敢肯定,只能說是希望而已了,他默默念道:「希望今晚蘇文能上去表現一番,寫出讓人喝彩境界又高的詩來,讓徐繞知道他的風格路數是錯誤的……」

    被兩人念道的蘇文,逐漸從徐繞帶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這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很熟悉,卻與記憶中的那首詩歌有些出入。

    存在即合理,前世這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能火爆網絡,成為流傳一時的詩歌,當然有它的出彩之處。

    排比、矛盾、深情、傷感、遺憾,重重情愫交雜在一起,給這詩帶來了爆發性的生命力,成為人們口口傳頌的熱詩之一,不無道理。

    這詩嚴格說起來有很多缺點,不過確實很吸引人,蘇文以前在網上看到的時候,就特別留意了一下,還讀了幾遍,甚至找出別人整理的好幾個版本來對比過。

    話說這詩剛出來的時候,被套在泰戈爾的頭上,唬住了不少人。後來被人戳穿,又是說一個女作家寫的,在她的作品裡倒是找到幾句原型,卻也不是這樣的詩歌。

    總的來說,這首詩是各個網友整理出來的詩歌,算得上是民眾力量的結晶,哦對了,說是泰戈爾,是因為其中提到了飛鳥與魚,而泰戈爾正是有本詩集叫《飛鳥集》!

    徐繞這個版本的詩中,卻沒有提到飛鳥、魚……

    想到這裡,蘇文心中湧起一個念頭,忍不住有些悸動:「也許可以……」

    正想著,現場又是響起熱烈的掌聲,抬頭一看,徐繞在這呼喚聲中走了下來。

    他競爭詩歌之星的環節結束了,可以說得上是圓滿完成。

    接下來,就看蘇文的了。

    現場的人紛紛把頭扭過去,直直看著平靜安坐的蘇文。

    剛才徐繞直接點出蘇文的名字,要與他進行詩歌擂台戰,而蘇文也答應下來。現在徐繞已經完成他的任務,就輪到蘇文表現了。

    他會上去嗎?

    如果不上去的話,那就代表徐繞勝了,蘇文失去競爭的資格。

    其實不說,大家都清楚蘇文是鐵定會上去的,因為他已經答應過,如果說話不算話,別說丟臉,這四年他都甭想在這個學校抬起頭做人!

    就算他沒有把握贏得了徐繞,就算他的詩歌寫得不好,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去宣讀當然,上去認輸也可以,沒有人會鄙視他。

    蘇文肯定不會不戰而降。

    那麼,他要上去拋出什麼樣的詩歌來呢,比得上徐繞的嗎?

    徐繞把蘇文的《不見》改成了《十誡詩》,在專業人士看來後者累贅而沒有味道,可是博得滿堂喝彩的徐繞,在證明聽眾喜歡《十誡詩》這類詩歌的同時,也間接打擊了蘇文的名望,向眾人展示蘇文的詩也是可以改的,而且可以改得讓大家喜歡!

    讀者更喜歡徐繞的原創作品《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他們覺得這詩合他們的口味,是他們的菜,喝彩起來自然不吝嗇那幾聲讚美。

    在他們看來,這詩已經寫得很好了,流傳性是沒有問題的,能長久流傳的詩歌說是經典也不為過。

    面對這樣出色的詩歌,蘇文能拿出更好的?

    有人不信,也有人期待。

    「蘇文,到你了!」海指拍了拍坐在側邊的蘇文的肩膀,微笑示意,鼓勵說道,「上去展露你的才華,讓大家知道什麼才叫好詩!」

    好吧,「蘇文出品,必屬精品」這個口號太過深入人心,特別是蘇文此前寫出來的詩無一不是經典,深深俘虜了海指的心靈,他現在一樣深信只要是蘇文的詩都值得期待!

    點點頭,蘇文沒有多說什麼,緩緩站起來,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一步步走上了演講台。

    面向眾人,蘇文當頭就說:「別的不提,說到愛情詩,我也有一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奉上給大家品鑑!」(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24 16:59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納尼?我沒有聽錯吧,蘇文說他的詩歌叫什麼名字?」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這不是徐繞的詩嗎,怎麼……難道……」

    現場的學生愣了一下之後,全都騷動起來。●⌒,

    他們好像隱約猜到蘇文要做什麼這太操蛋了!也太令人激動了!

    徐繞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已經讓他們覺得很驚豔,本來有的人就擔心哪怕是蘇文上去也討不了好,有的甚至認為蘇文可以認輸了。

    哪想到蘇文開口就讓他們驚得一愣一愣的!

    「這是要改詩的節奏呀。」底下的海島也驚呆了,雖然是他提議蘇文上去展現改詩的功能,但他更多是開玩笑而已,沒想到蘇文真的要做這種事。

    饒是海島見多識廣,也被嚇住了:「難道說蘇文早就有這樣的打算,我所謂的提議,他只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這傢伙改詩改上癮了吧,先是把同班同學的詩改了一次,被人放到論壇上,惹來爭議。現在又……」

    雖然感覺不大妙,可不知道怎麼的,海島內心深處還是期待蘇文的改編大作!

    說不定又是一首堪比《偶然》的詩作呢!

    這樣想著,海島恢復了鎮定,一臉期盼地看著台上的蘇文,靜等他的大作。

    旁邊的海指微微皺眉,心想:「蘇文啊蘇文,還是太年輕了,雖然是擂台賽,但是你也不用與徐繞這樣明刀明槍地對著干吧。」

    微微嘆氣,海指對海島說道:「你這傢伙真的教壞小朋友了。」

    海島苦笑:「你以為蘇文是真的聽我的話才做這樣的事?」

    「難道不是嗎,是你說徐繞做了初一,他就可以做十五的。」

    海島哼了一聲:「我已經想通了,徐繞這樣打蘇文的臉,他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就算我不提什麼改詩的主意,只要時機合適,他肯定也會這樣做!」

    「什麼叫時機合適?」海指有些疑惑。

    海島聳聳肩:「意思就是說他對徐繞的詩有別的想法。有把握修改得更好!」

    海指驚訝不已:「你這樣說,那就是你認為蘇文比徐繞要強很多呀。徐繞改蘇文早就發表的詩,可以說是早有準備。他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今晚當場發表的,蘇文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改得好嗎?徐繞改後的《十誡詩》我就覺得不如蘇文的原文。倉促之間,蘇文能改出什麼來?」

    海島還是聳肩:「你不是一向對蘇文信心十足嗎,現在怎麼反而不相信他了?」

    「我……」海指一時說不出什麼來,只能嘆息,「罷了。就當是年輕人不懂事的荒唐之舉吧。我也不求什麼,只希望蘇文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能在水準之上。」

    海島哈的笑了:「我現在反而對蘇文的詩歌無比期待,說不定我們又能聽到一首好詩呢!」

    「但願如此。」海指微微苦笑。

    與他們的擔憂不同,衣悠然則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她只覺得內心舒坦得渾身的毛都順了。

    蘇文終於走上了徐繞的老路!

    無論結果如何,對她衣悠然來說都沒有什麼損失。

    蘇文寫得比徐繞好,把徐繞現在弄起來的氣勢壓制下去,那她衣悠然也還可以上去競爭詩歌之星,不像現在被徐繞的氣勢所懾。

    蘇文的詩不如徐繞,那更好。看到蘇文在大庭廣眾之下丟臉,正好可以把今晚在海指那裡受到的窩囊氣出一出!

    至於徐繞本人,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又紅又白,最後轉為鐵青。

    他改蘇文的詩,那是計畫了很久的事,準備多時,這才在現場一舉獲得眾人的支持。沒想到才過幾分鐘,蘇文就要把他原創的詩也改一改!

    他打了人家的臉,還沒爽幾分鐘。人家順勢就一巴掌甩回來了?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如果說蘇文以原創詩歌贏了他那還好一點,畢竟蘇文名聲在外,詩才了得。他徐繞就算輸了別人也不會說什麼。

    可是如果蘇文把他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改得更好更優秀,那……徐繞終於瞭解那個梁子虛同學與蘇文作對是什麼心情了。

    「不!」徐繞鼓起最後的勇氣與鬥志,激起信心,「我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寫的很好了,我滿意之極,除非蘇文只是套用它的名字寫原創。如果說改動,我才不信他能改出什麼花樣來!」

    這樣想著,徐繞總算沒有那麼慌了。

    這幫人心思紛雜,各式各樣的想法也不過是頃刻間生起消失。

    台上的蘇文在開場白之後,只是停頓十幾二十秒,醞釀了一下感情,聲音猛地提高了許多,念出了他的第一句詩: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咦?」眾人驚訝不已,這第一句就與徐繞的一模一樣,看來他不單是借用詩名而已,是真正的要修改內容了。

    仔細聽下去,蘇文以抑揚頓挫的聲調唸完了第一節: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

    轟!

    現場之人震動之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面面相覷,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們真被嚇住,只覺得這三句話實在是太裝逼了!

    裝逼的同時,又有一種吸引力,還有一種感動人心的力量。這股力量轟的一下滲進他們的身體、骨髓、心靈!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生與死嗎?

    不是!

    不是你死我生,也不是我死你生,而是我愛你,就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

    這一節詩忽然就打動了人心,雖然用的是與徐繞一樣的格式,然而卻有一種更迷人的力量。

    「還是太直接太平白了。」海指搖搖頭對海島失望地說。

    海島安慰說道:「也許是因為徐繞的格調就這樣,蘇文也只能這樣改了。不過……這一節比徐繞全詩還要感人呀。」

    「那……繼續聽下去吧。」海指無奈說道。

    台上,蘇文繼續開始朗誦第二節: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你愛到痴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

    這一節也還是裝逼用的,不過卻戳中了現場不少年輕人的淚點。

    有些脆弱的女生甚至默默流下了淚水,淚眼朦朧地看著台上深情吟詠的蘇文,只覺得這傢伙太偉大了。短短幾句話就深入了他們的心靈,讓他們哭,欲罷不能。

    「好詩啊!這才是直擊心靈的優秀詩歌!」

    「我怎麼覺得哪怕只有這兩節,蘇文現在就走下台,我都認為他比徐繞要出色了呢?」

    「雖然格式與徐繞的一樣。不過這文字卻更有魅力啊……只是這幾句話,就可以比得上徐繞全詩了。」

    「蘇文就是蘇文,年輕人之中的第一才子呀!」

    聽到眾人嗡嗡的議論,徐繞臉色一陣蒼白,他本身就是一個詩歌才子,沒理由鑑別不出一首詩歌的好歹。

    蘇文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只是這麼兩節,幾乎就把他壓下去了!

    這讓徐繞無法接受,都是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同樣是平鋪。同樣是直接寫我愛你你愛我之類的情詩,怎麼蘇文就能把文字把握到這一境界!看上去非常簡單的字眼,到了他手中,稍微排列,就能打動人心,讓人無法自持?

    老天爺太不公平了!

    另外一邊的衣悠然則神情恍惚,她希望看到蘇文吃癟,可是蘇文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證明他哪怕放下身段與徐繞寫平鋪式的詩歌,都能甩別人一大條街!

    關鍵是這幾句話也打動了衣悠然細膩的心。讓她無法昧著良心說這詩不好。

    「看來我沒有上去競爭的希望了……」衣悠然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這一情況。

    聽眾前排,海指還是皺著眉頭,不大滿意這類型的詩歌。

    「繼續聽,繼續聽。蘇文還有下文呢……」海島看出海指又要指責的話,只能安慰說道。

    很快,他們就聽到蘇文的第三節詩文了: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樹與樹的距離

    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

    好吧,這一節反而讓海指有些意外,稍顯滿意。

    「開始有意象。作比喻了?」海指希望聽到這類的詩歌。

    蘇文果然沒有讓他失望,第四節詩文繼續是類比的寫法: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樹枝無法相依

    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卻沒有交匯的軌跡

    ……

    「不錯,不錯。」不得不說,海指就希望詩歌是這類寫法,一下子戳中了他的嗨點,人也興奮起來了。

    他兩眼放光地對海島說:「詩就應該這樣寫。」

    海島噓了一聲,示意仔細聽,因為蘇文的聲調慢了許多,感情也凝重了許多,顯然,詩歌要收尾了。

    只聽到蘇文以一種縹緲而遺憾的語調在吟詠: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是飛鳥與魚的距離

    一個翱翔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

    ……

    蘇文唸完了他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沉默,現場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眾人心頭被一種沉悶的感覺堵住了,遲遲說不出話來,他們心中只有一個畫面在迴蕩

    飛鳥,魚。

    一個在天上翱翔,一個在海底深潛。

    一個海平面,就是天塹,阻隔了所有的可能,這才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呀!

    「好!」半晌,不知道是誰先反應過來,一聲放肆地喝彩,瞬間帶動了整個會場的轟動。

    「啪!啪啪!」

    熱烈而激動的掌聲如潮水般響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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